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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页

    “清酒,不如我们……”鱼儿的心软些,她看得出来厌离对雾雨也不算是完全无情,不过是先前雾雨逼的太紧了,让厌离自己都不能得空想想,她到底是不是释然了,能原谅自己爱着雾雨这件事。

    若两人皆有情,凑成姻缘一桩倒也不赖。

    清酒却淡淡的,她说:“人有远近亲疏,或许在别人看来,雾雨不是罪不可赦,但我的心是向着厌离的,所以不喜欢雾雨,并不能轻易原谅她给厌离照成的伤害。我不会帮她。”

    “不过……”清酒话语一转:“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何抉择还是看厌离自己,所以我也不会阻扰雾雨。她俩最后能如何,是终成眷属,还是如现在这样像个寻常朋友,看缘分,顺其自然罢。”

    鱼儿听她说的在理,点了点头,不再赘言。

    她们的婚事在仲春,雾雨当真来了,还是提前了两日来的。

    清酒嘴上虽说的不待见她,倒还是让她住在了蔺宅,以礼相待。

    大婚这日天气不好,细密的雨丝连绵,但别有风味。

    杭州最是好风景,长街小雨润如酥,清宁雅致之至。

    虽然她们只请了朋友,来的人也不少。

    七弦宫、无为宫和虚怀谷都知晓些消息,派了人送礼来;烟雨楼和花家是不消说的;两庄的人本来就多。

    人一多起来就热闹,宅子内外张灯结彩,就像那寻常人家的婚事一般。

    来往的人路过此处,见到有人娶亲,也要伫足瞧上一瞧。

    她俩也像寻常夫妻,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江湖儿女随性得多,当即入桌与亲朋欢饮。倒是君临还讲些礼性,安置宾客,向众人敬酒。

    桌席不少,君临转过来时,就不见了清酒和鱼儿。他招过来呆呆伫立在阶前当门神的辛丑,问道:“那两个丫头呢!”

    辛丑摇头道:“丑不知道的。”

    辛丑实在是不会说谎,满是不安。

    看来是知道了。

    辛丑跟着清酒一路回杭州来,路上就听清酒和鱼儿的话,想来是这两个丫头吩咐了他不许说出去。

    君临心想不是这就去洞房了罢,才什么时辰,就这样急了。

    花莲笑道:“我刚刚瞧见她俩出去了,或许是喝多了,出去醒酒了罢。”

    君临恼道:“出去醒酒?!她俩当这是什么日子!都是当家作主的人了,丢下一桌宾客悄悄出去,这样躲闲,混闹!”

    花莲笑道:“君庄主多担待些。”他们一向随意惯了的,这种人情世故厌烦的很,今日好歹是大婚,若是平时有这么多人来,迟早得都叉出去。

    花莲向中庭外的夜空望了一眼,他心底感叹,今夜这样好的月色,别说沉浸在浓情蜜意里的人,就连他这孤家寡人都嫌这里吵闹,想要出去走走。

    夜里雨停之后,碧空如洗,皓月之侧,繁星点点,西湖水波轻漾,寒烟袅袅。

    湖心亭里有两人,都向着湖面而坐,其中一人抱着酒坛将酒倾洒在湖里。

    酒液在月光下透亮,潺潺落入水中。

    清酒握着鱼儿的手,说道:“爹,娘,肆儿带着妻子来看你们了。”

    两人身着大红嫁衣,这热闹的红色缠绵在一处。

    鱼儿捏住她的手,竟而有些紧张:“清酒,爹娘……会不会同意我俩在一起?”

    她忽然想起一事,清酒家中的人若在,也不知会不会容易女儿取一个女子,而且蔺家现在只余了她一人,与她在一起,自然是没有子嗣了……

    她事事想着她,却也没想到,这一点与她而言也是同样。

    清酒牵过她的手,抱在怀里,她看着湖面,笑道:“他们一定会接纳你,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家里人最疼我了……”

    说到此处,情难自禁,这笑容消失,万般落寞:“他们最疼我了……”

    鱼儿瞧见她神色,心里骤然绞紧,喉咙里一阵阵哽塞,她起身将清酒揽在怀中:“日后有我疼你。”她知道家人永远是清酒的缺憾,心上破了一块,她不知道自己填不填的满。

    惟愿自己常伴她左右,让她不再寂寞。

    清酒回抱住她,紧紧的拥着,因为脑袋埋在她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鱼儿,你唤我一声肆儿。”

    清酒酒量一向好的,今日也没喝多少,但却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否则怎会这样孩子气的向鱼儿撒娇撒痴。

    鱼儿抚着她的脑袋,手顺下去时,拂过她的耳朵:“肆儿。”她轻声呢喃,极尽温柔。

    “再唤一声。”

    “肆儿。”

    清酒顺着她的身子,躺倒在她腿上,半个身子都赖着她,手还要环住她的腰:“我们暂且不要回去了罢。”

    今日是她俩大婚,一屋宾客都为她俩而来,现在俩主人倒是丢下众人不管,当真是胡闹。

    鱼儿却道:“好,我们不回去了。”

    亭中静谧,时而有水波动荡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琴响打破了宁静。

    两人的独处被打破,清酒多少面色不虞。

    她为着这安逸氛围的逝去,惋惜的叹了一声。

    起了身,带着鱼儿一道走出湖心亭,向亭上一望。

    琴鬼端坐在飞檐上,拨弄着腿上瑶琴。

    她并不意外,毕竟琴鬼这喜帖就是她送去的,前段时日鬼门到杭州来平了桩,她心里想着琴鬼不是今日到,便是明日要过来的。

    “徒儿,师父虽然没成过婚,倒也记得拜完天地是入洞房,师父看你俩到这来,还以为你们想寻刺激,哪知你们只谈天。”琴鬼笑道:“徒儿,你是不是不会啊?师父教你啊!”

    清酒向她一拜道:“师父。”

    这两师徒关系虽怪,但鱼儿也看得出清酒还是将她当作师父,既然是长辈,鱼儿也跟着行了一礼。

    琴鬼斜着眼睛睨了鱼儿一眼,长笑起来,向清酒道:“你这点倒是跟蔺清潮那贱人一般……”

    她见清酒皱起眉来,又一笑掩过不提,转而说道:“好徒儿,不要臭着一张脸的,好歹师父是来贺你成婚的。”

    琴鬼去了一趟蔺家,两人早拜完了堂离开了,虽没遇到清酒和鱼儿,但碰上了宫商。

    去虚怀谷时,宫商一直躲着她,倒是没机会见着,现在不期而遇,倒是颇有一种意外之喜。

    宫商见了她之后很不高兴,因而她现在很高兴!

    “不知师父要怎么相贺?”

    这边别无他人,琴鬼却将手掩在嘴边,笑着做密语状,低声道:“刀鬼和鬼见愁这一次一起出任务,去了东海赤平。”

    “这个消息,算不算好贺礼?”

    清酒笑道:“师父怎么突然想到告诉我他二人行踪了?”对于琴鬼说的这消息,她并不怀疑。

    琴鬼挑动琴弦,琴声颤鸣,久久不绝:“他俩手下人手那么多,师父手中统共那么几个人,还被你弄死了三个。师父想把他俩人手划拉些过来,当然,全部给我也是可以……”

    清酒不置一词,不做表示。

    琴鬼柔柔软软的笑着哄她一般:“好徒儿,好徒儿,这俩人实在碍眼,你快些解决了他俩,师父静候佳音。”

    虽未言明,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一定会去。

    她俩回去时,众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流岫娇红了脸,软软的倚在桌上,拉着唐麟趾的衣袖唤:“冤家。”

    阳春向花莲和齐天柱比划:“我那院子有这么大。”痴痴的笑。

    厌离静静坐在那里,极乐城几个人将一边的人都挤到了别处去,一桌上就厌离和雾雨两个,虽不说话,雾雨那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厌离。

    清酒和鱼儿听到君临在那里牢骚,问:“那两个丫头怎么还没回来。清酒这丫头的师父来闹了一通,将宫商宫主都气走了,她也不来管管。”

    两个人更不敢现身,蹑了手足,偷偷的回去新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