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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啊,终于找到了。”经纪人周礼找过来时,莫明修依旧站在阳台吹风。

    周礼走到他身边,“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快到开拍的时间了。”

    莫明修看着他,“周哥,你觉得作为一个经纪JSG人最难处理的事情是什么?”

    周礼,“经纪人最难处理的事情?”他想了下,“艺人不听话呗。”

    莫明修,“……我应该比较听话吧。”

    周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勉强。”

    “……”莫明修,“那除此之外呢?”

    “那可海了去了。”周礼掰起了指头,“骂脏话被拍,丑照截屏,传出绯闻还有谈恋爱。哦对了,绯闻还好处理,还能和新剧宣传绑一块儿,恋爱这事儿就难了。”

    说完,周礼看向莫明修,“你这点还挺让我省心,自从进入娱乐圈后就没动过那心思。”

    然而,下一刻回答他的是莫明修死一般的沉默。

    周礼心口一滞,“……你,你怎么不说话?”

    莫明修扫了他一眼。

    周礼大骇,一口气几乎提到了喉咙口,“你,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莫明修叹气,“不是。”

    周礼的那口气终于安全的吐了出去,“那就好。”

    莫明修,“虽然没在谈,但已经准备追了。”

    周礼180度转头看向他,双眼瞪如铜铃。

    莫明修见他这样子,只能无奈叹气,“算了,不想说了。”

    周礼一把抓住他,“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的通告增加一倍的量!”

    莫明修,“……你还能换个手段耍耍吗?”

    周礼摇头。

    莫明修,“……是将晚。”

    周礼再次瞪眼,“你们不是纯洁的友谊?”

    莫明修瞅他,“你有见过纯洁友谊?”

    这次终于轮到周礼失语一次。

    莫明修低下头。是啊,过去的他怎么敢向将晚告白?一个眼中只有公司和仇恨的将晚。

    过了半响,莫明修听到自己轻浅的声线,“她变了,变得让我敢‘接近’她了。”

    ……

    席承回到包厢,看到的就是双颊通红的将晚。他皱着眉走到将晚身边,“你喝酒了?”

    回答他的不是将晚,而是她旁边的女同事,“将总以前很会喝酒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喝了几杯葡萄酒就醉意上来了。”

    席承嗯了一声,坐在她身旁,“将总?”

    将晚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人喊她,声音又娇又软,“嗯?谁喊我?”

    面前的女子双颊绯红,唇上沾着水珠,眼波流转间腾起一股淡淡的妩媚之姿。

    席承眸色一暗,面向众人,“将总醉了,我送她回去,你们继续。”

    和众人打完招呼后,席承便半拥着将晚离开了包厢。

    从进入电梯一直到下楼坐进车里,将晚都乖乖地倚在席承肩上,双眼紧闭着,似乎是睡熟了。可席承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

    他曲指在她不停颤动的眼睫下扫过。可能是感觉到了痒意,酒醉的将晚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和她绯红‘热闹’的脸颊不一样,这双眼睛里没有神色。

    席承指尖一颤,片刻后他用手掌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很快掌下的眼睫再次颤动了起来。

    席承问前排的司机,“你跟在将总身边多久了?”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已经有3年了。”

    席承,“那她以前喝醉酒后也是这样吗?”

    司机,“这个……我从来没见将总喝醉过。”

    席承点头,“好,我知道了。”

    司机又朝后视镜多看了两眼,“将总没事儿吧?”

    席承过了许久才回复,“开车吧。”

    司机没敢再问。

    车停在古石林别墅前,席承阻止了司机的帮忙,直接一把将将晚拦腰横抱着进入了别墅。那轻松到脚步如飞的模样,直把站在车前的司机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位席特助……一定是常年健身的吧?”

    司机什么想法席承当然懒得猜,他抱着将晚匆匆上楼,将她放在了床中央。

    脚边是不时乱窜得Louis,只是这家伙没像之前大声叫。之前在他抱着将晚上楼时就不停在他身边转,如今他刚把将晚放在床上,这家伙却一个高跳直接上了床,踩着四个蹄子蹲到了将晚脑袋边上,身体围成一个圈,尾巴扫在将晚的头顶,乖巧地埋着脑袋一声不吭的看着将晚。

    床上的女人被金毛圈在尾巴中,整个房间静谧无声。有一瞬间,席承甚至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随后,他去卫生间取来了湿毛巾,又将旁边梳妆桌前的椅子搬到了床前,坐下后就这么隔空替她擦脸。

    湿冷的毛巾吸走了她面上的高温,然而当两行清泪从她眼角处滑落时,席承擦拭得动作瞬间凝滞。

    下一秒,一声如同压抑到极致的低泣声从她的喉间发出,眼角的泪一滴一滴不间断的往下坠。

    压抑、痛苦、绝望……无数的负面情绪汹涌的朝着席承扑来。

    ——“每日早晨打电话叫醒将晚,不分周末。”

    当初刚进Night时,方雅丽的叮嘱骤然排旋于脑海。

    难怪之前他每天打电话给她时,都要第二遍才接通。

    难怪她早晨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嘶哑。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席承收回手,然而握着毛巾的骨节已经紧的发了白。

    Louis听到声音后,抬起脑袋在将晚面上蹭了蹭。可惜,梦魇中的将晚没有一点察觉。

    席承起身弯腰靠近将晚,Louis察觉到他的靠近,却没有攻击,大约也是感觉到了他的善意。

    席承摸了下Louis的脑袋,轻声道,“尾巴别勒那么紧,她会很难受。”

    Louis双眼水雾雾的,像似听懂了人话般,渐渐松了尾巴。

    身下的女人无声的哭泣,一双黛眉皱的很紧,却偏偏无法醒来。席承不敢直接叫醒她,只能在她额上亲了下,随后立刻走出卧室,开始打电话。

    此时A国的某处私人医院,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通,“Hello?”

    席承,“乔伊斯,是我。”

    乔伊斯愣住,看了下来电提示,“席承?你这显示的怎么是……”

    席承打断他,“这些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问你个问题,对我很重要。”

    乔伊斯是A国有名的心理学专家,因为一些原因,他和乔伊斯成了忘年交。

    乔伊斯,“好吧,你说。”

    席承,“我这边有个人情况很不寻常,你帮我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乔伊斯翻出笔记本,“OK,你说。”

    席承,“她现在23岁,半个月前遭遇车祸失忆,记忆倒退到8年前。平时能正常生活,但是只要睡着就会梦魇,会不停的哭。”

    他停了下,“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大哭,就是会在梦中掉眼泪,会哽咽。”

    乔伊斯思索了一会儿,追问,“平时正常,只有睡着了才会哭?”

    席承,“是的。”

    乔伊斯点头,“那她失去的这8年记忆里有什么是让她比较难过的吗?”

    “有。”席承停顿了下,“她的父母和……哥哥,因车祸去世了。”

    之后他将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乔伊斯。

    乔伊斯停下记笔记的动作,“ok,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席承问,“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

    乔伊斯,“你先别急,冷静的听我说。她这种情况明显是属于心理创伤后的选择性失忆,原本一直很幸福的人生突遭大变,她来不及吸收和消化才会选择失忆的。”

    席承,“16岁的她是年幼,可她现在过了8年……”

    乔伊斯轻轻一笑,笑声很温和,“我的好友啊~你忘记每天来我这里治疗的都是哪些人了吗?”

    席承静默。

    乔伊斯继续,“心理问题是不分年龄段的,她年幼时消化不了,被她压制。等她长大后也并不意味着这个常年被压制的疾病就会消失。”

    席承,“抱歉,是我失态了。”

    乔伊斯笑了笑。

    席承,“那我这边该怎么做?”

    乔伊斯,“心理问题是人最难处理的疾病,它们最害怕被刨开,被细量,被深究。你要做的就是在不惊扰它们的同时,还要潜移默化的软化它们。”

    席承,“……乔伊斯,你说的这些太抽象了。”

    乔伊斯又是一声轻笑,“就是用你的真心啊。”

    他继续,“只有真心才能软化一颗遍布荆棘的心脏。”

    席承微怔,他怎么忘记了,A国人是天生的浪漫主义者,乔伊斯也不例外。

    只是这次,他并不讨厌。

    结束通话后,席承重新回到座椅上,视线紧盯着床铺中央。片刻后抬起手擦拭将晚的眼角。

    眼泪本身是没有温度的,但此刻他却感觉到了灼烧。

    这是来自她的心防……

    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冰凉的月色从窗口撒进室内,静谧无声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传响,“将晚,接下来的你,可不准拒绝我。”

    ……

    将晚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她下意识地摸了下鬓角,果然一片水汽。

    这时,脸颊边不断有毛流骚动,又麻又痒。将晚侧首看了眼,果然又是Louis。

    她蹭了两把狗毛,低低的笑了两声,“早上好,Louis。”

    “嗷呜~”回答她的是轻轻的撒娇JSG声。

    将晚又蹭了两下才准备起来,只是刚坐到一半,右边床沿处一个高大的人影吓得她几乎立刻尖叫,“谁!”

    对方背着光,刚才又正好有Louis的遮挡,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抱歉,吓到你了。”

    熟悉的男声,将晚迅速转身打开床头灯。

    不是席承又能是谁?!

    将晚眨巴两下眼睛,“席承?你怎么在这儿?”

    席承抬眸看她。

    于是下一刻,将晚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她怔住了,“你该不会是一个晚上都在这儿吧?”

    席承,“嗯。”

    将晚放在腿边的指尖抽动了下,“……你看到了?”

    席承,“嗯。”

    将晚没再说话。

    席承起身,“我很担心你。”

    他站起时身影落在床铺上,在月光和灯光下被拉得老长。

    将晚倏地抬头。

    席承迎着她的目光,声线有些沙哑,却十分沉稳,“你醒过来就好。”

    一刹那,将晚感觉到心脏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她甚至想到了昨夜在饭桌上和方姐的对话。

    戒心?

    一个人在她床头守了一晚,就为了看到她平安醒来。这样的人如果还要对他起戒心,那她才是真的疑心病重!

    将晚连忙起身下床,视线紧缩着他,“你想吃什么早餐?我会做很多好吃的!”

    席承看着她,“粥可以吗?”

    将晚眼睛一亮,“你会选哦~我煮的粥可是世界一流的!”

    席承眼中闪过笑意。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