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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个青年油画家的作品是个什么价位,这点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有数。

    可唯一不同的是,他画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女人。又恰巧,这幅画还被另一位与众不同的人给拍走了。

    一直到拍卖结束,大家还止不住去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画一经展现,  第一个加价的人是庄伟凡,之后便再无人竞价。拍卖官都觉得这场面有些收不住了。还好庆幸的是,立刻便有其他人参与竞价了。

    虽然多是一些和Night有合作关系的商家,竞价时还友好的朝将晚露出微笑。

    亚瑞分公司这边,几位跟着庄伟凡一起来的同事诧异的盯着他,掩唇小声问,“庄总,你干嘛参与竞拍啊?”

    庄伟凡扫他一眼,“慈善拍卖难道不是无论谁都可以参与?”

    同事一噎,“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瞄了眼画的方向,“那画上的是将晚啊!”

    庄伟凡,“哦,我知道是她。”

    这时拍卖官再次提示众人喊价,于是就在同事以及众人不解的视线中,庄伟凡毫不犹豫的再次举起了竞价牌。

    同事,“……”

    众人,“……”

    ……

    回忆结束,灭灯的大厅恢复了平时的灯火辉煌。

    拍卖会结束,接下来便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服务生对着餐车来到大厅,将餐盘一一摆在桌上。

    庄伟凡看了眼手机,随后起身朝着前方走去,他这一起身连带着四周的视线也都跟着他一起。

    “将总。”庄伟凡看着面前的将晚。

    将晚起身,“庄总。”

    庄伟凡微笑,“拍卖会已经结束,我之后还有点事,所以就先行一步了。”

    将晚懵了一下,这么有礼数?

    她,“嗯,好的。”

    庄伟凡看了眼她身边的男人,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眼见着庄伟凡走远,将晚脑中还留着一团解不开的浆糊,“他特意过来跟我说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席承,“可能是示好。”

    将晚抬头,“示好?”

    席承,“嗯,他们良心发现,过去不该那么对你和Night。”

    席默撇开眼,“……”

    你的下限呢?哥哥!

    真是没眼看。

    将晚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谢谢,有被安慰到。”

    这时有人接近,是其他几位参与过竞拍的企业。将晚来之前已经做好要面对这些事的准备了,虽说是拍卖会,但也是拉关系的商宴啊。JSG

    席默不喜欢这种正式谈话,和将晚说了一声后便兀自去自助台吃东西了。

    “将总,听说你和韩烨是大学同学啊?”说话的这位将晚见过,是景檀地产公司的老板娘。

    将晚,“是的,没错。”

    “那副画画的是真好。”她笑了下。

    将晚心里略囧,但面上很镇定。

    有人向将晚递酒,“将总,请。”

    将晚刚准备伸手,身侧的人要比她更快。

    席承接过,声线清冷,“抱歉,最近将总肠胃不适,由我代劳。”

    将晚怔愣的看他,看着他接过酒杯,透明的杯身里盛着暗红的酒,靠近略薄的唇,仰头轻抿。

    仰头时,不经意间露出了喉结,上下耸动。

    席承饮了一口,察觉到她的视线后问,“怎么?”

    将晚心间莫名一跳,这感觉有点奇怪,她下意识忽略,摇头说,“原来你长得这么高啊?”

    她刚才看他喝酒,才发现自己的身高居然只到他的肩膀,视角之处才会那么清晰的看到他的喉结……

    席承,“……这个让你困扰了?”

    将晚瞪眼,“怎么可能,我……”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发现四周安静的很,转首一看,数双视线紧紧的锁着她还有席承。

    将晚立刻收回瞪着的眼,挺直背脊,恢复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微微一笑,“让各位见笑了。”

    之后简单对话两句,将晚立刻寻机离开。离开时仍有数双眼睛在看着她,将晚有些发愁,凶巴巴的看着席承,“以后在外面不准和我说话了。”

    席承怎么也没想到得到这么一句话,“为什么?”

    将晚,“差点都穿帮了!”

    说完后发现身后的人没动静,她顿足看了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像似被她的话伤到了。

    “你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将晚组织了半天语言,最终自暴自弃道,“总之只要和你在一起,和你说话,我总能忘记自己的境地,不由自主的就放松。这样不好!很危险!万一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说完,面前的男人依旧很安静,但片刻后他笑出了声音,“嗯,我知道了。”

    甚至居然还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发,“我听你的。”

    将晚感受到发上的重力,回视他那双黝黑的眼睛,心间突兀地跳快了一拍,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嗯,你知道就好。”

    将晚找到席默的时候,她正围着一堆甜品转呢。

    席默看到她后,眼睛一亮,立即上前牵着她的手走到餐桌的拐角处,“晚晚,我发现一个超好吃的小蛋糕,推荐给你。”

    两个女人围着甜品吃的同仓鼠乱塞的模样时,席承则跟在她俩后面,一脸无奈。

    就在好吃的甜品被逐渐消灭时,身后一帘之隔的阳台处传来了几声女人的娇笑,其中还有男人不屑的声音。

    其实笑声不过分,过分的是她们聊天的话题。

    “韩烨,你什么时候画的那副画啊?偷偷画的吧?哈哈哈。”

    “居然画将晚,你怎么想的?”

    “就是啊,她现在被捧得越来越高了,说到底还不是家破人亡,连个正经的家都没有,这种女人坏的很。”

    韩烨皱眉,“能聊点别的吗?”

    聊天的声音消失几秒,“不说就不说嘛,有必要摆脸色吗?”

    “诶呀,好了好了,我们就聊点别的吧。其实比起将晚,我倒是对将晚身边那个男人挺有兴趣的。”

    “那个好像是她助理吧?确实长得挺帅的。”

    “当时拍卖关灯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他俩挨着脑袋互相说话的样子了。那么亲昵,肯定关系很‘深’了。”

    “啊,那个我也看到了!好像关系的确不一样。”

    这时声音小了很多,“喂,看韩烨。”

    “啧,脸色好难看哦~”

    “吃醋了呗。”

    从头到尾一直安静的陈嘉怡开口了,“她也就只能找个助理了。”

    “嘉怡,你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陈嘉怡嗤笑,“内幕?需要内幕吗?就凭她家破人亡,这种心理扭曲的女人,你们觉得她还会有什么好人家要吗?”

    气氛顿时凝滞。

    陈嘉怡继续,“她那助理明显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想傍富婆,这不正好相配啊?”

    韩烨敛眉,“你说她助理没事,但是别带上将晚可以……”吗字还没有出口,一道身影忽然从他身旁快速闪过。

    一道刺耳的巴掌声划破空间,陈嘉怡的脸被扇到了一边,瞬间便肿了。

    陈嘉怡呆愣了两秒,忽的正脸怒视面前的女人,“将晚,你敢打我?!”

    将晚狠厉的盯着她,“打得就是你!”

    紧跟其后的席默惊呆了,将晚到底是要让她惊讶多少次才可以啊?

    第一面的时候她拿着两个烟灰缸就敢上来杠。这一次也是,这群人一开始说的那些难听话她毫不在意,直到说到了她哥……

    想到这里,席默立刻看向身边的席承,瞳孔骤然一缩,“……”

    哥哥。

    陈嘉怡气疯了,“你有什么可狂的?”

    将晚笑了,面上带着几分嚣张,“狂?我当然有资格狂。虽然不知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但就凭你只敢在背后说我坏话,应该比不上我如今的身价吧?”

    陈嘉怡噎住,“你!”

    自将晚出现,阳台上的这群人便齐齐噤声,直到这句话一出,众人才彻底反应过来。

    她们先前敢那么说将晚,除了同学的身份加大了她们的胆子。其次还有陈嘉怡的身份。过去谁不知道将晚早出晚归,天天在外打工赚钱?陈嘉怡家里开了公司,脾气也大,连带着她们也跟着一起看热闹。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将晚……她不一样了。

    越想心越凉,越想冷汗就冒的越多。

    阳台上安静极了,将晚继续,“我找什么样的助理,我的助理是什么样,不需要你们来评价。你们清楚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三岁的孩子都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凑近陈嘉怡,压低了声音,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你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将晚转过身打算离开,一只手忽然朝她伸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席承摁住韩烨的手腕,面上阴沉的可怕。

    将晚凉凉的看了韩烨一眼,方才他嘴里的那句话骤然浮上脑海。

    ——你说她助理没事。

    将晚,“我算是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了。”

    韩烨大恸,“将晚!”

    阳台的骚动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将晚却阴着脸径直离开。

    席承淡淡的将阳台上的几张脸映入脑海,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将晚走地很快,高跟鞋猝不及防的朝旁崴去,紧跟着整个人都朝旁摔去。

    席默惊呼一声,但下一刻席承就稳稳地抱住了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揽着她的腰。

    将晚一声不吭地踢掉了鞋子,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为什么人心都那么狠?为什么人说话都那么毒?”

    席承抬手擦掉她的眼泪,“那我这个助理就帮你都干掉他们。”

    将晚正认真的哭呢,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居然说干掉。

    当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抬起眼睛看他,嘲笑道,“你当自己是万能的啊?”

    然而刚嘲笑完,自己的一滴眼泪就不争气的从眼睫上掉了下来,吧嗒一声沿着脸颊坠落在地。

    脸颊上的泪线纹路在路灯下泛出璀璨的银色,像极了钻石。

    席承,“我是万能的,只要你肯对我说。”

    将晚吸了下鼻子,“这算是许愿吗?”

    席承,“嗯。”

    此刻的将晚正站在高处,她转首看着远处,排排的路灯下是无数的车流,每一辆车都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驶去。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夜风陡凉,吹散了破碎哽咽的声音,“我想回家。”

    席承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他感觉到有水渍湿润了他的掌心,烫的他心头发涨。

    他弯腰将她横抱在怀中,伸手将她的脸按在自己怀里,“好,我答应你,你再睁眼就在家里了。”

    离开时,席承看了眼身后的席默,他看到她眼中的复杂和猜测,但没有解释,“你先回去,你想知道的我晚点再告诉你。”

    席默,“要我帮忙吗?”

    席承摇头,“不用了,我陪着她就好。”

    席默看着两人逐渐远离,忽然想起了一件关于席承的过往。

    她虽然嘴上一直都念叨自己有个烦人的哥哥,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一直以这样的哥哥为荣。尽管他有些地方确实让人抓狂!

    亚瑞之所以出名,大家知道的应该都是建立者的年轻和才气。但很多人并不知道,建立者的身边还有一位帮助他很多的好友。

    他的那位好友叫将旭。

    那个时候她才上初中,她哥已经毕业准备白手起家建立亚瑞了。她会认识将旭也是机缘巧合,中间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总之后来将旭回国发展,她也再没有见过他。

    只是她的哥哥就在亚瑞发展最好的那一年,忽然频繁的回国,最后稳定为每半年JSG一次。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她也没有问。

    直到偶然听见他和一个女生的对话,他称对方为‘晚晚’。

    ……

    席默深吸一口气,复又叹气,“原来是这样啊。”

    将晚。

    晚晚。

    她怎么忽略了这件事。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在为同一个人奔波。

    席默呼了口气,无奈笑,“笨哥哥!”

    刚说完,她反应过来,“不对啊,如果就是将晚,那他俩干嘛要装不熟?”

    ……

    将晚是一路被抱着回来的,她的脑袋埋在席承的肩膀处,鼻息间全是他身上低调的木质香,淡淡的,很好闻。

    她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眼泪早就被面前的西装布料给吸收,心上那余留的伤感也早在路上被她化解的一干二净。

    她没什么可烦恼的,唯一烦恼的是要什么时候醒来,并且下地正常走路!

    门打开后,将晚闻到了房间里属于她的味道,空间安静极了,就在身上的人准备将她一路抱上楼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拽了下他的袖子,“席承……”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鼻音。

    席承低头看她,“嗯?”

    将晚不敢抬头,依旧埋在他的肩膀上,紧闭着眼睛,“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席承,“你确定吗?”

    将晚点点脑袋。

    席承先是抱着她走到沙发前,随后将她发在上面。

    将晚切实的感受到柔软的皮革时,她才睁眼看他,“今天,谢谢你。”

    席承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不用。”他沉默片刻,抬手抚了下她的眼皮。

    滚烫的温度,以及不正常的厚度。

    席承起身,“等我下。”

    将晚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便也乖乖的等着,抬头时视线触及到上方的大灯,红肿的眼睛一阵刺疼,她立刻起身关掉,换成了壁灯。

    虽然光线暗些,但温柔了很多,就连空寂的大厅也变得充实起来。

    席承拿着冰凉的毛巾出来后才发现换了灯光,他没有多嘴,径直走向将晚,将叠整齐的毛巾放在她的眼睛上。

    将晚闭上眼睛没有拒绝,很快冰凉的触感便将灼热的温度都吸收干净。

    “会很凉吗?”席承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可能是闭着眼睛,耳朵要比平时更加敏锐,她竟觉得他的声音比往常更加低沉悦耳。

    将晚摇头,瓮声瓮气,“正好。”

    时间安静下来,将晚感受着冰毛巾的温度,心思却飞远了。可能是太过安静,她止不住乱想,刚才她哭的应该挺丢人的吧……

    她现在虽然心理年龄16岁,但好歹身体不止啊。她那副样子,会让他看不起么?

    将晚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古石林的保全系统和隔音,在常远市是出了名好。所以一到晚上,别说说话声了,就连虫鸣声都听不见一点。

    整个大厅越安静,将晚就越躁动。

    不行,她一定要说些什么!驱赶掉现在的尴尬!

    将晚一咬唇,刚准备开口,声音还没出呢,唇上一个柔软降临。

    心脏咯噔一下,身体僵直住,毛巾骤然从脸上坠下。

    将晚睁开眼睛,唇上是席承温柔的指腹,她转过身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

    席承看着她,“别咬了,都发白了。”

    将晚面色骤然爆红,倏地从沙发上跳下,背着身站在席承面前,视线笔直的看着前方,“那个,我……我去洗手间。”

    不等席承回话,她立刻跑远了。

    将晚几乎是冲进洗手间的,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里面色泛红的女人,简直尴尬到脚趾扣地。

    她咬嘴唇了?她什么时候咬的?再说了,她就算是咬了,他干嘛要用手摸呀~

    好难为情啊~

    疯了!她的脸干嘛要这么红?

    啊~她真的很不习惯和男性这么亲密的接触啊!

    越想越热,越想嘴唇上的触感就越明显……

    将晚自暴自弃的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捧水就往脸上浇,一捧接一捧。

    她看着镜子里如同在雨里站一个小时般湿漉漉模样的自己。

    嗯,脸上的温度终于凉下来了,只是……

    视线停留在嫣红的唇上。

    于是,贝齿轻咬。

    “咚咚——”

    将晚一惊,“我在。”

    门外安静几秒,席承的声音传来,“还没好吗?”

    将晚,“……好了。”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开门,“你用吧。”

    她准备闪身出去,结果被对方一把拉住,将晚抬头。

    席承皱眉看她,“你怎么浑身是水?”

    将晚视线乱飞,“哦,忽然想感受下穿衣服淋浴是种什么感觉。”

    席承,“……”

    面前的人不说话,将晚瞅他,提醒说,“你不是要用洗手间?”

    席承忽然弯腰蹲下,将手中的拖鞋放到她面前,“穿上吧。”

    将晚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赤着脚。

    那双崴脚数次的高跟鞋也早就被他妥帖的收在了鞋柜里。

    将晚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她看着他蹲在面前的模样,从发顶到肩膀,再到那双温暖的大手。

    将晚,“谢谢。”

    席承抬头笑了一声,“你今晚是要谢几次啊?”

    将晚摇头,“谢几次都不够。”

    谢谢你。

    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