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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受伤

    “不可以。”这个问题,何意舟不需要任何思考就给出了答案。如果宋祁能在李维邀约之前说出来他还会考虑,但哪能这边刚答应人家的约饭,那边再自己组一个局,这不厚道。

    宋邵家很快就到,等宋祁抱着小初见下车后,何意舟才给李维打电话问地点。等确定地点后,又是好一会儿之后了。

    直到何意舟的车子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宋祁才转身进屋。

    何意舟去到饭店的时候,李维已经开好房在等着了。

    何意舟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已经尘封的高中记忆纷涌而至,让何意舟恍恍惚惚地想起自己读书时的稚气与天真。

    “舟舟,坐这。”李维拍拍他身边的位置,体贴地站起来帮忙拉开椅子。

    本来李维是没想要约饭的,但是听到宋祁的身份之后,他心思活泛起来,推掉了预订好的饭局。

    人人都有被马儿回头吃的机会。

    他跟何意舟分开后也交了对象,不可否认的是,每一个对象身上都有何意舟的影子。或者眼睛、或者嘴巴、或者性格,但每一个都差了点什么,以致最后只能分手。

    他乍一看到何意舟,心跳稍微。何意舟俏生生地坐在长椅上,嘴巴鼓鼓囊囊地吃着零食像只小松鼠,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赝品永远是赝品,一旦见过真品很难再去屈就赝品。

    当年他心高气傲,非得何意舟放弃理想随了他,何意舟反驳后他一气之下冷暴力。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觉得自己有点渣。他有真心悔过的意思,就是不知道何意舟这边,能不能有回头的想法。

    何意舟对别人的情绪有很敏锐的感知能力,李维跟下午初见时有所不同,还若有若无地打探他现在的感情状态。

    久别重逢,身份不明的人,是一个既暧昧又尴尬的身份。李维来来去去地暗示,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何意舟以茶代酒,敬了李维一杯:“维哥,今天能再见你我是真高兴。一直没机会好好感谢你,当年要不是你的辅导我也考不上匀大。想想也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让我们有好的开始和好的结束。”

    “结束”两个字重了些,何意舟一口饮尽后,笑盈盈地看着李维。

    李维那点子心思没被摆在明面上说,可何意舟话里的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与其闹得大家都不好看,不如体体面面的,把那份只靠靠肩膀做做练习题的革命友谊收藏起来。

    李维实实在在地倒满一杯酒,与何意舟碰杯,喝完之后爽朗地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喝酒了。”

    说开了以后,两人的氛围才回归正轨,何意舟也自在了许多,说了不少这些年的琐碎小事。

    何意舟在灯光下看李维,李维的魅力比读书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平静无波。

    他突然发现,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唯一能让他怦然心动的人只有宋祁一个。

    同样是回头,对李维他是避之不及,对宋祁他是拉扯不清。何意舟想,也许不是前任这个身份的便利,而是宋祁这个人特有的便利。

    说说笑笑,一下子时间就挪到了八点多,何意舟突然一阵心慌。就仿佛是心脏缺了一个口子,冷冷的风呼呼地往里灌。

    他眉毛蹙起来,拍了拍胸口,没有丝毫的舒缓作用。反而听见手表秒针的滴答滴答,越来越空洞难受。

    “舟舟,你怎么了?”

    “我有点不舒服,可能要先回去了。维哥,下次我再请你以表歉意。”

    何意舟的脸色苍白,看起来状态不好。李维有点担忧地问:“你要我送你吗?”

    何意舟扯出一个笑,“不用了,我开车来,我先走了。”才说话,他抄起车钥匙急匆匆地回去了。

    他不知道恐慌感来源于哪里,他只想赶紧回家。

    何意舟听见电梯“叮”的一声,跨出了电梯。不同寻常的恐惧感,越来越逼近,口袋里不断响起的短信提示,在安静的空间里更让人平添几分不安。

    何意舟站在门口,直觉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顾不上想太多,被大脑完全控制的手有些颤抖地打开门。

    打开门,入目是一片狼藉。所有的柜子抽屉都被打开,零零碎碎的物件散了一地。就连绿豆住的玻璃缸都碎了一地,绿豆仰躺在地板上。

    遭了,家里遭贼了。

    何意舟不知道那贼走了没有,赶紧拿着手机到门外报警。等到过了好一会儿,里面完全没有动静,他才敢进去。

    阳台的门被撬开,小偷估计是从那里进来的。何意舟客厅是没有什么贵重财物的,丢了也就丢了。只是,卧室那边有很重要且贵重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遭殃。

    何意舟叹了一口气,推开半掩着的卧室门,一阵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怎么会有血的味道?难道贼还没走吗?何意舟的心猛然慢了一拍,急急转身准备跑路。

    “舟舟”

    是宋祁的声音!

    何意舟也意识到了,血腥味的来源可能是宋祁。

    他慌忙打开灯,只见宋祁瘫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一样东西。血溅到宋祁的衬衣、裤管上,有些已经发紫发黑了。旁边的地板上,血都汇成一小滩,红得刺眼。

    何意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更别说受伤的那个人还是宋祁!他脚一软,站都站不直了。基本是踉踉跄跄地爬到宋祁旁边,去察看宋祁的伤势。

    宋祁的右手臂有两条深深的划痕,一条深可见骨,另一条皮肉外翻。他不远处的地板上丢了一把小刀,红艳艳地看不出银色的刀身。

    “舟舟,戒指。”宋祁受伤的右手吃力地抬起,张开掌心,上面放着一个戒指,他们预备结婚用的婚戒,分手后被何意舟带着搬了家。

    “戒指……你都快没命了,还护着它干嘛。”戒指不可避免地沾了一点点血,可它依然闪耀着迷人的光彩。何意舟的眼泪掉线珍珠似的,不停往下掉。

    宋祁左手放到何意舟脸上,轻柔地给他擦眼泪:“你别哭,我只是看起来有点严重而已。流的血有点多,我晕血,走不动。”

    何意舟猛然想起宋祁晕血的毛病,赶紧跑到衣柜里翻出衣物给宋祁止血。

    “那我背你。”何意舟哽咽着,大脑暂时无法思考。

    宋祁嘴唇都发白了,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可以打120的,快打吧。”

    何意舟这才想起要打救护车的电话,颤颤巍巍地按下三个数字。之后一直握着宋祁的左手,寸步不离地守着,直到救护车来,他才放开宋祁的手,跟到医院去。

    太晚了,何意舟就没通知其他人,只通知了宋邵。

    宋邵丢下工作飞奔来医院,看到急救室前坐立不安还时不时抹眼泪的何意舟。

    何意舟看到有人来了,心理上也多了一个支撑,好受了一些。他不断反复询问:“宋祁会没事的吧?”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想从宋邵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宋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意舟这种状态估计也是说不清楚的。他也很着急弟弟的伤势,但那边除了医生任何人都不起作用。眼下,何意舟更需要安抚。

    何意舟肉眼可见的害怕,在宋邵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说“不会有事的”中稍微退散一些。

    急救室的灯灭了,何意舟看到宋祁被推出来才算放下心来。

    等到宋祁麻醉过后,渐渐清醒,看到的是坐在一旁的宋邵还有趴在病床边睡着的何意舟。

    宋邵问了医生,都是皮肉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不过要受着痛。

    他问道:“怎么回事?”

    宋祁对宋邵没有任何的隐瞒:“我去何意舟家,刚好听到有小偷在里面翻东西,我本来没想进去的。但我想起来我定制的婚戒还在里面,不能被偷走。”

    “然后你就仗着自己会一点格斗术,胆大包天开门进去跟人家硬碰硬是吧?”宋邵有时候真的很想敲开弟弟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这婚戒弄丢了,去报警,以他们宋家在匀城的影响力,会找不到吗?又何必硬生生进去挨几刀,得亏没什么生命危险。

    “我没想那么多,婚戒不能丢。而且,我只是一时大意才会受伤,下次不会了。”宋祁被骂了,还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反而很坚定,如果时光倒流,他还是会那样做。

    宋邵看他那不服管教的拽样,恨铁不成钢骂道:“你就这点出息,下回要是做事再这么不经脑子,出去别说是我们宋家的人,我们丢不起那人。”

    宋邵也嘴巴骂得很,实际上也没有多生气。他自己也是从这阶段过来的,无非就是爱情两个字嘛。小年轻,总是要为自己的爱情奋不顾身一回,也能理解。

    但宋祁毕竟受伤了,他作为大哥,看到弟弟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也很心痛后怕,不骂也吞不下这口气。

    没过多久,宋祁把宋邵赶了回去。病房里只剩下他和何意舟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