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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男孩子嘛,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陆爻悠闲的睡在躺椅上,秋风微微吹过,泛起一丝凉意。

    郁饮走过来,帮他握起身边不停颤动的鱼竿。

    这鱼都上钩了,钓的人反而还睡得香。

    帮他把鱼装进桶里,郁饮就坐在旁边,看着陆爻的侧颜,一缕发丝调皮的附在他腮边。

    伸手轻轻的勾了一下,风一吹发丝又回到原位。

    郁饮像是跟它杠上了一样,锲而不舍的要把头发拨回原位。

    陆爻忽然低笑了一声醒来,抬起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眯眼侧过头去望着他。

    “你也真是的,和死物较什么劲。”

    “师尊的头发,又怎么会是死物。”

    陆爻:“……”

    “我的意思是,头发又没有思想,它也不会说话,你竟然还能玩这么久…”

    话未说完,他张嘴打了个哈欠。

    泪珠坠在眼角,他刚睡醒,整个人都懒懒的,朦朦胧胧的看着小徒弟:“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给你炖鱼汤喝。”

    就这么软绵绵的一眼,像是满含情丝,看得郁饮心脏咯噔一声。

    他缓缓抬手,覆在心口。

    好奇怪的感觉。

    陆爻见他捂着胸口,弯下腰关心道:“是不舒服吗?”

    郁饮回神,笑了一下:“没有,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师尊这些年来,都没有再修炼过,这是因何缘故?”

    陆爻高深莫测的摇头:“天命不可违啊。”

    “咱们修行,不已是逆天而行吗?”

    “……”

    “我说我不可违,没说全部。你居然质疑师尊说的话?”

    郁饮垂首:“徒儿不敢。”

    陆爻哼一声,你那是不敢的眼神吗?小龙崽子,竟然要对他说教。

    “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郁饮站起来,熟练的把桶里的两条小鱼放回去,只留下一条大的,然后提起来。

    陆爻则是收好鱼竿,走在他身边,温声交谈着。

    “今日修行得怎么样?等回去之后,我可要好好检查,若是没把幻天决练好,这鱼汤我就…一个人喝掉了。”

    郁饮忍俊不禁:“任凭师尊处置。”

    郁饮在三年前已经开始学习幻天决,总共有九层,现在的进度已经到了第四层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幻天决总共有九层,前八层俱是一样的,只有第九层十分特殊,是跟自己自身情况来进行领悟的。

    无数人就卡在这第九层。

    其实对于郁饮,陆爻不管是哪方面,都非常的满意。

    真是一个好徒弟。

    不过这些,他可不让郁饮知道。

    在孩子面前,不能表现出完全满意的模样,万一饮崽不上进可怎么办。

    可结果很明显,郁饮练得很好。

    夜晚,陆爻趴在浴池边,下巴枕在自己双臂上。

    郁饮慢慢靠过来,帮他把头发打湿,抹了皂角上去,轻轻的按摩着头皮打转,一圈一圈的泡沫就起来了。

    郁饮声音带着温润的气息,有些蛊惑:“师尊喝一点酒吗?”

    酒?

    酒!

    陆爻立马睁开眼睛,回过头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

    “可以吗?”

    郁饮点头:“喝些果酒,还是行的。”

    小酌怡情。

    只要不过度,不会伤身体的。

    陆爻跟只小仓鼠似的点头:“好好,那你拿给我吧。”

    这些年,为了避免自己喝多,损害作为殿主和师尊的形象,酒都是交给郁饮保管的。

    偶尔他会喝一些解解馋,小日子滋润得很。

    郁饮倒了半杯,宝石红的酒在杯中轻微摇晃,十分诱人。

    这些都是用他栽在院子里葡萄来酿的,灵液浇出来的果实,味道嘎嘎香。

    陆爻小小喝一口葡萄酒,小徒弟还在帮他洗头。

    他感叹:“唉,我们家饮崽长大了。不仅把自己照顾得好,还会帮师尊呢。”

    陆爻近来总会有类似的感叹,可郁饮不爱听,总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

    “不过洗个头罢了。”

    陆爻被他按摩得直哼哼,喝了酒下去,热水一蒸腾,酒意上涌得更快速,闭着眼由郁饮给他擦了擦身上。

    然后忽然转过身,透过稀薄的雾气看着他。

    大着舌头:“好像…困了。”

    这些年他没有继续修炼,身材比起郁饮充满力量的腹肌来说,虽要显得单薄精瘦一些,却也不羸弱。

    细腰盈盈一握,浑身都透着浅粉。

    水珠从他下巴滑落,再经过微微起伏的胸膛、腰腹,最后融入水中。

    郁饮愣了几秒,然后才伸出手去扶他。

    陆爻浑身都有点烫,他失笑摇头,都这么多年了,这酒量还是一点都没长,也是神奇。

    陆爻其实也没怎么醉,可他脑袋昏昏沉沉,像是陷在棉花里,既舒服又喘不过气。

    两人自水中起来,郁饮用灵力把身体裹住,身上微微一热,水就全干了。

    陆爻手搂着郁饮脖子,顺势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就要入睡。

    “师尊。”

    “嗯…”

    “我不想回去一个人睡。”

    “嗯。”

    “以后都和师尊睡好吗。”

    “…嗯。”这次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郁饮的喝酒计谋,就此成功。

    陆爻只有脑袋混沌的时候,说什么他都嗯。

    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陆爻一滚,沾到枕头就呼吸就平缓了起来,把郁饮当成个抱枕,半边身子都靠在了上面。

    郁饮嗅了嗅他脖间的香味,终于安心的闭上眼。

    一起住了九年,他们彼此都很熟悉对方身上的味道气息了。

    其实要分开睡,都很不习惯。

    但郁饮确实长大了,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被别人笑话吗。

    他总觉得小徒弟懂事是懂事,可性子好像太绵软了。

    男孩子这样,以后不好出去闯的。

    …

    “嗯…”

    睡前浴池中的景象再次出现,陆爻双眼迷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跟猫儿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郁饮再一低下头,师尊就出现在了自己怀中,媚眼如丝,食指还放在自己口中。

    洁白的贝齿轻咬指节,目光一直诱惑的盯着他。

    最后,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一下指头。

    郁饮感觉有什么东西自心中倾泻而出。

    他蓦然睁开眼睛,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卧室。

    微微喘了两口气,那种心悸的感觉才慢慢消退下去。

    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郁饮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动作忽然僵住,他难堪的睁大了眼。

    感受着胯间的冰凉,轻动了一下腿,这种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

    而且,梦到的人,怎么会是陆爻啊?

    “怎么了,醒来就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郁饮唰地一下坐起来,手还无意识的牵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陆爻注意到他的动作,狐疑的看着小徒弟的手。

    “你这是…”

    “没什么。”

    回答得这么快,不是心虚就是有猫腻。

    绝对有问题。

    陆爻忽然凑近郁饮,紧盯着他的双眼:“想骗师尊?”

    “没…”

    他忽然一把掀开了被子:“该不是还尿床吧!”

    郁饮下意识夹了下腿,还是被陆爻给看到了。

    看见那湿润,还有什么不懂的,他讪笑两声,把被子放下来。

    “害,男孩子嘛,这有什么害羞的。”

    陆爻抚着下巴,郑重的点头。

    “我们家饮崽,长大了。”

    郁饮:“……”

    既然都被看到了,他索性大大方方的起床,打开了衣柜要把脏了的裤子换掉,里面两人的衣服全部混在一起挂着。

    他随便拿了一件,走到屏风后面。

    陆爻穿着洁白的里衣,头发都还披散着,就走到郁饮身边,怕他不懂还科普着,两个人隔着屏风对话。

    “饮崽别怕,到了你现在这个年纪就开始了,这是正常的。”

    郁饮动作停了一下,憋屈的嗯了声。

    “换的衣裳你放着,一会儿我帮你洗?”

    “不用了,师尊。”

    陆爻捂着嘴无声的偷笑,先走出去准备早餐。

    两个人其实都不用再进食,可好像有些事成了习惯,就戒不掉了。

    加上陆爻觉得,如果不给小徒弟做饭吃,一天下来,自己能做的事,好像就只有发呆了。

    那太无聊了。

    “小七!小七!”

    微则明的声音传来,陆爻身上还系着蓝色的围裙,拿着小铲子就跑了出来。

    外面不只微则明一个人,还有裴一鸣、秦霜,和一个白面青年。

    “师兄?你们这是?”

    “师叔!我好想你。”秦霜一下冲进陆爻的怀里,他因为修炼,已经有三个月没露过面,快被憋死了。

    裴一鸣眼神闪了闪,怎么小霜和郁饮都跟陆爻这么亲,自小徒弟长大以后,就没有跟自己这样抱过了。

    每次一凑近,秦霜好像都有些紧张排斥,一直躲闪着,裴一鸣暗自捧着受伤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受小孩喜欢啊!

    好气。

    陆爻用力回抱了一下他:“师叔也想你了。”

    郁饮在院子边洗裤子,看见这一幕,他手下的力气都小了好几分。

    陆爻一直很温柔,他知道。

    可是,为什么对每个人都这样温柔。

    “原来,陆殿主也对做菜有兴趣啊!原先听我表哥说,我还不信呢。”

    这时,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终于转到他身上了。

    表哥??

    陆爻仔细的打量着他。

    这人笑嘻嘻的任他看,一身古怪的黑衣,看起来有点像少数民族的服装,头发绑成了一根根小细辫子,最后全部捆在了脑后。

    中间还夹杂了红线、绿线、黑线,看起来十分fashio

    。

    陆爻觉得,他随时一张口,就会来段freestyle。

    个性非常明显,可是…没印象。

    乌襄给提示:“裴一鸣,是我的表哥。”

    陆爻恍然大悟,啊!

    那就有点印象了!

    他笑着:“原来是你啊。”

    乌襄点头,开心的搓着手:“咱们终于会面了,真是相见恨晚呐!”

    陆爻挠挠头,说实话,这人都已经消失在他记忆长河中了。

    郁饮搓裤子的手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