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之又做噩梦了,他从陪护床上坐起来,满头的冷汗,他的雌父在病床上躺着,温柔地看着他。
“小恒,你过来。”他的雌父对着他招了招手。
穆恒之洗了洗鼻子,亚雌协会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给了他钱,他的雌父才能得到救助。
亚雌伸手摸了摸穆恒之的脸,将他散乱地贴在脸颊上面的头发轻轻拨开“你老是做噩梦。”
穆恒之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完全没有头绪。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总是教导你,别忘记你的初心,小恒,做了错事要勇敢去承认,是雌父给你增加了负担。”他的雌父永远是世界上最温柔的虫。
穆恒之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雄父打的时候是雌父将自己保护在身后。
“雌父,你不是负担。”穆恒之蹲下身子。
“小恒,去做你应该做的吧,别怕,我的幼崽已经长大了。”亚雌吻了吻他的额头。
穆恒之趴在病床前泣不成声,他以前也是立志要当一名伟大的科研虫,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他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在谁都避之不及的时候,薛凡和粟然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穆恒之,你真是个畜生,他在心里暗骂,看着雌父已经恢复了精神,他下定了决心。
皎月悬于高空,照亮了周围的云朵,粟然坐在窗边。
“怎么了?还不休息?”薛凡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就看见自己的板栗坐在窗边发呆,他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粟然的手里。
粟然像是被惊醒了一样,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薛凡叹了一口气,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在担心瑞德尔?”
“不是,他有自己的选择”粟然低下头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只是有些茫然”
“嗯?”
“雪宝,值得吗?”粟然靠在薛凡的身上问道,他记得在军旗下面宣誓永远效忠于帝国,永远效忠于虫皇的誓言。
可是暴风队这次就为这个誓言付出了代价。
薛凡搂着他的肩膀,“我以前有位老师,他曾经教导过我们,忠于初心,怀揣希望,开拓未来。栗子,你想想看,你第一次当军雌的第一次战斗,是为了虫皇吗?”
粟然听着薛凡的话,自己的第一场战斗,是一场小型斗争,他救下来的雌虫幼崽还送给他了一个花环。
“不是”他乖乖开口,还摇了摇脑袋。
“我第一次战斗,当时想的是把对方手上的幼崽救下来。”粟然还能想起当时花环的样子。
薛凡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柔软成了一片,他侧过头看着粟然的表情,他抬起下巴看着远处,脸上写着值得。
“这就够了,你做到了一个军雌应该做到的,不是保护虫皇,而是守护这片土地之上的所有生灵。”薛凡将粟然搂在怀里。
无论在别的虫眼里粟然是多么的厉害,可是在薛凡这里,他可以柔弱,可以流泪,可以生气,他可以做在外面不能做的所有事。
粟然感觉自己的心再一次被坚定了。
“嗯”他在薛凡的耳旁说道。
薛凡被呼出的气弄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粟然露出了个小小的微笑来。
“睡觉吧。”薛凡揉了揉粟然的脑袋,看着他的一头乱发,有点心虚,伸手给他开始捋顺。
粟然伸了个懒腰“你给我睡吗?”
“咳咳咳!”薛凡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走吧!”粟然拖着薛凡就要往楼上走。
“我们还在试婚!”薛凡一把抓住粟然的手腕,他被粟然吓得脸颊通红,呆毛炸起。
粟然转头看见薛凡的这副呆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雪宝为什么这么好骗啊!
要是换了一个虫试婚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啊,粟然吃醋!
“雪宝,当时要是换个虫试婚,你和他也会这么好?也会给他做饭?”粟然小心眼,想到就要问,今天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薛凡真是不知道粟然的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可是看到粟然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他还是决定认真回答。
“要不是你,对方应该都不会和我试婚。”薛凡想了想自己的名声,当时正是烂到头的时候,任何一个雌虫和自己沾上关系应该都会想要迫不及待的甩开。
只有他,薛凡看着粟然,没忍住,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只有他,这个傻呆呆的小板栗,会真的过来和自己试婚,也幸好是他。
粟然听到薛凡的回答,抬起来自己的下巴,没错!就是自己慧眼识珠!
真是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薛凡看着粟然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了。”薛凡拉着粟然朝着楼上走去,他脚上的黑兔兔拖鞋委屈地摇晃着耳朵。
粟然惊喜地看向他“那个奶茶店叫什么名字?!”
薛凡站在粟然的门前,敲了敲他的脑袋。
粟然抽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可不能随便乱敲,都给他敲笨了!
“不是奶茶店,这次换你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薛凡笑着说道。
他很久之前就想起了和粟然的第一次见面,不是粟然说的奶茶店。
而是一间图书馆,他还记得坐在他对面的雌虫蔫头耷脑地盯着书架,也不取书,就只是呆呆地坐着。
还时不时地叹上口气。
他那时还想怎么年纪不大,还显得这么老成。
要是那个时候知道是这枚笨蛋板栗,他应该会过去拍拍他的脑袋,蹲下来问问他,怎么啦?
“嗯?不可能!我的记忆怎么会出错?”粟然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仔细搜索。
完全想不起来!
“你是不是骗我?”粟然眯起了眼睛,威胁地凑近薛凡,该不会是雪宝想不起来是什么奶茶店现在在这里胡编乱造吧。
薛凡伸出手指将他的脑袋戳开,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自己笨,就不要怪别的虫。”
粟然被捏住鼻子,被迫张嘴呼吸,还一脸不服输地看着薛凡。
雪宝还能怎么办,自己的试婚雌虫还不是得自己惯着“你要是想出来,我给你一个奖励”薛凡笑着说道。
红鼻子的粟然看起来真是比平时要乖巧上十倍不止。
他一头扎在薛凡的怀抱里面,弓着背,看着就像是一只大猫咪,粟小然现在就是想要耍赖,薛凡一眼看穿了他的小花招。
“可怜可怜我嘛~”粟然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薛凡。
薛凡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怎么去外面对抗外敌啊?可爱死对方吗?
“不行哦”就算再可爱,薛凡钢铁直男不倒,绝不可能松口。
啊!粟然生气了!粟然决定狠狠咬一口薛凡然后再去睡觉!
薛凡顶着肩头的咬痕,亲了亲粟然的额头“晚安”
粟然躺在床上,他将放在床头的大熊抱在了怀里,猛地亲了一大口,“谢谢”他低声说道,搂住大熊睡了美美的一个觉。
一觉醒来,这天好像就变了。
论坛被一篇小作文刷得已经昏天黑地了,《前任科研员的自述—薛凡事情始末》穆恒之自我介绍之后就以第一人称讲述了薛凡被赶出科研院的真相。
”我那个时候很没有勇气,不敢站出来,因为我还有一个家庭,可是这次出了事我才明白,科研院早就想要抛弃我了,薛凡的离开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发现了科研院收了四皇虫希尔德的贿赂,开始了翼装弹的真虫试验,薛凡说的放在柜子里的图纸不是不安全,而是除了薛凡以外科研院没有虫有把握。”
作文不长,但一石激起千层浪。
1独角兽:早就知道薛凡被冤枉!
2康梦:薛凡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发声?!
3醉虾:早就知道原来是希尔德才是抄袭狗,最恨抄袭狗,他还封杀薛凡。
10多多卡:我也爆料一个,第一代希尔德是强行把自己名字加上去的。
11十年:楼上的瓜保熟吗?
17刘家雌虫:那我也爆料一个,薛凡的手当时是被希尔德的雌侍打断的,而且整个帝星没有医院敢救治哦,最恐怖的事是那个雌侍现在查已经因病去世了。
110看透了:解除薛凡禁言!让他说话!
113(金色用户)波尼默:他被困于泥潭,却将自己活成了希望。我拿到一手资料,薛雄子加入曜基金会,每一年的靠着维修机械生存,仍然坚持将收入的大部分卷给基金会,帮助更需要帮助的雌虫,他值得每一份敬意。附上链接:曜基金会公布数据。
114隔日:让他说话,我要听见这个雄虫的声音!
115忘词啦:今日是他受苦,明日就是我们!
鲁道夫看着自己和波尼默的聊天框,终于轮到我们反击了啊,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外面的亚雌孩子趴在窗口,看着他“什么事情怎么开心?”
“可能因为我终于能看到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我终于能看见一个天才不必被掩盖于权势之下。”
郁逸明趴在光脑前看着看着就翻出了自己以前写的小作文,他撸了起袖子,干他雄父的希尔德。
负责网络信息的虫电话打到了红蝉的光脑上,红蝉躺在床上看以前的录像带“干什么?”
“主管,这次的事情怎么办?”对方小心翼翼地问道,谁都知道红蝉最近的心情不太好。
红蝉按下了录像带的暂停键,上面是尼特正在给他过生日“嗯,我知道了,先封几个账号。”红蝉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现在就是要给这锅热水上面再泼一勺热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