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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索菲雅 |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封尧扭头就走,完全不给顾骁废话的机会。

    顾骁不紧不慢地跟上,打量着封尧,问:“脸又是热红的吗?”

    封尧气冲冲地瞪他:“你找电是不是?”

    顾骁无辜地摊开手,不说了。

    封尧想独自静静,因此走得极快,意在甩开顾骁。他漫无目的,转过几个街口,来到了雪母庙。

    雪母庙中香火弥散,更是熙来攘往,封尧朝着人烟稀薄的方向,来到了雪母庙的后院。

    后院连通着一座矮山,有一条蜿蜒陡峭的山路,路前还有座木牌。木牌上用当地的文字记载了几句话,封尧以G翻译过来,得知:这座后山是喀托穆的著名地方,叫做喀里托兰,传闻中,恋人在神将日这天,沿着山路,自山脚叩拜到山顶,他们的爱情便会得到雪母的见证,雪母会在他们的灵魂刻下印记,给予他们跨越生死的羁绊。

    鲜少有情侣能爱到如此深切的地步,喀里托兰只有寥寥几人,比雪母庙冷清了许多。

    封尧看了眼那不见尽头的山路,正想着这一路叩拜上去得磕成多严重的脑震荡,就听到顾骁疑惑地嗯了声。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甩都甩不开?封尧没好气地回过头,顾骁的关注点却并不在他,而是在看山路入口的另一端,封尧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入口旁的女孩。

    这女孩的身形娇小,看上去年龄不大,她身穿厚重的棉袍,从远处来看,与当地人并无二致。

    顾骁上前,拉住了那女孩。

    女孩倏地转过来,反应迅捷到堪称风声鹤唳,在看到顾骁后,她先是愣了下,随后睁大眼睛,刹那的惊恐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她的容貌并不出挑,肤质是经年饱受风雪吹打的粗糙与干燥,面颊更是皴裂得过分。她张了张口,发出半个不成调的音节,指指喉咙,比了几个手势,示意哑疾。

    单从外表来看,这女孩的确没有被怀疑的理由,可刚才的神色太过可疑,封尧皱起了眉。

    顾骁看了他一眼,封尧会意地拿出微型干扰器。

    那女孩一瞅见封尧手中的设备,当即一声尖叫,封尧将干扰器轻抵在她的侧脸,果真看到了电流,不多半刻,女孩便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毫无瑕疵的光滑肌肤、娇俏明艳的漂亮脸蛋,赫然是他们寻找的小公主。

    “啊——!救命!救命啊!”索菲雅狂喊。

    “我们是来救你的——”封尧话音未落,只见山路上正在磕头的青年三步并作两步地奔来,向他发起攻击。

    封尧在假期里朝顾骁学了不少格斗技巧,身手也矫健了许多,他当即闪身,随后握住青年的手腕,顺势往后拽去,另手按上青年的后颈,要将人掀翻在地。

    却没能想到这青年也是个练家子,他三两下化解了封尧的攻势,然而还没来得及展开反击,就被顾骁轻松地钳住肩膀、踩着膝窝,牢牢制伏在地。

    “你们别打他!”索菲雅慌忙扑上来,护着那青年,眼泪汪汪地,边哭边喊,“不许打他!要打就打我!”

    封尧感到十分迷惑:“他不是把你绑架了吗?”你别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什么绑架啊!”索菲雅呜呜直哭,“他没绑架我,我要和他走的,我们两厢情愿!你们别打他!”

    青年也急了,挣扎着吼道:“别碰她!和她没关系,是我绑架的她!要杀要打都冲我来!”

    封尧心想,你真想多了,谁敢碰她啊。

    顾骁拿出手铐,给青年拷上。

    索菲雅死死扒着他的手,呜咽地哀求:“……你看在我们还跳过舞的份上,能不能别抓我们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不想回去结婚……”

    顾骁:“这些话,留着回去跟你哥说。”

    索菲雅进入水闸模式,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哭。

    “索菲雅,别哭,别哭。”青年看她哭,反抗更是激烈,可惜戴着手铐,更是拗不过顾骁,又被按回了地上。

    他们越打,索菲雅越哭,原本阒静的后山变得鸡飞狗跳,封尧想拉住索菲雅,可还没碰到,索菲雅就喊:“非礼!非礼啊!救命!救命——”

    封尧:“……”

    顾骁被索菲雅挠了几道,眼瞅着她要挠封尧,终于忍无可忍,给她后颈来了下。

    封尧赶忙接住晕倒的索菲雅,青年见状,要和顾骁拼命,也被顾骁拍了后颈,晕了。

    世界安静了。

    回到住处时已是夜晚,顾骁将青年拷在柱子上,索菲雅不能绑,封尧就把她安置在了沙发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封尧对于顾骁不久前调戏他的气愤也淡了许多,他坐在沙发的另端,拿着空茶杯,四下寻觅着,问顾骁:“你是怎么认出来她的?”

    “我和她跳过舞。”顾骁拎着茶壶,给封尧倒了点水。

    “跳过一次舞就记住了?”封尧微有质疑,他喝着水,含糊地说,“那你记性可真好。”

    顾骁淡淡地说:“神态和相处时的感觉,如果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是很难改变的。”

    封尧不以为意,轻嗤了声:“这只是个偶然,即使相似,也未必会是同一个人。就比如你和G,你们给我的感觉都差不多,但你是你,他是他。更何况,你和索菲雅只跳过一次舞,也谈不上‘相处’。”

    听罢封尧的分析,顾骁的眸色黯了几分。他沉默地盯着茶壶,几许后,才缓缓说:“气味也是破绽。她的香水很有辨识度,麝香、龙涎香和晚枳玫瑰。没记错的话,晚枳玫瑰只栽在王室的后花园。他们是逃婚,走得很急,再加上嗅觉习惯堕化,很有可能会忽略气味。”

    封尧狐疑道:“你还知道晚枳玫瑰?”不仅知道晚枳玫瑰,还知道嗅觉习惯堕化,而且还一反常态地说了这么多话,封尧总觉得这人今天有点怪。

    顾骁笑了下,敷衍道:“听说过。”

    沐寒收到消息就赶了回来,司远还没玩够,两个人一进了屋就开始拌嘴,沐寒语塞地说:“司小远,你是不是虚报年龄了,我怀疑你也就十二岁不能再多了。”

    司远举着根糖葫芦,坐到封尧身旁,笑盈盈地:“十二岁挺好啊,我就当你夸我年轻了。”

    “我的意思是,你像个熊孩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那种。”沐寒拎起茶壶喝了两口,看向索菲雅,问封尧和顾骁,“你们在哪找到的?”

    “雪母庙。”封尧三言两语地讲了,指指司远手里的糖葫芦,新奇地问,“这是什么?”

    司远:“糖葫芦,你没吃过吗?”

    封尧摇摇头,司远塞给他:“那你吃吧。”

    封尧咬了一口,没吃到多少糖,登时酸得皱起了脸。

    司远笑了起来,把糖与夹心糯米转到封尧那边:“只吃山楂肯定不好吃,你尝尝这边。”

    封尧喝了口茶水,勉强化解了舌尖的酸涩,半信半疑地咬了下糖糯米,这才点了点头:“唔,还可以。”

    司远问:“你小时候不吃零食的吗?”

    封尧:“忘了,应该也吃吧。”

    司远开始给封尧安利零食,封尧还挺感兴趣,问司远在哪能买到,两个人聊得格外起劲。封尧不是个话痨,然而司远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能把和他聊天的人都变成话痨。眼瞅着话题跑到没边,沐寒连忙打岔:“封尧,你给协会那边发个消息,说人找到了,准备返程。”

    封尧应了声,刚刚汇报完,就听到窸窸窣窣,索菲雅轻哼半声,捂着后颈,悠悠转醒。

    “这是哪里?”索菲雅茫然四顾,当看到被缚在柱旁、昏迷不醒的青年时,登时就红了眼眶,语调里带着尚未褪去的鼻音,“你们把他怎么了?”

    “放心,没死。”通过封尧的简述,沐寒大概清楚了索菲雅和这青年的关系,因此安抚了句,又给索菲雅倒了杯水,“好好睡一觉吧,小公主,明早上就送你回去。”

    索菲雅不信,走到青年身旁,探了他的鼻息,才舒了口气,继而看向顾骁:“你打我,是不是?”

    顾骁:“?”

    索菲雅指指脖子:“你刚刚打我了!你要负责!我要砍你的头,除非你把我们放了,不然这事没完。”

    顾骁否认:“我没打你。”

    索菲雅:“你明明打了。”

    顾骁:“你有证据?”

    索菲雅被质问得无法回答,哑然半刻,只得蛮不讲理地坚持:“反正就是打了,我脖子还疼着呢,不信问他。”她指向封尧,“你说,他是不是打我了?”

    封尧沉吟半声,违心道:“对不起,没看见。”

    索菲雅瞪着他,眼泪唰地涌了上来,情绪说来就来,哭哭啼啼地嗫嚅:“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坏人,见钱眼开,没有良心,没有同情心……”

    她坐在地上,小小的一团,不住以手背抹着脸颊,那模样看上去很是可怜,几人都颇为不忍心,沐寒递过去几张纸:“停停停,先别哭,咱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索菲雅把音量调小了点,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好好说有用吗,你们会放人吗?”

    沐寒耿直道:“不会。”

    索菲雅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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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骁:我有一万种办法气我老婆  封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