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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透水

    矿井之中,  远处流过来的水越来越多,已经没到了聂云汉等人的小腿。几人望着头上这个被堵死的出入口,均是一筹莫展。

    若只是自己一人,聂云汉还不至于如此担忧,  况且还有哈沁陪葬,  他就算死,  也觉得值了。

    可是偏偏,他偏偏把卓应闲带了进来,  本以为发生什么都能护对方周旋,可现在事态如此严峻,不安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先前还嘲笑哈沁轻敌,  现在这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他顾不上脸疼,只顾着心疼。

    聂云汉盯着卓应闲的后背,这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外袍,  更显得露出来的皮肤莹润如玉,可是却也看不出那后背的伤情况如何。

    方才折腾的动作虽然也不算剧烈,可毕竟是伤在后背,  一抬手总会拉扯到,万一伤口崩开了,  要是一会儿泡了水,定然会发炎的。

    还有他的脚,还有烫伤,  现在一直泡在水里。

    可若是与命相比,这些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到底怎么才能让他安全离开这里呢?

    卓应闲倒是没慌乱,  反倒隐隐有些兴奋。

    按聂云汉的说法,他本来就是个愣货,  看起来文绉绉,不像个习武多年的,倒像是个书生公子,性子里却野得很,看多了话本听多了说书,就喜欢寻个刺激。

    在他之前那些乏善可陈的生活中,缺乏这样的历险,何况这又是跟聂云汉在一起,他根本无所畏惧,也没考虑过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

    反正有汉哥在,一切总会有解决办法。

    就算汉哥想不出,自己也不是吃干饭的,总也能分担一些。

    但他一回头,看见聂云汉那盯着自己的凝重的眼神,便清楚对方在想什么,转身凑过去,左肩轻轻撞了撞对方的右肩:“别怕,有我呢。”

    聂云汉失笑,轻轻揉了揉他的肩膀:“伤口不疼么?”

    卓应闲抬手揽着他的肩,大咧咧地说:“我老卓糙得很,这点伤算什么。”

    然而聂云汉就着他这个姿势,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勾起他腿弯,将卓应闲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卓应闲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后衣领:“做什么!”

    “你脚上伤还没好,尽量别泡水。”聂云汉认真道,“之后的路我抱着你走。”

    卓应闲嘴一撇:“开什么玩笑,这矿井这么窄,你要抱着我,我还不得左碰头右碰脚?快省省吧,放我下来!”

    聂云汉抱着他转过身,对着矿井井道比划了一下,确实是有些窄,但又理直气壮道:“等一会儿走的时候再放你下来。”

    “你俩不觉得有伤风化么?”哈沁在旁边冷不丁出声,讥讽道,“两个断袖,也不知道避着人!”

    赤蚺是独峪细作的主要作战对象,哈沁早把聂云汉调查了个底儿掉,知道他是断袖也不稀奇,况且聂云汉也并没打算遮掩。

    聂云汉把卓应闲往上掂了掂,看着哈沁,脸上露出坏笑:“自然是要避着人,不过不用避着你。”

    卓应闲突然抱住聂云汉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示威般地回头看了眼哈沁:“看不惯就滚,当谁想看见你在旁边碍眼么?!”

    见哈沁气得吹胡子瞪眼,聂云汉心里乐开了花,想想好像有点幼稚,但怀里有个人陪着一起扯别人头花,倒也幼稚得挺快活。

    偏头看看卓应闲,这人梗着脖子,小脸上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可爱极了。

    聂云汉就喜欢他这股促狭劲儿,明明是个小白兔,非要装作大灰狼。

    卓应闲还是觉得别扭,轻轻挣了挣,示意聂云汉把他放下来,聂云汉无奈,只好照做。

    “前边应该还有一个入口,我们过去看看。”卓应闲拉着对方的手腕,想往前走。

    “不行,太危险了,那边的水更深。”聂云汉看向前方,越来越多浑浊的水漫了过来,“那边水流会更急,而且开山雷爆破,那处矿井随时有可能坍塌!”

    听他这么说,卓应闲不由担心,不知道孔昙和韩汀逃没逃出来,不过现在也不能提这事儿,他们自顾已经不暇,要是说起这两人,聂云汉心里的包袱会更重。

    他想了想道:“方才爆裂声那么大,左哥他们一定也在找我们,不如我上去,想个办法发信号,要么点烟,要么砸出点动静,总之能让他们注意到就行。”

    “也不行,这里不透气,点烟会把咱们闷死在这里。”聂云汉否定道,“况且这里距矿坑上缘还有一段距离,烟雾即便传出去只会有稀薄的一缕,外面又是夜晚,他们未必能发现。”

    哈沁突然开了口:“这附近埋了听孔,不如我们试着大声求救?”

    聂云汉瞪圆了眼:“你是不是脑子真被撞坏了?有听孔怎么不提前说?!”

    “谁知道外面有没有人?自然还是先找出入口重要。”哈沁怒道,“听孔只不过是最后的一线生机罢了!”

    聂云汉冷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火折子扔给他:“少废话,快去找!”

    哈沁在独峪多年身居高位,即便是阿格楞亲王也很少对他呼来喝去,此刻自觉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几次三番在心里劝自己,等逃出去自有机会跟聂云汉算账,这才生生压住心头火气,举着火折子仰头在井道上缘寻找听孔的痕迹。

    几人正在四下寻找听孔之时,聂云汉听到不远处传来蹚水的声音,后退了几步,到矿井通道口看了一眼,果然见到有火折子发出来的蓝色光芒。

    “孔大哥?!”

    聂云汉和卓应闲循着光和声音找过去,便看见孔昙此刻弓腰站在已经齐膝的水中,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太好了,你们逃出来了!”聂云汉顿时松了口气,接过韩汀,搀着他站着,“我方才还在想怎么找你们。”

    卓应闲听了这话,眼神突地一动,看了聂云汉一眼,但并没多说,只问道:“韩三哥可否有大碍?”

    “吃了你们的解药,人醒过来了,但是……”

    孔昙还没说完,聂云汉已经摸到了韩汀后背蝴蝶骨上的铁链,震惊道:“他们居然下此狠手?!”

    “当时段展眉还派了人,就在矿洞外层引雷,老三这锁链还嵌在岩缝里。”孔昙疲惫不堪,一手扶在井壁上,缓声道,“幸亏你们这轻刃削铁如泥,不然我们俩这次真的逃不出去了,只是没想到,段展眉居然还有后手。”

    凌青壁听闻过去年这处矿井事故,孔昙自然也知道,看到水渍,立刻就想明白了,才背着韩汀一路循着记号往这边赶,一边寻找出路,一边希望能与聂云汉会合。

    韩汀靠着聂云汉站直,虚弱地说:“大哥,如果……如果有机会……逃出去,别……别管我……”

    聂云汉拍拍他的肩膀:“少废话吧,都到这个时候了,连我都不会扔下你不管,何况你大哥!”

    不远处哈沁突然喊道:“喂——外面有人吗?!聂云汉在此,快来救人!”

    聂云汉便道:“看来是找到听孔了。”

    “那是哈沁?!”孔昙顿时双目赤红,想要冲过去与他算账,不管是不是段展眉授意,把韩汀蝴蝶骨钉上的人确实是哈沁!

    卓应闲拦住他,轻声道:“孔大哥,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

    孔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回头看了眼聂云汉。

    聂云汉冲他轻轻一点头,孔昙无奈,却又忍不下这口气,捏紧了双拳,隔着井道拐弯处的石壁,望着哈沁的方向,眼睛中似乎有火在烧。

    韩汀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大哥……先出去再说,这次是我自作自受,别……”

    “别说了。”孔昙抬手打断,目光清冷,似乎勉强将方才的怒气强行压住,沉声道,“我明白。”

    哈沁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也没自讨没趣过去打招呼,只是远远喊道:“聂云汉,你倒沉得住气!还不赶紧过来求救,不怕你的小美人泡坏了伤口?!”

    聂云汉懒得搭理他,回身看了看孔昙他们逃过来的路,浑浊的水流已经没到了膝盖上方。

    他低声问道:“孔大哥,你们过来这一路上,有没有查看过别的出入口?”

    “真正的出入口只有一个,其他都是幌子。”孔昙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无奈道,“但我上去看了看,都是死路。”

    卓应闲蹙眉,看着聂云汉:“看来段展眉把所有出入口堵死了,埋雷不过是他设下的迷魂阵,可以分散孔大哥带来的人手。”

    “没关系,这样的话至少每个出入口附近都有人在,听孔就能派得上用场。”聂云汉搀着韩汀向前走,“走,咱们求救去!”

    、

    矿井上缘,有部分护卫正在用刀鞘开挖堵在出入口的大石板,有部分人趴在听孔附近听动静。

    凌青壁急得在旁边一直走来走去:“你们傻的吗?怎么不早挖开?现在才挖!”

    左横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下令,人家也不敢动啊!消消气!”

    “我那不是操心给忘了嘛!”凌青壁开始给自己找理由,阴沉着脸嚷嚷,“当人手下当得跟木偶似的,拽一拽动一动,这还能行?!”

    他臭不要脸,不承认自己领导失职,倒是怪下属不会灵活机动。

    几个护卫心里苦,又不敢说,只能闷头干活。

    “他们一人守一个坑,还怕段展眉的人上来,那时候哪顾得上挖开出入口。”左横秋抠着耳朵,时不时甩甩头,“现在挖不也来得及么。”

    凌青壁一把拍掉他的手:“别弄了,小心小伤变大伤。”

    “我有戴神医,不碍事。”左横秋满不在乎,“你别管我,专心找人去!”

    向羽书、万里风和戴雁声此刻跑过来与他们会合。

    “找到汉哥在哪儿了吗?!”向羽书急吼吼地大叫道,“我下去救他们!”

    左横秋拦住他:“不行,下面矿井被炸过一次,结构不稳,下得人越多越容易出危险,你老实等着!”

    戴雁声面色沉重道:“还是得快点,段展眉还有几个雷没引爆。”

    左横秋打量着他,见他佩刀未丢,身上还背着聂云汉的大包,看来是全身而退,不由奇道:“你跟段展眉做交易了?”

    万里风连忙开口:“是……”

    “对,我跟他耗下去也没有用,现在他的确占了上风。”戴雁声打断万里风,道,“不如交了解药上来帮忙救人。”

    左横秋恨恨骂道:“妈的,便宜了这混账!”

    凌青壁急躁地冲着附近的手下大吼:“有谁听到动静了吗?!”

    “报!”

    “说!”

    “二当家,他们挖地的声音太吵,影响我们听声儿!”

    凌青壁大声道:“挖出入口的,都给我停!”

    周围突地安静了下来。

    挖出入口的那拨护卫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左横秋沉不住气,走到一处听孔附近趴下,扒拉开原本伏在那儿的人,将耳朵凑在听孔上。

    他现在发现自己的耳朵确实是不灵了,连四周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何况听孔里现在传来更多的都是噪音和水声,泡沫一般灌满了他的耳朵,令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聋了!

    凌青壁也趴了过来:“怎么样,有么?”

    左横秋摇摇头,凌青壁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是没有,还是听不见,可是心里又有些不敢问。

    突然,“丙”字口处的一个护卫大喊道:“二当家,这里边有动静!”

    凌青壁立刻爬了起来,向“丙”字口跑去,推开旁边所有人,对着听孔大喊:“大哥?聂云汉?是你们吗?我是凌青壁!”

    听左横秋说这个听孔传音很差,而且主要功能是为了监听另一端密闭空间的动静,也不知底下能不能听见他们从外边穿进去的喊声,于是凌青壁扯着嗓子大喊,来回喊着“大哥”和“聂云汉”。

    左横秋、向羽书、戴雁声和万里风全都围了过来,花瓣似地围着那听孔趴成了一圈。

    向羽书还在一边帮腔:“汉哥!汉哥!我们在外面!听见了你就应一声!”

    戴雁声神情很是无奈:“别光一直喊,你们停一停,听听里边的动静。”

    凌青壁这才反应过来:“嘘,都别出声!”

    他把耳朵贴在听孔上,屏息安静听着,半晌没听到人的动静,心凉了半截,正想抬头质问那个放“假消息”的护卫,接着便听到了铜管中传来的清晰的敲击声。

    “有动静了!”凌青壁道,“里面有人在敲管子!”

    向羽书不由叹道:“汉哥果然聪明,这样传声更快,省得扯嗓子喊了。”

    “臭小子,等他出来你再拍马屁。”万里风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那敲击声很有规律,可是凌青壁完全听不懂,心下判断不是自家大哥,立刻拉过靠得最近的戴雁声:“听不懂你们赤蚺的暗号,你来!”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目光聚焦在趴在听孔上的戴雁声,神情皆是焦灼。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戴雁声抬头,没有感情地说:“是老聂,他说你们这帮王八犊子,快把老子救出去,水都淹到腰了!”

    向羽书和万里风欢呼起来,戴雁声抬手打断,看向凌青壁:“还有,他说孔先生和韩汀和他在一起。”

    凌青壁立刻长出了一口气,莫名眼眶开始发热,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指挥着旁边的人,声音都开始哆嗦:“人呢?!快、快来,把这边入口清开!”

    方才忙活到一半的几个护卫,继续忙不迭地去挖出入口石板附近的土。

    他们这次来,也没想着还有挖掘作业,用佩刀着实是不够方便。

    凌青壁已经把绳子缠在腰上,另一头叫人绑在远处的树上,准备下矿井救人。

    向羽书连忙道:“凌二哥,我也去!”

    “去什么去,小屁孩滚远点!”凌青壁大手一挥,冲身旁几个护卫道,“你们几个去往树上多绑几条绳子,甩过来备用。另外的人,别瞎站着,给我盯紧段展眉,老子要抓活的!”

    “是!”

    不远处,一个身影趁他们不备,悄悄起身溜走,如同鬼魅一般。而这边的人,注意力全在矿井出入口上,竟忽略了他的存在!

    戴雁声默默看着凌青壁等人忙活得热火朝天,神情却并不似其他几人放松。

    万里风胳膊捣了捣他:“这个时候能喜庆点么?”

    “有点不对劲。”戴雁声低声道,“汉哥为什么从听孔传话,而不是直接爬到入口处敲石板?这样声音不是更大?”

    “这有什么问题?”万里风不解,“难道不是因为方才凌青壁趴在这处向里喊话么?”

    戴雁声摇摇头:“还是不对,如果出入口没有问题,汉哥不会等到听见凌青壁的声音才有反应,他一定会主动发信号。”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护卫已经把石板搬开,其中一人往下探头看,又用佩刀使劲捅了捅,迟疑地说:“二当家,这个入口……像是被封死了!”

    “什么?!”凌青壁泛着血丝的眼睛顿时睁大,走过来推开旁边的人,“嗖”一声便往入口里跳,接着他的双脚就触到了“地面”。

    他蹲下去,摸了摸这四壁,气得破口大骂:“混蛋王八蛋!居然堵上了!其他几个口的,都给我挖!看看有没有没被堵住的!”

    向羽书、左横秋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心知以段展眉的狡诈,若是这一个口被封住了,其他的肯定也一样。

    果然,过了片刻,其他护卫纷纷回话。

    “报!这边的出入口也堵上了!”

    “我们这儿也是!”

    “‘甲’字口也是封住的!”

    凌青壁从出入口跳出来,把身旁的护卫往洞口一搡,厉声道:“快,继续往下挖!多过来几个人,给我挖,快挖!”

    不远处,哈沁剩下的几个独峪下属站在树下,向凌青壁他们这边眺望。

    其中一人道:“咱们将军也在矿井里,他会不会……”

    “不会!”另一人干脆利落打断道,“将军足智多谋,定会想到逃生的办法,必要的话,他可能会跟聂云汉结盟。”

    “聂云汉怎么可能……”

    “将军手里有关山的秘密,聂云汉一定会上钩。”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是贸然过去,赤蚺剩余那些人定不会放过咱们。”

    “先找个地方隐蔽,等他们挖开矿井,我们伺机救人!”

    、

    矿井里,浑浊的水流已经漫到了众人的胸口,大家不约而同地踮脚站着,试图离水面远一点,此刻的水势比之前更加汹涌,压着胸口令人觉得呼吸困难。

    聂云汉搂着卓应闲,守在听孔旁边,孔昙撑着韩汀挨着他们,几人静默不语,隐约能听见上方出入口传来的挖掘声。

    哈沁则站在听孔的另一侧,时不时地扫聂云汉一眼,毕竟他不知道对方先前发的讯号是什么,已经到了这一刻,他更担心的是有逃跑机会的时候被人摆一道。

    聂云汉担心卓应闲的伤口泡进水里,揽着他的腰,奋力想要把他往上托。

    卓应闲苦笑道:“汉哥,别费劲了,泡水就泡水吧,逃出去就没事了。”

    “能多挺一时半刻也是好的。”这地下透上来的水很冷,聂云汉能感觉到卓应闲有些发抖,不由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是不是很冷,靠我近一点。”

    “不冷,我发抖是因为激动。”卓应闲大言不惭,手里举着火折子,眉眼弯弯地双手环住聂云汉的脖子,与他身体紧紧相贴,“靠你近是想挨着你。”

    聂云汉吻了吻他冰凉的鼻尖,笑道:“我看你不该叫阿闲,该叫阿甜。”

    卓应闲笑盈盈地看着他,神情颇为得意。

    旁边孔昙和韩汀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无助地把目光投向别处。

    哈沁忍不住,厉声道:“外面的人究竟在做什么?!他们不怕你们淹死么?!”

    虽然情况危急,但聂云汉很享受现在折磨哈沁的感觉,他送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举着轻刃敲了敲上方的听孔,发出讯号。

    向羽书一直在听孔处趴着,听到传讯后回头冲凌青壁大喊:“凌二哥,还有多久?汉哥说他们那边的水已经没到胸口了!”

    站在出入口里的护卫听到这喊话,万般无奈地主动回复凌青壁:“二当家,这里边填的是一整块岩石,凭我们的工具根本挖不开!”

    凌青壁蹲在入口处,双目赤红,呆滞地望着面前的一小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

    万里风急坏了,拉着戴雁声的胳膊摇了又摇:“真的没办法了吗?!”

    戴雁声沉着脸,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她。

    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左横秋,两人目光交汇,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加上突然站起来回过身的凌青壁,三人异口同声道:“用开山雷!”

    万里风瞪大了眼:“你们疯了么?要是在这里引爆,矿坑可能会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