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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迎敌

    聂云汉望着面前四人,  “唰”地抽出佩刀,冷笑着朗声道:“兄弟盯梢功夫妙得很,连我都没发觉。”

    卓应闲与聂云汉并肩而立,也已经将长剑握在手中,  警惕地望着几个不速之客。

    四人缓缓逼近,  月光映出为首那人的面容,  是一张陌生面孔。

    此人面色阴鸷,唇角挂着一缕讥讽的笑:“我当赤蚺多有本事呢,  不过尔尔。”

    “疏于操练,实在惭愧。”聂云汉盯着他道,“不知阁下在此等候,  到底有何贵干?”

    那人抱着刀,走到聂云汉跟前,神情颇为轻蔑:“自然是想请你跟我走一趟。你若配合,我便以礼相待,  你若负隅顽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卓应闲在旁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

    “这位小兄弟,赤蚺的事与你无关,  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那人傲慢道。

    “赤蚺虽与我无关,但聂云汉与我有关。”卓应闲好整以暇道,  “他的事儿我管定了。”

    聂云汉扭头,见月光清辉下卓应闲板着一张小脸,颇有一种“我的宝贝谁都不能碰”的架势,  心中喜不自胜。

    他碰了碰卓应闲的手背,偏头附在对方耳边道:“速战速决,  不伤人命。”

    卓应闲一点头:“嗯。”

    聂云汉冲那不速之客问道:“不知这位兄弟高姓大名?你家主子又是何人?”

    “将死之人何必知道这么多?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那人眯眼笑了笑,低声道,  “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

    话音未落,他已经挥刀冲了上来,身后的三个跟班也随之而动,刀面在月光下映射出一片寒光。

    聂云汉与卓应闲早就防着他们突袭,此刻泰然迎战,两人皆是以一敌二,没过几招,也便试出对方深浅。

    领头那人功夫不错,与聂云汉算是势均力敌,剩下三人水平稀松平常,卓应闲本来便剑术超群,又是以灵活之剑对厚重之刀,很快便占了上风,将对面二人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只是那两人任务在身,死不放手,卓应闲眼看聂云汉对着领头的那个和他手下,左支右绌稍显吃力,便不想再跟面前这两人多周旋,猛然改攻他们下盘,二人防备不及,被卓应闲分别捅穿了大腿,顿时倒地不起。

    卓应闲得了空,立刻转头去助聂云汉。

    聂云汉能腾出手来与那领头的对打,登时轻松了许多。实力相当也很麻烦,不好尽快脱困,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尽快摆脱此人。

    那人想必也是同样的想法,对聂云汉刀刀都是杀招,两人“乒乒乓乓”一通互砍,对战已趋向白热化。

    “兄弟功夫不错啊!不知师从何处?”聂云汉不想打持久战,便祭出废话大法,试图扰乱对方,“我与你平素无冤无仇,咱俩没必要在此拼命吧?不如各让一步,你觉得如何?”

    那人躲过聂云汉飞来一刀:“你明知我今日是领命而来,如果放了你,没命的是我,换了是你,你干么?”

    “我当然干了,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好过多个敌人。我看你那主子就没安什么好心,你又何必对他言听计从?”

    对方刀速不慢,此刻也没被废话干扰,反倒是加快了出刀的速度,“咣咣咣”一阵乱响,将聂云汉逼到了墙下。

    聂云汉跳起,脚蹬上墙借力,一个跟头翻到那人身后,向他后背劈去,那人反应迅速,转身格挡,聂云汉的刀顺着对方刀刃“喀啦啦”向下一滑,挽了一个刀花,顿时将他手中刀挑飞。

    那人不甘心,顺势左手出爪,攻向聂云汉喉头,可此刻他已经优势全失,聂云汉向右撤了一步,轻松躲开他这一抓。

    左手失利,那人右手跟上,向聂云汉左胸出拳,聂云汉左臂一弯,便将他的右臂紧紧绞住,顺势将刀刃抵在他的颈间。

    “别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聂云汉将人推在墙上死死按住。

    卓应闲此刻也将另一人打晕,快步跑过来,持剑相对,提防这领头的耍花招。

    那人盯着聂云汉,面色冷静:“你想杀便杀,别指望能从我这里问出什么。”

    “你就是真想说,我还未必信呢。”聂云汉扭头对卓应闲道,“让他好好睡一觉。”

    卓应闲会意,从腰间布袋中取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丸药,然后捏住那人的下巴,将丸药塞了进去。

    那人看了聂云汉一眼,眼眸深沉:“收手吧,你不知道自己在与什么人对抗,这后果你承受不起!”

    聂云汉收了刀,冷冷道:“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你……你一定会……后悔……”那人费力地说完这句话,一翻白眼晕了过去,聂云汉松开手,他便顺着墙滑落在地。

    被卓应闲捅穿大腿的那两个见这副情景,吓得直哆嗦,其中一人跪在地上冲聂云汉不停拱手:“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不要你们的命。”聂云汉走到他俩身边,“睡一觉就好了,啊!”

    说罢,他一掌劈在两人后颈,将他俩打晕。

    卓应闲看着地上四个人:“你打算怎么做?”

    “老规矩。”聂云汉沉着脸,“扒衣服。”

    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把四人检查了一遍,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刺青纹样,衣衫发髻里也没有身份特征,乍一看,就是几个江湖浪客而已。

    “还要割去头发么?”卓应闲想起在文州时他们审问独峪细作时的做法,“但我觉得他们不是独峪人。”

    “他们确实不是,就算是,也没有在头顶纹人面三足乌的资格。”聂云汉蹲在一旁,端详四人,“口音服饰都可以伪装,但功夫须是从小练的,一交手就会露馅,这几个都是大曜功夫,不会是独峪人。虽说阿格楞也曾把年幼的孩子送到大曜来从小培养,但花那样心思养大的细作,不会被安排来执行这样的暗杀任务,这太浪费了。”

    卓应闲动手帮脚边这人穿上衣服:“若不是独峪人,那便应该是那某乙派来阻止我们的。你之前的猜测不错,他先礼后兵,现在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能下杀手,想必这某乙与我交情也不深。”聂云汉想起方才领头那人晕倒前说的话,兀自冷笑,“我现在倒是好奇,那个会让我后悔、令我承受不起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卓应闲抬头看他,认真道:“不管是什么,我与你一起面对。”

    聂云汉弯起眼角:“现在就算是你想跑,我也不会放手的。”

    两人将四人衣服穿好,把他们整整齐齐排在一边,便匆忙离去。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被人盯上,聂云汉和卓应闲都担心其他同伴遇险,于是他们没有回万家客栈,而是顺路先去了折柳居,见万里风与戴雁声无恙,叮嘱了他们几句,又去了云来客栈。

    向羽书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张着嘴流着口水一副傻样儿,就连聂云汉与卓应闲从窗中爬进来都没知觉。

    聂云汉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走到床前,突然出手绞住向羽书的一条胳膊,少年此刻才惊醒,立刻要弹坐起身,聂云汉便顺势将他翻了个身,抓着他另外一只手臂别到背后,屈膝压上他的后心。

    向羽书惊恐大叫:“你是谁?!报上名来!”

    后背那人并没有出声,他听见桌边还有个人发出“呼”的一声,似乎正在吹什么东西。

    大半夜里屋里竟然闯进来两人,少年慌了神,“吭哧吭哧”剧烈挣扎,可背上那人按得他死紧,他挣出满身大汗竟无一丝松动。

    向羽书突地想起左横秋,便大声道:“左哥?!左哥!你们到底是谁,把我左哥怎么了?!”

    桌上蜡烛突然被点亮,向羽书蹭着枕头艰难扭过头去,看见那处站了个熟悉的身影,恍然间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带着哭腔道:“闲哥哥,你们做什么这样戏弄我?压着我的是不是汉哥?汉哥,求求你,松开我吧!我知道错了!”

    卓应闲无奈地看着他,也不好开口劝,连自己这个江湖人都觉得这孩子警惕性太差了,着实得给他上一课。

    聂云汉不仅没松手,反而更使劲儿往下一压,厉声道:“你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睡这么死,我不够警觉……”向羽书被压得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

    “还有呢?!”

    “还有?还有……啊对,我不该不等左哥回来就睡觉,是我太大意了……”向羽书连连哀求,“放开我吧汉哥,我真的……真的喘不上气了……”

    聂云汉眉头紧皱,扭紧了他的手,疼得向羽书“嗷嗷”叫个不停。

    “认错都认不全,以前教你的都就饭吃了?怎么光长个儿不长脑子?!”聂云汉怒道,“左哥没回来你就敢睡这么死,窗口门口连个陷阱都不设,你心倒是挺大啊!发觉被人擒住了,不是立即想办法挣脱,而是问对方姓名?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傻,暗杀的时候还先自报家门?!还有你刀呢?!刀呢?!放了八丈远,真遇上敌袭你拿什么跟人打?!‘枕戈待旦’这个词你没学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