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宁并没有因为戚妄的年龄小而看轻他, 而是将自己所想的一切全都告诉了戚妄。
“既然这种效药有效果，我们为何要弃之不用？有很多人会愿意做我们的受试者的。”
依照许志宁的说法，反正灵泉水和空间出产的药物都效果奇佳，哪怕这些东西的来历有些问题, 但是药物本身是没错的。
“只要我们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多的是濒临绝境的人愿意做受试者, 而他们也符合做人体实验的规则……”
任何药物在投放市场之前都是要进行人体实验的, 而人体实验室本着公平原则, 会提前通知受试者, 将一切危险告知他们, 如果他们自己愿意承担这个风险，那便可以进行实验。
从柳玉玉的空间里面拿出来的灵泉水和药物都有奇效, 他们也做过实验, 灵泉水用在小白鼠的身上, 很快就能将它们的疾病治愈, 并且可以提升小白鼠的身体素质, 而且根据柳玉玉所言, 这些药物她曾经都用在过病人身上, 所有的病人吃过药后全部都药到病除。
空间的东西既然有用的话, 为何要舍弃不用？而且从目前看来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他们没有道理放弃这么好的东西, 所谓的灵泉水, 从某方面来说可以算作是一种奇特的药物，他们只是还没分析出, 里面蕴含的独特物质是什么？如果他们进行分析的话, 说不定可以人工制造出灵泉水来……
戚妄等到许志宁说完之后, 方才抬头看向了对方。
“许所长, 之前我在京大实验室参与了灵泉水的研究。”
这一点许志宁自然知道，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虽然柳玉玉这个奇特的研究对象需要保密，不过第一研究所研究的方向侧重点不同，为了可以更好的探索灵泉水的作用，他们分了一部分的灵泉水给其他的实验室。
“灵泉水之中蕴含着极为庞大的能量，我发现使用灵泉水作为培养液的话，放在里面的山参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拥有了百年的药性。”
许志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要知道京大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和他们并不相同，在研究成果出来之前，双方并不知道彼此的进度如何。
戚妄的话倒是让许志宁来了兴趣：“依照你所言这不是好事吗？如果可以大规模地使用灵泉水的话，那么对人类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儿。”
三天的时间就可以让一株野山参拥有百年的药性，那如果将其作为培养液培育其他的植物呢，许志宁的想法和李志远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坏心，所追求的也是想将他们发现的特殊物质作用于大众，戚妄可以感觉得出来，许志宁是个好人，他想要将尽快地将灵泉水和那些空间出产的药材投入使用，也是为了造福百姓。
不过戚妄却觉得事情并没那么简单，天下并没有免费的午餐，有失才有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能量守恒定律在这个世界是成立的，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个世界并不是那种拥有特殊力量的世界。
最为关键的是柳玉玉身上那个所谓的玉石空间真的就是在玉石之中开辟出来的空间吗？
之前戚妄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柳玉玉身上更像是有一扇门存在，而柳玉玉就是门里门外那两个世界的连接者。
她可以将玉石空间里的灵泉水和各种各样的药材拿出来，目前为止也只有柳玉玉能做到，就连现在的戚妄都没有办法越过柳玉玉从她的那个所谓的玉石空间里拿东西。
现在的柳玉玉为了保命，所以才会乖乖地听从他们的要求，将玉石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但假如柳玉玉因为意外死去了，又或者柳玉玉出了其他的问题，那么玉石空间会如何？它还会存在吗？他们还有其他的法子从玉石空间里拿东西出来吗？
这些都是他们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戚妄将这些话一句一句地问了出来。
而研究所里的其他那些不同意这么早使用玉石空间里的灵泉水和药物的研究人员也正是因为这种顾虑，所以才一直持反对意见。
这种说这种说法许志宁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他仍旧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戚妄同志，你的想法并没有问题，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太过于保守了，那是以后需要考虑的问题，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仅仅是因为觉得以后这些东西可能会消失不见，我们就放弃使用，这不符合我们的行事准则。”
看到许志宁的模样，戚妄便知道他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这倒也正常，之前研究所的人就劝说过许志宁了，但他却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戚妄没指望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服许志宁，毕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灵泉水和药物会有问题之前，许志宁应该不会放弃进行人体实验的。
戚妄看了许志宁一会儿，沉吟片刻后说道：“许所长，既然你坚持要进行人体实验的话，我也没话可说，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许所长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许志宁看着戚妄，笑着说道：“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好，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可以答应你。”
戚妄的来历许志宁多少也知道一些，上头的领导下了命令，让他们好好配合戚妄的研究，而且戚妄是研究所里除了他之外第二个拥有最高权限的研究员，甭管他的这个最高权限从何而来，许志宁明面上多少也要给对方一些面子。
“之前在京大实验室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要用灵泉水在小白鼠的身上做活体实验，但因为中间出了一些岔子，所以实验才没能进行下去，我希望许所长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完成活体实验，然后看过实验数据之后，咱们再说做人体实验的事情。”
这个要求倒是并不过分，许志宁想了想，便朝着戚妄点了点头。
“可以，我答应你，你实验室里需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作为第一研究所的所长，这点权限许志宁还是有的，听到对方的话后，戚妄也没有反对，朝着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的工作都很繁忙，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交流，二人经过一番简单的交谈之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忙碌了起来。
研究所给戚妄配了两个助手，他们都是刚刚进实验室不久的新人，现在还没有独立做项目的能力，最开始把他们安排给戚妄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有些不太乐意。
毕竟戚妄的年龄看起来太小了，这两个人比戚妄大了十岁有余，结果却要来给戚妄做助手，他们心里头自然是会犯嘀咕的。
不过很快戚妄就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他确实有这个能耐独立做项目，明明比他们小那么多，可是知识储备却远超他们二人，跟在戚妄身边没多长的时间，二人便受益匪浅。
“戚老师，我们今天做什么？”
看到戚妄回了实验室之后，林建国拿着个小本本凑了上来，询问戚妄他们今天要做些什么。
戚妄看了林建国一眼，回答道：“去拿一些小白鼠过来，我们今天要做活体实验。”
林建国闻言立马离开了实验室，去找后勤部要小白鼠，像是他们这样的研究所，小白鼠肯定是管够的，没多长时间，林建国便拎着一笼子的小白鼠回来了。
笼子里面的小白鼠从几个月到几年不等，满满当当地塞了一整个笼子，它们被这么拎来，笼子里的小白鼠感觉有些不安，嘴里面发出唧唧唧地叫声。
戚妄带上橡胶手套，麻利地从笼子里拿出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白鼠，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另一旁的特殊液体之中。
“林建国，你在这里盯着，记录下小白鼠每一个时间段的状态，看好时间，将它的状态写清楚一些。”
林建国应了一声，立马将钟表放在一旁，然后顺手拿着本子开始记录了起来。
这两个助手跟了戚妄一段时间了，戚妄对他们的品性还是挺了解的，这样的事情交给林建国来做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给林建国安排好了工作之后，戚妄又叫了赵国庆一声：“赵国庆你过来一下。”
赵国庆从旁边的小屋子里出来了，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戚妄，开口问道：“戚老师，你有什么事情交代我做的？”
戚妄将刚刚拿过小白鼠的手套放到一旁，自己则快步朝着赵国庆走了过去，口中则问道。
“我昨天交代你做的实验进行的如何了？现在已经进行到第几轮了？测试结果如何？”
赵国庆性格有些内敛，不过说起实验的事情时，他立马来了精神，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地方掏出一个小本子来，就开始朝着戚妄汇报了起来。
“第一只小白鼠受伤后使用特殊药水，第一次恢复的速度是一分钟，第二次恢复的速度是一分零一秒……”
“第五十六次的时候，同样使用特殊药水，但是恢复的速度却将大大降低了，我观察了伤口愈合的速度，在第五十六次的时候，伤口恢复需要三个小时……”
“那只小白鼠的状态如何？”
“小白鼠已经确认死亡。”
赵国庆带着戚妄看了小白鼠的尸体，只见原本有松鼠大小的小白鼠，此时身体却缩小了许多，它现在的身体就只有麻雀大小，小白鼠白色的皮毛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这些痕迹星罗密布，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你现在对小白鼠进行解剖处理，其他的实验报告交给我来看。”
赵国庆应了一声，他没有多说些什么，很快就将自己记录好的实验报告全都交给了戚妄，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赵国庆拿着手术刀开始对小白鼠进行解剖。
赵国庆的行动力非常不错，从昨天到现在，他依照戚妄的吩咐，将所有的实验结果全都记录了下来，每一页上面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戚老师，你快来一下！”
就在戚妄埋头看这些记录的时候，赵国庆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戚妄听到他的声音以后，立马将自己手头的实验记录放下来，快步走到了赵国庆的身旁。
赵国庆的脸色发白，他指着放在手术台上的小白鼠尸体，拿着手术刀的双手都在颤抖着，戚妄看到他这个样子，怕他伤到自己，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好了，我们之前不就已经猜到过这些特殊药水会对小白鼠的身体造成一些独特的伤害吗？不要紧张，我在这里，没事的。”
戚妄的声音异常镇定，而在他的安抚下，赵国庆慢慢地也冷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术刀放到了一旁。
“戚老师，我刚刚对小白鼠进行了解剖，它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钟，不过它的身体一直都很柔软，并没有形成尸僵……”
赵国庆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向戚妄反映自己知道的情况，戚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赵国庆说着说着，突然将小白鼠的身体翻转了过来。
“戚老师，小白鼠身体里的血液不见了，而且在我在进行解剖的时候，小白鼠身上的那些伤口突然又出现了……”
之前赵国庆依照戚妄的吩咐，在小白鼠的身上反复制造伤口，然后又用特殊的药水进行治疗，虽然后来特殊药水使用过后，小白鼠身上的伤口恢复的速度变慢了许多，但在小白鼠死亡之前，它的那些伤口都会恢复如初。
“我觉得小白鼠会突然死亡，应该是跟这些伤口有关系。”
虽然每一道伤口都不会对小白鼠造成致命伤，但是赵国庆在它的身上施加了五十六道伤口，小白鼠的身体总共就这么大，这些伤口全部出现的话，肯定会夺去它的生命力。
戚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盯着小白鼠看了很长时间，看到他这个样子，赵国庆心里面有些忐忑不安。
“戚老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听到这番话之后，戚妄回过神来，他抬头看向赵国庆，见到他面上的不安神情后，戚妄朝着赵国庆摇了摇头，开口回答道。
“你做得很好，现在你将这只小白鼠的身体先放到一边，我们去看其他的小白鼠。”
赵国庆点了点头，没敢多问什么，他将小白鼠怪异的身体放到了一旁，然后同手同脚地跟在戚妄的身后去看其他的小白鼠。
这些实验用的小白鼠有各种各样的病症，在特殊药水的作用下，全都恢复了健康，每一个笼子里面都放着一只小白鼠，或许因为特殊药水提高了它们的智力，这些小白鼠看着比那些没有使用过特殊药水的小白鼠智商要高一些。
“每一只小白鼠我都检查过了，它们的身体变得格外健康，似乎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赵国庆将自己的实验结果全都说了出来，末了，他的目光落向了戚妄，见戚妄一直盯着笼子里的小白鼠没说话，赵国庆忍不住问道。
“戚老师，这是不是证明特殊药水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之后，戚妄回头看向了赵国庆，他没有回答张国庆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呢？做了这么多实验之后，你的感觉是什么？不要顾虑其他，直接把你的感觉说出来。”
赵国庆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特殊药水的功效很好，如果非要说有问题的话，我觉得这些特殊药水产生效果的速度似乎有些快得不正常了……”
赵国庆依照戚妄的吩咐，对患病的小白鼠使用了特殊的药水，不管任何的病症只要喂给小白鼠喝了特殊药水之后，它们立马就会药到病除，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那会儿赵国庆也在想，如果这些特殊药水可以作用在人类身上的话，人类以后是不是就不会被病魔侵扰了？
毕竟就连患了癌症的小白鼠在使用过特殊药水之后，癌细胞也会飞快地消失，而且那只患过癌症的小白鼠在使用了特殊药水之后，精神头比其他的小白鼠要更好上一些。
等到赵国庆说完了之后，戚妄说道：“赵国庆，你觉得这符合常理吗？”
赵国庆愣了一下：“什么？”
戚妄指了指笼子里面那些生龙活虎的小白鼠，昨天送过来的时候，那些小白鼠因为疾病折磨，一个个变得蔫哒哒的，这才不过一夜的时间，它们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精神十足的样子。
“所有的生物在大病一场过后，肯定会消耗自身的精力，就算后续病情治好了，元气恢复也需要时间才成，你给这些小白鼠使用了多少的特殊药水，你应该很清楚，那些药水不止治好了小白鼠的病情，还在一天的时间内补足了它们的元气，让它们变得越来越精神，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之前赵国庆陷入了误区之中，被戚妄这么一说，他方才反应了过来——是啊，他只看到了小白鼠在特殊药水的治疗下好了起来，但是却没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能进到第一研究所的也不是等闲之辈，赵国庆刚刚不过是被那些特殊药品展露出来的药效迷惑了，戚妄一提醒，他立刻就想到了其他的东西。
“这些小白鼠只使用过一次特殊药水，如果反复使用的话，它们说不定就会像刚刚那只小白鼠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一更感谢在2022-06-01 22:54:41~2022-06-02 22:22: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琉年肆水.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