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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你们兄弟二人,若论心思柏哥儿不及你(雪团篇)

    她沉着脸转身就去了颜太夫人的住院,惹祸的二奶奶正跪在地上,瑟瑟不敢多言。

    颜太夫人已然对她发了怒,地上还有碎瓷片。该骂的不该骂的统统都砸到二奶奶身上。

    她还是头一次出这种糗,这个年纪的老太太,谁不是在享福,偏偏,她被拉出来摆了一道。

    都是这两个儿媳所赐!

    提督夫人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奶奶。

    “二弟妹,你可真是有本事!光靠一张嘴,合着全家都遭殃。”

    “你什么身份,宣殊予她什么身份?”

    唯一庆祝的是,宣家没来。宣殊予的那个嫂嫂护短的很!

    二奶奶哪儿还有往日受宠的做派。她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提督夫人仍旧没处出恶气。

    “阳陵侯不喜宣殊予,就你知道?就你有嘴?他便是再不喜,可宣殊予也是崔家的主母。你看她身上穿戴,那一样差?”

    这些年,该给的体面,崔旸可都没少给。只是在吴家的事上会犯浑。

    “阳陵侯从军营回来后连夜就去宫里请罪。崔大公子今日不得出门,看着样子多半是受了家法,可这又如何,他是嫡长子日后得袭爵的!”

    “好了!”颜太夫人斥。

    “在我的院子,岂有你多嘴的份?”

    颜太夫人:“我正想问问,二皇子怎么来了?你给他下拜帖了?”

    说到这个,提督夫人也冤枉。

    “婆母,宫里的皇子我如何敢轻易下拜帖?”

    “二皇子心血来潮过来,还能将他拦在外头不是?他可不是七皇子。四皇子是他胞弟,母妃可是如今宫里最是风光的静妃娘娘。”

    说着,提督夫人就气不顺。这些年她掌家就没出过错,偏偏今日被牵连。

    “婆母,儿媳知道您不喜我,故我生的宓姐儿您也不愿让她跟着我,没事,权当儿媳孝顺你,让孙女伴你膝下。这一回,您若是再偏心护着弟妹可说不过去了。”

    颜太夫人深沉的看过去。

    “去外头跪着,没我准许,不得起来。”

    眼下是三伏天,外头闷热的很,许是罚跪都得热出一层皮。

    这话自然是对惹祸的二奶奶说的。

    二奶奶连忙磕头:“是。”

    提督夫人并不满意。

    她一走,颜太夫人这才看向提督夫人。

    “你当我不知,你是故意让我过去的。你为颜家主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需我提点?你存的那点心思,合着以为我老太婆头昏眼花瞧不出来了!”

    “怎么你要脸,我就不要脸了?”

    提督夫人死死捏着袖下的手。

    也是可笑,都这会儿了,婆母竟然还在指责她的不是?

    难不成是她逼那蠢货说那种话的?

    见她阴沉着脸,颜太夫人起身。

    “你可知我为何看不上你,不是你的那些肮脏过往。”

    她冷笑:“是你这心啊,太毒了。外头跪着的至少没你强。别说什么孝敬,我若将宓姐儿给你带,颜家的苗迟早歪了。”

    ————

    回了崔府后,崔韫送崔宣氏回了院,同房妈妈交代几句这才离开。

    少年下颌收紧,眼角点点犀利。转身就要出门。

    “二公子。老太爷有请。”

    崔韫眯了眯眼。脚步一转,抱着雪团朝主院的方向而去。

    他去时,崔老太爷正在作画。见他到了,也不曾停笔。

    “还在怨你父亲?”

    “岂敢。”

    听听,这阴阳怪气的。

    “那就是怨我了。”

    崔老太爷:“你阿兄那边如何了?”

    “那夜发的热,眼下已退,可精神并未清醒,迷迷糊糊还在说胡话。”

    崔老太爷:“你祖母这几夜夜不曾好眠,要不是我拦着,那夜怕是偷偷去照料了。”

    崔韫恭敬道:“兄长没残没废,眼下只不过是在榻上动弹不得罢了。自然无法惊动您老人家出面去瞧。”

    崔老太爷也不恼,反倒饶有兴趣的在宣纸上添了最后一笔。

    “说说此事你的看法。”

    崔韫抿唇。

    “那夜,父亲以军棍次次狠手,足有数十丈,我给兄长上药却发现,也就瞧着鲜血淋漓,可怖万千,未曾真的伤其筋骨,可见他是收着力的。”

    他摸着雪团的毛。

    “都说阳陵侯府得圣宠,可功高盖主,我却不信官家不会忌惮。”

    崔老太爷手一顿,笔上的墨汁坠落,一副即将收尾的画彻底废了。

    他沉声道:“你胆子不小。”

    崔韫立在那处。屋内的气氛凝滞。

    半响,崔老太爷:“继续说。”

    “我这几日想了好几宿,父亲多半是打给官家看的。”

    今儿一早也验证了。

    他未出门前,爀帝身边的奴才就特地送了药材过来。

    临走前,特地留下一句话。

    ——崔大公子年少有为,官家还等着他早早成家立业,此事侯爷您也莫耿耿于怀了。

    崔柏若是半点罚都没有,也许爀帝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可到底会不虞。谁让伴君如伴虎。

    怕是送药才是假,来探虚实是真。

    被打多日,眼下才派人过来。

    看崔柏果真被打的‘半死不活’,崔家二老对嫡孙恼怒至不去探望,官家也就顺气了。

    可这又如何?

    这种事,崔旸本该同宣殊予提前说,宣殊予并非是不讲理之辈。

    如今被宣殊予恨,也是活该。

    崔韫跪到地上。他对上崔老太爷的眼。

    “阿兄已吃了苦,孙儿想替他向您求个恩典。”

    崔老太爷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他擦拭着手。

    “准了,等他伤势痊愈,便让你母亲亲自去提亲,左右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官家那边更是也放话了。崔家出了个硬骨头,便如他愿。”

    他啊,又哪里真的愿意为难崔柏。

    只是,崔家到底不能随心所欲,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崔韫这才起身。

    崔老太爷看着他,不苟言笑道。

    “你们兄弟二人,若说心思属你最多,柏哥儿不及你。”

    也好,一个文官,一个武将。崔家也算是圆满了。

    雪团没听两人的对话,她眼勾勾的瞧着屋内书架前摆着的红釉瓷柳叶瓶。

    斜肩、底沿露白胎,外底施白釉。全器线条修长。

    她拍拍崔韫的手,指了指花瓶。

    给她也买一个!

    崔韫了然。

    “孙儿再求一个恩典。”

    崔老太爷:?

    “这花瓶求祖父一并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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