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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这是老爷的命令

    “夫人,处置二少爷需要有老爷的命令。”井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语气态度虽然恭敬,可行动上却无视了云氏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当家主母还使唤不动你了?”

    “回夫人的话,这是老爷的意思。”井虎态度不变、理由不变。

    云氏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愤怒之火冲上心头,却发作不出来。

    因为井虎是魏明庭的护卫,他敢这么说就一定是魏明庭这么交代的。

    这是云氏无法发怒的根本原因,她可以对府上的任何一个人发脾气,唯独没法对自己的丈夫魏明庭发脾气。

    可正是如此,也是让云氏最为痛心和难受的。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丈夫要这么交代手底下的人,要呵护这个庶子到如此地步!

    魏屹琛和魏清婉都担忧地看着云氏,这么多年了,二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云氏。

    “母亲……”魏屹琛一脸担忧地凝视着云氏。

    好一会儿后,云氏起身,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屋。

    与此同时魏瑾亦也起身离开,丝毫没有顾忌厅内其他人的想法。

    魏屹琛和魏清婉不敢离开,二人怕云氏有事,便跟着去了苍云苑。

    最后只剩下魏若,见没人了,她便也快步离开了。

    在快到听松苑的时候,魏若追上了魏瑾亦。

    仿佛知道魏若要对自己说什么,魏瑾亦道:“若儿不用担心,父亲不会责怪于我,母亲再生气也奈何不了我。”

    紧接着魏瑾亦又对魏若解释道:“我母亲于父亲而言有些特殊的意义。”

    “原来二哥都知道我会疑惑什么。”魏若道。

    “嗯。所以日后你在家中再遇到什么难事,与我说即可,如果我不在府上,你便让井虎给我传信。”魏瑾亦道。

    虽然目前朝堂之上的事情他还无法护她,可在这家中,他还是能帮她一二的。

    “谢谢二哥。”魏若心中感觉到一股暖意。

    虽然魏若一贯都秉持着自强自立凡事靠自己的行事风格,但当有人愿意成为自己坚实的后盾的时候,她也是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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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魏明庭回到校尉府,云氏一如往常一般在房间里等他。

    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云氏没有热情相迎。

    魏明庭发现了妻子的异样,上前询问:“夫人可是身体有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云氏看着魏明庭,好半晌才开口询问:“夫君,你我夫妻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中可有数?”

    魏明庭察觉到了妻子的异样,回答道:“夫人温柔贤惠,上孝父母,下育子女,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我的贤内助。”

    得到这样的回答,云氏的神色变得柔和了一些,紧接开始说起今天的事情:“夫君,今日我要处罚瑾亦,可是府中护卫无一人动手。他们皆道要你的命令才会动瑾亦,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是你不信任我,还是……”

    云氏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又害怕知道。

    “你今日要处罚瑾亦?”魏明庭有些诧异。

    瑾亦素来不与府中的任何人起瓜葛,与妻子更是鲜少有交集。

    “是,今日我确实是动了处罚他的念头。”

    “何故?”

    “我想让瑾亦帮忙引荐屹琛给藏林居士,他与屹琛是兄弟,相互帮扶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但他不仅态度坚决地拒绝了我的请求,对我这个母亲也丝毫没有敬意,言辞傲慢。故而才想对他小惩大诫,想罚他跪祠堂。”

    今日之事,云氏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问题,身为母亲,要两个孩子相互帮扶,天经地义。

    儿子冲撞母亲,她要管教也是理所当然。

    云氏阐述完后看向丈夫,见魏明庭眉头紧锁,眼眸深邃,面有愁思。

    “夫君觉得我做得不对吗?”云氏有些忐忑地询问道。

    “倒不是你有所不对,只是……瑾亦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做,你也别要求他去做。”

    魏明庭的回答出乎了云氏的预料,她神情受伤道:“为何?为何不可以?”

    “此事我暂时无法与你细说。”

    “夫君这么做是因为瑾亦的母亲吗?”云氏不由地猜测,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让她的夫君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一瞬间,泪水盈满了云氏的眼眶。

    这么多年了,她有意不去提那个女人,强迫自己不要去做一个善妒的女人。

    可当丈夫表现出了对庶子的超乎寻常的袒护后,那份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不甘和委屈的情绪便又不受控制地跑了出来。

    见妻子落泪,魏明庭忙道:“夫人,你不要多想,此事与瑾亦的母亲没有太大的关系……”

    “没有关系为何要这般?还是夫君觉得此事我有错,我不该想要瑾亦帮忙将屹琛引荐给藏林居士?”云氏道。

    这些年,云氏都十分听从丈夫的话,通常丈夫说什么她便做什么,而今日她却一改常态地想要刨根问底一次。

    “你没有错,只是瑾亦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比较特别,故而我希望你不要像寻常人家的主母对待庶子那般对待他。”

    魏明庭神情为难,他能与妻子解释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但魏明庭的话在云氏听来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特别……如何的特别?”云氏追问。

    “夫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魏明庭再次否认,却没法给出更多的解释。

    丈夫嘴上否认着和庶子的生母有关系,可他的所作所为又无不透露出来他对那个女人的偏爱。

    这是她这个妻子都不曾得到过的偏爱。

    “那夫君如今可以告诉我,那个女人姓谁名谁,何处人士吗?”云氏不甘心地追问道。

    关于那个女人的信息,云氏知之甚少,当年丈夫在外一年,归来时抱回来一个孩子,她的心很痛,可又无法说什么。

    她强迫自己不去质问丈夫关于孩子生母的信息,也刻意不去想过去一年里,在外的丈夫和那个女人之间可能存在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