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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小女很是会看人

    待人走远,白露才收回视线,轻声问道:“仙师,不知这位府尹大人如何称呼啊?”

    “不知道。”

    白露愕然,“......刚刚仙师不是同府尹一道过来的吗?”

    “嗯。”左丘止从袖中摸出一卷册子递给白露说,“本座给你拿这个,顺便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是——”白露接过一看,顿时双眼发亮,“卷宗!竟是卷宗!”

    白露立即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那里面将胡绿娘死亡的事件记录得相当详细。

    好半晌后,白露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看得入神,竟是害得这尊玉佛一直同自己傻站在牢门口良久。

    白露连忙将卷宗放到怀里收好,感激地说:“仙师,您不是向来不喜欢管他人的事吗?怎的,还特地去要了卷宗给小女查看?”

    左丘止平静的说:“先前施主同本座说,这关在里面的人欠了你的银子?”

    “对啊。”白露不明所以。

    “而施主欠本座银子。”

    原来是如此,那她倒不用多想了。

    瞥了眼时不时眼带爱心偷瞄这边的牢房众衙役,白露提议:“仙师,要不咱们回去再看?”

    “嗯。”

    客栈。

    “仙师,席霄同我说他从胡府逃出来那日并没有见过胡绿娘。可是衙役抓到他时,却说胡绿娘衣冠不整地倒在他所居住的房间。除非席霄说谎,不然这明显就是栽赃嫁祸。”

    “施主认为他说谎了吗?”

    “没有。”

    “何以肯定?”

    白露摘下围帽放在手边,眨巴着眼睛说:“仙师您信吗,小女很是会看人。”

    “哦?”左丘止看向女子的双眼,清凉如星。

    白露回视他的眸,幽深如潭。

    须臾后,左丘止问:“那施主可有怀疑的人吗?”

    “嗯......能仅仅用一个轻巧的烛台就可杀人,又没有引起死者以及下人的防备和注意,那么这个凶手应该是死者极为熟悉且亲近的人。”

    纤细的手指指住卷宗上的一个人名,白露说:“小女怀疑他。”

    “徐贲?”

    “是,胡绿娘即将入赘的夫君,徐贲。”

    左丘止问:“原因?”

    白露说:“这个徐贲曾是胡绿娘闺中密友赵氏的心上人,后来才改为要入赘胡府。小女听说,这赵氏与胡氏相比,样样不输,只是不如胡氏家底丰富。所以,小女想,有没有可能那徐贲根本就是为了钱才找上的胡绿娘?”

    左丘止说:“若是为了胡家的钱,他何不等着婚事完成后再动手?这样不是更能名正言顺地掌握胡家的钱和商铺了?”

    “或许是因为徐贲的父亲是个落魄的秀才。”

    左丘止问:“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白露说:“您看,这胡父明知徐贲曾和女儿的好友有瓜葛,还同意这门婚事,且能放心将商铺交给他管理,说明了什么?”

    “驭心驭人之术。”

    “没错。这说明了徐贲不仅是个对经营之道有见解的,还是个对笼络人心有才能的。而且据小女所知,那些个附庸风雅的,往往为了彰显自己的清高,不稀罕与贩夫走卒以及市侩的商户走到一起。”

    “所以,这徐贲极有可能会因着自己颇有才能而自命不凡。既想着谋得胡府的财力,又不想背了这入赘的名声。当然了,这一切都不过是小女的猜测。”

    左丘止说:“池卮胡府这一代除了胡绿娘,仅有一个不足六岁的小公子。”

    闻言,白露双眸一亮,说:“那就对了。小公子年纪过小,还不成气候。所以,对徐贲而言只要得了胡父的认可,入赘前解决掉胡绿娘真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只不过......”

    白露蹙眉又道:“不过这卷宗上写,胡绿娘出事那日,曾经的好友赵氏还跑去胡府大闹了一场,并在当时不慎用匕首将徐贲的大腿给刺伤了。”

    “确定?”左丘止的目光也落在了卷宗上面。

    “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啊,您看,这里还写了胡府下人还跑去请了药安堂的郎中帮徐贲察看包扎呢。”

    这时,房门被人叩响了,来人竟然是马夫。

    白露疑惑地看向左丘止。

    “施主不是说,酒馆儿那种地方的消息最是灵通?”

    白露眨眨眼。

    “所以本座让他在那里多坐了两个时辰。”

    解释完后,左丘止看向马夫吩咐:“说吧。”

    马夫俯身回禀:“回贵人,小的打听到那徐贲徐小郎长相风流,平日里颇得小娘子们追捧。他文采也不错,应该是和他父亲徐秀才有关。

    只是人们说,徐秀才虽然是个有才学的,但却可惜为人迂腐、不知变通。所以,徐秀才高中后不久,就得罪了地方贵人,被打发到了池卮,才落了现在这么个穷困潦倒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