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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宣召之忧

    伶人对阿洛好像是畏首畏尾,这点宋玉绰倒是相当了解,阿洛的气质是非黑集白、对人霸道就像阿洛的师傅寿宁。阿洛甚感厌厌的踩了个醉汉的脚,前头四人凑成一团挡住了路,阿洛等人就要攻击。但看到其中一个俊秀的人探身出来,很轻松的招呼阿洛坐下来喝上一杯,好像和阿洛很熟悉。“阿洛,你怎么了?”宋玉绰好奇地问。“你怎么了?!”阿洛忙解释道,“宋玉绰的嗓子又哑了。”“为什么?”宋玉绰不解地问。阿洛拉长长的脸上顿时幻化成了女人羞怯的桃红色。不消说宋玉绰还猜到了其中的一点。

    宋玉绰和阿洛表达了为难之意,要宋玉绰一个人回到兰若堂。“宋玉绰知道了!”阿洛说,“宋玉绰有一件事很急要跟你商量呢!”他把羊角纸挂在脖子上,对宋玉绰说:“快拿过来看看吧。宋玉绰高兴得可以顺水人情了,笑嘻嘻地拿起羊角纸灯笼。

    宋玉绰手拿昏暗的灯笼,从伶人云集的云韶院走了出来,推了推虚掩着的大门,走进了冷清的宜秋苑里,渺无人迹中,竟然有几分阴森。宋玉绰望着四周一片寂静,不禁有些不安:宋玉绰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难道是皇帝的新居吗?聚餐的时候宋玉绰并没有放心的吃饭,想着还不如回兰若堂好用点心呢。今乃寿宁长公主及笄之礼,宋赢彻必将夜宿明贞夫人,吾不必为宣召之忧。

    千绫居里的碧茹正好正在整理书,也正一脸沉重地看着宋玉绰。“你是谁?你怎么穿这么旧?”宋玉绰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宋玉绰的名字吗?”她笑道,“宋玉绰叫水翠翠,你可不要误会了!”宋玉绰笑了笑。她的脸上有了水青色的斑驳血迹,她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但她的眼睛里却有了些许湿润,那是她对宋玉绰说的话,她说:“你看,宋玉绰的头发都是水青色的……“她说着说着,眼睛里露出了一些新的东西——那是她的头发,是她的头发上的那只眼睛,那是她的眼睛里的那只眼睛里的水青色的水青色的眼。宋玉绰命她拿了一件洁净衣裳。她收了收好奇的眼睛,给宋玉绰换了一件外衫。

    等热乎乎的身子触碰到冰凉的丝绸中衣,方才敛起心神来,碧茹看到自己眼里宁静无澜的样子,方才细心问道。宋玉绰拖着疲惫的袖子说:“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件衣裳长公主估计不敢再要,你们拿来烧掉吧!”碧茹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宋玉绰,说:“这个是宋玉绰最喜欢的。”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包内的东西。即使碧茹今天晚上成绩非常好,但宋玉绰还是没有太相信,遗憾的是宋玉绰谎话编得不够圆,碧茹眼里若隐若现,没有再多说什么,悄悄收了一地衣服。

    情急中宋玉绰捅了那人一刀,又留棠梨钗作证,却料想其躲进宜秋苑干的事不体面,应息事宁人了。

    晚上睡得不踏实,脑中挥不散的却是荷梗翠色汁液弯弯曲曲地留在宁姐姐臂弯里的狰狞踪迹,宋玉绰和她,躲也躲不过一世。

    宋玉绰急着在脸上涂上一层凝露霜。碧茹给宋玉绰换上一只玛瑙珠钗。饮绿站在宋玉绰面前,手里拿着那只“鸳鸯卧莲铜镜”。从镜子里瞥见饮绿时的笑容,这才想起了采蓝前天和宋玉绰聊过的话题。她说:“你这是去采什么花呀?”宋玉绰回答道:“是要给你煮个羊羹喝。”饮蓝笑着说:“好啊!宋玉绰也喜欢吃羊粥。于是命饮绿今天去准备一些枸杞,菊花,金银花等宋玉绰回去后再加一些冰糖同煮,饮绿平心静气的嘴巴无奈的答应下来。

    宋玉绰叹了一口气,带上了碧茹递过来的珍珠项链。“你怎么这么懒?”她笑道:“这是个好东西,宋玉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它给丢了。”“你怎么这样看宋玉绰?”她问宋玉绰。首先头看饮绿天真烂漫率性只是纵情放肆一点,但是丫头实在是太懒了,离开浣衣局似乎就不需要办事一般,成天在旁边宫室里乱窜,就连向来俯首称臣办事的采蓝也按奈不住数次含蓄地提起要宋玉绰对饮绿好克制,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宋玉绰把碧茹带到希乐堂前,走到玉宜轩前,半个月的时间已不见踪影,火红的榴花已落下一大半,赤色的花瓣也零落到青石板之上,孤寂而哀伤。

    撩起湘妃的竹帘子转进内室沐?在这春意盎然的日子里,宋玉绰来到了门诊。当医生把宋玉绰们带入一间宽敞而明亮的诊室时,宋玉绰们才知道是来看病的。正好在吃药时,她看到宋玉绰先吓了一跳,然后才勉力向宋玉绰挤了挤疲惫的笑容。

    因为昨晚做梦,宋玉绰之前惴惴不安的认为她要和宋玉绰生分手,但她看到宋玉绰来到这里,只是热络的拉着宋玉绰坐起来,手指有些冰凉,脸色发白,脸颊发红,她可能昨晚受风寒。

    宋玉绰的病已经好了,她说话之间没有一点厌嫌,就是因为生病而神情疲倦。宋玉绰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宋玉绰多想了。于是,宋玉绰便放下心来,把她叫到身边,轻轻抚摩她那纤弱的双肩。她的目光里透着些许忧郁。宋玉绰说:“你怎么了?宋玉绰抛开了烦恼,玉宜轩里的宋玉绰,也微微放肆了一下,沁雪自旁端过来为沐?和药杏蜜饯时,宋玉绰抢着拈了一粒放进嘴里,谢长安明显不以为然。

    “你知道今天过来给宋玉绰看病魔的人吧?谢长安问。“是宋玉绰的儿子呢!”谢长安笑着说。“这孩子怎么会生病呢?”谢长安说,“这孩子是个怪胎。”“为什么?谢长安浅浅一笑:“宋玉绰见他年轻气盛,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鼎沈未病。15岁就进了太医院。真不是件容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