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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巧行商利诱贪心妇

    谁人料?月容花貌乌纱罩。

    无需叹,千里东风一梦遥。

    族中算上旁支,云阳甄家“志”字辈的男丁,合计二十四人。

    只有族长家四房的甄志祥一人中举。

    甄英到底是文曲星的种,倘若好好教导,未必不能出人头地。

    只可惜了,是个哑巴。

    不然,哪怕她是一个女子,只要出息,一眼能撑起甄家的门楣啊!

    甄志文多年行商,后来替吴王办事,偶尔也和高官贵族打过交道,眼界非常人可比。

    本朝与以往不同,公主和皇子待遇一样。五岁开蒙,七岁到南书房读书,十四岁经过大考,有能力的一样可以在朝中或是地方上任职。

    当今圣上的亲姐姐蓝田长公主自幼早慧,待字闺中时,便帮皇后娘娘协理六宫。

    其他公主,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不让须眉的狠角色。

    都是被她们姑母,万安公主的和亲给吓的。

    皇子不成气候的,打发块儿封地就罢了。

    而公主,还有另一层作用。

    越是美貌,越是外祖家得势的公主就越得去争。

    在皇家,女孩儿是紧俏资源。

    跟注定是赔本买卖的王爷们不同,即便是能力不足,公主们还能从婚姻上,给这个王朝带来足够的利益。

    当然,有的公主天生就与众不同。

    蓝田公主英年早婚,嫁的也是世家子弟,却是在琼林宴上亲自挑的驸马。

    那时,田淼上头,还有个出身五姓七家中,陇西李氏的状元压着。

    有李政珠玉在前,谁都不曾注意那个腼腆羞涩的探花郎。

    只有蓝田公主慧眼如炬,当晚就求到了赐婚的圣旨。

    之后,蓝田公主的“旺夫”就被时人目睹。

    田探花任了两年翰林院编修,撰书《声律启蒙》,为天下推崇。

    皇帝嘉奖,给改派去了礼部做左侍郎。

    田淼出身虽不及五姓七家,到底也算是世家出身,在世家林立的礼部如鱼得水。

    三年后,因科举舞弊案,原礼部尚书路仁被贬。

    此时驸马爷,也就是礼部侍郎田淼,呈上了与公主共制定的,后宫中女官制度,成功竞聘上了礼部尚书。

    这时才显出蓝田公主的一盘大棋。

    今年春上,从吴王府传来消息,女官选拔从京中下放到各郡。

    各地藩王也要效仿宫里,任用女官了。

    女官仿照朝廷官制,因在后宫之中,故称位宫制。

    若是王府选女官,就叫府制。

    朝有六部,宫有六局,对应吏户礼兵刑工,分别为尚宫、尚食,尚仪,尚寝,尚功、尚服。

    此外,再设一宫正司,监察六局。

    六局一司归皇后主管,第一批女官就是各家不受宠的宗姬。

    女官们来往宫廷与前朝,是皇后的左膀右臂。

    蓝田公主,更是当仁不让,出任了第一任尚宫。

    待公主卸任,女官制度的各种章法都成了型,有了定例,可以扩招了。

    选拔从宗姬开始,普及到了官眷之中。

    这一批官眷出身的女官们,来自各级官员家中,多是不肯再嫁的寡妇、出不起嫁妆的庶女、。

    有的精通庶务,有的精通女工,有的武功卓绝……

    更有的,协助更改旧律,修订医书,培育良种……种种成就不虚男儿。

    于是女官选拔变得越发声势浩大,直到今年,连庶民家的女儿都有了机会。

    现在正是初春,甄志文连节后余粮都没收就匆匆赶回家,就是要让几个女孩儿临时抱佛脚,争取赶上明年的院试!

    他那亲妹妹,嫁给那痨病鬼,过去就死了公爹,守孝三年,寡居六年……这都能一举得中。

    同是甄家女儿,那几个小的,不更有机会?

    “母亲,甄家男人,您这些年个看见了,别说文武科举,就是当惯了一房掌柜的,去考监生、历事这些,都还考不过人家十几岁的童生!”

    赋税也就罢了,淋尖踢斛,也是常例。

    可县令要给上峰“冰敬”、“炭敬”,钱从哪儿来?

    还不是从他们这些商户手底下刮!

    “儿子经商,朝中没人,每年白白给人家送多少钱打点不说,便是如此,县令的小舅子,不过是个吏员,儿子见他,还得赔十万个小心。”

    四弟死了,家中其他子弟无能,没挣出个官身,商户徭役更重,只得拿银钱去赎买。

    胡氏又是个讲惯了排场的,平时吃穿用度,都在规定范围内挑最好的用。

    故而甄志文行商六年,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甚至帮一些贵人干了不少说不出口的脏活,也只够勉强奉养老母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养不当了?”胡氏一边儿用着碧玉粳米粥,一边儿漫不经心地听着儿子回话。

    “儿子没这个意思,都是我们做儿子的不中用,愧对了母亲这些年来的栽培。”

    甄志文陪着小心,不住地给胡氏递话:“这不是有宫选吗?儿子在京城也见过宫选的备选女官们,好些个不过是仗着父兄得力,论起容貌才情,也不过如此。现下女官人手不够,陛下又下了重赏……”

    他端详着胡氏的脸色,果然,听到“重赏”时,母亲眼睛都亮了。

    甄志文搓了搓手:“儿子想着,几个女孩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累母亲费心教导。不如送去女书院,若是真选上了,白添一大笔进项不说,日后婚事上,母亲也可少操点儿心。”

    胡氏虽是宫女出身,进宫却只在尚膳局做过柴火上的掌火宫女,顶多远远瞧见司膳女官们做菜,却连话都不曾和她们说过。

    至于说在慈宁宫伺候太后?也不过是跟在尚膳局的司药背后,请平安脉时,跟着提过两回药匣子罢了。

    胡氏一边喝着稀粥,心里也盘算着。

    她当年也不过是小宫女,许多事情,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甄家算不得什么福贵之家,真要参选,怕是过不了院试这一关。

    外嫁的老三能选上,那时因为老三嫁的是官,她是官眷,又是寡妇,自然要被多多照顾!

    可胡氏素来端足了前宫女的架子,虽然对孙女儿们能否过得了院试心里没半分底气,面儿上却分毫不显。

    她慢条斯理地漱口擦嘴,净面净手后,才端着茶盏道:“自家的姑娘我是知道的,若论起规矩,别说是云阳,就是和吴中的官家小姐比起来,也叫人挑不出错处。

    “只是你祖父一辈清流仕宦,到你却从商入贾,家中向学之风不振。这些姑娘们,论起才情,怕是不及京中名门。”

    甄志文如何听不出胡氏意思,连忙道:“母亲无需劳神,儿子这些年帮王爷办差,王府上一名奶娘前些日子告老,儿子帮她的子侄办过差事。这虽说宫选上说不上话,但过个院选,还是轻轻松松。”

    胡氏仍在犹豫:“若是初试都选不上呢?平白上了这许久的课,可是不少银子。”

    甄志文重重叹了口气:“母亲不知,我自从落为商户,朝廷派发的徭役是一年重过一年,四处遭人冷眼不说,年底节余还得去赎买徭役。几番折腾下来,一年到头的辛苦,也剩不了几个钱。

    “家中几个侄女儿,若是要嫁人,少不了备一份嫁妆,左右是给人家,不如就攥到咱自个儿手里,拼一个前程。

    他以利相诱,给侄女们挣一个选女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