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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提起屠刀,屠龙斩魔

    求婚成功,徐星光立马站了起来。

    她从长廊上跳到院子里,捡起玉米杆,掰掉上面的嫩玉米,对霍闻安说:「你身体不适,中午咱们就吃玉米糊糊了。」

    说完,徐星光问霍闻安:「你吃过这东西吗?」现在已经很少能吃到纯正的玉米糊糊了。

    霍闻安说:「小时候吃过,那时候钟家奶奶还活着,她家有个老古董石磨,每到玉米刚成熟的时候,她都会弄一些。她家有个小孙女,那会儿才五岁,跟我姐姐玩得来。我去接姐姐回家,在她家吃过。」

    霍闻安已经记不清楚那碗玉米糊糊的具体味道,就记得特别甜。

    「长得帅就是讨人喜欢。」徐星光说。

    霍闻安摇头,「有那样的妈,他们也不敢太亲近我。」

    但凡谁对霍闻安流露出过多的关怀,霍母就要阴阳怪气,回来就会惩罚霍闻安。因此,镇上那些邻居都不敢明着对霍闻安好。

    偶尔霍闻安上学,蹬着自行车从他们屋前路过,他们会偷偷给他一把糖,一把花生,一些在他们看来适合小孩子吃的东西。

    因此,霍闻安对这座小镇有着无比深刻的眷恋感。

    神隐岛再大再奢华,却永远抵不过他记忆里仓山下小的小镇。

    他忘不了莲蓬的清甜,忘不了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玉米糊糊,也忘不了隔壁那个胖嘟嘟黑乎乎,虽然调皮却总爱站在院子里仰头冲他甜笑,再软糯糯地喊他一声阿醉哥哥的小丫头。

    徐星光本来打算回屋去做饭的。

    但她显在又有点不想走了,想留下来,听霍闻安多说一些他的童年少年往事。

    徐星光起身进屋,去霍闻安厨房里拿了个篮子。

    出来后,她不拘小节地坐在霍闻安脚尖前的地板上,一双长腿悬在走廊下。

    徐星光抱着小篮子,一边剥玉米粒,一边跟霍闻安聊家常。

    她问霍闻安:「镇上那些人,都搬走了吗?」

    霍闻安说:「差不多了吧,很多老人家都已经不在了。」比如那位留他在家喝过玉米糊糊的钟奶奶。

    「今年端午的时候,谢叔还来找过你,想邀请你去参加镇上一年一度的聚会。但你回去了,我那段时间也忙,就没去。」

    徐星光问霍闻安:「明年端午节,去吗?」

    明年,明天,将来。原本这些都是让霍闻安从内心深处感到抵触的词,但现在听到明年这二字,他的心里却充满了期待跟向往。

    「好啊。」霍闻安黑眸添了笑意,他注视着徐星光如玉般无瑕的侧脸,忽然说:「咱们的婚礼,就在仓山镇办,好不好?」

    他郑重地说道:「到时候,我会将所有搬走的镇民都邀请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也让他们看看,霍家小子找的老婆有多优秀。」

    徐星光听得耳朵微微泛红。「你倒也不必这样夸我。」

    「你本来就很优秀。」

    这世界上,优秀的女孩子有很多,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也有很多。但长得好看又优秀的,还深得霍闻安喜欢的,却只有徐星光这么一个。

    「你那时候小,可能不记得了。」霍闻安告诉徐星光:「你母亲当年住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就是大作家莫音书,他们还以为你母亲是个单身妈妈呢。那时候,镇上不少阿婆都想要给你母亲介绍对象。」

    霍闻安想到了什么趣事,他说:「我记得,那时候镇上有一个开中医馆的嬴医生,他对你母亲很来电,隔三差五去你们院子里送东西。」

    「后来得知你母亲是有夫之妇后,郁郁寡欢了好长一段时间。小镇被政府征收时,他是第一批搬走这个伤心之地的。我刚回来仓山镇那会

    儿,还听他们讨论过那位赢医生,说他至今还是单身呢。」

    「还有这种事?」徐星光是真的不记得这些八卦事了。

    她问霍闻安:「赢医生帅吗?」

    霍闻安仔细思考了下,才说:「还行吧,比起我来还是差一点。」

    「你要点脸。」

    霍闻安闷笑,他又说:「咱俩结婚,一定要把赢医生请过来看看。不过他现在在夏国中医堂工作,也不一定有空回来参加咱们的婚礼。」

    夏国中医堂,那是全球中医医术造诣最高的地方。

    能进入中医堂工作的医生,都是国医。

    徐星光有些吃惊,「赢医生这么厉害?」

    霍闻安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徐星光,他语重心长地说:「星光,我的重点是,他姓赢。」

    徐星光目光微凝。

    赢。

    对方又是国医。

    徐星光不免就联想到了那个隐世而居的赢姓中医世家,他们家族中出现过几例P血型。

    「你是觉得,赢医生可能是赢家人?」

    霍闻安的确又这个猜测。

    「从七百年前开始,赢家就曾在古国史记中出现过。霍家虽然也有着很长一段历史,但霍家真正迎来辉煌时刻,却是在三百多年前。」

    「真要论历史悠久,霍家也不抵赢家。」讽刺地笑了下,霍闻安告诉徐星光:「我的母亲,最近一直在打赢家的主意,想让赢家的小公主,跟我那位弟弟联姻。」

    「要是他们真的联姻成了,我那弟弟在霍家的威望就会水涨船高。只等我一死,他就能上位了。」

    摇摇头,霍闻安感慨道:「可惜了,我好像死不成了。」

    徐星光抬头,望着霍闻安脸上的笑容,她说:「别这样笑,丑死了。」

    丢掉手里的玉米棒子,徐星光举起右手,用沾满了玉米香味的手指,轻轻地按在霍闻安的嘴角上。

    她指尖上推,霍闻安便笑了。

    「我们阿醉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不想笑可以不笑,但不许像刚才那样违心地笑。你这么好看,就该笑得肆无忌惮。」

    徐星光总是能轻易戳中霍闻安的心。

    霍闻安盯着自己那双孱弱如枯木的双手,哑声问徐星光:「我这样子,还好看吗?」

    徐星光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霍闻安便握住徐星光那两根手指,低头,亲吻她的指甲。

    徐星光经常干活,指甲留得很短,但修得圆润。

    霍闻安亲着亲着,脑子里又开始播放黄料了。

    徐星光一把将手抽回来,面无表情地说:「别在你的脑子里臆想我,快些好吧,等你好了,咱俩再把你脑子里的小电影都演一遍。」

    想到霍闻安有当导演的天赋,徐星光好奇地问他:「你在想那些事的时候,会不会安排剧情?幻想的角度,是不是也要力求唯美?」

    霍闻安被徐星光问得满脸通红。

    「我...我累了。」霍闻安拿起薄毯子盖在脸上,选择性装死。

    徐星光玩味一笑,这才端着那盆玉米粒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中午,叶明罗踩着饭点来了小院。

    叶明罗来的时候,霍闻安正举起左手对着阳光打量,唇边还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叶明罗觉得稀罕,便顺着霍闻安的手指看去。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叶明罗有些惊讶。

    霍闻安瞥了眼叶明罗,「戒指,你不认识吗?」

    「我当然认识那是戒指。」叶明罗一把抓过霍闻安的手,盯着那戒指看了两眼

    ,想到了某个可能,他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吧阿醉,我师父向你求婚了?」

    霍闻安点头,「是啊,星光向我求婚了。」

    「你是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求婚?」

    霍闻安把手抽了回来,他说:「你个单身狗,自然是不懂这份情趣的。」

    叶明罗直撇嘴。

    他又忍不住去看霍闻安的中指,纯黑的宝石戒指戴在霍闻安冷白的手指上,的确挺好看的。「这黑宝石戒指,还挺适合你。」

    霍闻安盯着戒托上的黑色洛斐石,又笑了。「嗯,当然。」

    徐星光果然没骗他。

    洛斐石的确只会在感受到真爱的时候,才会散发蓝色光芒。

    因此,当徐星光离开,叶明罗过来,洛斐石就恢复了它的本来模样。

    很快,徐星光便做好了午饭,喊他俩过去吃饭。

    叶明罗跑得比霍闻安还要快。

    这些天里,叶明罗尝过徐星光的厨艺,早已被徐星光所征服。因此,他每天都踩着饭点过来蹭吃蹭喝。

    霍闻安只吃了几小口,胃里便觉得饱了。

    徐星光见他停筷了,便说:「程月他们应该快到了,你把重要东西收拾下,准备回神隐岛吧。」

    陡然听到这话,霍闻安还有些发懵。

    「你要赶我走?」霍闻安的语气听上去是那么的委屈,以及受伤。

    他上午才被徐星光求婚,下午就被徐星光无情驱赶。

    霍闻安心里怎么不难过?

    霍闻安要回神隐岛,叶明罗自然也要跟着。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回神隐岛,只想待在仓山镇,跟徐星光学医术,顺便蹭吃蹭喝。

    叶明罗也在一旁附和:「阿醉身体还没好呢,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

    但徐星光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看向叶明罗,叮嘱他:「洗髓药丸你们带回去,每隔十天给他服用一次,服药之后静养三天。洗髓药丸全部用完,他体内的病毒也差不多能好了。」

    叶明罗点点头,他说:「师父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师公。」

    但霍闻安仍不做声。

    他是一点也不想走。

    徐星光知道霍闻安在想什么,她说:「去我房间聊会儿?」

    叶明罗差点将嘴里的食物喷出来。

    孤男寡女的,有什么不能在别的地方说,非得去房间?

    霍闻安犹豫了下,才起身跟着徐星光上楼。

    他身体孱弱,走两步就得缓一会儿,徐星光也愿意等着他。

    走到徐星光的房间,霍闻安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他在徐星光的床边坐下,嗅着徐星光房间里的安神木香氛,心情顿时变得平静了许多。

    徐星光将门关上,然后几步走到霍闻安的身前,伸手就要脱他的衣服!

    霍闻安吓了一跳。

    他一脸不自然地问徐星光:「现在做吗?房门锁好了吗?」

    想到自己这破身体根本不能用力,霍闻安表情有些难堪和痛苦。他低头望着地面,心有不甘地说:「我身体没有恢复好,怕是不方便做大动作。」

    徐星光停下脱衣服的动作,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她说:「你不用动,我来动就行。」

    霍闻安:「...」

    他更难堪,也更羞耻。

    徐星光一把脱了他的长衫,却没有再做出别的出个动作。

    霍闻安等了等,发现徐星光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这才抬头望向徐星光。

    看见徐星光嘴边那抹戏谑的笑意,霍闻安才意识到自己被徐星光给

    耍了。

    「你在逗我?」霍闻安有些恼怒。

    徐星光脱了鞋,绕到霍闻安身后坐下。

    她抚摸霍闻安背后那片洁白的肌肤,但奇怪的是,触感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光滑细腻。

    反倒有种怪异的感觉。

    擅长易容术的徐星光,瞬间就知道这是为何了。

    因为霍闻安的背上贴了皮肤面具。

    霍闻安有些紧张,他文徐星光:「你还是个背控?」

    徐星光没有做声。

    霍闻安察觉到徐星光的手指滑到了他的腰窝上方,他反手一把握住徐星光的手,哑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徐星光用指腹按压霍闻安的腰窝,她说:「高烧意志混乱的时候,你说了很多胡话。有一件事,我需要取证。」

    霍闻安有些不安,他问:「我说了什么?」

    那几天烧得稀里糊涂的,霍闻安连自己跟徐星光做过的事都忘了,也不记得自己还说过些什么了。

    徐星光并没有解释。

    她手指沿着霍闻安的后腰细细地摩挲,终于被她找到了假皮肤跟霍闻安本人皮肤相贴合的地方。

    指腹在那片肌肤上搓了搓,霍闻安平滑的腰上果然翘起来一块薄薄的皮!

    霍闻安意识到徐星光要做什么后,他心里突然一阵惶恐。

    霍闻安下意识加大了手指的力量,按住徐星光的手腕,不许她乱动。

    「星光,不要看了。」霍闻安是在哀求徐星光。

    徐星光同样执拗,「霍闻安,让我看看。」

    霍闻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徐星光的手。

    徐星光捏着那块翘起的皮,轻轻地往霍闻安肩上撕。片刻后,徐星光将一张完整的假面薄皮从霍闻安背上撕了下来。

    没有假皮的掩饰,霍闻安后背的真实模样,便完全暴露在徐星光的视线里。

    他的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入目之处,皆是伤痕。

    交错纵横的伤痕中间,还被人用锋利的刀尖,一笔一刀地刻了一个丑陋的字——

    奴。

    徐星光盯着霍闻安的背,那双桃花星眸中,浮现出一片暗红色的血丝。

    徐星光抚摸霍闻安背上的字跟伤痕,问他:「这是谁干的?」

    霍闻安整个人都变得阴鸷诡谲起来,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却是一言不发。

    徐星光心疼得不行,指尖一直颤抖。「霍闻安,你得告诉我你受过的羞辱跟伤害。不然,我怎么跟你一起去讨债啊!」

    闻言,霍闻安周身气息都变得平和了许多。

    「是霍家人干的?」徐星光咬牙切齿地问道。

    「不是霍家人做的。」霍闻安告诉徐星光:「当初我因为杀人被判入狱,但我最后去到的,并非法院判我服刑的那所监狱,而是另一个地方。」

    他轻描淡写地说:「那地方很糟糕,比你去过的那家地下斗兽场还要更糟糕。我背上这些东西,就是在那里面留下来的。」

    徐星光大概能猜到那是个什么性质的地方了,「那里,也把人当畜生对待吗?」

    「畜生?」霍闻安摇头,「不,在那里,我们不是人,也不是畜生,他们给我取了个很新颖的名字,叫战斗娃娃。」

    娃娃。

    那是一种玩具,连畜生还不如。

    「霍闻安。」徐星光问他:「你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吗?」

    霍闻安再次摇起头来。

    「我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它的下落。但很奇怪,我派出的人查遍了全球,都没

    有找到那个地方。」

    他皱眉说:「那就像是个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地方。若不是我在那里渡过了三年人鬼不如的日子,我都会怀疑那是一场梦。」

    但背上那骇人的伤疤,跟那个扭曲的「奴」字,又在时刻提醒着霍闻安,他的经历都是真实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藏着那样一个恐怖的地方。

    能让霍闻安都查不出来的地方,得是什么地方啊?徐星光问他:「那地方,也藏在地下吗?」

    霍闻安又摇了摇头,「不一样。」

    他闭上眼睛,沉吟道:「那是一片封闭的丛林,丛林的尽头是像刀削一般藏进云层的山峰。山峰将我们围困起来,那里就是一片圈养场。」

    「我们试图逃出去,但没成功过。那里的山光滑得像是镜面一样,根本无法攀岩。」

    那就是一片圈养场。

    「你说的这种地方,我还真没听说过。」但是很奇怪啊,那地方明明存在,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那你后来是怎么出来的?」既然无法逃出生天,那霍闻安又是如何出来的呢?

    霍闻安拿起旁边的长衫穿上,边穿边说:「我在那里生活的第三年,突然出现了一批人,将我带出了那片圈养场。然后,我就看到了老爷子,他把我带走了。」

    霍闻安这话说的很模棱两可。

    徐星光问他:「老爷子究竟是把你带走了?还是救走了?」这可是全然不同的意思。

    「救」走,说明老爷子也是付出了代价跟精力的,那么他就有恩于霍闻安。

    但「带」走,则代表着老爷子跟圈养他们的那些人是同一阵营的人。

    霍闻安抬起手来,欣慰地摸了摸徐星光的脑袋,他宠溺地说道:「我家星光真聪明啊。」

    闻言,徐星光就懂了霍闻安的意思。

    老爷子是把他带出那片圈养场的人。

    「这么说来,老爷子应该知道那片圈养场在哪里,也清楚那片圈养场背后的主人是谁。」徐星光若有所思地看着霍闻安,又问道:「他不肯告诉你?」

    点点头,霍闻安说:「他说,等我成为神隐岛最得人心的掌舵,等他快要死了,自然会告诉我关于那个地方的线索。」

    「我明白了。所以你跟老爷子之间,只是互相牵绊跟合作的关系。你们连亲人都算不上。」徐星光觉得讽刺。

    霍闻安这么好一个孩子,到头来,竟然没有一个家人亲人真心爱他。

    徐星光更心疼霍闻安了。

    楼下传来汽笛声,是程月他们来了。

    霍闻安听到了车声,他说:「看来我该走了。」

    将一切说开后,霍闻安也明白徐星光要送她走的原因了。

    但他是真的舍不得徐星光。「我刚脱离危险,你送给我的戒指,我还没戴热乎,你就着急把我往神隐岛送。」

    说罢,霍闻安突然抬起手指,捏着徐星光的下巴。

    他靠近徐星光,与她鼻尖相抵,像是情人低语轻喃:「徐星光,你要记得想念我。」

    徐星光微抬下颌,吻住霍闻安冰冷却绯红的唇。

    霍闻安下意识张开嘴唇,准许星光进入他的城池。

    结完一个缠绵火辣的吻,徐星光这才松开霍闻安。

    她用指腹擦拭被她印在霍闻安唇角的口红痕迹,对他说:「你现在这个掌舵位置,坐得摇摇晃晃。你先回神隐岛去稳固你的权利,等我解决了西洲的事,我会去神隐岛找你。」

    「到那时,我希望我能看到一个绝对服从于你的神隐岛。」

    最重要的是,霍闻安必须坐稳掌舵的位置,

    获得老爷子的绝对认可。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才能报那三年的屈辱之仇。

    「佛说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但我不是佛,我不会劝你放屠刀。」徐星光把自己的五指嵌进霍闻安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

    她举起两人相扣的十指,眼神变得肃杀冷酷起来,「霍闻安,人活着,就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希望你能提起屠刀,屠龙斩魔!」

    老爷子总是劝他忘掉过去,向前看。从前霍闻安还会为了这些事陷入自我困惑,他困惑自己执着查找一个真相,执着报仇,究竟是对是错。

    但徐星光的一句「提起屠刀,屠龙斩魔」,顿时令霍闻安茅塞顿开。

    有仇报仇,有恩报仇,哪里有什么对错可言。

    「你说的对,我是得提起屠刀,屠龙斩魔。」

    见霍闻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徐星光也觉得欣慰。

    松开霍闻安的手,徐星光撩开他的宽松长衫,随后温柔地低下头去。

    窗外骄阳火辣,蝉鸣不断。

    徐星光将柔软的唇,吻在霍闻安狰狞的疤痕上。

    霍闻安下意识挺直了后背,情难自控,「星光...」

    如果身体健康,他想立马将徐星光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好地,狠狠地疼她。

    徐星光从身后拥抱住霍闻安,她把下巴搁在霍闻安肩膀上,热唇往霍闻安耳朵里呼气。

    霍闻安听见徐星光在说:「血洗耻辱,把耻辱的伤疤,变成荣誉的勋章,才算不枉此生。阿醉哥哥,放手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不要犹豫。」

    霍闻安闭着眼睛靠在徐星光的怀里,他说:「好。」

    楼下,程月在跟叶明罗询问霍闻安的去向。

    霍闻安听见了,意识到自己真的该启程回神隐岛了。

    他偏头咬住徐星光的耳朵,郑重地说道:「我们是未婚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要记得找我。明白吗?」

    「当然会。」

    想到什么,徐星光突然问霍闻安:「你还有散落在外面的兄弟姐妹吗?」

    霍闻安放开她,眼里流露出疑惑的目光来。「霍家的吗?」

    「嗯。」

    「没有。」徐星光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奇怪的问题,霍闻安若有所思地问道:「难道你遇到了跟我长得相似的人?」

    徐星光脑海里浮现出在地下斗兽场遇到的那个青年的容貌来。

    「那晚地下斗兽场的战斗,你有看吗?」

    霍闻安如实相告:「你下台后,我就关了直播。」

    「那你应该没看到那个青年。」徐星光告诉霍闻安:「我在地下斗兽场看到过一个跟你很像的青年,倒不是说你们模样有多像,但他给我的感觉,就很像你。」

    「而且他失忆了,被地下斗兽场控制住了。你真的没有散落在外的兄弟姐妹?」

    霍闻安想了想,才说:「兄弟姐妹的确没有,不过,多年前,霍家发生过一起恐怖绑架案。被绑的有被我母亲掉包进霍家的那个孩子。」

    也就是霍馨真正的弟弟。

    「还有一个,是老爷子的最宠爱的小儿子。」

    「但那两个孩子,都被绑匪撕票了。」霍闻安嘲弄地勾了勾唇,感慨道:「那个养子死后,我父母这才生了我现在的弟弟。」

    「如果那位小叔叔还活着,霍家掌舵这个位置,根本就轮不到我。」

    听了这么多,徐星光用一句话就总结到了重点。「听上去,霍家这情况跟夏侯家有些像。你口中的那位小叔叔如果活着的话,他在霍家的地位,就跟夏侯怀归在夏侯家差不多。」

    「霍家跟夏侯家怎么能比?」霍闻安摇了摇头,讽刺地说道:「夏侯老家主对夫人情深一片,可我那位爷爷,那是出了名的多情风流种。」

    对霍老爷子的风流事,徐星光不予评价。

    「这么说的话,那应该只是我多虑了。」也许那青年只是恰好跟霍闻安长了一双神似的眼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