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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倒影

    天边,是一片寂寞的风,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头顶,他再次看到了那双巨大的瞳子,而就是因这双瞳子,他才堕入此境的!

    少年亦仰着头,只是他却比于尊平静的多!

    “那就是杀害琪儿的凶手!”他嗤笑着,望向于尊。

    于尊的身体,因心底的激动,而微微地颤动着,“是它么?”

    当手臂上的青筋鼓起时,眼中则渐多了一分杀意!

    汹涌澎湃的潮水,疯狂地翻腾着,于尊抬头仰望着头顶上的那片苍穹,直至那片苍穹,幻化为一片瀚阔的**!

    潮水一次又一次的涌起,疯狂地拍击着岸崖。他到底也分不清,哪里是**,哪里是大地了!

    一朵朵血红色的玫瑰,静静地绽放在天边,刺鼻的香味,霸道地赶走一切味道。

    玫瑰绽放在瞳子的四周,仿佛是一滴滴晶莹的血泪,风涌起时,一片片落花,随意的翻腾着,落目,是一片凄凉的红。

    血红色的瞳子,盯住了于尊和少年,滔滔烈焰,无边无垠!

    而就在此时,一道古老的秘径,出现在了两人头顶,乃是龙骨所化!

    “没想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再次看到你,心底依旧有一丝难言的恐惧!”少年咧嘴笑道。

    而那双血红色的瞳子,则微微地动了动,没人知道,隐在暗处的究竟是一种甚么样的生物!

    彼此间的猜测,只会暴露出对方的无知!

    所以静静地攀上那道秘径,终会寻到心底所要的一切!

    秘径随着风,轻轻的在半空中摇摆着,风愈来愈烈,雪落声,清浅无眠。

    熹微的光,点亮了夜幕,零星的星辰,静静地点缀在天边,不是十分耀眼,但却难以令人忘记。

    听到跫音,密集如同雨声,自远方而来!

    “是龙族......”少年的眼中,多了一分杀意,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刀,与于尊手中的源天刃,如出一辙!

    锋利的寒芒,在暗夜中,静静地烁动,少年未动,而他的身后,则渐渐站满了人!

    他的兄弟,自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那些桀骜而又疯狂的族人,是足以让他放弃生命的存在!

    他们皆喜欢喊他一声:“大哥!”

    就如同于尊的兄弟一样......

    恍恍惚惚,犹如梦了一场,梦里的少年,是自己的倒影,而当他醒来时,他渐渐地觉悟,少年是自己无法替代的存在。

    低速的掠过夜空,以一种最为疯狂的方式,结束所有的生命!

    手中的刀,溅落着腥涩的血,血水顺着刀刃,静静地打落在地上,混溶着泥土的甜腥,是新鲜的生命!

    这便是于尊,在少年的眼中,渐渐变得熟悉,变得轮廓鲜明,变得如出一辙,就仿佛看到了他自己!

    贫乏的生命力,在幽暗的夜空下,变得珍贵,刺骨的杀意,渐渐变得沸腾,如同一壶烧开的水。在极致的冰与冷的包裹下,生硬地割裂开,仿佛是一道鸿沟,横亘在贫乏的生机前。

    所谓的龙族,也不过尔尔!

    面前的一切,皆开始变得虚实不定,血色的玫瑰,随着风,静静地在半空中摇摆着,刺鼻的血腥味,与这片霸道的芳香糅合在一起,竟变得有些和谐!

    是他杀了那些人,还是少年杀得?

    恍恍惚惚间,少年好似一直都与他站在一起!

    他们恍似化为了一个人,手起刀落,头颅如同一只只蹴鞠般,滚落在地!

    刺目的血光,迸溅在漆黑色的夜幕下!在天的尽头,殷红色的血玫瑰,蔓延成了一片海!

    飘摇在花海中的生命,就仿佛一根根蜡炬般,闪烁着生命应有的神光。

    只是,在某一刻,那些生命仿佛在一瞬间寂灭了,脆弱的却如一叶草植!

    当生命再次变得**!埋在风中的寒意,被一片灼热的气息,渐渐地驱散!

    在浅蓝色的夜空深处,有一座荒冢,在流淌着清澈的泉水,是一片干裂的荒漠,终日被沙尘湮没,泉水负有一种桀骜的生命力,始终在咕咕涌出一片片甘甜的清泉。

    白色的雪雁,静静地划过苍茫的天空,听到空气撕扯着衣袍的声音。

    只是恍惚间,坠入的此境,一切恍似都未变过,一切又好似在莫名间都发生了变幻!

    天空落下一片片仓促的雪片,恍惚间,那雪地上,似乎伫立着一位女子,只是恍惚间罢了,瞬逝在苍茫的夜空深处。

    咕咚!

    咕咚!

    咕咚!

    荒芜的世界里,泛着一片片寂寞的跫音,是泉水叮咚作响,是仓促的脚步,飞速地漫过整片大荒。

    抬起头,血色的星空,挂着几颗卑微的辰星,散发着微弱的光。继而,是一颗傲慢的弯月,静静地搁浅在苍穹正央,发散着一缕缕刺目的血光。

    荒漠里,没有人烟,看到的女子,似乎是幻术师所为!于是,于尊看到了一个男人,静静地伫立在夜空的深处。

    听到一声声清浅的喘息声,继而,男人脸上挂上了一片清浅的笑意。

    于尊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如今,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他自己,他恍似与少年化为了一体,或者说,他们早已化为了一体!

    男人静静地望着他,他轻轻地招了招手,于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过去,他一脸愕然地望着男人,只是,当他看清男子的面容时,他只觉心底一阵激荡。

    那不是爷爷吗?是君台啊!

    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吗?英俊的面容上,挂着一双璀璨如同星辰的眸子,笑起来时,瞳仁里的神光,溢出来,便化为了一片璀璨的星辰。

    爷爷,他好帅啊......

    可是,爷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时光逆流吗?让历史回归到本元?君台笑吟吟地望着他,他的眸子里,始终有一丝熟悉的笑意。

    “尊儿!可让爷爷好等!”他的脸上是一片清浅的笑意,他静静地望着于尊,笑容亦愈发的浓郁了!

    “爷爷!爷爷!爷爷啊......”泪水漫过了眼眶,无声的哭泣,在静静地渲染着心底的悲怆,是回忆罢!如今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脆弱,就怕一瞬间,失去了本已拥有,本已熟悉的一切!

    此刻的于尊,是懦弱的,或许,唯有面对他的亲人时,他才会暴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罢!

    是天意?是无可抵挡的宿命?是在茫茫的黑夜里,寻不到路时的惊慌,是恐惧,是忌惮!

    君台笑吟吟地望着于尊,眸子里,流淌出一丝慈爱,他长吁了一口气,眼中的神采,变得有些暗淡,有些寂寥!

    当眼前的一切,皆开始崩碎时,世界上只剩下了君台和于尊,是黑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是能够湮没所有生机的黑暗,是一片莫名的空间,坠落着希望与卑微的世界!

    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清浅,透彻,明净!

    当一声声水滴,渐渐地连成一片时,然后便听到了清泉漫出荒漠的声息,脚下是一片柔软之地,是流水载着自己,静静地向远方渡去。

    荒冢里,冒出了清泉,是圣泉,是孕育出生命的泉水!

    君台笑道:“尊儿,这是难得的机会啊!”

    于尊心神一滞,道:“爷爷,你是说这片圣泉,乃是修炼武道的绝妙之地?”

    君台笑着点了点头,道:“何在此将灵苍好好修炼一番!”

    闻此,于尊心底一惊,道:“这圣泉中孕育出如此浓郁的生机,确是修炼灵苍的妙地!”

    他轻轻地阖上了双眼,而与此同时,一本闪烁着霞光的古籍,出现在他的头顶,古籍围绕着他的周身,静静地旋转着,璀璨的神芒,将他包裹在其中,继而,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

    是星辰难以企及的光,刺痛了双眼,渐渐地向周边延续了出去,刺芒,愈来愈繁盛,在他的身后,是一条狭长的影,影不断地向外延伸着,是看不到尽头的远方,一条射线——永远都找不到另一个端点在哪里,心底浓郁的忧伤渐渐化为了一片清浅的痕!静静地,向外延伸着......

    古籍静静地上升到高天,一片朦胧的罩,将于尊包裹在其中,诡之又诡的弧线,轻轻地划过苍穹,而他的身体,亦随着古籍的轨迹,静静地向远方飞去。

    遁地,入海,上天,没泉。

    听到耳边的流水声,咕咚!咕咚!咕咚!尽管依旧是一片漆黑色的夜,可冥冥之中,不知是谁,在他的心底,点亮了一柄明灯,灯火摇曳在他的心底,这令他的眼前,变得一片清澈,他伸开双手,一股浩瀚的气息,顺着他的双手,向外延伸了出去。

    轰!仿佛是一片荒潮!在半空中激荡,直至眼前的世界,皆被一片荒潮淹没,看到从手臂间,涌出的一条条苍龙。

    那是苍龙气......

    渐渐地,武道在失控的边缘,他的瞳子里,缠上了一片片血丝,猩红的血丝,是如此的可怖!而他额头上的那片紫炎玄印,亦开始疯狂地旋转。继而皮肤上,渐渐地淡化出了一片片魔纹,魔纹静静地幻化着,似乎在向着另一种意义上的疯狂,演变!

    吼!

    眸子里,已是一片血光,这一声大吼,好似唤醒了处在混沌里的自己!那个少年......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前世?

    古籍,在他的头顶飞旋,一片光罩笼罩着他的身体。

    呼!

    一片寂冷的寒风。

    那片光罩,化为了一颗流星,疯狂地划过天际,仿佛是一颗炸弹,从半空砸至地表!

    是一个巨大的坑,地表的岩石,崩裂开......

    君台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尊儿,可以了!”

    光罩变得清浅,而那本古籍,静静地落在君台的手中,于尊站在君台的面前,他身上的异状,亦渐渐地褪去!

    叮咚!

    叮咚!

    叮咚!

    是水声吗?是如此温软,他阖着双眸,静静地躺在一片碧翠的湖中。

    微风拂过他的身体,破裂的白袍上,沾满了腥涩的血水。血水,渐渐变得清浅,而他的皮肤,则变得愈来愈有光晕,浅淡如华!

    躺着,望着星空,簌簌翻涌的疾风,迅疾地划过体表,尘埃,浮起又落下!

    恍然间,似乎看到一条神龙,从眼前掠过!而君台站在那条龙躯上,静静地俯望着自己,眼底是一片不知深浅的笑意。

    当苍龙,狂啸着飞过头顶上的那片苍穹。

    咕咚!咕咚!咕咚!的清泉,在静静地翻涌着,直至绿湖中,渐渐地诞化出一片片生命!

    是草,是树,是兽,是人族!是血族!是鬼族!是魔裔!

    世界,变得不再寂静,冷飕飕的夜风,划过璀璨的云间,飞掠过泛着涟漪的湖面,然后静静地沉落下来,拂过于尊的脸,将他略长的刘海儿静静地掠起,然后,听到夜里的一声声喘息声,从清浅渐渐变得厚重。

    从单调的世界,过渡到繁复的世界,然后时光疾速地翻涌,看到苍龙化为人类。

    而,那片圣泉,渐渐变得干涸!枯竭!绿湖亦渐渐变得清浅,湖底则是一片干裂的冻土!

    而当少年,疯狂地将拳头,砸在地表上时,那一刻,世界好似冻结了一般!时光在飞速的流转,恍惚间,仿似从杯子里溢出的水,杯子啪的一声,砸碎在地上,于是历史的潮流,开始随意的翻涌!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包括史前,所述的神!

    此刻的意志是少年!不再是于尊!可于尊能够感受到少年心底所想,可以感受到少年血管里沸腾的血液,可以触摸到少年干冷的面颊!

    甚至可以感同身受,此间少年心底的伤与恨!

    少年静静地仰望着苍穹,看到君台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郁,少年笑了,他知道,或许这个人,可以给他答案!

    当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时!

    一条龙,划过了长河落日,是世间存在的最后一条神龙!而龙的身上,则伫立着一位青年,青年冷冽的双眸间,有一片若有若无的笑意。

    清泉洗刷着冰冷的夜幕,看到从那片水幕中,涌出的一颗颗头颅!

    是他,是他,皆是他!

    困惑地看着彼此,眼中的神光,如出一辙,是时光陨落时留下的意志,看到了上古时期的他,看到了荒古时代的他,看到了更加遥远的时代存在的他,少年的心底,涌现出了无数的意志,而此刻,他们的心神,好似能够贯通了!

    眼中是陌生的彼此!瞳子里的神光,被风吹灭了,又重新燃起烈烈的火光,心底则是一片烛火通明的大殿,是群臣跪伏在他的面前,是代表着世间最为强大的意志的臣子,静静地跪伏在他的脚下!

    生冷而又坚硬的现实,似乎并不允许他叩问,曾经的一切!

    是水魄!是从水中生出的意志!渐渐地,或许明白了,生命的初始,便是从那片咕咕流淌的水韵里,幻化而出。苍龙亦是如此!

    看到无数个自己!站在代表每一个时代的巅峰,肆意地喘息着,然后渐渐窒息,死去......

    忽的,眼前燃起了一片片火树,立在那片清湖湖畔边缘,树冠是一片片璀璨的火焰。

    赤白色的烈焰,疯狂地燃烧着,似乎永远都不会坠落,一片永恒的光痕......

    火树在变幻,烈烈燃烧的树冠上,出现了一片片谜一样的画面,是一片片烈焰红的裙装,在寒冷的北风中,疯狂地摇曳!

    白皙的皮肤,能晃华你的双眼,美的令人窒息的面容上,是一双会说话的瞳子,那莞尔一笑,好似惊诧了时光,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彼此,火树的树冠上,站着无数个她,火树在燃烧,她的身体,渐渐的被一片雄宏的力量托起。

    是火之意志!是火种!她乃是火焰所生!

    眸子里,渐渐地涌起一片氤氲,少年静静地望着女子,伸出的双手,在冷寂的夜幕下,只触摸到一片虚无!

    他的身体,融化在一片静寂的水纹中,他被那片湖水,紧紧地拽着,他疯狂地一跃而起,他的身体,是湖水所化,于是,一片暴躁的浪潮,疯狂地从湖泊中涌了出来。

    可,他依旧触摸不到她!

    她笑望着他,她轻轻地喊道:“呆子!”

    而这时,于尊的心底,是一片极致的痛苦,他知道,这是少年心底的痛!

    那火树上,生出的生命,是琪儿,真的是琪儿!

    君台脚底踩着一条巨龙,静静地望着少年,“你想追上她吗?”

    少年应道:“是!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寻到她!”

    “好!那你就化身为龙罢!”君台哈哈一声大笑,道。

    龙——是上古时期真正的强者!那么眼前所见的呢?

    似乎是傀儡罢!

    少年阖上了双眸,在一片神圣的圣光中,他发现了自己!那片巨大的鳞片上,刻画着上古时期的文明,莫名的纹路,在书写着谜一样的古老!

    只是一片鳞片,就可与一片山脉相比肩!这才是真正的龙神吗?

    鳞片反射着璀璨的光,而龙躯则如一片贯穿了地表的长川般雄宏!在清澈的波纹里,映出的则是一双巨大的瞳子!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这双瞳子,幽幽道:“这不是此前所见的那双瞳子吗?”

    巨大的瞳子里,是一片深黑色的海潮,似乎能够听到空冥中,时有时无的海潮。

    “化身为龙?”令人感慨,且令人感到惊慌的现实!难道他的本元,就是一条神龙?

    直至,整片大地,皆被一片火树覆盖,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的火树......

    而当那片火树,渐渐地连成一片时,是史前所有的文明,在眼前渐渐地铺展开一片古老的图腾,一只凤凰......

    啸!

    天空的深处,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无边无垠的大地上,是一只只凤凰,落在一片火树的树冠上,当凤凰展翅而飞时,天空的映像里,是一只巨大的凤凰,而凤凰的眼中,是一片柔美的笑意!

    少年识得那双眸子,是雪琪儿,是他心心念着的琪儿!而今,她竟身化凤凰!

    这一切是如此的神异,会打破于尊心底的幻念,或者超越了他的幻念!

    天寒地冻,哈气三尺!只是在这片烈焰中,这个寂冷的寒冬,似乎没有了意义!

    多么的炽热!是眼中的泪,还是心底的痛?

    “化龙罢!”君台抚着长须,哈哈一声大笑,道。

    那一刻,少年的心神,略有些恍惚!一瞬间后,一条神龙,横贯天地!巨大的瞳子,仰望着高天。而在那片高天的尽头,亦有一双巨大的瞳子!是另一条苍龙......

    火凤疯狂地跃上高天,而此刻,从那片遥远的天空,亦俯冲下了一只凤凰!两者是如此的相似,只不过地上的那只凤凰,乃是赤焰红,而天上的那只凤凰,则是紫炎红!

    巨大的瞳子中,是一片澎湃的海潮!于尊静静地望着少年,虽已为苍龙,可少年的虚像,却静静地立于苍龙的额头上。

    而于尊亦是如此,他的脚下亦是一条苍龙,乃是他的本体所化!

    他终于明白了,君台的脚下为何是一条苍龙,原来,他们皆是龙神所化!

    如此,他或许明白了,为何会在此地遇到少年!彼此给了彼此解放,彼此也应允了彼此的未来!

    少年脚踩着龙神,手中握着一柄黑铁弯刀,笑意里,渐渐有了一丝满足,他的身畔是一只火凤,而火凤的凤冠上则伫着一个女孩儿,女孩儿清浅的笑意里,是一片浓浓的爱意!

    少年轻声道:“于尊!谢谢你!”

    他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当站在他眼前与他彼此一致的少年,渐渐变得模糊!是泪水,将他的视野模糊!他轻声喊道:“于尊,谢谢你!谢谢你!”

    而君台则站在一旁,眸子里是一片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此刻的于尊,却略有些恍惚,他看到站在他身侧的火凤,而火凤的凤冠上驻足的女子,身影却时明时暗!

    他心底的忧虑,亦愈来愈深!

    “琪儿?琪儿?”回应他的却是一双木然的瞳子。

    他的心,如同被撕裂般,刺骨的痛,让他明白,琪儿她,终未回到自己的身边!

    低下头,看着那片绿湖,如他一般的少年,站在绿湖的湖心,静静地抬头仰望着,是他的前生,还是他的后世?

    直至生命延伸出了无限远,难以让人忍受的永生,永不凋谢!

    会深深地沉睡,然后再次从沉睡中苏醒!一次又一次的诀别,直至变得木然,前提是回忆变得永恒!

    是沙漠里的圣泉,渐渐地延伸出了生机,是圣迹里的希望,给了彼此最好的答案!

    苍凉的少年,仰起僵直的脖颈,无言的泪水,静静地融入到绿色的湖水中。

    年的前生是水魄!在化为苍龙前,他们皆是水魄!

    而那些可爱的女子,却是火树中孕育出的火种!水与火不相容,可当他们渐渐地成长起来时,彼此间,相互抵触的一切,便如同水乳相融般,化为一个整体!

    冰与火之歌......

    淬冷的夜晚,变得漫长而又荒谬,从彼此的身上,渐渐找到了答案!于是渐渐给了对方,离去的理由!

    少年想轻轻地拥抱一下于尊,可当他接近时,两人却在恍惚间,化为了一个整体。

    他们本就是一体,回忆渐渐变得清浅,似乎甚么都未发生过!当君台眼中的笑意,渐渐地幻化为一片淡淡的忧伤时,他知道,等待着于尊的将是甚么!

    火凤,掠过地面,那一刻,站在火凤凤冠上的雪琪儿,瞳子里,渐渐有了一片清明的光。

    君台笑吟吟地望着少女,而少女眼中的忧伤,翻涌出来,便幻化为了一片黑色的海洋,无边无垠......

    听过无数的故事,道过无数的离别,故事总是以相遇为**,以离别为终曲,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在所生之年,能够永远地陪在你身边!

    一切皆是如此的恍惚,如同酒壶里的酒水,晃着晃着,就醉了!是神醉,而非身醉!

    雪雁从头顶划过,君台站在少女的身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孩子!不必担忧!你们终会相遇!”

    少女皱了皱眉毛,道:“我心里清楚,我什么都懂!”

    君台道:“若是他看到你此时的模样,定会伤心的!”

    少女幽幽道:“那我该怎么做,他才不会伤心呢?”

    君台笑道:“就如我一般,看轻一切!”

    “可我放不下他,我永远也不可能放下他!”恍惚间,少女的身体,渐渐变得一片透明,当少年再次仰起头时,他看到了她,她终于看着自己笑了,可她离去了......离去了......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赤红色的天幕,渐渐褪去,朗日晴空,倒是让于尊的心情,略好了一些!

    而自那夜以后,少年亦不知去向,他终是寻到了属于他的自由,亦或许,他真如于尊心底所料,他与他终成了一体,当他轻轻地阖上双眼时,眼前总是有个女孩儿,在静静地望着他,痴痴的笑着。

    可当他想要看清女孩儿时,女孩儿的身影,却在他的眼前,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雾!

    汹涌的波涛声,拂过了心底的忧悒,赤白色的暖阳,足以晾干所有的不开心!

    他站在一片虚无中,听着身边的湖水,翻涌出一片片碧翠的浪花!

    世界,从无边单调,渐渐变得繁复,眼中的神光,流淌成一条河流,贯穿整片苍茫的大地!

    在这片荒谬的世界里,没有甚么是不可能的!最真实的往往是最虚假的,而在那片若有若无的影像里,一切似乎皆变得可能!尽管当影像崩碎时,所有的已然是一片诡谲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