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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灭天源

    于尊低着头,望着脚下的那片大地,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然如初,似是甚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嗅了嗅掌中的气息,冲着地面啐了口唾沫,苦笑道:“于尊啊!于尊,是世界改变了你,还是你改变了世界呢?”

    片刻后,他长吁了口气,他突然想起了慕容荪晓、乾昆,此刻业已不知他们去了何方。

    于是,心底渐渐变得压抑,背上仿佛承载了一座高耸的玄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静静地窥视着这方世界,一切皆已回到了原先的世界,没有飞天的鱼,没有行走的草木,也不再有嘈杂的人息,只是一方玲珑的世界,一切安好如初。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头再次深切的望了一眼,道:“该离开了!”

    他从那座被他拳头贯穿的玄峰中走了出来,再次看到了那些人,那些巨鳄与修士,结为一体的人,或者说,不知该不该称他们为人类。

    他心底也清楚,或许,此刻,想要离开,就唯有面对这些古怪的生物了。

    他清明的瞳子里,渐渐地燃起了一片火,而这时,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双瞳间,竟飘出了一片片幻影,是一个个少女,她们周身不着寸缕,可在那片耀眼的光华下,你若想看到她们动人的酮体,也决计是不可能的。

    这些幻影,竟是他之前在玄山中俘获的少女,如今,却不知她们要干甚么......

    这一切,皆变得诡异,从来都不会想到,竟会出现眼前的态势。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于尊心惊了。

    那些修士,看似凶残无比,可当他们看到这群少女时,竟跪在了地上,这......是真的吗?

    于尊自知这些修士的武道,决计不会太差,可却从未想过,他们竟不出一招,便被少女降服了。

    可片刻后,他想明白了,他心底忖道:“天源的能量,既然已融入到少女的躯体中,这一切倒也好解释了!”

    眼前的事态是,他究竟要如何处理这群修士。

    他心底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却又有些犹豫了,不知该说不该说,或者说,那些少女,会不会听从他的命令。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较之别人还是差了一等,往往是这种自卑心理,令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巅峰,原因很简单,只是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于是唯有超越,或许早已超越心底的目标,却依旧无知无觉的向前一大步一大步的迈进着。

    他渐渐地忘记了回头,生命里,只有一个词汇——超越。

    眼前的这群修士,应是被少女降服了,他并不想将这些修士,收容入他的小世界中,他不需要这些古怪的生物,存在于他的小世界中。

    他拔腿走了,少女似是理解他的心念,她们其中,只走出了一位,却是一个年龄最小的女子,她只是将手掌,隔空一抓。

    啪!

    啪!

    啪!

    是生命被捏碎的声音,那些修士在如此简单的招式下毙命。

    于尊清亮的瞳子里,多了一丝黯然,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再过问,向着外围走去。

    此刻,那玄天间依旧是一片高低起伏的黑塔,他心道,若是将这些黑塔皆收入囊中,武道定会大乘。

    不仅仅是他如此想得,那老儿清晖,不知何时立于他的身畔,清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臂膀,笑道:“尊儿,要不要我帮你啊!”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老者,嗫嚅道:“真的可以吗?”

    清晖哈哈一声大笑,道:“有何不可?”

    说罢,他便从于尊的瀚海中,祭出几座大鼎,那些大鼎乃是黑石大殿所化,此刻,当那些大鼎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于尊竟也觉得,这似乎比那些黑塔,差不了多少,或者说,更强上一分。

    他随知清晖乃是鬼蜮来者,却也从未想过他的来头竟是如此之大,他自知清晖与鬼瞳乃是朋友,却从未询过,在鬼蜮中,清晖是何地位。

    如今看来,他似乎远远超越心底对他的诠释。

    那一座座大鼎,盘旋在于尊的头顶,大鼎中洒下一片片淡青色的辉光,仿似一片雨丝,细腻而又柔软。

    而当那片清晖将那片黑暗的高塔笼罩其中时,那些高塔,在发生着显而易见的变化。

    它们在半空静静地盘旋着,旋转了一圈又一圈,而随之而然的是,它们的体积,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它们变得渺小,只是其中的能量,却依旧在疯狂地膨胀着。

    清晖的眼中,有一丝不屈的意志,他心道一声:“不好!”

    轰!

    一座黑塔,竟在半空中,爆炸了,清晖忽喝道:“尊儿,速速阖上双眼,吸取这些能量!”

    闻言,于尊心底一怔,片刻后,他即入定,当他潜入心底的小世界时,他看到一缕缕刺目的银辉,从外界射入进来。

    那些清晖是如此的刺眼,片刻之后,才渐渐的适应了那片强光。

    银辉渐渐地化为了一片长江大河,它们融入到于尊的小世界中,而此刻,却有一群少女,笑吟吟地站在天畔上,低头望着处于瀚海正央的于尊。

    她们捂着嘴,一脸的笑意,而令于尊略有些吃惊的则是,她们竟然直接将那些银辉吮吸入口,继而,娇嫩的容颜,变得略有些红晕,仿佛是刚喝醉了一般。

    于尊渐渐地明白了,或许这些银辉,乃是为这些少女而生的罢!

    这天源的实质,竟是这群娇憨的女子,或许,这些女子,本就是被封印在能量柱之中罢!

    而巧的是,于尊却将她们解救了出来,可片刻后,他的心底又思虑道:“难道这是那个垂暮的老者想要的结果?”

    答案或许是肯定的!

    而且这种想法,在他的心底,却也变得愈来愈清晰了,他心道:“老头子,你诡的很呐!”

    不免笑出了声,或许,此间收获最大的就是他罢!

    他仰头望着玄天,大喝了一声:“妹妹们既来到了此地,便不要走了罢!”

    说罢,那苍穹上,却又传来了一片娇笑声。

    “真是一群愧丽的女儿家啊!”,他心底叹道。

    眼看着,那片银辉,渐渐的被那群少女吸纳入体内,可这一刻,于尊却感觉到他的小世界中,一丝诡异的变化。

    是从黑石大殿中走出来的群雄,他们手中皆握着一柄巨斧,而此刻,那柄巨斧中,竟流淌出一丝极致的气息,却与少女吸纳的气息,同出一源。

    难道这些将士,亦会吸收这些能量?

    答案或许是否定的,当于尊看到那些女儿家,轻轻地将手掌,向沧海中摊开时,他看到了那些被少女吮入口中的能量,竟静静地融入到了瀚海之中。

    这一刻,他只觉他的小世界,变得愈发的伟岸了!

    大抵是因为少女的缘故罢!若是仔细说来,应是那些将士手中的兵器得到了炼化,不仅仅得到了炼化,而且他们的气机,也变得愈来愈繁盛了。

    他们乃是开疆拓土之人,而当他们潜入到那片粘稠状的黑暗地带时,于尊的小世界也由此开始向外界扩张了出去。

    于尊仰视着高天,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他躬身抱拳道:“多谢各位姑娘!”

    可这些少女,却仍未言一语,他静静地叹了口气,呢喃道:“于尊,不过是一介武夫,又岂能渴望众姑娘的笑语?”

    “哥哥才不是武夫呢?”

    他一脸愕然地望着高空,却见一位少女,笑吟吟地冲他走来,少女一脸幽怨道:“哥哥,也不知为妹妹寻件衣物!”

    当看到少女身上所着的衣物时,他心底松了口气,疑惑道:“是谁?”

    他虽未发现殷千秀的存在,但少女身上的衣物,也确是殷千秀送予的。

    当他发现殷千秀时,他一脸憨态的躬身抱拳,道:“姐姐,你何时出现的?”

    殷千秀冷哼了一声,道:“若是我不出现,难不成你想要将人家的身子看遍!”

    于尊叹了口气,道:“尊儿是何品性,姐姐又不是不知,姐姐何必难为尊儿呢?”

    “哼!谁知道你变了没变!”

    心知是个笑话,便也不接话了!

    殷千秀也渐觉无趣,全身而退!

    于尊叹了口气,道:“于尊,又欠了各位姑娘一个人情!”

    少女道:“何必如此?若不是哥哥,我等也要在天源中再等千年了!”

    他心道:“果然如我所料!”

    又道:“不知各位姑娘,今后可还有别的打算?”

    少女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能与哥哥在一起,我们便满足了!”

    “你可是发现小世界的妙趣了?”于尊心领神会的笑着。

    “哥哥的小世界,便是未来的大世界!”她无所保留,脸上是一片憧憬。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好眼力!”

    他忽想到外界的那些黑塔,便询道:“那些黑塔,可是安生了?”

    少女笑道:“哥哥,何不出去一观?”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随之,神识向外扩散了出去。

    而今,当他再次望向长空时,在他的眼前,是一座座巨鼎,它们在他的头顶,静静地飘摇着,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而这时,他明显能感觉的到,巨鼎业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看到巨鼎上站立的一位位束发青年,他们的脸上,皆有一丝桀骜之象,看起来便是不俗之辈。

    而在巨鼎的正中央,却站着一位白发老者,他目视苍空,轻声喝道:“可是将能量收好了?”

    那群青年齐喝道:“主公!此间一切业已安稳!”

    白发老者抚了抚长须,哈哈一声大笑,道:“好!好!好啊!”

    于尊心底渐渐变得安平,这一切可谓是顺理成章,这倒用不着少女的引渡了,而这群束发青年,便是开疆扩土的优秀族裔。

    此刻,世间再无天源,因其内里,业已解散,而天源的实质,便是那群神秘的少女,至于她们是何身份,或许要等待岁月的诠释。

    黑塔的高塔,渐渐地退去,世界在恍然一瞬,似乎又变成了那个简单而又充实的世界。

    坐落在玄天上的城池,像枯萎的植物般,缩了水分,极为变成一片片粉尘,静静地随风而散。

    可大地上的城池,却犹如一棵棵苍木,愈发的葱茏,也愈发的繁茂了。

    他从空中,一步一步的走下来,他擦了擦瞳子,忽喝道:“慕容兄!乾昆!”

    终又再次见到了二人,之前心底的那丝担忧,也迎刃而解了。

    三人相会,自是喜乐安平。相互抱了抱,心底却也溢出了一丝苦涩,慕容荪晓叹道:“于兄啊!于兄!可想过,若是有一日,我们再不相见,可会念及慕容?”

    于尊笑骂道:“说甚么呢!来!喝酒!”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搪瓷酒壶,扔给慕容荪晓一瓶,扔给乾昆一瓶!

    或许是为了躲避这个答案罢!

    内心的苦涩,自是溢于言表,于是只能借酒来掩饰那丝忧悒。

    痛苦的时候,就会想起这个味道,辛辣刺鼻,可进了心里,却又是暖融融的一片。

    世间的伤心人,大多借酒浇愁的,大抵是因为心底太冷了罢!

    朦朦胧胧间,看到慕容荪晓泪流满面,朦朦胧胧间,再也睁不开双眼,睡着了,多么希望明天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