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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只只和将将(五)

    岑帜一连几天都很蔫。

    比起不能将邓衍绳之以法的懊恼,柯恒烧信这件事给他的打击更大。

    闻锵看在眼里,也没催着他去上学,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寓里陪着他,岑帜自己倒是乖,该听课的时候听课,该看书看书,都把约翰博士寄给他的英文原版书籍看了一大半。

    可能是高中留下来的后遗症,哪怕再不开心、再忙,岑帜都不会忘了学习。

    闻锵觉得岑帜总是窝在家里也不好,便每天晚饭后叫上他一起在小区里散散步,黄昏时分晚霞旖旎,小区里人不多,新叶在风中摇曳,安谧且平和。

    两人牵着手,十指相扣,小少年指尖有些凉,闻锵便轻轻摩挲着,垂眸看着岑帜:“《无关》杀青了,最近有想拍的剧吗?”

    岑帜摇摇头,朱娴给他看了几个剧本,岑帜不是很感兴趣,就没接,他恹恹说:“不想拍,我懒,只想在家呆着。”

    这话放在以前,闻锵肯定是要对他说教一番教他做人的,可现在的闻锵就只点了点头,欣然应允:“好。”

    岑帜:“……”

    岑帜忍不住瞅了瞅他,怀疑他在说反话,正想问,闻锵的手机就响了,来电上是于铭,想来是和工作有关,岑帜自觉避开,闻锵拉都拉不住。

    岑帜在不远处的树下等闻锵,随着夕阳西下,傍晚的光线越来越暗了,温度也降了些,岑帜裹着一件单薄的大衣,有些冷,他想回去了,刚迈出脚,就觉得裤腿有些沉重,岑帜垂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小土狗。

    白色的小土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咬着岑帜的裤脚哼哧哼哧摇尾巴,圆溜溜的眼睛装上岑帜的视线,尾巴摇得更快了。

    岑帜晃了晃脚,小土狗死咬着不放,岑帜一脸懵,心想干什么呢,碰瓷吗?

    他这里和一只狗大眼瞪小眼,那边闻锵已经打完电话了,走过来发现岑帜和狗杠上了,心下好笑,岑帜怒:“笑什么啊!怎么办啊!”

    闻锵无奈,弯腰一只手就把小土狗拎了起来,小土狗凌空蹬了蹬腿,有些懵似的,好一会儿才开始汪汪汪的叫。

    岑帜:“这谁家的狗啊?”

    闻锵在土狗身上找了找,没有链子,也没有狗牌,反倒是目光一错,看到了岑帜的脚下……

    闻锵沉默:“你踩到了它的食物。”

    岑帜愣,低头看到自己方才站的位置,一根细小的碎骨头横尸当场,无言地诉说着岑帜的罪行。

    岑帜:“……”

    闻锵:“应该是流浪狗,小区养狗都有标记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的。”

    小土狗已经叫累了,吐着舌头傻兮兮的,闻锵说:“给保安吧,他们会处理。”

    说着闻锵就要走,还没跨出去一步,就被岑帜拉住了,小少年看着傻狗:“我们养吧。”他觑了一眼闻锵,发现男人神情又温柔又宠溺,一点儿都不意外他的决定,更像是在说“都依你”。

    岑帜脸红了,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我就是,看它可怜,它还能和将将做个伴儿。”

    闻锵笑:“嗯,好。”

    于是两人先去宠物医院给小土狗打了疫苗,又买了些狗粮,小土狗全程狗脸懵逼,被岑帜塞了一根假骨头在嘴里,啥也不想就开始啃。

    回到公寓,岑帜和闻锵一起给小土狗洗了个澡,小狗毛发洁白,半长不短,吹干之后整只都蓬松了好多,像一颗球,岑帜蹲在旁边一边顺毛一边看它唏哩呼噜吃东西,脸上笑意很暖。

    岑帜说:“给它取个名字吧,叫——”

    “只只。”

    岑帜撸狗的手一顿,茫然抬眸:“?”

    闻锵:“一只两只的只,只只,怎么样?”

    岑帜:“……”

    小少年孤疑地看着闻锵,手指在柔顺的狗毛里穿梭,好一会儿才问:“真的不是我名字里的那个只?”

    闻锵莞尔:“那将将,到底是将来的将,还是我名字里的将?”

    岑帜:“……”

    岑帜莫名有点尴尬,但是给宠物取心上人的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想通这一点小少年就无所畏惧了:“是你名字的啊,那时候我喜欢你啊,你不愿意,我只好这样聊以慰藉了。”

    闻锵笑:“嗯,我也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好歹还有一只狗。”

    岑帜:“……”这听起来真不像一句好话。

    当晚,岑帜无情地抛弃了闻锵,和只只同床共枕,小土狗窝在岑帜的被子上缩成一个球睡得正酣,岑帜摸它的耳朵都没有反应。

    闻锵来看的时候,岑帜还醒着,闻锵问:“怎么还不睡?”

    岑帜转手去玩小土狗的尾巴,声音有些低落:“闻锵,我得放弃了。”

    闻锵一愣,走到床边坐下,他知道岑帜是在说邓衍的事,这些天里岑帜一直耿耿于怀,闻锵知道这事儿只能岑帜自己想开,他以为还得要一些时间,不想岑帜已经有决定了。

    只是这个“得放弃”,让闻锵有点摸不着头脑。

    岑帜眼里有微弱的星光:“我救不下恒哥,但我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现在动不了邓衍,但只要我比他红,哪怕利用舆论,我也能胜他。”

    “所以,我不能留在原地,我得继续往前走。”

    闻锵凝视坚定又悲伤的小少年,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摸摸小男友的头:“嗯,这不是放弃,这是负重前行。”

    岑帜抬眸,眼里水光一晃而过:“恒哥会怪我吗?”

    闻锵笃定:“不会。”

    岑帜垂下头,好半晌才用力“嗯”了一声。

    安慰岑帜睡下后,闻锵径自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找到了于铭发给他的文件包。

    傍晚时,于铭告诉他对邓衍资金往来的调查有了结果,因为和邓衍交流下来,闻锵发觉这个人尤其在意钱,当初岑帜同他做交易也是为了钱,而岑帜是想要回自己的房子,那邓衍又是为什么呢?

    于铭给了他答案:“他的片酬除了留一小部分自己用,另外的三分之一给了家人,剩下的则全部给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