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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决裂(上)

    第二天早上,温肴醒的时候,发现白雨曼就睡在他边上,他紧紧地搂着他,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温肴屏住呼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五官精致,像是上帝亲手塑造出来的,眉眼、鼻梁、嘴唇和下颚线,无一不完美。只是他最近好像太疲惫了,眼下有了乌青,唇畔还有点胡子拉碴的。

    温肴心疼坏了,真想亲亲他,跟他一起回家去,给他做好吃的。

    可是他不能。

    他记得前一天自己下定的决心,他也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

    他伸手,轻轻去掰白雨曼搂住他腰的手,可是睡着的白雨曼好像有意识的,如同铁钳一般箍着他的腰,他才轻轻一用力,耳畔就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醒了?”

    温肴一下子身体僵硬。

    耳畔的人凑过来,熟悉的气味越凑越近,温热潮湿的嘴唇贴在他的脸颊和耳畔:

    “乖肴肴,不要跟我闹脾气了好不好?”

    他向来很霸道,可是说这话时,却有一点恳求的意味。

    温肴觉得,有些话,他都还没说出口伤人,就已经变成利刃将他的心扎得满是血窟窿了。

    “我要起床了。”他说,看也不看白雨曼,推开他,起身要下床。

    “肴肴!”白雨曼追过来,却被温肴头也不回地推开。

    温肴板着一张脸,迅速进了卫生间。

    甚至把门都锁上了。

    心怦怦跳得厉害,好像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又好像偷了什么东西,心虚又愧疚。

    看向镜子里,他的小脸冷漠得有点泛白,可是眼睛里却写满了挣扎,甚至都快要哭了,他自己都不敢再看,赶紧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洗漱。

    *

    “肴肴……”

    温肴收拾着东西,好像没有听见白雨曼的声音似的。

    “肴肴,你要去哪里?”白雨曼的声音也渐渐低下来,分明含着不悦了。

    “我要回剧组!”温肴太紧张了,说得这句话生硬又别扭,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不是叫你再休息一天?”

    “我不想休息!”温肴说着,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了,他的小脸上气鼓鼓的,从来没有这样冷硬又刻薄,“我说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白雨曼一愣,脸色变得更难看:

    “什么叫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温肴刷一下站起来,“我说了,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温肴反问他,“我是因为谁才被绑架的?我整整被绑在那里一天一夜,差点死掉了!”

    白雨曼听了,眼底露出愧疚,很快,又含着一点急切地说:

    “以后不会了,肴肴,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连我自己也不行……我会雇两个保镖跟着你,保护你,绝不会再出那样的事了,好吗?”

    他说着,伸手想来触碰温肴的手,可是才一碰到,就被温肴激动地躲开了:

    “我不要!我不要担惊受怕地活着!这次是绑架,如果下次是车祸呢?保镖有用吗?”

    白雨曼那只被他躲开的手,渐渐地不自然地放了下去。

    他从没看过温肴这样的表情——以前的温肴总是天真可爱,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和朝气,可是今天的他,又冷又尖锐,好像浑身长满了刺,令他无法靠近。

    “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吗?”白雨曼狐疑地问。

    温肴顿了一下,随即转身,回头看他:

    “是的,费助理都跟我说了,他说你是白家的私生子,你的大妈要跟你抢白家,所以不是你死就是她亡……”

    白雨曼的脸色变了。

    他以前不打算跟温肴说自己是私生子的事,就是怕他介意,可是现在……他竟然知道了?

    “我不想卷进你们的斗争里,哥哥。”温肴冷着一张脸说,“你放我走吧,电视剧也不要和我一起拍了。”

    “你……你别想!”白雨曼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温肴似乎也激动起来了,“你不怕死,我可怕得很!你知道我温肴就是那样一个人,要不是为了钱,谁会和你在一起?现在很可能有命拿钱没命花啊,值得吗?反正我现在已经红了,不是吗?以后有的是钱,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和你在一起呢!”

    “温肴!”白雨曼喝止他,他说,“你在骗我,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那样的人!我以前都是演戏骗你的,就是想蹭你的热度让你捧红我!我喜欢的是蒋崇那样的长相,你长得这么漂亮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更何况你还是个私生子,你妈妈是个疯子,谁知道跟着你以后会不会去要饭!”

    “温肴!”

    白雨曼气得一下扬起手,好像要打人。

    温肴下意识闭上眼睛,以为会被他像以前一样狠狠揪住头发,或者打一个耳光。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始终没有落下来。

    安静了半响,才听到白雨曼低低的恳求声:

    “肴肴……我不会让你去要饭的。”

    温肴睫毛翕动,他不敢睁开眼,他知道,只要他一睁眼睛,泪水就会掉下来。

    他低下头,不近人情地说:

    “算了吧,我这种人……我本来就是一摊烂泥,你忘记我吧。”

    说着,头也不回地拎起行李出门。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这一声好像重重地砸在白雨曼的心上,钝痛感密密实实地蔓延开来。他好像回到了十岁那年,无助,惶恐,什么也做不了。

    *

    “小伙子,你要去哪里?”

    前排的司机又问了一次。

    可是坐在后排的温肴只是哭,他用手背贴着额头,呜呜地哭。

    他还记得刚刚白雨曼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手的触感,可是他无情地躲开了。

    他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狠狠地刺在白雨曼的心上,可他不得不那么做,他不想白雨曼死,不想白雨曼因为自己而死。

    只是,明明应该是白雨曼难过的,他却在这里哭得像个傻子。

    他好像比白雨曼更疼,疼得喘不过气来,疼到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亲手把刀捅向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