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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当时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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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十第一百三十五章当时蝶舞

    “烟州自古繁华。十三朝古都人物风流雄关险城。但萧国的开国皇帝萧峰连下烟云十八州后并未选择此处作为国都而是选了另一座名城云州即便是到今天天下人仍以为萧峰是疯子你怎么看?”李无忧淡淡问这话的时候一袭蓝衫便服正立于烟州城头观看下方王定和张承宗对马家军的善后整编。夏夜的凉风和墙头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斜斜的延展落在他身后的夜梦书眼里分外的孤傲不群。

    沉吟半晌夜梦书答道:“萧峰此人极有魄力敢于创新但太过好强。他选云州不是不喜烟州奢华而是一心想另建一处新都将此地比下去。”

    李无忧点点头道:“他就是凭借那争强好胜之心才在那乱世开辟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只是他一心想将烟州比下去却没想到两百年后云州果然过了烟州但这大片国土却已落入我大楚囊中。有时候啊人太好强了未必是好事。”

    夜梦书一叹:“元帅所言甚是!”

    李无忧笑道:“呵你嘴里这么说。心头一定在怪我刚才打你太重了?”

    夜梦书摇头道:“元帅如此说未免太小觑梦书了。自接到你的密令让我随马大力北来我便料到你可能会对付他那个时候就有了随时丧命的觉悟一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当日被你从捉月楼中推下来让满街父老毒打全无法运功抵抗那次所受的伤可比这次重多了!”

    “哈哈!你倒记得清楚。”想起那次的事李无忧也不禁大笑末了却又正色道:“你嘴上不说心里是不是在怪我不讲信义如此对付马大力?”

    夜梦书诧异道:“不是马大力谋反在前元帅平乱而已怎么是元帅你不讲信义了?”

    “妈的!你小子就给老子装傻吧!”李无忧笑骂道“我大军之中知道我策划这出戏的有两人而能看出这场戏的有三个……恩或者是三个半人你却算是其中一人!”

    夜梦书这次却真的诧异起来:“末将只知道寒参谋是一定知道你策划的而能看出的有张元帅和我另一策划之人和一个半看破的人又是谁?”

    李无忧笑道:“这出戏自然是我和寒参谋策划的但那具体执行却是我新任命的霄泉统领秦凤雏。”

    “就是单骑来报信的那位?”夜梦书恍然脸上露出佩服神色“耶律豪歌直来直去不过是个蠢材要赚他来配合倒并非什么难事。难的却是如何将信送入隧阳城而不被耶律楚材觉并在耶律豪歌出征之前将耶律楚材调走。短短两日间此人便能成功倒是一个奇才!”

    李无忧点了点头淡淡道:“奇才是奇才但仅找人扮刺客引开耶律楚材这一项行动就耗去我刚放进去没几天的数名好手……不过好在成功了不然我得亲自找人去假扮耶律豪歌事后被揭穿的可能性倒是大得多了!”

    夜梦书听到此处已经开始为耶律豪歌默哀了隧阳城下之日耶律楚材或者可以活命而这位勇猛的豪歌将军则已被李无忧判了死刑。但夜梦书就是夜梦书这点他也不揭破只是岔开话题道:“那元帅所说能看破的另外一个半人是谁?”

    “王定不事张扬看似迂腐其实却聪明内敛。当时没有觉事后却一定会看破的!”李无忧微微皱眉心头却在想如何向这位手下大将交代才好“另外半个人嘛却是原张承宗麾下的赵虎。这个人是舍你与王定之外我军中第一将才。我猜他也多半能看透只是此人也是内敛得很即便看穿也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算半个人吧!”说到此处他转过身来却见夜梦书满脸皆是敬畏不禁失笑复道:“说了半天你对我如此对付马大刀到底是怎么看的?”

    夜梦书字斟句酌道:“马大刀狼子野心早晚会再次谋逆元帅要对付他那也没什么。”

    李无忧盯着夜梦书眼睛道:“那不过是你的臆测!没有任何证据你怎就知道他会谋逆?但若他马大刀就此安分不再谋逆呢?我是不是就不该对付他?”

    夜梦书为之一滞一时无语。才短短二十余日不见李无忧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莫名气势似乎又增强了不少他自不知道这是后者功力精进之故。

    李无忧叹了口气道:“自古‘飞鸟尽良弓藏’。即便我今日不对付他翌日皇上依旧会对付他!皇上不会喜欢一个人坐拥三州带甲数十万之众更何况这人曾经还是揭竿而起的乱贼。只不过他的手段也许会比我现在柔和些更君子些!嘿嘿杯酒释兵权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今我冒不起这个险啊!若我不能在进攻云州前让马大刀彻底消失战斗力三军将士如何能睡得安稳?”

    夜梦书点头无语。李无忧仰起了头看那满天星斗。

    静夜的长风拂在人身上说不出的舒服两个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梦书忽道:“元帅此次北伐若成功你功劳之高当世罕见却不知功成之后你何以自处?”

    李无忧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这点你放心我不是楚问。”

    这句话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但夜梦书却听懂了欣然之外略起悲伤之意。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秦凤雏拾级而上见到夜梦书微微愣了一愣。李无忧笑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便是这么一句话秦夜二人立时确认对方果然都是李无忧的心腹各自对望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见左右再无他人秦凤雏以仅三人能听清楚的声音道:“三条消息。一潼关那边军师回话说他已准备妥当!”

    “恩!”李无忧点头。

    “下一条却是个坏消息手下人刚刚截获一只信鸽请元帅过目!”

    李无忧接过一眼扫去面色顿时变了随即却慢慢缓和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峭:“看来马大力的人也不尽是吃白饭的!”

    秦凤雏点头道:“这只信鸽只是三只中的一只马大力叛乱一事想必已通过马家军军中的奸细传了过去最迟明晨马大刀就能得到消息而按之前我们和军师约定的那个时候他正领兵到雅州城外马大力虽然带出了马家军主力雅州带甲却依旧有五万之众……这样一来形势大大不妙。(WWW.mianhuatang.info 好看的小说)”

    李无忧皱了皱眉果断道:“给他调集附近几州兵马的权力如此若还不能三日内给我拿下雅州就给我一兵不动围而不歼!”

    听到这两个极端的处理方式秦夜二人都是一惊随即却都露出了佩服神色。秦凤雏又道:“第三个却是个好消息我刚收到慕容国师的传书说是慕容小姐已由他安全带回慕容山庄一切不必忧虑!”

    “小兰回家了?”李无忧先是一惊随即大喜但随即却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点了点头。

    秦凤雏与夜梦书对望一眼都是一叹:英雄无奈是多情啊!元帅什么都好就是太儿女情长了些。

    李无忧迅即恢复正常复问道:“国师还说别的了吗?”

    “国师还说希望你派个干练的手下到潼关外与波哥达峰相连的苍澜河边去看一看因为潼关夜战的当日那里曾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事?”李无忧不禁皱了皱眉。这个老家伙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还非要叫我派人去看一下!

    “梦书这件事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吧别的人去我不放心。”

    夜梦书面露难色:“元帅我跑一趟那是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小子武功低微路上要是随便碰到个山贼什么的丢了性命是小影响到元帅的大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是不?”

    “滚你妈的吧!你武功低微?武功低微你敢在马大刀朝堂之上装疯卖傻?敢劫持戏弄别人手下谋士?”李无忧笑骂道。

    夜梦书嘻嘻一笑没再说话心头却已翻起滔天巨浪。自己回报当日出使议和事宜只是淡淡一句“成了”却不想李无忧人不在却一切仿如目睹不禁又惊又佩。

    李无忧见他不语便道:“你放心去吧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

    “靠!又是这句……”

    “呵呵!那这样吧我派若蝶保护你去一趟。这总行了吧?”李无忧见空头支票终究难以骗得这厮成行最后不得不使出了杀手锏。

    若蝶法力之高军中人人皆知有她随行自然胜过千军万马。谁知夜梦书沉吟良久末了却道:“算了若蝶姑娘留在元帅身边助力更大波哥达峰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这么爽快?”李无忧大奇。

    “嘿嘿!当然没那么便宜!”夜梦书忽然笑得很诡诈“听说正气盟的文少侠都曾拜您为师梦书不想让其专美于前也想效仿一二!请师父成全!”

    ****

    同一时间雅州正细雨飞丝。

    东大街上灯火通明细雨在昏黄的灯火映照下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风韵。

    一名白衣长衫的书生正潇洒地伫立在雅州的大街的一侧手中无伞折扇轻摇一任那烟雨侵犯并不时地向大街上那些纸伞弄衣的美女微笑致意若非身后斜抗着一面写着“知天改命”的大旗怎么看怎么像一翩翩佳公子。

    “这位先生生得太笨并不是你的错无知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但你就这么站在我们府门站着妨碍交通达一个时辰之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书生转身一名红衣俏婢映入眼眶灿烂星眸中却不无讥讽婢女的身后朱漆大门正自洞开两名侍卫中间一名中年贵妇正抿嘴微笑妇人的上方是一面大大的匾额匾上两个金漆大字苍劲雄浑在阴沉的天气下看来依旧是金光粲然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华贵之气。

    “失礼失礼!”书生玉面一红俯身冲俏婢陪了个礼但下面的话却让她莫名惊诧“学生只顾欣赏对街上的依依垂柳漠漠雨色却连姐姐这般佳人的绝色却都未曾顾及真是惭愧惭愧!”

    “呸!油嘴滑舌!”那俏婢正是少女怀春年纪听书生如此说惊诧之余却是一喜当即啐了一口眉宇间却已满是悦色。

    这个时候那妇人轻摇莲步婀娜多姿地行了过来书生礼毕抬头眼光正撞到那妇人如水眸光顿时一滞再也动不得分毫。

    “呆子!魂魄都被勾走了吧?”俏婢促狭道。

    “没有!三魂虽丢了七魄却还留着聆听姐姐和夫人的教诲呢!”书生忙坦白。

    “噗哧!”那妇人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末了却道:“看先生一袭书生长衫却抗了这么一面大旗莫非竟还精通相理?”

    书生似这才记起自己的另一身份傲然道:“学生自幼研习八卦易理之术于此道本已颇有研究五年前更是得蒙当世高人太虚子老神仙指点前知一千年后知五百年。与人祸福吉凶未尝不准。”

    那主仆二人见他虽然法螺吹得溜溜转但眼光却闪烁不定呼吸断续无律显然是底气不足均是宛尔那俏婢本要取笑两句但被那少*妇一瞪顿时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却听那妇人道:“先生既然如此神准不妨算一算本夫人这是要向何处?”

    书生装模作样看了半晌却终于叹了口气:“夫人天姿国色本是仙子临凡学生虽然能洞悉人世种种却独独难以揣测夫人之心。惭愧惭愧!这便告辞!”

    “呵你这小鬼算命的本事马马虎虎一张小嘴倒是如抹了蜜一般!好吧看在你这么会说话就赏你点东西跟红儿进来吧!”妇人说完这句话风情万种地看了书生一眼朝府门走去临进门时候对两名侍卫道:“那位先生精通算术本夫人请他入府问话不可为难!知道吗?”

    “可是夫人王爷严令不得让闲人入府您这不是让小的难做吗?”一名侍卫为难道。

    妇人咦了一声随即淡淡道:“好好很好。你们眼里只有王爷已经没有我这个王妃了!果然纪律严明尽忠职守啊!”

    “属下不敢!”两名侍卫被吓了一跳。一人精乖道:“夫人但请无妨令表兄属下一定会好好看待!”

    妇人满意点头回眸看了那书生一眼自进府去了。

    “呆子看什么看?走了!”俏婢红儿嗔骂道伸手去抓那书生的手。

    “哦!哦……”被红儿纤手一碰书生如遭电噬回过神来便要提手甩开却终究不舍半推半就间被红儿强牵着进了那扇朱漆大门。

    两名守卫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各自对望一眼摇头苦笑。见三人已走远一人骂道:“***这些当主子的还要不要老子活了。一个说坚决不许闲人入内另一个死活要朝里面领人只是为难老子夹在中间难做人。”

    另一人神秘笑道:“你就没看出点明堂?”

    “你……你是说……”

    “嘿!得了吧哥们!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装什么雏啊?王妃叶三娘嘿哪是什么人?未嫁给大王之前江湖人送绰号‘绿娘子’那是专给老公戴绿帽子的主!嫁给我们大王后是收敛了不少装了几天节妇但如今那小白脸相士自己送上门来王爷正出去办差了这样的天赐良机如不好好把握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却不识相这不自讨苦吃吗?”

    “哦~~”骂的那人至此总算是恍然大悟本想再戏谑几句神情猛变严肃目光平视前方。

    脚步声响雨幕里一人气冲冲扑进门来行动之间蟒袍激荡玉带牵风。

    转朱阁低绮户穿回廊书生眼见府中建筑美轮美奂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禁吓得直哆嗦问红儿道:“红儿姐姐敢问贵府主人是哪位啊?”

    “嘻嘻怕了?”

    “才……才不是学生只是见贵府气派堂堂非富即贵有些好奇而已!”

    “嘿实话告诉你吧我家主上就是当今雅州王这里就是王府了。”

    “什么?雅州王!”书生吓了一大跳“难怪难怪那匾上的‘马府’两字原来说的就是雅州马大王啊!啊红儿姐姐赏赐我先不要了学生这就告辞!”当即转身欲走却被红儿一把抓住后者嘻嘻笑道:“小骗子何必那么着急?进去领完赏再走不迟!”说时手上用力一推书生身不由己地朝一间厢房撞去眼见就要撞到大门门霍地洞开身子方投入一个绵软所在那两扇门却已无风自闭。

    “啊!”他轻轻叫了一声一团温润已封住他的嘴。抵死缠绵销魂滋味。良久唇分一只凝脂般的玉手已自衣襟插入摸上胸膛仿佛是明镜的水面荡了个淡淡的圈却舒痒进了骨子里阵阵酥麻正自一荡点点湿润已雨点般落了下来胸潮几乎没有决堤阵阵呢喃自唇肤相触处传来:“冤家你……你叫什么?”

    “学生柳……”话说一半唇再次被封上同一时间一只手已然摸进裆下那不羁之物顿时被紧紧握住……

    “啊!”两个人同时惊叫一声。

    “好大啊冤家!会让人欲仙欲死的……”女人颤声说了一句忽地双掌叫劲书生立时飞了起来落下时候已在一张铺了软绵绵的鹅绒毯的大床上。

    那女人如影随形一般粘过来时已是赤裸羔羊运指如飞几乎是刹那间剥落了书生最后一丝遮羞布两个人便这么坦诚相见了。

    两尊肉体一接触只如一场梦书生呻吟起来:“不……不……这样不好你会后悔的!”

    “老娘后悔没早遇到你!”女人恨恨时身体已套了上去。

    “啊!”两个人同时惊呼。

    “哐档”一声门猛地开了。

    “奸夫淫妇!”一硕大暗器朝二人砸了过来同一时间刀光一闪一名蟒袍玉带的汉子破进门来。

    女人侧身一逼身形前欺一道雪亮光华朝刀光迎去。腥风刺鼻书生如梦方醒就床一个狼狈打滚险险避开那暗器仓惶中侧身回顾却吓得惊叫一声昏死过去――哪里是什么暗器?却是那俏婢红儿的人头!

    屋中顿时罡风激烈刀光霍霍。

    “王爷且听奴家解释!”妇人边打边求饶。

    “贱人!你之前乘我不在就去外面勾引汉子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引狼入室你当真以为老子杀不了你吗?”那汉子却寸步不让一柄五尺长的大刀在这狭小空间内居然也使得大开大阖却浑无半丝不畅一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妇人虽然功力不弱但比之这汉子却终究是相去甚远不几合已然浑身是伤血渍满亵衣落在那汉子眼里平添了几分诡异的香艳却也心神更加激荡刀势更涨。

    妇人被逼得急了怒道:“马大刀拿刀砍人你比谁都凶在床上你怎么就凶不起来了?如果不是你玩意不行老娘又怎么会去偷人?”

    “你……你……”汉子又怒又恨一时语塞。

    这后进来的蟒袍玉带的汉子却正是绝代枭雄楚问御封的雅州王马大刀而妇人自然就是王妃叶三娘听到叶三娘的指责马大刀顿时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刀法随之一乱被叶三娘脱出刀气笼罩之外。

    见马大刀不再进攻脸色惨白的叶三娘倚墙喘气口中却不忘讥讽:“老娘是天性淫荡喜欢给你戴绿帽子哪又怎样?嘿嘿你不是有绝世霸刀吗?有种就杀了老娘!”

    马大刀怒恨交集须眉皆张猛地一扬手大刀如电朝叶三娘射去刀来得又快又狠后者闪避不及只道必死冷笑合眼却只觉脸颊一片冰凉耳际已是一片嗡嗡巨响睁眼却见左颊边一张满是血迹的脸正对自己冷笑不止定神时才觉那人正是自己。

    却是马大刀一刀自她脸旁射过深深钉入墙壁刀气却已然划过她护体真气在脸颊划出一道血痕而刀光如镜鉴人眉自是看得清楚。

    大刀颤抖一阵渐渐细微终于止息。屋内打斗激烈门外却一片寂然并无人敢来张望。一时屋内无外都是静寂呼吸可闻。

    良久之后马大刀迎上叶三娘睥睨眼光一步步上前蹲下身来轻抚后者脸颊柔声道:“三娘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学那霸刀之术。你且多忍耐一时我答应你待三年之后大事抵定我便费去功力与你长厢厮守!”

    “三年?哈哈!又是一个三年!”叶三娘频频冷笑“我自跟你时便是三年之后三年你说要起事又是一个三年转眼已是九年如今起事成功却已是十年过去你……你却还要我再等三年马大刀女人的青春有几个三年?”

    马大刀看了看面前伊人的脸未留意间红颜流逝昔日小儿女模样依稀宛在却已几多沧桑眼眶微微湿润:“三娘我……”

    “我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不想终老于江湖自嫁与你后我千方百计的帮你为你操心却从无怨言。但现在你已是一州之王手握数十万雄兵难道还不够么?你还怕什么?还留着你的霸刀做什么?怕朝廷会对付你?嘿嘿说句不客气的话!你那点微末功夫在我一个妇道人家面前自可逞威但能对付得了李无忧还是慕容轩?”

    马大刀一滞随即却是一叹:“三娘你说得没错!他们我谁也对付不了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一分本领便多一分求存之机不是么?”

    “借口!都***是借口!”叶三娘蓦地大怒一个耳光狠狠自马大刀脸上甩了过去“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叶三娘不是节妇但自嫁你以来我却为你足足守了十年活寡这是怎么的八年啊……每一次午夜梦回搂着身边男人却等于抱着一块干木头哪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你明白吗?你人前人后的宠我似乎事事都由着我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痛苦这些你又都明白吗?”

    她初时还是愤然不平说到后来却已是语带哭腔潸然泪下。

    马大刀手足失措忙柔声安慰。

    哭了一阵叶三娘忽地止声一把抹干眼泪冷笑道:“姓马的你少给老娘惺惺作态你现在做个决定吧!要不现在就废了霸刀功力要不就放我和他走今日之后咱们各不相干!”

    马大刀不屑地看了看依旧昏迷的书生一眼不无悲伤道:“三娘咱们十年夫妻情分难道竟抵不过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脓包?”

    “他见血就晕是个脓包没错!若是以前老娘也看他不上但现在我却觉得他比你好百倍千倍。哈哈至少他还算个男人!”叶三娘蓦地一把将马大刀推开放声大笑“而这一切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马大刀颓然坐地望着披头散的叶三娘狂笑不止心头一片冰凉。他一直不愿去触两人之间的隔膜只道自己大业得成功力废去便有千般冰雪也当一笑消融却不想那层薄薄的隔膜却已在不知觉间长成一面厚厚的冰墙他虽不想去触那墙却自己压了过来。一时之间绝代之枭雄软如烂泥喃喃问道:“三娘三娘难道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叶三娘冷笑道:“覆水难收!”

    “你……你走吧!”马大刀说出这话时似苍老了十岁卧倒在地抬头望那天花板却泪眼婆娑入目尽是苍凉。

    叶三娘冷笑三声直起身来颤颤危危朝床走去。

    “啊!”刀光闪处忽地一声惨哼叶三娘捂着胸口血自指缝间渗了出来转身过来望向手持大刀的马大刀眼神中满是不能置信:“御刀术!你……你竟然早已炼成御刀术?”

    却是她转身之际墙上大刀于瞬间脱落化作一片刀光自她奇经八脉间穿了过去稳稳落到了马大刀手里。

    马大刀轻轻拭去刀上血迹叹了口气道:“两年前我就已练至御刀之境炼气还虚之下已能人道。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能为我牺牲一切我就想试试你究竟能坚持多久这两年来你无怨无悔一如既往地对我我心存感激本打算就是今夜向你公开一切谁知你却终究等不了这一刻就差这么一刻……不过不要紧我现在废了你的武功从今往后你永远不会再离开我了永远不会……”

    “哈哈哈!马大刀马大刀你他妈是猪……是猪……哈哈哈……”叶三娘越笑越是大声马大刀才觉不妥时却已迟了面前一热随即一股巨力传来只将他推出丈许开外惊愕下凝目却见叶三娘全身已是火焰熊熊大笑面容说不出的狰狞

    须臾笑声止息活生活色的叶三娘已化作一地灰烬。

    “三娘!”马大刀凄呼一声泪如雨下。但刚哭三声蓦然胸口一紧狂呕出一口鲜血来“落叶知秋!叶三娘你……你这个婊子居然对我下毒!”他终于明白叶三娘死前为何说自己是猪了愤恨之余一拳狠狠砸下拳风激荡地上余灰满室飞舞仿似一只只黑蝴蝶。

    “能使出‘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样的激烈的自杀招法叶三娘如此烈性的女子大王你如此骂他不嫌太轻慢了么?”一个声音悠悠响起顿将马大刀的心神从悲息间拉了回来蓦然回那昏迷的书生不知何时已醒转过来正手摇折扇长吁短叹。

    “你说三娘用的自尽功法就是失传已久的冲冠一怒……你究竟是谁?”马大刀终究是马大刀很快从巨大的懊悔、悲痛、愤恨中清醒过来但这份镇定冷静落在他对面那书生的眼里却又成了他的一个罪状:“遭此巨变居然冷冷静如斯难怪无忧要除你而后快了!”

    “你是李无忧派来杀我的人?来的竟是这么的快……”马大刀恍然大悟“我就奇怪了今天刚出去没多久就有个小孩来通知我说家中有大事生原来是你计谋的一部分!你假装勾引三娘故意遣人来告诉我事到临头却假装晕倒让我二人两败俱伤再坐收渔人之利!你要对付不我却不从战场上来却耍这样的阴谋诡计你……你们真是一群卑鄙小人!”

    “过奖过奖!你竟不知道吗?卑鄙是我的本名无耻是我的外号!”书生笑容可掬地回应直将马大刀气得七窍生烟末了才笑道“你也把我想得太那个了点。我本意不是要搞得你们两败俱伤只是希望通过三娘接近你趁你妒火攻心擒下你瓦解了雅州的马家军便算成功。却没想到你们夫妻居然有此一段恩怨三娘下手也够狠的居然不知觉间居然用上了江湖奇毒‘落叶知秋’。唉!作鬼到了阎王那里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娶了这么个好妻子却不懂珍惜呢!”

    “哼哼说起来你倒是一番好意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了?”

    “可不就是?我原来也想只要你不轻举妄动朝廷也不会动你大家都拖到萧国灭亡之后大家喝喝酒你将兵权交出来皇上赏你几千顷肥田交代下场面就行了!只是很可惜有人昨天就将你弟弟今天将临阵叛国与萧人勾结的消息传了过来要我带兵设计灭了你雅州城内的马家军。你也知道了我这人慈悲惯了最是见不得兵火连绵。当即决定私人解决此事澡都没洗就从潼关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一路上累死了好几匹千里马。恩待会走的时候得顺手捎带点珠玉宝石什么的走这点小事你不会介意吧?”

    “鸟尽弓藏鸟尽弓藏没想到鸟未尽你们却已开始藏弓是我棋差一招……你是柳随风?”马大刀顿悟懊悔之余却终于猜出眼前这人是谁来。

    “呵呵不才正是区区!”柳随风展颜一笑仿如春风绿江说不出的动人但落在马大刀眼里却不啻蚩尤的微笑。他宁愿独自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意直接对上李无忧和眼前这人。

    “柳兄!”中了叶三娘落叶知秋剧毒的马大刀狂吐鲜血声音断断续续并渐渐低沉“我……我即将远去你……你能否答……答应我一件事?”

    “先说来大家研究研究!”柳随风从来不轻易承诺什么。

    “我……我有一私生女住在扬州瘦西湖东岸这十多年来我忙于江湖事务一直没有来得及去照看她你……你能否帮我照顾她?作为报酬我愿意将我这几年所得倾囊相……相赠……你……你可答应?”

    柳随风轻轻叹息道:“你明明命不久矣每说一个字都要费吃奶的劲也明知与我交易不啻与虎谋皮却不泯最后一念坚持要得到我一个也许永远也兑现不了的承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罢罢罢我答应你!你说那些东西你都收藏在何处吧?”

    他说到此处轻轻走到马大刀身边俯耳倾听后者细弱游丝的声音。

    “那……那些东西……就……就在东花园的……的……”马大刀张大着嘴努力想说清楚什么但这最后一句话却终于没有说完头一偏再无声息。

    “靠!不是吧话都没有说完你好意思就这么挂了?”眼前已经金光乱晃的柳随风不禁大怒使劲踢了马大刀几脚后者却已然死透浑做不出任何回应。

    “***难道老子这次要做亏本生意了吗?”柳随风踢了几脚没有相应气势顿时衰竭“罢了罢了老子就去东花园找找凭我的绝世才智不定能找到也不定……”语声至此足下却猛地一转身形一折已然瞬间移动到三尺之外亮光闪处一柄飞刀齐柄没入墙壁。

    马大刀的“尸体”跃了起来见本该是一具死尸的柳随风正笑嘻嘻地站在不远处摇着扇子和自己打招呼顿时大惊失色正要说话心脏却是一阵痉挛巨大的疼痛让他不得不软倒在地。

    “马大刀生得太笨并不是你的错无知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但要是想和我斗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柳随风眼角瞥见小红的人头叹了口气“‘落叶知秋’毒性剧烈无匹中毒之后狂喷鲜血也不错但你老人家张口就是一大堆也太夸张了吧?再说了装弥留然后阴人这招确实阴险而你连详细的地址都说出来了一半来乱我心神但这招我三岁就不用了你和我玩这招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话说回来三娘真是个好妻子人家既然肯替你守了八年的活寡又怎么会轻易害你?你却还是先入为主的以为‘落叶知秋’是人家给你下的呢?”

    “你……你说‘落叶知秋’是你下的?”马大刀狂吐鲜血不过这次不是运功假装出来的了。

    “就是这样了!呵你也知道我这人了人家都叫我军师的用脑子当然多过用手的杀人这种粗活怎么适合我做呢?刚才我和三娘亲热时顺势将那玩意混了点缓冲毒性的药剂夜夜香抹到了她手心本是想借此一会好控制她。唉我本是不想一番好意但谁叫你们夫妻情深非要靠她那么近呢?”说到后来柳随风摊手一脸无奈。

    “原来你方才一直在看戏只等我毒……枉我还在那自以为得计只不过是徒惹人笑话!”明白原委的马大刀至此终于心服口服。

    “呵呵既然明白了一切那你放心去吧!我也不打算给你解毒了。明日自然有人说雅州王因撞破王妃的奸情而杀妻斩婢而自己则死于妻子临死反击下。呵呵虽然奸夫最后脱逃但证据确凿雅州总督也可以省不少麻烦的。王爷你说这样好不好?”

    “你……你真不是人!”马大刀最后虽然是在骂人但却已全无恨意自己素来以智计自负原来比起眼前这少年其实不过是一个懵懂孩童而已。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悲凉道:“只是柳兄弟今日君来送我命他日送君知是谁?鸟尽弓藏今日你如此对我翌日李无忧会不会如此对你他日楚问会不会如此对李无忧?不如你与我合作共创一番新天地不用仰仗他人鼻息岂非更好?”

    “夏虫不可语冰!这点不劳阁下操心自请上路吧!”柳随风潇洒一笑轻轻弹去白衣上的血迹潇洒一笑穿窗而去。

    窗外细雨已停月色满池亭台楼阁间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次日天方破晓李无忧送夜梦书出城。两个恶棍正自依依惜别各洒潇潇泪水对苍茫说不尽的肉麻道不尽的恶心秦凤雏策马前来递上柳随风一纸法术加密的飞鸽传书。

    李无忧看罢破口大骂:“这个混蛋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我了!”末了却不无遗憾“早知如此简单老子就把潼关那五万人也直接带过来了闲着也识浪费……”

    由于是绝密中的绝密秦凤雏先前也未曾私启见李无忧递来接过看罢却是一脸惊愕对李无忧道:“元帅知己交心军师却可性命相托了!”

    夜梦书接过轻吸一口凉气:“好个柳随风!”看罢随手一抛纸碎成粉随风而舞墨迹淡淡犹有余香:昨夜喜降好雨雅州涤清君可北行无忧矣!

    七月二十二夜梦书去后李无忧开始整编那三十万马家军那虚若无也是识时务之的智者见事已至此其余无益便很配合不三日大军整顿完毕去芜存精尚有十五万人除拨了五万予张承宗补充断州军的损失外另外十万人全数编入无忧军中。这十万人李无忧又择其中五万训练稍好的精卒充入原来无忧军的五个万人队中归原来万骑长管辖另外五万人却拨给王定令其与虚若无一起留守烟州一面与雷州、鹏羽等城遥相呼应确保北伐军后方安慰一面安抚民情做好占领区的民众思想工作王定虽略微遗憾不能冲锋陷阵但有鉴于目前无忧军中确实只有自己能胜任此职识大体的他当即应允。

    次日陈西两国方面又有消息传来陈国方面自七月十六日打下梦州之后陈过次日出兵梦州前线嘉鱼城六日不克遂转战成与之成犄角之势的楼兰城三日下之遂回师嘉鱼同日即下兵锋直指云州北面屏障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