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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

    齐斐然说不下去了,他把林时新紧紧箍到自己的怀里,头埋在他身上,深深的嗅他颈部的气味,那清爽的柑橘味道让他目眩神迷,已经控制不住开始语无伦次了。

    他沉醉在林时新身体的温度里不能自拔,早上的大雨已把他淋透了,这一整天他如在冰窖里发着抖,等待命运的审判。

    他需要温暖,需要安慰,需要让他活下去的力量,这种温暖的安慰此刻只有怀里的人能给,只有他能让他活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林时新使劲挣脱,却挣脱不了他发了疯一般死命钳着他的胳膊终于,齐斐然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激烈抗拒,轻轻松开了他。

    林时新毫不留情给了他一巴掌。

    第15章

    齐斐然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他轻笑了一下,脸上有种破罐子破摔后的平静。如果抱一下换一个耳光,那他宁愿被林时新打死,只要能让他好好抱一会儿。

    林时新握紧拳头,全身心投入备战状态,眼睛紧张的盯着齐斐然,等待他下一步动作。

    放学后他俩是第一时间冲出来的,此刻大队人马都已陆陆续续涌向食堂或者校门口,信息管理楼前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齐斐然去抓林时新的手臂,林时新躲了两次没躲开,被齐斐然抓着跑,来到了给住宿生提供开水的水房里,水房是晚上8点开始提供热水,此刻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你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的。齐斐然松开他,只要你别住校,什么都好说。

    林时新活动了一下被他抓过的手臂,痛的发麻,让他心里不禁有点恼火,为什么不能住校?我今晚就住。

    齐斐然闻言脸色变了,看林时新的眼神越发阴狠。你可以试试。他威胁道。

    齐斐然不是没想过在一个浪漫的氛围下告白,也设想过很多种两情相悦的时刻,从没想到心意被知晓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想语气温和,好好的软下来求他,什么自尊心的压根在林时新面前就没有;又想干脆撕破脸算了,也许直接动粗更能达成所愿。可是看到林时新看向他的目光跟乔丰并无二致时,他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慌和绝望。

    我明天就搬走,搬回康墅去,我也可以转班,或者转学也可以。齐斐然妥协了。

    林时新心中莫名一痛,不用了,你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齐斐然的病况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是中毒颇深?也许,分开一段时间,他就痊愈了呢?

    按你的想法来吧。林时新模棱两可地说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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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地站了十几分钟,齐斐然才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出来的匆忙,他连书包都没拿,浑浑噩噩的,只是猜测林时新已经坐上车回家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挪着步子往家走。

    林时新逃命似的回到家,心神不定,把门窗都关紧了,还嫌不够的把手机也关了。躺在床上发呆,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此刻只觉得脖子疼(大门夹的)、胳膊疼(齐斐然抓的)。

    他躺了半个多小时,听到自己肚子咕咕作响,才想起这一天竟然什么都没吃,早上来得比卖早饭的大妈还早;中午害怕面对齐斐然,在桌子上趴着假装午睡,晚上又被撕了申报表,又狼狈逃蹿回家。

    他走到厨房,看到林月娥准备的一大锅土豆西红柿炖牛肉,还有一锅米饭,明显还是像以前一样带了齐斐然的份量。

    他心中隐隐作痛,齐斐然今天吃东西了吗?现在在哪儿?明天真的要搬走吗?

    齐斐然晚了半个多小时到家,一推门,看到自己这由林时新一手打造的小窝,不觉苦笑。他疲惫地躺在床上,抱住林时新给的被子。这被子确实在还没供暖的深秋不足以抗寒,但齐斐然从没有觉得像今天这么冷过。

    趴了一会儿,电话响了,齐斐然掏出手机按了接听:你可真不够意思啊,重色忘友,我不联系你你是不会找我呗?电话里于静东的声音懒洋洋的透着责备。

    齐斐然勉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确实挺忙的,高三备考么。他想了想,自己恐怕无法收拾心情一个人完成搬家,明天你有空吗?帮我搬家吧。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于静东开着一辆货车到齐斐然家楼下。这小区,这户型,这装修,啧啧,齐斐然你还真是舍不得狼套不着孩子啊话说你这要搬走,孩子是套着了还是没套着啊?于静东忍笑问道。

    闭上嘴,动手就行了。齐斐然把被子卷了卷,又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叠起来。

    这里东西都搬走?椅子桌子什么的?于静东问道。

    齐斐然动作一顿,环顾四周,都搬走。

    确实是全部都搬走了,就连林时新咬了一口没吃完的巧克力,此刻都被齐斐然捏在手里。

    正在开车的于静东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齐斐然,心中了然。认识了这么多年,齐斐然都是个内心很骄傲的人,他在外国长大,有强大的家世做后盾,自身却在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不用走捷径也丝毫不弱于别人。就连上次见面,他也是会说出不需要镀金这种话的狂人,何曾像现在这么失魂落魄过?

    你那个巧克力要是不想吃,就给我吧。于静东说。

    齐斐然斜了他一眼,几口把巧克力吃掉了。

    搬来的东西和康墅豪华装潢风格的四室二厅一点都不搭,齐斐然打了电话让管家把自己卧室里的东西都搬走,这才把从世纪花园搬来的座椅板凳小家电什么的安置好。

    于静东冷眼旁观他这一系列哀悼什么的痴汉行为,有心给他转移一下注意力,桜市吧,有一些清吧、酒吧,跟外国是一样的,大周六的咱们也没别的事做,去放松一下吧。

    齐斐然:你这直男还去这种地方?

    笑话,直男就不能去玩啦?走吧,去里面转转。

    我在外国也从不去那种地方。齐斐然说。

    为什么啊?你这么禁欲干嘛啊,都成年人。

    不想因为要解决欲望而去找什么人。齐斐然说。

    我实在忍不住想问你了,究竟为什么啊,那小孩,林什么的,看不上你哪啊?你也有被拒绝的一天,真是奇了怪了。于静东说。

    齐斐然笑了一下,他说他是直的。

    直的?于静东睁大眼睛,哪像?

    齐斐然说:他很坚定地认为自己是直的。

    于静东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他既然这么坚定,你也就算了吧,强掰民男,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齐斐然不置可否。

    上菱区那里,听说有个最大的清吧,好像是叫云东什么的,有些漂亮的小孩,你要不于静东没说完,就看到齐斐然皱眉头瞥他,哎别这样,我知道你喜欢干净的,我可以让他们给你介绍一个

    于静东被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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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晴,没有风。林时新一夜噩梦连连,梦里被齐斐然先是一顿揍,自己毫无招架能力,然后被抱着@#%&,明明对这方面一点常识都没有,梦境内容却非常翔实!林时新目瞪口呆。

    他坐在床上,心里越想越恶寒,看着窗外久违的晴天,叹了口气,爬起来穿衣洗簌去台球厅打工。自从上次在台球厅当球童被齐斐然撞见,齐斐然就经常陪着自己去那里,他摆球、扫地、拖地、榨果汁,齐斐然自己玩两局后就会来帮他。老板也很高兴齐斐然能来这里,因为他台球技术很好,有些客人喜欢找人一块玩,齐斐然很少拒绝,不服输的回头客总回来找他挑战。

    中午吃饭的时候,齐世海带着两个朋友来了,他贼眉鼠眼来观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齐斐然当他是透明人,他说来说去还是那个内容:要钱,出国留学。

    林时新看到他没说话,低头扒拉自己的工作餐盒饭。

    我哥今天没来啊?齐世海问。

    嗯。林时新回答,不想跟他多说。

    挺冷漠啊,这是你这当球童的服务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