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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页

    他嘴里啧啧有声,皱眉道:小美人儿,你可不能做这个呀,齐少可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林时新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颤抖着问:你要的货?

    货是我要的,但是吧,怎么也没想到是你来啊。窦齐握住他的双肩,示意他坐下,看着他笑道:你这么打扮也怪好看的。

    林时新靠在沙发上,大脑极速运转着,想着怎么才能把齐斐然摘出去。他说:齐斐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不是他给的不够啊?你跟我吧,窦齐微微闭着眼,靠近他,闻着他的味道,他给你多少,我出双倍。

    林时新往后靠了靠:我不是只看钱的,我还看脸。

    看脸?关了灯都一样,脸好看能怎么样?还不是让你出来做这个。窦齐像山一样肥胖的身躯因为兴奋而颤动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小美人儿,第一次见你我就想弄你了你喜欢温柔的还是粗暴的?还是都喜欢?两样我都能给你。

    说着,窦齐就扑了过来。林时新强忍呕吐的欲望站起来逃到沙发对面,把东西从衣服兜里掏出来扔给他:拿着你的东西滚蛋!

    我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要不是齐斐然,我今天都不会来,我就对你感兴趣。

    窦齐再次扑过来,紧紧抱住林时新,头疯狂地摆动,追着他的嘴唇要吻。林时新使劲推开他,拿起桌子上未打开的酒瓶子,朝他头上用力砸去。只听咣的一声,酒瓶并没在窦齐头上开花,而是脱离林时新的手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酒水夹着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窦齐捂着头,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林时新一看,完全没砸伤啊,只是瓶子掉地上声音挺大的。他打开门往外面跑,没跑两步,一头撞上一个人坚实的胸膛。

    是你?齐斐然愣在原地,你出来卖的?

    林时新站住了,听懂了对方的话之后,他有着视死如归的宁静。他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冷笑道:是啊,我出来卖的。

    啪的一声,左脸巨痛不已,林时新感觉自己腾飞了,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头撞上了墙,掉到地上,腿脚委顿地抖了抖。脸火辣辣地肿起来了,他感觉左边眼睛瞬间变小了,视线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耳钉飞了出去,拉扯着耳洞都破了,流出血来。头撞到墙的部分因为巨痛而麻木和空白,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捂着头的窦齐跟了出来:我操,齐斐然,你

    齐斐然一把掐住窦齐的脖子,几步把他推了进去。林时新听到窦齐惨叫一声,但紧接着声音戛然而止。他用力去看,窦齐像是被勒断了脖子的白条鸡。他虽然上身巨胖,但两条腿却出奇的细,穿着一条紧身的白裤子,被按在墙上,双手试图掰开扼住自己咽喉的大手,双脚在无助地踢着墙。

    接着是沉闷的声响,咚、咚、咚,窦齐的头被齐斐然抓着往墙上撞。林时新渐渐看不清楚,他觉得头特别地沉,很想睡觉也很想吐。模糊中他听到撞墙的声音心里很着急,嘴却说不出完整的话,头像被切割了一半。他用尽力气往屋子里爬,手按到地上的玻璃渣子,出血了,酒沾湿了他的红裙子。他还没等爬过去,齐斐然已经把一动不动的窦齐扔到地上了,像是扔一个沙包。

    林时新被拦腰抱起来,酒水沿着裙子,打湿了他的小腿,真是血色罗裙翻酒污。

    他着急地想说话,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他怎么窦

    齐斐然把他抱在怀里紧了紧,面无表情道:没事,他睡着了。

    第53章

    脑震荡并发弥漫性脑肿胀,让林时新在床上昏迷不醒了三天。

    他的呼吸浅弱,喂进去的流食都吐了,刚出事时被送到医院是心率减慢、血压下降的状态。等好不容易呼吸正常了,面色苍白得吓人,还不停的出冷汗。齐斐然抱着他七魂少了六魄,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足足熬了两天多才体力不支地靠在床边昏睡了一会儿。

    林时新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听到齐斐然问医生的声音:只打葡萄糖能行吗?可以喝点牛奶吗?

    医生说: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吐啊,总吐的话更伤身体。

    齐斐然叹了口气,皱着眉看着他的脸,摸了摸他的手,把他挡住眼睛的刘海往边上扒拉了一下。

    林时新紧紧地闭上眼睛。

    医生出去了。

    睁眼吧,我看到你小手指头动了。齐斐然说。

    林时新没好气地睁开眼睛,把能使出来的劲儿全用到眼睛上,怒瞪着他。

    齐斐然嗤笑了一声:还瞪呢,双眼皮都变成三眼皮了。

    林时新的上半身被他抱了起来,喂了半杯温水,他不够,眼睛瞟着齐斐然,意思还想要。

    刚醒,还不能喝太多,一会儿头晕又要吐了。齐斐然放下他,把被子盖好。

    窦、窦林时新问道。

    吸毒贩毒,被抓起来了,齐斐然说道,林大记者出手,自然是人赃并获。

    林时新松了一口气,齐斐然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嘲讽自己,看来是没事了,他翻了翻眼皮,还是觉得累,闭上眼睛接着睡。

    嘴唇被温热地覆盖着,随即被凶狠地吻着,林时新使劲儿推开他,可惜力量有限,看起来像是挠了挠他的肩膀。他酝酿了一会儿,像是第一天学会说话似的,极其缓慢地说道:滚、分、分手。

    齐斐然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料到醒了之后要不好弄,但并不后悔打了他,后悔的只是打晚了,还有不该伤到他的头,但谁知道一巴掌呼过去竟然能撞了头。

    当时那种状况看到本该在北大荒的他,又听到他说是出来卖的,一时惊怒交加,只想让他闭嘴,没想到却要昏这么久。以前林时新也几次甩过他巴掌,他纹丝不动,没想到他一出手,要昏这么久。

    只怪他不禁打。

    齐斐然站了起来,握了握拳头,尽量语气平和地说:不知道你说什么,嘴歪眼斜的,省点力气吧。然后几步走了出去,像逃跑似的。

    林时新气得脑壳更疼了,颓然躺倒,又昏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刚睁开眼睛,被扶了起来,喂了些不知什么原材料炖的汤还有果汁。

    谢、谢

    不用谢。齐斐然把他放下,盖好小薄被。

    谢、一忱,白、白痴。林时新用尽力气,翻了个白眼。

    她过几天就会来看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还骂人,睡你的吧。齐斐然弹了一下他的鼻头,把他摁进被窝里。

    林时新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眨了眨眼睛,还是头晕目眩,又昏睡过去。

    到了第五天,林时新开始有粥喝了,也可以说话了,语言系统稍微恢复了一些。

    分手,你走。很言简意赅。

    林时新穿着医院松松垮垮的蓝色竖条纹病号服,斜着露出锁骨部分的肌肤,莹白细腻,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下巴尖尖的,侧面看过去线条凌厉。他刚吃饱了饭,正坐在那里笨呆呆地晒太阳。

    闻言齐斐然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把眼睛投向桌前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他坐在椅子上正在回复邮件。

    齐斐然听到他的话,表面不为所动,心里却乱了,在键盘上敲了一堆乱码。本想装作没听到,不搭理他,结果林时新又重复了一遍。

    分手,你走。林时新皱眉看着他。

    齐斐然呼吸粗重起来,啪的一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你做对了什么?你的英雄主义,你要当无冕之王!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我不在那里,你会发生什么事!

    林时新被吼得发晕,他的耳鸣症状刚刚消失,现在听什么都觉得声音特别大。他虚弱地组织语言,尽量用最简短的话来表达中心思想: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看是打得晚了。我知道你现在一时很难接受,我从没打过你,但是,这都是你自找的,齐斐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讲理,你一次次骗我,在漠河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长点儿教训,现在我的耐性被你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