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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页

    不管他说什么,齐斐然都耐心地听着,时不时问一些问题。

    当林时新问齐斐然的小时候,他则摇头说没什么意思,也没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被林时新取笑为没有故事的男同学。

    齐斐然的脾气真的可以很好,顺着毛捋一捋,就会很老实,长得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却在爱人面前姿态放得很低,敏感又小心,温柔体贴,呵护备至。

    林时新把他哄睡后,手指轻轻顺着他的眉毛生长方向捋着,数他长长的眼睫毛,又像看不够似的,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在这个香甜的美梦里,齐斐然拿到了他期盼已久的A大录取通知书。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志愿中途被林时新调换了。

    第59章

    还是那家咖啡馆,陈铭生把东西交给林时新,友情提示了一下:找几个朋友在场吧,或者是告诉我,我找管家老于,再多叫几个人,应该能摁住他。

    林时新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别说的跟降妖除魔似的行不行,他可是我的恋人。

    行了吧,小命都危在旦夕了,还秀恩爱呢。陈铭生站起来就要走。

    哎,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到时来接他。

    嗯,都准备好了,你给我打电话吧。陈铭生说完,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别硬来,好汉不吃眼前亏。

    林时新问道:他的手背是怎么受的伤?他说是玩刀弄的,可是我看伤口在手背上。

    听在场的佣人说,是和他爸起冲突,自己扎的。唉,斐然这脾气你倒是提醒我了,今晚你把家里的刀都收起来。

    ===第44章===

    林时新与陈铭生告别,打着伞往家里走,他想起一句话来:分手总是在雨天。可桜市的雨季未免太长了,长到让他以后每次回到桜市,都在漫长的雨季里回想起这一天。

    回到家中,齐斐然早已经到家了,正站在窗台前往门外望,看到他开院门,就走了出去:做什么去了?我跟于静东喝完酒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你比我还晚。

    跟文学社的朋友聊聊天,这不都毕业了吗,以后很难见到了。林时新把伞放好,换了鞋进屋,看到齐斐然兴致盎然的样子,仿佛能看到他竖起来乱晃的大尾巴。

    怎么这么高兴?林时新摸了摸齐斐然的脸和下巴。

    齐斐然用下巴夹住林时新要拿开的手:还有四个小时就能查分数了,有点激动。

    你肯定能考上的,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了。林时新说道。

    我怎么会不愿意去呢,我做梦都想去,跟你一个大学。

    林时新失神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我煮面条,你要不要吃一点?跟于静东只喝酒了?吃饭了吗?

    没有,我故意只喝酒的,留着肚子跟你一起吃饭。齐斐然把胳膊搭在厨房的门框上,他个子高,这么一挡着,厨房门都给堵上了。

    林时新:出去待着,油烟味儿大。

    这一碗面条堪称豪华,里面的食材接近有十几种,林时新卯足了劲儿把所有能耐都放到这碗面条里了,当齐斐然从碗里捞出生蚝时,忍不住笑。

    笑什么呀?林时新也觉出自己的夸张。

    没什么,就觉得你很可爱。

    就知道油嘴滑舌的于静东都说什么了?林时新问道。

    于静东说了一大堆去国外念大学的好处,齐斐然差点跟他翻脸,现在他不想提这茬儿,改说别的。

    他那狗嘴能吐出什么来,我听说很多人都提前拿到通知书了?齐斐然问道。

    嗯,艺术生、体育生都是提前招生的,已经拿到了通知书,曲国星都被中美艺术学院录取了。

    他那水平都能考上?我看过他画的你,画得跟美少女战士似的。齐斐然嘲讽道。

    哈哈哈哈,林时新想起曲国星每次献宝一样给他的画像就乐不可支,你没看过他画的你,跟绿巨人一模一样。

    切,嫉妒我,故意把我画丑。

    吃完饭俩人在院子里散步,这个院子被林时新打理得井井有条,种了两排海棠花,还开辟了一片小菜地,在里面种了小葱、生菜、小番茄。

    这块儿地方,我其实想建一个小棚,用来当菇房,种一些你喜欢吃的蘑菇。林时新比划道,就是时间不够了。

    齐斐然说道:暑假还挺长时间的,不够吗?

    林时新盯着地面走神儿了,说:不够。

    齐斐然看他因为种不出蘑菇而心情低落,觉得好笑,揽着他说:咱们到北京以后,买一个带院子的房子,你想种什么都行,有的是时间。

    俩人散步后洗过澡,在床上暖暖地搂在一起,齐斐然一会儿看下时间,跟林时新说会儿话,一会儿又没耐性地按开手机去看时间。

    林时新在他怀里,眼泪已经偷偷掉了下来,像是品味这最后的温暖,他吸了吸鼻子,轻咳一声,强定心神,闷声问道:这么着急吗?总看时间。

    有点着急,嘿嘿。过了12点,不但能查分,也是你的18岁生日啊。齐斐然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把林时新往上抱了抱,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腰臀。

    斐然,其实不论你去不去A大,你早就证明了自己,不论你在哪儿,你都很优秀,无论你想做什么,也都能成功。

    齐斐然吻了吻他的额头,笑着说:我知道啊。

    林时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起来看着他:所以,不必等到12点了,你的通知书已经下来了。

    齐斐然莫名其妙,看林时新的表情,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他也跟着坐起来,睡衣领子歪到一边。

    林时新看着他,咬了咬牙,回头从床边左抽屉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外壳对折文件,递给了齐斐然。

    齐斐然打开看了一下,像是不认识字似的,他跳下床,打开卧室的灯,看着上面写的字。

    一串漂亮的烫金英文字母:Stanford University,斯坦福大学通知书,商学院。

    林时新从床上下来,走到他对面,一字一顿道:斐然,去你该去的地方吧,这里比A大更适合你。

    齐斐然好像脑袋被重击一般,嗡嗡作响,等这一阵天旋地转过去之后,他问的第一句话是: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去吗?

    我?我还是去A大的,斐然,你好好听我说,咱们还是分手吧,从今天开始。林时新非常冷静地说出这句在他心里盘旋很久的话。

    为什么?齐斐然还是没听懂,或者说出于自我保护意识,他反应得慢了些。

    我受够你阴晴不定的脾气了,而且上次挨打,给我很大的打击,人家说家暴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我打不过你,害怕以后被你打死。你说你没睡古月给你安排的鸭子,其实我也是不信的林时新开始陈述齐斐然的罪状,让自己提出分手更具有合理性。

    齐斐然仿若未闻,还是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文件:这通知书是谁给你的,我爸?可是我已经填了A大的志愿了啊,那我一个档案可以考两个地方?

    你通过了自主招生考试,但是没有报考国内的大学,我把你的志愿表改了,你忘了,你的字很像我的,我的字也很像你的

    啪的一声巨响,林时新左脸重重挨了一巴掌,这次还好离墙比较远,他只是摔落在床角,缩成一团。他尝到了血腥味儿,嘴角流出了血,却扯出了一抹笑来,他抬手摸着自己没有任何知觉的被打的脸,缓缓抬起头,怒视齐斐然。

    齐斐然一手拿着通知书,另一只手颤抖着,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活腻了?为什么要改我的志愿,谁允许的?!我不想出国,我说多少遍了!

    他说完就开始撕手里的通知书,撕得粉碎,扔到林时新头上。

    林时新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给你看的是复印件。

    齐斐然听到他说的话愣住了,纸片翻飞,他那空洞又漠然的眼神出现了,一步步走向林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