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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94. 崽回来了

    与此同时, 苏烈也在会所里应酬, 正和客户聊着呢, 听见隔壁间“咚”地一声响,连同墙壁也震动了一下。苏烈让助理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助理回来了,但马上又察觉到震动,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墙上。

    苏烈瞥了助理一眼,自己走了出去。他叫来服务生,问隔壁是怎么回事, 服务生连连道歉, 说刚才已经去提醒过了,但会所有会所的规矩, 服务生不方便对客人干涉太多。

    苏烈不满,亲自走过去交涉。

    西装男伸手拦在门外,面色不善地说:“里面的人你惹不起,滚开。”

    苏烈冷笑:“我还没有遇到过惹不起的人,叫里面安分点儿, 再吵到我的客户别怪我不客气。”

    西装男架打得多了, 块头挺结实,但他嗅得出来面前这个看似文质的人其实是同类, 搞不好是职业的。他不大敢呛声了, 就收了手臂点头应允。

    苏烈没工夫同他一个保镖浪费口舌,正准备走时突然听见房间里传出一声含混的呼救,他脚步停滞, 转身问:“里面在干什么?”

    西装男:“大家各玩各的,别多管闲事。”

    苏烈:“你们知道强迫别人是犯法的吧。”

    西装男戒备起来:“不关你的事,最好别再问。”

    房间里又传出挣扎的声音,还是个挺耳熟的男声,苏烈不再多说,忽地将西装男踹到了旁边。

    推开房门的瞬间,时间都被放慢了,苏烈瞳孔骤缩,里面那个被油头男压在沙发上的人不是沈桐又是谁!

    苏烈一下就炸了,薅着油头男的头发将他扔了出去。油头男捂着头皮嚎叫,被刚爬起来的西装男搀住。

    沈桐捂着脖子从沙发上滚下来,半跪在地上咳个不停。苏烈往沙发上蹭了蹭手掌,把他捞起来,抵住的动作有些粗鲁,声音几乎在颤抖:“沈桐?是你吗?沈桐?”

    沈桐伸手指向他身后,苏烈立即转身挥拳,三下两下就把西装男揍得口鼻窜血。尤不解气,苏烈抓住想要逃跑的油头男,“咣”地一声直接把他脑袋按在了玻璃门上,十五毫米厚的彩绘玻璃毫无预示地就碎了,油头男两腿一软厥了过去。

    西装男知道打不过他,想跑出去叫人,沈桐发声提醒:“苏烈,他要跑了!”

    苏烈没有去拦反而折了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桐:“让他跑,待会儿来几个揍几个。”

    沈桐知道他有这实力,也不再多说,默默低了头扣扣子。他内疚得很,小声说:“对不起,刚回来就给你惹麻烦了。苏烈,我……”

    “不用解释,”苏烈抱他在胸膛,终于填满了心窝里空落了多年的位置,“你活着呢,你真的活着呢?”

    沈桐闻言一惊,心知肯定是杨呈没能守住秘密。他愈发愧疚了,伸手搂住苏烈的后背,埋头在他肩窝:“我活着呢,苏烈,我……我想你。”

    三个字,说得犹豫,含糊,却叫苏烈的胸口疼得要命,几乎窒息:“你想我?”

    沈桐:“是,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这么说,但是我真的想你,我对不起你,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

    “我知道了,别说了,先让我看看。”苏烈拨开衣领检查他的脖子,发现皮肤上被掐出了一圈红印,气得他又朝地上的油头男揍了两拳,然后提起来扔到了房间外。

    这时候那西装男也返回来了,身后带了一群人。可惜他带的不是自己的人,而是会所的经理和保安。苏烈是这儿的熟客了,没有人不买他的帐,因此西装男又直接被保安们给“请”了出去,之后经理还报了警。

    苏烈叫助理安排接待客户的剩下事宜,助理说这样恐怕不好,但苏烈很任性,说一切后果由他妈担着,然后直接把沈桐带上车走人。

    路上有些堵车,车子晃晃悠悠催人发困,再加上沈桐已经连续三十六小时没合过眼了,高度紧张的精神甫一放松下来就睡了过去。

    停车以后苏烈没有叫醒他,而是直接把他从后座抱了下来。

    沈桐被惊醒,连忙要求下地,苏烈叫他别动,不由分说就一路抱进了自己的房间。沈桐窘迫不已,还好家里这会儿没别人在,不然看到他这副样子得怎么想。

    苏烈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把人抱上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让他睡觉,自己则拖了小沙发坐在旁边看着。

    被他那镭射灯似的眼睛盯着哪里还睡得着,沈桐蒙了半张脸在被子里,问:“你生我的气吗?”

    苏烈:“你说呢?”

    沈桐不说话了,把眼睛也蒙了进去。

    苏烈把被子拨到他的下巴:“不睡吗?那我给你擦点药油,不然要淤青了。”

    沈桐本来想说不用,但苏烈已经起身去拿了。回来之后他就开始为沈桐擦药油,拇指在皮肤上缓慢地推揉,动作极其认真细致。

    看着他那专注的样子,沈桐瞬间脸红至脖子根。

    “羞什么,又不是没这样接触过,”苏烈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仿佛这情景十分寻常,他问,“欺负你的那个畜生是什么人?”

    沈桐:“是华艺传媒的一个经理,姓方,是我的负责人。平时我只给他们写歌,但这次他说想见见我,就……就那样了。”

    苏烈:“不是叮嘱过你出门在外要多提防的么,自己怎么敢去见那些人。”

    沈桐:“以前签合同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会是这种人。”

    “嗯,没事了,”苏烈把他一只手拿出被外,又开始给他手腕上推药油,“这边已经淤青了,揉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沈桐望着他,觉得苏烈变了好多,个头好像又长了些,体格也更精悍了,脸部的轮廓愈发明朗,终于从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儿变成了真正的男子汉。这样的苏烈让他有些不敢认,同时也很怅然,错失的这几年时光将是他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沈桐垂下眼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变了吗?”苏烈轻轻托起他的下巴,“我变了吗?”

    沈桐微微点头:“你长大了。”

    苏烈:“快四年了,是得长大了。”

    沈桐喉头发堵,惭愧到无地自容,此时面对苏烈他除了不停地说“对不起”外无计可施,他的那些苦衷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只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对方。

    苏烈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拇指摩挲至脸颊,轻声说:“别自责了,你还活着,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沈桐差点哽咽。“苏烈,我……我当初那样伤害你,你不恨我吗?”

    “怎么不恨,恨啊。我曾经恨你到什么程度呢,想掐死你,想撕碎你,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苏烈心酸地说,“可我还是想你,后来又想到什么程度呢,就觉得如果你能出现在我面前,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我还爱你,可以比以前更爱。”

    “可是……我蠢,我错过机会了,”沈桐的侧脸埋进枕头里,蹭掉了泪痕,“我咎由自取,我活该……苏烈,我这次来只是想见见你,没打算影响你的生活。以后你结婚,我如果还活着就躲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了,真的。”

    苏烈:“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沈桐抬眸:“嗯?”

    “我说只要你回来,我仍然爱你,比以前更爱。”苏烈凝望他的眼睛,“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苏烈,你,你说什么傻话,”沈桐没法思考了,恍惚地说,“你别冲动,你不是毕业以后就要结婚了吗?怎么可以……”

    苏烈:“是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的?我没有要结婚。”

    沈桐心头一颤,不敢相信卢羽勋会骗他。苏烈差不多也明白了些,问道:“是卢羽勋告诉你的?”

    沈桐点头:“他说你不打拳了,要接管公司,说家里正在给你筹划毕业之后的结婚事宜,还说女孩子人很好,也漂亮……”

    苏烈:“那我告诉你,他在骗你,你信我吗?”

    沈桐下意识地答:“我信,我信你。”

    “好,你信我就听我的,离他远一点,别再和他有任何交集。华艺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如果是他刻意安排那个畜生欺负你,我饶不了他。”苏烈把沈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低声说,“我确实不打职业赛了,我妈和她老公跑出去环游世界,公司的事就推给了我。我想着你从前总是说我要承担这份责任,就承担了。结婚什么的都是没有的事,我心里想着你,没办法再喜欢任何人。”

    沈桐指尖忽动,鼻子发酸:“苏烈,我给你太大压力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管理公司……”

    苏烈摇头:“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够了。一个月之前呈儿从卢羽勋那里得到你已经病故的消息,哭成了泪人,我不相信,一直在找卢羽勋,但他总是躲着不见我。我就知道他在说谎,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死。”

    “但是,”苏烈语调轻颤,叹了口气说,“但是真的吓到我了。”

    沈桐心痛,他能想象得到苏烈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该有多震惊,多害怕,可惜他不在场,不然一定跳出来紧紧抱住他的小孩儿。

    眼下他回来了,他可以做到了。

    于是沈桐往里面挪了挪,拍着床说:“你上来。”

    苏烈躺了上去,两人终于拥抱在一起,彼此的胸膛紧密贴合,品尝着劫后余生般的喜悦。

    沈桐说:“苏烈,我真的浪费了好多时间,当初怎么就想不开呢,就算是死也该死在你身边,死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当快活时且快活,快活一日赚一日,你说是不是?”

    “是浪费,也不是浪费,至少它让我知道自己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它是对我们俩共同的试炼。”苏烈贪婪地吸取他颈窝那缕似有似无的暖香,“明天去趟医院,没有亲自听到医生诊断你病了我是不会信的。”

    沈桐:“我真的病了,所有看过的医生都说我时日无多,肚子里的肿瘤挺大的了,光片我都看过的。”

    苏烈:“我从来没见过一个长了四年肿瘤的人还有这么好的精神状态,你在会所包间里砸墙的时候就没觉得自己挺有劲儿么?”

    沈桐:“……说到这个我也奇怪,会不会是因为我没有动手术,也没有做放、化疗,更没有吃那些抗肿瘤的药?”

    苏烈诧异:“你这几年连药都没吃?”

    沈桐:“没有啊,那些药会加速肝肾衰竭,我没觉得太难受就没吃。”

    但是,但是卢羽勋一直在催他吃药。想到这个沈桐就觉得心慌,生怕这些都不是巧合,他宁愿是自己多疑误会了卢羽勋,也不愿验证他是存心想害自己。

    苏烈长长吐息,他隐约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有隐情,恐怕他们这四年的分别真的是一场荒诞的笑话。他问:“你的药带出来了吗?”

    沈桐:“药没带,我本来就打算偷偷看你两眼就回去的,你担心药有问题?”

    “先别慌,我也只是胡乱猜测而已,”苏烈轻吻沈桐的眉眼,感慨万千,“崽,现在躺在我身边的真的是你吗?不是梦吗?”

    沈桐拉着他的手放在脸上:“不是梦,真的是我。”

    是了,一辗转便已是沧海桑田,分分合合都成过往云烟。

    苏烈的眼眶莫名湿润:“真的是你啊。我的宝贝终于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