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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求薛娘娘。”曹玉珠哭得厉害,却不敢去父王那里求情,头一个,便想起了对她自来温和的薛令仪。

    张文芝哪里没想过这个,可后来一件一件的事情接连发生,她虽是卧在病榻不得起身,可外头发生的事情,她自有法子知道。如今已经死了人命,听说薛氏的父亲也因此受了重伤,薛氏那里,不见得会饶过她这个插过手的人。

    可曹玉珠不管,抹了眼泪就往关雎楼去。只是薛令仪偏巧跟着曹凌去了周家庄,曹玉珠无奈,只能焦心地等了两日,这天听得薛令仪回府了,这就赶忙奔了过来。

    薛令仪见得曹玉珠便吃了一惊,不由得惊道:“珠儿如今怎这般憔悴?”又皱眉道:“知道你忧心张夫人的病,可你自己也需要保重才是。”话还未落,曹玉珠便跪倒在地。

    这就更叫薛令仪吃惊了,但她也明白了,曹玉珠这是有求于她。摆摆手,叫红莲扶起曹玉珠,叹道:“你便是有事要说,也先起来坐下,再好好说吧!”

    只是曹玉珠却不肯,只跪在地上,推开了红莲的手。

    薛令仪无奈,示意红莲离去,见着屋中无人,问道:“说罢,什么事情?”

    曹玉珠先是磕了个头,然后哭着把事情给说了,薛令仪这才知道,原来这回事里面,张氏也参与到了其中。

    薛令仪不觉面露出苦笑,她虽素来刻意友好其他人,可到底她恩宠太过,难免招来嫉恨。只是她却也打定了主意,便是遭人嫉恨,也再不会故意分宠出去。曹凌愿意专宠她一日,她便受用一日,哪一天曹凌琵琶别抱了,她虽会伤心欲绝,到底也能找到一个方式,好好过下去。

    “你想让我求情,让王爷饶你母亲一命。”薛令仪冷了脸色,慢慢说道。

    曹玉珠看在眼里,忙哭道:“是的,珠儿知道娘亲害了薛娘娘,可她已经悔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下半件伤害薛娘娘的事情。求薛娘娘看着珠儿,珠儿不想没了娘亲。”

    见着曹玉珠哭得伤心,薛令仪沉默片刻,起身弯腰,将她慢慢扶起来。

    “我答应你,去求王爷饶了你娘亲一命。”薛令仪用力拉住满脸狂喜,想要跪地磕头的曹玉珠,眼神冷冽,神色淡淡道:“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爷不会轻易饶了你娘亲的,你要有些准备。”

    曹玉珠神色陡然变得惊惧,只是她也知道,能留下一命已是难得,再求其他,便是贪心了。

    “知道了,珠儿谢过薛娘娘。”曹玉珠又俯身拜了拜,这才转身抽泣着出了门去。

    薛令仪重又坐下,这才觉察到心里的难过与不安。曹凌待她自然是好的,可是,君心难测,要是有一天,他转身喜欢上了别人,她又该如何?脑中瞬间便想起了沈茂修。这个男人和她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可转头不是也就利索地娶了旁人吗?

    ===我做宠妃那些年 第49节===

    心里沉甸甸的压着许多事情,薛令仪起身在床上躺下,只觉得浑身疲倦乏力,很快便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噩梦,梦里面吕云生抓走了她,将她又囚禁在了那个熟悉而恐怖的院子里。而她和曹凌还有孩子,再也没有相见过。

    赵世荣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的,而曹凌也终于查到了范舟父女两人的踪迹,忙派出了人去搭救。

    薛令仪立在门前,伸出手想要推开屋门,可抬起放下,放下又抬起来,她总是鼓不起勇气。倒是里头的赵世荣察觉了,等了许久后没忍住,扬声喊道:“丫头,你还不快些进来同为父相见吗?”

    一声呼唤,薛令仪立时落下了眼泪,立在门前抽泣了几声,抬手擦去了眼泪,终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切都恍如隔梦,薛令仪在看见赵世荣一如既往和蔼可亲的面容后,立时就疾奔过去,一头扎进了赵世荣的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薛令仪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些年她过得辛苦,她好想好想她的父亲。

    赵世荣搂着自己日盼夜盼的女儿,只觉手下瘦骨嶙峋,不觉哭道:“你这孩子,不是才生过孩子吗?怎的这般瘦弱?可是没吃好,还是没睡好?”

    薛令仪哭得更厉害了,两只手死死揪住了赵世荣的前襟,泪水很快便湿了一大片。

    赵世荣也不问了,只把薛令仪紧紧抱着,浑浊的眼泪顺着眼角滚瓜丝的坠落,他知道,他的丫头在外头受委屈了。

    “别怕,爹来了。”赵世荣哽咽道:“以后爹照看着你,再不会叫人欺负你了。”

    两人一顿大哭,等着心绪终于平静了,薛令仪才起身出去唤了丫头进来,端了两个脸盆来,两人各自净面,重整仪容。

    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坐下,赵世荣有心问问薛令仪的亲娘刘氏,可最后也没张开嘴。他心里明白的,那女人八成是没了,不然也不会由着明娘孤身一人在外流浪。

    薛令仪察觉到了赵世荣的迟疑,只是她没开口,只细心地问了问伤势,又亲手端着粥碗喂给赵世荣吃,父女两个,倒是难得的有了一段温情安宁的时候。

    末了,赵世荣催促薛令仪去休息,等着薛令仪将要离开的时候,又忍不住轻声说道:“那丫头到底是你的孩子,不管她父亲伤了你多深,你都不该将自己的怨恨迁怒到孩子的身上去。”

    薛令仪没吭声,只是扶着门框默了片刻,沉默离去。

    赵世荣靠在软枕上长长叹气,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呢?

    偏僻的院子里,范丫两条纤细瘦弱的胳膊,正死死抱住了范舟的脖颈。两个丫头正在拉拽着他们,试图将他们分开。

    范舟素来是个温厚性子,被逼急了,下手推翻了两个丫头,红着眼眶道:“我们已经被关在了这里,你们为何还要如此可恶,还要将我们父女分开。孩子才五岁大,你们便不能生生慈悲心肠,莫要再折磨我们了?”

    两个丫头互相扶持着站起身来,其中一个叹气道:“咱们都是丫头,也是听命行事,主子叫把姑娘带走,咱们也不能不带去。依奴说,大爷还是叫奴把姑娘带走吧!主子性子厉害,到时候再发了怒,咱们不好过,大爷和姑娘的日子也难过呀!”

    范舟想起了吕云生阴晴不定的性子,伸手抚了抚范丫的头发,咬咬牙还是将范丫从怀里拽了出来。

    却遭到了范丫的拼死抵抗,哭得生气不接下气儿:“我不去,我要和爹在一起。”

    范舟红着眼眶,轻轻将范丫脸上凌乱的发丝捋好,看着范丫一对儿黑黝黝含着眼泪的眼,柔声笑道:“丫头乖,你跟着这两个姐姐去,到时候记得嘴巴甜一些,你只管冲着那个人叫爹,多叫几声,乖巧一些,他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莫要使倔,到时候惹恼了他,再吃了苦头。”

    范丫扁着嘴哭道:“我不叫,你是我爹,那个人不是我爹。”

    范舟看着范丫满脸的委屈,禁不住将孩子搂在怀里,哽咽道:“爹知道,丫头只认爹一个,丫头要把这件事情牢牢藏在心里,记着见着那个人的时候,就说你只有一个爹,就是他,万不可说不认他的话。”

    范丫死死抱住了范舟的脖子,哭得泪流满面,双眼肿得跟桃子一样。

    “去吧!孩子。”范舟万般不舍,也只能将范丫给了那两个丫头。

    可范丫浑身扭动着,好似泥鳅一样,两个丫头眼见着弄不住了。

    范舟知道这样下去,吃亏的就只有他们,于是猛地板起脸,喝道:“你这孩子,是不听爹的话了是不是?”

    范丫被范舟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也不敢动了,只是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看着范舟。

    范舟的一颗心都要跟着碎了,可他只能忍着,狠起了心肠说道:“去吧!记住爹的话,你要是不听话,不照着说,以后你就再也见不着爹了。”

    范丫立时嚎啕大哭,喊道:“不,丫头不要。”

    两个丫头见状,一个忙抱起了范丫,这回范丫没有反抗,只是将头歪在丫头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