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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页

    吕云生脚下一滞,阴森威胁道:“你敢!”

    薛令仪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候要是说话了,反而吕云生心里还有些数,偏偏沉默不语,倒叫他渐渐生出了忧虑。万一真的绝食了,又该如何?可反念一想,有范舟和那丫头在手里,不怕她不屈服。

    薛令仪懒得搭理吕云生,他要抱着就抱着,反正她也走累了,何必自己找苦头吃,等攒够了力气,到时候才能精力同这吕云生对抗。

    又走了半里地,到了一个石洞前,这石洞隐蔽非常,乃是在藤蔓交错的地方。吕云生将薛令仪放下,微笑调戏道:“你倒是听话,可是我怀里尤为舒坦?”

    薛令仪没理会,跟聋了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吕云生讨了个没趣,可更多的却是窝火,这么个木头桩子,半点反应也没有。板着脸上前按住了某一处,却听得“咔嚓”一声,石门开了。

    进得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翠色苔藓堆积颜色鲜亮,上有乳石悬挂,映着不知哪里进来的亮光,竟是五彩缤纷,颜色美丽非常。

    薛令仪一路走心里吃惊非常,这么个隐蔽的地方,怕是曹凌掘地三尺,也寻不得他们的。不过,她也没想过叫曹凌过来寻她。

    心里撕扯扯的难受,薛令仪在一处石床上坐下,板着脸也不说话,看着洞里溪流潺潺,水光粼粼彩光四溢,心里盘算着下头该怎么办。

    她心里没甚个精细的打算,只是这吕云生跟跗骨之蛆,走哪儿烦哪儿,实在叫她不堪烦恼。听父亲之言,以后曹凌是要登基称帝的,到时候有个吕云生在市井间无言乱语,丢的是她的脸,可曹凌却要失了帝王体面。他疼惜她,她投桃报李,也不能看着他因着自己百般受了屈辱。

    再则,这回能寻得清羽回来是侥幸,若是以后这王府里头哪个又恨她恨得咬牙切齿,跟那吕云生纠缠了起来,下回羽哥儿还能不能找回来了,还要两说。若是这次被抓的不是清羽,换成了贞娘,或是煦哥儿。她的一颗心,还能撑下来几回。

    薛令仪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了。

    既然所有这一切都是因吕云生而起,他死了,想来也能一了百了,再无瓜葛忧愁了。薛令仪抬手轻轻按在腰腹上,那些要人命的丸子,一些被她缝进了肚兜里贴身穿着。还有一些,装进了簪子和镯子里,身上带着。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她总能寻到机会,把这东西弄到他的肚子里面去。

    身后,吕云生气势汹汹返回,他又发现薛令仪不见了。

    “你怎么走着走着就坐下来了。”

    薛令仪轻轻摇着手,瞥了吕云生一眼,没搭理他,身子却坐在石床上半丝未动。

    吕云生脸色不太好,这回相见,这女人真是变了不少。上回还针锋相对同他尖牙利齿地顶嘴,这回不吭不哈,却仿佛一团棉花,他软的硬的打了进去,半点子回应也没有。有无力感渐渐充斥心头,吕云生咬牙切齿道:“你再这么着,我就杀了范舟。”

    薛令仪脸色一凝,将手放下慢慢站起身,转过头盯着吕云生道:“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咬断了舌头死在你面前。”

    吕云生恼极恨极:“你敢去死,我就把那丫头杀了让她去陪你。”

    薛令仪轻蔑一笑:“她也是你的骨血,你愿杀便杀。”

    吕云生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是你生的。”

    薛令仪针锋相对:“那又如何?”

    吕云生的两只眼瞪得溜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恨声道:“当初你可不是这么对待颜清羽那小子的。”

    薛令仪又重新在石床上坐下,慢悠悠道:“他们两个如何相提并论。”

    吕云生并非在意范丫,却是受不了薛令仪对范丫的冷漠和无视,她对孩子这般,不过就是因着孩子的父亲是他。

    大步上前一把扯起了薛令仪,巴掌高高扬起,吕云生看着面前这张面无表情,冷漠如冰的脸,真想一巴掌打下去。

    可最终,那手还是缓缓放了下来。

    可薛令仪却是不依不饶了,她将衣襟重新扯平拉正,两只眼直勾勾瞪着吕云生,脸上露出莫测的阴冷笑容来,说道:“你要打我?怎么不打呢?你打啊!你打啊!”说着往前逼近吕云生。

    吕云生见过薛令仪很多样子,但多数是回避居上,这般死缠烂打缠磨上来的,他却是没见过。一时间有些狼狈无奈,吕云生喝道:“你不要以为我不舍得打你,你以后不听话不老实,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薛令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笑声戛然而止,清脆的巴掌声一声接着一声,薛令仪盯着吕云生,一巴掌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

    吕云生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怒火冲冲,抬手制服了薛令仪,呲着牙冷声道:“你不要以为我会怜惜你。”

    薛令仪双颊的皮子被打得殷红,眼中冒冷光,阴笑道:“何必你怜惜,便是我,也不怜惜这身皮肉。”

    吕云生听在耳里,瞬间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你要自残?”说着,吕云生忽然暴怒:“你敢!”

    范丫是他的骨血,故而她不珍惜,不爱护。如今她又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因此,她这幅身子她也不在意了。

    “你敢!”吕云生越想越气,露出两排冒着冷光的白牙,恨不得立时掐死了这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无视他的心意,这么对他!

    可薛令仪却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陡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吕云生听着这放肆的笑,心里好似憋了千万条火龙,恨不得原地爆裂。

    杀又杀不得,打又打不得,偏这女人又不似原先那样,沉默寡言,隐忍的目光每每望过来,都仿佛千万条手在心口挠,叫他恨不得将这女人按在身下用力蹂.躏。便是后来分开的日子里,每每想起她那愤恨,无助,悲凉的目光,吕云生就兴.奋得不能自己。

    可眼下,吕云生心里却没有半丝想要□□薛令仪的欲念,脑子里烦得厉害,浑身都在叫嚣着愤怒。手上一搡,吕云生恶狠狠瞪着薛令仪,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薛令仪却捂着胸口,慢慢停下了笑容。她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唇角勾起,冷笑连连。

    很好,意外发现了同吕云生对抗的好法子,眼下还没想出其他出路,倒不如就先这么着。她将一条性命置之度外,不定还能置于死地而后生,寻得一条生路来。到时候杀了这男人,带着范舟和范丫离开了这里。那时候,她要干干净净的,回去找曹凌。

    第70章

    这是薛令仪拒绝吃饭的第二日, 吕云生怒气冲冲叫人将范舟和范丫送去了她的院子。

    范舟被折磨得很惨,来得时候,是叫人用春凳抬进来的。虽然整个人瞧起来干干净净, 可双腿被打折了,十根手指头包着白色绢布, 用细麻绳细细缠了起来。范丫跟在一旁,原来活泼灵动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和胆怯,她显然是被吓坏了。

    薛令仪没有说话,只是哀伤痛苦地看着这对儿父女。

    范舟见着薛令仪的一刹那是震惊无措的, 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面前这女人是因何而来。那么高墙深宅的王府大院, 如果她不是故意的, 吕贼怎么也不可能将她从王府劫走。

    “是我们害了你。”好半晌,范舟才抑制住了心头的悲愤,哀伤地长叹道。

    薛令仪露出苦笑:“范家大哥莫要这般说话,原是我对不住你们才对。”

    范舟摇摇头,痛苦道:“你不知道, 当初那些滑胎药,是你嫂子给偷偷倒了, 全都给换成了安胎的药,是我们两口子,害苦了你。”

    薛令仪一怔,而后闭上眼长长地叹气。

    这究竟是时也命也?金嫂子换了她的药, 最后她不情不愿生下了范丫。然后因着范丫,他们夫妻二人被牵扯进了这些事情季,最后金嫂子还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