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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 2】

    心里着实没谱, 思及先前莫名其妙地后背发凉,春承求问道:桂娘, 我要不要躲躲?

    你要躲谁?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大小姐直接被杏花请进来。

    春少爷看直了眼:怎么说来就来了呢?丢了笔, 讪讪地笑了笑:没有没有,秀秀听错了。

    就当我听错了。至秀抿唇,声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委屈:我若不来, 你又想几天不理我?

    啊?春承一个头两个大, 虚张声势地喊了句:哪有!

    春花和杏花在一旁偷偷掩嘴笑, 桂娘和书墨专心致志看热闹,她心底不自在:你们都下去, 没我吩咐不准进来。

    是, 少爷。

    人出去后, 书房静悄悄, 考虑到秀秀后背有伤, 春承连忙走过去用左手搀扶着她坐下:怎么这时候来了?伤口疼不疼?有没有换药?

    哦。这时候来打扰到你了吗?伤口一直都疼, 你有法子不教它疼吗?至于换药, 换好了过来的。

    女孩子坐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语气温温柔柔和往常无异, 春承却清楚地知道, 秀秀在同她置气。

    她赔笑道:秀秀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打扰我,伤口疼我可以给你吹吹, 吹吹就不疼了。

    至秀心思活泛,刹那间脑海幻想出春承为她吹伤口的画面,羞得忍不住嗔她:你想得美。吹吹就不疼了, 你是小孩子吗?

    我当然不是小孩子。瞧她脸色不好,春承当即改口:秀秀认定我是小孩子,那我当一天小孩子也无妨。

    你可真爱贫嘴。至秀咬了咬下唇:我这样说你,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没有,秀秀怎样我都喜欢。

    无理取闹你也喜欢?

    春承一愣:嗯,无理取闹也喜欢。

    那我姑且信你了。余光瞥见放在书桌的信,轻而易举看到了自己那封,她明知故问:你在给谁写信?

    给7773笔友呀。恐她误会,春承轻声道:桂娘从学校取来了她的信,我在写回信。

    想到信上那些内容,至秀心如鹿撞不敢看她:你写了什么,能给我说说吗?

    这春少爷和她肩挨着肩坐在一块儿,歪头小心问道:我若说不能,秀秀会生气吗?7773笔友信任我才同我信件往来,她的困惑我不好与第二人讲。

    任谁来问,你都不说吗?

    春承理直气壮地扬了扬眉:我连秀秀都拒了,还有谁能让我破例?

    那我就不问了。至秀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指尖碰了碰她的指尖:我不会生气,反而很高兴。

    观她眉眼神态果然不像生气的样子,春承放下心来:秀秀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至秀指尖微动,酝酿好心情,缓缓抬头与她直视:春承,我是你未婚妻,来找你,不是应当的吗?

    ===第42章===

    话不能这样说。春承被她指尖小心翼翼的动作弄得痒痒的,中指轻轻一点,点在她乱动的指节,秀秀果然乖乖不动了。

    她觉得万分有趣,笑道:我伤了一只手,论伤势,该我去看望秀秀,哪有劳秀秀来我这的道理?我,不也是你未婚夫吗?

    至秀呼吸一滞,打瞌睡来了枕头,春承自己送上门来她心乱如麻:那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呀。

    她回答的太快,至秀摇摇头,思来想去仍觉羞耻,她的头歪向一侧,温热的呼吸撩过某人白嫩如玉的耳朵:春承,我是在问,你对我可有爱.欲?

    什、什么?

    一瞬间,春承以为她什么都知道了。如坐针毡地坐在那,躲不敢躲,跑不敢跑,她红着脸看着虚空出神,一副自我放空的状态。

    至秀强忍着酸涩,她都说得如此明白了,春承竟选择装糊涂,说都说了,她不怕说得再明白些:你说喜欢,那你对我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是看我可怜想帮一把的喜欢?是碍着承诺不得不负责任的喜欢?还是对妹妹的喜欢?对恋人的喜欢?春承,你对我抱有怎样的感情?你看着我时,想的是什么?

    我春承慌得差点咬了舌头,快速道: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还要问哪种喜欢?是妹妹的喜欢,或是恋人的喜欢,又如何呢?

    我拿你当妹妹,拿你当恋人,在你心里有区别吗?你会因为是妹妹不开心,还是会因为是恋人觉得难以接受?

    旁敲侧击的试探终究教人眼眶一热:你为什么总在躲?春承,你为什么要这么不讲道理?

    我、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明明是我在问你,你对我,抱有怎样的心,我问你,你为何不答?

    春承苦恼地站起身:为什么一定要问我,你让我多想想不行吗?

    为何不能问了?你要想到什么时候?明天,后天,还是我嫁给你的那天?在街角说我口水是甜的是你,在小院紧紧抱我的是你,在病房一言不发吻过来的也是你

    她指着细腻雪白的侧颈,温声细语:就凭这个,我不能问一问吗?你为什么喜欢这样对我?吻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始终不给我一个交待,春承,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一滴泪倏然滴落。

    她瞥过头,难堪的滋味浮上来,却是越想越委屈。事到临头,不想被春承看到她脆弱的模样,可泪意上涌,她忍不住。

    晶莹的泪淋湿睫毛夺眶而出,堪堪砸在了春承心坎,砸得她六神无主,长腿迈开,笨手笨脚地用左手取了锦帕为她拭泪,心疼道:怎么还哭起来了?有话好好说,别哭呀。

    至秀破涕而笑,梨花带雨,别样的美感:我在和你好好说,你有回应过吗?我就问一个答案,有那么难吗?

    泪打湿了春承指尖,她难受地拧了眉: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行吗?

    行吗?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至秀小脸一白,字字哽咽:你说是你的错,那你改吗?

    改,一定改。

    眼泪越擦越多,春承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改改改!都说要改,能不哭了吗?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吻我?

    春承动作微僵:我我当时看着你,就想吻你了。

    还有呢?在游船上呢?

    在游船上也想。

    至秀嗓音轻柔,手温柔地在她脸颊抚.摸:春承,算我求你了,你能把话说完整吗?

    我说完整了,你就不哭了吗?

    嗯。她微微阖首,泪珠又从睫毛掉下来。

    春承看得很想抱抱她,顾忌着她后背有伤,指腹抹去她眼角泪痕:你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你哭了。你是不是存心的?

    至秀不语,心念转开,想到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逼她开口,酸涩劲直往外冒。

    见势不对,春承急忙制止她胡思乱想:听我说,先听我说,不准再哭了。

    我也不想哭,但泪自己就掉下来了。

    春承长叹一口气,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紧紧握着她掌心:秀秀,我对你不是妹妹的喜欢。我喜欢你,是对恋人的喜欢。

    感受到至秀掌心颤抖,她破罐子破摔:在游船上我就想吻秀秀,待意识到对秀秀的喜欢已经发生变化后,我很茫然,很害怕。

    秀秀出身名门,是真正的名门淑女,我怕你知道后不会接受,贸然说了,你会远离我,连朋友都不肯和我做。

    我更怕,怕我对你临时起意,怕我不负责任地和你说了喜欢,你不会拒绝,反而接受。怕你轻轻松松地接受我的喜欢,怕你一心一意地回馈我的喜欢。

    我更怕我只是心血来潮想玩玩,你也知道我爱玩,我没有对旁人动过心,没有恋爱经验,我怕说出口,咱们的关系就变了。怕关系变得极好,再变得更糟,怕我们永远也没有回头路了。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我怕你不喜欢我,怕你不管不顾一头栽进来,怕你对我深情我却负了你,不动情之前我只怕死,但这不是动了情吗?

    春承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眼泪,懊恼道:不是说好了不再哭吗?你怎么回事?你两只眼睛,我一只手,怎么擦得过来?你是不是欺负我另外一只手有伤?

    至秀笑中带泪,宠溺道:我哭,还不是你惹出来的。

    她光顾着慌乱,这会脑子恢复清醒,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哆哆嗦嗦道:秀秀,是、是接受我了吗?

    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至秀扯了扯她暗格子的衬衣领带:你凑近些。

    春承晕乎乎按照她说的去做,温软的唇在侧颈留下浅浅一吻,容颜姣好的少女须臾退开,笑颜明媚而灿烂:这样,咱们就扯平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

    巨大的狂喜以强势的姿态淹没了她,春承瞪圆了眼,落在少女眼里,过分可爱。

    垂眸见秀秀笑得促狭得意,她别扭地背过身,手捂在侧颈怎么也舍不得放下来。

    你不看我,是我那样做你不喜欢吗?还是说你害羞了?

    音调快活地上扬,春承回眸看她,见她下巴还悬着泪,一下子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绝好方式,春大少爷借题发挥:都和你坦白了,便宜你也占回来了,怎么还哭?不准哭!再哭我就要亲你了!

    至秀被她说得笑意盎然,全然不怕她生气,更不怕她亲,红唇微掀:你好凶哦。

    我我凶吗?春承忐忑地握着她的手,唇轻轻在指尖啄了啄:那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