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八十灵币，这个价格实在不是他能够消受的，只能看看有没有别的讲师了。
所幸中年执事也没有让他失望，虽然神色不悦，但对方还是说道：“除了那位长老，修炼纵剑术最好的弟子还有两位。”
叶牧眼神一亮，道：“哪两位？”
中年执事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一是刘通，是天孤峰弟子，实力强劲，对纵剑术的见解颇有独到之处。”
“二是牧红雨，天剑峰峰主亲传弟子。”
话音落下，中年执事便是闭口不言。
额，这就完了？
叶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在等对方介绍呢，结果就这么简单？
刘通显然是天孤峰当中的普通弟子，而那牧红雨可是峰主弟子，实力肯定要强于刘通，只不过修炼灵术，可不能只看修为。
一时间，叶牧也犹豫不决。
“那他们讲课的价格呢？”
“前者一天五灵币，后者一天二十。”中年执事淡淡道。
这……
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叶牧有些无语。
“怎样？你要选谁？”中年执事神色莫名。
叶牧心念电转，中年执事之前的话，似乎有意让他选择刘通。
没有对牧红雨做过多的介绍，但叶牧可不觉得一个峰主弟子会比普通弟子差，而且那刘通要的价格低，想来听讲的人也不会少，或许不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因此沉吟片刻之后，叶牧便是选择了后者。
“我选牧红雨。”
中年执事闻言，取出一个牌子递给叶牧。
“这是听课牌，你拿去后山修炼室，自行寻找。”中年执事淡淡道。
叶牧接过牌子便转身离去。
叶牧离去之后，一旁的邋遢大汉道：“嘿，你小子可不地道啊，让这小家伙去找普通弟子，不是耽误修炼进度吗？”
中年执事老脸一红，道：“跟师叔打赌，自然要做好准备。”
邋遢大汉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说什么，身形便在原地消失。
见他离开，中年执事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忘了什么事。
数息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师叔还没有说他的赌注呢。
但此时对方已经离开，他也无可奈何。
“师叔啊师叔，你真是……”
“唉。”
……
灵术殿，后山。
叶牧顺着牌子上的指引，走过一座座阁楼。
神色看不出喜怒，但心中却是对灵术殿的规矩不断吐槽。
殿中的所有灵术，兑换都需要很多灵币，若是离开宗门，灵术就得归还，这让他很不爽，里面都有拓印本，为什么还要归还？
你不断拓印不就行了吗？
这些东西，放在外面，又可以赚到许多灵石。
他的想法若是被宗门长老或执事知道，估计第一时间就会被赶出宗门。
揣着这样的念头，叶牧在后山的阁楼之间穿行。
不多时，便找到了玉牌所指的修炼室。
这处阁楼所在的位置较为偏僻，此时的楼前，除了他就没有第二人。
叶牧确定没有找错地方，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里面极为宽敞，但他并没有看见任何身影。
叶牧向里面深入，扫视一圈，依旧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这让他有些纳闷，难道那牧师姐今天没有授课？
那不可能啊，既然给了听课牌那就说明安排了课程。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就感觉浑身一冷，一道身影突兀地自前方的空间当中浮现出来。
青衣锦绣，眉目如画。
精致的脸颊上不见一丝笑意，眼神淡漠，若非那眉间的一点朱砂增添了几分色彩，这种让人冷淡的气质，恐怕很难让人心生好感。
“怎么是你？”见到这道身影，叶牧当即惊讶出声。
因为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在灵术殿二层见到的那名女子。
“你就是牧师姐？”叶牧反应过来之后再度道。
女子闻言，微微颔首，道：“我是牧红雨。”
得到答案的叶牧，连忙拱手道：“师姐好，我名叶牧，是今年的新晋弟子，前来学习纵剑术。”
听到他的话，牧红雨那双淡漠的眸子微动，而后便是归于平静。
“师姐，为何你这里没有弟子来听课？”见她不说话，叶牧问出心中疑惑。
“现在有了。”牧红雨并没有解释，只是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叶牧有些错愕。
“你做好准备，我们等会儿就开始。”叶牧还未说话，牧红雨便是再度道。
准备？什么准备？
叶牧不解，但见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好拿出了纵剑术的卷轴，仔细研究了起来。
她说的准备，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叶牧不清楚她的意思，但还是决定先将纵剑术的内容弄熟稔一点为妙。
只是他的研习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是被打断。
“好了，我们开始吧。”牧红雨淡淡说了一句，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其身前一柄青色的剑浮现。
嗡。
那柄剑一出现，叶牧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波动。
剑意！
这牧师姐竟然已经领悟了剑意，这种剑道上的境界，算是他修炼来所见的第一人。
“纵剑术，共有十九式，以纵击之势，攻伐凌厉，如风似电，以速度求胜。”
牧红雨声音清冷，下一瞬，青剑微动。
牧红雨手握三尺青锋，身影陡然间闪出，在修炼室中挥舞起来。
伴随着一阵阵破空声，叶牧只看见一道青衣身影在眼前变换，身形快得只能看见残影，让他眼睛有些刺痛。
催动紫灵瞳，勉强能够看清牧红雨的剑招。
那种惊人的凌厉之意，似乎能够摧毁一切。
牧红雨的身形纤细，动作有些轻柔，但那挥舞的凌厉剑气，却是带着一种磅礴之意，让叶牧感到一种莫名的违和。
但也只是很短暂的一瞬，这种感觉便是消散。
因为牧红雨的动作越来越快，那种轻柔曼妙的状态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凌厉与杀伐。
叶牧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一种难以言说的状态，心头有种空明之感。
然后牧红雨的剑招在他的眼中陡然变得清晰起来。
银光闪烁，身形矫若游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在空间当中穿梭，那种快如闪电的攻势，锋芒当中带着磅礴，让叶牧心神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锋芒与磅礴，已然消失，只剩下一道影子不断变换。
他似乎进入了一种未曾进入过的状态。
在叶牧觉得万籁俱寂，只剩光影与长剑破空声的时候，牧红雨却是早已停止了动作。
空旷的修炼室中，一人眼眸微闭，周身有着玄妙的波动，一人长剑在握，明亮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对方。
随着叶牧身上的玄妙波动越来越强，牧红雨平静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讶异。
“这是……剑心通明？”
牧红雨最开始只是惊讶，后面则是有些震惊了，哪怕是剑心通明，也没有这么长时间呐。
在她的注视下，叶牧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炷香。
等到叶牧睁开眼睛，牧红雨立即开口道：“你感觉如何？”
听到这话的叶牧，一脸茫然地看向她，什么感觉如何？
见此情景，牧红雨便改口道：“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叶牧愣了愣，想了想之后说道：“师姐在施展剑术。”
牧红雨：“？？？”
“还有呢？”
额，叶牧微微斟酌了一下，道：“师姐的动作像是在舞剑，很好看。”
牧红雨：“……”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牧红雨强忍着将眼前这个家伙一剑刺穿的冲动，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叶牧纳闷道，不就是你在施展纵剑术吗？
牧红雨深吸一口气，好看的眉头蹙了蹙，而后道：“你刚才进入了一种玄奥的状态。”
听到这话，叶牧一阵沉默，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刚才，好像是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环境中，在那种环境中，那些捉摸不透的剑招似乎变得很简单。
“你刚才进入了剑心通明之境。”牧红雨声音清冷，可是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平静。
“剑心通明？那是什么？”头一次听说这个词汇的叶牧一脸诧异。
见他这样子，牧红雨解释道：“剑心通明，是一种只有剑修才能达到的境界，进入此境者，可以穿透一切虚妄，追求本质。”
“有什么用？”叶牧直接问道。
牧红雨道：“在这种状态下，能够最快发现某种东西的破绽，最大的好处就是修炼任何剑术都能够事半功倍。”
听到这话，叶牧恍然，怪不得他感觉原本难以琢磨的纵剑术变简单了许多，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我刚才施展的剑招看清楚了多少？”牧红雨问道，声音似乎有些期待，那双平静的眸子当中也有着几分紧张。
见到原本淡漠清冷的牧红雨这副模样，叶牧也是微愣，旋即道：“应该有七八分吧。”
牧红雨瞳孔微缩，心中的震惊难以掩饰。
“你施展一下，我看看。”牧红雨轻声道：“后面的话，灵力不够你就只施展剑招就行了。”
叶牧轻轻点头，随后将之前记住的剑招施展了出来。
咻咻!
叶牧运转灵力，身负青雷魂焰的他速度也是极快，整个人在修炼室当中穿行起来。
起初动作令人眼花缭乱，后面逐渐变得简单起来，宛如一条丝线在空间当中穿梭，携带着极端凌厉的剑气，声势骇人。
一旁的牧红雨神色难以保持冷静。
这个家伙，运气好得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