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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死亡香水的男人与化工厂前的竹管萨克斯(4)

    他没有再理会我的问题,返回他的小竹管上继续吹奏。他是懂得运用男生在适当时候不回答女生过多的问题所散发的魅力,还是无可奉告,像神秘的死亡使者一样确认我此行的意义呢?

    像魔笛一样,他一吹奏,那股魅气便渐渐变浓,像死亡的味道。

    回到饭店,我欣喜若狂地爱抚着小竹管,轻轻把它放到鼻下嗅闻,啊,依然带着那男人的死亡香气。断黑的竹身上有很暗的纹理,管的背后刻有一个图像,像印第安人的图腾图案,我按住所有的洞试着轻轻地吹,是个奇怪的音调,却很动人,低沉的音调像喃喃细语的祷颂。我一口气吹了这个单音若47秒便没气了。竟有点像清洁剂擦洗灵魂的轻松感,就像,跟怪气男生聊天时的感觉。天,已经是今天的第4次想起怪气男生了,我不会是爱上了他吧?真的很糟糕!

    我一直贪婪地吹着那个低沉的单音,不知不觉间便陷入昏睡状态了。

    第二天,我再回到蓬皮杜文化中心,那个男人已消失了。有点失望,总觉得他就是来带领我的死亡使者,也许第一个电邮就是他寄给我的。他故意不见我,是考验我对死亡的意志和信念吗?不晓得。

    自此,我一直叫他涂死亡香水的男人,而380是我叫小竹管的暗号,那大概就是我进入死亡的通行编号了。我愿意相信就是这样。

    两天后,我带着380和满肚子的疑惑返回香港,强烈的欲望要跟怪气男生分享我生死悬空的虚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