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验尸 午夜子时,月如银勾。 梦景轩提着油灯战战兢兢的走进尸房,空气中夹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直扑而来,他捏住鼻尖,将油灯举在自己眼前,见离自己不足十步处的甲板上停放着一具尸体,并用白布裹着。验尸房向来昏暗无比,即便大白天进来也会让人汗毛直竖,更何况现在已过了子时,又与这具尸体相得益彰,更让整个验尸房再次陷入阴森恐怖的氛围。梦景轩此时已吓的脸如纸白,心已提到嗓子眼,额头低落下来的冷汗,都让他顾不得去擦。便双手合一半睁半闭的朝那具尸体看去。 “大……大哥,您莫生气,我只是镇抚司里面的一个小小差役,今夜多……多有打扰,我们镇抚司只是为您尽快找出凶手,才能让您安息,您……莫怪罪”。 验尸一向是仵作的差事,若不是他得罪了锦衣卫统领陆辰逸,想来这个差事怎么也轮不到他,这分明就是故意在整他,来镇抚司不到一日,就如此待他,他自知今后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梦景轩越想越气恼,便大骂道: “哼……还锦衣卫统领呢,我呸,心胸如此狭窄,想让我知难而退,我偏不,不就验个尸嘛,谁不会啊,陆辰逸今后咱们走着瞧”。 梦景轩犹豫再三下,便一鼓作气的走到尸体身旁,揭开白布,提起油灯照在死者脸部,已经是吓的三魂丢了七魄,而眼前的这一幕足以让他将剩下的三魂也吓飞…… 死者脸上爬满了尸虫,它们蠕动着自己的身躯,向死者耳朵、鼻息、嘴中漫步爬去,有的还从腐烂的皮肤中破皮而出,而死者双眼生前被人活生生挖出,又放入眼眶,两颗醒目的眼球也让这些虫子啃食的所剩无几。 梦景轩一把扶住身旁的墙,还未来得及弯下腰,便直着身子大吐了起来,不过还好晚上也没吃多少,吐了一会,便用袖口擦拭着嘴角,再次向尸体看去,也许是怕到神经都麻木了,便不再害怕了。他定了定神,便拿起身旁的钳子,走到死者面前,撬开他的嘴,发现舌头也被人拔了,顺着头部继续向下探去,死者的胸部敞开,上边还刺了大大的一个“道”字,双臂完好无损,但右手的的十指被人砍去,更让人触目惊心的便是双膝也被剜去,血液早已干涸,里面的骨头分外明显。 “这是有多大的仇啊?下手如此残忍,作孽啊,一看生前定是活活折磨而死”。梦景轩倒吸了一口凉气,感慨道,便随手拿起纸笔详细记录今夜的验尸结果,已便明日好交差。 梦景轩一边低下头写,余光又忍不住的看向死者,他脑海中想起小时候哥哥曾给他讲的鬼怪之事,说若生前被人残忍杀害,死者的魂魄定不会离去,而是要借尸还魂来索命,就在此时不知从哪吹来的一阵阴风,将那白布吹落在地,紧接着油灯也被吹灭,一瞬间验尸房漆黑无比。 “我的天哪……鬼呐……”梦景轩急忙丢下纸笔转头向外跑出,因为太黑没成想一头碰在墙壁上,他哪有功夫喊疼,连滚带爬的冲出验尸房。 “梦景轩,你跑什么跑?”秦风站在验尸房门口,见梦景轩踉踉跄跄的跑了出来,估计是没有瞧见他,便大声喊道。 秦风是镇抚司锦衣卫,也是陆辰逸的心腹,对他十分忠心,为人诚恳可靠,唯一缺点便是一根筋,认定的事谁劝也没用。 梦景轩正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被秦风的一声大叫,更是吓的魂不附体,瘫坐在地上,捂着耳朵哭喊道: “你要找便找害你的人,你莫找我,我只是秉公办事,我并非要惊扰你啊”。 “哈哈……梦景轩你也有今日,你昨日嚣张跋扈的劲去哪了?”秦风见他额头红肿,浑身狼狈不堪,便蹲下身嘲讽的看着他的囧样,瞬间倒让他解了不少气。 梦景轩抡起拳头向秦风眼中挥去,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正好借此将自己一肚子的气撒在他身上。 “怎样?爽不爽,小爷我昨日的意气还是有的,你若再敢挑衅我,今后我的日子不好过,你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梦景轩说完便气冲冲的向镇抚司大门口走去。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再好好与你算账,你明早若敢迟到,你就完了”秦风捂着左眼,气急败坏的骂道。 上官府 青鸢在大门口左右顾盼的等梦景轩回来,手中的绣帕都快被她揉捏的不成样子,正当她焦急不安的时候,远处定睛一看,立马跑了过去,一脸担心的问道。 “公子,你怎么这么迟回来?你这额头怎么肿了?”。 “你怎么还未睡?”梦景轩脸色暗沉的垂着头,看上去有气无力。 “公子不回来,青鸢怎敢歇息呢?我们快回房,我给你擦点药水”。青鸢便拉着梦景轩向房间走去。 房间内 青鸢小心翼翼的擦洗着梦景轩的身子,触目惊心的看着他背后的伤痕,顿时眼眶湿润。 “老爷,下手就是狠,再如何你也是他的女儿,所谓打在儿身,疼在爹娘心,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梦景轩转过脸,对着青鸢谨慎的说道。 青鸢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小姐,不对,公子,今日在镇抚司当差如何?那个官爷没有有刁难你?,这额头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青鸢小心翼翼的为梦景轩擦拭着药。 不问还好,一问便立马让他回想起那个情景,浑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别问了,你去睡吧,我自己来便是”。 青鸢乖巧的应了一声,将新换的衣服放在凳子上,随手轻轻的关上门离去。 梦景轩望着自己手臂上一缕缕伤痕,这些伤痕代表着他内心深处不愿回想的阴霾,十六年来,也许唯一让他看到一丝阳光的便是哥哥在世。 她原本叫梦颜汐,出生在江南一地。与哥哥是龙凤胎,梦贺夫妇大喜,便给犬子取名“景轩”二字,寓意是景星麟凤,气宇轩昂。犬女取名“颜汐”寓意笑逐颜开,汐水如嫣。梦贺十分宠爱犬子,对他抱有厚望,希望今后能将梦家的产业扩大,成为江南一代屈指可数的富商。可惜天不遂人愿,梦景轩自幼多病,梦贺夫妇寻便在各地寻名贵药材,都未能将犬子留住,最终犬子在十岁那年病故,梦贺痛苦不堪,一方面是无法接受犬子的离世,又一方面怕家族人得知,他膝下无子,争了大半辈子的家产,不能临了时,就拱手他人,他不甘心,便让犬女顶替犬子,并对众人所称,病逝的是犬女而非是犬子。 终于在几日前她离开了那个家,随表哥来到京城,本以为可以在京城过一段舒服的日子,却被表哥安排到镇抚司当差,殊不知自己的莽撞又得罪了镇抚司的陆大人,梦颜汐想到这里便仰天长叹。 “我上辈子估摸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老天这辈子才会如此惩罚我,注定一生波澜起伏,最后便顶着哥哥的身份孤老一生呐,唉……”。 翌日清晨 青鸢端着早饭推开房门,见床上没有小姐的身影,便立马放下饭菜,向房内四周看去,又见地面上的水渍,不由的朝身后屏风探去。 “天哪,公子,你这是在木桶里睡了一宿?”。青鸢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梦颜汐水睡眼惺忪的看着青鸢,发觉自己浑身乏力,低头一看便立马从木桶中站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睡了一宿,阿嚏……”。 “公子啊,你是受凉了,快将衣服穿好,我去给你抓几副伤寒的药”。 “不用,我……阿嚏,阿嚏,阿嚏”。梦颜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穿着衣服,突然眼睛一定,着急忙慌的问道 “青鸢,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是巳时了”。 梦颜汐脸色大变,顾不得洗漱,一边穿着鞋,一边向门外跑。 “完了完了完了,又被秦风逮到机会了,不行,不能让他发现,阿嚏……”。 梦颜汐健步如飞的向镇抚司跑去。镇抚司离上官府足足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她不敢停下脚步歇息,今日是她来镇抚司当差第二日,若让他们发现自己迟到,正中他们下怀,借此机会将她赶走,那怎么和表哥交代,想到这里她跑的更是越急,撞到街上的行人都顾不得去扶。 “他奶奶的,你没眼睛啊,跑的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被她撞倒的路人连声破口大骂。 镇抚司-书房 “大人,属下已查出,这次还是花间道所为”。秦风躬着身躯上前作揖,对陆辰逸更是毕恭毕敬。 陆辰逸身着蓝色衣袍,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坐在书案前,低头整理手中的画像,没有理会秦风。 “大人,您放心,这次属下已经在花间道常去的青楼、赌坊以及他常待的地方都安插了我们的眼线,这次定会抓住他”。秦风说完便向陆辰逸脸上望去,见他依旧未出声,继续说道 “都怪那个臭小子,若不是他放走花间道,我们便不会再如此大费周章的抓他,哼……。” 陆辰逸起像是没听见似的,起身将手里的画像递给秦风,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的眼睛怎么了?” 秦风捂着左眼,羞愧的低下头: “没……没事,昨夜让猫挠了”。 陆辰逸一眼便识破他的假话,便没有继续再问,而是一脸的严肃。 “你看看这些人物画像有什么不同?” 秦风仔细翻看手中画像:“大人,这是?” “这是花间道这些年易容过的样貌,据我了解他每易容一次功力便会减去一成,则需要十日的恢复,而易容的样貌时常不超一月左右,那么他每月只有半月的作案时长。那日与他交手时,他的功力有所下降,想来是刚易容不久”。 “大人,从画像中看出,他老弱病残统统都易容了过来,唯独没有易容年轻男子的样貌”。 陆辰逸邪魅一笑,慢条斯理的又从书案上拿起一幅画像,递给他。 “这是他原有的模样,二十出头,喜欢争强好胜、结交朋友,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赌坊还是酒楼都有他的熟人,但为人放荡不羁,是个十足的小混混。” “好哇,有了他真实的模样,这次抓他可算轻而易举了,对了大人,他本来样貌大人是从何得知?”秦风又高兴又诧异的问道。 “也算是因祸得福,若没有梦景轩放走花间道,我又从何得知他的本来样貌”。陆辰逸说完便随手端起桌上茶水,浮了浮茶碗的水渍,脑海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蹙着眉一脸厌恶的说道: “对了,以后莫让他在我面前晃动”。 “大人,放心,我定不会让他脏了您的眼”。 “嗯,下去吧。” “属下告退”。秦风向后退了三步,便转身离去。 陆辰逸乃镇抚司统领,是在先皇驾崩前所封的正三品官职,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职责。为人干练,洞察能力极强,说一不二,心思细腻为官多年,已破了不少积案,但性格孤僻、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不寒而栗,他的一个眼神总以让人退避三舍。虽然他年龄二十有二,可比一些年长的朝廷官员做起事来要老练许多,因此新皇登基不到一年,也对他甚是赏识。 至于他为何如此厌烦梦景轩,除了他们抓了半年的花间道,让梦景轩放走,而是他生平最讨厌“关系户“,在镇抚司当差的都是经过各个关卡,层层筛选出来的武将,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却依仗自己的表哥,通过皇上那举荐,不费吹灰之力之便进了镇抚司,实属让他反感至极,可在他手里当差,哪有那么容易。 第二章 再惹事端 梦颜汐一股劲的终于跑到镇抚司后门,满脸胀红的她蹲坐在墙角大口喘气,便又时不时的抬眼望着身后的白墙青瓦,这堵墙足足有三、四米之高。她休息了片刻后,朝四处观望,镇抚司后门较偏,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逗留,梦颜汐见无人影,便蹑手蹑脚起身一跳。 “哎呦……邪了门了,今儿怎么连墙也翻不了?”。 梦颜汐重重的摔在地上,起身摸着屁股,困惑的望着这堵墙。兴许是昨夜在木桶里睡了一宿,着了凉,浑身没劲的缘故。若再这样耽搁下去,秦风肯定发现自己今日迟到,她正打算准备再试试时,瞥眼瞧见角落的里有块较大的石头,二话不说便立马将石头搬了过来,踩在脚下,再次起身一跃,迅速抓住墙檐,使出浑身解数用力的向上爬去。 “我就说嘛,连墙都翻不了,我这几年的武功是白练了”。爬在墙檐上的她像做贼似的俯瞰里面,见后院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梦景轩,你今日又抽什么风?你竟敢翻墙,你好大的胆子”。秦风正经过后院时,见梦景轩此刻站在墙檐,便立马大声呵斥道。 梦颜汐被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吓得差点从墙上摔下去,一看是秦风,便故作镇静的反驳道。 “你何时见我翻墙了?我这是在视察镇抚司可有可疑之人”。 “你别和我耍嘴皮子,梦景轩你快下来,一会若让陆大人看见,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我好怕哟,你少拿你们陆大人说事,他算个屁,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白长那么好看的脸了”。 此时陆辰逸正听着张县令诉说最近的新案件,束手无策只好登门拜托镇抚司找出凶手。后院较为清净,说起事来更自在一点,二人便刚从后院走进,不料却听见梦景轩正破口大骂自己。 梦颜汐一脸惊愕的望着陆辰逸,迅速从墙上跳了下来,走到陆辰逸面前,尴尬的挤出一丝笑。 “梦景轩参见陆大人”。 陆辰逸瞟了一眼他,便对着秦风冷冷说道。 “秦风,现在交代你的事是越发不尽心了,到底是我没交代清楚,还是你压根没往心里去?”。 “大……大人,属下立马让他消失”。 陆辰逸说完便与张县令进了身旁的屋子。 “消失?什么意思?”。梦颜汐瞪着眼问道。 秦风一把揪住梦景轩的衣领,二话不说的拽着他从后院走出。 “你放开我,你带我去哪啊,我告诉你,我可打死不会离开这里”。梦颜汐边说边掰着秦风的手,见他无动于衷又抬起脚使劲的揣向他。 马棚 秦风一路拽着她来到马棚,便松开手,将她一把推在地上,没好气的说道 “今后这儿就是你的常待的地方,梦景轩你给我最好老实点,再敢如此,我让你有命来,无命回”。 “哼……我若不老实怎样?你动我试试看,我是来这里当差的,又不是给你们打扫马棚的”梦颜汐拍着身上的土,怒视的说道。 秦风再次揪住梦景轩的衣领。 “若不是皇上的旨意,陆大人才不会要你这样的废物”。秦风说完便推开梦颜汐转身离去。 梦颜汐立马跑到秦风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质问道 “等等,你昨夜让我验尸,验尸结果我大概知道了,接下来不应该带我去找陆大人禀告吗?”。 秦风轻笑了一声,便双手抱臂,看了一眼身旁的马棚,嘲笑道。 “就你?哈哈……梦景轩呐梦景轩,你真拿自己当回事,那尸体我们早已验过,还等你?你配吗,那是我故意的,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梦颜汐早已猜到他是在故意整自己,纯属伺机报复,但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服软呢,梦颜汐不怒反笑道。 “这就叫刺激了?区区一具腐烂的尸体而已,只不过全身生了许多蛆虫,以及被那些虫子啃食完的眼珠,剩下的不是砍了手指便是剜了双膝,可这些对我来说不足为奇啊,但足以让我兴奋的便是那些可爱至极的虫子,白白的,软软的,它们呐一会爬入尸体嘴里,一会又从鼻息中调皮的爬了出来,甚是可爱啊”。 秦风脑海中已浮想起那具尸体的画面,忽然胃里一阵作呕,便朝梦颜汐狠狠的瞪了一眼,抬起右手将她推入一旁,大步离去。 “就这点胆量?哼……”。 梦颜汐便向身后的台阶上一坐,两腿往前一伸,互相一搭,双手支撑着地面,朝身后的马棚望去。 “喂……我叫梦景轩,今后我便是这里的老大,你们最好乖点,别乱拉屎,小心我抽你们”。 马棚里共有十几匹马,放眼望去最好看的是便其中一匹白色的马,躯干壮实,四肢修长,而马鬃居然是赤色,格外显眼,一看便是平日里喂最好的干草。 “这样其实也好,只要不回江南,让我怎样都行,在这里混日子也蛮好。” 梦颜汐眯着眼一脸惬意的享受着阳光洒落在她的脸颊上。对她来说那个家若是地狱,这里便是天堂,起码不会每日提心吊胆的留意爹爹的脸色来判定今日是否挨打受罚,或者陪爹爹出门做生意,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别人看出端倪。 后院-厅堂 “陆大人,这次案子不同往日,卑职实在无从下手,派去的衙役也无一幸免,同样也是挖了心肝,是活生生掏出来的,您不知道,他们死的时候面目狰狞,太惨了。 张县令一脸的哀愁,想必是这起案子难住了他,近些天寝食难安,嘴角竟生出了几颗豆大般的水泡,眼孔布满了血丝,花白的发丝比往日更白了些,本来已到告老还乡之时,却在临走前遇到了如此棘手的案子,让他苦不堪言,现如今又闹的百姓人人惶恐。 张县令突然脸色骤变,惊恐的看着陆辰逸继续说道 “陆大人,这个凶手会不会不是人?民间传言,每百年便会有狐仙为了修道,便开始下山四处觅食,吃人的心肝,等吃到一定数,便即可修成,难道这次凶手真是狐仙所谓?” 陆辰逸板着脸将手里的茶碗重重的摔落在桌上,茶盖顺着碗沿滑落在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此时紧张的氛围,吓得张县令立马站了起来。 “荒谬……抓不到凶手,居然会赖在一个无稽之谈的民间传闻,你一个堂堂县令,为官也有数十载,倘若这种话是出自百姓之口,本官则会认为他们是处在一种极度恐慌中而编排出来的谣言,可这种危言耸听的话居然出自一个朝廷官员口中,一旦抓不到凶手,便拿鬼怪之事来搪塞,那么朝廷要你何用?”。 “现在是想办法尽快捉拿凶手,你倒好,自个却乱了方寸,打退堂鼓,我看你是一世英名,今日要毁于一旦”。 陆辰逸对张县令一顿怒斥,对待鬼怪之说,他从来不信,更别说这莫须有的传闻,真是让他又气又恼,看着身旁的张县令,已被他吓的脸色铁青,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想到他已年事已高,又着急辞官,偶尔犯糊涂也在所难免,莫不要为了最后一起案子,被皇上责罚,无法告老还乡,想到这里陆辰逸有点于心不忍,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且回去,这个案子便交予本官”。 张县令对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深感羞愧,低着头不敢朝陆辰逸看去。 “卑职,谢过陆大人,那……卑职告退”。张县令偻佝着背朝门口缓慢离去。 “秦风……”。 秦风立马从门口走了进来。 “大人何事?” “去备骄子,送张县令回去”。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备骄……”。 陆辰逸便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张县令交给他的文卷,里面详细记载了死者的性别、年龄、相貌、家境等基本资料。 夜晚月明星稀 正是初夏时节,天气还未开始燥热,一到傍晚时分还是有一些凉意,若要在院中闲坐,必要搭一件单薄的披风。 而此时的梦颜汐蹲坐在马棚前方生了一堆火,正悠闲自在的烤着番薯,嘴里还哼着小曲,看上去心情极佳。 “哎呀……真香呐……”。 “我前面应该再到厨房拿点酒,暖暖身子,那便最好不过了……”。 看着火不太旺盛,她便起身又向马棚里抱了一些草出来,殊不知刚才的一阵微风将火苗吹散到四处,因为四处都是干草,火势迅速大了起来,等梦颜汐出来后,望着周围的熊熊烈火,大惊失色。 “我的天哪,这……这怎么回事?”。 见火势迅速窜到马棚,梦颜汐慌乱的解开所有马绳,将它们催赶出马棚,所有马像受到惊吓似的,慌乱的像四处跑去,梦颜汐情急之下冲出马棚,奔着水井跑去。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其中一个锦衣卫大声喊道。 顷刻间镇抚司人仰马翻,其中一些人拿着水盆在扑火,其余的的人便追着马跑,一向威严的镇抚司今夜可算是有史以来的热闹,平日里温顺的马像是着了魔一般,不听他们使唤,无论是马追人,还是人追马,总之闹的镇抚司是“兵荒马乱”。 站在一旁的梦颜汐傻了眼,慌了神,她也不知道是该先灭火还是先追马,但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次真的闯祸了。 书房 “秦风,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陆辰逸坐在书案前整理手中的案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去看看……”。 秦风打开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院内烟雾弥漫,他看不清到底是马在跑,还是人在跑,一片浪迹,陆辰逸也起身走到门口,还未发问,却见自己的马正疯狂的追着他人跑,陆辰逸急忙起身一跃,在空中连翻了几下,骑在马背上,迅速拉住缰绳,将马口往上一提,马儿立刻停了下来。 “大人,你没事吧?”。秦风跑了过来。 陆辰逸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望着院中的所有人,在他的脸色看不到任何情绪,反而很是平淡。 “这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马棚着火了,马也跑了出来,所有的马已被制服,唯独大人您的马我们不敢碰,生怕伤了它,才……”。 “马棚着火?好端端的为何着火?”。 所有人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便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此时的院中又恢复到往日的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旁的秦风已经联想道到是梦景轩所为,眼睛向四处扫去,定睛一看见,见他正站在角落里,可他却未指出是梦景轩所为。至于是为什么?估计是想试试梦景轩到底是个懦弱胆小之人还是一个敢作敢当之人。 “是我……”。 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这异常安静的氛围,她的声音倒显得格外悦耳,陆辰逸抬眼向远处望去,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角落中走到自己面前,头发凌乱不堪,巴掌大的脸上被火熏的也看不清模样,只有那清澈般的眼睛盯着他看,这眼神中带着几分倔强、和自以为是。 陆辰逸记得这个眼神,回想起他与梦景轩在街上初遇时的场景,一想到这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他们正押着易容成年迈老人的花间道往刑部大牢赶,而这个花间道真是狡猾至极,自以为乔装成老人的摸样,在街上大声哭闹,故意制造官府在欺压百姓的假象,引起所有人围观,可趁机逃走。而百姓们对锦衣卫在街上抓人早已习以为常,即便看不惯,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视为同伙一并抓去。可单单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挡住他们的去向,义愤填膺的要为花间道伸张正义,此人正是梦颜汐,陆辰逸不想与他浪费口舌,派人便将梦颜汐推赶到一旁,可梦颜不罢休,便与锦衣卫打成一团,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到几个回合后,便爬在了地上,而此时的花间道见此情景,立马解开绳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溜之大吉,陆辰逸等人顾不得与梦颜汐纠缠,立马掉头去抓花间道,就此二人也便种下了恩怨。 “陆大人,今夜马棚着火是我引起的,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陆辰逸倪了一眼她,不屑的说道。 “打、罚,自然不必,你离开这里便是”。 梦颜汐一听要让她走,便立马服了软,上前抓住陆辰逸的衣角,她将内心的不满和怒气强行咽了下去,恳求的说道 “陆大人,今夜的确是我不对,你怎么惩治我都行,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就是不要让我走”。 陆辰逸甩开她的手,拍了拍衣袖。 “既然如此想留在这里,本官自然不会强行让你走,但要看你是否能完成本官派给你的三个任务,这三个任务算是对你的考验,若能顺利通过,你便留下,若通不过,你该知道如何做”。 “没问题,我们击掌为证”。梦颜汐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便伸出右手等待陆辰逸与他击掌。 陆辰逸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背对着说道 “今夜不许睡觉,将这里给本官打扫干净为止,明日来书房”。陆辰逸说完继续向屋内走去。 梦颜汐朝陆辰逸狠狠的瞪了一眼,骂骂咧咧的转过头,一看秦风正幸灾乐祸的朝自己笑。 “梦景轩,你是不是不给自己找点事,都对不起白吃这么多年饭了?今夜你差点把镇抚司都烧了,陆大人都没有责罚你,你却还要死乞白赖的待在这儿,你说你这个脸得有多厚?”。 梦颜汐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可曾听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总好过某些人总是跟在人家身边添马屁,也不怕哪日娶了媳妇,一亲他的嘴,满是粪臭味,咦……想想都恶心”。 梦颜汐说完便拿起身旁的扫帚故意将灰尘扬在秦风脸上。 “梦景轩你就好好作吧……”。秦风气的向前走去。 “都想欺负我,没门……”。 书房 “大人,今夜明明可以将梦景轩赶走,您为何又要留下他?”。秦风一脸的疑惑。 “若让他这么轻易走,那上官云霄的良苦用心岂不白费了?再者你也刚看到我让梦景轩走,他是作何反应,倘若我说出一千条任务,他都能答应,可想而知这上官云霄交待给他的事,他还未办,却被赶了出来,他该如何交差?” “不过也真是为难上官云霄了,为了将我如何铲除,也算是煞费苦心,不惜拿自己的表弟当眼线,他无非就是就想知道我是否结党营私、收取贿赂”。 陆辰逸说到这儿不由的邪魅一笑,这个笑是在嘲讽上官云霄的幼稚和愚蠢。 “那就让他拭目以待”。秦风一脸自信说道。 第三章 第一个任务 翌日 今日的清晨不见朝阳,漫天的阴霾笼罩在整个天空,灰蒙蒙,毫无生气,但是分外闷热,隐约中像是在暗示着将会有一场滂沱大雨袭来。 “连老天都看不下他们如此折磨我……”。 梦颜夕轻叹了一声。将手里的扫把仍在水井一旁,已经是累的疲惫不堪的她连伸手舀口水的劲都没有,便直接将头伸入水桶里。 “啊……真舒服,可算是解了我的一丝乏气”。 梦颜夕摇晃着脸色的水珠,一咋眼看上去可算是出水芙蓉,虽然没有胭脂水粉的作衬,但也丝毫掩盖不住她的姿色。五官精致,清雅绝俗,五官中最好看的便是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即使女扮男装,也是一位俊俏的男子。她用袖子随意的在脸色擦拭一番,便朝书房走去。 书房 一进房门,淡淡的书香飘散在房内,让人顿时神清气爽,书房的摆设简单而不失大气,两侧放着红木雕的桌椅,正中间则是书案,一张檀香木桌子上井然有序的放着平日里陆辰逸经常翻阅的书籍以及卷宗,看了看纸张,上面那苍劲有力的字可谓是好看,书案的身后是一层层的书架上放满了书籍。整个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桌椅凳上擦的甚是明亮,都不好意思去坐,最为奇怪的便是房间内足足放了六盏灯,分别是四角各一盏,案上两盏。 “书房又不是很大,放两盏灯便可,干嘛放这么多,唉……真是够浪费”。 梦颜汐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让你进来的?”。 这声音如冬日里的寒风一样冷,让人脊背发颤,梦颜汐立马转过头,见陆辰逸正言厉色的盯着她。 “你昨夜说让我今日来书房找你啊?,你忘啦?”。 身旁的秦风将她拉入一旁,嫌弃的看着梦颜汐。 “陆大人的意思是,进他书房必须要身着整洁,你瞧瞧你,蓬头垢面,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脏兮兮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谁又告诉我了?既然这么臭讲究,今后就别让人进来,省的脏了你家陆大人的眼”。 梦颜汐此时的内心既委屈又恼火,从昨日到今日连一口饭也没吃,又打扫了一夜的镇抚司,还未缓过神,大清早又是一顿莫名其妙的训斥。她强忍着泪水,不服气的瞪着陆辰逸。 陆辰逸转身向文案前坐了下来,拿起案上一叠卷宗递给梦颜汐。 “这是最近的新案子,你看后告诉本官,你在这起案件中发现了什么异常,凶手的作案目的是什么,若是你该如何去找凶手?”。 梦颜汐不情不愿走到书案前,忿怒的一手接过卷宗,便随意的翻看,本来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突然蹙着眉,脸色大变。 “我的天,居然有人吃人心?这人的口味得有多重,放着那么多美食不享用,竟吃这个?”。 陆辰逸与秦风同时一脸咋舌的看向她,对她的说辞甚是匪夷所思。 梦颜汐眼睛一转,立刻放下手里的卷宗,直勾勾的盯着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您吃人吗?”。 陆辰逸微微倾斜着头朝梦颜汐看去,二人四目对视,深邃的眼神下压制着一股怒火,若眼神能将人杀死,估计她现在已死多次。梦颜汐巧妙的躲过了他的眼神,便继续说道 “你看,连陆大人都知道不吃人心,更何况旁人呢?”。 “所以要我说啊,你们还是赶快请几个道士来除妖降魔,别大费周章的抓人了,因为根本不是人为”。 秦风站在一旁真是替梦颜汐捏了一把汗,便急忙呵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景轩你能不能长的脑子,在大人面前岂是你能胡言乱语”。 陆辰逸突然邪魅一笑,他已明确镇抚司不需要这样无脑的废物。 “好,那么这个案子便交给你,本官不管你是要降魔还是要捉妖,一律交由你,给你三日期限,三日内若给本官没有任何交代,那么你便不用来镇抚司”。 梦颜汐一听陆辰逸将这个差事交给自己,立马定在原地膛目结舌望着他 “陆……陆大人,您是说这个案子叫给我?我没听错吧?”。 “这便是本官交给你的一个任务,若完不成你知道后果,不用本官继续和你费口舌。” “好了,出去吧,今日便开始”。 “是……”。 秦风见陆颜汐愁云惨雾的离去,便正打算问道,却被陆辰逸打断。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陆辰逸便大步走出书房…… 街上 梦颜汐一筹莫展的不知该如何调查这起案子,不管她认为的是鬼怪还是山中妖精也罢,凭她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将它们捉拿住,这等于就是送死,她开始想退缩,可若真这样,那么她今后的日子也好不到那去,最后落得贪生怕死之名,别说在爹娘那里,以后见到表哥都羞耻难耐,既然左右都是深渊,还不如争一口气,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凭她的小聪明定会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她开始向百姓询问最近吃人心肝的事情,有的百姓一听这事,吓得立马回避,有的便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一二。就这样经过一上午的打探,她也大概了解整个事件的原由。一共死了六人,都是年轻男子,年龄都不超过二十,而且都是家中独子,他们共同的喜好便是到傍晚十分去城外山中打猎,同样也是死在后山上。 “难不成是个女鬼?专挑男子?”。 梦颜汐说完便向自个身上瞅了瞅…… “那我现在这一副男子模样,岂不是直接羊入虎口?不对啊……我是女子,她不吃同性”。 “也好,我今夜就去山上守,我先得去弄点家伙和几道符”。 梦颜汐便向身旁的铁匠铺走了进去…… 城外后山 陆辰逸与秦风正往城外的后山走去。山前和后山大致相同,山中林木茂盛,周围雾气氤氲,能见度很低,唯一不同便是前山有溪流,而后山没有,头顶着一片乌云更显得后山阴森可怖,时不时的听到草丛中发出的动静。 秦风环绕四周,看到树枝上飞过的大片乌鸦,便将手里的剑紧了紧,时刻保持警惕。 “大人,您说这个凶手今夜会出来吗?” 陆辰逸镇定自若的直视前方。 “若不出来,他杀的那些人岂不白杀了”。 “属下愚钝,还请大人赐教”。秦风一脸茫然的说道 “凶手一共杀了六名男子,而这六名男子又是家中独子,最初我以为挖心肝是凶手的癖好,到我昨夜再次翻看卷宗时,发现他们居然都是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 “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怎么会如此巧?”。秦风不可置信的问道。 “每个凶手在作案前都有自己的意图和动机,常见的便是仇杀、情杀、或是为权为私,可这次案件我发觉背后的真相也许会令人唏嘘”。 “大人,属下知道您对任何案子都要亲力亲为,可您今日不是让梦景轩去查,若让我们先抓到凶手,那梦景轩……”。 陆辰逸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镇抚司不是任何人想待便能待的,他如此想留在这里,那便看他自身的本事。”。 陆辰逸放慢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色,紧接着又向树林中最茂盛的树看去。 “我看天色也快黑了,今夜我们便藏在树中,等待凶手的出现”。 “是,大人”。 陆辰逸与秦风同时在身旁的老树上起身一跃,便藏在最繁茂的树枝中,俯瞰四周的动静。 傍晚后山 梦颜汐身后背着一箩筐家伙,分别有斧头、榔头、锯子、麻绳,又将符纸放在胸前,以便壮胆。原本身材娇小的她被一筐重甸甸家伙压的连腰杆都伸不直,便佝着背吃力的向后山爬去。 这时天空一道闪电亮起,却不见半点雨滴,梦颜汐便加快了步伐,越是往后山里面走去,夜色更为浓重,寂静阴森,时不时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梦颜汐打了一个激灵,全身冒着阵阵凉气,头皮发麻,看着漆黑的远处,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副青面獠牙,披着长发,满脸血迹的女鬼,正在前方啃食着人心。她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双腿便不由的发软,连一步都走不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梦颜汐嘴里不停的默念道。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她身后掠过,梦颜汐察觉身后的动静,本已双腿发软,眼下更是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直直的杵在那,而又心跳加速,全身发颤,右手哆嗦的从怀里掏出符纸,握在手中,而符纸被她手心的汗已侵湿,她屏住气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恐惧、害怕、胆怯充斥着此刻的内心。她斜着眼睛向身后看去,见那个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看那个黑影快到身后时,她双目紧闭眼,将符纸举起,迅速向身后转去的同时大叫道 “啊……啊……啊……”。 陆辰逸听到远处的声音,立马踩着树枝飞步而行,树叶上传出飒然的响声,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从空中落了下来,急忙跑到蜷缩在地上的男子。 “小兄弟,刚发生什么事了?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梦颜汐捂着眼睛,发觉这个声音很似熟悉,便张开一点指缝看去。 “陆大人?”。 便立马放下手,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眼中泛出喜悦的目光,一把抓住陆辰逸的衣袖。 “陆大人,真是你啊……”。 陆辰逸怒睁着眼,立马甩开梦颜汐。 “刚才是你在叫?你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梦颜汐刚要说时,身后的东西掉落在地上,陆辰逸微微斜过头看去,眉头紧锁问道。 “你背这些做什么?你这是打算要在这里锄草?还是锯树?”。 梦颜汐不敢直视陆辰逸那锋利的眼神,低下头挠了挠头,嘟囔着嘴说道: “一方为了降妖除魔,一方为了防身嘛”。 陆辰逸一脸轻视的望着她,已懒得再说,待他刚要转身时,见一黑影从他头上一飞闪而过,又发出阵阵笑声,那笑声又尖又脆,回荡在整个后山,让人毛骨悚然,陆辰逸拔开刀销,起身一跃向那人迅速追去…… 梦颜汐半张着嘴,连眼睛都不敢眨,而陆辰逸与那黑影就这样凭空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这速度也忒快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睁大眼睛看向黑乎乎的四周,顿时又恢复到那般死寂,一点痕迹和踪影都未留下,留下的只有那诡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后山中。 “看来陆大人凶多吉少啊,我得想办法去救他,若能救出,那么他定会记下我的恳请,今后便不再为难我,若就这样死了,那只能怪他命薄,那我也没辙啊,总不能让我去阎王那夺生死簿吧”。梦颜汐蹲下身一边往筐里装着刚掉落在地的家伙,嘴里又不停的喃喃自语。 这时秦风闻声赶到梦颜汐的面前,定睛一看是梦景轩,便一把提住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慌张的问道 “梦景轩陆大人呢?”。 梦颜汐被秦风冷不丁提溜起来,以为是女鬼出现了,慌忙的掏出胸前的符咒,贴向秦风脑门上,情急之下又抡起拳头捶打在他的脸上。 秦风一把将梦颜汐甩向身后的树干上,梦颜汐重重的落在地上,呻吟的喊道: “我的腰啊……”。 秦风恼羞成怒的撕下符咒,捂着脸,大骂道: “梦景轩你他奶奶的是犯了失心疯啊,你能不能看清楚再打人?”。 梦颜汐从地上爬起,顺势靠在身后的树桩上,龇牙咧嘴的摸着腰,这一摔可算是让她清醒了几分,便眯着眼仔细一看,竟是秦风。而秦风被她刚才的几拳打的已是鼻青脸肿,看着他的摸样,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倒添了一丝滑稽。 “哈哈哈……哎呀,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呐,哈哈哈……”。梦颜汐幸灾乐祸的大笑了起来,可这一笑抽动着腰,又让她咧着嘴,疼痛感直入。 “你就好好笑,我今夜暂且饶了你,我问你,陆大人呢”。 梦颜汐深情又凝重了起来,指了指前方。 秦风顺着梦颜汐指的方向,便匆忙的离去。 “喂……你等等我啊,你不能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 梦颜汐扶住身旁的树,缓慢的站起,这时,一场倾盆大雨猝不及防的袭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瞬间灌溉了整个后山,地上的雨水已快要淹过脚面。而梦颜汐步履艰难的行走在雨中,本想跑,乃何刚才伤了腰,无法加快步伐,哪怕稍微走快点,都让她疼痛难忍。雨水太大,模糊了前方的视线,地面又泥泞难行,没注意脚下的石头,一打滑便从身旁的小坡滚了下去。 这个山坡不算太高,梦颜汐没翻滚几下,便到了底,虽然不高,但浑身也刮破了皮,她撕咬着嘴唇,抓住身旁的枝干站了起来,像个从泥潭中出来的小泥鳅,她蹙眉看向自己流血的双腿,毫不犹豫的将裤腿撕开,抬起左腿,微微朝前伸去,雨水打落在伤口上,疼的梦颜汐脸如纸白,嘴唇已被咬破,渗出血迹,即使如此未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泪光,待血迹被雨水冲洗干净时,她便将腰带解了下来,撕成两半,分别包扎在两边的伤口上。梦颜汐看雨下的甚大,没有半点要停下的预兆,她朝前方看去,映入眼帘的都是垒起的一座座小坟,可不见墓碑,再这漆黑的夜里,唯独右前方有一间屋子亮着,甚是躲眼,她捡起地上的木棍,一瘸一拐的向那间屋子走去。 “咳……咳……咳……” 梦颜汐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咳嗽声,这声音听起来是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让她一惊。她抬起右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后,便轻轻推开房门。 “爹……你回来了?”。那名男子虚弱的说道。 梦颜汐扶着木棍走进屋内,这间屋子简陋不堪,地上满是水渍,屋顶上不停的滴落着雨水,里面只有一张四角桌,桌上茶碗都是破了口,而角落里齐刷刷的摆放着六个黑色坛子,用封条严严实实的封住,屋内弥漫着一股浓列的药味,而这药味中还掺杂着血腥味,令人作呕。梦颜色继续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看向右侧,简易的床上躺着一位病怏怏的男子,那男子面部清秀,但印堂发黑,两眼乌青,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 “你……你是谁?咳……咳……咳”。 那名男子一只手撑住床,缓慢的坐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恐惧和担忧。 第四章 凶手出现 梦颜汐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将手里的木棍捏的更紧,冲那男子微微俯了俯身,一脸歉意的说道 “我不是有意打扰公子,只是外面雨下的太大,而我又迷了路,实属无地可躲,可否能在您这借宿一晚?”。 “你……你快走,咳咳咳……”。那名男子越发咳的厉害,便摆动着手,示意让她离开, 梦颜汐立即从桌上提起水壶,准备给他倒碗水喝,却发觉水壶轻晃晃,连一口水都没有,她打量房内四周,除了一张破旧的桌、椅、床,再无任何家当,什么叫穷的叮当响,如今是百闻不如一见,她一瘸一拐的拿起碗走向屋外,待雨水盛满碗中时,急忙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并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你润润喉,别喝下去,你告诉我打水的地方在哪?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那名男子抿了一口水后,向身旁的罐子吐去,一把抓住梦颜汐的手腕,语气极为低沉。 “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难道这里有野兽出没不成?”。梦颜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名男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脸哀怨的摇了摇头,从他的神情看出,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梦颜汐顺势坐在床边,关心的问道。 “你可有苦衷?可与我但说无妨,我会尽我之力帮你”。 “你帮不了我,咳咳咳……你要你现在离开,也许是我最大的帮助”。这名男子眼中泛起泪光,祈求的说道。 梦颜汐见他三番五次赶自己走,脸上倒有点挂不住,虽不知他情绪为何如此激动,可若再强行留下,只怕会让他咳的越急,没准会害死他。梦颜汐看向窗外,见雨势非但没有减弱,下的比之前更大,纵使她心中百般不愿出去,但也扭不过这个虚弱的男子的催赶,只好向他点了好头。 “那我走了,改日我会带一名大夫来看望你,今夜还是多谢你”。 那虚弱的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向身后的床上躺下。 “你快走吧……”。 梦颜汐看了一眼他,便拿起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 “允南,爹回来了,李捕头已经为我们寻到最后一名男子,太好了,药引子总算凑齐了,你的病不出几日就好了,哈哈哈……”。 梦颜汐刚打开房门,被身穿蓑衣的中年男人挡在门口。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家?”。 中年男人将蓑帽摘了下来,浓眉,三角眼,目露凶光,满脸横肉、胡渣,嘴角下方有一颗豆子般大的痣,痔上还有一嘬长毛,此为凶相,乃非奸即恶之人。 梦颜汐看到这位中年男子的样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故作镇定的微微一笑。 “大叔,我……”。 “爹,他是朋友,是专程看望我的,刚与我寒暄几句,正要走,你别为难他”。年轻男子扯着虚弱的声音连忙说道。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他儿子,上下打量着梦颜汐,脑海中思索着什么,露出邪恶的笑容。 “哼……你少放屁,你有几个朋友老子我还不知道?” 梦颜汐见他不是什么好惹之人,便拄着木棍准备从他身旁绕过,谁知中年男子随手将门紧闭,插上门栓,冲着梦颜汐诡异一笑。 “你要干什么?你让开,我要走……”。梦颜汐将手里的木棍指向中年男子,蹙眉说道。 “爹,你就放他走吧,我们不要再杀人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年轻男子在床上声泪俱下,苦苦哀求道。 “你给老子闭嘴,送上门的肉,岂有放走之理”。 “杀……杀人?”。梦颜汐顿时神经一紧,咽了咽口水,举着木棍向身后一步一步退去,一不留神踢翻了身后的一口坛子。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散布整个屋子,坛中一块拳头大的红色肉球直入梦颜汐眼中,血液流向地面四处,渗在她脚底,吓得梦颜汐跳了起来,跑到门背后,便瘫坐在地上。 “啊……啊……” 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般的冲到坛子面前,双手捧起那块肉球,像疯了一样嘶吼道: “允南,快啊,快找坛子,不然就不新鲜了啊,快啊……”。 “爹啊,你快扔了吧,这个东西不治病”。 中年男子心疼不已的望着手里肉球,转眼间又凶神恶煞的看向门口的梦颜汐。 “你这个杂种,竟敢坏了我的好事,你可知道我是废了多大功夫啊,明日再凑一个人心,便可齐活,你现在居然浪费我一个人心,我要杀了你”。 梦颜汐迅速转过身,慌忙的推开门栓,眼看门就要打开,身后却被一只粗厚的大手将她一把提起,甩向茶桌上,桌子与茶碗同时与她摔落在地上, “噗……噗……”。 梦颜汐连吐了几口血,便重重的倒在地上,在地上挣扎了几次,始终都没有起来,经过今夜的几次折腾后,这次已消耗了她所有力气,她抬起头愤怒的望着中年男子, “原来……原来你就是专门挖人心肝的凶手,真是天助我也,让我抓到你了”。 而另一边,年轻男子滚落在地上,哭喊道: “爹,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杀人了,他们都是无辜的啊,我求求你放了他”。 “住嘴,你再敢多说一句话,老子现在就送他归西”。 中年男子上前走了两步,抬起右脚重重的踩在梦颜汐的手指上,便蹲下身将手里的肉球搁在一旁的碗中,立马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问道。 “小杂种,你刚说你要抓老子,你难道是官府之人?”。 梦颜汐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滚,但就是不让它掉落下来,咬牙切齿的冲他脸上碎了一口,大骂道: “哼……我就是官府之人,是来抓你这个畜生,不,你连畜生都不如,你简直丧心病狂,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来祭奠死去的六条人命”。 中年男子不怒反笑道: “哈哈哈……官府又如何?老子怕你们不成,我告诉你,衙门当差的就是我兄弟,谁敢抓我?”。 “说,你是在哪当差?等你死了,我还能好好埋葬你,哈哈哈”。 梦颜汐知道她今夜凶多吉少,没有人会来救她,此时她脑海中依旧回想起爹爹对她说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现在真的要死了,可是她却不甘心,她才十六岁,大好的年华还在后面,还要为自己争气,那么眼下只有靠自己,必须要垂死挣扎。 “你愣什么?你说话啊,听见了没有”。中年男子再次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不耐烦的说道。 “我乃镇抚司锦衣卫统领陆辰逸。” “什么?你……你是陆……陆辰逸?”。中年男子一惊,掐住梦颜汐脖子的手抖动了一下,面如土色。 陆辰逸这个名字已在京城家喻户晓,同样让人闻风丧胆,在百姓眼中,他是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锦衣卫,落在他手里的犯人,多半是被他活活折磨而死,牢房的酷刑一般人只用忍受到一到二个,便总以终身落残,听说他常用的刑法便是将人的手指一根根活活拔下,然后当着犯人面喂狗,还有便是挑手脚筋。 第五章 抓获凶手 从大雨滂沱到细雨绵绵,整个后山被雨水一番冲洗过后,树枝展叶,绿得发亮,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空气格外清新,一缕月光在乌云密布的夜空中缓缓淡出,给原本暮气沉沉的深山添了一丝生气,像是在绝望而孤独中带来的希望,洒落在大地。 后山小屋 另一边梦颜汐趴在地上,见中年男子松开手,露出恐惧的眼神,像是极为害怕她,她不知“陆辰逸”这三个字会让他如此反应,待中年男子低头思忖时,她眼疾手快的拿起身旁木棍,从地上立即趴了起来,冲到角落里,举着木棍预示着要将它们各个击碎,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时,梦颜汐已高高举着木棍向坛子挥去,便急忙吼叫道: “那是我儿子的命啊……”。 眼看木棍将要狠狠的挥打在坛子上,梦颜汐突然停下手中动作,诧异的望着他。 “你刚说什么?这是你儿子的命?”。 中年男子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望着身后的儿子已昏厥在地,便转过头对梦颜汐磕了几个响头,哽咽的说道: “陆大人,罪民求求你不要将它们打破,那是我唯一可以就我儿子的命,也是我最后的希望,不然我儿五日后必死啊”。 梦颜汐听的一头雾水,从她刚进门时,便看出那个男子面无人色,连喝口水都很是吃力,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挖人心怎么能他儿子联系到一起。 “挖人心,和你儿子有什么关系?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到时候连你儿子也一并带走”。 中年男子连忙摇头摆手。 “不不不,陆大人我说我说。”他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羞愧难当的说道。 “我叫江寿禄,是山东人士,父辈三代为商,主要以经营布料为生,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便迁户到京城,买了几处宅院和数十亩地,在京城也算是富甲一方,家中兴旺,唉……真是富不过三代,到我这代,我对生意一窍不通,生意也就此日渐衰落,眼看面临着家道中落,这时我的管家告诉我,做生意倒不如去赌坊试试手气,或许赢个金满钵满,今后便不用靠生意在维持生计,就这样,我……”。 这时见一人从门口破门而入,他身穿一袭白衣,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从玉冠两边垂下白色的丝质冠带,他五官雕刻分明,有棱有角,看上去是一位翩翩公子,他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的朝角落里的梦颜汐一个眨眼,便向身旁的椅子一坐,随意的向后一靠,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姿态,与他的穿着十分不匹配,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寿禄,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这样你输光了房契和地契,欠了一屁股债,又将责任全部推卸到管家头上,你一恼之下杀了他,与妻子和儿子躲到这里,你又不甘心,将家里仅有的家当拿去赌,你妻子再三劝阻下,你却狠心将她推入山崖,从那时起,你儿子一病不起,你以为是你妻子的冤魂附在你儿子身上,便请了江湖术士,要杀七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男子,挖他们的心,再将这些人心用死者身上的血水浸泡七日,晒干,打磨成粉,为你儿子灌下,便可驱逐你妻子的冤魂,那么你寻找这七名男子时,前前后后包括管家、妻子一共杀了十条人命,我说的可对?”。 江寿禄被白衣男子的一席话说的慌了神,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握拳头,怒目圆睁说道: “你这个小杂碎,竟敢污蔑老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江寿禄从怀中掏出匕首,向白衣男子冲去,而白衣男子咧着嘴一笑,不慌不忙的从袖口拿出一粒药丸,用手一弹,那颗药丸直入江寿禄嘴里,而他下意识的一咽,瞬间匕首掉落在地,江寿禄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嘴角不断吐出白沫,额头青筋暴起。痛苦不堪的死死盯着白衣男子,身躯像蛇一样蜷缩在地上,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久久说不出话。 梦颜汐望着地上打滚的江寿禄,心战胆栗的依靠着墙角挪动身子向门口慢慢走去。 “喂,小兄弟,你怕什么,我不会杀你,我只杀恶人。” 白衣男子挡在梦颜汐面前,嬉皮笑脸盯着她,见她浑身是伤,裤腿上渗出斑斑血迹,便收起了笑容,挑了挑眉。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来我背你”。 梦颜汐一把推开白衣男子,将木棍指向他,愤恨的说道: “你同他一样,都是草菅人命的坏人,待我回去,立马抓你不可”。 “嗯?我是坏人?喂,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不但不报答我,怎么恩将仇报?,还抓我,你还是先好顾自己”。白衣男子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可知我是谁?我是镇抚司锦衣卫统领陆辰逸,一并将你抓回去,好好审问你”。 白衣男子一听她是陆辰逸,强忍着笑,又故意装作十分害怕的模样说道: “哇……是陆大人哪,今夜有幸能看到威风凛凛的陆大人,真是小的眼福啊”。 梦颜汐清了清嗓子,瞪了一眼他,摆出一副官架。 “咳……知道便好,本官的手下与本官走散,而本官现在行动不便,由你将江寿禄带回镇抚司,也算将功赎罪,本官不会为难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呐”。 “回陆大人的话,小的叫花子墨”。 “恩,本官知道了,快不把江寿禄带走”。 花子墨不愿碰江寿禄,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道。 “这样陆大人,小的去寻一架车,即可以将他带走,陆大人您也可以坐上,毕竟陆大人您受了伤,不便多动。” 梦颜汐深知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便应了花子墨的要求, “也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是,陆大人,小的这就去找,您且稍作歇息,还有他死不了,但也伤不了您,您莫怕”。花子墨转身无奈的一笑,向门口走去。 梦颜汐突然想到什么,便一瘸一拐的朝江允南走去,望着奄奄一息的江允南,心里五味杂陈,蹲下身将他的双臂搭着自己肩上,使出最后的蛮力拖动着他的身子向床前吃力的走去,明明两三步便可到,但是梦颜汐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她不想让江允南死,从进门到现在,他多次在他爹面前阻挠杀自己,所以她认定江允南同他爹不一样。 江允南靠在梦颜汐的背上,缓缓睁开眼,看到身旁的江寿禄,痛苦的在地上挣扎,他立马从背后掐住梦颜汐的脖子。 “你……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爹,我不让我爹杀你,但没有让你杀我爹”。 “咳咳咳……你……放开我……”。梦颜汐被江允南掐的快要窒息,双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明明看他如此虚弱,为什么突然手力之大。 “我要杀了你,我爹活不了,我也不活了”。 幸好花子墨及时赶到,对江允南当头一棒,江允南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梦颜汐扶着床边,大口喘气,她没想到江允南突然要杀自己,正如那就话所言“有其父必有其子”。她顿是有点难过,至于难过什么?或许是一番好心,差点要了自己命。 花子墨低下头,望着梦颜汐,见她脸色不好大,本想取笑她一番,便咽了下去,笑道: “陆大人,我们走吧”。 “把江允南也带上”。 “喂……他要杀你?你还要带他走,让他自生自灭得了”。花子墨惊讶的说道。 梦颜汐没有搭理花子墨,捡起地上木棍,忍着浑身疼痛向门口走去。 第六章 第一个朋友 翌日晨曦,雨已停,花子墨推着架车从后山缓慢的往下走去,坑坑洼洼的泥泞路面寸步难行,他下意识的将两边抓手握的更紧,一袭白色衣袍被泥水溅满,倒一点也不在乎,嘴角边弥散着笑容,酒窝荡漾其中,他的笑如沐春风一般,瞬间能让人抛去所有烦恼忧愁。 花子墨垂下眼向架车上的江寿禄与江允南看去,半死不活的躺在上面,眼中没有半点同情,而是露出活该的表情,他便转过头冲梦颜汐咧嘴一笑。 “陆大人,要不你也上来,瞧你一瘸一拐的,要走到何时,才能到城门口”。 梦颜汐精疲力竭的拄着木棍,望着架板上的二人已占满空隙,匀不出半点位置,即使有位置,她也于心不忍,便强撑着身子,摇了摇头。 “我没事,这里离城门口也不算很远,我们加快步伐,一个时辰便会到”。 花子墨停下架车,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梦颜汐。 “这里还是比较凉,你又受了伤,莫让自己再染了风寒,快穿上吧”。 梦颜汐突然一愣,仅仅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陌生男子,为何对自己这么好?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另有企图?花子墨的这一举动,让她内心一股暖意涌起,正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 “你为何这般看我,难不成被我这英俊潇洒的样貌吸引了,是不是胜似潘安?”。花子墨微微俯下身,与梦颜汐四目对望,一脸坏笑的说道。 梦颜汐嫌弃的立马推开花子墨。 “没见过你这名不要脸的人,还英俊潇洒,我呸……”。 花子墨嬉皮笑脸的将手中衣衫搭在梦颜汐身上。 “我向来不要脸,日后你便会慢慢发现,不过我可没有断袖之癖,你千万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喜欢美女”。 梦颜色白了他一眼,懒的和他废话,向前继续走去。 “你等等我,腿脚不便,还走的这么快”。花子墨推起架车追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哎呀……终于到城门口了,到镇抚司还有一段路,陆大人,要不你歇息会,我找个人到镇抚司报个口信,让你的手下接你?”。花子墨打趣的说道。 “我没那么娇气,既然都到城门口了,还差那几步路?你别废话了,快走”。 花子墨忍不住笑了几声,他倒要看看这个冒牌的陆辰逸能装到几时,一会到了镇抚司,看他再怎么演。 “是,陆大人”。 二人从城门口走到镇抚司,街上的百姓用异样的目光纷纷投向他们,花子墨倒还好,除了衣角沾满了泥水,脸颊还是十分干净,而梦颜汐站在他身边,显得格格不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发丝上满是泥土,拄着木棍,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乞丐,而架车上的两个人气息奄奄躺在上面。花子墨小声说道: “陆大人,你说他们是在看你,还是看我?”。 “你闭上你的嘴便是,只管走”。 梦颜汐感觉到脚底磨出了许多水泡,每走一步,便疼的她直冒冷汗,两间的眉头恨不得要贴在一块,撕咬着干裂的嘴唇,抬头朝远处的匾额望去,上面写着大大三个字“镇抚司”,内心说道: “我一定要坚持住,这是陆大人交代的第一个任务,我要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我完成了”。 这时陆辰逸身穿一身紫色飞鱼服,头戴鹅帽,眼神犀利,他领头在先,身后的数十名锦衣卫压着一个犯人,从她身旁经过,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傲与威严,再次冲击到梦颜汐眼中,陆辰逸高视阔步的从她身边走去,秦风扫了一眼边上的梦颜汐,差点没有认出她,一脸诧异。 “梦景轩?你怎么如此狼狈?” 走在前面的陆辰逸停下脚步,转过头朝梦颜汐看去,上下打量着她的囧样,鼻息中发出轻微的冷笑声,瞟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原来他叫梦景轩”。花子墨内心说道。 梦颜汐没有回答秦风的话,而是怒火中烧的望着陆辰逸的背影,他刚才的眼神中,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和嘲讽。她以为陆辰逸起码会说一句关心的话,没想到他如此冷血无情,若昨夜自己真死了,估计也不会寻她,浑身的疼痛她都可以强忍,唯独刚才的那个眼神像一根刺扎在心口,鼻子一酸,想起昨夜的种种她再也忍不住,眼眶顿时湿润。 “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不然这两人真的要死了”。花子墨拍了拍梦颜汐的肩,低头一看她的眼中泛起泪光,满是委屈,继续要说时,被秦风打断。 “梦景轩,你今日没来镇抚司,这月可俸禄没有了”。秦风严肃的说道。 “你瞎啊,你没瞧见他受了伤?他抓了一夜凶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抓住,险些丧了命,还扣俸禄,你们镇抚司真是畜生呆的地方”。花子墨走到秦风面前,又气又恼的骂道。 秦风瞧他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便拔起手里的剑,指向花子墨, “你有胆再说一遍,信不信我让你现在人头落地”。 “住手,他是我朋友,若没有他,以我的本事也抓不到凶手,他也算这起案子中的有功之人,难道我们不应该要感谢人家?”。梦颜汐立即呵斥道。 “梦景轩即使没有你,陆大人照样也会在今日抓到凶手,所以不要以为有一点点功劳,就掂量不住自己有几斤几两”。 秦风又向架车的两个看去,继续说道: “好了,你现在立马将他们带进去,还有你,今后最好给说话注意点,锦衣卫杀人向来不问理由”。秦风说完便收起手中剑,朝镇抚司走去。 花子墨双手环抱,脸上依旧挂起笑容,对于秦风刚才的一番话,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从来不把镇抚司里面的一群疯狗当人看。 “你走吧,我还未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今后你的恩情我会报答”。 “你说错了,是我在报答……”。花子墨差点说漏嘴,便急忙改了口, “你前面承认我是你的朋友,那么我也认定你这个朋友,便无需报答,今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梦颜汐挤出一丝笑容,应了一声,便推起架车,打算离开。 “好……” 花子墨立马夺了过来,笑道: “你这小身板,能推动嘛,还是我来,我送进去后,我就走了,改日我会找你来玩”。 梦颜汐看着花子墨推动着架车,心中倒欢喜了几分,这次案子也算因祸得福,结交了一个朋友,也是她来京城的第一个朋友。 第七章 水落石出 梦颜汐站在镇抚司院内,无助的望着院内锦衣卫,他们各个冷漠,装作视而不见,竟无一人上前搭手将架车上的两个人拖下,她轻叹了一声,嘟囔着嘴说道: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你嘴里嘀咕什么呢?还不将他们带进刑房,杵在这当门神啊”。秦风站在身后催喊道。 梦颜汐强忍着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可撒,却被秦风冷不丁的一句话瞬间引爆,她紧握拳头,迅速转过身,赫然而怒的瞪着他,像是要将秦风活剥了似的。 “你们都是睁眼瞎啊?就不能帮忙抬进去,这可是陆大人要抓的犯人,现如今已经被我抓到,难道连送进刑房都没人帮忙,你们这一群冷血的家伙”。 “昨夜你和陆大人纷纷去追凶手,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差点摔死,又紧接着遇到凶手险些丧命,我以为你们会来救我,可是呢?一见面又是嘲讽又是数落我,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梦颜汐说完侧过身,红着双眼,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立即用袖口拭去,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明明有一肚子委屈,却还要在爹爹面前故作坚强,始终不低头。 “哟……哭鼻子了?梦景轩这是陆大人交代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是要你自个完成,可没吩咐让我们协助你,你还在这委屈了起来,哼……”。秦风幸灾乐祸的说道。 “咳咳咳……这是哪儿?”。江允南肉眼松弛的从架车上缓缓坐起,看到身旁的江寿禄面白唇裂,气若游丝的躺在他身边,急忙摇晃着江寿禄的身子,哭喊道: “爹……爹,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你若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梦颜汐走到架车上,伸手向江寿禄的气息探去,被江允南推开。 “你滚,我昨夜不应心软,就让我爹杀了你这个杂种啊”。 梦颜汐不可置信的望着江允南,她本想带他来这里,为他寻个大夫给他治病,没曾想到一醒来便还是喊着要杀她,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秦风二话不说上前将他从架车上一把拽在地上。 “既然醒了便最好,一会审问起来也不费力”。 “我们带他们进去……”。秦风对着身旁的锦衣卫说道。 梦颜汐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向刑房走去。 刑房是牢房酷刑审讯地,一进大门,两边则是牢房,专门关押重刑犯,再往里面走去,便是陆辰逸常常审讯犯人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太师椅和桌子,周围摆满了刑具,脚下放着熊熊燃烧的火盆,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烙铁,烧的甚是通红,这要是烙在肌肤上,瞬间烫烂,毋庸置疑。 刚进一去,便听见里面传来的凄惨之声,梦颜汐的心立即提到嗓子眼,脊背不由发寒,这比验尸房还要恐怖万分,那里只看到死者被折磨后的惨状,而这里却能看到犯人是如何折磨致死,这二者相比后者作最为惊骇。 陆辰逸坐靠在太师椅上,两手搭在扶手两边,他冷瞧着对面被两手捆绑在木桩的犯人,双脚带着重重的脚链,身旁的锦衣卫正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着犯人,全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陆辰逸淡漠而无情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还是不说?”。陆辰逸冷冷的说道。 “陆大人,小的何错之有啊?”。犯人龇牙咧嘴的哭喊道。 陆辰逸微微起身,走到犯人面前,盯着他邪魅一笑,动作敏捷的拔出身旁锦衣卫手中的剑,快、准、狠的刺透犯人脚面,他连眼睛都带眨。 “啊……啊……”。 刑房再次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牢房,牢房中的重刑犯吓得栗栗危惧,蜷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大人,凶手已带到”。秦风拽着病怏怏的江允南走到陆辰逸面前,以及身后两名锦衣卫架着不省人事的江寿禄。 梦颜汐躲在他们身后,不敢朝里面望去。 “舅舅?”。江允南朝身旁的犯人望去,立马大惊失色。 “允南,你……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陆辰逸瞟了一眼梦颜汐,便向身后的椅子坐去,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二人上演苦情戏。 “舅舅,都是我不好,害了你和我爹,我罪该万死啊”。江允南泣不成声的一脸自责。 “陆大人,人都是我杀的,与他们二人无一点关系,求求您放过他们啊”。犯人立即求饶道。 “哼……李捕头,你终于招了,可是本官的忍耐是有限的,现在求饶为时已晚”。陆辰逸不屑的说道。 陆辰逸唤这个人为李捕头,名叫李宗,则是张县令手下的一个小名捕头,在衙门当差数十载,为人奸诈,趋炎附势,平时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欺压百姓,陆辰逸对他的作风早已耳闻,但他从来不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可如今落在他手里,那么新账旧账一并算。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陆辰逸的属下立马将二人架在木桩后,便恭敬的退在他左右。 “陆大人,这个江允南不是凶手,凶手是他爹”。 梦颜汐虽然对江允南很是气恼,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将事实隐瞒,起码那也是一条人命,他是无辜的,该死的是他爹。 “你从何得知他不是凶手?既然他不是凶手,又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陆辰逸厌烦的问道。 “陆大人,小的现在立马就招,只要您放过他们,您怎么处置我都行啊”。李宗急的连声说道。 “本官一向最讨厌威胁,及时你不说,本官也自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说”。陆辰逸冷笑一声,轻视的说道。 这是梦颜汐头一次见陆辰逸审问犯人的场景,着实让她胆怯,想想她之前如何谩骂过他,真是懊悔不堪啊,今后更要在他面前言行谨慎,若惹的他不开心,这里的任一刑具足足能让她落残,此时她倒庆幸陆辰逸对她的宽宏大量。 “陆大人,小的现在就说……”。 片刻后 经过李宗的一番交代,事件的来龙去脉也统统掌握。原来这个江寿禄的妻子是李宗的妹妹,当年妹妹失足坠崖让他万分痛苦,可他不知妹妹真正坠崖的真相,却被江寿禄糊弄了过去,此后自己的外甥因受打击,便卧床不起,他们二人寻了众多名医,也无人瞧出任何病状,眼看江允南日渐消瘦,再后来日日咳出血迹,见此情况,李宗认为江允南撞了邪,便请了江湖术士,说得了阴病,据说是死去的亲人久久不愿离去,日日吸取阳气,解决办法则是挖七位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男子的心,做成药引喂其灌下,便可大好。而李宗是一名捕头,对挨家挨户的情况了如指掌,只要随意一打听,找这七人不在话下,得知后,这几人都是富家子弟,整日游手好闲,又常常去后山打猎,李宗便也装作喜欢打猎的理由,将他们一一带入后山,与江寿禄联手同他们残忍杀害。 第八章 再生厌恶 这起案子已了结,李宗与江寿禄则在第二日的午时三刻斩首示众,另一边江允南听闻二人将要斩首,身子骨一向薄弱的他,当场吐血而亡。梦颜汐深感自责,便向陆辰逸再次请求下,让她好生埋葬江允南,毕竟若不带他前来,或许他不会死。 晌午 烈日当照,骄阳似火,从昏暗的刑房走出后,强烈的阳光洒在脸上格外刺眼。而此时的梦颜汐晕晕乎乎的站在刑房门口,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突然两腿一软瘫坐地上,陆辰逸慢条斯理的微微转过身,见梦颜汐垂着眼,双手支撑着地面,映入眼帘的便是她双腿露出大片的伤口,而伤口上已开始发炎化脓,对于他来说这些小伤不足为奇,朝秦风说道: “秦风,送他回去”。 “是,大人”。 秦风上前单手扶起梦颜汐,嘲笑道: “梦景轩,你说说你,就让你抓个凶手,倒把自己弄的一身是伤,我看你还是早点收拾回家去,别给镇抚司丢人现眼”。 梦颜汐推开秦风,踉踉跄跄的走到陆辰逸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 “陆大人,您交代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我现已完成,还有两个任务,若能再顺利完成,您说的话可作数?便不会再敢我走?”。 陆辰逸刻意的向后退了几步,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一脸嫌弃的将手放在鼻息间。 “本官向来说一不二,这次任务算你侥幸通过,那么接下来两个任务便没那么容易”。 陆辰逸说完,立马从她身旁绕了过去,像是在躲瘟疫一样,头也不会的大步离去。 梦颜汐抬起两侧,低头嗅起自个身上味道,闻了半天也察觉不出有异味,又挠挠了脖子,指甲里满是污垢,一本正经的冲秦风说道: “我身上也没什么味道啊”。 “好比在猪圈里呆久了,自然闻不出臭味,你现在和乞丐没什么两样,脏死了”。 梦颜汐朝秦风翻了一个白眼,便听见肚子传出来的声音, “咕噜,咕噜……”。 梦颜汐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肚子,抿了抿嘴。 “秦风,有没有吃的,我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我现在浑身没力”。 “肚子饿,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现在又好了,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差事”。秦风说完便向前院走去。 “喂……你们还是人吗?连口饭都不给,简直畜生不如”。梦颜汐忿怒的骂道。 远处 见几个丫鬟手里正端着飘香四溢的饭菜,从走廊经过,时不时小声说道: “动作快点儿……”。前面的丫鬟催促道。 “陆大人,近几日口味不佳,也不知今日饭菜可合他胃口?”。 “听说过几日,陆大人的未婚妻就要来,或许咱们陆大人一见自己的未婚妻,胃口就好了”。身后的丫鬟说笑道。 梦颜汐依稀的听到她们说话,来不及去多想,两眼直勾勾的朝她们手中的菜肴望去,连咽了几下口水,一瘸一拐的跟了过去。 前院饭厅 陆辰逸已换了一袭蓝色常服,端坐在餐桌前,若卸下他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脸,这样看上去倒是一位儒雅公子,他皮肤白净,剑眉星目,鼻梁挺而直,像刀刻般一样,给人一种坚毅的视觉,嘴唇棱角 分明,最好看的便是那双桃花眼,尤为好看。他没吃几口,便放下手中筷子,心中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眉头微蹙。 他正要起身,抬眼见梦颜汐杵在门口,像是饿死鬼一样盯着桌上的饭菜,询问道: “不是让你回去?怎么出现在这里?”。 梦颜汐指了指桌上的菜,咧着嘴笑道: “陆大人,我实在太饿了,可否让我进来吃点,再者你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菜,若倒了,实属浪费”。 陆辰逸厌恶的瞧了她一眼,沉默不语。梦颜汐以为他同意了,便急忙走到桌前,顾不得坐下,拿起陆辰逸使用过的碗筷,夹起菜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嘴里的菜还未咽下,紧接着又加菜往嘴里塞,吃的两边腮帮鼓鼓。 “咳……咳……”。梦颜汐又端起陆辰逸的茶碗,往嘴里灌。 陆辰逸起身离梦颜汐较远,疑惑的望着她,想想这上官云霄也是名门望族出生,又是朝廷命官,家族亲戚也是非富既贵,怎么会有这样的表弟?难道是上官云霄故意安插的假亲戚?他就这样高看自己的实力,随意派一人,便可将自己铲除?愚蠢至极。 “终于吃饱了……”。梦颜汐用衣袖擦了擦嘴,一脸满足的说道。 “嗯?陆大人,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了你”。 “你现在立马消失在本官眼前”。陆辰逸已经对梦颜汐的行为及其反感,声音低沉的说道。 梦颜汐能看出陆辰逸非常讨厌她,他尽量压制着怒火,若再停留,谁知道他的接下来会如何处罚自己,便识趣的说道: “属下告退,陆大人继续慢用”。梦颜汐托着受伤的腿向门口缓慢走去。 “慢着,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拿去涂抹在伤口上,两日内便好,本官不想浪费功夫在你身上,所以你最好尽快恢复,本官则会继续交代你剩下的两个任务,若完不成,立马走”。陆辰逸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 梦颜汐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背对着陆辰逸说道: “多谢陆大人的好意,还是留给您自个用吧,待我回去梳洗一番,明日继续会全力以赴完成剩下的两个任务”。 “不过陆大人,您也别急着赶我走,既然第一个任务我能完成,那么第二个、第三个任务我照样能完成,咱们就走着瞧”。 梦颜汐内心说道: “你越想赶我走,我越不走,我就留在这里,气死你,我让你吃不好,睡不好,我呸……”。 “那便最好不过,本官拭目以待,明日若再迟到,连完成任务的机会都没有”。 陆辰逸走到梦颜汐身旁,余光扫了一眼她,便大步离去。 “陆辰逸,我诅咒你这辈子孤老一生”。 梦颜汐愤怒的小声骂道。 第九章 以示警告 上官府邸 梦颜汐住在上官府的侧院,侧院只有两间房屋,分别住着她们主仆二人,虽不大,但院内的环境让人十分惬意,院中一座青石假山,绿草环绕,矗立在池沼上方,池沼的边沿很少砌成齐整的石岸,总是高低屈曲任其自然。还在那儿布置几块玲珑的石头,种满了花草,池沼里养着金鱼或各色鲤鱼,夏秋季节荷花垂莲开放时,如同“鱼戏莲叶间”,犹如一副赏心悦目的的画,身旁则是两颗桃树,一到每年三、四月桃花盛开时,院内桃香扑鼻,花瓣洒落四处,这时若闲坐庭院,喝着酝酿好的桃花酒,欣赏着院内景色,甚是怡然自得。 傍晚,皓月当空,星罗云布,梦颜汐梳洗了一番后,着一身淡绿青衣,发丝高高挽起,躺在雕花细目的睡塌上,露出白皙的双腿微微蜷缩,眉头微蹙,紧咬着嘴唇,额头渗出淡淡汗珠,不忍看自己的伤口,便朝窗外望去。 “小姐,你忍着点,你瞧这伤口都化脓了,若再不管,耽搁下去,今后怕是要落病”。 青鸾拿着药酒,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伤口,看着她腿上的伤口,有气又心疼的说道: “真不知道陆大人的心是什么做的?心硬到这个分上,还好小姐你这次有惊无险,若有什么闪失,上官大人定不会饶了他”。 “桃花真好看……”。 梦颜汐似乎忘了刚才的疼痛,而是沉浸在院内的景色中,莞尔一笑。 “小姐,你还有心情赏花,我要是你现在早都满腹委屈”。青鸾边说边将梦颜汐的双腿用棉布包扎好,起身又端了一碗汤药,双手递给她。 “小姐,药还未凉,快趁热喝了”。 梦颜汐转过身,端起药碗一饮而下,冲青鸾宽慰的说道。 “你呀,就别埋怨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放心我没事”。 “小姐,你真心大,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呢?”。青鸾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又尖又脆。 “咚、咚、咚……景轩,你睡了吗?”。 梦颜汐立即从睡塌上端坐了起来,拿起身旁的衣服塔在腿上,便对青鸾说道: “快去,开门”。 青鸾走到门口,瞧了瞧梦颜汐的仪态,便推开门,向后退了几步,福了福身,恭敬的说道: “夫人,您里面请。” 这位穿着华贵的妇人,名叫刘熙芝,嫁入夫家后,便唤上官刘氏,为上官云霄的母亲,也是梦颜汐的舅妈,她长着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性格嚣张跋扈,贪慕虚荣,人前人后两张嘴脸,家中下人极为怕她,即便年迈的外祖母她都被她时常顶撞,多次与她闹的不可开交,平时沉默寡言的舅舅也对她无可奈可,只好带外祖母游山玩水,以便在家闹心。 上官氏扭动着身姿走到梦颜汐面前,一脸心疼的摸着她的脸。 “哎呦,瞧瞧这俊俏的小脸,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幸好没有毁容,不然今后娶媳妇都难了”。 梦颜汐挠了挠头,露出不自然的表情,青鸾立即搬起凳子放到上官氏的身后。 “夫人,您快坐,我去给您沏茶”。青鸾说完便向门口跑去。 上官氏坐下后,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景轩,你表哥伴驾去了济南,而你舅舅和外祖母也不在家中,上官府的重担便落在我一个人身上,若对你照顾不佳,你也要体谅舅妈的不易”。 梦颜汐点了点头,上官氏继续说道: “你现在在镇抚司当差,偶尔受点伤也在所难免,舅妈也甚是心疼,不过还要保护好自己,若经常如此,哪日你表哥他们回来,以为是我这个当舅妈的对你疏松照顾,所以呢,以后受了伤,就自个在外面处理好,别让他们看见,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莫让别人为你操心,毕竟也不知你要在这住多久,还是不要让大家为你担心”。 上官氏的这一席话,明白人都能听出她的用意,是提前给梦颜汐打一个警告,既然借住于此,就要谨言慎行,勿添乱。 “舅妈说的在理,景轩记住了,不会给大家添乱”。梦颜汐挤出一抹笑说道。 “嗯,那你早点歇息,舅妈走了……”。 上官氏对梦颜汐的答复甚是满意,毕竟这也是她此前来的目的,便起身朝房间四处望了望,见房间如初,则安心离去。 青鸾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见坐在睡塌上的梦颜汐脸色难看,急忙问道: “小姐,你怎么了?夫人对你说什么了?”。 “没事,青鸾,我这个腿大概什么身后能好呢?”。梦颜汐摇了摇头,望着自己的腿。 “这起码得好几日才能恢复,小姐你现在要安心养病,不易多走”。青鸾嘱咐道。 “我没那么娇贵,你再给我多上点药,估计明日就好了”。 梦颜汐说完倒头就睡,紧闭双眼,此时她的内心万般不是滋味,虽然上官氏说话直白,但也是事实。上官云霄又接她来京城,又是给她安排差事,还给她腾出这么好的一座小院,她应该心存感激,不该嫌上官氏说话苛刻。 青鸾见梦颜汐已睡下,便拿起从家中带来的金疮药,解开她腿上的棉布,将药粉轻轻撒在伤口,又用针小心翼翼的挑去脚底磨出的水泡,就这样细心照顾了她一整夜。 清晨 梦颜汐被院内的鸟叫声所吵醒,揉了揉眼睛,从塌上坐了起来,伸着懒腰。 “小姐,你醒了?”。青鸾端着木盆从门口走了进来。 “昨夜睡的真香,解乏了好几日的乏气”。 “嗯?我发觉我的腿真好了?不是那么疼了”。梦颜汐活动着双腿,确实好了许多,惊讶的说道。 “那可不,若没有我,估计你今日还是走不了路”。 “是是是,多亏有你”。 青鸾笑而不语,将帕子地给她。 “小姐,快洗洗吧,我给你熬了粥,吃完再去镇抚司”。 “好……”。 梦颜汐漱洗后,随意的扒拉了几口粥,朝门口神采奕奕的走去。 街上 “梦景轩……” 梦颜汐疑惑的张望四周,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在喊她。 “梦景轩,看这边……”。 梦颜汐抬眼看去,见一男子正嬉皮笑脸的站在二楼窗边,怀里依偎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女人,妩媚的贴在他胸前,极为不雅。 “花子墨?”。 第十章 第二个任务 花子墨从二楼纵身一跃,挡在梦颜汐的面前,梦颜汐见他衣冠不整,胸襟大敞,几乎可以一览无遗,脸上满是女子亲吻过的唇印,回想起初见他的场景时,倒也是一位翩翩少年郎,可与今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实属的一个登徒浪子。 梦颜汐差点被他身上的酒味醺晕,便抬起手在面前挥了挥,侧过脸不愿看他。 “好巧啊,又见到了你了梦景轩”。花子墨咧着嘴笑道。 梦颜汐一惊,转过脸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梦景轩?”。 花子墨双手抱拳,下巴高高扬起,趾高气扬的说道: “没有你花爷我不知道的事,难道你打算还要继续骗我是陆辰逸?”。 “听你的口气,你好像认识陆大人,如果认识,那你为何那晚不拆穿我?还要继续陪我演?”。 梦颜汐疑惑的盯着花子墨,觉得他很是怪,那晚还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想倒有几点可疑之处,凭空出现,对凶手的情况又了如指掌,而且对陆辰逸似乎认识,这一系列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徘徊。 花子墨轻视的说道: “我才懒得认识他,冷酷无情,嚣张跋扈,想抓谁便抓谁,试问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从花子墨眼神中能看出他对陆辰逸充满了愤怒和不服,还参杂着几分敌意。 梦颜汐认同花子莫的说法,起码这一点说中了她的心声,脑海中对他产生的质疑当下也顾不得问,待改日再细细问,便从怀中拿去一块手帕递给他。 “你还是整理一下你的衣服,并把脸也擦擦,大庭广众实属难看”。 花子墨不以为然的接过手帕,拿到鼻尖闻了闻,戏谑道: “真好闻,梦景轩这手帕是不是你心上人送给你的?”。 梦颜汐从花子墨手里夺过手帕,蹬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爱用不用,懒得和你废话,我要走了,我还有事”。梦颜汐一把推开花子墨,朝镇抚司方向走去。 “喂……你干什么去?你不是要好好谢谢我吗?这就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啊?”。 花子墨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朝梦颜汐大喊,见她没有任何回应,便立即追向。 镇抚司书房 陆辰逸端坐在文案前,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历来的案卷,里面多数记载贪官污吏的案件,这些官员在私下干着苟且之事,胡作非为,在先皇面前又是如何瞒天过海,则最后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等案例,但目前只有一人还在逍遥法外,便是当朝宰相司马溯。司马溯是当今太后的亲戚,女儿又是当今皇上的贵妃,在朝中位高权重,为人阴险毒辣,野心极大,为先皇立下多次功劳。文武百官依仗着他强大背景,对他更是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尚不可得罪,若得罪,后果不堪设想,听说他常在家宴中称自己为皇帝,而且公然在皇上面前调戏有姿色的宫女,皇上对他早已心生芥蒂,可又顾着太后的面子,而他登基不久,皇位不稳,只好私下交由陆沉逸暗自搜寻司马溯的罪证,便可有理由铲除他。 “大人,您喝点茶,这是张县令专门给您送来的贡茶,特意感谢您给他了解了这起案子”。秦风端着茶送门口走了进来,小心谨慎的放在陆辰逸右侧。 陆辰逸将手中卷宗朝桌上一扔,他的眼光异样地冷峻,吓得秦风不知所措。 “秦风,你是第一天跟的我?”。 “大人息怒,我立马将茶水换成你平日里的清茶”。 秦风立马明白陆辰逸的用意,立马拿起茶水,急忙往外走,向来谨言慎行的他,今日竟犯了最基本的错,他知道陆辰逸为人正直,从不接受别人对他的小恩小惠,今儿着实犯糊涂了。 “慢着,你将这个一会交给梦景轩,让他也不用来见我”。陆辰逸将文案上写好的字条递给秦风。 “是,大人。”秦风立即走到文案前,放下手中茶碗,双手接过字条,放入袖口,向后退了几步,便转身再次离去。 陆辰逸继续拿起卷宗看起。 梦颜汐刚走进镇抚司大门,见秦风黑着脸,便喊道: “秦风,陆大人呢?”。 “给,这是陆大人让我转交给你的,让你别再去烦他”。秦风上前走到梦颜汐面前,从袖口拿出一张纸,随意的仍给她。 “什么态度?”。梦颜汐嘴里骂骂咧咧的打开纸条一开,瞬间脸色暗淡无光。 秦风不用看便知,陆辰逸又给她交代了第二个任务,从她脸上能看出此次任务比上次任务更是难上加难,嘲笑道: “哼……第一次算是福大命大,让你侥幸通过,我看你这次任务怎么完成,哈哈……”。 “陆大人,让我去抓花间道,可……可我上哪抓去啊?”。梦颜汐欲哭无泪的说道。 “关我什么事,反正花间道是你放走的,又不是我,茫茫人海我看你怎么找”。 梦颜汐一把抓住秦风的手臂,讨好般的说道: “秦大哥,我知道是我的错,当时我也不知他是通缉犯,也算不知着无罪嘛,可是花间道我只见了他一面,而且是一位花白老人,我总不能把京城所有老人抓起来,挨个审问吧,,陆大人这次什么线索都没有给我提供”。 “秦大哥,要不您给我说说这花间道的基本情况,好让我去找,你放心你的恳请我铭记在心,今后一定报答你”。 秦风甩开梦颜汐的手,幸灾乐祸的笑道: “这时候知道叫秦大哥的了?是不是特想知道?”。 梦颜汐以为他会好心给她说,恳切的点了点头。 “哼……我要是给你说,我吃饱了撑着,你现在应该立马冲出去,日以继夜的去寻,而不是等我给你说”。秦风说完,便从她身旁走去。 梦颜汐两眼喷火,把拳头握得咯咯响,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你给我等着秦风……”。 梦颜汐朝大门走去,刚下了几个台阶后,见花子墨朝自己挥手,吊儿郎当的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上去与市井小混混没什么差异。 “你居然跟踪我?”。梦颜汐走到他面前,质问道: “我用的着跟踪啊?我这是来要债的”。 “什么债?镇抚司谁欠你钱了?”。 “当然是你了,你可当时说要报答我的,我在等你的报答”。花子墨一脸坏笑。 “等过几日,我现在要去抓人,等抓到人,我再好好报答你”。 花子墨一听抓人,立马生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抓谁?你若说了,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可听说过“花间道”这个人吗?我现在的差事就是抓他”。梦颜汐叹了一口起,苦恼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抓花间道?”。 第十一章 近朱者赤 花子墨得知她要抓的人竟是自己,即在意料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他这一年内以“花间道”的身份,易容成不同的模样,多次干涉镇抚司办案,总是捷足先登赶在他们前面,将凶手当场处死,虽然这些凶手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可未经允许,私自做主将其杀害,实属不把镇抚司不放在眼里,在他认为镇抚司里面住着一群酒囊饭袋,包括陆辰逸同样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任何实力,不配当锦衣卫统领。由此他首当其冲的成为了陆辰逸最想抓捕的人。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陆辰逸为何抓他的差事突然交由一个新手?几日前这个小子还在街上为自己讨公道,几日后便在镇抚司当差,倒让他有点纳闷,难道这是陆辰逸故意设的计谋?想想也不合乎情理,当时已经将他抓住,难道又设了一个圈套将自己放了,陆辰逸也不会有这闲情雅致和自己玩老鼠捉猫的游戏吧,看这个傻小子,好像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心中不由的暗喜,倒不妨陪这个傻小子玩玩。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梦颜夕见他不知道思索着什么,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你想什么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花间道?”。 花子墨立即回过神后,随口将嘴中的狗尾巴草吐在地上,煞有介事的说道: “嗯,此人我听说过,对他略有耳闻”。 梦颜汐激动的抓住花子墨两侧,前一刻还在一筹莫展,这一刻又欣喜若狂,她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急切的问道: “快说,他在哪?我现在就去抓他”。 “哎呀,莫急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若现在冒然前去,估计他又跑了,你得先寻好他在哪,待他没有防备时,再一网打尽”。 “也是,你说的对,那你先告诉我他在哪啊?”。梦颜汐急迫的问道。 “你看你,又着急了,走,花爷带你去一个地方,先与你详细的说说这个花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去哪?”。 “别问那么多,你若信我,就跟我走吧”。 花子墨说完便哼着小曲,悠然自得的向街上走去。 梦颜汐站在原地一脸狐疑,她到底该不该信任他,若不信眼下连抓花间道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大不了被他戏耍一番,若信了,兴许他真能帮到自己,算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 “你走不走啊,愣在那做什么?”。花子墨转过身喊道。 “来了……”。梦颜汐便朝花子墨追去。 醉香楼 “这是什么地方?”。梦颜汐望着匾额上的几个大字。 “你进去不就知道你了嘛”。花子墨憋着坏笑,朝她背后一把推了进去。 梦颜汐进去后,被里面的一幕当场惊住。歌舞升平,女子衣不蔽体,每位男子身边都伴着不同姿色的娇艳女子,如痴如醉的享受着她们带来的欢乐。 “邱公子,秋月好生想你啊,人家几日不见甚是挂念,你快摸摸人家的心都凉了”。 声音娇滴滴的这女子,身着淡粉薄纱,长及曳地,一络络盘成的发髻,玉钗松松簪起,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香肩半露的依偎在那男子怀里,那男子的手滑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急不可耐的抱起她,向二楼房间走去。 “哎呦,今儿什么风把花爷您吹来了,你都好久没有光顾我们这里了,姑娘们可是夜夜盼你来啊”。 说话这位是这里的老板娘,同里面这些姑娘相比她倒年长她们几岁,穿着到没那么暴露,头顶一朵红色牡丹花,妆容较浓,下巴右侧有一颗痔,手持一把团扇,这里的人都叫她苏妈妈,她掐着嗓子说道。 “瞧我这不是来了嘛,还是老地方”。花子墨笑道。 “好嘞,楼上请花爷”。苏妈妈像是看见财神爷一样,对花子墨格外殷勤。 梦颜汐红着脸,走到花子墨身后,低声问道: “这……这是什么地方,她们都好奇怪”。 “当然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咯,怎么你没过来?”。花子墨一把将梦颜汐从身后拉到身前,好奇的问道: “你脸怎么这么红?别着急,一会我挑几个姑娘陪你”。 花子墨抓住梦颜汐的手腕,向二楼左手边的房间进去。 二楼雅阁 “苏妈妈,去挑几位姑娘好好伺候我这小兄弟,对了我只要妙珠服侍我,再上几坛好酒好菜”。 “是是是,我这就去叫姑娘们”。苏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立即向外面走出。 梦颜汐见房间只剩她与花子墨,便愤怒的说道: “花子墨,你不是要带我去找花间道嘛,你为何带来这里?”。 花子墨笑了笑,拿起茶水抿了一口,朝梦颜汐漫不经心的说道: “咱们总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找人嘛”。 “可是,你刚说这明明是找乐子的地方啊,你吃饭喝酒可以去别处,为何来这里?”。 “所谓饱食思婬欲,我得好生休一番,我才能想起他在哪啊”。 梦颜汐忍者怒火,一拳头砸在桌上,差点将喝茶的花子墨呛住。 “您老人家好好寻您的乐子,我不陪你玩了,我自个天南海北的去寻,不麻烦你”。 梦颜汐气冲冲的准备离去,花子墨飞快的冲到她面前,张开双臂,咧着嘴笑道: “你瞧你,怎么还生气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就不想寻乐子?我这也是为你好,让你放松放松,等你养精蓄锐后,我再好好与你说说这花间道的事,你说对不对?”。 陆辰逸交代的三个人任务着实让她倍感压力,第一个任务就这名轻易通过,哪知第二个任务毫无头绪,那么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呢?还是赌一赌,也对她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耽误几日,再者这次陆辰逸并无写限期,梦颜汐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好,我相信你,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与我说花间道的事?”。 “你相信我便是,我不会让你失望,等我吃饱喝足玩好,我就与你说”。 她刚要说时,见四五位姑娘从门口走了进来,拿起手中的绣帕在她脸上轻轻扫过,便扑在她怀中,妩媚的说道: “这位公子生的好俊俏啊,今日就让我们好好伺候您”。 梦颜汐急忙推开她们,双手抱胸,神色慌张的说道: “不不不,我不需要,你们伺候他便是”。 花子墨站在一旁,大笑道: “梦景轩,你害什么羞啊?难不成你还是童子之身啊?哈哈……”。 “花子墨,你要寻你自个寻,别带上我”。梦颜汐生气的冲他吼道。 “行行行,我不勉强你了,那你就陪我坐下来喝酒总可以吧?”。 “你们来伺候我便是,不用理他……”。花子墨对身旁的姑娘说道。 几位姑娘笑脸相迎的站在他身后,为他捏肩捶腿,那位叫妙珠的女子则坐在琴案前,波动了几下琴弦后,便为二人抚琴一曲。 花子墨拿起一壶酒,分别斟满两个酒杯后,随手端起其中一杯酒朝梦颜汐望去: “过来啊,傻站在那干什么?”。 梦颜汐板着脸,坐在了他对面,拿起桌上酒一饮而下。 “梦景轩,你为什么会在镇抚司当差?”。 “唉……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当差”。梦颜汐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当地人,你家住哪里?”。 “我家住江南,来京城还不到一月”。 “原来如此,你我也算有缘,相识认识一场,来……”。花子墨举起酒杯与梦颜汐相碰后,两人一干而下。 月色如醉,星空万里,今夜吹着微微晚风,甚是凉快,百姓们早早用过晚饭后,便出来散步,街上车水马龙,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还有一些小商贩卖着各式各样的物件,有镯子、簪子、胭脂、水粉等都注满了人群,有驾着马车急忙赶路的,有文人墨客在路边吟诗作对的,有从赌坊中传出吆五喝六的声音,好似热闹。还有许多穿着鲜艳的妙龄少女在河边打闹嬉戏,她们笑靥如花,是那么的美好。 酒过三巡后,梦颜汐微醉,脸泛红晕,坐在椅子上有点摇摆不定,她继续端起酒杯说道: “来……我们继续喝,我今夜好好陪你,明日你便同我去找花间道”。 花子墨见她生了几分醉意,便对身旁的姑娘说道: “去端一壶醒酒茶来”。 “是,花爷”。 花子墨夺过她的酒杯,一饮而下并说道。 “你歇息会,一会再喝”。 “你干嘛抢我酒啊,我还没喝好呢”。梦颜汐抱起桌上酒坛,便大口喝了起来。 “舒服啊,这是我喝酒最过瘾的一次,真是难得,哈哈哈……”。她扬起头大笑。 花子墨若有所思的看着梦颜汐,从她的笑中并未听到一丝开心,而是带着几分伤感,收起了笑容。 “梦景轩,你该不会醉了吧?”。 梦颜汐晃晃悠悠的走到花子墨身旁,推开身边的姑娘,笑道: “你……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告……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以前也曾在家中偷偷喝酒,不过太笨,时常被爹爹发现,然后……哈哈哈……”。 花子墨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也是个酒鬼啊,正中我下怀,那么今后我们可以时常把酒言欢”。花子墨起身也抱起一坛酒痛饮。 梦颜汐朝琴案上的妙珠望去,感叹道: “她长的真好看,应该是这里最美的姑娘”。 “那当然,你花爷我一向喜欢美女,一般人都很少入我的眼?”。 梦颜汐低头苦笑了一番,再未作声。 第十二章 巧言善变 “好渴,青鸾我想喝水……”。 梦颜汐抿着口干舌燥的嘴,腹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微闭着眼,在床上翻了翻身,轻声呼喊道。 花子墨悠闲的坐在床边,手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起手帕在她脸色轻抚,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心生疑惑,这小子怎么比自己长的还好看呢?别说是女人见了都喜欢,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心生爱慕,若哪日遇见富家女子,指定会拉去做男宠。 “别闹,让我再睡会……”。梦颜汐挠了挠自己的脸。 “梦景轩,你再不起,花间道就跑了”。花子墨笑道。 梦颜汐正沉浸在睡梦中,一听是男子的声音,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没成想到与花子墨同时额头相撞。 “哎呦……”。梦颜汐摸着头,疼的连连喊道。 “梦景轩,你干嘛啊,你这属于故意杀人呐”。花子墨跌落在地上,捧着头,龇牙咧嘴的说道。 梦颜汐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看去,见衣服完好,顿是松了一口气,板着脸问道: “我怎么睡这儿了?难道我昨夜没回家?”。 “哼……还回家?你昨夜喝的烂醉如泥,还抱着妙珠不放,若不是妙珠只卖艺不卖身,指不定昨夜被你这小子毁了清白,还好有我在,不然你今日就要对人家负责”。 “不可能,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梦颜汐即可反驳道。 花子墨起身拍了拍衣袍,便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坏笑道: “没想到你才是个假正经,一喝酒就暴露本性,真是看不出啊梦景轩”。 梦颜汐穿好鞋,白了他一眼。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解释,走吧,我们去找花间道”。 “这……这个嘛……”。花子墨垂下眼,故作出一副很难的表情。 “喂……花子墨,你别戏耍我,你昨日可答应我的”。 “哎呀,我怎么可能戏耍你呢,这个花间道十分狡猾,擅长易容,着实有点难找啊”。 “啊?易容?明明我见他是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啊,怎么可能易容呢?”。梦颜汐惊愕的说道。 花子墨起身将梦颜汐拉在椅子上坐下,顺势倒了一杯碗茶放在她面前,忍者笑说道: “所以嘛,你什么都不了解,那么现在就听我娓娓道来……”。 司马府邸 “陆辰逸参见司马大人”。 陆辰逸拱手,略躬着身,向司马溯行礼,虽然对他表面恭敬可内心对他忿恨切齿,恨不得立即寻到证据将他抓获,为那些含冤而死的人命报仇。 司马溯正自在其乐的在院中下棋,左右手分别夹着黑白棋子,深陷其中,没空搭理陆辰逸。 陆辰逸见他眉头紧皱,右手高举着黑棋不知下哪时,邪魅一笑,便从棋盅夹起一枚黑棋落入棋盘中另一角。 “呀呀呀……好棋,好棋,本相怎么没有想到呢?”。司马溯见他下的那一颗棋正破了眼下的死局,顿时眉开眼笑。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陆辰逸你可解了本相一上午的死局啊,哈哈哈……”。 司马溯起身走到陆辰逸面前,摸着胡须,打量了他一番,假意的笑道: “陆辰逸,你可知本相为何今日要见你?”。 “下官不知,请司马大人提示一二”。 司马溯正要转身朝椅子坐去,被身后端着茶水的丫鬟撞上,茶水撒了他一身,丫鬟瞬间脸色煞白,急忙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 “老……老爷,奴婢不……不是有意的,求老爷放过奴婢”。 “混账东西,一点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司马溯狠狠一脚踹在丫鬟腹部,大怒道。 陆辰逸站在一旁未出声,他了解司马溯的为人,在他要责罚一个人时,不可上前阻拦,反而会让他变本加厉。 司马溯余光扫了一眼陆辰逸,便对身旁的仆人说道: “将她卖到醉香楼去……”。 “是,老爷”。仆人拽起丫鬟离去。 “老爷,女婢知错了,求老爷大发慈悲放过我啊……”。丫鬟一边被仆人拖拽在地上走,一边哭喊道。 陆辰逸紧握拳头,眼神犀利的望着司马溯的背影,见他刚坐下,便朝自己挥手,立即恢复了严肃的神情走了过去。 “陆辰逸,你说这个丫鬟该罚吗?”。 “听闻司马大人家规森严,果然名不虚传,下官今日倒在司马大人这儿讨教了,今日不枉此行”。 “本相向来惩罚分明,该罚则罚,该奖则奖,若非要在本相眼皮下另劈他路,那么结果就是自寻死路”。他边说边朝陆辰逸脸上探去,见他依旧镇定自若,便继续说道: “陆辰逸,听说你前几日抓了李宗,你可知李宗是本相的什么人?”。 “下官身为镇抚司统领,抓人乃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即使凶手为皇亲国戚,下官也理应将他绳之以法,为百姓讨公道”。 司马溯一听,气的将桌上茶水一扫而下,但又奈何不了他。他知道皇上对陆辰逸青睐有加,当锦衣卫多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为朝廷又破了不少积案,可见他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在未摸清他的底时,对他还有所忌惮。 “哈哈哈……不错,本相就欣赏你这样的人才,刚才只是试探试探你,你没让本相失望”。司马溯仰头大笑道。 “对了,三日后则是本相的大寿,到时候你可要来啊”。 “下官定会备好厚礼,前来为司马大人贺寿”。 “哈哈哈……那便好,你公事繁忙,便不留你在这儿用午饭了”。 “多谢司马大人体谅,下官告退”。陆辰逸说完便匆匆离去。 司马溯眯着眼朝大门口看去,内心暗自说道: “陆辰逸,你的好日子也快结束了,哼……”。 街上 “大人,司马溯这个老家伙为何突然要见你?”。 “哼……让我识时务者为俊杰”。陆辰逸冷笑道。 “大人,这个老家伙为人阴险,今后我们还是要多多提防”。 “提防?我看他应该多提防自己……”。 秦风察觉去的方向不是镇抚司,而是另一条街,疑惑的问道: “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跟我去便知……”。 醉香楼雅阁 梦颜汐听完花子墨的一番阐述后,对花间道这个人也算大致了解,但又反问道: “既然如你所说,此人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杀的那些人也是该杀之人,那么镇抚司要为何要抓他?”。 “你刚忘了一句,他长还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花子墨洋洋自得的说道。 “你将他说的这么好,难不成他是你兄弟啊?”。 “怎么会?我也是道听途说嘛”。 “那我们怎么抓他呢?他善于易容,若每日换一张脸,这得抓到何年何月啊?”。 花子墨差点被梦颜汐气吐血,给她讲了这么多,意思就是放弃抓花间道,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执着,真是对牛弹琴,无奈的说道: “不用管抓,等他亲自送上门”。 梦颜汐眸子惊讶地大睁,觉得他对这个花间道好像非常了解。 “送上门?”。 “哎呀,他喜欢待在烟花场所,一月中有半月在这里,你就在这儿守株待兔,只要发现哪位男子在这儿呆的时日多,不用问,直接抓他便是”。 梦颜汐迟疑了一会,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十三章 花天酒地 陆辰逸与秦风望着醉香楼的匾额,还未走进,里面的姑娘们便立即上前笑脸相迎的招呼道: “哎呦,两位官爷快里面请儿……”。 陆辰逸急忙将秦风拉到自己身前,厌恶的朝她们瞟了一眼。 秦风也是头一次来这里,看着这些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青楼女子,不忍直视,举起手中剑对着她们说道。 “官府办案,休得无理”。 “哼……官府办案还办到我们醉香楼了,我看呀分明就是找由头,来这里寻乐子,完事还不给银子,这样的事我们见多了”。 “少废话,我问你们刚才是不是有人送来了一位姑娘过来?”。 “我们哪晓得,我们这里每日都来姑娘,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谁,要不你进去看看便知”。青楼女子一脸扫兴的进了醉香楼。 “大人,那我们是否要进去?”。秦风转身说道。 “跟她们进去”。 “是,大人……”。 二楼雅阁 花子墨与梦颜汐便又开始拿起酒杯畅饮,屋内琴声绕梁,花子墨身边依旧美女相伴,只有梦颜汐独善其身坐在一旁,满脸忧愁。 “梦景轩,你瞧瞧你,一点都不会自享其乐,你且将花间道的事先放一放,别扫了大家的雅兴”。 “你以为我是你啊,整日无所事事,我若这次抓不到花间道,我就该离开京城了”。梦颜汐嘟囔着嘴说道。 花子墨突然收起了笑容,向前靠了靠,诧异的问道: “离开京城?这作何解释?”。 梦颜汐端起酒杯一仰而下,叹了叹气: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 “哎呀……你别着急,所谓世上无难事,是怕有心人,花间道肯定会抓住,但像你这副模样,估计难呐”。 “我怎么了?”。梦颜汐反问道。 “这样我教你抓人三步骤,一旦学会,便会所向披靡,连陆辰逸都会对你刮目相看,如何?”。花子墨自信满满的说道。 “就你?哼……除了花天酒地,还会什么?”。梦颜汐质疑道。 “你别小瞧你花爷我,想想那夜我是如何帮你抓住凶手的?还有这花见道我又从何得知?”。 梦颜汐思索了片刻后,倒也是,这家伙看似玩世不恭,但总感觉他并非如表面如此,假设他真有三两下,或许今后便能在陆辰逸面前扬眉吐气,杀杀他的威风。 “那你说说看,哪三步?”。 花子墨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 “抓人三步骤呢,首先第一步,便是忘我。第二步,便是巧舌如簧。第三步,便是死皮赖脸”。 梦颜汐听的一头雾水,连忙问道: “你说的这三步骤,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啊?”。 花子墨心中偷乐,其实他哪懂得抓人呢,说的这三步骤,分明说的就是他自己的日常作风,只是为了哄她开心而已。 “那你照我做便是……”。 “第一步忘我,便是忘记你正在抓人,而是在这儿纵情享乐,第二步巧舌如簧,要会哄姑娘们开心,第三步死皮赖脸,说直白就是厚脸皮,对于不喜欢你的人,就要厚着脸皮去追”。 “走,我带你出去练练……”。花子墨说完拉起梦颜汐的手朝门外走去,身后的姑娘也跟了过去。 花子墨带她来到二楼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将两个姑娘推到她怀中。 梦颜汐正要打算推开她们,被花子墨急忙制止。 “你看你又不行了,我刚说的话你忘记了,你现在学我,然后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查找可疑之人”。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开始学他的动作。翘腿、左右搂着姑娘、端起酒坛仰头大喝。 “这就对了嘛,今后就这样,与我在一起不能太拘束,这样倒让我感觉你是个男人”。花子墨大笑道。 此时的梦颜汐像是冲出自己心中牢笼一样,瞬间放飞自我,逐步的学起花子墨身上的那股吊儿郎当的劲。 后院 “哎哟,两位官爷,你们到底要找谁啊?”。苏妈妈急忙问道。 “司马府刚可有送一位姑娘来?”。陆辰逸冷冷问道。 “这……”。苏妈妈一脸难为情的低下头。 “快说,若不说,我便将你带走”。秦风呵斥道。 “我说,我说,那姑娘被送来一会,便在房间撞墙而死了,尸体还在房间”。 这名丫鬟名叫阿勺,是陆辰逸安插在司马府的眼线,派她暗中查看司马溯经常与哪些官员有密切来往,没成想到却害了她,他内心波澜起伏,但脸色没有任何情绪。 “秦风,将她带回镇抚司”。陆辰逸说完便大步离去。 “是,大人……”。 二楼 “给爷跳个舞,让爷看看,一会便好好疼惜你们呐”。 陆辰逸一抬眼,见梦颜汐正搂着几个青楼女人,在那嬉笑打闹,顿是赫然大怒,向二楼走去。 “梦景轩……”。陆辰逸站在梦颜汐身后,双手背后,眼神冷峻。 梦颜汐摇晃的转过身,微眯着眼睛,见身后的人怎么那么熟悉,便走上前。 “这小兄弟长的甚是英俊,快来让爷仔细看看”。梦颜汐抬起手顺势的摸着陆辰逸的脸颊。 这时花子墨不知去哪了?只有几个青楼女子陪着梦颜汐。 陆辰逸愤怒的甩开梦颜汐的手。 “梦景轩,你胆子越发大了,身为差役,竟在这儿花天酒地?”。 梦颜汐刚要说时,腹中有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由下往上冲涌,陆辰逸瞅她一副快要吐的动作,不由的向后退去,却被她一把扯住衣袖,向自己怀中倾去。 “噗……”。 陆辰逸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身上的酒臭味直扑鼻中,他低下头见梦颜汐已安然的睡在他怀中,而且双手紧紧环绕在他腰间,他用力的推搡,她抱的越紧,嘴里不停的念道: “乖,别闹,一会让爷好好心疼心疼你啊”。 “梦景轩,你给本官滚开……”。 此时所有的目光洒落在他们二人身上,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让人无法直视,贻笑大方。 第十四章 酷用杖刑 “少阁主,这是从那姑娘身上搜出来的,您过目”。蓝衣女子将字条双手递给他, 这位女子名叫兰若,身穿一袭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坠着点点紫玉,流苏洒落在青丝上。举止庄重,虽对眼前这位男子谦卑恭顺,但眸中却流露出对他深深的爱意。 “司马溯这个老贼,真够狡猾,平日里看似和这些官员在家中纸醉金迷,实则暗地里将自己贪的钱财悄悄运出城外,哼……估计他贪的足足有一座金山之高”。男子看着手中字条忿恨地说道。 “少阁主,那女子的尸体已被陆辰逸带走,想必也是找司马溯贪污的罪证”。 男子随手将字条扔给她,轻蔑的笑道: “拿去镇抚司交给他,我看这次查司马溯的罪证,是他快还是我快”。 “兰若现在便去”。 “少阁主打算什么时候回剑星阁?”。 “我还有事情未处理完,待我处理完便自然回去”。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 兰若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醉香楼 “花爷,您可算回来了,你那位小兄弟被两个官爷带走了,我看凶多吉少呐”。苏妈妈急忙走到前,神色紧张的说道。 “啊?……”。 花子墨转眼又想到刚陆辰逸来过,肯定是他带走的,梦景轩是他的属下,带走自己的人也是理所应当,可他心中却隐隐不安,便询问道: “我那个小兄弟可已大醉?”。 “不光大醉,还大耍酒疯,吐了那官爷一身,您没瞧见刚才那情形,真是替他捏一把冷汗,估摸现在便已责罚他了”。 花子墨心中一紧,知道陆辰逸这次肯定会处罚她,便立即冲出门外。 镇抚司前院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梦颜汐烂醉如泥的躺在院中间,两边分别站满了陆辰逸的手下,他们神情严肃,顶这着烈日陪梦颜汐受罚,对她更是气恼。 陆辰逸已换了一身常服,威严的站在前方,眼神锐利的盯着昏昏入睡的梦颜汐,怒说道: “秦风,拿十桶水将他泼清醒为止”。 “是,大人”。 秦风同几人提起水桶朝梦颜汐走了过去,他们举起水桶无情地泼向她。 “啊……啊……”。 梦颜汐被这猝不及防的冷水浇在她身上,惊的她立马大叫,还没等她彻底反映过来,又一桶水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湿,从脑子混沌到瞬间清醒,她正打算躲开,被身旁的两个人强制摁在地上,继续朝她泼水,待十桶水终于结束后,她已双手抱胸,瑟瑟发动的躺在地上。 “可有清醒?”。陆辰逸问道。 “清……清醒了”。梦颜汐冷的牙齿打颤,从地上爬起。 “那便好,用杖刑,杖责二十。” “杖责二十?陆……陆大人您什么……什么意思?”。 几人将梦颜汐抬到身旁的长条凳之上,其中两人按住她的双手,秦风在空中举起木板望向陆辰逸,等他发号最后命令。 梦颜汐拼命在凳子上挣扎,他们力气较大,也无法摆脱,慌张的大声问道: “陆大人,我做什么错了?你为什么要打我?”。 陆辰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 “你身为镇抚司小小差役,竟敢在青楼花天酒地,这是犯了镇抚司的大忌,本官若不责罚你,今后你更目无规矩”。 “我没有,我没有……”。梦颜汐愤怒的说道。 “还敢狡辩,打……”。 “啪……”。 只听一声重重的木板声落在梦颜汐臀部,瞬间火辣辣的疼痛感只涌心尖,疼痛刺激的眼泪在她眼中打转,她涨红着脸不服气的朝陆辰逸骂道: “陆辰逸你这个王八蛋,我没有错,你凭什么打我?”。 “愣着做什么?继续打”。陆辰逸朝秦风说道。 秦风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举起木板重重打下。 “陆辰逸,你混蛋,我告诉你,我没有错,即使你将我打死,我还是不认……”。 梦颜汐强忍着眼泪朝陆辰逸连连骂道,终于她的臀部已血肉模糊,她没有力气再去喊,而是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手使劲的把住凳子,眉宇间留了不少汗水,倔强的望着陆辰逸。 秦风看到她身后渗出大片血迹,心中有点不忍,便将最后三下,松了一些力打落。 “大人,已打完”。秦风放下手中木板,轻声说道。 陆辰逸下了几个台阶后,慢条斯理的走到梦颜汐面前。 “可认错?”。 “我……我没……错”。梦颜汐低沉的声音说道,那颗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陆辰逸见她还是嘴硬,冷笑了一声。 “本官希望你继续保持这样,记住你的第二个任务本官定你一月限期,你好自为之”。陆辰逸说完朝后院走去。 “梦景轩,你怎么样?要不我扶你起来?”。 “不……不用,我还死不了,收起你……你那假惺惺的嘴脸”。 梦颜汐撑着双手打算起来,却滚落在地上,身旁的人预示上前要扶,但又忍住了,她眉头尽头,撕咬着嘴唇没有出声,扶住凳子满满起身朝大门口走去,三步一倒,便继续爬起,直到出了镇抚司大门。 秦风摇了摇头。 “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家伙”。 梦颜汐强撑着身子,走到无人的角落里,立即倒在地上,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心中满腹委屈,安慰的说道: “汐儿乖,不哭,这些伤没几日便好,不疼……”。 但是她越说眼泪更是止不住的留,她不敢回上官府,但是也不知该去哪养伤呢,京城之大却没有她一丝容身之地,孤独、无助充斥着此刻内心。 花子墨一路往镇抚司方向跑去,待快要到镇抚司大门时,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角落,便立即停下脚步,朝里面望去,大惊道: “梦景轩……你……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梦颜汐急忙转过头将眼泪拭去,便朝花子墨硬挤出一抹笑说道。 “没事……”。 花子墨一看便是陆辰逸刚责罚过她,眼眶红润定时刚哭过一番,她的一句没事定是不想多说,便露出以往的作风,咧着嘴笑道: “哈哈哈……是不是醉酒在街上耍酒疯,被人揍了?”。 梦颜汐哭笑地点了点头。 “来来来,花爷我背你找个地方养伤,你这已屁股开花了,不便走动”。 花子墨动作小心的将梦颜汐朝身后一背,便向前缓缓走去,嘴里给她将开心的事: “我给你说,我小时候常常到田地里头瓜,有一次被人家抓住了,便抡起棍子要打我,最后我冲人家说了一句话,立即放了我。你猜我说了什么?”。 “什么?”。梦颜汐感觉自己身上开始不由的发冷,头昏脑胀,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说啊,你若干打我,我长大就娶你的女儿,哈哈哈……”。 梦颜汐刚要问原由,脑子一空,朝他背上昏去。 第十五章 肝胆相照 花子墨一路将梦颜汐背回醉香楼,望着她在床上不停的发抖,脸色煞白,极为痛苦,并急忙说道: “妙珠,快……快去请大夫”。 妙珠是醉香楼的花魁娘子,端庄优雅,妩媚丽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花子墨喜爱,长年以往,便一直对外宣称卖艺不卖身,对他人冷眼相待,却待花子墨体贴入微,心中早已视他为自己的爱人,保留贞洁,只为有朝一日嫁给他。 妙珠走到他面前,拿起手中绣帕,仔细的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满眼心疼的说道: “背了一路,定是累坏了,你且歇息会,我去让丫鬟请大夫便是”。妙珠便挽起他的手向桌前走去。 “我刚为你在小厨房做了一些点心,其中有你最爱吃的绿豆糕,核桃酥,你尝尝”。 花子墨一脸烦躁的甩开她的手。 “哎呀,我不吃,你去找几件干净的衣服拿来,我要给他换上”。 花子墨立马坐到梦颜汐床边,满眼焦急的看着她,握紧袖口,朝她脸色小心翼翼的擦去汗珠,又向下看去,见她臀部已血肉模糊,他慌了神,不知是先换衣服,还是先处理伤口,不管先做哪那样,都怕会弄疼她。这是他第一次照顾人,竟不知如何照顾,平日都是别人照顾他,受了伤,还是染了风寒,都是由兰若或妙珠在身旁细心照料。 “你听到没有快去啊……”。花子墨焦急的冲妙珠喊道。 “是……”。妙珠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冲自己吼,竟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委屈,气冲冲的甩门而去。 “梦景轩,你忍忍,我现在给你脱衣服,你屁股上的伤已和衣服粘在一起,可能会有点疼,你若疼便喊出来”。花子墨轻声说道。 “嘶……疼……”。梦颜汐紧闭双眼,痛苦的说道。 “我还没给你脱衣服呢,你一会再喊”。 花子墨开始慢慢解开她的衣领,被梦颜汐立马抓住手,虽然她此刻痛苦不堪,但这个意识还是清醒的,便睁开眼,蹙着眉,声音微弱的说道: “你要对我干什么?”。 花子墨停下了手中动作,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能对你干什么?我当然是给你脱衣服啊,你屁股上的伤看似比较严重,必须要立马为你上药”。 “不……不用……我自己能行”。梦颜汐瞬间脸红耳赤的侧过脸。 “哎呀,你怎么这么墨迹,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我还头一次见”。 这时秒珠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叠衣服,对花子墨说道 “大夫来了”。 花子墨立即起身,将大夫拉到床边,着急的说道: “大夫,你快给我这小兄弟看看”。 梦颜汐一见大夫,便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立马站了起来,没成想到,又撞到床顶上,疼的她又是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又抱着头,躲在床角,房间三人被她的迷惑行为弄的一脸不解,但被她的滑稽动作惹的甚是哭笑不得,花子墨有气有可笑的问道: “梦景轩,你这是怎么了?快过来让大夫瞧瞧你”。 “小兄弟,你莫怕,老夫就是给你把把脉,再看看你的伤口如何,给你开几副外敷内服的药,不出几日你便能行动自如了”。张大夫在一旁宽慰的说道。 “不用,没什么好把脉的,伤口更没什么好看的,你给我留几瓶外敷的药便是,还有你们都出去吧”。 梦颜汐知道这一把脉肯定晓得她是女儿身,那今后再怎么混,她来京城之前,爹爹特意交代千万不能让别人识破身份,不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若不是在爹爹面前发过毒誓,她岂能这般容易来京城,所以她必须要竭尽全力保护自己,不可让他人发现。 “这……这让老夫束手无策啊”。张大夫对着花子墨为难的说道。 “梦景轩,你过不过来,你若不过来,我立马上去,将你拽下来,你信不信?”。花子墨有急有气的说道。 妙珠拽了拽花子墨的衣角,笑道。 “估计他害羞,不想让我们看见,要不还是让大夫给他留下几瓶金疮药,让他自己敷”。 “对对对……”。梦颜汐连连说道。 花子墨见她那架势,也拗不过她,只好无奈的说道: “张大夫你且先回吧,妙珠给大夫记得给银两,不能让他白来”。 “刚才我已经给过了”。妙珠说道。 “那老夫先走了”。 “妙珠,你去将我的凝露膏拿来,那瓶凝露膏涂抹到伤口上,不出三日便好”。花子墨接过妙珠手中的衣服后,并说道。 “好,我这就去取”。妙珠朝梦颜汐深深了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梦颜汐见他们都走了,便松了一口气,额头到脖子都是汗珠,朝瞪了一眼花子墨。 “你既然有药,干嘛要请大夫?”。 “你刚才感觉快要死了似的,我不得让大夫瞧瞧你啊?”。 “药来了……”。 妙珠将凝露膏递给梦颜汐,便拉着花子墨往门外走。 “走吧,让他自己涂抹”。 花子墨一脸不放心的问道: “梦景轩,你行不行?若不行还是让我来”。 “不用,你们快出去吧”。 花子墨与妙珠随手关了门后离去,房间只剩下梦颜汐一人,她缓缓走下床,行动艰难的将凳子搬到门前,生怕那家伙再闯进来,便趴到床上咬着牙,将衣服一一脱下,转过头望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拿起药瓶,右上抖动的将药洒在伤口上。 “嘶……”。 “陆辰逸这个王八蛋,今日你我算真的接下梁子了”。梦颜汐气恼的说道。 镇抚司后院 “大人,刚醉香楼派人送来一张纸条,说是在清理房间时,估计是在阿勺身上遗落下来的”。秦风匆忙的走到陆辰逸面前,将手中纸条交给他。 陆辰逸打开纸条看后,邪魅一笑。 “看来是有人故意搜身”。 “故意?难不成醉香楼有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除了花间道还能有谁?他既然将纸条送来,就是准备要与我较量一番,看谁先查到司马溯的罪证”。 “那大人,您的意思打算如何?”。 “查司马溯罪证本是皇上派给我的任务,岂能疏忽,这个花间道总是以为聪明过人,往日他杀的那些该死之人,本官可以认为他在为民除害,不予计较,可对付这个司马溯他太不自量力了,怕是聪明但比明白误,司马溯若这么容易抓捕,何须等到现在?”。 “这个花间道对付一般人倒可以,但对付这个老贼他确实太拿自己当回事”。秦风讽刺道。 “既然花间道再次出现,不知梦景轩能否抓到”。秦风继续说道。 陆辰逸轻笑了一声,他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几日前他恨不得就要抓住花间道,可今日他倒没那么急迫。 “不出几日,他自个便会来镇抚司”。 原来就在前几日梦颜汐正押着凶手江允寿赶往镇抚司时,碰见陆辰逸,当时陆辰逸其实早已瞧见身旁的花子墨,他只是装作没看见,他知道花间道这人喜结朋友,更何况梦颜汐又救过他,他岂能不报答呢?他也猜想到梦颜汐这几日与花间道在一起,便想再次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对,待梦颜汐杖刑后,走出镇抚司,他早已躲在暗处等待花间道的出现,不过被他果真才对,这下抓花间道可是真是轻而易举。 秦风一脸疑惑,正打算继续问道,见陆辰逸已出镇抚司大门,便赶忙追了过去。 三日后 正如花子墨所言,这瓶凝露膏确实如灵丹妙药,梦颜汐的伤口愈合极快,三日后便真能行动自如,她在房间来回走动,伤口果真没那么疼,激动的对花子墨说道: “花子墨,你这是什么药,这么神气,比华佗的药还管用”。 花子墨搂着妙珠,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得意说道: “那当然,你花爷是何等人也……”。 “哎呀,你别走了,屁股上的伤刚愈合,再别又撕裂开,快过来尝尝妙珠做的核桃酥,口味极佳”。 “还是你吃吧,我不喜欢吃”。 妙珠笑道: “怎么你嫌我手艺差?”。 梦颜汐立马摆手,摇头说道: “没有没有,你让他吃便是”。 “那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花子墨扔下手中点心,起身走到梦颜汐身旁,关心的问道。 “我突然想吃汤饺了”。 “哎呀,这简单,有一家汤饺是我们京城最有好吃的,我现在带你去吃”。 花子墨抓住梦颜汐手腕朝门口走出。 妙珠失落的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自从这个小子出现,花子墨对她的好,慢慢转移到这小子身上,她承认她在吃醋,不管是男是女谁都不可以从她身边夺走花子墨。 街上 “陈阿婆,我来了……”。 花子墨带她来了街上的小摊,这家汤饺没有门面,只位于街上一角,花子墨称这位陈阿婆的老人,已在这里卖汤饺已有数十年,家中无依无靠,只有一个爱赌博的儿子,常常欠屁一股债后,便来这里向陈阿婆讨要,因此花子墨经常来这里吃,每次给的银子甚多,但一直以为付下次饭钱而说的理由。 “花公子来了,快坐……”。陈阿婆喜笑颜开的说道,她知道花子墨对她格外照顾,这份恩情她记在心中,总是特意给他包的汤饺交大,足足有三人的分量。 花子墨拉梦颜汐坐在一旁,给她倒了一碗茶,嘱咐道: “小心烫……”。 “你常来这里?”。 “那自然,你花爷我广结朋友,京城大大小小的铺子都有我认识的人,怎么样?我厉害吧”。 这一点梦颜汐越来越相信了,就从这几日她在醉香楼养伤,里面的人对她十分殷勤,向来是花子墨的缘故,经过这次,她放下了对花子墨的戒备,若这次没有她指不定她还在哪养伤,也许这是上天赐给她的贵人。 “厉害,非常厉害”。梦颜汐笑道。 “嗯?你这次怎么没有反驳我?”。 “因为我,相信你”。 这一句话说的花子墨心中一震,这是生平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相信他”,这些年他在别人眼中还是在自己娘面前,就是一个放荡不羁,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他认真的看着梦颜汐,认定了这个朋友。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梦颜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端起茶水抿了抿。 “梦景轩,今后由我照着你……”。 第十六章 大闹司马府 1 暮色渐浓,红日西坠,天际犹如一片赤色的火焰照落在京城的每一处角落,霞光万道,令人陶醉不已。 梦颜汐垂头丧脑的与花子墨游荡在街上。 “花间道到底在哪?我这一日抓不到他,实属坐立不安”。梦颜汐撅着嘴问花子墨。 “你莫急,有我在,我定会帮你抓住他”。花子墨粲然一笑。 远处司马府邸 “你们手脚麻点,一会还有里面还要搭戏台,今夜你们不许歇息……”。 “我让你们请鸣鹤楼的厨子请来了没有?老爷特意嘱咐要请他们来,对了还有穆家戏班子什么时候到?今夜也得让他们好好练,明日千万不可出出差错啊”。 “耿管家,他们一会便来,小的已去请了……”。 “老爷新定制的衣服可有拿来?”。 “丫鬟们也去取了……”。 “那便好,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去干活?”。 “小的,这就进去……”。 司马府门口停放着几辆马车,丫鬟与家丁纷纷从马车中小心谨慎的抱出上好的古董花瓶以及不同的名贵物件向里面进,绣坊老板、酒楼老板、点心铺老板进进出出在司马府,家丁站在云梯上挂灯笼,丫鬟们则拿着抹布擦洗门前,这场面不知道的人以为司马老爷又要娶娇妻。 “咦,这是谁家?看着仗势莫非要娶新娘子?”。梦颜汐疑惑的问道。 花子墨抬眼朝匾额上看去,他心知肚明这是为司马溯明日六十大寿而准备。眼睛一转,便露出一脸坏笑,对梦颜汐说道。 “这是司马府,乃当朝丞相之府,明日是他们老爷的寿辰”。 “怪不得,瞧这门外一看,也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 “景轩,我曾对你说这个花间道最喜欢凑热闹,想必他明日便会出现在这里”。花子墨指着司马府说道。 “可是他长什么样,我现在都不知道,即使他出现,我也不认识啊?”。 “我见过他的模样,你只要听我安排,待他出现时,我便给你使眼色,我们一同抓他”。 “那嗯,我们现在怎么做?”。 “当然是混进去咯……”。花小墨咧着嘴笑道。 “混进去?你没看见人家门口守卫森严,岂是你我能混进去的?”。 “这还能难住你花爷我?”。 “景轩,你在这边等等我,我一会便来”。花子墨说完,便朝身后另一条街穿去。 “这花子墨又搞什么鬼?”。梦颜汐乖巧的站在原地等花子墨。 片刻后 “景轩,我来了……”。 花子墨乔装成一副厨子的模样,头戴一顶小帽,腰前围着白色抹裙,与他样貌十分不搭,一眼看上去倒是像哪家富家子弟在体验人间疾苦的似的,甚是滑稽。 梦颜汐捧腹大笑道: “哈哈哈……花子墨你这是闹哪出啊?”。 “哎呀,即使我穿成这样,也无法掩饰我这英俊的相貌”。花子墨自我迷恋的说道。 “给,你也快换上,不然一会就不好进去了”。花子墨将手里的衣服递给梦颜汐,催促道。 梦颜汐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朝四处看了看,都是来往的行人,难为情的说道: “我去哪换啊?总不能在这换吧?”。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你就站我身后换得了,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还害羞”。 梦颜汐将手里的衣服扔给他,撅着嘴说道: “我不换了……”。 “行行行,那你就去前面拐角处有几个死胡同,里面没人,你去哪换总可以了吧”。花子墨笑道。 梦颜汐这才从他手里拿起衣服,朝死胡同走去。 “这小子,比姑娘还害羞,再者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难不成还与我不一样?”。花子墨纳闷的说道。 他们二人换好行头,梦颜汐跟在花子墨身后向司马府大门走去,却被门口管家拦住,质问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鸣鹤楼的厨子,是准备明日司马老爷的寿宴而来”。花子墨说道。 “鸣鹤楼的厨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两个?”。 司马府管家狐疑的看着花子墨,又朝身后的梦颜汐望去,他曾多次去过鸣鹤楼,里面的厨子也认识几个,察觉这两人面孔陌生,从未在里面见过。 花子墨早都猜想会如此,便从怀中拿出请柬扔给他。 “这是你们司马府的请柬可认得?我们二人是鸣鹤楼新请来的厨子,可曾在御膳房当过御厨,手艺自然不差”。 司马府管家一听曾在御膳房干过,便毋庸置疑,立马笑容满面的笑道: “能在御膳房干过,手艺定不差,能请到二人,乃为荣幸啊,快里面去……”。 梦颜汐忍着笑,内心说道:“这家伙吹牛的功夫无人能抵啊”。 月如银盘,月朗星希,司马府今夜忙里忙外,无一人可闲,布置的场面极为隆重。 厨房 “哇,人好多,这是请了多少厨子啊?”。梦颜汐惊讶的问道。 “一看你就没见过大世面,这算什么。”。 花子墨清了清嗓子,对里面的人大声说道: “大家也忙碌了一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管家让我代为转告,大家现在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来”。 所有人听后,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像是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想来定时累坏了,也无人敢质疑,匆匆离去。 “花子墨,你让他们走,这些活谁干啊?”。 花子墨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精致点心喂进梦颜汐嘴里,笑道: “是不是饿了,快吃点,司马府的糕点可与皇宫不相上下啊”。 梦颜汐嚼了几口,连连点头: “真好吃啊……”。 就此,二人将厨房的里面的山珍海味统统尝了一个遍,花子墨对于这些所谓的山珍海味一点都没兴趣,只是想让梦颜汐尝尝鲜,看到她吃的尽兴,心中不由欢喜。 “我吃不下去了,我饱了”。梦颜汐捂着肚子说道。 “那便好,你去门外帮我盯着,若有什么人可来,立马大喊”。花子墨嘱咐道。 “嗯?你要做什么?”。 “你一会便知,快出去吧……”。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朝大门走出,坐在门外的台阶上。 花子墨憋着一肚子的坏水终于在此刻暴露出来,他手脚麻利的从衣袖掏出一瓶药,依次撒在每个菜上,连木桶的里水都没有放过,事后他擦了擦手,得意洋洋的朝门口走去。 “在看什么呢?”。花子墨蹲在她身后,捂着的她的眼睛,贴在耳边小声说道。 梦颜汐立即站了起来,将他随手向后推去,没好气的说道。 “你有病啊,躲在我身后,以后不许这样”。 花子墨顺势的靠在门口,略有兴趣的看着她: “景轩,我越看你越觉的是你是个姑娘,若你真是女儿家,我花子墨第一个娶你”。 “你放屁,我一个七尺男儿,怎是女儿家?”。梦颜汐白了他一眼。 这时花子墨听见原处传来的脚步声,急忙上前挽起梦颜汐的手朝身旁的小院跑去。 小院内 他们二人刚跑进后,左侧树后传来隐隐的声音,花子墨拉着她的手朝里面看去。 “想死老子了,你不知道我这几日得有多难受……”。 “啊……慢点”。女子鼻息传来的微弱声音,让那男子更是欲罢不能。 小院较黑,见不清那男子长什么模样,但能看出一男一女相裸,依偎在一起。 “他们这是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清楚?”。梦颜汐一本正经的问道: 花子墨立即捂住梦颜汐的眼睛,低声说道: “别看,这不是你该看的,我们去别处”。 司马府是京城中最大的宅院,从后院走到大门口,要经过三个花园,这三个花间中间相隔十间房屋,一处小亭,家中婢女足足有五十余人,男丁则有三十余人,司马溯共娶了十六未娇妻,个个都是比他小之十岁,听闻他最疼爱的便是老十四,这女子乃是西域之人,舞姿堪称京城第一,容貌动人,但总是已面纱示人,很少有人看到她是真面目。 “我不跑了,我跑不动了……”。梦颜汐甩开他的手,两手叉腰,半弯着腰大口喘气。 “看看你这小身板,就跑了一会,便成这样……”。 “对了,你为何拉我爬,刚才那两人在干什么?”。梦颜汐问道。 “自然是行鱼水之欢咯”。花子墨坏笑道。 “何为行鱼水之欢?”。 花子墨走到她身旁,在她耳朵边小声说道,梦颜汐一听顿是脸红耳赤,立马侧过脸。 “哈哈哈……一看你就是没经过此事”。 “流氓……”。梦颜汐踹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 “我可不是流氓,我可是一位正经人,从未干过此事”。 “哼……我才不信”。 花子墨连忙反驳道,继续要说时,被身后的女子声音打断。 “你们是谁?”。 说话这女子,身穿一身戏服,青衣玉立,妆容疏丽,绯色燕支下一双眼睛灼灼闪动。 “我们是请来的厨子”。梦颜汐说道。 “我们也是请来的戏班子,小女子姓段,名婉儿,既然大家在这里相识也算缘分,眼下有事求二位,不知二位可愿帮忙?”。 “姑娘,你说便是”。花子墨一看是好看的姑娘,便冲上前说道。 “我们穆家班明日要给司马老爷唱戏,共有三场,可第三场的《紫钗记》,这是司马老爷的老十四点的,可我们的人突然嗓子不适,唱不了,二位可愿代替呢?”。 “啊?唱戏啊?我们两个不会”。梦颜汐惊讶的说道。 “哎呀,这个我听过,讲诉的是一对男女历经磨难,最终重谐连理的故事,这个简单,没问题”。 梦颜汐朝花子墨身后狠狠踹了一脚。 “看见好看的姑娘,你就走不动了”。 “哎呀……”。花子墨捂着屁股朝段婉儿尴尬的一笑。 第十七章 大闹司马府 2 翌日 司马府门庭若市,前来拜寿的官员不计其数,纷纷拿出请柬交与门口的管家,待看后,方可进入。 “司马溯这个老贼,搞这么大的排场,不减往年太后的寿宴”。秦风对着陆辰逸小说道。 “哼……天要令其亡,必要令其狂。”。陆辰逸冷笑道。 “哟,是陆大人,快里面请,你们快带陆大人进去”。门口管家对陆辰逸格外殷勤。 身后的官员小声说道: “陆辰逸怎么来了?他这是要投靠司马大人?” “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小子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在司马大人手里独活,难呐”。 “所言甚是,原来也是外强中干的人啊”。 陆辰逸听到身后的一席话,不屑的笑了笑,朝立马走去。 不到一会功夫,院内坐满了宾客,陆辰逸则与司马溯坐在一起,他明白这是司马溯故意安排,便是告诉在场所有人陆辰逸已是自己人,让他今后骑虎难下。 “诸位前来为老夫贺寿,乃是老夫荣幸呐”。司马溯坐在椅子上,高举酒杯说道。 “司马大人,我们能为您贺寿,应是我们的荣幸,来大家站起来为司马大人举杯贺寿。”其中一官员起身说道。 在场所有人立即起身为司马溯贺寿,唯独陆辰逸坐在位置上闻声不动,但无人敢说,一饮而下后,便继续坐下。 司马溯看在眼里,心里对他可恨至极,但面上依旧不露声色,笑道: “陆大人,今日能来为老夫贺寿,老夫倍感欣慰,所以老夫特意回赠你一份礼”。 “司马大人,不必如此”。 “哈哈哈……老夫是心疼你这小子,今夜回去便知”。 “上菜……”。身旁管家高声喊道。 另一边 花子墨与梦颜汐已穿好戏服,花子墨拗不过她,只好自己演女子,而梦颜汐则扮演男子,段婉儿正为她画眉梢,看她俊俏的脸蛋,心中生一丝爱意。 “公子,还未问你叫什么?”。 “在下梦景轩……”。梦颜汐察觉她总是盯着自己,便低下了头。 “你为何不问我?我叫花子墨”。 “小女子记住二位公子的名字,今后你们可来穆家戏园听戏,不收银两”。段婉儿对着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我口渴了”。 “哎呀,你忍忍,一会完事你出去再喝”。花子墨说道。 段婉儿立即拿起手中的茶水,吹了吹,递给她。 “来梦公子,你喝吧……”。 花子墨一把夺过段婉儿的茶碗,将碗中的水破撒在地上,咧着嘴笑道: “别让他喝了,一会若上了台,尿在裤子上那不要得贻笑大方了”。 “花子墨,你给我闭嘴,你才尿裤子”。 “那你就别喝……”。 一旁的丫鬟匆忙走来。 “司马老爷的老十四现在就要听《紫钗记》,你们现在就上场,快点……”。 “啊?现在啊?可我还没背会呢?”。梦颜汐紧张的说道。 “梦公子,你莫紧张,昨夜你唱的很好,就拿出昨夜的状态便可”。 “有我在,你莫怕,一会记不住,你就在台上多绕两圈,剩下的我替你说便是”。花子墨拉起梦颜汐说道。 “嗯,好”。梦颜汐点了点头。 院中 “老爷,怎么还不出来呢?我现在就要听《紫钗记》”。 “好好好,你看他们上来了,这就给你唱……”。司马溯宠溺的说道。 坐一旁的陆辰逸嫌弃的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便朝戏台看去。 梦颜汐刚一走上台,一眼便瞧见陆辰逸,她慌了神,迅速的躲开了他的视线,心里说道:我脸上是戏妆,他肯定认不出”。 花子墨朝梦颜汐使了眼色,暗示让她开始唱。 梦颜汐定了定神,舒了一口气便唱道:“小玉妻,请你饮过呢杯,就算十郎陪过不是”。 花子墨一挥戏袍,用京调唱道“君虞,君虞,妾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徵痛黄泉,皆君所赐。李君,李君,今当永诀矣”。 花子墨继续唱道:“当今奸臣当道,百姓受难,却无人一人敢言,尔等忠奸不分,枉害忠良……”。 站在一旁的梦颜汐顿时大惊失色,抓拽花子墨衣角。 “我记得没有这句啊?花子墨你疯了啊?” 花子墨无所畏惧的朝下面的司马溯看去,满眼挑衅的望着他。 唱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司马溯脸色大变,怒吼道: “你们刚唱的什么?”。 “敢在老夫寿宴闹事,你们是吃了雄性豹子胆了,来人,立马将他们二人拿下”。 “是,老爷”。 花子墨将梦颜汐护在身后。 “别怕,没事”。 花子墨对着所有人高声骂道: “你们这群狗官,拿着朝廷俸禄,却干着猪狗不如的勾当”。 “老子,今日好好请你们吃一顿泻宴,没下毒药,你得好好感谢老子的不杀之恩” 陆辰逸眉头紧皱,朝梦颜汐看去,他仔细一看,她的那双眼睛,已在他心中烙下深深印象,怎么可忘记,而她身旁站的便是花间道,陆辰逸被花间道说一袭话说的大为解气,倒让他开始对此人有了兴趣,也只有他敢,花间道这三个字并非空穴来风,寓意“人家正道”, 内心说道:梦景色这个傻小子,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身旁就是花简道,看这第二个任务怎么完成。 就在此时所有人捂着肚子,顾不得眼下形势朝茅房跑去,包括府内的家丁,丫鬟同样疼痛难忍。 原来花子墨昨夜又偷偷在井中又下了泻药,分量足足有三成,保定他们半月要在茅房度过。 “快去抓啊……”。司马溯捂着肚子继续喊道。 花子墨揽起梦颜汐的腰,起身一跃,他的轻功如飞鹤凌空而上,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陆辰逸刚要起身,肚子也不由的开始疼,还好他没有吃,只是喝了几口茶水,但比那些人略轻。 “大人,你怎么了?”。秦风扶着陆辰逸焦急的问道。 陆辰逸额头冷汗直冒,低声说道: “茅房……”。 “大人,我现在就带你去……”。 第十八章 殃及池鱼 自花子墨与梦颜汐大闹司马府后,司马溯大发雷霆,扬言势必将二人抓住,可当日他们化了戏妆,无法将他们二人的模样记住,便将当日请来的穆家戏班子等人统统抓起,并处罚了家中所有丫鬟、家丁,尤其是管家,吊在树上暴打了三日。 “老……老爷,饶命呐”。耿管家吊在树上,已被打的遍体鳞伤,撑着最后一口气苦苦哀求道。 “混账东西,若不是你识人不清,怎能让两个小毛孩当着众人的面骂老夫”。 “老夫的六十大寿,竟毁在你手里。司马溯怒骂道。 “求老爷大发慈悲放过我,我定将他们抓到,将功赎罪啊”。 “来人,将他活埋了,然后喂狗”。 “是,老爷”。 “老爷,饶命呐,小的家中还有老母亲要照顾啊,求求您放过小的啊……”。耿管家连连求饶道。 随后几名家丁将他拖进一旁的偏院,将其活埋。 司马溯面对跟随他数十年的管家竟毫无情面,更是对他的求饶装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便轻靠在椅背上,随手端起桌上茶碗,浮了浮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后,对身旁的随从问道。 “展离,穆家戏班子怎么处理了?”。 “回老爷,估计这时已在阎王那报道去了”。展离阴笑道。 “不错,手脚利落,宁可错杀一百,万不可放过一个,就当他们为那两小子赔罪,但是人必须还是要立马抓住,老夫定将他们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司马溯说完便将手里的茶水狠狠摔在地上。 “老爷您且放心,属下一定将他们抓住,交与老爷处置”。 “对了老爷,属下特意为您留下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略有姿色,名叫段婉儿,您可否要见见”。展离小心的问道。 “哈哈哈……甚好,快带上来让老夫瞅瞅”。 司马溯此生最大的兴趣便是玩弄女子,只要稍有姿色的女子便立即纳为妾侍,但一般都不超过半年,都是被他虐待致死。 展离迅速将段婉儿带到他面前,段婉儿两眼肿胀,眼神呆滞的跪在地上,回想起自己的家人一一惨死在她面前,心如心灰,便再无苟活下去的念想。 司马溯走到她面前,俯下身,轻轻抬起她的脸,怜惜的说道: “哎哟,瞧这可人儿,让老夫爱不释手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既然我的家人都被你所杀,而我也不愿苟活在这世上”。段婉儿垂下眼,毫无生气的说道。 “美人,怎是老夫要杀你全家,明明是那两小子害的你啊,怎能赖我呢?你要报仇应去找他们,而不是我啊”。 段婉儿思索后,神色恍惚的说道: “是他们,对是他们害的我全家……”。 她突然仰头大哭了起来,捶着自己的胸口满脸自责,痛苦不堪的哭喊道。 “是我,都是我的错,爹,娘,大哥,二哥,三弟,都是我害了你们啊”。 “看来你是认识他们?”。司马溯问道。 段婉儿跪在地上对司马溯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梨花带雨般的说道。 “司马大人,求求你放过我,我要去找他们报仇啊”。 “哈哈哈……好,老夫就欣赏你这个有胆识的美人,那你先告诉老夫他们叫什么?”。 “他们分别叫梦景轩,花子墨”。 “嗯,好,老夫这就放你去寻仇”。司马溯说道。 “谢司马大人……”。段婉儿说完便疯狂的朝门口跑去。 “展离,还不快跟上,若她真找到,先将她灭口,再将二人给老夫带来”。司马溯立马露出阴险的嘴脸。 “是老爷,属下这就去”。 湖边 正当午时,微风吹拂着河面,泛起层层波纹,柳树在湖边摇曳着身姿,花子墨与梦颜汐并列的躺在湖边,嘴里同时刁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微闭,双手搭在头后,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好生惬意,梦颜汐不知不觉的已被花子墨所影响,举止谈吐与他略有神似。 “花子墨,你到底是谁?”。梦颜汐随口问道。 “你想让我是谁,我便是谁?”。 “你他奶奶的,又给老子打哑谜”。梦颜汐抓起身边的小石子扔向他。 花子墨立马跳了起来,指着她大笑道: “梦景轩,你这真是有样学样啊,现在连说话的口气都与我一样了,哈哈哈……”。 “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梦颜汐笑道。 “不错,孺子可教也”。 “花子墨,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日花间道到底有没有出现?”。梦颜汐质问道。 “哎呀,早都出现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人家早已溜走了”。 “啊?那怎么办啊?还有三日就一月期限到了,我该怎么向陆大人交代”。 花子墨笑呵呵的拉起她,拍了拍她身后的土说道: “这不是还三日嘛,你且放心三日我一定帮你抓住他”。 梦颜汐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看,便揪起他的耳朵严肃的说道: “你若再敢骗我,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疼疼疼……快松手”。 花子墨掰开她的手,捂着耳朵,便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笑道: “你是第一个敢揪我耳朵的人,若是旁人,我定捏断他的手”。 梦颜汐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便转身离去。 “你干什么去啊?等等我”。 “老子饿了,我要去吃汤饺”。 花子墨赶忙追了过去…… 此刻,段婉儿满眼仇恨的走在街上,寻找他们二人,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正当她抬眼时,便看到原处的梦景轩与花子墨正坐在小摊前说笑吃饭。即使仇恨冲昏了她的头脑,但看到梦景轩那一瞬间起,心不由的软了下来,她承认对梦景轩是一见倾心。 “段姑娘……”。 花子墨随意的朝前方一瞥,看到段婉儿站在原处望着他们,便起身拉着梦颜汐朝她走去。 “段姑娘,好巧啊”。梦颜汐笑道。 “梦公子,居然还记得我?”。段婉儿收起了刚才的神色,便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啊?”。花子墨疑惑的问道。 “段姑娘,你可受了什么委屈?”。 “我……”。段婉儿还未说完,两眼一黑,倒在梦颜汐怀里。 “段姑娘,你醒醒啊……”。梦颜汐抱着她,焦急的喊道。 “花子墨,你愣着做什么,快将她背起,找大夫啊”。 “我从来不背女子,除非是我娘子才背”。花子墨站在一旁说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你快点啊”。 “前面就是醉香楼,你扶着她走,一会便到”。花子墨说完便立即朝最香楼走去。 “花子墨你大爷,你平日的风度去哪了?”。 此时,司马溯的随从展离躲在角落中,将刚才的一切收入眼底,开始找机会先铲除段婉儿,再抓他们二人。 镇抚司书房 “大人,不好了,穆家戏班子昨夜被人灭门了”。秦风一路急匆匆的跑进书房。 陆辰逸将手里的书籍朝书案一扔,迅速走出书房。 秦风紧跟其后的问道: “大人,我们要去哪?”。 “自然是穆家戏班子?”。 穆家戏园 陆辰逸与秦风刚一走进,血腥味直面扑来,地上的血渍竟无处落脚,陆辰逸将手搭在鼻息间,两眼观望四周。戏园正中间是一个戏台,下面则摆放着十几张桌椅,二楼共有六间房间,戏园陈设较为简单。 “大人,为何不见尸体?”。秦风诧异的问道。 “去二楼看看”。陆辰逸惦着脚朝二楼上去。 二楼的地面上没有太多的血迹,只有少量的血渍,但在里面的第三间房间门口便消失了,陆辰逸跟随这些血迹走到第三个房间,房门紧闭,秦风便一脚踹开,六具尸体依次吊挂在房檐上,他们面目狰狞,瞳孔睁的极大。 “大人,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来掩人耳目”。 陆辰逸没有出声,仔细的看着每具尸体,共四男两女,其中两名女子身上没有多少血迹,应是一刀致喉而死,而四名男子腹部染满了血迹,以及额头红肿,生前定时与凶手打斗了一番。 “秦风,去将他们放下来,再将他们带会镇抚司验尸,看有什么线索”。 “是,大人”。 第十九章 可怜之人 陆辰逸派秦风将穆家戏班子六具尸体带回镇抚司,而他独自留在戏园中继续寻找可疑线索,挨个查看六个房间,当到二楼尽头的第一间房间时,他停顿了一会,朝脚下看去,见门口有少许的白色粉末,便蹲下身,伸手将地上的粉末沾了一点,放到鼻息间嗅了溴,并无异味,起身推开房门朝里走入。 这间房间一看便是女子的闺房,整洁、干净,房内有淡淡的清香味,桌上摆放着一盆兰花,他走到梳妆台前,停下了脚步,胭脂水粉井然有序的摆放在上面,抬眼时发现铜镜右下方,用红色胭脂写着四个字“时候已到”,这四个字虽小,但每个字看上去非常有力,陆辰逸眉头微蹙,思索这几个字的含义后,继续朝床前看去,床上倒无任何异常,只是床檐前挂着五个不同颜色的香囊,这五个香囊上绣的花纹较为奇怪,而不是日常中所绣的鸳鸯、花草等其他图案,却是五个小人,这个五个小人胸前分别绣着一个字,“堂、耀、业、杰、秀”。 陆辰逸抬手将其中一个香囊取了下来,打开朝里面一看,竟不是香料而是白色粉末,同样与刚进门时发现的白色粉末一样无味,凭他历来的经验,这起案子绝非灭门如此简单,他将剩余的四个香囊取下,行色匆匆的离开这里。 镇抚司验尸房 “大人,您来了”。 秦风刚验完尸,正要走出房门,见陆辰逸急忙朝里面进来。 “验尸如何?”。陆辰逸问道。 “回大人,其中五具尸体死的略有蹊跷,只有一具尸体属于一刀致喉”。 “继续说”。 “大人,他们被人杀害之前,就已经中了剧毒,即使凶手没有出现,他们也活不过一宿,属下猜测,定是先有人下毒,才有凶手灭口”。 “进去再看看”。 陆辰逸朝六具尸体方向走去,一一揭开他们的白布,脸上、身体逐渐发黑,他走到一具女尸身边,这女子的毒速略比其他几人更重,他仔细的探去,这女子的五个指甲缝中有淡淡的血迹。 “大人,是有什么可疑之处?”。秦风看向那女尸问道。 “走吧,出去说”。 “是,大人”。 院中 “秦风,他们的卷宗给我看看”。 秦风立即从袖口掏出卷宗,递给陆辰逸。 陆辰逸接过卷宗,仔细的翻看里面内容。 穆原堂祖籍洛阳,是穆家戏园的班主,携妻儿于半年前来到京城,并开了戏园,早年间行走各地依附其他戏园唱戏,挣了不少银两便来到京城,这半年戏园生意不错,经常都是客座满堂,但此人吝啬,将钱财看极重,戏院请的伙计每到付工钱时,总是以各种理由克扣不少,因此伙计们对他生了不少埋怨。他共有三个儿子,一个义女。三个儿子名叫穆少耀、穆少业、穆少杰,年龄均在十七八左右,义女名段婉儿,年龄则在十六,妻子名朱莲秀, 陆辰逸拿出五个香囊,对照上面的名字一看,这上面绣的字与穆原堂连同妻儿的最后一个名字一致。 “大人,这香囊绣的字为何都是穆家戏班子的人?那另一具女尸是谁?看相貌也在五十左右,也不是段婉儿的尸体”。秦风疑惑的问道。 陆辰逸沉思片刻后,将香囊递给秦风。 “去药铺问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秦风接过香囊后,好奇的朝里面看了看后,便立即收好,朝大门急忙走去。 陆辰逸握紧手里的卷宗走向书房。 醉香楼 “大夫,这姑娘怎么样了?”。梦颜汐焦急的问道。 花子墨靠坐在椅上,悠闲的磕着瓜子,身边的妙珠为他沏茶倒水体贴入微。 “景轩,你别站在那了,快过来喝口茶”。花子墨笑道。 张大夫两指搭在段婉儿的脉搏上,神色凝重,突然摇了摇头。 “这姑娘体内有剧毒,恐怕时日不多了”。 “什么?怎么会中毒呢?”。梦颜汐大惊道。 “中毒?明明今日见她都好好的,何时中的毒?”。花子墨立即上前问道。 “这毒在体内已有一月左右,现已侵入五脏六腑,老夫也无能为力了,你们便好好照顾她,若她有心愿就替她完成吧”。大夫背起药箱,轻叹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梦颜汐与花子墨面面相觑后,同时看向昏睡的段婉儿。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梦颜汐满眼可惜的说道。 “为何会中毒?而且有一月左右,她难道没有发现?”。花子墨疑惑的说道。 “不管她是如何中的毒,眼下就听大夫的,等她一会醒来,带她去找家人,有什么心愿未了解,就代替完成便是”。妙珠说道。 段婉儿微微睁开眼,她其实早已醒来,他们刚说的话都已听到,泪珠莹然下,抓住梦颜汐的手说道: “梦公子,我没有家人,我若死了,便将我的遗体烧了”。 梦颜汐紧坐到床边,伸手将她脸色的泪珠轻轻擦拭,段婉儿被她的这一举动,所动容,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泪水还是不由的滑落下,上天真是捉弄她,临死前却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子早已脏了,已经配不上她,便扑向她怀中大哭了起来。 “梦公子,为什么你才出现,若早日遇见你,我的命运便不会如此”。 梦颜汐被她弄的措手不及,看她在自己怀中哭的甚是伤心,也不忍推开,只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言未发。 站在一旁的花子墨,看出了端倪,不可置信的问道: “段姑娘,你莫不是喜欢我这小兄弟了吧?”。 “什么?”。梦颜汐一听,急忙推开段婉儿,迅速站了起来。 “对,我是喜欢他,从我见他第一眼就已经喜欢的不得了,可我不配”。段婉儿哭诉的朝梦颜汐说道。 梦颜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慌张的说道: “段……段姑娘你千万不可喜欢我,是……是我配不上你啊”。 花子墨大笑道: “景轩你还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我看你才不懂,段姑娘时日不多了,你还是了解她的心愿”。 “对啊,段姑娘刚已说她没有家人,也是个可怜之人,你莫不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妙珠走到梦颜汐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梦颜汐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气恼的甩门而去,被花子墨立即抓住她的手。 “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毕竟大家相识一场,就随了她的心愿,让她安心走”。花子墨小声说道。 “梦公子,你不必为难,此生没有缘分嫁给你,来生我一定要找到你,成为你的娘子”。段婉儿一脸凄凉的望着她。 “不……不是,段姑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梦颜汐哭笑不得说道。 “景轩,段姑娘已经表明心意,这辈子的心愿就是嫁给你,要不你就答应她便是”。妙珠捂着绣帕笑道。 “噗……”。段婉儿吐了一滩黑血,便再次晕了过去。 梦颜汐赶忙跑了过去,摇晃着她的身子。 “段姑娘,段姑娘,你醒醒啊……”。 花子墨上前将手搭在她的鼻息间。 “她鼻息微弱,估计快不行了……”。 梦颜汐看着奄奄一息的段婉儿,五味杂陈,虽认识时日不长,可毕竟与她同大,这样的花季少女就这样死了,试问谁也于心不忍,可她毕竟是女儿身,怎能娶女子呢?这不是成心在欺骗她,但想到她也快死了,能了解她的心愿,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便不假思索的说道: “段姑娘,若你的心愿真是嫁给我,我……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你不恨我”。 “景轩,你真要娶她啊?我前面是在和你开玩笑啊”。花子墨吃惊的说道。 “咳咳咳……你刚说什么?”。段婉儿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的说道。 “我……我娶你”。梦颜汐握紧她的手说道。 “能在死前嫁给心爱之人,我也算死的瞑目,我这一生总算能让我开心一回了”。 “那我去给你们两个准备婚服……”。 傍晚,夜色朦胧,薄纱缭绕的云雾中,竟瞧不见一缕月色,乌云满布整个夜空,让人十分压抑。 镇抚司书房 “大人,这些香囊中装的是断魂散,每日服用第一点,不出一月即可毙命”。秦风将香囊递给陆辰逸。 “今日我已经猜想到杀穆家戏园的人,是司马溯派的手下,到现在看来真正要了他们命的便是这毒药”。 “大人,想必下毒者定时他们自己人,莫非是……”。秦风说道。 “不错是段婉儿,我今日已派人打听,司马溯确实抓了段婉儿,可最后放了,不像他以往的作风,估计这个段婉儿是在他面前招了他们二人,借此要报仇,这样一来司马溯必定派人跟踪她,寻找他们”。 “那岂不是梦景轩有危险?”。秦风说道。 “带上人,去醉香楼,这是花间道常去的青楼,兴许段婉儿也在,再迟一点,恐怕来不及了……”。 陆辰逸与秦风等人赶往醉香楼。 醉香楼后院 苏妈妈将后院所有人请了出去,只留花子墨、梦颜汐、妙珠、段婉儿四人,妙珠在院中简单的布置了一番,为段婉儿换上了嫁衣,只有梦颜汐迟迟不肯换。 “梦公子,你若不换我自不会强迫,只要能成为你的妻子,婉儿已经很满足了”。段婉儿被妙珠扶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脸色煞白,含情脉脉的对梦颜汐说道。 “景轩,你可要想好,你今日娶了,明日就该丧妻”。花子墨站在梦颜汐身边小声说道。 “我……我只是为了了解她的心愿,她也实属可怜,连家人都没有”。 “梦景轩,本官交代给你的任务你不去执行,倒在这里与其她女子拜堂?”。 陆辰逸等人纷纷冲进醉香楼后院,突然进来的一大批人吓得在场的人惊慌失措,唯独花子墨像个没事人一样,将陆辰逸不放在眼里。 “陆……陆大人,您怎么来了?”。梦颜汐一脸惊讶的问道。 陆辰逸瞟了她一眼,眼神犀利看向段婉儿。 “你就是段婉儿?”。 段婉儿被陆辰逸的威严吓得不禁向后退去,小声说道: “是……民女就是段婉儿”。 “哼……本官问你,穆原堂、朱莲绣以及你那三个兄弟可是你所杀?”。 陆辰逸话音刚落,花子墨与梦颜汐同时一怔,难以置信的朝她看去。 “陆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梦颜汐为段婉儿反驳道。 陆辰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问道: “本官在问你话,是不是?”。 段婉儿两腿发软,瘫倒在地上,朝地上吐了一口血,大声哭喊道: “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啊……”。 梦颜汐上前扶住段婉儿,不解的问道: “段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段婉儿垂下眼,泣不成声的说道: “在我五岁那年我被爹娘狠心抛弃,被一家戏园所收留,我便开始跟着他们学唱戏,直到我十三岁时,我遇见了穆原堂这个畜生,当时他与他的妻儿在济南唱戏,一眼相中了我,便要收我为义女,给戏院给了二十两银子,将我带走,起初他待我极好,可……”。 段婉儿说到这里,像是有什么痛苦的事让她不愿面对,双腿蜷起,捂着脸歇斯底里的痛哭。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花子墨问道。 段婉儿连连点头,缓缓放下手,对梦颜汐说道: “梦公子,我知道我很脏,可是我的心不脏啊,但我没办法逃出他们的魔掌,我才十六岁啊,就被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玷污了,我求他们放过我,可是他们打我,骂我,尤其朱莲秀,她眼睁睁的看着穆原堂我,而她装作视而不见,还有他那三个儿子更不是东西,我实在受不了,便起了杀心,我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梦颜汐听到她的遭遇后,眼眶红润,心疼不已的握紧她的手: “婉儿,那些畜生该死,但你不能将自己的命搭进去,你才十六岁啊,你怎么这么傻”。 花子墨走到段婉儿身边,蹲下身,露出同情的目光。 “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这样的混蛋,怪我没有发现”。 陆辰逸冷冷说道: “但你也不能杀了他们”。 “不光是我要了他们的命,还有司马溯啊……”。 段婉儿说完,便倒在了梦颜汐怀里,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眼神暗淡了下来,抬起手抚摸着梦颜汐的脸颊,不舍的说道: “梦公子,我……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是真的”。 “我好……好恨……没有早点遇……遇见你”。 段婉儿两眼一闭,手从梦颜汐脸颊滑落在地上,眼角的泪水朝两边流去…… 第二十章 牵涉其中 “来人,将他们二人抓起,带回司马府”。 展离带着一群人闯进醉香楼后院,将梦颜汐与花子墨团团围住。 花子墨和梦颜汐正替段婉儿之死难过,突然进来的一袭人围住他们,花子墨立即将她护在身后,嘲讽道: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群疯狗?”。 展离愤怒的拔起手中剑,架在花子墨脖子上。 “臭小子,你的嘴最好放干净点,不然一会到司马府让你死无全尸”。 梦颜汐窜到前面,朝展离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大骂道: “他奶奶的,老子还从未见过你们这群嚣张跋扈的疯狗,我呸……你们今日敢动老子试试?”。 花子墨附在梦颜汐耳边乐道: “不错嘛,现在越来越像我了”。 陆辰逸与秦风等人站在一旁,他望着梦颜汐不由的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你们还等着做什么,将他们带走……”。展离怒吼道。 “慢着,本官在此,竟将本官不放在眼里?”。 陆辰逸脸色一变,又恢复到睥睨一切的姿态,冷冷说道。 “原来陆大人也在啊,望小的眼拙未看到您”。展离立即对陆辰逸上前作揖,从刚才的狂妄瞬间谦卑有加。 “司马大人何时起,抓人到我镇抚司门上来了?”。 “陆大人,您……您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是您的属下?”。展离吃惊的说道。 “还需要陆大人再说一遍?”。秦风说道。 “陆大人,他们就是当日大闹我们老爷寿宴上的两个小畜生,怎么会是您的属下?”。 “你放屁,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两个,你有何证据?当日他们可化了戏妆,你凭什么认定是我们”。梦颜汐狡辩道。 “闭嘴……”。陆辰逸说道。 梦颜汐立即垂下头,不敢朝陆辰逸看去。 按照花子墨的性格绝对会当即承认,可他这时犹豫了,一怕她会受连累,二怕自己的真实身份揭晓后,她会与他决裂,所以他眼下只好沉默不语。 “陆大人,不管他们是不是,请您莫要插手,若您执意如此,司马大人会误认为当日是您指使他们大闹寿宴,恐怕对您不好”。展离说道。 陆辰逸冷笑道: “本官清者自清,从不在意他人如何说自己,再者抓人定要有证据,当日本官也在场,都无法认出那两人的相貌,你又从何断定当日辱骂司马大人的就是他们?”。 “是她亲口所说,今日她在司马大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报仇,并说出他们二人的名字,花子墨、梦景轩,若不是我跟踪,岂能这名容易找到他们?”。展离指向死去的段婉儿说道。 花子墨走到展离面前,笑道: “一个将死之人的话你们也信,看来你家大人年事已高,不中用了,你若再不依不饶,那你将她起死回生,若醒来,能当着你的面指出我们,我便无话可说,随你们处置”。 “你……”。展离气的无言以对,便转头对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既然您如此袒护他们,我回去定会一五一十禀告司马大人,我们走……”。 展离带着一袭人气冲冲的离开。 梦颜汐长舒了一口气,走到段婉儿身边,惋惜的望着她。 “婉儿说要将她的遗体烧了,我们就完成她的心愿”。 “也好……虽然她出卖了我们,毕竟她也是个可怜之人,”。花子墨说道。 “你们两个跟本官回镇抚司”。陆辰逸说完便拂袖而去。 “我又不是你的属下,我凭什么去”。花子墨撇着嘴朝陆辰逸的背影大声说道。 “完了,准没好事”。梦颜汐看向花子墨。 “他奶奶的,老子就是不去,他算什么东西”。 “那你若不去,那我先走了”。 梦颜汐垂头丧气的朝陆辰逸跟去,花子墨立即抓住她。 “去去去,我去,我可不是怕他,主要怕他再欺负你怎么办”。 秦风紧跟在陆辰逸身后,急忙说道 “大人,我突然想起来了,他就是花间道啊”。 “嗯,你先稳住,没有我的指示,当作不认识即可”。 “是,大人”。 镇抚司中堂 陆辰逸威严的坐在高堂之上,他们二人也随后走了进来,花子墨无所畏惧的朝身旁的椅子而坐,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起。 “呸呸呸……这什么茶水啊,你们镇抚司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 梦颜汐则站在陆辰逸面前,朝花子墨使了一个眼色,但他装作视而不见。 “贵客?你真拿自己当回事,见到陆大人为何不行礼?”。秦风对着花子墨斥责道。 “老子凭什么要行礼,我又不是他的属下”。 秦风准备上前要修理花子墨一番,被陆辰逸制止,他邪魅一笑,懒得和他计较,便看向梦颜汐,见她乖巧的站在那,低下头不敢朝他看。 “梦景轩,本官交与你的第二个任务明日便到期限,你打算如何要与本官交代?”。 “我……我明日会抓到他”。梦颜汐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毫无一点底气。 “刚才的气势去哪了,怎么在本官面前突然变的这么胆怯,与你那日大骂本官时的情景,倒判若两人了”。 明日便是抓花间道的最后期限,若真抓不到,这次她真的要离开京城回到江南,好不容易出来,岂能就这么回去,所以眼下只好收起锐气,想办法该如何讨好陆辰逸,让他多宽限几日。可是这个陆辰逸油盐不进呐,正当她苦恼时,突然想起花子墨教她的三步骤,花子墨说的对,为了达到目的,必须不要脸,梦颜汐心中忐忑不安,便安了安神,内心说道: “只要不回江南,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梦颜汐猛然抬起头,拿出花子墨那副嬉皮笑脸的嘴脸,走到陆辰逸面前立马跪下,两手环绕在他腰间,趴在他怀里使劲挤出几滴眼泪委屈的说道: “我的好大人呐,您不知道我这些日子过的得有多苦啊,为了找花间道我寝食不安,我太难了,我的好大人,要不您再多宽限我几日便可”。 花子墨将嘴里的茶水大口喷了出来,一脸惊诧的看向她,摇着头小声说道: “着实没有白跟我混”。 秦风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还是梦景轩吗?” 陆辰逸猛然起身,被他这一举动弄的措手不及,一脸嫌弃的掰开她的手,可是被她在腰部死死扣住,怒忍火气,低沉的说道: “放开你的爪子……”。 梦颜汐跪在地上双手抱的更紧,将眼泪鼻涕蹭在他的衣袍上,贴着他的身子说道: “我的好大人呐,我实在找不到花见道,您就行行好,再给我多宽限几日啊,您的恩情我永世不忘,即使到死,我做鬼都不放过您”。 “本官再说一遍,放开……”。陆辰逸已经忍到极致,恐怕她若这样下去,估计后果不敢想象。 梦颜汐可怜兮兮的扬起头,冲他眨了眨眼,撅着嘴说道: “好大人,您就心疼心疼我吧”。 陆辰逸看着她那双清澈且带着灵气般的眼神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便迅速躲过她的眼,朝花子墨看去: “他会帮你找到花间道”。 梦颜汐侧过脸朝花子墨看向。 “花子墨?陆大人你怎么知道他能抓住花间道呢?”。 花子墨疑惑的问道: “陆辰逸你我初次相识,凭什么断定我能抓到他”。 陆辰逸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本官说你可以,你就可以,梦景轩是的朋友,想必你不会让他完不成任务吧”。 “还不起来,本官已经给你指明方向,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但是说好的一月期限,不可超一日,所以明晚亥时前,本官必须见到花间道”。陆辰逸低下头朝梦颜汐严肃的说道。 梦颜汐松开手,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他奶奶的,刚才白演了”。 “景轩,你且放心,明日我便可帮你抓住他”。花子墨得意道。 陆辰逸继续说道: “当日你们在司马府大闹,本官可以暂且不追究,但是穆家戏班子这起命案,最后的凶手是段婉儿,可与你们两个也有责任,若没有胡闹,司马溯也不会派人杀他们,今后最好小心点”。 “我害怕那个老贼不成”。花子墨不以为然的说道。 “景轩我们走”。 花子墨上前抓住梦颜汐的手腕朝门口走去,梦颜汐回头看了一眼陆辰逸后,随他离开。 “大人,你为何不当着梦景轩的面不拆穿他就是花间道?”。秦风问道。 陆辰逸笑而不答同样朝房门口走去。 “大人,过几日慕清就要来了,估计……沈师父要让你们尽快成亲”。秦风急忙走到他身边,垂下眼,伤过的说道。 陆辰逸停下脚步,看着秦风一脸难过的模样。 “何时要来?”。陆辰逸问道。 “估计是端午节那日”。 “嗯,收拾一间房间出来”。 “我早已收拾好了”。 陆辰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秦风口中的慕清,是陆辰逸青梅竹马的师妹,在陆辰逸八岁那年,父母造奸人所杀,便一直由沈修染带大,沈修染乃是陆辰逸父亲的结拜大哥,此人医术过人,常年在山中隐居,不问世事,曾兄弟二人在孩子未出生时,便定了娃娃亲。但陆辰逸从八岁那年发誓,找不到仇人,宁可终身不娶。自秦风跟随他多年,见过沈慕清,她知书达理,温婉可人,总是留在山中照顾一些受伤的小动物,因此秦风慢慢对她产生了爱慕,由于知道她是陆辰逸的未婚妻,将自己的爱深深埋藏心中。 司马府邸庭院 “混账,他陆辰逸分明就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司马溯将手里的茶碗朝展离扔向,他跪在地上栗栗危惧,不敢躲闪,茶碗正中额头,瞬间一股血滑落脸颊两侧。 “老……老爷,陆辰逸确实太过嚣张,小的都……都已经说了是奉您的命令,可是他依旧不肯交人,差点还要了小的命”。 司马溯眯着眼,一脸阴狠的说道: “陆辰逸是老夫太给你脸了,哼……那就别怪老夫开始与你为敌”。 “三日后皇上与上官云霄就要回来了,待上官云霄回来立即让他来见老夫”。 “是,老爷”。 司马溯随手拿起桌子上一捆绳,朝老十六的房间走去,不一会房间便传出来阵阵的凄惨声,展离望着远处房间的身影,老十六双手吊在房梁上,衣服被司马溯撕去,他兴致勃勃的拿着鞭子,抽打在她每一寸肌肤,越是叫声凄惨,他越是开心。 “啊……啊……老爷饶命呐”。 “哈哈哈……我让你笑,不许哭……”。 二十一章 以假代真 月色如醉,湖面清风荡漾,荷叶田田,杨柳依依,见身穿一袭白衣少年,在湖面上划动着小舟,悠然的漂在水面上,嘴角上扬,看似笑,亦不是在笑,手中拿着一壶酒,时不时的小抿几口,顽劣的眼神中暗藏着几许忧郁,蓦然间,无数只鸥鹭被惊起,平静的画面添了几分生动。 “景轩,你要不要喝点”。花子墨将手里的酒壶递给她,笑道。 梦颜汐坐在小舟上,两手托着下巴,看着湖面上的景色,虽是醉人,却无心欣赏,段婉儿的案子让她始终萦绕心中,脑海中浮现起段婉儿死在她怀中的情景,便抬眼问花子墨。 “花子墨,何为爱?”。 花子墨愣了一下,便放下船桨,坐到梦颜汐身旁,朝她笑了笑。 “大概就是“入目无别人,满眼皆是你”,她难过时,你会心痛不已,她开心时,你便和她一起开心,若她有什么危险,你会恨不得替她去遭受一切,反之就是不容她受到任何伤害”。 梦颜汐听的一脸茫然,对这男女之情她一概不知,脑海中除了想尽办法如何留在镇抚司,再无其他,便好奇的望着他。 “哎哟,看不出你还是过来人啊,你是不是对妙珠就是如此?”。 花子墨极力反驳。 “我经常出入青楼,这些男女之事自然知晓的多,至于妙珠她顶多算是我的红颜知己”。 花子墨向后一仰,轻叹了一声,摇着头继续道: “我这辈子才不要碰这鬼玩意,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干嘛要碰儿女之情,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对了景轩,那你会喜欢怎么的一个人?”。 梦颜汐身子倾斜,撩动了几下湖水,深思了一会说道: “若有朝一日能让我动心的,定是一个懂我之人,他会懂我的如鲠在喉,不言而喻”。 “哈哈哈,你这小子心思好细腻啊,和姑娘家一样”。花子墨立即起身笑道。 梦颜汐白了他一眼,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没好气的说道: “你再拿我和姑娘相比,我就将你的耳朵拧下来”。 “哎呀,疼疼疼……你快放开我”。花子墨倾斜着头,叫唤道。 “我和你不在这儿闲扯了。 梦颜汐松开手,着急的问道。 你不是要带我去抓花间道嘛?到底什么时候啊,你一会让我在青楼等,一会又大闹司马府,你是不是在戏耍我啊”。 “哎呀,明日我定会将他送到你面前”。花子墨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总是这样,都一个月了,你能不能正经点啊”。 梦颜汐气恼的站了起来,小舟一下子摇晃厉害,失去了平衡,花子墨眼疾手快的抓住她,不了二人一同掉入湖里。 “救命呐……”。 梦颜汐在水里使劲扑腾,见一只在她腰间环绕住,立即抱起她从水里一冲而上,蜻蜓点水般的轻功踩在荷叶上,很快落入地面。 两人浑身湿了个透,花子墨依旧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咧着嘴笑道: “是不是吓坏了?”。 梦颜汐急忙推开他,转过身双手抱胸,因湖上较凉,冷的她不停打颤。 花子墨上下打量着她,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近乎透明,甚至隐隐能看到她妙曼的身姿和胸脯轮廓,疑惑的说道: “咦……景轩,这么一咋眼看你较小的身躯,倒与女子很是相似啊?”。 梦颜汐侧过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迅速的向前跑去并大声喊道: “我要回家了,别跟着我”。 花子墨正要赶忙上前去追她,却被她的一句话制止住,停下了脚步,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你住哪啊?我明日该如何找你?。 “上官府……”。 梦颜汐说完,朝另一条街跑去,已不见她的身影。 花子墨停在原地,脑海中有一个奇怪的猜测生出,但又不好断定,便朝城外的方向走去。 大街上 梦颜汐一门心思的赶往上官府,未注意来往的行人、马车…… “哎哟……这谁啊,没长眼啊?”。 她骂骂咧咧抬起眼,见一副冷峻的面孔正盯着她看,原本浑身发颤的身子,又生了一股寒意,她立即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抱胸她,不由的垂下头,小声说道: “陆大人啊,好巧……”。 陆辰逸见她从头到脚的水珠不断滴落在地,像是刚从水盆里钻出来似的,嫌弃道。 “你又跑哪胡闹去了?”。 “这……这不是不小心掉进湖里了”。梦颜汐哆嗦的说道。 “梦景轩,为何每次见你,你都给本官带来不同的惊诧?你除了瞎混,闯祸,还会什么?”。 “给陆大人添了不少麻烦,实属抱歉”。 自挨了二十大板后,她现在对陆辰逸充满了畏惧和胆怯,不敢再正面和他顶撞,毕竟在他的屋檐下生存,不得不低头。 陆辰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直径从她身边掠过。 梦颜汐朝她背影做了一个鬼脸,骂道: “他奶奶的,你以为我愿意碰见你啊,你等着终有一日,我也要当上锦衣卫统领,到那时候起,你就滚蛋了,哼……”。 梦颜汐说完,继续朝上官府方向跑去。 翌日清晨 上官府大门前 花子墨依靠在墙上,时不时朝里面张望,转眼看着眼前的尸体,乐道: “这下总算帮你完成第二个任务了”。 “少阁主,我们还要等到何时,这具尸体若一直放在这里,恐怕一会这里面的人出来,会报案啊”。 花子墨上前踹了一脚他,并指着他们二人嘱咐道: “一会我小兄弟出来,不许叫我少阁主,听见没?”。 “是,少阁主”。 原来花子墨命他的手下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具尸体,并且易容成他与梦颜汐初次见面时的样貌。 另一边 梦颜汐辗转反侧一宿,未合眼,一看天亮,便随意收拾了一番出门。 “花子墨,你怎么这里?”。她刚一出大门口,见花子墨站在原处,吃惊的问道。 “哎呀,你再不出来,我就自个送去领赏了”。花子墨望着面前的尸体说道。 梦颜汐这才看到原处有一具尸体,正被两个人抬着,便立马跑了过去,朝尸体仔细看去; “他是谁?”。 “花间道啊,你不是之前放走过他嘛,你忘记了?”。 “不对啊,你不是说他擅于易容,而且说他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怎么又是白发老人呢?”。 “哎呀,你干嘛如此较真,不管他是以哪副面貌示人,总之都是他”。 “他为何死了?”。梦颜汐满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尸体,问道。 “自然是被他仇家追杀而死,我昨夜去了他的住处,本想抓个活,谁知一进门他就死了”。 梦颜汐点了点头,便不再做怀疑,脸色立马大变,欢喜的说道: “太好了,花子墨真有你的,那我们赶快将他带回镇抚司”。 花子墨见她这几日一直垂头苦脑,今日终于见她眉头舒展,心中也莫名的开心起来。 “一会若陆辰逸问起,你便说是你抓的,我只是协助你而已”。 “那不行,我怎么能抢你的功劳呢”。 花子墨拍了拍她的头。 “笨蛋,你是镇抚司的差役,而我又不是,况且这是你的任务,你若说是我抓的,那么陆辰逸交于你的这个任务定不会作数”。 梦颜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应了下来。 镇抚司书房 “大人,两日后皇上就要回来了,这次得罪了司马溯,他肯定会在皇上面前告您的状”。秦风担忧的说道。 陆辰逸坐在书案前,看着手里的书籍,冷笑了一声。 “皇上对他早已动了杀心,岂能拿他的话当真”。 “毕竟他是朝中元老,位高权重,即便皇上倾向您,起码要给他三分薄面,来日他的女儿当了皇后,恐怕我们树敌众多,也……”。 陆辰逸刚要说时,便听见梦颜汐在院中大声嚷嚷。 “陆大人,陆大人,花见道我已经抓住了,您快出来看看呐”。 “大人,梦景轩抓到花间道了?”。秦风惊讶的说道。 “走吧,出去看看”。 陆辰逸刚一出房门,被梦颜汐上前急忙挽住手朝院中尸体看去。 “陆大人,您且看……”。她揭开白布,一脸得意道。 陆辰逸看了看身旁的花间道,邪魅一笑,煞有介事的说道。 “哟,真让你抓住了,那他为何而死呢?”。 “估计仇人太多,遭了暗杀”。梦颜汐心虚道。 “嗯,那就这将尸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陆辰逸转身走向书房,梦颜汐在来的路上想到陆辰逸会向自己问很多问题,都想好如何回答的,怎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完事了?她立即跑到他面前。 “陆大人,这就完了?”。 “那你以为呢?既然死了,本官怎么审问?”。 “也是,那我这第二个任务可否过关?”。梦颜汐紧张的盯着他说道。 陆辰逸低头一笑。 “勉强过关……”。 梦颜汐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激动的抓住陆辰逸的手。 “大人,你真是大好人呐,我以为你这次会故意刁难我,我还担心了一路,竟想不到你这么爽快”。 陆辰逸嫌弃的甩开她的手,向后背去,冷道: “别急着开心,还有第三个任务”。 “对对对,陆大人说的是,那第三个任务是什么?”。 第二十二章 自求多福 仲夏端午,烹鹜角黍,采艾以为人,悬门户上,以禳毒气,今日正是端午佳节。街上便开始有卖香囊的、卖粽子的、卖艾草的,有的孩童手腕和脚腕上还出现了五彩线绳,而另一边所有人围到岸边,早早观看龙舟赛,一群年轻的少年则在鼓声节拍中向前奋划,四周一片吆喝助威,好似热闹非凡。 上官府邸 上官府也不例外,屋里院外到处插满了艾草,厨房今日可算忙的不亦乐乎,正在准备丰盛的家宴,听闻是上官云霄就要回来了,上官氏一早便为自己的儿子开始张罗,在较为安静的侧院都能听见她的大嗓门,梦颜汐躲在房间不愿出去,正忧心忡忡的思索陆辰逸还未交代的第三个任务,这让她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青鸾坐在卧榻前,手中挥着扇子为她解热,轻声说道。 “小姐,今日是端午节,要不青鸾陪你出去转转”。 梦颜汐双手搭在头后,翘着二郎腿,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不去,难得陆辰逸给老子放了一日的假,让我好生休息一日”。 “小姐,你现在越发不像个女儿家了,这一月不见倒与街上的小混混没什么区别”。青鸾无奈的说道。 “小混混怎么了,我倒觉得这样甚好”。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青鸾笑道。 “对了,小姐,一会你表哥就要回来了,你不出去迎接迎接”。 “景轩,这么热的天,你躲在屋子干什么?还不快去大门口等你表哥”。上官是站在院中大声喊道。 “你瞧,自然有人来喊了,真是不然我清闲一日”。梦颜汐立即起身,对青鸾小声说道。 她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便对上官氏微微一笑,走上前。 “舅妈,我这就去”。 “景轩,不是舅妈说你,你这一月不在家,好不容易空闲一日,还不去帮帮忙,你外祖母和舅舅也刚回来不久,你才露了一次面,你让舅妈说你什么好呢?况且今日还是端午节”。 “舅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帮忙”。梦颜汐强忍着笑说道。 “夫人,公子回来了”。见一丫鬟小跑进侧院笑道。 “哎呦,我儿回来了,快走”。 上官氏急切的朝前院走去。梦颜汐也紧跟其后。 房内 “奶奶,霄儿回来了,这一月奶奶身子可安康”。 上官云霄,当前官职为右都御史,性格温文儒雅,品貌非凡,有玉面郎君之称,擅于揣测皇上心意,为此皇上常常让他伴驾两侧。 “霄儿,你可算回来了,想死奶奶了,让奶奶看看你可有消瘦”。 这位白氏,则是上官云霄的奶奶,满头银发,额头带着用彩绣绣制的黄色抹额中间镶着珍珠宝石,手腕佩戴翡翠手镯,珊瑚银戒指,身着一袭黄色绣服,她鹤发童颜,看上去不像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她右手拄着拐杖,起身满布走到上官云霄面前,心疼不已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哎呦,我的儿回来了”。上官氏跑到他面前,上下仔细打量,见他毫发无损,便露出欣慰的眼神。 梦颜汐站在门口,看着所有人对上官云霄嘘寒问暖,自己倒是个多余之人,便垂下眼内心苦笑道:“他真幸福,有这这么多人疼他,爱他,而我呢?”。 “景轩,想什么呢?怎么不进来?”。上官云霄一脸笑意的走到她面前,柔声问道。 梦颜汐挤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怎么清瘦了许多,在镇抚司当差是不是很累?陆辰逸可有为难你?”。上官云霄问道。 “一切都好,陆大人对我照顾有加,怎么会为难我”。 “那是自然,都一月不回家,能对他不好嘛”。上官氏冷嘲热讽道。 上官云霄正要询问时,家中丫鬟急忙上前说道。 “公子,刚司马府前来派人传话,说司马大人现在要见您”。 梦颜汐一惊,心道:“表哥怎么和司马溯有交情?”。 上官云霄望了望梦颜汐,便说道。 “景轩,你陪我走吧,正好让你认识认识司马大人,或许今后对你有帮助”。 梦颜汐顿时脸色大变,推辞道: “表哥,我就不去了吧……”。 上官云霄拍了拍她的肩。 “你是我的表弟,带你见见也无妨,走吧”。 梦颜汐见上官云霄向大门走去,心中惶惶不安,这下真的死定了。 “景轩,快走啊”。 “来了……”。梦颜汐低声应道。 司马府邸 司马溯在家中设了家宴,家中歌舞升平,琴声悦悦,所有妾侍在他面前大展才艺,是为讨他欢心,已被老十四灌的大醉,突然兴致大发,同用绣帕捂着自己的眼睛,醉声道。 “我的小美人们,老夫可要抓你们来了”。 “老爷,快来呀……”。 十几位妾侍将他纷纷围住,拿着手中绣帕在他脸上撩动,笑声妩媚动人,这场景与青楼没什么两样。 上官云霄与梦颜汐被家丁带进司马府后花园,见司马溯妻妾成群的在和他打闹嬉戏,各个穿的花枝招展,衣不蔽体,十分不雅。 梦颜汐一脸的厌恶,小声说道: “他奶奶的,真够恶心至极,都这么老了,还不害臊”。 上官云霄上前作揖道: “上官云霄拜见司马大人”。 司马溯一听是上官云霄的声音,摘下眼中绣帕,大笑道: “云霄回来了,哈哈哈……快走上前来,让老夫仔细看看。” 一旁的展离向上官云霄望去,又看他身旁的梦颜汐,目光顿时凶狠无比,指着梦颜汐怒骂道: “好哇,你竟敢自个送上门来……”。 上官云霄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们认识?” 梦颜汐此时吓得冷汗直冒,便立即躲在上官云霄身后,不敢出来。 “展离,你认识他?”。司马溯问道。 “大人,他就是梦景轩,大闹您寿宴的就是他”。 “大闹寿宴?司马大人这从何说起?”。上官云霄问道。 司马溯眯着眼,笑容慢慢消失,将身边的妾侍一把推倒在地,直径走到上官云霄面前,从他身后狠狠的拽出梦颜汐。 “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碎,让老夫好找啊”。 “司马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可是我的表弟,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上官云霄急忙问道。 梦颜汐站在一旁,抬起头朝司马溯忿恨的瞪了一眼,即使害怕,但也不露畏惧。 第二十三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哼……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样,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如若真是如此,那么你当真就是一个草菅人命、徇私枉法的狗官”。 “好哇,老夫活了一辈子,竟让一个毛头小儿指着鼻子骂,上官云霄你刚说他是你表弟?”。司马溯怒道。 “司马大人,他的确是我表弟,他年纪尚小,口无遮拦,他定是不知在哪听了诬陷您的话,您莫要与他计较”。上官云霄极力解释道。 “老夫念你刚回来,不知者无罪,你且回去,但要将他留下”。 “你凭什么将我扣下,我犯了什么罪?”。梦颜汐怒目圆睁吼道。 “司马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马溯眉头一挑,便点了点头。 梦颜汐见他们二人走向远处的亭子,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也没心思想那么多,只好站在远处等他们,而展离突然窜到她身后,抬起脚朝她背后狠狠踹去,梦颜汐一下子趴到在地上,面朝地面,顷刻间额头渗出了血,她愤怒的打算趴起,不了一只脚踩着她的头上,将她狠狠的按在地上。 “梦景轩,那晚的账我可还记得,哼……今日陆辰逸不在,我看你怎么救自己,即使你表哥也不行”。 梦颜色使劲的侧过脸,脸上已是淤青和血,她咬牙切齿的骂道: “狗东西,你今日若杀不了我,来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好,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将我碎尸万段”。 他抬起脚,再次用力的在她背部狠狠的连踩了几下,对于梦颜汐的小身子骨,怎么能受的了这脚力,疼的她两眼冒金星,嘴里大吐了一口血,汗珠侵满了脸颊,她死死盯着他看。 “快求饶啊,我就放过你”。 “休……休想……老子从不给狗求饶”。 “展离,你放开他……”。 上官云霄跑到梦颜汐面前,将她扶起。 “上官云霄,老夫不可能放过他,你且回去吧”。司马溯走到他面前说道。 “司马大人,您到底如何才能放过我表弟?”。 “既然他是陆辰逸的手下,那就让陆沉逸来救他便是”。 梦颜汐冷笑了一声。 “你放心,陆大人不会因为我一个小小的差役来求你”。 “哦?那老夫拭目以待,看看陆辰逸是不是真的酷无情”。 “上官云霄,老夫知道你心疼你表弟,但是他辱骂老夫,谁都不可以求情,不然老夫连你一块责罚”。 “表哥,祸是我闯的,我不能连累你,你还是走吧……”。梦颜汐缓缓抬起头,无力的说道。 “那怎么能行,若司马大人执意如此,大不了我同你一起受罚,只要能解司马大人的怒气”。上官云霄说道。 “展离,去告诉陆辰逸便说他的属下在老夫手里,生死垂危,只要他来,老夫便放了”。 “是,大人”。展离立即转身离去, “来人,将他给老夫吊起来”。 “司马大人,我表弟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就先放他休息一会”。 “表哥,罢了,不要再为我求情,不然我……我真的会连累你”。 梦颜汐浑身疼痛难忍,撕咬着嘴唇,眉头紧蹙,感觉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家丁从上官云霄怀中将她一把拽在地上,拖到身旁的树上,并用绳子将双手捆绑,吊在树梢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被展离的那几脚,估计是伤了内脏,她不知道此时该如何救自己,她压根不会指望陆辰逸会来救她。 “云霄,来陪老夫喝水茶,我们等陆辰逸的到来”。 “是,司马大人”。 剑星阁 花子墨百无聊赖的坐在藤椅上,烈日当照,热的他心烦意乱,便拿起桌上的酒壶大喝了几口。 “少阁主,今日是端午节,这是阁主亲自包的粽子,您尝尝”。兰若端着一壶雄黄酒和盘中的粽子走了过来。 “拿走拿走,我不吃,你去问问我娘她为何将我软禁,我要出去”。花子墨一脸的烦躁。 “少阁主,估计是阁主想您了,才叫您回来,你且在这安心待几日,哄哄她,或许她一开心就让您出去了”。 “叫我回来?这是叫嘛,你们分明就是将我不注意,打晕带回来的”。 兰若见他有气有恼,好似孩子气,低声笑道: “那您将这三个粽子吃完,我就悄悄您放出去”。 其实这三个粽子是她特意为他而包。 花子墨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便将三个粽子揣在怀里,咧着嘴笑道: “我出去慢慢吃,你现在就把我放出去”。 兰若从衣袖中拿出香囊,一脸羞怯的递给他。 “还有这个,你将它佩戴在腰间”。 花子墨无奈的接过香囊,便随手挂在腰间。 “这下满意了吧,可以让我走?”。 兰若点了点头,便挽着他的手臂朝另一边暗口带他出去。 司马府邸 梦颜汐昏昏沉沉的抬眼望着朝她照射过来的烈日,眼睛顿时刺痛,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她感觉快要虚脱了,再这样暴晒,估计还未到晚上就被晒死。 “你说陆沉逸会来嘛?”。司马溯端起一杯茶水,刮了刮茶边,问道。 “司马大人,莫着急……”。 “大人,陆辰逸来了”。展离先跑了进来,急忙说道。 “您瞧,这不是来了?”。上官云霄笑道。 陆辰逸进了后院,一进后院,便看见梦颜汐吊子树上,满脸淤青,脸如纸白,能看出她十分痛苦不堪,他知道这是司马溯给他设的圈套,绕过梦颜汐走到司马溯面前,没想到上官云霄也在,不屑的看他一眼,作揖道: “陆辰逸拜见司马大人”。 “陆辰逸,你终于来了,让老夫好等啊”。司马溯斜眼看去,不满的说道。 陆辰逸淡定自若的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端起桌上茶水,浮了浮茶水的氤氲,冷声道: “司马大人好雅兴,今日不吃粽子,倒赏人?莫非这是上官大人的意思?”。 “陆辰逸我将我表弟送到镇抚司当差,没想到你竟派我表弟大闹司马大人的寿辰,害的我表弟被司马大人责罚,我真后悔为什么会送他去镇抚司”。上官云霄说道。 “为什么?还需要本官告诉你?”。 “陆辰逸他可是你的属下?”,司马溯指着原处的梦颜汐说道。 “既然司马大人知道,何须明知故问?”。 “既然你承认,那么他所对老夫的不敬你当日也看在眼里,那么老夫就将他杀了,你可愿意?”。 “司马大人您今日叫本官来并非是是简简单单杀一个人,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陆辰逸冷笑一声。 “哈哈哈……老夫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好,那老夫就开门见山,你答应老夫一件事,我便将他放了”。 二十四章 栽赃陷害 梦颜汐不知昏睡了多久,被街上的嘈杂声所吵醒,缓缓睁开眼,竟发觉自己被人抱在怀中,便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英峻的面孔,她像是做梦似的,不敢想象会被陆辰逸抱在怀中,轻声说道。 “陆大人,您……您真的来了?”。 陆辰逸没有低头朝她看,目光注视着前方,冷道。 “别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离陆辰逸这么近,而且还在他怀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味令人迷恋,梦颜汐偷偷的看着他,这么仔细一瞧,陆大人竟长的这般好看,俊美绝伦,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眉心剑目下的那一双桃花眼,甚为好看,他的脖间修长,喉结突然,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在他怀中却有着莫名的的踏实。 镇抚司大门 秦风焦急的守在门口等陆辰逸回来,眼看天就要黑了,心中更是不安,便做好打算若他再不回来,就要带人冲进司马府,正当他朝远处看时,见陆辰逸正往镇抚司走来,立即跑了过去。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我以为司马溯会为难你”。 秦风朝陆辰逸怀中看去,惊讶的说道: “梦景轩?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让大人抱你?”。 梦颜汐一脸尴尬的从陆辰逸怀中跳了下来,因背部极痛,连站都站不稳,一不小心再次扑向他怀里,二人的面孔近在咫尺,若在近点,估计就会亲在他的唇上,霎那间脸上烧烫,她的手环绕在陆辰逸的腰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陆辰逸同样与她对视,那种莫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便不自然躲过她的眼神,正要推开她时,却被秦风一把将她拽入一旁。 “梦景轩,你这是干什么,陆大人最讨厌别人靠近他”。 “嘶……疼……”。梦颜汐疼的直叫唤。 “秦风,扶她进去……”。陆辰逸说完便朝大门走进。 “梦景轩,你是不是又闯祸了?看你这一脸的伤”。秦风扶住她,幸灾乐祸道。 “秦风有句话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可听过”。梦颜汐双手捂在后背,强忍着疼,轻声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要和我斗嘴,疼死你活该”。 秦风扶着梦颜汐走进镇抚司。 书房 陆辰逸拿出两个小药瓶递给梦颜汐。 “一瓶专治止疼,可直接服用,另一瓶是金疮药你自己涂抹在脸上和手腕上”。 “谢陆大人”。 梦颜汐双手接过药瓶,打开其中一瓶,便将药丸倒在手心,立即咽了下去。 陆辰逸转身坐到书案前,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梦景轩,你为何今日会出现在司马府?”。 “是我表哥想带我认识认识司马溯,谁知就……”。 “本官嘱咐过你,让你当心司马溯,既然知道后果,你为何偏要去?”。陆辰逸斥责道。 梦颜汐定定的站在书案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下头,不敢出声,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手背上,她急忙测过脸将眼泪擦拭掉。 陆辰逸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想起那日杖责她二十大板后,躲在角落里哭的场景,知道这小子要面子,自尊心强,不愿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梦景轩,我就纳闷,上官云霄可是你的表哥啊,他就这么袖手旁观的看司马溯打你?还非要陆大人去救你,你说你是不是与他们串通好,来害陆大人?”。秦风气恼道。 梦颜汐立即抬起头,对着秦风大声吼道: “我没有,我没有串通他们害陆大人?”。 “我才不信,梦景轩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司马溯杀你就如同杀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就像杀穆家戏班子一样神不知鬼不觉,为何还特意来告诉大人?你分明就是上演了一场苦肉计,给大人设圈套”。 梦颜汐气的全身发抖,这种莫须有的诬陷她定是宁死不认,握紧拳头朝秦风脸上狠狠挥去。 秦风动作敏捷的夺过她的拳头,怒道: “梦景轩,你说不过就打人,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你们两个闭嘴”。陆辰逸呵斥道。 “陆大人,我没有害你,今日的事是我欠考虑,没想到会连累到你,对不起”。梦颜汐一脸自责。 “梦景轩,本官希望你今后做事带上脑子,本官不想再为你收拾烂摊子,行了,你走吧”。 “我不走,陆大人今日救我出来,我要报这个恩情”。梦颜汐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必,这件事其实与你无多大的关系,这是本官和他的事”。 “大人,难道司马溯真的有为难你?”。秦风紧张道。 陆辰逸脸色骤变,微蹙着眉。 “不是为难,而是让本官替他办一件事”。 “陆大人,是什么事?我愿全力以赴帮您”。梦颜汐急切的说道。 “明晚子时,他有几箱货物要运出城外,让本官护送出去”。 “就这事啊,陆大人您交由我便是,区区几车货物这简单嘛”。梦颜汐拍着自己的胸膛,自信道。 “真是大言不惭”。秦风嘲笑道。 其实陆辰逸对梦颜汐还是有戒备之心,她毕竟是上官云霄的表弟,今日之事谁也说不上到底是设的苦肉计,还是她真的无辜,他无法断定,那么倒不如明夜带上她,由此试探一番,看看这个上官云霄和司马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好,明夜本官便带上你”。 “是,陆大人,明夜我定不会给您添乱”。 “秦风,你明夜留下”。 这是陆辰逸第一次办事不带他,心中有点隐隐不安,若要他留下,定是陆辰逸还有重要任务要交代于他。 “是,大人”。 第二日子时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瞧不见一缕月色,微风轻抚而过,这个时辰街上寂静无人,只有司马府大门上有一袭人搬着几箱承重的货物往马车里装,足足装了三车。 陆辰逸带着了十几个手下站在他身后,梦颜汐走到他身边,好奇的问道: “陆大人,你说他们装的是什么?”。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一会只要安全送出城外便是”。 梦颜汐点了点头。 陆辰逸朝她脸上看了看,邪魅一笑,从怀中掏出帕子扔向她。 “你还是将脸蒙上,本官怕你一会吓到人”。 梦颜汐伸手朝自己脸色一碰,疼的她龇牙咧嘴,便又朝他笑了笑。 “从昨日到现在还未照过镜子,估计确实很吓人吧”。 陆辰逸觉得她有时很傻,有时又伶牙俐齿,十分倔强,到底那一面才是真的她。嫌弃的说道: “快蒙上……”。 “知道了,我这就蒙上”。 “陆大人,都已经装好了,我们走吧”。司马府家丁说道。 陆辰逸点了点头,便带着身后的人,走在马车前方,朝城门口方向缓缓而去,他小心谨慎的观看四周的动静,将手里的剑握的极紧。 “陆大人,我觉得今夜的街上格外安静,甚是异常啊”。梦颜汐跑到陆辰逸一侧,仔细的望着周围。 “不是让你跟在后面,怎么跑到前面来了?”。陆辰逸严肃的说道。 “我不是不放心您嘛,若一会真有什么事,我还能帮您挡挡”。 陆辰逸不屑的瞟了她一眼,未作声。 城门口 城门守将将他们拦了下来,高声喊道: “城门已关,不可擅自出入”。 陆辰逸走上前,将要牌扔向守将。 守将低头一看,恭敬的说道。 “原来是陆大人啊,这么晚陆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陆大人办案,还需要向你交代,还不快让开?”。梦颜汐说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给陆大人开城门”。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群带刀侍卫,将所有人围住,大声喊道。 “慢着,不许开城门”。 见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走到陆辰逸面前,作揖道: “陆大人,近日国库被盗,我们特意守在城门口,但凡出城外的我们都要进行搜查。 “国库被盗?那可有线索?”。陆辰逸说道。 “回大人,我们还在寻找,还望陆大人配合,让我搜查一番,若没事,便可放您出行”。 “我看瞧你这架势,分明就是特意在等我们”。梦颜汐质疑道。 “若本官不让呢?”。 “陆大人,这是皇上的命令,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陆辰逸朝一旁走去,身后的所有人也退向两侧。 “谢陆大人,开始搜……”。 他们走进马车,将里面的箱子一一撬开,便听到里面急忙喊道: “国库找到了……”。 “陆大人,这不可能啊,我们怎么会压的是国库呢?”。梦颜大惊道。 陆辰逸眼神犀利的盯着梦颜汐。 “你不知道?”。 “陆大人,我从何得知啊”。梦颜汐不知此话是何意,茫然的说道。 “陆大人,多有得罪,皇上说了,只要抓到盗国库的贼人,不管是谁一并押入刑部大牢”。黑衣男子说道。 “你弄错了,不是陆大人,这明明是司马府的货物啊,不信你问问后面的家丁”。梦颜汐将陆辰逸护在身后,极力反驳道。 司马府的家丁纷纷跪在地上,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们不是司马府的人,是陆大人让我们今夜将这些货物送出城外,我们一概不知里面装的竟是国库啊”。 “陆大人还说了,若敢泄露半分,并将我们都杀了,求皇上明察啊,都是陆辰逸指示我们干的啊”。 梦颜汐气的破口大骂道: “他奶奶的,你们胡说,你们明明是司马府的人,怎么能冤枉陆大人呢?”。 陆辰逸被梦颜汐护在身后,看着她替自己解围,低头一笑,便镇定自若的从她身后走到前面。 “既然人赃并获,陆大人,请吧”。 梦颜汐双手挡在他面前。 “不可以带走陆大人,他是冤枉的”。 “小子,你最好让开,别连累你们陆大人”。 “本官这就跟你回去……”。 陆辰逸朝梦颜汐看了一眼,便被他们带走。 第二十五章 栽赃陷害2 陆辰逸当场被他们带回刑部大牢,他得知这一切是由上官云霄和司马溯所栽赃陷害,已在预料之中,当时去救梦颜汐的路上,让他心中存有疑虑,上官云霄与司马溯交情颇深,不可能将自己的表弟不管不顾,反之让自己出面,其实他可以不去,但想看看二人到底有何诡计,果真被他猜中,看来梦颜汐确实与他们串通,上演一场苦肉计。 刑部大牢 牢房所有衙役见陆辰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以为他又来审犯人,牢头赶忙上前作揖道: “陆大人您来了,今夜是要审哪位犯人?”。 黑子人走上前高声说道: “他已经不是什么陆大人,今后便同这里的犯人一样,去给陆辰逸准备一间牢房”。 所有人满脸惊讶不已,牢头说道: “您别逗我们了,堂堂陆大人怎么会是犯人呢?”。 陆辰逸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没有理会他们,便向身旁的一间牢房走进,盘腿而坐,双眼而闭。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牢头说道。 “将他看好,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我们走……”。 黑衣人转身扬长而去。 牢头弄的一头雾水,望着里面的陆辰逸讨好般的说道。 “陆大人,这里脏,要不小的给您换间干净的牢房?”。 陆辰逸依旧一言不发,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牢头见他没有作声,轻叹了一声,便识趣的离开。 “头儿,这不是存心为难我们吗?谁敢得罪这个祖宗啊”。身边的衙役小声说道。 “唉……等事情还没弄明白时,我们还是莫让陆大人受委屈,不然今后我们都没好果子吃”。牢头苦叹了一声。 “是是是……”。衙役附和道。 镇抚司 梦颜一路急忙跑回镇抚司,抓住秦风气喘吁吁的大声说道: “秦……秦风陆……陆大人被抓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陆大人怎么了?”。秦风慌张的说道。 梦颜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秦风诉说了一遍,秦风大惊失色,因没有立即去大牢,反而神色慌张的跑进陆辰逸书房。 梦颜汐以为他会同自己想办法去救陆大人,却不知为何会跑进书房,便赶忙跟了进去。 书房 秦风跑到文案前,这是今夜陆辰逸临走前交代他,若今夜发生什么事变,已在文案前给他留有字条,秦风见砚台底确实压着一条字条,便急忙打开。 “静观其变,少安毋躁”。 这八个字,让秦风思忖了半响。 “秦风你看的什么?”。梦颜汐走到他身旁看到他手中的字条,不解的说道: “静观其变,少安毋躁,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的意思是不要我们贸然行事,而是将计就计”。秦风沉思的说道。 秦风跟随陆辰逸数年,最懂他的心思,想来他定是知道会有事发生,一切在他的意料之外,也许他的计划,眼下万不可冲动。 “你且回去,这里有我”。秦风说道。 “啊?你的意思是不管陆大人了?”。梦颜汐一脸着急的说道。 “我说了,你莫管,陆大人自有他的道理”。 梦颜汐又气又恼的在地上跺脚,冲他蹬了一眼,便匆忙朝门外跑去。 街上 “你们都不管陆大人,我不能坐视不理,若不是我,陆大人也不会被人陷害入狱”。梦颜汐喃喃自语道。 “我得先去大牢看看陆大人可安好”。 梦颜汐便向刑部大牢跑去。 刑部大牢 “你是谁?这里岂你来的?”。衙役将梦颜汐挡住,呵斥道。 “我是陆大人的属下,我有事要向陆大人禀告”。 “现在陆大人可是重要犯人,谁也不许探望,快回去”。 梦颜汐见他们执意不让自己进,便打算硬闯并高声向里面大声喊道。 “陆大人,陆大人……”。 “谁在闹事?”。牢头朝里面缓缓而来。 “头儿,这小子嚷嚷着要见陆辰逸”。衙役说道。 牢头走到梦颜汐面前,斜眼上下打量着她,催促道。 “即使是陆大人的属下也不行,快走吧”。 梦颜汐眼睛一转,便打算从怀中掏银子,搜了半天却发现身无分文,正一筹莫展时,她将脖间带的玉佩取了下来,这玉佩是她出生时爹爹替他们兄妹两专门打造的,正中间刻着“汐”字,此玉为月牙状,晶莹透亮,颜色较为罕见为彩色,很是吸引人。 “给,这个先放你这里,明日我拿银子来交换总可以吗?”。梦颜汐将玉佩递给牢头。 牢头接过玉佩后满眼放光,他从未见过彩色玉佩,一看是上等的玉,便笑道: “不可超过半炷香”。 梦颜汐望了一眼自己的玉佩,便朝里面跑了进去。这里面牢房众多,她只好一间一间去看,待她走到右手拐角第一间时,见陆辰逸席地而坐,双眼紧闭,便急忙跑了过去,抓住栅栏小声喊道。 “陆大人,我来了……”。 陆辰逸缓缓睁开眼,抬眼望去,表情十分冷淡。 “你来做什么?”。 “陆大人,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会找到陷害您的证据,你放心”。梦颜汐恳切的说道。 陆辰逸不屑的笑了笑,就凭她?不自量力,便继续闭上眼,不予理会。 “陆大人,您别难过,我知道您心里肯定不好受,您暂且忍耐一下,一切有我”。 梦颜汐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便低下头,嘟囔着嘴说道。 “那我走了……”。 陆辰逸听她脚步声离去,便睁开眼,内心道: “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招?”。 “本官看看你这场戏再怎么演”。 司马府邸 司马溯正与上官云霄畅饮,二人好似得意,司马溯捋着自己的胡须,大笑道: “哈哈哈……云霄吶,你终于帮老夫解决陆辰逸了,哈哈哈……”。 上官云霄喝了一杯酒后,阴笑道: “还是司马大人的计策过人,我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哈哈哈……老夫就是让他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这次以盗国库的罪名栽赃他,那么皇上定不会轻饶了他,老夫的心头大患终于除掉了,今后在无人与老夫作对了”。 上官云霄举起酒杯说道: “云霄恭祝司马大人的筹谋更近一步”。 “好……来……”。 二人一饮而尽后,上官云霄迫切的问道。 “对了司马大人,您接下来打算如何说服皇上杀陆辰逸?”。 “老夫思来想去,觉得这个陆辰逸确实是个可用之人,所以老夫还是收为己用,不过先让他在牢中吃点苦头,最后向皇上求情,绕他一命,到那时候他定会记老夫的恩情”。 上官云霄一听司马溯并不想杀陆辰逸,而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这让上官云霄顿时不爽,但又不能表露的太明显想杀陆辰逸的迫切,便只好听从司马溯的安排。 “云霄,你那个表弟虽惹怒了老夫,可若没有他当诱饵,估计陆辰逸也不会上当,明日便带他来府上,想栽培栽培他,成为老夫的人,那么今后你们兄弟就是老夫的左膀右臂了,甚好啊”。 上官云霄神色一变,便故作镇定的说道。 “司马大人,我还未给您说,其实他早已是我们的人,送他去镇抚司就是当我们的眼线,他并不知道您才是他的主”。 “其实我的意思,还是让他继续留在镇抚司,若陆辰逸真的今后为您所有,可我们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倒不如安插自己人,时刻察看他的举动,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司马溯对上官云霄的一番话极为认可,便连连点头。 “不错,老夫没有看错你,那就让他继续留在镇抚司”。 第二十六章 暗中调查 醉香楼 “怎么这几日闷闷不乐?可有什么心事?”。妙珠依偎在花子墨怀中柔声问道。 花子墨心烦意乱的将妙珠推开,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脸色暗沉。 “我走了……”。 妙珠立马跑了出去,见花子墨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泪水潸然而下,心中更是伤心不已,曾经对她百般柔情的花子墨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对她渐渐冷淡,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蹲在地上,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爱他如此之深。 “哎呦,我的好女儿,谁欺负你了,怎么哭的这般难过”。苏妈妈立即上前扶起她,心疼的说道。 妙珠摇了摇头,抱住苏妈妈哭的更是厉害。 苏妈妈拍着她的背,轻叹了一声,已猜想到她是在为谁哭,便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世间男儿本是薄情郎,我早都与你说过,万不可将真心付出,谁若认真,就已经输了”。 “我为他守身如玉多年,无怨无悔的留在他身边,可是他怎么就是看不见啊?”。秒珠哭诉道。 “你呀就是太单纯,他若真喜欢你,早已将你赎身,为何还让你待在这里,时不时还被人调戏,按我说他就是拿你寻开心而已”。 “苏妈妈,我的心好痛,我该怎么办?”。 “现在放下还来得及,我们身为女子还是要为自己的今后做打算,什么情呀爱呀,都是放屁,照我说还是找个有权有势的才是我们的依靠,你还年轻,一定要为自己着想”。 妙珠使劲摇着头,哭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他……”。 苏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握着她的手说道: “妙珠,众多姐妹中,我最疼爱的就是你,我不能再让你任性妄为,司马大人早已瞧上你,昨日已派人送了聘礼过来,让你三日后嫁过去”。 妙珠吓得面容失色,一下瘫坐在地上,抱着苏妈妈的腿祈求道: “不……不能这样啊苏妈妈,司马溯他不是人啊,他是个禽兽,你不能这么狠心呐”。 苏妈妈弯下腰将她扶起,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难为情的说道: “傻儿女,只要他能看上的姑娘,谁能逃得出去呢,我就求求你,乖乖的嫁过去,不然我们都会遭殃,我待你也不薄,就算报恩了”。 妙珠万念俱灰的望着她,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人心,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将她人的安危置之不顾,翻脸竟如此快,是啊,她一个烟花女子,即使守身如玉,在所有人看来她本就低贱,更何况在花子墨心目中呢,她眼神呆滞的朝房间走去,只淡淡的留下了一个字。 “好……”。 傍晚时分月如银盘,星空斑斓 梦颜汐乔装打扮成家丁的摸样混入司马府,怕他们认出,便在鼻子下粘了两撇小胡子,脸上花满了麻子,是为陆辰逸寻找证据,而那晚司马府的家丁也无辜消失,本想抓住一两个逼他们招出实情,竟然像人间蒸发似的,因此司马府内也出现了新的面孔,所以混入进去不会起疑。 她自个拿着扫帚装腔作势的一边打扫院内,两眼时不时的观察周围环境,心道: “他奶奶的这么多房间,到底哪间才是他的书房呢?”。 “喂……你是新来的啊,谁让你这里打扫,快滚”。展离走上前,呵斥道。 梦颜汐一听是展离的声音,便立即低下头,结巴的说道: “是……是,小……小的……这……这就……去别……别处打扫”。 展离听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的说道: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你招了进来,竟是个结巴,快滚,别在这碍眼”。 梦颜汐转身出了这个小院,待她走到拐角处时,停下了脚步,暗藏在一处,朝里面探去。 展离左顾右盼后,见无人,大步的跨过台阶,小声的敲着房门,见一女子打开房门,双手环绕在他脖间,娇滴滴的说道: “讨厌,怎么才来,人家等的好着急”。 展离立即将她抱了起来,向房内走入,将门紧闭。 “那女子的声音好似在哪听过”。梦颜汐思索道。 好奇心促使着她,想一探究竟,这个家伙胆子真大,敢在司马溯眼皮底下偷腥,定有猫腻,她朝附近看了看,便鬼鬼祟祟向院内进入,蹲在房间门口,将耳朵贴在门口,向里面仔细听。 “哎呀,你慢点,弄疼人家了”。女子柔声细语的说道。 “我不是怕老爷突然来此,若被他抓住,那我还能活命啊”。展离急促道。 “你放心,他今晚要去老十四那里过夜,不会来我这里”。 “那也不行,我今夜还要将那些尸体找个没人的树林埋了”。 “你是说那些家丁?老爷下手真狠,活活十几条人命就这样死了”。 “哼,他的狠毒你又不是没见过,为了能将陆辰逸铲除,这些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展离,你带我离开这儿吧,我们远走高飞,我真怕有一天我会被他折磨致死,我真的好怕”。女子哭诉道。 “芸娘,你暂且再忍耐一月,我已在老家置了一处房院,但眼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办”。 “什么事?非要你现在去办,我真的等不急了”。 “自然是他的金库,我已找到金库所藏之地,待我将这些金银珠宝统统偷走,那么芸娘我们后半生就吃喝不愁了”。展离激动的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只想我们两个过个平凡的日子,我不想大富大贵”。 梦颜汐听到里面的一番话后,让她一脸咋舌,小声说道: “这家伙真是找死,竟敢睡司马溯的女人,看来他什么都知道,那么倒不如就从他下手”。 她正蹲在房门口自言自语时,却未发觉身后已有人朝她悄悄走来,蹲在她的身后,抬起右手捂住她的嘴,梦颜汐被这猝不及防动作,吓得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喊道: “啊……”。 屋里的人一听院外的声音,慌张的穿好衣服朝门口走来。 梦颜汐被他急忙拉出院外,朝前面的草丛躲了进去,见周围的家丁都跑了出来,寻找刚才谁在大声喊叫,她躲在里面不敢出声,转眼向自己身旁的那人望去,吃惊道: “花子墨?怎么只是你?”。 第二十七章 找到线索 花子墨咧着嘴冲她笑了笑,并伸出食指,放在嘴边。 “嘘……”。 待所有人以为是哪个丫鬟不小心摔倒而叫唤,便又纷纷又离去。 梦颜汐起身朝他又打有踹,气恼的说道: “花子墨,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花子墨一把抓住她的手,上前走了两步,离她更近,伸手便将她鼻间的小胡子重新粘了粘,又望她满脸的麻子,忍不住的笑道: “景轩,你真像个小老头,不过这样也好看”。 梦颜汐下意识的伸手朝他向后推了几步,见他同样乔装成家丁扮相,没好气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只要你在哪,我的心就能感应到”。 梦颜汐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便朝前方走去。 “哎呀,别生气了,我刚和你闹着玩呢,下次不会了”。花子墨跟着身后说道。 梦颜汐点了点头,眼下她没工夫生气,而是再想如何威胁展离供出实情。 花子墨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实他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已全然知晓,对于陆辰逸入狱倒让他很是意外,虽然很瞧不上他的一贯作风,但未有落井下石或者暗自窃喜之说,可也不想去插手,这毕竟是他们官官之间的尔虞我诈,与他毫无关系,只是担心梦颜汐这个毛毛躁躁的性子在司马溯查证据不成,反而害了自己,所以特来帮她。 “景轩,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花子墨笑道。 “难道又是来捣乱?还是看上司马溯的哪个小妾了?”。 花子墨大步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仔细的盯着她的眼,意味深长的道。 “对,我就是看上一个女子了,她长了极美,但脑子不好使,脾气也不好,可是已如我心,你说我该怎么收她的芳心呢?”。 梦颜汐立即侧过身,紧张的说道: “我问我干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懂女子家的心思呢?”。 “那有机会,我带你认识认识她,正好替我问问她对我可有意?”。 梦颜汐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好,待我见到那姑娘后,会她问你是否对有意,但眼下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傻瓜,既然我出现在你面前,这么这一切就交由我”。花子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额头。 梦颜汐总感觉他哪里不对,不管是说话的口气,还是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便躲过他的眼,说道: “司马溯陷害陆大人,又将他的家丁灭了口,目前唯一帮我们的便是展离,得想办法让他成为我们的人,来揭穿司马溯的罪证”。 花子墨脸上露出小事一桩的表情。 “这还不简单啊”。 “你打算如何做?”。梦颜汐严肃的问道。 “哎呀,人嘛总有弱点,找到他的弱点自然一攻而破”。 梦颜汐沉思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了,将自己的眼睛睁的极大,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朝他一闪一闪,激动的说道: “我知道他的弱点,就是那个老十六,我听见他要带她远走高飞,那就从这个女人身上打主意”。 花子墨满眼爱意的静静望着她,他承认和她在一起是轻松愉悦的,不含任何杂质,就像白纸一样干净,时而傻时而聪明,但就是让他喜欢。 梦颜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你在想什么?”。 花子墨缓过神后,花子墨感慨道。 “我在想今后我才不要娶那么多妻妾,一个就好,不然像司马溯一样,竟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可真是男人的耻辱呐”。 梦颜汐被他气的差点吐血,朝他身后踢了一脚,蹙眉说道: “花子墨你能不能正经点,我在和你说正事,现在想办法如何说服这个老十六”。 “哎呀,你看你又着急了,说服这个老十六不是轻而易举嘛,来个当场捉奸,自然就是我们的人了”。 见身穿粉色衣裙的丫鬟路过他们身后,手中正端着茶水大声喊道。 “喂,你们两个站在那嘀咕什么呢?去将这个茶水端去前院凉亭,老爷正与府上贵客谈事,莫怠慢了。 花子墨与梦颜汐同时朝彼此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到丫鬟面前,花子墨接过茶水,笑道: “我们这就去……”。 “咦,府上何时有这么俊俏的家丁啊”。丫鬟望着花子墨欢喜的说道。 “我们是新来的,这位姐姐我们先给老爷送茶水了”。梦颜汐拽着花子墨急促的朝前院走去。 “哎呀,长的好看就是这么麻烦,躲都躲不过啊”。花子墨洋洋自得的说道。 梦颜汐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前院凉亭 “云霄快坐,这么晚找老夫何时啊”。司马溯问道。 “司马大人,今日皇上审问了陆辰逸,并革去他锦衣卫统领一职,看来皇上对他很是失望”。 上官云霄的这句话正好被躲在一处的梦颜汐和花子墨听见。 “陆大人被革职了?”。梦颜汐一脸担忧的小声说道。 “景轩,这不是你表哥嘛,怎么和司马溯混在一起?”。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说了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嘛”。 梦颜汐没有理他,则是继续听。 司马溯嘲笑道。 “哈哈哈……皇上当初有多器重他,今日就有多痛心呐”。 “老夫已向里面的人特意嘱咐,要好好招待陆辰逸,万不可掉以轻心”。 上官云霄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司马大人,听闻您又要纳妾了,敢问是哪家女人这么有福气?”。 司马溯一脸回味无穷的说道: “这女子啊同我这些妾侍比,虽没有什么家境,可长的让人稀罕,回眸一笑百媚生,说的就是她啊,老夫看见她这心头就直痒痒,哈哈哈……”。 “头一回见司马大人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呐,那到底是哪家姑娘呢?”。 “醉香楼的花魁娘子,妙珠,哈哈哈……”。 花子墨一听是妙珠,脸色大变。 “他奶奶的敢娶妙珠,他不想活了,老子杀了他”。 梦颜汐立即拽住他,从一旁的走廊急忙进去,拉着他跑了一段小路,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便停了下来。 花子墨不敢相信妙珠会情愿嫁给这个老畜生,大骂道: “他奶奶的,竟敢打妙珠的主意,老子恨不得阉了他”。 “你快带妙珠离开醉香楼,若真嫁过来,她这一生就完了”。梦颜汐着急的说道。 花子墨拉起梦颜汐的手。 “我不能将你留在这儿,我们一起先去找妙珠,替她找个地方落脚后,待天亮时我们再回来”。 梦颜汐抽回手,安慰的说道: “我没事,不用管我,先想办法救妙珠最重要”。 花子墨将她抱了起来,梦颜汐在他怀中拼命反抗。 “你放我下来,花子墨”。 他朝四周望了望,朝面前的这堵墙一跃而过。 司马府后门 梦颜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生气的说道。 “花子墨,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别人当你是男人,我可没有当,反正今后我依旧这样”。花子墨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罢了罢了,既然出来了,就快点去醉向楼”。梦颜汐一脸无奈。 “好,我们快走吧”。 第二十八章 多年情爱 付之东流 醉香楼 “花爷您来了”。苏妈妈上前招呼道。 “妙珠呢?”。花子墨问道。 “这……这……花爷您今后还是别来打扰妙珠了”。 “哎呀,别和她废话了,我们直接上楼去找”。 梦颜汐拉着花子墨朝二楼跑去,跑到妙珠房门时,花子墨立即抬手推门,可房门在里面紧锁,便敲打着门喊道。 “妙珠,妙珠,你快开门啊”。 “妙珠,你听见没有,我让你开门”。 他敲了半天门后,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梦颜汐怕她想不开,向后退了两步,抬起脚准备破门而进时,屋内传来冷淡的声音。 “花爷,您走吧,今后不要来找我了”。 “妙珠,你先开门,我带你离开这里”。花子墨急忙说道。 “花爷不必了,妙珠要嫁人了,你走吧”。 花子墨不想再废话,便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妙珠坐在菱花镜前,身穿红色嫁衣,头戴凤冠,起身缓缓走到花子墨面前,便朝身旁的梦颜汐望了一眼,强颜欢笑道: “花爷,我美吗?”。 花子墨看了一眼梦颜汐,便点了点头。 妙珠张开双臂,含泪的望着自己身上的嫁衣,哽咽的说道: “这个嫁衣是我一针一线缝制而成,足足有半年,这些布料是我跑遍了整个京城才精心挑选而成,还有你瞧这鸳鸯,也是我改了好多次,才终于绣好,我做的这一切就是有朝一日能嫁给你”。 梦颜汐内心说道: “唉……又是一个痴情女”。 “嫁……嫁给我?妙珠我竟不知你会对我有这般心思?”。花子墨不敢置信的说道。 妙珠低头苦笑了一番,摇了摇头。 “你何时懂过我的心思?在你眼中我只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子,可你真正了解过吗?我也有我情绪啊,你的一句话随时牵动着我的心,我每天都是盼着你来,每日都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可你有问过我爱吃什么吗?我为你守身如玉多年,有一次差点别人玷污,被苏妈妈打骂时,我都无怨无悔,就是就把最好的留给你,你呢?今日去这个青楼,明日又搂着其他女子,只有我的心在滴血,可照样对你百般体贴,我以为我会打动你,走进你的心,到头来竟是自己感动了自己”。 花子墨听的不知所措,他一直以为他与妙珠就是彼此的知己,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想法,却不知他这么深爱自己。 梦颜汐从怀中掏出帕子,走上前递给她: “也许你早点说出来,他会明白你的心思”。 妙珠将的她手狠狠推开,怒视着她: “梦景轩,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认识他不到几月,他对我多年的好,突然会转移到你身上?为什么啊?”。 花子墨将梦颜汐拉到身后,一脸歉意的说道: “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牵连到她,我只拿你当知己,仅此而已”。 “没想到你也会有在意的人,终究是我错付了”。妙珠心痛的说道。 “妙珠,我先带你走,今后我会为你找个好夫婿,但你不能意气用事,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花子墨说道。 “你真的想带我走?那好……”。 妙珠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对着花子墨脱下,直到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花子墨与梦颜汐同时转过身,他气恼的说道: “妙珠,你这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今日你若要了我,我便跟你走,你若不愿,现在就立马走,今后我嫁给司马溯便再和你无任何瓜葛”。 “花子墨,妙珠是真心喜欢你,她是个好姑娘,你还是要了她吧”。梦颜汐小声说道。 花子墨顿时心中不悦,便拉着她的手朝门口离去,留下一句话给妙珠。 “你若执意如此,我不再勉强,你好自为之”。 妙珠瘫倒在地上,嘶喊道: “花子墨,你好无情呐……”。 街上 花子墨心中莫名的一股火涌在心头,质问道: “梦景轩,我花子墨在你眼中就是那么一个随意的人嘛?你为何让我要了她,你什么意思?”。 梦颜汐这是见他第一次板着脸冲自己发火,一脸茫然。 “我说错什么了?我只是同情妙珠这些年无怨无悔的爱着你,而且她也不差,长的好看,不是你所要的嘛?” “梦景轩,你同情心泛滥啊,同情她却将我推入别的女人怀中,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花子墨你脑袋让门挤了啊,如若我刚才说错了,那我向你道歉,但你也不用情绪如此激动啊”。 花子墨又气又恼的朝梦颜汐走近,梦颜汐不由的向后退去,平日里见惯他不正经的一面,这突然发火来倒让人受不了,她已退在墙角处,见他还是不依不饶的朝自己走近,越来越近,两人已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能听的见,梦颜汐侧过脸。 “花子墨,你有病啊,你快闪开,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我看天快亮了,快走吧”。 花子墨突然满眼爱意的低声说道。 “你今后不许再将我推入别的女人怀中,听见没?”。 梦颜汐立即将他推开。 “花子墨你今后不许离我这么近,不然我就真不理你了”。 她说完气呼呼的朝前走去,花子墨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朝她跟了上去,笑道: “哎呀,看把你吓得,我刚才就是故意生气,不成想自己没憋住,哈哈哈……”。 梦颜汐没有搭理他,花子墨一路上对她是各种讨好,道歉…… 刑部大牢 陆辰逸被他们双手绑在木桩上,身上已被打的血肉模糊,牢头战战兢兢的走到他面前。 “陆大人,你别怪我们呐,这是司马大人的嘱咐”。 陆辰逸嘴角挂着血,脸色苍白,眼神如往日一样坚毅,他邪魅一笑。 “无碍,该如何就如何,我绝不会皱一丝眉头”。 “陆大人,我们相信您的为人,绝不会盗国库,我们等着有人替你击鼓鸣冤”。 “清者自清,继续打吧”。 “陆大人还有二十鞭就好了,您再忍忍”。 牢头正举起鞭子朝他身上挥打时,袖口的玉佩掉落在地,牢头赶忙蹲下身捡了起来,望着玉佩完好无损,说道: “幸好没事,不然这么好的玉就浪费了”。 “这是什么?”。陆辰逸看着他手里玉问道。 “这是那晚您的属下来看您时,给……给我留下的”。牢头紧张的说道。 陆辰逸知道定时他们在为难梦颜汐。 “给我……”。 牢头将玉佩放在他手里,他仔细的望着那块玉,中间刻着一个“汐”字。 第二十九章 当场捉奸 司马溯在皇上面前为陆辰逸百般求情,念他多年以来恪尽职守,又为朝中结了不少积案,乃为可用之人,而这次盗国库事件,他定是当了替罪羊,盗国库也许另有其人,司马溯擅自做主撤了守国库一干等人的职,换了自己的人,并允许皇上将这件案子交由他来处理,则让陆辰逸戴罪立功,皇上答应了他的请求,等陆辰逸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便官复原职。 刑部大牢 司马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大牢亲自接陆辰逸出狱,牢房所有人立即下跪,张县令赶忙走上作揖,紧张道: “下官参见司马大人,不知道司马大人突然来这里可有何事?”。 司马溯斜眼望着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哟,张县令听闻你要告老还乡了,老夫还特意给你准备了大礼,让人明日给你送过去,也不枉我们数十年的情谊呐”。 “司马大人这是在折煞下官呐,还请司马大人收回,下官倒为您准备了离别之礼,已派人送入府上,望司马大人喜欢”。 “哈哈哈……既然如此,老夫就盛情难却了,便领了你的这番心意”。司马溯大笑道。 “只要司马大人您不嫌弃,下官的心意就没有白费”。张县令胆怯的说道。 “那就待老夫回去一看,便知你的这番心意可否有价,走吧,带老夫去看陆辰逸”。 “是是是,司马大人您里面请,小心脚下”。 张县令带着他朝陆辰逸的牢房走去。 陆辰逸依靠在墙角,白色的囚上被鲜血侵染,伤口触目惊心,脸色极其惨白,不见一丝血迹,两侧的青丝垂落在他眼前,可眼神依旧如往日一样坚毅,冷峻、高傲。他望着面前的残羹剩饭,上面还有几只老鼠在啃食,他将手边的食盒打开,里面都是几碟小菜小酒,他伸手取出一盘肉放在老鼠面前,它们立马跳到肉盘中,鼓动着嘴巴吃了起来,他勾起薄唇淡笑,这是刚才张县令怕他吃不惯这里的饭菜,特意给他送来。 “快给陆大人快门呐”。司马溯高声催促道。 “是,司马大人”。牢头掏出腰间钥匙急忙打开房门。 陆辰逸抬眼朝牢房门口看去,冷笑了一声,便继续垂下眼望着盘中的肉已啃的所剩无几。 司马溯进入牢房,打量了四周,朝陆辰逸看去,便大步走上前,一副惺惺作态的摸样说道: “是谁将咱们陆大人打成这样的,是给老夫难看不是?”。 身后的人都知道是他安排,却吓得无一人敢出声,司马溯弯下身将陆辰逸扶起。 “陆大人呐,让你受委屈了,老夫今日可在皇上面前为你苦苦请求呐,若再迟点皇上定会将你判死罪,你说你真死了,可是朝廷的一大损失呐,所以老夫即使不要这张老脸,也要将你救出啊”。 陆辰逸看他虚情假意的说辞,更让他心生憎恶,既然要演戏,那就奉陪到底,他咳了几声。 “什么叫宰相肚里能撑船,今日陆辰逸可算见到了,陆辰逸真是自愧不如”。 司马溯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陆大人,从今日起老夫与你之间的过往就既往不咎,你且好好跟着我便是,别说锦衣卫首领,老夫让你当左都御史更不在话下”。 陆辰逸轻笑了一声,便沉默不语。 “来人,去给陆大人准备轿子,老夫要带他回府”。司马溯喊道。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安排”。张县令说道。 几人将陆辰逸小心搀扶的走出牢房,他低头微微斜过头看着地上的那些老鼠已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便邪笑一过。 司马府邸 梦颜汐与花子墨一路尾随展离走到老十六的院中,见他进入房门后,花子墨坏笑道: “景轩,一会我们两个就来个当初捉奸”。 梦颜汐伸手摸了摸自己鼻间的小胡子是否粘的牢固,便点了点头。 “哎呀,你这打扮只有我能认出,一般人肯定认不出的”。花子墨笑道。 “那你怎么办呢?总不能这样进去?”。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从怀中掏出白色帕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自然有这个……”。 “嗯,那便好,你快系上,我们进去吧”。梦颜汐催促道。 花子墨用帕子将脸蒙住,朝她点了点,二人一同鬼鬼祟祟的朝房间走去。 房间内 “芸娘,我们的好日快来了”。展离激动抱住她说道。 “展离,我只想过个平平凡凡的日子,有时候荣华富贵并非是件好事,它只会蒙蔽我们的双眼,失了心智,最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啊”。 “芸娘,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你今后跟着我不会受任何苦任何累,安心当我展离的妻子”。 “看似是在为她着想,我看实则就是来满足你的贪婪”。 花子墨破门而入,吓得床上的展离从床上跳了下来,立马的将被子裹在芸娘身上,便从桌上抽出剑指着他们,慌张的说道: “你……你们是何人?”。 梦颜汐见他赤裸着上身,不由的侧过身,花子墨将地上的衣服扔给他,笑道。 “你先穿上衣服,我再与你说”。 展离接过衣服,迅速穿好,继续指着剑怒视道: “快说,你们是谁,不然就杀了你们”。 花子墨拉着梦颜汐朝身后的椅子而坐,翘着二郎腿,笑道。 “你最好声音放小点,不然被别人听见,不小心闯了进来,那就不好咯”。 “你……你们是府内家丁?”。芸娘躲在被子里看着他们,声音颤抖的问道。 “那是,不然怎么能发现你们两个被着司马大人偷情呢?”。梦颜汐嫌弃的朝她瞪了一眼。 “好,既然你们两个知道,那就有命进来,无命出去”。 展离说完便举着剑朝他们刺了过来,花子墨将坐上茶杯朝他腿上一仍,茶杯正中他的膝盖,便单跪在地,此时彻底激怒了他的杀心,目光凶狠的起身,再次挥动着手里的剑朝花子墨刺了过去,花子墨嘴角含笑,从袖口掏两枚飞镖,甩手而出,飞镖如箭似的插入他两侧腿上,展离一下趴在他脚下,龇牙咧嘴的喊道: “你……你竟敢用暗器”。 梦颜汐一脸咋舌,原来花子墨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这么轻而易举便制服了他。 “你真厉害啊,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他这个三脚猫的功夫能难道我啊”。花子墨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何要为难我们”。芸娘惊道。 “我们不会为难你,只是需要借助你们两个的力,来扳倒司马溯”。梦颜汐说道。 “笑……笑话,让我背叛老爷,你们妄想”。展离嘲讽道。 花子墨弯下身,望着展离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忠心呐,那我要是将你们二人的苟且之事告诉他,你说他会如何待你呢?不用我想,你是最了解你家老人的为人”。 展离一脸恐惧的模样,祈求道: “千万不要说,不然他定会将我碎尸万段呐”。 第三十章 弄巧成拙 梦颜汐走到展离面前,蹲下身说道。 “只要你帮我们一同扳倒司马溯,你们二人的事我们定不说,而且会让你们双宿双飞”。 “你……你们打算如何扳倒他?”。展离低声说道。 花子墨拿出一张纸笔,放在桌上,轻描淡写的说道。 “简单,将司马溯暗地里干的所有勾当一一写上面即可”。 展离望着桌上的纸笔,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眼神中透露着恐惧,便扶住凳子站了起来。 “好,我写,只要你们放过我们就行”。 他痛苦的拖着受伤的腿子慢步移动桌前,右手抖动着拿起笔,看了看梦颜汐和花子墨一眼,低下头正要写时,立即将桌子掀翻,迅速的捡起地上剑,跑到芸娘床前,将剑架在她脖间,转过头对梦颜汐和花子墨说道。 “哼……想让我背叛老爷你们休想,我现在命你们立马放了我,不然我就杀了她?”。 “展离,你……你要杀我?”。芸娘难以置信的说道。 “喂……你是不是男人,拿自己的女人来威胁我们?”。梦颜汐恼道。 花子墨双手抱胸,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感慨道: “哎呀,这世间的负心汉真是比比皆是啊,刚才二人还在你侬我侬,如鱼似水,这时便要杀她,薄情呐薄情”。 “你给我住嘴,快将你脸上的蒙面摘了,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展离举着手里的剑微微颤抖,急道。 “啊……”。 芸娘一把抓住展离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他慌张中将剑一挥,锋利的剑朝芸娘脖间一扫而过,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脸上,花子墨和梦颜汐瞠目结舌的望着床上死去的芸娘,花子墨垂下手握紧她的手,小声说道: “别怕……”。 展离仍下剑,将芸娘抱在怀中,痛彻心扉的哭喊道: “芸娘,芸娘,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 “展……展郎,我……我不恨你”。芸娘说完便倒在他的怀中。 “芸娘,芸娘,你醒醒啊,我还要带你远走高飞的啊”。 哭喊声惊动了周围的人,所有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丫鬟惊吼道: “啊……啊……来人呐,死人了,死人了……”。 花子墨拉着梦颜汐的手打算跑出房内,被几个家丁拦住,质问道: “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们快抓住他们两个,是他们杀了芸娘”。展离捡起剑向他们冲了过来。 梦颜汐朝门口家丁向后踹了几脚,推开他们急忙抓住花子墨向外跑去,展里举着剑追了过去,所有丫鬟家丁也跟在身后抓其二人,就这样他们拼命的朝前跑,身后追赶的人越来越多,闹的司马府声势浩大。 司马溯带着陆辰逸刚进府内,见所有家仆手中拿着家伙不知在追谁,还以为是府内闹了贼,大声呵斥道: “你们在干什么?”。 见一丫鬟急忙跪在他面前,低头哭道: “老爷十六姨娘在屋内被人杀了”。 陆辰逸被人扶在一旁,听司马溯的妾室被人杀害,挑了挑眉,便站在一旁静观默察。 “竟敢在老夫府内杀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何人所为?”。司马溯怒目圆睁的大吼道。 “老爷,那两人还在府内,展护卫正在抓二人”。 “立马给老夫抓住,一定要将他们五马分尸”。 “是,老爷”。 司马溯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还不赶快带陆大人回房,去请宫中御医来,为陆大人疗伤”。 “是老爷,属下这就去请御医”。 “司马大人,不必兴师动众,这点皮外伤过几日便好,眼下还是抓人要紧”。陆辰逸说道。 “抓人虽紧,但也不能怠慢了陆大人你呐,你且回房好生休息吧”。 陆辰逸便不再推辞,被他们扶着朝房间走去。 后院 正当梦颜汐和花子墨拐过一处院中时,被一带面纱的女人急忙将二人带入自己房间,随后将房门紧锁。 “你是谁?为何救我们?”。花子墨问道。 梦颜汐仔细盯着眼前带红色面纱的女子,她从头到脚一袭红衣,额头的花钿以及银铃圈住腰身,格外夺目,她的打扮不像中原女子的打扮,倒是像异国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别有一番风味,被她所深深吸引,原来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呐。 “我叫花影,是司马溯的第十四位妾室,是西域人”。 “真好听,如你人一样花容月貌啊”。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我觉得还是你好看”。 梦颜汐瞪了一眼,继续问道: “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甘愿当别人的妾呢?真是可惜啊”。 “我是当礼物送来的,并非心甘情愿”。花影眼神中充满了哀怨。 梦颜汐摇了摇头,对她心生怜悯,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道: “你放心,司马溯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到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这该死的同情心又开始了”。花子墨喃喃自语道。 “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好人,我在暗中观察了你们几日,你们并非是府内的家丁,而是寻找司马溯的罪证对不对?”。花影说道。 花子墨眉头一皱,将梦颜汐一把拽了过来。 “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府内新来的家丁”。 花影走到床边,抱起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将其打开,拿出厚厚的一叠纸递给他们。 “我和你们一样都恨不得将司马溯置于死地,我来这里已有半年,暗中也偷偷搜集了他许多证据,这里有详细的记载”。 梦颜汐又惊有喜,立即双手接住她手里的纸,与花子墨各分了一半,便低头看起。 确实如花影所说里面的确详细记载了他多年所犯的罪证,如何陷害忠良于不义、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排除异己,视人命为草菅,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人命数不胜数。 梦颜汐看后不禁大骂道: “他奶奶的,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竟没有敢出来揭发,那当今皇上也岂不是昏晕无道?”。 花子墨急忙捂住她的嘴。 “你小声点,不管皇上如何,与我们也没有丝毫关系,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个老贼绳之以法,为民除害”。 “你们莫着急,我还知道他的金库藏在何地,只要将他的金库盗走,必定让他大伤元气,那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看的比他的命害重”。花影说道。 第三十一章 证据确凿 “这些证据你到底是如何得知呢?”。花子墨对她一脸怀疑。 “在这些妾室中他最为疼爱我,也对我十分信任,不管出门做什么都会带上我”。花影躲过花子墨的眼神说道”。 花子墨总感觉这女子看上去并非那么简单,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花影,你刚说知道司马溯金库的所藏之地,在哪里?”。梦颜汐问道。 “在城外向南的一所寺庙里”。花影字字肯定的说道。 梦颜汐抓住花子墨的衣角激动的说道: “太好了,现在证据有了,连他的金库都被我们找到,救出陆大人指日可待了”。 花子墨迎合她笑了笑,但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走吧,我们去城外寺庙”。 梦颜汐迫切的点了点头。 “慢着,你们两个这么出去会被认出来,我还是重新给你们打扮一番”。花影连忙叫道。 梦颜汐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胡子,对着花子墨说道: “我这副摸样确实已不能再用,你同我也是,不能让展离认出,还是重新换一副摸样”。 花影拿出两件丫鬟的衣服递给他们。 “你们还是换成丫鬟的打扮,这样便不会被他们认出”。 梦颜汐急忙摆手说道: “我不用,我大不了再扮丑点,还是让他换上吧”。 花子墨憋着坏笑说道: “你干嘛不换,你这小身板挺适合扮女装,我倒不用了”。 梦颜汐接过衣服朝花子墨怀中仍去。 “你别墨迹了,你去换便是,我不用”。 “你不换,我也不换”。花子墨将衣服仍在桌上。 花影看着二人都不愿换女装,轻声笑道: “两个大男人扮女人确实不太适合,要不你在妆奁前重新打扮一番”。 梦颜汐和花子墨同时点头,便走到妆奁前给彼此脸上花丑相,梦颜汐惦着脚将花子墨化的其丑无比,一边化一边忍不住大笑,站在一旁的花影也被逗笑,花子墨一脸深情的望着她,脑海中浮想她有朝一日换回女子的摸样,定是无人能及,倾国倾城。 “景轩,我曾说过,你若是女子,我花子墨一定要娶你”。 梦颜汐正笑得前仰后合,被他的一句话立即收住笑,一把将他推入一旁,板着脸说道。 “别胡闹了,我们该走了”。 花子墨随意的朝铜镜一看,被自己的丑样所吓住。 “这是我吗?”。 梦颜汐将司马溯的罪证放入自己的袖口中,白了一眼他,便笑着对花影说道: “我们要走了,今夜多谢你,等司马溯被绳之以法后,就恢复自由身了”。 花影点了点头。 “你别照了,快走吧”。梦颜汐喊道。 “哎,我的一世英俊,被你今夜毁了”。花子墨慢步走到她面前。 梦颜汐见他磨磨唧唧的,一把将他拽出院外,看了看周围无人,便顺着小路走去。 厅堂 此时司马溯气的大发雷霆,所有人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他望着地上芸娘的尸体,眼神中没有半点难过之意,而是痛恨凶手,敢在他府内行凶,这一旦传出去,他一个堂堂丞相的颜面丢失。 “展离,你身为府内护院,为何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啊?”。 “老……老爷,那两人是乔装成府内家丁,又……又是新招进来的,属下确实不知他们竟是来府内行凶的啊”。展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那是你失职,那老夫问你他们为何要杀老十六?”。司马溯怒吼道。 “老爷,我……我也不知啊”。 “老夫给你一日期限,若抓不到人,你提头来见”。 展离已做好打算今夜就逃出城外,盗走他的金库便逃之夭夭。 “是,属下这就去抓他们”。 司马溯冷眼了一眼尸体。 “人已经死了,留着自然没用,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 “是……是老爷”。 展离不敢朝尸体看去,他无法面对自己失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便强忍着泪,将她抱起朝门口走去。 司马溯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望着展离的背影,对身旁的人说道: “去跟着他,若他敢逃走,立即给老夫抓回来”。 “是,老爷”。 丫鬟带着御医朝陆辰逸房间急忙走去,并说道。 “赵大人,老爷吩咐了可一定要将陆大人的伤,医治好哇”。 赵御医挎着药箱,故意问道: “陆大人不是在牢中?怎么突然在司马大人府内?难道是皇上放了他?”。 “听闻是我家老爷在皇上面前为陆大人求情,才幸免于此”。 “原来是这样啊”。 “赵御医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莫耽误时辰”。 “好好好……”。 梦颜汐和花子墨路过厨房时,几个丫鬟端着菜和药神色匆匆走出厨房,朝前院走去。 “谁生病了?”。梦颜汐问道。 “哎呀,我们快走吧,不是你操心的事”。花子墨拉着梦颜汐的手催促道。 “你们两个站住,还不赶快把饭菜给陆大人端过去”。见身穿粉衣丫鬟走出厨房,朝他们喊道。 梦颜汐一听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急忙问道: “陆大人?是哪位陆大人?”。 “陆辰逸,陆大人呐,这是你该问的吗?还不快送过去”。 丫鬟将手中食案递给她,上面都是清淡的可口的菜肴,便抬眼仔细一看吓了她一跳。 “咦,府内怎么会有你们两个怪胎,这么丑”。 梦颜汐将食案握的极紧,听到陆辰逸,激动的心快从嘴里跳了出来,眼角的喜悦也无法压制她此刻的心情。 花子墨板着脸从她手中夺过食案,冲粉衣丫鬟问道: “陆大人的房间在哪?”。 粉衣丫鬟用手指了指说道: “从这里穿过去,右手边的第三个房间,便是陆大人屋子,不过陆大人受了伤,你们进去后不宜久留”。 “什么陆大人受伤了,天哪”。梦颜汐说完便急速朝她指的方向跑去。 花子墨看她如此着急的去找陆辰逸,心中五味杂陈,在原地停顿了一会,便随之跟了过去。 房内 “陆大人,您身上的伤虽深,但还好未伤到筋骨,每日勤换药,勿感染,不出半月便好了”。赵御医说道。 一旁的丫鬟拿起衣服为他穿上,但被他夺过,冷道: “本官不需要你们伺候,都出去”。 “是,陆大人”。房内丫鬟纷纷退出房内。 赵御医见房内只身他们二人,便冲袖口拿出字条递给他。 “陆大人,这是秦风替我转交您的”。 陆辰逸接过字条,上面写道:“城南寺庙,藏于金身”。他看后嘴角微微上扬,赵御医继续说道: 第三十二章 劳而无功 “陆大人,皇上说让您受委屈了,待能将司马溯绳之以法后,定会重重奖赏于您”。 “这是本官职责所在,皇上不必如此”。 “陆大人,您接下来的计策是?”赵御医问道。 陆辰逸冷笑一声,刚要说时,抬眼瞧见门外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给赵御医使了一个眼色,赵御医点了点头,提起药箱说道: “陆大人您好生歇息,下官告退”。 赵御医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后对站在门口的梦颜汐和花子墨说道: “好好照顾陆大人”。说完便直径离去。 梦颜汐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见陆辰逸脸上毫无血色,也清瘦了许多,还未待她出声,陆辰逸以为她是府内家丁,便催赶道: “刚送来的饭菜已足够,不用再送,你们出去吧”。 花子墨将食案放在桌上,随手关了门,朝桌前一坐,拿起碗筷自个却吃了起来,没搭理陆辰逸。 “陆大人,是我呀,梦景轩”。 陆辰逸定睛一看,面前这个丑陋无比的竟然是她,又朝花子墨瞟了一眼,一脸厌弃的说道: “梦景轩你又在搞什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梦颜汐上前抓住他的两侧,心有愧疚的说道: “陆大人,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听闻你在牢中被打了,那你伤的重不重啊,让我瞧瞧”。 陆辰逸厌烦的甩开她的手,眼神犀利的盯着她。 “梦景轩,从今日起,你不必来镇抚司当差,从哪来的回哪去,不要再出现在本官面前”。 梦颜汐以为他在司马府救出自己所连累,因此还在生自己的气,殊不知陆辰逸已断定当日就是她故意上演了一场苦肉计,虽然他已将计就计,可眼中已容不得她半分。 “陆大人,我知道我做事欠可虑,可是我已经在将功补过,而且您不是说只要我完成三个任务便不再赶我走吗?”。 “将功补过?哼……就凭你?自以为是”。 梦颜汐连忙从袖口掏出一叠纸,递给他,得意的说道: “我才不是自以为是呢,您看这里面都是记载了司马溯所有的罪证,而且我还知道他的金库在何地,这样抓捕他轻而易举”。 陆辰逸随意看翻了几张后,狠狠的扔给她,呵斥道: “天真,愚蠢,梦景轩你以为就凭这些就可以抓他?真是自作聪明,一身三脚猫功夫,脑子又不灵光,你不觉你自不量力?他一个堂堂丞相,位高权重,连皇上都没辙将他扳倒,你又凭什么?就拿着这些罪证和他当面对质,你以为他会招?笑话……”。 陆辰逸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倾覆,从头寒到了脚,这几日一心为了救出他,没合过眼,最后却被他如此数落,更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她默默低下头,被说的无言以对。 花子墨气的将手中筷子摔落在地,冲上前怒说道: “陆辰逸你算什么东西啊,摆什么臭架子,景轩知道自己连累你了,怀着愧疚之心混入司马府,为你找寻证据,你倒好一句感谢之言没有,却这般羞辱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陆辰逸不屑的说道: “哼……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他凭什么留在镇抚司当差”。 梦颜汐将自己的委屈全部压了下去,抬起头,红着眼望着他: “陆大人所言极是,连这点训斥都受不了,我确实不配留在镇抚司当差,今后我做事定会谨言慎行,不会再连累您”。 “梦景轩,你干嘛受这个委屈,大不了离开镇抚司便是,为何还要对他低声下气”。花子墨有气又恼的说道。 陆辰逸看她一脸的倔强和不服,低头邪魅一笑,看来她完不成上官云霄交给她的任务,是誓死不会离开镇抚司,这小子真够执着。 “罢了,你们走吧,本官眼下无心和你们浪费口舌”。 花子墨拉起梦颜汐的手朝门口走去,却被她拦了下来,硬着脸皮说道: “陆大人,既然司马溯的证据我找到了,请您指示我接下来如何做?”。 “我知道您留在这里,定是有您的目的,但我知道你也同我们一样在想办法如何捉拿他,我愿意听您的安排”。 花子墨气的两手叉腰,他对梦颜汐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非要留在镇抚司当差。 陆辰逸见她如此执拗,朝前面的椅子而下。 “那好,你这么想在本官面前证明你自己,本官给你机会”, “司马溯数年来干的苟且之事本官早已知晓,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可他的金库已足以明说一切,为了让他自己招认,眼下正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陆大人您说”。 “城外以南有一所寺庙,将里面的佛像偷偷运进城内,放入镇抚司即可,秦风也正在城外寺庙守候,便由你们一起吧,记住一定要小心,莫让人发现”。 “陆辰逸,难道你也知道司马溯的金库所藏之地?莫非就是这尊佛像?”。花子墨问道。 “难道还要等你们告诉本官不成?”。 梦颜汐一脸的失落,低头喃喃自语道: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搞的自己却像个跳梁小丑,这几日算白忙活了,唉……”。 陆辰逸见她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梦颜汐拽着花子墨走出房门。 “这几日也让你跟着我白忙活了,抱歉”。梦颜汐沮丧的说道。 “傻瓜,我们之间不必这般客气,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将这个老贼绳之以法,为百姓讨回公道,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花子墨摸着她的头,安慰的说道。 梦颜汐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去城外寺庙,出去后还是把脸擦洗干净,不然真会吓到人”。花子墨说道。 “嗯……”。 第三十三章 运出佛像 月色盈盈圆月银钩 梦颜汐躲在寺庙远处的树林中正焦急等待花子墨,左右顾盼,四周一片寂静,便自言自语道: “怎么还不来呢” “哎呦……”。 这时头顶的树上掉下一颗小石头砸在她头上,她摸着头顺势朝上看去,高出的树梢上有一团黑影正蹲在上面,夜太黑,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便即刻站了起来,慌张的问道: “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那团黑影从树梢上纵身一跃,落到她面前,遮下面布。 “是我,秦风”。 梦颜汐顿是松了一口气,蹙眉说道: “你要吓死人啊,怎么躲树上去了?”。 “就你这破胆量还敢出来办案,哼……”。 “我懒得和你废话,我问你为何躲在树上?”。梦颜汐说道。 秦风朝周围的树上指了指。 “不是我一个人,是所有人”。 梦颜汐顺着他的手,抬头向周围的树上看去,的确每颗树上都蹲着一个人,惊道: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呐,是要准备运佛像?”。 “你怎么知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为何会来这里?”。秦风疑惑道。 “自然是陆大人派我来与你回合,想办法运出佛像”。 “陆大人在司马府,你是如何见到他的?”。 “这说来话长,等完事后在与你说吧”。 秦风一脸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陆大人是怎么想的,竟派你这个无用的家伙,除了添乱一点忙都帮不上”。 梦颜汐同样朝他一番鄙视。 “也是,陆大人以为你们都将佛像运出来了,谁曾想到竟跟个贼似的只知道蹲在树上,连寺庙的门都不敢进,真是让他好生着急呀”。 “梦景轩,你再说一句废话,小心我割断你舌头”。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我现在没功夫和你瞎扯,还是想办法如何进去才是最重要的”。 “好大的胆子,敢闯老夫地盘”。 身后传的声音让梦颜汐和秦风大惊,急忙转过身,树上的人也纷纷跳了下来,将他包围,仔细一看竟是司马溯,秦风立即作揖道: “司马大人,请恕罪,我们只是在这里办案,并非要闯您的地盘”。 “在老夫面前为何不下跪呐,还不赶快下跪”。 秦风等人同时像他下跪。 “司马大人,请您恕罪……”。 站在一旁的梦颜汐倒没有下跪,突然眼睛一转,便笑了起来。 “梦景轩,你愣着做什么,快给司马大人行礼”。秦风连忙喊道。 梦颜汐走到花子墨面前,伸手摸着他的脸。 “花子墨,你真会易容啊?和司马溯简直一模一样啊”。 “哈哈哈……还是你聪明,瞧把他们吓得”。花子墨笑道。 秦风一听竟是花子墨,气愤的站了起来,一把拽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道。 “花子墨,你竟敢戏弄我们,你找死啊”。 “老子戏弄的就是你们”。 梦颜汐上前将秦风拉入一旁,急道。 “都这时候了,大家就别闹了,既然他易容辰司马溯的模样,这样我们进寺庙不就易如反掌了嘛,都别耽误时辰了,快走吧”。 “慢着,我得走在前面,你们要走在我后面,景轩你站在我身旁便可”。花子墨说道。 “嗯,好……”。 秦风知道这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眼下这个办法是最可行,不可再起分歧,便忍着怒火带着所有人站在花子墨身后。 花子墨则大摇大摆的朝寺庙方向走去,对她小声说道: “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梦眼汐点了点头。 寺庙门口 “属下参加司马大人”。门口两名守卫上前单膝下跪,恭敬道: 花子墨捋着下巴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 “嗯,起来吧”。 “是,司马大人”。 “近日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出现呐?”。 “回司马大人,我们守卫森严,别说什么可疑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花子墨连连点了点头,一脸满意的说道: “不错,带老夫进去吧”。 “是,司马大人,您里面请”。 进入寺庙后,院内四面的佛堂上都供养着一尊佛像,每间佛堂都守着一个人和尚,跪在佛前,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手里转动佛珠,嘴里不停的默念经文,这些和尚见到司马溯竟没有上前行礼,而是视若无人,梦颜汐察觉有点不对劲,继续向一侧的小院走去,路过右边佛堂时,她朝里面看去,跪在佛像前的小和尚一脸虔诚的默念经文,可脸上却青一块紫一块,这更让她觉得奇怪。他们来到一间殿堂,刚进进去,被一尊庞大的佛像映入眼帘,佛像整个身体发出刺目的金光,所有人淬不及防下,眼睛都刺得快瞎了。 “天哪,好大佛像啊”。梦颜汐惊讶道。 花子墨看后,对守卫说道: “老夫觉得这里已不安全,准备要运走,去准备架车”。 “是,司马大人”。两名守卫匆忙离去。 “这个老贼,看来贪的真不少啊,足足有一半的国库啊”。秦风望着佛像忿恨的说道。 “花子墨,我觉得刚才的那几个和尚有问题,要不也一并带走,回去盘问一番,或许司马溯还有其他什么秘密”。梦颜汐说道。 “嗯,我也发现了,那便一会都带走”。 就这样他们将佛像顺利的从寺庙运了出来,连同几个和尚也一并带走,眼看天就要亮了,便加快的步伐,朝城门口走去。 “这一会进城门,若被城门的守将拦下来怎么办?”。梦颜汐担忧的说道。 “你也不想想,既然陆大人让我们将佛像运出来,他肯定安排好一切,蠢货”。秦风道。 “若没有我易容成司马溯,我看你连蠢货都不如,估计这时还在树上呢”。花子墨讥讽道。 秦风大步走到花子墨面前,举起手中剑,怒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你们两个又要干嘛啊,能不能别斗嘴了,我们快进城,再晚点天就亮了”。梦颜汐急忙制止住。 花子墨满眼挑衅的朝秦风笑了笑,便同梦颜汐绕过他身边,朝城门走去。 “花间道,等司马溯的案子了结后,我定会好好收拾你”。秦风心道。 街上 展离已将芸娘的尸体好生埋葬好后,则打算逃出城门,盗取司马溯的金库,其实他只知道司马溯将金库藏在城南寺庙,但从未进去过,以为只是大量的金银珠宝、和黄金数万两,却不知道司马溯将所有的钱财藏于佛像金身。他便雇了一辆马车,朝城门口前行,此时的原处早已有人在秘密监视着他,只要他一出城,便即可捉拿。 第三十四章 有惊无险 一袭人浩浩荡荡的走在无人的街上,架车上的佛像用红布包裹住,花子墨领头走前,时不时捋捋小胡子,冲梦颜汐笑道: “当丞相的感觉甚好啊,怪不得这个老贼可以为所欲为呐”。 “怎么?你也要同他一样?”。 “哎呀,对我来说权、财都乃身为之物,我才不要当朝廷狗呢”。 梦颜汐笑了笑,便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车声,同花子墨朝前方看去,是展离驾的马车正向这边赶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梦颜汐紧张道。 秦风同时也看见远处的展离,便跑上前。 “难道被司马溯发现了?”。 “若真发现,为何会是他一人呢?,一会大家便静观其变”。 展离驾着马车竟看到前方是司马溯的身影,他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马车离他们越来越近,定睛一看确实是司马溯带着一群人站在他眼前,挡了他的去向,顿是吓的他大惊失色,一不留神,从马车上滚了下来,正好倒在花子墨脚下,他胆战心惊的抬起头。 “老……老爷,您怎么在这里?”。 “展离呀,你这是要去哪啊?”。花子墨说道。 “老爷,属……属下要为您去抓凶手啊”。 展里跪在司马溯面前,抬头一看他两侧站的却是梦颜汐和秦风,以及身后都是身着锦衣卫的人,架车上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看起来似乎很沉很大,他跟随司马溯多年,他晚上从来不会出门,身边的属下他都认识,怎么会有秦风伴左右,想到这里他开始心生怀疑。 “老夫不用你抓凶手了,随老夫回府”。 “是,老爷,属下这就跟您回去”。 “对了老爷,您今日命属下,要为有孕的贵妃娘娘进宫送点补品,要不属这就去?”。 “补品明日再说,你先随老夫回府”。花子墨有点按耐不住,眼看天就要快亮了,不能这时候出差错。 展离迅速起身朝后退了几步,拔开手中剑指向花子墨。 “贵妃娘娘就没有怀孕,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我家老爷”。 “展离,你这是要刺杀司马大人不成?”。梦颜汐怒斥道: “你们想糊弄我,门都没有,说你们打扮成我家老爷的模样干什么去了?”。 “别再和他废话,眼下最好立即将他捉拿,不然就来不及了”。 秦风说完带着身后的数名锦衣卫打算已最快的速度将他擒住,展离身为司马府的护院,武功自然不差,花子墨一把将梦颜汐护在身后,看着他们打斗,心头直痒痒,可刚易容完,身子较虚,内力无法运出来,只要站在原地。 “你哪都别去,就站在我身后,想必不到一会功夫他们便会抓住他”。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抬头看了看夜色,心急如焚的说道: “我也好想去帮忙,可是我武功又太差,这样下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花子墨瞧她一脸担忧的样子。 “你看好佛像和身后的和尚,我去帮他们……”。 “花子墨你小心呐”。梦颜汐喊道。 他强制使出内力,起身一跃,同秦风等人一起捉拿展离,不到几个回合下,展离被花子墨踩在脚下所制服。 “就你这武功,真不惜的我动手”。 秦风等人速速将他抓了起来,并捂住他的嘴。 “再不能耽误了,我们快走……”。 花子墨感觉嘴中有一股血腥味要涌出来,但又怕梦颜汐担心,便压了下去,冲她笑道: “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今后我来教你武功可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等我有一身好武功时,我便自己可以单打独斗了”。梦颜汐激动的说道。 “傻瓜,有我在,怎么能让你动武呢”。花子墨宠溺的看着她。 梦颜汐白了他一眼。 “你又不正经了,快走吧……”。 跟踪展离的几个人,才跑了过来,见街上只有马车,却不见他的身影,其中一人说道: “人呢?明明刚听到有打斗声,怎么突然不见了?”。 “走,先去城门口问问”。 “好,快走……”。 镇抚司 秦风等人将佛像朝镇抚司搬运,而梦颜汐带着和尚也向里面走进,只有花子墨跑到一处拐角,扶住墙,额头虚汗直冒,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再也压制不下去,便从嘴里大口的吐了出来。, “噗……”。 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满脸痛苦的蹲在地上,他知道这次定是伤了内力,且要好好静养一月左右,不然会对自己不利。 梦颜汐站在门口张望,不见花子墨的踪影,朝一旁的拐角走去,见花子墨蹲在地上,以为他受了伤,喊道: “花子墨,你怎么了?”。 他立即起身,向前走去,生怕她会看见地上的一滩血,便忍者浑身不适,笑道: “哎呀,怎么一时不见我,就如此想我啊?”。 “你是不是受伤了?”。梦颜汐担心的问道。 “能打伤我的人还没出现呢,你太小瞧我了”。 “是是是,能打伤我们花爷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 “那当然……”。 “今夜也算有惊无险,不过这下总算完成任务了,你现在快换回你本来的样貌吧”。 “不急,一会再换,我们进去吧……”。 此刻的花子墨已经快撑不住了,他眼下需要的就是休息,疗伤。 “嗯,正好我们去问问那些小和尚到底在寺院遭受了什么?”。 “这样陆大人知道他的罪证也会更多点,对付起来更是十拿九稳,我现在倒开始希望这个案子快快结束”。 花子墨无力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五章 绳之以法 1 司马府房内 “陆大人,您该喝药了”。 陆辰逸挑了挑眉,前面已有人送过药,而且还在桌上未动,为何又来送药,正当他思虑时,丫鬟急忙走到他面前掏出衣袖中的纸条递给他。 “陆大人,这是有人要我交给您的”。 他打开纸条上面写道“万事俱备,静侯佳音”。由此说明佛像已安全运出,接下来便是如何让司马溯认罪。 “陆大人,奴婢告退”。 这时司马溯从门外笑着走了进来,他立即将纸条塞入袖口,从容自如的上前作揖。 “司马大人……”。 “哈哈哈……陆大人你的伤可有好点呐”。司马溯拍着他的肩笑道。 “陆辰逸乃习武之人,这些伤不足挂齿,多谢司马大人费心了”。 司马溯扶着他朝一旁的椅子而坐,今日看起来他的心情甚佳,喜上眉梢,像有什么好事似的。 “今日瞧司马大人神采飞扬,是有什么高兴的事?”。陆辰逸问道。 “哈哈哈,被你这小子看出来了,老夫明日要纳妾了,自然是件大喜事”。 “哦?的确是件高兴的事,陆辰逸在这里恭贺司马大人喜得娇妻”。 “哈哈哈……这叫旧的不去新来的不来,家中死了一个妾室,便给老夫新添佳人,也算对老夫的补偿呐”。 陆辰逸蹙眉道: “凶手可有找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等明日喜事过后,老夫再好好处置他”。司马溯一脸阴毒的说道。 “想来司马大人已知道是身边人所为?”。 “若连这点本事没有,老夫这个丞相岂不是徒有虚名,哼……”。 陆辰逸微微一笑,便端起茶碗一副若有所思样子,却被门外的急促脚步声所打断,见一位丫鬟怀中紧紧抱着红色婚服跪在司马溯面前,惶恐的说道。 “老爷,老爷您明日的婚服不知被谁给弄破了”。 司马溯顿时脸色暗沉,起身朝丫鬟胸前狠狠一脚。 “老夫明日大喜,竟这时出乱,你这是在找死啊”。 “老爷饶命呐……” 陆辰逸走上前弯腰拿起丫鬟怀中的婚服,仔细瞧了瞧,婚服已成两半,一看便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司马大人,婚服已破损,眼下再赶制定是来不及,您明日娶的应是第十七位妾室,之前的婚服可有在?”。 “那不行,老夫虽然家中妾侍颇多,但迎娶她们可非常体面,怎能穿之前的啊,岂不是造人笑话?”。 陆辰逸嘴角上扬,将婚服放在桌上,故弄玄虚道: “依我看来,婚服破损,近日府中又无辜死了一位妾侍,而即将进门的这十七位娇妻,又带“七“,民间视为煞,这些种种迹象对司马大人您极为不妙,不可掉以轻心”。 司马溯眉头一紧,沉思后便问道: “若不是这贱人的鬼魂作祟?哼……老夫血气方盛难不成怕她不成?”。 “司马大人所言极是,可这毕竟是晦气之事,还是要当心”。 司马溯捋着自己胡须,眯着眼说道: “明日老夫便穿一件能压住这晦气的衣袍”。 这句话正中陆辰逸下怀,他知道司马溯有一件赤色衣袍,上面绣着一条龙,只要明日一旦穿上,便可定他一个谋逆之罪。 翌日清晨 街上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朝司马府赶来,朝中官员便也硬着头皮前来祝贺,对司马溯每几月便纳一位新妾感到甚为不满,但又不敢得罪,为他送的礼不计其数,而且礼必须要贵重,对有家事的官员每月发的俸禄还不够给他买礼,因此常常被家中妻子闹的鸡犬不宁,又无可奈可。 梦颜汐和花子墨继续乔装成家丁混入司马府,便站在门口招呼贵客。 “花子墨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这里有我”。梦颜汐说道。 “你这是在担心我?”。花子墨笑道。 “那当然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自然要担心你”。 “难道只有朋友?在没有其他?”。花子墨突然认真的问道。 梦颜汐心不在焉的左右张望找陆辰逸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咦,怎么不见陆大人呢?”。 “梦景轩,我在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花子墨略带生气的口吻说道。 “别闹,我们先去找陆大人吧”。 “我不去,你自己去”。 她一脸不解的望着他,正要询问时花轿已落在门口,妙珠身披一袭大红嫁衣,身旁的喜娘将她搀扶着走进府门,众人纷纷向她看去,交头接耳的说道: “司马大人的娇妻一个比一个漂亮啊”。 “这位可是醉香楼的花魁娘子,听闻不是卖艺不卖身嘛,怎么突然嫁个司马大人?” “这种话你也信,青楼的女子一向都是拜高踩低,不是什么好货色,谁知道她背地里是如何巴结司马大人的”。 花子墨和梦颜汐听到身后的一番话后,他握紧拳头,恨不得要将他们的嘴撕烂,虽然他不爱妙珠,但毕竟有几分情意,妙珠路过二人身边是,停下了脚步,侧过头望着他,眼中带着恨意和不甘,便又向梦颜汐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她还是放不下你”。梦颜汐小声的说道。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花子墨气冲冲的跟了进去。 “这家伙这是哪不合适了?”。 厅堂 司马溯坐在高堂之上,身穿赤色衣袍,衣服上的确绣着一条龙,众人看后惊恐万分,面如土色,各个吓得不敢出声,上官云霄也是其中之一,心道: “他这是糊涂了?怎敢在众目睽睽之中穿这身衣服?这不是自寻死路”。 喜娘搀扶着妙珠走到厅堂之中,司马溯靠在椅子上对自己眼前的妾侍甚为满意,连连点头。 “哈哈哈……老夫即使年事已高,可照样能娶得如花似玉的美人呐”。 在场的所有人对他是阿谀奉承,曲意逢迎。 “司马大人,陆辰逸有礼相送”。陆辰逸朝门口款款走来,身后带着数名锦衣卫站在他身后,神色沉着而严肃。 梦颜汐高兴的对花子墨小声说道: “陆大人来了……”。 花子墨朝陆辰逸随意的瞟了一眼,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疯狗对奸狗,我倒想看看谁能赢?”。 司马溯笑道: “陆大人,要有什么贺礼给老夫啊”。 陆辰逸冷笑了一声,便举起左手,身后的锦衣卫立马退后两侧,只见院中不知矗立着什么,并用红布遮挡,看上去像什么雕像,众人好奇的围上前去看,司马溯拍手大笑,起身便搂住妙珠。 “美人,走陪老上前看看”。 上官云霄并未上前,直觉告诉他今日要有大事发生。 司马溯走到院中,催促道: “陆大人,还不赶快掀开让老夫瞧瞧你送的何等大礼”。 陆辰逸朝秦风点了点头,秦风一把将红布掀了下来,一尊庞大的佛像出现人所有人眼中,司马溯的脸瞬间黑了一下来,一眼认出是自己寺庙中的那尊大佛,他将怀中的妙珠一把甩到身后的台阶上。 梦颜汐急忙跑到妙珠身边,扶起她。 “呀,你额头上流血了”。 妙珠推开她,双眼注视着花子墨,他于心不忍便也上前扶起她,站在一旁,等待看司马溯的反应。 司马溯怒目圆睁,眉毛直竖,咬着牙,恨不得要将他现在碎尸万段。 “陆辰逸,你……你……”。 陆辰逸没有理会他,便走到佛像身旁,秦风递给他一个榔头,朝佛像身前狠狠一砸,里面大量的金条、金银珠宝纷纷掉落了在地,不到一会功夫,在院中堆成了一座小山,众人膛目结舌。 “我的天,这得花几辈子也花不完呐”。梦颜汐诧异道。 “这下这个老贼彻底完了”。花子墨幸灾乐祸道。 “司马大人,这些您可喜欢?”。 司马溯心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他眼下既不敢承认也不敢收下,镇定的说道。 “陆大人,老夫一生清廉,你送如此厚重的礼,是辱没老夫不成?”。 “哦?是吗?既然司马大人不要,那本官便以您的名义上缴国库可好?”。 “陆、辰、逸……”。司马溯怒目切齿的说道。 陆辰逸笑了笑,便继续从袖口拿出一叠纸,交给秦风,对在场的所有官员说道: “这是司马大人数年来为朝廷干的忠义之事,各位大人可要仔细看看”。 秦风将手中的一叠纸一一分发给各个官员手中,他们看后极为愤怒,连连摇头,其中一些他的党羽站在一旁吓得冷汗直冒,颤抖的着握着纸。 司马溯立即夺过一旁官员的纸,一看里面全是他的罪证,便装作一脸无辜的说道 “陆辰逸,老夫是哪得罪你了,你为何要害老夫啊?将这些莫须有的罪证为何强加老夫头上啊”。 第三十六章 绳之以法 2 “本官知道你会狡辩,秦风带人上来”。 “是,大人……”。 “陆大人果然聪明,知道他老奸巨猾,肯定死不认罪,想必他还有招数等着他”。梦颜汐说道。 花子墨听的一肚子气,便从她身后悄悄的离去,妙珠便也紧跟了上去。 秦风带着展离和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走上前,司马溯一愣。 “司马大人,这两位您可认识?”。陆辰逸说道。 司马溯大骂道: “你们两个竟敢背叛老夫,老夫真不应该心软,就该早早就杀了你们”。 “老爷,你我数十年的夫妻情分,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杀了那么多人,贪了那么多不义之财是该收手了,你即使建寺庙,供佛像,也弥补不了你犯的滔天大罪啊”。妇人哭诉道。 “司马溯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你视人命为草菅,望苍天有眼,杀了你这个狗官”。展离疯狂的吼叫道。 此刻从门外冲进一群带刀侍卫,将所有人围住,见四个侍卫抬着轿子走了进来,落在院中,轿旁侍卫高声喊道: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下跪,同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梦颜汐也立即跪了下来,正打算与花子墨说时,见他早已没有身影,而妙珠也不在了,一脸纳闷,心道: “花子墨和妙珠去哪了?怎么不和我说声?” “会不会带着她私奔了?不过也好,眼下带她走最好不过,看来这家伙是想通了”。 轿中传出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司马丞相,朕听闻你有谋逆之心?可有此事?”。 司马溯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 “皇……皇上,定是有人冤枉老臣啊?”。 “那你身上所绣的龙作何解释?”。 “皇上,这……这是蟒呐并非是龙啊,” “这时候还敢狡辩,你真以为朕连蟒和龙不分?”。 “还有,朕没想到你竟贪了这么多钱财,朕平日念你是朝中元老,背地里干的事,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越发张狂,将国库占为己有,已触犯到江山社稷,此罪不可饶恕”。 “皇上,这些是陆辰逸嫁祸给老臣的啊,与臣毫无关系”。 “司马溯这时候了你还敢狡辩”。陆辰逸恼道。 梦颜汐看司马溯依旧不认,心中万分着急,突然脑海中想起那些和尚还在镇抚司,而那些和尚对他的所作为为是看在眼中,便急忙大声说道: “我有人证,可以当面指认他”。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同时看向跪在远处的她,陆辰逸呵斥道: “在皇上面前不得无礼,更不得信口雌黄”。 司马溯跪地上,朝她看去,一眼便认了出来,极力反驳道: “皇上他可是陆辰逸的属于,同样在污蔑老臣呐,他的话不能信”。 梦颜汐被气的破口大骂: “你放屁,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都这时候了还敢嘴硬”。 陆辰逸再此怒斥道: “住嘴……”。 “既然这位小兄弟说有人证,那便带上来……”。 “是,皇上……”。 “梦景轩,你所说的人证在哪?”。 “在镇抚司,秦风知道,就是寺庙的和尚”。梦颜汐说道。 “大人,我现在便带回来……”。秦风说完便带着几个人朝大门口迅速跑去。 司马溯一听寺庙和尚,顿时已再无话可说,他知道今日大限将至,在劫难逃,便两眼呆滞的直接坐在地上。 梦颜汐冲陆辰逸眨了眨眼,他不自然的夺过了她的眼。 片刻后 秦风带着四名和尚跪在皇上轿前。 “皇上,人带来了”。秦风说道。 “嗯,小兄弟你所说的人证就是他们?”。 “皇上,正是他们”。 梦颜汐起身走到和尚面前,说道: “现在皇上在此,司马溯如何对待的你们,现在可大胆说出来,有皇上做主别怕”。 四名和尚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苦水,便向轿子连连磕头,其中一个和尚哭诉道: “皇上请为我们做主,我们并非是出家人,是他杀了我们的家人逼我们出家,日日夜夜守在他的寺庙,我们多次想逃出,都被打的遍体鳞伤,我的姐姐就是被她活生生虐待致死啊”。 另一位和尚又说道: “他虽为建寺庙,可都是将他的钱财藏于金身之中,除了这尊佛像,寺庙里的佛像也是如此,他让我们修建寺庙时,我们四人无意间发现了他的秘密,便借此杀了我们的家人,让我们成为和尚,守在寺庙,白天将寺庙开放,让百姓进来烧香,一到晚上便抓来不同女子,让他发泄”。 梦颜汐气的为他们愤愤不平,骂道: “他奶奶的,目无王法,这还是人嘛?”。 “皇上在此,你不可再无理……”。陆辰逸压制着火,低声喊道。 “司马丞相,朕问你,你现在可认?”。 司马溯万念俱灰的点了点头,双眼一闭,朝身后倒去。 “陆辰逸,带他下诏狱,剩下的事便由你”。 “是,皇上……”。 皇上轻轻接开轿帘一角,特意看了看梦颜汐,便说道: “回宫……”。 “是皇上……”。 第三十七章 论功行赏 第三十六章论功行赏 司马溯数年来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纵犯谋逆之罪,皇上念及他年事已高,毕竟是一朝丞相,则法外开恩,在狱中赐尽,令其自缢,保留全尸,以丞相身份厚葬,并将他的党羽一一革去官职,贬为庶民,将所贪之财一则上缴国库,另则拨款抚慰那些被他所伤害的无辜百姓加以补偿。 皇上这一做法引得百姓连连称赞,拍手叫好,更是对朝中一些心怀不轨的官员借此机会来打压他们势力,以儆效尤。 镇抚司门口 一顶四人轿落在镇抚司门口,身旁的小随从上前微微弯腰,揭开轿轿,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位体型较胖,身穿一袭红衣官服,头戴巧士冠,面带微笑,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兰花指,手中握着黄步卷轴,朝里面而进。 “所有人出来接圣旨”。他的声音很是尖细,刺耳,便站在院中喊道。 陆辰逸等人纷纷跪在地上,静听圣言,梦颜汐正巧从门口走了进来,见所有人下跪,还未反应过来,被秦风拽在地上,低声道: “秦风,他是谁啊?” “嘘,别说话,你听便是”。 传旨公公打开手中卷轴,清了清嗓子,高声念到: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此次歼灭朝中奸臣司马溯,北镇抚司首领陆辰逸功不可没,不负朕望,朕特此嘉赏,赐房院一宅,黄金万两,并御赐蟒袍。钦此!” “陆辰逸谢主隆恩”。陆辰逸双手接过圣旨。 传旨公公上前扶起他,讨好的口吻说道: “陆大人,皇上特意让奴才转告,您的伤势还未痊愈,先好生休息几日便可,不可劳神费力吶”。 “多谢皇上厚爱”。 “陆大人,皇上赐蟒袍可是莫大的荣誉,朝中百官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这足以说明皇上对您十分器重吶”。 陆辰逸屈躬,恭敬道: “陆辰逸今后必不辱使命,不负皇上重望”。 “那陆大人好生休养,奴才告退”。 梦颜汐失落的撅着嘴,喃喃自语道: “我也有功啊,为何只奖励陆大人?” 秦风起身,眼中透漏着嘲讽的目光看向她。 “你想的美,你现在连锦衣卫都不算,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小差役,还想邀功,真是做梦”。 梦颜汐一脸不服,嘴里骂骂咧咧的蹬了他一眼。 陆辰逸走上前,便转过身对所有锦衣卫严肃道: “这些时日辛苦大家了,一会去秦风那里领赏银并今日可休沐一日”。 在场所有锦衣卫同声说道: “属下谢大人赏赐……”。 陆辰逸便朝书房走去。 “所有人来我这里领赏银”。秦风喊道。 梦颜汐立马凑上前,嬉皮笑脸的说道: “没想到陆大人如此大方啊,黄金万两,也不知道能给我们分多少呢?”。 “去去去,这里没你分,陆大人是给我们锦衣卫的,有你什么事?”。一旁的锦衣卫说道。 “对啊梦景轩,你瞎凑什么热闹,一边呆着去”。秦风故意羞辱道。 梦颜汐顷刻间脸色涨红,鼓着两腮,两手握拳,所有人像是看笑话似的站在一旁嬉笑,她忿恨的咬着牙,气冲冲的转过身离去,所有人以为她就这样认怂了,便排着队等赏银。 谁知梦颜汐跑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上来,便提着水桶走到他们身后并喊道: “今日我请大家沐浴一番……”。 一桶水泼狠狠的泼向他们…… 见一位锦衣卫双手捧着皇上御赐的蟒袍,正要向陆辰逸书房送去,谁知被水溅到。 秦风抹去一脸的水,惊慌道: “梦景轩,你完了,这可是皇上御赐的蟒袍啊,竟染让你弄湿,陆大人这次定不会放过你”。 梦颜汐目瞪口呆的举着手中木桶,双手一松,木桶一下掉落在地,正好砸中她的右脚,一下子疼的她抱起右脚,在原地打转。 “哎哟,疼死我了……”。 秦风上前提起她的后领,朝陆辰逸书房走去。 “梦景轩,看陆大人怎么收拾你”。 “你放开我,若不是你们欺负我,我能拿水泼你们吗?”。 书房 陆辰逸正光着上身子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擦药,被秦风直接闯了进,见他满脸水渍,双眼喷火,一只手提着梦颜汐。 她看到陆辰逸浑身是伤痕,急忙掰开秦风的说道,一瘸一拐的上前问道: “呀,陆辰逸你伤的这么重啊”。 陆辰逸起身将衣服穿好,瞥了他俩一眼,冷声说说道: “你们又怎么了?”。 “大人,梦景轩将您的蟒袍弄湿了”。 “陆大人,你听我解释,是他们欺负我,我一气之下才用水泼他们,然后……” “然后……就……就不小心……”。 梦颜汐说着说着便低下头,从理直气壮到越说越没底气,她知道这下又犯了错,心中忐忑不安,脑海中浮想到陆辰逸此时正怒视着她。 陆辰逸听后,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缓缓问道: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梦颜汐低头指着秦风,撅着嘴说道。 “他不给我赏银,说只赏镇抚司锦衣卫,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差役”。 “秦风可有此事?”。陆辰逸问道。 秦风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本来就不是镇抚司锦衣卫,凭什么给他?”。 “我何时说他不是镇抚司锦衣卫?即便曾经不是,那么他现在也是一名锦衣卫小旗,此次抓捕司马溯,他也功劳,今后便一视同仁”。 梦颜汐猛的抬起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陆辰逸第一次为她说话,而且承认她已是镇抚司一员,说明已得到他的认可了,她洋洋自得的冲秦风吐了吐舌头,内心说不出有多高兴。 陆辰逸又瞧她来了精神,严肃道: “现在来说说蟒袍之事,秦风你先寻滋挑事,再者梦景轩故意闹事,你们二人便在院中跪到傍晚再起”。 “现在便顶着烈日去跪”。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梦颜汐笑呵呵的走出门外。 秦风站在原地未动,一脸的疑惑,问道: “大人,您为何突然将他留下?”。 陆辰逸走到书案前而坐,拿起案上书籍便看了起来。 “出去跪着……”。 “是,大人”。 第三十八章 无辜被打 湖边 自花子墨从司马府出来后,妙珠对他形影不离,走哪便跟到哪,花子墨也不曾理会,由她便是。 他拿着一壶酒,斜靠在身后的台阶上,望着湖面的风景,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微风拂过水面,掀起层层涟漪,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满眼爱意。 妙珠走到他身边,像以前一样依偎在他怀中,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慢慢朝他嘴边吻去,花子墨立即将他推到一旁。 “妙珠,你这是干什么?”。 妙珠倒在地上,珍珠般大的泪水从她眼眶低落而下,他的这一举动犹如对她的羞辱,带着哭腔,轻声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曾经也不是这样的吗?” 花子墨喝了一口酒后,起身说道: “你都说是曾经了,说明现在不一样了,你我只是知己,再无其他,你现在自由了,不用再回醉香楼,你可以去追寻你想要的生活”。 花子墨转身朝台阶上走去,妙珠急忙在身后抱住他,哭道: “我所向往的生活便是余生有你,与你相守共白头,是我一生的夙愿”。 花子墨掰开她绕在腰间的手,背对着她说道: “若是以前,兴许我会收了你,可眼下我已做不到”。 “是梦景轩对不对?他可是男子啊,你是鬼迷心窍了嘛?”。 花子墨笑了笑,便朝前大步走去。 妙珠泪流满面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手,指甲刺破了手掌心,血液从指缝沁出,沾染了她两侧的衣裙,突然她的眼神变凶狠,便朝另一条街疯狂跑去。 街上 花子墨左顾右盼的望着两侧的摊位,本想挑了好看的玩意去找梦颜汐,却发觉身后有人跟踪他,便猛的回过头。 “兰若?你为何跟踪我?”。 “少阁主,您该回去了,阁主对你出逃,十分生气,还是随我立即回剑星阁”。 花子墨眼睛一转,便捂住肚子,痛苦的叫唤道: “哎呀,哎呀,我肚子疼,你且在这里等等我,我先上个茅房”。 兰若知道他又在使诡计,轻声一笑,没有多说。花子墨捂着肚子转过身时,竟看到身后已站满了人,将他围住,气恼的训斥道: “滚开,敢挡我的路……”。 兰若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拔开木塞趁他不注意时,往他鼻间一闻。 “少阁主,得罪了”。 “你……”。 花子墨两眼一黑,便倒在她怀中。 “快将少阁主小心放入马车,我们快走”。 “是,兰姐姐”。 傍晚镇抚司 梦颜汐整整跪了一日,此时的她口干舌燥,全身腰酸痛疼,双腿已经麻木,没有直觉了,两手撑着地,垂头朝一旁的秦风看去,他依旧上身挺拔的跪在地上,双目紧闭,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秦风,你是木头人啊,跪了一整日,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少碰我,再有半炷香就完事了,别捣乱”。 “啊?还有半炷香啊,我实在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这双腿得费了”。 梦颜汐直接瘫坐在地上,握着拳头朝自己腿面上轻轻的锤,便轻叹了一口气,嘟囔着嘴,内心说道: “不知这花子墨带妙珠去哪了?该不会离开京城了?那这也太不仗义了,好得请我喝一杯喜酒吧,哎……这家伙真是见色忘义”。 “半炷香的时辰还未到,谁让你歇息了?”。陆辰逸站在她身后,呵斥道。 梦颜汐正思想花子墨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连忙重新跪好,仰起头,嬉笑道: “陆大人呐,你这是出来消食啊?”。 陆辰逸双手背手,慢条斯理的走到前面的石凳上而坐,冷着脸,直勾勾的盯着她说道: “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你让本官今后如何重用你?”。 梦颜汐最害怕他这双杀人的眼睛,下意识的低下头,撇着嘴说道: “我知错了,下次不会再偷懒了”。 “罢了,你们起来吧,给你们两个留了晚饭,去吃点”。 “谢大人开恩”。 梦颜汐吃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惊讶的看到秦风像没事人一样轻松立马站起,难道他的腿真是木头做得?果真镇抚司的人不是人呐。 这时听到门外有女子的声音撕喊道: “梦景轩,你给我出来……”。 “秦风,去看看是何人在门口吵闹”。陆辰逸说道。 “是,大人”。 “陆大人,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喊我?”。 “你又在外面招惹哪家姑娘了?”。 她指着自己,欲哭无泪的说道: “陆大人,我是哪样的人嘛,即便你会如此,我也不会啊”。 “梦景轩,你现在越发的油腔滑调了,真是好的不学”。 “哪有……”。 秦风带着妙珠走到他们面前。 “陆大人,这位姑娘就是当日司马溯娶的第十七位妾室,她说她要找梦景轩”。 “咦,是妙珠啊,你怎么突然来这里?花子墨不是带你双宿双飞了嘛?他人呢”。梦颜汐疑惑的问道。 妙珠愤怒的大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上,她顿是懵了,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妙珠再次抬起手继续打时,陆辰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甩在地上,眼神犀利的望着她,冷声说道: “镇抚司岂是你闹事的地方?” “是啊,你竟敢打我们镇抚司的人”。秦风说道。 “妙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打我?”。 “梦景轩你少给我装蒜,若没有你花子墨不会这样无情的待我,都是你,抢走了他,我本来对他彻底死心了,想着起码嫁给司马溯我这辈子吃喝不愁,可是成婚当日你们又抓了司马溯,这足以说明我和花子墨缘分未尽,可是他还是不要我啊……”。妙珠跪在地上痛哭道。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柔似水的妙珠嘛?现在看上去与市井泼妇倒没什么两样,她摇了摇头。 “妙珠,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你们所谓的儿女私情,可唯一一点我明白,强求的瓜不甜,再者花子墨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他喜欢无拘无束,又爱沾花惹草,若你真心爱他,就想办法改变他,而不是在儿与我吵闹”。 陆辰逸挑了挑眉,略有兴趣的看向她。 “梦景轩,等有朝一日你真心爱一人时,你会明白纵使万丈深渊,都愿陪他共生死,纵使有千山万水相阻隔,你也会拼劲所有去找他,为其倾尽一切”。 秒妙说完,便朝大门口跑去。 “梦景轩你有断袖之癖啊?”。秦风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有病啊……”。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花子墨?”。陆辰逸瞟了一眼她。 “陆大人,我和他花子墨就是好朋友,与他相处也有一段时日,多多少少也有了解”。 “辰逸,你们再聊什么呢?”。 见一身浅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浅紫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浅绿色宫涤,斜斜插着一支简单却不俗的步摇,她长相甜美,声音如黄莺般清脆,朝他款步姗姗的走来,一旁的秦风愣住了神,压不住眼角的喜悦,小声喊道。 “慕清……”。 “她是谁?”。梦颜汐问道。 “陆大人的未婚妻……”。 第三十九章 五颗人头 陆辰逸见到沈幕清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原以为你不来了”。 沈幕清上前走了几步,离他更近,满眼爱意的说道: “是不是生气了?本来说好端午要来看你,突然那日身子有点不适,便没来成,是不是在怪我”。 “嗯,秦风将收拾出来的一间房,带慕清过去”。 秦风红着脸,抬眼朝她多看了几眼,便又低下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是的,结巴道: “慕……慕清,房间……房间给你收拾出来了”。 梦颜汐站在一旁偷笑,没想到秦风也有害羞的时候,不过这个陆辰逸的未婚妻长的确实好看,心道: “陆大人和他的未婚妻站在一起的确般配呐,好似金童玉女,不过这陆大人倒有点冷漠,见到自己心爱人,也要故作一副威严的神情,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他的未婚妻,今 后他也有软肋了”。 梦颜汐立即走到沈幕清面前,握着她的手,奉承道: “是陆大嫂啊,我是新来的锦衣卫我叫梦景轩,陆大嫂你一路劳车顿足,定是乏了,我带你 去你的房间,好好歇歇会,再让厨房给做点吃点,让陆大人陪你吃”。 陆辰逸睨了一眼她,未做声 秦风一把推开梦颜汐。 “幕清的手岂是你摸的”。 梦颜汐白了一眼他,冲沈幕清笑道: “这么好看的姐姐,试问谁见不喜欢呢”。 “辰逸,这个小兄弟长的十分俊俏,又会说话,甚是惹人喜欢,你是从哪讨来的”。沈幕清 莞尔一笑。 “马窝里捡来的”。 陆辰逸冷笑了一声,便朝书房走去。 “陆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秦风无奈的说道: “说你是马屁精”。 “哼……什么人嘛”。 “我见辰逸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沈幕清担心的问道。 “的确大人受了伤,还在恢复中”。秦风说道。 沈幕清立即提起裙摆朝陆辰逸跟去。 梦颜汐打了一个哈欠,困意突然袭来,便拍着秦风的肩说道。 “我要回去休息了,明日见”。 “马屁精……”。 上官府邸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进门便向侧院走去,这些时日确实没有睡过好觉,上眼皮重重的搭在下 眼皮上,睁都睁不开,便硬撑着走到院中,有气无力的喊道: “青鸾,快来扶我一把”。 上官云霄正坐在侧院中,品尝新酿的桃花酒,则青鸾站在边上为他斟酒,一瞧梦颜汐走了进 来,立即跑上前,扶住她。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梦颜汐靠在青鸾肩上,闭着眼疲乏的说道: “青鸾,我要沐浴,今夜让我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天大事的都不要打扰我”。 “景轩,这半月都不见你,表哥以为你要住镇抚司了”。上官云霄望着手中的酒杯说道。 她猛的睁开眼,见上官云霄坐在桃树下,连忙走上前。 “表哥,您怎么突然来侧院?”。 他缓缓侧过身,面带笑容的说道: “我是特意在等你,既然司马溯的案子已了结,想必你也该回来了”。 “让表哥久等了”。 “景轩,那日在司马府没有救你,你莫非在生表哥的气?”。 梦颜汐连忙摆着手,反驳道: “没有,没有,我怎敢生表哥的气呢,我能理解表哥当时也束手无策,不过也都过去了,况 且我也没事”。 “嗯,那便好,快坐吧,表哥自回来也没和你好好聊过”。 她点了点头,便坐在他身旁,心中万般不情愿,但又不好抹了他的面。 “今日皇上奖赏了陆辰逸,那他可有赏你?”。 梦颜汐端起桌上的桃花酒,小喝了几口,笑道: “赏了”。 上官云霄点了点头,从袖口拿出一瓶药,递给她。 “听闻陆辰逸在大牢受了伤,这个拿去让他服用,里面由千年雪莲和千年人参以及各种名贵 药材而配用,对外伤还是内伤,只要服用七日,便立马恢复往常,而且还有助于功力”。 梦颜汐好奇的接过药瓶。 “表哥,这么好的药你为何不自己留用?”。 “都是为你,好让他今后少为难于你”。 “谢表哥……”。 “景轩,今后在镇抚司当差,若有什么事,记得随时告诉表哥,这样表哥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不用表哥,我自己会解决。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但是表哥,希望你能对表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我们是兄弟,没有麻烦之说”。 梦颜汐已实在累的不行,本想趴在桌上放松一会,没成想竟昏昏而睡了过去。 “扶他进去休息”。 “是,上官公子”。 上官云霄望着她摇了摇头,便起身便大步离去。 翌日清晨 梦颜汐在床上翻了翻身,继续睡去,青鸾神色惊慌的跑到她床边,摇动着她的身子。 “小姐,小姐,快醒醒呐”。 “让我再睡会,别吵……”。 “小姐,今日初晨,城楼上竟然吊着五颗人头,你快去看看”。 “五颗人头?”。 梦颜汐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望着她,便急忙穿好衣服,朝门外跑。 城门口 京城的百姓们纷纷围在城楼下,望着那五颗血淋淋的人头悬挂在城楼大门的正上方,十分的恐怖吓人,各个面目狰狞,陆辰逸带着锦衣卫来到城门口,吩咐所有人将百姓疏散开,抬眼一瞧,眉间微微一动。 这五颗人头竟是被贬的朝中官员,又是司马溯的党羽,但让他不解的是张县令的人头也在其中,。 “大人,司马溯已经死了,是谁还能要他们的命?” 陆辰逸沉默了片刻。 “尸体在哪?”。 “尸体还未找到”。 梦颜汐一股脑的跑陆辰逸面前,上接不接下气,随意朝城楼一瞄,一声尖叫,立马起身跳在陆辰逸身上,双手紧紧环绕在他的脖颈之间,两腿盘在他腰部,头埋在他胸前。 秦风傻了眼,便朝陆辰逸脸上小心的探去。 他张开双臂,忍着怒气,低沉道: “下来……”。 梦颜汐一抬头,两人恰巧唇瓣相碰,二人四目对视,陆辰逸心头一震,这种莫名的感觉再次出现,恍然间觉得她就是一个女子,面容秀美绝俗,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清澈透明,静静的望着他,他侧过脸,一把将她从身上拽了下,推在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呐,陆大人”。梦颜汐撅着嘴喊道。 秦风张着嘴,两眼睁的极大,这一幕让他甚是咋舌。 “陆大人的便宜你也敢占,你越发大胆了”。秦风扶起她,嘀咕道。 “你怎么不说是陆大人占了我的便宜呢?”。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还不赶快将人头取下来”。陆辰逸呵斥道。 “大人,这……这也太吓人了,我……我不敢啊”。 秦风眼看陆辰逸即将发火,急忙拽着梦颜汐朝城楼上走去。 第四十章 尸体在哪? 陆辰逸蹙着眉头沉思中,到底是谁杀了他们,为何偏偏挂在城门,凶手的目的是什么?而尸体又去哪了?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不断徘徊…… “大人,已取下”。秦风跑到他身边说道。 “先带回去再说”。 他朝后一看,见梦颜汐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浑身瑟瑟发抖,两眼呆滞,便邪魅一笑,转身大步朝镇抚司走去。 “你说说你,就几个人头,瞧把你吓的”。秦风说道。 “我真怀疑你不是人”。 “我这叫习以为常,你这才哪跟哪,放心吧,你会慢慢习惯”。 镇抚司 沈慕清见他脸色暗沉的走进院中,便上前问道: “大清早出什么事了?”。 陆辰逸没有理会他,直冲书房,秦风连忙说道: “慕清,今日有五个官员莫名被杀,大人正查此案,心情难免受影响,你别往心里去”。 沈慕清点了点头。 “那你们两个快随他进去,我去沏一壶茶,送到他书房”。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你们快进去吧”。 梦颜汐看他对沈慕清格外殷勤,边走边说。 “秦风,她可是陆大人的未婚妻,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管你什么事……”。 书房 陆辰逸已换好一身紫色飞鱼服,手持利剑,见二人刚进来,冷道: “你们随我出去”。 “大人这是去哪?”。梦颜汐问道。 他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声色匆匆的离去。 “你废话真多,快跟上大人”。 “嗯……”。 上官府邸 上官云霄站在庭院中,朝池塘中撒了一把鱼食,便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几口,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便嘴角上扬。 “事已办妥了?”。 “回恩公,都已解决”。 他放下手中茶碗,转过身,冲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花影,这半年让你呆在司马溯身边,着实委屈了”。 花影立即跪在地上,眼神恳切的说道。 “不委屈,没有恩公,便没有花影”。 上官云霄微微弯下腰朝她伸出手,花影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便抬起手,搭在他手中,缓缓起身,温和的说道: “花影,以后不用叫我恩公,直接唤我云霄便可”。 “不,花影不敢”。 “那便随你,今后待在我身边,穿着要换换,还有将你脸色的面纱也取了”。 花影捂着脸,使劲了摇了摇头。 “花影面容丑陋,不敢污了恩公的脸”。 上官云霄抬起手将她脸上的面纱轻轻摘下,她的右脸一侧是深深的刀疤。他记得当初救她时这个刀疤便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却被人毁了面容,着实可惜,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而是宽慰道: “以貌取人,不是君子所为,在我这里你不用掩饰”。 花影别他的一句话所打动,眼泪夺眶而出。 “谢恩公,今后花影便对你誓死效命,一辈子跟着你”。 上官云霄欣慰的点了点头,朝身后凳子而坐,阴笑道: “我倒想看陆辰逸如何破这起案子,哼……估计这时正到处找尸体也说不上,被贬官员之死,已轰动京城,想必连皇上都已坐立不安了,我们便静观其变”。 已过傍晚,夜幕笼罩夜色弥漫街上的百姓寥寥无几,经过今日人头事件,已引起百姓的恐慌,便早早回了家, 陆辰逸、梦颜汐、秦风三人已走访了其中四人官员的家中,让他们疑惑的是他们的妻儿也莫名的消失,不知去向,便带着最后的希望来到张县令府中,可大门已上了锁。 “莫不会连张县令的家人也失踪了?”。梦颜汐说道。 陆辰逸走到大门外一旁的墙围,起身一跃,朝院中而进,秦风同他一样也飞了进去,只有梦颜汐在原地傻站。 “他奶奶的,也不知道等等我”。 她挽已袖角,搓了搓手,向后退了几步,望着这堵围墙,铆了铆劲儿,一鼓作气的朝前跑去,起身一飞,一下卡在房檐上,前半身已在里面,而两腿还外面,她急忙抓住房檐,不然直接掉进去,指定摔个狗吃屎,她吃力的抬起头,见陆辰逸和秦风正站在远中看她。 “大人,帮个忙,我快撑不住了”。 “梦景轩,你到底能不能行,你这样会耽搁大人破案”。秦风恼道。 陆辰逸又气又好笑,便一跃而起将她从房檐上一把提了下来。 “看来我又高估了你,连三脚猫的功夫”。 “这不是太黑,没瞅稳嘛”。梦颜汐尴尬的笑了笑。 陆辰逸转身朝里面走去,院中奇黑无比,各个房间的门也是紧锁,他继续向里面走近,同时观察周围的动静,梦颜汐紧紧跟在他身后,她朝远处一间房间瞧去,只有那间房间未上锁,便说道: “大人,你瞧那间房屋子没有上锁,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来到未上锁的房间门口,一股风突然吹来,门突然吱的一声开了,吓得她立马躲在他身后,秦风朝她身后踢了一脚。 “胆小鬼……”。 陆辰逸小心谨慎的走了进去,屋子黑的渗人,待他们进入后,门突然狠狠关上,梦颜汐立即扑在陆辰逸怀中大叫道: “我的妈呀,鬼啊……”。 陆辰逸将她推开,对秦风说道: “火折子可有带?” “大人,带了”。 秦风发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他头上,察觉不对劲,向后退了几步,拿出火折子一吹,瞧到身后有一盏灯,连忙点燃,房间瞬间亮了。 他们同时瞧见房梁上吊着四个人,分别是一个妇女,三个小孩,这是张县令的妻儿。 梦颜汐脸色煞白,紧紧的抓住陆辰逸的手臂,不忍直视便侧过脸。 第四十一章 谁是凶手? 梦颜汐朝身后的床铺上看去,不由的走上前,见床上有三个包袱,身旁还有一个小匣子,便随手打开一瞧,惊奇的说道: “大人,你快来看”。 陆辰逸与秦风同时走了过去,里面都是金银珠宝,上面还有房契地契,陆辰逸回想到张县令准备这几日便要告老还乡,所收拾的家当。他打量房间四处,看到身边凳子上有脚印,仔细一瞧,凳子上的脚印很深,沾染泥土,脚印越长六寸左右,断定为女子的脚印,他将张县令妻子的鞋脱下,放在上面,正好相对。 他脑海中浮想到,张县令的妻子得知丈夫被人杀害后,悲痛万分,便有了轻生的念想,则带三个孩子一同上吊自尽,与张县令而去。 “大人,您在想什么?”。梦颜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真是太傻了……”。 “大人,您确定并非他杀?”。秦风一脸狐疑的说道。 “若真是他杀,凶手为何将他们临死前特意打扮一番?而且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被利器所伤的痕迹,难道凶手还有功夫将他们一个个悬挂房梁?能看出他们死的很安详,生前并没有任何挣扎,所以我断定是自尽”。 梦颜汐长叹了一声,惋惜的说道: “哎……这又何必呢?既然丈夫死了,大可以带三个孩子回乡下过日子,怎能如此狠心连同三个孩子一起自尽呢?”。 “要不你下去问问她,为何这么狠心?”。秦风说道。 “你怎么不下去呢?正好顺便问问张县令是谁要他的命,好让我们抓到凶手,你也算立一大功”。 “梦景轩,你这么爱邀功,应该你下去”。 陆辰逸见他们二人在一边不停的斗嘴,大声呵斥道: “你们两个闭嘴,还嫌不够乱?”。 梦颜汐和秦风立马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秦风去带人来,将他们好生安葬……”。 “是,大人,我这就去”。秦风转身打开房门离去。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梦颜汐问道。 “先出去再说……”。 刚一出房门,一道黑影忽然从房顶一闪而过。陆辰逸迅速的朝黑影追去,梦颜汐急忙喊道: “大人呐,你好得等等我”。 她心急火燎的跟着他的方向跑去,但没有上乘的轻功,只好再次翻墙而出。 陆辰逸一路追随黑衣人跑到城外的树林中,而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蒙面转过身望向他,似笑非笑道: “这位官员,为何要追小女子来这里?” 他一听是女子声音,目光尖锐的盯着她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张县令府中”。 黑衣女子仰头大笑。 “官爷,你定是眼花了,我只是喜欢在夜深人静时练轻功,通常都是飞檐走壁,想来你瞧见我时,我正从张县令家飞过罢了”。 “若官爷还是不信,那你上前将我抓回去审问便是”。 陆辰逸撇了一眼脚下,草丛中埋着一条红色的绳子,上面挂着铃铛,分明就是给他设的陷阱,他不屑的笑了笑,雕虫小技,突然他旋地而上,拔开刀削,朝黑衣女子飞去。 而黑衣女子神色淡定的拿出一片叶子朝嘴边一吹,那声音十分刺耳,瞬间树上以及地上她埋好的铃铛响了起来,四处的蛇纷纷窜了出来,顷刻间地上爬满了色彩斑斓的蛇,它们吐着信子,身体笔直而竖立,盯着空着的陆辰逸。 陆辰逸眼看离她越近,她的双眼突然变成蓝色,直勾勾的看着他,鬼魅一笑,她抿着嘴中的叶子,声音越发刺耳,忽然间他的头疼痛难忍,正要与她相近时,黑衣女子立即掏出怀中药瓶,红色粉末望他双眼一挥,便再次用力一掌将他打落在地。 “噗……”。 他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吃力的站了起来,发觉双眼变得开始模糊,怒说道: “你到底是谁?”。 “陆大人,有人让我告诉你,这起案子你最好莫管,不然你的命是不保啊”。 “哼……我陆辰逸最讨厌被人威胁,若没有猜错,那些人便是你所杀”。 “即使你知道也晚了,你的这双眼今夜便废了,看你如何抓我,哈哈哈……”。 “大人,大人,你可在里面?”。 此时梦颜汐的声音传了进来,黑衣女子说道: “陆辰逸,话我可带到,告辞……”。 她起身一跃,便消失在树林中,而那些蛇同她一样消失了。 陆辰逸捂着胸口再次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他的双眼渐渐已看不见,梦颜汐向树林中跑了进来,她明明刚听见有声音,怎么消失了,左顾右盼的朝四周探去,见陆辰逸正靠在树下,像是受了伤,提着心迅速的跑了过去。 “大人,大人,你怎么流血了?”。 陆辰逸双眼一闭,突然昏倒在她怀中,梦颜汐慌张的抱住他,这时又下了大雨,灌溉了整个树林,便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用力的扶起他。 “大人,你忍忍,我这就带你回镇抚司”。 梦颜汐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这雨下的来势凶猛,打在脸色甚疼,挡了前方的视线,脚下步履难行,将陆辰逸抱的更紧,生怕会摔倒。 不知走了不久,她却还在树林中转悠,像是迷了路,这下让她又急又怕,向四周的看了看,察觉不管是哪条路还是每颗树都长的一模一样,便对陆辰逸说道: “大人,你放心,我肯定带你出去……”。 她向左侧的一条小路走了进去,雨下的太大,这条路积了不少雨水,她鼓起浑身力,将陆辰逸背起,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皱着眉,紧紧的咬着嘴唇,眼神十分坚定,不了脚下一滑,二人朝一边的树林滚了下去,她在慌乱中抓住了陆辰逸的手,喊道: “大人,有我在,你别怕……”。 陆辰逸在翻滚的过程中,依稀的听见梦颜汐在喊他,自己的手不知被谁紧紧的握住,他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便再次随着身子的滚落,晕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 世外桃源 梦颜汐和陆辰逸滚落山下,便即昏晕,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忽觉身上刺痛,睁开眼来,便看到自己右手被一块大石头所压住,又瞧眼望向远处,眼前的景色顿时让她惊讶不已,犹如梦境一般。 绿树成阴苍翠欲滴,湖水波光潋滟清澈见底,四周青山环绕,百花齐放,蝴蝶环间其中,远处矗立着一间房屋,四周的墙壁全是由竹子而制成,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房屋前是一片蔬菜田,还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的流着,这番景色让人如痴如醉,好似人间仙境。 她吃力的将右手从石头中缓缓抽出,,稍微一动便痛得钻心,撕咬着嘴唇,用另一只手使劲挪动石头,“嘶……”。她疼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滴落而下,便一鼓作气下再次用力的将石头一推,右手立即抽了回来,鲜血浸透了整个衣袖,流出的血不停的在指尖滴落,忽然想起了陆辰逸,急忙拖着右手站了起来。 “大人,大人,您在哪?”。 “咳……咳……咳……”。 身后的传来虚弱的咳嗽声,她迅速的转过身,看到陆辰逸躺在地上,蹲下身,将他拦在自己怀中。 “大人,您怎么样?可有受伤?”。 陆辰逸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抿着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动了动,无力的说道: “为何……为何这么黑?”。 梦颜汐一脸茫然,抬头望了望天,明明已是清晨,一片明亮,她心头一紧,将受伤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他没有任何反应,双眼无神,她慌了,不敢多言。 “大人,我先扶您起来,前面有一间房子,我带您过去”。 她扶起陆辰逸,虽然右手疼痛难忍,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强忍着疼痛扶他向房屋走去,而他一点劲都使不上,全部压在瘦小的梦颜汐身上,脑海中浮现起昨夜所发生的一切,还有在他昏迷时,有人不停在他耳边叫他,以及从山上滚落下来,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他不放,他知道那人便是身边的梦颜汐。 房屋 进入房屋后,里面的摆设很齐全,干净又亮堂,到处都可见竹子的身影,有竹子而作的藤椅、桌子、睡塌等等,想来这家主人对竹子有着十分的喜爱。梦颜汐将陆辰逸扶到床上。 “大人,您先躺会,我给您倒点水”。 陆辰逸躺在床上使劲的睁了睁眼睛,可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便肯定自己的确失明了,又发觉身上中了毒,本打算坐起,使用内力逼出毒素,可连坐起的劲都没有。 “大人,来喝点水”。 梦颜汐坐到床边,小心的扶他起来,陆辰逸小抿了几口,便闻见有一股血腥味,梦颜汐袖角滴落下的血,正好滴落在他手背上,他便抬起手握住她端碗的手臂,梦颜汐疼的直接将碗摔在地上,捂住右手。 “梦景轩,你受伤了?”。陆辰逸蹙眉问道。 “没……没有”。 “你是当我看不见,想骗我?”。 “大人,我真的没事,你先休息,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脸”。 梦颜汐立即跑了出去。 镇抚司 秦风等人得知陆辰逸与梦颜汐一夜未归,而且带着人找遍所有地方,未见他们二人身影,心急如焚的在院中来回走动,又时不时朝门口看去,身边的一个锦衣卫说道: “秦风,大人昨夜与你失散,或许大人和梦景轩去找凶手了,你先别急”。 “我是怕陆大人若有什么事,这梦景轩一点忙都帮不上,或许还连累大人,昨夜我应该留下,让他去带人”。 沈慕清满脸担心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秦风,这都一夜了,辰逸怎么还不回来,昨夜又下了雨,他能去哪?我这心中隐隐不安” “慕清,你放心,大人身手不凡,定不会有事,估计他已经找到凶手,在来的路上也说不上”。秦风宽慰的说道。 沈慕清摇了摇头,还是不安心。 “不行,我要去找他”。 秦风立即拦住她,见她焦急万分,便心中不忍。 “慕清,在这里等大人,我们去城外找找大人”。 “好,你快去……”。 他带着一群人再次出门找陆辰逸。便来到城外树林,对所有人说道: “大家小心,这里很容易迷路”。 良久后,秦风正往前走时,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便低头一看,是一把剑,这个剑他再熟悉不过,剑身上雕着山川草木,剑柄刻着“陆”字,此剑透着淡淡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他蹲下身即刻捡起。 “这是大人的剑,为何出现这里?”。 他突然眉眼一皱,心中一紧,难道大人真出事了? “秦风,你快来……”。 他连忙跑了过去,锦衣卫吴广慌张的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 “你看这里有脚印,我刚顺着脚印跟了过去,可到山崖边便没有了”。 秦风顿时脑子一嗡,望着山崖边一瞧,深不见底,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这脚印不……不可能是大人的,大人不会有事”。 “你手里怎么握着大人的剑?”。吴广问道。 秦风看着手中的剑,他知道陆辰逸从来都是剑不离身,他发出颤抖的声音说道: “快……快拿绳子来,我要下去找大人”。 “秦风你疯了啊,你这下下去定是没命,况且这个脚印是不是大人的,我们也说不上,你先别冲动”。 “现在大人生死未卜,我怎能不冲动”。 “这样,我们先回去,或许陆大人已经回去了,至于剑是大人与凶手搏斗时,不小心掉下来的”。吴广说道。 秦风紧紧握着手中剑,掉头便往外跑。 梦颜汐坐在小溪边,小心翼翼的挽起袖子,手臂上血肉模糊,她咬着牙,不敢出半点声,生怕陆辰逸听见,便用左手轻轻的擦拭这血迹,便说道: “还好伤的不是陆大人,他的眼睛已看不见,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都怪我不好,若再跑快点,大人或许不会如此,今后我一定要好好习武”。 此时陆辰逸已站在门口,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便硬撑着身子摸索的走到门边,梦颜汐刚说的一番话他已都听见,心道: “这傻小子,自己都受了伤,还在惦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家伙”。 梦颜汐擦洗后,将衣袖放下,便起身见陆辰逸站在门口,急切的跑了上前,扶住他。 “大人,您怎么起来了,快去躺下”。 陆辰逸摸起右侧的手臂,指责道: “自己都受了伤,还要照顾我,我还没有伤到让人照顾的地步,即便看不见,我照样自立”。 “大人,说的是……”。 陆辰逸皱了皱眉,脸色再次突变,捂住胸口,一股黑血从他嘴中吐出。 “噗……”。 “大人,快去躺下……” 梦颜汐惊慌的扶住陆辰逸朝床边急切的走去,扶着他小心的躺下,见他的手紧紧捂着胸口,焦急的问道。 “大人,您告诉我,您哪不舒服?” “只是中了毒而已,并无碍,此毒还要不了我的性命”。 “大人,得罪了……”。 她将陆辰逸胸前的衣服扒开,一个黑色的手印在上面。 “大人,告诉我该怎么帮您解此毒?”。 “这个是最普通的毒,需要一些常见的草药,将其放在木桶中,灌入水,我在里面浸泡三日便可”。 梦颜汐听后,想到周围附近,定有草药,便说道: “我这就去找……”。 傍晚十分 梦颜汐终于找到许多草药,便将木桶里盛满了水,将草药放入,扶起陆辰走到木桶前,踮起脚尖,正要为他宽衣解带时,她停下了手中动作,脸上泛微红。 “大人,我……”。 “你出去,我来便是……”。 “是……是大人……”。 梦颜汐摸着滚烫的脸,朝门口走去,随后轻轻关了门,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心跳个不停,小声道: “我这是怎么了?不就帮他脱个衣服,怕什么?”。 第四十三章 主人来此 剑星阁 花子墨被囚禁剑星阁已有数日,他每日在想办法如何逃走,但都于事无补,这让他又急又恼,阁中上上下下的人像看犯人一样在门口日以继日的守着他,不管在他房内装病、绝食,都装作视而不见。 他在房内摔着东西,扯着嗓子朝门外大喊大叫。 “你们放我出去,听见没有,敢关我,你们将我这少阁主太不当回事了……”。 “他奶奶的,你们听见了没有,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见一妇人朝门口走来,她身穿一身绣有梅花的深暗色衣裙,发丝挽起,发间插着梅花琉璃钗,皮肤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柳叶眉,一双杏眼,丹唇外朗,身姿矫健,若不仔细叫她眉梢眼角间隐藏的细纹,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 她名孙少凤,家中排行老三,对外宣称“孙三娘”,是花子墨的娘,剑星阁是她一手创办,目的便是与朝廷为敌,其实主要是对抗北镇抚司,只因为数年前结下的恩怨。 “打开房门”。 “是,阁主”。 孙三娘一进房门,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花子墨一耳光,怒说道: “花子墨,我的忍耐是有限制的,你休得再胡闹”。 花子墨随意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浅浅一笑。 “若不想让我胡闹,放我出去……”。 “花子墨,你最近的行为让我生失望,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孙三娘怒说道。 花子墨仰头苦笑了一番。 “我本就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有什么可失望?”。 “至于使命,那只不过是你的使命,并非是我的,这么多年我听从你的安排,并非是真的顺从,我只是在报答你的养育之恩罢了,再无其他可言,待我将陆辰逸杀了,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孙三娘再次抬手将他一耳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花子墨,我是你娘,你是我怀胎十月而生,你的血肉之躯都是我给你的,你这一辈子休要逃开我的手心”。 “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自利,若能选择,我宁可注定是一辈子的孤儿,也不想成为你的儿子”。 孙三娘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停顿半响后,便强制的收起怒火,面带笑意说道: “墨儿,娘不想再和你吵了,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会话可好?”。 “没什么好说的,你放我走”。 “墨儿,你是这里的少阁主,你要以身作则,该收收你的性子了,整日外面瞎胡闹,也不是长久之计,你要想办法接近陆辰逸,尽快杀了他方可”。 “再者,娘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这里便全权交由你负责,剑星阁可是娘一生的心血,莫在你手里毁了”。 花子墨从来不屑当什么少阁主,他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可孙三娘一直用仇恨束缚他,无法彻底解脱,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说过,只要我帮你杀了陆辰逸,我会离开这里,但此其间你莫要再派人跟踪我”。 花子墨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门口离去。 孙三娘望着他的背影,双眼泛起泪花,心道: “墨儿,试问哪个娘不疼自己的孩子呢,可为娘对你的爱反而深深的伤害了你……”。 崖底 梦颜汐在陆辰逸疗伤过程中,不断为他换干净的清水和药草,每次进房门时,看到他光着上身在木桶里,不由的脸红心跳,便低着头做好一切,默默离开。 今日为第三日,她依旧端着盛满水的木盆走了进来,陆辰逸便正好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带着丝丝雾气,露出白玉般白净晶莹的肌肤,宛如珠玉,在月光下泛着莹莹之光,她张着大嘴,的目不转睛的朝他身上看去,手中的木盆掉落在地上。 “什么掉了?”。陆辰逸微微蹙眉问道。 “没……没什么事”。 陆辰逸摸着木桶的两边,从里面走出,梦颜汐立马捂住双眼转过身。 “过来扶我……”。 梦颜汐面红耳赤的缓缓转过身,双手捂在脸上,便张开一点指缝瞧去,见他只光着上半身,顿时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 “大人,我以为你全身都光呢?”。 陆辰逸睁开失明的双眼,淡淡而道: “都是男人,即便我光着,那又如何?”。 “我的毒已排除,先扶我过去,穿上衣服再说”。 “是,大人……”。 梦颜汐朝陆辰逸走去,脚下的水一打滑,便直接扑在陆辰逸怀中,而他向地上倒去,她再次亲在他的唇上,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他的唇如他的人一般,冰冰凉凉的,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她眼睛不眨的看着他俊美的面孔,心道: “大人,若收起平日那副冷冷冰冰脸,其实……”。 陆辰逸侧过脸,环在她腰间的手,缓缓的她推开,这次他没有生气,反而语气平和的说道: “梦景轩,你打算要占我的便宜到几时?” 梦颜汐立即缓过神,从地上站了起来,扶起他,低头羞怯的说道: “我……我不是故意要占大人便宜,刚才水盆打翻,脚下滑了,才……”。 “你再如此,我真怀疑你是断袖”。 “不……不会再有下次,毕竟事不过三嘛”。 梦颜汐连忙拿起床上的衣服,为他穿起,时不时朝他脸上望去,心道: “咦……大人这次竟没有发怒,这不是他的作风呐”。 “这几日还未问你,我们现在所处何地?”。 “大人,我们在崖底,可这里的景色犹如世外桃源呐,甚美”。 陆辰逸挑了挑眉,一脸疑惑,崖底为何会有如此美的地方?忽然他想起,皇上曾对他讲过,说他寻了一处人间仙境,时常会来那里逗留几日,莫非这就是皇上所说的地方。 “梦景轩,扶我去外面走走……”。 “是,大人……”。 梦颜汐小心的搀扶他走到外面,对他描述眼前的景色,这时远处走来两个人,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大人,来人了?”。 远处的二人见到陆辰逸,不由的诧异,又朝身边的梦颜汐看去,他记得这个小兄弟,走近时,问道: “陆辰逸,你为何在此?”。 他一听是皇上的声音,便急忙作揖时,被皇上所制止,笑道: “你我是朋友,无需如此行礼”。 梦颜汐望着这位身穿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他双目深邃,有一种凝重不可逼视的光,浅浅的笑意残留嘴角,身上散发出独有的贵气之感,便问道: “你是我家大人的朋友啊?”。 “梦景轩,不可无礼”。 “无碍,我是你家大人的朋友,我叫顾若卿”。 梦颜汐紧紧扶着陆辰逸,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顾若卿发觉陆辰逸有异样,疑惑的问道: “你的眼睛怎么了?”。 “顾公子,我家大人被人所害,双目失明”。梦颜汐望着陆辰逸一脸难过的说道。 “阿福,快扶陆大人进房间”。 “是,公子……”。 梦颜汐推开阿福,不让他碰陆辰逸,笑道: “不用,我家大人有我扶进去便是”。 陆辰逸低头邪魅一笑。 站在一旁的阿福,尴尬的朝顾若卿看去。 顾若卿略有兴趣的看了看梦颜汐,对陆辰逸说道: “陆辰逸你真有个好属下”。 “他死脑筋,顾公子莫与他计较”。 “怎会,我们先进去,让阿福瞧瞧你的眼睛伤的可重”。 第四十四章 主人来此 2 镇抚司 花子墨跑到镇抚司去找梦颜汐,却被两名锦衣卫拦在门口,不得进入,他朝里面喊道: “梦景轩,梦景轩……”。 秦风气势汹汹的朝里面走出,愤怒的说道: “花子墨,你瞎嚷嚷什么?镇抚司岂是你能来的?”。 “你以为我愿意来这个狗地方,我是来找梦景轩,你快叫她出来”。 “是他们回来了?”。 沈慕清听到门外的声音,便急忙从院中跑到门口,一瞧是一名不认识的男子,不见陆辰逸的身影,红肿的双眼再次泛起泪花,这几日她寝食难安,自秦风带回来陆辰逸的佩剑后,日日以泪洗面,在佛前长跪不起,为他祷告。 “慕清,不是大人”。秦风满眼心疼的说道。 花子墨疑惑的朝他们脸上望去,各个脸上凝重。 “你们这一个个愁云惨淡,出什么事了?梦景轩呢?”。 “这不管你的事,梦景轩不在这儿”。秦风说道。 “好,你不告诉我是吧,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咯”。 花子墨便坐在大门口,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将他不放在眼里,秦风正要派人将他赶走,而沈慕清哭诉的说道: “我告诉便是,梦景轩和陆大人已失踪数日,现在生死未卜”。 他立马站了起来,神色紧张的指着沈慕清喊道。 “你说什么?梦景轩怎么了?什么叫生死未卜,你说清楚”。 “你冲她喊什么,我们已经找寻所有地方,都不见他们的踪影,我们也着急”。秦风挡在沈慕清面前气恼的说道。 “他奶奶的,我告诉你,若她有什么闪失,我让你们镇抚司陪葬”。 花子墨迅速转身,心如火焚的朝街上跑,秦风知道他和梦颜汐交好,而且他又是花间道,定有本事能找到他们,便立即跟了上去。 “花子墨,你有办法?”。秦风跑到他身边问道。 “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梦景轩”。 “你等等,刚才不方便说,其实城外悬崖边发现有脚印,可我不敢断定是不是留下的”。 花子墨心中一怔,正好身边经过马车,他立即纵身往马车上一跳,将车夫赶了下,驾车马车往城外跑,秦风有样学样,往左右一瞧,见一侧栓着一匹马,便顾不得所有,骑上马追了过去。 城外山崖边 花子墨跑到悬崖边,山崖下很深,一眼望不到尽头,他心中忐忑不安,不停的对自己说她不会有事,这时秦风也跑了过来。 “花子墨,我带了一捆绳,我们二人一同下去瞧瞧”。 “你找你的陆大人,我找梦景轩,各不相干”。 他从山崖纵身一跃,秦风连忙抓住他,但他已经跳了下,他将绳子绑在一颗大树上,打好死结,另一边拴在自己要腰间,抓着绳子往山崖下小心的走去。 山崖屋内 梦颜汐站在陆辰逸身边,仔细的瞧阿福为他看眼睛,一脸着急的模样。 “你看了这么半天,到底行不行啊?”。 “小兄弟,你放心,他的医术的自然了得”。顾若卿柔声说道。 阿福瞪了一眼梦颜汐,便对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您的双眼是被人用了一种罕见的毒药而致伤,而这种毒药在中原很少见,恐怕”。 还未等阿福说道,梦颜汐以为他没有办法医治好陆辰逸的双眼,便扑腾跪在地上,抱在陆辰逸大声哭道: “大人呐,你的眼睛若真治不好,你也不能灰心,大不了我做你的眼睛”。 坐在一旁的顾若卿觉着这个小兄弟甚是可爱滑稽,不由的笑了笑。 陆辰逸一脸哭笑不得,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冷道: “你这是在咒我?”。 “这位小兄弟,我何时说医治不好陆大人了,我是说恐怕需要陆大人再多等候几日,我会将解药配制好”。阿福无奈的说道。 她抬起头,听到可以医治好他的双眼,赶忙擦去眼角泪水,嬉笑道: “哎呀,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这样会吓到人的嘛”。 “明明是你听话三分,怎可乃我?”。 “阿福,只要能将陆大人的双眼医治好,多等几日无妨,你去小厨房做点清单的饭菜来”。 “是,公子”。 “那我也去……”。 陆辰逸的双耳瞬间清净了许多,听到梦颜汐已离开屋子,便恭敬的说道: “皇子,让您见笑了,他总是一惊一乍,您莫与他计较”。 “朕倒觉得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属下,日子过的甚是有趣”。 “对了,朕忽然想起来,他叫梦景轩,原来是上官云霄的表弟啊”。 “回皇上,正是”。 顾若清便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说道: “朕听闻司马溯的党羽,在十天日前被人所杀,还将头颅悬挂于城楼,想必你是在调查这起案子中,被凶手所伤,那么你眼下可有眉目了?”。 陆辰逸沉思了半响后,严肃的说道: “这几日臣将整件案子重新回想了一遍,有一点臣忽视了,司马溯已死,他的党羽已被皇上您降为庶民,理应不会再祸乱朝纲,而且司马溯在世,与他私下交好的百官中不单单只有这五人,可为何只杀他们,依臣猜测,司马溯的背后另有真正的主谋,想来这五人知道的秘密甚多,是怕有朝一日将他供出,便先下手为强,这是其一”。 “其二,为何将头颅悬挂城门,毋庸置疑,便是以此警告其他人”。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冷笑,他早已猜测是谁,可没有十足的把握,先不能向皇上供出此人,便继续说时,顾若卿淡淡而道: “看来他想成为第二个司马溯,司马溯数年干的恶事,必有他在身旁出谋划策”。 “不过能将司马溯这么快绳之以法,除了有你的功劳之外,云霄的功劳也不可忽视,若没有他告诉朕,司马溯私下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朕其实也不想杀他”。 “所以待朕回宫后,便让云霄暗中查出此人,你们两个都是朕的左右手,朕对你们十分器重,等阿福将你的双眼医治好,朕会让你们二人一同携手抓到这个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陆辰逸是聪明人,他明白顾若卿是有意安排,他的表面意思是一同抓凶手,实则便是从他们二人身上开始试探。 “是,皇上……”。 第四十五章 自不量力 小厨房 “哇,阿福你居然会做这么精致的菜和点心,你既可以会医术又会做饭,不简单呐?”。 阿福微微一笑,将一块豆腐在空中一仍,他随后一挥,菜刀在他手里如行云流水一般,豆腐瞬间变成一颗颗大小一样的颗粒,落在盘中,朝沸腾的锅中倒入。 梦颜汐一脸羡慕的说道: “阿福,可否将你的手艺教教我?”。 “那你得问问我家公子,我可做不了主”。 “你们公子一看就是比较好说话,他肯定愿意让你教我”。 阿福冲她摇了摇头。 “你去将这些菜端进屋子,便即可用膳”。 “好嘞,没问题”。 房内 梦颜汐端着食案推门而来,将食案中的几碟小菜摆放在桌子,便走到陆辰逸身边,扶起他。 “大人,顾公子,饭菜已好”。 “下次记得敲门”。陆辰逸冷声说道。 “是,大人,我以后会多多注意”。 顾若卿低眉笑了笑,便走到桌前而坐,未出声。 梦颜汐搀扶他坐到椅子上,为他先盛了一碗汤,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便送到他嘴边,轻声说道: “大人,您先喝点汤……”。 陆辰逸微微侧过脸。 “我自己来便是,双眼虽看不见,可双手未伤,不足以让别人喂饭”。 她将碗放在陆辰逸面前,朝顾若卿看了一眼,不由的低下头,有一种热脸贴在冷屁股的上的感觉,好生不舒服。 “大人,顾公子,你们二人慢用”。梦颜汐说完便门外跑去。 院外 梦颜汐便跑到小溪边,心中莫名一肚的火,嘀咕道: “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臭石头,他奶奶的”。 此时花子墨正在这里到处找她,便抬眼看到远处小溪便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定睛一看是梦颜汐,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粲然一笑,朝她奋力跑了过去,大声喊道: “梦景轩……”。 梦颜汐听到有人在喊她,便转过头,看到身穿一袭白衣的男子向她跑来,是花子墨,她愣住了,正当她疑惑时,花子墨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又气又心疼的说道: “为什么我不在时,照顾不好自己呢?总让自己处在危险中,若你真有什么万一,我会恨死我自己”。 她用力推开他,蹙眉说道: “花子墨,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真的会让人造成误会”。 “我才不管,我只要你一切安好便是”。 梦颜汐朝他身后一脚,揪着他的耳朵质问道: “你怎么突然会来这里?”。 “哎呀,疼疼疼,你快放手”。花子墨疼的叫唤道。 梦颜汐憋着笑,便松开了手。 “那你快说”。 花子墨从怀中拿出两个编织而成的彩绳,上面挂了几个小铃铛,将其中一个叮当绑在她手腕上,咧着嘴笑道: “好不好看?”。 梦颜汐一脸嫌弃的解开手腕中的彩绳,被花子墨急忙抓住手。 “不要取下来,就当……就当……就当……”。 “就当什么?”。 花子墨深情款款的盯着她是双眼说道: “就当先替我那个心仪之人而带,若有一日我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时,再向你要回”。 梦颜汐回想起他曾在司马府是说过有喜欢的女子,还要带自己认识认识,没想到这家伙看似对谁都敷衍用情,却还有痴情的一面,便笑了笑。 “那好,那我就先替她带带,现在你总可以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哇,你还不从实交代,看我怎么收拾你……”。 梦颜汐追着花子墨在花丛中打闹嬉戏,被屋内的陆辰逸和顾若卿听见,阿福扶着陆辰逸走出屋外,顾若卿望着远处的两个人说道: “今日朕的这里好似热闹呐”。 “是臣打扰了皇上的清净之地,一会便离开”。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说这里虽为仙境,但缺少的是人烟,今日朕只想做个平明百姓,明日再当皇帝,你不必如此谨慎”。 “是,皇上……”。 “阿福,你将里面的桌子抬到外面来,今日朕想痛痛快快的喝一场酒”。 阿福一脸为难的说道: “皇上,喝酒伤龙体,您”。 顾若卿打断了阿福的话: “不可多嘴”。 “是,阿福这就去……”。 秦风朝陆辰逸跑了过来,还未注意到身边的顾若卿,便跪在他脚下,哭声说道: “大人赎罪,秦风没能保护好您,让您身处陷阱,秦风该罚”。 “我没事,快起来……”。 秦风连连摇头,一脸自责的说道: “请大人今后不管去哪都不可以让秦风离开”。 顾若卿朝陆辰逸说道: “朕没想到对你忠心耿耿的属下倒不少啊”。 秦风慌忙的抬起头,一见是皇上在此,不可置疑的说道: “皇……皇上……”。 “快起来,今日没有皇上,你家大人双眼失明,先好好照顾他”。 “失明?大人您怎么失明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梦景轩惹的祸?”。 “与他无关,待回去再说”。 秦风更是添了几分自责,看到陆辰逸憔悴了不少,起身后小心的搀扶住他。 傍晚,清风过耳,星月当空,花香扑鼻,在这远离尘嚣浮华而宁静闲逸的世外桃源中见他们悠闲的坐在竹桌前,举杯畅饮,笑声打破了这里原有的清静之地。 顾若卿坐在正中间,两边依靠的便是陆辰逸和秦风,则梦颜汐和花子墨坐在一起,阿福站在一旁为他们斟酒,除了其他人,只有梦颜汐与花子墨不知道顾若卿的真实身份,以花子墨阅人无数的经验告诉他,此人从相貌举止一瞧,命格不凡,应是王孙贵族之人。 “难得有人陪我喝酒,甚悦”。顾若卿温和的说道。 梦颜汐抢话说道: “哎呀,顾公子,往后若想喝酒你找我便是,大家相识便是朋友嘛,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对嘛,你想喝酒找我们二人,我们随时陪你”。花子墨附和道。 顾若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正要喝时,梦颜汐再次说道: “顾公子,既然要喝酒,那便要喝的痛快,你的酒盅太小,要还碗才行”。 “我家公子才不是这边粗俗之人”。阿福急忙说道。 “梦景轩,你差不多得了”。秦风使劲向她眼色,低沉的说道。 “无碍,那便用碗,我也想试试用碗喝酒是何感受”。 花子墨起身抱起酒坛,朝倒了五碗酒,依次放到他们面前,笑道: “这就对了嘛,这才叫喝酒,那么小酒盅,实属没意思”。 只有坐在一旁陆辰逸未出声,能看出他的脸色十分暗沉,像是极力压着火。 第四十六章 过河拆桥 顾若卿望着盛满酒的碗,倒让他惊了几分,便端起碗一饮而尽。 “确实痛快……”。 “顾公子,你太拘束了,喝酒要有喝酒的样子,抹起袖子,将一边的腿搭在椅子上,这样喝才最为痛快”。花子墨说道。 “花子墨,你莫无礼”。秦风皱眉说道。 “不要将市井小混混要求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岂能和你们一样?”。阿福指责道: “阿福……”。顾若卿淡淡喊道。 阿福便低下头不敢再多嘴。 花子墨撇了一眼顾若卿,低头笑了笑,便拿起酒自饮。 梦颜汐瞧陆辰逸沉默不语,便拿起一块点心朝他嘴边送去。 “大人,你身子还未痊愈,不适饮酒,阿福今日做了可口的点心,这个点心叫如意糕,你尝尝,很好吃”。 “我不吃甜的拿走”。 梦颜汐一双明亮的眼睛变的暗淡,手中的点心悬在半空中,顿时让她下不来台阶,花子墨便夺过她手中的点心,塞进嘴中。 “我喜欢吃甜的”。 顾若卿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三个人的神情,好似怪异,而秦风也不敢多言,气氛瞬间僵硬。 “梦景轩,这里有秦风,你且回去”。陆辰逸说道。 梦颜汐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气又委屈,这几日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没落到一句感谢的话,反而秦风一来便要赶自己走,花子墨说的没错,他的确冷血无情,以为她的真心可以稍微打动一点他,忽然一想无心之人,岂有人情,也罢,就当报答他昔日的恩情,今后起便会对他敬而远之,不在讨好。 “陆大人,所言极是,我是该回过了,也正好为沈姐姐报平安”。 “顾公子,赎我无礼,先走了”。 她端起桌上的酒碗一干而尽。 顾若卿嘴角微微翘起,柔声说道: “无碍,日后有缘再聚”。 “前方向右走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上,不足半个时辰便会抵达”。 “多谢,顾公子”。 花子墨看到她眼眶中泛起的泪光,想必他不在的这几日陆辰逸定是让她受了委屈,心疼不已的连忙站起,抓住她的手大不离去。 “秦风,看他们上去后,你再回来”。 “是,大人”。 秦风心道: “明明有花子墨在身边,大人还要我跟去,不是他以往的作风啊”。 “朕今夜的兴致可让你扫了,陆辰逸”。 陆辰逸从容自如的站起,双手作揖道: “请皇上责罚”。 “那便罚你,待双目恢复后,陪朕好好下一盘棋”。 “是,皇上”。 小路 “哎呀,早知道还有一条捷径,我就不从上面跳下来,原来这崖底的半山腰还有这么美的地方”。花子墨乐道。 “若半山腰没有这块宝地,你呀指不定早已粉身碎骨了,你也真敢跳”。 花子墨停下脚步,掠到她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因为有一个人值得我奋不顾身的去跳”。 梦颜汐双目注视着他,泪水不由的从眼眶中涌出,自哥哥离世后,这是她第一次遇见对自己全心全意好的人,就像哥哥在世时,时时守护着她,仿佛看见了哥哥的身影。 花子墨见她哭了,便慌了神,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帮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景轩,你不要哭,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摇了摇头,哭的更是厉害,缓缓的蹲下身,一肚子的委屈如泪如一样使劲向外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哭到底是为了什么,自来京城后,这是她第一哭,以为自己无坚不摧,其实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 “景轩,你告诉我是不是陆辰逸欺负你了?”。 “没有,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好多了,我们走吧……”。 梦颜汐擦去脸上泪水,起身便向前走去。 躲在远处的秦风将刚才的一幕收入眼底,静静的跟在他们身后。 镇扶司 他们一路来到镇扶司,门口守卫见到梦颜汐立即跑上前问道: “梦景轩,陆大人呢?”。 “陆大人一切安好,你们不必担心,他有要紧的事在处理,等处理完便自然回来”。 “陆大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还有替我转告陆大嫂,让她不必担忧”。 “既然话已带到,我们走……”。 花子墨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朝街上走去。 “我已好几日没回上官府了,我该回去了”。 “那我陪你,从今日起你走哪,我便跟哪”。 “花子墨,你别闹,那是我表哥家,我……我不好带你进去”。 “那我目送你进去总可以吧”。 梦颜汐点了点头。 上官府 上官氏带着丫鬟不知从哪刚来,与梦颜汐相碰在上官府门口,朝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了一旁的花子墨,冷嘲热讽道: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平步青云了,便早早忘记这里”。 “这是准备带人进去收拾行礼呢?还是要做客呢?若收拾行李便可,但要做客,还是请留步,上官府岂是一般人可进的?”。 “舅妈,最近我随陆大人调查新案子,所以才没回来,您别生气”。 “这位是我朋友,他只是送我到门口而已。”。 “这位大婶,你家上官府还没我家茅房大,你就是请我进去,我还不惜的进”。 上官氏一听花子墨管她叫大婶,瞬间惹恼了她,双手叉腰,高声骂道: “臭小子,你管谁叫大婶啊”。 花子墨抬起手在鼻间挥了挥,嫌弃的说道: “咦,什么味,怎么和醉香楼的青楼女子涂抹的胭脂一个味”。 “你竟敢拿青楼的货色和老娘比,来人将他抓起来,撕烂他的嘴”。 梦颜汐立即将花子墨拉入一旁。 “舅妈,您误会了,他说的不是你”。 “娘,你们在门口吵什么?让旁人看了岂不笑话”。 上官云霄朝门口走出,身旁站的便是花影,她依旧轻纱遮脸,但今日穿的较为素净,给人一种邻家女子的感觉。 梦颜汐和花子墨一同看向门口的花影,一眼便认得,因她额前的花钿为黄色,花钿的图案是在中原很少见到的花,很独特。 “这不是司马溯的第十四妾室,怎么在你表哥家?”。花子墨低声道。 “估计是无处可去,被他收留了下来”。 “霄儿,那小痞子欺负你娘我”。上官氏指着花子墨怒喊道。 “带夫人先进去”。 “霄儿,你要替娘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两个”。上官氏边走边说道。 上官云霄走到她面前,故作担忧的问道: “景轩,你这几日去哪了?听闻陆大人失踪了,可有此事”。 “陆大人最近调查人头的案子,怎会失踪呢?”。 “那陆大人一切安好?”。 “同时朝廷官员,这么关心他,你为何不自己去问?”。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和花子墨并肩而站,她朝他身后狠狠的掐了掐他,嘀咕道: “你不说话会死啊”。 “景轩,这位是?”。 “我认得他,曾在司马府有一面之缘”。花影说道。 “哎呀,没想到花影姑娘还记得在下啊,那花影姑娘现在是摇身一变成上官府的妾室了?”。花子墨讽刺道。 第四十七章 身无分文 “公子,你我之间并无恩怨,你说话为何如此难听?”花影一副无辜的眼神看向他。 上官云霄将花影揽在怀中,朗声道: “不管她现在是谁的人,也轮不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说她”。 花影朝上官云霄深深的看了一眼,便羞怯的低下头。 花子墨无奈的摇了摇头,讥笑道: “本就与我无关,我只是好奇罢了,不过仔细想想倒也说的过去”。 梦颜汐极力向上官云霄解释道: “表哥,我朋友一向快言快语,并无其他意思”。 “景轩,以后不要交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会带坏你”。 花子墨听后不怒反笑道: “景轩,你快进去吧,我忽然想去河边抓几条王八玩玩,便明日吨个汤让你补补身子”。 他扫了一眼上官云霄和花影,便扬长而去。 梦颜汐正要转身朝门口走去时,被花影叫住,走到她身边,嫣然一笑。 “景轩,原来你是云霄的表弟,好巧,那今后我们可以一起相处了”。 她轻轻一笑,点了点头,继续朝里面走去。 院内 刚进院内见青鸢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脸上红肿,她立马跑了过去将她扶起,气道: “谁欺负你了?”。 青鸢抱住梦颜汐大哭道: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青鸢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你告诉我谁欺负的你?”。 青鸢泪如雨下的使劲摇头。 “你要急死我啊,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氏挥着团扇从房内缓缓走出,朝院内的摇椅一躺,瞥了一眼梦颜汐,没好气的说道: “是我罚的她,整日在侧院无所事事,这是拿自己当上官府的主子了?什么东西”。 “公子,我没有,我没有”。青鸢委屈的说道。 此时上官云霄和花影刚进院内,便没有上前制止,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梦颜汐将青鸢拉到身后,忍着怒火说道: “舅妈,若景轩做错什么事,大可以罚我,为何连累我的丫鬟,冲她使什么气?”。 “哟,你现在可是镇扶司的锦衣卫,前一阵又立了大功,我哪敢呐”。 “舅妈,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景轩定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上官氏立马从摇椅上站了起来,用团扇指着她说道: “既然你都说是一家人了,那我便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景轩,你自打来京城已有数月,你拿这里当自己家了?你目无长辈,你舅舅和外祖母一共连你三面都没见到,你一回来便往侧院进,姐姐姐夫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还有你表哥,之前因为你得罪了司马溯也差点被连累,这就是报答你表哥的方式?”。 “景轩,做人要有良心呐,你妹妹梦颜汐自幼体弱多病,我们上官府也为其帮了不少忙,既送名贵药材又请最好的大夫专门去江南为她看病,原以为你来京城是报恩,哼……简直是白眼狼,在镇抚司拿了数月的俸禄,我们也未瞧见你的心意啊”。 “上官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要养,你以为我们上官府有金山银山呐,又添了你们两个人,虽是多添两副碗筷的事,但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吧?”。 梦颜汐听后又气又恼,紧紧握着拳头,蹙眉道: “舅妈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上交银子”。 “你若这么想,那便是吧……”。 “青鸾去将我们带来的盘缠全部拿出来”。 “是,公子”。 青鸾转身朝侧院跑去。 上官云霄走到前,对她说道: “景轩,你若这么做,莫不是太见外了”。 “舅妈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惹她不悦,今后我会多多注意”。 “公子,这是一百两”。青鸾将银子双手递给她。 梦颜汐拿起银子,气冲冲的将银子扔在石桌上,转身拉起青鸾朝侧院大步走去。 “梦景轩,你什么态度啊?”。 “娘,你这么做,分明就是在赶景轩走,这又何必呢?”。上官云霄说道。 “霄儿,像这种白眼狼,我看你还是莫对他太好,幸好梦颜汐早早病逝,娘才不愿让你娶她,作为上官府的少夫人不是名门望族也要门当户对才可”。 上官氏便拿起石桌上的银子朝屋内走进。 花影自愧不如的低下头,摸着脸上的刀疤,心道: “以我的容貌,又曾经是司马溯的妾室,她是不可能接纳于我”。 上官云霄见花影神情失落,淡淡的问道。 “你怎么了?”。 “你有婚约?”。 他一脸无奈的说道: “那是我爹给我定的婚约,不过她在十岁那年已病逝,自然没有婚约而言”。 “再者即便她在世,我也不会娶她,我的婚姻大事自当有我做主”。 花影会心一笑,在她眼中上官云霄温润如玉,如谦谦公子一样,既温柔又体贴,况且他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这样的男人在这世间便不会再寻出第二之人,所以她相信,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那么她愿意等。 侧院房内 梦颜汐决定不想在这里长住,便开始收拾行李,打算搬出去住,青鸾连忙制止。 “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她气急败坏的收拾衣服,怒说道: “我已经在镇抚司够委屈了,还要在这儿受气,若这样下去,我迟早会逼疯”。 “小姐,我们现在已身无分文,能去哪啊?”。 梦颜汐放下手中衣服,猛然转过头,瞪着眼问道: “你不会全部交给她了吧?”。 “小姐,你不是说让我将全部盘缠拿出来吗?”。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脑筋,这下真的是身无分文了,往日我们怎么过呢?”。梦颜汐欲哭无泪道。 “小姐,那你的俸禄呢?”。 “俸禄?我连一个子儿都没有见到呐,唉……想我一个江南富商的堂堂梦家二小姐,今日也会为银两而发愁啊”。 青鸾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叹了叹气。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便两眼发亮的说道: “青鸾我有一个人好主意,我曾和爹爹经常出门做生意,也会算账,我白天在镇抚司当差,晚上便找个酒楼去当账房先生,挣点银两,我记得你最拿手的便是做梅花糕,可以去街上卖,待我们存够银子,再离开也不迟”。 “小姐,你不怕陆大人发现,责罚你啊?”。 “哎呀,大不了我小心点不要让他发现便是嘛,我们眼下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最重要”。 “待陆大人回来后,我再向他讨要这几月的俸禄”。 “对了,你做梅花糕的时候要当心,莫让她发现,若发现你便说是我想吃”。 青鸾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四十八章 自食其力 陆辰逸的双目经过阿福多日医治,已渐渐复明,再调养半月便会彻底恢复,但他打算继续装失明,由此引蛇出洞。 阿福将每日服用的药交于秦风并嘱咐道: “一定要让陆大人按时服用,还有这瓶药是外敷,在水中滴入少许,将脸巾放入水中浸泡一会,便敷在陆大人双目,切记水温不可太凉亦不可烫,适中方可”。 “嗯,我记住了”。 “陆大人,您且好好养伤,我该回宫了,得向皇上禀告您的双目已逐渐恢复”。 陆辰逸点了点头。 秦风送阿福出去后,陆辰逸慢步走出屋外,望着周围景色时,双眼还是有些模糊,便回想起与梦颜汐在这儿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喂他吃饭、喝药、每日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想尽办法让他开心,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上扬。 “大人,您怎么出来了,阿福说了还不能让您的双眼受刺激,外面日头这么烈,我还是扶您快进去”。秦风扶着他急忙朝屋内走去。 “秦风,回镇抚司”。陆辰逸眼神坚定的说道。 秦风满脸担忧的望向他,但又不敢制止。 “是,大人”。 街上 梦颜汐在京城找了不少酒楼去当账房先生,都以她太年轻无经验为由拒绝,因对于他们来说账房先生必是自己的亲信,是不会招外人。 她一脸沮丧的走在街上,身旁的青鸾挎着一篮梅花糕安慰道: “小姐,你莫气馁,他们不要你,那是他们眼拙,没福气,况且还有我做的梅花糕嘛,说不定吃的人会很多,照样可以挣很多银子”。 “那就只能看看你这边如何了”。 “小姐,那我们打算开始在哪卖这些梅花糕呢?总不能挎着篮子卖,这样不太好吧”。 她突然停下脚步,朝两侧的小摊瞧了瞧,这下难住了她,正当一筹莫展时,她向远处的汤饺摊看去,眼睛一转,满脸笑容的拉着青鸾向饺子摊方向跑去。 “阿婆,你可认得我?”。 陈阿婆疑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便露出慈祥的笑容。 “你是花公子的朋友,上次和花公子一起来我这边吃汤饺,我自然记得”。 “阿婆记起来就好”。 梦颜汐一脸难为情的继续说道: “阿婆,我看你总是一个人在这里卖汤饺,怕你忙不过来,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可好?”。 “这……这万万不行呐,你是花公子的朋友,他待我有恩,能可使唤他的朋友呢,而我又是小本买卖,也招不起人呐”。 “阿婆,是他特意让我过来帮你,见你毕竟年事已高,腿脚又不利索,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所以让我为你分担一二,至于月钱……你看着给便是”。 陈阿婆听后顿时热泪盈眶,她卖汤饺已有半辈子,除了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便无依无靠,难得有人心疼她这个老婆子。 “花公子他真是大好人呐,他的恩情是我无法报答的”。 “若你不嫌弃,便来这里帮忙,月钱我陈阿婆不会亏待你”。 梦颜汐激动的握住陈阿婆的手,欣喜若狂说道: “阿婆,你也是大好人呐,你今后叫我景轩便是,还有阿婆,咱们也可以在这里卖梅花糕,这可是江南的特色,入口甜而不腻,定会有人喜欢吃”。 “好,一切听你的便是”。陈阿婆笑道。 “青鸾,快将梅花糕拿出来,摆在上面”。 梦颜汐取出一块梅花糕放入陈阿婆嘴边,笑盈盈的说道: “阿婆,你尝尝,好不好呢?”。 “味道确实不错,软松可口,以后我陈阿婆有你们两个作伴,生活倒有点滋味咯?”。 梦颜汐和青鸾相互对视便笑得合不轮嘴。 “阿婆,我的汤饺好了没?”。一旁桌子上男子喊道。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梦颜汐喊道。 镇抚司 秦风抚陆辰逸刚到门口,门口的锦衣卫立马跑上去。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让我们好担心”。 “大人双眼失明,快扶大人进去”。秦风催促道。 “大人,是谁伤了您?我们为您报仇”。 “梦景轩呢?”。陆辰逸问道。 “我们这几日也没有见到他,兴许是看大人您不在,肯定是又跑哪喝酒去了”。 陆辰逸顿时脸色一黑,冷道: “这些时日镇抚司可有什么事发生?”。 “前几日上官大人来找过大人,便再无其他事”。 他冷笑了一声,对秦风说道。 “扶我进去”。 “是,大人”。 院内 沈慕清正无精打采的从房内走出,抬眼看到陆辰逸站在院中,她潸然泪下的奔向陆辰逸,扑在他怀中,心疼的说道: “辰逸,你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好担心你,我好怕你会出事,若真有什么万一,我该怎么办”。 秦风心如刀绞的侧过脸,他不愿看到这一幕,只好默默忍受。 陆辰逸一脸冷漠的推开她。 “我没事”。 沈慕清缓缓抬起头,便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递给他。 “辰逸,这是我在寺庙为你求的护身符,缝制在香囊里,挂在你腰间,是用来保佑你的”。 “这个图案,你可喜欢?若不喜欢,我重新为你绣”。 “待我眼睛好了,再看”。 “慕清,你别难过,大人暂且失明,会慢慢好的”。 沈慕清手中的香囊滑落在地,颤抖的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大声哭道: “梦景轩告诉我们辰逸一切安好,为何突然会这样,难道他骗我们”。 陆辰逸不耐烦的说道: “够了,秦风扶我回书房”。 秦风冲沈慕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让她别在打扰陆辰逸,便小心搀扶着他朝书房走去。 书房 秦风进入后,随后将门关上,不解的问道: “大人,你已经能看到了,为何不让他们知道呢,包括慕清”。 陆辰逸坐到书案前,眉头紧蹙,盯着秦风说道: “你是怕慕青担心?”。 “我……我……”。 “秦风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莫让儿女私情乱了你的心思,你最为懂我,难道看不出我为何这么做?还要向你解释?”。 “大人,秦风知错”。 “看来有人已迫不及待想确定我是否失明,那便将计就计,我今日回镇抚司,若不出我所料,他一会就到”。 “大人,是说的上官云霄?”。 “哼……我倒想看看他怎么演这场戏”。 陆辰逸不屑的一笑。 第四十九章 生意颇好 陆辰逸话音刚落,书房外便有人禀报上官云霄前来拜访,已在厅堂等候。 “说曹操,曹操到,大人果然神算”。秦风说道。 “那便好好招待他一番”。 秦风双手搀扶起陆辰逸朝门外走去。 厅堂 上官云霄面含笑容地坐在椅子上,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右手抓起茶盖,轻轻地“刮”着茶碗边。 站在身旁的花影依旧轻纱遮面,见陆辰逸朝厅堂走来,身边有人一路搀扶,小声说道: “恩公,陆辰逸来了”。 他放下手中茶碗,向陆辰逸看去。他的脚步放的很慢,上台阶时差点摔倒,幸好被身边人扶住,双眼空洞无神。 “他真的失明了?”。 “大人,小心台阶”。秦风说道。 上官云霄起身走到陆辰逸面前。 “陆大人,你这眼睛怎么了?”。 “我家大人是在抓凶手的途中,被凶手伤了双眼,已失明”。秦风一脸难过的说道。 “先扶陆大人过去坐下”。 秦风将陆辰逸扶在椅子上而坐,端起桌上茶水小心翼翼的递在他手中,便站在他身后,他抿了一口后,将茶碗放在身边的桌上时,故意从桌边掉了下去。 “大人,可有烫到?”。秦风连忙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碎片。 “看来我今后什么都做不了”。 上官云霄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心中暗自窃喜,朝花影微微点了点头,又装作同情的说道: “陆大人年纪尚轻,却双目失明,实属让人痛心”。 “陆大人可知是谁伤的你?皇上已命我同你一起调查此案,但眼下陆大人你多有不便,那由我来全权代劳”。 陆辰逸挑了挑眉,冷笑道: “既然皇上开口,本官自然不会抹了上官大人的面,这起案子就由上官大人多多费心了,望早日水落石出”。 “陆大人且放心,以往你了结一起案子通常不超十日,那我便用五日,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待”。 “哦?本官拭目以待”。 上官云霄正要转身离去时,略有不满的说道: “我表弟梦景轩近日早出晚归,不见他人影,陆大人这是又给他安排了什么差事?依我看镇抚司内就属他最忙,还请你一视同仁,莫要厚此薄彼”。 他说完便和花影一起离开,花影临走时腰间的铃铛响了起来,让陆辰逸顿时眉头紧皱,这个铃铛声让他立马回想起那晚树林中的铃铛声,自一进门时,他便认出这是司马溯的妾室,是在司马溯的寿宴上所见,当时她也是轻纱遮面,听闻是西域之人,司马溯十分疼爱她,今日再次见到,虽穿着是朴素,可腰间始终挂着铃铛。 突然他立马站了起,脸色骤变,秦风急忙说道: “大人,刚才那女子是司马溯的妾室,怎和他在一起?”。 陆辰逸嘲讽道: “我想连司马溯到死之时,做梦都想不到他亲手栽培出来的心腹,最后竟害死了他,哼……”。 “大人,这样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您放心将此案子交由他?不怕他又使什么阴招?”。 “别忘了,那些官员的家属还未找到,定是让他藏了起来,从现在起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务必找出那些人,不可再出人命”。 “是,大人,我现在先派人跟踪他的动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官云霄你总喜欢自作聪明,那便好好看你这场戏如何自导自演”。陆辰逸冷笑道。 沈慕清满眼含泪的从厅堂走进,站在他面前,哽咽的说道。 “辰逸,我会拼尽一生的医术为你治好眼睛,若还是无果,我愿意今后做你的眼睛”。 这句“我愿意今后做你的眼睛”,倒让他想起了梦颜汐也曾说过,便刚要说时,被秦风打断。 “慕青,大人的失明是暂时的,我前面给你的药只要定是给大人服用便可,你莫太担心”。秦风急忙说道。 “那些药我已瞧过,里面所有的药材和配方,是不常见的,我怕对辰逸有害”。 “不会的,放心去为大人煎药便是”。 沈慕清半信半疑的望了望陆辰逸。 “我现在就去煎药”。 “大人,我扶你回房间,先休息休息”。 “嗯……”。 傍晚街上 梦颜汐正在汤饺摊忙的不亦乐乎,嘴里不停的吆喝卖梅花糕,这几日梅花糕卖的极好,食客都称赞口味极佳,已过这时便早早卖完,青鸾乐滋滋的数着银子。 “小姐,你猜我们这几日赚了多少?”。 “多少呢?”。 “足足有十两银子”。 “哇,这么多,青鸾真是这几日也辛苦你了”。 “小姐,这叫苦中作乐,青鸾是要和小姐能和小姐时时在一起,都不觉得累”。 “景轩,瞧你们两个乐的,阿婆有了你们两个福星,我这汤饺摊的生意比往日要好的多”。陈阿婆笑容满面的说道。 “阿婆,你才是我的福星呢,没有你,我们两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梦景轩……”。 花子墨气冲冲的走到她面前。 “梦景轩,你让我好找啊,我以为你又出事了,若刚才没到你的声音,我恨不得要将京城翻个底朝天”。 “你是出什么事了?为何沦落在街上卖糕点?”。 “花公子,是我让景轩给我帮忙,我一个人顾不过来,所以特意请求他”。陈阿婆解释道。 梦颜汐一脸疑惑的望着陈阿婆,又转念一想,原来她早已识破自己的目的,只是没有拆穿,顿时让她十分感动。 “哎呀,原来是这样呐,景轩那你为何不叫我一起帮你嘛,害我瞎担心了”。 “我不是怕你不愿干这个抛头露面的事嘛,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吆喝卖糕点,有损你的花爷的形象”。 “公子,他是谁?”。青鸾问道。 “他叫花子墨,是我的朋友”。 “景轩,这是你的丫鬟啊,长的和你一样俊俏好看”。 第五十章 讨要俸禄 翌日清晨 梦颜汐如往常一样先去镇抚司瞧瞧陆辰逸是否回来,若未回,便去陈阿婆饺子摊卖梅花糕,这几日赚的银两,让她十分有动力,盘算好待挣到一定程度,便和青鸾搬出上官府,找一个住处落脚的地方,过一段清净的日子,她越想越恨不得今日便挣的盆满钵满,立马离开。 镇抚司 她刚走到大门时,见秦风站在门外,像是特意在等她似的,心头一紧,笑盈盈的说道: “秦风,你们回来了?”。 秦风气呼呼的大不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像拎只小猫儿似地拎起她,朝里面进去。 “秦风,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话,别这么野蛮呐”。 他没有理会,直径书房,将她拽到陆辰逸面前,松开手。 陆辰逸绷着脸,瞥了一眼她。 “大人,梦景轩来了”。 梦颜汐朝秦风翻了一个白眼,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陆辰逸时,冷淡了许多,不情不愿的向他作揖。 “梦景轩,参见陆大人”。 “我不在这几日,你在干什么?为何不见你人影?”。 “回陆大人,属下自然是到处找线索”。 陆辰逸蹙了蹙眉头,冷冷说道: “哦?那你说说你这日找到哪些线索了?”。 梦颜汐眼睛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心中忐忑不安,这几日除了卖糕点便是和青鸾一起做糕点,将案子早已抛之脑后,这让她慌了神,便使劲在脑海中思索,忽然灵机一动,淡定自若的说道: “回陆大人,这几日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我认为我们起初调查此案的出发点便是错,陆大人你想想,既然这些人是司马溯的党羽,那么凶手可以直接将其杀了,找个荒郊野外埋了便是,为何要将他们的头颅挂在城门示众呢?那么依我推理,此人的官位在朝中有一定分量,而且和司马溯私下的交情颇深,怕有人供出他,便来个杀鸡儆猴”。 “那么我们先从司马溯私下交往过的官员一一排查,首先从他的那些妾室开始查起,陆大人,其中一个妾室叫花影,现如今在我表哥府中,兴许是我表哥见她可怜,无处可去,便收留在家中,我可以从花影身上开始调查”。 “哟梦景轩,你今儿是带脑子了?没想到你也有聪明的一面,不过呀还是蠢”。秦风讽刺道。 梦颜汐瞪了他一眼,微微抬起头看向陆辰逸的脸色。 他邪魅一笑,摇了摇头,从她刚开始的眼神中便知晓她刚所述的这些,是临时突起,不过倒让他有些意外,能分析出来,可见的确所有长进,煞有介事的说道: “看来你这几日不在镇抚司,确实下了功夫,那这个名叫花影的妾室,就交给你了,莫让我失望”。 梦颜汐一惊,猛然抬头望着陆辰逸,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心道: “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没事找事呐”。 “可有什么不妥?”。陆辰逸问道。 “没……没有”。 “梦景轩,你记住还有第三个任务还未交给你,在此期间若再敢自由散漫,目无规矩,后果你知道”。 “是,陆大人,属下以后会循规蹈矩”。 “出去吧……”。 梦颜汐站在原地不动,想好等他回来便讨要俸禄,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张口,总不能每次见他们发俸禄,没有自己的份,若这样下去她才不愿意白干活。 “梦景轩,你愣着做什么,出去啊”。秦风催喊道。 陆辰逸见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紧咬朱唇,一言不发,貌似有什么难为情的话要说,他不由的笑了笑。 “秦风,你先出去”。 “是,大人”。 梦颜汐一听关门的声音,书房内便只剩她和陆辰逸,气氛瞬间变得怪异,陆辰逸拿起文案上的卷宗看了起来,静看她要说什么。 她慢慢抬起头,见陆辰逸认真的看着卷宗,看来他的双眼已复明,眼中却闪过一丝失落,这种失落来源是什么,她也说不出。 “你打算站多久?”。 梦颜汐定了定神,便鼓起勇气说道: “大人,我来镇抚司也有三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不给我发俸禄?”。 陆辰逸抬眼朝她看去,见她撅着嘴,一脸不满,便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卷宗,让他又气又好笑。 “原来是为了俸禄,我曾对你说过,三个任务完成后,我才认你是镇抚司的锦衣卫,这期间是对你考验,没有俸禄可言”。 “陆大人,你前阵子说我已是锦衣卫小旗,我以为已得到你的认可,怎么今日又变了?”。梦颜汐愤怒的说道。 “赏罚分明,司马溯被绳之以法你也有功劳,对你自然要有嘉奖,但不说明你得到我的认可,第三个认为未完成,你照样要走”。 她指着陆辰逸咬牙切齿的说道。 “陆辰逸,真有你的啊……”。 “好,你现在便交给我第三个任务,我立马去完成”。 陆辰逸见她手腕中的铃铛, “待我想好再说,眼下你先完成你目前的任务便是”。 “陆辰逸,你够狠……”。 她怒火冲冲的转身离开书房。 陆辰逸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便从怀中掏出一个 第五十一章 小本买卖,被上司发现 上官府邸庭院 月色皎洁醉朦胧,庭院细风过耳畔,杨柳依依,见身穿一袭绛红色衣裙女子,眉目含情,舞动着身姿在院内跳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上官云霄坐在一旁石凳上,面含笑容的望着眼前妙曼身姿的花影,放下手中茶碗,走到她面前,摘下面纱。 “我曾说过,在我面前便不用带面纱”。 花影下意识的将脸上的刀疤捂住,微微侧过脸,他一脸温柔的说道。 “跳了这么久,也累了,过来歇息会”。 他走到石桌子前,端起茶碗递给她,花影红着脸接过茶水。 “恩公,待花影如此好,是花影的荣幸,更是贵人”。 “莫要这样说,我们之间不可再如此见外”。 “是,恩公……”。 上官云霄转身慢步走到池塘边,仰起头望着今夜皎洁的月色,倒映在水面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花影,那些家属留着也无用,若放走怕生出事端,便找个无人的地方解决了,但不能发觉是被人所杀”。 “恩公且放心,我自有办法”。花影胸有成竹的说道。 “二十六口人命,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死亡,这下我看陆辰逸如何向皇上交待”。 “恩公,这起案子是皇上交由您和他一起调查,我怕也会连累到您”。 他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对花影笑道: “我已想好计策,你不必担心”。 花影点了点头。 街上 陆辰逸和秦风刚从刑部出来,对关押在此的展离再次审问了一番,除了得知上官云霄和司马溯一起干的苟且之事以外,竟发现惊人的秘密,他想多次想让司马溯投靠倭寇牟巨利,让陆辰逸十分震惊,没想到上官云霄狼子野心之大,由此看来他在皇上面前揭发司马溯,想必是司马溯是多次拒绝他,才让他有了杀心。 “大人,上官云霄通寇,这个罪名足以让他满门抄斩啊,这罪名可不小”。秦风说道。 “眼下我们没有十足的证据,凭展离的空口无凭,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 “大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您今后还是当心,若他真有通寇,对您十分不利,我怕会加害于您”。 陆辰逸脸色凝重,双目直视前方,回忆起他和上官云霄的恩怨,便是当年抓了柳世杰,柳世杰是朝中太傅,正一品官级,涉嫌贪污罪,皇上下令将其斩首,家眷发配边疆,其中柳世杰的女儿柳昭月,是上官云霄的未婚妻,在去边疆的途中,染病而死,他痛心疾首将所有恨加于陆辰逸身上,只要他当时网开一面,找一女子顶替柳昭月,便和上官云霄远走高飞,事情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 饺子摊 花子墨悠闲的坐在饺子摊前,时不时拿一块梅花糕喂入嘴中,梦颜汐一把揪起他的耳朵,怒说道。 “花子墨,今夜的梅花糕多一半让你吃完了,你是不是存心给捣乱啊”。 他咧着嘴笑了笑,掰开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放在她手中。这几日他早已看出并非向陈阿婆所说是让她帮忙,便背着她不在,想尽办法从青鸾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了生计而发愁,只要他在,绝不会让她受任何苦。 “你这是干什么?”。梦颜汐一脸吃惊的望着手里的银票。 “这是其中一个客人让我交给你,说你的梅花糕好吃,便定了一年”。 梦颜汐握着手里的银票,两眼发光,这些银票足足可以在京城租一处很大的宅院,顿时心花怒放,可忽然一想,定了一年的梅花糕也用不着给这么多,她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花子墨看,见他躲开自己的眼神,见青鸾也立即转过头,不敢看她,一脸狐疑的说道: “花子墨你老是交待,这些银票到是谁的?”。 “你拿上便是,不用问这么多”。 她将银票塞进花子墨手里,严肃道: “你若不老实交代,我是不会收的”。 他又将银票塞进她手里,笑道: “我说便是,这是醉香楼的苏妈妈给的,她甚是喜欢吃梅花糕,便说每日望醉香楼送一份,直到这些银票用完便可,你若还不信,大可自己去问”。 第五十二章 赶出镇抚司 梦颜汐一路跟着陆辰逸回镇抚司,一路他绷着脸,未理她,秦风走在身后幸灾乐祸道: “梦景轩,你总是让人出其不意,我看大人这次真恼火了”。 梦颜汐耷拉着头,一脸的难言之隐无法诉说,沉默不语的跟在身后。 书房 陆辰逸进入书房后,恰巧沈慕清端着汤药走进,将汤药放在桌上,疑惑的朝他们三人望了望,各个神色不对劲,端起药吹了吹,递给他。 “辰逸,秦风说你已看见,没想到这药果真奇效”。 秦风怕沈慕清担忧,只好悄悄告诉她陆辰逸已复明的事,没想到被她说了出来,便慌忙的说道: “大人,我并非有意告诉慕清,毕竟她担忧您呐,所以我……”。 “辰逸,你莫怪他,我知道你不愿告诉我,定是有你的原因,我定不多问,我只要你好”。 梦颜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烦意乱的不知向他如何解释刚才的事。 他接过汤药,随手放在桌上,朝书案前而坐,显然能看出他十分气恼,隐忍着怒火,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紧张的氛围。 “你们都出去,留梦景轩”。 沈慕清看了身旁的梦颜汐,便识趣的点了点头,同秦风一起离开书房。 他从怀中将玉佩扔在桌上,冷声道: “拿回去……”。 梦颜汐抬眼见自己的玉佩为何会在他手里,便立即从书案上取走,不解的问道: “大人,这个玉佩为何在你哪?”。 “梦景轩,从现在起你不再是镇抚司的锦衣卫,即可消失在我眼前”。 她脑子一嗡,紧紧握着玉佩,她自知陆辰逸已下定决心赶自己走,再多说,真会让他厌恶,这三月来总是惹麻烦,的确不该再留下,便向他鞠躬作揖。 “梦景轩自知给陆大人添了许多麻烦,在这里给您赔不是”。 “但陆大人今日交待与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我会全力以赴完成后,自会走”。 她说完便朝门口走去,停顿了会,打开房门离开。 陆辰逸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在自己他面前死缠烂打,誓死不离镇抚司,恰恰这次相反,倒让他有点不适应,这次交待的任务,实则就是第三个任务,他只好看这次她如何完成。 街上 梦颜汐红着眼,对自己的不争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什么事都做不好,自以为很聪明,其实就是蠢的要命,好不容易来到京城,连差事也丢了,越想越难过。 “爹爹说的对,为何当初死的不是我,若哥哥在世,定会比我聪明机智”。 “我什么都做不好……”。 她慢慢停下脚步,心情差到不想看见任何人,便朝一边的深巷子进去,走了好一会,望着四处无人,便蹲在角落里,强忍泪水,不让掉落。看着手中的玉佩,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是梦颜汐,不是梦景轩,我只想做自己,我没有远大的抱负,只想静静的过余生”。 “若爹娘给哥哥的爱,可以分给我一点,兴许我难过时,还知道有人疼,有人爱过……”。 一缕月光散落在这个又深又黑的巷子里,照在她的娇小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和孤独,清澈灵动的的双眼里泛起了泪花,轻轻撒咬着嘴唇,略带不服和不甘心,惹人心怜。 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巷子尽头传来微妙的声音,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探着头朝里面望,漆黑无比,看不到任何异常,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向尽头走去,脚下很慢,越往里面走,头皮不由的发麻。 终于走到尽头,左侧是一件破旧的房屋,她打量了周围,这个巷子很深,里面杂草丛生,想来是平日里无人来此,是一个废弃的巷子,她定了定神,缓慢的上了两个台阶,轻声的问道: “里面可有人?”。 里面确实传来挣扎的声音,她惊恐的向后退了一个台阶,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抿了抿嘴,喘了一大口气后,继续朝台阶上走去,上了三个台阶后,走到门口,见门口插着木栓,而四处的窗户钉了木板。她小心翼翼的取下木栓,轻轻推开门。 第五十三章 赶出镇抚司2 梦颜汐带她们来到城外山下的世外桃源,便是顾若卿的秘密之地,除了这个地方,她无处可寻,又将这几日挣的银两买了食物、新衣以及日常的需求安抚她们,待凶手未抓到之时,眼下只有这个地方最为安全。 所有人来到这儿,沉重的心上得到一丝缓解,其中一位叫刘氏的妇人,带头跪在她面前,感激涕零的说道: “多谢公子相救,还望公子早日替我们老爷沉冤得雪,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霎时间她们的哭声一片,孩童们也跟着哇哇大哭。 看着她们悲痛欲绝,梦颜汐心中五味杂陈,丈夫是家中的顶梁柱,现如今她们的丈夫被人残忍杀害,孤儿寡母甚为可怜,即使已不是镇抚司锦衣卫,可自己的良知告诉她,不能袖手旁观。 “你们快起来,我会拼尽全力为你们找到凶手”。 “这几日你们先在这里待着,不可踏出半步”。 “公子您放心,我们会老老实实在这里,不给您添乱”。刘氏说道。 “嗯,我叫梦景轩,以后大家可以叫我景轩便可,你们先在这里熟悉熟悉,前面只有一间房屋,只能先委屈你们在里面打地铺”。 “梦公子,你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我们怎会委屈”。 其中一位较为年轻的妇人对所有人喊道: “我们先进去收拾收拾,前面还有菜地,大家一起动手做饭吃……”。 她说完便带着大伙走向房屋。 一位约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跑到她身边,拽着她的裤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起头,发出稚嫩的声音。 “哥哥,哥哥,抓坏人要小心……”。 她缓缓蹲下身,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映在她面前,满眼温柔地抚摸她脸颊。 “你好乖,你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宝儿……”。 “宝儿乖,等下次哥哥再来时,给你买糖葫芦吃”。 “宝儿不吃,宝儿在这里乖乖等哥哥回来”。 梦颜汐将她抱了起来,看刘氏有四十左右,女儿这么小,理应家中还有年长的孩子。 “她好可爱,是你的小女儿?”。 刘氏从她怀里抱起宝儿,在宝儿脸上蹭了蹭,含泪说道: “我本有一儿子,若没有死也同你一样大了,宝儿现在可是我唯一的命根子了”。 “你儿子为何会死?”。 “娘亲不哭,有宝儿在,宝儿不让娘亲哭”。宝儿的小手轻轻拭去刘氏脸上的泪水。 “梦公子,对不起,我不想说”。 梦颜汐摇了摇头,摸着宝儿的头说道: “没事,痛苦的事谁也不愿提,好好照顾宝儿”。 她抬眼望了望天,见天快亮了,便说道: “我该走了……”。 “哥哥,哥哥,要回来看宝儿”。 “宝儿乖,待哥哥抓到坏人后,就陪你来玩”。 “梦公子,你要当心呐”。 她点了点头,便朝小路走去。 另一边 花子墨带着青鸾来到一处宅院门口,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清风阁’好生气派。 “花公子,你为何带我来此?”。 “以后景轩就住这里了”。 “什么?这……这……”。 他上了几个台阶后,推开大门,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右侧有一条小院,里面便是四间房屋,这个宅院虽简单,但让人很是自在舒适。 “你说景轩会喜欢吗?”。花子墨乐道。 “花公子,这是你的宅院?”。 “你莫问这么多,你就说她喜不喜欢?”。 “我想我家公子肯定喜欢,但是她肯定要问原由的”。 花子墨转过脸盯着青鸾,思索了半响后,朝身后的台阶而坐,轻叹了一声。 “青鸾,景轩难不成没有告诉你,我和她的事?”。 “花公子,你所指的是何事?”。 “哎呀,你真不知?你再想想”。 青鸾两颗眼珠上下转了转,便一脸茫然的问道: “花公子,这几日我和公子除了卖梅花糕再无其他事啊”。 花子墨低眉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青鸾呐,你这丫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还叫我花公子,理应叫我姑爷了,你家小姐早已和我私定终身”。 “啊?……天呐,不……不可能啊……”。青鸾不可置疑的说道。 他抬起手将手腕中的铃铛摇了摇,咧着嘴笑道: “看见没,你家小姐也带着一个,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这下可信了吧”。 她回想起这几日和梦颜汐待在一起,的确她手中也带着一模一样的铃铛,而且他已知道梦颜汐的身份,她脸色立马露出又急又担心的表情,在院中来回走动,嘴里不停的念叨: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若让老爷知道了,小姐指定会被打死啊”。 花子墨急忙起身,抓住青暖问道: “什么完了,你家小姐和我在一起,为何会被打死”。 “花公子,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家小姐没有老爷的允许,她不能嫁人,而且她这辈子都要顶替大公子的身份活下去”。 “你将话说清楚,什么顶替大公子身份活下去,莫非她有个哥哥?”。 青鸾一下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这一行为彻底将花子墨搞懵了,便蹲下身,拍着她的肩膀说道: “好好好,我不问了,既然你刚说她是顶替大公子的身份,那么她真实名字叫什么?”。 她抹着眼泪说道: “花公子,我能看出来你确实待我家小姐极好,那我只能告诉她真实的名字,你千万不可给向别人透露”。 “我发誓,绝不会告诉旁人”。 “她原本叫梦颜汐,是家中的二小姐”。 “是哪两个字?”。 “是“笑逐颜开,汐水如嫣”,其中的颜汐二字”。 “颜汐,颜汐,真好听……”。 花子墨缓缓起身,含情脉脉的念着她的名字。 “你快起来,我今后会好好疼她,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真实身份,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理应保护好她”。 “你先在这里收拾一番,我去镇抚司找她回来”。 花子墨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便急忙冲出门外。 “小姐,你别怪我,青鸾希望你幸福,花公子是个好人”。青鸾喃喃自语道。 镇抚司书房 “大人,上官云霄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会不会已将那些人杀了?”。秦风说道。 陆辰逸已穿好官服,坐在书案前擦拭手中剑,一双锐利的眼神盯剑,冷声道: “二十六口人,若真杀了,你认为我还会坐在这里?他定先来一出恶人先告状,将罪名想发设法扣在我身上,哼……可这几日他倒是很安稳,明日便是第五日,今夜他必定会有所行动,但他自然不会露面,会交给花影”。 “告诉我们的人,只要花影一出上官府,立即前来禀报”。 “是,大人”。 第五十四章 被骗的滋味不好受 梦颜汐只身一人来到深巷,为了能查出和何人所为,她必须要冒这个险,昨夜因太黑没有留意这里的地势,等白天观察时,这个巷子实属偏远,人烟稀少,又窄又深,到尽头也要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地上野草遍地,这里像是荒废了很久,两侧都是围墙,除了尽头的破旧房屋可躲藏,便无处藏身。 她打量四周,便朝巷子进入,嘀咕道: “我昨夜是怎么来到这儿,真是见鬼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她们会被我救走,真是天助我也,那么接下里凶手便会出现,让我瞧瞧他的庐山真面目”。 越往里面走,脊背不由的发寒,晴天白日下,这里却照射不出一缕阳光,阴暗无比,突然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发出脆亮的响声,她顺势朝眼下望去,是触目惊心的白骨,她恐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的捂住嘴,眼睛睁的极大,若是以前她立马掉头跑,但来镇抚司这几月,让她经历了许多,倒也慢慢学会适应。 她慢慢探下身仔细观察这些白骨,上面夹杂着泥土,挂着一些腐肉,在白骨的骷髅壳子上,眼眶子上爬动着黑色蚂蚁,胃里突然一阵作呕,她直起身,立马侧过脸,不愿再看,便双眼微闭的跨过这些白骨,现在她无发调查这些白骨的原由,因重要的事等她去办。 梦颜汐走到破旧的房屋前,若直接藏进去,凶手来此,不见她们身影,定会暴跳如雷,一旦被凶手发现自己,还未将他捉拿归案,自个先命归西天,她抬眼朝屋顶看去,躲在上面兴许安全点,便借助房屋前的两个木桩子顺势爬到屋顶。便匍匐在屋顶上,等候凶手到来。 暮色已降,天色暗沉,月朗星稀。 镇抚司 陆辰逸和秦风神色威严的带着一袭锦衣卫走出镇抚司,恰好被花子墨看见,他本来上前去找梦颜汐,却不见她身影,但瞧这架势,陆辰逸似乎要去办重要的案子。 “难道这几日又有新案子了?我怎么一概不知?”。 “她跑哪去了?莫非陆辰逸这家伙又给她安排危险的差事?不行我得跟上去”。 秦风对陆辰逸小声说道: “大人,花影带着一些人朝南街走去,我们的人已暗中跟踪”。 陆辰逸目光犀利的点了点头。 北街 锦衣卫吴广见陆辰逸走进南街,立即上前说道: “大人,我们瞧见她进了无人巷”。 “无人巷?哪里几乎没人去,莫非那些家眷被她藏在那里?”。秦风说道。 “快走……”。 花子墨一路紧跟其后,见他们朝无人巷走去,便立马跟上前。 梦颜汐爬在房顶上,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微微探了探头,一袭黑衣人正向房屋这边走来,不过都蒙着面,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一想到他们一进屋内,扑个空,心中不由的乐起。 花影踹开房门,里面已空无一人,她慌了神,对身边的人喊道: “人呢?人跑去了?”。 “我……我们也不知啊?”。 花影气急败坏的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怒吼道: “眼下人不见了,让我怎么向恩公交待”。 “饶……饶命呐”。 她眼神凶狠的朝黑衣男子脖子一拧,他瞬间毙命,一把甩向屋外。身后的人吓得面如土色。便走出屋外,指着所有人喊道: “一群废物,不是让你们守在这里?为何人突然消失?”。 “姑娘饶命啊,我们实在不知啊”。 花影摘下蒙面,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管人在与不在,你们都要死,那么我先送你们上路”。 “求姑娘饶命呐,我们绝不可说出一个字”。 梦颜汐定睛一看,是花影,这是她一次见花影的面貌,原来她经常遮面是脸上有刀疤的缘故,她一脸的不可置疑,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竟是一个蛇蝎心肠之人,她刚口口声声说的恩公,是谁呢?忽然她脑中闪出一个人,上官云霄?不可能……怎么是表哥呢?难道这一切的主使者是他? 花影从袖口中取出一片叶子,正要放在嘴边时,一个身影在空出跃到她面前,一脚踢开她手中的叶子,待她还未反应过来时,陆辰逸已站在她面前,瞬间身后的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包围。 梦颜汐心中一怔,满脸欣喜,突然一想起他昨夜绝情的样子,瞬间双眼变的暗淡,便静静的躲在上面。 “陆大人?您不是看不见?”。花影诧异的问道。 陆辰逸倪了一眼她,冷声道: “莫非让你失望了?”。 “怎会,陆大人双目恢复自然是好事”。 “来人,将所人带回昭狱”。 “是,大人”。 “陆大人,花影何罪之有,您为何带走我?”。 “本官抓人,向来不问原由,上官云霄没告诉你?”。 “陆大人,我可是上官大人的属下,你不能带我走”。 “花影姑娘,我家大人有权抓任何人,即使你是皇亲国戚也不行”。 秦风与吴广将花影紧紧架走,其余的锦衣卫便带走了剩下的人。 花子墨走到他面前,讽刺道: “陆大人好大的威风,想抓谁便抓谁,你就不怕早晚有人找你寻仇?”。 “花子墨,本官现在照样也可以抓你”。 “你凭什么抓我?你有何证据?”。 陆辰逸冷笑了一声: “堂堂剑星阁的少阁主,经常以花间道的身份多次干扰朝廷办案,这个罪名本官足以抓你”。 花子墨不以为然的双手抱肩,似笑非笑道: “哟,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又如何,可你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抓我”。 梦颜汐已听到他们的谈话,让她万万没有花子墨就是花间道,此时她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竟然都没有一丝怀疑,她十分气恼,下意识的抬起手,狠狠砸在屋檐上的瓦片,这个动静引起了他们的察觉,二人起身一跃,落在房檐上,定睛一看是梦颜汐。 陆辰逸将她一把拽起,又怕她掉下去,便抓住她一侧,冷声问道: “你为何在此?”。 “颜……景轩,你……你刚听到我们的谈话了?”。花子墨紧张的问道。 她甩开陆辰逸手,愤怒的说道: “花子墨,你为何要瞒我?是因为我傻还是我好糊弄?”。 “不过也是,在你们眼中我确实够蠢够笨,所以才会如此待我”。 “景轩,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 她取下手腕中的铃铛,扔给他,转头对陆辰逸说道: “陆大人,真不巧,又让您遇见我了,脏了您的眼,实属抱歉”。 她准备向下跳去时,陆辰逸与花子墨同时抓住她的左右手,起身一跃,落在地上。 梦颜汐推开二人,正要离开时,陆辰逸抓住她。 “你刚才为何在屋顶?”。 “陆大人,我现在已不是镇抚司的锦衣卫,更不是您的属下,我想没必要向您交待吧”。 第五十五章 揭穿花影 陆辰逸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见她态度对自己十分冷漠,竟一点气也发不出,而那种莫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至今他也说不出,便依旧一副冷傲的模样说道: “别忘了,是你承诺要将这起案子结束后,才会离开,如今这起案子正在进行中,你还是我的属下”。 花子墨的醋意生起,立即从他手中将梦颜汐拉到自己身边。 “陆辰逸你凭什么将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告诉你她以前是你的属下,可现在已不是了,你别想再欺负她”。 “花子墨,你闭嘴”。 梦颜汐愤怒的甩开花子墨的手,此刻令她生气的不是他刻意隐瞒身份,而是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戏耍,包括陆辰逸在内,回想起从挨板子到自以为是的抓住花间道,又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邀功,现在想想,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眼眶湿润的望着他们二人,来镇抚司当差的这几月,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不曾有任何抱怨,唯独不忍的就是他们拿自己当猴耍。一缕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涌出眼帘,她赶紧用手擦了擦眼泪后,失望的转身离去。 花子墨急忙张开双手挡在她面前,自责的说道: “景轩,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谁让我真蠢,当日你易容成司马溯的模样时,我应该就猜想到,但我还是无条件相信你,因为我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 “被人欺骗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她推开花子墨,往前走时,秦风神色匆匆的朝这边跑来掠过她身旁,跑到陆辰逸面前说道: “大人,上官云霄带人闯进昭狱,要带走花影,我们的人已在昭狱和他起了正面冲突”。 陆辰逸脸色一变,立即赶往昭狱。 梦颜汐已掌握花影就是凶手,眼下只有她能揭穿她的罪行,便立马朝陆辰逸跟去。 花子墨本想拦住她,自知她正在生自己的气,不可能听他的,只好也同她去昭狱。 昭狱 陆辰逸刚进牢狱,见上官云霄直径朝他走来,淡定自如的问道: “陆大人,你这是要唱哪出?先用双眼失明糊弄我,再让你的手下抓我的人,请问您是何意?”。 他不屑的扫了一眼上官云霄,对秦风说道: “将花影带到审讯室”。 “是,大人”。 陆辰逸朝审讯室走去,上官云霄的目光正落在梦颜汐身上,走上前,便抬起在她肩上重重的拍了几下,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看她,向审讯室走去。 “表哥这是什么意思?”。她心道。 花子墨瞧出上官云霄的寓意,便小声对她说道: “一会进去,什么都不要说,最好静观其变”。 梦颜汐也觉得上官云霄刚才的眼神像是在暗示她什么,尽管再生花子墨的气,眼下也不是置气的时候,便点了点头,朝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 花影的双手被绑在木桩上,见到上官云霄时,满眼担心的说道: “恩公,你不该来此”。 上官云霄冲她使了一个眼色,花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陆辰逸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眼神犀利说道: “花影,本官抓你,你可知原由”。 “陆大人,花影实在不知到底是哪得罪您,为何要无缘无故抓我?”。 “哦?是吗?难道本官抓错人了?你说呢上官大人?”。 上官云霄顺势朝身后的椅子而作,嘴上微微翘起: “陆大人身为锦衣卫首领,抓人自然有你的缘故,可本官的人似乎对这起案子没有任何牵扯,明日便是第五日,莫非陆大人要找个替罪羊不成?”。 陆辰逸邪魅一笑,摇了摇头,便缓缓伸出手,秦风迅速将手中的卷宗放在他手里,他拿起卷宗念到: “花影原名阿依珊,是西域公主,来中原的目的便是刺杀皇上,因皇上刚登基时,歼灭了西域一些蠢蠢欲动的小国,而她便是其中一个小国的公主,花影本官说的可对?”。 梦颜汐和花子墨同时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朝花影望去。 花影急忙反驳道: “陆大人,花影的确是西域之人,但你所说我是西域公主,又来中原刺杀皇上,如此大的罪名花影是宁死不认”。 “花影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会有能耐刺杀皇上?”。 上官云霄听后,便笑了起来: “陆大人呐陆大人,你仅仅凭借几张纸所述,将这个掉脑袋的罪名扣在我的人身上,甚是荒谬”。 “您做事向来讲究证据,请问证据呢?”。 陆辰逸早已猜想到上官云霄和花影会狡辩,证据他自然有,只是还不到时候,至于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人揣测到他内心,刚才先是试探了一番,他正要张口时,梦颜汐打断了他的说: “手无缚鸡之力?花影你别装了,今晚我明明看见你将其中一人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还打算要解决剩下的人”。 “你今夜出现在巷子里,就是要杀那二十六条人命,我说得可对?”。 陆辰逸起身走到梦颜汐面前,冲她摇了摇头,但眼神不再那么锋利。她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用温柔的眼神看她,心总生出一股暖意,与他四目对视。 “景轩,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陷害我,我出现在巷子里,也是帮恩公调查这起案子,你非但不帮你表哥,反而要加害我,为什么?”。花影无辜得说道。 花子墨慢步走到花影面前,看到她脸上的刀疤,低眉一笑,便抬起手撕去她脸上的刀疤,一副妖艳的面孔展现的众人面前。 “女为悦己者容,我还头一次见到以丑示人的女子,花影从我见你一次面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说你是弱女子,那么你手上的茧从何而来?这是常年习武练剑之人所导致,而且你身上怪异的香味,你曾说司马溯在所有妾室中最信任你,即使再信任,他也不能蠢到将自己干的数年勾当告诉于你”。 “依我看,你定是用了你们西域的迷香,让他在你们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胡说,我没有,你莫血口喷人”。 上官云霄再也坐不住,便起身说道: “陆大人,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抓花影,可否让我带花影回去?”。 “上官大人,明日可是第五日,你要打算如何了结这起案子?”。 “明日你便知晓”。 “那本官拭目以待,若没有结果,这起案子你便不用再插手”。陆辰逸冷声道。 上官云霄紧紧握着拳头,极力压制着怒火。 “我现在要带花影走……”。 “待明日上官大人抓住凶手后,花影的嫌疑不攻自破,本官便会放了她,她的生死可掌握在你的手里”。 上官云霄已知中了陆辰逸的圈套,两眼冒火的冲出审讯室,走到门口时,对梦颜汐说道: “景轩,还不跟我回府?”。 第五十六章 义子报仇 “上官大人,本官还有差事交于他,无法随你回府”。陆辰逸说道。 上官云霄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牵了一下嘴角,盯着梦眼汐。 “景轩,即使在镇抚司当差,但主次要分清楚,莫让我后悔带你入京”。 他说罢,又朝花影望了一眼,便拂袖离去。 梦颜汐今夜当众拆穿花影,她却忽视了上官云霄,花影是他的亲信,这一举动,分明将矛头指向了他,至于这起案子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只好等明日结果。 但在她眼中温文儒雅、平易近人、谦谦有礼这些词用在上官云霄身上再适合不过,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真正幕后主使是他所为。 “景轩,你想什么呢?”。花子墨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 陆辰逸若有所思的望着花影说道: “秦风,带她下去……”。 “是,大人”。 梦颜汐正好朝陆辰逸说时,被他抢先一步,留下一句话便离去。 “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花子墨拉着她的手腕,冲她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可还是我的气?”。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朝陆辰逸追去。 “景轩,你到底让我怎么做你才不生气?”。花子墨一边追一边喊道。 上官府邸 上官云霄见自家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男子,手握利剑,目光凶狠,朝他走来,朗声道: “上官大人,我们公子有请”。 他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 “你们公子是谁?”。 “傲啸天……”。 他脸色骤变,沉思了半响后,微微笑道: “傲公子回来了,甚是好事,那便带我去见他”。 “上官大人,这边请……”。两名男子收起手中剑,说道。 傲啸天是司马溯收的义子,此人年龄二十出头,嚣张拨扈,恶贯满盈,同司马溯一样好色。司马溯十分器重他,便安排他去蒋州胡县令身边当差,实则就是让傲啸天为他谋取更多不义之财,这些年来他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被糟蹋过的女子不计其数,百姓苦不堪言,无处伸冤,胡县令得知他的身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官云霄已猜出傲啸天从蒋州来到京城,是得知司马溯已死,大势已去,便前来投靠于他。 酒楼厢房 他刚走进房门,见身穿一袭锦服,玉带缠腰,面容阴狠,一双三角眼,下巴有一缕少许的胡须,突然眯眼咧嘴一笑,露出金灿灿的大金牙,实属一副之相,殷切的说道: “上官大人呐,别来无恙”。 上官云想面带笑容的走向桌前而坐,缓缓问道: “傲公子,怎么突然京城?”。 傲啸天眯着眼,摸着少许的胡须,这个动作像极了司马溯生前的模样,便破口大骂道: “还不是那狗娘养的陆辰逸害死了我义父,老子来京城就是要报仇”。 “我没救出司马大人,我有愧于他,我同你一样也恨不得杀了陆辰逸”。上官云霄假情假意的说道。 傲啸天立马坐到上官云霄身边,目光凶狠的说道: “我义父生前最信任你,不能让他死不瞑目,除了贵妃娘娘在皇宫内无法报仇,眼下只有靠我们二人一起联手杀了这个陆辰逸”。 他轻了一声,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我也想,可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呐”。 “上官大人,难道有什么困境了?你但说无妨,我傲啸天身后有一帮兄弟为你撑腰,谁要敢叫嚣,老子立马杀了他”。 上官云霄暗自窃喜,傲啸天的出现可算能解他当下燃眉之急,那便好好利用这家伙,今后为他所用。 “傲公子,你有所不知,一月前司马大人生前交好的官员被皇上贬为庶民,可陆辰逸依旧誓不罢休,将他们杀害,却将这个罪名扣在我身上,也要同我赶尽杀绝,哎……”。 “明日他便来上官府抓我,恐怕我也岌岌可危,即便我宁死不认,依他的心狠手辣,必滥用刑罚,将我屈打成招,好在皇上那邀功”。 傲啸天听后,手握拳头狠狠砸在桌上,怒道: “哼……他敢,上官大人你且放心,既然我来了,陆辰逸的好日子也该到头,明日之事便交由我”。 “多谢傲公子……”。 “上官大人客气了,你是我义父的知己,今后也是我傲啸天的朋友,眼下我们共同的目的便是杀了陆辰逸替我义父报仇”。 上官云霄点了点头。 街上 陆辰逸沉默不语的走在前面,而梦颜汐和花子墨紧跟其后,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说道: “梦景轩,那些人你藏哪了?”。 “我……我藏在你之前养伤的地方”。 他欣慰的笑了笑,又冲花子墨说道: “花子墨你的身份我早已知晓,不抓你是因为你杀的那些人的确是该杀之人,你为民铲奸除恶,是件好事,但你屡次捷足先登,已经惹怒了我,干扰朝廷办案,这个罪名也不小,所以为了让你不再如此,今后起你便留着镇抚司,可以正大光明的除暴安良”。 梦颜汐顿时一愣,今日的陆辰逸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但放过花子墨,还将他留在身边,天呐?这是他以往的作风嘛? “我花子墨向来讨厌朝廷狗,你哪怕将你锦衣卫首领让给我,我也不稀得当,还让我留你身边,你休想”。花子墨一脸鄙视的说道。 陆辰逸冷笑道: “锦衣卫首领?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当,我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今后你再干扰我办案,我便不再手下留情”。 “梦景轩,随我去看那些人”。 花子墨朝身边的梦颜汐望了一眼,急忙拉住她,试探地问道: “景轩,你就不要生我气了,陆辰逸让我留在镇抚司,你可愿意,你若同意我立马答应”。 梦颜汐抬眼望着他,对他的气已消了大半,虽然他刻意隐瞒了自己身份,但认识这几月他待自己极好,从未有过加害之心,想到这里她突然不生气了,便撅着嘴,一把揪住他耳光: “花子墨,你今后若在欺骗我,我就和绝交,听见了没?”。 花子墨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神情款款的说道: “你放心,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梦颜汐躲开他的眼,立马抽回自己的手。 “花子墨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很不自在”。 陆辰逸站在一旁,察觉花子墨看梦颜汐的眼神十分异常,不像所谓的朋友之间的感情,便又向她看去,顷刻间一股清风掠过她脸颊时,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吹散开,五官更为清晰的呈现在他眼中,面容秀美绝俗,鬓边的发丝在耳畔回荡,他定睛一看,她居然有耳眼,朝喉结看去,竟没有男子的喉结。 他嘴角上扬,没想到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竟在自己眼皮下待了数月,竟一点都没看出,到底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还是她伪装的太好?。 第五十七章 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情之所钟 城外山下 他们三人来到此地,见那些家眷已在这里开始生活,房屋前炊烟淼淼,原本静谧的世外桃源增添了浓厚的人烟气息,孩童在花丛中打闹嬉戏,妇人们围在竹桌子前做刺绣,可每个人眼神中埋藏着无尽悲伤。 宝儿看见梦颜汐便小跑了过来。 “哥哥,哥哥来了……”。 梦颜汐满眼温柔地低蹲下身摸着她的头,妇人们放下手中针线,赶忙走了过去,刘氏问道: “梦公子,这二位是?”。 “这位是北镇抚司陆大人,而这位同我一样是陆大人的属下”。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他属下了?”。花子墨冲她小声说道。 她们立即跪在陆辰逸面前,眼泪婆娑的齐声说道: “求陆大人为我们老爷做主啊,尽快抓住凶手,让我们老爷安息啊……”。 陆辰逸不苟言笑的扫了她们一眼,淡淡而道: “你们不必如此,办案乃是本官职责所在”。 花子墨瞥了一眼陆辰逸,最看不惯他居高临下的姿态。 梦颜汐走上前,将她们一一扶起,并安慰道: “你们放心,陆大人明察秋毫,定会尽快抓住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 “谢谢陆大人,谢陆大人……”。 “你们老爷在出事的前一日,可有什么异常?”。陆辰逸问道。 刘氏擦拭着眼泪,哭诉道: “陆大人,我们老爷出事前一日都收到一封信”。 “那份信呢?”。 “被我家老爷随手烧毁了,里面的内容我们也不知,更不敢问”。 花子墨轻笑道: “肯定要销毁,里面的内容不用想便知是凶手有她们老爷的把柄,不然怎么会去见面”。 “我看呐,是罪有应得,生前也不是什么好官,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花子墨话音刚落,梦颜汐朝她们脸上观察,发现同时默默低下头,竟无一人狡辩,心道: “想来她们是知道自家老爷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才不敢还嘴”。 “你们被绑架后,可有见到凶手的面貌”。 “回陆大人的话,凶手当时是蒙面,但从声音中能听出她是一个女子”。 陆辰逸点了点头,便冲梦颜汐说道: “先将她一人带回镇抚司,其余的人暂且住在这儿”。 梦颜汐抚摸着宝儿的头说道。 “大人,刘氏还有一个小女儿,若将她一人带走,恐怕她会哭闹”。 “陆大人,您要带我去镇抚司做什么?”。刘氏恐慌的问道。 “你且放心,只是让你去认凶手,不会拿你如何”。花子墨笑道。 宝儿跑到陆辰逸面前,小手拽着他的裤脚,仰起头说道: “陆大人,宝儿不要和娘亲分开,带宝儿走”。 梦颜汐一把将宝儿抱起,怕陆辰逸会拒绝,低声道: “大人,带她一起走吧,她很乖很听话的”。 陆辰逸瞥了一眼宝儿,便转身离去,未理会她。 她一脸茫然的问花子墨: “大人,这是何意?”。 花子墨轻轻捏了捏宝儿的脸,坏笑道: “看不出你这么喜欢孩子,要不以后我们生一个便是?”。 “花子墨,你真是病的不轻”。 梦颜汐朝他瞪了一眼,便转身抱着宝儿朝陆辰逸追去,刘氏也紧跟其后。 花子墨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傻汐儿,你迟早会嫁给我”。 镇抚司 沈慕清满眼焦急的在院内来回走动,见陆辰逸他们刚进大门,便立即跑了上去。 “辰逸,你可算回来了,皇上刚派人传话,要你进宫”。 陆辰逸听后,眉头紧蹙,沉思半响后,转身见梦颜汐抱着宝儿,像是有什么话要交待,但犹豫后,未开口,便大门离开。 “景轩,这个孩子是谁家的?”。沈慕青走上前问道。 刘氏一把夺过宝儿,紧紧的抱在怀中。 她尴尬的冲沈慕青笑了笑了。 “沈姐姐,这是陆大人带回来的人,眼下陆大人进宫有事,先找一个房间让她们住下”。 沈慕清点了点头,朝花子墨上下打量,便想起他当日在镇抚司门口大声喧哗时的情景。 “景轩,他是你朋友?”。 花子墨将手搭在梦颜汐肩上,随意瞟了一眼沈慕清。 “那日见姑娘哭得泪花带泪,还未认真看清姑娘的面容,今日一瞧,没想到陆辰逸身边竟有美人相伴,真是艳福不浅呐”。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 “花子墨你莫在沈姐姐身上打什么坏主意,他是陆大人的未婚妻”。 沈慕清一脸羞涩的说道: “你们先聊,我去带她们下去休息……”。 “你随我来。” 刘氏抱着宝儿朝她跟去。 花子墨冷嘲热讽的说道: “唉……这姑娘真是眼瞎,居然喜欢冷血之人,这不是成心找虐嘛”。 梦颜汐未搭理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他急忙追了过去。 街上 “景轩,你要去哪?”。 她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 “我自然回上官府,还能去哪……”。 他抓起梦颜汐的手,准备带她去一处地方,但被再次甩开。 “你以后不要再对我拉拉扯扯了,两个大男人让人瞧见笑话”。 花子墨从怀中取出铃铛,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曾对你说过我已有中意的人,要带你去见她,你可记得?”。 “难道你现在要带我去见她?可我还没想好怎么向她传达你的心意,等这起案子结束好,我定会好好帮你这个忙,你先别急”。 她说罢,便朝前方走去,花子墨一把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住她。 “不用见,因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说的那个女子就是你,梦颜汐……”。 她一听,慌张的推开他。 “你说什么?”。 “汐儿,从你在湖中落水的那一刻起,我便识出你是女儿身”。 他慢步走上前,握起她的双手,满眼爱意的望着她。 “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情之所钟”。 “汐儿,我愿意守候你一辈子”。 此时的这一幕,恰巧被赶往镇抚司的秦风撞见,一脸嫌弃的指着他们二人说道: “你们两个果真是断袖,大街上一点都不避嫌,天呐……”。 梦颜汐立马抽回手,心乱如麻的她不知说什么好,花子墨视秦风为空气,猛的低下头朝她嘴边轻轻一吻。 第五十八章 下旨铲除剑星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花子墨脸上,梦颜汐涨红的脸上带有愤怒的目光投向他,便头也不回的朝街上跑去。 花子墨面含笑容地摸着自己嘴唇,低下头傻笑。 秦风抬起手推了推他,便竖起大拇指,一脸敬佩的说道: “花子墨你让我大开眼界,你的口味一般人无福消受!”。 “既然你知道我有这个癖好,今后不许再欺负她,不然……”。 他突然一脸坏笑的盯着秦风看,秦风下意识的双手抱胸。 “我可是正常人……”。 秦风立即朝镇抚司走去,不敢和他再多说半句。 皇宫御书房 “皇上,陆大人来了”。阿福说道。 顾若卿坐在书案前,身穿墨色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深邃的眼眸中多情又冷漠,鼻若悬梁,唇若涂淡,带着帝王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嘴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朝书案站得上官云霄望了一眼。 “让他进来”。 “是,皇上……”。 陆辰逸走进御书房,见上官云霄在此,便同他并肩,举手加额,朝顾若卿鞠躬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顾若卿放下手中朱笔,缓缓抬起手,示意免礼。 “陆辰逸案子可有进展?” “回皇上,臣已找到此案的嫌疑人,若不出几日,便会落石出”。 站在身旁的上官云霄斜眼瞟了一眼他,露出一副得意 顾若卿将书案上的信纸递给阿福,阿福走上前将信纸双手递给陆辰逸,并说道: “上官云霄已查出眉目,是剑星阁的少阁主花间道所为,听闻这个剑星阁常年与朝廷为敌,插手朝廷的案子,陆辰逸你可知?”。 陆辰逸打开信纸,上面只有草草的六个字“剑星阁花间道”。 他朝上官云霄冷笑了一声,双手作揖的说道: “回皇上,臣对剑星阁确实略有耳闻,已派人暗中调查这个组织”。 “在朕的脚下敢如此嚣张,明目张胆杀人,这个剑星阁必须要铲除,尤其要捉拿这个花间道”。 “回皇上,防止这个剑星阁今后有叛乱意图,我们必须尽快铲除他们,臣愿意继续协助陆大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上官云霄说道。 顾若卿从书案前站起,慢步走到他们二人面前,拍着陆辰逸的肩,语气低沉的说道: “陆辰逸,朕还是相信你的能力,铲除这个剑星阁的事还是交由你”。 陆辰逸脸上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恭敬的说道: “是,皇上……”。 “上官云霄,眼下这个案子已浮出水面,你莫插手,朕还有其他的事安排于你”。 “是,皇上”。 “好了,你们退下是吧……”。 陆辰逸与上官云霄同时作揖说道: “臣告退……”。 顾若卿望着他们二人走出御书房后,阿福疑惑的问道: “皇上,恕阿福多嘴,既然您想借此这个案子查出真正的幕后主使,为何突然不让上官大人插手了?”。 第五十九章 人心险恶 上官云霄走进侧院,听见屋内传来哭声,便加快了步伐走进屋内,见她们主仆二人坐在地上,青鸾不断的在哭泣,一脸疑惑的问道: “景轩,这是出什么事了?”。 她立马起身,不自然得说道: “表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找你谈谈”。 上官云霄一眼望去床上的包袱,紧张的问道: “你这是收拾行李,准备去哪?”。 “上官公子,您误会了,包袱里装的都是一些旧衣,是准备要扔的”。青鸾赶忙解释道。 “你先出去,我和景轩聊聊”。 “是,上官公子,我去沏茶”。 梦颜汐见屋内有点乱,便指着小院说道: “表哥,要不我们坐在院内,屋内太热”。 他点了点头,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瞧见桌上放的一瓶药,那是他曾给梦颜汐转交给陆辰逸的,竟然将自己的话没当会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便朝院内走去。 梦颜汐坐在石凳上,随手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景轩,你在镇抚司当差也有数月,想来也适应了,能看出你和陆辰逸相处的不错,我便不再担心他会刁难于你”。 “表哥,我在镇抚司当差一切安好,你莫担心”。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景轩,你可知表哥为何会带你来京城?”。 梦颜汐感觉出他今夜来此并非是简单的聊天,兴许是在昭狱当着他的面揭穿花影,没有顾忌到他,想必是兴师问罪来的,便咧着嘴笑道: “当然是表哥疼我,带我来京城长长见识”。 “就这些?” “既然景轩愿意随表哥来京城,实则是报答表哥的恩情,那些年若没有表哥常见送罕见得名贵药材,我妹妹兴许还撑不到十岁,所以景轩是带着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表哥所用”。 上官云霄起身走到她身后,略有力道的拍着她的肩膀,便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轻松说道: “这就是你报答表哥的方式?”。 梦颜汐预示要起身,被他狠狠的压了下去,继续说道: “景轩,我在昭狱对你说过,虽然你在镇抚司当差,但主次要分清楚,莫站错道”。 他说罢,缓缓走到石桌前而坐,在他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梦颜汐立即起身,双手作揖问道: “表哥是在为花影之事,生景轩的气?”。 “花影之事本来与她无关,景轩你要知道世间任何事不一定眼见为真,因为眼睛也会骗人,待你没有十足把握时,不可妄下结论”。 她回想起在屋顶看到的一切,明明是花影亲手杀了一名男子,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但上官云霄到现在还要为她辩护,原因不想而知。 上官云霄见她低头不语,也不想再绕弯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 “景轩,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也没必要和你绕弯子,今后起陆辰逸得一举一动我要你如实向我汇报,我交待你的事必须完成”。 梦颜汐猛得抬起头,不解的问道: “表哥你这是何意?”。 “我想我说的够明确了,记住你是来报恩,不是来京城逍遥自在的,莫让我失望”。 “原来表哥将我安排在镇抚司是有你的目的?”。 “在我上官云霄眼中无论人和物都要存在价值可言,眼下我要看到我付出的价值是否有同等的回报”。 她不可置疑的盯着上官云霄,此刻对他的敬意瞬间烟消云散,在她眼中温文尔雅的表哥,实则是一个唯利是图之人,他与陆辰逸之间的恩怨便要附在她身上,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想单纯的离开那个家,后面真正等待她的是一场尔虞我诈之地,将自己深陷沼泽之中,早已骑虎难下,只是自己才发觉。 “景轩,在这个世间生存,本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若没有防人之心,你很快便是他人的肉中食,盘中餐,你不强大,没人会同情你,只会不停的践踏于你,你认识陆辰逸不过才短短三月,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起码我不会害你,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陆辰逸倒台后,我定会让你成为镇抚司的首领”。 “你好好想想,从明日起,你的任务便开始……”。 他说罢,便转身离去。 梦颜汐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直直的站在原地,忽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青鸾赶忙跑了进来,蹲下声急忙问道: “小姐,上官大人对你说什么了?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青鸾,人心的险恶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我逃离了地狱,却纵身跳入深渊”。 “小姐,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地狱深渊得?”。 自上官云霄说的一席话后,犹如晴天霹雳,一块称重的石头已压在她心上,无法喘气,自己竟成了他人的棋子,他是自己的表哥啊,那么敬重他,却在他眼中视自己为棋子,波澜起伏的心情难以平复。 青鸾见她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低下头沉默不语,便摇晃着她的身子。 “小姐,你快说话啊,你要急死我啊?”。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起身朝屋内走去,将自己锁在屋内,依靠在门背上。 梦颜汐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上官云霄要对付陆辰逸,她怎么甘愿受他人控制,从进入镇抚司的那一刻起,为何陆辰逸百般刁难于她,总是赶她走,那么一切都明白了。 越往里面走,脊背不由的发寒,晴天白日下,这里却照射不出一缕阳光,阴暗无比,突然脚下不知踩了什么东西,发出脆亮的响声,她顺势朝眼下望去,是触目惊心的白骨,她恐慌的向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的捂住嘴,眼睛睁的极大,若是以前她立马掉头跑,但来镇抚司这几月,让她经历了许多,倒也慢慢学会适应。 她慢慢探下身仔细观察这些白骨,上面夹杂着泥土,挂着一些腐肉,在白骨的骷髅壳子上,眼眶子上爬动着黑色蚂蚁,胃里突然一阵作呕,她直起身,立马侧过脸,不愿再看,便双眼微闭的跨过这些白骨,现在她无发调查这些白骨的原由,因重要的事等她去办。 梦颜汐走到破旧的房屋前,若直接藏进去,凶手来此,不见她们身影,定会暴跳如雷,一旦被凶手发现自己,还未将他捉拿归案,自个先命归西天,她抬眼朝屋顶看去,躲在上面兴许安全点,便借助房屋前的两个木桩子顺势爬到屋顶。便匍匐在屋顶上,等候凶手到来。 第六十章 不愿成为棋子 翌日清晨 梦颜汐一夜未眠,便换了一身淡绿青衣,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俊美的脸上带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缓缓打开门,青鸾立即起身,打着哈欠问道: “小姐,你醒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青鸾,你怎么没回房睡,是在门口守了一宿?”。 青鸾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一点担忧的样子。 “小姐,昨夜上官公子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她拍了拍青鸾的额头。微笑道: “我没事,你莫担心”。 “景轩,你起来了?”。 上官云霄朝侧院走进,梦颜汐顿时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凝重,不再向以往见他那么自然,便走向院内。 “表哥,早……”。 他面含笑容的将手中精致的小药瓶递给她。 “陆辰逸这几日要去抓人,这里面的药丸想办法让他每日服用一粒,既可放茶水也可放饭菜,无色无味一般人不会有所察觉”。 梦颜汐盯着他手中的药瓶,缓慢的抬起手,停在空中的手始终不愿去接药瓶,便垂下手,抬眼问道: “表哥,这是什么药?”。 他将手中的药瓶放在自己的眼前,阴笑道: “这叫赤蝎毒,是用毒性最强的蝎王炼制而成,起初服用不会有任何不适,一旦长期服用,先会伤及五脏六腑,功力尽失,再者便是意志模糊,会被药性控制,最后便是全身腐烂,七窍流血而死,即使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梦颜汐听后冷汗直冒,头皮发麻,自己的表哥竟如此毒辣,她想不明白到底有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致陆辰逸于死地,用这等卑鄙的手段,不是君子所为。 上官云霄见她犹豫不决,眼神变得恐怖,伸手抓住她的手,将药瓶重重放在她手中。 “景轩,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她看着手中的药瓶,深吸了一口凉气,紧紧握在手中,冲他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快去镇抚司”。 说罢他转身离去,青鸾站在远处听的一清二楚,便慌张的跑到她身边。 “小姐,他是要你去害陆大人啊?”。 “这万万使不得,小姐心地善良,是绝对不会做害他人性命之事,一旦踏入这条路,你这辈子就毁了”。 梦颜汐目光坚定的说道: “他虽对我梦家有恩,但我不会为了报恩做违背良心之事”。 青鸾瞬间松了一口气。 “有小姐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青鸾点了点头,知道她已有主意,便不再多问,笑道: “小姐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出门,你去镇抚司当差,我去陈阿婆汤饺摊卖梅花糕”。 梦颜汐转过头,望着青鸾,温柔的说道: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你我自幼长大,早已视你为我的妹妹,以后人前叫我公子,人后则唤我一声姐姐即可”。 青鸾激动的抱住她,热泪盈眶的说道: “青鸾也视小姐为亲人,早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姐姐”。 “你这丫头怎么动不动就哭呢,我们快走吧”。 “是,阿姐……”。 镇抚司大门 陆辰逸与秦风站在门口,交待秦风护送刘氏母女先回城外山下,并已带她认了花影蒙面后的模样,再次确实花影就是凶手。 “娘,哥哥来了……”。 宝儿摇着刘氏的手,指向远处走来的梦颜汐。 陆辰逸抬眼朝她看去,见她脸色不佳,脑海中想起秦风昨夜说起她和花子墨在街上不雅行为,心中莫名的不爽。 宝儿松开刘氏的手,朝梦颜汐跑去。 “哥哥,哥哥……”。 梦颜汐望了一眼陆辰逸,便蹲下身摸着宝儿的头。 “宝儿,你这是要去哪?”。 “陆大人,让我们回山下”。刘氏说道。 “梦景轩,你这是睡醒了才来?”。秦风不满的说道。 “秦风,你去雇一辆马车带她们离开”。 “是,大人,我这就去”。 陆辰逸瞥了一眼她,便转身朝门口进入。 她起身正打算有话对陆辰逸说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道: “小心箭……”。 她转头看时,突然远处一支箭挺挺飞来,像是冲着陆辰逸而来,她立即推开宝儿大步跑到陆辰逸身后并大声喊道“大人,小心……”。宝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着梦颜汐跑去,刘氏在慌乱之下见箭快到射来,怕伤到宝儿,冲到宝儿身后,精准地挡住了那支箭。 镇抚司内锦衣卫闻声听到梦颜汐的喊声,瞬间冲了出来,将门口围住。 “大人,出什么事了?”。锦衣卫甲问道。 陆辰逸和梦颜汐同时转过身时,见刘氏已到地,箭已射进她胸口,她赶忙蹲下身抱起刘氏。 “梦……梦公子……替……替我照顾好宝儿”。 “刘夫人,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宝儿不能没有娘”。 吓得一旁的宝儿哇哇大哭了起来,爬在刘氏身上,哭闹道: “娘,你怎么了,宝儿给娘吹吹,娘就不疼了,娘还要带宝儿去捉蝴蝶”。 陆辰逸神色严肃的蹲下身,看到她胸口流出的血液是黑色,朝街上四处张望可疑之人,却被刘氏抓住衣角,含泪道: “陆……陆大人,我家老爷生前……的确干了伤天害理之事,也……也算是应有得报应,可我宝儿是……无辜的,请……请替我……”。 刘氏未说完,便两眼一闭死在他们面前。 “哥哥,娘是不是睡着了?”。 梦颜汐眼眶红润的摸着宝儿的头,喉咙中像是有什么卡住,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陆辰逸抬起头望向她,这是她第二次救自己,刚才若没有刘氏挡在身后,或许现在死的就是她。这让他开始心生疑虑,她到底是不是上官云霄派来的眼线,为何每次发生的事,她的做法总是出乎意料,从审问花影起,她句句都是向着他,没有一丝顾忌上官云霄,难道她真是单纯来镇抚司当差?。 “大人,这是怎么了?”。秦风将马车停放在门口,跑上前惊慌的问道: 陆辰逸起身后,眉头紧皱的说道: “刚有人行刺”。 “行刺?是何人所为?”。 “先将刘氏好生埋了……”。 “是,大人……”。 花子墨嘴里吊着一根草,漫不经心的正从另一条街走到镇抚司门口,嬉笑道: “哟,今日门口好生热闹啊,这是在迎接我?。 他走进一瞧,见刘氏已死,将嘴里的草的扔了。 “景轩,她怎么死了?”。 第六十一章 一正一邪 如何选择? “你们两个随我进来……”。 陆辰逸转身朝门口进入,梦颜汐还未缓过神,刚才好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死在她眼前,她撕咬着嘴唇,紧紧握拳头,满眼充满了痛恨,此刻她能联想到的人便是上官云霄,可今早交给她毒药,后又用暗箭杀陆辰逸,他到底用意? 花子墨轻轻推了推她。 “景轩,你在想什么?快进去吧”。 她低头朝宝儿看去,宝儿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冲她笑了笑,顿时让她鼻子一酸,摸着宝儿的头,挤出一抹笑容。 “宝儿,以后你跟着哥哥可好?”。 “哥哥好,宝儿要和哥哥在一起……”。 “景轩,你要将她留在身边?”。花子墨惊道。 梦颜汐眼神坚定得点了点头。 “我不想让她成为孤儿,今后有我的一口饭吃,绝对少不了她”。 花子墨被她得一番话所动容,深情的望着她,心道: “我花子墨果真没有看错人……”。 她挽起宝儿的小手,朝里面走进,花子墨紧跟其后。 厅堂 沈幕清端得茶水小心翼翼的放在陆辰逸身边,转眼见梦颜汐手中领着宝儿和花子墨同时走进,便上前问道: “景轩,刚听说刘氏死了,那她今后怎么办?”。 “我娘亲没有死,我娘亲是睡着了……”。宝儿抱住梦颜汐哭喊道。 “你会不会说话,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说什么死不死”。花子墨不满的说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 陆辰逸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冲沈幕清说道: “你去吩咐厨房做点吃的”。 沈幕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陆辰逸看向她怀中的宝儿,冷声道: “镇抚司不适留小孩,便寄养在一处人家”。 梦颜汐立即将宝儿护在身后,急忙说道: “大人,宝儿的事不用给你费心,我养她便是”。 他邪魅一笑,无奈摇了摇头。 “你确定想好了?”。 “我相信宝儿是愿意跟着我,我定会好好照顾她”。 “想要照顾她,必先使自己强大,试问你可以?”。 “以后有我照顾她们两个,不用你操心”。花子墨朗声道。 陆辰逸蹙眉盯向花子墨,像极了一家三口的情景,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便转身朝椅子而坐。 梦颜汐向前走了两步,双手作揖道: “大人,花影已被抓,这起案子很快也结案了,我该离开镇抚司了”。 他挑了挑眉,端起身边的茶水,慢条斯理的低眉刮着茶水,嘴角微微上扬。 “第三个任务勉强过关,没有你那些家眷兴许被她所杀,便记你一功”。 她一脸惊讶的注视着陆辰逸,原来他并非要赶自己走。 陆辰逸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上面刻着“锦”字,递给她。 “这个你的作为锦衣卫的腰牌,不丢失”。 梦颜汐愣住了,若放在以前她定会欣喜若狂,但已不同往日,眼前的腰牌令她感到沉重,本想离开镇抚司,就不用被上官云霄所利用,她绝不可能去伤害陆辰逸,更不愿意伤害任何人。 花子墨一把夺过腰牌,转交给她。 “你不是很想留在镇抚司,这下真的成为一名锦衣卫了,虽然级别有点低,但有朝一日你定会越过他陆辰逸”。 他转过头问陆辰逸: “你不是也让我留在镇抚司,那我的腰牌呢?”。 “让你留在镇抚司,可没说让你成为锦衣卫……”。 “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我也不稀罕,只要景轩在哪我就在哪,其他都不重要”。 陆辰逸察觉梦颜汐神情凝重,低头沉默不语,对花子墨手中的腰牌视若无睹。 “梦景轩,为何不接腰牌?”。 梦颜汐望着花子墨手中的腰牌,心道: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卷入这场恩怨之中,本已做好离开这里的打算,带青鸾离开京城,但未曾想到陆辰逸这次真的要她留下,的确心中不愿离开,可我不想成为上官云霄的棋子,来加害于他”。 陆辰逸和花子墨同时盯着梦颜汐,觉得她今日十分异常安静。 “景轩,你倒是说话,若不愿留下我们离开便是”。花子墨说道。 她立马摇了摇头,接过他手中的腰牌,转念一想,临阵脱逃不是她梦颜汐的性格,大不了在上官云霄面前敷衍行事,在陆辰逸面前敬而远之,互不得罪便是。 秦风朝厅堂走进,作揖道: “大人,刘氏我们已经好生埋葬了”。 “大人可知是何人所为?”。 花子墨朝身后的椅子而作,翘起二郎腿,不屑的笑道: “这还用问,定是你家大人的仇人咯”。 “花子墨你闭嘴,还轮不到你说话”。 “哥哥,宝儿饿了……”。 宝儿跑到梦颜汐面前,抓着她的手说道。 “大人,我先带宝儿吃点饭”。 陆辰逸若有所思的冲她点了点头。 “秦风,去将花影放了”。 “陆辰逸你疯了,你要放走花影?我没听错吧?”。花子墨问道。 秦风也是一脸不解,正好问时,被他打断。 “秦风你先出去,我要和花子墨有事说”。 “是,大人……”。 待厅堂只剩他们二人时,陆辰逸思忖了片刻后,便说道: “这起案子和你们剑星阁是否有关?”。 花子墨一听暴跳如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他愤怒的说道: “你凭什么认定和我们剑星阁有关?”。 “可有人将矛头指向你们剑星阁,即便你们打着铲奸除恶的噱头,但已引起朝廷不满”。 “他奶奶的,这什么狗屁世道,为百姓伸张正义,到头来还是我们错了,气死老子了……”。 陆辰逸见他十分恼火,便起身走到他面前: “在朝廷眼中只要有违常理,那便就是错,你想想你们虽然干的是好事,若有心之人从中跌倒黑白,你们干的一切都是徒劳”。 “其实我也知道你多次是冲着我而来,我不知到底和你们剑星阁有什么恩怨,但我是非分明,自你在司马溯寿宴上大闹,我便对你另眼相待”。 “既然你是非分明,为何要景轩抓我?”。 他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明明当时知道我是花间道,还要她抓我,我看你就是在戏耍她”。 “你错了,我这是在考验她,一名合格的锦衣卫不光要有一身武功,还要有精明的头脑,时刻保持警惕之心,在抓人的过程中,任何蛛丝马迹不可忽略,因往往忽略的便是本案关键”。 “你这是在慢慢栽培她,并非是故意刁难?”。 陆辰逸避开了他的问题,而是严肃的说道: “今日的暗箭,若不是你们剑星阁的人所为,想来另有他人了”。 “肯定不是我们剑星阁,我说啊就是你的的仇人来寻仇”。 “对了,你抓了花影,为何又要放了她,她的底细身份你已经全权掌握,况且那五条命也是她杀,足以问斩啊”。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只是一颗别人的棋子,杀他她解决不了任何事”。 “陆辰逸你若放走她,你会后悔……”。 花子墨转身朝门口走去,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蹙眉问道: “陆辰逸你如此聪明,竟将自己的对手放在你身边,不怕有朝一日我杀了你?”。 陆辰逸不屑一笑。 “既然能将你放在我身边,我自然不怕,若怕岂是我陆辰逸性格……”。 “我看人一向很准,你花子墨并非是一个奸诈小人”。 花子墨听后嘴角上扬,留下一句话便离去…… “你陆辰逸也并非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第六十二章 引火上身 后院 梦颜汐将宝儿抱在怀中坐在院中的凳子上,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又放到自己唇前试了试温度,便喂入宝儿嘴中,满眼充满了温柔和疼惜。 这一举动正巧被走进后院的陆辰逸收入眼底,他没有想上前打扰,而是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她。 “哥哥,我娘亲就是时常这样喂我……”。 “那哥哥以后就这样喂你吃饭可好?”。 “哥哥的身上香香,我喜欢哥哥这样抱着我”。 梦颜汐莞尔一笑,便拿起桌上的帕子轻轻擦去她嘴边的粥。 “宝儿,你要听话,哥哥每天有事要忙,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所以哥哥身边还有一个温柔的姐姐,照顾你,好不好……”。 宝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娘亲睡着了,宝儿不去打扰娘亲,因为娘亲最疼爱宝儿了,所以宝儿也要哥哥疼,会听哥哥的话”。 “嗯,我家宝儿真乖”。 “哥哥,你娘亲疼不疼你?”。 梦颜汐放下手中的碗,将宝儿紧紧抱在怀中,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被爹爹常常挨打时的画面,娘从来没有露面,即使自己生病都是青鸾在身边照顾,渐渐长大也对她变得冷淡陌生。想到这儿,她扬天轻叹了一声。 沈慕清端着食案,朝后院进入,见陆辰逸站在远处,便说道: “辰逸,我做了点心,你尝尝”。 梦颜汐立即转过头,发现陆辰逸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便将宝儿放下,赶忙说道: “大人,我刚是在陪宝儿吃饭,她已经吃饱了,您是不是有差事交于我?”。 “是有差事交于你,不过已交给秦风办去了”。 “景轩,镇抚司真大,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花子墨笑着走来。 沈慕清端着食案,放在石桌上,羞怯的说道: “辰逸,今日还有什么事交于景轩呢?若没有我想让他陪我去绸缎铺”。 “你为何自己不去,非要拉景轩?”。花子墨瞟了一眼她。 “沈姐姐,这不太好吧……”。 “你去绸缎铺做什么?”。 “你呀,是不是忙糊涂了,自然是为准备我们的婚事,要为你挑选布料,做婚服” 陆辰逸特意瞥了梦颜色一眼,脸色变得暗沉。 “原来是大人要成亲了,沈姐姐这理应是让大人陪你去才合适,不应由我去……”。 花子墨走到梦颜汐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咧着嘴笑道: “哎呀,这可是大喜事啊……”。 梦颜汐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陆辰逸,将花子墨的手甩开。 “让梦景轩陪你去,我公事繁忙……”。 “景轩,我们走吧”。沈慕清说道。 “那宝儿……”。 “由我看宝儿,你去便是,顺便给我也挑选几批好看的布料,已备婚服”。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翻了他一个白眼,想起那晚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便和沈慕清一起朝门口走去。 陆辰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个种感觉从未有过,便转身走向书房。 “来宝儿,花哥哥陪你玩……”。 街上 “景轩,你说我在婚服上绣什么图案好呢?”。沈慕清一脸羞涩。 梦颜汐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为出声。 “我觉得绣鸳鸯有点俗气,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她挠了挠头,难为情的说道: “我也不太懂这些,反正你绣什么,大人定会喜欢……”。 “你的嘴就是甜,所以我才会让你陪我”。 傲啸天带着两个随从,从酒楼大摇大摆的出来,伸了伸腰,贼眉鼠眼的盯着过来过往的女子,定睛一看,远处身穿一袭粉色衣裙的少女,面容娇美,与身旁的男子谈笑风生,正款款走来,举止投足,一颦一笑,顿时让他心花怒放,脸上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嘴脸,整理了一番衣服后,昂首阔步的朝女子面前走去。 他故意撞在沈慕清身上,坏笑道: “小娘子,这要去哪啊?可否让哥哥陪你”。 梦颜汐一把将沈慕清拉入身后,朝傲啸天向后狠狠推了几步,厌恶的说道: “让开……”。 “哟,这位小兄弟长得到十分俊俏,比女子还要动人呐”。 “滚……”。 她拉起沈慕清朝他身边走过时,被傲啸天的两个随从挡住了去路。 “小兄弟,我劝你别惹事,我可不想为难你,我只要你身后这位小娘子”。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什么德行,敢在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看你是找死……”。 傲啸天被梦颜汐在脸上碎了一口水,瞬间恼羞成怒,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怒道: “你敢碎老子,你他娘的是在嫌自己命太长了……”。 沈慕清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她身后不敢出声。 梦颜汐目光愤怒的盯着他,被他捏的快喘不上气。 “我看……是你嫌自己命……太长了……”。 “臭小子嘴还挺硬,我让你瞧瞧你傲爷的本事……”。 傲啸天从怀中取出匕首,正要朝她刺去时,梦颜汐动作明捷的抬起腿朝他下身狠狠踢去,傲啸天立马松开手,疼的他大叫了起来,她慌忙的抓住沈慕清的手飞快向身后跑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追……”。 “是,傲公子……”。 梦颜汐和沈慕清在街上慌乱的跑,见他们三人紧追不舍,一边跑一边拿起小摊上的东西扔向他们,霎时间街上被他们几人闹的人仰马翻,路人也被撞飞,她紧紧拉着沈慕清的手朝另一条街上跑去,没成想到,却跑到湖边。 “我……我看你们再往哪跑?”。傲啸天气喘吁吁的说道。 “沈姐姐,你水性如何?”梦颜汐小声问道。 “我不会水性”。 “我也不会啊……”。 傲啸天一声奸笑,露出他那颗金色的门牙,以及那几根胡须,实属让人恶心至极。 “哈哈哈……要跳湖啊,那我愿意与小娘子来一场鸳鸯戏水……”。 沈慕清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我是镇抚司首领陆辰逸的未婚妻,你若敢欺负我,陆辰逸定将你们大卸八块”。 梦颜汐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心中不知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又具体说不上。 傲啸天一听是陆辰逸的未婚妻,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阴狠突然又仰头大笑…… “陆辰逸的未婚妻?哈哈哈……” “没想到今日我看上的小娘子竟是陆辰逸的未婚妻,不错,不错,那就先让我替他入洞房” 第六十三章 马蜂窝 梦颜汐将沈慕清护在身后,见他们三人步步紧逼,若在往后退便会落入湖水,她见地上有一根长木棍,立即捡起,指着他们三人怒吼道: “你们别过来,若再过来我真不客气了……”。 傲啸天仰天大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慢慢向她们走近。 “哈哈哈……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对我不客气?”。 沈慕清在身后吓得面容失色。 “景轩,我……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她正寻思如何对付他们时,抬头瞟了一眼身旁的树上有居然有马蜂窝,忽然灵机一动,露出一副坏笑的模样。 “那便先让这些马峰伺候你一番”。 梦颜汐动作敏捷地举起木棍朝树上马蜂窝一戳,朝他们扔去,蜂拥而至的马蜂朝他们飞去,傲啸天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瞬间脑袋、额头、手和脸等部位被蜇得千疮百孔,她立即拉起沈慕清的手朝一旁跑去,却被傲啸天一把拽住,即使被马蜂蛰的疼痛难忍,他也不忘报仇,沈慕清见马蜂朝她们也飞来,生怕蛰到自己,便松开梦颜汐的手独自先跑。 “老子杀了你……”。 她使劲挥赶周围的马峰,情急之下便抬起脚用力朝他腹部踹去,傲啸天不甘示弱地见她扭头跑时,手握匕首朝梦颜汐手臂上狠狠划下。 “傲公子,我们快往湖水里跳……”。 两个随从扶起傲啸天一头扎在湖水里…… 镇抚司 沈慕青哭哭啼啼的跑进镇抚司,见陆辰逸与花子墨、秦风三人在院中,便一脸委屈的扑在他怀中。 “辰逸,我好怕……”。 “慕清,出什么事了?”。秦风担心道。 陆辰逸缓缓推开她,却被她抱的更紧,哭得甚是难过,冷声道: “你不是去绸缎铺了,为何这副模样回来?”。 这时梦颜汐脸色煞白的从门口进来,花子墨急忙跑她身边。 “景轩,你们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一身狼狈?”。 她两手背后,瞧见沈慕清扑在陆辰逸的怀中哭泣,心中五味杂陈,便微微一笑。 “没什么大事,就是遇到几个小混混要欺负沈姐姐,不过有惊无险”。 陆辰逸推开沈慕清,走上前见她额头上有几个小包,蹙眉问道: “小混混?哪里的小混混?额头怎么了”。 “辰逸,幸好有景轩在,不然我就被他们……”。沈慕青哭道。 “大人,您莫在问了,一切都被我已摆平,你快去哄哄沈姐姐,她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我在问你,额头怎么回事?”。 花子墨看到地上有血迹,这血迹是从她衣袖上滴落下来的,便一把抓起她的手,掀开衣袖,白皙的手臂上是一条又深又长的刀伤,恼道: “他奶奶的,是谁伤的你”。 陆辰逸心头一紧,便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就说凭你三脚猫的功夫,怎能轻而易举摆平小混混,你若不落点伤,倒让我诧异”。 “慕清,你会医术,去给她包扎伤口”。 沈慕清小跑了过来,见她的伤口很深,便说道: “景轩,你受伤了?快随我来,莫让伤口感染”。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花子墨满眼心疼的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她的伤由我处理……”。 “花子墨,你放我下来,我伤的是手,不是腿”。 “不管你伤的是哪里,大伤还是小伤,在我眼里都是要我的命”。 梦颜汐在他怀中拼命挣扎,而他却紧紧揽入怀中,转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哥哥,哥哥,我也要去……”。宝儿也紧跟其后。 陆辰逸的脸色极为难看,望着花子墨抱着她的背影离去,有一股闷气不由生起。 “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好奇怪”。沈慕清疑惑的说道。 “慕青,他们两个是断袖”。秦风笑道。 “断袖?太荒唐了……”。 沈慕清转头问陆辰逸时,见他已不在院中,本想他会替自己找出那个小混混,好好教训他们一番,谁知他无动于衷更是漠不关心,便站在原地暗自伤神了起。 秦风见她一脸难过,心疼的说道: “慕青,今日让你受委屈了,等哪日让我碰见他们,我定会替你教训他们”。 她摇了摇头,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街上 “花子墨,你放我下来,听见没有”。 梦颜汐见街上的路人用异性的眼神望着她,但花子墨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嘴角上扬,将她抱的更紧。 宝儿抓着他的衣服,捂着小手在笑。 “花子墨,你要带我去哪?”。 “你去了便知道了……”。 另一条街 清风苑 “清风苑?这是哪里?”。梦颜汐疑惑道。 花子墨没有出声,便抱她进入清风苑内,朝房间直径,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 “哥哥,这里好漂亮啊……”。宝儿张着小嘴说道。 她从床上立马起来,被花子墨拽住,深情的说道: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处宅院,你可喜欢?”。 “我不喜欢,我要回去……”。 梦颜汐甩开他的手,拉着宝儿走,花子墨急忙上前挡住她。 “汐儿,我知道你不愿住在上官府,所以这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宅院,你就安心住在这儿,无人再打扰你”。 “花子墨,我是不喜欢住在上官府,但我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找住处,而不是受别人施舍”。 花子墨见她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便蹲下身摸着宝儿的头。 “宝儿,你先去外面的院中玩玩……”。 宝儿抬起头望了一眼梦颜汐,便乖巧的点了点头,朝门口跑去。 他起身后,走到她身边,轻轻抬起她受伤的上臂。 “我先替你上药,不然伤口会化脓”。 梦颜汐抽回手,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在和他刻意保持距离。 “这点小伤无碍,回去让青鸾替我上药即可”。 “汐儿,你非要和我如此生疏?难道是那晚的举动吓到你了?”。 “花子墨你已知道我是女儿身,可是我不想因为我是女儿身让你这样待我,我很不适应”。 他挪动着自己的步子,朝她缓缓走向。 “汐儿,你是我花子墨这辈子最想娶的女子,也是最想用一生去守护的人,我从未这样认真过……”。 梦颜汐摇了摇头…… “花子墨,我现在是梦景轩的身份,让我们做回好兄弟,其他的我不愿多想,你若这样,只会带给我无形中很多的负担……”。 第六十四章 局中局 花子墨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静静地望着梦颜汐,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要继续说时,却久久未出声,忽然冁然而笑。 梦颜汐被他这冷不丁地笑弄的一头雾水。 “花子墨,你突然笑什么?”。 花子墨慢步走到她面前,拍着她的头,嬉皮笑脸道: “我在和你开玩笑,瞧把你吓得,不管你是梦景轩还是梦颜汐,在我心中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在试探你是否对我有意,看来你确实拿我当朋友,我也便放心,生怕你会爱上我,我这人无拘无束惯了,才不要沾染半点红尘”。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便噘着嘴一把揪着他耳朵。 “好哇,你竟敢戏弄我,以后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听见没?”。 “哎呀,疼疼疼,快放开……”。 梦颜汐松开手,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禁的笑出声,便朝桌前而坐,随手倒了一碗茶水,背对着他笑道: “你可算解了我一点压,不然你再这样,我都不知今后要如何面对你”。 花子墨望着她地背影,笑容下藏着一份深深的爱意,心道: “傻汐儿,若我的心意能让我们之间变的生疏,我宁愿将这份爱藏在心里,以朋友身份,默默爱着你,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日”。 他缓缓走到桌前,坐到她身边,掀开她的衣袖,触目惊心的刀口,让他心疼不已,可不再表现的那么明显,从怀中掏出药瓶,咧着嘴笑道: “来来来,还是让花爷为你上药,待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找伤你的那个人,好好修理一番”。 梦颜汐便也放松了起来,不再那么刻意躲闪,任由他处理自己的伤口,药粉洒在伤口上,甚是很疼,但脸上没有露出一点表情,抬眼见他满眼紧张,动作极为小心,憋着笑说道: “明明受伤的是我,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疼,像是你受伤似的”。 “若伤的是我,那便好了……”。 花子墨从未给人包扎过伤口,这是头一次,笨手笨脚的在她伤口上将细布包的极为难看,但能看出他已经很用心了。 “已经可以了,你不用再重新包了”。 梦颜汐收回手,正要起身,被他拽在椅子上。 “你额头上像是被马峰蛰的,来我给你再涂点药”。 “没事,就几个小包,过几日便好了……”。 宝儿小跑了进来,扑在她怀里。 “哥哥,我们是不是要住在这里呀……”。 “汐儿,既然宝儿很喜欢这里,你还是搬过来住,毕竟你带她住进上官府,你那个舅妈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又会借此此机会欺压你,还是留下来吧”。花子墨说道。 梦颜汐沉思了半响后,便起身说道: “待我回去考虑考虑……”。 “宝儿,我们走……”。 “汐儿,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不要再和我见外了”。 她点了点头,便和领着宝儿离去。 酒楼 上官云霄去见傲啸天,刚走进房间,被他面目全非的样子当场惊住,满脸是包,两眼肿的已睁不开,正在为他擦药的两个随从也不例外,疼的他嗷嗷大叫。 “哎呦,疼死老子了,你们慢点上药啊……”。 上官云霄忍着笑说道: “傲公子,你的脸怎么回事?”。 “妈的,还不是那个臭小子害的,等老子有朝一日再碰见他,一定将他杀了不可”。他口吐不清的说道。 “嗯?傲公子来京城不到数日,竟有人敢伤你?”。 他抬起手朝上官云霄挥了挥手。 “你先过来坐……”。 上官云霄坐到他对面,看到他一脸的囧样强制压住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先不说,我正要有事问你,陆辰逸居然有未婚妻?”。 “未婚妻?我倒没听说过……”。 “哈哈哈……我这下逮到陆辰逸的软肋了”。傲啸天阴笑道。 “今日放暗箭,没有杀了他,可老天让我用另一种方式对付他,这叫天助我也,哈哈哈……”。 上官云霄挑了挑眉,不用猜想这个傲啸天定会用卑鄙的手段从陆辰逸的未婚妻身上下手,不过对他而言只要铲除陆辰逸,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看来傲公子已想好对策了”。 傲啸天目光凶狠的说道: “你瞧好便是,我让陆辰逸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价,为我义父报仇”。 “傲公子的一片孝心,司马大人定会在天之灵助你一臂之力”。 “对了上官大人,我已在京城买了一处宅院,过几日便搬过去,今后我们二人见面也会方便许多”。 上官云霄点了点头。 “我今日过来找你,同样有事与你说……”。 “上官大人,你但说无妨”。 “听闻你与剑星阁的阁主颇有交情,可有此事?”。 “你是说孙三娘啊,是有些交情,早几年我还是街头小混混时,受过她一些小恩小惠,因此替她办了几件小事,便是这样认识的”。 “怎么了?你干嘛问这个?”。 上官云霄露出一副深不可测的笑容。 “皇上下旨要铲除剑星阁,而铲除剑星阁的事便落在陆辰逸头上,既然你认识孙三娘,便先秘密告知,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傲啸天指着上官云霄坏笑道: “你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哼……还不用我们动手,他便死在我们脚下……”。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番,便得意的笑了起来…… 镇抚司书房 “大人,花影已放走了”。秦风说道。 “嗯,她可有什么异常?”。 “放她走时,她的眼神很怪,但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陆辰逸从书案前起身,双手背手走到窗边,眉头紧锁,淡淡说道: “上官云霄将这起案子栽赃到剑星阁,皇上听后信以为真,下令由我去歼灭”。 秦风听罢,急忙走到他身边。 “大人,这上官云霄可真够卑鄙无耻,这明显的就是要害你,剑星阁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威严,一旦得罪,大人您今后的仇人不光是今日的暗箭啊,您要三思,况且我们已知道花影是凶手,您可以直接带到皇上面前,说出她就是此案的凶手,为何要放走?”。 “即使知道她是凶手,没有十足的把握带到皇上面前,只怕她和上官云霄挥饭要我们一口,所以放走她的目的就是让她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 陆辰逸邪魅一笑,转过头对秦风说道: “别忘了她真实的身份,西域公主,她对上官云霄这么言听计从,你真以为她这么忠心?”。 “那夜在昭狱我是故意将她的身份讲给上官云霄听,即便他当时故作镇定,我也能从他脸色看出变化,看来这个花影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放走她,你认为上官云霄会再用她?”。 第六十五章 引蛇出洞 傍晚 上官府侧院 梦颜汐将宝儿带进自己的侧院,幸好没有人发现,便将自己的房门紧紧关闭,青鸾望着宝儿,一脸惊讶。 “小姐,这个小女孩是谁家的?”。 “嘘……小点声”。 宝儿躲在她身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青鸾,便小步走到青鸾面前。 “姐姐,我叫宝儿……”。 “青鸾,你什么都不要问,唯一知道的就是宝儿今后要跟着我们生活,我白天不在这里,便由你来照顾,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 青鸾蓦地瞪大眼,用手指着自己的说道: “啊?我照顾?小姐我……我不会照顾小孩啊”。 “宝儿很乖很听话的,你别太担心……”。 “小姐,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青鸾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景轩……”。 梦颜汐一听是上官云霄的声音,神经立即紧张了起来,冲她和宝儿做了一个“嘘”地动作,便急忙朝门口走去,随手关了门。 院内 上官云霄见她神情慌张地走出房门,不由的向屋内看去。 “景轩,你在做什么?”。 “没有,我正要沐浴,听见你在喊我,便赶忙跑了出来”。 “表哥,你找我何事?”。 “我今早给你的药,和否让陆辰逸服下?”。 她抬手摸向自己怀中的药瓶,眼神躲躲闪闪的说道: “服……服下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故意问道: “听说陆辰逸这几日有行动,你可知晓?”。 梦颜汐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今日在镇抚司当差,没听说他有什么行动”。 “哼……他可真沉得住气,那你可知他打算要如何了结这起案子?”。 对于上官云霄这一串连的询问,此时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沉思片刻后,便说道: “陆大人心思缜密,是轻易不会透露他的想法,但依我观察,这起案子像是难住了他”。 “难住他的不是这起案子,而是另一件事,罢了,你继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倒动,即刻向我回报”。 “是,表哥”。 “别忘了,每日必要他服用药”。 “是……”。 上官云霄转身离去…… 梦颜汐扬天长叹了一口气,心道: “看来我真要打算离开这里,被他天天逼问,迟早有一日我会奔溃”。 她耷拉着脑袋走进房间…… 翌日 镇抚司厅堂 梦颜汐满脸疲惫地走进厅堂,见陆辰逸、花子墨、秦风都在,便硬挤出一抹笑。 “我是不是迟到了?”。 花子墨起身走到她身边,望着她的手臂,担心道: “伤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 “梦景轩,我看是不是要你住在镇抚司,才不会迟到?”。秦风不满的说道。 她没有搭理秦风,便朝陆辰逸望去,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低头仔细翻阅手中卷宗。 “陆辰逸,你大清早叫我们到底何事?”。花子墨不耐烦的说道。 “花子墨,你瞎嚷嚷什么,大人叫你们过来,定是有重要的事”。 梦颜汐想起昨夜上官云霄询问他陆辰逸最近可有行动,莫非叫他们过来,真有差事交待? 陆辰逸将手中卷宗放在一旁桌上,瞟了一眼她,眼神冷峻的说道: “有人将这起案子指向剑星阁,皇上已下旨要将剑星阁铲除,并捉拿花间道”。 花子墨立即大怒,指着他说道: “陆辰逸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将我留你身边,原来真有目的,想要我们剑星阁当替罪羊啊,你休想”。 梦颜汐拽住花子墨,急道: “你先别冲动,冷静冷静,我们都知道这起案子和你们剑星阁无关,眼下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要花影招供,才能还你们剑星阁清白”。 “花影已经放走了……”。秦风说道。 “花影放走了?大人您为何要放走她?”。梦颜汐诧异的问道。 “陆辰逸你就是存心,认为我们剑星阁处处与朝廷为敌,借此机会就向将我们一网打尽”。 陆辰逸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子墨,若我真想如此,你还会在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 “大人既然能说出来,自然是知道有人故意诬陷,好让你们和大人为敌,来谋取他的私利”。 梦颜汐不由的冷笑,这人分明指的就是上官云霄,他真是下的一盘好棋,她是不可让他得逞,便走上前,双手作揖: “大人,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不然会让更多人受到连累,所以属下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既可以还花子墨一个清白,也会让放走的花影自投罗网”。 陆辰逸嘴角上扬,略带好奇的问道: “你说来听听……”。 “花影的身世我们已知晓,她来中原的目的就是刺杀皇上,那么我们不如来一个引蛇出洞,随了她的心愿”。 “梦景轩,你疯了吧,你真要她去刺杀皇上?”。秦风说道。 陆辰逸听后,一脸刮目相看的神情望向她,这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总是能带给她意外。 梦颜汐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 “大人,这只是属下的想法,可行不可行还在于您判断”。 “我觉得这个计策不错……”。花子墨笑道。 陆辰逸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 “那便照你的计策实行……”。 她猛地抬起头,激动的说道: “大人,你真愿意采纳我的想法?”。 “嗯,不过我们要找一个人当诱饵”。 他们三人同时望向花子墨……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办成皇上的模样?那可不行,若让皇上知道,我会易容,虽然是为了抓出凶手不得已而为之,可他事后仔细一想,将我杀了怎么办?”。 “我没让你易容成皇上,只是让你当诱饵,剩下的事交由我便是”。陆辰逸说道。 “那你说来听听,打算如何设下圈套,让花影往里面跳…”。 “景轩,刚已说了以刺杀皇上的噱头,引她进来,那么明日正是好机会……”。 “对了,皇上明日要出宫”。秦风说道。 第六十六章 花影自刎 次日街上 只见一袭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走在街上,声势浩大,龙辇前面由六匹骏马驾驭,车身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车身雕刻有龙凤图案,尽显皇家的尊贵豪华气派,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点缀,轿帘上印满了龙纹图案,两侧的百姓纷纷跪在地上,并齐声高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官锦衣卫》第六十六章 花影自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六十七章 心中委屈 无处所说 镇抚司 陆辰逸等人刚走进镇抚司,上官云霄便跟了进来,似笑非笑道: “陆大人,为了让花影招认,你可算下足了功夫”。 他回过头,神情严肃的说道: “上官大人,你不去伴圣驾,为何来我这里?”。 “皇上特意让我转告,为了这起案子这些时日可算辛苦你了,因此皇上 《女官锦衣卫》第六十七章 心中委屈 无处所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六十八章 茶水有毒 上官府大门 “有劳大人送我回来,您快回去陪沈姐姐吧”。 陆辰逸缓缓松开她的手,一脸严肃道: “以后不许再醉酒,听见没?”。 她摇晃着身子,咧嘴笑道: “大人,你长这么好看,为何总是要拉着脸,理应多笑笑,大人若笑起来定会很迷人”。 他蹙着眉头, 《女官锦衣卫》第六十八章 茶水有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六十九章 身中剧毒,为其控制 梦颜汐自知刚才举动已惹怒上官云霄,便双膝跪地,眼神中并无半点露怯,而是镇定自若道: “景轩愚笨无能,恐怕要辜负表哥的器重,你交代的任务恕景轩无法胜任,还请表哥另谋他人”。 上官云霄不怒反笑,缓缓弯下腰,直视她说道: “景轩这世间有两种人最为可怜,第一是不记回报待他人 《女官锦衣卫》第六十九章 身中剧毒,为其控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章 离开上官府 翌日清晨 梦颜汐收拾好行李,便准备带着青鸾和宝儿悄无声息离开,可内心始终过意不去,若一旦这样离开,则会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毕竟上官府对她梦家有恩在先,即使要走也要走的问心无愧。 她放下包袱,对青鸾说道: “你和宝儿先在房间等我,我去和他们说一声,这样也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章 离开上官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一章 赈灾银丢失 梦颜汐跑了一路见他们没有追来,便松了口气,找了一家客栈将青鸾和宝儿安顿好,随后去了镇抚司。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具体又说不出来,她正赶往镇抚司路上时,被一位身穿一袭蓝色衣裙的女子拦住去向,她面容姣好,举止得体,含笑道: “你可是梦景轩,梦公子?”。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一章 赈灾银丢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二章 村民一夜消失 韩贤便徐徐道来: “回皇上,老臣三日前便启程前往中州的路上,知道中州百姓受难,臣想尽快抵达中州为百姓解忧,便选择最近的路途,我们夜以继日,马不停蹄,可就在我们队伍经过一处村庄时已到深夜”。 韩贤说道这里脸色变得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惊恐和害怕,顾若卿察觉出他的异常。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二章 村民一夜消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三章 前往月牙村 房内 “公子,人抓来了”。 二人将昏迷的青鸾放在地上,宝儿便大声哭喊: “姐姐,姐姐……”。 傲啸天走上前捏了捏宝儿的脸,做出鬼脸吓唬她: “小孩你在哭,我就吃了你”。 宝儿立马憋住小嘴,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他蹲在地上,缓缓抚摸着青鸾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三章 前往月牙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四章 生处幻境,痛哭流涕 月牙村 陆辰逸一路快马加鞭来到月牙村,已到亥时,便将马拴在村口,同梦颜汐一同走进。 一进村后便看到一颗巨大的榕树,遮天蔽日把月牙村笼罩得密不通风,一眼望去整个村庄漆黑无比,处处充满了孤寂和恐惧的氛围。 梦颜汐畏手畏脚的跟在他身后,眼神朝周围打量,陆辰逸停下脚步,挽起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四章 生处幻境,痛哭流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五章,孙三娘上演苦肉计 剑星阁 花子墨一路上怒火冲天,踏进剑星阁后,便直接找孙三娘问话,身后的兰若不敢多言,知道他这次的确生气了,缘由是为了一个仅认识不到几月的朋友,梦景轩,去找孙三娘对抗。 孙三娘正坐在高堂之上,与属下交代事宜,见花子墨黑着脸,气势汹汹的走进厅堂。 她瞬间脸色一变,本想好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五章,孙三娘上演苦肉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六章 洞穴出现人皮 月牙村午夜子时 梦颜汐同陆辰逸经过一个湖边,湖水深不见底,上面漂浮着水草,平静中透着诡异,在淡淡的月光中照射下,水草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包裹着,显得格外异常。 “大人,你看那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突然水草下的东西竟然动了起来,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四周溅起水花。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六章 洞穴出现人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七章 尸体如冰雕 花子墨一路追随红色身影来到洞穴口,见她朝里跑进,便也不假思索的跟进洞穴。 进入洞穴后,红色身影消失不见,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便从袖口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里面的环境随着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瘆人和恐惧。 他踩着脚下的水渍,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远处墙壁挂着五副人皮,让他一震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七章 尸体如冰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八章 被怪物抓走 梦颜汐见陆辰逸黑着脸,没有理会她,便冲花子墨使了一个眼色后,立即朝他身后跟去。 花子墨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若梦颜汐没有出现,或许会借此机会杀了陆辰逸,可当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时,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全然抛之脑后,即使内心痛苦万分,也在她面前伪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八章 被怪物抓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十九章 你的眼睛像我姐姐 那女子倒在血泊中,双手双脚被撕扯而下,脸上血肉模糊,其中脸上的一块肉还连着一点皮,吊在耳边,骨头清晰可见,眼球捏爆在眼眶中,两行血顺着眼角流下。 此刻,红色身影已出现在她身后,伸出锋利的爪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朝自己身后一仰。 梦颜汐与她四目相对,原来就是昨夜出现的那个怪物 《女官锦衣卫》第七十九章 你的眼睛像我姐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章 怪物已死,疑点重重 陆辰逸不屑的看了怪物一眼,蹙眉道: “这里的村民都是死在你手里?”。 “你为何会杀他们?与你有何仇恨,下手如此残忍”。 怪物将手里的玉佩递给梦颜汐,沉默不语,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靠在墙上,眼神哀愁的环视整个村庄,瞬间泪流满面,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去说。 梦颜汐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章 怪物已死,疑点重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一章 红衣女子 花子墨满眼爱意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说道: “陆辰逸,如今你知道她是女儿身,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刁难她,你不在乎,我在乎”。 “即便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但在我眼中她是无价之宝,也是我花子墨将来的妻子”。 陆辰逸醋意再升,随手将衣袍搭在手臂上,邪魅一笑。 “没想到一个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一章 红衣女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二章 两个黑影夜闯月牙村 梦颜汐冲陆辰逸莞尔一笑。 “大人,觉得可好?”。 陆辰逸故作嫌弃的撇了一眼她,低头一笑,未理会。 花子墨将烤熟的烧鸡放在他们面前,得意道: “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陆辰逸首先撕下一块鸡腿,递给梦颜汐。 “你先吃”。 她轻轻咬了一口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二章 两个黑影夜闯月牙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三章 她疯了 眼下只剩他们三人,秦风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想到沈幕清这几日对陆辰逸牵肠挂肚,便借此机会好让二人单独相处一会,立即起身。 “大人,我也去帮忙”。 沈幕清见他们都离去,暗自欣喜,正好对陆辰逸诉说这几日对他的担忧及思念之情,谁知刚要开口时。 见他盘腿闭目打坐,神色凝重的默不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三章 她疯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四章 失忆 花子墨正和秦风打的热火朝天,同样被这叫声一惊,见陆辰逸和沈慕清匆忙赶来。 “梦景轩呢?”。陆辰逸紧张道。 “不好,景轩出事了”。 花子墨立马转身朝前方跑去,陆辰逸等人一同追去。 待他们赶到时,映入眼前的一幕惊吓住所有人,只见梦颜汐披散着头发,举着手中木簪,不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四章 失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五章 他不是我弟弟,是我相公 陆辰逸立即问道: “慕清,她可有中毒倾向?”。 “中毒?我并未发现,她的脉搏只是很微弱,再无任何异常”。 花子墨抬起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满眼心疼的说道: “若真中毒,我自有办法为她解毒,我们剑星阁最擅长的便是制毒,自然也有解毒的办法”。 沈慕清望着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五章 他不是我弟弟,是我相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六章 大家闺秀沦落杀人魔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泪水潸然而下,将自己遭遇讲给他们听。 她名叫丁莞宁,是扬州人士,出生于书香门第,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常年足不出户,但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终于在一次偶然机会,趁爹娘不在家,便自个偷偷跑出门。 那时她芳龄十八,情窦初开,便在街上遇到一男子,对他一见倾心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六章 大家闺秀沦落杀人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七章 女儿身已彻底识破 梦颜汐膛目结舌的望着沈慕清,又转眼看向陆辰逸、花子墨和秦风,他们的表情极为不正常,心道: “这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我躲在远处被体内毒折磨,可而后面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低头朝自己身上打量,秀发披腰,惊恐的望着衣带及双手沾满了血,瞬间脊背发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七章 女儿身已彻底识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八章 你什么救我? 后山灌林密布,杂草丛生,荆棘遍野,随时会被荆针勾住衣服,脚下路非常难走,所有人提高警惕的往里走,越往里面,雾气缭绕,识别度极低,不到一会功夫,他们六人因浓雾走散。 陆辰逸回过头寻找时,只见花子墨在自己身边,蹙眉问道: “他们人呢?梦景轩呢?”。 花子墨便急忙朝四周环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八章 你什么救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十九章 赈灾银变石头 陆辰逸随丁莞宁来到一处洞口前,她指着里面说道: “你们要找的赈灾银就在里面”。 他沉默不语,便朝里面走进,身后的花子墨喊道: “等等我们……”。 陆辰逸转过身,冷声道: “你们留在外面,我自己进去”。 梦颜汐急忙跑上前。 “大人,还是 《女官锦衣卫》第八十九章 赈灾银变石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章 负心汉出现 就在这此时,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听脚步似乎人很多,正朝里走进。 丁莞宁急忙说道: “不好了,有人来了,我们先躲到身后的一处角落里”。 所有人立即将箱盖关上,朝身后的角落躲藏,沈慕清紧紧抱住陆辰逸的手臂。 “辰逸,我好怕……”。 梦颜汐低头见花子墨挽着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章 负心汉出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一章 虚情假意 梦颜汐本想追出去,却被陆辰逸一把拽住。 “先不要出去,静观其变”。 “可是我怕她会受到伤害”。 “若真到那时候,我们不会坐视不理,先让她出去见见那家伙,毕竟受了这么多年苦,总该有个了结”。 “就怕她的心会再软一次”。沈慕清担忧道。 梦颜汐望着远处的丁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一章 虚情假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二章 割了你的雄风,喂狗! 丁莞宁被傲啸天的吻彻底征服,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 “啸天,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你放心,回去后,我便八抬大轿迎娶你入门,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啸天,那我们走吧……”。丁莞尔迫不急切的说道。 “宁儿,让我们带上银子一块走”。 丁莞宁身子微微向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二章 割了你的雄风,喂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三章 值得吗? 丁莞尔见他们要杀傲啸天,便急速跑上前,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泪眼婆娑道: “陆大人,我求求你们别杀他,放他走,不然大家谁都别活着出去”。 “丁姑娘,你疯了,他刚才都要杀你,你还为他求情,值得吗?”。梦颜汐又气又恼道。 “你呀,真是该……”。花子墨道。 陆辰逸神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三章 值得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四章 陆辰逸 你欠我一个人情 沈慕清立即蹲下身,为秦风把脉,蹙眉道: “秦风被毒蛇咬伤,虽然毒及时吸出,但体内还是存有少许的毒液,恐怕会……”。 “可生命危险?”。陆辰逸问道。 梦颜汐急忙解开秦风腿上的细布,看到被蛇咬的两个牙印已渗出黑血,腿部周围皮肤也开始变的发青发黑,她担心道: “沈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四章 陆辰逸 你欠我一个人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五章 以后不允许你再逞强 秦风看到沈慕清双眼红肿,其实刚才二人之间的谈话已被他听到,他知道陆辰逸对她无半点意,但也不愿让慕清受到任何伤害,他宁可舍去毕生幸福,去换陆辰逸能好好待她,那么他也是值得。 “大人……”。 “我们现在立刻回京,回去后派人将这些箱子运回城”。 陆辰逸打断他的话,说罢,便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五章 以后不允许你再逞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六章 为自保,出卖梦颜汐 傲府 傲啸天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已到自己府邸,便从马上滚落下来,门口的家丁急忙上前将他架起。 “傲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傲啸天龇牙咧嘴的怒喊道: “你们没长眼啊,老子的腿受了伤,还不抬我进去,再派人去请大夫”。 “是,傲公子”。 四个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六章 为自保,出卖梦颜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七章 宝儿死了 “上官大人,照这么看,你表妹也是自己人,可我怎么看出她可对陆辰逸很忠心呐”。傲啸天说道。 “你前面说你去月牙村?”。 “嗯,这不,腿上的伤就是拜陆辰逸所赐”。 上官云霄拍着桌子怒斥道: “我说过,你先不要动那些银子,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 傲啸天顿时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七章 宝儿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八章 向他证明,你心有所属! 梦颜汐不知睡了多久,被马车摇晃而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朝周围环视。 “你醒了?”。 沈慕清一脸冷漠的望着她。 她立马坐起,讪讪一笑。 “这是哪来的马车?”。 “我不会骑马,秦风便雇了一辆马车同我去的月牙村”。 “秦风对沈姐姐真贴心”。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八章 向他证明,你心有所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十九章 一吻定情 街上 “花子墨……”。 梦颜汐在他身后大声喊道。 花子墨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看到她时,再大的火却也发不出,便大步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傻瓜,你既然爱上陆辰逸,就不要退出,我能看出他也是爱上了你”。 “不要放弃,去勇敢的向他表明心意”。 他 《女官锦衣卫》第九十九章 一吻定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章 你再敢忤逆我,我便杀了你。 剑星阁院中 “啪……啪……啪……”。 孙三娘怒火中烧地挥动着手中鞭子,狠狠一鞭一鞭抽打在花子墨身上,一袭白衣上顷刻间被鲜血染红。 花子墨被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瞬间令他清醒,缓缓睁开眼,见自己被绑在木桩上,便抬起头望着孙三娘。 “娘,对不起,我这次没杀得了陆辰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章 你再敢忤逆我,我便杀了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一章 花子墨,你死后不得入花家坟! 孙三娘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原来是救自己心上人呐,陆辰逸你认为我会给你?”。 花子墨立即跪在她面前,哀求道: “娘,我从未求过你,今日我算求你了,将琼花毒交给他”。 “陆辰逸救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关你什么事?”。 “因为……因为她是我花子墨此生最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一章 花子墨,你死后不得入花家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二章 这辈子我就先放过你 晨曦微露 他们走出剑星阁,花子墨停下脚步,望着东方升起的一缕曙光,释然一笑,他似乎解脱了,不再背负孙三娘强加在他身上的无尽使命。 他紧紧握着手中药瓶,低头的一刹那,眼圈却红了起来,一想到今生无法再守候梦颜汐,心如刀割。 陆辰逸此刻心情五味杂陈,抬起手在他肩上重重落下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二章 这辈子我就先放过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三章 讲述陆辰逸的身世 良久后 梦颜汐幽幽醒来,微微侧过头,环视四周见房间无一人,便从床上起身,发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身轻如燕,她一脸狐疑的走下床,在地上活动着筋骨,总觉得身体和往日不一样,但具体却说不上哪里不适。 正当她思虑时,突然想起青鸾和宝儿,便疾步跑出门外,与秦风差点相撞。 “汐儿,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三章 讲述陆辰逸的身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四章 只身一人,救宝儿! 青鸾跟在梦颜汐身后,心中忐忑不安,绝不能让秦风跟去,生怕他会看出端倪,便绞尽脑汁想办法,顿时大步跑到梦颜汐面前,张开双臂,故作担忧道: “公子,我知道你救宝儿心切,若不带二十万两银子,惹恼了傲啸天,怕对宝儿不测,他这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干得出”。 秦风一脸疑惑的望着青鸾。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四章 只身一人,救宝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五章 若毁了你的清白,看他会不会要你! 正当疑惑时,只见傲啸天凌空飞起,双脚连踢,梦颜汐不甘示弱拿出刚才架势与他对博,与他拆了三招,梦颜汐掌力强劲,扯掉他一块衣袖,傲啸天招招抢攻,突然连抓梦颜汐手腕,将她搂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她。 “放开我……”。 傲啸天嗅着她的发丝,猥袤地笑道: “我傲啸天看上的女人,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五章 若毁了你的清白,看他会不会要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六章 手刃傲啸天,替宝儿报仇! “傲啸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还宝儿命来”。 梦颜汐像疯了一样冲出柴房,凶神恶煞地向傲啸天跑去,瞧见阿福手中剑,立即抽出长剑,朝他身上刺去时,被上官云霄、秦风急忙拽住,青鸾更是躲在远处不敢上前。 原来当她进去柴房时,角落里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走进一看是宝儿,早已了气息。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六章 手刃傲啸天,替宝儿报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七章 坟前,愧痛不已! 街上当铺 “停下”。 阿福跑到马车旁。 “皇上,怎么了?”。 顾若卿揭开帘子,望着当铺匾额说道: “去问问梦景轩在这里当了什么?再将其赎回”。 “是,皇上”。 良久后 阿福握着手中玉佩,跑到马车旁。 “皇上,梦景轩今日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七章 坟前,愧痛不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陆夫人现在越发爱使小心性子了! 这时,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很快便到了坟前。 秦风立即起身,驾马车的竟是自己人,急忙跑上前,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 “大人,来了”。其中一个锦衣卫说道。 他朝马车内看去,见沈慕清和沈修染扶着陆辰逸走下马车,跑上前。 “师父,慕清你们也来了?”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陆夫人现在越发爱使小心性子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零九章 你们两个是朕最器重的臣子! 皇宫,御书房内 顾若卿一下早朝后,顾不得用早膳,便直接来到御书房,身穿明黄色龙袍端坐在文案前,平淡的眼神中蕴含着无尽威严。 身后跟着上官云霄和三位朝中大臣,神情慌张地站在文案前。 他随手从桌上抄起一叠奏折朝地上狠狠扔去。 “安玉怀、李敞,顾源你们好好看看,这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零九章 你们两个是朕最器重的臣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章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小,脾气倒挺大的! 御书房外 梦颜汐在门外恭敬地站了两个时辰,令她腰酸腿困,便在原活动筋骨,朝门口的两名御前带刀侍卫讪讪一笑,但他们神色严肃,未理会她。 这时阿福朝里面走出,诧异的望着梦颜汐。 “你怎会在这里?”。 “我是陪我们大人一起进宫的”。 “原来如此,今日烈头较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章 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小,脾气倒挺大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帝哥哥要不纳她为妃吧! 皓月当空,群星璀璨,今夜的月光格外柔和,令人沉醉不已。 顾锦恩带梦颜汐来到一处池塘边,她提起裙摆跑到一颗槐树下,兴奋地蹲下身在树根旁徒手开始挖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你一会就知道了”。 梦颜汐摇了摇头,便靠在树上,抬头望向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微风轻拂,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帝哥哥要不纳她为妃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若让我背叛大人,我定是做不出! 上官府大门口 青鸾心乱如麻地站在门口等待上官云霄,左右顾盼时,朝远处定睛一看,便立即跑上前。 “上官大人”。 上官云霄斜眼瞟了一眼她,便朝门口进去。 “随我来”。 “是”。 房间 青鸾随即关了门,眼神躲躲闪闪地低头不敢看他。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二章 若让我背叛大人,我定是做不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做回女儿身! 陆辰逸双手扶住桌子,缓缓起身,梦颜汐连忙上前扶住他。 “大人,我扶你回房休息”。 “汐儿,花子墨我已派人去寻,我一定会找到他”。 梦颜汐认为他在替花子墨和孙三娘断绝关系,感到难过,怕他会出事,所以才会这般说。 “秦风都告诉我了,我了解他,他定是出去散心去了,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三章 做回女儿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气之下砸了当铺 镇抚司大门 梦颜汐心急如焚地朝里面走去,不了被门口锦衣卫拦住,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姑娘要找谁?”。 她一脸诧异地指着自己。 “我是梦景轩,怎么不认识我了?”。 门口两名锦衣卫顿时一愣,仔细打量着她,当在她腰间看到令牌后,两人面面相觑后,望着她一脸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气之下砸了当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不许任何人说陆辰逸! 西街南 “咕咕咕”。 梦颜汐摸着自己肚子,自言自语道: “被气的肚子都饿了,还是吃点东西,再去找大人”。 她便走进一家名叫月满楼的酒楼。 店小二连忙招呼道: “姑娘快里面请”。 “二楼有可有位置”。 “有有有,姑娘二楼请”。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不许任何人说陆辰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当铺掌柜大闹镇抚司 陆辰逸身穿一袭紫色飞鱼服,手持一把利剑,身后跟着数名锦衣卫,他眼神凌厉地朝镇抚司方向走去,街上百姓见闻,立即退避三舍。 镇抚司大门 当铺掌柜带着足足有三十余人,各个手拿棍棒,在镇抚司门口闹事,将镇抚司大门围的水泄不通,并齐声高喊。 “镇抚司锦衣卫梦景轩,徇私舞弊,欺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六章 当铺掌柜大闹镇抚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愿你余生无波澜! 一大早,满城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中秋佳节的气氛,街道两旁的小摊上买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过今日买花灯第颇多,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甚是热闹非凡。 梦颜汐走在街上,心头不由一喜,恨不得立马到傍晚,便可以和陆辰逸一起看赏月,看烟花,放花灯,吃月饼,越想越激动,便低下开始偷乐。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七章 愿你余生无波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已进了我的局! 陆府 陆辰逸回到府邸后,未见梦颜汐,心头一紧,顾不得换下官服,又匆忙出门。 正与前来的阿福在门口相撞。 “陆大人,正巧您出来了,皇上特意派奴才请陆大人去崖底”。 他眉头紧蹙,正要心急如焚去找梦颜汐,可被阿福拦住去路,犹豫再三后,便让秦风去寻,自己随阿福去见皇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已进了我的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秘男子出现! 在这个团圆之夜,烟花爆竹齐鸣,街上人身鼎沸,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悦,唯独在较偏的一处凉亭中,传出一缕幽怨地萧声传出,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与此时的场景显得是那般格格不入。 凉亭 上官云霄疾步走到吹箫男子身后,单膝下跪作揖道: “主上,楚岩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秘男子出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章 替公主抄写女训! 秋意深浓,凉风渐起,苍穹下的云影消散殆尽,碧空如洗。 梦颜汐一夜未眠,便在房间梳洗一番后,换了一身白色而干练常服,走向门口时,深深呼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抬起手缓缓打开房门。 陆辰逸听到身后房门已打开,便立即起身,转过身,他在门口整整守了一宿,她有多难受,自己便同样有多难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章 替公主抄写女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误当妃嫔,遭太后带走! 三个时辰后 梦颜汐放下手中笔,满意地望着一叠纸,长舒了一口气,便侧过头,见顾锦恩已趴在桌上睡着,她浅浅一笑。 整整坐了三个时辰,令她腰酸脖子疼,便起身在地上活动筋骨,见紫檀木餐桌上放满了可口的小菜和她最喜欢吃的点心。 她便走上前,坐了下来,便夹起一块枣泥酥咬了一口,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一章 误当妃嫔,遭太后带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太后宫中大打出手! 御书房 顾若卿端坐在御案前,慢条斯理地翻看顾锦恩罚写的一百遍女训,上面的字迹真是令他无法直视,一看便是宫女太监代写,深邃的眸中隐忍着怒火。 顾锦恩心急如焚地站在御案前,以为顾若卿只是随意翻看,谁成想他今日看的如此仔细,便急的在地上跺脚。 “皇帝哥哥,你看完了没有啊”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太后宫中大打出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留在宫中讲故事! 梦颜汐恨不得现在就要出宫见陆辰逸,可今日闯了祸,又不敢拒绝,便只好硬着头皮跟在顾若卿身后。 月如银盘,夜凉如水 锦祥宫屋内 梦颜汐、顾若卿、顾锦恩三人坐在一同用膳,宫女太监在身边伺候。 “梦姐姐,我瞧你同我一样爱吃甜心,你多吃点”。 顾锦恩将一块精致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三章 留在宫中讲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留在宫中讲故事! 梦颜汐恨不得现在就要出宫见陆辰逸,可今日闯了祸,又不敢拒绝,便只好硬着头皮跟在顾若卿身后。 月如银盘,夜凉如水 锦祥宫屋内 梦颜汐、顾若卿、顾锦恩三人坐在一同用膳,宫女太监在身边伺候。 “梦姐姐,我瞧你同我一样爱吃甜心,你多吃点”。 顾锦恩将一块精致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三章 留在宫中讲故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已是我陆家的人! 陆府院中 陆辰逸紧握着她的手直径朝后院走进,秦风神色凝重地立即走上前。 “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一会再说”。 他便拉着梦颜汐朝后院走进。 秦风纳闷道: “大人和汐儿这是怎么了?”。 房间 “你先将衣服换了,现在入秋,夜里凉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已是我陆家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年的仇人,终于找到! 翌日清晨 房间内 梦颜汐在床上翻着疲惫的身体继续睡去时,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昨夜的一幕,顷刻间双脸通红,便侧过身之见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揭开被子,自己一丝不挂,身上还留有他的余温,羞涩地立即将被子捂在自己头上。 “他真的要了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便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年的仇人,终于找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六章 秦风隐瞒真相! 正当此时,梦颜汐推门而进,看到陆辰逸时,还是面红耳赤。 陆辰逸瞬间变脸,满眼宠溺的看向她,便低眉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柔声道: “怎么不多睡会,青鸾送去的饭菜合胃口?”。 “大人,是要将我吃成胖子?”。 他疼爱的摸着她的发丝。 “即使喂胖,你也是的陆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六章 秦风隐瞒真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真是上天捉弄人! 陆辰逸连忙走上前作揖: “微臣参见公主”。 在场所有人纷纷下跪,齐声道: “参见公主”。 梦颜汐一脸诧异,正要行礼时,顾锦恩一把抱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肩上。 “你们都起来吧”。 “公主,你怎么跑出来了?”。 “梦姐姐我要听你给我讲故事”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真是上天捉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被迫另娶他人! 皇宫御花园 见远处一座凉亭,是由八根滚圆的红漆柱子和土黄色玻璃瓦屋顶组成,周围池水、古柏老槐、奇花异草环绕,纵横交错地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古雅幽灵。 顾若卿身穿墨色锦袍,笔直的身躯站在凉亭下,犹如一颗松树一般,不浓不淡的剑眉下,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温润如玉,似乎总是蕴含着款款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八章 被迫另娶他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爹娘进京! 街上 顾锦恩穿梭在热闹繁华的人群中,望着左右两侧小摊上琳琅满目的物件充满了好奇之心,便东瞅瞅西看看,对小摊上的饰品爱不释手,便让梦颜汐统统买了下来,又雇了五个人替她拿东西。 她又见瞧见远处的糖葫芦,兴奋地拽着梦颜汐跑了过去。 “梦姐姐,我要吃糖葫芦,你给我买”。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二十九章 爹娘进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章 他该如何选择? 傍晚,街上 梦颜汐整整陪顾锦恩逛了一日,此时已累的浑身酸痛,见她丝毫未有乏气,反而精神充沛,便说道: “锦儿,你该回去了”。 顾锦恩兴致勃勃地惦着脚尖,朝摩肩接踵的人群望去,激动道: “梦姐姐,你看有变戏法的”。 她一把将顾锦恩拉走,大步朝人群中离开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章 他该如何选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另一边 梦颜汐将顾锦恩送回皇宫,如释重负一般,便欢喜的拿着荷包走进陆府。 院内的聘礼令她一脸茫然,便以为是沈慕清想通要嫁给秦风所安排的。 正好她抬眼见秦风向她走了过来,笑道: “秦风,你要娶沈姐姐了?”。 秦风欲言又止的望着她,眼中充满了难过,心道: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一章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上官府邸,厅堂 所有人坐在屋中等梦颜汐回来,梦政南气的青筋怒爆,将手里的鞭子握了又握。 上官氏剥着手中橘子,冷嘲热讽道: “姐姐,姐夫,你们何苦要故意欺瞒大家呢?无论当初病逝的是景轩还是颜汐,我们同样会难过,何必让颜汐来替景轩,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真是为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当初就该掐死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已不可能娶你! 侧院房间 上官云霄抱着梦颜汐走进房间,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见她手里一直握着剑。 “颜汐,我将剑放下,你的背全是伤,我来为你上药”。 梦颜汐眼神空洞地趴在床上,两行泪水滚落而下,无力道: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颜汐,我没想到姑父会对你下手如此狠,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已不可能娶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并不是梦家的女儿! 刚走出房门,却看到梦氏站在门口,紧紧握着佛珠,身子在微微发抖,像是有怒火在胸中翻腾。 “娘,你怎么在这里?”。 梦氏微闭着双眼,忍着怒火低沉道: “青鸾,你先下去”。 “是,夫人”。 “娘,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梦颜汐心急如焚的朝她身边掠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并不是梦家的女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带走梦政南! 一场秋雨一场寒,凉意渐浓,未觉醒,京城焕然一新,四处可见的枫叶,瑟瑟秋风中透着丝丝寒意。 晨光熹微,见秦风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身后跟着数名锦衣卫浩浩荡荡地朝街上走来,各个面露严肃,好不威严。 街上百姓见闻立即退让两侧。 “你瞧,锦衣卫这是又出门抓人了?”。妇人甲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五章 带走梦政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 陆府后院 陆辰逸今日身穿紫色刺绣花纹飞鱼服,戴乌纱帽,束鸾带,冷傲的眼神中仿佛没有焦距,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浑身充满萧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他静站在院中,紧握拳头凸出的骨头发白,脸色暗沉。 寻了十二年的仇人终于到了相见之时,心中的仇恨如熊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虎毒尚且不食子! 昭狱 梦政南则被秦风关押在昏暗的牢房,他气的在牢房来回走动,便抓住栅栏怒吼道: “你们为何抓我,我女儿可是镇抚司锦衣卫,你们给我把她找来”。 “梦颜汐你敢抓你爹,看我不打死你”。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 他的吼叫声无人理会,更无人上前搭理,便是任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七章 虎毒尚且不食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要你陪我的小家伙玩玩! 陆辰逸从牢房出来后,令他悲痛不堪,寻了十二年的仇人,如今已在眼前,可终究下不去手。 他知道若报了仇,意味着和梦颜汐真要恩断义绝,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曾经那个杀伐果断的陆辰逸如今变得犹豫不决,却在儿女私情中迷失了方向。 这几日梦颜汐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让他乱了心智,便日以继夜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要你陪我的小家伙玩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既然要看戏,就要看个够本! 他不慌不忙地起身,弹了弹衣袍,缓步走到梦颜汐身边,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放心,它们看似恐惧,但没有任何毒,不会伤到你,就是下去陪它们玩玩而已”。 梦颜汐定了定神,她从未见过如此变态的家伙,在镇抚司当差半年有余,经历的种种也令她心智有所成熟,遇事不再畏怯,她自知是无法躲过这一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三十九章 既然要看戏,就要看个够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四十章 将梦颜汐带回上官府! 原来楚岩所住之处在城外,名叫沁雅苑,离京城有一炷香的时辰,上官云霄很少与他见面,若无紧要事,便不会轻易上门,是怕引人注目。军火库建造完毕后,以免夜长梦多,便不得已才会主动找他。 这几日为了找寻梦颜汐,上官云霄也是衣不解带四处寻找她的下落,但毫无任何眉目,可令他万万没想到,却被楚岩抓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四十章 将梦颜汐带回上官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上官云霄的迷惑行为! 房间内 “少爷,水已放满,让女婢来服侍梦小姐沐浴”。丫鬟说道。 上官云霄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梦颜汐的脸颊。 “下去吧,由我来便是”。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后,便转身默默离去,随手关了门。 上官云霄的手慢慢移动到她腰间,轻轻揭开她的腰带。 “大人”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四十一章 上官云霄的迷惑行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只想见她一面! 陆府,书房 秦风一路火速跑到陆府,冲进书房,见沈慕清和沈修染同在,看到陆辰逸终于吃饭了,这几日他为了找梦颜汐,连续几日不合眼,茶饭不思,所有人担心他的身子会吃不消。 若不是除了师父沈修染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一两句,不然所有人都奈何不了他。 沈慕清急忙走到秦风面前。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只想见她一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要为你爹求情,他死有余辜! 正当秦风急忙朝房间跑去时,顷刻间所有家丁纷纷冲进侧院,将他包围,上官云霄便慢条斯理地走进,嘴角微微上扬,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身后梦氏、上官廷、上官氏紧跟其后。 紧接着陆辰逸抱着梦颜汐朝房间走出,眼神犀利地望着院中的人,将怀中的梦颜汐抱的更紧,淡定自若地朝走下台阶。 “堂堂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要为你爹求情,他死有余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额头留疤! 梦颜汐被上官云霄关在房间里,除了一日三餐按时派青鸾送进入,剩下的便是让她独自待在房间,不许任何人见她,他的目的就是等陆辰逸大婚那日才可放她出来。 家中除了梦氏日夜啼哭,对梦政南无一人同情,梦氏多次求上官云霄带她去牢中看望梦政南,可都被他回绝,多日后,陆辰逸派人告诉梦氏,不会处决梦政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四十四章 额头留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可有一丝真心爱过我! 陆府大门口,只见红红灯笼挂门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锦衣卫,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 朝中文武百官纷纷前来恭贺陆辰逸大婚,并送上贺礼,门庭若市,好似热闹,司徒青为小女配送的十里红妆足以令所有人傻眼,奢华至极,排场浩大。 梦颜汐被上官云霄带到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可有一丝真心爱过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绝望过后便是重生! 本想与卿度余生,奈何世俗绊人心,红尘来去一场梦,梦到尽头终是空,空有满腹千丝情,情深缘浅陌路人! 梦颜汐恍恍惚惚地走在街道上,此时天空电闪雷鸣,她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望着仅有的一缕曙光,也被阴云无情地笼罩起,如同她当下的心情一样灰暗。 一霎时,雨点连城了线“哗”的一声,大 《女官锦衣卫》第一百四十六章 绝望过后便是重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一章 一切重头开始! 秋去冬来南飞雁,雁思雪柳北飞回。 自那夜雨后,梦颜汐便独自离开,她既没有回上官府,也没有去镇抚司,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三日后,旦暮 镇抚司 陆辰逸本想让她好好歇息几日,当得知她这几日未回上官府,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生怕她会再遇到危险,想起她掉 《女官锦衣卫》第一章 一切重头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书房 陆辰逸已端坐在书案前,见他们走进后,便将写好的纸条单手递给秦风。 “去查查这三个人的底细”。 “周文,罗之斌,董汉良”。秦风疑惑地念着纸上的名字。 梦颜汐便也凑过去看了看,挑了挑眉。 “这莫非是新上任的官员?”。 “你从何得知?”。 《女官锦衣卫》第二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章 你不光变态,连脑子也有问题! 梦颜汐失魂落魄地走在攘来熙往的大街上,和陆辰逸的过往历历在目,真是如大梦一场,现如今她真已身后无人,只有靠自己,便低头说道。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突然,不知从哪掉下来的橘子,正砸在梦颜汐头上,她瞬间火冒三丈,停下步子,朝四周巡视,便从身旁二楼上传来一道慵懒 《女官锦衣卫》第三章 你不光变态,连脑子也有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章 忘恩负义之人,不可手软! 清风苑 梦颜汐呆呆地站在清风苑门外,这是花子墨曾留给她的住处,兜兜转转后,这里竟成了自己唯一的栖身之地,他在世时,不管她身处何地,都会第一时间找到她,只要有他在,都会为她清除一切障碍,即便临死前,也在为她着想,将自己毕生武功传授于她。 若说这世间最傻的人,便是花子墨,从今以 《女官锦衣卫》第四章 忘恩负义之人,不可手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章 楚岩,赖着不走! 梦颜汐目光静静凝视着青鸾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突然院中家丁、丫鬟急忙跪在她面前。 “主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您才是这宅院的主人,请主子饶恕”。 楚岩扑哧一笑,将手中折扇指向他们。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梦颜汐扫了一圈,冷声道: “我不需 《女官锦衣卫》第五章 楚岩,赖着不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六章 她的小聪明,对陆辰逸毫无作用! 傍晚 司马府,正厅 “老爷,夫人,姑爷和小姐回来了”。丫鬟小跑进来。 坐在高堂之上的妇人立即放下手中茶盏,笑容满脸地起身,却被身旁的中年男子一把拉下。 “坐下”。 妇人瞬间一脸不悦。 “老爷,你拉我作甚?女儿回来,你不高兴?自南儿成婚后,你便 《女官锦衣卫》第六章 她的小聪明,对陆辰逸毫无作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七章 三人打斗,梦颜汐冷眼旁观! 傍晚 从司徒府离开后,陆辰逸未同司徒南音乘坐马车离开,便独自行走在街上。 “辰逸……”。 司徒南音在身后轻声唤他,陆辰逸停下脚步,转过身,冷漠道: “不是先让你回府,为何又下来了?”。 司徒南音手里拿着一件墨狐大氅,面含笑容地走到他面前,便为他披上, 《女官锦衣卫》第七章 三人打斗,梦颜汐冷眼旁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八章 为何要这般逼自己? “主子,您为何不去劝劝呢”。蕊心说道。 “主子,这是您要的蛇,小的只找了三条”, 一旁的家丁哆哆嗦嗦地将手中麻袋递给她。 “蕊心,将我的剑拔下来”。 “主子,您要自己杀啊?”。 “快去……”。 蕊心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她,便即可转身朝厅堂方向跑 《女官锦衣卫》第八章 为何要这般逼自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九章 本官的女人,一般人可是驾驭不了! 饭厅 四人同时围坐在桌前,默不作声,氛围显得格外压抑,梦颜汐朝他们三人脸上瞟了一眼,无人动筷,便未理会,便先拿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嚼了嚼,一脸满意地说道: “蕊心,这块点心真好吃,口感酥香”。 蕊心侯在她身边,笑了笑。 “主子,这点心名叫梅酥糕,是用梅花制作 《女官锦衣卫》第九章 本官的女人,一般人可是驾驭不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章 朝廷有人通寇! 天寒色青苍,北方叫枯霜。 初晨 梦颜汐一夜未眠,便早早起来,在院中习武两个时辰后,坐在饭厅吃早饭,不见楚岩身影,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知难而退,离开了,今日的早饭吃起来颇为舒畅。 一旁的蕊心见她眉间带着喜悦,便从怀中拿出昨夜上官云霄留下的一瓶药,打开瓶塞,轻沾了点 《女官锦衣卫》第十章 朝廷有人通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一章 马场训马! 苑马寺 苑马寺是朝廷喂养贡马之地,若不是身居要职,一般人是不可进入。皇上空闲之余,便会同官员在这里骑马、射箭,较量一番。 “你乃何人?”。 门口侍卫上下打量着他,见她未穿官府,便认定误闯苑马寺的闲杂人等,厉声道。 梦颜汐朝他瞥了一眼,将手中腰牌举起。 《女官锦衣卫》第十一章 马场训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二章 有惊无险! 话音刚落,她便将马鞭朝马屁上狠狠一鞭,白马便风驰电掣地跑了起来,梦颜汐一惊,身子不由地晃动了起来,吓得上官云霄冷抽了一口凉气,带他还未反应过来时,梦颜汐已跑了很远,随即朝马厩跑去,骑上马朝她追去。 那么快的速度,梦颜汐又是初学,要是从马上摔下来,摔成个残废很有可能。 梦颜汐 《女官锦衣卫》第十二章 有惊无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三章 楚贱人,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很快,梦颜汐和陆辰逸马场原点,令在场人一脸吃惊,眼睛都看直了,陆辰逸向来凛若冰霜,待人不热情,很难接近,今日是头一次瞧见,他嘴角的笑容是那般的温柔,恍惚间有种错愕的感觉。 陆辰逸便先下马,走到饲养员身边,勃然变色,呵斥道: “给我一个解释”。 驯马员顿时吓得面如铁青 《女官锦衣卫》第十三章 楚贱人,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四章 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 陆府,书房 秦风站在书案前,望着陆辰逸神情凝重地翻看历来宗卷,沉默不语,轻叹了一声,便走到他身旁,添了许茶水,低声道: “大人,都这么晚了,该歇息了”。 陆辰逸一边翻看手里宗卷,一边问道: “那三个人查的如何了?”。 “大人,他们三个人底细无从查起, 《女官锦衣卫》第十四章 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五章 梦政南咬舌自尽! 这几日梦颜汐都早早去了苑马寺,练骑马,始终不见陆辰逸的身影,以为他这几日公事繁忙,便将他交给自己的骑马技巧一遍又一遍的熟练,几日下来,总算可以做到利落地上下,又不会被白马摔开,她的举止动作真像一个俊朗的男儿。 她控制马的手法熟练,渐渐白马也与她配合了起来,骑马也算是终于学会了,接下 《女官锦衣卫》第十五章 梦政南咬舌自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六章 彻底放下陆辰逸! 当梦氏得知自家老爷咬舌自尽在牢中时,万念俱灰的她将梦家所有地契、房契、变卖后,换成银票让梦颜汐转交陆辰逸,便在房间上吊自尽。 梦颜汐在短暂的两日内,养了她十六年的二老依次自尽而亡,即便他们对她再不好,也是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一刻她终于成了孤儿,便将他们好生厚葬,披麻戴孝跪在坟前 《女官锦衣卫》第十六章 彻底放下陆辰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七章 我要成为北镇抚司唯一的女统领!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抱着梦颜汐刚走进院中,丫鬟们急忙跑上前,蕊心紧张道: “主子,你这几日去哪了?可急死我们了?”。 楚岩拿着一壶酒慵懒地走上前,挑了挑眉。 “你们两个这是私奔了?还是私奔未果,又回来了?”。 上官云霄未搭理楚岩,便对蕊心说道: 《女官锦衣卫》第十七章 我要成为北镇抚司唯一的女统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八章 为了赢连命都不要!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初晨 梦颜汐今日身穿一袭白色束腰常服,长发高高挽起,随意梳洗后,便打开房门,寒风瑟瑟,冷风从脖见直灌衣服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大雪纷飞,庭院银装裹素,唯独梅花傲然绽放。 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她朝院中走去,伸出手,看着雪花一片一片落在 《女官锦衣卫》第十八章 为了赢连命都不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十九章 打伤陆辰逸! 陆辰逸摇了摇头,对梦颜汐严肃道: “第二场,射箭比试,靶子会放在百步以外,三箭射入红心,便可赢”。 “是,陆大人”。 梦颜汐便转身开始做准备,经过马儿时,便看到马屁上依然留着血,本想上前仔细查查,转念一想,还是等比试过后,再一查究竟,直觉告诉她,定是有人害她。 《女官锦衣卫》第十九章 打伤陆辰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章 怀孕! 夜色渐浓,漫天大雪交织成一张密密匝匝的银白色大网,轻轻由空中撒下,整整下了一日,街上积雪已有一尺多厚,陆辰逸和秦风走冷清的大街上。 陆辰逸不知为何,心总是空落落,像是遗失一个他极其重要的人,莫名的痛苦,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不该忘记她”,可是这个“她”到底是谁?梦中出现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章 怀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一章 既然结束,不该留孩子! 楚岩一脸无奈地坐到床边,望着梦颜汐煞白的脸颊,心中突然生出一阵怜悯,伸手朝她脸颊碰去时,突然悬着半空的手,立马抽了回来,气呼呼地起身,背对着身后的她骂道: “梦颜汐,你就是天下最傻的傻子,你活该,将自己的全部付错给了不值得人,人家现在不要你了,你又怀了他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的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一章 既然结束,不该留孩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二章 楚岩为救梦颜汐,身中弹药! 深夜,城外 楚岩和上官云霄神色匆匆来到一名身穿玄色衣袍,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身后,他面无表情,那双凤眼下蕴藏着冰冷的杀机,浑身散发的冷傲孤清,令人骨子里感到害怕。 “主上,您回来了?”。楚岩说道。 “主上,听闻倭寇闯入京城,是您安排的?”。上官云霄一脸狐疑地说道。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二章 楚岩为救梦颜汐,身中弹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三章 本公主打算娶你为驸马! 翌日 汐澜若苑 楚岩经过大夫的及时救治,性命暂且无忧,弹丸并未伤到要害,也算有惊无险,只需养伤半月左右便可恢复。梦颜汐自责的心稍微得到一丝缓解,在他还未醒时,便让蕊心留在房间悉心照顾他。 厅堂 陆辰逸对楚岩的突然出现生存疑虑,便和秦风留在梦颜汐府内,等楚岩苏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三章 本公主打算娶你为驸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四章 新差事! 梦颜汐和陆辰逸刚进宫门,恰巧碰见上官云霄,见他耷拉着脑袋,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头一次瞧他这般沮丧。梦颜汐便也懒得多理会,准备与他擦肩而过时,上官云霄瞬间换脸,挡在她面前,朝陆辰逸瞥了一眼,对梦颜汐关心道。 “汐儿,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生病了?”。 “我很好”。 梦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四章 新差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五章 莫大的荣幸! 顾若卿见梦颜汐低垂眼脸、一语不发,笔直地站在御案前,自知她不乐意,便一笑置之,拿起朱笔批阅奏折,一道令人舒适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过来,研墨”。 “是,皇上”。 梦颜汐微躬着身,提步到顾若卿身边,拿起墨锭举止谨慎,丝毫不敢疏忽地在砚台里磨了起来。顾若卿低头批阅奏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五章 莫大的荣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六章 从阁楼摔下,当场流产! 午膳时,顾若卿自己倒没吃多少,不停给梦颜汐夹菜,侯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一脸诧异,也令梦颜汐倍感压力,顾若卿看出她的异样,便对他们说道: “所有人都下去,不许留一人”。 “是,皇上”。 屋内所有人立马离开,便对梦颜汐宠溺一笑。 “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吃了”。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六章 从阁楼摔下,当场流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七章 陆辰逸中的情蛊 陆府,饭厅 陆辰逸刚忙完手中事,便和司徒南音正坐下用晚膳。秦风便突然带着沈修染走进饭厅,陆辰逸略感意外,即可起身走上前,笑道: “师父,您怎么突然来了?”。 司徒南音便也起身,朝沈修染行了礼。 “师父,今夜又下了雪,路上行走不便,您若想来时,理应让辰逸派人去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七章 陆辰逸中的情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八章 没有求生意识! 司徒南音沉默半响后,她笑了,表现的很是冷静,似乎并不想做任何反驳,便缓缓走到陆辰逸身边,顺势坐下,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泛起泪光。 “我什么都不求,求的便是他能一心爱我,试问天下女子,谁能允许自己夫君的心里住着别的女人?”。 秦风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中射出愤怒地火光,大步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八章 没有求生意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二十九章 梦境! 梦颜汐赤脚走在地面上,眼前一片黑,混混沌沌,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面前一片白光,甚是刺眼。她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在眼前,半睁眼,穿过白光,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百花齐放,云蒸霞蔚,没有尽头,耳边传来清脆的水流声,是面大瀑布,瀑布从两山的苍松中湍流而下,玉花飞溅,周围雾气缭绕,这里像是另外 《女官锦衣卫》第二十九章 梦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脸色暗沉地冲进梦颜汐府邸,府内家丁认识他并未阻拦,而是连忙问道: “上官公子,你见我家主子了没?她昨夜一夜未归”。 “先告诉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带他去楚岩房间。 房间内 楚岩早已醒来,正发闷气,不肯喝药,蕊心一脸难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章 你快醒过来,不可以死!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脸色暗沉地冲进梦颜汐府邸,府内家丁认识他并未阻拦,而是连忙问道: “上官公子,你见我家主子了没?她昨夜一夜未归”。 “先告诉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带他去楚岩房间。 房间内 楚岩早已醒来,正发闷气,不肯喝药,蕊心一脸难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章 你快醒过来,不可以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脸色暗沉地冲进梦颜汐府邸,府内家丁认识他并未阻拦,而是连忙问道: “上官公子,你见我家主子了没?她昨夜一夜未归”。 “先告诉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带他去楚岩房间。 房间内 楚岩早已醒来,正发闷气,不肯喝药,蕊心一脸难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汐澜若苑 上官云霄脸色暗沉地冲进梦颜汐府邸,府内家丁认识他并未阻拦,而是连忙问道: “上官公子,你见我家主子了没?她昨夜一夜未归”。 “先告诉我,楚岩在哪?”。 家丁便立即带他去楚岩房间。 房间内 楚岩早已醒来,正发闷气,不肯喝药,蕊心一脸难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章 快醒过来,你不可以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一章 她的手动了,无人发觉! 这几日锦祥宫上上下下的人照顾梦颜汐不敢有丝毫松懈和怠慢,顾若卿更是几乎每日忙完朝中要事,都会陪她一个时辰,将自己的思念和心事一一诉说给她听,偶尔也会说点有趣的事,逗她开心,可是梦颜汐依然纹丝不动,喂进去的参汤,比之前好了许多,还能喝几口,剩下的还是由顾若卿口对口的渡进去。 太医院所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一章 她的手动了,无人发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二章 真相大白,忍痛割爱! 陆辰逸慢慢平复着自己颤抖的心,坐到床边,无意间触碰到梦颜汐手,冰冷至极,他的眸间闪过一丝恐慌,那一刻,他的心疼的要窒息,喉结上下动了动,便强制着冷静,冷声道: “梦颜汐,我现在命你马上醒来,镇抚司还有许多差事交由你去办,不可以赖床,听见没有?”。 站在身后的秦风望着奄奄一息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二章 真相大白,忍痛割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三章 我快成驸马了,你奈何不了我! 皇宫,寿安宫 自上官云霄和顾锦恩在御花园的那一幕已被传的沸沸扬扬,更是大肆渲染的不堪入耳,扭曲事实真相,众说纷纭,传的最离谱的便是,顾锦恩与梦颜汐为争夺上官云霄,是有意将梦颜汐推下阁楼致死。 至于梦颜汐小产之事,顾若卿特意下令,不许将这件事传出去,不然人头落地。 当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三章 我快成驸马了,你奈何不了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四章 从今以后,朕不想再看见你! 梦颜汐凝思地看着上官云霄和楚岩的匆匆离开,直觉告诉她,他们两个私下绝对干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一探究竟,她立马拿起剑,准备尾随跟去,蕊心急忙拦住。 “主子,你要干什么去,你身子还未彻底恢复好,不可轻易出门”。 梦颜汐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你且放心,我已无大碍”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四章 从今以后,朕不想再看见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五章 我不许你爱上别人! 傍晚,寒风刺骨 梦颜汐六神无主地走在街上,身后的马车已朝她身后驶来,竟毫无察觉,眼看马匹扬起前蹄就要跌落在梦颜汐身上时,街上两侧的行人吓得大声尖叫,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风自脚底升腾而起,稳稳地将梦颜汐抱起,急忙躲闪过身后马车。 在空中旋转之余间,她这才回过神,是陆辰逸,他眉头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五章 我不许你爱上别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六章 发现司徒南音的秘密! 正当转角时,只见远处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影很是熟悉,陆辰逸即可停下脚步,和梦颜汐面面相觑后,躲到一处。 定睛一看,竟是司徒南音正和一位穿着朴素地男子谈话。 司徒南音似乎准备要离开时,男子不甘心地抱住她,哭诉道: “南儿,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我知道你不爱陆辰逸,为他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六章 发现司徒南音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七章 在我面前,亲手杀了她! 城外 上官云霄和楚岩走进一处库房,楚岩望着里面的箱子,便随手打开身边的箱子,令他不禁一颤,上官云霄同样打开所有箱子,两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箱子里全是火枪,炸药,火炮等所有武器,这些武器威力巨大。 “你们两个事情办的如何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七章 在我面前,亲手杀了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八章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周文、罗之斌、董汉良三人离开陆府后,即可去见了司徒青。 他们来到一处隐藏之地,这是他们经常商议的地方,无人知晓,谈起事来颇为放心。 “司徒大人,陆辰逸已愿意让我们三人在他手里当差,我们的计划成功一步”。 司徒青站在临窗前,便拂袖转过身,阴沉着脸。 “这小子心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八章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三十九章 阻止一切发生! 上官云霄和楚岩见闻立即挡在梦颜汐面前,楚岩厉声道: “你们是何人?” “有人要取梦颜汐的命,还请两位公子莫关闲事,不然刀剑无眼,无辜杀了你们,也休怪我们”,男子甲好心劝解道。 梦颜汐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走上前。 “哟,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杀我?回去告诉那人,我 《女官锦衣卫》第三十九章 阻止一切发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章 一记响亮的耳光! 镇抚司门外 梦颜汐正要朝里走进时,则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 “汐儿”。 梦颜汐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是司徒南音,看到她那副一脸人畜无害的嘴脸,胃里瞬间感到作呕。 待她还未出声,司徒南音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嘘寒问暖道: “汐儿,你身子好了?这么冷的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章 一记响亮的耳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一章 公主大婚 转眼便到了顾锦恩和上官云霄的大婚之日,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整个公主府,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 顾锦恩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一支金累丝红宝石步摇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 上官云霄牵着她的手一步步朝正殿走去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一章 公主大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二章 来人,将驸马扔进池塘! “墨尘,你为什么要打伤他?”。 梦颜汐一脸怒气的甩开他的手,便连忙转身跑到楚岩身边。 她扶起楚岩,墨尘猝不及防的这一掌打的楚岩着实很重,他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 “楚岩,我送你回房,蕊心快去请大夫”。 “是,主子”。蕊心慌忙地朝门口跑去。 墨尘站在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二章 来人,将驸马扔进池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三章 有人要见你! 顾锦恩双手叉腰怒火冲冲地来到池塘边,见扔在地上的婚服,顿时气焰上涨,疾步走到上官云霄面前,破口大骂。 “上官云霄,本公主是不是给你脸了,竟敢将婚服仍在地上,岂有此理”。 上官云霄低垂着头,听见顾锦恩大呼小叫的声音,颇感甚烦,便蹙着眉,缓缓抬起头,看向她。 “那公主的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三章 有人要见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四章 楚岩死了! 他们要求梦颜汐必须蒙上眼,便可去见楚岩,本就心存质疑,这一举动瞬间引起她的不满,带头黑衣人为了打消她的怀疑,便从怀中拿出一把折扇,递给她看。 这把折扇是楚岩经常随手携带的,上面还刻着“岩”字,梦颜汐岂会不认识,此扇一亮,她顿时慌了,便按照他们的指示,蒙住双眼,随他们乘坐马车出城。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四章 楚岩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五章 关进水牢! 顾玄夜神情漠然地走到梦颜汐身边,再次举起火铳对准她,上官云霄急忙上前制止。 “殿下,她是我表妹,还请您放过她”。 “表妹?你表妹不是在出生时就夭折了,她只不过是顶替你表妹的身份罢了,与你无任何关系,这可是你说的,怎么,难道忘了?”。 上官云霄连忙下跪,作揖道: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五章 关进水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六章 冰释前嫌! 上官云霄将楚岩好生埋葬后,回去的路上悲痛万分,他怎么都想不到顾玄夜会痛下杀手,楚岩的死令他幡然悔悟,因此也联想到自己的后果。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顾玄夜的狠辣今日的确见到了,梦颜汐说的对,若一旦让他登上皇位,朝中不得安宁,定是一个残暴的君王,如今太平盛世,顾若卿在治理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六章 冰释前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七章 殿下她要咬舌自尽! 水牢 梦颜汐发觉全身已被冻得僵硬,失去了直觉,脸苍白的甚是吓人,低垂着头迷迷糊糊,意识渐渐地在瓦解,她动了动嘴皮,声音极为虚弱地低声叫道: “大人……”。 这时,牢房大门缓缓打开,顾玄夜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冻僵的梦颜汐,瞳孔渐渐收缩,朝身后的两人微微挥了挥手,身后两男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七章 殿下她要咬舌自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八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跑出去后,天色已晚,准备驾马车离开时,倏然而出百余人,将他们整整绕了三圈,其余的人高举火把,依次站成两排,便见顾玄夜双手背后,嘴角微微掀开一角弧度,伴随着危险至极的杀气。 “好一个声东击西,闹这么大阵仗却只为仅仅救出一个女人,哼,陆辰逸本殿下就知道你是假意归顺,你暗自将周文,罗之斌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八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九章 大势已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顾玄夜赫然大怒。 “太子殿下,臣一向敬重你,为了替你夺回属于皇位,不惜背叛皇上,而你对我们心存杀心,还将小女抓了起来,我女儿呢?”。司徒青恼道。 “太子殿下,跟随你多年的楚岩你都痛下杀手,可想而知我们帮你登上皇位,我们的结局是什么?皇上仁慈,给我们一次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九章 大势已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章 万箭穿心而亡! 梦颜汐拼劲最后一道内力,猛然握住将要朝她刺来的匕首,原地一个敏捷地转身,反手将匕首用力刺进顾玄夜胸口,顾玄夜蓦然瞪大瞳孔看着她。 陆辰逸和花子墨趁机腾身一跃同时将顾玄夜一脚踹飞,架起梦颜汐返回原之时,顾玄夜身法极为快捷的一把抓住陆辰逸,猛地拔开胸口匕首,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将匕首朝他腹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章 万箭穿心而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一章 除夕之夜! 自陆辰逸离世后,所有人陷入了无尽的悲伤,而司徒南音伤心欲绝之下在陆辰逸的灵堂之上,撞棺殉情而死。 沈慕青终究答应了陆辰逸,和秦风在一起。 上官云霄已被顾若卿贬为庶民后,已无颜面的他无法面对顾锦恩,便打算和她和离,并表明自己心意,从未对她动过心,愿她此生能遇对良人。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一章 除夕之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二章 我也想当爹! 花子墨脑子一翁,灵魂顿时被抽空一样的虚弱感,那种无力的绝望快要将他吞噬,两只手颤抖地捧起梦颜汐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极力平复着心情,还未出声,两颗眼泪却夺眶而出,眼圈通红地颤声道: “汐儿,你怎么了?我是花子墨啊,你不记得我了?”。 梦颜汐眨了眨眼睛,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二章 我也想当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三章 蓄谋的开始! 院内 梦颜汐刚走进里面,所有锦衣卫顿时纷纷上前,单膝下跪,作揖道: “属下,参加梦大人”。 梦颜汐瞬间露出一副威严的气势,便双手背后地上前两步,扫了一眼所有人,伸手微微一抬,示意他们起来,那严肃又冷傲地神情像极了曾经的陆辰逸,简直像附在她身上一样,不禁让人不寒而栗。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三章 蓄谋的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四章 假装失忆,重新获宠! 顾若卿在凉亭下站了很久后,便转身离开,对阿福说道: “去皇后宫中用晚膳”。 “是,皇上”。 正朝前方走去时,梦颜汐不知从哪冒出,在顾若卿怀中撞了一个满怀,手里的卷宗顿时洒落一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随后涌来一群带刀侍卫朝顾若卿跑来。 梦颜汐吓得花容失色,立即躲到顾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四章 假装失忆,重新获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五章 我还能活多久? 紫玄殿 赵御医为梦颜汐诊脉后,禀告顾若卿如她所言的确失忆了,顾若卿听后多一句话都未说,只是让赵御医退下,这时李公公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 “皇上,公主、驸马、秦千户求见”。 顾若卿知道他们所为何事,朝梦颜汐瞥了一眼后说道: “锦儿有孕在身,不已多走动,还是他们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五章 我还能活多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六章 计划进行中! 翌日清晨 花子墨眉开眼笑地拿着喜纸来到梦颜汐房门口,这是他昨夜精心挑选了几个良辰吉日,特意供梦颜汐挑选。 正要敲门时,便碰见从房间走出的蕊心,蕊心急忙将手中血帕藏在身后,神情紧张地问道: “花……花公子早……早啊”。 花子墨倒没多注意蕊心的神情,歪着头朝屋里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六章 计划进行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七章 撕破婚服,寒心离开! 次日 梦颜汐依然卯时出门,手里提着食盒,原来她都是悄悄在深夜做的点心,而后再去湖边划着小舟将荷花上的露水全部收集在瓶中。 来到宫门口时,侍卫都已认识她,不需要再出示腰牌,而且又有阿福安排的人接应,无人敢质疑,便认为是皇上每日召见。 今日梦颜汐为顾若卿做了桂花糯米糕,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七章 撕破婚服,寒心离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五十八章 终究心软了,放弃报仇! 梦颜汐接下来的行为引起他们的痛恨,对她越来越疏远,才明白花子墨为何离她而去。 顾若卿为了将梦颜汐留在身边,便让秦风当了镇抚司首领。 当顾若卿想封梦颜汐为贵妃,便让她拒绝了,以一个无名无份的宫女陪伴它左右便好,这让顾若卿更加对她怜爱和无限的宠爱。 今后的日子里,两人一 《女官锦衣卫》第五十八章 终究心软了,放弃报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六十章 大结局! 数月后 当顾若卿醒来后,他再也没有找到梦颜汐,派人将京城翻了一个地朝天,早已不见她的踪影,他渐渐变得郁郁寡欢,等她回来的那一天。 梦颜汐其实从未离你京城,当顾若卿派人找她时,她都刻意躲了起来。 她和蕊心来到城外半山腰的世外桃源,花艳艳以娇容,山青青而凝神,叶淡淡以凝 《女官锦衣卫》第六十章 大结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四十七章 差点咬舌自尽! 水牢 梦颜汐发觉全身已被冻得僵硬,失去了知觉,脸苍白的甚是吓人,低垂着头迷迷糊糊,意识渐渐地在瓦解,她动了动嘴皮,声音极为虚弱地低声叫道: “大人……”。 这时,牢房大门缓缓打开,顾玄夜走了进来,冷眼看着冻僵的梦颜汐,瞳孔渐渐收缩,朝身后的两人微微挥了挥手,身后两男 《女官锦衣卫》第四十七章 差点咬舌自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