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 第1章重生 李佳从健身房出来,去了停车场,开着车朝郊区植物园方向的特警公寓驶去。 到了去植物园玩耍要经过的斑马线时,看见前面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手牵手排着队,正在越过斑马线,朝植物园走去。 李佳停下车,微笑着看着这群天真可爱的孩子,忽然后面响起一阵剧烈的,刹车时轮胎摩擦地面产生的摩擦声。 李虞从后视镜看到一辆越野车,发疯似的朝斑马线上的孩子冲去,陈佳来不及选择,猛的踩下油门方向盘向左一打,撞向失控的越野车,只听见,“碰、哐”作响的剧烈撞击声后,越野车被撞向路边的护栏后停了下来,李虞也在剧烈冲击下额头碰撞在方向盘上,李虞感觉头里发出了“嗡嗡”声,温热的血从额头流了下来,李虞眼前一黑,陷进了无边黑暗里。 李虞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重生到一个同名同姓的,十四岁的小女孩身体里。 原主李虞父母双亡,还有一个弟弟叫李青今年七岁,原来住青山县,清水镇,西山村,父亲叫李山是个猎户,小李虞八岁时母亲产后病逝, 十一岁时,父亲和未来公公张得发、村长的儿子陈耀辉、三人一起上山打猎,李山为了救张得发,被熊爪抓伤了后背,回到家就奄奄一息了,基于李张两家是亲家的关系,李山把姐弟俩托付给了张得发,希望他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帮他照顾好两个孩子,张得发同意了,还发誓会好好照顾两人。 李父临死前把家里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了原主,嘱咐她带好弟弟,藏好房契、地契等弟弟大了交给他。 李父走后,张得发就把小李虞姐弟接去住到了他家,接管了李家。 张得发老婆陈招娣一直找小李虞要李家的田契、房契,小姑娘记住了父亲临死前说的话,任凭陈招娣怎样哄骗打骂也不肯说,从那以后,陈招娣越发虐待原主姐弟,对他们是非打即骂。 加上未婚夫张贵生又考中了秀才,还被先生看中,要把闺女许配给他,张得发两公婆得知后,逼着原主交出庚贴和婚书,和张贵生退婚,好让张贵生娶先生家小姐, 原主很喜欢未婚夫张贵生,死也不愿交出婚书和庚帖,被陈招娣和她闺女张贵香毒打了一顿,又饿了一天,到晚上给张贵香倒洗澡水时,又被张贵香推进了浴桶里呛死了。 李虞想着可怜的小李虞,再想到狠毒的张家,吐槽道;老天,死后重生,这样的大奖都给我了,怎么就不能大方点,给我一个做米虫躺赢的身份啊? 逃避退缩不是李虞的性格,李虞心想;既然张家想退婚,这样的人家,还不如借此机会退了来的清爽,自己有手有脚有知识,还怕以后没饭吃吗! 想好后,李虞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李虞,你已经回到愚昧迷信的古代,要想不被人当鬼怪烧死,就要记住你以后就是古人李虞了。 李虞在心里反复回忆了几遍原主的记忆,确定没有遗漏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那个叫张贵香的女孩床前,看她还睡得心安理得的,不由气得牙痒痒,心想;害死了人还能睡得心安理得,心不知道得有多狠。 李虞摸着饿瘪的肚子,去了灶房,锅里放着陈招娣昨晚拿出来做早饭的米和鸡蛋,还有一小块腊肉和两把青菜, 李虞手脚利落的做好了饭菜,舀来刚想开吃,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还有个弟弟,李虞放下碗,去了柴房边的小屋,走到门口,才记起李青在这个时辰已经砍柴去了。 李虞心想;“要不就去看看,这个便宜弟弟到底怎么样!” 李虞回到灶房把饭菜装进一个罐子里,拿了两副碗筷,走到院子里,见张家人都还在睡着,李虞打开了院门,提着饭菜朝城门口走去。 出了城,到了山脚下,李虞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背着一捆比他身体高大了许多的柴禾,正在朝山下走,看样子好像是李青,等他走近了,李虞看到果然是。 李青抬头看见前面站着的李虞,关心的问道,“姐,你怎么来了,张贵香昨晚又打你了吗?” 李虞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菜色长相清秀的男孩,心想;前世那些八九岁的孩子,上个学还要父母接送呢!他却一早起来上山砍了这么多柴,压在瘦弱的身上,连身子都伸不直,却还知道关心姐姐,有没有挨打。 李虞在心里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孩子,既然自己接受了原主的身体,也应该担负起抚养她弟弟的责任,这孩子以后就是自己的弟弟了。 李虞决定后,放下手里的竹篮,指着罐子道,“我做了饭菜,送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吃。” 李青放下背上的柴禾,担心的问道,“姐,你没事吧!这是哪里来的饭菜。” 李虞见李青担心的眼神,笑笑道,“没事,姐想通了,他家要退婚就退吧!姐带着你回家,我们有手有脚,还怕日子过不下去吗?饭菜是陈招娣拿出来的米菜煮的,我们吃了饭就回家。” “姐,太好了,你总算想通了,”李青拉起李虞的手,看着李虞道,“姐,你放心,我会天天去砍柴,背到镇上卖钱来养你的。” “好,”李虞把饭菜擀到碗里,递给李青道,“我们先吃饭。” 一大罐子饭菜,两人吃的干干净净,李青摸着肚子道,“姐,肉真香啊!我都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要是以后天天能有饱饭吃,就好了。” “只要勤快努力就会有饱饭吃的,”李虞看看天色,对李青道,“这个时辰张得发他们已经去铺子了,等会我们把柴拿去卖了,我回去拿上行李就出来找你,你藏在巷道转弯处,要是看见陈招娣他们回来了,我还有没有出来,你就来张家叫我。” 李青点点头道,“我就在转角那看着,你要快点出来哦!” 李虞把罐子碗筷都扔在山上,过去用力抱起柴禾,谁知一大捆柴禾被她一下就举了起来,李虞呆住了,把柴放下,用一只手去举柴禾,柴禾也被她轻轻的举了起来。 李青看着李鱼道,“姐,你忘了?你和爹爹一样天生神力,就因为张贵生不喜欢,你还嫌弃自己力气大。” 李虞看着双手,惊喜万分,在这世道有一把力气,加上自己的本事,大青山那么多猎物,还怕没有饭吃吗? 李虞提着柴禾到了城里,跟着李青去了卖柴的地方,一捆八九十斤重的柴禾才卖了五文钱。 李虞把钱递给李青道,“你拿着,记着去转弯那里等我,这个时辰了,张得发和陈招娣肯定去了杂货铺,你就在转角那里看着他们。” 李青点点头,李虞回了张家,见院门虚掩着,轻轻推开院门,进了院子,看见堂屋门已经上了锁,知道张得发夫妻已经开铺子去了。 李虞去了小屋,把那些旧衣裳一股脑,抱进背篼里装了起来, 李虞去了灶房,拿起菜刀和灶门口的斧头,装进背篼里用衣裳盖住,想起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提着背篼去了张贵香的房间。 第2章怒惩张贵香 第2章怒惩张贵香 李虞把背篼放在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张贵香还在酣睡,想起无辜枉死的原主,李虞气得一把抓住张贵香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拖了起来, 张贵香从睡梦中惊醒,吓得尖声喊叫起来,“哎呀!谁在抓我头发、、” 张贵香扭头一看是李虞,破口大骂,“李虞你这个贱人,下三滥,你找死啊!竟敢来扯我头发,看我打不死你。” “啪、啪”李虞两耳光扇在她脸上,张贵香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李虞阴沉着脸看着她,“姑奶奶还打你呢!继续骂啊?” 张贵香捂着脸恶狠狠的看着李虞的俏脸,咒骂道,“贱人,你竟敢打我,你等着,我要把你脸划烂,再让我爹把你卖窑子里去,让你当一辈子下贱货。” 李虞看着张贵香,心想,害死了人睡得心安理得不说,还这么恶毒,你害原主丢了性命,你就用子嗣来还吧!李虞食指弯曲,照着张贵香肚子上三阴交的位置,用力击打在上面, “娘··啊、、好痛,”张贵香佝偻成一团,捂着肚子痛的呻吟一起来。 李虞把她拖到地上,拿她的裤带把她捆在了椅子上,然后从桌上的针线篓子里,拿出一把剪子,拿着剪刀在她脸上比划着道,“还想把人脸划烂,那我先把你脸划烂,说,你私房钱在哪?” 张贵香满脸痛苦的抬头,看着李虞手里的剪刀,害怕的求饶道,“求你、你别划,钱在瓷枕里面。” 李虞过去拿起瓷枕,把手伸进洞里,摸出来一个荷包,打开见里面果然有几块银子,李虞把银子装进兜里,拿着剪刀回到了张贵香面前,看着她。 张贵香红肿着脸。痛哭流涕哀求道,“李虞,我以后再也不打你,骂你了,我让我哥娶你,····” “娶我,姑奶奶不稀罕。”李虞拿来一双臭袜子塞进她嘴里,张贵香惊恐万分的看着李虞,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就隔了一夜的功夫,李虞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 李虞看着张贵香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攀高枝,把人往死里打,姑奶奶今天就要和你家退婚,告诉你家那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姑奶奶在西山村等他来退婚!告诉他,别耍花样,惹急了姑奶奶,不让你家张贵生当一辈子卖货郎,姑奶奶就不姓李。” 李虞拿着剪刀,转身推开门,提起背篼走到院门口,打开院门朝巷道口走去。 李青正焦急的等在那里,四处张望,看见李虞过来高兴的迎上去,“姐,你来啦!“ “嗯!我们走吧!到城门口坐一辆骡车,回清水镇去。”李虞看着李青轻快的说道。 李青过去牵着李虞的手,姐弟俩快步走到城门口,“清水镇的走喽!清水镇的走喽!车夫大声叫喊着招揽着生意。 “阿青快点,刚好有一辆去清水镇的骡车,”李虞姐弟俩,上前问车夫道,“大叔,到清水镇去要多少钱?” “五文钱一个,走吗?马上就走了。”赶车大叔热切地看着姐弟俩问道。 “走。”李虞姐弟俩上了骡车,车夫的扬起鞭子,骡子跑动起来,李青紧紧的拽着李虞的衣襟,对李虞露出愉悦的笑容,“姐,我们回家了。” “对!我们回家了。”李虞对李青说道,也在心里对自己说,李虞,以后你就是古代的李虞了。 张得发在铺子里,想着今早起来,就没有看到李虞姐弟,心想;大的那个倒是不怕,就怕小的那个,小的那个就像他娘,心眼多得很,留着他,再大一点,恐怕要坏事。 张得发把忙碌着招呼顾客的陈招娣,叫道后面小屋里,告诉她,“你去找王伢婆,把李虞姐弟俩送给伢婆,让她把他们分开卖,卖到远远的大山里去,让他们永远也找不回来。” 陈招娣白了一眼张得发,道,“干啥白送给她,不论卖个三五两,也是银子不是。” “都依你,快点回去,我眼皮直跳,肯定没有好事。”张得发催促陈招娣道。 陈招娣想到今早起来就没有看到李虞,也有点发慌,连忙朝伢行走去,叫上王伢婆就朝家赶。 王伢婆走得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对陈招娣道,“那姐弟俩真的是你家的下人?我好像听人说,是你家未来的媳妇啊?老板娘,你要知道买卖良民,被抓住是要判流放的哦!” 陈招娣对王伢婆道,“那是同行诋毁我家的,我儿子咋会娶那样的人,”陈招娣见王伢婆站住不走了,拉住她道,“哎呀!白送给你成不,你只要帮我把他们,远远的卖到山里就行,谁还来找你不成。” 王伢婆犹豫了一下,跟着陈招娣回了家。 陈招娣一到家门口,见院门大开,走进去一看,连张贵香的房间门也开着,急忙跑了过去,只见张贵香被绑在椅子上,头发乱七八糟的,脸肿得像个猪头一样,脸上还有几道划痕, 陈招娣大惊失色,心疼的喊着,“老天爷,这是咋了?出什么事了?李虞那个贱蹄子人呢?” 张贵香看着陈招娣,呜咽着不停摇头,委屈伤心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乖女,受苦了。”陈招娣看着张贵香糟糕的样子心疼极了,连忙把她嘴里的袜子拿了出来。 “哇哇”张贵香看着陈招娣放声大哭,陈招娣连忙抱着她安慰着,过了一会张贵香抽噎着道,“娘,李虞那个贱人,··她打我,··她说我们家狼心狗肺,说爹忘恩负义,还说不稀罕做我们家的媳妇,她要退婚,让爹去西山村找她,还说你们要是敢耍花样,惹急了她,她就让哥当一辈子卖货郎。” 王伢婆竖着耳朵听后,心道,那姑娘果然是张家的未婚媳妇,既然要悔婚,还叫我来想把人卖了,这里面肯定有鬼,好个张家,真不是个东西。王伢婆暗暗的呸了一声,转身走了。 陈招娣看着闺女像猪头一样的脸,气得心一抽一抽的疼,喃喃自语道,“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做。” 忽然想起王伢婆还在院子里,忙走到门口探头一看,才发现王伢婆已经没了人影。 “娘,你还愣着干啥啊!快把我解开,我要换裤子,我裤子尿湿了,呜呜··,”张贵香边哭边咒骂着,“李虞··你这不得好死的贱人,··被我逮住,··看我怎样收拾你。” 陈招娣追出院门,也没有看见王伢婆,心道;管她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招娣转身进屋,心疼的看着张贵香,替张贵香解开裤带,柔声安慰道,“娘气晕头了,忘了你还绑着呢!乖女别怕了。” 陈招娣等张贵香洗完身子出来后,对张贵香道,“乖女,你在家等着,娘去铺子里找你爹回来。” 张贵香捂着肚子,觉得怎么一直隐隐作痛,郁郁的点点头,对陈招娣喊道,“娘,我肚子有点疼。” “娘去给你请大夫。”陈招娣说着转身要走。 张贵香尖声叫道,“我不,人家脸肿成这样,不想见人,你先去把那贱人抓回来,卖窑子里去。” 陈招娣见她喊叫的那么大声,连忙过去捂住张贵香的嘴,哄劝道,“乖女,小声点,被人听道要嫁不出去的,知道了吗?” 张贵香捂住耳朵,任性的尖声喊叫,“我就要说,把她卖窑子里去,啊···娘啊!我咋出去见人啊?” 张贵香扑在陈招娣怀里,放声大哭。 陈招娣只好关上门,拍着闺女的背心,“不哭了,娘找你爹去,让他去把李虞那贱人抓回来,给你出气。” “嗯!先把她脸划烂,再卖窑子里去。”张贵香抬头看着陈招娣道。 “好,娘去把你爹叫回来,让他去帮你抓。”陈招娣柔声细语的安慰好张贵香后,朝铺子走去。 陈招娣到了铺子门口,张得发见陈招娣一脸恨色,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果然出事了。 张得发抱着侥幸心,迎上去,小声问道,“办妥当了吗?” 陈招娣红着眼圈,“出事了,我们先回家再说。” “等会,我去和伙计说一声。”张得发看着陈招娣,心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 夫妻俩疾步回到家,一进院门陈招娣就直奔张贵香的屋子,张得发跟着进屋,看到顶着个猪脑袋的张贵香,呆愣住了。 张贵香看着张得发委屈的直哭,“爹,都是李虞那个贱人干的,爹,我咋出去见人啊?” “说,你干了什么了,李虞敢这样对你。”张得发看着张贵香道。 张贵香见张得发发怒,缩这脖子道,“我啥也没干啊!就昨晚她给我倒洗澡水的时候,惹我生气了,我就把她推浴桶里了,可我气过了,也把她拖起来了啊!” “那你咋变成这样了?”张得发黑着脸,沉声问道。 张贵香害怕的抖了几下,拉着陈招娣的手,抽噎着道,“我,我还在睡觉,李虞就把我从床上拖了下来,打了我·······她说在西山等你,还说是她要和我们退婚,还说······让你们最好别耍花样,不然就让哥哥老老实实的,当一辈子卖货郎。“ 张得发听后觉得不相信,铁青着脸看着张贵香,“一定是你又打她了,把她打急了,她才还手的,不行,我得回村里看看,要是被人知道,影响了贵生的前程,麻烦就大了。” 张贵香抬起头来,对张得发道,“爹,您相信我,李虞那个贱人好凶哦,她说她要退婚,我看她说的是真的,你快点回去,把她抓回来。” “要你多嘴。”张得发觉得肯定是贵香把李虞打狠了,李虞说的气话,那丫头那么喜欢贵生,舍得退婚才怪了,罢了!先回去看看再说。 张得发对陈招娣道,“我先回村去看看,顺道去山里找猎户买点皮毛回来,再把欠的那些货钱结了。” 张得发回屋拿上银钱和婚书庚贴,装进褡裢里,回到铺子和伙计交代了一下,赶着牛车朝西山村走去。 第3章西山村 第3章西山村 一个时辰后,李虞和李青已经到了清水镇,碰巧是赶大集的日子,街上人来人往的,挤满了人。 李青拉着李虞的衣襟,像是害怕一松手姐姐就不见了似的,李虞也任他拉着,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李虞发现清水镇只有一条街道,街道两边的房屋和脚下的青石板路,就像以前去旅游时,看到的古街一样, 李青拉拉李虞的衣襟道,“姐,我们这就回家吗?” “回家。”李虞带着李青照着记忆出了镇子,走出镇子,一眼就看见了对面的大青山,远望去大青山山峦叠翠、山梁连绵起伏,像一条巨龙盘踞在云端。 姐弟俩朝西面的河道路走去,顺着河边一直走,李虞见沿路两边的稻田里,稻谷开始上浆了,稻穗很短,李虞觉得产量应该不高。 姐弟俩大概走了有大半个时辰,看到河对面有道大概两层楼,那么高的山梁,河上还有座青石拱桥,桥对面有一道隘口,姐弟俩过了石拱桥穿过隘口,朝西山村走去。 李虞见前面有一株大榕树耸立在那里,带着李青朝着大榕树走去,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大榕树前。 村口榕树下,有几个老人坐在那里闲话家常,看见李虞姐弟俩进了村,一个老头看着李虞道,“这不是李山家的小鱼儿姐弟俩吗?” 李虞上前欠身行礼道,“张阿公,我是小鱼,我和弟弟回家来了。” 张老头道,“你家屋里啥都没了,你回家来干啥?” “不是说张家的贵生考中秀才了吗?算算日子,小鱼也出孝了,恐怕是回来准备成亲的吧!”另一个刘姓的老头道。 李青大声应道,“阿公,我姐不是回来成亲的,张家悔婚要和县里先生家的小姐定亲,他们打骂我们,逼我姐退婚,我姐才带着我逃回来的。” 李虞拉着李青,沉声道,“阿青,别说了,张李两家如今门不当户不对,他张家行事狠毒,差点没把我们姐弟打死,现在就算他家不想退婚了,我也要退婚。” 李虞说完后,几个老人露出了明了的神色,刘阿公道,“小鱼想开点,算了吧!以后带着你弟弟在村里好好过日子。” 李虞行礼道,“知道了,谢谢刘阿公,我们回去了。” 李青问李虞道,“姐,我们家的东西呢?我记得家里啥都有的,都哪里去了。” 李虞心想,你一个小屁孩记得住啥?又转念一想,对啊!李家的东西哪里去了呢,既然都不见了,八成是张家拿走了。 李虞应道,“应该是张家拉他家去了,等会让他还给我们。” 路上遇到的认识的人都在问,姐弟俩咋回家了,李虞姐弟把在村口的话又说了一遍。 姐弟俩从村口,走到村尾自家门口,西山村的村民传开了,张家要攀高枝,逼李虞退婚,姐弟俩差点连命都没了,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 到了村尾山脚下的家,李虞姐弟站在院门口,大门锁着,李虞走到西边荒地上,看到西面的围墙塌了一处,李虞笑笑道,“这下好了,连钥匙也不用找了。” 李虞发现院子里长满了一人高的荒草,对李青道,“阿青,我们先把院子清理干净。” 李虞跨过围墙,看见里面是一栋三合院,屋基下半部分是用青石条砌成,上半部分是夯土夯打成型的土墙,左边的厢房的房顶已经坏了,但整体来说,整个院子看起来很大。 李虞放下背篼,一手抓住一把草,轻轻一拔,就拔了起来,李青也跟着跳了进来,姐弟俩开始忙碌起来。 姐弟俩干活利落,一会就把院子清理了一半出来,李虞对块清理到东面院墙处的李青道,“阿青,那有口水井,你要小心点别掉进去了。” 李青点点头竖起了耳朵,“姐,有人来了。” 李青话音刚落,李虞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小鱼,阿青,”连忙应道,“谁呀?我们在里面。” 一个大叔和大婶,从倒塌的围墙处跨进了院子,李虞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原来是村长家的小儿子,陈耀辉,和他老婆陈李氏。 陈李氏看着李虞姐弟,高兴道,“真的是你姐弟俩,我还以为他们哄我们呢!” 李虞姐弟俩见礼道,“陈叔,李婶,我们也是刚到一会。” 陈耀辉看着李虞道,“小鱼,村里人都在说,张家大骂你们逼你退婚,娶先生家的小姐,有这回事吗?” 李虞点头道,“是的陈叔,李婶,张家说,我如今不过是个孤女,还带着幼弟,他张家为了退婚把我们朝死里逼,这样的人家,就算他家不退婚,我也要退婚。” 陈李氏叹道,“小鱼啊!做人就得有骨气,以前教你别让张家把你家那些家具、农具都拿走,你还不高兴,现在认清张家还来得及,这下你爹娘在地下该放心了。” 陈耀辉气愤道,“当年要不是他张得发贪财偷走小熊,母熊也不会追他,你爹就不会为了救他送了性命。你爹走后,他张得发又拿了你家那么多皮毛、粮食,这些东西你姑母早就记着了,我已经带信给你姑母,让她来我们一起,给你们主持公道。” 李虞心想,李父救了张得发一命,张得发又拿了李家的财产,卻不知感恩反倒虐待原主姐弟,陈耀辉夫妻却还记着李爹当初救命的之恩,这难道就是老话说的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李虞拉着李青躬身行礼道,“谢谢陈叔,李婶为我们主持公道。” “谢啥谢!当年要不是你爹拉着你叔和张得发拼命逃跑,你叔恐怕也难逃一劫。” 陈李氏看着倒塌的围墙和破败的房屋,想起当年李虞的娘亲在世时,院子里、围墙上开满了玫瑰和野花,自从那个温柔秀丽的女子走了后,李家就衰败了,等李家大哥走了后,李家也变成这样了。 陈耀辉夫妻叹了口气,弯腰帮着李虞姐弟,清理起院子来。 第4章算账上 第4章算账 张得发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牛车进了西山村,一看村里人都阴阳怪气的看着他,还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张得发知道李虞姐弟已经到了。 张得发忍着怒火赶着牛车,朝村尾山脚的李家走去,到了李家门口,听到里面的谈话声,叹自己又晚了一步。 张得发下了牛车,把牛栓在路边的小树上,起身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一脸笑容的朝塌倒的围墙处走去。 李青一抬头看见了张得发,握紧了拳头,“你来我家干啥?我家不欢迎你。” 李虞和陈耀辉夫妻也冷眼看着他。 张得发干笑道,“耀辉兄也在啊!” 陈耀辉应道,“我来看看这两个苦命的孩子,看她爹爹舍命相救的人,到底是怎样祸害他们的。” 张得发没有料到陈耀辉会不留情面,和他撕破脸皮,可陈耀辉又怼得他无话可说,只得转头看着李虞道,“小鱼,你让贵香给我带的话,可还作数?” 李虞见张得发不提自己打了张贵香的事,觉得有点奇怪,一抬眼看见张得发咬着牙,阴沉的眼神,心想;看样子他是想留着算后帐,好啊!你就放马过来吧! 李虞看着张得发,冷声道,“作数,只是你拿了我家的东西,是不是该还了?” 张得发看着昂首挺立,淡然自若的李虞,忽然发现眼前站着的,好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虞,心想;这真的还是那个一心痴迷贵生的李虞吗? 张得发笑看着李虞道,“小鱼你记错了吧!你家哪有啥东西啊?小鱼,你有别的啥要求?提出来,叔,尽量满足你。” 李虞看着张得发道,“要求,我要你陪我爹一命,你做得到吗?” “你,”张得发看着李虞,气得没了笑容。 李虞见他笑不出来了,“你当初拿了我爹存下的皮毛,和我家谷仓里存的稻谷,还有我家的那些农具和家具,你是想赖账了吧!” 李虞见张得发两眼乱转,知道他不会轻易承认,冷眼看着他,打算看他想怎样狡辩。 张得发看了一下,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村人,犹豫着要不要回答,谁知陈耀辉接过去道,“张得发,你记不住我可以提醒你一下,狐狸皮毛有四张,还有五张鹿皮,还有····,李梅和我们当初都清点过,你以为你赖得掉吗?” 张得发听后怔住了,怒道,“陈耀辉关你什么事,你这么帮她又能占到什么便宜。” 陈耀辉冷笑道,“你以为人都像你一样,唯利是图,忘恩负义。” 张得发恼羞成怒,转过头铁青着脸看着李虞道,“李虞,你姐弟俩在我家吃住那么几年,想白吃白住啊!” 李虞上前几步,走到张得发跟前,啐了一口,“我呸!你也不怕风大了闪了舌头,你家开销啥了?我们姐弟俩从我爹走后,住到你家,当牛做马的,没有做过一件新衣, 自从跟你家去了县城,我们过得比下人还不如,天天有纺不完的麻线,阿青每天天刚亮就要上山砍柴,吃点剩菜剩饭,你家还不管饱,你家陈招娣和张贵香,还总是一不如意,就拿姐弟俩出气,饿肚子,挨打,那更是家常便饭。” 李虞捞起衣袖,露出被掐、打后留下的新旧伤痕,对围观的村民看道,“各位阿公,婆婆,大叔,大婶,你们看看,这些都是陈招娣掐、打的,还有李青身上也是。”李虞拉过李青捞起身上的衣服,露出背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鞭打伤痕。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这样也太过分了,李山白死了,留下两个孩子在世上遭罪啊!” “所以说,讨饭也要跟着骨肉亲,这李山也傻,为了别人送了性命,留下两个孤儿咋不受罪哦,还傻兮兮的,不把孩子托付自己的亲姐,托付给一个外人。” 一个了解内情的老人叹气道,“李梅当然是好的,可架不住有个恶婆婆,两个孩子跟她也不好过,李山也是怕孩子拖累了他姐,以为和张得发既是亲家,又是从小一起长大,逃难时同甘共苦的朋友,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老人看着李虞心想,现在张家儿子年纪轻轻的就考取了功名,大家哪会再出头管这闲事,万一他儿子有了出息,···· 陈耀辉看着张得发道,“张得发,你这蛇蝎心肠的小人,这些你怎么解释。” “小孩子不听话,急起来难免发火生气,有时候一气急了就难免失手,哪家的孩子不挨几次打啊!”张得发讪笑着转身,对着李虞姐弟欠身行礼道,“小鱼,大伯对不住你们姐弟,大伯会补偿你的。” 李虞昂首道,“补偿?我们不稀罕,只要你痛痛快快地退婚,把我家的东西还给我们就成。” 张得发看了一眼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走到李虞跟前,忍气小声说道,“小鱼,看在你贵生哥的面上,我们两家私下里谈,成不?” 李虞看着张得发,心道;又想用张贵生来勾引李虞,可惜在意你儿子的李虞已经不在了。 李虞讥讽的看着张得发,“没有啥可谈的,你敢不还,我就敢去衙门喊冤,我看到时候你儿子还考啥功名。” 李青握着拳头,看着张德发喊道,“你家快点还我家钱,我和我姐,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还了我们还要去买米做饭。” “小鱼,阿青,你俩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啊?为啥没吃?”陈李氏拉着小鱼问道。 李虞看着张得发道,“昨天下午,陈招娣要我把婚书和庚帖还给她,我不同意,她就打骂我,不给我们吃饭,张贵香还说,我再不把庚帖和婚书拿出来,就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这样的人家,八抬大轿来抬我我都不嫁。” “哦哟。”看热闹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李家大哥这是救了个仇人啊!张得发,你良心被狗吃了吧!”陈李氏喊道。 “张家兄弟,你家现在也不差那点银子,就还给小鱼姐弟吧!放过人家吧!”围观的村民有人说道。 “是啊!是啊!那些东西毕竟是李山,留给两个孩子的啊!” 张得发听着这些议论劝告声,心里气怒不已;都是一帮看戏不怕台高的东西,你们不过就是眼红我家如今过上了好日子,等我儿子有了大出息,·····张得发阴狠的看着说公道话的人,在心里暗暗记着。 说公道话的几个村民,都被张得发的眼神吓得住了口。 李虞看着张得发阴狠的眼神,嘲弄道,“你最好想清楚还不还,不还我立马去衙门告状喊冤,我可听说,霸占他人财产不还,德行有亏之人,朝廷可是永不录用的。” 张得发听后看着李虞,狠道,“你敢!” 李虞冷眼看着他道,“要不咱们试试。” “大哥,你果然回来了,出啥事了?”张得发的弟弟张得财,挤到张得发身边。 张得发把他拉到一边,把事情和他一说,张得财眼珠一转,附在他耳边道,“哥,你也不用退亲,一顶小轿抬回家不就行了,只要人入了咱张家门,那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小蹄子,还不是由咱们摆弄。” 张得发听后一想,进门后,看你还怎样猖狂,高兴的拍拍张得财道,“对,就这么办。” 李虞见张家兄弟俩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后,张得发神色一下就轻松愉悦起来,知道张得财已经给他出了主意算计自己了。 张得发一脸轻松的走到李虞面前,“哈!哈!”大声笑道,“小鱼啊!你也出孝了,我们也不想退婚了,你和贵生的亲事,是你爹爹遗愿,贵生今年又中了秀才,我看就喜上加喜,把你俩的婚事办了,你看咋样?” “是啊!小鱼,你和贵生从小一起长大,如今贵生也有了出息,你们成了亲,你爹娘也放心了。”张得财假惺惺的道。 李虞冷冰冰地,看着张得发道,“成亲就是我爹的遗愿,那他叫你善待他的两个孩子,帮他把李青抚养成人,你怎么就不遵守他的遗愿,反倒还拿了他留给孩子的东西不还,吃他的用他的,还要虐待他的孩子,张得发,你这个厚颜无耻之徒,小心我爹半夜来找你。” 张得发怒道,“你,别不识抬举…… 陈耀辉上前,打断他道道,“小鱼说的好,张得法,你果真不怕李大哥半夜来找你?你张得发当初可是当着我和村里几个老人的面,发誓要好好抚养你们姐弟,人在做天在看。” 张得发兄弟俩,铁青着脸,面面相觑,应不出话来。 这时有人在说;李梅和她男人回来了,李虞抬头一看,看见一个四十来岁长相秀丽的妇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裙,和一个背着背篼的老实男子从两边让开的,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第5章算账下 5张得发还钱 张得发一见李梅,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他娘的,谁把这泼辣货喊回来的。 李虞的姑母看了一眼李虞姐弟,就转头看着张得发,走到他跟前啐了他一口,怒骂道,“张大狗,你以为我李家人的大人都死绝了吗?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只有我那猪油蒙了心的弟弟才会相信你,以为你是他的好兄弟!我呸!老娘告诉你,马上把我侄儿的东西还回来,你要不还,老娘这就去衙门告你忘恩负义,侵占孤寡,退婚攀高枝,老娘倒要看看,县太爷怎么处置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李梅骂完又转头看着李虞道,“当初姑母是咋交代你的,你忘狗肚子里了啊?看看你俩的样子,一个个黄皮寡瘦的,都快四年了,不见长高,还长回去了,等会再和你算帐。” 李虞见她柳眉倒竖,疾言厉色的样子,心想;有这么泼辣的姑母,李父当初为啥要把孩子,托付给张得发啊? 李虞推了推李青,李青过去拉住她,甜甜的喊道,“姑母,您好久都没来看我,我都不认识您了。” 李梅搂住李青,抚摸着李青黄瘦的脸,心疼道,“哎哟!大家伙看看,这可是我李家的独苗啊!被张家虐待成啥样了?街上讨饭的脸色都比他好,阿青乖!回来就好,以后姑母好好给你补补,不过咱们得先把你爹给你留的东西拿回来。” 张得财看着李梅,拉拉张得发衣袖道,“哥,这泼辣货咋来了,她不是和李虞姐弟闹翻了,这两年都没来往了吗?” 张得发不做声,阴沉着脸看着李梅,李梅指着张得发鼻子道,“张大狗,还还是不还,给个痛快话。” 张得发看着站在李梅后的李虞姐弟,露出厌恶之色,恨声道,“还,只是你们必须退婚。” “说得好像谁不愿意退似的,我走到院外就听见,我家小鱼要和你家退婚,不是你赖着不退?”李梅不屑的看着张得发,“张大狗你还记得,拿了我弟弟多少东西了吗?你忘了,老娘可都记住呢!你那狗脑袋最好别搞错了。” 张得发阴狠的看着李梅,在心里咒骂,“贱人,你以后别落到我手里。” 李梅看着张得发的样子,拍拍心口道,“哟!张得发,你这是要吃人不成,要不我们就去青山书院,找你儿子说道说道?” 张得发一咬牙,“狐狸皮毛四张,卖了二十两银子,鹿皮五张卖了二十五两,灰鼠皮二十张,卖了九两,兔子皮一百张,卖了一两,对吧?” 李梅嘲讽道,“对不对,得问你自己的良心啊!问我有啥意思,你别忘了,你还拿了谷仓里的谷子和农具、家具”李梅一拍手,“哎呀!说到农具,我还知道我兄弟家的农具,还有些在张二狗家,是不是啊?” 李梅满脸讥笑的看着张得发兄弟俩,“想不到秀才公的爹,帮我侄儿管的东西,都长了脚走亲戚去了啊?” 张得发气得脸都青了,指着李梅狡辩道,“你,东西放那不用,日子一长还不是要坏,我如今算成钱还给你,你家又是新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娘不稀罕,你倒是把我兄弟家的东西都还回来啊。” 张得发不再理会李梅,从褡裢里掏出银子,和婚书庚贴,对陈耀辉道,“耀辉兄弟,今天你就做个见证人,我把婚书和庚贴,还有银子都交给你,皮子卖了五十五两银子,谷子卖了十二两。”张得发看着银子,心疼得抖了一下,咬牙道,“这几年田里的出息,除了李虞姐弟俩吃用了的,我再补她五两银子,那些农具和家具我就吃亏一点,给他十两,就当是做好事了,今年的田已经种下来,我也收不到了,工钱和种子钱得给我,剩下的我一共给她家八十两,你让她把婚书和庚帖拿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退婚。” 围观的人小声议论着;“看不出来,李山挣了这么多的家当,唉!说来说去,都是钱财惹人爱啊!” “原来张家忽然有钱做生意,还搬到城里,是因为从李家得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啊!” “那可不是,你以为天上掉下来的啊!” 李虞从兜里拿出婚书和庚帖,递给陈耀辉,想起死去的小李虞,转头看着张得发道,“我爹拿命救了你一命,临死前以为你会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心存感激,善待我们姐弟,才把我们托付于你,没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 一条人命和救命之恩,你一辈子也还不起,有道是,天道好轮回,我就等着,看看苍天饶得过你吗?” “你。”张得发恼羞成怒,举起巴掌想过去打李虞,看看怒目而视的李梅夫妻和陈耀辉夫妻,又放下手,把银子和李虞的婚书庚帖递给陈耀辉后,接过张贵生的婚书和庚帖转身就走。 张得发用阴狠的目光看着李虞,走过李虞身边时,小声道,“小蹄子,你等着,我看你能伶牙俐齿到几时。” 李虞暴起,一掌打在张贵发后背,“啊!”的一声,张贵发踉跄着扑倒在地,围观的人都傻了眼,李虞盯着他道,“背地里威胁算啥本事,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张得财连忙扶起张得发,转身指着李虞道,“你个丫头片子,老子不和你计较,以后出门记得小心点。” “大家伙看看啊!这就是我弟弟拿命救回来的畜生,这才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张得发,老娘告诉你,我两个侄儿没事就算了,有事就是你家干的。” “老子不跟你这泼妇一般见识。”张得发阴沉着脸,拉着张得财朝拴着牛车的地方走去。 张得财扭头看了一眼李虞,小声问道,“哥,这丫头咋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不是老实得很吗?” “我也奇怪呢!本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一晚上就变了,还是要怪贵香,没事推她干啥啊!害我陪出去这么银子,连买货的还账的钱都花光了。” “哥,不是我说你,你家贵香真的要管管了。” 张得发点点头,解开牛绳,兄弟俩上车后,张得发嘱咐张得财道,“你在村里盯着李家姐弟,不能白白的便宜了他们。” 张得财了然于心,“嗯,李山不在了,收拾两个毛孩子还不容易吗!你先回去把贵生的婚事定下来,免得朱先生听到风声,他们这些读书人都死要面子。” 李虞看着张家兄弟赶着牛车走远了,心想;看张得发的样子,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看来以后得小心一点。 第6章姑母李梅 看热闹的人也四散走了,陈耀辉走到李虞身边,把银子和婚书庚帖递给李虞道,“小鱼,你先把这些银钱放好,叔回家拿两把锄头过来,你家这院子得好好修整一下后才能住人。” 李虞接过银子和庚帖,把婚书撕碎,拉着李青躬身行礼道,“陈叔,李婶,谢谢您们。” 李梅也走过来,对陈耀辉夫妻欠身行礼道,“耀辉兄弟,弟妹,谢谢你们给我带信。” 陈耀辉摆着手,笑道,“谢啥啊?不就是带个信吗!” “大姐,幸好你赶来了,这张家兄弟真不是个东西。”陈李氏看着李梅笑道。 李梅看着李虞姐弟俩,对陈耀辉夫妻道,“全赖你们仗义相助,不然那些东西张得发就昧下来了。你看,今天在这看热闹的人,也有不少接受过阿山的接济,也只有你们夫妻才站出来帮忙了,姐替阿山谢谢你们。” 李梅丈夫刘长民,过来对李梅道,“阿梅,我们先把房子给鱼儿姐弟俩修好,要不天晚了,住哪里去啊?” “对的,我们也先回去,拿几样家伙什过来。”陈耀辉带着陈李氏朝家里走去,一路上陈李氏担心的对陈耀辉道,“阿辉,等会回去,爹不会嘛骂我们吧?” “不管他,张家这样对人,他还帮他家说话,不就是看张贵生考了秀才,怕他以后有出息了报复我们,可这做人也不能不讲良心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要我说,都是你那后娘挑唆的,我就不明白了,她就生了两个闺女,难道以后不想我们给她养老了。” 夫妻俩说着话朝村子中央的陈家走去。 李梅看着李虞姐弟,再看看破败的院子,不由得红了眼眶;弟弟、弟妹在世时,修整得多好的院子阿!短短的几年功夫就破败不堪了。 李梅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问李虞道,“鱼儿,阿七,要不你们还是随姑母回家,到姑母家住些日子,,等房子修好了,再住回来好吗?” 刘长民一听,急了,“阿梅,我们先回去和娘商量一下,再来接阿青他们成不。” 李梅想起蛮横无理的婆婆,再看看面黄肌瘦的侄儿侄女,一下就火了,指着刘长民埋怨道,“都怪你,懦弱无能,啥都听你那娘的,不然阿山会把孩子,托付给张得发那个狗杂种吗?” “阿梅,可是娘她,唉!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啊!”刘长民跺跺脚,转身进了院子开始忙活起来。 李虞这下有点明白,李父为啥把小李虞姐弟俩托付给张得发了,原来是姑母家有个恶婆婆。 李虞对李梅道,“姑母,我们就住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我打算请人把屋子修修,先安顿下来再说。” 李梅心痛的李虞姐弟,流泪道,“姑母以前叫你在家住,别住张家去,就怕你们吃亏,现在知道回头也不晚,现在有了那些银子,再置办点东西,你们日子也好过了。” 李虞劝慰道,“嗯,姑母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的,您和姑父回去后也不要吵架。” 李梅失望的看了一眼,在院子里忙活的刘长民,“不用管他,就让他一个人回去,我在这帮你们几日再说,”李梅从背篼里取出一封红豆糕,递给姐弟俩道,“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李青接过红豆糕,拿了一块出来,递给递了一块给李梅,和李虞,“姑母、姐,你们都吃。” 李虞看着手上的泥和李青手上的泥,“阿青咱们先去洗洗手再吃。” 李梅把手里的红豆糕,塞进李虞嘴里,“怕啥?老话说,不干不净吃了不得病。” 李虞愣了一下,李青捂着嘴,看着李虞嘿嘿一笑,对李梅道,“姑母,那以后做饭,是不是米、菜都不用洗,直接煮来吃。” “贫嘴,你俩吃了歇会,姑母去帮你姑父干活。”李梅说着风风火火的迈进院子里,把那些杂草抱来堆道院墙外,摊开晾晒起来。 李虞艰难的咽下红豆糕,想起李家的家里的房契、地契还有户籍,还藏在家里的柴房里面。 李虞走进柴房,看到屋顶上有几个破洞,循着记忆去了左边墙脚,刨开泥土后,墙角下面有一个洞,洞里有一个小陶罐,李虞伸手从陶罐里掏出了一个油布包好的东西,打开后,看见里面包裹着陈招娣心心念念想要的地契,还有一串钥匙、一个玉葫芦挂坠,和李家的户籍、房契。 李虞见地契上写着有两亩良田,房契上有屋子坐落的位置,房基地有两亩大,户籍上面就只剩下李虞和李青,李青在户主一栏。 李虞把挂坠和房契、地契还有户籍放回油布里包好,拿着去了院子里,放进背篼和银子放在一起。 拿着钥匙去了院外,李虞打开了院门,回去拿了一块银子塞在李梅手里,对李梅道,“姑母,我先把灶房收拾出来,您去找户熟人,帮我们买点米和谷子回来。” 李梅看看手里的银子,想着自己荷包空空,心里暗怨自己没用,给孩子买点粮食的银子都没有,李梅拿着银子,对李虞点点头转身朝村子里走去。 李虞提着背篼去把堂屋门打开,只见里面空荡荡的。 李虞进了堂屋,打开了两旁的卧室门,站在门口朝房间里看去,里面只剩一张空空的架子床,和满屋的蜘蛛网,再加上破碎的窗户纸,有点像电影里恐怖片的场景。 李虞把背篼放进卧室里,锁好门,出来朝灶房走去,到了灶房傻了眼,灶就只剩两个窟窿眼的灶眼,锅也不见了,灶房里就剩下一口水缸,一张矮木桌,和几把旧竹凳。 李虞心想;得去镇上买两口锅,和被褥、用具回来。 李虞回卧室拿了些银子出来,把钥匙给了李青,对李青小声道,“阿青,姐姐去镇上买锅碗瓢盆还有油回来,你在家看着一点,姐把钱放在屋里了。” “知道了,姐,你路上小心一点。” 李虞和刘长民打了一个招呼,急急忙忙的朝镇上走。 陈耀辉夫妻回家后,拿了两把锄头和罗篼、箢篼打算去李家帮忙,村长陈长宗叫住他道,“你们不干活还要朝哪跑,不知高低的东西。” 陈耀辉道,“我们就是干活去的,你老还不满意啊?”说完挑着箩筐就走了。 陈长宗看着夫妻俩的背影,叹了口气,背着手回屋去了。 李虞刚走到转弯处就碰到陈耀辉夫妻,陈李氏看着李虞道,“小鱼,你忙忙慌慌的干啥去?” “婶,我家灶头上一口锅都没了,我去镇上买两口锅,再买点酱油醋什么的。” “哦,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 李虞想起漏了的屋顶,停下来,对陈耀辉道,“叔,村里有会修房子的人吗?” “有,我去帮你叫几个,趁天还早,把灶房和柴房院墙修修。” “好,就拜托您了,我家不供伙食,工钱您帮我看着给吧!” “好,你快去吧!这会集市上人早就散了。” 第7章采购 李虞快步朝镇上赶去,赶到镇上时集市已经散了,街上也只有零星的人在走动,两边的铺子里也冷冷清清的,和刚到镇上时看到的热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李虞边走边朝两边铺子看,看到镇子虽小,店铺的种类还是很齐全的,铺子门口都挂着各种样式的札幌。 李虞看到一家卖布的铺子,进去买了三十斤棉花,一匹天青色和一匹碧青色的细布,一匹土白粗布,还有十来尺纱布和十几尺素白棉布,两顶蚊帐,一把针线,花了四两银子,老板娘又送了一把线和一袋子布头。 李虞把东西寄放在布店,走到街尾才找到铁匠铺,铁匠正靠在门口的竹椅上,睡得直打呼噜。 李虞见铁匠是个中年汉子,脸晒得黑红黑红的,大声叫道,“大叔,醒醒,我要买东西。” 铁匠冷不丁被叫醒,吓了一跳,睁眼一看,是个小姑娘,拍着心口道,“哎哟!差点被你吓死了。” 李虞无辜的看着他,“大叔,您可不能怪我,我总不能进去随便拿吧!” 铁匠笑道,“那是、那是,姑娘,你要买点啥东西啊?” 李虞进铺子看了一下,要了两口铁锅,几把锁,两把锄头,一把铁锹,一个水壶,镰刀两把,还有火钳和锅铲,最后李虞看到一把匕首,拿起来把玩了一下后,问道,“大叔,这匕首咋卖的?” 铁匠看着李虞选出来的东西,道,“铁锅两百文一口,铜壶一百文,锅铲二十文,火钳三十文·····一共一千九百一十文。” 李虞算了一下道,“大叔您看这样行不行,一两九钱钱银子,您再送一把铁钉给我,行吗?” 铁匠算了一下,点头道,“小姑娘,卖给你了,两口铁锅这么大,你拿得动吗?” 李虞心想;干脆去买个背篼来,背着就回去了。 李虞问铁匠道,“大叔,附近哪有背篼卖啊?” 铁匠指着斜对面道杂货铺道,“呶,斜对面,周记杂货铺就有。” 李虞朝道,“您给我挑两口好一点的铁锅出来,我去买一个背篼再来拿。” 铁匠点点头,看着李虞去了对面杂货铺。 李虞进了铺子,一看果然是杂货铺,里面吃的,用的啥都有,伙计殷勤的对李虞道,“姑娘,看看有啥要买的,我们周记的东西又好又便宜。” 李虞看了一下,指着大料对伙计道,“麻烦你给我,草果,八角、桂皮、香叶、花椒·····一样称三两,辣椒称一斤。” 伙计拿着油纸包手脚麻利的把东西称好后,李虞指着罐子里的油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油?” “素油,油菜籽榨的,三十五文一斤,要来点吗” “要五斤吧!我买这么多,你等会要给我算便宜点哦!” 伙计笑道,“好,等会你选好了再给你优惠一点。” 李虞又买了两斤红糖,盐、酱油、醋各两斤,一个木蒸子,其它还有碗筷,瓢盆、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 最后算下来一共九百一十五文,伙计收了李虞九百文钱,李虞付了钱后,伙计看着一大堆东西,道,“姑娘,你拿得走吗?” “你帮我装好,我去想再买点猪油回去,伙计大哥,卖肉的在哪里啊?” 伙计指着李虞来时走过的那头道,“你往镇南走,靠右手边,有一条巷道,卖肉的都在那儿。” “谢谢。”李虞到对面铁匠铺付了钱,清点了一下东西,铁匠帮着李虞把东西搬到杂货铺,看着李虞道,“小姑娘,到镇口雇辆车吧!这么多你咋拿得回去哦?” “没事,走来走去麻烦,等我背到镇口有合适的再雇车。” 铁匠等伙计把碗筷和那些易碎的东西放进背篼里,把锅放在背篼上面,把其它的东西装进锅里,用绳子固定好,铁匠看着瘦弱的对李虞道,“小姑娘,背不起就别逞强,当心压坏身体了。” 李虞蹲下身子,轻轻松松的背起了背篼,伙计傻傻看着,把箢篼和扫把递给李虞,李虞一手提着箢篼,一手拿着扫吧,对两人笑道,“谢谢你们了,下次买东西再来照顾你们。” 铁匠看着李虞脚步轻松的样子,才知道她天生力气大,叹着气往回走,心道;可惜了,要是个男的,我就收他做徒弟。 李虞边走边看,走到布店拿上寄存的东西,又走了一会,才走到伙计说的那条巷道。 李虞朝里面一看,还剩下一家卖肉的没有收摊,李虞走过去,看到肉摊上还摆着几根骨头,一付猪肺,一笼鸡冠油,还有一块大概三四斤重的后腿肉。 “大叔,您这肉还卖吗?”李虞问趴在肉摊上打盹儿的屠户道。 胖屠户抬头看见一个小姑娘背着口大锅,愣了一下就笑得一脸和气,“卖!今天来晚了一点就剩下这些了,回家又怕家里的叨叨,姑娘,我先帮你把背篼放下来。” 李虞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您就赶紧说一下,您这些卖多少钱一斤,价钱合适我就给您包圆了,也省得你守着。” 屠户指着鸡冠油和肉道,“两样一起就算六文一斤,猪肺就意思一下收你两文钱一副,骨头送你,这样行了吧!” 李虞爽快的道,“行,您称一下多少斤。” 屠户称了一下,一共九斤二两,李虞付了钱后,屠户问道,“姑娘,我住西山村,你家住哪,顺道的话,我赶着车带你一程。” “我也住西山村。” “真巧,你也住西山村,我家搬西山村快三年了,咋没见过你啊?” “我以前住县里,今天才回家的。” “这样啊!我姓何,就住在村尾,就在院墙塌了一截的那家过去一点,你就顺道坐我的牛车回去吧!” “谢谢何大叔,我姓李,您就叫我小鱼吧!我家就是院墙倒了的那家,我和弟弟今天刚回来,何大叔,想不到我们还是邻居。”李虞放下了背篼。 “还真是挺巧的,”何屠户收拾好摆摊工具,对李虞道,“小鱼,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把牛牵过来。” “好。”李虞应下后把肉和骨头放进锅里,把猪肺放箢篼里面,何屠户就牵着牛过来了。 何屠户招呼李虞上车后,两人坐着牛车朝西山村走去。 ”你家房子离下面的水沟近点,院里还有一口水井,我本来想买你家的房子的,已经谈好价钱了,后来你二叔又说不卖了,我才找村长买了一块地基自己新修的。“ 李虞没想到张家还想把李家的房子也卖了,可能是找小李虞拿房契没有拿到,才歇了这个心思的吧!没想到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贪得无厌、厚颜无耻之人。 李虞对何屠户道,”何大叔,我不知道我家要卖房子啊!再说,那房子是我爹娘留给弟弟的,也不能卖啊!“ ”哦。“胡屠户听后心道;这小鱼姓李,卖房子的姓张,中间肯定有猫腻,幸好没有买成,不然就麻烦了。 第8章谋划 坐牛车快了许多,两刻多钟就到了李虞家门口。 何屠户帮着把东西搬下来后,指着李虞家西边大概一丈远的那栋院子道,“小鱼,那就是我家,我家还有个丫头,和你差不多大,你来找她玩啊!” “好,谢谢您何大叔。” 李青听见门口说话声跑了出来,“姐,你回来啦!”李青看到李虞买回的东西,连忙帮着朝里搬。 李虞见院子里陈耀辉带着几个人,在帮着修捡屋顶和院墙,陈李氏已经回家去了。 李梅接过李虞手里的棉花,“鱼儿,你买蚊帐没有?夜里蚊子多得很。” “都买了的。”李虞把棉花和布料都递给了李梅,道,“姑母,我去把锅碗洗出来,这些就交给您了。” 李梅看着李虞利落的样子,欣慰的点点头,“你放屋里,我买了一石米,两石谷子回来,陈婶还送了些菜给我,你给的钱还有多的,我去篾匠家买几张篾席回来,铺地上做被褥。” “好,您看着办吧!”李虞把东西搬进灶房,把锅从背篼上取下来,提着水桶去了水井边,打水把猪肺和油泡在水里,拿着铁锅去了灶房。 刘长民见李虞拿着锅去灶房了,忙去提了些黄泥进去,对李虞道,“小鱼,铁锅较给姑父来装,万一没装好,锅沿要冒烟出来。” 李虞看了一眼这个老实人,笑了一下,“好,劳烦姑父了。“ ”姑父没本事,害你们受苦,对不住你们姐弟了。“刘长民红着脸说完后,麻利干起活来。 李虞看他自责的样子,不知道该怎样和这个老实人说,转身去了院子,把猪肺和油洗干净后,拿着菜刀和菜板,去了灶房,看到锅已经安好了,锅沿下糊了一圈黄泥。 李青背着一捆柴从外面回来,把一小捆干柴递给李虞后,问李虞道,“姐,我们家的稻田在哪里啊?我听那几个大叔说,开始放秧田水了。” “对哦!是要放水了,门口水沟那边的两块田就是我们的,你来烧火,姐去看看。” 李虞快步去了院门外,看见刘长民正在稻田放水,李虞转身回屋对李青道,“阿青,姑父已经在田里了,要不你也去看看跟着学学?” “哦!”李青添了两块柴到灶膛里走了。 李虞撕了两块油皮用锅铲压着,把油均匀的涂抹在烧烫的铁锅里,等铁锅把油吃透后,晾冷再清洗干净,开始熬油。 李虞看了一下桌上,李梅拿回来的菜,葱香菜,一个大冬瓜,一捆油菜苔,萝卜,茄子,四季豆,豇豆,还有辣椒。 李虞想了一下,把猪肺泡进水里,提着买回来的灶房用具提到水井边洗干净,开始做饭。 李虞打算蒸米饭,豇豆汤,炒一个烂肉四季豆,一个青椒盐煎肉,再爆炒一个油菜苔。 等李虞做好饭出来后,修房顶的人已经人走了,只有刘长民和陈耀辉还在用黄泥糊院墙,“陈叔,姑父,我煮好饭了,您门歇歇先吃饭。” 陈耀辉铲了一铲黄泥糊在墙上,回头对李虞道,“就这一点了,叔帮你糊好,回去吃。” 刘长民道,“耀辉兄弟,鱼儿都做好了,你就在这将就吃点。” “是啊!叔,您就将就吃点吧!”李虞看着陈耀辉道。 陈耀辉听后,爽快的说道,“好,我就尝尝鱼儿的菜做的好吃不好吃。” 李虞去屋里叫来李梅和李青,几人把桌子板凳端到檐廊下,李梅看着收拾出来后的院子道,“先前破烂不堪的,这一收拾出来又像样了。” 陈耀辉擦着手道,“是啊!再好的屋子得有人住在里面,沾上人气才不容易坏。” 李虞把菜端道桌上摆好,笑着说道,“叔,姑母,姑父,今天辛苦你们了。” 李梅笑着,嗔怪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刘长民笑道,“吃饭,吃饭,你们看鱼儿的菜做得多好啊!” “好,咱们就别客气,我就先开吃了。”陈耀辉端起碗,夹了一筷子青椒盐煎肉,嚼了几下,咽下后,称赞道,“鱼儿炒菜炒得不错。” “陈二叔,我姐做饭最好吃了。”李青笑咪咪的看着李梅道。 李梅看着李青黄瘦的小脸,心疼道,“好吃你还这么瘦。” “张家都不给我们吃饱,晚上肚子饿得直叫唤。”李青委屈的看着李梅 “不委屈啊!一会在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李梅柔声安慰着李青。 这边,张得发回到青山县城里,陈招娣连忙迎上去帮着把牛牵去牛棚里拴好,张得发阴沉脸卸下牛车,一声不发的回了屋,躺到床上歇着去了。 陈招娣见张得发阴沉的样子,也不敢询问,轻手轻脚地去了张贵香的房间,见张贵香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心里暗暗叹气;贵香看来是有点被宠坏了,可是女人一辈子就只有在娘家做姑娘时,最自在了,以后嫁了人,谁还宠你啊?伺候完老的还要伺候小的。 陈招娣摇着头,捡起地上的脏衣群,去了水井边。 张得发躺在床上,想起那些银子一阵肉疼,心道;还了那些银子连买货的银子都没有了,还不知道朱先生家闺女要多少聘礼呢?她娘的,都怪李虞那贱人,老老实实的退婚不就成了,竟然跑回村里去,还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丢脸,不行,得想个办法,把那些银子弄回来。 张得发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院子里,见陈招娣在水井边洗衣服,沉着脸道,“贵香呢?衣裳怎么不让她洗,你会不会当娘,闺女这么大了还不教她学做家务,以后嫁人了你也去帮着洗吗?” 陈招娣心想;你在外面受气了,回来就拿我出气,嘴上却小意的回道,“我还不是看贵香她脸肿成那样,怕她出来让两隔壁的人看见了啊!” “算了,算了,“张得发不耐烦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表姐也逃到这边了,是吧?“ 陈招娣看了一眼张得发,低下头使劲揉了一下盆里的衣裳,回道,“自从你上次说了我,我就没有和她来往了。” 张得发回忆道,“我记得她儿子春生长得眉清目秀的,和我们贵生有两分相像,不知他娶媳妇没有。” 陈贵香想起齐春生,嫌恶的啐了一口,“呸!她儿子咋能和咱家贵生比,才十几岁的人,就吃喝嫖赌样样都来,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张得发看着陈招娣,把在西山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对她道,“银子还给那贱人后,我们买货的银子都没了,那丫头不是对贵生死心塌地的吗!让他装成贵生·····。” 陈招娣疑惑的看着张得发,“这样行吗?” 张得发狞笑道,“不成我们也没吃亏啊!你告诉他,事办成了银子分二十两给他。” “好,等我把衣裳晒好,就找他去。” “你尽快,别到时候银子都让那贱人花销出去了。” 张得发一想到李虞痛哭流涕的样子,就觉得有了精神,觉也不睡了,出门朝杂货铺走去。 第9章往事 李虞几人吃过饭后,陈耀辉回家挑了一挑稻草回了李虞家,和刘长民一起编了几张垫床用的草帘子,晒在院里。 工人们也陆续到了,大家把两边的厢房房顶修好后,有两个工匠开始修捡正房的瓦片,陈耀辉带着两人开始修整后院的猪圈和茅厕。 由于正房在翻修,从屋顶上落下许多灰尘和垃圾,李梅只得把没做好的被褥,收拾好放在床上,用凉席遮盖好后,出门扛着锄头和刘长民,一起去了西面院墙外的菜地。 李梅对刘长民道,“招娣她爹,等会你先回家,我在娘家,帮着鱼儿他们安顿好就回去。” 刘长民听后,犹豫了一会道,“阿梅,本来今天过来娘就不知道,你再不回去,娘那儿我怎么和她说啊?” 李梅听了刘长民的话后,觉得心冷,想到家里那两个妯娌有相公护着,婆婆不敢磋磨她们,自己的男人老实懦弱,连带孩子媳妇都跟着受罪,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那老虔婆恶毒,阿山怎么会把孩子托付给张得发那个狗畜牲。 李梅越想越心凉,冷声道,“随便你怎么说,不行你就让你娘休了我吧!” 刘长民看着李梅冰冷的神情,知道李梅真的生气了,只好嗫嗫的道,“阿梅,你别说气话,我回去和娘说,你在这陪鱼儿他们两天。” 李梅没有应声,只是发泄一般,用力的挖着脚下的泥土。 李虞开始清理厢房,把柴房里的垃圾清扫干净后,提着扫把朝右边厢房走,刚走到厢房门口,就看见李青拿着一把弓,和一把长刀从右厢房里间走了出来,嘴里喊着,“姐,你来看,姑母把爹爹的弓和砍刀拿来放门后了。” 李虞接过长刀握在手里,感觉长刀沉甸甸的,只见刀身起码有一尺多长,刀柄略微弯曲,刀背宽,刀刃薄、闪着寒芒。 李虞心道;这大概是一把战刀,难道李老爹当过兵? 李虞对李青道,“阿青,这把刀很锋利,不能拿出来玩耍,伤到人就麻烦了。” “知道了,姐,你看看这张弓,好重哦!” 李虞把刀立在墙角放好,接过弓,上好弓弦,拉开后,对李青道,“阿青,姑母放在哪里了,箭壶呢?” “姐,我带你去。”李青带着李虞去了右厢房靠里面的那间,推开房门,指着门后,挂着的皮质箭囊道,“姐,你看,那是箭壶吗?” 李虞看着长刀和弓箭,心想;照理说,这把刀和弓箭比那些皮毛更值钱,张得发怎么没拿去卖掉换钱啊? “不是的,这个叫箭囊。”李虞伸手取下了箭壶,数了一下,还有二十来枝,李虞把弓弦取下后,把弓挂回了门后,把刀也挂了回去,对李青道,“阿青,走吧!我们先把屋子打扫干净。” “姐,我扫这间。”李青拿着扫帚去了外面那间,李虞见里厢房里有一个木质粮仓,木料被漏下的雨水渗湿了,有的地方已经长蘑菇了。 李虞把粮仓里打扫干净,把仓板抱到院里晾晒。 姐弟俩把两边厢房打扫干净后,陈耀辉和那四个人从房顶下来了,陈耀辉对李虞道,“小鱼,房顶修好了,我们这就回了。” “陈叔,我先把工钱给大家。” “好,一人十五文工钱。” 李虞把钱付了后,欠身行礼道,“谢谢几位大叔了。” 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大叔笑道,“这孩子也太客气了,我们收了钱的,以后哪有漏水的就来说一声。” 陈耀辉对李虞道,“小鱼,万一张得发来闹事,你就去找你婶婶,我明天要去县里找活干去了。” “好,谢谢陈叔。”李虞应下后,送走了陈耀辉。 李虞来到屋后,看见屋后靠着院墙还有三间小屋,一间猪圈,还有一间是茅厕和洗浴间。 猪圈和洗浴间都是用青石板铺地,猪圈旁边有一道小门,李虞打开小门,看见院墙外是一大片荒地,荒地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荒地过去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和灌木林,李虞扭头看见猪圈后面的院墙外有一口大粪坑,粪坑里面长满了野草。 李虞转身回了院子,回屋开始清扫正房,清扫干净后,李虞把纱布找出来,比着窗户的尺寸,剪下来锁边后,用竹片压着,钉在窗户上,又扯了两块湖蓝色的布,对折半寸缝好后,用麻绳串起来绑在两头的钉子上,做窗帘用。 窗帘挂好后,李虞看了一下床上放着的被褥,见李梅用粗布絮的,李青抱着草帘子进来放在床上,“姐,我去砍点柴回来,家里柴少,万一下雨就没烧的了。” 李虞嘱咐道,“别走远了,就在后面的灌木林里砍。” 李青应下后,拿着砍刀、绳子出去了。 李虞把细布拉出来,比了一下被褥的宽度和厂度,剪了几块细布下来,正打算做被面。 李梅进屋看着李虞撕下的细布,心疼道,“鱼儿,你把布撕下来干啥呢?多可惜啊!” “姑母,我拿来做被面的,这样以后拆洗方便。” “哦!这也很好,“李梅自嘲的笑笑道,“姑母这些年,被那抠门的老婆子折腾的也抠门起来了。” 李虞不好回答,想起那把刀和弓箭,问李梅道,“姑母,家里的刀和弓箭,张得发怎么没有拿走换钱啊?” “你以为他不想吗?李梅讥笑道,“你爹下葬后,他就问我,我告诉他说,刀和弓箭都给你爹陪葬了,他才死心了的,你跟我来。” 李梅带着李虞去了另一间卧室,指着房梁上道,“你爹走后,我把刀和弓箭藏在房梁上,刀和弓箭都是李家家传的,要一代代传下去。 鱼儿,你爹生性宽厚,容易相信人,你娘一直不喜欢张家的人,说他们眼神不正,嘴甜心苦,你爹就是不信,你娘走后,你爹还被张得发哄着,把你许配给了张贵生,你看看这才过了几年,他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吧!” 李虞这下明白了,为什么李梅这么讨厌防备张家人,原来是李母不喜欢他们,看来姑母和李母的关系应该蛮好的。 李虞见天色不早了,对李梅道,“姑母,我去做饭,床单就被面就交给您来锁边了。” 李梅应道,“好,不用做你姑丈的饭了,他已经回去了。” 李虞愣了一下,道,“姑母,您怎么不让姑父吃了饭再走啊?” “不用管他,姑母这些年也受够了,”李梅抬头看着李虞,叹气道,“唉!你年纪小,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去做饭去吧!” 李虞觉得自己也不了解,这中间到底是什么缘故,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自己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李虞点点头,转身去了灶房,把猪肺焯水后洗干净后,用大火把水份炒干,放了些姜片和大料,舀了两瓢水倒里面开始炖猪肺汤,等煮开了,再把蒸屉放上面蒸了一盆米饭。 等猪肺汤快好时,又把萝卜切块放进猪肺汤里,李虞觉得用灶煮饭最方便了,菜好了,饭也蒸好了。 李虞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那些日子,那时候的日子虽说艰苦,但也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李虞看着灶膛里的火,思绪万千,不知道自己那自私自利的哥嫂一家,得知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总算走了,是伤心,还是松了口气。 第10章玉葫芦 李青背着一捆柴回来,见李虞呆呆地看着灶膛,一副伤心样子,急忙放下柴禾,走到李虞跟前,蹲下来担心的看着李虞,“姐,你咋了?你别伤心。” 李虞看着李青担心的样子,心里一暖,笑道,“姐没事,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了。” 李青看着李虞笑了,松了口气安慰道,“姐,你别担心,我力气也很大的,我以后会挣很多钱,让你过好日子。” 李虞心想;傻孩子,这么小就想着挣许多钱,这个年纪应该去上学,去学习。 “阿青,你想念书吗?” 李青毫不犹豫的应道,“念书很费钱,我不去,我要学打猎,和爹一样卖野物挣钱。” “阿青,就算是不考科举,你想要挣钱就得能写会算,不然你连一头野猪能卖多少钱,都算不出来,人家要和你立个契约什么的,你会写吗?” 李青皱眉道,“那怎么办?姐,你会吗?” 李虞劝导道,“会,你应该去学堂里学,去试一下,看你以后该走什么样的路。” 李青摇头,“我不去,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李青说完,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两下, “饿了吧!”李虞站起来,拍了一下李青,“去叫姑母来,我们先吃饭。” “姐,你煮的菜太香了,闻着香味肚子就饿了。”李青说完叫李梅去了。 李虞把锅盖揭开,把饭端了出来,揭开蒸屉,猪肺汤的香气扑鼻而来。 李虞把猪肺萝卜汤舀陶盆里,端过去放在桌上,洗了几根半红的辣椒,切来剁碎,放进碗里,加盐和酱油,烧了点滚油把滚油倒在辣椒里面,再切些葱和香菜放辣椒里拌匀,做成鲜辣椒沾酱,舀进小碟子里。 李梅和李青到了灶房,“好热”,李梅把灶房的后门打开,一阵凉风吹来,对李虞道,“鱼儿,你做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李虞笑道,“猪肺炖萝卜。” 李梅尝了一口,又喝了点汤,赞道,“鱼儿手艺真的不错,猪肺没做好,腥味重,这样沾着吃,味道又好,又送饭。” 李青笑道,“我姐厨艺越来越好了。” 姑侄几人吃过饭,收拾干净,倒了两桶水锅里烧热水,李梅把篾席铺子在院子里,蹲在上面缝被子。 李梅对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李虞姐弟道,“小鱼儿,阿青,你们年纪小,又在张家亏了身体,得好好补回来,以后都吃三餐,就不要吃两餐了。我们农户农闲时都吃两餐,有的还要掺杂着高粱米,糙米,豆子,混着一起吃杂粮饭。” 李虞问道,“姑母,如今赋税重吗?” “重,怎么不重,人头稅一人就要两百文,田稅从去年开始,一亩田三抽一,三石谷子就得交一石,一亩田最多能打四石谷子,一年下来,糊口都难啊?” “那些有功名的人家,也要交赋税吗?” “有秀才的人家,人头稅不用交,田稅,秀才十五亩,举人四十,不用交赋税,还不抽劳役呢!” 李虞问道,“那秀才多吗?好考吗?” 李梅叹气道,“秀才哪有这么容易考啊!你看张家,张贵生那小子打从四五岁起,就开始念书,到今年十七了,才考上秀才,用了多少钱,那都是银子堆出来的,他还算是聪明伶俐的了,有的人考了一辈子,都还只是个童生。” 李虞总算明白,为什么张家有个秀才,村里人都要看张得发脸色,看来还是要送李青上学去,试试看有没有读书的天赋。 “姑母,村里有没有学堂啊?” 李梅抬头看着李虞,“学堂,西山村没有,我们东山村有一个,周家的小儿子周秀才开的,鱼儿,你想送阿青念书去啊?” 李虞点点头,“我想送阿青去念书,学点东西,就算是做个买卖也会算账,签个契约也不怕被人骗了。” 李梅想起张家,心里始终有些不安,让阿青去念书也好,万一有出息,就不怕张贵生以后报复了。 李梅点头道,“好,咱们就送阿青念书去,阿青从小就聪明,我明天就回去问问周秀才。” 李青见姐姐和姑母,决定送自己去念书,可钱从哪里来。还有,姐姐一个人在家,万一张家来找麻烦,李青皱眉道,“姐,姑母,念书是好,可银子从哪里来?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怕万一张家来找麻烦。” 李虞没想到李青这么小,就能考虑这么多了,这样看来倒是懂事的孩子,可是自己又不能说太多,这样一来就要穿帮了。 李梅劝慰道,”阿青,张得发还回来的银两,够你念几年书了,要不,你先去念两年看,要是能念好,就继续念,等你出人头地了,以后的赋税、人头稅、劳役也没了。 不能的话,就像你姐说的,也能学些写写算算的本事。还有,如果以后张贵生考取了举人,他就是官身了,也只有你有了出息,才能护住你姐,不被张家欺负。“ 李青听后沉默了一会,看着李虞道,“姐,我去试试,能行就继续,不行就回家上山打猎。” 李虞道,“好,你明天和姑母去学堂看看,我在家等你们,”李虞看着李梅,“姑母,麻烦您和我一起给阿青做一身衣裳,去学堂见先生穿。” ”好,我被子也缝好了,你抱进去。“ 李虞铺好床后,让李青歇下了,和李梅连夜赶制了一套衣服。 李虞洗漱后,李梅把背篼里的银子,和油布包递给李虞,嗔怪道,“你这丫头,这些东西就胡乱放在背篼里,万一被人摸走了,看你上哪儿去找。” 李虞笑笑,“放在那一忙就忘了。” 李梅打开油布包,把玉坠拿出来,编了一条丝带系上,对李虞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护身玉葫芦,姑母给你带上,保平安。” 李虞楞了一下,还是让李梅给带上了,李梅看着李虞,爱怜的摸摸她的头,“保佑咱们鱼儿,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李虞呆呆的道谢后,握着玉葫芦躺在床上,李梅也躺下了,一会就发出了轻微的酣睡声。 李虞躺在那里,发现自己好像进了一个圆形的空间里面,四周排列一圈货架,架子上还挂着一本小册子。 李虞拿起册子翻开后,看见上面写着:玉葫芦储物空间欢迎主人, 一,可以储存食物和静置不动的物品, 二,需要储存时,只需碰触需要储存的物品,默念玉葫芦,物品就会自动进入空间, 三,每次需要进入空间时,默念玉葫芦开门,就能自动进入, 四,来提取储存物品离开时,默念玉葫芦就能自动离开, 五,每次进入空间提取物品时,你只有一刻钟的功夫,不能超时,超时会自动弹出。 李虞看完后,小册子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李虞惊奇不已,连忙试了一下,摸了一下枕头下放着的银子,默念玉葫芦,银子果然不见了。 李虞欣喜万分,暗道;老天,这是给我的补偿吗?多谢!多谢! 第11章上山打猎 翌日一早,李虞醒来后,发现李梅已经起床,做好了饭菜。 三人吃了饭后,李虞拿了银子给李梅,李梅对李虞道,“鱼儿,姑母和阿青晚点回来,你在家好好吃饭。” 李虞点点头,送走了两人,回屋装了一竹筒水,把头发挽好,拿两根布带绑好裤腿,收拾利落后,拿着竹筒,绳子、砍刀,背着弓箭,关上门朝西山走去。 走到何屠户家门口时,坎下已经没了稻田,坡地上种满了玉米和豆子,胡豆,何屠户家过去是一大片灌木林。 再往上走,就是一条蜿蜒而上的山路,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条巨蛇。 山路两边草丛里,开满了野花,李虞在路边扯了些蛇灭门放在背篼里,继续向上走去。 走到到半路,有一条大概有一丈宽的沟壑,站在沟边看下去,沟底黑黢黢的,沟壑上铺着用两根一抱粗的木头。 李虞走过去,爬上了山,看见几只野鸡,从草丛里飞了出来,李虞搭弓射中一只,野鸡掉落在草丛里。 李虞用砍刀拨开两边的野草,找到了那只野鸡,还在不远处发现了一窝鸡蛋。 李虞摸着鸡蛋和野鸡,默念了两声玉葫芦,鸡蛋、野鸡果然消失不见了。 李虞兴致勃勃的朝东面山上爬去,一路上又捕获了三只野兔,四只野鸡。 李虞爬到一个小山顶上,在一条小道上发现,有猎户留下的陷阱记号。 李虞仔细看了一下,陷阱周围,发现了野猪留下的粪便,李虞避开陷阱,朝坡下一条山坳里走去,没有发现野猪,倒看见一条清澈见底的水沟。 李虞走到沟边,看到沟里有鱼儿在游来游去,用砍刀割了一把藤蔓,结了一个网兜,绑在一根木棒上,横拦在沟里,用木棒搅动沟里的水,把鱼朝网兜里赶。 见鱼进了网兜,李虞把网兜提了起来,看见里面有七八条,一斤来重的鱼在里面,李虞用木棒拍死了鱼,放进空间里,顺着沟边继续朝下走。 走到一株要几人合抱粗的黄角树前,在树荫下看见了一个水潭,李虞朝黄角树那边走去,看见了一片油茶树,树上沉甸甸的,长满了油茶果。 李虞想起以前父母在世时,每次回乡下打油茶果,榨油时欢快的情景,笑了起来。 忽然后面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李虞听到了’哼哧’哼哧’的野兽呼吸声,李虞握住了砍刀,猛的转过身,看见在身后一米远的地方,有一条起码有一两百斤重,长着黑白条形花纹的野猪。 野猪发现李虞动了,低着头,’嗷嗷’叫着,朝李虞快速冲了过来,李虞闪电般地朝后一退,举起砍刀向野猪砍去,一刀砍在野猪脖颈上,猪血喷射出来,野猪“嗷、嗷、嗷”的嚎叫着,转头朝李虞冲来,冲到一半时就扑倒在地。 李虞走到野猪倒下的地方,抓住猪腿想试一下自己,能否把野猪提起来, 李虞抓住猪腿一用力,野猪离开了地面,李虞见自己能搬动野猪,放心的默念玉葫芦,把野猪收进了空间里。 李虞拿着砍刀,走到水潭边,清洗干净手上的身上的血迹,拿出竹筒喝了两口水,分辨了一下方向,就近朝山上爬去。 李虞砍开一条路,爬上一道山梁,看见山梁上长了一大片橘红色宝石般的枸杞子,李虞惊喜不已,摘了几粒放进嘴里,咬开后,一股甜酸的味道。 李虞记下位置,快速朝山下走去,走过木桥后把野猪从空间里取了出来,扛在肩上,朝山下走去。 走到何屠户家门口时,见何屠户家院门大开着,李虞把血淋淋的野猪放在路边的野草上,去门口叫道,“何大叔,在家吗?” “哎!谁呀?”一个女声应道,李虞看到一个皮肤白里透红,长着苹果脸,身材稍微偏胖的女孩子走了出来,看着李虞笑盈盈地道,“你是隔壁的姐姐吧?我听我爹说起过,姐姐,你找我爹有事吗?” 李虞看她笑得甜美的样子,也笑着指着路边野草上放着的野猪道,“我打了一头野猪,想请大叔帮我打整一下。” “哇!李姐姐,你太厉害了,好大的一头野猪,”何姑娘扭头朝屋里喊道,“爹,您快出来,李姐姐请您帮忙打整野猪。” 何屠户从屋里走出来,呵斥道,“小玉,你就不能进屋来说,你也不怕李姐姐笑话你。” “爹,我错了,下次不了。”何姑娘过去拉着何屠户的手撒娇道。 李虞笑道,“何大叔,小玉妹妹娇憨可爱,我一看就喜欢。” 何屠户看着放在草上的野猪道,“哟!这么大一头野猪,”何屠户上前拉了一下,地上的野猪,不相信的问,“小鱼,这真是你猎回来的?” 李虞点点头,提起野猪道,“何大叔,我先把它帮您搬进去。” 何屠户父女俩,见李虞搬独自一人动了野猪,才相信了野猪是李虞猎回来的了。 “来,我和你一起抬。”何屠户连忙帮着抬住一边,朝院子里的屠宰处走去。 何小玉开始烧水,何屠户用一根竹管朝猪肚里吹气,野猪肚子鼓了起来,水烧开后,何屠户开始烫毛刮掉猪毛和猪皮上的脏东西,李虞帮着翻动野猪。 何屠户问李虞道,“小鱼,你打算怎么卖这头野猪啊?” 李虞抓住猪腿,“还没呢!何大叔,您知道野味都卖哪去的吗?” “镇上黄员外孙子满月,要摆三天的流水席,要不叔带你去卖他家去?” “行啊!何大叔,那太感谢您了。” “你这孩子,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两家现在是邻居啊!” “对啊!李姐姐,我们现在是邻居呢!就让我爹帮你把野猪卖给黄员外家。” 何屠户把野猪打整出来后,把猪内脏留下后,赶着牛车,和李虞一起朝清水镇赶去。 到了清水镇,从镇口进去走了一刻钟,进了一条巷道,只见一座青砖碧瓦的大宅子,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何屠户赶着牛车到了后门,和看门的小厮说了后,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岁上下,管事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何屠户笑着,上去行礼道,“黄管事,我侄女家猎了一头野猪,送来您看看。” “我看看,”黄管事走到牛车前,看了一下,“嗯!新鲜倒是蛮新鲜的,给你二十文一斤,正好给小少爷办酒,抬后厨去吧!” “好,多谢黄管事。” 李虞和何屠户,连忙帮着把野猪肉抬进了后厨,过称后还有一百八十多斤。 黄管事对何屠户道,“流水席要摆三天,这两天要是还有其他的野味,也可以送过来。” 何屠户指着李虞,对黄管事道,“要是小的猎物,就让我侄女送来。” 黄管事点点头,付了钱后让小厮把两人送了出去。 上车回家后,李虞取了两百文钱,递给何屠户道,“何大叔,您收下,这是给您的辛苦钱。” 何屠户推拒道,“这么点小事,哪还要你给钱。” “何大叔,以后需要您帮忙的时候还多呢!您不要的话,以后我也不敢来找您帮忙了。” “好,那叔就收下了。”何屠户见李虞执意要给,只好收下。 何小玉把清洗干净的内脏,提了出来,还给了一蓝芋头,递给李虞道,“李姐姐,板油和花油那些赶紧回家熬出来,芋头给你拿回家,烧肥肠吃。” 李虞把猪肚和猪肝分了一半,递给小玉道,“小玉,这些你留下吃。” 何小玉皱着眉头连忙摆手,“李姐姐,我不要,我家都吃厌烦了。” 李虞见她真的不喜欢,笑道,“谢谢你小玉,你看,还帮我清洗干净了。” 李虞到家后,见屋里冷锅冷灶的,李青和李梅没有回来过的迹象。 李虞从空间里取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提着去了何屠户家,叫出何小玉,”小玉,这兔子和野鸡你拿去吃。” 何小玉高兴的收下,“谢谢小鱼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虞笑道,“大家随意点好,你忙,我回去了。” 第12章媒婆上门 李虞回到家,把油熬出来装进油罐里后,炒了一盆饭吃了,开始清洗野猪内脏,刚洗完焯过水, 李梅就带着李青和两个小姑娘回来了,李虞见李梅两眼红肿,李青一脸气愤,还有两个小姑娘神情凄恍地着拉着李梅衣襟, 李青看着李虞,“姐,姑母家的婆婆好凶哦!打骂姑母,让她滚,还骂她是个占着窝,不下蛋的母鸡,我一生气,就把姑母和表姐带回来了。”李青说完神情忐忑的看着李虞,害怕李虞不赞同自己,带回姑母和两个表姐。 李虞拍拍李青道,“阿青,你做的对。”李虞走到坐在檐廊下发呆的李梅跟前,拍拍李梅的肩膀,安慰道,“姑母,不管您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和阿青都支持您。” 李梅抬头看着李虞,流泪道,“鱼儿,姑母只是气你姑父,为什么不能为我们说一句话,事事都听他娘的。同样的两妯娌,老二家也生了两个闺女,就因为她的男人肯为她说话,娘家也有人出头,那老虔婆就不敢刁难她,当年要不是她那么可恶,你爹怎么会把你们托付给张家,害你们在张家受尽折磨,姑母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敢从刘家回来,呜呜······ 李梅痛哭失声,李虞看着泼辣爽直的李梅哭得撕心裂肺的,也觉得有些心酸,看着站在李梅身后的两个表妹道,“姑母,别伤心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做人要朝前看,该扔下的就要扔下,现在我和阿青也回家了,许多事还要靠您操持,还有,您看在两个表妹的份上,也要想开点。” 李梅抽噎着,抹下脸上的泪水,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李虞道,“鱼儿说的对,姑母还有你们,姑母会好好的,你别担心。“ 李虞点点头,让李青打了一盆水,给李梅捧过去,自己开始做饭。 李梅洗了把脸,去了灶房看见盆子里的猪内脏道,“鱼儿,哪里来的这么多猪内脏?” “我今天上西山猎回来的,肉,隔壁的屠户何大叔已经帮我卖了,就剩下这些内脏。” 李梅听后,大惊失色,慌忙拉过李虞,全身检查了一遍,责怪道,“你这孩子,胆咋这么大,还敢上山打猎,你忘了,你爹咋走了的!” “我这不是没事吗!”李虞笑了笑,“镇上黄员外家要摆三天流水席,我想明天一早再去打些猎物送去黄员外家。 姑母,有一处山梁上,长满了枸杞子,您去篾匠家,再买几张竹扁和竹篮回来,明天我们去山上摘枸杞子去,”李虞忽然想起还没有问过李青上学的事,“哦!还有阿青上学的事办妥了吗?” 李梅想起李青能上学了,总算觉得有了一件高兴的事,笑道,“办妥当了,周秀才教阿青学了一会,又让阿青背给他听,听后觉得满意,就收下了阿青,束脩一年四两银子,午食在他那吃的话,一年五两,我觉得又没有多远的路,就让阿青回家吃了。” “好,那还需要买拜师礼吗?” 李梅笑道,“这周秀才也是有趣,孩子的拜师礼,和笔墨纸砚、书、整套都有,还说让咱们不用麻烦了,他那里都有,还比外面便宜,我就买来让阿青送上拜师礼了。” “还可以这样操作吗?”李虞也觉得这秀才,要麼就是贪财的,要麼就是不拘小节。 李梅拿出剩下的银子递给李虞道,“鱼儿,这是剩下的银子。” “姑母,这些钱就先放在您那里,您去木匠家买个碗柜和浴桶回来,还有箩筐和晒垫什么的。” “那好,我去把菜种撒了再去,让你两个表妹帮你烧火洗菜。” 李梅叫过两个闺女,对李虞道,“大的叫招娣,小的叫来娣,”又对姐妹俩道,“这是你们虞表姐。” 两个孩子朝着李虞小声喊了一声,“虞表姐。” 李虞应下后,笑道,“我们以后都叫名字吧!” 李青提着洗干净的芋头回来了,李虞做了一个红烧肥肠,爆炒猪肝,炒油菜,几人吃得满嘴是油,李青摸着肚子道,“姐,太好吃了,肚子都圆了。” 吃过饭,李梅去村里买东西去了,招娣和来娣抢着把锅碗洗掉,李虞把猪肺炖在锅里,让李青提着一只野兔和野鸡去了陈耀辉家。 李虞见招娣和来娣两人衣裳都很旧了,拿出剩下的布出来,问招娣道,“招娣,你会做衣裳吗?” 招娣点头道,“会的,表姐,” 李虞把布放在招娣身边,“那这些布就交给你,你给我们做衣裳吧!里面袋子里还有布头,你看看需要什么就自己去拿。” “我和来娣也要做吗?”招娣有点惊喜的问道。 李虞点点头,“都有。” 姐妹俩看着李虞,红着眼道,“谢谢表姐。” 这时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婆子在门口问道,“这是李家吗?” “是,你找谁?”李虞看着她道。 婆子走进院子,看着李虞“咯咯”笑道,“我是镇上的赵媒婆,镇上的陈娘子请我来给她儿子春生向李姑娘提亲。” 李虞皱着眉头,看着赵媒婆,心道;我们才回家,就来提亲,不是张家搞鬼,才怪了,李虞对赵媒婆道,“我们家没人要说亲,你恐怕是搞错了。” 赵媒婆急道,“不会错的,陈娘子说了,家住西山村,家里就剩下姐弟俩的李家,我一路打听过来的。” 李虞更加肯定,就是张家搞鬼了,拉着赵媒婆就朝外面走,冷声道,“那你回去告诉那陈娘子,李家没人要说亲。” 赵媒婆见李虞水也不给她喝一口,还把她往外赶,气得红着脸道,“你不过是个被人退过亲的,如今有人要你,都是你前世烧高香了,我好心好意来提亲,你还把我往外赶,当心你以后嫁不出去。” 李虞看着她,摆手道,“我嫁得出去还是嫁不出去,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哪凉快你就哪呆着去吧!” “死丫头,你就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吧!”赵媒婆气得半死,骂骂咧咧的朝村里走去。 招娣和来娣看着李虞,来娣道,“表姐,看她的样子,就不像个好人,和我阿婆一个样子。” 李虞听后,“噗呲”一声笑了,“来娣,你阿婆也是穿成这样的吗?” 来娣生动的比划着,“阿婆穿得比我娘还还好,整天就唬着个脸,动不动就骂我娘和我还有我姐,本来还在哭天抹泪的,一看见三叔家的宝银就马上就笑了。” 招娣看着来娣笑道,“就你精怪,在家你咋不敢说了?” 来娣翻了个白眼,“阿婆不打死我才怪。” 李虞想起晒枸杞子还要搭几排架子,还有夜里蚊子多得不得了,拿着背篼和砍刀对招娣道,“招娣你在家看家,我去砍竹子,来娣去割点艾草回来。” 来娣听后,跑去拿了一把镰刀,拉着李虞道,“表姐,我们走吧!”李虞点点头,和来娣一起去了后院外的荒地。 第13章陈氏姐妹 赵媒婆气冲冲地回到镇里,走到镇东头,去了一条巷道里的一座小院门前,敲开门后,一个模样和陈招娣有四五分像的妇人开了门。 赵媒婆一见她,埋怨道,“我听你的去了李家,刚一提头,就被那丫头赶出来了,连水都没给我喝一口,你家事前都没和人打过招呼吗?” 陈氏讪讪的递上一串钱,道,“对不住你了老嫂子,我以为那丫头是个恨嫁的,本来我就不喜欢,一个被人退过亲的,既然她不愿意就算了吧!” 赵媒婆拿到了钱,也不生气了,乐呵呵的道,“你家春生也该说亲了,像他这个年纪,有的孩子都有了,那丫头才那么点儿大,我看恐怕连葵水都没来,你娶回家,想抱孙子还得等几年,我帮你再找找看。” 陈氏笑道,“那就劳烦你了。” 赵媒婆走了后,陈招娣从陈氏房里走了出来,陈氏道,“堂妹,你看不是我不愿意,是人李家不同意。” 陈招娣不耐烦的看着陈氏道,“我上次来就说过,让你叫春生亲自去,那丫头对我家贵生从小就喜欢,你家春生长得和贵生也有几分相像,她看了保证动心。” 陈氏瞟了一眼堂妹,垂下头,心想;难不成就你的儿子金贵,我的儿子也是我的宝,凭啥要娶一个你家不要的。 陈招娣见陈氏低头不说话,咬牙道,“你和春生商量一下,事成后,那些银子我分二十两给你家。” 陈氏心里一动,道,“堂妹,你们到底赔了她家多少银子啊?” 陈招娣很恨道,“八十两,我家秋季买货的银子都赔给她了,算了,和你说了也没用,你等春生回来,你娘俩好好商量一下,”陈招娣看着陈氏不情愿的样子,撇嘴道,“不是我说你们,你看你家春生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哪家有闺女会愿意找一个这样的姑爷,那丫头长得也齐整,还是个勤快的,娶回家,你就白捡二十两银子,还得了一个媳妇。” 陈氏应道,“好,等我家春生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再来找你。” 陈氏送走了陈招娣,关了院门就啐了一口,心道;我家出人又出力,事成了你家得六十两,才给我二十两,只有你两口子会算账啊? 陈氏拿了钥匙,把门锁好后,去了镇上的赌馆,找回了儿子齐春生,到家后把陈招娣来说的话告诉了齐春生,齐春生听后眼睛发光,“娘,八十两银子,凭啥只给我们二十两,要是我真的能把那丫头骗到手,她连人带银子都是我们的。” 陈氏担心的看着齐春生道,“陈招娣两公婆奸诈阴狠,我怕到时候他家找我们麻烦。” 齐春生一脸唾弃的样子,“娘,你怕啥?他自己就不是个东西,到时候我和那李家丫头都是一家人了,他张家凭啥来分我们的银子。” 陈氏听后,欢喜道,“对啊!还是我儿子聪明。” 齐春生想想后,对陈氏道,“娘,她陈招娣凭啥算计咱家,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家,您明儿一早去找陈招娣,就说,要我去勾引那丫头也行,让他们给我置办两身行头,总不能让我穿得像个乞丐一样去勾引人吧!” 母子俩一拍即合,“那倒也是,明儿一早我就去县里,找陈招娣去。” 李虞还不知道,为了那几十两银子陈氏姐妹,在那用她家的银子当筹码互相算计。 李梅从村里篾匠家和木匠买回来,浴桶和竹匾还有竹篮,还买回来一个竹编的碗柜,当听招娣说有媒婆来过,被李虞赶走了,不由得担心李虞还是忘不了张贵生。 李梅拿起针线和招娣一起做了起来,招娣对李梅道,“娘,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 “你想回去啊?”李梅看着招娣瘦小的身子,心疼道,“你表姐是因为在张家,受了搓磨才那么瘦的,可你和来娣两个跟着亲娘亲老子,也长得黄皮寡瘦的,是娘没有本事,让你们跟着受苦。” 招娣看着李梅,“娘,只要跟着您一起,我们就不怕了,我就担心爹爹他···· 李梅没好气的道,“你担心他干啥?他是你阿婆的亲儿子,等我走了,看她给他找一个能生儿子的。” 李虞和李青扛着一捆竹子,来娣背着满满当当的一背篼艾草,三人一到家,李梅问李虞道,“鱼儿,是哪家请的媒婆来提亲啊?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人家?” “我看恐怕是张家找来搞鬼的,姑母,这几年我都不会考虑婚事,大不了以后在家做个老姑婆。” “胡说八道,我家鱼儿长得这么标致,等过些日子养好了,媒婆还不把咱家的门槛踩断啊!”说着又指着竹竿,“你们砍这么多竹竿回来干啥呢?” “等枸杞子摘回来,放蔑箩用的。”李虞说着和李青一起用藤蔓绑起竹架来,李梅也放下针线活一起帮忙。 几人绑了五排四层高的竹架出来放在院子里,李虞又去把厢房收拾出来,铺上道草和褥子席子,出来对李梅道,“姑母,您明儿一早送阿青上学后,去镇上买一床蚊帐回来,今晚我们三人就挤在一起睡了。” “你不是说要上山摘那个什么枸杞吗?等我从镇上回来恐怕太晚了,你去送猎物顺便带回来就行了啊!” 李虞想想也是,点头道,“那我做饭去了。”吃过晚饭洗漱后,几人早早地就歇下了。 李虞一早起来后,李梅已经做好了饭菜,吃过饭后,李青看着李虞嘱咐道,“姐,我上学去了,你上山一定要小心,别走深山老林里去。” “好,你就放心念书,姐知道分寸。”李虞把李青送到门口,看着他和李梅一起朝村里走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梅回来了,李虞奇道,“姑母,您怎么这么快啊?” 李梅笑道,“阿青让我回来了,让我看着你一点,怕你跑到深山老林里去了。” 第14章摘枸杞,卖野味 几人说笑着,提着篮子和箩筐朝山上走去,刚过木桥,李虞就打到几只野鸡,李虞把李梅母女三人带到那道山梁,对李梅道,“姑母,你们就在这里摘枸杞子,只摘红透了的,小心上面有细刺,容易扎手。” 李梅笑道,“这点毛刺不疼的,你别走远了,当心一点,早点回来。” 来娣和李虞熟悉了后活波开朗了许多,见李虞去打猎羡慕不已,对李虞道,“表姐,你太厉害了,我也想和你学打猎,等我学会打猎挣钱,以后就不怕我阿婆赶我娘走了。” 李虞看着来娣,把弓递给她道,“你能把弓拉开,表姐就带你去。” 来娣接过弓,用尽全力也没有拉开,李虞拿回弓,轻轻松松的就拉开了,来娣垂头丧气地看着李虞,“表姐,我什么时候也能和你一样啊?” 李梅拉着来娣道,“傻孩子,你表姐是天生神力,和你舅舅一样,别耽搁表姐了,快点来摘枸杞子。” 李虞指着枸杞子对来娣道,“这个也是能赚钱的,等摘回家拿到药铺卖了,表姐分钱给你。” 来娣高兴的点点头,道:“表姐,我干活最快了,你快去快回。‘ 李虞点头应下后,留下一把砍刀,和一些蛇灭门,才朝林子里走去。 李虞朝昨天去过的水潭走去,刚到山脚,就看见一头狍子伸着脖颈,在水潭那喝水,李虞藏在树后一箭射去,刚好射中狍子头颈,狍子应声倒地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李虞快速跑到水潭边,把狍子捡起来,放进了空间里,顺着水沟朝上走,又捕获了几只野兔,和一头山羊。 李虞有点不放心李梅母女三人,转身往回走,刚要上山,看见林子里来了几头像鹿一样的猎物,李虞快速地搭箭上弦,拉开弓,瞄准猎物头部一箭射去,正中一头猎物头上,猎物收惊后四散奔逃,中箭的那只拼命逃,却因为头部受伤又逃不快,被李虞追过去又补了一箭,猎物倒在了地上。 李虞快步过去,把箭放回箭囊,猎物放进空间里,转身加速朝山梁上赶去。 快到山梁时,李虞把狍子和那头,不怎么分辨的出来的猎物,从空间里取了出来,扛在肩上,爬上了山梁。 看到李梅母女三人后,李虞松了口气,来娣一转头,看见李虞高兴的喊道,“娘,表姐回来了。” 李梅和招娣扭头看见李虞,也高兴的笑了起来,“回来了就好,省的我一直都提心吊胆的。” 李虞放下猎物,笑道,“姑母,让您担心了,您看看这头是什么东西。” 李梅欣喜的叫道,”啊!这是一头獐子,我看看是雄的还是雌的,“李梅扒拉开獐子看了一下,高兴的笑道:“鱼儿,你运气不错,这是一头雄的獐子,一会回家,姑母把麝香取出来,你再把獐子卖给黄员外,”说着又指着狍子道,“这头是狍子,肉最好吃,以前你爹拿到青山城里,价钱都不错,这次也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李虞见李梅认识猎物,还会取麝香,放下心来,应道:“好的姑母,”李虞见李梅她们已经把两个箩筐都摘满了,赞道:“你们动作真快啊!都摘满两个箩筐了。” 李虞也一起摘了起来,来娣见李虞笨拙的样子,笑道:“表姐,你打猎厉害,摘枸杞子就慢多了。” 李虞见她们的手指翻飞,好像才用了几下,就摘了一捧,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也笑了起来:“嗯!我手好像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快不起来,看来我就是一个粗人。” 李梅嗔怪道:“傻丫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只是刚开始摘,没习惯而已。” 四人一起,又摘了小半个时辰,看天色李青要回家吃饭了,才抬着箩筐朝山下走去。 回到家,李梅想把晒垫铺在院坝里晒枸杞,李虞想起战友家晒制枸杞的办法,连忙告诉她,“姑母,鲜的枸杞,要放在蒸笼里,蒸一小会取出来晾在通风处,等水份干了,才能端到太阳下暴晒。” “招娣和来娣洗米做饭,娘和表姐蒸枸杞,”李梅安排着朝灶房走去,“你看着我蒸一笼出来,你就去镇上,不然猎物得不鲜了。” “好。”两人起火开始蒸枸杞,柴火灶火大,枸杞放蒸笼后,一会就蒸气就冒出来了,李虞觉得差不多了,就让李梅把枸杞倒进了竹扁里,摊开晾晒在堂屋里。 李梅风风火火的把獐子肚脐下的麝香取出来用菜叶包好,放进背篼里,又把几只野鸡放进去,对李虞道,“鱼儿,我学会了,你赶紧去镇上,肚子饿了就在镇上买几个包子垫垫肚子。” 李虞点头应下后,把狍子和獐子放在背篼里面,背着朝镇上走去,走到僻静地方,李虞把空间里的山羊取出来,放在背篼里,野鸡和兔子两手提着,朝黄员外家的宅子走去。 李虞到了黄员外家宅子后院门口,还是昨天那个小厮守在那里,小厮一见李虞,说了一声,“姑娘,你等着。”就转身朝院里跑去,过了一会黄管事和小厮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黄管事一见李虞就笑道,“姑娘,我看看,你今天又猎到什么好东西了。” “黄管事,您看看,今天的野味都不错。”李虞放下手里的野鸡野兔,把背篼放了下来,黄管事看着李虞背篼里的狍子,獐子和山羊,惊讶的张大了嘴,“看不出来啊!你一个小姑娘,能背这么重的东西。今天这些野味好,”黄管事看着野味笑眯了眼,“姑娘,还是请你帮我拿进去吧!” 李虞背着背篼,黄管事连忙帮着把野鸡、野兔提起来,带着李虞朝后厨走去。 到了后厨,黄管事对李虞道,“小姑娘,獐子我给你十五两一只,野羊和狍子十两一头,野鸡和兔子就照一百文一只吧!你看咋样?” 李虞爽快的点头道,“没问题,就照您说的。” “好,小姑娘是个爽快的,以后有野味你就送到府里来,找我就成。” 第15章教训赵氏 李虞选了一只野兔和野鸡递给黄管事道,“黄大叔,我叫小鱼,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黄管事见李虞如此懂礼,哈哈,笑道,“好,大叔就收下了。” 李虞把野山羊和狍子,獐子从背篼里提出来,交给了黄管事,黄管事付了银钱后,把李虞送到后门外,对李虞道,“小鱼,明儿还有一天,你送来后就歇两天再送。” 李虞欠身行礼道,“谢谢黄大叔,那我就明天再来。” “好。”黄管事笑眯眯的看着李虞走了,想起今天的野味老爷夫人肯定满意,到时候自己的赏钱也不少,心情愉快的安排菜品去了。 李虞背着背篼去了药铺,看见招牌上写着济世堂,李虞抬脚走了进去,伙计问道,“姑娘是抓药还是看病?” “小哥,你们收药材吗?”李虞取出麝香,打开菜叶问道。 伙计一见菜叶里包裹着的麝香道,“收,您稍等片刻,我去请掌柜过来。” 李虞点点头,见伙计去了内堂,片刻功夫一个长得清瘦慈祥的老者和伙计一起走了出来。 “小姑娘,是你要卖麝香吗?赶快给我,你可不能长时间的随身带着。”老者从李虞手里接过麝香,叮嘱道,“这东西活血化淤,对妇人不利,以后采下来,就不要长时间拿着了。” 李虞行礼道,“谢谢掌柜提点。” 掌柜查看着手里的麝香,点头道,“不错,是上品,我给你八两银子,你卖吗?” “卖,掌柜的,请您再给我拿点金创药和蛇虫咬伤用的药。” “好,”掌柜的进去拿来两个罐子递给李虞,指着褐色的瓷罐道,“这里面是金创药,白色瓷罐里面是治疗蛇虫咬伤的药丸,万一有人被蛇虫咬伤,一定要划开伤口,把毒血挤出来,挤到流出来的血变红了为止。” 李虞接过瓷罐,躬身行礼道,“多谢掌柜的赐教。” 掌柜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懂礼的,还要找补你三两银子呢!” 李虞接过银子,想起家里晒的枸杞,问掌柜道,“掌柜大伯,我家有些枸杞子,您这里收吗?” “收,要看成色,成色好的,价钱高,这里枸杞不多啊!你家有多少斤啊?” 李虞笑了一下,“才开始采摘,还不能确定有多少斤。” “哦!你到时候送来我看看吧!” “好,谢谢您了。”李虞欠身道别后,去布庄买来蚊帐,又去粮铺买了三十斤白面,包子铺十几个包子,背着朝西山村走去。 刚走到村口,遇到一个个子高大的妇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姑娘一起,两人和李虞对面闯过。 妇人朝着李虞就啐了一口,还摇着手嫌弃道,“哎哟!出门没看日子,遇到个弃妇,真他娘的晦气。” 李虞仔细一看,才想起来,原来是张得财老婆赵氏,和闺女张贵红,这些人可没少欺负原主姐弟。 李虞转身堵在两人前面,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风,讥笑道:“我还以为哪家的疯狗忘了栓绳子呢!原来是两条茅坑里爬出来的臭蛆,哎呀!日头这么大,咋都没把你们晒死啊!还要出来恶心人。” “你这贱人。”赵氏听后张开五爪,居高临下地向李虞脸上抓来,李虞抓住赵氏的手,用力向后一掰,脚踹向赵氏小腿,赵氏“啊!的一声,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赵氏手指和小腿骨痛得钻心,顾不得向李虞发难,伸手想要把李虞捏住自己的手掰开, 张贵红在一旁见赵氏吃了亏,低着头冲向李虞,猛力撞了过来,李虞拖过赵氏挡在前面,母女俩撞在一起,倒在地上,痛得哭出声来。 李虞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赵氏母女,“一群起软怕恶的下作东西,以后给姑奶奶安分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赵氏母女低着头,不敢应话,眼睁睁的看着李虞朝村里走去。 母女俩等李虞走远后,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张得财见母女俩一瘸一拐的,浑身脏兮兮的滚满了泥土,皱眉责怪道:“你俩不是要去镇上吗?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 “爹,李虞那个贱人,堵在村口打我和娘。”张贵红哭叫道。 赵氏疼得直哼哼,举着手对张得财道,“李虞那个贱人,把我的手掰断了,你找她赔我汤药钱。” 张贵秀看着娘和妹妹道,“她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打人了吧!肯定是你们又骂人家了。”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老娘痛成这样,你还阴阳怪气的。” 张贵秀撇了撇嘴,拿着针线活回屋去了。 张得财心里也觉得怀疑,自己媳妇长得人高马大的,贵红块头也不小,母女俩一起,怎么也不会被李虞那丫头打啊? 可是看到赵氏痛得脸色发白,和肿成馒头一样的手,又觉得应该是真的。 张得财拿起一根木棒,对赵氏道,“走,咱们找她去。”张贵红也想跟去,张得财喝道,“你去干啥?不要名声了。”夫妻俩出了门,朝李虞家走去。 李虞到家后,李青已经吃过饭走了,李梅拉着李虞去看自己蒸好后,晾晒在竹扁里的枸杞,“鱼儿,你看姑母弄得可对?” 李虞看过后,应道,“对的,姑母,阿青回来了吗?” “阿青吃过饭,等不到你,就上学去了,”李梅一脸疼爱的看着李虞,“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李虞拿出背篼里的蚊帐递给李梅,指着面粉道,”好,先吃饭,我还买了包子和白面,以后擀点面条晒干放着,忙起来吃也方便。” “好,等会从山上回来,姑母就和面擀面条。”李梅抱着蚊帐放进厢房里,去了灶房开始吃饭。 李虞把包子递给招娣,和来娣姐妹俩道:“你俩吃包子。” 招娣拿了一个,对李虞道,“表姐,你也吃。” 李虞指着包子道,“买了十几个呢!你们多吃点。” 来娣笑嘻嘻的道,“表姐,在你家天天都吃好吃的,还没有人骂我们,我以后就跟着你过了。” “馋嘴的丫头,说这样的话,也不怕你表姐笑话你。”李梅说着,拍了来娣一下。 “没事的姑母,你们在这我还能偷懒呢!“ 姑侄几个吃好饭,李虞对李梅母女三人道,“姑母,表妹,你们以后遇到张家的人要小心一点,我在村口······ 李虞把和赵氏母女对上的事告诉了李梅,李梅气道,“一家子无赖,幸好你力气大,不然的话,又被那狗杂碎欺负了。” 李梅刚在骂着张家人,忽然听到院门被人拍得哐当作响,有个男人再外面喊叫着,“李虞,你这个恶毒的贱人,给我出来。” 第16章对上了 李梅一听,骂道,“是张得财那个狗杂种。”李梅怒气冲冲地,拿起靠在墙上的扁担冲了出去。 “狗杂碎,你还欺上门来了。”李梅怒骂着,打开院门,劈头一扁担就朝张得财打去, 张得财连忙朝一旁躲闪,一边骂道,“泼妇,你家那弃妇把我媳妇手都掰断了,你还要打人。” 张得财一边闪躲着,抓住机会,一把握住了李梅的扁担,一拳头就朝李梅打去,李虞和招娣姐妹俩也到了, 李虞见张得财一拳打向李梅,冲过去一跃而起,一脚把张得财踢翻在地,张得财在地上滚了几下,被路边的小树挡住才没有滚倒下面的水沟里。 张得财两手撑着地,坐了起来,看着李虞觉得不能置信,自己一个五尺长的汉子,竟然被一个瘦不拉叽的丫头片子,一脚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这真的是那个缩着脖子,垂着头,只知道干活的李虞吗? 李虞见张得财定定地看着自己,指着张得财喝道,“一家子疯狗,到处乱咬,给我滚。” “是那丫头啊!”张得财心里暗道,站了起来,犹疑不决地看着李虞道,“你真的是李虞?你力气咋变得这么大?还有你凭啥打我媳妇和闺女。” 李梅听后,指着张得财骂道,“张二狗,你这杂碎,打不过就在这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侄女三岁就能把一头几十斤重的小猪抱着玩,你休想朝我侄女身上泼脏水, 你连家里的母狗都管不好,还来怪我家,你咋不说,你媳妇和闺女在路上无缘无故的像条疯狗一样,啐我侄女,骂我侄女,骂不过还要打,打不过就回去牵你这狗杂碎上门来乱咬人啊!” “你家那嫁不出去的,贱人、弃妇,”赵氏嘴巴没有李梅利落,就知道不停的骂着,“贱人,娼妇,······一些污言秽语。 李梅也不甘示弱,两人跳着脚对骂起来。 李虞指着张得财道,“张得财,我告诉你,你一家子最好别在背地里搞鬼,否则见一次打你一次。”李虞说完拉着李梅,对李梅道,“姑母,别和她骂了,没得把自己贬低了。” 张得财拦住李虞道,“你把我媳妇手掰断了,你赔我家汤药钱。” 李虞冷笑一声,“你搞清楚一点,是你家的疯狗先胡乱咬人,被打也是活该,手掰断了?我看你想钱想疯了吧!” “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去找陈大夫看。”张得财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得扔下狠话,拉着赵氏朝陈大夫家走去。 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见张得财拉着媳妇一瘸一拐地走了,村民们没有戏看了,议论纷纷的朝村里走去。 李虞拉着李梅回了屋,李梅把气发出来了,心里也不难过了,笑看着李虞,拍着她肩膀道,“鱼儿,你以后力气恐怕比你爹还大,要赶上你祖父了。” “娘,外祖力气很大吗?”来娣好奇的问道,李虞也看着李梅。 李梅回忆道,“我们家每一代都有一个人天生神力,以前祖上说我们是李唐神力将军的后人,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李家人丁单薄,但是每一代都有一个天神神力的人。” 来娣拍手道,“哦!这一代就传给表姐了。” “对,走吧!我们还是赶紧上山摘枸杞子去,那么多熟了的,掉地上就可惜了。”李梅去檐廊下拿起箩筐道。 来娣拉着李虞道,“表姐,走吧!挣钱要紧。” “好,挣钱要紧。”李虞也笑着,提起竹篮,几人关好门,朝山上走去。 张得财带着赵氏去了住在,东村的陈大夫家,对陈大夫道,“陈大夫,您看看我媳妇的手是不是断了,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动也不能动。” 陈大夫摸过赵氏的手骨头后,摇头道,“没有断,可能是气血不通,我拿点药酒你回去擦擦,应该过两日就好了。” “原来没断啊!可怎么这么肿呢?”张得财有些失望的看着陈大夫。 陈大夫不悦道,“怎么回事,我看你听说没断,好像还不高兴啊?要不你重新找个大夫看看。” 张得财见陈大夫不高兴了,连忙陪笑道,“没这回事陈大夫,您开点药酒给我吧!” 陈大夫倒一小罐药酒给了张得财,张得财问道,“陈大夫,您说,一个人本来性情懦弱,有没有可能,一夜之间就变得强硬起来?” 陈大夫听后,想了一会道,“如果受了大的刺激,或者经历了生死,也有可能性情大变的。” 张得财听后想起李虞头一天,被陈氏母女痛打后,逼着退婚,接着又被贵香推进浴桶差点淹死,说不定受了刺激后,真的会性情大变的。 张得财谢过陈大夫拉着赵氏回了家,对赵氏母女几人道,“以后别去惹那蛮牛,你们打不过她的,等我和大哥商量好办法,再去对付她。” 赵氏几人听后连连点头,表示不会再去招惹李虞了。 李虞和李梅几人到了山上,李虞问李梅道,“姑母,我们的先祖是李唐传下来的,那我们现在是哪朝哪代啊?” 李梅笑道,“姑母哪知道哪朝哪代哦!就知道,我们现在是大雍子民,天家姓赵,如今是开宝三年,大青山那边还有大周,出镇口中间的那条官道上,经常都有商队去那边贩皮子和药材过来卖。” “那万一打起仗来,我们这儿岂不是就遭殃了。” “这一晃都太平三四十年了,我和你爹,你娘,还有张大狗兄弟俩一家,逃荒逃到这里也有十六七年了,”李梅露出了伤心的神色道,“你祖父和祖母把粮食都省给了我们吃,骗我们他们吃过了,不饿,还没逃到这里,就饿死了。” 李虞听后想起前世奶奶和老妈讲的,他们那时度过的饥荒年代,粮食吃完了,吃树叶、树叶吃完了,吃观音土,观音土吃下后,不能消化,最后有人被活活撑死了。 李虞想着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天起,开始在空间里,囤米,囤水,囤盐,囤药,还有一切能吃的东西。 第17章刘家 李虞几人在山上忙活到申时中,才一人背着一筐枸杞下了山,到家已是酉时中了,李虞和李梅姑侄俩忙着蒸制枸杞。 招娣和来娣洗菜做饭,过了一刻钟,李青提着书篮回来了,刚进院门就叫喊,“姐,我回来了。” “回来啦!在学堂里感觉怎么样?能听懂吗?”李虞从灶房里端着竹匾出来问道。 李青跟在李虞身后道,“能听懂,先生讲得我都记住了,姐,先生什么都懂,可厉害了。” 李虞见李青崇拜的说着,笑道:“哦!那你明天帮姐问问,大雍朝前面是什么朝代啊?” 李青想起先生严肃的样子,有点害怕,还是应道,“好,我找机会就帮你问,姐,我做功课去了。” 李虞抹了把汗道,“知道了,你去把小桌子抬出来,放在院子里写,外面凉快。” 李青听后高兴的去了灶房,心里想着;姐姐回家后,越来越高兴了,早知道就早点儿回来了。 李虞和李梅把枸杞子全部蒸好,晾晒出来后,李梅道,“鱼儿,我看那些熟了的枸杞,再摘三四天就摘完了,以后还有吗?还有鱼儿,你咋知道这东西咋弄的啊?” 李虞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那些枸杞子,就想起怎么做的了,大概是爹以前在山上有摘回来,娘说过吧!” 李虞说完也不知道,李梅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谁知李梅听后却道,“嗯!有可能是你娘提过,你就记住了,” 李梅看着李虞,好像看到那个柔弱秀美的女子,回忆着说道,“你娘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当年在逃荒路上,被你爹救了后,就嫁给了你爹,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她以前的事,但能写会画,画出来的那些花样我们都没有见过,经她手绣出来的绣品活灵活现的,又爱干净,不管冬夏每天都要沐浴,你家后院的茅厕和洗浴间,也是你娘叫你爹修的,总之你娘一眼看去,就和我们这些乡下妇人不一样。” 李虞松了口气,“那应该就是娘说过我记住了吧!姑母,我记得娘还说过,一批摘完后,过个六七日就可以摘第二批了,一季枸杞子,能摘好几次呢!” 李梅喜道,“那一片山梁,我们这一季下来,不得摘十几石枸杞啊!要是价钱好,得卖不少银子。” “这一季是能摘不少,起码能摘到农忙前,姑母,我想把屋后的荒地开出来,去挖些枸杞回来种荒地里。” “能种活吗?” “试一下嘛!您看那些桃树、梨树还不是从别的地方挖回来种的啊!” “那就听你的,要是能种活,就把后面的荒地都开出来种枸杞。” 李虞见李梅不像其他的长辈一样,对小辈指手画脚,顽固不化,觉得和她相处起来也很愉快,也慢慢开始把她当成自己在异世的亲人来对待了。 翌日李虞送完黄员外家的野味后,去杂货铺买来几捆油布,回家缝了十几根油布袋,准备用来装晒制好的枸杞子,免得回潮后影响卖相。 李虞算了一下,三次猎物卖下来,已经攒下来将近九十两银子,李虞打算把枸杞摘完后,就去找村长,把屋后的荒地买下来,把屋后那一片种粮食,靠近林子的那一片种枸杞子。 接下来的日子,李虞依然一早上山就去打猎,只是把大部分猎物都存放在空间里了,留下小部分自己吃,然后隔个几日给黄员外家送一次野味。 姑侄几人在山上忙活到七月上旬,在中元节前几天,总算把枸杞全部摘回家,院子前后晒满了枸杞,李虞毛估这些枸杞恐怕有一两千斤。 招娣见娘和妹妹在表妹家住着,都快中元节了,娘也不提回家的事,爹也没来接娘回家,虽说在表妹家住着,比在家时过得好多了,但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啊! 招娣找到李梅问道:“娘,我们以后真的不回去了吗?” 李梅也有点担心刘长民,虽说老实愚孝了些,可夫妻十几年来,对自己也是好的,如果没有他娘在中间搅和···· 李梅叹了口气,看着招娣道:“你看你爹有来接过我们吗?要是我们就这样自己回了刘家,以后的日子你有想过吗?” 招娣心道;是啊!娘要是就这样回了家,阿婆还不知道会怎样折腾娘呢!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招娣愁道:“那怎么办?” 李梅瞪眼道,“怎么办?中元节前,你爹要是还没有来接我们,我就回去和他和离,我是不会在那家里受那窝囊气了。” 刘家,刘长民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着以前李梅在家,和孩子们一起忙上忙下的样子,又想着,李梅带着孩子已经走了快要有一个月了,眼看就中元节了,连个口信都没带回来,看来阿梅是铁了心不和自己过了。 刘长民想起李梅走时,看着自己那伤心失望的眼神,痛苦的抱着头,蜷缩着躺在床上。 刘长民想不明白,老娘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和阿梅相处,阿梅在家时,每天不亮就起床做事,一天忙道晚,娘还是不满意,两个弟妹干起活来偷奸耍滑的,也没见娘天天折腾她们啊! 刘长民想去问问老娘,为啥要这样折腾阿梅,害得阿梅有家不能回。 这时刘长民的老娘杨氏从灶房里走了出来,走到刘长民屋里,铁青着脸对他说道,“我说你咋就这么窝囊啊!刘志是你的亲侄子,她娘家侄儿刚得了一大笔银子,我让她借点钱来给志儿念书,也是为你们着想,等以后志儿有出息了,也会给你们养老,她却甩手跑了,不就是个女人嘛!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不准去接她回来,有本事一辈子呆在娘家别回来了。” 刘长民翻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吼道:“娘,那是李山留给阿青的钱,我们凭啥去借,再说您借了会还吗?娘,您到底是为了啥?一定要和阿梅过不去,您就不能为我和两个孩子想想吗?” 杨氏被刘长民的喊叫声,唬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过去捶打着刘长民骂道,“你这个忤逆子,我既当爹又当娘的把你养大,没想到养了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畜生,为了个外人和两个赔钱货就敢吼我。” 老实人犯起倔来也不可收拾,刘长民梗着脖子道,“赔钱货也是我闺女,既然娘认为我忤逆不孝,那您就把我打死算了,让阿梅也能重新找户好人家,省的回来受搓磨。” 第18章分家投奔 杨氏听后,忽然觉得,自己虽说赶走了李氏,却让儿子和自己离心了。 杨氏看着刘长民软声劝说道:“儿啊!我还不是为了你,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个儿子,李氏也将近十年没怀过孩子了,眼看着你长房的香火就要断了,你以后拿啥传宗接代?” 刘长明’扑通’一声跪在杨氏面前,磕头求道,“娘,三弟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我们老刘家已经有后了,我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和阿梅好好过日子吧!大不了,以后让来娣招一个女婿回来。” 杨氏看着跪在地上的磕头求告的儿子,冷声道,“罢了、罢了,你是被那贱人的迷魂汤迷住了,以后我都不会管你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你没有儿子传宗接代,以后就只能搬出去住,把老宅给老三家。” 刘长民听后却松了一口气;阿梅经常说宁愿搬出去住,也不愿在家受气,不给老宅就算了吧! 刘长民想好后,对杨氏道,“娘,您给老三就给老三吧!我不怪您,谁让我没儿子呢!” 杨氏见刘长明轻松的样子,气道,“好,那我就让你三弟找族老来先说好了,你没儿子传宗接代,家里的东西也没你的,以后你可别埋怨我这当娘的心狠。” 刘长民见杨氏要把自己赶出去,也有些生气了,梗着脖子道:“娘,您让三弟去叫,我哪怕是净身出户,也决不后悔埋怨。” 杨氏指着刘长民鼻子道:“好啊!原来你是想和我分家啊!” 刘长民拧着头,看着杨氏道:“不是您说要请族老的吗?咋又怪罪在我头上啊?” “你、你这个忤逆子。”杨氏气咻咻的冲了出去,喊叫道:“长盛,去把你大伯和族长、族公他们叫来,老娘要分家。” 刘长盛听后从屋里窜了出来,“娘,您真的同意分家啊?我就说了嘛!早就该分了,房子就这么点大,孩子们都大了,挤在一起也不是个办法啊!”刘长盛看着杨氏越来越黑的脸色,指着院门口道:“那我可去叫去了?” 杨氏看着刘长盛一脸急切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没了意义,心灰意冷的挥手道:“还不快滚。” 杨氏觉得是刘长民逼迫自己分了家,果真就以刘长民无子为由,只给刘长民两石谷子,每年还要给她八百文的养老钱,就要把刘长民扫地出门。 族长觉得这样分家,闻所未闻,有心帮刘长民一下,就对刘长民道,“你娘说你无子,不分给你屋子田地,你咋说。” “我,我…刘长民迟疑不决,可一想到杨氏和李梅,两人水火不容的样子,心道;如果自己以后真的无子,百年后家产也要被族人吃绝户瓜分干净,还不如现在啥都不要,来得干净。 刘长民一咬牙:“族公,我娘这样分家,我已算是净身出户了,以后我有儿子就罢了,如果没儿子,我就让来娣招一个女婿回来,等我百年后,族人不得来我家吃绝户瓜分我的东西。” 族长看着刘长民大伯道,“长民说的你们怎么看?” 刘长民大伯道,“长民说的也对,要不就照他说的写分书吧!” 族长写了分书,让杨氏母子四人按下手印后,把分书交给了刘长民母子几人。 刘长民接过分书,朝着杨氏磕头道,“娘,我回去就收拾好东西,去找阿梅和两个孩子去了,养老钱以后我会按时送来给您的。” 刘长民回家把被褥和衣物收拾好后,挑着就去了西山村。 李虞和李梅几人正趁太阳大,在家晒装枸杞,听见敲门声李梅打开门,看见刘长民挑着被褥和麻袋,一下就愣住了。 刘长民一见李梅就笑道,“阿梅,我娘把我们分出来了,如今我只有两石谷子,其他的啥都没有,你们娘几个还要我吗?” 李梅楞在那里,没搞明白刘长民话里的意思。 李虞笑道,“姑母,您先让姑父进来,在门口也说不清楚啊!” “爹,娘,咱们进去说。”招娣和来娣连忙把刘长民和李梅拉进屋。 刘长民对李虞道,“小鱼,姑父还要求你,再收留你姑母她们一些日子了,等我去做工挣点钱回来,修两间屋子,再来接你姑母和表妹回去。” 李虞笑道,“姑母和表妹们住在我家,我求之不得呢!姑父、姑母您俩好好说说。” 李虞说完后,就拉着招娣和来娣去后院收枸杞去了,把地方留给李梅夫妻说话。 刘长民把分家的事告诉了李梅,李梅气道,“我们在家辛辛苦苦的种下的稻子,眼看就收割了,你娘咋就这么狠心,就给了两石谷子给我们,田地却一分一厘都没有。” 刘长民劝慰道,“阿梅,我们有手有脚的,等我去帮人干活挣点银子回来,修两间茅草房,再开几亩荒地,日子慢慢的总会过好的。” 李梅白了刘长民一眼,“也只能这样了,分了也好,以后也没人再磋磨两个孩子了。” 李梅让刘长民把东西放进厢房里,自己去了后院,把分家的事告诉了李虞和招娣姐妹俩。 李梅不好意思的看着李虞道,“鱼儿,看来姑母一家要打搅你和阿青一些日子了,马上农忙了,等你姑父出去帮着干活挣点银子回来,我们就回东山村买地修房子。” “姑母,您等姑父干活赚钱能赚多少,恐怕连买地皮的钱都不够,”李虞指着晒垫里的枸杞,“这还有这么多枸杞,卖了就有钱修房子了。” 李梅听后,连连摆手,“不,不,鱼儿,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我们母子三个在这里又吃又穿的,做事是应该的。” 李虞拉着李梅道,“姑母,我们是一家人啊!不能这样生分,再说,我原本就打算要分一半给您的。” 李梅感激的拉着李虞,“那就算姑母向你借的,你不说要开后面的荒地吗!我们就先帮你开荒地干活还钱。” 李虞听后心想;先这样答应下来,以后再把工钱算给她们就好了。 李虞想好后点头应道,“姑母,就照您说的办,我还想让姑父去村里,帮我收一些红辣椒和胡豆、黄豆回来,我们做辣酱,肉酱,豆瓣酱和黄豆酱来卖。” “好,辣椒家家都有,一文钱都能买个两三斤,黄豆酱我也会做,让你姑父去收,我们在家帮着做,就是盐不好买,你先去问问卖盐的能买多少。” 李虞听李梅说了,才想起这是古代,盐是被管制的东西,看来得先把盐买回来再说做酱的事了。 李虞对李梅道,“那我带上些枸杞,先去镇上药铺问问,顺便去卖盐那打听一下。” 李梅道,“去吧!先去打听清楚再收也不迟。” 第19 章卖枸杞 李虞背着一袋枸杞,戴着一顶李梅做的布凉帽,出门去镇上了。 李梅把李虞借钱给修房子,自己一家帮着干活还钱的事告诉了刘长民。 刘长民听后想起自己的两个弟媳妇,自己在那收拾东西,两人还在一旁悄悄的看着,几个侄女和侄子,巴不得自己赶紧走。 刘长民感激的对李梅道:“阿梅,还是你家的人有情意,你和小鱼说,她姑父不会忘恩负义的。” “你敢,”李梅拉着他道,“你还没吃午食吧!我去给你做碗面,你吃了再去。” 刘长民见李梅和的白面,感叹道,“你们吃的白面啊?怪不得你和两个孩子都长肉了,招娣和来娣还长个子了。” 李梅一边揉面,一边笑道,“你不知道,鱼儿说,吃得好身子骨才好,身子骨好了才有力气干活,还说钱是靠赚回来的,不是靠不吃东西省下的,这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歪理,不过倒也是,自从油水足了,干活力气也大,也不容易累了。” 李虞背着枸杞已经到了镇上济世堂,进了铺子看到掌柜正好在,济世堂杨掌柜见李虞背着背篼进来,笑道,“姑娘,你这次来卖什么药材啊?” 李虞放下背篼,欠身行礼道,“掌柜大伯,上次和您说的枸杞子,已经晒制好了,我背了一些来给您看看。” 李虞解开油布口袋,杨掌柜抓了一把,看到李虞带来的枸杞大小均匀,颜色是暗红色,杨掌柜尝了两颗口感甘甜,嗓子里稍微有一丝苦味。 杨掌柜点头赞道,“不错,在这能采到这个品相的枸杞子已是不错的了,晒制的也好,姑娘,你还有多少啊?” 李虞笑着应道,“大概有一二十石吧!” 杨掌柜想了一下,道,“小鱼姑娘,我给你二十五文一斤,你看行不,不行的话你只有去别家看看了。” 李虞看着杨掌柜商量道,“行的,掌柜大伯,我家没有牛车,您能不能派人带上油布袋去拉过来。” “好,我让伙计去你家拉,先把这里给你过一下称。” 杨掌柜让伙计称了一下,一袋子刚好一百斤,杨掌柜看着李虞笑道,“看不出来,小鱼姑娘力气这么大啊!” 李虞接过银子,点头笑道,“天生力气大,掌柜大伯,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杂货铺买的东西再来。” 杨掌柜看着李虞爽快的点头,“行,你去吧!” 李虞去了周记杂货铺,招财一见李虞,客气的招呼道,“姑娘,今天打算买点啥东西?” “伙计大哥,我想问一下,我要买盐做吃食的话,你家能卖多少给我啊?“ 招财看着李虞,一脸为难道,“一户最多能买十斤,多出来的你得去找镇丞批。” 李虞塞了把铜钱给伙计,小声道,“就没有其他的渠道了吗?我要买一石盐,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招财接过铜钱,眼珠一转道,“姑娘你也是老顾客了,卖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斗要贵两文,行的话,我去给你拿。” 李虞心想;一斗二十文,多两文也才二十二文,一石也就多二十文钱而已。就爽快的应道,“好,有多的给我两石也可以,我要做点辣酱来卖。” 招财点点头,去了内堂,不一会出来对等在铺子里李虞道,“姑娘,这里刚好两石,知道你力气大,劳烦你来拿。” 李虞跟着他走到门口看见门口放着两包,用油布袋装好的盐,李虞把背篼拿过来,把盐装了进去,把钱付了后,对伙计道,“伙计大哥,多谢你了。” 招财对李虞嘱咐道,“这些盐都是平时铺子里积攒下来的,你不能和别人说是在我家买的,说了我们也不认的。” 李虞买到了盐,也该开始准备做豆瓣酱,和酱菜需要的东西了,对伙计笑道,“你放心,我嘴紧的狠。我还要买杆秤,菜籽油和花椒、八角,还有香叶和桂皮,花生米,你都便宜点,我就在你家买了。” 招财想了一下,道,“都再给你便宜两文一斤。” 李虞听后又买了,五十斤菜籽油,一罐高粱酒,大料买了几斤,花生米和芝麻各买了十来斤。 招财帮着李虞把油桶和大料送到济世堂,杨掌柜让伙计阿根和李虞一道去了西山村。 李虞坐上大青骡拉着的太平车,不到两刻钟就到了家。 李虞把阿根请进院里,李梅端来一碗糖水,递给阿根道,“小兄弟,劳烦你跑一趟了。” 阿根接过糖水,“大婶,你客气了。” 阿根检查过李虞家里的枸杞质量后,拿出油布袋,李虞几人把枸杞装好后,阿根拿出杆称,一袋袋称过后,共计有一千八百多斤,加上李虞带去的一百斤,银子卖了四十八两多。 李虞送走阿根后,李梅看着李虞道,“鱼儿,这枸杞怎么值这么多银子啊?” 李虞解释道,“枸杞是温补的药材,还可以和野菊花一起泡茶,喝了有舒肝明目的效果,所以就值钱喽!” 李梅恍然大悟,“这样啊!开春后,咱们去挖回来,把后面的那片地,拿一半出来都种上。” 李虞赞同的点点头,“趁现在没人知道,价钱好,您和姑父也可以找些荒山地,开出来种枸杞,要是以后种的人多了,就不值钱了。” “那也不能都种那东西,还是要种粮食,你还小不知道,万一遇到饥荒年,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 “姑母,今年收成好的话,我想多买点粮食存起来,”李虞数了三十两银子,递给李梅,“这些银子您拿去,先把房子修好,再开点荒地出来。” 李梅推开李虞递过来的银子,“鱼儿,你先别忙着给我们银子,还有几日中元节了,过了中元节,就要开始农忙割谷子了,就算要修房子,也得等农忙后,我和你姑父趁这几天,去帮你收辣椒和胡豆去。” “那好吧!我先给您钱,您和姑父还要多收点豇豆,大头菜,和干胡豆和豌豆回来,再顺便问那些人家,要些南瓜叶回来。” 李梅应下后,接过银子叫上刘长民,挑着箩筐收菜去了。 李虞把盐放了一大半到空间里面,又从里面取了两只野鸡出来,提着去了村长家。 第20章买地 李虞提着两只野鸡,到了村长家,走到时院门大开着,李虞向里看去,看见李氏正站在檐廊下推磨。 李虞站在门口叫道:“李婶,您在忙啊!” 李氏扭头看见李虞提着两只野鸡站在门口,忙放下磨柄,迎到门口,小声道:“小鱼,你咋又送野味来,一大家子人,你送来我们也吃不到两块,还不如你拿去卖钱,记住下次别送了。” 李虞笑着小声回道,“李婶,张家不是还了我家银子吗?放在家不安稳,我想找一下村长阿公,把我家屋后的那片荒地买下来。” 李氏接过野鸡,小声说道,“买地是好事,记着啊!以后别再送猎物过来了,留着卖钱给阿青念书,”李氏拉了把椅子给李虞坐下后,指着屋里道,“我去给你叫我公爹去。” 过了片刻,李氏叫来了村长,村长问李虞道,“小鱼,你婶说你要买荒地,村里已经没有好的荒地可开了啊!” 李虞站起来欠身行礼道,“村长阿公,我家地少,交了赋税就没多少粮食了,我想把我家屋后的荒地买下来,您看成吗?” 村长听后皱眉道,“你家屋后的荒地,就算开出来,恐怕也要养个几年才有出息,再说浇水也不方便,你考虑好了吗?” “多谢村长阿公提点,我就是图它离我家近,照管方便。” 村长见李虞下定决心要买,也不在劝了,“那片荒山地因为地势高,土质也不好,一直都没人要,”村长顿了一下,“前年镇丞就来丈量过了,一共有八十二亩,定下的价钱是两百文一亩,加上契税一共要二十两,你先把钱交了,我去衙门给你办地契。还有荒地头三年不交赋税,那片地不好,三年后也要按山地的赋税银来交,一亩地要交二十文钱。” 李虞拿出银子递给村长道,“劳烦您了,村长阿公。” 村长接过银子,摆手道,“不必客气了,你们也不容易,明儿一早我就去给你办。”村长说完就拿着银子回屋了。 李氏看着李虞,替她发愁道,“小鱼,你买下那么多山地,阿青又在念书,你一个姑娘家的咋整啊?” 李虞微微一笑,“李婶,不怕的,到时候我雇人种,”李虞看着石磨问李氏,“李婶,石磨哪里有卖的啊?” “村东头,陈石匠家和我们是本家,你想要买石磨吗?” “要买的东西还多呢!我想买盘石磨,再买个舂米的和石臼,还有小鸡和小猪也要买。” 李氏解下围腰,“这些村里都有,来,我带你去。” 李氏带着李虞,先去了孵小鸡卖的那户人家,买了十几只小鸡,又去养母猪的人家定了两头小猪仔,才带着李虞去陈石匠家。 李虞见陈石匠家摆满了各种石器,舂米的也是以前在乡下看到过的踏椎。 李虞买了一盘中号石磨,一个踏椎,和一个小石臼。 李氏带着李虞买好后,就和李虞告别回了家。 李虞带着陈石匠,提着小鸡,帮着陈石匠推着板车,拉着石磨、石臼,踏椎回了家。 来娣见李虞买了小鸡回来,高兴的提着小鸡,去屋外荒地放鸡去了。 李虞让陈石匠把石磨和踏椎,安装在柴房外的檐廊下,安装好后,送走了陈石匠。 李虞回屋开始炒大料,准备磨细后,做酱菜和豆瓣酱用,招娣提水把石磨、石臼和米舂清洗干净后晾干。 到了酉时李青放学回到家,找到李虞,红着脸道,“姐,让你等久了,我今天才找机会问了先生,先生说,大雍前面是大陈,大陈历经三百多年,大雍已经一百五十多年了。” 李虞听后低头想;觉得自己可能是重生到一个平行时空里了,既然如此李虞就放下不去想了。 抬头看着李青红着脸的样子,李虞安抚道,“姐又不着急,你也不用觉得晚了就不好意思,又不是你知道,还拖着不说,哎!你也念书也念了一个多月了,感觉怎么样。” 李青看着李虞,认真说道,“姐,我想好好念书,一来,书里的东西太有意思了,二来,我想考个功名,让张家不敢再欺负你。” 李虞听李青说他,先是觉得念书有意思,接着才想考功名,觉得他有这样的感悟也好,毕竟不管学什么,要先对它产生兴趣,再加上有了为之奋斗的目标,才能让人有动力用心努力地去学。 李虞看着李青认真的样子,开解道,“你自己也要量力而行,考取功名,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李青点头道,“姐,我记住了,我先去把柴砍回来,再做功课。” 李虞看着李青拿着砍刀,和绳子走了,叫来招娣,让她做饭,自己开始磨大料。 李梅夫妻俩到傍晚了,才挑着辣椒和豇豆,胡豆还有大头菜回来了。 辣椒买回来两麻袋,豇豆两箩筐,大头菜和胡豆各有一箩筐。 李梅擦着脸上的汗水,对李虞道,“鱼儿,我和村里人说了,让他们自己把多余的菜送家里来,今天买的豇豆和辣椒、大头菜都是一文钱两斤,干胡豆和豌豆一文一斤,这么多东西才花了两百文不到。” 李虞看着李梅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姑母,辛苦您和姑父了,您快去洗个澡,凉快一下,其他的我来。” 李梅见李虞关心自己,心里觉得暖暖的,“这点活算啥幸苦,以前在那边从早忙道晚,还要挨骂,那才叫苦。” 刘长民把胡豆装进麻袋里,提着水冲凉去了,招娣摆好饭菜出来,对李梅道,“娘,表姐吃饭了。” “好,”李梅看了一圈,问道,“阿青和来娣哪儿去了?” “他俩一个砍柴,一个在院外放鸡,”招娣说着又指着柴房外的石磨和踏椎道,“娘,您还没发现吧!” 李梅这才发现檐廊下的石磨和踏椎,高兴的过去推着石磨转了两圈,又摸着踏椎道,“招娣,娘早就想要这两样家什了,你阿婆就是不拿钱出来买,这下好了,等空闲下来,我泡点豆子,做豆花给你们吃。” 李虞没想到,李梅还会做豆花,“姑母,您会做豆花,咋不做豆腐去卖啊?” 李梅笑道,“做豆花,还是以前跟你娘学的,我在老刘家,睁开眼就要干活,动不动就要被那老婆子打骂,哪还有心思帮她挣钱哦!” 招娣看着李梅高兴的样子,也觉得日子过得有了滋味,高兴道,“娘,现在好了,没人骂你了。” 第21 章收菜,烧荒地 阿青和来娣回来后,两家人开始吃饭,刘长民看着桌上一大盆辣椒炒野兔,还有炒青菜和鱼汤,赞叹道,“唉!在这把胃口养刁了,以后回家不习惯咋办!” 李虞笑道,“姑父您放心吃,野兔山上多得是,端一窝就有好几只呢!” 刘长民笑道,“好,那我就敞开肚子吃了。” 来娣问李虞道,“表姐,你能不能帮我弄几只活的野兔回来,我想试着自己养兔子。” 李虞爽快的答应道,“好,明天我就去屋后的灌木林里,用绳套套几只回来给你养。” 吃过饭后,李青做功课,李虞和李梅几人把辣椒柄摘下来,清洗干净后,倒进竹扁里晾晒在竹架上。 李虞把胡豆提出来倒进木桶里,从锅里舀了一盆温热水泡上,大家把豇豆里有些烂的、长了虫眼的摘掉,李青做好了功课也来帮忙,人多干活快,几人把豇豆摘好后,清洗出来,晾在竹匾里。 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几人轮流洗漱后,各自回屋睡下了。 李虞和招娣姐妹俩睡在一张床上,李虞心想,幸好几人都瘦,还不觉得拥挤,不然这么热的天,可真的有点受不了。 李虞睡下后,进空间查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分类存放着,里面存了两头野猪,六只狍子,九只野山羊,二十多只野兔还有野鸡,还有几只斑鸠和野鸭,卖猎物和枸杞的银子,再加上张家还来的,已经有两百多两了。 李虞从空间里出来,眯着眼想着等谷子收了后,还是要多存耐饿的粗粮和粮食。 第二天一早李虞醒来,见招娣姐妹俩还在熟睡,李虞轻手轻脚的起床后,拿着绳子和砍刀去了后山的灌木林。 走进林子,踩在林子里松软的土地上,李虞心道;这下不用愁肥料了,林子里有的是天然有机肥。 李虞找了几个位置下好绳套,转身从林子里出来时,发现了十几颗油患子树,树上已经挂满了油患子。 李虞心里感叹着,还是前世小时候见奶奶采来洗头、洗衣用的油患子树,这里竟然长了十几颗,这下洗浴和洗衣服不用发愁了。 李虞在林子里锻炼了一会,打了两套拳,才回了家,到家后见大家都起床了,李青拿着书,站在门口朝着稻田在那大声诵读,李梅母女俩在做饭。 李虞看了一下水桶里泡的胡豆,豆皮已经发胀了,端了根板凳,开始剥豆皮。 胡豆泡胀后皮子轻轻一搓就掉下来了,李虞力气大,一会就剥了一盆出来,吃过饭后,李青也上学去了,李梅夫妻让李虞在家收菜,自己和刘长民拿着镰刀,就要去屋后荒地开荒。 李虞连忙叫住两人道,“姑母,这么大一片野草,您得割到什么时候,今天一点风都没有,让招娣在家看着,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有办法。” “好啊!姑母看你有什么好法子。” 李虞拿起锄头,和李梅夫妻俩到了屋后荒地,顺着荒地四周划了五尺宽的样子,对李梅和刘长民道,“姑母,您和姑父把四周的野草,按照我划出来的位置割掉。” 李梅和刘长民点头应下后,弯腰割了起来,李虞拿着锄头把荒地从中间挖了一条隔火带。 挖到一半,来娣跑来说有人送菜和豌豆来了,李梅连接过了李虞手里锄头,“鱼儿,你快回去,这里先交给我。” 李虞指着自己划好的方块道,“姑母,您照着我划好的割,我去收了就来。” 李梅应下后,李虞快速跑回了家,见有几个妇人,提着辣椒、豇豆那些站在院子里,“婶子们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不碍事,现在又不忙。”一个妇人爽朗的应道。 “招娣,你看着,我教你。”李虞接过招娣手里的杆秤,一边称,一边教招娣认称算账,接着称过几人带来的豇豆,大头菜,还有辣椒,豌豆后,招娣也学会了。 李虞把钱付了,几个妇人见真的能卖钱,都高兴的提着篮子和竹筐回去了。 招娣指着剥好洗干净,放那晾水的胡豆瓣道,“表姐,胡豆剥好了,要晒起来吗?” “不用,你去把竹扁拿出来。” 招娣听后拿竹扁去了,李虞去屋里拿出李梅带回来的南瓜叶,两人把胡豆瓣倒进竹扁里,李虞把豆瓣均匀的摊开,再把南瓜叶一张张盖在胡豆上面,端进厢房里放在竹架上。 招娣看着盖着南瓜叶的豆瓣,不解的问,“表姐,你这样捂着,会捂坏了的呀?” “不会的,我这是在发酵,等过几天,豆瓣长出白毛了,就可以做豆瓣酱了。” 招娣觉得自己还是没弄明白,还是顺从的点点头,“你去忙吧!我在家把刚收的那些收拾出来。” 李虞应下后,拿着火折子,从后院去了荒地,和李梅夫妻一起把隔离带割出来后,李虞拿出火折子准备点火,李梅见了吓得来忙拦住李虞,“鱼儿,这可使不得,万一燃起来就麻烦了。” 李虞指着隔离带道,“姑母,今天一点风都没有,我们还割了隔离带,火不会燃过去的。” “真的吗?”李梅和刘长民将信将疑地看着李虞,李虞郑重地点点头,道,“你们要是不放心,就拿着锄头到林子那边看着点吧!” 李梅和刘长民连忙朝林子那边跑去,李虞吹燃火折子,点燃了野草,干草一经点燃就呼啦啦的燃了起来。 燃到隔离带就没再越过去了,李梅和刘长民这才放下心来,跑过来对李虞道,“这法子好,野草一会就烧干净了,连草籽都烧干净了,灰还能肥地。” 李虞嘱咐两人道,“姑母,如果以后你们要烧荒地,必须先割出隔离带,隔离带最好割宽一点,还得选无风天才能烧,人也必须守着,以防万一。” 李梅夫妻连忙应下,等李虞把剩下的烧完后,对李梅道,“姑母,明天赶集,咱们去买一头牛和一辆板车回来,再把犁头和犁耙都买好,以后都要用的。” 刘长民听后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一头牛起码要十来两银子,犁头和犁耙又要四五两,我们多花点功夫就行了。” 李虞道,“姑父,这些东西是省不了的,哦!做酱菜还要土陶罐,您知道哪里有烧陶罐的土窑吗?” “土窑,东山村就有,你要多大的?” 李虞想了一下道,“咱们先买二十个装五十斤的酱缸回来,一百斤的十个,装一斤的小罐子买一百个。” 李梅担心刘长民老实,不会讲价钱,“鱼儿,咱们买这么多,得和老板谈谈价钱,还是我陪你姑父去吧!” 李虞应下道,“好,您和姑父一起去吧!” 三人回到家,招娣已经做好了午饭,等李青回来吃过饭后,李虞把钱给李梅,夫妻俩和李青一起去了东山村。 22章做辣酱 李虞见招娣把豇豆洗好晒院子里了,还在清洗大头菜,李虞把清洗干净的大头菜端到灶房里,全部切成筷子粗细的菜条,倒进晒垫里,晒干水份。 李虞见辣椒已经晾干水份了,拿了口大木盆,把菜板放盆子里,把辣椒切成一截一截后,装满半木盆后李虞开始把辣椒剁细。 刚开始还不觉得难受,时间一长,李虞觉得手火辣辣的疼,熬着疼把几盆辣椒剁好后,李虞赶紧把手泡进凉水里,过了一会觉得舒服了一些后,才去舀了一碗盐出来,还有一些大料,称了五十斤剁椒,按照一斤辣椒一两五的盐份比列,把盐倒进剁椒里用长竹筷搅拌均匀。 李虞去舀了一晚花生米和半碗芝麻出来,炒熟后,把花生米倒进蔑箩里,晾冷后把花生皮搓掉,倒进石臼里,捣碎后装碗里备用。 李虞拿着砍刀,去了屋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从空间里取了几只野兔出来,刚进后院,就遇到来娣从茅厕出来,来娣见李虞提着几只死兔子,以为是李虞刚从后山林子里弄回来的,嘟起嘴道,“表姐,怎么又是死兔子啊?” 李虞尴尬的笑着朝屋里走,“活的没找到,表姐下次给你弄。” 李虞把兔子挂在厢房的外墙上,钉着的长钉上,把兔皮剥下来,把皮子上的脂肪用刀刮干净后,用竹片撑开挂在墙上晾着,提着兔肉,洗干净后,把兔肉全部剃下来,切成丁,焯水后,用盐和大料腌制一会后,用滚油炸,把兔肉炸至焦糖色后,用竹制漏勺把兔肉从锅里捞出来,倒陶盆里。 李虞把姜蒜和葱头放进去炸了一会,捞出来,再把拌好调料的辣椒倒进热油里炸,炸干水份后,李虞把灶膛里的火熄灭,把兔肉丁,花生米碎、芝麻,白糖,倒进锅里搅拌均匀后再倒一小碗白酒在里面,晾冷后,装进陶罐里。 李虞炒灶房里出来,觉得自己浑身一股辣味。 招娣看见李虞从灶房里出来,笑着问道,“表姐,你做啥好吃的,好香哦!” 李虞笑道,“今晚会我们做面条吃。” “好啊!”招娣高兴的应下。 这时李氏拿着李虞家的地契从门口进了院子,看见满院子晒满了辣椒和豇豆,大头菜,笑道,“小鱼,你这是要晒干菜去卖啊?” “李婶,快进来坐。”李虞连忙端了根板凳,让李氏坐下。 李氏把地契递给李虞道,“地契已经办好了,你收着放好,等割完谷子,我和你叔来帮你开荒。” “行,白做事可不行,我就照平时雇人的价钱给您。” “好,那还省得你叔去镇上找活干,”李氏指着晒的菜,“干菜晒起来也不好吃,我回去给你摘点新鲜的来。” 李虞推拒道,“不用了李婶,这是我收回来,想琢磨着想做点吃食,拿去卖的,要是有多余的豇豆和豆子豌豆,可以拿来卖给我。” 李氏站起来道,“好,豇豆和大头菜都有,明天赶集回来,给你送过来,我就回去了。” 李虞把李氏送走后,把招娣洗好的大头菜切条晾晒好后,李梅和刘长民带着,卖陶罐的拉着一板车酱缸回来了。 李虞帮着把卸下酱缸后,刘长民送走了送货的,李梅见两人把菜都洗好晒出来了,对李虞道,“鱼儿,大的酱缸买来八十文一个,小的五十文,烧陶家说,小罐子装一斤重的给咱们三文两个,两斤的四文两个,五斤的六文两个。” 李虞觉得价钱还是很便宜的,点头应道,“姑母,您觉得价钱便宜就行,刚才李婶把地契送过来了,我想趁现在不热去林子里,挖些肥土回来,犁地后撒上肥土,耙地后再撒一次,肥就足了,冬季我想种一季小麦。” 李梅听后惊奇的看着李虞,“鱼儿,你现在法子真的好多,谁教你你的啊?” 李虞心想,干脆就说是娘教的,省得以后编来编去穿帮了。 李虞想好后,对李梅道,”姑母我告诉您,我在张家时,陈招娣母女俩逼我退婚,打了我后又不给饭吃,夜里给张贵香倒浴桶时,又被张贵香推进浴桶里,”李梅听后吓得流着泪,拉着李虞的手,呆呆的望着李虞, 李虞继续说道,“我被水呛得晕死过去,昏昏沉沉时我看见爹和娘了,爹和娘说,鱼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快回去带着弟弟回家,和张家退亲好好过日子,娘说完后在我头上摸了两下,爹就把我推回来了。醒来后,我就发现,以前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就想明白了,脑子里还会了好多以前不会的事。” 李梅心疼的抱着李虞哭道,“鱼儿,是你爹娘护着你,救了你一命,呜··呜··呜··都是姑母不好,自己日子过得不顺心,还和你一个孩子赌气,姑母对不起你娘和你爹,害你和阿青在张家吃苦受累···· 刘长民和招娣还有李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听得满脸是泪,李青握紧了双拳,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努力考,绝不让人再欺负姐姐。 李虞安慰李梅道,“姑母,别哭了,都过去了,您看我和阿青都好好的。” 李梅哭了一会,抹掉眼泪道,“都是那天啥的张得发,他们会有报应的。” 天杀的张得发,正在气得转圈,张得财去县里告诉他,说李虞在村里大势采买,买了几十亩荒地,和一大堆东西回家,还在村里收购蔬菜来吃。 张得发觉得李虞用的都是他的银子,捶胸顿足道,“这个贱人,不把那点银子花完就不痛快。” 张得财道,“哥,你看银子她也花得差不多了,你找的那个春生也没有动静,我还要看着李家吗?” “齐春生那个杂碎,说要去勾引那贱人,穿得破衣烂衫的,去了也勾引不来,要我给他银子置办行头,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耍得啥心思,我把他娘嗤笑了一顿,就没动静了。” 张得财想起赵氏到现在还时不时的手疼,心里恨得牙痒痒,对张得发献计道,“哥,如今李梅一家都住在李家,我们也不好下手,要不这样,等李梅一家回去后,我们找几个混混,夜里溜进去,一不做二不休把那贱人毁了。” 张得发听后赞同道,“好,就这么办,先等着,总有一天会出了这口恶气。” 23章赶集买牛 李虞安慰好李梅后,转头就看见李青流着泪,望着自己,李虞对他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哭鼻子也不怕人笑。” 李青擦掉眼泪,“姐,你受苦了。”说完就放下书篮拿着砍刀,砍柴去了。 “招娣她爹,我们去林子里挖肥土去,鱼儿说那东西种地好。”李梅说完就出去,挑着箩筐朝后山林子里走去。 李虞对招娣道,“表妹,你把面揉出来,等会我们回来煮。” 招娣点点头,舀面去了。李虞提着箢篼,拿着锄头追了出去。 到了林子里,李梅指着那些松软的肥土道,“鱼儿是不是就这种土有用啊?” “对,咱们就挖这个回家。”李虞拿起锄头挖了起来。轻轻的一锄下去,就看见底下灰黑色的腐土,李虞挖起来堆在一起,刘长民和李梅挖了一会,用箢篼装着倒进箩筐里,挑回去倒在荒地上。 三人两个挑,一个挖,到太阳下山时,荒地上就堆了几堆肥土。 李虞见太阳下山了,对李梅道,“姑母,把这些挑完您和姑父就回家吃饭,我回去煮面条去。” “哎!你先回吧!”李梅脆声应下后,朝箢篼里刨着肥土,李虞拿着锄头回了家,打水把手洗了后,去了灶房拿了几个大碗放好作料。 招娣把洗好的白菜叶放在灶台上,李虞让她去叫来娣和李青他们回来吃饭。 李虞把面擀成面皮,切细后把面抖散后放进锅里,煮到半熟时,把菜叶放进去和面一起煮熟后,捞进碗里,再把下午做好的辣椒兔肉酱舀了一勺在碗里。 来娣和李青捧着一碗面,吃得满头大汗,边吃边夸李虞,“姐,(表姐)放了肉酱的面太好吃了,麻麻辣辣的,兔肉丁嚼着又香。” 面条吃好后,招娣问李虞道,“表姐,你是不是打算做这种酱来卖啊?我看你又是兔肉,又是花生米,芝麻,这些贵东西,能赚钱吗?” 李虞算道,“辣椒五十斤,二十五文钱,兔子六只,五百文,菜籽油贵点……,李虞算好后,“这些东西一共花了一两银子的本钱,如果能装七八十罐这样的话,每罐能卖到三十文,就有一两多银子的利润,你们觉得能做吗?” 大家听后眼睛一亮,李梅道,“有一倍的利润,当然能做了,明天赶集,咱们装十几罐带到镇上看看,能卖多少钱一罐。”李梅说着就起身,打算洗罐子去。 李虞连忙叫着她,“姑母,罐子洗好后,必须用盐水再洗一遍,万一人家吃了拉肚子就麻烦了。” “好,都听你的。”李梅风风火火的,去水井边打水洗罐子去了。 李虞连忙烧了一盆盐水,招娣姐妹俩把洗干净的罐子,拿过来给李虞用盐水,冲洗一遍后,拿去倒着放进框里。 第二天一早,李虞起床,看见李梅已经起床,在做早饭了。 李虞去了林子里,放绳套的地方,捡了四只死掉的野兔,还有两只活的灰兔。 李虞摸了一下,死兔还是温热的,就放进了空间里,把绳套换了一个位置放好,提着两只活兔子,回去给了来娣。 李虞对来娣嘱咐道,“兔子不能吃带露水的野草,喜欢吃奶浆草还有莴笋叶。” “表姐,我记住了。”来娣高兴的提着兔子,找刘长民编笼子去了。 吃过饭后,李虞正在把肉酱朝背篼里装,李青过来,对李虞道,“姐,先生说五天后要歇息五日,要放我们回来过中元节,还有割谷子。” “好,”李虞随手递了一罐辣肉酱给李青,“把肉酱带一罐给你先生,感谢他对你的教导。” “谢谢姐。”李青接过肉酱抱着朝学堂走去。 李虞和李梅夫妻,背着肉酱去了镇上。 李青到了学堂门口,看见那个俊美清逸先生,和他那个笑脸狐狸一样的小厮如意,正站在门口送走了客人。 李青上前躬身行礼道,“先生早。” 周嘉微微一笑,“快点进去吧!等会要考昨天教过的功课。” 李青躬身递上手里的辣肉酱,“先生,这是我姐姐做的肉酱,姐姐说让我谢谢您的教导。” 周嘉以为李青的姐姐也和村子里,那些对他着迷的女子一样,借着弟弟的手给自己送东西。 伸手接过肉酱后,顺手递给了如意,“替我谢谢你姐姐。” 就转身朝教室走去,如意拿着肉酱回屋后,顺手递给了长得一副喜庆样子的吉祥,“听说这个肉酱好吃得很,给你拿去吃。” “我正好饿了。”吉祥抱着肉酱去了灶房,揭开蒸笼,拿了一个馒头,掰开后,拔开木塞,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的香味。 吉祥拿了个勺子挖了一勺,抹在馒头里面,咬了一口,又麻又辣,嚼着里面的肉丁觉得又香,“这个如意骗了我这么多次,这次怎么改了呢?” 李虞和李梅夫妻到了镇上,刘长民带着两人去了买卖牲口的地方,刘长民看了好几处地方,最后花十一两银子买了,一头壮实的黄牛。 掮客带着几人登记好后,刘长民付了银子,牵着朝卖木器的地方走去。 李虞问道,”姑父,我见前面几头牛挺高大的,价钱也便宜一些,您怎么挑了这头啊?“ 刘长民指着牛角道,“这里凸起的地方是牛生长的年轮,一圈就是一岁,买牛要买年纪轻的,还要牙口好,牛脊背宽,四只粗壮,皮毛光滑的,照这几条,你再看看这头牛,这几样都有,价钱贵点也无所谓了。” 李虞听后恍然大悟,心道;原来买一头牛也有这么多的学问。 到了卖板车的地方,刘长民挑了一辆通身刷了桶油的板车,卖车的夸耀着,说他这辆车的车椽是用桕木做的,用几十年没有问题。 李梅指着木器铺里的拌桶对李虞道,“马上割谷子了,我们买一个拌桶回家,打谷子用。” 李虞走进木器铺,看见了里面的拌桶和风谷机,和自己前世家里的差别不大,觉得肯定有穿越大神,做出了这些东西。 李虞干脆买下了拌桶和风谷机,伙计帮着抬到板车上,几人套好车,去香烛纸钱铺买了祭祀用的东西,又去集上买了葱头,姜蒜,和一些菜蔬,出了镇子朝官道走去。 24章,卖肉酱 李虞几人到了一个岔路口,走到一处客栈前面,站了一会就看到一大队马车和骡车,拉着重重的货物走了过来。 李虞见李梅和刘长民都不知这么推销,傻傻的站在那里。 李虞从抱着起一罐肉酱,吆喝道,“卖肉酱嘞!香辣可口的肉酱,配馒头,配饼子,好吃又下饭···· 一个男子听到李虞的吆喝声,看了一眼手里的大饼,“姑娘,拿来我看看,啥样的肉酱。” 李虞走到男子跟前拔开木塞,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男子咽了一下口水,“闻着倒是蛮香的,就是不知味道怎么样。” 李虞递过去道,“您有饼子,可以舀点来尝尝。” “好,尝了好吃,咱们再谈。”男子拿来一把勺子,挖了一勺抹在饼上,尝了两口,“嗯!不错,是挺好吃的,姑娘,你这肉酱咋卖啊?” “这一罐差不多有一斤,用的野味和花生、芝麻做的,本来卖三十五文一罐,您是第一个顾客,给您算三十三文。” 男子犹豫道,“有点贵啊!再少点我买两罐。” “三十文,不能再少了,您看看,都是用素油炸出来的,您带着路上吃也不担心会坏了。” “行,给我来两罐。” 李虞忙从背篼里拿来两罐递给了他,前面车椽子上坐着的三人问男子道,“老徐,味道咋样?” 老徐扬扬手里的饼子道,“又香又辣,还挺好吃的。” 三人听后道,“姑娘,拿来我们也尝尝。” 李虞把肉酱送给三人尝过后,三人又一人买了两罐,李虞背着背篼抱着酱菜,继续朝前走。 老徐把饼子吃完后,抱着一罐肉酱去了客栈里,走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讨好的笑着,递上肉酱,“魏管事,您尝尝,我刚买的肉酱,又香又辣的,味道还不错。” “那就多谢你了,老徐。”魏管事接过肉酱,拔开木塞,舀了一勺放进面碗里,尝了两口,点头道,“嗯,味道不错,还挺开胃的。” 李虞转了一圈,好几个人问过后,都嫌贵了,李虞有点失落,觉得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卖。 转念一想,又宽慰自己,万事开头难嘛!再说就一个品种,还有点小贵,回去把豇豆和大头菜做出来,过两天再来。 李梅和刘长民得知李虞,一会就卖了八罐酱菜,两人喜笑颜开道,“鱼儿,这才来了一会,就卖了八罐了。” “嗯,好几个都觉得有点贵了,没事,咱们回去把豇豆和大头菜都做出来,等品种齐全了再来。” “也行,就这一种也不好卖。”李梅让李虞坐上牛车,赶着牛车回走,听见后面有人在喊,“卖肉酱的,等等。” 李虞回头一看,“姑父,等一下,是刚才买肉酱的大叔。” 刘长民把车停了下来,李虞问道,“大叔,还有事吗?” 老徐气喘吁吁的道,“我们魏管事,要买你家那个肉酱,你还有多少啊?” “这还剩七罐,家里还有六十来罐,您要的话,也不远,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你们等等,我回去问一下。”老徐转身朝一辆马车走去,片刻后,马车掉转头,朝李虞他们走来。 马车到了李虞他们旁边,一个男子从车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刘长民牵着的牛车,和满车的东西,对李梅道,“大嫂,我马车跑得快,你们坐我的车,带着我去你家拿。” 李梅爽快的应道,“好啊!我们就在前面西山村。” 李虞没想到,大客户这么快就来了,心情激动的和李梅一起坐上了,男子的马车。 男子见姑侄俩穿得清清爽爽的,心下满意道,“在下魏文诚,是魏家商队的管事,大嫂就是这附近的人氏吗?” 李梅客气的欠身行礼道,“魏先生,小妇人夫家姓刘,娘家姓李,我们就住在西山村,这是我侄女小鱼,这些酱是我侄女做的,我们一家都爱吃。” 魏文诚坦诚道,“李大嫂,你家的酱菜味道还好,只是我们路程远,不知你家的酱菜是否存放的住,如果存放日子久的话,以后还会再来的。” 李虞听后觉得有了信心,自己把水份都炸干了的,还放了白酒防腐,这个大客户应该是留得住的。 李虞对魏文诚道,“魏先生,我家的酱菜都是用素油做的,您存放一个月左右,应该没有问题,还有您在取用时,尽量不要用沾过水的餐具。” 魏文诚听李虞解说后,笑道,“好,真的能放这么久,我们下次还会来的。” 一会功夫就到了李家,李虞跳下车,拍开门后,对招娣道,“表妹,你去抱两捆草过来,我要装酱菜。” 招娣点点头,朝柴房里走去,李虞把竹筐腾出来,垫上厚厚的一层干草在里面,开始装酱罐。 李梅对魏文诚道,“魏先生,请进来,稍待片刻。” 魏文诚点点头,跟着李梅进了院子,看见院子挺大的,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院里放着几排竹架,架子上放满了竹匾,竹匾里面晾晒着辣椒和豇豆,还有菜丝。 魏文诚心道;这家子是个爱干净,那些酱菜要是真的能存放的话,还是可以合作的。 李虞把酱罐装好,刘长民也到了,连忙帮着一起把筐子搬到外面,魏文诚见筐子里垫了厚厚的一层干草,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虞指着筐子里的酱罐道,“魏管事,您看一下,刚好还有七十罐。” 魏管事查看后,点头道,“对的,放车上吧!”又从钱袋里拿出几块碎银,递给李虞道,“七十罐,刚好二两一钱银子对吧!” “对的,”李虞接过银子,和刘长民把筐子搬上车后,对魏文诚道,“魏先生,我家还有其他口味的酱菜,您吃后觉着好,欢迎您再来。” “好,再会。”魏文诚上了马车,朝三岔路走去。 招娣看着李虞高兴看着李虞,“呀!表姐,真的卖三十文一罐?还全部卖完了。” “嗯,卖完了,你今天在家又没有人来卖菜啊?” 招娣一脸笑意的点点头,“有,每样差不多收了一石了。” 李虞看了一下竹匾里晒着的豇豆和大头菜,水份已经晒干了,“招娣,这些都可以收进去了。” 25章加紧做酱菜 李虞和招娣端着竹匾朝灶房里走去,对正在择菜的李梅道,“姑母,还要去定做一批小罐子,我想,最好能在罐子上做一个我们的标记,让人家知道酱菜是我们家的。” 李梅不解的看着李虞,“标记,什么标记啊?” “就像咱们卖枸杞的济世堂,济世堂三个字就是他家的标记,我看我们就取名叫,”李虞转了一圈,“就叫李记酱菜。” 李梅听后摇头道,“那不成,天下这么多姓李的,我看就取你和阿青的名字,就叫青虞酱菜吧!” “青虞酱菜,”李虞念了遍,觉得也顺口,“也行,最好能找个人帮忙写出来,再画两根辣椒,交给土陶作坊做。” 李梅想了一下,“还要画画,要不我去找阿青的先生周秀才问问?” “行,他要不同意,您回来我们再想办法,您和姑父赶着牛车一起去,顺便在东山村收点菜回来。” 李虞心想,万一周先生不同意的话,就只有自己这狗爬式上了。 李梅叫上正在搭牛棚的刘长民,一起朝东山村学堂走去。 李梅到了学堂,看见一个长得挺喜气的半大小子,站在学堂门口,上前问道,“小哥,周先生下课了吗?” 吉祥笑咪咪的道,“我家少爷还没下课,大嫂你有事吗?” 李梅犹疑着,“我想请周先生帮忙写几个字,顺便画两根辣椒。” “画两根辣椒,”吉祥瞪大眼,这是什么意思,“大嫂,你啥意思?我没听明白。” “我侄女做了酱菜来卖,起了个名字,叫青虞酱菜,想请先生帮忙写出来,再画两根辣椒,我拿去让烧罐子的照个样子,烧在罐子上。” 吉祥这下听明白了,“哦!就是写个字号,你等着,我去帮你问一下。” “好,多谢小哥。” 过了一会,吉祥从里面出来,招手道,“大嫂,你进来吧!少爷同意了。” 吉祥带着李梅去了教室,指着里面道,“少爷在里面,你去吧!” 李梅见孩子们都下课了,教室里只有几个孩子,李梅走进去,朝着周嘉行礼道,“周先生劳烦您了。” 周嘉温和的点点头,“要写个叫青虞的字号,不知大嫂要写的青虞两字,是哪两字啊?“ “青,就是李青的青,虞就是李虞的虞,这个字号用阿青和虞儿的名字的。” 周嘉听后有点为难,想着,这位大嫂又不识字,我怎么知道李虞的虞是哪个虞啊? 这时李青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李梅惊奇道,“姑母您怎么来了?” 李梅连忙拉过李青,“阿青,你快和先生说说,你姐姐的虞是哪个虞。” 李青被李梅闹糊涂了,还是上前对周嘉道,“先生我知道姐姐的虞字怎么写的。” ”你写下我看看。”周嘉让李青写来看过后,帮着写下了青虞酱菜的字号,又画了两根辣椒在旁边。 “谢谢周先生。”李梅连连行礼后,和李青一起走出了教室。 李青问过后才闹明白,姑侄俩约好一道回家后,李梅去了土陶作坊。 李虞让招娣像自己一样,把豇豆切成一节手指头,那么长一截。 李虞切好一盆后,在豇豆上撒上盐,然后用力揉搓豇豆,等豇豆入味后倒进酱缸里,又继续腌制下一盆。 直到李梅夫妻和李青三人回家,李虞和招娣才腌制好一半出来。 李梅拿出一张纸递给李虞,一脸赞赏,“人家周先生才真的是有学问的,你看看这字,写得多好,辣椒话的像真的一样。” 李虞接过一看,虽说自己不懂,但是这字看起来确实写得不错,“嗯,以后送他两罐酱菜。” 李青见李虞满意,也觉得脸上有光,笑着对李虞道,“姐,我把酱菜送给先生了,先生说谢谢你。” 李梅把饭端上桌道,“好,咱们先吃饭,吃了还有得忙呢!” 大家吃过饭后,分头行动起来,李梅夫妻出门收菜,来娣帮着择菜,大家分工合作忙乎起来。 李虞和招娣两人忙到天快黑了,才把酱菜和辣椒分开腌制好,装进酱缸里。 李梅和刘长民收了满满一车的辣椒、豇豆和大头菜,还有葱姜蒜回来,几人又连夜赶工,全部择了出来。 第二天,李梅夫妻继续出门收菜,李虞把姜蒜葱头用滚油炸过后,捞出来后再把辣椒倒进油锅里炸。 辣椒炸好晾冷后,连油一起舀进酱缸里,加花生和芝麻、大料、白糖和白酒一起倒进酱菜缸,拌匀后,用油布把酱缸封存好,搬进空着的那间厢房里,等罐子到了再分装,李虞数了一下,这一批就做了十几缸出来。 李虞看了一下南瓜叶盖着的胡豆瓣,发现已经长出一层白色的绒毛,看来已经开始发酵了,李虞把南瓜叶盖回去,回到灶房继续忙碌起来。 几人不知辛苦的忙碌着,直到中元节前一天,李虞和李梅一家,已经做了七八十缸豇豆酱菜,和四五十缸大头菜出来。 李虞看着堂屋里和厢房里满屋子的酱缸,满意的叹了口气,这些酱菜要是都卖完,也有一百多两银子,等谷子收割了再买点粮食存放着,就能缓缓了。 中元节这天,李梅一家回了东山村,李虞和李青两个在家做祭祀。 下午李虞做了些酒菜,和李青一起,烧纸钱、祭拜供奉李家爹娘和李家的祖辈先人。 李虞在心里暗暗对原主说道,“李虞你放心吧!阿青我会把他当成亲弟弟来对待,望你转世能去我前世的社会投胎,做个自在逍遥的女子。” 祭祀过后,姐弟俩洗漱后,李虞检查过前后院门后,刚想歇下,院门外传来了李梅的叫门声。 李虞连忙跑去打开院门,看见李梅一家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 来娣一见李虞就诉苦道,“表姐,有饭吗?我都饿死了,我们连夜饭也没吃。” 李梅拍了她一下,“今天中元节,别死啊死的?” 李虞笑着把来娣拉进了屋,“姑母,你们快进来,饭菜都有。” 李青也连忙把李梅拉进了屋,招娣跟着李虞去了灶房,招娣气嘟嘟的道,“阿婆和两个叔叔连饭都没煮我们的,两个婶婶还阴阳怪气的。” 李虞劝解道,“别和她们计较,气到自己可不划算。” 等李梅一家吃过饭后,李虞姐弟才又重新歇下了。 26章收割,开荒 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收割稻谷了,李虞家的稻田就在门口,倒是方便了不少,六个人不一会就割完了半亩田。 刘长民回去把拌桶背到地里,李虞连忙帮着接了下来,放在空地上,插上围挡,来娣和李青帮着,李虞和刘长民传递谷子,李虞接过来,乓乓几下,就把谷粒打落在拌桶里。 刘长民竖起拇指道,“小鱼,真不愧是神力。” 李虞笑了一下,继续打着谷子,几人才用了一天多的功夫,就把两亩田的谷子收回了家。 李虞让李梅去村里,买来几张晒垫,把谷子晒在屋外的荒地里。 李虞发现两亩田,只收了八石谷子不到,心里直叹气,这产量也太少了吧! 谷子收完后,李梅夫妻在家开荒,李青和来娣去林子里挖肥土,李虞背着酱菜去了三岔路口。 李虞走到路口,见路上一个车队也没有,刚想把背篼放下,顺风客栈的掌柜就在门口朝着李虞招手,“李姑娘,你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李虞看着胖胖的掌柜,过去问道,“不知掌柜的找我商量什么事啊?” 胖掌柜笑眯着眼道,“李姑娘,你可以把你家的酱菜给我寄卖,每卖一罐,我抽一文钱。” 李虞心想,他铺子在这,打尖喂牲口的商队很多,放他这里也是可行的。 “掌柜的,我家的酱菜我也才赚三四文一罐,放您这寄卖的话,我最多给您两罐一文。您同意的话,我每样放几罐在您这,您一次卖了多少,我再按数量付钱给您。” 掌柜想了一下,觉得也行,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一天卖上十罐也有五文钱呢! “那要是有大商队要,你这几罐可不够哦!” “我家就在西山村,赶着车过去用不了一刻钟,您带个人跟我去认一下门,就行了。” “好,你家我倒是知道,还是得让伙计去认认门。” “好的,掌柜的,您知道我姓李,那掌柜大叔贵姓啊?” “我姓刘,叫永,我家就在东山村,你姑父和我是叔伯兄弟。” “哦!那以后就劳烦刘大伯了。” 李虞从背篼里把酱菜每样捡了五罐出来,对刘永道,“刘大伯,木塞上画一条杠的是大头菜酱,两条杠的是豇豆酱,三条杠的是肉酱,素酱菜二十文一罐,肉酱菜三十文。” 刘掌柜看过后,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李虞道,“今天我们定下的匆忙,下次我带个账本来,咱们每次交接多少,都记一下。” “好、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做事情考虑得这么周到。” “没办法,谁也不愿小小年纪就要出来讨生活,家里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 刘掌柜点点头,“这倒也是。” 李虞从客栈里出来,刘掌柜派了个叫柱子的伙计,跟着李虞去了李家认门。 柱子红着脸一声不吭的,跟着李虞到了李家,认了门后一趟就跑了。 李虞笑着进了门,在家晒谷子,收菜的招娣见李虞这么快就回来,以为又卖完了,李虞对她说放在刘永那寄卖了。 招娣听后有点失望,对李虞道,“刘永是刘氏族长的二儿子,我们叫他二伯,那客栈就是族长家开的。” 李虞放下心来,拿着锄头去了荒地。 地已经耕了些出来了,刘长民夫妻正在地里捡石块,李虞也下地捡了起来。 李虞边捡边想,得去林子里找些蔷薇和玫瑰那些,回来围着地种一圈。 几人忙乎了一天开了四五亩地出来,李青和来娣也背了不少有机肥撒在地里。 李青背着背篼,走到李虞身边,“姐,我隔天就要上学去了,你在家别太辛苦了,我下学回来就来干活。” 李虞拍了拍,李青身上粘着的泥土,“你别担心这边,过两天我就去请几个人来帮着开荒,姑母他们也好回去,把他们房子修好。” 李青听李虞会请人干活,放下心来,“嗯!我知道了。” 几人刚走到门口,一个十二三岁的黑瘦男孩,神色紧张的走到李虞面前,“李姐姐,我听说你家要请人开荒,我能来你家帮你干活吗?我不要钱,只要点粮食就行。” 李青看见他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拉了一下李虞的衣襟,李虞拍了一下李青,对男孩道,“好啊!我正愁找不到人干活呢!” 男孩子眼睛都亮了,朝着李虞鞠躬道,“李姐姐,我会努力干活的。” 李虞笑着对他说道,“不过我家干活都要给工钱的,你人小,一天就只能给你十文钱,再包三餐饭食。” 男孩眼圈红了,“谢谢李姐姐,我明天一早就来。” “哎!这不是姜家小安吗?你爹好点了吗?”李梅从后面走来问道。 姜小安神色凄然地垂头道,“李姨,我爹已经走了,李姐姐,我娘还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 姜小安转身朝村里跑去,李虞问李梅道,“姑母,他爹怎么了啊?” “唉!他爹前年去服劳役时,摔了一跤后就起不来,瘫在了床上,他们也是逃荒到这里安家的,他娘身体不好,病怏怏的,一病一弱的,日子咋过哦?” 李青看着李虞,“姐,他好可怜呀!” “鱼儿,安子来找你干啥?” “他来找我要活干,说他不要工钱,只要点粮食,姑母,看着怪可怜的,我们去看看吧!。” “唉!孤儿寡母的,大概是没米下锅了,咱们去看看吧!” “姐,我们可以送点米给他吗?”李青看着李虞,李虞点点头,“可以的。” 李虞回家舀了十来斤米,李梅带着她朝村里走去。 27章偶遇 李梅带着李虞去了村东头。 李虞见村东头的屋子大都是茅草房,“姑母,他们日子挺艰难的。” 李梅道,“这些人家都是逃荒过来的,大都靠佃田过活。 河边的那一大片良田,都是周家和徐家的,姑母幸好有你,不然也只能去当佃户了。” 说话间,到一座茅草房前,李梅带着李虞走进篱笆围成的院子里。 “小安在吗?”李梅叫道。 姜小安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李姨,您找我有事吗?” “你小鱼姐说先给你送点米来,到时候就从你工钱里扣,你娘呢?。” 这时一个脸色蜡黄的妇人,扶着墙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小安,是谁找你啊?” 小安连忙过去扶着他娘,“娘,是李家大姨和姐姐。” 李虞走前把米递给小安,“婶子,我是小鱼,小安明天要去我家干活,我先给他送点米来。” “是李梅和小鱼啊?真是稀客,好几年没见过你们了。” 李梅看着她道,“钱大姐,你好好养病,小安明天就去我侄女家干活。” 钱氏喘着气,“多谢你们,关照我家小安。” “钱大姐,你好好歇着,天晚了,我们就回去了。” “好,小安快去送送。” 小安把李虞姑侄俩送到门口,含泪道,“谢谢李姨,李姐姐。” “没事,你快回去照顾你娘去。”姑侄俩快步朝家里走去。 回家吃过饭后,李梅对李虞道,“鱼儿,我和你姑父看好了一处地,等荒地开出来,我和你姑父就回去修房子去了。” “好,我明天去雇几个人干活,您和姑父就回去请人修房子去。” “慌啥?不差这几天功夫,明儿一早还要下地,快去歇着。” 第二天一早,李虞一行刚到地里,就看见小安已经在田里挖地,捡石块。 李虞连忙叫住他,“小安,快去吃饭。” 小安垂着头,“李姐姐,我吃了来的。” 李梅也叫道,“去吧!小安,和小鱼回去吃点饭再来。” “阿青,你带小安去吃饭。” “小安哥,跟我来嘛!”李青上前拉着他回了家。 “我们来晚了。”陈耀辉和李氏也扛着锄头来了。 李虞见陈耀辉和李氏也来了,“我们也刚出来,陈叔,李婶,要辛苦你们了。” 李氏笑着拍了李虞一下,“这孩子,老是这么客气。” 李虞笑了笑,对陈耀辉道,“陈叔我想多雇两个人干活,好让姑母回去修房子,就照上次的工钱,您看,村里有合适的人吗?” “有,我这就去帮你叫吗?” “行,就劳烦你了。” 陈耀辉放下锄头去了村里,李梅嗔怪道,“你这孩子,这么急干啥?” 李氏道,“大姐,还是趁现在大家都闲着,赶紧修,我听我公爹说,大概过些日子又要派劳役了。” 李梅听后皱眉道,“咋又要出劳役,这几年,年年都有,真不让人省心。” “听说要修河道,好像要弄一个码头,得去不少日子,唉!刚收点粮食,又要花钱这日子一年比一年难过。” 李虞见她们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也暗暗发愁,陈耀辉带着四个汉子扛着锄头来了,指着三人对李虞道,“这几个大叔都是村里干活的好手。” “谢谢几位大叔,辛苦你们了。” 一高壮的大叔笑道“苦啥哦!有钱挣天天干活都行,哈哈···” 几人挽着袖子,下地忙活起来。 李梅见又雇了几个人,想着一天要差不多一百文的开支,还是让鱼儿去三岔口看看,把那些酱菜卖掉,就叫住李虞道,“鱼儿,你还是去三岔口看看吧!” “好,我去看看。” 李虞放下锄头回了家,刚换好衣裙,招娣就跑了进来,“表姐,门口有个叫柱子的说要五十罐酱菜,要豇豆的。” “好,你把他带进来,我这就来了。”李虞急忙拿着从李青那找来小册子带着,从卧室里出来,看见招娣正和柱子一起往竹筐里装酱菜。 李虞也连忙一起装了起来,两个竹筐刚好装满,李虞提着竹筐放到板车上,和招娣说了一声,和柱子一起去了三岔路,顺风客栈。 刘掌柜见李虞和柱子一起来了,乐呵呵的道,“小鱼,你放我这儿的那些酱菜都卖了,尝过了的客商都说你家的酱菜好吃。” “喜欢就好,刘大伯,劳烦您了。” 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了过来,“老刘,动作快点,我们要走了。” “来了,来了。”刘掌柜连忙带着李虞把酱菜,装到后面的一辆骡车上面。 汉子见竹筐里垫着厚厚的干草,“哎!你家做事细致,上次在青山城那家买的酱菜差点碎完了。” 李虞笑着应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叔吃了我家的酱菜,觉得好的话帮着宣讲、宣讲,我家的酱菜叫青虞酱菜,罐子上有两根小辣椒。” “好。”汉子把钱付了,大声吆喝道,“走,伙计们。” 车队动了起来,慢慢地走远了。 李虞和刘掌柜进了客栈,刘掌柜笑道,“小鱼,加上你放这的十五罐,一共卖了六十五罐,十五罐的钱是我收的,除了寄卖的钱,我找你三百一十七文。” “好,”李虞收下铜钱后,指着竹筐道,“我这次每样带了十罐过来,我记在这个册子上了,您对一下数量,在签个字。” 刘掌柜接过册子看了一下,见册子上写着,七月二十,豇豆酱十罐······,每一样记得清楚明白。 刘掌柜点头道,“好,我已经数过了,就在后面签字是吧!” “对,就在日期后面签字,以后我们就照这个对账。” 刘掌柜签字后,李虞道,“刘大伯,我家还在开荒,酱菜就劳烦您了。” “不碍事,你忙去吧!” 李虞从客栈出来,想着家里的油用没了,朝镇上走去。 张贵香靠在车窗口,看见李虞从官道过来,张贵香拍了一下正在假寐的张贵生,“哥,你看李虞那个贱人。” 张贵生睁眼,厌恶的皱眉道,“不要理会她,咱们快走。” “大春,把车停下。”张贵香叫住了赶车的大春,拉着张贵生撒娇道,“我不,她上次打了我,害我肚子疼了好久,哥,你得帮我出气。” 张贵生皱着眉,看着张贵香,“怎样出气,现在我们两家势同水火,你以为还和以前一样。” “哥,你只要给她一个好脸色,她就会来巴结你的。” 张贵生想着以前李虞每次一见他,就涨红着脸缩着脖子的样子就觉得倒胃口,转念想起父亲为了筹钱,到处低声下气的求人,又觉得应该给她点脸色看看。 28章买种 张贵生以为会看到,一个更加瑟缩、萎靡的李虞,谁知走过来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步履轻盈地越过牛车,径直走了过去,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张贵生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四处张望了一下,路上就只有刚才走过的那个女子。 张贵生发现自己竟有点失落,扭头看着李虞的背影,竟然又开始猜测,过两年李虞张开后,该出落的何等貌美。 张贵香也盯着李虞,发现才过了短短的一月,肤色变得白里透红,连个子都长了一头,整个人看着更加的秀美脱俗。 张贵香心里的嫉恨,像野草一般疯长,脱口叫道,“李虞,我哥在这,你还要去哪里。” 李虞听见叫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家兄妹,扭头转身就走。 张贵香急了,连忙跳下了车,跑到李虞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了李虞,挑眉道,“我哥来看你了,你不想见他吗?” 李虞嗤笑道,“你哥又不是天王老子,滚开,姑奶奶忙着呢!没这闲工夫。” 张贵生追着张贵香下了车,走到李虞身后,鬼使神差般地脱口而出,“小鱼,我们虽说退了亲,但我还是把你当妹妹一样的看待,你不要这样仇视我的家人,等我考取功名后,会补偿你的。” 李虞听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转身看着张贵生,“补偿?你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可以,你让张贵香马上去死,就是补偿。” “你,”张贵生看着李虞,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嘴脸,“小鱼,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虞讥讽道,“是不是觉得李虞应该任由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地给你家压榨,吃肉喝血,张贵生,收起你这副伪君子嘴脸,姑奶奶不吃你这套。” 这时一辆骡车从西面走了过来,张贵生涨红着脸,朝后退了回去,躲在车厢后。 李虞转身就走,张贵香不甘心李虞就这样走了,扑过去朝李虞的辫子抓去,赶车的吉祥瞪大双眼,刚想提醒李虞,谁知李虞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抓住张贵香的手,一个过肩摔,‘扑通‘一声闷响,张贵香就四脚朝天摔倒在地。 “好,动作真利落。”吉祥两眼发光的看着李虞喊道。 李虞看了吉祥一眼,也不管张贵香的死活,径自走了。 周嘉在车里喝斥吉祥道,“还不快走。” “是,少爷。”吉祥讪讪地赶着骡车走了。 张贵香浑身疼痛地躺在地上,捂着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贵生见骡车走了,才忙忙慌慌地从车后跑了过去,搀扶起张贵香,“小妹,没事吧?” “哥,”张贵香趴在张贵生肩上,哭出了声。 张贵生紧张的看着四周,“快走,等会让更多人看见了。” 兄妹俩回到车上,张贵香看着张贵生哭诉道,“哥,你要给我报仇,我要把李虞那个贱人,卖到最下贱的地方去。” 张贵生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想着李虞刚才对他厌恶决绝的模样,又回想起她以前对他嘘寒问暖巴结的样子,心里好像扎进了一根尖刺。 李虞快步到了周记杂货铺,招财连忙迎了过去,“姑娘,今天要买些什么东西?” 李虞看着招财的笑脸,“伙计大哥,你和你们掌柜的说说,把菜油价钱再便宜点,你看我这些日子,都买了一百多斤了,再不给我优惠,我就要重新找个地方买了。” 招财为难的看着李虞,“姑娘,已经给你优惠了的,不能再少了。” 李虞听后,作势欲走,招财见状忙道,“姑娘,你等等,恰巧掌柜来了,我去帮你问问。” “好。”李虞停住脚步,心里想着还是得去买点油菜种,自己种来榨油。 招财去了铺子后面的院子,对周嘉道,“少爷,那个买盐的姑娘来了,她想让我们把油价再便宜点。” 周嘉看着账本,头也没抬,“一斤再少两文。” “是。”招财躬身退下后,朝铺子里走去,吉祥从后面拉着他道,“招财哥,我跟你去看看那个大力女。” 两人去了铺子,吉祥看到李虞,“你不是刚才摔人那个姑娘吗?” 李虞不置可否的看了吉祥一眼,“伙计大哥,怎么样?” “掌柜说,一斤再少两文。” 李虞撇嘴道,“你们掌柜的可真抠门,买这么多,一斤才少两文钱,算了,就给我来一百斤吧!” “好,我给你取。”招财朝库房走去,吉祥窜到李虞身边,竖起拇指道,“姑娘,刚才你那一摔可真是潇洒利落啊!” 李虞看着一脸喜气的吉祥,心道;哪来的孩子,长得这么喜庆。 李虞抿着嘴,“多谢小哥夸奖。” 吉祥自来熟的问道,“你买那么多油盐回家,是做啥好吃的吗?我最喜欢吃好吃的了。” “做了点酱菜来卖,三岔口的顺风客栈就有卖的。” “哦,那我等会去买来尝尝。” 招财把油桶提到门口,对李虞道,“姑娘,我借个背篼给你,下次你再还回来。” “招财哥,你也太抠了,一个背篼就送给姑娘得了。”吉祥屁颠颠的去拿来一个背篼,递给李虞道,“姑娘,送你了。” 李虞看了一眼,闷声不响的招财,接过背篼,“多谢小哥,有机会请你吃酱菜。” 李虞提起木桶,装进背篼里,付了钱后,背着油走出了铺子。 李虞看着街道两边的铺子,找到一家种子铺,走了进去。 掌柜的问道,“姑娘,要买啥种子啊?” “油菜种和冬小麦。” “油菜籽三十文一斤,冬小麦五十文。” “便宜点,我要二十斤油菜,四石麦种。” 掌柜听李虞说要四石麦种,惊喜道,“姑娘麦种算四十五文一斤,不能再少了,油菜二十八文。” “好,我家就走西山村,你得给我送家去。” “好,你稍等片刻。”掌柜的喊来伙计,把麦种和油菜装上骡车,李虞付了钱后,去种子铺过去两家的酒庄买一缸酒,放在车上回了西山村。 招娣一见李虞,就急道,“表姐,你总算回来了,今天送了好多豌豆胡豆还有菜过来,你留家里的钱都用完了,还有刘大伯说明天午时要一百罐酱菜,让你准备好。” 李虞夸奖道,“咱们招娣真能干,都能独挡一面了。” 招娣红着脸,“哪有,今天的账都是阿青帮我一起算的,”招娣指着麻袋,“你又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啊?” “小麦种子和油菜种子,我打算把后面的荒地都种上。” “哦!”招娣帮着李虞把油菜籽提进屋,忙着择菜去了。 29章贼心不死 李虞把麦种和油菜种放进空间后,去灶房抓了些花椒后桂皮放进锅里煮开,滤除大料,舀出来晾在空出来的油桶里。 又去了厢房,把竹匾里的霉豆瓣倒进大木盆里,端到水井边,打水把霉豆瓣冲洗一遍,晾干水分后,倒进晾冷的料水里浸泡,加盐和白酒浸泡。 招娣把晾干水分的辣椒收起来,交给李虞。看着木桶里的豆瓣道,“表姐,开始做豆瓣了是吗?” “嗯!你去择菜,这里交给我来。” “好,今天豇豆收了好多,酱缸可能不够了。” “你先去做午饭,等会让阿青去土窑那让他家送酱缸和罐子过来。” “好。”招娣洗菜做饭去了,李虞去了檐廊下把一部分辣椒和豇豆存进了空间,才开始剁辣椒,李虞两手开弓,把菜刀抡得飞快,到招娣做好饭菜,李虞已经剁了两盆辣椒,倒进酱缸里。 李梅回家看到檐廊下堆积的豇豆和辣椒,“今天咋收了这么多啊?几样一起恐怕有十几石喽!” 招娣应道,“辣椒七石,豇豆就有六七石,还有大头菜,好几个村的人都来卖菜了,家里像赶集一样。” 李青看到李虞被辣椒辣得通红的手指,皱着眉头对李虞道,“姐,下午你去林子里和小安哥一起挖肥土,我在家剁辣椒。” “你那细嫩的小手,小胳膊能剁几斤辣椒哦!”李梅笑着,指着刘长民,“让你姑父在家剁辣椒,他皮糙肉厚的不怕辣。” 刘长民憨厚的笑笑,“嗯!我在家剁,我皮厚不怕辣。” 小安看着李虞家温馨的场面,低着头,划着白饭。 李梅把肉菜夹了一些在他碗里,“小安,别只吃白饭,吃点菜。” “大姨,我在吃,您也吃。” 吃过饭后,李青去让土窑作坊送酱缸去了,大家坐着择了一会菜,各自拿着锄头出了门。 来娣和招娣留在家择菜,刘长民在家剁辣椒,李虞和小安去了林子挖肥土。 李青拉着酱缸和陶罐回来,去换李虞回去时,李虞发现已经开了十来亩地出来了。 李虞回家把钱付了,送走了罗陶匠,回屋把招娣姐妹俩,收拾出来的大头菜和豇豆清洗赶净,晾在竹匾里。 又去把刘掌柜要的酱菜装在竹筐里,回到灶房里,开始剁辣椒。 张贵生兄妹俩回到青山城,张贵生看着张得发,“爹,李虞几时变了一个人,变得让人差点认不出来。” 张得发想起这些日子,为了买货银子和张贵生的聘礼,到处低三下四的求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那贱人,从那天你娘和妹妹逼她退婚后,就变了个模样,不用理会她,你就安心等着迎娶朱家小姐吧!” 张贵生听父亲说李虞是因为退婚才变成这样的,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窃喜,嘴里应着,“爹,我知道了,我去看书去了。” 张得发欣慰的看着儿子,“去吧!” 陈招娣看着哭哭啼啼的张贵香,柔声安慰道,“乖女,忍些日子,你爹就会让人收拾她了。” 张贵香从床上翻身坐起,扑到陈招娣怀里,“娘,到时候,您要帮我出气。” 李虞不知道张家还在惦记着还她,正咬牙切齿的剁着辣椒,刘长民乐呵呵的看着李虞,“小鱼啊!菜板都快被你剁穿了,也没有多少了,你就去玩一会吧!” 李虞老脸一红,“姑父,我没事,还有一堆在那,你一个人剁到天亮也剁不完。” 两人坚持到傍晚,还剩下两箩筐,李虞甩着酸痛发胀的手,在院子里转圈。 李梅几人回来看到院子里,摆着十几缸剁碎的辣椒,和满竹架的豇豆和大头菜丝,夸赞几人道,“你们也太麻利了吧!一下午就做了这么多事。” 招娣端着矮桌出来,“娘,您没看见,表姐差点把菜板剁穿了。” “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哦!大头菜丝是招娣和来娣表妹切的。” 李青看着几人道,“姐,表姐,你们辛苦了。” 李梅摸摸阿青的头,“阿青和小安也辛苦,把那片林子都挖光了,荒地旁边堆了好几堆肥土呢!” “大家都辛苦了,表姐让我炖了鸡汤,”招娣看着李虞,“哎!表姐,我刚才就想问你,你从哪里变出来的野鸡啊?” “刚才我不是出气溜了一圈吗?就那时候在林子里打的。”李虞随口胡诌道。 几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刘长民和李梅把小安送到他家门口,才回了家。 钱氏看着小安欢快的神色,松了一口气。 李梅回去后,李虞拿出三十两银子递给李梅,“姑母,这些你们拿去修房子。” 李梅接过银子,感激的看着李虞,“鱼儿,姑母会慢慢攒钱还你的。” “姑母,您再这样说,就是没把我们姐弟当成您的亲人,再说山上的那些枸杞子,没有您和两个表妹,我也摘不回来,还有这些酱菜,哪一样不是你们帮着一起做出来的!” 李梅和刘长民看着李虞,“鱼儿,姑父永远记得你的帮扶之恩。” 李虞笑道,“姑父,您这样说多见外啊!” 刘长民挠挠头‘嘿、嘿’的笑了。 李梅安排道,“趁雨季还没来,明儿我和你姑父先回去,找村长买下地基,把工匠雇好,棚子搭好后,鱼儿这里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招娣和来娣就回来帮忙。” 大家商量好后,李梅和刘长民帮着把辣椒全部剁了出来,李虞几人把豇豆和大头菜也清洗完,晒在檐廊下。 第二天一早,李梅夫妻就回了东山村,李青也要上学去了,李虞把酱菜一样拿了两罐,递给李青,“阿青,这个送给你先生,感谢他帮我们写字。” “好的,姐,你在家别太累了,我下学就回来。” “知道了,快去吧!等会迟到了。” 李虞去了荒地,陈耀辉和几个干活的村民,已经在开始耕地锄地了,小安背着满满当当的青草回来,倒在荒地边喂牛。 陈耀辉问李虞,“小鱼,你这些地打算种些啥啊?” “陈叔,我打算种冬小麦和油菜。” “油菜?”陈耀辉奇道,“那个东西种来干啥?” 李虞也觉得奇怪,“榨油吃啊!你们没种过吗?镇上卖的素油要三十文钱一斤呢!” “没种过,那个素油都是吃素修行的人吃的,炒菜还有一股怪味。” “哦。”李虞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不种油菜了。 李虞让小安继续去挖肥土,自己回了家。 30章买粮 李虞回家后,把浸泡好的霉豆瓣都滤了出来,装进酱缸里,按比例倒进白酒、花椒面、还有盐和菜籽油,拌匀后放在院子里晒制,又把盐和白酒按比例放进辣椒酱里,搅拌均匀后放在那里备用,回了灶房开始炸辣椒,做豇豆酱和大头菜酱。 招娣把晒干水分的豇豆,用盐腌好后,端进灶房给李虞备用,表姐妹俩闷头做事,配合得默契十足。 李虞见时辰差不多了,去荒地那把牛牵回家,套好牛车,把酱菜送到了顺风客栈。 刘掌柜一见李虞就笑了起来,“小鱼,还要跑一趟,这一会功夫又定了三百罐。” “好,刘大伯,我马上就回去拉。”李虞卸了货,和刘掌柜把账结清后,转身赶着牛车往回走。 李虞一到家就叫上招娣和来娣,“表妹,你们快来,帮我搬酱菜,”招娣姐妹俩连忙跑了出来,李虞笑道,“又定了三百罐,幸好昨天装了几百罐,不然就要耽误了。” 来娣兴奋的道,“表姐,肯定是知道咱们酱菜的人多起来了,看样子,得再装点出来。” “嗯!等我送货回来,就开始装罐。” 李虞风风火火的把酱菜送去后,回到家,和招娣姐妹一起,开始装罐。 三人忙碌着,等李青回来才发现还没有烧饭,李虞和面煮了疙瘩汤,李青和招娣几个吃得稀里呼噜的,都不停的夸李虞做的好吃。 李青吃好后,就和小安去了林子里,挖到时辰差不多了,才朝学堂飞奔而去。 李虞不由得感叹,这些的孩子真的特别懂事,只要有口饱饭吃,干活从来不用人操心。 三人忙到做晚饭前,已经装好的酱菜分类后,摆满了整间屋子。 清点后李虞发现肉酱只剩下两百来罐了,心里盘算着等招娣姐妹回家后,把空间里的野猪送去何家打整出来,全部做成肉酱。 吃过饭后,李虞才就着油灯,把豆瓣和辣椒酱按比例配好,搅拌均匀后,李虞把酱缸搬去放靠着院墙放了两排,舀一层豆瓣酱进酱缸里,就放一层菜油,直到把豆瓣酱装到,离缸沿半尺高的地方停下,留下一些空间,免得豆瓣酱发酵后漫到外面。 李青拿着油灯,对李虞道,“姐,先生让我谢谢你送的酱菜。” “哦!你先生喜欢吃的话,下次再给他送,阿青,你把油灯放在竹架上,早点歇息。” 招娣指着在檐廊下坐着打盹儿的来娣,笑道,“是啊!阿青,你看来娣就是属鸡的,天一黑就睡着。” 李青打了个哈欠,“你们都没睡。” 李虞拿过李青手里的油灯,“听话,把表姐叫上,回屋睡了。” 阿青点点头,过去叫醒来娣,表姐弟俩分头回屋睡了。 李虞和招娣俩忙到子时末才把豆瓣全部拌好,盖上盖子放在院子里发酵。 李虞去后院检查后,给牛送了一捆草后,才关门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把豆瓣搅拌一遍后,揭开盖子晒制。 几人马不停蹄的忙了好几天,才把院子里的豇豆、辣椒和大头菜全部做了出来。 李梅搭好了棚子,把招娣姐妹俩接回东山村,帮忙照管工地,来娣提着她的兔子对李虞道,“表姐,等房子修好了,我还是回来和你过。” 李虞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好啊!我等你回来。” 李梅叮嘱李虞道,“在家小心点,等姑母房子修好了,就可以过来帮你一起做了。” “好。”李虞送走了李梅母女三人,回屋去了。 李梅把地基买在一处东山村,靠着西山村的位置,后面有一块三十多亩的山地,地契和连房契一起花了十两银子。 李虞的酱菜生意也上了轨道,即使卖得最少的一天,也能卖六七十罐。 李虞知道随着天气变冷,豇豆和辣椒也会越来越少,就把收回来的豇豆,辣椒都放进空间里。 家里没人后,从空间里取放东西方便多了,李虞把野猪送到何家杀了后全部做成了肉酱。 李虞怕万一自己没在家,刘掌柜拿不到货,丢失了顾客,就把放在刘掌柜客栈里的酱菜,增加到一百罐,安排好后,又把做好的酱菜全都存进空间保鲜。 田里的稻草也晒干了,李虞花了半天功夫,把稻草全部收回了柴房。 又过了五六天,荒地按照李虞的要求,撒过两遍肥土深耕后,开好了。 李虞把工钱付给几人后,对陈耀辉道,“陈叔,我力气大吃得也多,还有阿青也正在长身子,我家那点粮食,交了赋税就只剩三四石了,我想买些谷子或者米回家放着,您知道哪家的粮食多吗?” “我家每年都要卖两三百石粮食,你要多少,就从我家买吧!” 李虞知道陈家没分家,事情都是村长做主,就对陈耀辉道,“那我都要了,您和村长阿公说,别人给多少钱,我也给多少。” 陈耀辉听后也松了口气,买得少的话自己还能做主便宜点,多了的话家里其他人就要嘀咕了,价钱一样,自己也好交差。 “好,叔回去就给你送过来。”陈耀辉大步走了。 李虞叫来小安,小安看着李虞,“李姐姐,我把牛草割回来,就回家。” “小安,我想问问你,就在我家帮忙可好,我一个月给你五百文,午食在我家吃,你愿意吗?” 小安没想到李虞还会雇用他,感激的对李虞道,“李姐姐,你不用给我那么多,我知道你是照顾我,可是我不值那么多,还是给我十文一天就好。” 李虞没想到小安会这样说,但也决定尊重孩子。 “好,就照你说的,你娘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李姐姐。”小安朝着李虞鞠躬后,牵着牛放牛去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陈家两兄弟赶着牛车送粮食来了,陈耀辉兄长陈耀祖指着粮食对李虞道,“小鱼,谷子都晒得干脆,全是今年的新粮,是六百文一石,这里是十石谷子。” “好的,陈大叔,等您全部送来,我把钱给您。” 陈耀祖乐道,“不碍事,还怕你跑了不成。” 几人把粮食搬进屋,李虞让他们放在檐廊下,兄弟俩又回去拉粮去了。 来回跑了三趟,才把粮食全部拉倒李虞家,李虞付了钱后,送走了陈耀辉兄弟,回到院里,卖小猪家就抬着两头小猪来了,谢氏爽朗的笑着,“小鱼,小猪已经骟过了的,你家的猪圈还在后院吗?我给你抬过去。” “还在后院。”李虞带着谢氏夫妻去了后院,把小猪关进了猪圈里。 李虞付下剩下的钱,谢氏夫妻乐呵呵的走了。 31章警惕 李虞去菜园子里掰了一把肥猪菜,回屋洗后切细和着潲水一起煮熟后,舀到盆子里,加上米糠拌匀后,端到猪圈喂过小猪后,回去把粮食全部放进了空间里。 李虞这下安心了,粮食也有了,空间里酱菜也还有几千斤,李虞也不着急挣钱了,在家回忆着前世家里种地时的步骤,一点点记录在小册子上,整理好后把小册子放进空间里。 小安背着一背篼草回来了,牛背上还挂着一袋,李虞把小鸡关进鸡笼里,把工钱和一只野鸡递给小安,“小安,工钱收好,还有这只野鸡拿回去,炖来给你娘补补。” 小安犹豫了一下,接过工钱和野鸡,“谢谢姐姐,我明早再来。” 李虞点点头,看着小安出门回去了,才把牛牵去拴在牛棚里,见小安把牛棚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李虞回屋抓了一把谷子,道后院打开后门,咕、咕、咕、、呼唤着,把在荒地里找食的小鸡唤了回来。 李青提着竹篮回来了,笑眯眯地看着李虞,“姐,我考试得了优等,先生奖了我一套笔墨。” “好,值得奖励,姐也该奖励你一下,”李虞看着李青提着的竹篮,想到了礼物,“等姐去镇上买布回来给你做一个书包。” “好。”李青愉快的应下后,去拿着砍刀和绳子砍柴去了。 李虞在家把饭做好,炒了个白菜,煮了碗蛋汤,等李青做好功课,姐弟俩吃过饭,李青喂牛,李虞舀了一小碗豆子泡在盆子里,姐弟俩洗漱后分头歇息了。 李虞家里的情况,被张得财传到了张得发那里,张得财对张得发道,“哥,那贱人力气大得很,得找两个身强力壮的才行。” 张得发想起了两个人,“放心,我去找涂家兄弟,这兄弟俩人高马大,也有一把力气,是专门在街面上混的。” 李虞翌日一早起来,去林子里锻炼后,下好绳套,又去看了一下油患子树,才回家,刚把豆子磨好,小安拿着两双鞋进了院子。 小安把鞋递给李虞,“姐姐,我娘给你和阿青弟弟做的鞋,你们试试合不合适。” 李虞接过来,高兴的笑道,“谢谢小安,也谢谢你娘,姐姐很喜欢,阿青也会喜欢的。” 小安害羞的点点头,去后院放牛去了。 李虞看着手里的鞋子,用青布做的,一双上面简单的绣了几两片竹叶,一双上面绣了一对玉兰花。 李虞拿着鞋子给了李青,“阿青,这是钱婶子做来送给你的,试试看,合不合脚。” 李青接过后,“做的真好看。”李青脱下鞋试了一下,“稍微有点宽松,我再长长也能穿。” “好,姐做饭去了。”李虞拍拍李青,拿着鞋回屋试了一下,也是稍微有点宽松,心里暗暗觉得钱氏的手艺真好。 李虞煮些豆渣菜饭,姐弟俩吃过后,李青上学去了,李虞把猪喂饱后,让放牛回家的小安自己找活干。 李虞赶着牛车载着酱菜,朝顺风客栈走,路过张得财家时,李虞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李虞微微侧头瞟了一眼,见他家院门紧闭,李虞觉得有鬼,一刻没停的继续赶着牛车去了客栈,把货交给刘掌柜后,赶着牛车去镇上买布。 到了布庄,李虞买了一匹深色粗布,又买了些棉花,一块细棉素白色的布,还有几块细布,打算回去送给陈耀辉家,感谢他们对她家的照顾。 从布庄出来,李虞去了上次买纸钱的地方,买了二十斤草纸,买好后,又去杂货铺买了一罐熟桐油两把毛刷,赶着牛车往回走。 李虞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偷窥自己,李虞故作被路边的叫卖声吸引回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掩饰着把目光看着身前的小摊。 李虞愈加防备起来,直到出了镇子那人也没有动静,回到家后,李虞觉得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李虞把东西搬进去放好后,卸下牛车,把牛牵去拴在牛棚里,回到灶房开始做饭。 饭做好后,李虞林子里找回小安,让他看着家,独自去了东山村学堂,看见学堂门还关着,就站在门口边上等了一会。 李虞站了十几吸,听到院门打开了,李虞扭头一看,看到那天在杂货铺,送她背篼的吉祥。 吉祥一见李虞,笑着招呼道,“姑娘,你是来找我吗?” 李虞微笑着摇头,“不是,我路过这里,顺便来接我弟弟回家吃饭。” 吉祥指着里面道,“谁是你弟弟啊?我叫吉祥,是这家学堂先生的书僮,要我帮你叫一声吗?” 李虞心想,碰到话痨了,刚想应,就看到李青从学堂里跑了出来,“阿青。”李虞连忙叫住了李青。 李青回头一看,惊喜万分,“姐,你怎么来了。” “姐路过这里,见下学的时辰要到了,就顺便接你一起走。”李虞拉着李青,朝吉祥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来她就是李青的姐姐啊!人长得好看,身手也利落,还会做酱菜,李青这孩子福气真好。”吉祥自言自语的说着。 如意站在他后面,拍了他一下,“你在嘀咕些啥?我在你背后你都不知道,快说,又偷藏啥好吃的了?” 吉祥嬉皮笑脸的揽住如意,“我嘀咕啥?我在嘀咕李青有福气,有个好看的姐姐,”吉祥和如意回到院里,“我告诉你,那天我和少爷去镇上,看到李青姐姐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一个从背后偷袭她的女子,一下摔到地上,我看她的身手不是一个农家女子该有的,还在担心,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招财哥说的大力女。” 如意拍拍吉祥肩膀,“你就放心好了,少爷答应了那妖妇退出周家,不再和她儿子抢家主的位置,隐居回老宅了,她也该收手了。” 李青跟着李虞回到家,看到饭菜也做好了,心里美滋滋的,和小安一起把饭菜端到桌上,夹了一块排骨给李虞,“姐,你多吃点。” 小安羡慕的看着李青,李青以为小安也想要,又夹了一块在他碗里,“小安哥,辛苦你了。” 小安笑着看了一眼李青,“我不苦,李姐姐才辛苦。” 李虞敲了一下菜盆,“你俩快点吃饭,再不吃就凉了。” 三人吃过饭后,李青和小安去了林子里,把肥背到荒地边倒进李虞挖的粪坑里。 32 章做包,抓凶 李虞舂了些米出来,把米筛干净放进米缸里后,去屋里把粗布抱出来,挂在竹竿上,用刷子把桐油刷在粗布上面。 一罐子桐油用完了,才把一匹粗布刷遍完,李虞把布晾在竹竿上,晒干后卷好,抱进了屋。 李虞进屋剪了四尺长一尺五宽,刷过桐油的布出来,又去剪了同样长宽的深青色细布,照着记忆里的双肩包样子,裁剪好形状后,对折把两边缝好,再把包叉缝合,缝上盖子,再做两根一寸宽的肩带,缝在书包上端,底部再缝两根细布带子,上下对接系好,方便调整,包做好后, 李虞又照着底部的宽度,剪了一块做鞋用的布壳,用桐油布包裹着,缝好后放在书包底部,一个双肩书包就做成了,李虞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试着背了一下,觉得还挺舒服的。 李虞伸了个懒腰,这才抬头看了一下天,心里估计自己最少用了一个多时辰。 李虞把书包拿去放在房间里,挑着箩筐去了林子里,只见小安一人在那,用心地把挖好的肥土往背篼里刨。 李虞过去帮着把背篼提了起来,“小安,姐姐来背,你歇会。” “不累呢!李姐姐,你咋不歇会啊?” “姐姐不累。”李虞把肥背去倒在粪坑里,回去挑着一担肥土继续朝坑里倒。 两人忙到申时中,李虞让小安回去放牛,自己继续朝粪坑里倒肥土,到小安放好牛回来,李虞已经把剩下的一个肥坑装满了。 李虞绕着荒地转了一圈,找了几处地势低的地方,挖上记号,准备挖几个蓄水池,等雨水天蓄满水备用。 太阳下山后,小安也回家了,李虞做好饭,把鸡关回鸡棚里,出门去了学堂,远远的看着李青回了西山村,才从小路回了家。 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吃过饭后,李虞喂猪,打扫猪圈,李青做功课,收拾好后,李虞把书包给了李青。 李青拿着书包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李虞笑着把李青的书和册子放进书包,背在他肩膀上,李青惊喜的笑道,“姐,这是背书用的吗?” “对,这是书包,姐在里面膛了一层油布,就算下雨,你也不用担心书会淋湿了。” “姐,”李青看着李虞,红了眼眶。 “傻孩子,你可是男子汉,哪能动不动就哭鼻子,去歇了,明天早点起来。” 李青拉拉李虞的手一下,抱着书包回了房间,抱着书包亲了一口,傻笑着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李虞也和衣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如果张家真的找人来报复,可能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来,自己趁现在还早,睡一会,养好精神,李虞调整好呼吸,慢慢地睡着了。 亥时时初,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村子里慢慢地静了下来,只偶尔传来哪家的孩子啼哭声,一会就被哄得没了声音。 雨下了一个多时辰就停了,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丑时初李虞就醒了,躺在床上缓慢的呼吸着,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丑时末,从张得财家走出来,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汉子,放轻了脚步朝村尾走去。 到了村尾,转弯朝李虞家方向走去。 两人到了李虞家房屋前,停了下来,前后看了一会,朝后院走去。 李虞翻身从床上下来,用放在床边的水,打湿了布巾,蒙住了口鼻,从空间里取出了弓箭,轻轻的打开了卧室门,去了堂屋,把李青的房门落了锁,转身踩着高凳,跃上房梁。 后院传来了小猪,和鸡仔轻微的躁动声。 李虞在听到有两个人,跳进了院子,脚步声越来越近,李虞听到两人到了檐廊下,去了卧室的窗前。 徐家兄弟俩,到了李虞的窗前,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窗纸,谁知没戳破,徐大摸了一下,才知道糊的是窗纱。 徐大掏出匕首,在窗纱上轻轻的戳了一下,戳了一个洞出来,徐大拿出一个竹管一样的东西,朝卧室里吹着烟雾。 过了一会,两人觉得差不多了,又朝堂屋走来,李虞把箭搭上了弦,喵准了堂屋门口。 慢慢的,李虞看着门栓被一把,闪着寒光的薄刃撬开,一只手伸进来托住了门栓,门栓被轻轻的放在地上,接着门从两边被轻轻的推开了,一双腿迈了进来,李虞双箭齐发,‘噗呲、’噗呲‘两声闷响,箭射进两人小腿。 两人咬着牙,闷声不吭,互相搀扶着,拔腿想逃。 李虞紧接着又射出两箭,射中了两人,两人倒在院子里。 李虞一跃而下,拿着刀,两步纵到院子里,比着两人,“说,谁让你们来的。” 徐家两兄弟以为,李虞家请了江湖之人,讨饶道,“女侠饶命,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虞一脚踹翻一个,刚好碰到箭簇,箭头戳进在骨头上,徐大痛得哀声嚎叫,”闭嘴,吓到我弟弟,我要了你的狗命。“ “谁?谁在外面?”李青被惊醒过来,起床点燃了油灯,走到窗前,撩开了窗帘,看见院子里的李虞,“姐,出啥事了?” “没事,你就在屋里,不用出来。”李虞拿出绳子,仍在地上,指着徐大,对徐二道,“把他绑起来。” 李青忙去开门,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李青急得团团转,拼命拍打着,“姐,把门打开,你怎么样了,姐··· “姐没事,你等我一会,”李虞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李青连忙回去趴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李虞。 徐二连忙爬过去,把徐大绑了,李虞踢翻徐二后,拿出绳子把徐二也捆住了,一手一个把两人拖去了柴房。 33章事发 李虞吹燃火折子,点燃了油灯,放在窗台上,看着倒在地上疼的颤抖着地徐氏兄弟,“说吧!你们是谁,是哪个派你们来的。” 徐二回道,“没人让我俩来,我们就是听人说你家只有姐弟俩,还做起了生意,就想来弄点钱用用。” 李虞摸出匕首,扎进了他的大腿上,徐二想叫,李虞把刀放在他嘴上,“别叫,我说过,吓到我弟弟我就要你的命,”徐二闭紧了嘴,呆呆的看着李虞,老话说蛇蝎美人,果然如此啊! 李虞拿开匕首,“好好想想怎么说,你记住了,说一句假话我就扎一刀,我倒要看看,你能挨得住几刀。” “我叫徐忠,他叫徐雷,是我弟弟,我们兄弟俩是青山城来的,是张得发雇我们来的,说是您讹了他家银子,让我们来,来··· “白天你躲在哪里了,让你们来干啥?咋不说了呀?说吧!” 徐忠闭着眼,一气道出,“白天我们就躲在张得发家,张得发说让我们,先把你脸划烂,再把你弄去卖到窑子里,把你弟弟弄去卖盐井里挖盐。” 李虞拍了拍手,“哎呀!咋就不能整点新鲜的,老是要划烂脸,卖窑子,”李虞用刀拍了几下徐忠的脸,“你们也不是好东西,助纣为虐。吹迷烟,不讲江湖道义,真是行侠仗义的,怎么不打听清楚再来,记住你们今晚说过的话,明天当着西山村的村民说说。” 李虞把徐氏兄弟身上的箭,拔了出来,又把捆着徐氏兄弟绳子检查了一遍,把徐忠身上的重新加固后,拿东西塞住了两人的嘴,把两人提去锁在厢房里。 李虞才拿着油灯回了堂屋,把李青的房门打开了,李青扑到李虞身边,声音颤抖着,“姐,你没事吧! “姐,没事。”李虞窝心地举着手,任由李青查看。 李青举着油灯反复查看后,见李虞没受伤,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李青看着李虞,“姐,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三更的跑到我们家?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是张家派来抓我们的,·····”李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李青。 李青气得攥住拳头,就往外冲,“我要去找他们去。” 李虞连忙拉住了他,“半夜三更的,你到哪里去?” 李青咬着嘴唇不敢看李虞,自责道,“姐,我真没用,连人进来了都不知道,如果你没发现,我们····· 李青不敢想象,如果姐姐没用发现贼人,迎接自己姐弟的将是什么样的日子。 李虞过去摸了摸李青的头,安抚道,“阿青,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张家,是他们心思狠毒,贪得无厌,”李虞把李青拉回了房间,看着他,柔声说道,“现在煎熬的人是他们,听话,你乖乖的睡一觉,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找他们。” “嗯!”李青躺到床上,“姐,你也去睡吧!” 李虞点点头,把蚊帐放好,吹灭了油灯,回屋睡下了。 李虞起床后,发现李青刚从厢房里出来,一脸的戾色,李虞喊了他一声,“阿青。” 李青看见李虞,露出微笑,“姐,你怎么不多睡一会,我们现在就去找张得财吗?” “稍安勿躁,人在我们手里,煎熬的是他们,阿青,你得学会忍耐,”李虞看着李青,“现在你去学堂向先生请假,我去林子里把猎物收了,等小安来了,我们先去村长家。” 李青不明白为何要先去村长家,还是点了点头,“姐,我这就去学堂请假。” “好,路上小心点。” 李青打开院门,朝学堂奔去。 李虞去了下绳套的地方,发现套住了两只野兔和三只野鸡,李虞把猎物放进空间里,回家把豆瓣酱搅拌一遍,又去了灶房把面煮好,放在一边,等李青回来。 用锅里的面汤和着潲水把猪食煮好,提着猪食去了猪圈,小安来了,小安接过猪食桶,“李姐姐,我来喂猪,打扫,你去忙。” “好。”李虞交给小安后,回了灶房,洗漱后,李青回来了,姐弟俩吃过饭后,朝村长家走去。 周氏学堂里,李青请假走后,周嘉对如意道,“你跟着那孩子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少爷。”如意跟着李青到了李家,藏在西边围墙后,过了一会,就看见李青和李虞出来,朝村子里走去,如意也跟着姐弟俩去了。 李虞姐弟快到张得财家时,张得财正忧心忡忡的在门口转圈,张得财转身一见李虞姐弟,急忙朝屋里走去,进屋后关上了院门。 “姐,张得财,”李虞拉住李青没让他过去,径直去了村长家,敲响了村长的大门。 “谁啊?一大清早的!”村长开了门后,“小鱼、阿青你们来找你叔是吧?”村长刚扭头想叫陈耀辉, 李虞叫住了他,“村长阿公,我们来找您,给我姐弟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小鱼,出啥事了?”村长皱着眉头,陈耀辉兄弟俩也出来了,几人看着李虞姐弟,一脸气愤的诉说, “张得发在青山城里找了两个混混,昨天躲在张得财家,昨夜摸到我家······· 大家听李虞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陈耀辉怒道,“猪狗不如的东西,爹,你到底管不管,都敢带人到村子里作恶了。” 李青朝着村长作揖,“村长阿公,要不是我姐发现了他们,今天等着我们姐弟的,恐怕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张家到底想干啥?”村长气得脸色铁青,挥手道,“去把张得财带上,我们一起去小鱼家看看。” 一群人出了村长家,刚好看到张得财赶着牛车要走,张得财扭头看见李虞姐弟,带着村长一伙人出来,挥着牛鞭催赶着牛想跑。 李虞几个纵步跃上了牛车,抓住了张得财,“想跑,早干啥去了。” 张得财吼道,“你凭啥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李青过去踢了他几脚,“狗杂碎,你不得好死。” “好了,阿青。”村长喊住了李青,沉着脸看着张得财,“张得财,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兄弟俩派去小鱼家的人,还在小鱼家关着呢!” 周围的村民听到吵闹声,都从屋里出来,看见陈耀辉兄弟抓住了张得财,朝李虞家走去,如意也和大家都跟着追了过去。 34章送官 李氏见状,连忙去了李梅家修房子的地方,在外面喊道,“大姐,小鱼家出事了,你们赶快出来。” 李梅一家连忙朝跑了出来,大家吓得惊慌失措,“妹子,小鱼出啥事了?一早我还看见阿青上学去了。” 李氏拉着李梅就走,“快点,昨晚小鱼抓住了两个贼人,是张得发派来抓小鱼姐弟的,他们要把····· 李氏边走边说,李梅一家心急如焚地,跟着李氏朝李虞家跑去。 李虞姐弟带着村长一群人回到家,打开门后,李虞带着村长去了厢房,从屋里拖出满身血污的高大汉子。 如意在人群里听到,村民议论纷纷;这么高大的两个人,张家这是存了心来的,幸好李家姑娘是个大力女啊! 如意问旁边一个,最爱说话的妇人道,“大姐,他们两家这是为了啥啊?” “为了啥?你是外村的吧!你们不知道,那张家……妇人噼里啪啦地,把李张两家的事说了一遍,旁边还有不少村民附和。 徐氏兄弟带着伤被捆了一夜,又痛又饿,看着已经没了多少精神,李虞指着张得财道,“你没有想到吧!这两人会被我抓住。” 李青一脸愤恨的看着张得财,张得财垂着头不说话,李虞对徐氏兄弟道,“把你俩昨晚说的再说一遍。” “我们是青山城里的人,张得发前两天找到我们······”徐雷把昨晚的话又说了一遍,又指着张得财,“我们昨天黄昏后就一直在他家,等到丑时末才来的这里。” 张得财看着徐氏兄弟,吼道,“这些都和我哥无关,是我请他帮我找的你们,因为上次我被那贱丫头打了一顿,心里一直咽不下这口气。” 徐忠吼道,“明明是张得发骗我们兄弟,说这家的姑娘卑贱无耻,用下作手段讹了你家的银子,我们才答应来的。” “你这畜生,我家用下作手段?我家卑贱?明明是张得发,害的我们姐弟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又对我们做下天理难容的事,”李青指着张得财,怒吼道,“你们如此的颠倒黑白,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李虞拉住李青,对村长他们道,“村长阿公,明明是他张家忘恩负义,却还要来做下如此恶毒之事,我们要去告官。” 李梅一家赶到了,刘长民和李梅扑过去朝着张得发一顿乱打,“猪狗不如的畜生,丧尽天良,把他送衙门里去。” “我可怜的侄女啊!你爹这是救了一个恶鬼回来。”李梅哭喊着,扑到李虞姐弟身边把两人检查了一遍,李青拉着李梅安抚着。 招娣和来娣围着李虞姐弟,担心的看着俩,李虞安慰她们道,“姑母,表妹,我们没事,你们放心好了。” 李虞转头看着村长道,“村长阿公,张家竟然敢做如此恶毒的事,试问哪个村子里有这样恶毒的人家,我家和他家什么情况,村里谁家不知谁家不晓,对待恩人的孩子都敢下如此毒手,我是因为天生力大,家里又有我爹打猎留下的弓箭,才免遭不幸,如果以后其他的村民得罪了他家,谁还能逃得过去?” 大家听后都议论纷纷;是啊!我们可没有弓箭,也没有小鱼的力大,一个村子住着,谁知道几时会得罪他啊? “咱们要是有了矛盾,要不就是吐吐口水,最多就是撕破脸皮大干一架,也不会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啊!” 村长听后,也觉得张家太恶毒了,干的这些事,不能照村子的村民平常有纠纷,吵闹打架时处置的办法来处置。 “送官吧!”村长把张得发的牛车赶到门口,让陈耀辉兄弟俩,把张得财和徐氏兄弟拖上了牛车,对李虞姐弟道,“你们是苦主,跟着一起来吧!” 李虞刚想上车,“姐,你别去,我去就好。”李虞被李梅和李青拉住了,“村长叔,我家鱼儿不能去,就我和阿青一起跟你们一起去衙门。” 村长看看李虞,点头道,“好吧!就你和阿青一起去。” 李虞不解的看着李梅,“姑母,为什么?” 李梅看着李虞,“鱼儿听话,你把不能去。” 刘长民拉着招娣姐妹爬上车,对李虞道,“小鱼,你放心,姑父陪着他们一起去,招娣和来娣回修房子那去。” 李氏也拉住了李虞,“小鱼,听你姑母的,就让他们去。” 陈耀辉赶着牛车走了,村民们也议论着散了。 李氏带着李虞回了院子,对李虞道,“鱼儿,你是大姑娘了,以后还要说婆家,那些地方我们不去。” 李虞总算明白了,他们是怕自己以后被人嫌弃,“李婶,我懂了,只是以后要是我要找的婆家,为这些事就嫌弃我,我宁愿当一辈子姑娘。” 李氏笑笑,“你这孩子,世道就是这样的,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李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是我自己就能够过好,为什么要找个人来嫌弃我啊?”李虞说着,想起自己买来准备送给李氏一家的布,“李婶,您等我一下。” 李虞跑进屋拿着一叠布走了出来,递给李氏道,“李婶,这几块布,您拿回去做衣服穿。” 李氏看着怀里的布,感叹道,“你这孩子,我和你叔,又没帮到你们多少,不让你送猎物,你就买布,让我说什么好啊!” 李虞笑道,“就几块布,又不值什么的,您和叔对我们这么关心,难道就不能让我们也回报你们一点。” “好,那婶就收下了,这下传洲和传国这两个小子要高兴有新衣穿了。” 李氏在李虞家坐了一会,看了一下李虞做的豆瓣酱,就拿着布回去了。 李虞等小安牵着牛,背着草回来后,让他看着家,自己赶着牛车送货去了。 如意回了周家,把自己看到的和打听来的,禀报给了周嘉,“少爷,这张家真不是个东西,您看,他们干得事也太狠毒了。” 周嘉听后,想了一下,“吉祥,你去让招财查一下,城里的铺子有没有给张家供货,有的话,以后就不要再供货给张家杂货铺了。” “是,少爷。”吉祥应下后,出门后朝镇上走去。 35 章憋屈 张得财老婆和三个孩子,从小路跑出村去,雇了一辆骡车赶到了青山城,神色慌张地去了张得发家。 赵氏一见张得发就哭诉道,“大伯,咋办啊?娃他爹被村长抓走了,昨晚去的那两人也被那贱人抓住了。” “怎么会?”张得发愣住了,那么高大的两个汉子,竟然也被抓住了,这可怎么办? 张得发在那里不停的转圈,皱着眉头想着办法,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张得发心想;看来只能去找贵生的岳父朱先生帮忙了。 “弟妹,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贵生的岳父朱先生。” 张得发说完后,急匆匆的赶着牛车朝书院走去,到了书院后,花了点钱,请了书院看门人把张贵生叫了出来。 张得发把事情的经过,和张贵生说了一遍,愁眉苦脸的道,“贵生啊!如今只能去找你岳父帮忙了,不然那两人要是把我招出来,还要拖累你啊!” “你们不该去急着找她麻烦,等我以后有了功名,还怕找补不回来吗?”张贵生看着父亲,咬着他耳朵道,“爹,不能去找先生,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二叔认下这事,你快去找二叔,让他一个人担责,总好过把咱们都拖进去。” “对,我这就去找你二叔。” 张得发赶着牛车,朝城外跑去,出了城门不久,就看见村长赶着牛车朝县城里赶。 张得发连忙过去堵住了村长,哀求道,“村长,请容我和我二弟说几句话。” 村长看着张得发,“说话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你们马上搬离西山村。” 张得发气道,“你这是落井下石。” 村长黑着脸,看着张得发,“你们做事太很辣,村里人都不同意你们住在村里,不愿意就算了,别挡着我们送贼人去衙门。” 张得发无奈之下只好应道,“好,等我回去就搬。” 张得发刚走到牛车前,“你这狗贼。”李梅嘶叫一声,扑过去一抓挠破张得发的脸,李青和刘长民握紧了拳头看着张得发。 张得发咬着牙,一声不吭,把张得财抱下牛车,附在他耳边,把张贵生的话告诉了他后,说道,“二弟,你放心,弟妹和侄儿侄女我会照顾的,那贱人又没出事,最多就是打几板子,我会找人打点的。” 张得财虽说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听到张得发说出来,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有些心冷,嘴里应道,“哥,你放心,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张得发把张得财抱回车上,看着徐氏兄弟道,“徐兄弟,到了衙门该怎么说,可得考虑清楚,说得好,东西翻倍给你,不好,那就对不起了。” 李青见状吼道,“不要脸,还想串通。” 张得发亲蔑的看了李青几人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上了牛车,赶着车走了。 李虞把酱菜送到顺风客栈,和刘掌柜结了账后,赶着牛车回了家,等了一会后,和小安说了一声,拿着砍刀弓箭上上打猎去了。 村长带着几人去了衙门,找到县丞把情况禀告了县丞,县丞禀告县令后,当时就开了堂,徐氏兄弟果然改了口,由于没有造成实际后果,县令判张得财和徐氏兄弟各打二十大板,服一年劳役,赔偿李青姐弟纹银二十两。 张得发交了罚银,看着张得财被衙役送进了牢狱,轻蔑的朝着李青笑了,李青见后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努力念书,出人头地,让人不敢再打姐姐的主意。 李虞在山上发泄了一通,猎到了三只野山羊,两头狍子,十几只野兔和野鸡,放了一些在空间里后,扛着下山回了家,把野山羊和狍子各送了一只去了黄员外家,才赶着牛车往回走,刚出巷道,就看见李青他们回来了。 李青一见李虞,就从牛车上跳了下来,爬上李虞的车,交了一声,“姐。”屈辱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李虞以为张得财和徐氏兄弟被放了,“张得财和徐氏兄弟是不是被放了?” 李青摇摇头,把判下的结果告诉了李虞,李虞听后觉得比她预计的还要好些,因为毕竟没有造成实际的后果,在这世道,能这样判还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李虞看着李青憋屈的样子,拍拍他的背心,“憋屈和愤慨,是最没用的表现,你要做的是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让他们老实的缩着尾巴,不敢再来冒犯你。” 李青听后想了一会李虞的话,郑重的应道,“姐,我记住了。” 李虞跟着村长家的牛车到了村里已是傍晚时分,李梅夫妻在村长家门前下了牛车,和李虞姐弟回了家。 李虞见天色已晚就让小安回去了,李梅把赔的银子交给了李虞,嘱咐道,“鱼儿,你们在家小心点,姑母家的房子大概八月底会好,等房子修好了,干脆你们也住我家去。” 李虞笑道,“您不用担心,您看那两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您还怕啥?” 李梅听后觉得也是,那两人,就算刘长民和自己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总之你们要小心一点。” 李虞去灶房把山羊和狍子提了出去,对李梅道,“好,我猎了狍子和山羊回来,您带一只狍子回去,我把山羊给村长家送去。” “嗯!是应该感谢村长,要不是他出面找了县丞,不然哪会这么容易就判下来了。” 李虞赶着牛车和李青一起,把李梅夫妻送到修房子的地方,赶着牛车去了村长家,到了院门口,李虞见村长和陈耀辉兄弟俩坐在檐廊下,议论着什么? 李虞把牛栓在村长家门外的树庄子上,提着野山羊在门口喊道,“村长阿公,我进来喽!” 村长父子三人,抬头看见李虞扛着一只野山羊,站在门口。 “小鱼,快进来,”陈耀辉连忙迎到门口,“你送来干啥呢?这么贵的东西。” 李虞笑吟吟的道,“我今天运气好,上山猎了两只,卖了一只,这只送来给村长阿公补补,今天辛苦您了。” 村长客气的道,“我是村长,出事了应该找我,你着孩子也太客气了。” 李虞把山羊放在檐廊下,李青上前朝着村长躬身行礼道,“村长阿公,今天劳烦您了。” 村子看着李虞姐弟,想着今天姐弟俩的表现,忽然觉得应该和这两个孩子处好关系,村长想好后,对李青道,“县丞是我以前念书时的同窗,我做回了农夫,他已是官身,听说你在念书,以后记得在学堂里和同床好好相处。” 李青躬身应道,“谢谢村长阿公提点,阿青记住了。” 大家客气了一番,李虞姐弟告辞回了家。 36 章种篱笆 李虞姐弟从村长家出来,天已经暗下来了,李青一路想着村长的态度,到家后问李虞, “姐,我怎么觉得,村长对我们比以前客气了,你觉得呢?” “嗯,可能他觉得我们也不是那么差吧!” 姐弟俩随便弄了点吃的,就洗漱后歇下了。 李虞一早起来去林子锻炼,发现李青已经在屋外读书了,李虞心想;这孩子对昨天受到的刺激,印象肯定有点深刻,不过知道努力向上也是个好的表现。 李虞没有打扰李青,悄悄地去林子里锻炼一圈后,取回了猎物,回到家,发现李青已经把饭煮好了。 李青见李虞提着野鸡和野兔,“姐,你几时出去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我见你正在用心背读,就没喊你,阿青,等会你把野鸡和野兔给你先生送一只过去。” “好的姐,我上学去了。”李青放下碗,去檐廊下提起野鸡和野兔,和书篮走了。 李虞把灶房收拾干净后,到院子里把豆瓣酱搅拌了一遍,提着猪食去了后院,把猪喂饱后,小安才急匆匆地赶来了。 一见李虞就问,“李姐姐,听说前天晚上,你抓住两个张家派来的坏人啊?” 李虞笑笑,“嗯!已经没事了,小安,你娘好了吗?”李虞想让钱氏来帮着照管一下家里的田地,自己可以趁秋季来了,上山找点板栗和其他的山货。 “好了,她想去找点事来做。” “你回去问问你娘,愿不愿意来我家做事。” 小安听后高兴的问,“李姐姐,我娘真的可以来帮你做事吗?” 李虞笑着点点头,“真的,你去问一下她,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来。” “好,等我把猪圈和牛棚打扫干净,再去。” 李虞听后满意的点点头,回去拿着锄头背着背篼去了林子里,找到一片木槿花还有一丛栀子花,挖来放进空间里,留下几株背着,回了家,从路边的菜地开始,把木槿花和栀子花,隔一段种下一株。 钱氏听小安说李虞愿意雇他干活,喜出望外地跟着小安去了李虞家,看见李虞正在种花树,拿起锄头就开始干起活来。 “钱婶,你来帮我干活的话,你和小安可以就在我家吃饭,家里的活和菜地由你照管,我一个月给你母子七百文的工钱,你觉得怎么样?” 钱氏朝着李虞欠身行礼道,“小鱼姑娘,哪能要这么多工钱,就干点家务活。” 李虞避开道,“钱婶,工钱是应该给的,再说,小安也一年年大了,你也得给他准备取媳妇的钱啊!” “小鱼,那就多谢你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做事的,” “好,剩下的这些就交给你了,我再去林子里挖点回来。” 李虞背着背篼朝林子里去了,钱氏认真的把剩下的几株花树种好,又把菜地里的杂草拔干净,拿着锄头去了李虞家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摆放着二三十个酱缸。 钱氏走近酱缸,看到酱缸里被太阳晒制得黑里透红,还透着油光的豆瓣酱,感叹道,“小鱼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出这么好的辣酱了,心又善,还是个有本事的,我家小安跟对人了。” 过了两天,李氏满脸喜悦的来李虞家,告诉李虞,“小鱼,这下好了,张得发把张得财的东西搬走了,房子和田地也卖给村里的陈静水家了,以后没人再来找事了。” 钱氏道,“这可真的是个好事,李妹子,他们也太恶毒了,搬走了好。” 李氏看着钱氏道,“钱嫂子看着身子骨好了不少,这下你家小安就放心了。” “嗯!我好多了,全靠小鱼姑娘关照我们,不然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李氏看着堆在地边的,金银花,栀子花、玫瑰花还有木槿花,回想起李虞的娘还在时,李家的情形,“是啊!小鱼姐弟俩,就像他爹娘那会,对人多好啊!那时候,小鱼她娘也爱种花,”李氏拿起一株木槿花递给李虞,“小鱼,以后你家这荒地,就要变成地主家的花园了。” 李虞听后也想着到时候,开满鲜花的院墙和荒地四周的花墙,那景色应该很美,也笑着应道,“那好啊!以后你们就来我家看花。” 李虞在林子里找了十来天,还找回了许多的万年青,和油患子树苗,还有其他一些认识和不认识,李虞把油患子树种在荒地尽头,把花树围着荒地和院墙种了一圈后,才没再去林子里了。 夜里李虞洗浴回来时看见,李青房间里的油灯还亮着,李虞觉得李青自从经过张家,那次的事过后,读书刻苦了许多,就连夜里也在苦读。 李虞去了李青房间,“阿青,怎么还没歇下啊?” “姐,我在看一会就睡。” “阿青,”李青听后抬起头来,看着李虞。 李虞对他说道,“阿青,姐觉得,读书做学问,和我们做酱菜是一样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做许多出来,是靠日积月累的做出来的。 你这样刻苦学习,姐也很欣慰,但是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不能太晚了。” 李青听后,想了一会,看着李虞道,“姐,我知道了,我这就睡了,明天再学。” “好,我也歇息去了。”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转眼就到了八月,村民们成群结队的去了村子附近的小山,大家在山上找板栗,还有核桃和各种野果。 李虞在家用麻绳编织了一个网兜,找了一颗小树,烘烤弯曲后,把网兜系在弯曲的树干上,做成一个舀网,带着砍刀背着背篼,独自一人朝西面的大青山走去。 周嘉带着吉祥,背着药篓,在李虞身后不远处,吉祥看着李虞道,“少爷,您看李姑娘。” 周嘉看着李虞矫健的身姿,快速的在山道上行走,再看看自己走得气喘吁吁的,自嘲的笑道,“你家少爷还没人家姑娘走得快。” 吉祥回头看着周嘉,宽慰道,“少爷,她是大力女,您和她比啥呀!” 等主仆俩再抬头已经看不到李虞的身影了。 李虞爬上那道山梁,看过那片枸杞林后,李虞下山去了水潭边,看着在水潭里游弋的大鱼,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网兜,握住木柄,伸进水潭里,第一网就舀了四条五流斤重一条的大鱼,李虞把鱼装进背篼,接着又舀了几网,每次都不落空,最大的一条有十几斤重,鳞片闪着银光。 李虞把鱼敲死后,装进了空间里,朝那片油茶林走去,见油茶果已经块要成熟了,李虞才转身往那条小溪走去。 37章遇险,救人 李虞用砍刀拨开路上的荒草和藤蔓,顺着小溪朝上走,在路上猎到几只肥美的野鸭,还有十几只野鸡和两窝野鸡蛋,又走到一处山凹前,看见一群野鹿在山凹里悠闲的吃着青草,李虞拿出弓箭,射中了两只,其他的四散奔逃。 李虞追上一头被射中的野鹿,一刀砍死后,放进空间,又追着另外一只受伤的野鹿跑去,在一处林子里追上了野鹿,李虞刚把野鹿砍死装进空间,忽然闻到一股腥臭味,抬头看见前方三四米远的位置,一只棕熊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棕熊见李虞直起了身子,朝李虞冲了过来,李虞不敢和它对上,连忙避进了空间里,棕熊冲到李虞刚才的位置,发现没了目标,只嗅到野鹿留下的血腥气,又找不到猎物,狂怒地把两株碗口粗的松树撞倒后,喘着粗气,站在那里四处寻找李虞的踪迹。 李虞在空间里默默祈祷棕熊赶紧离开,不然一刻钟后就会被弹出空间。 棕熊在那绕着圈,不甘心的四处嗅着,没有闻到陌生的味道,扭着笨重的身躯朝山凹爬去。 棕熊刚走,李虞就被空间弹了出来,李虞出来就看见棕熊朝山凹爬去,急忙凭住呼吸又躲进了空间。 等李虞再次被弹出时,已经没了棕熊的踪迹,李虞把背篼也放进了空间,拿着砍刀在林子里快速的奔跑,直到感觉离开了棕熊的地盘,才停了下来,靠着一株大树坐在石头上调匀了气息,喝了两口糖水,吃了一块肉饼,才起身往准备往前走。 刚走几步,就被树上掉下来的板栗打了个正着,李虞抬头看见了满树的板栗,地上也到处都是。 李虞连忙把背篼从空间里取出来,捡拾起板栗来,把地上新鲜的板栗捡完后,李虞砍了跟长木棒,爬上板栗树把板栗从树上敲了下去,把够得到的板栗敲完后,才下树把地上的板栗捡来装进空间里,才开始往回走,李虞发现自己追着野鹿跑远了,怪不得会遇上棕熊。 李虞边走边庆幸自己,因为有了空间才躲过一劫,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李虞轻轻地放下背篼,躲在一株大树后面,看见那个叫吉祥的书僮,正护着一个男子边打边退,一个身着青色衣装的蒙面男子,刀刀杀着,正朝两人逼近。 李虞发现吉祥已经受伤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吉祥推了周嘉一把,“少爷,你快走。” 周嘉捂着手臂上的伤,万分痛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眼看着吉祥朝那杀手冲去,只能转身朝山下逃跑。 李虞见吉祥推开了那个少爷,朝杀手冲去,犹豫着帮还是不帮,看到吉祥又中了一剑,李虞一咬牙,拿着砍刀冲了过去,吉祥看见李虞,忙喊,“李姑娘,你快帮我带着少爷走。” 青衣男子发现吉祥来了援助,一听是个女子,也不在分心理会李虞,专心对付吉祥。 李虞纵身跃起,一刀劈向青衣男子后背,青衣男子感觉一道劲风袭来,连忙回剑挡住了李虞的长刀,’哐当‘一声,青衣男手里的剑被李虞一刀劈断,青衣男子没料到,李虞力道如此之大,愣了一下, 李虞趁青衣男子一愣神的功夫,一脚踢向他下阴,青衣男没想到李虞会用如此下流的招数,连忙用断剑刺向李虞,护住下阴,李虞趁机一刀劈向他前胸, 吉祥也趁机一剑刺向青衣男子,青衣男子腹背受敌,被吉祥一剑从后背刺穿,前胸被李虞劈开,抽搐着倒在地上死了。 吉祥捂住伤口,喘着粗气,“李姑娘,劳烦您帮我看看少爷怎么样了。” 李虞掏出金创药,递给吉祥,“拿去,这是金创药,先顾你自己的命要紧。” “求您了,李姑娘。”吉祥满脸哀求的看着李虞,李虞点点头,朝周嘉逃走的方向追去,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浑身脏污的俊美的男子,闭着眼睛背靠着一株树坐着。 李虞心道;靠,好看的人穿成啥样都好看。 李虞走过去,蹲下身子,“喂!你怎么样了?” 周嘉睁开眼,看着李虞,虚弱的问道,“姑娘,吉祥怎么样了?” “没死,你在这等着,等我去带他过来。”李虞转身朝吉祥跑去,对吉祥道,“你家少爷没事。” 李虞说着蹲下身,把青衣男子身上搜了一遍,摸出了一把金叶子,几块碎银子,还有一张银票,一个铜质腰牌,一个小罐子,李虞把青衣男子拖去扔下了山涧。 李虞把腰牌和小罐子递给吉祥,“钱我就不给你了,就算你们给我的报酬,你怎么办?” 吉祥接过腰牌,放进兜里,强撑着起身,“还请李姑娘相助,咱们也要赶快走,天快要暗了,血腥味招来野兽就麻烦了。” “还是我背你走吧!”李虞去倒掉了背篼里的板栗,抱起吉祥放在背篼里,背着吉祥朝周嘉走去。 吉祥看见周嘉,放下心来,昏迷过去。 李虞看着周嘉心道;光好看了,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周嘉强撑着想站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李虞伸出手来,对周嘉道,“来吧!我搀着你走。” “姑娘,我能走。”周嘉用尽力气总算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又跌坐在地上。 李虞翻了个白眼,“你别啰嗦了,我可不想陪着你们被野兽吃掉。”李虞把手伸向周嘉,周嘉看着李虞的小手,把手伸向了她,李虞一把拉起了周嘉,搀着一个背着一个,朝山下走去。 周嘉高瘦的身躯,靠着李虞,听着李虞因为背着吉祥拖着自己,走得有些吃力的喘气声,暗自努力尽量减轻李虞的负担。 几人快到木桥时,如意赶来了,看到对面被人搀扶着的周嘉,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几步跃过木桥,接过周嘉背着,询问道,“少爷,您怎么样了?吉祥呢?” 李虞扭头道,“吉祥我背着呢!” 如意这才看到李虞背着的吉祥,“姑娘,谢谢您,救了我家少爷和吉祥。” 李虞见太阳已经下山了,怕李青担心,背着吉祥率先朝木桥走去,“没事,快走吧!我家里人要着急了。” 几人快速过了木桥,走完山路,快到何屠户家时,李虞看见转弯处停着一辆骡车,对如意道,“那是你的吗?” “是的,姑娘,您把吉祥放车上就行。”如意紧走几步越过了李虞,把周嘉放在车上后,帮李虞把背篼放了下来,从背篼里抱出了吉祥,躬身向李虞行礼道,“敢问姑娘家住哪里,…… “不用了,礼金我已经取了。”李虞说完后,提着背篼转过弯就不见了。 如意把吉祥放好,见他呼吸急促,见周嘉靠在车壁上,神色无恙,急忙赶着骡车朝东山村走去。 38章,麻烦 李虞刚到家门口,就看见李青正朝外走,“阿青,你去哪里?” 李青看见李虞身上的血迹,吓得扑过去查看,“姐,你身上怎么回事?你流血了!” 李虞安慰李青道,“没事,不是姐的,是那个叫吉祥的小子的。” “吉祥?吉祥是先生的书僮啊!你怎么会遇见他们的,”李青跟着李虞,“今天先生带着吉祥,说是上山看秋景去了啊!姐,他们遇到野兽了是吧?没出事吧?” 李虞放下背篼,“嗯!遇见了一头饿狼,幸好我帮忙赶跑了,就是吉祥受了点伤,你放心,没有大碍。” 李青放下心来,“那就好,幸亏他们遇见了你,“李青看着李虞身上的血污,“姐,你先去洗洗。” 钱氏提着热水出来,对李虞道,“小鱼,你去洗洗,吃饭了。” 李虞洗好澡出来,钱氏把小安从刘掌柜去会的酱菜钱,还有小册子交给了李虞,“小鱼,这是小安从刘掌柜那里取回来的,照你说的送了一百罐交给了刘掌柜,这是刘掌柜记下的,你看看。” 李虞接过册子,看过无误后,“没错,今天白跑了一趟,啥也没猎到,捡到的板栗也倒了。” 钱氏把饭菜摆好,微笑道,“人没事就好,我蒸了包子,你先吃一个,跑了一天你也累了。” 李青和小安把鸡关好后,洗过手,吃过饭收拾好后,钱氏和小安回家歇息去了。 李虞和李青坐在院子里,烧着艾草驱赶走蚊子,姐弟俩说了会话,分头歇息去了。 李虞回房间数了一下,金叶子有十七片,碎银有五两多,银票上面印着汇通钱庄,两百两。 李虞把金叶子和银票放进空间,倒在床上,心道;还以为阿青的先生是个老头,没想到是个麻烦,这麻烦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会被人追杀,看来得给阿青重新找个书院,…李虞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 周家,周嘉和吉祥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吉祥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周嘉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吉祥,给他把脉,过了一会,周嘉对如意道,“没事了,脉象已经平稳了,记着夜里再喂一次药。” “是,”如意应下后,愤愤不平地看着周嘉,“少爷,那妖妇害得您连乡试都没去成,还拿夫人的后事,逼您答应退出家主竞争,咱们都避到这里了,那老妖妇还要赶尽杀绝,” 周嘉淡淡的道,“周家早已是外强中干了,她不过是怕我明年又去考试,怕她儿子的位置不保,才派人来。 还有,依我看,这个已经是她最后的杀着了,如果今天没有遇到李家姑娘,恐怕我和吉祥已经命丧山中了,看来是我们命不该绝,只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的药了。” 如意上去扶住了周嘉,“少爷,那李姑娘真是个奇怪的人,我说要感谢她,她说已经拿了礼金了。” 周嘉笑了一下,“吉祥醒来时,说她把暗卫身上的银钱都摸走了,把铜牌和罐子给了他,还连人带剑扔下了山涧。” 如意皱眉道,“说来也是奇怪,照村里人说,那李姑娘以前对张家唯唯诺诺,胆小如鼠,怎么忽然之间会变得如此强硬,还有如此身手?” 周嘉沉吟片刻,“可能是她有了什么奇遇,再说今天也多亏她搭救,等我和吉祥好点,咱们再去拜会她。” “知道了,您好好歇着,我去看着吉祥。” 周嘉摆摆手,如意退下了,躺在了床上,想着李虞翻着白眼,嫌弃自己时的神情,笑了起来。 第二天,李虞拉着酱菜去了顺风客栈,把酱菜交给刘掌柜后,拿着钱,赶着牛车往回走, 刚走没多远,就遇到了魏管事,魏文诚看着李虞,笑道,“李姑娘,生意近来可好?” 李虞笑道,“我那小生意,糊口而已,魏先生找我有事吗?” “找李姑娘买酱菜,还要和你谈桩生意。” “好啊!那请您去我家谈,可好?” “好。”魏文诚转身上了马车,跟在李虞车后去了李家,李虞见院门关着,心想钱氏可能去荒地了。 李虞打开院门把魏文诚和与他一起来的两人,请进了家。 李虞把小木桌端到檐廊下,倒了三碗温在锅里的开水,对魏文诚和随行的两人,客气道,“魏先生,家里简陋,你们请坐,喝水。” “哪里,哪里。”魏文诚客气道。 魏文诚随行的一个青年男子看了一眼李虞,坐下后,魏文诚也坐下了。 男子指着靠着院墙摆放着的酱缸道,“姑娘的酱菜就装这些酱缸里的吗?” 李虞摇摇头,“不是,那些是豆瓣酱,也是用来做菜的。” 男子点点头,魏文诚问道,“李姑娘,你家的酱菜还多吗?这次我想多买一点。” “多还是不多的,只是魏先生,您买多了吃不完,日子一久酱菜是要变质的。” 魏文诚笑道,“不怕,人多,也吃不了几时的。” 李虞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肉酱五十斤一缸的只有三十缸,豇豆和大头菜,一百斤一缸的还有五十缸,自己分罐装的话,起码还能装八千多罐,要是他一次买完自己也省力了。 “魏先生,家里剩下的酱菜,还能装六七千罐吧!您也全部要吗?” “要,我们那马上就要下雪了,这些酱菜拉过去正好,李姑娘,”魏文诚看着李虞,犹豫着该怎样和李虞说。 李虞看着他,也不着急,魏文诚犹豫了一下,决定照实说,“李姑娘,不满你说,你家的酱菜我们也试着做了几次,味道始终差了一点,最主要的是,没有你家的酱菜存放的久,我们想把你的方子买下来,你愿意卖吗?” 李虞听后,知道他们可能没放白酒和白糖,但是日子久了,人家也能摸索出来的,如果价钱合适,卖掉也未尝不可。 “魏先生,您打算给我多少银子买方子啊?” 魏文诚竖起一根指头,“一千两,卖给我们后,清水镇你也可以接着卖,但你要保证不能再卖给其他任何人。” “我既然答应卖给您,就不会做那种无信之事,一千五百两,我就答应卖给您,您既然试过了,就应该知道其中的利润,我要是有人手的话,不用一年就可以赚取几个一千五百两。” 魏文诚看了一眼随行的男子,见男子颔首示意后,应道,“好,就一千五百两,李姑娘,你是要银票还是现银?” 李虞心想,银票我还要去青山城兑换,还是银子好,反正有空间存放,再多也不怕。 “现银吧?看着喜人。” “好,李姑娘真是个爽快人,“魏文诚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护卫道,“阿生,把银子取过来。” 阿生从马车里抱过来一大一小两个木箱,放在魏先生脚下,“先生,银子。” 39章卖方子 魏文诚打开箱子,对李虞道,“全是十两一锭的,李姑娘,你清点好后,咱们把契约签一下。” 李虞大致上数了一下,点头道,“签契约也可以,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量大,肯定要雇人做菜,如果有人泄露出去,可不能赖我,还有,日子一长,万一有人摸索出来,你们也不能找我,你们觉得我说的在理的话,我们就签约,我把配方告诉你们。” 魏文诚和男子商量了一下,点头道,“好,这些都不是你的责任。” 魏文诚写下了契约,把李虞提道的两条也写下了,两人按下手印后,李虞道,“魏先生,您记录一下吧!” 魏文诚拿出一个小册子,李虞把每种酱菜的做法说了一遍,魏文诚觉得自己好像弄明白了,“你是用糖提鲜,那白酒有什么用呢?” 李虞笑道,“白酒可以防腐,能让食物减缓变质的速度。” “哦!原来如此,李姑娘真是兰心蕙质。” “您过奖了,我不过是为了把日子过好一点罢了,酱菜你们还要吗?” “要,怎么不要,现在也收不到菜了啊!”魏文诚对阿生道,“阿生,让人把骡车赶到这里来。” 李虞站起来,对魏文诚道,“魏先生,我先把银子放好,还要把酱菜从地窖里取出来。” “好,你也可以等他们来帮你。” “不用,失陪了。”李虞一手抱起一个箱子朝卧室里走去。 魏文诚和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李虞抱着银子,脚步轻盈地走进了堂屋。 男子比划了一下李虞的个子,“呵!可真没看出来,”想想又可惜道,“如果是个男子,咱们就带上他一起走。” 魏文诚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大多能人异士都喜欢隐藏在乡村僻野。” 两人说着起身去了院里,看着酱缸里的豆瓣,闻到一股咸香味,魏文诚指着豆瓣酱道,“这里面肯定也加了白酒。” 男子笑着指着魏文诚,“你赚到了。” 李虞把银子放进空间后,去了厢房,把酱缸从空间里取出来,放在两间厢房里。 阿生带着几辆骡车,到了李虞家,和李虞一起把酱菜搬上了骡车,村里人都围在李虞家门口,有人说道,“你们看,这些就是小鱼他们做的酱菜,听说好卖得很,二三十文一罐呢!要是张得发知道小鱼这么会赚银子,不知得气成啥样?” 一人笑道,“气死也挽不回了,两家都闹成这样了,所以呀!这人做事不能做绝了,张家都是自找的。” 李虞帮着把酱菜搬上车后,回到院里,魏文诚把酱菜钱结给了她,剩下的酱菜,一共卖了一百六十多两银子。 魏文诚带着男子告辞离开,骡车拉着酱菜朝村外走去。 李虞无事一身轻,正打算去李梅那里看看,钱氏扛着锄头从后面地里回来,对李虞道,“小鱼,你回来啦!” “回来有一会了,我把酱菜卖完了,以后就不用送菜去顺风客栈了,我去和我姑母说一声。” “应该告诉她,让她也高兴高兴。” “嗯!你让小安把老黄牵出去溜一圈。” 钱氏应下后,去叫小安放牛去了,李虞回屋取了四十两银子出来,提着野鸡和野鸭去了,李梅家修房子的地方。 李虞到了李梅家,看见来娣垂着头坐在门口,把野鸭和野鸡提道她眼前晃了一下,“小来娣,有好吃的喽!” 来娣抬头看见李虞高兴的一下就爬了起来,“表姐,你来啦!” 李虞看着来娣,“小来娣怎么啦!愁眉苦脸的。” 来娣扭头指了指,棚子里面,“我阿婆来了,正在我家骂我娘。” 李虞听后几步闯了进去,听见一老婆子正指着李梅鼻子,“丧门星,占着茅坑不拉屎,房子修得这么好有什么用,老三把儿子过继给你,你还不愿意,··· 李虞见刘长民抱着脑袋蹲在那里,李梅一脸倔强的看着老婆子。 李梅一见李虞,眼泪就落了下来,李虞过去拥住她,转身看着刘长民道,“姑父,你找人把借据写好了吗?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您一家在我那吃住了一个月的伙食钱,还有修房子的银子,一共四十两,一年还五两,十年还完,连本带利五十两,咱们可是说好了的,您可别赖账啊!” 刘长民听后,连忙站了起来,“小鱼,对不住你了,姑父这一忙就忘了,我这就去找人帮忙写。” “写啥写,你傻啊!”刘婆子一把拉住刘长民,不让他走,李虞过去,捏住她的手腕,刘婆子吃痛,连忙松开了手,李虞拉住她道,“想赖账啊?当初谁不知道我姑父一家是净身出户的,我借给我姑母银子,修好了房子,让你孙子来住,”李虞看着,摊开手,“可以啊!银子拿来,我马上就走。” 刘婆子撇嘴道,“我又没欠你银子,谁借的你找谁还。” 李虞拿起一根木棒,在刘婆子眼前晃来两晃,轻轻一掰,木棒断了成两截,李虞耍着两根木棒,轻笑道,“你不是说,要让你孙子住进来,养我姑母他们吗?你不还没事,等你孙子住进来,我找你孙子还。” 刘婆子看得目瞪口呆,“谁稀罕来给他家帮他还钱。”刘婆子一把推开李虞,走了出去。 李梅看着李虞道,“鱼儿,你咋想起来这儿了?” 李虞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我把酱菜全部卖给魏先生了,就想着来您这看看,”李虞指着修了半截的屋子,“您咋修得这么慢啊?眼看就要抽劳役了。” 李梅流着泪,很恨的道,“三天两头的来这里搅和,硬要把老三家的小儿子,过继给我们,七八岁大的孩子了,能养得家吗?再说他家那孩子,宠溺成那副德行,我才不愿意。” “以后谁来你就把借据拿出来,谁住谁还银子。” 李梅破涕为笑,“还是你有办法。” 刘长民去了族长家,请他帮忙写了借据,拿着回了家,递给李虞,“小鱼,还是有张借据安稳点,省得他们惦记。” 李梅白了刘长民一眼,接过借据,“还不是怪你,以前都听你娘的,你看,她怎么不去欺负老二家。” 刘长民讨好的笑道,“阿梅,小鱼拿了野鸭、野鸡来,招娣在收拾呢!你快去帮忙。” 李虞也笑着对李梅道,“姑母,您就别怪姑父了,赶紧把房子修好,不然雨季来了咋办呢!” 李梅和李虞来到棚子外面,李虞对李梅道,“姑母,我回去了,你抽空来家一趟。” 李梅点点头也没挽留李虞,看着她走远了。 40章 交赋税,下种 李虞从李梅家出来,回到家,钱氏皱着眉头道,“小鱼,刚才村长来过了,村长说明天交田税和人头税。” 李虞看着钱氏,“钱婶,你家没有田地,还要交税吗?” “怎么不交呢!现在还好,只有人头税和田稅,听老人说,前朝的税五花八门,最多的时候,连喝水都要交税呢!”钱氏苦笑了一下,“幸好在你这挣了工钱,不然连一人两百文的人头税,我家都没钱交。” “是啊!苦来苦去,还是我们老百姓苦。”李虞听后觉得,古代这些在底层生活的人,真的太苦了,各种赋税,还有劳役,一遇到天灾人祸,就只能卖儿卖女,甚至饿死街头,难怪大诗人杜甫会写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诗句。 第二天一早,李虞去顺风客栈时,就看见村民们三三两两的,拉着粮食去了村长家,李虞从顺风客栈结账回来后,问过衙役可以交钱抵粮后,干脆交了钱,还省得送粮到青山城。 赋税征收后,衙门里又开始征劳役修河道,村里一时愁云惨淡,大家哀声叹气的,有钱的交三两银子免除了劳役,无钱的就只能去做苦力修河道,李梅交了钱后,免除了刘长民的劳役之苦,李虞家和小安家属于孤寡独,不在征役之列。 交了赋税后,李虞也了了一桩心事,开始准备冬种。 李虞准备开始挖蓄水池,李虞选了几处地势较低的地方,又去铁匠铺,定做了两把铁锹和两把宽齿的铁质犁耙,雇来陈耀辉夫妻,带着他和李氏、钱氏,把几个蓄水池全挖成两米见方一个,在与地齐平的地方留下进水口,方便下雨天把水排进蓄水池。 再把从蓄水池里挖出来的土,垫在了池子四周加高加固,陈耀辉从村里借来石擂,把填在池子四周的土夯打严实。 几人忙了几天才把蓄水池挖好,李虞选好种油菜和小麦的地后,陈耀辉赶着牛犁地,李虞带着钱氏、李氏开始撒肥。 李氏抓了一把烂叶土,闻到一股酸腐味,李氏心里奇怪,李虞从哪里学到的用林子里的烂土,李氏心里怀疑这东西能用吗?要是把地整坏了,白费了功夫不说,还要费钱、费种子。 李氏笑着问李虞,“小鱼,你看那些人家开的荒地,地比你家这肥多了,也要三四年才能养出来,你用这些烂叶土,真的能把地养出来?” “李婶,我就是瞎琢磨,我想秋天树叶掉下来,和那些野草一起烂在林子里,年复一年的堆积在一起,沤在地下,才沤成这黑乎乎的烂叶土,有可能,正是这些烂叶土,才使林子里的树和野草长得那么茂盛,我就想,反正我家也没肥,就用这些烂叶土试试。” 李氏听后觉得李虞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小鱼,被你这么一说,连我都想试试了。” 几人把落叶肥撒完后,陈耀会又用犁耙把地犁了一遍,把地分成六尺宽一厢,开出厢沟和围沟排水,大家一直忙到忙到八月底,才把地全部整好。 李虞的豆瓣酱也晒制好了,李虞把酱缸封好后就不在搅拌了,准备有空闲的时候再去饭店里推销。 李虞开始整理种床,李虞把烂叶肥和细土还有草木灰拌在一起,厚厚的撒了一层在分好的地厢上,准备播撒油菜种,李虞把已经筛选出瘪籽的油菜种,暴晒了两天,拌上草木灰后,均匀的撒在种床上,撒好后再用拌好的细灰土盖种。 李氏和钱氏跟着李虞撒好种后,被李虞这种精耕细作的种田方法惊到了,两人心里都在暗暗的期待着,想看看收获时,能有什么样的收成。 油菜种撒好了,李梅家的房子也总算完工了,李梅一家都来帮着李虞种小麦。 李虞把筛选好的小麦种,为了不让麦种回潮,李虞把麦种摊开晒在晒垫上,接连晒了两天后,把麦种拌上草木灰,拿出铁质宽齿犁耙,在犁耙背上绑一块大石头,把麦地拉出沟槽,把麦种撒在沟槽里,再用木耙拉土把麦种盖上。 种子播下后,几人开始浇水,几人刚浇了一天,就下起雨来,李梅还笑李虞运气好,刚开始浇水就下雨了,一阵秋雨一阵凉,雨下下停停的,天就冷起来了。 李虞拿出棉花和布交给钱氏,让她做棉衣,棉鞋,自己和小安开始烧制木炭,李虞在后山林子里,找到一片青岗林,打下青岗果让小安背回家,李虞专挑粗壮的树干砍下,在空地上挖了几个坑洞烧制木炭,刚把柴房进坑洞盖上土,把火点燃,小安就来找李虞回去,说阿青的先生来拜谢她,李虞指着坑洞上下两个排烟口,嘱咐小安道,“小安,你看火燃到下面的洞口了,就把上下两个口子用土堵上,记住了吗?” 小安点头道,“记住了。” 李虞才放心的往回走,刚到院门口,就看到吉祥和那个麻烦坐在堂屋门口,檐廊下还放着一堆礼物。 吉祥一见李虞,上前就要跪,“李姑娘,吉祥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李虞连忙拦住他下跪,客气道,“顺手的事,你就不要多礼了,再说,我不是已经拿了谢礼了吗!” 周嘉躬身施礼道,“李姑娘,救命之恩不能和您取的那点东西混为一谈,我们主仆全靠你仗义相助,才逃出生天,”周嘉说着,又一揖到底,“李姑娘,我们主仆是真心前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李虞见周嘉长揖不起,笑道,“周先生,你们的谢意我领了,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不来我都忘了。” 周嘉起身道,“好,都过去了,还请李姑娘收下薄礼。” 李虞看了一下堆在那的一堆礼盒,点头道,“好吧!礼物我就收下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行吗?” 周嘉见李虞收下了礼物,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对李虞道,“好,就听李姑娘的,这事就过去了,”周嘉话风一转,“李姑娘,令弟念书很有天分,您想继续培养他考取功名吗?” 李虞想了一下,“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固然重要,但这也要看阿青是怎么想的,他要是想再进一步,我也是赞同的。” 周嘉点头道,“好,我知道怎么做了,李姑娘,我们就告辞了。” “好,慢走,周先生。”李虞把周嘉和吉祥送到门口,转身回了屋。 钱氏笑道,“小鱼,这周先生咋长得比姑娘还俊俏,你看他,斯斯文文的站在那里,看着就像一幅画一样。” 李虞点点头,“嗯!是长得挺俊美的,不过就是太麻烦了。” 钱婶以为李虞觉得周先生礼多麻烦,笑道,“哎哟!他们读书人就是那样的,礼多。” 李虞抱着礼盒朝堂屋里走,“嗯!礼是挺多的。” 41 油患子,油茶果 李虞放好礼物后,回了山脚,小安还在那里守着烧炭的坑洞,李虞见他把排烟口都堵上了,对他道,“不用看着了,我们摘油患子去,木炭明天一早再来取。” 小安背起背篼,“李姐姐,什么是油患子。” “一种可以用来,洗东西的果子,里面的籽还是药材。”李虞带着小安到了长着油患子树的那片林子,见油患子果大都已经熟透,大部分果子都变成棕黄色的了,李虞指着果子道,“你看,这些就是油患子,小安,你就在摘低矮的地方摘,只摘黄了的,青的不要去摘。” “嗯!”小安放下背篼,把黄色的油患子摘下来放背篼里,李虞用树杈,勾住油患子树,高处的枝桠把枝桠拉下来,把上面熟透了的油患子,摘下来装进背篼里。 两人摘了三四颗树,才把两个背篼装满,李虞把油患子背回家后,倒在晒垫上摊开晒着,准备晒干后,等以后再慢慢剥皮。 夜里李虞看了一下周嘉送来的礼物,有两件灰鼠皮大衣,笔墨纸砚两套,几盒点心,还有几匹细布,有紫色、灰绿色,湖水蓝,····。 李虞把笔墨纸砚,送去李青房里,把笔墨纸砚放在李青床头,才觉得应该做几样家具,把房子用石灰粉刷一下。 李青擦着头发回来,对李虞道,“姐,你今天给我洗澡那个东西,是啥啊?头发刚洗完,涩涩的,我还觉得不好用,哪知道头发擦后就顺了。” 李虞笑笑,“就是晒垫里晒的那东西,比皂角好用,对吧?” “嗯!姐,今天先生问我,想继续念书以备考取功名,还是就认点字,学点计算之法?“ “那你怎么回答的?” “姐,我想读两年去试一下,如果能考取秀才,我就继续念书,如果考取不了,就不再念下去了。” “好,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得自己相信自己能行,还有,姐要告诉你,念书的钱你不用担心,供你念几年书的银子,家里还是有的。” “我知道,你卖酱菜挣了一些钱,但是我不能和那些老童生一样,用着家人的血汗钱,考了一年又一年,我决定最多考两次,没考取,我就不念了,回来和你一起做事。” 李虞听后,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才九岁就知道怎样规划自己的人生,李虞拍拍李青的肩膀,“好,姐支持你,阿青,姐相你,你行的。” “嗯。”李青郑重的应下,看着李虞,姐弟俩笑了起来。 接连几天,李虞把炭烧好,堵住排风口焖炭,就去摘油患子回家晒,油患子摘完后,又开始给油菜秧施肥,李虞像只小蜜蜂一样忙个不停,忙到快霜降时节,才忙完。 夜里,躺在床上,李虞才想起来,油茶果可以摘了,可这里有没有榨油坊,李虞都不知道。 李虞穿上衣裤,出来看见李青房间的油灯还亮着,敲了敲门,李青开门后,“姐,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姐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听说哪里有榨油坊?” “青山城里有啊!就在我以前砍柴的那座山下,就有一家,”李青笑道,“姐,菜籽还没熟呢!” “我在山里发现了一片油茶树,现在应该熟了,我明天去摘回来榨油,既然这么远,我就先摘回家再说,你早点睡。” 李青点点头,看着李虞回了房间。 李虞回屋后,想着先把油茶果摘回来,干脆找石匠弄个臼窝自己榨,对,就这么干。 李虞拿笔画了一个石杵,和一个臼窝,不过比一般的石杵和臼窝大了许多,李虞打算在臼窝底部凿一个洞,用竹管烤弯后,接在洞口,油榨出来后,就可以从底部流出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虞就赶着牛车去了,村东头陈石匠家,李虞把画好的图纸递给了陈石匠,“陈大叔,我想做一个这样的东西,打算榨油用,您觉得能行吗?” 陈石匠看过后道,“小鱼,我见过他们榨油是怎么榨的,你这个石臼和石杵,可以做成踏椎的样子,不用石杵,用一根比石臼里面稍微小一点的硬木头,像木塞一样,挤进石臼,把油挤压出来,再把石臼底部垫三个石柱,油就可以从竹管里流出来。” 李虞担心的问道,“那管子会牢固吗?” 陈石匠自信的笑道,“这个你放心,我用鱼胶粘住后,你掰也掰不掉。” “好,那就请您帮我尽快做好,我急着要。” “小鱼,这个东西做好,我最少要收你一两五钱银子。” “好的,陈大叔。”李虞把钱付了,高兴的回家拿了两串钱对钱氏道,“钱婶,您等会让小安赶着车,去买两石灰回来,我有用。” 钱氏应下后,李虞拿着麻袋和竹篮去了油茶林,看着满树成熟的油茶果,忙碌起来。 李青一早去了学堂,一见吉祥就问,“吉祥哥,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榨油作坊吗?” “榨油作坊,你找榨油作坊干啥?你姐要买油的话,我家杂货铺就有啊!” 李青把李虞去摘油茶果的事告诉了吉祥,吉祥听后奇道,“油茶树,什么样的?” 李青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姐认识,应该是我娘教她的。” “哦!你上课去吧!等会我帮你问一下。” 吉祥找到周嘉,把李虞找榨油作坊的事告诉了他,吉祥问他道,“少爷,什么是油茶树,是长了油的茶树吗?” 周嘉摇头道,“你去把齐民要术找来我给我,你就上山去找找看,要是能找到李姑娘的话,你就去帮一下忙。” “好。”吉祥去找来齐民要术给了周嘉,去了山里。 吉祥边走边想;少爷不会是对李姑娘有意思了吧!要不这么大的山,会让我去山里找。 李虞在山里忙碌的摘着油茶果,摘满一袋就放进了空间里,正忙得不亦乐乎,忽然听见,背后有‘呼哧’呼哧···的声音朝传了过来,李虞心道;不好,有野猪。 李虞扭头看见,一头长着长獠牙的野猪正在朝她冲过来,李虞连退几步,躲到茶树后面,从空间里取出了砍刀,刚把刀取出来,就看见,拿两颗茶树太细,被野猪一冲就倒了,李虞纵身跃起,踩在野猪背上,跳到野猪后面,举起砍刀劈在野猪背脊上,野猪嚎叫着,朝林子里冲去,李虞追上去,又一刀砍在野猪背上,野猪嚎叫着倒在地上,哼哼的叫着,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李虞把野猪放进空间里,刨了些土把猪血盖住,免得血腥味引来猛兽,盖好后,坐着歇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才继续摘起茶果来。 42 摘茶果 吉祥在山上转了一圈,李虞没找到,倒抓住了几只野鸡,几只野兔提着回了家。 吉祥回家对周嘉禀报道,“少爷,我找遍了山上,也没有找到李姑娘,野鸡野兔倒抓到几只,您说,那么大的一座山,让我去哪找啊?” 周嘉指着书道,“我已经知道油茶树是什么样的了,你还记得,我们去年采药,看到过的那个水潭吗?油茶树就在水潭过去一点的地方。” 吉祥看了一眼书上的画,觉得自己没看明白画的是什么,“记得啊!那我现在再去吗?” “不用了,等你上山,李姑娘都回来了,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去。” 吉祥看着周嘉,“少爷,您真的要去帮李姑娘摘油茶果?” 周嘉点点头,翻了个白眼,“怎么了?我不能去吗?” 吉祥瞪大眼睛,“能,能。”吉祥弯着腰,退了出去,摇摇头道,“少爷,真的不对劲。” 李虞背着茶油果回了家,钱氏已经把油患子收进屋去了,见李虞到家了,总算放下心来,钱氏对李虞道,“小鱼,石灰买回来了,只是你以后上山早点回来,天气凉了,野物也多。” “知道了,钱婶,我猎了一头野猪回来,在何大叔家打整,我去把肉拿回来。” 李虞拿着背篼,到了后面林子里,从空间里取出野猪,扛着朝何屠户家走,这才想起来空间里面还有两头野鹿,心里想着;看来得找个日子,送一头去镇上黄员外家。 李虞到了何屠户家,小玉来开的门,看到李虞扛着的野猪,含笑道,“小鱼姐,怎么你打的野猪一次比一次大啊?” 李虞看了一眼放在案板上的野猪,“嗯!还别说,真的是一次比一次大。” 何屠户拿着杀猪刀,和一个铁塔一般的少年从从屋里出来,哈哈笑道,“小鱼,你这次打的这头恐怕有三百多斤喽!” 李虞含笑道,““何大叔,这么晚了,又要劳烦您。” 何屠户把刀递给铁柱,道,“今天我让铁柱来。” 小玉看着李虞道,“小鱼姐,这是我哥,何铁柱,你看是不是很像一根铁柱啊!” “小玉,你想讨打是吧?”何铁柱红着脸道。 “娘,您看哥要打我。”小玉朝拿着木盆出来的黄氏撒娇道。 黄氏点了小玉额头一下,“疯丫头,你也不怕你小鱼姐笑你。” “小鱼姐不会笑我呢!” 何铁柱一会就把野猪打整出来了,李虞留下一半肉和板油,其余的都交给何屠户帮忙卖掉,李虞告辞后,背着肉回家去了。 何屠户偷偷的对黄氏道,“你看小鱼不错吧?” 黄氏皱着眉头道,“人长得倒是挺齐整的,就是无父无母的,我不喜欢,等等再说吧!” 小鱼撇着嘴,看着黄氏道,“娘,您还不喜欢,我看我哥可配不上小鱼姐。” 黄氏拍了她一下,“臭丫头,谁家娶媳妇愿意找那无父无母的,教养好不好不说,抛头露面的,我不喜欢。” 何屠户不耐地拍了一下案板,“好了,以后这是不准再提了,让小鱼真知道了,大家以后还怎么相处。” 黄氏撇了撇嘴,端着木盆回屋去了。 李虞背着肉回到家,拿了一腿肉和一块板油,递给正在看书的李青,“阿青,把野猪肉给姑母送去。” 李青看着李虞提着的猪腿,“姐,野猪肉不是都柴得很吗?这头野猪可真肥。” 李虞拿了一条三四斤重的肉,递给小安,“嗯!是挺肥的,你等着小安一起走,我让他给陈叔送一块去。” “那给我先生也送一条呗!” “拿去吧!”李虞又递了一块给他,两人才提着肉走了。 李虞把花椒、盐和香叶炒热后,抹在肉上,放在盆子里腌制,拿了两根猪蹄用火把毛烧干净干净后,炖锅里。 钱氏拿着做好的棉裙外衫到灶房里,对李虞道,“小鱼,你看这件紫色做出来多好看啊!我们小鱼多好看啊!整天都穿青色,把人都穿老气了。” “这颜色不赖脏,您放那等我闲着的时候穿,钱婶,您看油菜秧还有几天可以移栽了啊?” 钱氏道,“再过四五天,应该就可以了。” 李虞在心里算了一下,那时候自己应该把油茶果摘回来了。 李虞去菜地里拔了两根萝卜,割了两颗葱和香菜,拿着回了家,钱氏连忙接过去洗干净,等李青和小安回来后,几人吃过饭,李虞拿了一块肉给钱氏,母子俩提着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虞就拿着麻袋背着背篼,带着调料包朝山上走去,刚转弯过了何屠户家一点,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喊,“李姑娘,等等。” 李虞回头一看,原来是吉祥那个小子和周先生,李虞心里暗暗觉得奇怪,这两人大清早的上山干啥?上次差点死在山上了,还不怕吗? 吉祥和周嘉追上了李虞,李虞见周嘉疾走后白里透红的脸,心道;真是妖孽,作为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啥呢? 周嘉看着李虞微笑道,“李姑娘,听说你要去摘油茶果,我只在书上见过茶果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真实的茶果树,行吗?” 李虞被周嘉一笑差点闪下了眼,扭头道,“要去就跟着来吧!”李虞想起前世的照骗,觉得周嘉可能被书里画的图骗了。 李虞抿着嘴,扭头看了一眼周嘉,“周先生,看了后别失望。” 周嘉紧走两步,赶上李虞,笑道,“李姑娘,不会的。” 吉祥看着周嘉,心里郁闷;完了,完了,少爷真的是要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 吉祥闷声不响的跟在两人后面,李虞觉得奇怪,话痨今天怎么一声不响的。 几人到了茶树林,李虞指着油茶树道,“周先生,这些都是油茶树,你看没什么看头吧!” 周嘉看着长满枝头的茶果,“李姑娘,我们来都来了,就帮你摘了茶果再回吧!” 李虞看着周嘉细皮嫩肉的样子,“你能行吗?” 周嘉摊开两手,微微一笑道,“摘果子应该还是能行的。” “那好吧!”李虞指着茶果道,“你俩摘那些颜色红黄,熟透了的。” 周嘉点点头,带着吉祥摘了起来,李虞见两人做事还算利落,就没再管他们,走到离两人稍远的地方开始摘了起来,麻袋装满后,趁两人不注意,放进了空间里,又开始继续摘果子。 43栽油菜 周嘉见李虞闷头摘茶果,慢慢挪到李虞旁边,对李虞笑了笑,“李姑娘,你怎么想到来摘油茶果榨油的啊?这东西在青山,知道的人不多。” 李虞淡淡的回道,“我娘告诉我的。” 周嘉把果子放进背篼里,“哦!我问过了,你要榨油的话,只能到青山城外那家油坊榨油,我那有骡车和油桶,可以送来给你用的。” 李虞摇摇头,“周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请人帮忙做了一个,简易的榨油臼窝,等我试过了再说。” 周嘉满眼笑意的看着李虞,“那李姑娘榨油时,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李虞看着周嘉的笑脸,拒绝的话说不出来,只好应道,“好。” 吉祥看着少爷对李姑娘小意讨好的样子,郁闷的不行;真是活久见,从来都是那些大小姐围着少爷转,少爷理都不理人家,现在反过来了。 吉祥觉得没眼看了,走到周嘉身边,“少爷,午时快到了,我在去猎两只野鸡回来,烤着吃。” 周嘉点点头,看着吉祥朝林子里走去,继续找李虞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过了大半个时辰,吉祥提着两只野鸡回来,走到小溪边清洗干净,退掉鸡皮,穿在一根木棍上,李虞拿出调料抹在上面,吉祥把火点燃,两人烤制起野鸡来。 吉祥看了一眼李虞,对李虞道,“李姑娘,您打算把这些油茶果都摘回家吗?” 李虞翻转着手上的野鸡,“嗯!把能摘的都摘回去。” 吉祥看看摘着茶果的周嘉,再看看那些茶树,皱着眉头,“那最少还要三四天才能摘完。” “应该差不多吧!”李虞闻着野鸡肉散发出来的香味,撕了一块,尝了一下,“嗯!好吃,叫你少爷来吃吧!” 吉祥点点头,把野鸡递给李虞拿着,叫周嘉去了。 李虞趁机从空间里取出竹筒和鸡蛋饼,等吉祥和周嘉过来后,把野鸡递给两人,饼子烤热后递给两人道,“吃吧!我早上带出来的。” 周嘉接过饼子,分了一张给吉祥,三人围着火堆吃了起来。 吃过后,李虞把火堆熄灭后,对周嘉和吉祥说道,“今天就多谢你俩帮忙了,我还得摘两个时辰再走,你们就先回去吧!” “帮人帮到底,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周嘉笑着,朝茶树林走去。 李虞看着一脸哀怨的吉祥,耸耸肩,转身摘茶果去了。 几人又摘了一个时辰,就把三根麻袋,一个背篼装的满满的,吉祥背着两麻袋茶果,李虞背着背篼和麻袋,三人往回走。 周嘉边走边想,自己明明看到李虞摘了好几麻袋了,到现在怎么才这三麻袋啊!难道自己看错了。 李虞满心怨念背着茶果往前走,你俩不来,我甩着手,等快到家时才把背篼、麻袋,从空间里取出来,背着回家,现在害得我背着这些茶果走这么远。 几人走到申时末才到李虞家,吉祥放下麻袋,李虞把两人送到门口道,“周先生,吉祥,谢谢你们了,等我把茶油榨出来,送去给你们尝尝。” 周嘉点头笑道,“好,那我们就等着李姑娘送茶油来了。” 李虞送走了周嘉和吉祥,钱氏笑着对李虞道,“小鱼,周先生怎么会和你一起回来啊?” 李虞随口胡诌道,“他们上山去玩,刚巧碰见了。” 李虞把茶油果搬进厢房,放进空间后,出来把门锁好,看见李青提着书篮回来,“阿青,姐不是给你做了书包吗?你咋不用啊?” 李青不好意思的笑笑,“姐,我想放着以后用。” 李虞猜到李青是舍不得,怕背坏了,笑着拍了拍他,“傻子,以后姐再给你做啊!” 李青笑了起来,“嗯!我明天就背书包上学。” 第二天一早,李虞刚背着背篼出门,就看见吉祥和如意等在门口,吉祥看着李虞笑了一下道,“李姑娘,少爷让我和如意来帮您上山摘茶果。” 李虞诧异道,“那怎么好意思,我一个人就行,你们回去吧!” 吉祥和如意摇摇头,“那不行,回去少爷要责怪我们的。” 李虞只得带着两人朝山上走去,有了吉祥和如意的帮忙,剩下的那些茶果,用了两天就全部摘回了家。 李虞把茶果存放在空间里后,开始移栽油菜,陈耀辉夫妻也来了,李梅一家也停下了开荒,来帮李虞栽油菜。 陈耀辉和刘长民挖窝,来娣和钱氏拔苗,小安放苗,李虞把肥土运来放进窝里,李梅和招娣把放在窝里的油菜苗,竖起来,用土压住油菜苗根部,再刨土把根部盖住。 傍晚时,陈石匠把做好的榨油石臼送到了李虞家,李虞让他把臼窝安靠着柴房墙边安放好,陈石匠把臼窝放在三根石柱上,用鱼胶固定好后,又在旁边铺了一张石板。 陈石匠指着底部的竹管子道,“小鱼,叔找的金竹,打通后烤弯,粘在里面的,保证不会掉,还有,你榨油时踩住这根木板,就和舂米一样把木塞朝臼窝里敲,木塞挤压油饼后,油就从底部流出来了。” “好的,陈大叔,劳烦您了。”李虞送走陈石匠后,回到院子看过后,觉得和踏椎一样,也是用的杠杆原理,踩住木板敲击木塞,让木塞挤压油饼,把油挤压出来,不过到底成不成,还得试过后才知道。 大家收工后回来,看到陈石匠送来的榨油石臼,陈耀辉和刘长民看了一会后,觉得心里没底,安慰道,“小鱼,不能榨油,舂米也成。” 李梅把饭桌端到院子里道,“吃饭了,你们不饿啊?” 晚饭排骨炖萝卜,蒜苗回锅肉,炒油菜,还有豆瓣鱼,陈耀辉吃过豆瓣鱼和回锅肉后,指着李虞院里的酱缸道,“这肉真香,就是用那个豆瓣酱炒的吗?” 李虞点头,“是的,陈大叔,等会给你们舀一罐,你们带回去给村长阿公尝尝。” 陈耀辉抿了一口酒,爽快的笑道,“好,我就不客气了。” 吃过饭后,李虞拿罐子给陈耀辉舀了一罐豆瓣酱,夫妻俩抱着回家了。 李梅对李虞道,“鱼儿,你说我家那些荒地种啥好啊?” 李虞想想道,“姑母,要不您就种萝卜和大青菜吧!等长大了,做酱菜来卖。” 李梅点头,“也行,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来。” 李虞送走了李梅一家和钱氏一家,回屋后,李青已经把猪喂饱了,姐弟俩洗漱后分头歇下。 44榨茶油 七八个人忙了四五天,才把将近二十亩油菜栽好,施过肥,大家又帮着把冬小麦施了一遍肥,才各自回家了。 李虞这才把茶油果从空间里弄出来,拌上少量的石灰,在檐廊下堆沤了三四天后,趁日头大摊开晒在院子里,接连晒了三四天,等大部分茶果自然开裂后,李虞带着钱氏母子把未裂开的茶果剥开后,堆在晒垫上。 钱氏看着那些茶籽道,“小鱼,这些茶籽弄干净后,恐怕有二三十石吧!” “大概有吧!”李虞用筛子把茶籽筛干净,摊开晒在晒垫又晒了两天才晒干。 李虞把茶籽装在箩筐里,打算第二天开始榨油,想起周嘉说过要来看自己榨茶油,李虞一早起来,对李青道,“阿青,姐今天开始榨茶油,你和周先生说一下。” 李青看着李虞,“姐,周先生要来看你榨茶油吗?” “嗯!他上次这样说过,你就随便说一下就行了,啊!” 李青点点头,对李虞道,“姐,徐家的小少爷想要问你买一个我这样的包,他说给五百文钱,你做吗?” “好啊!你让他把钱拿来,我给他做。” “嗯!”李青背着书包出门了。 李虞想着李青的话,心想;可以让李梅和钱氏她们做书包,拿到青山城书院外卖啊! 李虞乐滋滋的把箩筐里的茶籽,挑到石磨边上,开始磨茶籽粉。 钱氏和小安来了后,李虞让钱氏帮着放茶籽,磨了一筐茶籽粉出来后,李虞对钱氏道,“钱婶,你继续推磨,我去编几个草篓子。” “行,你去吧!这交给我。”钱氏接过磨柄,继续推磨。 李虞去柴房里,抱了一捆干净的稻草,编了十几个草篓子,抱着去了院子里,就看见周嘉带着吉祥在门口敲门,李虞笑道,“你们进来就行了,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讲究。” 钱氏听后乐了,“人家周先生是读书人,跟咱们哪能一样啊!” 周嘉和吉祥近了院子,见李虞提着茶籽粉,去了灶房里。 吉祥看着院子里的大石臼和踏椎道,“少爷,您看李姑娘打算用这东西榨油呢!您说能行吗?” 周嘉看了一会,点头道,“应该能榨出来。” 李虞把茶籽粉蒸熟后,把茶籽粉倒在石板上,装进草篓子里压紧包裹好。 周嘉也在那笨手笨脚的,帮着李虞把包着茶籽粉的草篓子,放进石臼里,接连放了七包茶饼石臼装满了。 李虞把木塞压在茶油饼上面,正准备去踩踏椎,吉祥跑到踏椎那,“李姑娘,你扶住木塞,我帮你踩踏椎。” “好啊!”李虞扶住木塞,吉祥踩动踏椎,踏椎落下后把木塞往石臼里敲,木塞把油饼往下挤压,过了一会茶油从管子里流进了盆里。 周嘉看着茶油从竹管里流进木盆里,指着木盆里的油说,“李姑娘你看,茶油流进木盆里了。” 李虞放下木塞,看着金黄色的茶籽油顺着竹管往下流,“茶籽油颜色真好看。” 钱婶放下磨柄跑了过来,高兴的看着盆里的茶油,“小鱼,这下你放洗了,东西没白做。” “是啊!你也放心了吧!”李虞拿勺子舀起来倒出来,“茶油味道可比菜籽油好多了。” 周嘉听后,看着李虞,心想;李姑娘怎么好像吃过很多茶籽油的样子啊? 吉祥也放下了踏椎,跑过来看着金黄透明的茶籽油,“少爷,您看,真的榨出油来了。” 周嘉丢开思绪,看着吉祥道,“我就说会榨出来吧!吉祥,你快去继续踩啊!” “哦!”吉祥过去继续踩着踏椎,油流得更快了。 周嘉指着油里面的渣滓道,“应该还要过滤一下,把油渣滤干净。” 李虞点头道,“等会用纱布过滤一下就行了。” 周嘉蹲下去,用勺子舀了一勺倒下去,看着金黄透明的茶籽油,“不错,看起来比我卖的素油强多了,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李虞得意的笑道,“当然,茶籽油吃了对人很好的,不相信你吃一些日子试试。” 周嘉抬头望着李虞,“看来李姑娘吃过很多茶油?” “哪里,都是我娘说的。”李虞微笑着说完,端着蒸屉进屋去了。 李虞在灶房里蒸着茶籽粉,暗自警醒自己,不能得意忘形。 周嘉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虞的背影,摇摇头,帮着李虞把茶籽粉装进草篓子里。 几人忙到巳时末,才榨完了两石茶籽,李虞看着周嘉主仆,试探着问,“午时快到了,周先生你和吉祥一起,就在我家吃一顿便饭吧?” 李虞以为周嘉会拒绝,谁知周嘉笑着点点头,“那我们主仆,就叨扰李姑娘了。” “哪里啊!一顿便饭而已。”李虞去了菜地,拔了两颗莴笋、两根萝卜,一把蒜苗,掐了一竹篮油菜,提着回来家。 钱婶已经把腌肉和腌排骨洗出来砍断了,李虞煮了一个萝卜排骨汤,潮了一碟莴笋肉片,蒜苗炒腌肉,爆炒油菜。 李青回到家,看见周嘉,惊喜地躬身行礼道,“先生,您知到我姐怎么榨油了吗?” 周嘉点点头,“看到了,阿青的姐姐,是个心思灵敏的女子。” “谢先生夸讲,”李青深以为然,高兴地把书包取下来,拿给周嘉看,“先生您看,我姐给我做的书包,我姐说,我背着这个上学,就不怕下雨把书淋湿了,连徐金鑫都喜欢,要请我姐给他做一个。” 周嘉接过书包眼前一亮,看了一会儿后,“嗯!确实不错,阿青也帮先生给你姐姐说说,请她帮我也做一个。” 李青见周嘉也喜欢李虞做的书包,高兴的点头,“好的先生,等会我就和我姐说。” 吉祥在一旁捂住脸;阿青,你知不知道你在助纣为虐!少爷您也太不要脸了。 李虞端着菜摆好后,让钱婶叫周嘉主仆吃饭。 吉祥怎么都不和周嘉坐在一起吃,李虞只好把菜分了一份出来,让李青和小安和吉祥一起吃。 钱婶看着周嘉坐在小板凳上,腿都伸不直了,笑道,“小鱼,你看,周先生坐在凳上,连腿都伸不直。” 周嘉笑笑,“不碍事,李姑娘做的菜很好吃。” 钱婶看着周嘉吃东西时,优雅的样子,“周先生,我听说你们大户人家吃饭,要食不言,睡不语,对吧?” 周嘉咽下口里的饭菜,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的。” 钱婶叹道,“哎哟!那我们可不习惯,忙了一天,就吃饭时坐在一起,就趁那会说说家事,还有村里的三长两短。” 李虞笑看着周嘉红着脸,不习惯的样子,心道;看你以后还赖在这吃饭不。 45合作 几人吃过饭后,周嘉叫住了李虞,“李姑娘,我想和你谈一下合作做生意,你愿意吗?” “周先生,你说。”李虞看着周嘉,坐了回去。 周嘉看着李虞,“我刚才看过了,你给阿青做的书包,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我在青山书城里和青山书院旁都有铺子,你负责做书包,我负责卖,还有,你做的豆瓣酱和茶油,我也可以帮你卖给酒楼里,你觉得怎么样。” 李虞听后,想了一会,“周先生,你觉得我们该怎样合作呢?” “就合作卖包啊!”周嘉有些不解的看着李虞, 李虞解释道,“比如说,做书包,我们就要牵涉到买包的人,都是多大年纪的,成年人多,还是孩子多,还有买布,做布壳,还有桐油和雇人加工的问提,我们该怎样分责,利润又该如何分配,还有我的豆瓣酱,给你卖当然最好不过了,这中间产生的费用我们该怎么算呢?” 周嘉看着李虞,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像个谜,让他越接触越想去探究,越想知道她到底还能做出什么,让他惊喜的事。 李虞见周嘉沉吟不语,站起来想继续榨油去,周嘉抬手,止住了李虞,“李姑娘,青山城有两个书院,书院里大多都是十七八岁,到二十多岁年纪的,资金、布、还有桐油都由我来筹备,售卖这一块也可以都交给我,你就负责招人手做包,我们利润五五分,你的豆瓣酱和茶油,我就收取一层利,你看这样可好。” 李虞听后觉得有些吃惊,照这样来分配利润,那周秀才就吃亏了,自己和他非亲非故,可不能占这个便宜。 李虞摇头道,“周先生,你既然诚心与我合作,那就这样吧!利润我四,你六,商量好细节后,我们就签个契约。” 周嘉听后笑了,“好,就照李姑娘说的,我们就写契约。” 两人又就一些细节问题,商量了好后,李虞去屋里取来纸笔,周嘉开始书写契约。 周嘉写好后,觉得李虞不识字,把契约念给李虞听过后,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别人来帮忙看看。” “不用,周先生怎么会是这种无信之人。”李虞拿过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签字后,周嘉看着李虞歪歪扭扭的字,抿嘴笑了,“等会让吉祥把印色带来,再按手印。” 李虞点头后,又瞪了他一眼,“周先生,书包里面一层是用的粗布,外面这一层要用结实一点的细布,我们不只可以做书包,还可以做出门旅行时用的包。还有布壳不用买好布来做,你让人去布庄买布头,回来做布壳。” 周嘉站起来,笑道,“好,我这就让人去筹备,李姑娘,我觉得这些茶油籽,还是我帮你拉去榨油坊榨,成吗?” 李虞点点头,“好吧!油我要留一半自己用,其他的你就帮我卖了,还有,这油可比菜籽油贵多了,豆瓣酱最少的价钱,就二十文一斤吧。” 周嘉看着李虞,笑道,“你不是说,茶油吃了对身子骨好吗!豆瓣酱还是你家独有的,我保证给你卖个好价钱。” 李虞笑了一下,没有回话,周嘉出去让吉祥回去把骡车赶来,李虞留下一缸豆瓣酱自用,让吉祥把豆瓣酱,和剩下的茶籽都拉走了。 周嘉和吉祥走后,钱婶看着才用了半天的石臼,可惜边清洗,边叹气,“可以用的啊!拉走干啥呢?” 李虞去灶膛里,找了一根木炭条,削尖后用布包着,拿来纸把前世记忆里的,那些包的样式画了个大概出来。 李虞拿着图纸,去了李梅家,把图纸给李梅看过后,问李梅,“姑母,如果让您做这样的包,你大概多久能做一个出来。” 李梅看着手里的图纸,摇头道,“姑母就没看明白,你这是怎么做出来的,如果你能像阿青背的那个包一样,做出来一个给我看看,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那好吧!我回去把布料拿来,我们先把样子做出来,您以后就专门裁剪。” 李梅拦着李虞,“你这丫头,说了半天都没和我说,你要做这么多包出来干啥用呢?” 李虞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把和周先生合作的是告诉李梅,李虞连忙给李虞解释了一遍。 李梅听后,有点担心,“鱼儿,咱们和周先生非亲非故的,他怎么会这样帮你啊?” “大概是因为,上次在上山他和他那书僮,遇到狼了,我旧了他们的缘故吧!” “你这丫头,”李梅拍了李虞一下,“狼你都敢去惹,你不要命啦?你爹是为啥走的,你忘了吗?以后不准逞强出头知道了吗?” 李虞心里暖暖的,靠着李梅笑着说道,“姑母,您放心,我也是看能把狼打死,才出头的。” “嗯!总之你上山要小心谨慎,知道了吗?” 李虞回家把油布和布壳拿到了李梅家,姑侄俩趴在晒垫上,李虞画好后,李梅裁剪,招娣一起缝,接连做了好几个次品出来。 “鱼儿,太浪费了,”李梅心疼的看着那些做坏的布料,“剪成这样,只能放着做鞋面了。” 李虞看了一下,嘻嘻笑着,“做鞋面,不算浪费。” 几人试了好几次,才做出最合适的尺寸,又用布壳剪下样版,以后直接用样版照样裁剪。 李虞让刘长民去木匠家,定做了两张裁衣案板,又想起家里连一套,像样的饭桌和书桌都没有,堂屋里还是空荡荡的,到时候来做针线活的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李虞干脆画了两套桌椅、书桌的样子,和两套家具等样子,和李梅一起去木匠家定做了家具和桌椅板凳。 回到李梅家后,李虞对刘长民道,“姑父,劳烦您去帮我买鞋石灰回家,再请让帮我把屋子粉刷一下。” “你这孩子,和姑父还客气啥!”刘长民乐呵呵的赶着牛车,买石灰去了。 46开工 李虞去了村长家,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坐在院子里防线,李虞笑着招呼道,“姐姐,李婶在家吗?” 姑娘白了李虞一眼,“谁是你姐姐,我怎么知道她在不在。” 李虞见她这个态度,不在理会她,喊了一声,“李婶,您在吗?” “谁啊?”李氏从灶房里走了出来,见是李虞,迎到门口道,“小鱼啊!快进屋里坐会。” 李虞拉着李氏走到门外,对李氏道,“李婶,我想请您过两天,去我家帮我做点针线活,工钱暂时定的十五文一天,您有功夫吗?” 李氏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功夫倒是有,只是婶针线活不怎么好,只会做一些简单的活计。” “李婶,没事的,每个人的活计都不一样,您只要能把线路缝直,缝牢固就成。” 李氏听后笑了,“我以为你要做那些细致的活计,这些活我还是没问题的,那我去,到时候你来叫我。”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李虞从村长出来,朝家里走去。 李氏送走李虞后,转身进了院子,刚进门,就听到一声冷笑,“哼!你又和别人在外面,说我坏话了吧!” 李氏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道,“宝珍,你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事?瞧你心虚成这样,你看看你,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陈宝珍把麻线一扔,站了起来。指着李氏的鼻子道,“你和李虞那个小贱人,在外面嘀嘀咕咕的,不是在说我的坏话么?难不成,你还会说我的好话?” “你不要指指戳戳的,”李氏拍开陈宝珍的手,斜眼看着她,冷笑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哪像个大姑娘家?你就是个泼妇。” 陈宝珍推了李氏一下,“你才是泼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巴不得,我和我都娘死了,你们才高兴。” 陈耀辉、陈耀祖、村长,村长,刘氏都从屋里跑了出来,陈耀辉走过去,把李氏拉到身后,看着陈宝珍道,“谁让你这样和你嫂子说话的?” 刘氏见状,拍着手哭喊道,“宝珍他爹,他们这是容不下我和宝珍啊!呜····· 陈耀祖看着刘氏道,“你这是说的啥话啊?明明是宝珍…… ’乓‘的一声,村长气得提起板凳摔在地上,“都给我住嘴,你们不就是想分家吗!分,今天就分。” 大家都愣住了,村长满心疲惫的对陈耀祖道,“去,把你叔公他们喊来,分家,省得你们天天看你们,斗得像个乌眼鸡一样,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李虞不知道,她从村长家走后,村长家就分家了,还在家里忙着准备加工书包的地方。 李虞把厢房里的床搬去了里间,把外面光线好的那间腾出来,用做加工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刘长民带着两个工匠,把李虞家粉刷了一遍。 钱氏看着粉刷后的屋子,叹道,“小鱼,你看这屋子也像人一样,要打扮打扮,这一刷白后,屋子里都亮堂了。” “嗯。”李虞也觉得屋子看着亮堂了许多。 两人把屋子收拾干净后,李虞把蔑席拿去铺在厢房里,钱氏用稻草编了几个草垫子,放在蔑席上,笑道,“这样坐着就不怕凉了。” 隔天刘长民去木匠家把案板拉回来,摆放在厢房里,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着周嘉把布料送来。 午时刚过,天就暗了下来,刮起风来,小安牵着牛从外面回来,进院子对李虞喊道,“李姐姐,他们拉东西来了。” 李虞出门看到吉祥带着人,赶着两辆骡车,刚走到门口,吉祥下车后,拿着一张单子递给李虞道,“李姑娘,您点一下货,我送过来的是布头、针线和细布,如意拉的是桐油和粗布,那些茶籽榨了四百多斤油,给您送了一半回来。” “好啊!谢谢你了,先搬进去吧!”李虞接过货单,看了一下,上面写着深色粗布六十匹,六百文一匹,细布青色、褐色、深蓝色歌二十匹,九百文一匹,还有碎布头····每样的价钱都标示清楚了。 李虞把货清点清楚后,吉祥对李虞道,“少爷说,让您不用着急,慢慢做,最好多做一些出来。” “好,我知道了。”李虞送走了吉祥,回屋拿了一叠纸,裁好后,做了一个流水账薄,又让小安去李梅家,请刘长民和李梅过来,帮着把桐油布刷出来。 小安走后,李虞拉着砍刀去了竹林里,风大的把竹子吹得东倒西歪的,李虞看了一下天色,觉得肯定要变天了。 李虞砍了一捆竹子扛回了家,李梅夫妻已经到了,李虞对刘长民道,“姑父,我们忘了搭两排架子晾布了。” “现在搭也来得及。”刘长民拿来砍刀,和李虞一起把竹子剃光滑,钱氏和李梅把竹子洗干净,擦干后,李虞和刘长民在檐廊下,搭了两排竹架。 竹架搭好后,几人抱了几张晒垫出来,铺在竹架下面,把布抱出来铺在晒垫上面,刷上桐油,晾晒在竹架上。 李梅拿出样版开始裁剪起细布来,钱氏做好了浆糊,李虞、招娣和她一起做布壳。 刘长民把炭盆烧起来,端去放在厢房里,对李梅笑道,“小鱼烧的木炭堆了半间柴房,阿青砍回来的柴,把后面屋檐下都堆满了,这两个孩子真的太让人省心了。” 李梅叹气道,“没了爹娘的孩子大都懂事,不靠自己,靠谁又靠得住啊!” 油布干了后,李虞开始裁剪油布,姑侄俩把每种颜色的布都裁了两匹出来,李虞算了一下,一匹布能裁十三四个包出来。 李虞算了一下成本,一个书包包加上人工本钱要一百三十五文,一个大号旅行包,本钱要两百文多点,中号差不多一百六十文,要是平均能卖四、五百文钱一个,除了开支,利润还是可观的。 成本算出来后,李虞对做包充满了信心,等把布都裁剪好,天已经黑了,李虞送李一家出去时,已经开始下雨了。” 第二天,叫来李氏,大家就开工了,李氏和李虞负责做背带,包边,李梅和招娣两人缝合,钱氏负责在每个包的左下角,绣两节微型翠竹,用作标记。 几人分工合作,第一天就做了三匹布,三四十个包出来,第二天吉祥又送了两车布和材料来,带走了几个书包和旅行包。 李虞和吉祥把货交接好后,和李梅一起裁剪,大家做顺手后,用了十来天的功夫,就把第一批送来的六十匹布,全部做出来了。 李虞让李青给周嘉带信,让他来把货拉去试试,周嘉回话说,让多做一些一些出来,把每样都做八九百个出来,他再让人来拉。 李虞听后觉得也对,这东西模仿容易,买一个拆开,照着样子做就行了。 47卖包 直到李虞把第二批布也做完,周嘉才带着吉祥来拉货。 吉祥带着装货时,周嘉对李虞道,“李姑娘,昨天我就把上次拿去的包,送给了几个在书院里念书的友人,他们都很喜欢,今天可能已经传扬出去了,我估计货一拉到就能开卖。” 李虞没想到周嘉也知道先做广告,听他这样一说,对两人的合作更有信心了,高兴道,“好,那祝我们开张大卖。” 周嘉微笑着看着李虞,“那是一定会的,李姑娘,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一起去青山城看一下,看他们都喜欢用什么颜色的,我们也好调整一下。” 李虞想了一下,爽快的应道,“好,我和你去看看。” 李虞和李梅说过后,李梅有些不放心,出来对周嘉说道,“周先生,小鱼和你一起去青山城里,不会有事吧!我就怕遇到张家那家人,他们可都不是良善的。” 周嘉听后,保证道,“李婶,您放心,我保证在戌时前,把李姑娘完好无缺的给您带回来。” 李梅看着周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把小鱼交给你了。” 李梅把李虞和周嘉送上了骡车,再三叮嘱后,才回屋做事去了。 李虞上车靠着车壁坐下后,骡车朝村外走去,周嘉从一个小屉里拿出一盒糕饼,送到李虞面前,“李姑娘,吃点糕饼消磨时光。” “谢谢。”李虞接过盒子,从里面拿了一块枣糕,低头咬了一口,周嘉看着李虞不自在的样子,拿出一个书包,指着上面绣的翠竹道,“我看每个包的左下角都绣了翠竹,是有什么寓意吗?” 李虞看了一眼,“就像上次让让你画的辣椒一样,就是个字好标记而已。” 周嘉从冬篮里取出茶壶,给李虞倒了一杯茶,“我听说你的酱菜生意做得挺好的,连魏家都找你买酱菜。” 李虞放下枣糕,看着周嘉道,“魏家很有名望吗?” “魏家的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听说魏家富可敌国。” “哦,”两人聊了一会,李虞靠在车厢上,骡车摇摇晃晃的朝前走着,使人昏昏欲睡,周嘉见李虞睡着了,拿出斗篷轻轻的盖在李虞身上,靠在车厢上,看着李虞的睡颜,她的头发就随意的挽了个简单的髻,只用了一根木簪,深紫色细布短袄,深青色细布长裙,又长又浓的眉毛,小鹿一般的杏眼,樱红的嘴唇,周嘉喉头微动,连忙把头扭到一边,不敢再看李虞。 到了城门口,吉祥下了车,对周嘉道,“少爷,我们是去书院那边的铺子还是去街上?” 周嘉吩咐道,“你先把货送到铺子里,我和李姑娘走这边。” 吉祥听后,带着人赶车先走了,李虞和周嘉进城后,转入一条繁华的街道,李虞掀开车帘,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现这条街上的行人穿着要好了一些,街道两边店铺也多了起来。 车子停在一家成衣铺前,周嘉撩开车帘,下车伸手道,“李姑娘,我们到了。” 李虞抬头见店铺门头上挂着,’周记成衣‘跳下了车朝店铺走去,周嘉愣了一下,笑着跟了上去。 李虞走进店铺,见周嘉经营的这家成衣铺,大多是男子穿的衣衫鞋帽都有,一个伙计正在把包朝木架上摆放,书包放在木架上,瘪瘪的,一点模型都没有,李虞想起前世那些包里,商家都用废报纸赛里面把包撑起来,转身对周嘉道,“周先生,能不能找些布头给我?” “好。”周嘉让伙计把布头拿出来,见李虞把布头塞进包里,原本瘪瘪的包,饱满起来看着好看了不少。 周嘉看着重新摆上货架的包,对李虞竖起了拇指,“李姑娘这办法好。” 李虞讪讪的笑了一下,这时有一群读书人进了店铺,打头那男子衣着华丽,皮肤白里透红,长得珠圆玉润的,一见周嘉,就指着他笑道,“好啊!好东西不想着我,只想着那个老滑头。” 周嘉拱手道,“子敬兄,你真是错怪我了,文澜兄刚好要出门游学,旅行包他刚好用得着,”周嘉拉着他走到货架前,指着那些包,“喜欢啥样的,随你挑选。” “好,”子敬看了一会,指着褐色的包道,“把那个褐色的给我试试。” 伙计殷勤的把包取下来,子敬接过后背上后,转了一圈,得瑟地伸开双臂道,“好看吗?” “好看。”几人异口同声道。 “好,三个颜色的包,大中小每样给我包一套。” 其他的几人也挑选起来,子敬拉着周嘉走到一旁,“喜儿,明年的乡试你还不打算参加?” 周嘉垂了他一下,“不准在叫我的乳名,”又笑着摇头道,“不去,我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我也不去,”周嘉惊奇的看着子敬,子敬摊手道,“我伯父说我还没到火候,让我再等两年。” 周嘉挑眉看着他道,“你就唬我吧!你都没到火候?” 子敬看了一眼店里,小声道,“等我们单独见面,我再和你细谈,”子敬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虞,猥琐的看着周嘉,笑道,“喜儿,你好啊!你竟敢金屋藏娇。” “不可,”周嘉正色看着子敬道,“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子敬看着周嘉,皱眉道,“那老虔婆还没死心?” 周嘉点点,拉着子敬走到李虞前面,对李虞道,“李姑娘,这是我的好友,夏涛,字,子敬,”周嘉扭头对夏涛道,“这是李姑娘,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合伙人。” 夏涛拱手道,“李姑娘好。” 李虞也欠身行礼道,“夏公子好。” 一个瘦高个在那边叫道,“子敬,走了,我们都买好了。” “好,”夏涛对周嘉和李虞道,“我先走了,过两天旬休,你带李姑娘来,我请你们吃饭。” 周嘉拍了他一下,“好,快去吧!” 夏涛和一群读书人走了,伙计对周嘉道,“东家,这一波卖了二十多套包。” 周嘉点点头,“他们都喜欢什么颜色的?” 伙计回道,“两个深色的多一些,褐色的少,还有人问有没有鲜艳一点的颜色,想给内卷买。” 周嘉回头看着李虞,“李姑娘,你怎么看。” 李虞想了一会,“我们可以把每种颜色的布,剪巴掌那么大一块,钉在一起,给客人挑选,让他们定做他们喜欢的颜色。” 周嘉拍手赞道,“嗯!着主意好,小聪,你就照李姑娘说的,让人把布剪下来,拿给客人挑选。” “我这就去。”小聪进去找人剪布去了,周嘉对李虞道,“李姑娘,我们先去吃饭。” “好。”李虞跟着周嘉出门,朝酒楼走去。 48冤家路窄 李虞和周嘉一起走到一栋,两层高的铺子前,李虞看道高高的门头上,挂着一个醒目的大招牌,春风楼。 周嘉转头微笑着对李虞道,“这家酒楼的大厨做八宝鸭最拿手,还有一些小食味道也不错,等会你尝尝喜不喜欢。” “好。”李虞和周嘉进了酒楼,小二殷勤的把两人带到楼上,安排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周嘉道,“把你们的八宝鸭上一份来,再来道其他的菜,和一些小食。” “好,您稍候片刻。”小二进去传菜去了,李虞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周嘉对李虞道,“这条街是青山最繁华的街道,周围住的大都是,在城里有些头脸的人家,和一些富户。” 李虞回头看着周嘉道,“你是秀才,开铺子要交赋税吗?有没有人来收保护费什么的?” 周嘉微笑着看着李虞,“要的,只是税率要比普通人家少一些,那些地痞流氓也所顾忌,一般都不敢来找事。” 说话间,伙计开始上菜了,李虞见八宝鸭汤汁肥浓,鸭肉酥烂,心道;看着确实不错。 周嘉拿勺舀了一碗汤递给李虞,“你尝尝味道也很鲜美。” 李虞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 两人吃过饭后,伙计送来其他小食,李虞看见有甘蔗汁,蜜饯,果脯,桂花糕,还有松子糖。 李虞喝了一口,“这汁水甜甜的,味道很好,谢谢周先生的款待,我们去看看包卖得怎么样后,就回去了吧!” 周嘉见李虞对其他的小食连尝都没尝一口,就喝了甘蔗汁,暗暗记在心里,点头道,“好,咱们走吧!” 伙计来结过账后,两人下楼往回走,到了周记成衣,李虞见里面的顾客挺多的,放下心来,周嘉见状道,“里面太嘈杂了,你在这稍等我一下,我去把骡车赶来要过来,我们去书院那边铺子看看。” 李虞在门口停了下来,点头道,“好。” 周嘉进去让人赶车去了,李虞看到周记两旁的一家铺子,是卖胭脂水粉的,抬脚去了脂粉铺,进铺子后,李虞见里面摆满了,五花八门的胭脂水粉,有几个女子正在低头挑选着,李虞问伙计道,“小哥,有没有润肤的油脂卖。” “有,姑娘你要哪一种价钱的,有一两百文一盒的,也有四五百文的,还有·····伙计话还没说完,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小二哥,就别浪费你的口舌了,她也买得起?” 李虞一看,原来是张贵香那条疯狗,心里暗道,晦气。转身就走,张贵香见李虞要走,得意的笑道,“兜里空空,也敢来这些地儿,我看别是想来偷东西的吧!” 和张贵香一道的女子,听后皱了皱眉,小声道,“小妹,不可妄言。” 李虞都走到门口了,听到张贵香污蔑自己是进去偷东西的,心里的火一下就起来了,转身朝张贵香走去,张贵香想起李虞的手段,吓得退后,“你要干啥?” “偷东西?你说的是你家那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吧!还了不要脸偷走的财务,心痛的睡不着,请人去偷盗的不是你家那老东西吗?我记得,好像还在服劳役,没放出来来吧!这么快就忘了啊?“ 张贵香抖嗦着,指着李虞道,“那是你家污蔑我家的。” 李虞在张贵香面前两步。停下道,“污蔑你家,你的意思是,县太爷冤枉你家喽?”李虞摇摇头,“那可不行,走,我带你喊冤去。” 李虞说着就要去拉张贵香,张贵香连忙躲到那女子身后,喊道,“嫂嫂,快让她走。” 那女子皱着眉头,看着李虞道,“姑娘,你怎么能随意污人清白。” 李虞看着她道,“我污人清白?你都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敢在这信口雌黄,你最好回去问问那,心如蛇蝎的张得发两公婆,再来说清白不清白。” “不可理喻。”女子听后拉着张贵香就走,李虞看着她笑道,“大小姐,你还是去西山村打听一下,别掉进贼窝喽!” 伙计张贵香姑嫂走了,气李虞赶走了顾客,黑着脸的问李虞,“姑娘,您还买油脂吗?” 李虞撇了他一眼,“你要是笑脸相迎,我就买了,现在没心情了。” 周嘉和吉祥赶着骡车出来,见李虞不见了,周嘉连忙下车寻找,见李虞从隔壁脂粉铺出来,笑着迎过去道,“你买好了吗?” 李虞点点头,和周嘉一起上了车,朝书院那边的铺子走去。 张贵香和那女子从脂粉铺出来,坐着骡车回了家,张贵香见嫂嫂沉着脸进屋去了,害怕的跑到陈招娣屋里,把遇到李虞的事告诉了陈招娣,陈招娣敲了她一下,“你去招惹那贱人干什么啊?还和朱巧玉一起,被你爹知道,打不死你,”陈招娣急得在屋里转圈,“不行,得让你哥想个法子,骗过你嫂嫂。” 陈招娣扔下张贵香,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朱巧玉回了屋,奶娘蒋氏见她眉头紧皱,担心的问道,“小姐,你不是和亲家小姐买脂粉去了吗?您买的脂粉呢?” 朱巧玉看着蒋氏把遇到李虞的事一说,看着蒋氏问道,“奶娘,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您让人去西山村打听打听,张家到底有啥事瞒着我们?” 蒋氏点头道,“好,我回去让秋月去打听一下。” 蒋氏出门回朱家去了。 陈招娣去了书院,把张贵生从书院里找出来,把事情经过一说,担心的看着张贵生,“贵生,你说咋办,李虞那贱人让朱巧玉去西山村打听消息,你说她会不会去啊?”陈招娣见张贵生呆呆的看着前面,不回话,急道,“你在看些啥呢?问你话呢?” 张贵生见周嘉,笑意盈盈的和李虞一起进了铺子,不由的呆住了,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周秀才怎么会和小鱼在一起,他俩什么关系? 陈招娣顺着张贵生的目光,看着对面的店铺,只见铺子里人来人往的,拉拉张贵生衣袖,羡慕的问,“那是谁家的铺子?生意真好。” 张贵生被陈招娣一拉,醒过神来,耐着性子道,“娘,您先回去吧!等我下学回家,找巧玉解释一下。” 陈招娣知道,也只好等张贵生下学了,“好,那你找个好点的说词,别把你媳妇家给得罪了。” 张贵生听得心烦,低声吼道,“她是我媳妇,不是我祖宗。” 陈招娣听后,心想;不正事娶了个祖宗回来吗? 49准备 李虞和周嘉看过铺子后,从铺子里出来时已经是申时末了,两人急忙往回赶,总算在酉时末赶回了西山村。 李青和李梅正站在门口,翘首盼望,李青见骡车来了,高兴的对李梅道,“姑母,您看,是吉祥大哥,我姐和先生回来了。”李梅见到吉祥,悬着的心总算是掉回肚里。 车刚到门口,李虞就跳下了车,笑着对李梅和李青道,“姑母,阿青,我回来了。” 李梅刚想说话,周嘉跟着从车上下来,朝着李梅拱手笑道,“李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李梅微笑着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转念一想又问,“周先生,包好卖吗?” 周嘉笑盈盈的回道,“好卖,那些包最多能卖个三四天的,还请您,带着大家加紧一点赶工,多做一些出来,趁那些跟风的,还没有做出来,我们先把名头打响。” “真的有那么好卖?”李梅看着李虞,李虞点点头,“真的好卖,那些人一买就是大中小一起,三套都要。” “那就好,一下做了那么多出来,我都担心死了,”李梅乐呵呵看着几人,“你们还没吃饭吧?快进屋,我擀了面条,给你们煮面吃。” 李虞连忙把李梅朝屋里推,“姑母,天都黑了,周先生要忙着回家呢!” 周嘉见状抿嘴笑道,“对的,李婶,我得回去了,下次再来叨扰了。” 李梅戳了李虞一下,小声道,“你这孩子,哪有赶客的道理。” 李虞讪笑着,看着李梅不做声,周嘉转身从车上提了一个食盒下来,递给李青道,“阿青,这个你拿进去。” 李青躬身说道,“是,先生。” 几人送走了周嘉,转身进屋关上了院门,李梅对李虞道,“天都黑了,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下次出去别这么晚了,快去洗洗,我给你煮面去。” 李虞笑着保证道,“知道了,这次是有事,下次不会了。” 李青放下食盒,连忙把水给李虞倒好,“姐,你快洗洗,累了吧!” 李虞拿着帕子,笑着对李青道,“还好,你快去做你的功课去吧!夜里早点睡。” 李青点点头回屋去了,李虞吃了面,洗漱后,和李梅回屋歇下。 过了两天周嘉去了青山,和夏涛相约在家聚了一次。 饭后两人去了书房,周嘉笑着问他道,“你上次说我俩单独细谈,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你明年怎么不参加乡试了啊?” 夏涛坐到周嘉身边,小声说道,“我伯父来信说,这几年恐怕会不太平,让我过两年再考,其一是,三皇子从马上摔下来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半个月了,皇后娘娘公然说是贵妃指使人干的,贵妃不认,反倒说皇后娘娘栽赃陷害,两派人马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 其二是,大周今年有好几个地方闹旱灾了,好像还挺严重的,大家担心旱情持续下去,恐怕会影响大雍,我伯父说让我伯娘多存点水粮,以备不时之需。” 周嘉听后感激地对夏涛,拱手道,“子敬,幸好有你,祖父走后,京城里的消息被她封的死死的,上次我去山上采药,差点就被她派来的人弄死了,幸好遇到李姑娘,才逃了过去。” 夏涛看着周嘉,叹气道,“你也是的,有个爹和没有一样,我虽说爹娘都不在了,但我还有个一心对我好的伯父伯娘。你家才真是一笔烂账,你爹竟然有两个媳妇,一个是祖父做主,一个是祖母做主,一个住乡下,一个住京城,还都是明媒正娶的,你祖父和你祖母,当初干得都是啥事啊!” 周嘉靠在椅背上,苦涩的笑道,“上一辈的恩怨我也不清楚,从我娘走后,我就发誓绝不再回京城的周家了,管他们怎么争,和我都没有关系了。” “你不回去是对的,就你家那几个废物,我看京城的周家也熬不了几年,我伯父说,后宅那些手段比朝堂都还凶险,”夏涛说着一把揽住周嘉,“老实说,你是不是对那个李姑娘有意思。” “你这话也跳得太远了吧!”周嘉红着脸,拍了夏涛一下,“别胡说,我只是欣赏她坚韧不拔的性情,”说着又推着夏涛往外走,嘴里说着,“都酒足饭饱了,你还不快走。” 夏淘回头指着周嘉,大笑起来,“哈、哈、咱家小喜儿红鸾星动了。” “去你的,”周嘉推着夏涛往外走,两人打闹着从书房里出来,周嘉送走夏涛,想把存粮的消息尽快告诉李虞,出去买了几捆甘蔗,和吉祥拉着布和桐油去了李虞家。 周嘉让吉祥卸货,把李虞叫一边,对她道,“李姑娘,我得到消息说,大周有好几个地方,旱灾严重,持续下去恐怕会牵连大雍,你看着多存点水粮,以备不时之需,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声张出去了,还有,你再多雇几个人做包,我已经让招财拉了几车包,往青州府去了。” 李虞郑重应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还有,定做的包已经好了,你也一起带走吧!” 周嘉看了一眼李虞,点头道,“好,油已经卖完了,豆瓣酱也快了,等我下次来,再和你结算。” 李虞点点头,从厢房里提出定制的包,装上车,送走了周嘉,回到院里,看见檐廊下放着的甘蔗,李虞觉得周嘉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才做这些事的,也没放在心上,心里发愁的是,大周的旱灾可能会波及到这边,心里暗暗筹划着,该做些什么准备来应对,想了半天,心道;还是先把人雇来再说。 李虞去了厢房,把李梅叫出来后,对她道,“姑母,您去村里再找十来个,针线活快,话不多,为人本分的妇人,我们要加紧赶工。” 李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接触过的那些妇人,对李虞道,“上次我买米的陈婶家,还有,你李婶的大嫂,她俩人都不错,话也不多,要不我先去她们两家看看?” “好,您去吧!” 李梅解下围裙,去村里招人手去了,李虞去了麦地里,看了一下那几个蓄水池,见池子里的水,才刚把池底盖住,李虞心想,还是雇人挑水把它装满算了,先把粮食种出来再说。 50蓄水,存粮 周嘉回到家,把夏涛的话对忠仆周伯说过后,对他道,“周伯您多备些米粮和水藏好,夏涛说大周有的地方糟了旱灾,持续下去,对大雍也会有影响。” 周伯欠身道,“少爷,还有两月就要过年了,家里存着的米粮就算遇到天灾,吃个三四年没有问题,大周旱灾,咱们这边应该波及不大,还是朝堂上更难安稳,万一三皇子醒不过来,皇后娘娘家可是军权在握,要是皇后娘娘家,”周伯沉吟片刻,小声道,“恐怕会有兵祸啊!” 周嘉听后,点头道,“您说的也对,可那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是啊!您都发誓不再回京城的周家了,那妖妇还对你虎视眈眈,一次一次的派人来暗算,”周伯看着周嘉,庆幸道,“幸亏您遇到了救星,不然老奴以后怎么有脸去见老太爷啊!” 周嘉想起李虞,露出笑容,低声说道,“是啊!多亏她派了人来,不然我也不会结识她。” 周伯看着周嘉的笑容,心道;少爷可能心里有人了。 李虞转身回了厢房,李氏笑着问李虞,“小鱼,是不是咱们的活做不及了?” 李虞点点头,“是的,李婶,周先生说把一些货拉去青州府了,那边人多卖起来更快,要多雇点人干活,周先生让我们赶紧做,过年给咱们发红包。” 李氏听后,乐道,“那感情好啊!今年托周先生的福,让我们大家过个肥年。” 李虞想起陈耀辉兄弟,问李氏道,“李婶,陈叔去镇上找活干没有啊?” 李氏摇头道,“没呢!现在活不好找,在家歇着呢!” “那您让陈叔来帮我挑几天水吧!我想把那几个蓄水池的水装满。” 李氏听后,爽朗的笑道,“行啊!你叔在家也是闲着,我明天就让他来。” “好,那就劳烦您了。”李虞又对招娣道,“表妹,你和姑母说一声,我有事去镇上一趟。” 招娣抬头看了一眼李虞,笑道,“好,你快去快回!” 李虞点点头,去牛棚把牛牵出来,套上车朝镇上走去。 到了镇上,李虞直街去了粮铺,见老掌柜和伙计围着火盆,坐那烤火呢! 两人一见李虞,殷勤的问道,“姑娘,你买米还是买杂粮?” 李虞看了一下木桶里的谷子,抓起一把看了一下,道,“我想买谷子,卖多少钱一石啊?” 老掌柜看着李虞,笑道,“姑娘,现在价钱要高一些,要七百五十文一石。” 李虞想起自己在村长家买的谷子,才六百文一石,这才两个月多的功夫就长了一百五十文,李虞问老掌柜,道,“掌柜的,您便宜点,我买二十石。” 老掌柜笑道,“小姑娘,不满你说,粮食价钱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要是买,就这个价,没有再便宜的价钱了。” 李虞听后,苦笑道,“好吧!贵也要买啊!那么多人要吃饭呢!您给我装二十石到车上吧!” “好嘞!你等会啊!”掌柜让伙计进去拉粮食去了,扭头对李虞笑道,“姑娘,坐着烤会火吧!” 李虞过去坐在火盆边,掌柜的说道,“你现在买粮不会吃亏的,粮价恐怕还要涨,我听说,那边遭灾了,不管真假,还是多存点粮好啊!” 李虞故作惊讶的问道,“掌柜的,哪边遭灾了呀?严重吗?” 老掌柜指指大青山那边,道,“大周那边啊!听回来的商队说,有的地方从年后就没怎么下过雨了,田地干裂出来的地缝,连脚都能伸进去,有银子也买不到粮。” 李虞听后笑了一下,道,“大周离咱这么远,只要咱们没事就行了。” 掌柜听后摇头道,“你年纪轻,不懂,大周在北,咱们大雍在南,他们旱,咱们就会涝,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 李虞听后,一想,觉得也对啊!南涝北旱,自己在前世也听说过呀!咋就忘了呢?那自己还挑水干啥? 李虞还没有想明白,伙计就把谷子装到牛车上了,李虞清点过后,又买了五十斤面粉,付了钱,告别了老掌柜,赶着牛车朝西山村走去,把车赶到隘口时,李虞站那看了一下,见四周无人,就把谷子全部存进了空间。 李虞心想这么多粮食了,就算真遇上灾荒年,也够自己姐弟俩和姑母一家吃两年了,今天在老掌柜那听来的消息,李虞还是打算和李氏她们提一下,信不信就在她们了。 李虞赶着牛车回到家,把面粉拿去放在灶房里,去厢房里看到李梅已经回来了。 李梅看着李虞笑道,“我请了陈婶和她大闺女,还有你马婶和她闺女雪莲,还有······她们明天就来上工。” 李虞算了一下也有十来个人手了,“好,又有十几个了,来应该够了,”李虞看着李梅,话头一转道,“姑母,我去镇上买面粉时,听粮铺掌柜说,大周那边遭旱灾了,粮食恐怕要涨价,还说历来都是北旱南涝,您说咱们西山村不会发大水吧?” 李梅几人听后,大惊失色,李氏道,“大周干旱和咱们什么关系啊?这么远。” “我也是这样想的,”李虞看着几人,“李婶,要不您回家后,问问村长阿公,有没有北旱南涝的说法?” 李氏神色凝重的道,“好,等我下工回家就去问问。” 钱氏虔诚地双手合十祈祷,道,“老天保佑,我们这日子好不容易,过得有点滋味了,可千万别闹灾荒啊!” 大家见后,也放下针线,虔诚的祈祷着。 几人听了李虞带回来的消息,都无精打采的,好不容易等到下工,李氏就急匆匆的回了家,找到陈耀辉道,“阿辉,我们回爹那去一趟,今天小鱼去买面,粮铺掌柜说北面干旱挺严重的,还说北旱南涝。” 陈耀辉听后也蒙了,二话不说,拉着李氏就朝村长屋走,两人到了村长那屋,刘氏一见两人,翻着白眼,道,“你俩还来干啥?” 陈耀辉也翻了个白眼,讥讽道,“来看我爹啊!难不成来看你。” 刘氏气得脸色发青,却也不敢在多嘴,看着陈耀辉夫妻进了屋。 51邀约 陈耀辉和李氏进屋后,见村长坐在院子里编竹筐,陈耀辉走到村长身边,把李氏的话对村长说了后,眼巴巴的看着村长道,“爹,您说有没有这回事啊?” 村长沉吟半晌后,叹气道,“以前有听说过,只是我们一片地势高,不会被淹,被淹的都是下游那些地方。” 陈耀辉和李氏听后松了一口气,夫妻俩笑道,“哎呀!吓死我们了,既然这样那还怕啥!” 村长看着两人,摇头道,“怕啥?其他的人都没了粮食,你说怕啥?怕抢啊!人饿到一定的时候,杀人放火,啥坏事都干得出来,”村长看着陈耀辉夫妻,担心害怕的样子,心下不忍,又安慰道,“也不是一定就会有天灾啊!那些粮商的话你们也别太相信了,粮商就巴不得有天灾,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发财了。” 李氏点点头,“这倒也是,那些粮商,哪年来收粮,不是把价钱往低了压,粮食到了他们手里,一转手,就赚一大笔钱。” 村长嘱咐道,“对,不过以防万一,你们平时多掺点杂粮吃,多省点粮食下来。” “知道了。”陈耀辉夫妻听说不会遭灾后,放下心来,两人回到家,李氏把小鱼让挑水的事一说,陈耀辉道,“算了吧!万一下大雨,又把水往外挑啊。” 李虞决定不管旱涝,都得存点水放着,等李梅她们走后,李虞把家里剩下的十来口酱缸,都清洗干净、装满水,存进了空间。 李虞进空间看了一下,只见存在里面的物品,会自动分门别类收纳好,李虞这下更加放心了。 第二天,李氏和马氏母女俩和,其她十来个李虞不认识的妇人,都去了李虞家上工,李氏把村长说的话,和李虞几人说了后,大家都松了口气,都安下心来,开始做活。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腊月,李虞和周嘉的包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但是也多了许多仿制跟风的商家,不过周嘉的铺子,卖包最早,已经有了稳定的客源,还有他们样式变得快,销量还是最好的。 腊月到了,周嘉让吉祥传话来告诉李虞,让女工们做到腊月二十三就停工,放大家回去准备过年。 腊月初五李虞开始准备年货,李虞去了山里一趟,回来后,把猎回来的野鸡和野兔,都做成了腊鸡、腊兔,又去何屠户家买回来一头猪的猪肉,把猪蹄、排骨、五花肉,做成腊猪脚、腊排骨和腊肉。 再把前后腿肉和槽头肉,切成肉片,按一定的比例,加盐,辣椒粉,白酒,冰糖,小茴香,木香,白芷,·······腌制在盆子里。 李虞带着招娣,教她用竹片,把猪小肠里面的脂肪刮干净,刮到只剩下肠衣。 再找来一根和肠衣差不多大小的竹筒,锯成一寸多两寸长一节,用竹筒罐装香肠。 招娣一边灌香肠,一边好奇的问李虞,“表姐,这香肠我娘从来没做过,也是舅母教你的吗?” 李虞只能应道,“是啊!你舅母教的。”李虞把灌好的香肠,轻轻的捏紧实后,用棉线系成一节一节的,晾在竹架上,再把腌制好的腊肉和腊排骨,腊猪蹄,挂在灶膛前的横木上,慢慢熏制。 腊月初八,煮腊八粥,李梅和钱氏煮了满满的两锅腊八粥,给帮工的人家,和周嘉那里都送了腊八粥,又带回来一罐罐腊八粥,一连两天,李虞嘴里都是各种腊八粥的味道。 腊月二十二这天,周嘉和吉祥在未时来了李虞家,何屠户拉着一头猪的猪肉,也跟着一起来了。 周嘉对李梅,还有其他的十几个女工,拱手笑道,“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几个月,辛苦婶子们了,为表示感谢,我备了点薄礼感谢大家。” 李梅笑道,“说来,我们才应该感谢周先生,让我们今年过了一个肥年,你们说是不是啊!” 李氏爽朗的笑道,“是啊!周先生,明年这活还有吗?” “有,初八那天,大家就要来开工了,然后,十四和十五再歇两天,就正式开工,“周嘉从吉祥手里接过红包,“这是发给大家的过年红包。” 周嘉把红包发给了几人,又让何屠户给每人,割了一条四五斤重的肉。 大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感谢的对周嘉道,“周先生,多谢您了,我们明年一定哈好干。” 何屠户收拾着东西,笑道,“你们这活计好,坐在屋里,不淋雨,又不晒太阳,东家还发年礼。” “是啊!我们也觉得这活计好,才想明年也接着做的。” 大家都乐呵呵的,拿着红包和肉回去了,吉祥把给李虞的礼物拿进了屋,李虞见有布匹和礼盒,还有几张皮毛。 李虞不好意思的看着周嘉道,“周先生,你太客气了,还送这么多东西来。” “一点心意而已,”周嘉微笑着看着李虞,她还是穿了一身深色细布衣裙,精致的五官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英气的美,周嘉不由自主的又看到了李虞樱红的唇,连忙掩饰地扬了一手里的账薄,道,“辛苦了几个月,我们也该分一下红利了。” 李虞笑盈盈的道,“好啊!辛苦了这么久,今天总算见到收成了。” 两人进了堂屋坐下后,周嘉拿出账薄,微笑着说道,“我们从十月十九开始卖包,到今天刚好两个月挂几天,离休市还有几天,剩下的就等年后我再和你算,这两个月,我们除了本钱,一共赚了一万八千多两银子,我俩一人能分九千五百三十两,还没算几个铺子里剩下的那些包。” 李虞听后也开心的笑了,真心的感谢周嘉道,“谢谢你,周先生,要不是你用了几个铺子,来推销这些包,肯定是赚不到这么多银子的,和你合作,我真的挺省心的。” 周嘉见李虞喜悦的样子,心里也欢喜不已,满眼笑意的看着李虞,柔声说道,“总算是没有辜负你的信任,你能满意我也很高兴。” 李虞躲避着周嘉的眼神,低头看着账薄说道,“还是要感谢你的。” 周嘉看着李虞逃避的神色,知道李虞发现了,自己对她的欢喜之意,看着李虞笑道,“那我有个小小的愿望,李姑娘能帮我实现吗?” 李虞抬头看着周嘉道,“你说来我听听。” 周嘉看着李虞,道,“我们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客气,大家以名字相称,还有我想元宵节邀请你和阿青,一起去青山城一起过元宵节行吗? 李想了一下,虞爽朗的笑道,“我以后就叫你周嘉了,你也可以叫我小鱼,还有,为什么要元宵节这天啊?” 周嘉微笑着道,“因为那天是我的生辰,我想和你们一起过。” 李虞不解地问道,“你的家人呢?他们不陪你吗?” 周嘉垂着头,声音低沉的回道,“我最亲的两个亲人都走了,其他的都是想我死的人。” 52少爷的心上人 李虞没有想到,追到山上要杀周嘉的是他的家人,看着周嘉,心里觉得周嘉挺可怜的,爱他的人都走了,剩下的却是想要他命的。 李虞看着周嘉,笑道,“这样吧!元宵节这天我请你吃烧烤如何?” 周嘉听后看着李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啊!我求之不得。” 李虞被他的灿烂的笑容迷得一呆,连忙转头看向屋外,掩饰道,“我做了些香肠,你没有吃过,我拿来给你带回去尝尝。” “好,你先把银票拿去放好,”周嘉叫住了李虞,“这是四海钱庄的银票,你要是不喜欢银票,我可以帮你换成银子带回来。” 李虞把银票推还给周嘉,笑道,“好,那就劳烦你了。“ 李虞送走了周嘉主仆,拍怕脸颊暗道:李虞原来你也是外貌协会的。 李虞搓了搓脸,对正在收拾猪肉的钱氏母子,笑道,“钱婶,我也要给您和小安发过年红包,让你们过个大肥年。” 钱氏看着李虞笑眯了眼,道,“周先生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两银子的红包,还发了猪肉,已经能过个大肥年喽!” 李虞进屋把辣鸡、腊兔还有腊肉、香肠都取了一点,提到院子里,和红包一起递给小安和钱氏,笑道,“我也给你们一人发一两的红包,还有这些腊味和香肠,你们就回家准备过年吧!” 钱氏母子连忙把手擦干净,接过李虞手里东西,感激道,“小鱼,多谢你了,我回去准备过年的东西,小安还是得来帮着放牛。” 小安也道,“小鱼姐,我知道大黄喜欢吃什么,还是我每天过来,伺候后院那些牲畜吧!” “好啊!我巴不得呢!”李虞笑着应下,送走了钱氏母子后,开始处理周嘉留下的那些猪肉。 李青背着书包回来,对李虞笑道,“姐,先生给我们放年假了,要过了大年才回去上学。” 李梅拿着做好的新衣从厢房里出来,对李青招手道,“阿青,快来试试,姑母给你做的新衣。” 李青放下书包,接过李梅手里的深紫色新衣,笑道,“姑母,不用给我做新衣了,已经够穿了。” 李梅欣慰的看着李青,帮他把衣裳理好,笑着对李虞道,“鱼儿,你看,阿青穿这一身,是不是更俊了。” 李虞看着越长越英俊的李青,赞道,“我们阿青越来越俊了,以后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小姑娘呢!” 李青红着脸,看着李虞,“姐,你又打趣我。” 李梅看着李虞姐弟,高兴的笑道,“你们两个都越来越好看了,以后媒婆得把咱家都门槛踩断了。” 李虞把肉端进灶房里放好,洗了手出来对李梅道,“姑母,您跟我进屋一下。” “啥事啊?还要进屋说。”李梅笑着跟着李虞进了屋,李虞拿出两百两银子,放在一个小背包里,递给李梅道,“姑母,这是给您的,告诉不告诉姑父,您看着办。” 李梅推开包,嗔怪的看着李虞,“你这孩子,我知道你赚了银子,这次我们一家子都赚了工钱,哪还能要你的银子。” 李虞把包塞在李梅怀里,“这些银子是给您自己的,您拿着,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还有堂屋里的那些布,您挑两匹回去,给两个表妹做新衣裙,让她们穿得漂漂亮亮的,气死那老虔婆。” 李梅擦着眼角高兴的泪水,把李虞揽在怀里,动情的说道,“鱼儿,姑母谢谢你,让姑母挺直了腰板,活给那老虔婆看。” 李虞不习惯和人这样亲密,从李梅怀里出来,笑道,“对,就得让她知道,您也是有娘家撑腰的,看她以后还敢欺负您不。” 李虞拉着李梅去了堂屋,打开了那些礼盒,有桂花糕,糯米糕,桃酥,李梅拿过一盒打开后,呆住了,“鱼儿,你看,这珠花多好看,还有这玉簪,玉镯,还有这绞丝镯子,”李梅的声音嘎然而止,心里好像有点明白了,李梅看着李虞道,“鱼儿,这些布我们留下,首饰还给周先生,这些东西不是他一个外男,该送的。” 李虞也没想到,周嘉竟然还送了些贵重的首饰,点头道,“姑母,您送还给周先生吧!这些东西我带着不合适。” 李梅见李虞毫不犹豫的就同意,把这些东西还给周先生,教导李虞道,“咱们女子就得有骨气,不能眼浅皮薄的,让人看轻了。” 李虞笑着应道,“嗯!我记住了,您去吧!” 李虞把那些首饰用包装着,急匆匆的去了周家,吉祥开门后,见是李梅,奇道,“李大娘,您有事吗?” 李梅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吉祥小哥,劳烦你带我去见一下周先生。” “好,少爷在书房,我带您去。”吉祥带着李梅去了周嘉的书房,在门口禀报道,“少爷,李大娘有事要见您。” “来了。”周嘉起身打开书房的门,恭敬的对李梅道,“李婶,不知您找我何事啊?” 李梅把包里的首饰拿出来,放在了周嘉的书桌上,笑道,“周先生,多谢您送的礼物,那些布皮、吃食我们就收下了,这些首饰还请您收回去,”李梅苦笑着对周嘉道,“我家小鱼命苦,被那忘恩负义的张家污了名声,我不能再让别人说她的闲话。” 周嘉看着李梅,躬身行礼道,“李婶,是我唐突了,小鱼很好,值得更好的人。“ 李梅淡淡的笑了一下,道,“谢谢周先生夸奖,家里还有事,我就告辞了。” 周嘉把李梅送走了后,回到书房把首饰放进了抽屉里,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周伯抱着一摞账簿,去了书房,看到周嘉呆坐在那里,叫道,“少爷,您怎么了?” 周嘉抬头看着周伯道,“心里有些事,还没想明白。” 周伯看着少爷,笑道,“少爷,您也到该成亲的年纪了,看您这样子,是看上哪家小姐了吧?” 周嘉摇头道,“那些装得一副,娇滴滴模样的大小姐,我一个也看不上,我喜欢的是,……周嘉眼前浮现出李虞的身影,露出了笑容。 周伯看着少爷的样子,笑道,“少爷,老奴看您这副模样就知道您心里有人了,世人常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您也该该议亲了。” 周嘉郑重的应道,“好,等过了年,我就去提亲。” 53年节 李梅回家后,惋惜看着李虞想着;周先生人长得俊,又有学问,他要是普通人家的儿郎就好了,和我家小鱼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可惜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李梅嘱咐李虞道,“鱼儿,姑母知道周先生人长得俊,学问又好,只是这些大户人家的少爷,恐怕早就订婚了,咱们可不能自甘堕落,与人为妾,等明年姑母就让人给你寻摸一下,找户踏实可靠的人家,做正房娘子。” 李虞笑着把李梅拉进了灶房,“姑母,您放心,我绝不会做那种自甘下贱的事,我可不想嫁人,我打算就在家里,一辈子不嫁,”李虞揽着李梅,“我们就不要说那些,和我们不相干的事了,您把这些年货带回去。” 李梅停下脚步,看着李虞道,“不嫁人可由不得你,女子十八岁后还没订婚,成亲,就得由衙门里给你配人了,到时候,谁知道是什么样的歪瓜裂枣。” 李虞愣住了;这是什么世道,连嫁不嫁人都不能自主。 李梅见李虞愣在那里了,连忙笑着劝慰道,“你才满十四不久,离十六,还有两三年呢!咱们慢慢找,总会找户好人家,”李梅拉着李虞的手,“你不是要给我年货吗?拿给姑母啊!” 李虞回过神来,带着李梅去拿年货,李梅见竹筐里装满了各种腊,还有鲜肉,糕饼,嗔怪的对李虞笑道,“你把年货都给我们了,你们吃啥?” “你看灶膛口,还挂着这么多呢!”李虞把竹筐搬到檐廊,招娣从厢房里出来,对李虞道,“表姐,鞋做好了,你等会试试合不合脚。” 李虞笑着对她道,“谢谢你,表妹,我等会再试。” 李虞送走了李梅母女三人,坐在椅子上,心里发了愁;难道真的要随便找个人就把自己嫁了,李虞脑子不停的转着,眼前一亮,可以找个人假成亲啊!到时候给他些钱,离了出来自己过就行了啊!对,就这样办。 李虞想好后,不再纠结,安心的收拾起屋子来。 腊月二十三,李虞和李梅母女三人,一起去了镇上,到了镇上后,李虞对李梅道,“姑母,我去铁匠铺定做个烤架,十五那天我要请周先生吃烧烤。” “那你去吧!我们等会在镇口等你。”李梅牵着招娣和来娣走了,李虞去了铁匠铺,铁匠一见李虞就笑了起来,“是你啊!大力姑娘。” 李虞笑着应道,“是我,大叔,我来请您做个烤肉架,再做一个铜火锅。” 铁匠看着李虞,指着铺子里的烤架道,“烤肉架,现成的就有,只是你说的铜火锅是啥东西,没听说过?” “铜火锅,就是用铜打制的一种吃火锅的锅具,我画给您看看,”李虞找来一根铁钉,在地上画了一个铜火锅的样子,“您看,就是这样子的。” “原来是这样的啊?”铁匠指着中间的烟筒模样的立柱,“中间这里就是放木炭的,对吧?” “对,您什么时候才能做好,我来取。” “明天,你明天午时后来取吧!一共一两四钱银子。” “好,我先把钱给您。”李虞爽快的付了银子,拿着烤家从铁匠铺出来,去了杂货铺,买了些大料,和一罐蜂蜜,背着去了镇口,等来李梅母女三人后,赶着牛车往回走。 来娣好奇的看着烤家,对李虞道,“表姐,我也要吃烧烤,看样子就好吃。” 李虞笑道,“你们那天都得来,人多热闹,我还要做火锅吃,保证你们喜欢。” 李梅嗔怪道,“你就惯你表妹吧!你看她马上就是大姑娘了,还这么馋!” 招娣抿着嘴,笑着刮了脸一下,来娣拉着李梅的衣襟撒娇道,“娘,您看,姐她笑我,您别说我了嘛!这次吃了,我就不馋了。”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李虞回家做了,糖瓜和面条供给灶王爷后,焚香烧掉灶王爷的旧画像,送灶王爷回天庭,帮大家说说好话,让来年日子更好。 腊月二十四,除尘,洗浴,·····腊月二十九,李虞煮了足够姐弟俩初五前,不能动刀吃的腊肉和腊鸡腊兔,香肠。 除夕这天,姐弟俩把周嘉送来的春联门神贴好后,烧香拜神,祭拜祖先,爹娘,除夕夜李虞和李青一起,吃了来到异世的第一顿年夜饭,李虞喝了一口李氏送来的糯米酒,笑道,“阿青,糯米酒真好喝,等你再大一点,也可以喝一点。” 李青看着姐姐坨红的脸,高兴的对李虞说道,“姐,我好高兴,我们回了家,还过上了好日子,”李青看着李虞,内疚的说道,“姐,为什么,爹娘都不来找我啊?他们要是把本事都教给我,你就可以在家清闲一点,现在你这么辛苦,我却帮不了你什么。” 李虞看着李青,认真的说道,“虽说每个人的机遇不同,但是我们要学会抓住机遇,勇于改变自己,就拿姐来说,姐昏死过去后,遇见了爹娘,他们教了我一些道理和本事,姐清醒过来后,不在畏惧、懦弱,果断的改正自己的错误,离开了张家,这就是姐的改变。 如果姐清醒后,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张家忍气吞声的不做改变,再多的机遇又有什么用呢?” 李青听后,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姐,我知道了,你让我去念书,也是我的一次机遇,就看我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李虞笑着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阿青,你不用担心姐,姐喜欢做事,喜欢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李青听后,朗声道,“姐,我也要努力,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好,我们一起加油。” 姐弟俩吃饱喝足后,李青争着把锅碗洗了,李虞微醺的陪着李青贴上新的灶王爷,点上香烛恭迎灶君回家后,两人去了堂屋坐在椅子上,围着火盆守岁。 李虞靠着椅背昏昏欲睡,李青见后担心的摇醒李虞,牵着她去了房间,对她道,“姐,你先睡觉,我回去守岁。”李虞点点头,踢掉鞋子,钻进被窝后酣然入梦。 54庆生 李虞一觉醒来已是新的一年了,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套绛红色的绣花衣裙,李虞拿来穿上后,去了屋外,李青看见李虞穿着一身新衣出来,赞道,“姐,你今天穿这一身真好看。” 李虞撇了他一眼,笑道,“难道你姐穿旧衣服,就不好看啦?” 李青笑着躬身赔礼道,“我说错了,我姐穿旧衣更好看。” 李虞噗呲一声笑了起来,问李青道,“你早饭想吃什么?” “我把昨晚的冷菜冷饭热好了,就等你起来吃。” 姐弟俩吃过饭后,把鸡、猪喂饱了,小安来把大黄牛牵出去了,两人去了李梅家拜年和陈耀辉家拜年,李虞也难得的清闲了一天。 初三开始,李虞就放现地里的油菜开始有花苞了,麦子也长得绿油油的,植物篱笆也在开始返青,菜籽和麦苗正是需要施肥增加养分的时候。 李虞拿锄头把田沟疏通后,回屋把牛车套上,让李青把家里的水桶,木桶都搬到牛车上面,三人来到沟边,李虞发现沟里的水浅了不少,李虞决定还是把蓄水池里装满。 小安和李青把牛车拉到沟边把水打满后,拉到田坎上,李虞把粪水从粪池里舀出来,挑过去,掺水和好后,开始施肥。 李虞带着小安、李青三人忙碌了几天,才把油菜和麦子的肥施好。 初八这天,李氏和钱氏还有其他的十几个妇人也来上工了,李虞让李梅带着她们干活,自己带着李青和小安继续运水倒进蓄水池。 十四这天下午,李虞开始为第二天的烧烤和火锅做准备,李虞先去竹林里坎了根竹子回来,劈开后,削成长竹签,准备用来串鹿肉串。 把小茴香,花椒和大料按比例磨细后,开始炒黄豆,芝麻,黄豆炒熟后和芝麻,磨成粉备用,再把泡好的豌豆磨细后,把豌豆粉装水里沉淀,把淀粉沉淀出来,准备做肉圆。 第二天一早,李虞趁李青和小安出去放牛去了,在家把空间里的山羊和野鹿取出来,放在案板上,破开后,取了一部分出来,李虞把羊肚羊杂,洗干净后,焯水后切盘放好,又把鹿肉、羊肉切好嘛好调料,腌制在盆子里。 周嘉和老仆周伯去了周家的小祠堂,周嘉看着祖父和娘亲的牌位,捻了香点燃,祭拜后,跪在牌位前,“祖父,娘,我找到我心悦的女子了,我想明天就向她求亲,望您二老保佑我达成心愿。” 周伯站在一旁,两眼酸涩的看着周嘉,心里默默的祷告,“老太爷,夫人,请您们在天之灵保佑少爷平安顺遂,不再遭受那些无妄之灾。” 周嘉在祠堂里跪坐了一会,才起身朝外走去,周伯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后面,“少爷,是不是该把夫人准备好的,那些聘礼拿出来清理一下,到时候给少奶奶送去。” 周嘉迟疑了片刻,道,“也好,看看还需要添补些东西吗?” “哎!我这就去。”周伯乐滋滋的小跑着,去库房清理聘礼去了。 周嘉看着周伯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头,只要成亲,精神头一下就来了。 李虞提着菜篮去了地里,把豌豆尖,油菜苔,香菜,蒜苗,莴笋,萝卜,回家拿了些芋头出来刮洗干净,又从空间里拿了几条鱼出来洗干净,抹上调料放好。 把剩下的两条鱼装纱布袋里,和羊排、羊蹄、大骨头一起放锅里熬底汤。 李梅和招娣、来娣抱着糯米酒,还有糯米糍粑来帮忙来了,来娣看见看见李虞准备了这么多吃食,高兴的赶紧洗手,问李虞,“表姐,要我帮忙干啥呢?” 李虞指着盆子里的鹿肉道,“你和招娣表妹,把那些肉都串在竹签上,不要串太多,不然有的会烤不熟。” 姐妹俩端着盆子,坐在小木桌边去串肉串去了,李梅把糯米酒和糍粑放灶房里后,出来问李虞,“姑母帮你干啥?” 李虞指着菜道,“姑母,您帮我洗菜,我去剁肉圆。” 李虞把肉拿了一块出来,切片后,放了些姜米开始剁肉圆,李虞力气大剁得肉圆,吃起来筋道爽滑,肉剁好后加上淀粉和鸡蛋清,还有盐和一点酒,李虞把肉抓在手里,手一挤一个肉圆就好了,肉圆全部捏好后,李虞开始调制蘸水,蘸水加上芝麻油,红油辣椒。 食物准备好后,李虞开始把烧燃的木炭放进铜火锅里,从锅里把熬好的汤舀入铜火锅里,再把羊肉,羊杂,羊肠还有圆子,芋头放锅里煮着。 锅底煮开了,李虞刚想找李青去请周嘉,周嘉和吉祥提着礼物来了。 周嘉看见院子里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把礼物递给李虞,笑着对李梅鞠躬道,“李婶,您新年发大财。” “好,好,我们都发财。”李虞见周嘉穿着一身酱红色的新袍子,显得更加的唇红齿白,俊秀挺拔,李梅在心里再次叹息;这么好的儿郎,要是能配我家鱼儿多好啊! 李梅让周嘉做到堂屋,端来茶水道,“周先生,不要客气啊!” 周嘉连忙站起来接过茶杯,恭敬的说道,“李婶,让我自己来,您不用管我。” 李梅客气的笑道,“我家阿青在学堂里劳烦你了,他还听话吧!” 周嘉笑道,“阿青很好,念书很用功,假以时日,会有出息的。” 李梅听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真的有出息,也是周先生你教育得好。” 李青从外面回来,看见吉祥在院子里帮满烧炭火,高兴的问候道,“吉祥哥,新年好,祝你发大财。” 吉祥看着李青笑道,“阿青,吉祥哥祝你早日考取功名。” “谢谢你了。”李青走进堂屋,高兴朝着周嘉躬身行礼道,“先生,阿青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周嘉拿了一个红包递给李青,笑道,“先生也祝你早日学业有成。” 李虞把桌子摆好,问李梅道,“姑母,姑父怎么还没来啊?” 话音未落,刘长民就在门口笑道,“小鱼姑父知道你做熟了,就来了。” “姑父,您快来坐下。” 李虞把周嘉叫出来后,大家又见了一番礼,李虞对周嘉和吉祥笑道,“周先生,吉祥、今天过大年,你们也不用分主仆了,大家坐在一起,一是给周先生庆生,二是,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周嘉对吉祥笑道,“今天我们主仆就不用拘礼了,你也做下一起热闹、热闹。” “是,少爷。”李青拉着吉祥,“吉祥哥,你做我和小安哥旁边。” 大家落座后,李虞把糯米酒给倒上,举起碗道,“我们祝周先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永远幸福快乐。” 大家都端起碗祝福了周嘉,周嘉高兴道看着李虞道,“谢谢小鱼,谢谢你们为我庆生。” 来娣看着锅里的圆子道,“我们就先别客气了,把好吃的吃了再说。” 李梅听后摇头道,“你这丫头,几时才能长大。” 李虞笑着用公筷给来娣夹了一个圆子,笑道,“来娣说的对,我们就动手开吃吧!周先生,吉祥,大家都别客气哈!” 吃了一会后,几个年纪小的就坐不住了,李青和来娣,拉着小安去烤肉串,吉祥见他们手忙脚乱的,把肉都烤糊了,连忙过去对,李青笑道,“阿青,来,吉祥哥教你怎么烤肉串。” 李青连忙把手里的肉串递给吉祥,“吉祥哥,你看我烤的都糊了,你烤给我看看。” 吉祥微笑着接过肉串,放在烤架上,动作利落的刷了点油在肉串上,还不时的翻动肉串,使它能均匀的受热成熟,三小认真的学了一会,吉祥把烤好的肉串分给几人,笑道,“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几人接过后,顾不得烫,连忙咬下一块,嚼了几下就咽下肚里,来娣笑道,“好吃,比煮的好吃。” 李青学会后,把自己烤好的肉串拿去给了李虞,“姐,你尝尝,我烤的怎么样?” 李梅和刘长民装作生气的样子,指着李青,“哎呀!阿青你真偏心,就给你姐,都不给姑父,姑母。” 来娣见状,连忙把烤好的肉串,放到两人手里,“爹、娘,你们有我呢!”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经过几个孩子调节后,大家都没那么拘束了。 周嘉笑着对李虞道,“你这个锅做得好,不管带到哪里,都可以做吃的。” 李虞笑道,“我就是这样想,才去定做的,周嘉,你别客气放开吃。” 周嘉听李虞喊他名字,高兴的眼睛都笑弯了,看着李虞喝过酒后酡红的脸,不知怎么回事,又看向她樱红的嘴唇,周嘉悄悄地掐了自己一下,心道;周嘉,你怎么像个登徒子一样。 55放妻书 李虞看着周嘉的笑颜,心中一荡,连忙接过李青送来的鹿肉串,使劲咬了一口,笑道,“姑母,姑父,你们也尝尝这烤鹿肉。” 周嘉端起酒碗,站起来,对李梅和刘长民、李虞笑意盈盈地说道,“李婶,刘叔,小鱼,今天是我这几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们为我庆生。” 刘长民拘束的笑道,“只要周先生不嫌弃,我们小门小户的,我们随时欢迎你来。” 周嘉看了李虞一眼,话里有话的笑道,“只要小鱼不嫌弃我,这样的日子,是我求之不得的。” “不嫌弃,不嫌弃。”李梅悄悄的掐了刘长民一下,刘长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讪讪的笑着,坐下了。 李虞看了一眼周嘉,心道;这漂亮麻烦果然是要赖着我了,接还是不接,李虞在心里犹豫不决。 周嘉偷眼看着李虞,心道;小鱼儿,你就别犹豫了,还是到我碗里来吧!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李虞和招娣几人,忙着收拾院子里的桌子和烤架。 周嘉和李梅夫妻坐在堂屋里,周嘉看着李梅和刘长民,真诚地说道,“李婶,刘叔,我心悦小鱼,我想求娶她,还望二老成全。” 李梅听见周嘉说娶不是纳,也有点心动的问道,“周先生,我们两家门户相差太多,你家的长辈不会同意的,你还是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小鱼,让她以后安安稳稳的找户好人家。” 周嘉看着李梅说道,“李婶,您放心,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这是我祖父在世时,我就当着我祖父、父亲和我娘的面提的,他们也答应了的。” 李梅听后道,“既然是这样,只要小鱼愿意,我们就不阻拦你了。” 周嘉听李梅说完后,高兴的朝着李梅夫妻鞠躬道,“多谢,李婶和刘叔成全。” 李梅看着周嘉欣喜若狂的样子,笑道,“谢我们没用,还是要小鱼愿意才行。” 周嘉却想,只要您二老不阻拦我,小鱼答应我的可能就大多了。 李虞几人收拾好后,李梅对招娣几个道,“趁今天还早,我们去把油菜田和麦田里的草扯了,不然等明儿上工后就没功夫了。” “好啊!我去拿背篼。”几人拿着背篼出去了,李虞见周嘉坐在堂屋里不走,问道,“周嘉你是在这里坐会,还是和我们一起去扯草?” 周嘉看着李虞,走到她跟前,红着脸,柔声说道,“小鱼,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李虞见周嘉脸红的样子,心里好笑,“是明天开工的事吗?” 周嘉鼓起勇气,一股脑说了出来,“小鱼,我心悦你,我想娶你,你愿意把你托付给我吗?” 李虞没想到周嘉,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愣了一下,心道;不是说古人很含蓄吗? 李虞抬头看着周嘉,笑了一下,“周嘉,我承认我对你有点好感,但还没有到,想把终身托付给你的地步,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因为,以前没接触过我这样的女子,咋一遇到,应该是对我好奇心更重吧!” 周嘉看着李虞,认真的说道,“小鱼,不是这样的,我第一见你后,就对你有了好感,但那时我的确是对你的,好奇心要多一些,那会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可是了解你后,我就止不住心里的渴望,想每时每刻都要见到你。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劲,于是,我压制住我,每天都想要来见你一面的渴望,在心里问我自己,是对你好奇心多一些,还是真的喜欢你,直到那天来与你结账,看到你后,我就知道我是喜欢你,想要把你娶回家,呵护你。” 李虞见周嘉的神情,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是前世还见少了,那些爱的时候死去活来,厌倦了,就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情侣吗? 虽说古人不会像现代人一样说离就离,但是人家厌烦了,可以把你搁置一旁,可以正大光明的再找二奶三奶啊! 李虞想着就觉得恶寒不已,也不想变成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后宅妇人一样,整天就为了个男人争风吃醋,翘首期盼。 不行,要是和周嘉成亲,想和离恐怕就难了。 周嘉忐忑不安的看着李虞的眼神转来转去,心里期盼着李虞给自己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虞想好后,对周嘉道,“我知道你现在确实是一片真心,可是自古以来,最经受不住考验的就是人心,可能是我的想法,有些离经叛道,我不能接受那种被关在后宅,天天和一堆女人争风吃醋,等着夫君宠爱的生活,我喜欢有自己喜欢的事做,能独立自主,不喜欢过那种被人支配的生活。” 周嘉看着李虞,疑惑的道,“可自古以来,都是女子成亲后,在家相夫教子,男子在外打拼,养家糊口,你不喜欢过清闲自在的日子吗?” 李虞听后笑道,“所以我才说我的想法,有些离经叛道了,周嘉,如果你觉得以后,我们的合作会有不便,我就退出吧!” 周嘉听后,连忙说道,“不,不,小鱼,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并不是说,你说的就是错的,只是从没听人说过这样的话,猛地一下,懵住了。还有,你说成亲后和一堆女子争风吃醋,等着夫君宠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能是因为上一辈人的缘故,一直以来,我就想娶得个,和我两心相悦的女子回家,过那种相濡以沫,琴瑟和鸣的日子。 至于你说你,要去做你喜欢做的事,那你想想,像这次我们合作做包,不正是我们一起在做,你我都喜欢做的事吗?小鱼,你相信我,我是要和你携手同行,不是想把你娶回家,关在后宅。” 李虞被周嘉的话惊呆了,怔怔地看着周嘉,周嘉走上前,牵起李虞点的手道,“第一次,你拉住我的手,护着我下了山,以后让我牵着你的手,我们携手同行,好吗?” 李虞被周嘉的话打动了,应道,“我可以和你风雨同舟、携手同行,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多年后,你有了其他的想法,就放我走,别让我们互相憎恶。” 周嘉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李虞狡黠的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先写一个放妻书给我,再让人来提亲。” 周嘉被李虞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小鱼,哪有还没有成亲,就先写放妻书的道理。” 李虞对周嘉嫣然一笑,道,“从我们开始就有了,只要你没有异心,放妻书不过就是个摆设嘛!” 周嘉看着李虞的笑颜,点头道,“好,我这就给你写。” 李虞笑意盈盈的拿着周嘉写好的放妻书,放在兜里,看着周嘉道,“只要你不离不弃,我就会和你风雨同舟,携手同行。” “小鱼,相信我,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周嘉恋恋不舍地,看着李虞,“我这就回去找官媒婆来提亲。” 李虞落落大方的应道,“好,你去吧!我也得扯草去了。” 56提亲 周嘉叫上吉祥,匆匆忙忙的走了,李梅拉住李虞道,“鱼儿,你和周先生怎么样了?” 李虞笑了一下,对李梅道,“他说去找官媒婆来提亲。” 李梅听后欢喜的不得了,拉住刘长民道,“招娣她爹,你听到没有,周先生要去请官媒婆来提亲,等定亲后,我要去给阿山和弟妹说说,鱼儿找了一门好亲事,让他们在地下也放心。” 刘长民乐呵呵的道,“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李青从一旁窜了过来,大声问道,“姑母,您说我姐要和谁定亲啊?” 李梅看着李青,笑咪咪的说道,“和你周先生啊!高兴吗?” 李青扁了扁嘴,气哼哼地把草扔进背篼里,“我就觉得奇怪,周先生为啥经常找我打听我姐的事,原来是在打我姐的主意。” 李梅笑道,“阿青,你不喜欢你周先生,做你的姐夫啊?” 李青纠结的皱着眉头,“周先生好是好,但我不想他把我姐娶走了,”李青眼睛一红,眼泪掉了下来,“姐,我不想你嫁人。” 李虞没有想到,李青对她这么依恋,擦了擦手上的泥,拉着李青,柔声安慰道,“姐又不是马上就要过门,还有几年呢!再说,就算是过几年,姐和周先生成了亲,你也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啊!” 李青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眼泪汪汪的看着李虞,“我不住周先生家,我要是也住他家,万一他欺负你,你就没地方去了。” 李梅听后,眼睛也红了,过去搂着李青,安慰道,“阿青,不怕啊!姑母看着周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会对你姐好的。” 李虞酸涩的笑笑,拍了一下李青,“阿青,你相信姐,他要是对姐不好,姐休了他。” 李青听后笑了起来,“对,休了他。” “哪有这样说话的。”李梅敲了姐弟俩一下。 周嘉带着吉祥去了城里,找到官媒王婆子,说好十六一早,派人来接她去清水镇后,又带着吉祥去钱庄,把银票兑换成银子,才和吉祥一起去了铺子。 招财把年前年后卖包的银子交给周嘉后,主仆三人,拉着布匹货物回了西山村,去了李虞家。 到了李虞家后,周嘉见李青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心里觉得纳闷,对吉祥道,“吉祥,阿青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你没得罪他吧?” 吉祥听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少爷,您都要把阿青的姐姐抢走了,阿青会给你好脸色吗?” 周嘉恍然大悟,点头道,“是应该不给好脸色,等会我去哄哄他。” 李虞见吉祥和招财一人抱着个箱子,主仆三人站在门口嘀嘀咕咕的,笑道,“你们不打算进来啦?” 周嘉指着吉祥和招财,笑道,“我把银子给你兑好了,还有剩下的那些包,卖出来的银子。” 吉祥和招财笑眯眯的把箱子放到桌上,朝着行礼后,卸货去了。 周嘉微笑着看着李虞,“年前、年后的那些日子,就把库房里的包都清空了,你可要安排人加紧赶工啊!” “她们这些日子也做了不少包出来了,你拉去先卖着,”李虞笑了一下,“哎!今年应该不会像刚开始那样忙了,跟风做包的商铺应该也多起来了吧!” “确实是多了不少,不过我们也赚了不少了,”周嘉打开箱子,指着里面的银子笑道,“短短三个月的功夫,除去本钱我们一共赚了,三万四千七百多两,都交给你放着。” 李虞看着周嘉,笑道,“你就不怕我卷着银子跑了?” 周嘉坐在李虞对面,拉过李虞的手,笑道,“不怕,我比银子值钱多了,你舍不得的。” 李虞瞪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回来,“还是说正是吧!你看这天从年前到现在都没怎么下雨,沟渠里的水也越来越浅了,我看不像会发涝灾,倒有点旱灾的兆头了,要是真的有旱灾,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水喝,我看还得想法子存点水才行。” 周嘉声音低沉的道,“水,我让周伯存了一些,年前和夏涛小聚时,听他说,大周那边的旱情还有蔓延的趋势,和大周相邻的青州府,也有天旱的迹象。 我们就去查了青山县志,照青山县志上记录的看来,青山近百年以来,只发生过一次旱灾,在遭受了连续三年的大旱后,又遭受了蝗灾,整个青州府饿殍遍野,灾后的青州府更是十室九空。” 李虞听后也呆住了,是啊!水和食物是人的生命之源,没有水和食物,大家拿什么来活啊?到时候只有逃荒了,看来自己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周嘉,我看我们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万一真的遇到了旱灾,也只能去逃荒了,找人做几个装菜油用的那种大木桶,以后不管是存粮还是装水都可以用,再去买两辆大青骡车。” 周嘉见李虞没有惊慌失措,反倒开始做起逃荒的准备来,心里也安稳了不少,“好,这些都交给我去准备,还要偷偷找人打制几把弓和箭矢藏着,到时候流匪也不会少的。” “好,慢慢来,不要慌,”李虞看着周嘉宽慰道。 周嘉站起来看着李虞,柔声说道,“嗯!你和姑母说一下,明天王媒婆会来提亲。” 李虞点点头,把周嘉送了出去,看着他们主仆三人,拉着货走了,才回到堂屋,看着木箱里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泛起了丝丝甜蜜之意。 正月十六这天,李虞一早就起床上山打猎去了。 王媒婆抱着一对大鹅来了李虞家,刚进门就朝李梅道喜,“李娘子,大喜啊!今天我受周府,周秀才所托来向贵女,李虞提亲,望两家亲密接亲,常来常往,喜结秦晋之好。” 李梅喜笑颜开的把王媒婆迎进了家,倒了杯热茶递给王媒婆,“乡下地方,劳您走这一趟了,请喝口水,润润口。” 王媒婆笑道,“不累,是周公子派人接我来的,还是您这好,地方宽敞。” 两人客套一番后,议定了亲事,王媒婆就告辞了,临行李梅送了一个红封,两包糕点给王媒婆,王媒婆拿着乐呵呵的去了周家。 李氏等人等李梅回到厢房后,高兴的问道,“大姐,是东村的周秀才,遣人来提亲的吧!” 李梅高兴的应道,“嗯!是他遣人来提亲的。” 众人笑道,“怪不得小鱼今天打猎去了,原来是怕我们打趣她啊!” 李氏笑道,“咱们小鱼福气大,这周秀才人长得俊,家世又好,和小鱼也相配,两人郎才女貌真是一门良缘。” 钱氏笑道,“是啊!两人都长得好,还都有本事,月老这下总算牵对了红线。” 57天旱的前兆 李虞上山不久,就猎到两头野山羊,三只头狍子,李虞把猎物放进了空间,又沿路猎了些野鸡,野兔,还有斑鸠,还打到一头獾子。 李虞朝山坳里走去,到了山坳,发现山沟里的水也浅了,沟里的石头都露了出来,有小鱼虾在裸露的石头上蹦跳。 李虞心里咯噔一下,泛起愁来,连忙朝下游的水潭走去。 到了水潭边,李虞看到水潭里的水也浅了,李虞看后,更加相信发生旱灾的可能性很大,一时间李虞的心情,也变得沉闷起来。 李虞闷闷的看着水潭,看见几条大鱼浮出了水面,李虞从空间里取出网兜,把鱼捞了几网出来,敲死后装进空间里,也无心打猎了,沿路采了一些蒲公英,鱼腥草,益母草和艾蒿,背着回到屋前的水沟边,在水沟里把草药洗干净后,才背着回了家。 李梅见李虞背着一背篼草药回来,笑道,“你不是说要下午才回家吗?这才刚过午时啊!” 李虞看了一眼满脸喜悦的李梅,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强颜欢笑道,“我上山了后,看到了两个猎户也上山了,就采了些草药背着回来了。” “是啊!我就说嘛!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就该在家好好呆着,”李梅疼爱的看着李虞,“累了吧!姑母给你做点吃的。” 李虞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招娣姐妹俩,奇怪的问道,“表妹她们去哪了?” “何屠户家的小玉来把她俩叫去了,说是有个什么新的花样要给招娣。” 李虞吃过饭后,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像是前世大姨妈要来时的感觉,李虞悄悄的裁了些细棉布和油布重叠后,做了十几条月是带,又拿棉花絮在细棉布里做了一沓卫生棉,烧水洗了个澡,到天黑时果然来了大姨妈,李虞连夜赶工又做了两沓卫生棉放着,才觉得安稳了。 第二天一早,李虞把地里的油菜苔全部割了,放进空间里,趁沟里还有水,去镇上药铺买了各种药丸和草药存放好,又去种子铺买了些油菜、白菜,萝卜种子撒在地里。 周家请的官媒婆接连跑了几趟,才把两人的婚事定了下来,当周家抬着几十台聘礼送到李家,李梅和李青担着喜饼去村里散发,这下东西两村都知道,被张家退婚的李家大姑娘李虞,和东山村的周家少爷周秀才定亲了。 过了两天,李虞和周家少爷定亲的消息,传到青山城里张得发的耳朵里,张得发气得把碗都摔了,“这个贱蹄子,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尽然把周家的少爷勾去了。” 张贵香听说后,说什么也不愿相信,在房里把绣布都剪碎了,陈招娣看着绣布,心疼捡起绣布,责怪道,“你看你,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发脾气把绣布剪碎,这可是娘从你嫂子那里,帮你讨来的。” 张贵香尖声叫到,“我不稀罕,娘,我都要气死了,李虞那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 陈招娣看着张贵香,想着自从为了赶李虞姐弟走,娶朱巧玉进门,把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银钱也花光了,家里还欠下了不少外债,如今还要养着张得财一家子。 陈招娣心里越想越气,“啪”的一耳光打在张贵香脸上,指着张贵香骂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把她推进浴桶里,她也不会对咱家死了心,让你爹还钱,你还在这里怨怪,我看最该怪作的,就是你。” 张贵香捂着脸,看着陈招娣,不敢再喊叫了,抖嗦着嘴唇,喊道,“娘,您不要我了吗?” 陈招娣看看张贵香,又看看自己的手,不敢相有一天,她会动手打她的宝贝女儿,陈招娣一把搂过张贵香,母女俩哭成一团。 张家最高兴李虞定亲的,只有张贵生的媳妇朱巧玉了,当听说李虞定亲后,朱巧玉高兴的对奶娘蒋氏,道,“奶娘,李家那个姑娘总算定亲了,这下相公他该死心了吧!” 蒋氏看着朱巧玉叹了口气,“小姐,你真的没有必要把李家姑娘当回事,他张家悔婚娶了您,张李两家就已经结下了仇怨,何况还牵扯了上一辈的恩怨呢!” 朱巧玉反驳道,“奶娘,相公说了,那些都是李家编造的,是李猎户贪财,才被熊伤了丢了性命的。” 蒋氏气道,“那姑爷说他和李家姑娘已经退婚,以后都不可能再有瓜葛,您怎么又不信呢?” “我,我····朱巧玉看着蒋氏,应不出话来。 蒋氏看着朱巧玉,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小姐,您不能再这样了,您是明媒正娶的张家媳妇,您天天这样,想些有的没的,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您怎么过啊?”朱巧玉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李虞不知道她订个婚,竟然也能把张家人气得人仰马翻,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会大笑三声。 李虞用了大半个月的夜晚,悄悄地把空间里的野鸡,野鸭,兔子还有斑鸠、鱼,狍子都拿出来收拾干净,抹上盐,放进了空间,又把野羊和野猪肉,野鹿,獐子全部拿出来,抹上盐和大料蒸熟后烤干,存放在空间里。 周嘉在城里买了一头牛,和两辆大青骡车,又去找人做了几个大木桶,拿回家,打满水放在地窖里。 李虞把肉菜准备好了,开始忙着给粗麻布刷桐油,按照着记忆里帐篷的样子,用双层的桐油布做了十几顶帐篷,又用一层细棉布和一层桐油布,照着大概的尺寸做了十几套雨衣。 二月转瞬即逝,又到了三月了,往年这两个月应该是春雨绵绵,可今年从腊月开始到现在,连一滴雨也没有下过。 李梅一家和李虞姐弟上坟时,看见山沟里的水已经干涸,回家时遇见的村民都在议论,恐怕要天旱了。 一路上,李梅看见村民们都在议论要干旱了,大家都看着天发愁,李梅夫妻俩,这才想到存储粮食。 回家后,李梅拿出银子对李虞说道,“鱼儿,你和周姑爷说一下,请他帮忙在城里买些粮食回来,姑母家里就只剩下,十来石粮食了。” 李虞拉着李梅回了屋,“姑母,您和姑父就放心吧!我早就把粮食存好了,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你记着不要声张,还有地里的那些菜,咱们趁现在还有水,等它们再长得老一点,全部拔了晒一下用水烫一下,存放起来。” 李虞嗔怪道,“你这孩子,几时开始存的,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我还在想,那些菜苔都要开花了,你把它们割了干啥?原来你那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姑母真没用,妄自活了这么些年,还不如你一个小辈。” “我存您存还不是一样啊!何必又让您跟着担心呢!” 李梅看着李虞满心的感动,“鱼儿,姑母一家谢谢你。” 58丰收、蝗至 天上偶尔会传来几声闷雷,可是每次都是干打雷不下雨,每次都让大家空欢喜一场,李虞家的几口蓄水池里的水,也用完一大半了,刘长民和小安赶着牛车,开始去河边拉水回家倒进蓄水池里。 村民们有的也学着李虞家,开始挖水塘,从河里挑水倒进水塘里面蓄水,有的开始挑水倒进稻田里,为四月的下谷种做准备。 李虞请何屠户来家把那两头猪杀了,五花肉切成小方块,用大料腌制过后,用板油和少量的菜籽油一起,炸成油炸肉,连油带肉一起装进坛子里封存起来。排骨和瘦肉腌制好,蒸熟后烤成肉干存放起来。 地里的油菜花已经盛开了,金黄色油菜花散发出阵阵的甜香味,麦苗也开始分蘖拔节生长了,李虞带着刘长民、小安开始给小麦追肥,保证小麦能及时吸取营养,防止小麦脱肥早衰,引起麦粒减少而减产。 周嘉拉着些盐还有糖到了李虞家,有些担忧地对李虞说道,“小鱼,天一直这样旱着,大家都不敢随便花销了,铺子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你让婶子们把今天的活做完,就停工,等我们通知才来开工。还有,这些盐都是官盐发下来后,铺子里没卖完,积省攒下来的,你收拾起来放好。天这样旱下去,我看今年的收成恐怕是难了,我已经通知佃户,今年除了交赋税的粮食,我就不收租子了。” 周嘉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李玉见他担忧的样子,故意轻快地笑道,“原来你还是个有善心的地主,不是周扒皮啊!” “周扒皮,是谁,”周嘉看着李虞的笑脸,忽的明白过来,断定不是什么好话,张牙舞爪道,“好啊!敢说我是周扒皮,竟然敢对夫君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虞笑着把周扒皮半夜学鸡叫的故事,讲了一遍,看着周嘉笑道,“你看,我夸你是个好人,不是周扒皮。” 两人打闹嬉戏后,周嘉觉得也没那么担心了,把城里的情况对李虞说道,“小鱼,城里有些大户人家已经开始存储水、粮食和盐了,还有几户都已经再为逃荒做准备了,夏涛和他伯娘已经开始准备,等到月底,天还是不下雨的话,就动身去京城。” 李虞看着周嘉,“周嘉,我们把油菜和麦子收了后,如果还没有下雨的话,你打算走吗?” 周嘉想了一会,道,“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你怎么想的?” 李虞看着周嘉,微笑着点头道,“我也是,还没想过要去别的地方。” 周嘉看着李虞,把额头轻轻的和李虞的额头碰了一下,柔声倾诉着,“鱼儿,只要和你一起,去哪里我都不怕。” 李虞看着周嘉,小声应道,“我也不怕。” 两人说了会话,李虞把周嘉送到门口时,周嘉才想起,忘记和李虞说箭矢的事了,周嘉小声对李虞道,“箭矢我已经让人打制好了,还给你和阿青,买了两把方便随身携带的匕首,过两天给你拿过来。” 李虞点点头,看着周嘉上了骡车,拉着货走了,才回了家,拿起纸笔画了两张图样,一张是一把手弩,一张是袖箭的图样,赶着牛车去了镇上铁匠铺。 李虞到了铁匠铺,铁匠正在打制一把长刀,看见李虞笑道,“李姑娘,今天你想做什么东西啊?” 李虞掏出图纸,对铁匠道,“大叔,我有样东西给您看一下,您看看能做得出来吗?” 铁匠结果图纸,笑道,“拿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稀罕东西。” 铁匠看着手里的图纸惊呆了,小声说道,“丫头,你这东西如此精巧,你是哪里来的,可千万别被衙门的人知道,打制这些东西是要流放的。” 李虞看着铁匠笑道,“大叔,知道您是个好人,我才来找您,我想做一把手弩,三把袖箭,箭矢您帮我多打制一些,您就说您会不会做这两样东西吧?” “唉!”铁匠叹了口气,“丫头,不满你说,我已经好多年没碰过这些东西了,手弩四十两一把,袖箭和箭矢一起三十两银子一把,你要我就帮你打出来,你十日后来取吧!” 李虞点点头道,“价钱没问题,十日后我就来取,多谢您了铁匠叔。” 四月上旬村民们还是从河里挑水来,把谷种播下了。 过了十日,李虞去镇上取回了手弩和袖箭后,独自去了林子里,端着手弩,对准树干,试过后,再把袖箭缚在手臂上,找了一颗树,刻画了标记,触动蝴蝶片,带动了袖箭机括,箭矢闪电般射出后,正中了李虞刻画的位置,李虞满意地把手弩和袖箭,藏进了空间里。 四月底,油菜叶已经开始枯黄了,菜夹的颜色也开始变得浅绿,麦穗也开始灌浆了,李虞估计五月初就可以割油菜,五月中旬就可以割麦子了。 油菜熟了,李虞在村里雇了陈耀辉夫妻,还有村子里其他几个干活利落的汉子和几个妇人,用了四五天的功夫就把油菜割了,油菜晒在晒垫里。 油菜籽打出来后,亩产很少,只有两百多斤,李虞把油菜籽收进仓后,开始收割冬小麦,村民们站在田坎上,看着李虞家的,二十多亩金黄色的小麦都羡慕不已,大家都在想;今冬也种些小麦。 十几个人花了四五天的功夫,就把麦子割回了家,又花了几天晒干后,开始脱粒。 麦粒扬干净后晒干装仓时,李虞称了一下,一亩田只有五六百斤的收成,但是村民们都夸李虞家的麦子收成好,还向她请教怎么种麦子。 李虞把自己选种,和耕作的方法都告诉了大家,大家都叹道,“这样精细的伺候,难怪收成好。” 李氏也在那里附和道,“当初我也在说,小鱼种地种的这么精细,收成不知道咋样,看来还是她的法子好。” 大家正在那里热闹的议论着,今冬该怎么种冬小麦,拿哪块地种,暂时忘记了天旱无雨的烦恼。 忽然钱氏指着大青山那边,惊叫道,“你们看,大青山那边,天上那黑压压的一片,像黑云似的,是什么东西?” 村长仔细看了一会,失声喊道,“天啊!蝗虫来了,这是不给咱们活路了啊!”村长喊着朝屋外跑去,“蝗虫来了,蝗虫来了,快去请蝗神。” 59蝗灾 李虞仰头看着半空,遮云盖日般的蝗虫,也呆愣住了,李虞前世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蝗灾过后百姓们的惨状,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么多的蝗虫。 李虞眼看着乌压压的一片,越来越近了,忽然想起用火烧,李虞对钱氏和李梅,大声喊道,“快去把油菜杆点燃,蝗虫怕火。” 李虞说着跑了出去,把堆在地里的油菜壳,和油菜杆点着了,油菜杆和油菜壳,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李梅和钱氏也跑出来把其它的点燃。 大家举着木棒、树枝挥舞着,驱赶蝗虫,却没有半点作用,眼睁睁地看着蝗虫飞进稻田里,转瞬间,稻田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蝗虫,耳边只听见稻田里,传出‘喳喳’的啃食声,半个时辰不到,一亩稻子就只剩下光秃泥土。 稻田里,菜园子里,连树林里,都是蝗虫,只有李虞烧着火堆的地方,没有蝗虫敢去,李虞朝着木呆呆地看着,那些蝗虫的李梅和钱氏,喊道,“姑母,钱婶,快,把菜都拔了抱回家。”两人这才,跌跌撞撞的跟着李虞跑去拔菜去了。 大家赶紧跑去李虞家的田里,抱着油菜杆、麦秆回去堆在田坎上,点燃后驱赶赶蝗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蝗虫竟然连人也不怕了,不停地飞舞着,任凭人扑打也不逃。 村子里的老人跪在地上,点燃香蜡纸钱,流着泪,不停的磕头求告,求蝗神饶了大家。 铺天盖地的蝗虫,大家赶得了东赶不了西,一个个傻呆呆的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大家万分沮丧的眼看着,西山村才用了半天辰光,就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眼里不见一点绿色。 周嘉赶着骡车到了李虞家,看着李虞道,“小鱼,又是天旱,又是蝗灾,看来我们只有逃荒去了。” “是啊!只有逃荒去了,”李虞看着周嘉,商量道,“我家才打了那么多粮食回家,全部拉走的话,在路上太招人眼热了,我想拿一些出来,照年前的市价,卖一些给那些家贫之人,你看怎么样?” 周嘉赞同道,“小鱼你做的对,我先回去收拾逃荒路上要用的东西,招财去县里,安置那些伙计和掌柜去了,我们隔天就动身走,要是西山存的村民也有要走的,也可以和我们一起,人多安全。” “好,我知道了。” 周嘉把骡车赶进院里,和吉祥一起走了,李虞走进灶房,对正在择菜的钱氏和李梅道,“姑母,钱婶,旱灾未过,又遇蝗虫,照这样下去,我们只能逃荒去了。” 李梅看着李虞,“鱼儿,外面也是一样的啊!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啊?” 李虞看着李梅,“在这里不安全,日子一久,大家把粮食吃完了,您想想,粮尽水绝的情形下,只有咱们家有粮,会是怎样的情形,天下这么大,总有没遭灾的地方,我们就朝那逃。” 李梅听后,想起家乡遭灾后的情形,不寒而栗,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李梅走后,钱氏朝着李虞,’嘭‘的一声就跪下了,李虞连忙扶起了她,说道,“钱婶,您这是干嘛呢?” 钱氏流着泪,哀求道,“小鱼,我就不拖累你和周先生了,只求你把小安带走,让他奔条活路,婶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李虞哭笑不得,“钱婶,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跪下了,我本来是想问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 “小鱼,”钱氏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不停的点头。 “那您就赶快回家收拾东西。”李虞看着钱氏笑道。 钱氏忙忙慌慌的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李青飞奔回家,喘着粗气,对李虞道,“姐,先生说我们要逃荒去了,我回来帮着收拾东西。” 李虞心想,着一路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干脆让他去把那些鸡杀了,练一下胆色。 “好,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把那些鸡都杀了,等姐回来处置,”李虞看着李青,“你敢杀吗?” 李青没有想到李虞,会交给他一个这样的任务,犹豫片刻后,点头道,“好,我去杀。” 李虞出门朝村子里走去,村长家的人也聚在一起,商量着该怎样面对眼前的问题。 李虞走到村长家门口,有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到李虞面前,看着李虞,犹豫片刻后,说道,“小鱼,你家刚打了粮食,能不能卖几石给我家啊?” 李虞见老人穿着满是补丁,洗白了的衣衫,点头道,“可以的,您等一会,我先去村长家说点事,回来再叫您。” 老人没料到李虞这么好说话,欣喜不已的道,“好,我就在这儿等你。” 李氏闻声走到门口,一见李虞就愁眉苦脸的问道,“小鱼,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啊?” 李虞和李氏朝堂屋走去,只见院子里到处都爬着蝗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虞问李氏道,“您和大叔,你们是怎么想的?” 李氏看着李虞,道,“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和周先生打算咋办啊?” “我们打算隔天就走,我想把粮食照年前的市价,卖一些给那些家里缺粮的人家。” 村长站在堂屋门口,听见李虞说要把粮食,照市价卖一些出去,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小鱼,你真的要照,年前的市价卖粮。” 李虞看着村长笑道,“是的,村长阿公,我和周先生打算隔天就走,我家刚打了那么多粮食,我打算留下二十旦小麦带走,其他的就照年前的市价,卖给村里缺粮的人家。我想请村长阿公帮忙过一下眼,免得我弄错了。” 村长点头,叹道,“小鱼啊!阿公活了这么久,还不如你豁达,村里哪些人家日子艰难,我都知道,我这就敲锣叫人去。” 陈耀辉叫住村长道,“爹,您还是悄悄的走一趟吧!免得到时候,小鱼难做。” “咋会难做?小鱼这是做好事,”村长愣了一下,就想明白了,“是,我糊涂了,我走一趟,你们都去小鱼家帮忙去。” 村长叫人去了,陈耀辉兄弟俩问李虞道,“小鱼,你家和周先生家都要走啊?” 李虞点点头,“叔,你和村里那些说得来的人家说一声,有要走的,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大家路上也有个伴。” 李氏看着李虞道,“朝哪里走啊?这么些年了,我们连青山城,也才去过四五次。” 李虞看了一眼李氏,转身指指外面的天地,朗声道,“李婶,天大地大,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您还怕没我们安身之地吗?” 大家看着李虞坚定从容的神情,都觉得没那么惶恐不安了。 60分粮,夜袭 陈耀辉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下定决心跟着李虞他们一起走。 两人点点头后,对李虞道,“小鱼,我们先去你家,帮着称粮食。” “好,劳烦二位大叔了。”李虞和陈耀辉兄弟俩,出门后,看见那个老着还站在门口,陈耀辉道,“伯叔公,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屋啊?” 伯叔公苦笑一下道,“我想去小鱼家买点粮食,刚走到你家门口,就遇见小鱼了。” 李虞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该怎么称呼了,对老人道,“老人家,走吧!这就去我家称粮。” 陈耀辉搀扶住老人,大家一起朝李虞家走去。 到了李虞家院门口,看见门前已经站着,七八个挑着箩筐,拿着麻袋的村民了。 大家一见李虞,就满脸感激的,朝着她躬身谢道,“小鱼,谢谢你家买粮给我们,谢谢。” 李虞也连忙欠身还礼,道,“大叔,大婶,刚好我家还打了粮食,照年前的市价卖一些给大家,让我们一起渡过难关。” 伯叔公点着头,对大家说道,“小鱼你真的是救了我们一命啊!年前的市价,和现在的价钱差了几倍了。” 李虞打开院门走了进去,却看见院子里一片狼藉,李青握着菜刀,追着一只脖颈流着血的公鸡在院子里跑。 李青看见李虞进门,抓狂的喊道,“姐,为啥我割了它一刀后,它还会满地跑。” 李虞看着沮丧的李青,笑道,“你没有割对地方。” 陈耀辉跑过去,一把抓住公鸡,查看了一下,笑道,“阿青,你连鸡的气管都没割断,死不了的。” 陈耀辉帮着李青把鸡杀死,交会了他怎样杀鸡,李虞和陈耀祖就扛着粮袋出来了。 李虞对大家说道,“我留下二十石,其他的麦子每户可以买四石。” 村长对李虞道,“小鱼,村里一共有十六户人家没有粮食了,你看着把剩下的麦子,卖给家里人口多的那几家吧!” 李虞点头道,“好的,我这就给大家称粮。” 最先称走的人家,付了钱,大家见那人才付了,两百八十文,才相信李虞果然,是照年前的市价卖的粮,都感激的朝着李虞鞠躬,致谢。 李虞把八十多石小麦,照年前的市价卖了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了西山村,有人说李虞蠢,有人说李虞宽厚良善,会有福报。 李虞也不在意大家的说法,在家安心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 当晚,李梅和刘长民回了李虞家,夫妻俩帮着磨面,筛面粉。 李虞把筛出来的面粉,炒制成油茶面,麦麸拌面粉发酵后,用炭火烤成粗粮饼。 白菜萝卜,用盐开水烫了一遍后,装进坛子里做酸菜吃。 村里人连门窗都不敢开,啥事都要关着门做,一开门,蝗虫一见屋里的亮光,就朝屋里飞,把吃食里都拉满了粪便。 族长家里坐着十几户人家的当家人,大家看着族长和村长道,“族长、村长,你们说,我们是留还是走?” 村长愁眉苦脸的道,“河里的水也快干涸了,明早出门,恐怕连一片绿叶子都看不到了,”村长叹了口气,“天旱下去,留下也是死,跟着小鱼和周公子走,我们说不定,还能奔出一条生路来。” 族长皱眉道,“是啊!我们这些老骨头也活够了,死了倒也无所谓,可孩子们,总不能跟着我们在这里等死啊!走吧!大家出去奔一条生路出来。” 最后,村长、族长和其他的十几户人家,都决定和李虞他们一起走,商定好后,大家拿着火把,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丑时末,村里已是一片宁静,从隘口走进了十几个黑巾蒙面的汉子,朝着村东头的徐家走去,不一会就从徐家传出了打杀声,还有哭喊救命的声音。 徐家有人敲响了铜锣,凄厉的呼喊着,“山贼来啦!山贼来啦!大家快来帮帮忙····· ’咣‘咣‘两声后,声音嘎然而止,村民们都爬了起来,躲在窗户后面,胆战心惊的看着徐家的方向,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 周嘉和吉祥、如意,背着箭壶,举着油灯站在大门后,周嘉队吉祥道,“吉祥,你从后门出去,赶紧去阿青家看看,他们住在村尾,恐怕听不到动静。” “少爷,您还是先去躲起来吧!”吉祥看着周嘉,犹豫着不肯走,“少夫人她功夫好,不会有事的,那些山贼肯定是来,打劫徐家和我们家的。” 周嘉看着吉祥,沉声道,“让你去,你就快去。” “是,少爷。”吉祥连忙转身走了,周嘉对如意道,“你去隐在女墙上,只要是不认识的人,闯进来,就直接射死。” “是,少爷。”如意几个纵步跃到女墙上面,周嘉拿着弓躲在了照壁后,看着天上的弯月,心里暗暗担心李虞的安危。 吉祥飞奔到了李虞家,从围墙上翻了进去,刚进院门,就听见李虞在问,“谁,半夜三更的闯进我家?” 吉祥走到堂屋门口,小声说道,“李姑娘,是我,吉祥。” 李虞拿着油灯,打开堂屋门,看着吉祥道,“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徐家进了山贼,少爷不放心您,让我来看看。” “徐家进了山贼?”李虞听后急道,“你快回去,我这里没事。” 吉祥听后,如逢大赦,转身就朝外面走,李虞想起袖箭还没有给周嘉,连忙叫住吉祥,“慢着,我有样东西给你。” 李虞把袖箭递给吉祥道,“你让少爷绑缚在手臂上,对准敌人拨动蝴蝶片,三十步之内都能杀敌。” “好的,我这就走了。” 吉祥拿着袖箭,顾不上惊讶,打开院门,朝着周家飞奔而去。 李虞关好院门,转身回了房间,和衣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吉祥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回到周家后门,轻轻的敲了门一下道,“周伯,快开门。” 周伯把门半开,吉祥闪身进了门,对周伯道,“少夫人警醒得很,我刚进院子,她就知道了。” 周伯骄傲地道,“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媳妇。” 吉祥跑到前院,周嘉从照壁后出来,低声斥责道,“我看我是差遣不动你了,是吧!” “李姑娘让我回来的,”吉祥委屈的回道,连忙把袖箭递到周嘉面前,解释道,“李姑娘还让我给您送这个来。” 周嘉接过袖箭,惊喜万分的看着吉祥,道,“她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都走了,李姑娘叫住我,把袖箭给了我,还教我告诉您怎么用。”吉祥把使用方法对周嘉说了一遍,连忙帮着周嘉,把袖箭绑在手臂上。 61山贼 周嘉抚摸着手臂上的袖箭,刚想再问,如意小声示警道,“少爷,有人来了。” 吉祥连忙拿起弓箭,窜到女墙上面,看着朝着周家走来的黑衣人,竖起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十来个人,脚步声很重,应该没什么功夫。” 前来的几人正是那些山贼,刚在徐家抢了出来,准备再来周家干一票。 如意和吉祥举起弓,瞄准了两个,在射程内的山贼,‘嗖嗖’地两声,箭离弦后,破空而去, ’突、突‘地两声闷响,射中了两个山贼,山贼中箭后,像木头人似的栽倒在地。 其他的山贼见前面的两人中箭倒地,连忙躲在暗处,朝着后面的人喊道,“二当家,这家有弓箭。” 二当家看着周家,冷哼道,“看来这家有准备了,眼看天就要亮了,咱们今天人手不够,回去带足了人手再来。” 几个山贼悻悻地,看了几眼不远处的周家大宅,拖起倒在地上的两人,心有不甘的转身走了。 如意和吉祥伏在墙上,看着几人快速的走远了,吉祥从墙上跳下来,对周嘉道,“少爷,他们已经走了。” 周嘉侧耳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对吉祥道,“你去李家看看,报声平安,让她安心歇歇。” 吉祥边跑边在心里吐槽:少爷真是的,什么时候了,还李姑娘,李姑娘。 李虞躺在床上假寐,心里暗暗的担心,这蝗虫一到,山贼连夜就来抢掠,看来大家都低估了,这次的旱情严重程度。 如果旱情和蝗灾持续下去,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灾难,看来这次的逃荒路,恐怕不平稳。 吉祥刚进院子,李虞就翻身起来,打开了堂屋的门,吉祥上前,小声禀报道,“李姑娘,山贼已经走了,少爷说让您安心歇歇。” 李虞点点头,“好,你回去,让你少爷也歇会。” 吉祥应下后,打开院门走了,李虞把院门关上后,回屋躺下就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徐家的院门就开了,一群人垂头丧气的背着包袱,从院子里出来,朝村外走去。 村民们远远的看着他们,议论纷纷,“我看他家的人好像没啥事,看来是把家当交出去了,不然没这么安生,这些山贼还不算太坏。” 一人反驳道,“呸,你说的都是啥屁话,又是天旱,又是蝗虫,粮食都没了,还有活路吗?”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叹气道,“都回吧!收拾、收拾、趁还有力气,带着媳妇,孩子逃远一点。” 村民们就心有余悸地,聚在了村长家门口,大家看着竹林光秃秃的竹竿,和来回飞舞的蝗虫,唉声叹气。 “我还想留在家里,把这旱灾熬过去,可昨晚连徐家都被抢了,东村没有一户出头帮忙的,看来,村子里也不平静啊!” 一个年纪大的老人,看着他苦笑道,“你年纪轻,不知道,只要一遭灾,没活路的都是咱们,趁现在身子还没掏空,还有把力气,能逃就逃吧!” 一个汉子满脸气恨地,一拳锤在村长家的围墙上,“唉!老天,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啥都吃光了,水越来越少,大家就只能等着渴死,饿死。” 年纪大的叹道,“你们身强力壮的,就带着媳妇孩子逃吧!我走不动了,就不走了,死就死吧!” 村长站在院门后,听着大家唉声叹气,皱着眉头,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院门,对顿在门口的村民道,“徐家昨晚都被抢了,要走的,就赶快回家准备准备,明天卯时中,在村口汇合,咱们就出发。” 大家一听村长发话,都站起来道,“哎!哎!那我们就回去准备去了。” 大家分头回家后,村子里就像炸开了锅,杀猪,撵鸡的忙碌起来。 李梅一家经过昨晚徐家被劫的事,更加坚定了跟着李虞一起逃荒。 刘长民站在院子里,满心不舍的看着新修屋子,叹了口气,慢腾腾地把打包好的行礼,一样一样地放到牛车上。 招娣、来娣抱着被褥从房间里出来,招娣对呆呆的坐在堂屋椅子上的李梅,道,“娘,走吧!先去表姐家。” 李梅念念不舍的看着屋子里的桌椅,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哽咽着道,“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才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又要逃荒去了。” 来娣姐妹俩看着李梅,也红了眼圈道,“娘,走吧!等会祖母来了。” 李梅擦干眼泪,抱起桌上的衣物,毅然道,“走吧!” 一家人出了院门,刘长民拿锁把门锁了,头也不回的,赶着牛车朝李虞家走去。 李虞起床时,太阳也老高了,出来就看见李梅和李青,正在把晒干的草料往麻袋里装。 李青抬头看见李虞出来了,对李虞道,“姐,饭菜在锅里温着的,你快去吃点。” 李梅看着李虞道,“鱼儿,昨晚徐家被抢了,今天要逃走的人恐怕更多了。” “昨晚吉祥就来告诉我了。” 李虞想起周家,觉得他家也是劫匪的目标,心想;还是让他们也住过来,大家一起安全一点。 李虞对李青道,“阿青,你去周家,让他们把东西都拉过来,大家都住在一起,好照应。” “好。”李青放下麻袋走了。 李虞回屋,把水囊拿出来对李梅道,“姑母,您把薄荷叶放一些在水里煮开,装进水囊里。” 招娣拿着一双鞋子,过来对李虞道,“表姐,您看看,我把鞋底和鞋面都缝了一层皮子,这样走远路就不怕鞋底穿了。” 李虞接过看后,竖起拇指夸赞道,“招娣真聪明,针线活也好,这样一来,就不怕鞋子磨损的快了。” 招娣高兴起来,“那我和来娣多缝几双出来。” 李梅看着招娣,欣慰的点头道,“去吧!多缝几双出来,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何屠户带着小玉朝李虞家走去,小玉道,“爹,小鱼姐他们,真的要逃荒去了吗?” 何屠户指着田地里的蝗虫道,“不逃,难道留在这等死啊?照着情形没个三五年是缓不过来的。” 父女俩到了李虞家,何屠户对李虞道,“小鱼,叔也想走了,咱们路上搭个伴怎么样?” 李虞点头笑道,“行啊!大家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小玉看着李虞,嘟着嘴道,“小鱼姐,你真不够意思,定亲也不告诉我,要走也不告诉我。” 李虞笑笑,“对不起啊!小玉,我这一忙就忘了。” 何屠户笑道,“你以为你小鱼姐,像你这么闲啊!走吧!我们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明早一起走。” “好的,何大叔,明天咱们卯时中在村口汇合,大家一起出发。” “好,卯时中,大家在村口汇合。”何屠户拉着小玉回去准备去了。 62出发 周伯带着吉祥、如意和招财三个,把带不走的东西都藏进了地窖里,掩盖好地窖后,把粮食和水搬去放车上,捆绑好,在用油布盖住。 周嘉在小祠堂里,祭拜过祖父和娘亲后,把祖父和母亲的牌位装进箱子里,抱去放进车厢里,对侯在那的李青道,“阿青,你去书房的桌上,把我给你准备的功课带上。” 李青点头应下后朝书房跑去,何婶抱着一袋吃食从灶房里出来,对周嘉道,“少爷,这些吃食我都放在车上了,您记着拿出来吃啊!” 周嘉点头道,“知道了,你们的车上也备好吃食了吗?” “备好了,我去把水囊拿出来。”何婶转身朝厨房走去。 李青背着一个大包从书房里出来,周伯也把行礼都装好了,过来对周嘉道,“少爷,行礼都装好了,咱们走吧!” 周嘉点点头,牵着李青朝屋外走去,三头大青骡车,一辆牛车,慢慢的朝李虞家走去。 李虞和刘长民把小麦都搬到了车上,李梅把擀好的面条挂在灶房里的竹竿上,猪杆下面点着两个火盆,烘烤着面条。 一辆骡车上装着篾席、被褥、吃食和水,牛车上装满了粮食和草料,李虞把匕首拿了一把出来,递给刘长民,道,“姑父,这个给您防身用。” 刘长民看着匕首,经过一瞬间的愣神后,接过匕首,李虞指着他的小腿道,“您找根绳子,把刀套绑在腿上,方便一点。” 刘长民点点头,脚步沉重的找绳子去了。 周嘉和李青带着人回了李家,李虞家的院子里摆满了骡车,大家把车卸下,把牲口牵去拴在后院。 两家人见过礼后,周嘉牵着李虞去了一旁,挽起袖子,指着手臂上袖箭,担心的问道,“小鱼,你在哪里买的这东西啊?知道这东西的人多吗?” 李虞看着周嘉,轻松的道,“我在镇上的铁匠铺买的,我买了一把手弩和三只袖箭,手弩五十两一个,袖箭要三十两银子一个呢!” 周嘉看着李虞松了口气,笑道,“我以为你遇到贼子抢来的呢!三十两不贵,这种东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手。” 李虞心里暗暗发笑,抿嘴道,“早知道多买两个了。” 周嘉看着李虞的神色,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吉祥就跑过来对两人道,“少爷,李姑娘,陈村长来了。” “好。”李虞和周嘉回了院子,见村长站在骡车前看着车厢上盖着的油布,李虞上前道,“村长阿公,您找我有事吗?” 村长看着李虞和周嘉道,“周先生,小鱼,原本说好的有十五户人家一起走,今天又来了十几户,这一来,就有将近三十户人家了,我来和你们说一下。” 周嘉笑道,“陈村长,没事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一起走,互相也有个照顾。” 村长听后松了口气,对两人道,“那就好,夜里大家都警醒一点,我怕这些山贼还会再来的。” 周嘉想了一下,对村长道,“他们可能就是冲着我家和徐家来的,不过,我觉得您还是和村民们说一声,以防万一,您今晚最好是把大家聚在一起,明早一起走。” 村长听后道,“好,我这就回去,和大家说,都住到祠堂里去。” 李虞和周嘉送走了村长,李梅和何婶做好了饭菜,大家关上门,在灶房里,吃过后,李虞把帐篷拿出来,给了吉祥几个,大家分头歇下了。 吉祥和如意几个分别值夜,一夜风平浪静,快天亮时,李梅和何婶起床做吃食,吉祥几个松了口气,又分头倒下歇了一会。 大家起床吃过饭,李梅和何婶把一筐饼子抬上了车,李虞和吉祥几人把车套上,赶到屋外,李青拉着李虞,姐弟俩看了一眼,生活了大半年的小院,爬上骡车,赶着车朝村口走去。 村长坐在牛车上,牛车上装着粮食和水,身边坐着两个个小孙子,刘氏和宝珍黑着脸,看着车上的两个孩子。 陈耀辉和陈耀祖,脚前放着一辆独轮车,李氏和马氏背着一些行礼。 村口已经挤满了人,大家脚边都放着自家的家当,看见李虞他们的车队出来,都站了起来,把手推车的绳子套在肩旁上,担子挑起来,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看到李虞他们的车走到前面,陈宝珍嘟囔着,“什么东西,这么大的架子,让一个村的人,在这侯着。” 旁边站着的何小玉听后,呲笑道,“唉!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陈宝珍指着何小玉道,“你说谁是狗嘴?” 何小玉,仰头道,“谁应就是谁。” 陈宝珍举起手想打何小玉,刘氏拉住她,拧了她一下,“你这些日子老是一点,别再惹你爹生气。” 陈宝珍撇撇嘴,看着何小玉道,“不和你这种马屁精计较。” 何小玉‘哼’了一下,“说得好像谁怕你了似的。” 村长爬到牛车上,嘶哑着嗓子,对大家喊道,“西山村,要出门逃荒的人,走啦!” 村长的声音刚落,村口顿时响起一片哭泣声,大家抬头看着从小生活的地方,村长吼道,“都别哭了,老天爷不给我们活路,我们总不能在这等死啊!出去闯闯,给孩子们闯一条活路出来。” 大人们流着泪,牵着孩子,带上行李,满脸愁绪的朝村外走去。 忽然一声哭喊声响了起来,“丧良心的贱人,你鼓弄着我儿子连亲娘都不认了,打算把我这老不死的扔下不管了,天打雷劈啊!···· 有人说道,“这不是李梅她婆婆吗?要走就一起走吧!哭闹个啥啊?” “你看后面还跟着刘长民兄弟他们呢!” 李梅坐在车椽上,看着后面撒泼的刘婆子,对刘长民道,“你的娘,你自己去管。” 刘婆子已经追上了牛车,一把拉住牛绳,对刘长民喝道,“老大,你就不管老娘和你兄弟了,是吧?” 刘长民看着刘婆子,怒吼道,“娘,我前天就去问过你们走不走,你和二弟,三弟你们把我朝外赶,现在你来问我,早干嘛去了。” 刘婆子抓住牛绳,瞪眼道,“我们现在要走,你把牛车让出来给宝儿他们用。” 刘长民跳下牛车,对刘婆子道,“娘啊!您讲点道理好不好,牛车是小鱼的,上面还装着粮食,给你了,粮食放哪?” 刘婆子拧着身子道,“那我不管,不给,你就是不孝,我去衙门告你。” 李虞在前面看了一会,见刘长民没有办法了,把缰绳给了周嘉,跳下车,走到刘长民面前道,“姑父,我看您还是留下尽孝吧!牛车是我家的,别耽搁我们赶路。” 刘长民看看李虞,又看看李梅和车上的两个孩子,蹲在地上,对李虞道,“小鱼,车是你家的,你牵走吧!” 李虞走到刘婆子面前,对她喝道,“把你的手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刘婆子见李虞真的要赶走刘长民,指着李梅和招娣姐妹俩,蛮横的说道,“她们也是我刘家的人,她们也得跟着我走。” 李虞捏住刘婆子手腕,刘婆子疼的松开了牛绳,李虞爬上牛车,刘婆子冲过去,要抓招娣。 李虞用牛鞭子,指着刘婆子,冷声道,“她们也是我李家的人,你敢动一个手指头看看。” 刘婆子看着李虞,愣了一下,转身扑过去撕打刘长民,“没用的东西,你去把牛车给我弄过来。” 刘长民慢慢的站了起来,披散着头发,看着刘婆子哑着嗓子,满脸失望地说道,“娘,是不是,只有二弟,三弟才是您儿子?我不是你亲生的吧?你为啥就不能见我有一点好?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梅跳下牛车,拉着刘长民对刘婆子道,“走,要告,就让她去告。” 刘长民跟着李梅爬上了牛车,刘婆子跌坐在地上,眼看牛车慢慢的朝前走了,才回过神来,朝逃荒的人群后面跑去。 跑到刘家兄弟面前,对背着东西的刘家老二,老三道,“老三,娘弄不来牛车,我们是回去?还是走啊?” 刘老三不耐烦看着她,“您快点把东西拿着走吧!等会赶不上了。” 走在后面的逃荒人家,鄙夷的看了一眼刘婆子母子几人,朝前走了。 63逃荒(求月票) 逃荒的队伍走到镇上,只见镇上的铺子都关门了,沿路遇到几拨拖家带口逃荒的人家,大家都神色凝重地,朝前面走着。 李虞坐在周嘉身边,看着沿路的稻田,全都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路边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和树干上,也爬满了蝗虫在啃食树皮。 李虞想: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眼看一季的收成都成了泡影,灾民没了粮食,不知道朝廷会救灾吗? “周嘉,这时节,青黄不接的,大家的粮食都被蝗虫吃了,朝廷会发救济粮吗?” “难,如今的朝廷恐怕没银子救灾了,”周嘉压低声音,说道,“朝廷前几年,大兴土木修建行宫,户部恐怕是拿不出银子来救灾了。” 李虞皱眉道,“那这些灾民没了粮食,吃什么?” “他们会管这些吗?他们只管头顶的乌纱帽不掉进行了,等会咱们到青山城你就知道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已经是城门紧闭了。” 这时村长在后面喊道,“周先生,停下来歇会,后面走路的赶不上了。” “吁··,”周嘉停住了骡车,从车上跳下来,对前面的吉祥吆喝道,“吉祥,停下歇会儿。” 骡车慢慢的靠在路边,后面的人跟了上来,刘长云媳妇叶氏,戳了一下刘长云,朝着刘长民的牛车了瞟了一眼,刘长云心凌神会。 刘长云走到在路边坐着的刘婆子身边,指着两个孩子对刘婆子道,“娘,您去和大哥说说,把宝金和宝银带车上坐坐,歇一会。” 刘宝金和刘宝银也跑上去,拉着刘婆子的手道,“阿奶,您去大伯那,给大伯说说,让他把牛车让给我坐坐嘛!” 刘婆子看着两个孙子走的满头大汗的,心疼道,“苦了我的乖孙孙喽!阿奶这就去和你大伯说去。” 李梅冷眼看着,刘婆子颠颠地朝刘长民走过来了,对刘长民道,“你娘来了,你要是答应了她啥事,你就自己去做,不要想着来糟蹋我们母女几个。” 刘长民看着李梅母女三人,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糊涂了。” 刘婆子走到牛车前,对招娣和来娣冷着脸,训斥道,“你俩坐在车上干啥?还有没有点眼色,快点下来,让给宝金和宝银坐。” 来娣看着刘婆子,说道,“凭啥要我们让给他们坐,这是我表姐家的牛车。” “赔钱货,你还敢顶嘴。”刘婆子扬起巴掌就朝来娣打去。 刘长民一把抓住了刘婆子的手,冷声道,“娘,我的闺女,我自己会管教,再说,这车本来就是小鱼家的,金宝他们要坐车,还得小鱼答应才行。” 刘长云走过来,假惺惺的笑道,“大哥,你怎么能和娘这样说话呢?” 李梅冷眼看着刘家母子,刘长民看着刘长云道,“我是忤逆不孝子,娘有你们孝顺就行了。” 招娣和李虞拿着烧饼和水囊走了过来,刘婆子一见李虞过来,拉着刘长云和孙子,转身就跑。 李虞把水囊给了招娣,走到村长他们车前,对村长说道,“村长阿公,咱们得稍微走快一点,照这个速度,恐怕午时都赶不到青山城。” 陈耀辉看着天上的太阳,抹了把汗,“是啊!在路上,多耽搁两天,就得多些吃喝,咱们还是赶快一点。” 李氏看着传洲和传国道,“孩子们走得脚底疼,实在是走不快了。” 李虞看着哥俩晒得通红的脸,对李氏道,“李婶,您带着他们去前面如意那,坐会车,大家换着走。” 李氏高兴的对两个孩子,道,“还不快点谢谢你小鱼姐。” 两个孩子谢过李虞后,跟着李氏去如意那里了,陈宝珍想说什么,见村长黑着脸看着自己,闭紧了嘴,不敢吭声了。 村长大声吆喝着,人群又开始走动起来。 又走了一个时辰,快到青山城了,大家沿路没有看到,一点绿色的植物,到处都是蝗虫在飞舞,人们越走越绝望,觉得这天地间,已经成了蝗虫的世界。 紧赶慢赶的赶了一会,逃荒队伍在午时前,赶到了青山城。 周嘉果然没有猜错,青山城城门紧闭,城门口坐满了,要进城的人们。 李虞看着紧闭的城门,想起前世电视里演的那些古装剧,演的就是,那些贪官污吏,一旦发生天灾人祸,就把城门紧闭,不管百姓的死活,想不到还真让她遇到了。 周嘉指着南面的官道,对如意道,“不用进城了,咱们绕一下路,从南面走官道,先去齐县。” 如意大声应下后,赶着骡车朝南面的官道走去。 周嘉对李虞道,“青山城过去有一片树林,咱们就在那里歇一会,今天必须要赶到崇云镇,明天一早出发,才能翻过云涧峰。” 李虞听周嘉说云涧峰时,语气特别重,问道,“周嘉,云涧峰,有什么问题吗?” “那条山路,靠左手面是山崖,右手面是一条深涧,路很窄,天暗下来后,山道上就云雾缭绕,看不远路,要是不趁早过去,一旦看不清路,就怕有人掉下山涧去。” “哦!原来如此,那条路这么窄,对面要是有车队过来,避让得开吗?” “这你不用担心,那条道,分单双通行,我们这边单日通行,要是今天夜里能赶到崇云镇,明天刚好上山。” “那我去和村长说一声,让大家赶一赶,不然就要耽搁一天了。” 李虞把缰绳交给周嘉,跳下车,走到村长的牛车旁,把路况对村长说了,村长听后,点头道,“是得赶一赶,耽搁一天,就多一天的开销。” “村长阿公,你和大家说清楚,我回去赶车去了。” 村长扯着嗓子,对后面的人把情况说清楚了后,对大家喊道,“咱们赶一赶,明天过山后再歇一歇。” 村民们个个都走得大汗淋淋的,特别是那些孩子,跟在爹娘身后,大的牵着小的的手,眼角挂着泪,走的跌跌撞撞的,也不敢拉下半步。 李虞回了车上,赶着车加快了速度,在半个时辰后到了周嘉说的那片树林。 只见树林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地上连草都没有一根。 64行路难 如意和吉祥到了小树林,骡车都已卸下,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见李虞他们来了连忙迎上去,帮忙把车卸了,拿出草料开始喂牲口。 如意多周嘉道,“少爷,我记得林子那边有一条水沟,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水,打些过来,喂给牲口喝。” 周嘉道,“去吧!招财你和如意一起去。” “是。”招财听后,提着水桶和如意一起朝水沟走去。 两人到了水沟前,愣在那里傻了眼,“老天”招财哀叹一声,只见干涸的沟里到处都是死鱼烂虾。 何婶拿出红泥小炉,提着茶壶,从木桶里放了些水出来,倒在锅里,准备烧水煮面。 李青和小安、传洲,传国抱着捡来的一捆树枝,帮着何婶点燃了火。 水烧开了,李虞拿出面条下了锅,何婶看着李虞手里的面条,对周嘉笑道,“少夫人心灵手巧的,少爷您以后有福了。” 周嘉得意的笑道,“她要是不巧,你少爷我会选她吗?” 李青听后,反驳道,“哼!我姐是让先生骗走的。” 周嘉听后狞笑着对李青,道,“阿青,一天写小楷十篇。” 李青看着周嘉,“先生,你把我姐还给我,我一天写二十篇小楷。” 周伯端着面碗,哈哈大笑起来,“少爷,小舅子你都敢惹。” 周嘉笑道,“我是他先生,他不听话,我还要打他手板呢!” 李虞端着面,对传州和传国道,“你俩还不来吃,站在那里干啥?” 传洲,传国兄弟俩,看着碗里的面条,闻着香味,咽了一口口水,摇摇头,艰难的拒绝道,“小鱼姐,娘说了,粮食金贵,我俩不能吃你家的口粮。” 李虞笑道,“吃吧!等会你娘来了,我和她说。”两个孩子还是没能抵抗住食物的诱惑,端着面碗大吃起来。 过了一会,招财和如意空着水桶回来了,吉祥沮丧地对周嘉道,“少爷,那条沟里一点水都没有了,沟里都是死鱼烂虾。” 周嘉听后,也只得说道,“算了,应该可以预料到的,先去吃东西吧!” 李梅一家总算赶到了,李梅对李虞道,“想不到这些蝗虫这一路都有,那么小的一个东西,你说它咋就能飞这么远啊?” 何婶笑道,“亲家姑母,累了吧?先吃碗面。” 李梅对何婶叹气道,“唉!这一路走来,看着那一路的蝗虫,这心啊!真的是又累,又愁。” 何婶笑着宽慰道,“不怕,天不绝无路之人,总会找到出路的。” 大家陆陆续续的全都到了,放下行李,坐在地上,拿出干粮、饼子啃了起来。 歇息过后,又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赶路,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崇云镇。 只见镇上关门闭户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周嘉带着大家,直接去了山脚。 山脚有一块平地,平地上已经有人铺着草垫子、篾席睡着了。 村长让西山村的人都推车和板车,骡车都围在一起,收拾好后,大家都累得够呛,连吃东西都没了精神,把篾席铺在地上,垫上褥子,孩子们手里还拿着干粮,就睡了过去。 李虞带着大家把帐篷搭好后,和周嘉安排值夜的时辰,周嘉摇头道,“你尽管歇着,我们这好几个男子呢!” 刘长民也对李虞说道,“小鱼,你去歇着,有姑父在,姑父和吉祥他们轮流守夜。” 李虞见状,钻进帐篷倒下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寅时末醒来,钻出帐篷,对守夜的如意道,“如意,你去歇着。” “是,李姑娘。”如意躬身应下后,回去歇下了。 李虞走了一圈,见陈耀辉和一个汉子在另一头值守,还有两个客商打扮的人,背着个包袱,朝山上走去。 李虞站在那里看了两人一会,没看出两人有什么异常的动作,就去了拴着牲口的地方,查看了一下,回到火堆边,看着那些飞蛾和蝗虫不停的朝火堆里扑。 李虞静静地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漫天繁星,璀璨依旧,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周嘉从帐篷里出来,见李虞静静地站在那里,仰头望着星空,飘飘然如遗世独立一般,周嘉疾步向前,牵住李虞的手,柔声问道,“小鱼,你怎么了。” 李虞回头,看着周嘉担忧的眼神,笑了一下,指着满天繁星道,“你看,这夜空多美。” “我陪你一起看。”周嘉牵着李虞的手,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两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坐在那里,仰头看着璀璨星空。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村民们就开始收拾起行礼,简单的吃了些饼子,开始上路了,周嘉对村民们说道,“大家等会不要着急,一定要靠左边行走,我们出发吧!” 如意领头,赶着骡车走了,李虞尾随其后,刚上山时,山路虽说崎岖不平,还算宽阔,大家顺着山路朝上爬, 慢慢地,山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牲口停步不前,车上的人只得下车,一人牵着牲口在前面走,一人在后面推着车子前行。 李虞力大,推着骡车倒不觉得吃力,如意的车载着粮食,骡车吃重,停滞不前,传州和传国,两个孩子也出不了力。 周嘉在后面,眼看着如意的骡车停滞不前,就要倒退了,周嘉拉住笼头,稳住骡子,对后面推车的李虞喊道,“小鱼,快去帮一下如意。” 李虞听后,飞奔上前,阻止住了后退的骡车,用力推着骡车朝山上爬行。 村长看到李虞他们的车,吃重不前,朝着后面的村民吼道,“快上几个人帮忙推一下。” 十来户在李虞家买了粮食的人家,抬头看见后,连忙放下肩上的担子,冲到前面,帮着李虞他们推着车朝前走去。 走到最窄处,山道恰好能容一辆骡车通过,右手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沟壑,胆小的村民,小心翼翼的紧靠着左边的山崖走着,连看一眼沟壑的勇气都没有。 大家辰时出发,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了山顶,歇在一处还算平坦的地方,给牲口喂了草料和水后,吃了些干粮,歇息了片刻,开始下山。 上山难,下山的路更难,后面的车子太重,牲口刹不住脚,板车就会把牲口压住,周嘉让大家拿绳子拴在车上,在后面拉住绳子,拖住板车下滑的速度,缓慢的向山下走去,太阳下山时,大家总算是下了山。 到了山脚,周嘉发现,山脚那块平地,已经被两拨人占住了,周嘉只得带着大家,朝前面的树林走。 65遇险 周嘉扭头看见大家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得有气无力的,在前面喊道,“大家再坚持一会,到前面的树林子里,就可以停下歇息了。” 村长吼道,“好,大家再用点力,到了咱们就好好的歇一晚。” 大人孩子听后都一鼓作气的跟着车子往前走,又走了快一个时辰,总算是看到了一处小树林,前面的骡车停了下来,大家把车子卸下来,按照李虞的要求,用大型的板车把推车和担子圈在中间,人绕着粮草,打地铺,搭帐篷。 把草料和水喂给牲口,一切都归置好了,何婶和李梅才点燃了柴火,把炉子烧起来,开始烧水。 孩子们恹恹的倒在地上,叫也叫不起来,大家都觉得脚底板用力过度后,钻心般的疼痛,小腿酸软无力。 李虞见后,对坐在地上的人道,“大家不要坐着不动,用手把小腿拍打松动一下,不然明天会走不动路的,还有,再烧点热水烫一下脚。” 有人听后连忙起来帮着孩子,拍打、揉搓小腿,又把自己的也拍打了一遍,有的人不置可否,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虞也不多说,带着李青和招娣他们,放松肌肉后,取出腊肉和芋头,开始焖腊肉芋头饭,周嘉也笨手笨脚的帮着刮起芋头来,被招娣和来娣取笑后,讪讪的放下芋头,帮着李虞烧火去了。 等吉祥和如意几个把帐篷搭好后,李虞用腊肉芋头焖的腊肉饭也焖熟了,何婶和李梅煮了一锅酸菜汤,周嘉把帮忙的几户人家都叫到一起,大家吃过饭后,村长过来对李虞道,“小鱼,我们得分开守夜,都守着大家都累,我让耀辉和陈忠,他们几个守上半夜,下半夜换你们守。” 李虞想了一下,点头道,“好的,子时末,换我们来守,您让值夜的人千万别睡着了。” 村长点点头,脚步蹒跚的回去了。 李虞带着来娣去帐篷,倒下去就睡着了,陈耀辉和陈忠还有村里的三个汉子,坐在火堆前昏昏欲睡。 子时初,忽然传来树枝被踩断时发出的的脆响声,传到了陈耀辉的耳朵里,陈耀辉站了起来,喝道,“谁,”另外几人也清醒过来,拿起砍刀,四处张望,只看见黑漆漆的一片,陈忠笑道,“没人啊!阿辉,你也太紧张了吧!” 何屠户摇头道,“我也觉得有点不对,还是把周先生和小鱼他们叫来看看吧!” 陈耀辉道,“嗯!我明明听到了的,我去把小鱼他们叫起来。” 陈耀辉朝着李虞的帐篷走去,李虞已经拿着手弩,背着箭壶从帐篷里出来了,陈耀辉对李虞道,“小鱼,叔觉得有点不对。” 李虞点点头,“我听到了,”李虞指着火堆,对陈耀辉道,“让大家把火烧旺一点,我把如意他们叫起来。” 周嘉带着如意,吉祥和招财已经从帐篷里出来了,李虞对周嘉道,“周嘉,你进帐篷里去,免得我们分心。” “你们也要小心一点。”周嘉回了帐篷,如意上了一颗大树,幽暗的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树干,照在林子里,如意趴在树上,看到前面的树后,有些隐隐绰绰的阴影。 如意从树上下来,对李虞道,“李姑娘,前面大概有人埋伏在那里,见咱们人多势众,他们大概是想,等我们睡熟了再来打劫。” 李虞小声安排道,“他们的目标是车上那些粮食,吉祥去守着牲口,招财、如意和我就守着车队。” 大家听后都默默的照着李虞的布置,守在了岗位上,李虞对陈耀辉和何屠户几人道,“各位大叔,你们就拿着砍刀,护住我们的人。” 树后躲着的山匪,望着李虞他们的营地,见火烧得更旺了,一人小声嘀咕道,“就怪大头,把他们惊醒了,我说三当家也太小心了,就一群泥腿子,早点冲过去,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解决了。” 一人小声问道,“三当家,怎么办?上还是撤。” 三当家看着李虞他们的营地道,“再等会,他们人多,硬拼我们也没有好处,再说他们今天爬了一天的山,等他们熬不住了,我们也省点力气。” 李虞靠着树干仿佛睡着了,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此刻正眯着眼睛、竖着耳朵,注意着四周的细微变化。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子丑相交之时,山匪们看着李虞他们那边,火堆燃的还是很旺,但人早就平静了下来,没了动静。 三当家心道;差不多了,累了一天了,再警惕的人也熬不住了。 三当家一扬手,十几个人快速地,朝李虞他们的营地冲去,山匪离营地大概两米远时,如意闪电般的一跃而起,挽弓射箭一气呵成,只听‘嗖、嗖’的破空声响起后,冲在前面的山匪应声倒下,后面的山匪开始退缩不前,三当家吼道,“大家散开,上啊!他们就一把弓,怕个求!” 陈耀辉和何屠户几人,瞪大眼睛看着山匪朝着这边冲过来了,颤抖着双手,握紧了手里的砍柴刀,做出了拼命一搏的架势。 只见山匪分散开来,朝着粮车冲了过去,李虞半蹲在一颗大叔树后,平举着手弩,按动机括,塔、塔、轻响后,箭矢从手弩飞出,转瞬间就有两个山匪,捂着喉咙倒下了,李虞在树后闪电般的移动着,和如意一明一暗,两边夹击着山匪。 山匪在李虞和如意的明暗攻击下,转眼就倒下了七八个,三当家见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就损耗了大半人手,连忙喊道,“快退,他们有高手护着。” 山匪听后仓皇地转身就逃,如意举着弓箭想追,李虞喝住他道,“如意回来,穷寇莫追。” 李虞和如意举着手弩和弓箭,看着山匪逃远了,才放松下来,陈耀辉和何屠户几人,围到了李虞和如意身边,周嘉和周伯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紧接着,李梅和何婶她们也出来了。 李虞对吉祥和招财道,“你俩带着陈大叔他们,看看那些山匪,是不是都死了,小心一点,别遭了暗算。” 两人恭敬的应下后,拿着火把和陈耀辉他们一起,朝着倒在地上的山匪走去。 周嘉对何婶道,“何婶,倒盆热水来,让小鱼和如意洗洗。” 李梅担心的看着李虞道,“鱼儿,你没伤着哪里吧?” 李虞见周嘉和李梅都担心的看着自己,笑道,“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先洗洗,再去歇会。”李梅去李虞的帐篷里,拿了一张帕子出来,在盆子里打湿后,递给了李虞。 周嘉看着李虞疲惫的样子,咽下了想说的话,等李虞简单的清洗过后,送她到帐篷,看着她进帐篷歇下了。 66清风岭 吉祥和招财带着陈耀辉,查看过那些山匪后,没有发现活口,两人把山匪身上的箭矢取下来后,吉祥去请示周嘉道,“少爷,那些尸体怎么办?” 周嘉听后满脸厌恶的,吩咐道,“拖去找个坑洞扔里面。” “是。”吉祥带着陈耀辉几人,拖着尸体去了树林尽头的一处坑洞,把山匪扔了下去。 两人回去对周嘉禀报道,“少爷,李姑娘的箭太准了,都射中了山匪的咽喉一箭毙命。” 周嘉接过短箭,道,“我知道了,我和周伯值守,你们也去歇会吧!” “是,少爷。”吉祥和招财躬身应下后,回帐篷里歇下了。 周嘉看着手里的短箭,暗暗想着:小鱼这一身的功夫哪里来的,她真的有什么奇遇不成? 陈耀辉回去后,把村长叫到一旁道,“爹,小鱼的功夫可好了,看都看不清楚,可那些劫匪都被射中了喉咙,我记得,李山哥的功夫好像没这么好啊!” “憨货,谁都像你啊!一根肠子通到底,”村长笑着拍着陈耀辉的肩膀,“那些手里有两下子的人,不到性命攸关的那天,是不可能把手里的东西,都露出来给你看到的!” 陈耀辉听后,觉得他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点头道,“还是您老见识多,我回去睡会,这里就交给您和我哥了。” 村长摆手道,“去吧!还能睡一个多时辰。” 村长背着手,想着陈耀辉的话,不住的点头,小鱼和周先生都是有本事的,跟着他们不会有错。 村长绕着营地走了一圈,看见守在李虞帐篷门口的周嘉,心里暗暗点头:嗯!小鱼比她爹眼亮,这次没有选错人。 天渐渐的亮了,薄薄的雾气,在光秃秃的树干中穿行,树林里慢慢的热闹起来,孩子们睡了一晚后,又是活力四射,在林子里嘻嘻哈哈的嬉戏打闹,捡拾柴禾。 何婶和李梅已经做好了饭菜,两人坐在那里,看着那些孩子,微笑着说着什么。 周嘉站在树下听李青背诵功课,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安详,好像昨夜的杀戮是一场虚幻。 李虞一觉醒来,发现来娣已经起床了,连忙把头发梳拢好,挽好后,把褥子折叠好后,开始拆卸帐篷。 周嘉走到李虞跟前,有些担心的说道,“小鱼,我觉得昨晚的那些山匪,很有可能是从离这还有,大半天路程的清风岭过来的。” 李虞看着周嘉,“清风岭,那里有山匪吗?” 周嘉点头道,“听说那儿有一个黑熊寨,大概两年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个叫黑熊的,纠集了一些人在清风岭,拦截过路的客商,我没想到,他们还会打灾民的主意,唉!也怪我没考虑周到。” 李虞听后,沉默了一会,对周嘉道,“你别什么都揽在身上,出门在外,哪有一帆风顺的,周嘉,我们能从别的地方,绕道去齐县吗?” 周嘉摇头道,“去齐县的路,只有清风岭这一条。” 李虞沉吟片刻道,“只有我们几家人还好办,可我们还带着这么多村民,我们还是和村长商量一下,看他们怎么想的?” 周嘉看着李虞,“你饿了吧!我们先去把饭吃了,再去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李虞点点头,“好,也不急这一会,我早就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李梅看着李虞,对何婶笑道,“小鱼也起来了,我们开饭吧!” 李青上前拉着李虞的手道,“姐,昨晚我都没有发现,这边的树叶也被蝗虫吃完了,你看都是光秃秃的。” 李虞看着光秃秃的树干,皱眉道,“是啊!谁能想到,这么个小小的东西,破坏力竟然这么强。“ 李梅在那边喊道,“小鱼,阿青,快来吃饭了,吃了好赶路。” 几人过去,见李梅和何婶做的酸菜面疙瘩,酸酸辣辣的,很和胃口。 李虞和周嘉吃过饭后,去了村长那,周嘉把情况对他说了后,村长呆了一会,与周嘉商量道,“周先生,我也不能替大家做主,要不我们把人都叫在一起,看他们是怎么想的,大家商量着办?” “应该的,我们去齐县必须经过清风岭,黑熊寨的山匪,他们肯定还会再来劫道,一打起来,难免会有死伤,大家还是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村长听后忧心仲仲的对两人,道,“周先生,您和小鱼稍等片刻,我去把他们叫来。” 陈耀辉和李氏走了过来,“小鱼,周先生,怎么还不出发,出什么事了吗?” 小鱼又把清风岭有山匪的事对他们说了,李氏害怕的道,“小鱼,山匪要杀人的,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陈宝珍不知几时站在后面,听说有山匪后,尖声道,“我就说她不可靠,你们偏要相信她,这下好了,连命都要送在这里。” 李虞看着陈宝珍道,“陈姑娘,你现在折道回去也不晚。” 陈宝珍指着李虞道,“你什么态度,··· “宝珍,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陈耀辉拉开陈宝珍,瞪了一眼李氏,对李氏道,“回去就没山匪啊?你们忘了徐家被抢的事了?他们这些狗东西,把大户抢完了,就会来抢我们了。” 村长带着何屠户、族长的儿子陈忠,和其他的二十多户家主一起过来了。 大家围坐在那里,村长对他们说道,“我已经把周先生说的情况,和你们说过了,现在大家都在这,商量一下,拿一个主意出来。” 一个叫何成的村民,满脸不快的对周嘉道,“周先生,那边有山匪,您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来了。” 周嘉看了他一眼,道,“这位乡亲,我不记得我有去找过你一起逃荒啊!再说,现在走的还不远,你大可以回头。” 何成听后,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把我们带出来,就想把我们扔下不管了吧!” 周嘉听后,心道:看来还是趁早把话说清楚,省得带着这些人,在路上搅风搅雨。 67临阵磨枪 周嘉走到大家中间,看着三十来户的家主道,“趁今天这个机会,我就把话和大家说清楚,这一路逃荒到京都,最少还有三四个月的路程,以后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困难,还会遇到多少劫匪,可能还没有到京都我们这些人当中,就会有人不在了。 你们最好趁现在想好,现在回头还不晚,还有,我从来就没说过,要把谁带出去过好日子,想跟着我出去过好日子的,趁早歇了这个心思。” 何成听后刚想开骂,村长看着他道,“何成,是你和你家的几个兄弟来找我,让我和小鱼说说,带上你们兄弟几个的,我们是去逃荒,不是去享福,我看你们兄弟几个还是趁早回去吧!” 何成见状拍拍屁股道,“走就走,有啥了不起的。”何家四兄弟带着其他的两户亲戚,一起走了。 村长看着剩下的二十多户人家道,“周先生把话和大家说清楚了,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啥情况,可能我们连清风岭也过不去,要走的趁现在都走吧!” 许家兄弟俩和另外的几户人家,站起来道,“村长,周先生,出门在外,谁也不知道会出啥事,我们不怪你们,只是我们胆子小,我们还是回去,守着西山村,你们一路平安。” 村长和周嘉看着他们道,“还要过云涧峰,你们一路小心。” “多谢村长,我们会小心的。”许家兄弟和那几户人家也转道往回走。 刘长云见这一路来,刘长民问都不来问一声,想起刘长民刚修好的大房子,眼珠子一转,对刘婆子道,“娘,前面有山匪,大哥也靠不住,我们还是和那些人家一起回去吧!” 刘婆子也害怕孙子在路上会出事,怏怏不乐地点头道,“回吧!” 刘氏兄弟也收拾好东西,跟在那些人家后面走了。 李虞冷眼看着,走了的这些人家,想着:出门在外,最怕同行的人不齐心,他们走了也好。 村长心里计算着,这一下走了大半的人家,加上自己家,留下的还有十七户,这些人家看来是安心一起走的了。 村长问剩下的十四户人家的家主道,“你们想好啦!不打算回去啦?” 陈贵笑道,“叔,您也知道,我兄弟几个在村里也没有田地,就佃徐地主家的地来种,一年下来连肚子都填不饱,这次要不是小鱼把粮食贱卖给我们兄弟几个,我们在家也只有饿死,我们兄弟三个,决定就跟着小鱼和周先生走了,生死由命,谁也不怨。” “叔,我们不走了,就跟着小鱼走。”陈贵的两个弟弟,陈金和陈银说道。 “我们不怕,也跟着小鱼一起走。”还有几户在李虞家买过粮食的村民,也站起来表态说要跟着李虞一起走。 何屠户站起来道,“我也决定和小鱼和周先生一起走。” 村长看着周嘉和李虞道,“周先生,小鱼,我家和陈忠他们家,加上他们着十三户,一共十七户人家,都决定和你们一起走了,路上的事,就生死由命吧!” 周嘉对村长道,“既然大家信得过我和小鱼,我们就和大家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李虞走上前,对大家说道,“周先生说前面的清风岭是黑熊寨的地盘,只要我们大家要同心协力,就能闯过去,这一路上,大家一定要听我的号令,不要擅自行动。” 陈耀辉、何屠户,还有陈忠、陈贵这几个在昨晚见识过,李虞和如意本事的人,都毫不犹豫的应道,“小鱼,你放心,我们听你指挥。”其他的人也跟着应下了。 李虞对周嘉道,“周先生,你把你那儿剩下的两把弓箭,还有砍刀,都拿过来。” 周嘉点头应下后回去取武器去了。 李虞对大家道,“各位大叔,还有两张弓,你们有谁上山打猎,会拉弓射箭的出来两个。” 陈耀辉和陈贵走了出来,陈耀辉对李虞道,“小鱼,你爹有教过我和陈贵兄弟,打猎和射箭,你家的弓我们也会用,就是准头不好。” “好,等会周先生把弓箭取过来了,我再教您和陈贵叔,你们好好练习一下。”李虞转头,对村长说道,“村长阿公,今天我们就不走了,大家好好的歇一天,明儿一早再走。” 村长点头道,“好,就听你们安排。” 周嘉带着吉祥和如意两人,拿着两张弓,和四把闪着寒光的薄刃厚背砍刀走了过来,李虞对其他的人说道,“哪位大叔臂力好,可以来拿砍刀,和吉祥学几招。” 何屠户笑道,“小鱼,我去和吉祥小哥学几招,不过我用惯了杀猪刀,砍刀还是留给其他的兄弟吧!” 陈忠和其他三人对李虞道。,“小鱼,让我们来试试。” “好,吉祥,你带几位大叔去。” “是。”吉祥带着何屠户和陈忠四人去了那边林子。 李虞把弓箭递给陈耀辉和陈贵,带着两人选了一颗大树,李虞用匕首在树上,刻画了一个箭靶,画好起射线。 李虞在起射线上,对陈耀辉和陈贵道,“两位大叔,我先我射两箭给你们看看。” “好。”陈耀辉和陈贵两人站在一旁,看着李虞连发两箭,都命中靶心,拍手道,“小鱼,你的箭术比你爹还好。” 李虞笑笑后对两人道,“两位大叔,你们站到起射线上,用左肩对着目标靶位,左手持弓,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并且身体微向前倾斜,把箭搭在箭台上,··········以左肩推右肩拉的力将弓拉开,····· 陈耀辉按照李虞的方法射出了一箭,虽说有些偏离箭靶,但是也比一般的初学者好了许多,陈贵的准头比陈耀辉好,射中了靶子,李虞看着两人练了一会,纠正了一下姿势,就留下两人在那里继续练习。 李虞回到营地,见周嘉已经带着人,把帐篷重新搭好了。 李虞叫来,李梅一家和李青,对几人郑重地说道,“姑母,两位表妹,阿青,明天我们要从清风岭过,如果遇到山匪,你们要赶紧躲起来,不要逞强。” 李梅母女三人和李青都点头应下了,李虞把砍刀,递给刘长民,对刘长民道,“姑父,姑母和阿青他们,我就交给你了。” 刘长民也郑重地应道,“小鱼,你放心,姑父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好他们的。” 李虞把袖箭拿出来,教会李青使用后,又教他怎样用牛皮带,绑缚袖箭,见李青学会了怎样使用。 李虞对李青道,“阿青,你是我们李家的男子,姑母和两位表妹,就交给你和姑父来保护,你自己找个地方,照姐教你的练习一下。” 李青看着李虞,郑重的道,“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练习的。” 李梅看着李青认真的样子,欣慰的对李虞道,“鱼儿,你就不要担心我们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是啊!表姐,我们见势不妙就躲起来了,你还要冲在前面,你一定要小心。” 李虞点点头,李梅拉着招娣姐妹俩,“好了,你们跟着我们出去,让你表姐好好歇歇,养足精神。” 村长带着其他的汉子,在那修整锄和砍刀,大家都在为明天,能顺利通过清风岭做准备。 68出发 话说那三当家,带着剩下的七八个山匪,仓皇失措地逃回了清风岭。 清风岭山上的二当家胡三,和老三独狼素来不和,见老三独狼带着人空手而归,还少了一半的人手,带着心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 大当家黑熊也满心疑问地看着他们,铁青着脸问道,“老三,大头和狗剩他们呢?你们怎么空手回来了?抢的粮食在哪?” 独狼看着坐在太师椅上,坦胸露背,长得像头大黑熊的老大,小心翼翼地陪笑着道,“大哥,那些人有弓箭,还有两个出手狠辣的高手护着,我们连东西都没摸到,就折了一半的人手。” 胡三看着独狼冷笑道,“老三,你不是说来的都是些逃荒的泥腿子,有你出马,保证会手到擒来吗?” 独狼看着尖嘴猴腮的胡三,心里苦涩难当,暗道:本来是这猢狲去的,自己争了半天争到一块铁板,自己已经折了这么多人手,就让他去尝尝踢到铁板的味道。 独狼朝着胡三低声下气的弯腰赔礼道,“二哥,是小弟错了,不该和你抢,要是您去了,说不定已经把那帮人收拾了。” 胡三冷哼一声道,“三猴子,你也不用给我下套,谁不知道谁啊!” 独狼气怒地看着胡三,讥笑道,“你也不打盆水来,照照自己那副德行,说你像个猢狲都是抬举你了。” 胡三冲上去给了独狼一拳,两人打了起来。 黑熊见两人不管不顾的,还在那打个不停,气得一脚把条桌踹倒在地,喝道,“还有力气在这打,眼看就要断粮了,你们倒是把粮给我弄上山来啊!” 两人见黑熊发怒,也顾不得再互相打击对方了,连忙扑倒黑熊面前,独狼献媚道,“大哥,你放心,他们要去齐县的话,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胡三急道,“是啊!大哥,去齐县的路就只有清风岭这一条,咱们兄弟几个齐心协力,保证把他们拿下。” 黑熊看着两人,沉声道,“老二,老三,昨儿大头他们带消息回来时,你俩争抢个啥?” 两人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哥,您放心,从今儿开始,我们保证和三弟(二哥)一条心。” 黑熊看看两人,语重心长的道,“你俩要是就像现在这样一条心,咱们黑熊寨早就发达了。” 独狼谄媚讨好道,“是,大哥说的对,我这就和二哥带着人下山,把他们都带回来,给大哥出气,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黑熊看着站在一旁,不做声的胡三道,“老二,你怎么想的。” 胡三心里骂道:好你个三猴子,你人手没了,惦记起我那点人手了。 “大哥,我听大哥的,您说咋办,我就咋办!” “好,”黑熊看着两人,“大头说过,他们是群逃荒的灾民,拖家带口的,就算里面有两个好手,我再拨几个人手给你们,你们去隘口那里布置下人手,侯在那里,等他们来了,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胡三看着黑熊道,“大哥,那这次的行动谁带头啊?” 黑熊看着胡三,笑道,“你是老二,当然是你带头,老三,你要听二哥指挥。” 独狼看了胡三一眼,忍下心中的不快,拱手道,“小弟遵命。” 胡三和独狼两人面和心不和的,从山洞里出来,带着二十来个人下山朝隘口走去。 李虞和一帮村民在树林里歇息了一天,如意和招财去猎了些野鸡和野兔回来,大家凑了些吃食,二十来户人家,围在一起高兴地吃了一顿。 胡三和独狼带着人,趴在隘口等到天都快黑了,被蚊虫叮咬得全是是包,也不见李虞他们的人影,胡三对独狼道,“老三,你说他们不会回头走了吧?” 独狼摇头道,“不可能吧!他们拖家带口的,牲口也不多,又背又挑的,肯定走得慢,咱们再等等。” 两人又等了两个时辰,天都黑下来了,也没等到李虞他们,胡三站起来对独狼道,“他奶奶的,不等了,他们肯定是怕了,掉头回去了。” 独狼也觉得那些逃荒的,八九成是往回走了,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这些人胆子这么小,就该带着人再冲一下的,粮食没抢到,以后自己在寨子里,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独狼怏怏的对胡三道,“就听二哥的,咱们回吧!” 胡三看着独狼满脸愁容,欢快的带着人回寨子去了。 李虞他们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虞安排好人手后,大家就收拾好行李,精神抖擞的出发了。 这次还是如意打头,李虞跟随其后,中间换成了步行的人。 陈贵家的走了没多久,就揉着腿肚子喊,“哎呀!腿酸痛的抬都不抬不动了,脚底板像踩在铁钉上一样的疼。” 旁边的大娘看着她,笑道,“陈贵家的,前儿夜里小鱼让你揉腿,烫脚你没做吧!今天可有的你受了。” 陈贵家的讪讪的笑道,“我想她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少见识,就懒得理会了嘛!谁知昨儿都不咋难过,今天反倒痛起来了。” 周嘉靠在车棚上,看着李虞神采奕奕的赶着骡车朝前走,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媳妇保护。 周嘉看着李虞,愧疚的说道,“小鱼,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推车要靠你,连山匪来了,也帮不了你。” 李虞扭头看着他的俊脸,调笑道,“那以后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 周嘉听后哭笑不得,“你在哪听来的胡言乱语,是女子负责貌美如花,男子负责赚钱养家。” 周嘉边说边挪到李虞身边坐好,低声道,“你夫君虽说手无缚鸡之力,赚钱养家的本事还是有的,你就等着,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就好好的赚钱,把你打扮的貌美如花。” 李虞瞟了周嘉一眼,故作伤心道,“那依你的意思,是觉得我不美了!” 周嘉连忙拱手赔礼道,“我周嘉的媳妇,那是风姿卓越,无人能及。” 李虞哼声道,“算你识相,本大姐就饶了你了。” 两人打情骂俏的,赶着骡车朝前走,李虞觉得这条路还算平坦,两边都是树木和枯黄的野草。 黑熊寨里,黑熊找到胡三,对胡三说道,“老二,我看你还是带人再去打探一下,看那些人是不是转道回去了。” 胡三想了一会,对黑熊道,“大哥,那您得多给我些人手,我就去跑一趟,如果那些人还在林子里,我就派人回来报讯。” 黑熊瞟了一眼胡三,沉吟片刻,点头道,“我再给你五个人手,带他们着下山一趟。” 胡三听后满意了,“多谢大哥,我带着人手走了。”胡三得意的看了独狼一眼,领着十几个人朝山下走去。 胡三走后,独狼走到黑熊身边,挑拨离间道,“大哥,您看,二哥如今的人手都快和您一样了,以后小弟就跟着您和二哥后面享清福了。” 黑熊听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胡三的背影,眼里没了笑意。 69闯 午时快到时,周嘉对李虞道,“转过前面那片山丘,前面有一个隘口,从隘口爬上去,就是清风岭,听说那上面有很多洞窟,洞窟里面的石柱千姿百态,风景很是奇特。” 李虞听后,觉得清风岭下肯定是一片溶洞群。 李虞让周嘉停下车,等吉祥和陈耀辉他们到齐后,李虞对吉祥他们道,“我和如意先去打探消息,你们尾随在我俩后面,大家见机行事。” 吉祥和陈耀辉他们点头应下后,李虞拿出一张从招娣那里拿来的红头巾,对周嘉道,“周嘉,我们走后,你让大家把年纪大的老人和小孩子,分到几辆车上,你们慢慢的尾随在我们的后面,等可以安全通过了,我就挥动头巾,你带着大家赶紧过去。” 周嘉看着李虞他们,叮嘱道,“好,你们一定要小心。” 李虞道,“我们会小心的。”吉祥他们也都点头应下。 李虞叫上如意朝隘口走去,吉祥带着陈耀辉和其他的人,慢慢的跟了上去。 胡三带着十几个人下了山,快到隘口时,胡三对两个手下道,“到了隘口,你俩先去上查看一下,隘口上的那些滚木和石块,我和大伙在隘口等你们下来,再去林子那边打探消息。” 心腹立马讨好的应道,“好的二当家,一到我俩就先去隘口看看。” 胡三志得意满的带着人朝隘口走去。 李虞和如意边走边查看着四周,两人上了一道缓坡后,看见道路两边是一座座,延绵而上的山丘,山丘越来越高,山路就越来越窄。 吉祥和陈耀辉,他们也尾随着朝隘口走去。 李虞和如意在前面,李虞看着前面隘口,目测只能容一辆牛车通过。 如意低声道,“李姑娘,前面就是少爷说的隘口。” 李虞点点头,两人走到隘口下,李虞仰头看着隘口上面,对如意道,“如意,你上去看看。” “是。”如意低声应下,朝隘口上面攀援而上。 胡三带着十几个人下山后,走到隘口,胡三对俩心腹道,“你俩动作快点,爷先走一步。” 李虞刚掩好身形,就听到胡三吩咐山匪的声音,李虞抬头看了一下如意,见他已快到隘口顶上了。 李虞伏在那里,听到上面传来脚踩在枯枝枯草上,发出来的窸窣声,端起手弩,一跃而起,按动机括,箭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去,‘啊’的一声惨叫,一个匪徒捂着胸口,倒栽下隘口,跌落在李虞旁边。 “有埋伏。”胡三听见惨叫,转眼就见手下从隘口上跌落下来,随即发现了草丛里的李虞,带着人朝着李虞冲上来,举起腰刀砍向李虞,李虞按动机括,箭矢嗖、嗖、嗖、地飞出,射倒了几个山匪。 “快,用箭射他们。”吉祥话音未落,箭已离弦朝山匪射去,陈耀辉和陈贵也举起了弓箭,开始射击,三人射翻了前面的几个山匪,何屠户也举着杀猪刀冲向了山匪。 如意一箭把上到隘口的山匪解决后,从隘口跃下,加入了战斗。 胡三冲到李虞前面,举起腰刀劈向李虞,李虞一手挥动手弩,一手拔出了半裙下的匕首,只听到手弩隔挡腰刀,发出‘锵’的一声,胡三手里的刀被手弩打飞出去,李虞横刀探身向前,只见银光一闪,狭长的利刃就割开了胡三的喉咙,胡三瞪着眼,捂着脖子,血喷射而出,人像杀倒的猪一样,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吉祥挥刀砍死了几个山匪,剩下的几个山匪,见势不妙转身四散逃去,被陈耀辉和陈贵射伤后,又被如意追上去,把他们全都杀死了。 一个山匪朝清风岭逃去,李虞抬起手臂,触动袖箭机括,袖箭飞出射中了他的后颈,山匪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李虞看了一圈,见如意和吉祥把最后的两个山匪也解决了,飞速爬到隘口上,朝着周嘉摇动了红头巾。 周嘉站在骡车上,看见挥舞着的红头巾,转头朝着后面的人挥动手臂,喊道,“快跑,大家拿出最快的速度,我们冲过去。” 村长吼道,“乡亲们,冲过去。”这时不管男女老少都只有一个念头,拼尽全身力气朝前冲。 “驾、驾、···周嘉驱赶着骡子,快速的朝隘口跑去, 一人跌倒,后面的人连忙把她抬了起来,大家互相扶持着,跟在车后,冲过了隘口。 如意他们马上坠在队伍后面,护送着大家朝前跑。 李虞站在隘口上面,见大家都平安通过后,几个纵步飞跃而下,追上了队伍。 乡亲们看到人都追上了,都欢喜不已,有的想停下脚步,看看参加战斗的亲人有没有受伤,李虞挥着手对大家,喊道,“大家都不要停下,赶快离开这儿。” 乡亲又咬紧了牙关,推着独轮车,背着(挑着)不顾一切地朝前面走。 李虞追上了周嘉的骡车,跃到车上,周嘉看着李虞,露出了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李虞指着周嘉,笑道,“以后不准对着别人这样笑。” 周嘉笑着应道,“是,以后只对我家鱼儿笑。” 李虞嗔怪道,“谁是你家的。” 挤在车厢里面坐着的几个孩子,’嘻、嘻‘的笑出声来,“哦!哦!周先生说了,以后只对小鱼姐姐笑。” 李虞红着脸,吓唬孩子到,“不准说,再说周先生要把你们赶下车的哦!” 孩子们捂住了嘴巴,点点头,满眼笑意的看着李虞。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爬到李虞面前,奶声奶气的对李虞道,“小鱼姐姐好好看哦!等我长大了,我要把你娶回家,给我做媳妇。” 周嘉笑着瞪了他一眼,“小胖墩,不许抢我的媳妇。” 小胖子看着周嘉,不紧不慢地说道,“周先生,我娘说了,我还小,还不能娶媳妇,等我长大了,我就娶小鱼姐姐,给我做媳妇。” 李虞笑着问他道,“你叫什么呀!是谁家的宝宝。” 小胖子看着李虞,“我娘叫我小豆子,我爹叫忠哥,我娘叫燕妹。” 李虞和周嘉还有几个孩子都笑了起来,一个小姑娘对李虞道,“李姐姐,他是忠伯伯家的老幺。” “哦!你们乖乖的坐着,小心摔下去了。”李虞把几个孩子用绳子围住,让他们坐好后,看着路边枯黄的野草,和林子里枯黄的树干,心里暗暗发愁;这旱情比预想中的更加严重,安稳的日子恐怕是难了。 大家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队伍慢下了速度。 周嘉对李虞道,“看来我们以后更要省着用水了,我这一路看过来,以前有水的地方,水都干枯了。” 李虞皱眉道,“是吗?那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旱灾加上蝗灾持续下去,灾民们把存粮吃完,朝廷再不赈灾的话,灾民们没了食物,也没了获取食物的渠道,大周离动乱也不远了。” 周嘉听李虞说完后,对自己以前猜想的,李虞有奇遇的想法更加肯定了,因为这些见解,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 70存水 周嘉看着李虞,心道;老天还是公平的,要不是她们步步紧逼,自己也不会回到故居,遇到鱼儿这块璞玉,看来祖父以前劝自己说,有失必有得,还是有道理的,能遇到鱼儿,就是老天给自己的补偿。 李虞见周嘉看着自己傻笑,指着前面的路,笑道,“傻笑啥?再不看路,骡子要钻树林里了。” 周嘉看着身后的那些孩子,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对李虞说道,“走出这片林子,我们在天黑之前,能赶到前面的一个村庄,今晚就在那儿住下。” “好。”李虞心里算了一下,自己存在空间里的水,再回头看了一下,后面走得气喘吁吁的将近百十号村民,心道;那些水,对于这么多人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乡亲们的水已经用完了,最好能在前面找到水补充一下,那村子里水源充足吗?” “我也不知道那里如今水源怎么样,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有水,人家也不会给我们的。” 李虞叹了口气,“那倒是啊!总不能强抢吧!” 周嘉笑道,“好啊!要不我们上山当个山大王,怎么样?” 李虞白了周嘉一眼,嬉笑道,“去你的!你当山大王,当个压寨相公还差不多。” “好,你当山大王,我不就是你的压寨相公了吗!” 孩子们听着笑道,“哦哦,周先生要当压寨相公喽!” 暮色暗淡,乡亲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咬着牙,艰难前行,一缕残阳,把赶路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连那人影都显得那么的疲惫不堪。 车子转过弯,李虞看到了前面的村庄,对大家喊道,“我们今晚就在前面的村庄住下了。” 陈贵家的嘶吼了一声,“我实在走不动了,”把肩上背篼朝地上一放,就瘫坐在那里,仰着头望着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虞车上的小丫头见她瘫坐在地上,焦急的对李虞道,“姐姐,我娘怎么了,我要下去看我娘。” 李虞忍下心里的酸涩,安慰道,“你娘没事,就是太累了,等会你给她揉揉就没事了。” 小丫头闷闷不乐地点点头,周嘉停下骡车,李虞把她抱下了车,看着她朝陈贵家的飞奔而去。 李虞把孩子们抱来放到地上,小豆子指着陈忠对李虞道,“小鱼姐姐,我爹来了。” 李虞拍拍他道,“好,去找你爹去吧!” 大家把车卸在路边的一块空地上,陈贵找到李虞,皱着眉头道,“小鱼,我家阿银,还有阿泰、阿春他们三个都受伤了,有啥办法没有啊?” “他们伤在哪里了,我这里有金创药,先把他们的伤口包扎好。” 陈贵比划着,“阿银手臂上被划了一刀,阿泰肩上,阿春在背上,血倒是没流了,天这么热就怕伤口红肿了。” 李虞从竹筐里,拿出酒还有干净的棉布,交给周嘉,让周嘉给陈银、阿泰,阿春、用酒冲洗过伤口后,撒上金疮药,把伤口包扎起来。 周嘉听后笑道,“我知道了,你去歇会。”李虞点点头,去帮着卸行李去了,周嘉垂着头,耐心细致地帮几人包扎。 陈宝珍在一旁偷眼看着俊美的周嘉,听着他低沉温和的话语,心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周伯和何婶他们忙碌了起来,住在路边的村民远远的看着李虞他们,神情里透露着紧张和防备。 周嘉和村长一起朝那几个村民走去,几个村民见人来了,都退回了篱笆墙后,关上了篱笆门。 周嘉和村长走到篱笆墙外,朝着一个衣衫破旧,头发花白的老者拱手施礼,道,“老人家,有礼了,我们是来自清山县,清水镇,西山村的村民,因为家乡遭了蝗灾,逃荒来到贵地,我们就在前面那片空地住一晚,明儿一早就走。” 老者见年长的满身尘土,神色疲惫,年纪轻的也是满身尘土,模样长得倒是俊俏好看。 老者心下觉得两人不像坏人,拉开篱笆门走出来,苦着脸对两人道,“我们这边也是遭灾了,你们看看,田地里,连一片叶子也没剩下啊!” 周嘉拿出一串钱,递给老者道,“老人家,一点心意,请您收下,我想向您打听一下,附近哪里有水啊?我们想打点水。” 老者看看手里的铜钱,又看看村长和周嘉干裂的嘴唇,叹了口气,指着屋后的大山,道,“我屋后有一条小路,你们沿着小路上去,半山上有口水潭,里面还有水,你们可以到那里取水,动静小点,你们记住,村子里的水井你们不要去,会被赶走的。” 周嘉和村长躬身谢过老者后,回到营地,对李虞道,“村里的老人家说,半山上有一口水潭,里面还有水,要我们动静小一点,我们这就去吧!” 李虞点点头,欣喜地说道,“好,让大家把能装水的东西都誊出来,交给我们,我们分批上去,把能装水的家什全都装满。” 大家都行动起来,何婶和周伯把木桶放空后,用绳子绑好,交给了吉祥,如意和招财把水桶都带上了,李虞对如意几个道,“我先带两个上去,我们走一会后,你们再来,大家分散一点。” 李虞拿起砍刀,背起木桶,拿着水瓢,带着陈耀辉和陈耀祖,走到树林里,朝着老者屋后的小路走去。 三人到了老者屋后,看见一条羊肠小道,李虞带着两人朝山上走去,小道越来越崎岖不平,走了大半个时辰后,小道两边的树叶也有了丝丝绿意,山风吹过来也带着一丝凉意,李虞心想;应该要到了。 三人又走了有两刻钟,看见一个山洞,洞口的野草茂盛、青翠欲滴,李虞指着洞里道,“陈大叔,水潭应该在洞里面。” 三人走近洞口,见里面黑黢黢的,侧耳听见了,水滴答、滴答、滴落进水的声音。 李虞拿出火折子吹燃后,走进洞里,看见里面有一口像大圆桌那么大的水潭,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洞顶不时有水珠滴落。 李虞把火折子递给陈耀辉道,“大叔,你们赶快装水,我去砍些柴禾来,把洞里照得亮堂一些。” “去吧!”陈耀辉应下后,接过火折子,李虞放下木桶,拿着砍刀朝洞外走去,走到洞外,见如意带着两个村民也上山来了,李虞朝他们指了一下山洞,在林子里找了两颗枯树砍断后,又砍了几根木棒,捡了些枯枝落叶抱着,走进洞里。 如意连忙帮着把枯枝落叶点燃,把火堆烧起来,大家这才看清楚,水潭里的水,都是从洞壁上浸透出来的,陈耀辉已经把木桶装满了,盖上盖子后,笑道,“有学识的人果然不一样,你们看,周先生家的水桶像酒罐一样,还可以封口呢!” 后来的村民叹道,“果然是啊!早知道我们也去做两个这样的木桶了。” 如意对李虞道,“李姑娘,您在这等着其他的村民,我把水背下去。” 李虞指着洞口的木棒对如意道,“下山的路不好走,你用木棒拄着下山。” “谢谢李姑娘。”如意蹲下身子,背起木桶,在洞口拿了根木棒拄着,朝着山下走去。 一直忙到亥时过半,大家把能装水的东西都装满了,吃过饭,安排好值守的人手后,才放心的歇下了。 71半路杀敌 清风岭的山匪,等到天黑也不见胡三几个回来,黑熊对独狼道,“老二你去看看,不会出事了吧!” 独狼心里暗道;出事才好,最好死在外面了。 独狼假惺惺地说道,“大哥,从清风岭到云涧峰下,这一来一去的,也得要一天的功夫,老二他走的时候都快午时了,最快也得半夜才会回来,再说老二功夫比我好,说不定已经得手了。” 黑熊觉得独狼说的也对,笑道,“得手了最好,明儿一早再去看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虞和乡亲们就起来了。 大家吃过东西后,收拾好行李,朝齐县走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李虞看着刚升上来,就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地面的枯草和泥土好像都快炸了。 李虞皱着眉头,对周嘉道,“我们得想个办法,换个行走的方式,照这样走下去,大家都会中暑热的。” 周嘉想了一会,“小鱼,你看这样可好,咱们从今儿开始,午时、未时这两个时辰歇息,申时初开始走,走到亥时再歇,这样一来,就避开了最热的两个时辰,你看怎么样。” 李虞听后算了一下,“好,就照你说的办,找个阴凉地方,大家就歇下吧!” 李虞跳下车,对后面走路的村民喊道,“大叔,大婶们,我们在前面找一个阴凉地方歇两个时辰,下午趁凉快,大家多赶点路,怎么样啊!” “好。”大家异口同声的应下来,李氏抹了把汗,“好,太热了,人都快晒干了。” 村长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心里直犯愁;看来这贼老天,不知道还要旱多久。 李虞他们的队伍在两日后,总算到了齐县,大家远远地看见,离城门口不远的官道两旁的林子里,搭满了草棚,草棚里住满了逃荒的人。 周嘉上前询问后,得知,齐县的城门虽然开着,但要持有齐县户籍的人才能入城。 李虞听后,气得差点儿破口大骂。 村长对周嘉道,“周先生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周嘉摇头道,“稍近点的地方,只有到通州看看了,从这到通州还有两个月的路程。” 村长听后咬牙道,“走吧!再等下去,耽搁的越久。”一群人在城门口简单的休整后,朝通州出发了。 李虞他们调头走后,有十几个汉子从一个棚子里出来,跟了上去。 走了没多久,掉在尾后的吉祥就发现了后面的跟着的那些人。 吉祥对李青道,“阿青,快去给前面的人示警,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吉祥放慢了速度,李青连忙跳下了骡车,对走在前面的何屠户道,“何大叔,有人跟上来了。” 李青把情况对陈贵,和其他的有武器的人都说了一遍,最后到了李虞的车前,对李虞道,“姐,吉祥哥说,有十几个汉子跟着我们来了。” 李虞拿着弓弩和砍刀跳下车,对李青道,“你和先生坐这,我下车等陈叔他们。” 周嘉看着李虞和如意,担心的嘱咐道,“你们一定要小心。” 李虞和如意点点头,站在那里等队伍过来,通知后面的人,让他们先走。 李虞和如意,陈耀辉和陈贵,陈忠、何屠户,还有几个上次参加过战斗的人,都缀在了后面,暗自留意着后面跟着的人的动向。 那群汉子,跟着李虞他们,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走到一处僻静的树林时,拿出砍刀追了上来,对李虞他们喊道,“把粮食和水留下,我们就饶你们一命。” 李虞看着他们道,“我们要是不愿意呢?” 一个长毛汉子,裂开一口大黄牙,猥琐的笑道,“小美人,那你就别怪哥哥不客气了,女人和东西我们都要。” 李虞端起手弩,按动机括,箭飞向了大黄牙的面门,一个人喊道,“大哥,小心。” 大黄牙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箭射中了他的眉心,大黄牙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 “杀了她,给大哥报仇。”喊大哥的汉子挥舞着砍刀,向李虞劈了过来, 李虞举起弩机,格挡住了劫匪的砍刀,一脚踹在劫匪的腿上,只听’咔嚓’一声,听到了腿骨断裂的声音,劫匪跪在了地上,吉祥从后面过来,一刀劈死了劫匪。 陈耀辉和陈贵搭弓射倒了两个, 何屠户挥着杀猪刀,朝着劫匪冲了过去,一刀劈开了一个劫匪的胸膛, 血喷了何屠户一脸,何屠户愣了一下,后面一个劫匪举刀向何屠户砍了过来,李虞喊道,“何叔小心。” 何屠户倒地一滚,劫匪劈了一空,李虞朝着偷袭何屠户的劫匪射了一箭, 挥动弩机打在一个劫匪的头上,反手一刀劈向一个汉子,把他砍倒在地。 “杀啊!和他们拼了。”周嘉触动袖箭射死了一个劫匪, 村长和刘长民,带着其他村民,拿着菜刀和锄头围着两个劫匪,一阵砍杀,两个劫匪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弄死了。 如意一脚踢在一个劫匪的肚子上,后面的吉祥一刀了他的胸膛。 陈忠被一个劫匪一刀劈在手臂上,手里的刀掉落在地,陈忠绝望的闭上了眼, 李虞一箭射穿了劫匪的手腕,一个鱼跃,跃到陈忠面前,砍刀割断了劫匪的喉咙,一场混战结束了,路上躺着十几个劫匪的尸体。 李虞和如意、何屠户把刀和弩箭,收集起来。 李虞对拿着菜刀,锄头在路边呕吐的村民道,“我们快走,不要耽搁。” 大家把嘴一抹,忍着恶心跟着李虞他们朝前面的队伍跑去。 陈耀辉笑道,“我们上次忙着逃跑了,连恶心害怕都忘了。” 村长瞪了他一眼,“谁像你,就是憨子一个。” 陈忠的手臂被砍开了一道大口子,李虞把金创药给陈耀辉道,“耀辉叔,您给陈忠叔把药上一下。” 陈耀辉帮陈忠把药上好后,大家追上了等侯在前面的妇孺和老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行人不敢停留,直到走到天黑,到了一座村庄前,看见村口拦着木门,后面还有人守在那里。 大家在村口住了一夜,李虞从空间里拿了些酒出来,让周嘉把陈忠的伤口清洗后,用酒浸湿的布巾包扎起来。 陈忠朝着李虞鞠躬道,“小鱼,叔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李虞笑道,“叔,我们说过要同舟共济的。” 陈忠的媳妇,林氏抹着泪道,“小鱼,没你救你叔,几个孩子就没爹了,你让我们道个谢,心里好受一点。” 小豆子对林氏道,“娘,等我长大了,我要娶小鱼姐姐回家给我做媳妇。” 大家听后都笑了起来,“你小子,毛都没长全,就惦记着娶媳妇了。” 在村口歇了一晚后,又走了十来天,外面的水已经不够用了,李虞趁守夜时,悄悄的把空间里的水,倒进水桶,空间里的水也用完了,再找不到水源,大家就要断水了。 72找到水源 队伍走到一座大山脚下,如意找到周嘉道,“少爷,水快没了,还有牲口的草料也不只有一点了,我们得去找水和草料。” 李虞转头看看大家疲惫蜡黄的脸,又看看前面,这座还算青翠的大山,对周嘉道,“要不大家就在这休整几天吧!这样下去,人就要拖垮了。” 周嘉点头道,“好,我们先找一处平地住下,再去找找水源。” 李虞走到村长的牛车前,对村长道,“村长阿公,我们的水和草料都不多了,我看这座山还算清秀,要不,我们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休整几天,大家也养养精神。” 村长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看着口角泛着白沫的老黄牛,心痛地道,“找找也好,牲口的草料昨天就没有了,大家给牛和骡子喂的豆子呢。” 李虞和村长商量好后,队伍停了下来,把东西都归置在路边。 李虞站在山下看了一圈,发现前面的一段的地势要平缓一点,拿上了砍刀,带着陈耀辉和如意朝南面山上走去。 村长带着大家,在山脚下,割枯草、找草料和嫩树叶来喂牲口。 李虞和陈耀辉,如意拨开草丛和灌木朝山上走去。 走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三人看见前面的山上,有一块山岙地,山岙两边的山崖还有山洞。 如意满脸希翼的指着山洞道,“李姑娘,您说山洞里会不会有山泉水。” 陈耀辉停下,喘了口气,“那我们快去看看,说不定真的会有水。” 三人砍开路上的灌木和藤蔓,砍出一条路,走到一个山洞前,劈开洞口的灌木有山鼠和野兔从洞里跑了出来,李虞吹燃火折子,点燃一根枯枝,走近洞里,见洞里只有些动物的粪便,三人失望的朝另外的山洞走去,接连走了两处都没有发现水源。 陈耀辉失望的看着上面的山洞,说道,“下面的三个都没有水,上面的那个我们也不用看了吧!” 李虞抹了把汗道,“陈大叔,既然都到了此处了,还剩下的那个山洞,看一遍再说吧!” 三人朝最后一个山洞走去。 如意把灌木砍断,走进了那个山洞,听到里面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如意激动的朝李虞喊道,“李姑娘,您快来看,这里有水。”如意边喊边把洞口的灌木砍开,李虞和陈耀辉也赶到洞口,点燃了枯枝走了进去,走进洞里后,看见岩壁下有一个水潭,岩顶上有水往潭里滴落,潭水清澈见底,崖壁里面有一股拇指粗的山泉水再往外流。 陈耀辉扑过去,连忙捧了两口喝下,转头看着李虞,笑道,“这水真甜,我们快去把他们叫上来,在这上面歇两天再走。” 李虞点点头,也捧了两口水喝下,滋润了一下干得快要冒烟的喉咙,和如意、陈耀辉朝山下走去。 几人到了山下,陈耀辉飞奔下了山,一把搂着村长笑道,“爹,我们找到水了。” 村长被儿子猛的搂住,僵硬了一下,才拍了拍儿子,笑道,“老大不小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 大家听到找到水了都高兴了起来,周嘉看着李虞晒的脱皮的笑脸,心里一阵酸楚,走过去拉着李虞的手道,“你累不累。” 李虞点点头,“有点累,也很高兴,我们找到水了。” 陈宝珍看着周嘉温柔的看着李虞的样子,小声骂道,“狐媚子,不要脸。” 李氏在她旁边看到她嫉妒的样子,在她耳边道,“你才不要脸,觊觎小鱼的未婚夫,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周先生看得上你吗?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别给我们老陈家丢脸。” 陈宝珍听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和李氏顶嘴,恨恨的踩着地上的泥来回地搓着。 李氏轻蔑的看着陈宝珍,心道:没脸没皮的女子,以后有的苦吃。 力气小的,在前面把山上的灌木劈开,力气大的在后面,推着骡车朝山上走,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那处山岙,把板车卸下,牲口解开,让牛儿和骡子在山岙上啃草。 陈耀辉激动地指着下面的三个山洞说道,“我们在下面这几个看了都没水,当时我心都凉了,我就说,算了,不用看了,下面都没水,上面的那个肯定也没有,小鱼说,来都来了,看完了再走,幸好听她的,不然的话就错过了。” 村长拍了他一下,“你说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行事还没个孩子稳重。” 大家点燃火把,走进了山洞里,看到水潭都欢呼着,拿着水瓢舀起了水,一点点慢慢咽下去,感觉是那么的甘甜可口。 村长激动地对陈耀辉和陈忠他们喊道,“快、快去把水桶提过来,把水装满。” 喝过水后,何小玉拉着招娣和来娣,“招娣、来娣、走,我们给牛儿割草去。” 李氏看着三人叮嘱道,“山上有野兽,你们别走远了,就在这附近。” 三人欢快的答应下来,招娣摸着地上的青草,“以前说起割草就烦,现在看着这些青草,怎么觉得这么喜人爱啊!” 何小玉俏皮的皱了皱鼻子,“这一个多月了,天天看到的都是枯枝、干草,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哪里有看到过绿色啊!当然觉得喜人喽!” 李虞让何婶把大铁锅拿了出来,对林氏几个道,“庆祝我们找到水源,今晚我们吃大锅饭。” 林氏笑着,“好,吃大锅饭,我那还有芋头,芋头饭也好吃。” “好。”李虞应下来,从竹筐里取出香肠和腊肉,李氏又拿来了干豇豆,何婶和李梅把米洗干净,大家找到几块石头,砍了些柴禾,支起了三口大锅,李虞把香肠和腊肉切片,用油炒爆炒过后,放芋头和干豇豆炒,再把米倒进去,加水焖煮。 何婶和李梅洗了些五花腊肉和排骨,拿出干酸菜,煮了一锅酸菜汤,清香的酸味,和腊肉味香气扑鼻,大家围着锅直咽口水。 两大锅饭,加上一锅酸菜汤,最后还加了些干粮,大家吃得坐在地上,动都不想动。 村长看着天色,踢了陈耀辉一下道,“小鱼她们把饭煮给你们吃了,你们快去把洞里收拾出来,砍些柴禾木棒来堆在洞口,今晚大家安心的睡一晚。” 陈耀辉爬了起来,带着人去收拾山洞里,大家用枯草绑了一把扫把,把洞里的粪便和石块打扫干净,又去砍了些木棒回来,挖坑后,埋进土里,打了木桩,把牲口牵进了洞里,拴在木桩上,行礼也搬进了山洞,在洞口点燃了柴禾,大家分头歇下了。 73大雨思亲 这一晚,是这些人出门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晚,李虞一觉睡到自然醒,钻出帐篷,见洞口的草都被割完了,大家还在找那些嫩绿的叶子割下来,给牲口准备草料。 周嘉走到李虞身边,看着她神清气爽的样子,笑道,“看他们这个样子,我都在想,要不就在这住下算了。” 李虞苦笑道,“这不现实,你想想,就靠着洞里的那点水,能干什么呢?等大家把带着的粮食吃完了,这么多人啃树皮啊!” 周嘉点点头道,“你先去吃点东西,我们在这歇两天,再做打算。” 李虞看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容,“嗯!就在这好好的歇两天,养足精神再走。” 在山上休整时,李虞偷偷地把空间里的水缸装满了水。 队伍在山上歇了两日,等老人和孩子都缓过来后,大家收拾好行李又开始上路了。 队伍在路上有惊无险地,走了一个多月,大家慢慢地发现路上的草不再是枯黄的,天上也没了蝗虫,沿路的水也不缺了。 这天午时,天阴沉沉的,风吹得山道两边的树木动摇西摆的,村长看看天,道,“大家走快一点,恐怕是要下雨了。” 大家加快了速度,队伍刚从山上下来,只见乌云笼罩在头顶上,’轰‘’一声响雷,在头顶炸开,村长在后面喊道,“快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停下,大雨就要来了。” 吉祥的骡车在前面,看到一处崖壁,吉祥指着前面的崖壁道,“我们去前面的崖壁下避雨。” 大家牵着牲口赶到崖壁下,把油布从车里取出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帐篷撑开,把行礼都搬到帐篷里堆放好,雨从天而降,大家站在油布下面,看着久违的大雨,都仰起了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清凉舒爽。 雨下得越来越大,雨雾弥漫开来,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楚了,大家只得打开行李,打算住下了。 来娣看着大雨,走到李虞身边,笑眯眯地,小声说道,“表姐,还有没有好吃的?我们煮好吃的吧!” 李虞笑道,“好啊!你去看看潭子里和竹筐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喜欢吃什么,就拿出来煮。” “这丫头···李梅看着脸瘦的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来娣,咽下了嘴边的责怪,帮着准备起来。 大家见李虞这边开始准备做好吃的,笑着说道,“小鱼,吃大锅饭。” “好啊!吃大锅饭。”李虞笑着应下后,让何婶把竹筐里最后几块五花腊肉取出来,然后东家一把红豆,西家一把豆子,杂粮的,混合在一起,焖了一顿香喷喷的腊肉杂粮饭。 夜里李虞从空间里取出来一些肉干,分给了招娣,来娣、李青,几个孩子拿着肉干,惊喜地问李虞,“姐,你会变戏法啊?今天何婆婆把竹筐都清空了呀!” 李虞笑道,“前些日子放在布袋里忘记吃了,看你们馋肉了,姐,才想起来。”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午时后才结束,路上湿滑泥泞,大家决定歇一晚再走。 吉祥和如意,还有陈耀辉几个去了山上打猎,李氏和几个妇人在山脚找了些野菜,蕨菜,菌菇,洗干净等着几人回来。 酉时后几人扛着一头野山羊,两只狍子,还有一串野鸡和一串野兔,下了山。 何屠户带着几人,找了口水塘,把野物收拾了出来,大家架起了柴火,和铁锅,一头山羊和两头狍子,抹上大料和盐用松木棍串起来烧烤,野鸡炖蕨菜和菌菇,野兔用辣酱红烧。 百十号人围着火堆和铁锅,吃得满嘴流油,陈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爽朗的笑道,“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多月的逃荒日子,虽说是又苦又难,却是活了这么些年来,最有意思的日子。” 村长叹气道,“是啊!以前天天睁开眼,就想着怎样从土里刨食吃,蝗虫来的那天,我觉着这天都塌了,看着传洲他们几个小的,才咬牙决定和小鱼他们出来奔一条活路,眼下这地界倒是不旱了,我们那还旱着吗?还有没有蝗虫? 族长和叔公,他们在家怎么样了,还有那些乡亲们,过得咋样了?” 大家听后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陈耀辉安慰村长道,“爹,等我们安顿下来后,有功夫,就回去看看。” 村长摇头叹息道,“谁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得到那天。” 李虞听着村长的话,想到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也黯然神伤。 周嘉见李虞神色黯然的样子,心疼的捏了她手一下,笑道,“会的,我们会回去看的。” 刘婆子一家,和那些半道回了西山村的村民,在路上走了两日后,一起回到村里,发现村里好些人家的屋子,都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村里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大家都傻了眼,许氏兄弟叹道,“早知道回来是这个样子,还回来干啥哦!” 许氏兄弟看着火辣辣的太阳,连一片云彩都没有,到处都是乱飞的蝗虫,水已经用完了,背着的粮食会越来越少,大家默默地收拾起行礼,出了村,加入了逃荒的队伍,西山村,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张得发坐在铺子门口,愁眉不展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想着家里的水井已经干枯了,还有那么大的一家子人,这日子咋办啊? 一个骨瘦如材,一脸脏污,唇干皮裂的乞丐走到铺子前,张得发正想赶他滚,乞丐叫了一声,“哥,我回来了。” 张得发听后,仔细一看,喊道,“二弟,是你吗?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张得财干裂的嘴唇上起了一道道血痕,声音嘶哑地对张得发道,“哥,快给我找点吃的,我已经几天没有沾过水米了。” 张得发赶紧进屋拿了竹筒,递给了张得财,“你先喝口水,垫垫肚子,我把门关了回家去。” 张得财迫不及待地接过竹筒,一连喝了几口才缓了过来,张得发把铺子关上,搀着张得财往回走。 74青山城,张氏兄弟 张得发搀着张得财回到家,对陈招娣道,“陈氏,二弟回来了,快去煮点吃的给他垫垫肚子。” “哦。”陈招娣连招呼都没招呼一下张得财,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去了灶房。 张得财见后心中一凉,问道,“哥,我家里的赵氏和两个闺女呢?” 张得发讪笑道,“家里住不开,我在后巷给她们租了个小院,把她们安置在那儿了。” 张得财听后,心中有些恼怒,撑着墙壁站起来,虚弱地对张得财道,“哥,这么久没见到她们母女几个了,我记挂她们了,你带我过去看看。” 张得发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对不起张得财,把张得财扶坐回椅上,讪讪地道,“二弟,先吃点东西再去,你嫂子已经在做了。” 张得发安抚好张得财后,去了灶房,揭开锅盖,看到锅里最多放了一小把米,瞪了陈招娣一眼,又抓了些米放进锅里,抓了些咸菜,等稀饭好了,端着去了堂屋。 张得财闻到汤米的香味,口水都流出来了,接过碗,顾不得烫,稀里呼噜的喝下了两碗稀饭,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对张得发道,“哥,我在做劳役时认识了个朋友,他们家在通州有亲戚,说那边没有蝗虫,也不缺水,他家明儿一早,就要逃去通州,投奔亲戚去了。” 张得发看着张得财,苦笑道,“人家在通州有亲戚,我们无亲无故的,又去投奔谁啊?” 张得财站起身子,道,“总比在这等死强,哥,你带我去看看赵氏和孩子,我和她们商量一下,看她们咋想的。” 张得发带着他朝后巷走去,“好,你先回去和她们商量一下,我也和贵生商量一下,看他岳父决定没有,要朝哪里逃。” 张得发带着兄弟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前,指着院门道,“二弟,弟妹她们就住在这里。” 张得财拍了拍门,赵氏开了门后,看见了骨瘦如柴的张得发,惊喜的朝屋里喊道,“贵红,贵秀,你爹回来了。” 张得发对张得财道,“我就不进去打扰你们团聚了,我回去和贵生商量好,明儿一早来找你。” “好,你先回吧!”张得发进屋后,发现这就是人家的一个偏院隔出来的,就两间屋子,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张得财心里对张得发越发的不满了。 这时,两个孩子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抱住张得财,一家人抱头痛哭起来。 赵氏哭着,对张得财道,“你这傻子,你去帮你哥做劳役,你看看我们母女三个过得啥日子啊?卖田地和屋子的银子被你哥拿着,说是帮你打点去了,我家的粮食我和两个闺女吃,还要看陈招娣母女俩的脸色,最后把我们打发到这,粮食也不还给我们,还要去他那里拿。” 张贵红哭诉道,“爹,贵香不喜欢我们在她屋里睡,说我们是泥腿子,身上一股泥腥味。” 张得发看看贵秀,贵秀也点头道,“爹,我早就劝你们,别跟着大伯和伯娘,糟践小鱼姐弟俩,您看报应来得真快,您这一走,就轮到我们三个了,”贵秀哽咽着,擦了一下眼泪,“幸好,您还只是走一年,要是您回不来了,我看他们还不把我们卖了啊?” 张得财听得心如刀绞,张贵红又摸着肚子道,“爹,您去找伯娘拿点粮食回来,我都好久没吃饱过了。” 张得财想道:自己存了二十多石粮食,赵氏和闺女就是敞开肚子吃,也能吃个两年,自己这才走了一年多点,孩子们就要饿肚子了,眼下又是荒年,自己身无分文,又没了粮食,一家人就只有饿死了。 张得财铁青着脸,站起来对赵氏道,“贵秀她娘,我如今浑身无力,你跟我来,我去找我他家拿粮食。” 夫妻俩黑着脸去了张得发家,张得财一见张得发,开门见山地说道,“哥,还请你让大嫂,把我家的粮食还给我,还有卖了我家屋子和田地的银钱。” 张得发听后涨红着脸,赔礼道,“对不住了弟妹、二弟,我一直都不知道,那死婆子没有把粮食还给弟妹,我这就让她还给你们。” 张得发对陈招娣吼道,“陈氏,赶快把二弟家的粮食搬出来,还给二弟。” 陈招娣出来对张得财道,“粮食早就被贵红她们吃的没剩下多少了,我这就把剩下的给你们拿出来。” 张得财见张得发闭口不谈银子的事,心道:把粮食拿到手再说,现如今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 几人站在院子里,半刻钟后,陈招娣提着大半袋子粮食出来,放在赵氏面前道,“弟妹,就剩下这些了,你拿回去吧!” 张得财看着袋子里的粮食,冷笑几声,道,“哥,我攒了二十多石粮食,嫂子说我媳妇和孩子一年多点就吃完了,我没听错吧?” 张得发铁青着脸,看着陈招娣道,“去全部搬出来,不然你就给我滚。” 陈招娣这才苦着脸,和张得发一起去扛了八袋粮食出来。 张得发道,“二弟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就留了两袋自己吃,你看你哥还有这么大的一家子人呢!” 张得发不作声,赵氏跑到柴房,拖着一辆板车出来对陈招娣道,“板车是我家的,我拖回去了。”赵氏一脸欢快地,把粮食搬上了板车。 张得财失望地看着张得发道,“哥,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为了啥去服劳役,你心里清楚,村里的房子有你一半,我就不说了,你把卖了我那几亩田地的银子,还给我就成。” 张得发看着张得财,心里清楚,兄弟俩回不到以前,那同心协力的时候了,心道:就赌他对贵生还有没有情分了。 张得发苦笑道,“二弟,我家只剩下十两银子,还是留给贵生考乡试时用的,要不,就给你吧!” “好,你这就给我,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和那个朋友一起去通州了,如果你要去,就到北城门汇合。” 张得发只得进屋,把那十两银子取了出来,万般不舍的给了张得财,道,“二弟,是哥对不起你,不知道陈氏那贱人,竟然有胆子骗我,我们也好还是好兄弟,啊!” 张得财敷衍着点点头,“那是。”说完把银子递给赵氏,拉着板车,和赵氏一起走了。 陈招娣看着张得发哭道,“就剩下十来石粮食了,还不知道旱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吃啥啊?” 张得发厌恶的看着陈招娣,“哭,哭,你就知道哭,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们兄弟俩离了心。” “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不同意,我敢这么待她们娘几个啊!”陈招娣抹下脸上的泪,看着张得发大声喊道。 张得发连忙捂住她嘴,喝道,“你想让大家都知道啊?” 朱巧玉满眼嫌弃的看着院子里的两公婆,蒋氏站在窗户前,心道:老爷这是给小姐挑了一户什么人家啊?” 75树林遇险(谢谢书友们的支持) 这日午时,李虞和队伍到了一片树林,孩子们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着大人们敲打着双腿,放松肌肉。 汉子们有的卸车,有的抱着草料喂牲口,把草垫子拖出来垫在地上,女人开始烧锅做饭,林子里热闹起来。 吃过饭后,各自找了颗树靠着,不一会,林子里就传来一阵阵,打呼磨牙的声音。 大概过了有一个时辰,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李虞睁开眼,看到过来了一群骑马的汉子。 李虞留意到,这群人共有十九个人,大都是精壮的汉子,马匹也都是健马,他们到了树林边,骑在马上,查看着林子里的村民。 领头汉子见林子里这一群人,男女老幼都有,大都穿着粗布衣裳,拉车用的都是牛和骡子,车上装的也是些粮食和箱笼被褥,还有水桶和草料。 汉子带头下了马,拥着一个少年走进了林子里。 李虞眯着眼,见他们围着那个神色疲惫,面容苍白的少年坐了下来,一个高大的少年,取出干粮水囊小心的服伺着少年。 李虞发现那些汉子坐下后,都保持着戒备状态,心道:看来他们是在保护这少年,难道这少年是什么重要人物,我们也在这里歇着,不会有事发生吧? 李虞挪到周嘉身边,故作亲热的把头靠在周嘉肩上,小声道,“你发现没有,这些人应该大有来头,你看中间的那个少年,应该是他们要保护的人,你看他们小心防备的样子,恐怕有事要发生。” 周嘉装着帮李虞整理头发,斜眼看了一下李虞说的那个少年,心道:这人有点眼熟,像是以前在京都时,哪里见过。 周嘉附在李虞耳边轻轻地说道,“那个少年,我好像在京都时,在哪儿见过似的,我觉得有点不对,歇得也差不多了,干脆把他们叫醒,我们走吧!” “好。”李虞站起身来,叫着李梅,“姑母,我们该赶路了。” 周嘉走到村长面前道,“陈阿公,我们开始赶路吧!” 村长也歇好了,点头道,“好,大家也歇得差不多了,开始赶路吧!” “又要开始赶路了喽!”大家嘟嘟囔囔的,套车的套车,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招呼着孩子们开始赶路。 忽然那少年的护卫,全都站了起来,把少年围在中间,护着少年就朝马匹走去。 护卫们把少年围了起来,高大少年扶起少年道,“少爷,咱们走。” 一群骑着马的蒙面人,拦在了路的两头,堵住了少年一行。 李虞心道不妙,连忙对周嘉和村长道,“周嘉、村长,不用管那些东西了,你们快带着大家朝林子里走,陈叔,何叔你们断后。” 周嘉连忙拉着李青,带着带着大家,朝林子跑去。 陈耀辉和何屠户几个留在后面,护着逃跑的乡亲。 吉祥和如意还有招财,都站到了李虞身边,护着大家往林子走。 护卫们抽出狭长的砍刀,护卫首领用刀指着蒙面人,对身后的高大少年道,“保护少爷,朝林子退,杀了他们。” 护卫们冲了上去,短兵相接,双方都是些精壮男子,一时间林子里响起了,尖利的刀剑撞击声,和马匹的嘶鸣声,只见血肉横飞,人仰马嘶。 黑衣人这边人多势众,少年这边的人虽说强悍,但是好汉也怕人多,很快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李虞几个护着大家朝林子深处退去,忽然发现,高大少年和四个护卫,护着少年也跟着他们过来了。 李虞对吉祥他们几个道,“糟糕,他们跟着我们来了,大家准备好。” 吉祥应道,“李姑娘,我们准备好了。” 李虞扭头对停在那看着他们,陈耀辉几个道,“你们不行,快朝林子里面走,找个地方躲起来。”大家这才惊慌失措地,朝林子里逃去。 高大少年跃到李虞他们前面,威胁道,“你们得帮我们一起走,不然就一起死。” 李虞在心里咒骂:傻大个,你才要死呢! 李虞看着他道,“你们把人都引过来了,眼下帮你们就是帮我们自己,不过你们也要一起行动,不然只能大家一起死。” 高大男子拔刀看着李虞,少年喝道,“沈忠,答应这个姑娘,大家一起御敌。” 李虞和吉祥他们分散开,躲在了树后,高个少年和一个护卫,带着少爷躲到了树后, 其余的三个和李虞他们分散在树后, 十几个蒙面人从后面追过来了,李虞半蹲在地上,平端着手弩,按动机括,弩箭朝蒙面人飞去,几个蒙面人应声倒下了。 如意和吉祥,还有招财抽箭搭弓,三人瞬间就射死了几个蒙面人。 蒙面人见前面有弓弩射击,不再一拥而上,掩在树后,小心翼翼地朝李虞他们围堵过来。 李虞端着手弩,和如意他们,发现蒙面人露头就射,转眼之间又解决了几个。 一个蒙面人道,“大家分散开,速战速决,再僵持下去,接应他们的人就来了。” 蒙面人分散开来,朝着李虞他们冲了过来,李虞又射死一个蒙面人后,带着的弩箭也用完了。 李虞抽出了砍刀和少年的护卫一起,迎了上去,一刀劈向一个高壮蒙面人,蒙面人见李虞刀风凌厉,连忙举刀隔挡,李虞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把蒙面人踢飞出去,撞在树上翻滚着掉在地上。 一个蒙面人躲在树后,伸刀向李虞捅去,李虞仰身向后,躲过一刀,手指触动蝴蝶片,袖箭飞出去,射穿了蒙面人的喉咙。 其他的蒙面人渐渐地逼近了, 忽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一队人马朝着树林里飞驰而来,李虞躲在树后,朝少年喊道,“大少爷,来的是敌是友啊!” 高大少年舒心的笑道,“放心,是友。” 蒙面人开始退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队人马,策着马进了树林,举起弩箭,朝着蒙面人一通狂射,片刻之后,蒙面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队人马下马后,朝着少年走来,少年朝着一个,高大男子威猛的男子奔了过去,喊了声,“小舅,”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高大男子揽着他的肩膀道,“对不起,昱昊,小舅来迟了,让你受惊了。” 少年看着他道,“小舅,我不怕,我就是担心娘亲,······ 男子搂了一下少年,少年靠在他肩上,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护卫收拾那些尸体。 李虞看着他们担心不已,心中暗道:糟了,要是真牵扯到哪个贵人的纷争里,我和如意几个恐怕会被杀人灭口。 周嘉站在林子里,看见一队人马,朝林子里冲了进去。 担心的和周伯说了一声,转身就走,陈宝珍不知几时站在周嘉身边,拉住周嘉的袖子道,“周先生,您别去,那边不安全。” 周嘉看都没看她一眼,用力拉出袖子,朝李虞奔去。 李梅瞪了陈宝珍一眼,村长一把拉过她,塞在刘氏怀里,呵斥道,“看着一点,别闹出笑话来。” 周嘉跑近后看到,李虞和如意几个站在树林里,还有一队人马也在林子里。 李虞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周嘉也来了,心想;你来送死啊! 76通州 李虞扭头瞪着周嘉,朝着他努嘴,示意他赶紧走,谁知那傻子却朝李虞走了过来。 周嘉走近后发现,那队人马是官兵,带头的中年男子是位将军,周嘉的心提了起来,朝着李虞走去。 李虞扭头不想看他,周嘉走到李虞身边牵住李虞的手,对她道,“跟我来。” 李虞小声嘟囔道,“你回来干嘛!回来送死啊?” 周嘉心里一暖,牵着李虞走到高大男子几步远距离,躬身行礼道,“学生周嘉拜见将军。” 高大男子看着周嘉,问道,“学生?你是秀才?” 周嘉躬身道,“是的将军。” 将军走到周嘉面前,问道,“你既是秀才,怎么会到这里?” 周嘉躬身递上身份文碟,道,“回将军,我们是青山县清水镇的人,这次清水镇在遭了旱灾和蝗灾后,又来了山匪抢掠,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未婚妻和一些乡亲,想找一个没有受灾的地方,安家落户。” 将军看过文碟后还给了周嘉,颔首道,“青州府这次的旱灾和蝗灾都很严重,恐怕还要持续下去,”说着又看了一眼李虞,“这姑娘就是你未婚妻?我看她身手不凡,是青州哪家的千金?” 周嘉回道,“回将军,学生的未婚妻,不是哪家千金,就是一位普通的民女。” 少年朝李虞拱手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刚才见姑娘招式凌厉,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李虞搪塞道,“回小将军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师傅是谁,每次都是他来找我,我也找不到他。” 少年听后,有点意外,将军看着他笑道,“那些山野之人就是这样的,行事全凭心意,不会理会世俗的礼教。” “姐,鱼儿,你没事吧?”李梅和李青从后面跑过来,拉住李虞紧张的查看着,村长和村民们都围了过来。 李虞心里哀叹:这下好了,一锅端。 周嘉对将军躬身道,“将军,乡亲们都找过来了,我们就告退了。” 将军看了看李虞和那些乡亲,对周嘉道,“周秀才,既然你们想要找一个没有受灾的地方,就跟着我们一起去通州吧!不满你说,我是通州守将沈钰,看在你未婚妻和这几个好汉,相助我侄儿的情份上,我会妥当的安排你们。” 周嘉听后,低头想:只要不杀人灭口,我们本来就打算去通州,能跟着官兵走,这一路就安全了。 周嘉抬起头,满脸感激地躬身,应道,“学生拜见沈将军,能和您去通州,那是学生和相亲们,求都求不来的幸事。” 沈钰大手一挥,笑道,“好,那我们就启程赶路吧!” 周家躬身道,“沈将军,请容我和相亲们说一下。” 沈钰颔首同意了,周嘉转身对村长道,“陈阿公,这位是驻守在通州的沈将军,沈将军邀我们一道去通州,会帮我们安排妥当的。” 村长听说眼前这位威猛汉子,是位将军,都激动地跪下磕头道,“草民拜见沈将军。” 沈钰笑着扶起了村长,和颜悦色地对村长道,“老人家,你们不用再找地方逃荒了,就跟我一起去通州吧!我们通州水源充足,很少干旱,田地也广沃,百姓嘛!田地多,日子就好过了。” 村长看看周嘉,周嘉颔首道,“阿公,这一路跟随沈将军,我们就再也不用怕山匪了。” 村长听后,跪下磕头道,“草民替大家感谢沈将军。” 沈钰笑着扶起村长,“老人家快快请起。” 沈钰留下一个叫沈武的小将,带着四个亲兵跟着李虞他们,自己带着少年和其他的人马,先走了。 路上少年问沈钰道,“小舅舅,其实我们不用留下他们的,我觉得他们不像坏人。” 沈钰看着少年笑道,“我以为你经过这次谋害,会变得多疑,没成想,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宽厚。” 少年摇头道,“小舅,我已经变了,但是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们和那些人不一样。” 沈钰’哈哈’笑道,“好,但愿是我多疑,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村长看着沈钰他们走远了,小声问周嘉道,“周先生,跟着官兵走,不会让我们当军户吧?” 周嘉摇头道,“不会的,这当中恐怕有些缘故,我也不是很清楚。” 村长点头道,“他们都害怕会被弄去做军户,我过去和大家说一声。” 大家听村长和周嘉解释后,才放下心来。 村长小声道,“只要不做军户,在哪不是过日子啊!再说我们本来就打算去通州,沈将军也说通州水源充足,有官兵跟着一路上也安稳些。” “好,那我们就跟着官兵走吧!”大家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行李,开始出发。 周嘉看了一眼前面骑马的沈武,对李虞小声道,“皇后娘娘的娘家也姓沈,家里的兄长都是武将,不知道这位沈将军是不是。” 李虞笑道,“管他呢!已经遇到了,我们装作不知道就行了。再说,我们本来就要去通州,这一路,有他们护送路上还安全。” 周嘉点头称赞,“嗯!还是你想得通透。” 李虞疲惫的靠着周嘉,骡车摇摇晃晃的,朝通州走去。 有了官兵护送,李虞他们就像是有了护身符,平安无事的又走了大半月,在八月初这天清晨,到了通州城外。 小将沈武指着通州城巍峨的城墙,对周嘉夸耀道,“周先生,您看看,我们通州多好,连城墙都比别处高,我就不明白,那些人老说我们是蛮荒之地,都喜欢朝京都那地界逃。” 周嘉点头微笑道,“那是大家不知道通州的好,多些了解就好了。” 沈武带着大家进了城,李虞见城里的道路宽敞整洁,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街上的行人神色安详。 沈武把李虞他们带到了驻军衙门,到了衙门外,沈武对周嘉道,“周先生,您稍等片刻,我去问问将军,把你们安置在哪里的。” 周嘉点头应下,看着那个沈武进了衙门,对李虞和村长他们道,“大家都歇一会,等将军安置。” 村民们忐忑不安的等在衙门口,心里暗暗祷告;老天保佑,大将军给安置个好地方! 77凤鸣山 一刻钟后,沈武终于在村民们的期盼中,从衙门里出来。 沈武笑着对周嘉道,“周先生,将军带着公子去巡视军营去了,临行前交待过了,把你们安排在凤鸣镇,凤鸣山下,那里有一大片荒地,土地肥沃,水源也方便,那地方一直荒在那里,无人耕种,大将军说,为了感谢李姑娘,和那几个好汉相助我家公子,就划出来安置你们, 再每人发放二百斤口粮,二十亩地,荒地开出来后,五年不用交赋税,稍后就有书吏动身,去凤鸣山给你们落户,发放粮食地契。” 周嘉躬身朝着衙门拜谢道,“多谢将军。” 沈武对周嘉和村民道,“我们就走吧!到那还要一天的路程。” 只要不用做军户,村长他们觉得在哪都是种田。 大家跟着沈武朝城外走去,在半道歇了一晚后,经过凤鸣镇,向东走, 在午末前后,沈武带着大家,走到一到一处三面环山的山岙前。 沈武指着前面的山岙地对周嘉道,“周先生,就是这片山岙地,您看,这里有山有水,还有这么大的一片地,要不是将军发话,哪轮得到你们啊!” 周嘉塞了个钱袋在沈武手里,拱手道,“劳烦沈兄弟了,等我们安置好了,再请你来聚聚。” 沈武接下钱袋,笑着拱手道,“好说,周先生,有事的话,可以去驻军衙门寻我。” 沈武骑着马走了,留下西山村的村们们,激动地站在荒地前,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 周嘉对村民们道,“大家先把车卸下来,把牲口牵去放放,再去山上砍伐些树木回来,先搭建暂住的屋棚。” 村长挥手道,“好,大家先把棚子搭起来。” 李虞打量了一下四周,望过去是沈武说的凤鸣山,山下的荒地有很大一片,上面长满了荒草和各种小灌木,还有一条大概丈宽的山溪,溪水很浅,也很清澈。 李虞觉得这地方还挺不错的,转头问周嘉和李青道,“你俩觉得这里好吗?我觉得还不错,有山有水,还有这么宽的一片土地,又没有蝗虫,也不像青州那么干旱。” 周嘉笑道,“看着还不错,我们先安置下来,再做其他的打算。” 村长拿着一把锄头走到荒地上,挑了几处地方,挖了几锄土起来,弯腰抓了一把土,用手捏了捏,露出了笑容,扭头看着大家道,“不错,土质肥沃疏松,沈将军没有糊弄我们。” 过了两个时辰,上山砍树的人扛着木头和毛竹下山了,周嘉指着入口处地势高的地方道,“我们先把棚子搭在这里,搭牢固点,要住到房子修好才搬。” 大家开始行动起来,男人们有的拿起锄头挖坑,有的把木头埋进坑里,用斧头敲进土里,把土刨来把木桩盖住,再用锄头夯实,框架弄好后,劈毛竹,编篱笆盖在框架上。 女人们割来野草和藤蔓,拿草编成草帘子,拿去盖在毛竹片上,用藤蔓绑住,天黑之前,两排草棚就盖好了。 牲口牵到草棚里拴好,分好草棚后,大家把自己的行礼,搬进了自己家的草棚里。 吃过饭后,何婶烧好了水,李虞总算是洗了,逃荒这两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澡。 几个女人轮流洗完后,男的那边也轮着洗完了,大家闻了一下自己,不再酸臭的身子,看着对方,高兴的大笑起来。 李青跑到李虞面前,看着李虞道,“姐,我们是不是不逃荒了,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嗯!我们不逃荒了,就在这里安家落户。” 想着从开始逃荒,这一路颠沛流离的生活,大家都感慨万千,“太好了,总算是安稳下来了。” 周嘉悄悄地拉住李虞的手,“是的,我们安稳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村长来找周嘉,“周先生,我们先把修房子的地方选好,这都八月初了,再晚就要天凉了。” 周嘉点头应道,“是,我让周伯看看,哪个位置修房子好。” 周嘉找到周伯,问道,“周伯,您看看,大家把房子修建在哪里好。” 周伯看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山,道,“我们可以背靠那座山修建,房子修好后坐北朝南,前面还有一条山溪,大家用水也方便。” 村长看着周伯笑道,“周管家还会看风水啊!” 周伯笑道,“以前跟在老太爷后面见识过一些,知道一点皮毛。” “周管家哪怕就知道一点皮毛,也够我们用了,那我们就照周管家说的,我去划位置,大家抓阄决定哪家修在什么位置,免得吵闹。” 李虞指着那些快有人高的荒草,和小灌木,对村长道道,“村长阿公,我们还是先把这些荒草和灌木烧了,再去划地修房子吧!万一里面有蛇虫出来,咬着人就麻烦了,” 村长听后,笑道,“好,就听小鱼的,先把荒草烧了,再去看地基。” 陈耀辉听后,拿出火折子打算点火烧荒草,李虞连忙拦住他道,“陈叔,不能这样直接烧,万一把山火惹起来,可不得了。” 陈耀辉看着李虞,“那怎么烧?” 李虞指着山脚那道,“我们在靠山那面,挖几条防火带,再来点火烧,这样就不会把山火惹燃。” “好,大家趁早干,早点把房子修好。”陈耀辉带头朝那边走去。 大人孩子,全都上阵了,刀割,斧劈,锄头挖,一个时辰后,就开出几道一两米宽的防火带出来,大家拿出火折子四处点火,火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李梅看着火对李氏和钱氏笑道,“上次开荒,也是鱼儿弄的防火带,挖好后,点了几把火,一会就把几十亩地的荒草烧完了。” 李氏笑道,“这孩子脑子就是好用。” 荒草烧干净后,村长笑道,“这么宽的地方,就我们这二十来户,划宽一点,隔远一点,你们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何屠户听后,点头道,“我还是住到村尾去吧!免得杀猪时吵到大家了。” “都在一排,哪有村头村尾。”村长笑着说完,开始画线分地基,二十来户,一户一块地,一会就划分好了。 78 房子 地基划好后,村长指着房地基,对大家说道,“屋子就这一排,也没个前后,有兄弟姐妹亲戚的人家,愿意住到相邻的,就抓一个阄,你们觉得咋样啊?” “好,村长这个主意好,愿意住隔壁的就快去抓吧!” 李梅对李虞和周嘉道,“我们几家就修在隔壁吧!” “李大姐,我就住你隔壁吧!”钱氏表示也要靠着李虞他们修房子。 “好,就隔壁吧!”李梅笑着应道。 村长笑看李青道,“阿青,你是最小的户主,这第一个阄就让阿青来抓。” 李青看看李虞,李虞笑道,“让你去,你就去啊!” 李青走到村长面前,鞠躬后,从村长握着的竹片里抽出了一根,递给了村长,村长看后道,“阿青抽到的是村东头第一间,抽掉挨着的三间,大家再接着抽。” 大家抽掉挨着三家地基后,又开始抓阄。 李虞看着李青和周嘉道,“你俩想把新房子修成什么样的?” 李青看着李虞笑道,“姐,你想修什么样的就修什么样的。” 李虞笑着敲了李青一下,“小屁孩,说了和没说一样。” 李青摸着头,委屈的看着周嘉道,“先生,您说说要修成啥样的?” 周嘉看着李青笑了一下,转头看着李虞道,“你想修什么样的,我就修什么样的。” 大家听后笑了起来,陈耀辉笑道,“周先生,您这样可不行,会夫纲不振的。” 周嘉摆手道,“没事,小鱼喜欢就好。”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李虞悄悄的拧了他一下,村长看着李虞,笑道,“小鱼,你说说看,你想修什么样的屋子?” 李虞看着大家笑了一下,“我想修一栋两层的房子,下面那层用石块修,上面那层用木料,这样即便是下雨,粮食收回来,也可以晾晒在木楼上,就不怕发霉了。” 大家听后,问陈木匠道,“老陈,你是木匠,你说说,小鱼说的这个木楼能修吗?” 陈木匠点头道,“咋不能修呢?能修的。” 村长对李虞道,“小鱼,你和周先生画一个图纸出来,吃过饭后,我们就去镇上,找工匠买材料。” 大家散了后,陈贵兄弟俩和其他几户人家,找到李虞家的棚子前,陈贵涨红着脸,吞吞吐吐地道,“小鱼,叔几个厚着脸皮,像你讨个人情。” 李虞微笑着道,“陈贵叔,有啥事您说来我听听。” 陈贵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哥几个,全部家当也才二两,想找你和周先生说说,我们想找他借点银子,修房子用,明儿田契拿到后,我们把地契抵押给他,你看成吗?” 李虞点头道,“可以的,你们想借多少银子,我和他说。” “我们也不知道,修房子要多少银钱,等工匠来了,估算后,再说具体的数,成不?” “这样也好,等会我就先和他说一下,到时候你们自己和他说借多少,怎么借,你们看行吗?” “行,谢谢你,小鱼,谢谢!”陈贵几个感激的不停朝李虞鞠躬。 李虞把陈贵和其他几户,想找周嘉借银子的事,和周嘉说了一下,周嘉道,“到时候让他们来找我就行了。” 半个时辰后,周嘉和村长还有,十几个村民就去镇上找工匠,雇人工,开始修建房屋。 凤鸣山下,一下子有二十户人家要修房子,凤鸣镇上的工匠都聚到了凤鸣山下,卖石材的和木料的,还有砖头瓦片的,凤鸣山下像建材集市一样热闹。 周嘉雇的工匠是一户姓许的兄弟俩,兄长叫许春,弟弟叫许冬。 周嘉把和李虞一起画好的图纸给两人看后,指着图纸对他们说道,“屋子有两层,下面一层用石头,上面修一层木楼,正方五间,东西厢房三间,屋子的地面都要铺上石板,后院靠院墙还要修一排牲口房,两间牲口棚,两口猪圈,一个鸡栏,猪圈里要铺上石板,这是排污口。 前后院子都要打一口水井,前后院排污水的暗沟挖通后,要接到后院外的粪池里面,再就是院子里,靠着院墙要隔三四尺宽的地方做花圃,院子里其他都铺上石板。” 许春看后,指着靠着厢房的那间屋子道,“周先生,这间里面是做什么用的啊?” 周嘉笑道,“这是两间是浴房,这两个是便坑,下面要挖出排污的暗沟,暗沟要通到后院,院墙外的粪池。” 许氏兄弟点头道,“我们明白了,那您木楼用什么样的木料?门窗用什么木料啊?” 周嘉问道,“你们都有些什么木料,你说来我听听。” 许春道,“一般的都用黄、白松木,柏木,····好的还有花梨木···· 周嘉看着李虞道,“小鱼,你想用什么样的木料。” 李虞笑了一下,“我不懂,你决定就好。” 周嘉点点头,对许春道,“木楼用黄松木,门窗就用花梨木,你们估算一下,两户一样的宅子,总共要多少银子,工期要多久。” 许春笑道,“周先生,您容我和弟弟看一下图纸,在估算一下,回您话。” 周嘉微笑着道,“好。” 许氏兄弟拿着图纸看了许久,又问了两次,一番写写画画的算了半天,才对周嘉道,“周先生,一座宅子修好要六十两左右,工期要两月。” 周嘉听后点头道,“我们立一个契约,房子我就交给你们修建,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们就照契约里面的约定来解决,你们看怎么样啊?” 许春点头道,“周先生,您放心,我兄弟俩修建的宅子,从来没人说过半句不好的。” 周嘉看着许氏兄弟道,“有口碑最好,但是好不好,要等你们把我的宅子修好了,我才能评价你们修的到底怎么样。” 许氏兄弟点头道,“是,那是当然的,最终还是得您满意才行。” 周嘉和许氏兄弟签好契约后,预付了一点工钱,兄弟俩就急匆匆的回去叫其他的工匠去了。 李梅家房子用的材料便宜,只需要三十两左右就能建好,钱氏家只要二十两,还找李虞借了十两,两家也是第二天开工。 陈贵几人,各找周嘉借了二十两银子,写好借据,约定等书吏来办好地契后,就把地契抵押给周嘉。 一切安排妥当后,周嘉把修房子的事交给了周伯,就带着李虞和李青去镇上,找铺子做生意去了。 79铺子,荷包 李虞姐弟俩,觉得凤鸣镇比清水镇大,凤鸣镇有两条主街道,一条街道在镇中心,街道两边是各类商铺,一条靠河,专门贩卖菜蔬、肉类和畜禽。 三人在街上逛了一圈,找到一家朱记牙行。 牙行的牙人是个四十来岁黑瘦的男子,见三人进来,连忙迎上去,拱手问道,“鄙姓朱,是这里的牙人,公子要买房还是买地啊?” 周嘉问道,“请问朱牙人,镇上有没有铺面要出售的?” 牙人笑道,“刚好有一间铺面要卖,就是前面转弯处的那两间铺子,您要去看看吗?” 周嘉颔首道,“好,带我们去看看吧!” 朱牙人关上铺子,殷勤地带着周嘉和李虞姐弟,去了他说的那两间铺子。 李虞见位置还是蛮好的,房子也不怎么旧,刚好在街的中央位置,心里觉得奇怪,这样好的铺子,主人家怎么会卖啊? 周嘉也是这样的想法,周嘉问朱牙人道,“朱牙人是否知道,主家为何要卖啊?” 朱牙人道,“这是镇上黄地主家的铺子,黄地主走后,儿子在外地做生意,听说赔了不少,周转不过来了,才回来卖祖产的,我先带您几位进去看看。” 朱牙人拿出钥匙,打开铺子旁边的小门,李虞见铺子大概有八九十平方吧,铺子倒是周正。 朱牙人推开里面的一道小门,指着里面道,“里面还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一排四间屋子,后面还有牲口棚和两间库房。” 周嘉看后觉得满意,问道,“朱牙人,主家要多少卖银子?” 朱牙人笑道,“要一百五十两银子。” 周嘉摇头道,“通州城的铺子,也就值这个价,在镇上不值这么多银子。” 朱牙人笑了一下,道,“您诚心买的话,还可以少一点。” 周嘉摇头道,“朱牙人你没说实价,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地界,这样的铺子最多值一百二十两银子,你看可以的话,我就买了,不行的话,咱们也不必再费口舌了。” 朱牙人讪笑道,“既然公子如此说了,我也不多说了,我就替主家做主,卖给公子了。” “好。”周嘉几人和朱牙人回到牙行,写下契约,交了银子,拿着房契和钥匙从牙行出来,朱牙人殷勤的把几人送到牙行门口,笑道,“周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再来。” 周嘉想了一下,回头道,“你帮我留意一下,通州城里有没有好位置的店铺,我不会亏待你的。” 朱牙人笑道,“是,一有消息我就去通知您。” 三人从牙行出来,去菜市买了些肉菜,回了凤鸣山下。 驻军衙门里,沈武正在向沈钰禀报这一路走来,周嘉他们的一举一动。 沈钰听沈武禀报过后,点头道,“照你说来,当真只是恰巧遇到了,他们到了后,对我的安排有说过些什么吗?那些灾民这几天,都在凤鸣山下干啥?” 沈武躬身回道,“回将军,他们听到您的安排,都很是感激,眼下他们正在修房子,周公子还去镇上买下了黄地主家的铺子,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安心住下了。” 沈钰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好,只要他们安分守己的,等京都那边传来消息,确定了他们不是别人派来的,看在他们相助一场的份上,以后咱们能关照的地方就关照他们一下,消息没传过来之前,你还是要留人盯着他们。” “是,将军。”沈武躬身退了出去。 李虞三人回到凤鸣山下,见工地上已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李虞看着正在修建中的房屋,心道;来这世上也有一年多了,不知这次是否能安定下来。 李虞看着远处的凤鸣山,对周嘉道,“你等会要给阿青上课,我闲得无事,就去山上看看,打点野味回来。” 周嘉看着她叮嘱,道,“好,你一路要小心,早点回来。” 李虞笑吟吟的看着周嘉,“嗯!我会小心的,不然我的小美人就是别人的了。”说完就转身溜了。 周嘉看着溜走的李虞,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唉!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胡言乱语。 周嘉给李青上完课,留下作业,独自朝工地上走去,刚走到山溪边,陈宝珍从后面追到了周嘉,拦在周嘉前面,红着脸从兜里拿出一个荷包,递到周嘉面前,羞答答地看着周嘉道,“周先生,我见您荷包旧了,就给您做了一个,您看看喜欢吗?” 周嘉鄙夷地的看着陈宝珍,“陈姑娘,请你自重。”周嘉冷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 陈宝珍幽怨地看着周嘉的背影,张了张嘴,想问问周嘉,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男人婆,可想到周嘉鄙夷不屑的眼神,又开不了口。 村长扛着木料看在眼里,气得一阵眩晕,咬牙等周嘉走远后,扔下了木料,过去一把拉住陈宝珍道,“你和我回去,我有话给你说。” 陈宝珍看着村长铁青着脸,嗫嗫的道,“爹,我、我··· 村长把陈宝珍拉回了草棚,把陈宝珍一把推倒刘氏跟前,小声对刘氏道,“你到底会不会教闺女,竟然敢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 刘氏满心不信的看着村长道,“宝珍做了啥伤风败俗的事了?我养的闺女我知道,你别听你那儿子、儿媳的调唆。” 村长满脸失望的看着刘氏,“在家时,那些媒人来提亲,每次都是高不成,低不就,只要不成,你就说是耀祖和耀辉的媳妇,在里面挑唆使坏,害宝珍没找到一门好亲事,”村长把陈宝珍手里的荷包,一把抢到手里,颤抖着手,递到刘氏眼前,“今天我亲眼目睹,她要把者东西送给人周先生,···这就是你教的好闺女。” 村长把荷包仍在刘氏面前,转身朝工地上走去。 刘氏木呆呆地站在那里,见村长走了,才捡起荷包,看过后才相信了村长的话,刘氏走过去把陈宝珍拖进草棚里,拍打着陈宝珍,“孽障,你咋能把荷包送给周先生呢?周先生和小鱼已经定亲,你还要脸吗?” 陈宝珍看着刘氏哭诉道,“娘,,我不想嫁给那些村汉,满身的臭汗味,大字也不识一个。” 刘氏见陈宝珍哭泣的样子,心疼的说道,“那你也不能找周先生啊!你也不想想看,他已经订亲了,这一路,他怎么对小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宝珍抬头看着刘氏,“娘,您帮帮我,要是我能嫁给周先生,以后就是秀才娘子,周先生以后中举,我就是举人娘子,到那时候,马氏和李氏再也不敢小瞧我们娘俩。” 刘氏听着有些心动,一想到村长,摇头道,“你别异想天开了,周先生要是能中举,他还会安心在村里做个教书匠,等日子安稳下来,娘再好好给你挑一个。” 陈宝珍扑通一声跪在刘氏面前,求道,“娘,我就喜欢周先生,您帮帮我。” 刘氏心痛的扶起陈宝珍,咬牙道,“娘帮你,但是得慢慢来,从今儿起,你得乖一点,别惹你爹生气。” 陈宝珍破涕为笑,扑在刘氏怀里,“知道了,我会乖乖的讨爹欢心的,娘,您真好。” 80打猎,教训 周嘉到工地上看了一圈,回到草棚看过李青的功课后,带着招财和李青去镇上收拾铺子去了。 李虞背着背篼顺着溪水往前走,一直走到山脚,看见一个像一口大水缸似的水潭,水潭碧悠悠的,向下看去,深不见底。 李虞抬头看到,在水潭上方大概三四米高的位置,有一个山洞,水从洞里流出后,落进水潭里,溢出来,流进山溪。 李虞松快的朝着东面山脚的小路走去,上山的路很窄,也有些陡,山道两边荆棘丛生,路边长满了各种野果。 走到坡上,李虞看着灌木林里的,一颗拐枣儿树笑了,用砍刀拨开荒草和藤蔓,来到拐枣儿树下,褐色的拐枣儿结的满树都是,李虞拉下一根枝蔓,扯了一节拐枣儿放进嘴里,嚼了一口,汁水多,微涩的甘甜中带点酒味,和小时候吃过的是一样的味道。 李虞把拐枣儿全都摘了下来,放进空间里,又摘了一些山莓,尝了几粒,甘甜多汁,转身又看见了一片野葡萄,果子还是绿的还没熟透,李虞看后打算,下次带着李梅她们来摘。 李虞退出灌木林,朝山上爬去,沿路发现了许多不知名野花,李虞弯腰摘下一朵紫色的花朵,从花丛里飞出一只艳丽的锦鸡,李虞把砍刀扔向锦鸡,打在了锦鸡背上,锦鸡扑腾着,掉进了草丛里。 李虞走过去拨开草丛,捡起锦鸡,看见草丛里有一窝锦鸡蛋,李虞捡起鸡蛋,抬头看见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一条长着黄绿色花纹,头部三角型的毒蛇,正盘踞在树干上,吐着蛇信子,看着自己,李虞一下懵住了,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霎那间,三角毒蛇闪电般的朝李虞射了过来,李虞忽然间醒悟过来,自己有空间,念着玉葫芦躲进了空间里,三角毒蛇没了猎物的踪迹,顺着草丛游走了。 李虞躲在空间里,过了一会儿,才心有余悸的从里面出来,走出草丛,把蛇药从空间里拿出来,挂在腰间,才朝山上走去。 在路上抓了几只野鸡,走到山坡上发现了一群獾猪,有的在嬉戏,有的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享受着阳光浴。 李虞躲在树后,射中了三头倒霉鬼,其他的飞快地逃回了洞里,李虞也不追赶,捡起三头獾猪,放进空间,继续朝上爬。 山坡上是一片松树林,松软的松针上,长满了松茸和山楂菌,李虞放下背篼,把松茸和山楂菌捡拾起来,装进空间里保鲜,又捡了一些装进背篼,背着菌菇朝山下走去。 走到半路,遇到两个男子一前一后的朝山上走,一个背着一张长弓,一个背着一把长刀和绳子。 背着长弓的男子,仰头看着李虞,露出了惊艳的目光,看见李虞就独自一人,背着半背篼蘑菇,忽的窜到李虞前面,挡住了下山的路,李虞冷眼看着他,道,“让开。” “哟!还挺辣的,”男子满脸淫笑的看着李虞,“哥哥,就喜欢这样的”说着就伸手想摸李虞的脸,“来,哥哥疼····话音未落,就被李虞一脚踹翻在地,滚到一颗树下,才停了下来。 李虞看也没看背着长刀的一眼就走,倒在地上的男子对那长刀男子喊道,“良兵哥,拦住那个小贱人。” 那叫良兵的男子拦在了李虞前面,冷笑道,“怎么,打了人就想走啊?” 李虞看着他道,“滚。” 男子伸手朝李虞肩膀抓来,李虞侧身躲过,抓住他的手腕,朝后一用力,’卡擦‘一声,男子手腕被李虞掰断了,“啊”男子捂着手腕,痛得大叫起来。 背弓的男子见良兵也败了,爬起来取下弓,拔箭搭在弦上,吼道,“我杀了你这贱人。” “嗖”的一声,箭离弦朝李虞飞来,李虞挥刀将箭打落在地,纵身跃到他面前,一拳打向他面门,男子连忙拿弓隔挡,李虞反掌夺过着男子手里的弓,男子转身想逃,李虞举起弓套在男子的头颈上,拉住男子,一脚踹翻在地,又给了他几下,冷声道,“下流无耻的东西,作恶不成,还想杀人,今天你遇到的是你姑奶奶,要是遇到一个弱质女流,岂不是就被你糟蹋了,留着你这双脏手,也是祸害。” 李虞抬脚踩在男子的手腕处,踩断了他的手腕,男子痛得冷汗直冒,忍痛求饶道,“再也不敢了,求您饶我一命。” 那个叫良兵的男子走过来,求饶道,“女侠,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求您饶了我们,我发誓我们再也不会,做这等下贱无耻之事。” 李虞抬脚从男子手腕挪开,把弓箭掰断仍在地上,看着他警告道,“今天暂且饶过你,以后再敢干这种欺男霸女之事,定取你狗命。” 李虞转身朝山下走去,那叫良兵的男子对地上那个男子道,“良弓,我早就劝你不可贪花好色,行那等下流之事,你看今天受教训了吧!” 良弓从地上爬起来,用阴狠的目光看着李虞的背影,对良兵道,“良兵哥,你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吗?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遇见过。” 良兵摇摇头,托着手腕,对良弓好言劝道,“我也没见过,算了良弓,你就当买了次教训,我们赶紧下山去找跌打大夫,把手腕接回来要紧。” 良兵说完,忍着痛朝山下走去,良弓也跌跌撞撞地,跟着他朝山下走。 李虞在山脚,趁四处无人时,把空间里的野鸡和獾猪,还有拐枣儿,取了出来,提着獾猪和野鸡回到屋棚。 何婶看见李虞手上的獾猪,高兴的接过一头,笑道,“姑娘,这东西的油取出来,熬制好,可是好东西,烫伤、冻疮用最好了,连肉也很嫩滑。” 李虞笑道,“那我把它打整出来,您来做。” 何婶拉着李虞,笑眯了眼,“您放那就好,这些东西我都会收拾,我还会销制皮毛,以后有好皮子,您就交给我,保证给您销制的好好的。” “那好啊!以后我都交给您。”李虞拿了些拐枣儿和山莓放在竹篮里,对何婶道,“这儿有些果子,您等会记着吃。” “哎!”何婶脆生应下后,提着獾猪朝山溪走去。 81分地,野稻 李虞拿了些拐枣儿和山莓给李梅送了一蓝去,回到屋棚前,坐在草垫子上,靠着棚子,吃着山莓,悠闲自在地听周嘉给李青讲课。 良兵和良弓走过草棚,看到坐在草棚前的李虞,恶声恶气地对良兵道,“良兵哥,你看那个娘们,原来是才逃荒到这边来的。” 良兵看了他一眼,暗暗的摇头,好言劝道,“良弓,听我一句劝,本来就是你不对,再说,这片地荒在那里多少年了,都没人来开荒,这些人一来就在这住下了,应该还是有些来头的,你就别去招惹人家了。” 良弓听后,讥笑道,“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脾性,白白的被个女人教训了。” 良兵见他不听劝,也不再做声。 两人话不投机,一路上都闷声不响的,到了镇上,找到大夫接骨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大夫对良兵道,“你的手没有大碍,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良弓留着冷汗问道,“大夫,我的呢?几时会好。” 大夫看着他道,“你的要养两个月,才会恢复,恢复后,也不能用力过度。” 良弓在心里咒骂着李虞;贱人,你给我等着,等爷好了,再带人去收拾你。 李虞等周嘉教完一章,让李青抄写去了,才对他笑道,“今天有口福了,我今天在山上捡了许多松茸回来,等会做松茸炖鸡,那味道可鲜美了。” 周嘉微笑着等李虞说完,趁李青低着头写字的时候,偷偷地亲了李虞脸颊一下,笑得像只偷吃了鱼的猫一样,看着李虞道,“嗯!我等着吃你做的松茸炖鸡。” 李虞撇了他一眼,刮刮脸笑道,“小喜子,圣人知道要打你手板心。” 周嘉低声笑道,“圣人都说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李青忽然走到两人中间,把本子递给周嘉,一脸嫌弃的眼神,“先生,我默写完了。” 周嘉假装咳了一下,接过本子,看过后,讨好的对李青笑道,“阿青,今天的已经默写过关了,你去玩一会吧!” 李青看着周嘉,一本正经道,“先生,我已经耽搁了好多功课,还请您帮我补补。” 李虞看着两人,笑道,“嗯!阿青好样的,让你先生把拉下的功课都补上,我给你们炖鸡汤去。” 周嘉见李虞走了,看着李青,正色道,“好,先生这就开始给你补讲。” 李虞走到做饭的地方,见何婶和招娣正在刮洗松茸,鸡已经洗干净砍成块了,招娣看见李虞,招招手,从旁边的竹篓里,拿出锦鸡毛,递给李虞道,“表姐,你看,锦鸡羽毛多好看啊!给你留着以后插瓶。” 李虞看着招娣爱不释手的样子,笑道,“你留着插瓶,姐以后再去猎。” 李虞把野鸡焯水后,倒进罐子里,切了些姜片,放了两根葱白放在陶罐里,煮开后,撇去浮沫,炖了半个时辰后,何婶把松茸撕碎倒进了罐子,用小火慢慢煨制。 夜饭时都说松茸炖鸡,味道太鲜美了,李虞也觉得可能是因为没有污染的原因,这些松茸更加的鲜美可口。 第二天午时末,朱镇丞和两个书吏拉着几车粮食,到了凤鸣山下,来给李虞他们丈量土地和发放户籍和地契,房契。 徐书吏对周嘉道,“周先生,您知道,自古以来,女子就没有田地分的,但将军交代过了,您这里不论男女照人头,每人分地二十亩,还有,本来办理房契、地契都需要交一笔税银的,将军说,都记在他账上,现在请大家拿出原来的户籍,照户籍上的人口给你们划分田地。” 周嘉和村长连忙躬身,谢道,“我俩替村民们,多谢将军的大恩大德。” 大家纷纷回到窝棚,拿着户籍过来,徐书吏和镇丞把户籍重新登记发放后,又带着村民们划分了田地。 把地契和房契也给大家办理了,分发了口粮,镇丞对周嘉和村长道,“将军说,以后你们这里就叫凤鸣村。” 大家又躬身道,“多谢将军,多谢过镇丞大人,书办大人。” “劳烦书办大人和镇丞大人了。”周嘉奉上了红封,几人有些意外,然后就高兴的收下了。 大家客套了一番,周嘉和村长送走了镇丞和书吏,回到屋棚前,看到大家捧着地契,房契乐得连嘴都合不拢。 陈贵和几个借了银钱的村民,把地契送到周嘉那里,周嘉看着他们道,“地契我收下,利息就不用了,你们也可以来我家做工,工钱就从借银里扣除。” 陈贵几个感激道,“周先生,您都不要我们利息了,给您干活哪还能收工钱啊!” 周嘉抬手道,“不用再说了,你们跟着我和小鱼,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能帮的我都会帮你们的。” 陈贵几人感激的朝着周嘉鞠躬道谢后,才往回走了。 第二天一早,周嘉就带着吉祥,拿着李虞画的后世犁田时,用的犁头和犁耙图样,还有李虞来这后,发明的宽齿钉耙的图样,去通州城打制去了。 修房子那里有周伯和如意管着,牲口有吉祥,煮饭有何婶和招娣姐妹俩,砍柴有李青,李虞一时间,就成了个闲人。 李虞想了一下,索性拿着砍刀朝山上走去。 李虞顺着上次走过的小道朝山上走,在路上抓了几只野鸡,还捡了几窝野鸡蛋,又去了那片松林,又捡了些松茸和菌菇,放空间里,朝松林下的山坳里走去。 李虞握着一根木棒,敲打着前面的野草,拨开草丛走到山坳里,看到了一口大水塘,水塘里野鸭在里面游着,看见有人来了扑腾着翅膀,朝水塘边的林子里飞去。 李虞追到水塘边的林子里,看到到处都是野鸭的窝,窝里还有野鸭蛋,李虞用木棒小心的敲打,着草窝边上的野草,就怕又遇到毒蛇。 直到确定没有蛇虫后,才开始捡拾野鸭蛋,李虞在每个鸭窝里捡了一些,捡了一圈下来,李虞暗暗估计,这一片,捡了最少都有上百个野鸭蛋,放进空间。 捡了呀大肚腩,又猎了十来只野鸭,才离开了口水塘朝下面走去,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李虞看见前面的山沟边,稀稀拉拉的长了一片野稻。 走近一看,每株野稻的稻穗上,只长了十几粒淡红色的稻粒,有的成熟了,有的又没有成熟,李虞小心翼翼的把成熟的野稻,摘下来来,放进树叶里,直到把那一片野稻摘完,也才摘了四五斤野稻,李虞把野稻放进空间,准备开春和稻子混种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让这里的稻子,抗病能力、抗倒伏更强一些。 李虞在沟边洗了洗手,拿出干粮吃了,才开始往回走,走到那口水塘时,看见一群野鹿在沟边喝水,李虞悄悄的拿出弓箭,射向野鹿,箭射过去,穿透了野鹿的脖子,野鹿倒在了沟里。 一群野鹿惊得四散奔逃,李虞接连射了几箭,又射中了两头,李虞跑过去抽出箭矢,把野鹿放进空间,大步往回走,在太阳下山前,赶回了凤鸣村。 82开荒,新房 周嘉隔天带着做好的农具,和帮李梅家买的耕牛回来了,还雇了十几个长工回来帮着开荒。 长工把地犁开后,捡出石块,树桩,再用犁耙耙碎,捡出藏在土里的小石块,再深犁。 李虞和周嘉带着李青、吉祥和如意他们找到一片灌木林,挖开地面的枯草,把枯草下的腐土挖起来,背去撒在犁头犁出的沟槽里,地快要开好时,李虞把小麦筛选出来,留下颗粒饱满的麦种,暴晒几次,准备下种。 二十来人一直忙了十几天,才把李虞家的四十亩地,还有周嘉家的六十亩开出来,撒好冬小麦的种子。 李梅把那十个长工请去帮着开了几天荒,才把家里分到的八十亩地,开出来撒上麦种。 麦种撒下去了,李虞带着吉祥他们,在地边角,隔几亩地就挖一个四尺宽,六尺多深的沤肥池,一共挖了十几个沤粪池。 再从林子里挖腐土和枯草挖回来,把沤肥池都装满。 村里的人都跟着李虞学,去林子里找腐土,挖回来,学李虞的样,把腐土撒在地里,挖沤肥池。 荒地开好后,周嘉带着招财打理铺子去了。 许春和陈木匠一道来窝棚找李虞,许春道,“李姑娘,屋子已经基本完工了,还有就是通州比青州那边要冷多了,每年都要下一两场大雪,我觉得您还是在底层屋子里,盘几张炕床比较好。” 李虞听后点头道,“那就盘炕床吧,盘炕砌灶台的师傅手艺要好,灶台上面的颜色最好是清爽一点。” “好,李姑娘,我会和师傅说的。”许春笑着应下,李虞吧灶台的图纸给了徐春,许春拿着图纸走了。 林木匠看着李虞问道,“李姑娘,最后一遍桐油刷好后,木匠活就完工了,您还需要做其他的东西吗?” 李虞笑道,“林师傅,我还要做几样家具,样子我画给您,您看看,做得出来吗?” 林木匠笑道,“李姑娘,您画出来给看看,让我见识一下是啥精贵样子。” 李虞点点头,拿出小册子用炭条笔,画了一套,红木沙发、茶几、衣柜、碗柜还有其他几样,用起来比较方便的家具样式,林木匠看着李虞的画图眼都亮了,“李姑娘,这是周先生教你的画法吧!画出来的东西像就在眼面前一样” 李虞低着头,回道,“周先生说这叫立面图,我就是画个样子给您看看,具体的尺寸还需要您自己揣摩。” 林木匠看着李虞画好的家具样式,心道;这么精奇的样子,要是有了这些图样,铺子里的生意肯定会红火的。 “李姑娘,我在通州城里有一家木器铺子,生意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等我把家具给您做好后,能不能用你这些图样,做家具出来卖,我给您分成。” 李虞听后笑道,“林师傅,您先帮我把家具做出来,摆放好,看看效果,我们再来谈合作的事。” 林木匠听后有点失望,还是笑着点头道,“好,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些家具做好,到时候,再和您谈合作的事,还有,我家还存了些花梨木和香樟木,香樟木做衣柜,碗柜能防虫,其他的还是用花梨木,您看行吗?” 李虞点点头,笑道,“香樟木防虫我倒是知道,就照你说的做吧!” “那我干活去了。”林木匠拿着图纸走了,李虞把东西收拾好,去了新房。 周家是最边上的一家,屋子隔李虞家有一丈多远,李虞隔壁是李梅家,李梅过去是小安家,二十来户人家修在一排,每家屋子都相隔了一丈多的距离。 屋前有一条能容两辆板车同时通过的泥路,路边还有一块两亩地大小的菜地,李虞看着,觉得有点像现代有些地方,新农村的格局。 李虞走到院墙下,院墙全部用石块砌成有六尺多高,双扇门的院门是用上好花梨木做成,花梨木颜色深红,木纹有点类似羽毛的形状,看着华丽又贵气。 李虞暗自道:当时周嘉说不差这点银子,让所有的门窗全部用花梨木,这一看,档次果然就是不一样,怪不得现代花梨木炒得那么贵,还是银子识货。 李虞推开门,进了院子,看到院坝里的石板铺的很平整光洁,水井打在靠左边的院墙角落处,院墙四周留下来种花草的地方,也用石条隔开了,花圃里已经堆好了花肥。 李虞站在院子里,看到木楼挂出的部分,刚好就是底层的檐廊,檐廊一共有八根立柱支撑,顶层的木楼顶上的挑檐斜挑向上,立柱和檐廊上,还雕刻了一些云纹和寓意吉祥的图案。 堂屋的门比院门窄一点,李虞推开堂屋门,走进房间里,房间有三十多平米,窗户是双层菱形花纹的样子,里层拉开后,外面还有一道窗棂格子。 见楼上还有木匠在涂刷桐油,李虞转身朝院外走去,如意和李青背着些菊花,金银花、栀子花,还有玫瑰、茉莉、兰花走到院门口,李青一见李虞,高兴的指着背篼里的花道,“姐,你看我和如意哥去后面山林里找的,我们找了半天,就找到了这么多。” 李虞笑着帮着李青放下背篼,“你俩会种吗?” 如意挠挠头,笑道,“周伯会打理这些,他马上就过来了。” “好,那你们就帮着周伯把它们种下。” 李青懂事的点头,“姐,现在腐土越来越不好找了,我有空就去多挖点肥回来放着。” 李虞笑道,“不用到处去找,把牲口的粪便和草木灰倒进沤粪池里,再去割些草和树叶,倒进沤粪池盖点草在上面,过一久就沤成肥了。” 李青点头道,“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李虞从屋里出来,看着前面开出来的田地,决定把这山岙好好逛一圈,看看还有多少土地。 李虞顺着溪水朝下,走了一两个时辰,看到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水塘,水塘里长满了蒲草,蒲草叶子已经开始枯黄,铺棒上面的蒲黄也脱落了,铺棒变得光秃秃的。 李虞高兴的看着这些蒲草,这可是个好东西,蒲黄能入药,还能熏蚊子,蒲菜好吃又营养,蒲草能编扇子,草席、凉帽,村里的那些老人都是编织能手,开个作坊,也能让他们赚点零花钱,在买些莲藕种子混种在里面,再养些鱼,李虞觉得钱途可观。 李虞转了一圈,往回走,决定去镇上,让周嘉去通州城里,把这些水塘都买下来。 83买水塘,故人重逢 李虞到了镇上,去了铺子后院,对正在盘账的周嘉道,“周嘉,我找到一片水塘,你和我回去看看,我想买下来。” 周嘉拉着李虞坐到身边,宠溺的看着李虞道,“你看中了,我明儿去通州城就去给你买,给你做嫁妆。” 李虞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账薄,皱眉道,“你不去看看吗?” 周嘉拉着李虞道,“别生气嘛!我这就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李虞指着账薄道,“我皱眉,不是生气你不去看水塘,是觉得你这样记账太麻烦了,容易混淆,也不方便查帐。” 周嘉好奇的看着李虞,道,“你知道的账簿是什么样的?画给我看看。” 李虞拿了张白纸,拿出炭笔,画了张现金流水账表格表格,对周嘉道,“这上半格是年号,下面是两格月、日,然后是号码,摘要,借方,贷方,金额,最下面是一个月的合计,借方,和贷方的汇总,” 李虞看着周嘉得意的笑着,“你看看这样一来,账目是不是就变得简单明了了,还有你还可以换一下,抬头,变成,出库入库账了,后面是某某人,何时何月,入库、出库的,东西交在谁手里的,这样一旦出现问题,也有了追原溯本的记录。” 周嘉看着眼前的账簿,又看看李虞,心潮起伏:这样的记账方式,还有什么出入库单,哪怕是经年的老账房也做不出来,鱼儿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 李虞见周嘉呆呆的看着自己,嗔怪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嘉拉着李虞的手,满脸爱慕,“鱼儿,怎么办?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你不管做啥都比我做的好,我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我不如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你看修房子时,木料我也不认识,你还有功名,说不定以后还考个官做做,那我就是官太太了。还有,买卖东西也是你在行,长得也俊美儒雅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没有杀伤力了,遇到个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周嘉听着听着笑脸就没有了,苦着脸,看着李虞,“鱼儿,要不你教我学些自保的拳脚功夫,免得被人欺负了。” 李虞听想了一会,道,“倒有一套拳法适合你练,等屋子修好后,我把阿青也拉上,你师徒俩一起练。” 周嘉拉着李虞的手,让她坐下,“明儿一早,我就要去通州城,你还想买点什么吗?” “你看看种子铺有没有莲藕的种子,水塘要是买下来了,你就去买点回来。” 周嘉亲了李虞额头一下,柔声道,“鱼儿,你放心,我保证办好。” 李虞故意恶声道,“小喜子,那你可记牢喽!办不好就别回来了。” “是,办不好,你就惩罚我,亲你一下。”周嘉嬉笑着,拿起白纸,交给李虞,“先帮我裁一些纸出来,看着我画几张,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指教。” 李虞刮了周嘉鼻子一下,“如今变得越来越越油嘴滑舌的,以前还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亲了一下,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哪有,我一直都很正经的。” 李虞看着他,撇嘴微笑道,“嗯!你一直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李虞笑着抽出手,拿起竹刀开始裁纸。 两人把账薄做好后,又去帮着招财,把货物摆放好,留下招财看着店铺,等选好日子,凤鸣镇的周记杂货铺就要开张了。 第二天一早,周嘉就动身去了通州城,歇息了一晚后,招财去采购货物去了,周嘉去了驻军衙门,刚走到衙门,就遇到沈武陪着一位头发花白,清瘦和蔼的老先生从衙门里出来,周嘉看到老先生,疾走过去,纳头便拜,“文爷爷,您几时到通州来的?” 老先生转头看见周嘉高兴的一把抱住了他,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两人热泪盈眶,“小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沈武心里着急带文大夫去给公子看病,又见文神医和周嘉师徒相称,连忙笑着对周嘉道,“周先生,没想到您和文大夫是故人啊!” 文大夫拍了周嘉一下,气鼓鼓的道,“别说了,我让他跟着我学医,死活都不肯,”又对周嘉道,“小喜儿,等老头子去将军府看过他家小公子,咱们爷俩再聚。” 周嘉道,“文爷爷,小喜带着未婚妻和一些乡亲,如今在通州安家落户了,我先去驻军衙门买几亩水塘,等您看了将军府的公子出来,我在对面的茶馆等您。” 文大夫听后,欢喜道,“好吧!你等着老夫出来找你,去看看你那小媳妇。” 沈武听后,对周嘉道,“周先生,买水塘的事,您去找徐书办,报上我沈武的名号,保证不会为难您,公子还在将军府等着文大夫呢!” 周嘉拱手谢过沈武,把文大夫送上马车,看着马车走远了,才转身进了驻军衙门。 周嘉找到那天来凤鸣村的徐书吏,问徐书吏道,“徐书吏,我想问问,凤鸣村剩下的那些,荒地和水塘要卖吗?” 徐书办沉吟片刻道,“这要问将军的亲卫沈武才知道。” 周嘉道,“在下刚才在驻军衙门遇到沈武了,沈兄弟说了,叫我尽管来找您。” 徐书办马上变得客气起来,拉开椅子对周嘉说道,“周先生,您稍待片刻我去拿鱼鳞冊,看看还剩下多少荒地和水塘。” 周嘉点头应下了,徐书办从柜里取出鱼鳞冊,看过后,对周嘉道,“荒地还有八百多亩,水塘有三百亩,还有一块坡地两百多亩,您全都要吗?” 周嘉道,“徐先生,我全要了。” 徐书办笑道,“周先生,您运气真好,将军昨儿才决定把那一片全部卖了,您今天就来了,想要那片荒地的人可不少,要是被城中的那些大户知道消息,嘿嘿!” 周嘉塞了一个红封给徐书办,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徐书办捏了一下红封,知道里面放的是银票,高兴的对周嘉道,“周先生就是太客气了。” 徐书办拿出地契对周嘉道,“那一片荒地总共是五百两银子,水塘一百两,坡地一百两,加上契税总共是七百五十两,头三年不交赋税,三年后,照山地的赋税来收取,十抽一,水塘一亩一年交赋税五十文。” “劳烦徐先生把地契和水塘的地契,都记在我未婚妻名下。”周嘉拿出银票,递给了徐书办。 徐书办写好地契,递给周嘉后,笑道,“周先生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错不错。” 周嘉接过地契装进了包里,对徐书办拱手道,“徐先生,不嫌弃的话,有功夫请到凤鸣村来游玩。” “一定一定,周先生慢走。”徐书办把周嘉送到门口,拿出红封,打开看见里面装着一张十两的银票,满意的笑了。 84文大夫 周嘉在驻军衙门前对面的茶铺里,等候了半个时辰,看见沈武载着文大夫回到驻军衙门前,连忙过去把文大夫搀下了车。 沈武笑着问周嘉道,“周先生,事办好了吗?” 周嘉拱手道,“沈兄弟的名头就是好用,报上您的名号,小弟一点没费劲就把地买下来了。” 沈武笑道,“那一片地想要的人可不少,要是有不开眼的,您尽管报我的名号。” “多谢沈兄好意。”周嘉拱手谢过后,沈武躬身对文大夫道,“文大夫,五日后在下去凤鸣村接您。” 文大夫颔首同意了,对周嘉道,“走了小喜儿,快带老夫去见你那小媳妇去。” 周嘉和沈武告别后,带着文大夫上了骡车,文大夫问道,“小喜,你怎么会到这里落户了,你没去京都参加乡试吗?” 周嘉低沉地对文大夫道,“文爷爷,您送祖父走后,父亲就把我和娘接到了京都,我前脚住进书院上学,她们后脚就把我娘关到了佛堂,说是让我娘给祖父祈福,我、我、” 周嘉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文大夫安慰地拍了拍他后背,周嘉缓过气来,握紧拳头,恨声道,“乡试前的头几天,我从书院回到周家,准备应试,才知道她们诬陷我娘不守妇道,和小厮私通,我娘为证清白,触柱而亡,为了能让我娘走得清清白白的,我答应了她们脱离周家,过继到了早夭的三叔公名下,可是她们还是不放心,几次派人来杀我,幸好有如意和吉祥、招财护着,我才逃过了追杀,最后一次我去山上采药,我又被追杀,还是我媳妇救的我。” 文大夫听后叹气道,“你祖父和祖母的恩怨,我不便置评。老头子觉得,你祖父和娘都走了,你在那家里也没啥可留念的,从那家里脱离出来才是对的,内宅妇人的手段有多恶毒,你是不清楚,老夫见得多了,唉!不说那些糟心事儿了,”文大夫话头一转,笑道,“你说你媳妇救了你,看来她功夫还不弱啊?” 周嘉露出了笑容,“她功夫好,人也好,您也会喜欢她的,她可能干了,比那些娇滴滴只会算计的娇小姐,好了不知多少倍。” 文大夫看着周嘉的笑容,“难怪小喜儿以身相许了。” 周嘉看着文大夫,嗔道,“您老还是这样喜欢玩笑,小鱼这点还有点像您。” 文大夫笑得满脸褶子,“是吗!不死板,那才有趣。” 两人接到招财,招财看见文大夫高兴的上前,扑通一声跪下行礼道,“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啊?”藲夿尛裞網 文大夫看着招财,撇嘴道,“快起来,老头子最讨厌人跪我了。” 招财爬起来,笑道,“您老还是这样,不赖烦见人下跪。” “知道你还跪。”几人上了车,文大夫道,“如果不是沈将军,派人请我来给他家小公子看看,我已经去青州了。” 招财看了一下,问道,“先生,您怎么孤身一人,伺候您的小童呢?” “小童听说家乡遭灾,担心不已,我就放小童回乡去看望他爹娘去了。” 几人隔天午时后到了村口,文大夫看着还在建设中的村庄道,“不错,是个好地方。” 周嘉趁机留人,“那您就在这里住下了别走了。” 文大夫摇头道,“我来认认路,等沈武来接我,我去给他家公子看过后,就启程去青州。” 周嘉想起几日后,就要与文先生别离,不舍道,“您就在我这,住些日子再走不成吗?” 文大夫拍了拍周嘉,“来日方长,等老夫从青州回来再来看你。” 周伯和如意几人都围了上来,大家见礼后,文大夫对周嘉道,“你家小媳妇呢?快叫来给老头子看看。” 周嘉看向周伯,周伯回道,“李姑娘上山打猎去了,可能还要一会才会回来。” 文大夫笑道,“好,看来我今儿有口福了。” 屋棚边住着的村民见,周嘉家来了一个清瘦和蔼的老者,都来问候,大家得知和蔼的老者还是为名医,期期艾艾的问周嘉道,“周先生,能不能请文大夫给我们看看啊?” 周嘉看向文大夫,老头挥手笑道,“可以,老头子本来就是给人看病的。” 吉祥连忙端来一把椅子,文大夫从药箱里拿出垫枕,挨个给村民们把脉看病,有的营养不良,有的有风湿骨痛,孩子有的长了蛔虫,妇人有的气血不足,身体虚弱。 等李虞从山上回来,看见自家的屋棚前围满了人,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跑了回去,周嘉见李虞回来了,对她道,“小鱼,你来,见见文爷爷。” 李虞见周嘉激动的样子,跟着周嘉来到文大夫面前,等他给村长看过后,牵着李虞,走到文大夫面前,道,“文爷爷,您看这就是小鱼。” 李虞行礼道,“文爷爷,您老好。” “好,好,是个好样的。”文大夫笑眯眯地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李虞道,“拿着,老头子给你的见面礼。” 李虞看看周嘉,周嘉颔首道,“先生给的,你就接着,你今天猎道啥好东西了吗?” 李虞指着后面的背篼道,“捡了些松茸,还有两朵猴头菇,猎了一头狍子,几只野鸡,野鸭。” 文大夫笑道,“都是好东西,老头子有口福了。” 李虞对文大夫笑道,“文爷爷您等会,我这就去弄去。” 李虞和何婶她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有松茸炖鸡,芋头烧鸭子,腊肉炒蘑菇,红烧狍子肉,文大夫吃后,笑道,“等老头子走不动了,就来你这养老,你们可不许嫌弃我。” 周嘉笑道,“我和小鱼巴不得,您现在就留在这里不走了。” 李虞也喜欢上了这个和蔼可亲的老头,笑着说道,“您想几时来,就几时来,来了我就去给您猎野味去。” 文大夫点头笑道,“好,老头子一定来。” 吃过饭后,李梅拉着李虞走到一旁,害羞的对李虞小声说道,“鱼儿,姑母想请老神医给姑母看看,还会有宝宝吗?” 李虞笑道,“他老人家这么随和,您和我一起来就行了啊!“ 李虞带着李梅让文大夫看过后,文大夫对李梅道,“没什么大问题,有点宫寒,气血也有些不足,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吃一些时日,应该就行了,最好让你相公也来看看。” 李梅听后,高兴地把刘长民也推上前让文大夫看了,刘长民有些精血亏损,也要调养一番,文大夫给夫妻俩开了方子,夫妻俩连声道谢后才走了。 ------题外话------ 猫没搞清楚上架的流程,导致昨天忘了和书友们说一声,在这给大家说声对不起,还望友友们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85送行,谈心 周嘉服伺文大夫歇下后,找到李虞把莲子和地契给了李虞,李虞见有两张地契,都写着自己的名字,看着周嘉道,“你把这些地和水塘都买下来啦!” 周嘉点点头,宠溺的看着李虞道,“只要你喜欢,我都给你买。” 李虞微笑着看着周嘉,“你也不怕把我宠坏了。” 周嘉走过去,拥着李虞,“鱼儿,只要你愿意,我愿永远宠着你。” 文大夫在凤鸣村住了几天,天天和李虞上山采草药,给两人制了几种解毒的药丸,又教李虞认那些治疗风寒咳嗽的草药,还有那些治疗蛇虫咬伤的草药,又教了周嘉制作金创药。 短短的相聚几天后,文大夫又要走了,李虞给文大夫做了些肉干和辣酱带着,又把雨衣给他装了一套,临行时,文大夫对李虞道,“小鱼,小喜这孩子心里很苦,你要多开导他,让他放下京都的那些恩怨,你俩好好的过日子。” 李虞应道,“好的,文爷爷,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周嘉把文大夫送到通州,等他从将军府出来,又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了通州城,临行文大夫对周嘉道,“小喜儿,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等爷爷出去玩几年,就来给你们带娃娃。” 周嘉跪下磕头道,“知道了,您一路平安,早些回来。”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老夫走了。”文大夫上了马车,慢慢的走远了。 周嘉回到凤鸣村,吃过晚饭后,李虞对周嘉道,“小喜,我吃的太饱了,你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周嘉放下手上的东西,跟着李虞走上了田坎,周嘉见李虞闷头朝前走,拉住李虞的手道,“小鱼,你有事和我说吗?” “你跟着我来。”李虞拉着周嘉走到山溪边,转身,担心的看着他道,“小喜,文爷爷说你心里很苦,让我好好的开导你,我觉得我对你不够关心,都不知道你心里为什么苦,你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 周嘉见李虞担心的样子,低着头想了好久,抬头看着李虞道,“小鱼,我和你说过,想杀我的人都是我的家人,但我没告诉你,她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李虞看着周嘉道,“那你现在想告诉我了吗?” 周嘉点点头,“我祖父不知为何,和我祖母自从生下我爹后,不知为何两人就关系恶化,互相不理睬了。 后来我祖父外出游玩时,受伤被我外祖救了,祖父和我外祖一见如故,就和我外祖结了儿女亲家,等我祖父回京都才知道,我祖母又和她舅家定了儿女亲家。 两人互不相让,就把事情搁置一旁,过了几年我外祖病倒后,让人把我祖父请去,把我娘托付给了我祖父,就一病不起了,我祖父让祖母退掉舅家的闺女,祖母不肯,两人相持不下的结果就是,我娘是我祖父做主给我爹娶的,京都那个是我祖母做主娶的,祖母对我娘和我厌恶至极。 我和我娘还有祖父,一直住在村里,到我十岁时才搬回京都,住在京都郊外的庄子里,父亲有时也会来庄子里住。 这样的日子直到我考中秀才,祖父去世,父亲把我和我娘接回了城里,······我枉为人子,连亲娘都护不住,还要任由她们欺辱,答应过继出去。”周嘉说完后,泣不成声。 李虞握住了周嘉的手,柔声劝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两个恶毒妇人,是这个吃人的世道。” 周嘉红着双眼,看着李虞道,“鱼儿,周家的产业,到如今也不过就剩下了几家刻印坊,我从来就没有看在眼里,她们为了那么点产业,就用尽了阴毒手段害我娘。辱母杀母之仇,我忘不了,等我有了实力,我要堂堂正正的,把我娘受到的冤屈,向她们讨还。”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李虞点头道,“我会陪你向她们讨还公道,她们不是最在意那刻印坊吗?到时候,咱们就把那刻印坊拆了当柴烧,气死她们。” 周嘉听后,笑了起来,“鱼儿,你的想法真是刁钻古怪。” 李虞拍拍周嘉,笑道,“好了,以后不要再苦自己了,有事我们一同面对,你不是说要学点拳脚功夫吗?等我们搬进新家,我就教你。” “好,都听你的。”两人相视而笑,牵着手往回走。 第二天一早,周嘉就去了通州城看铺子,采购布匹回来开始做包。 李虞在家带着长工清理水塘,蒲草割回去编织,再把水塘里的杂草挖出来,淤泥清理干净,等开春后养鱼,种莲藕和蒲草。 到了九月下旬,李虞家和周家的房子总算是彻底完工了,许春和林木匠带着周嘉,和李虞看了一遍完工后的新房。 李虞见底层的墙壁都用石灰粉刷过了,屋顶也做了承尘,炕床和灶台试用后感觉也很满意。 许春对周嘉笑道,“周先生,我最满意的就是您设计的浴房和便槽了,干净又方便,还有林师傅才打好的那套木椅,坐上真的是太舒服了。” 周嘉笑了一下,“许师傅的手艺也很好,我也满意,开春后,我还要修建一座庄子,到时候再来请你。” 许春笑道,“好,多谢您关照。”周嘉把银子结给了许春。 许春走后,林木匠对周嘉道,“周先生,我用那些图纸做家具来卖,分您两成的利润,您看成吗?” 周嘉听后道,“你等我一些,我去和我未婚妻商量一下,再来回你。” 林木匠听后,喜道,“您请。” 周嘉在灶房里找到,在那观看碗柜和餐桌的李虞,对她说了林木匠的提议,李虞听后道,“不同意人家做了你也不知道,还不如大方点,同意算了。” “好,那我就去和他说,同意了。” 周嘉和林木匠说好后,请许春做了见证人,签了契约。 周嘉和李虞去了楼上,李虞见楼板拼接的严丝合缝,连边角都打磨的光滑无刺,门窗上还雕刻了一些简单的花纹,整体看起来古朴大方。 楼上厢房里的家具按照李虞画的图纸,一张中式架子床,两个床头柜,一个梳妆台,一条圆凳,两把椅子,靠墙一排三个对开门的现代衣柜,李虞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现代,不由得一阵恍惚。 周嘉看李虞看着那些家具,神情恍惚的样子,有些担心的拉着李虞的手道,“我们先下去搬东西去,楼上风大,等夏天再搬道楼上来住。” 李虞点点头,和周嘉一起下了楼。 86搬家 李青高兴的把东西,从窝棚里朝新房里搬。 李梅有些生气的看着李青,“叫你们先住我家去,你们就是不愿意,硬要等着自家好了才搬。” 李青拉着李梅小声说道,“姑母,我姐是要等着我先生一起搬呢!” 李梅吃醋道,“哼哼、女生外向,有了婆家姑母也不亲了。” 李青乐道,“嗯!等会我和她说,姑母吃醋了。” 大家都来帮着把东西搬进了屋里,看着李虞家的院子里的花草,还有堂屋里的花梨木沙发,茶几,都“啧啧”的赞叹。 李氏摸着沙发和茶几,笑道,“小鱼,周先生就是和我们不一样,你看这些家具,多大气,坐上去可真舒服,等发了工钱,我也去弄一套。” 陈忠媳妇许氏,还有几个妇人问李虞道,“小鱼,周先生的作坊还要招人吗?我们几个也想去你家做包。” “还要招人,明天你们去找我姑母试试,觉得能做你们就去吧!” 周嘉坐在沙发上,想到李虞刚才对楼上的那些家具,露出的那种恍惚怀念的表情,心里莫名地有些担心。 陈宝珍走进了周家,拿着一幅绣品递给周嘉,红着脸小声说道,“周先生,宝珍祝贺您乔迁之喜。” “你怎么进来的,出去。”周嘉厌恶地看着陈宝珍喝道,见陈宝珍站在那不走,铁青着脸,走到檐廊,大声喊道,“如意,你怎么看门的,让人随便闯进家里。” 如意听到周嘉的喊声,从厢房里跑出来,就看见陈宝珍拿着幅绣品,涨红着脸站在那,如意皱着眉头,对陈宝珍道,“陈姑娘,你请回吧!” 陈宝珍看着周嘉,红着眼委屈地,说道,“周先生,我不过就是想送个东西,祝贺你乔迁之喜,你有必要这样不近人情吗?是不是李虞她,不许你收我东西啊?” 周嘉看也没看陈宝珍看着如意道,“你还愣在这干啥?还不把她拖出去,爷不要名声啦?” 陈宝珍看着周嘉,把绣品仍在周嘉脚下,捂着脸,跑了出去。 周嘉指着地上的绣品,对如意道,“把这个拿去还给陈村长,就说请他管好他家姑娘。” “是,少爷。”如意捡起绣品朝屋外走去,刚走到李虞家门口,就遇到李虞和李氏她们几个。 李氏看着如意手里的绣品,看着觉得有些眼熟,觉得好像是陈宝珍绣的那幅花开富贵图。 李虞看着如意笑道,“如意,你拿着幅绣品去哪儿啊?” 如意红着脸道,“回李姑娘,小的去村长家一趟。”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哦。”李虞听后觉得有些奇怪,暗道:还小的,如意今天怎么了? 如意抱着绣品到了村长家,把绣品递给了村长,小声道,“陈大爷,我家少爷让我告诉您,请您管好您家姑娘。” 如意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村长,躬身行礼后,朝院外走去。Μ.5八160.cǒm 村长一言不发的看着如意出了院子,抱着绣品,转身朝屋里走去。 刘氏正坐在炕上缝补着村长的一件褂子,见村长进屋,抬头看了一眼,“咦!你不是说去阿青家看新家具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呼”的一声,村长把绣品仍在了刘氏的面前,指着她,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刘氏吓得连忙下了炕,揉着村长胸口,“老头子,你咋了?” 片刻后,村长缓过气来,“啪”的一耳光扇在刘氏脸上,“我上次和你咋说的?让你好好管教宝珍,别让她给老陈家丢脸,”村长从炕上拿起绣品,“你看看,这是啥东西?让人家送了回来,让我管教好姑娘,你让我这老脸朝哪放啊?” 刘氏看着绣品,牙都要咬碎了:让她别送,别送,还是偷偷地送去了,冤孽,你这是被鬼迷了心窍。 “宝珍她爹,闺女她只是想贺一下,周先生家乔迁之喜,没有别的意思,大家都一个村子里住着,他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村长失望的看着刘氏,“你还要不要脸,她怎么没给小鱼家送,没给她两个兄长送,”村长搡攘着刘氏,把她推到屋外,“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陈宝珍从周嘉家跑出来,去了山溪边,捡起石子朝溪水里扔着,嘴里骂道,“李虞,你这个贱人,该死的,不就送个礼物而已,你都要管,有本事你就管一辈子。” “姑娘,向你打听个人。”忽然一道男声响起,陈宝珍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个年青男子,站在自己不远处。 陈宝珍防备地看着男子道,“打听谁?” 良弓指着草棚道,“一个会功夫,经常上山打猎的女子,就住在前面这个草棚里。” 陈宝珍厌恶的道,“你是谁?你找她干嘛?” 叶良弓见陈宝珍露出了厌恶的样子,心道:难道这女子和那贱人有过节,还是先,试探一下再说。 “在下良弓,家住在凤鸣镇,打听那姑娘是因为在山上得罪了她,想向她赔罪。” 陈宝珍把手里的石子,扔进水里,“得罪了那个贱人又怎么样,她又不是啥千金小姐,不能得罪。” 叶良弓走近了两步,看着陈宝珍道,“姑娘,你和她有过节吧?” 陈宝珍怒道,“关你什么事?”说完转身就走。 叶良弓引诱道,“姑娘,我和她也有过节,上次在山上,好好的就被她把手都打折了,你要是和她也有过节,我们可以联手对付她。” 陈宝珍听后有些心动,但是又有些害怕李虞的武力,站在那犹豫不决。 刘氏找到了溪边,看见陈宝珍和一个年青男子站在那里,连忙跑过去,拉住陈宝珍道,“跟我回家。” 叶良弓见母女俩走了,在后面喊道,“我两日后,就这个时辰还会再来,你要是愿意,就来这找我。” “哪来的乌七八糟的人,不要理会他。”刘氏瞪了一眼叶良弓,拉着陈宝珍往回走,边哭边埋怨道,“你这孽障,让你别送,你还是送了,这下好了,被人家送还回来,让你爹管教好姑娘,我们以后在陈家怎么抬得起头啊!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你才高兴,你到底要怎样,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吗?” 陈宝珍撅着嘴,一言不发的跟着刘氏,耳边回响着,那个叫良弓的男子的话。 87教习 刘氏拉着陈宝珍回到家, 村长铁青着脸,坐在堂屋,刘氏把陈宝珍推进堂屋,“去,好好和你爹说,以后再也不做那糊涂事了。” 陈宝珍垂着头站在门口,村长喝道,“跪下。” 陈宝珍跪在了门前,村长看着她,痛心疾首地吼道,“小畜生,我活到几十岁,第一次被人找上门来,让我管好姑娘,你把我老陈家的脸都丢尽了,我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村长越说越气,拿起门边的笤帚劈头盖脸的,朝着陈宝珍打去,村长打得气喘吁吁地,陈宝珍跪在那里,既不认错也不求饶,不避不让地任凭村长责打。 刘氏看得心疼欲裂,冲过去拉住村长的手,求道,“别打了,宝珍已经知道错了。” 陈宝珍心里的委屈怨恨,像潮水般的越涨越高:你不收,扔了就成了,为何还要如此羞辱我,你这么在意李虞那贱人,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陈宝珍暗自打定了主意,隔天就和叶良弓联手对付李虞。 村长见陈宝珍垂着头,不声不响地跪在地上,任凭自己打骂,以为她知道错了,扔掉苕帚,指着院门,对刘氏道,“从今儿起,把她关在房里,不准出这个院门半步,赶紧找户合适的人家,把她给许配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刘氏不停的应着,拉起陈宝珍进了房间。 刘氏看着陈宝珍披头散发的样子,心疼地帮着整理好后,劝道,“宝珍,听娘的话,算了吧!我看何屠户家的小子挺好的,何屠户家的,对你也中意,娘就替你做主,应下了。” 陈宝珍抬头看着刘氏,冷声道,“让我同意也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刘氏没想到陈宝珍,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愣了一下,柔声说道,“我是你娘,有啥话你就说吧!是不是你想多要点嫁妆啊?” 陈宝珍看着刘氏道,“今天溪边的那个男子,他和李虞那贱人有过节,你也听到了,他隔天会在溪边等着,和我联手对付李虞那贱人,你把我放出去,等我们商量好,我就乖乖的回来。” 刘氏摇头拒绝道,“对付小鱼,小鱼连山匪都不怕,你不成的,你就听娘的话,安分的找户人嫁了,别再惹你爹生气。” “你不帮我,我就死给你看。”陈宝珍见刘氏不答应,拿起线篓子里的剪刀,对着喉咙吼道。 刘氏吓得差点晕厥,跄踉着上前抢夺剪刀,陈宝珍一咬牙,剪刀朝肉里刺去,血珠子滲了出来,刘氏连忙应道,“好,娘答应你。”陈宝珍放下剪刀,舒心的笑了。 刘氏看着陈宝珍,心像刀绞似的难受:这孩子咋会变成这般模样了啊? 大家帮着李虞和周嘉搬好家,都告辞回去了,周嘉还不知道自己惹了桃花劫,兴致勃勃地拉着李青去选布做练功服。 李青撇了一眼周嘉,嫌弃道,“先生,您年纪这么大了,骨头都硬了,现在练还来得及吗?” 周嘉轻轻敲了李青一下,“好小子,先生才二九年华,你竟敢嫌先生老了,罚你帮先生把布拿去给何婶。” 李虞和招娣铺好床出来,对李青道,“阿青,你又念书,又练功夫,是想当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吗?” 李青抱着布,挺了挺胸脯道,“我要当文物双全的状元郎。” 周嘉点头道,“志向不错,你要记住,想要达成梦想,就要比别人花费更多的努力去做,才有可能会达成。” 李青躬身应道,“阿青,记住了。” 李虞担心地对周嘉道,“你这样说,会不会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周嘉微笑道,“小鱼,你不用担心,男子就应该有理想有抱负,不能让他得过且过。” 夜里三家人在一起吃了顿乔迁宴,李梅对几人道,“我们总算安稳下来了,以后大家好好过日子,等以后阿青有了出息,咱们也在这里扎了根,就回去把你爹娘的坟牵到这边来。” “是,姑母。”李青躬身应道。 第二天,破晓时分,周嘉和李青就侯在院子里,等着李虞出来。 李虞拿着何婶帮忙做得沙袋,笑意盈盈地从屋里出来,对两人道,“咱们先锻炼体力,再开始教招式。” “哦。”两人接过沙袋,李虞教他们绑在小腿上,带着他俩朝外面跑去,三人顺着溪流朝山脚跑去。 跑了有小半个时辰,周嘉就气喘吁吁地跑不动了,李青朝笑道,“先生,我说您老了,骨头硬了,没错吧!” 周嘉加快步伐,“小子,看先生立刻追上你。” 李虞跑到两人身边,道,“你俩看着我,你们看,我们尽量用鼻子呼吸,调整好节奏,跑两步,用鼻子慢慢地吸气,然后再跑三步,用嘴尽力把气吐出,就这样周而复始,养成习惯就好了。”藲夿尛裞網 周嘉和李青跟着李虞调整好呼吸后,觉得喉咙没那么难受了,速度也快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三人回到院里,李虞把军体拳打了一遍给他俩看后,道,“这是我师傅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拳法,只觉得动作不快,攻击性和防御性都不错,就教你俩这套拳法。” “是。”两人齐声应道。 李虞拉着周嘉比划道,“第一式,拧臂断腕,敌人要袭击我们胸部时,我们用右掌压住敌人有手臂,紧·····周嘉看着李虞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鼻端嗅到的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倏然间,血一涌而上,鼻血流了下来。 李青叫道,“姐,先生流鼻血了。” 李虞担心的看着周嘉道,“我看看,刚才没有碰到你鼻子啊?”周嘉捂着鼻子跑进了屋,李青连忙跟着跑了进去,李虞看着周嘉,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 过了一会周嘉一脸羞红的走了出来,对李虞道,“我没事,你接着教。” 李虞看着周嘉挑了挑眉,暗戳戳的笑了。 吃过饭后,周嘉带着李青拉着包送去了通州城,李虞带着长工和村里来帮工的汉子,把后来开出来的一百多亩荒地,趁着最后下种的日子,撒下了冬小麦。 李梅带着一帮妇人,忙着加工背包和旅行包。 小安在林子里烧了不少木炭,堆放在柴房里,借了牛车把木炭拉到镇上,一斤木炭能卖一文钱,赶一次集,也有几百文的收入。 村里的汉子知道了也跟着学烧制木炭,挑去附近的镇子售卖。 89买羊毛,陈叶勾结 大家各自为了生活忙碌着。 隔天,刘氏偷偷地带着陈宝珍,去了山溪边。 叶良弓远远的见刘氏母女去了山溪边,慢腾腾的走了过去。 陈宝珍看着他道,“你想怎么对付她,说来我听听。” 叶良弓拿出一个纸包,对陈宝珍道,“这里面是蒙汗药,你骗她喝下,我赶车来带走她,怎么处置,你不用操心。” 陈宝珍厌恶的看着,这个一脸阴沉的男子,“你不告诉我,怎么处置她,我凭什么帮你。” 叶良弓看了一眼刘氏,阴测测地道,“我把她弄到通州,卖春风楼里,看她还怎么清高、得意。” 陈宝珍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拿来,我要是让她喝下了药,又去哪里找你?” 叶良弓看着陈宝珍的头花,笑了一下,“我这几日早晚都会过来转悠一次,你要是得手了,就把这朵花插在头上,在你家门口晃悠一下,我就知道了。” 陈宝珍怒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哪一家,你偷窥我?” 叶良弓盯着陈宝珍,“这哪算偷窥啊!我们不是要合作吗!” “你等着吧!”陈宝珍攥着纸包,拉着刘氏走了。 刘氏忐忑不安地看着陈宝珍,劝说道,“宝珍,那人看样子就不是个好人,你和他搅合在一起,你爹知道了,会把我们娘俩赶出去的。” 陈宝珍阴沉着脸道,“您就不能替我想想,我熬更守夜的绣了东西送给他,不要就算了,还让人送回来,让爹好好管教姑娘,他不是觉得李虞那贱人最好吗!我要让那贱人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刘氏见事已至此,只得道,“等你出了这口气,你就乖乖的嫁何屠户家去。” 陈宝珍淡淡的道,“您放心,办好了,您就让他家来提亲。” 母女俩躲躲藏藏的回了家,陈宝珍坐在那里苦思着,怎样才能骗李虞来家喝下蒙汗药。 周嘉从城里给李虞买回了羊皮靴,还有一床羊毛褥子,李虞惊喜地看着羊毛褥子,摸着卷曲的绵羊毛,想到了羊毛衣,羊毛袜子。 周嘉见李虞惊喜地样子,小声说道,“你喜欢,我再去给你买两张回来。” 李虞指着绵羊毛,问道,“小喜,这东西从哪里来的啊?他们有这样的毛卖吗?” 周嘉微笑道,“这些都是从甘州那边贩买过来的,我见他们有整袋的羊毛出售,好像没什么人喜欢,都说有股羊骚味。” 李虞惊喜的拉着周嘉,“走,我们这就去,把他们的羊毛全都买下来。” 周嘉皱眉道,“你不嫌羊骚味?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去买吧!” 李虞乐道,“不嫌弃,我有办法让它不臭。” 两人和李青周伯,打了声招呼,赶着骡车朝通州赶去。 周嘉好奇地问,“鱼儿,你想用羊毛做羊毛毡子吗” 李虞故作神秘道,“先不告诉你,等我织好了再给你看,保证你喜欢。” “好,那我就等着,我家鱼儿的惊喜。”周嘉看着李虞的笑颜,趁她不备亲了她脸颊一下,像偷吃的猫一样笑了。 第二天午末前后,两人到了卖皮毛的坊市,各种皮毛堆在集市两边,李虞看得眼花缭乱。 周嘉带着李虞到了,集市的转角处,看到了靠着墙角,堆成小山一样的羊皮。 李虞看了一下麻袋里的绵羊毛,客商笑殷勤的把羊毛从麻袋里,抓了一把出来说道,“姑娘,您看我们的羊毛多白,多软,做成毡子垫上暖和着呐!” 李虞接过羊毛,看到这些羊毛只是粗略的清洗过,里面的杂物和沙土,问道,“老板,咋卖的。” 老板张开五指道,“我这都是上好的细毛,五文钱一斤。” 李虞举起三根手指道,“三文,卖的话我全要了。” 老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问道,“姑娘,我有三十石,您全要吗?” 李虞点点头,“全要。” “好吧!卖给您。” 李虞又给李梅一家买了靴子和毛,付了银子后,老板问李虞道,“姑娘,以后有羊毛您还要吗?” 李虞想了一下,“等我把东西做出来,看一下销量,才知道还要不要。” “好,您还要的话,就到甘州皮毛铺找我,我叫苏全有。” “好的,你也可以去周记包行,找招财给。” “好,这些货给您送到哪里?” “送东街周记包行。” “好。”老板喊人把羊毛抬了出来,送到了李虞和周嘉开的包行里。 李虞又和周嘉去了铁匠铺,定制了十来张,用细铁钉制作的针梳,和十个用粗铁钉做成的拉毛器,还有几架纺车,准备用来梳理拉伸羊毛后纺织成线团。藲夿尛裞網 周嘉陪着李虞把东西定好后,两人才拉着袋羊毛往回走。 到家后,李虞让吉祥把羊毛连麻袋一起浸泡在溪水里,把油患子从空间里取了些出来,捶打后,用小火慢慢熬制,又用草木灰熬制了草木灰碱沉淀在那里备用。 李虞去了屋后,见屋后离后面的林子还有十丈远的距离,周伯在林子外种了些竹子,柿子树,还有几株金桂,栀子花。 李虞把油患子籽交给周伯,道,“周伯,您看这油患子能种吗?” 周伯看过后,笑道,“能种,您交给我就成。” “那最好不过了,还有,您认识蓝草和茜草,还有其他能染色的东西吗?” “认识,还有栀子花、紫草,化香树,····以前老太爷闲来无事,喜欢制作一些书签,我跟着学了一些,”周伯想了一下,又道,“姑娘,我这几天发现村长家的,在我们这边转悠了几次了,我看她的样子觉得有问题,小安说看道一个年轻男子这些日子来村里转悠几次了,不会有事吧?” 李虞听后想了一下:自己和刘氏从来没有接触,在这除了上次在山上教训过两个流氓,也没有和谁结怨啊! “周伯,我们自己小心提防着点,刘氏不用理会她,您帮我找一些染色的草药回来,我有用。” “好,我把这种子放好,就去。” 李虞去了溪边,解开麻袋,吉祥和李青帮着把羊毛清洗了一遍,直到没有一点泥沙,才抬回家,放在木桶里面。 90善恶因果 李虞叫何婶烧了几锅开水,加冷水兑至温热,把油患子汁液和草木灰碱倒了一些在温热水里,再把羊毛放进去浸泡。 泡出油污后,把羊毛揉搓干净,从新添加油患子汁液和草木灰碱,再次去除杂质和油污,用温水漂洗后,李青和吉祥把洗干净的羊毛,拿到溪边再次漂洗干净。 几人接连忙了天,才把几十袋羊毛清洗出来,摊开晒在晒垫里,李青看着洗干净后像棉花一样白的羊毛,拿了一些闻了一下,“嗯!不错,这样洗了就没有羊骚味了。” 何婶笑道,“姑娘花了这么多心思,能不干净吗!” 周伯点头道,“是啊!花了这么多心思,能不白,不香吗!” 李虞对李青道,“阿青,你和吉祥把最后这些晒到姑母家去,趁日头大,尽量摊开一点,摊薄一点,这样才干得快。” “好。”李青和吉祥抬着羊毛朝李梅家走去。 刘氏远远的看见李青,和吉祥抬着东西去了李梅家,走过去,装作路过周家的样子,竖起耳朵,听到院里传来李虞说话声音。 刘氏站在角落里,左思右想想了一会,还是不敢进去叫李虞,左右看了一下,转头往回走。 刘氏到家后,陈宝珍连忙看刘氏身后,没见到李虞,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你叫过她来了吗?” 刘氏摇摇头,苦着脸道,“我没敢叫,宝珍,还是算了吧!要是被发现了,李虞那丫头可不是个善茬。” 陈宝珍想报复周嘉的心,一点都没减少,想着那天偷看到周嘉对李虞小意呵护的样子,心里的嫉恨像野草一样的疯长。 陈宝珍恨恨地想:你对她那么好,却把我的真心随意践踏,等她成了下三滥看你还拿她当宝吗? 陈宝珍想着就觉得热血沸腾,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周嘉和李虞痛哭流涕的样子,忽地站起来,“您不敢去就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刘氏看着陈宝珍急匆匆地走了,慌忙跟着跑到院外,对走到院子门口陈宝珍道,“宝珍,李虞在周家,你动作快点,等会你爹烧炭回来了。” 陈宝珍点点头,戴上了那朵绒花,朝周家走去。 陈宝珍走到李虞家门口,看着李虞,叫道,“小鱼,我爹烧炭去了,我想请你去我家,帮忙抬一下柜子,我和我娘都弄不动。” 李虞看了一眼陈宝珍,想着周伯的话,心想: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李虞盯着陈宝珍道,“搬啥东西?到底有多重啊?连你和你娘都抬不动。” 陈宝珍涎着脸道,“一个柜子,有点大,劳烦你了小鱼。” “走吧!”李虞把手里的羊毛晒好,跟着陈宝珍朝村长家走去。 叶良弓远远地看到,陈宝珍和李虞走了出来,躲进了竹林里。 李虞到了村长家,陈宝珍指着炕边的柜子道,“柜子下面好像有一只老鼠,在下面窸窸窣窣的不知把啥咬坏了,”说着又对刘氏道,“娘,您和小鱼搬一下,我去倒杯水来。” 刘氏讪讪地对李虞笑道,“小鱼,劳烦你了。” 李虞看着刘氏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样子,讥笑着道,“不怕,我力气大。”说着弯腰拉动柜脚,轻轻松松地就把柜子拉到了屋子中央。 陈宝珍端着茶碗,从堂屋过来,递给李虞道,“小鱼,劳烦你了,喝口糖水。” 李虞看了一眼陈宝珍碗里的糖水,心想:鬼可能就在这碗水里。 陈宝珍见李虞不接茶碗,装作一副歉疚的样子,对李虞说道,“小鱼,我以前脾性不好,现在是真心想谢你,我家没啥好东西,就一碗糖水,还请你不要嫌弃。” 李虞冷眼看着陈宝珍装模作样,邪魅地笑了一下,接过了茶碗,放到嘴边, 陈宝珍见李虞把碗放到唇边,心里不停的呐喊:喝啊!快点喝下去! 李虞看着陈宝珍急切地想自己喝下糖水的样子,忽然没了逗弄她的心思,一把拉过陈宝珍,扣住了她的后颈,“我看你好像很担心我不喝下这碗水,让我来猜猜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陈宝珍仰着头,涨红着脸,狡辩道,“你看不上我家东西就直说好了,找这些借口干啥呢?” 刘氏上前夺李虞手里的茶碗,道,“小鱼,你不喝就算了,也不能胡说八道,糟蹋我们的心意啊!” “糟蹋不糟蹋,试试就知道了。”李虞撇开刘氏,把陈宝珍抵在墙上,捏开陈宝珍的嘴,把糖水灌进了陈宝珍嘴里。 陈宝珍拼命地针扎,又逃脱不开李虞桎梏,刘氏吓得大惊失色地上前帮忙,想拉开李虞,被李虞轻轻一撞,就翻倒在地。 刘氏趴在地上不停喊道,“小鱼,你咋能这样啊!你快放开,不能给宝珍喝。” “你家陈宝珍不能喝,就给我喝是吧?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李虞捂住陈宝珍的嘴,看着她咽了下去。 周嘉从镇上回来,见何婶一人在家,问何婶道,“小鱼上山去了啊?” “哪有,姑娘刚才都在,被村长家闺女叫去帮着搬东西去了。” 周嘉听后,转身就朝村子家跑去,快到村长家门口时,看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地朝屋里走,周嘉急忙跟了进去。 何婶见周嘉听说李虞去了村长家,脸色都变了,急忙跑到李梅家,喊道,“吉祥,少爷跑村长家去了,你快去村长家看看。”五⑧16○.com 吉祥和李青听后也朝村子家跑,屋里做包的妇人们听到何婶的话,都放下针线跟着去了。 周嘉跟着男子进了院子,见堂屋门大开,房间里传来刘氏的哭喊声,“小鱼,你咋能这样对宝珍,宝珍,你怎么了。” 李虞看着伸着脖子呛咳,想把糖水弄出来的陈宝珍,冷声道,“你和陈宝珍不是想让我喝下吗?我能喝她为什么不能喝,刘大娘,你告诉我,这碗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走到堂屋门口的叶良弓听声音不对,转身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周嘉。 周嘉拦住叶良弓,沉声喝道,“你是谁?到村长家来干啥?” 叶良弓不出声,伸手想推开周嘉,周嘉压住他的手,捏住了他的指头用力朝后掰,可是力道不够,被叶良弓挣脱出来,恰巧吉祥赶到了,见周嘉和一个男子缠斗在一起,上前一脚踹翻了叶良弓,把他压倒在地。 “不要把他放跑了,”周嘉喊着,“小鱼,你还好吗?”就朝堂屋里走去。 “别进来,我没事。”李虞应道。 陈宝珍喝下糖水后,只过了几吸,就变得神情迷糊、满脸潮红、发出的呻吟声,还不停撕扯身上的衣物,扭动身体的陈宝珍,觉得她喝下的可能是,迷药和一类的东西。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订阅! 91周先生的桃花劫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李虞讥讽地看着刘氏和陈宝珍,“你们还是人吗?我哪里得罪你们了,竟然做出如此恶毒无耻之事。” 刘氏“嘭”的一声,跪在了李虞面前,哭着哀求道,“小鱼,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家宝珍还要嫁人呀!你放过我们吧!我给你磕头。”刘氏边说,边不停的朝着李虞磕头。Μ.5八160.cǒm 李虞走到刘氏面前,“我放过你们?我好好的在家,被你们母女俩叫来帮忙,原来是要给我下毒,呵!呵!你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李氏和李梅还有那些妇人都到了村长家,李梅见刘氏不停的朝李虞磕头,陈宝珍又是一副鬼样子,李虞又在说刘氏母女俩给她下毒。 李梅吓得魂飞魄散,冲进去搂住李虞道,“鱼儿,你没事吧?刘氏为啥要下毒害你?” 李虞看着李梅担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把事情的经过对李梅说了,安慰道,“姑母,我没事,有事的是她陈宝珍,为啥要下毒害我,我也不清楚。” 李梅放下心来,想责骂刘氏母女,扭头看到神智不清地躺在那里,满脸潮红不停的哼唧的陈宝珍,吸了一口凉气。 马氏和李氏羞红着脸朝着李虞施礼道,“小鱼,陈家对不住你,等公爹回来,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虞看着这两个耿直善良的妇人,上前扶住她俩道,“李婶,马婶,一码归一码,你们和她们又不是一路人。” 马氏道歉后,出去叫村长和陈耀祖兄弟俩去了。 李氏厌恶的看了一眼陈宝珍母女,问李虞道,“小鱼,宝珍她这是怎么了,还能治吗?” 李虞对李氏道,“李婶,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要问问吉祥抓住的那个人。” 大家到了院里,村长和陈耀辉兄弟俩也回来了,陈耀辉踢了叶良弓几脚。 村长羞愧难当地朝着周嘉,和李虞躬身行礼道,“小鱼,周先生,老头子白活了几十年,连个闺女都教不好,让她做出如此恶毒无耻的事。” 周嘉看着村长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搀扶着村长,李虞宽慰道,“陈阿公,您就别自责了,事情是她们做下的,和您没关系。“ 一个老阿婆也劝道,“他二叔,老话说得好,龙生九子,九子不像娘,孩子生下来,咱们教得了她的人,教不了她的心。” 村长老泪纵横地哽咽着说道,“是我没用,没有对她严加管教,老是觉得家中就她最小,娇惯了她,我会给小鱼一个公道的。” 陈耀辉指着叶良弓,问李氏道,“他是谁,怎么到了家里。” 李氏摇摇头,“我们进来,他就被吉祥抓住了。” 周嘉看着叶良弓道,“我刚到门口,就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我跟着他走到堂屋门口,不知为何,他又转身往外走,我上前问他是谁,他不吭声,我拦住他不让他走,我和他打了起来,后来吉祥来了制服了他。” 李虞低头仔细看了一下,认出是那天在山道上遇到的流氓,指着他道,“这人不是个好东西,被我教训过·····李虞把为什么教训叶良弓的事和大家说了一下。 周嘉和李青气得冲上去,把叶良弓一顿胖揍,李青喊道,“把这狗杂种扔山上喂狼去。” 叶良弓被打得惨叫连天,陈耀辉对村长说道,“爹,还是把二娘叫出来,问一下,这人为何来咱家。” 村长虚弱的点点头,李氏拦住了陈耀辉,小声道,“阿辉,还是我去叫吧!宝珍她不知吃了啥药,那样子不能见人,还得问问这人到底给了啥药。” 陈耀辉气得后牙槽都差点咬碎了,见自己老爹猛然之间就老了一大截,心疼的对村长道,“爹,您别气坏了身子,您先去坐着歇会。” 村长摆手道,“我等你二娘出来。” 刘氏抖抖瑟瑟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跪在村长面前哀求道,“宝珍她爹,您快救救宝珍,这个男的不知道给了她什么药,现在还神智不清的。” 村长看着刘氏,喘着粗气问道,“你说,这男的是谁?哪儿来的?为啥会来咱家。” “他说他就住在凤鸣镇,叫叶良弓,说小鱼和他有过节,他要报复小鱼,宝珍那丫头鬼迷了心窍,想要·想要··刘氏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了。 村长喝道,“你还想护着她,快说到底是为了啥?” 刘氏吓得一抖,忙道,“宝珍说周先生羞辱她,说她熬更守夜地,绣的绣品,一片真心贺他乔迁之喜,周先生不喜欢绣品扔了就是了,还让人送回来交给你,害她丢脸。她想报复周先生,那天在溪边,被这个男的一撺掇,就答应了和他联手,给小鱼和周先生一个教训,·····谁知被小鱼发现了,把药灌给宝珍喝下了,他爹,我们知道错了,您快救救宝珍啊!”刘氏不停地磕头求饶。 李虞看着周嘉翻了个白眼,好小子,竟然在外面招蜂引蝶的,还惹了桃花劫。 周嘉没想到,一场祸事竟是因他而起,看着刘氏怒骂道,“你是怎么当娘的,自己的姑娘不守规矩,做下不轨之事不知管教,还纵着姑娘报复寻仇,差点害了小鱼,幸好我家小鱼有些本事,要是换成别的女子,你们就得手了,你们太无耻了。” “家门不幸···村长话没说完,就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爹,您怎么了?”刘氏、陈耀辉兄弟和李氏妯娌俩扑上去,想扶起村长,李虞连忙拦住他们道,“快把他扶来躺平。” 陈耀辉把村长扶来躺平后,周嘉上前把脉后道,“村长气急攻心,等缓过来,把他抬屋里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了。” 过了一会,村长慢慢地缓了过来,虚弱地指着叶良弓对陈耀辉兄弟道,“把你二娘和宝珍关起来,让人去凤鸣镇找他的族人来,让他们给一个说法,再送官府衙门。” “知道了,爹。”陈耀辉把村长抱去了他家,刘氏跌跌撞撞地跟着去了。 李虞对陈耀祖道,“陈大叔,先让他写下供词,签字画押,再去镇上找他们族人。” 92恶 陈耀祖端来一盆凉水泼醒了叶良弓,拿着砍刀,指着他道,“说,你拿给宝珍的是啥药,你到底想干啥?” 叶良弓冷得发抖,见陈耀祖拿着砍刀,在他眼前不停的晃来晃去,咬牙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也脱不了干系。” 陈耀祖红着双眼,举刀就要砍,李虞连忙拉住了他,李虞冷笑着对叶良弓道,“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陈大叔,把他拖凤鸣山里喂狼去。” 叶良弓听后,吓得一抖:又是喂狼,姐弟俩咋就一个德行。 “好。”陈耀辉上前拖着叶良弓就走,叶良弓这才怕了起来,喊道,“我说,我说。” “你最好别骗我。”陈耀辉把他扔在地上,对周嘉道,“周先生,劳烦您记录一下。” 周嘉点点头,李氏拿出纸笔,陈耀辉阴测测地对叶良弓道,“你最好老实点说。” 叶良弓舔了一下嘴角的血,痛得呲牙道,“我被那姑娘打了后,就想着报复回来,······那名叫颤声娇,是我去春风楼里找老鸨子买来的,怕她功夫厉害,又加了些蒙汗药在里面,我想得手后,把她卖春风楼里去。” 周嘉听后,气得朝着叶良弓裤裆里就是一脚,叶良弓一声惨叫晕了过去,陈耀辉抓起叶良弓的手,印下了手印,拿着叶良弓的供诉就要走。 周嘉拦住他道,“陈叔,您不要去叶氏族里,您去找镇丞报案,我让吉祥去通知叶氏族里,其他的人在这等着就成。” 陈耀辉和吉祥出门套车走了,陈耀祖问周嘉道,“周先生,宝珍的毒有啥办法吗?” 周嘉看了一下李虞,见李虞颔首同意后,对陈耀辉道,“那种毒,除非··眼前只有把人泡冷水里解。” 李氏和马氏连忙去打了几桶井水,倒进浴桶,把哼唧个不停的陈宝珍塞进了冷水里,初冬的水冰凉刺骨,陈宝珍迷迷糊糊地在桶里瑟瑟发抖。 马氏可怜的看着陈宝珍道,“宝珍都是刘氏教坏了的,从小就争强好胜,心胸狭隘,作吧!这下谁还有哪家敢要。” 李氏撇嘴道,“从小就尖酸刻薄的,还做出这么阴毒之事,这都是报应。” 两人换了两次冷水,见陈宝珍不哼哼了,才把她从桶里拖出来,换好衣裤,李氏见陈宝珍躺在那里,眼珠动也不动的看着前面,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也不知道擦,对马氏道,“大嫂,您看宝珍不会是傻了吧?” 马氏走到陈宝珍面前,摇了她一下,道,“宝珍,你好点了吗?” 陈宝珍还是呆呆的看着前面,没用反应。 “糟了,恐怕是真的傻了,我出去和你大哥说一声。” 屋外周嘉队陈耀祖道,“还不知道叶氏的族人是啥品行,最好把村里的汉子都叫来,以防万一。” “好,我这就去叫。”陈耀祖叫人去了。 周嘉对李虞道,“鱼儿,你和阿青回家歇着去,把如意叫来,这里就交给我,如果有事,我叫你。” 李虞看了一眼周嘉,点点头,带着李青和招娣姐妹俩走了。 陈耀祖带着村里的汉子回来,马氏跑到陈耀祖身边,对他道,“他爹,宝珍好像傻了,口水流出来也不知道擦,叫她也不应。” 陈耀祖听后看着周嘉道,“周先生,那药吃了人会变傻啊?” 周嘉听后想到叶良弓在里面加了蒙汗药,对陈耀祖道,“那贼子在里加了蒙汗药,要是量大的话会把脑子伤了的。” 陈耀祖听后,把叶良弓提去绑在了廊柱上,狠狠的打了几下见他晕了,才停手,等着叶氏和镇丞来陈家处理。 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吉祥回来了,对周嘉和陈耀祖道,“少爷,叶氏的人恐怕不是善茬。” 周嘉点头道,“你去接一下耀辉叔。” 吉祥刚走不一会,就来了十几个叶氏的族人,打头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的高瘦老头,还有一个长着一副倒瓜子脸的半老婆子,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青壮汉子。 老婆子一到村长家,就看见被绑在廊柱上的叶良弓,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嘴角也撕裂了,“三叔,您看看,天杀的外路人,把我儿打成这样了,我的儿啊!···· 婆子哭喊着冲上去就要解开绳索,村里的汉子拦在了她的面前。 陈耀祖道,“对不住了,等衙门里的人来了,才能放人。” 叶良弓醒过来,看着婆子哭道,“娘,让他们放我回去。” 婆子抚慰道,“好,好,娘和三叔公他们来,就是接你回去的。” 叶氏的族长看着陈耀祖,傲慢无礼地问道,“你们村谁是主事的?” 陈耀祖看着他道,“你又是谁?” 旁边一个男子上前喝道,“这是我们叶氏的族长,叶荣添叶族长。” 陈耀祖指着身边的周嘉道,“这就是我们村,主事之人,周秀才,周先生。” 叶氏的人见凤鸣村主事是位秀才,态度瞬间就好了不少,叶荣添朝着周嘉拱手道,“周先生,敢问我侄儿犯了何事,你们要这样对他。” 周嘉朝着叶荣添拱手道,“叶族长,为啥绑了您侄儿,我这里有叶良弓的供述,我读给您听听,听过后您就明白了。” 叶荣添听后皱了眉头心道:这些外路人已经录了供词了,这下难办了。 周嘉见叶荣添低头不语,拿着供述问道,“叶族长,您要听吗?” 叶荣添道,“听,怎么不听。” 周嘉把叶良弓的供词读了一遍,叶氏有的族人露出了吃惊的眼神。 “你们胡说八道,我儿子孝顺良善,不会做这种事儿的。”婆子蛮横地冲到周嘉面前,抬手就抢周嘉手里的供词。 如意上前拦住了她,周嘉看着她道,“你儿子先是行事不端,被人教训后,不知悔改,还怀恨在心,寻机报复,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你们村一个叫良兵的青年。” 叶氏的人小声议论起来,“前些日子,良弓和良兵去打猎,没多少时辰就回来了,良兵家的弓也断了,还说不小心把手也弄伤了,好些日子都不能做事,两人从那后,就不来往了,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啊!”五⑧16○.com “怪不得今儿叫良兵来,良兵不来,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啊!” “叶婆子宠子不严,她家良弓调戏村里,外姓人家的闺女不是一两次了,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周嘉看着叶荣添,拱手道,“叶族长,我们知会您,是因为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们凤鸣村的村民,虽说是逃荒过来,才安置在这的,但我们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周嘉看着后面的汉子,大声道,“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陈贵和何屠户和一帮汉子,挺胸道,“对,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叶荣添见身后的村民,看着叶良弓大都是一副鄙夷不屑的神色,矮下身子,朝着周嘉施礼道,“周先生,是我们没管教好他,还请您先不要报官,他娘寡妇一个,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还要靠他养老送终呢!” 叶婆子见族长也放下身段求情了,也哭天抹泪的求情道,“各位大伯,孩子还小,给他个改过的机会,求求你们了。” 周嘉看着叶荣添,拒绝道,“不能放他,他手段如此毒辣,放了他,岂不是让他再去祸害别人,今儿他被我们抓住了,如果被他得逞了,被他谋害的女子,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叶荣添刚想说话,陈耀辉和吉祥带着朱镇丞和一个衙差回来了。 93抓走 朱镇丞看着院子里,叶氏和凤鸣村的几十个汉子,皱了皱眉头:别让这些人闹出事来。 叶荣添连忙迎上去,躬身行礼道,“镇丞大人,怎么把您也惊动了?” 朱镇丞看着叶荣添,淡笑道,“叶族长也在啊!陈家来报案说有人入室行凶,用药迷晕良家女子贩卖,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就急忙来了。” 叶荣添讪笑着,不知怎样回话才好,叶婆子扑到镇丞面前磕头狡辩道,“大人,我儿生性良善,不会做这种天理难容的事的,肯定是他们把他打狠了,胡乱应下的。” 朱镇丞看着叶婆子,皱眉道,“那他为何会来陈家?他们可是从青州过来才落户不久。” “这,这···叶婆子一时没了应对之词, 周嘉上前欠身行礼道,“朱大人,这是歹徒的供述。” 朱镇丞接过看了后,对周嘉还有叶氏的人道,“竟敢做如此歹毒无耻之事,叶良弓我先押去县衙,你们都散了,不得聚众滋事,否则全都抓回衙门里。” 叶氏的人,和凤鸣村的人都应下了,朱镇丞让衙差把叶良弓从廊柱上解下来,带走了,叶婆子见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叶氏的人连忙把叶婆子背到外面的牛车上,急急忙忙的回镇上去了,朱镇丞对周嘉和陈耀辉道,“你们这事,事实清楚明白,我先把人带走,等开审了再通知你们。” 周嘉和陈耀辉兄弟拱手道,“谢镇丞大人。” 陈耀祖塞了个红封在朱镇丞手里,送走了朱镇丞。 朱镇丞回到镇上,叶氏的族长叶荣添就带着银子,替叶婆子来找朱镇丞求情来了。 朱镇丞看着叶荣添道,“叶兄,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证据确凿,我也不能徇私舞弊啊!我看你还是去通州衙门,打点一下,看能不能少受点罪。” 叶荣添看着朱镇丞道,“看在叶举人的份上,也不能通融一下吗?” 朱镇丞沉声道,“不能,叶良弓调戏良家女子,行为不轨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是叶举人知道也不会饶了他。以前我就有所耳闻,只是没人来诉告,我也就不追究了,如今他竟敢犯下如此恶毒无耻之事,照理说,应该沉塘以儆效尤。” 叶荣添见朱镇丞不肯通融,只能怏怏不乐的告辞回去了。 朱镇丞看着他背影道:真是不知所谓,为这么个东西,来求情。 回到院里,陈耀辉兄弟朝着大家行礼道,“兄弟们叔伯们,今儿多谢大家了,等我爹好点,再请大家聚聚。” 何屠户笑道,“大家同生共死闯过来的,客套个啥?再说,咱们一个村的人不齐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有被人欺负的份。” 周家笑道,“对,咱们要齐心协力,守望相助。” 陈耀祖对周嘉道,“周先生,等我爹好了,我们还要给小鱼一个交代。” “好,那我们就回了,让村长好好歇着。” 陈耀辉兄弟送走了大家,回到屋里,马氏对他俩道,“哼倒是不哼了,就是昏迷不醒的。” 陈耀祖气道,“自作自受,怨得了谁,我先去阿辉那看看我爹去。”兄弟俩出门去陈耀辉家了。 李虞在家把晒干的羊毛抱到楼上放好,把后面晒的摊薄后晒在垫子里。 何婶叹道,“这世道,女子做人本来就难,再不自重自爱,日子就更难了。” 来娣皱了皱鼻子,“嗯!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还想别人对你好,想的美。” 招娣拍了来娣一下,“你个黄毛丫头,就你啥都知道。” 来娣看着招娣道,“我就知道,我以后要像表姐一样,自己养活自己,谁的气都不受。” 周嘉带着吉祥和如意回到家,把后面发生的事和李虞说了一下后,又把陈宝珍两次拦着送东西的事说了。 周嘉看着李虞道,“鱼儿,陈姑娘送东西给我,于礼不合,我让如意送还给村长,让他管教好姑娘,谁知她竟然是个如此狠毒之人,害你无辜受累。” 李虞敲了一下周嘉,“这又不是你的错,是她心思狭隘,行事偏激狠毒,”李虞看着周嘉的俊脸,笑了一下,“也怪你长了一副招蜂引蝶的模样,唉!是个麻烦啊!” 周嘉拉着李虞的手,看着李虞,深情款款地道,“我只想引你注意,别的管她是谁。” 李虞被周嘉甜的心都甜了,差点就把持不住,扑上去亲他一口,红着脸推着他往外走,“别在这灌迷魂汤了,快帮我晒羊毛去。” 周嘉笑着去了院子里,对李青道,“阿青,今天我用到了你姐教的那招了,就是力道不够,被他挣脱了,看来,我们师徒俩还得加油啊!” 李青翻了个白眼,“是您要加油,我还小,力气也比您大,等我到您这么老了,功夫就有吉祥哥那么好了。” 周嘉拍了李青屁股一下,“小屁孩子,天天嫌先生老,你先生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你懂不懂。” 大家看着两人斗嘴,都乐的不行。 隔天招财把李虞定做的针梳和拉毛梳,还有纺车都送了回来。 招娣看着针梳和拉毛梳还有纺车,问李虞,“表姐,怎么用啊?是像纺棉线那样吗?” “等会我示范给你们看一下,第一,先用针梳把羊毛梳散开,梳松散开后再拉直拉长。” 李虞先把拉毛架固定在木架上,抓了一把羊毛在手里,用针梳梳散松后,再拿到钉着一排粗铁钉的拉毛架上,把羊毛拉长拉细。 招娣姐妹俩,看着羊毛在李虞手里越拉越长,来娣笑道,“这东西比棉花好,还能拉长。” 李虞把拉长后的羊毛,拉了一股出来,捻成一股细线,递给招娣道,“表妹,就纺这么粗一股,你纺出来看看,我再去找几个人来一起做。” 招娣接过羊毛,“好,来娣去梳线去,我来纺。” 李虞和来娣,把羊毛梳了一些出来,招娣也纺好了一圈羊毛线。 招娣拿着线,对李虞道,“表姐,你看看,这粗细行吗?” 李虞拿起来看了一下,道,“就这粗细就合适了,这就叫中细线,这一批全部纺成这般粗细的,下次就纺比这个粗一点的中粗线。” 招娣见李虞满意,也高兴的笑道,“知道了,表姐,你忙去吧!” “好,我先找人来帮着纺线,再找人把那些蒲草编出来。” 李虞回屋拿上画好的蒲草编织图纸,去了村中十来户有老人的人家,打算雇他们用蒲草编制碗垫,扇子,草席,拖鞋,凉帽,等来年夏天放杂货铺卖,自己能赚一些,也让他们能挣点零花钱。 李虞走了几户,家家的老人都愿意,觉得天冷时在家闲着无事,有个手工做做,一天下来也有个十来文钱的收入。 李虞让吉祥和如意,把蒲草送到十来户老人家里,阿婆就来家中帮着纺线,老人们干活虽慢,但做事仔细,纺出来的羊毛线匀称,紧致。 李虞把线照二两线一绞绑好,装在箩筐里,等数量多了一起染色。 94善恶终有报 过了两日,朱镇丞派人把陈耀祖和周嘉请去了通州,周嘉临行时带走了李青,准备在青州找个书院给李青念书,自己开始安心备考。 过了两日,陈耀辉回来告诉李虞,衙门判叶良弓五十大棍,流放三千里,罚银五十两。 村长身子好了后,带着佝偻着腰,瑟缩不安的刘氏,和变得痴傻的陈宝珍,到李虞家登门请罪。 刘氏拉着陈宝珍跪在李虞面前,哀求道,“小鱼,是我没教好闺女,求你看着宝珍已经遭到报应的份上,饶了她吧!” 李虞看着短短的几日功夫,就老了一大截的村长和刘氏,又看了一下,跪在刘氏身后,变得呆傻的陈宝珍,道,“村长阿公,让她们起来吧!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别放在心上了。” 村长朝着李虞老泪纵横道,“小鱼啊!是阿公对不起你,本来这一路逃难到这儿,全靠你们扶持,才能有如今这安稳的日子,大家正该同心协力,把日子过好,谁知那孽障却犯下如此大错,我没脸见你们啊!” 村长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现在精力大不如前了,你和周先生说说,问他愿不愿意,把村里的事管起来?” 李虞听后想了一下,道,“村长阿公,周嘉他要准备参加明年的乡试,还有,我觉得您家的耀辉叔和耀祖叔,人好,为人又公正,他俩不管谁当村长,对我们凤鸣村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村长听后想了一下,道,“周先生要考科举那是我们全村支持的大事,就让他安心备考,村长的人选,你耀辉叔性子鲁直,耀祖有些优柔寡断,我再和其他的几家划算一下。” 李虞笑道,“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为人正派,处事公正。” “好,你说的我记下了,我回去和那几个老的划算、划算,小鱼,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李虞送走了村长,扛着一筐羊毛线去了周家,周伯拿出挖回来的茜草、蓝草和紫草道,“姑娘,这几种都可以染色,栀子花家里就有,您想染什么颜色的。” 李虞好奇的问道,“周伯,我只是知道蓝草和茜草可以染色,见过有人煮水后就染色了,具体怎么染的我也不知道,颜色是怎么染上去的啊?” 周伯笑着从框子里拿出茜草,指着茜草的根须对李虞道,“茜草染色是用茜草的根部,剪断后加醋熬煮,放罐子里,盖着发酵几日就能染出茜红色,用的媒介不一样,煮染出的颜色就不一样,还要适当的加盐,保证颜色持久,不易褪色。 用蓝草染色,是用蓝草的叶和根茎,加水浸泡在缸里,用石块压住,水浸数日,在一比五的比例额加入石灰粉,……这些齐名要术里都有记载的。” 李虞没想到古人对植物染色也有这么高的造诣,竖起拇指赞道,“周伯,还是您在行,我就把染色的事交给您了。” 周伯笑得满脸褶子,“好的,姑娘您放心去忙,我会做好的。” 李虞放心的从周家出来,去了水塘边,长工们已经把水塘整理出来,淤泥也挑去倒在荒地里了。 管理那些短工的如意,见李虞来荒地上,从地里出来对李虞道,“姑娘,麦地已经盖好越冬的土了,荒地还剩下一百多亩没开出来,短工说争取在冬至前全部开完。” “好,如果完工早,你让他们把沤粪池和蓄水池都挖好,要不这样,你再去多雇些人手,一次性全部整好,免得明年麻烦。还有,你留意一下,看哪些短工眼里有活,为人厚道本分,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我们家签约,给我们做长工,来的人,等明年把庄子修好了,我们给他们提供住处,一家人都可以来住,干活拿工钱。” “好的,短工里已经有几个问过我,说想来我们家做长工,或者佃户,我留意有几个眼里有活,其他的倒还没注意,从今儿起,我再留意一下。” 李虞笑道,“好,你忙去吧!我回了。” 如意欠身道,“好,我回去和那些短工们说说,让他们再喊些人来上工。” 李虞点点头,转身往回走,打算去村口砍几根竹子回家,削毛线针。 李虞选了三根长得粗壮的竹子砍下,剔干净竹枝,扛着竹子往回走,周嘉和李青赶着车从通州回来,看见李虞后,赶着车追上了李虞。 “姐,毛竹给我,我来扛。”李青跳下车,接过了李虞扛着的毛竹,让李虞坐车回家。 李虞上车后,周嘉说道,“小鱼,我给阿青找的是一家叫秀山书院的私塾,先生是位四十来岁的秀才,品行端正,也不迂腐,学识也不错,”周嘉笑了一下,“就是考运不好,每次上场,不是拉肚子,就是把卷面弄糊了。” 李虞笑道,“这些事你安排就好,那你是去书院还是在家备考啊?” 周嘉声音低沉的道,“还是在家备考吧!我这次在通州,看得逃难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听说青州那边的天旱和蝗灾还在持续,灾民连树皮都剥下来吃了。” 李虞听后对这些官僚主义,反感到了极点,“这些狗东西,都这般光景了还不赈灾,到时候引起民乱,把他们杀光了才好。”wWω.㈤八一㈥0.CòΜ 周嘉讥讽道,“千里做官只为财,他们把百姓当成了敛财的工具,会管他们死活吗!” 李虞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愤青。” “愤青,是什么意思。“周嘉疑惑不解的看着李虞。 李虞笑道,“意思是是指对当下不满,有些愤世嫉俗的青年。” 周嘉听后道,“原来如此,这形容倒是贴切,但是我不是愤世嫉俗,只是厌恶那些贪官污吏。” 李虞看着周嘉,意有所指的道,“我听师傅说,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多数的人被生活磋磨蹂躏后,都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你以后可别变成你讨厌的样子。”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鱼儿,只要有你在,不管多苦多难,我会守住本心,不管多久,我心如故。” 李青扛着毛竹站在门口,转头看见周嘉又握住了李虞的手,对周嘉不满的喊道,“小喜子,外面多冷啊!快让我姐进屋吧!” “小屁孩,胆子越来越大了。”周嘉怨念的看着李青。 李虞笑着跳下了车,跟着李青回家去了。 在厢房里干活的妇人们开始下工了,见李青从通州回来,问道,“阿青,通州的生意怎么样啊?” 李青皱着眉头道,“生意还是好的,就是听说逃荒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青州那边的旱灾还是那么严重。” 大家听后有些难过又有些庆幸,早早的逃了出来,还过上了安稳日子。 95毛线织品 李青回来收拾好行李,周嘉就送他去了通州上学。 李虞去看了一下周伯染好的毛线,周伯这批染的是棕褐色的羊毛线,李虞看后觉得,织男士的毛衣刚合适。藲夿尛裞網 线晾干后,李虞看着这些用纯天然的染料,染出来的羊毛线,虽说没有现代的那么亮丽,但满意度还是超过了李虞的预想。 李虞想,这里不可能把毛衣穿在外面,就起头织两针上两针下,弹性好的打底毛衣。 来娣好奇的看着,李鱼把线绕在竹签上,绕好后用竹签织了起来,过了半个时辰,就有手掌那么长了。 来娣对招娣笑道,“姐,你看表姐用竹签织的东西,像个水桶一样。” 招娣起身看了一下李虞织的毛衣,道,“表姐,这就是你说的羊毛衣吗?怎么穿啊?” 李虞笑道,“这才开始呢!你把纺线的活停下,我教你织袜子。” 来娣更加好奇了,“表姐,袜子又是啥东西啊?” 李虞这才想起这里不是说袜子,笑道,“袜子就是足衣,天冷了穿羊毛袜比足衣暖和,你去把我削好的毛线针里面,短的那一把拿过来,我这就开始教你们。” 来娣跑去拿来了毛线针,李虞教姐妹俩织起了袜子来,“起头,加针,织好后挑起来,······ 一只袜子很快就织好了,李虞接着织另一只袜子时,招娣姐妹俩就学会了,来娣甜甜的笑道,“我先给我娘织一双,再给爹织,再表姐,···· 李虞和招娣听后都笑了起来,“来娣,你把你自己忘了。” 来娣看着两人,奇怪地道,“我都给你们织了,你们不给我织吗?” 李虞和招娣笑了起来,“原来你打的这主意啊!我俩不送你咯!” 表姐妹三人,笑闹了一会,李虞干脆把手套也织了一双出来,把招娣姐妹俩教会后,李虞才开始织毛衣。 下午,女工们下工后,李虞和招娣姐妹俩,把袜子和手套拿去给李梅看,李梅看后惊喜的说道,“鱼儿,这就是那些羊毛弄出来的?你这孩子怎么想到这么好的主意的。” “姑母,我想织这个去卖,你觉得有人买吗?”李虞有些小得意,也有些难过,前世奶奶和老妈就喜欢织这些东西,还会织各种花式,自己宿舍的柜子里,都还有几件她们织的毛衣。 李梅穿上来娣织好的袜子,高兴地道,“有,怎么没有,这足衣,哦!袜子,比咱们做穿着服贴多了。” 见李梅都能接受这些东西,李虞也又了信心,“好,那我们就开始教你们,您让姑父照我削的那些毛衣针的粗细,长短,多削点毛衣针出来。” 等周嘉回到凤鸣村,李虞带着李梅母女三人,已经把毛衣,毛裤、帽子、围脖、围巾,手套,袜子都织了一套出来。 李虞把亲自给周嘉织的袜子、手套和毛衣,拿给了周嘉,道,“去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这就是那些羊毛织的?真不错,鱼儿,你做的这些东西好的让我意外了。”周嘉惊喜的抱在怀里,转身就朝房间里跑。 李虞拉住他,把毛衣打开,告诉他道,“领子低的穿前面,不要穿反了。” 不一会周嘉穿着毛衣和袜子,趿着拖鞋出来,欣喜地对李虞道,“我狠喜欢,鱼儿,谢谢你。” 李虞看着周嘉,俊美的笑脸,走过去托起他下巴,娇媚可人地调戏道,“嗯!哪来的这么好看哥儿?来,给姑娘笑一个。” 周嘉看着李虞樱红的嘴唇,按耐不住冲动,一把抱起了李虞,在她额头上狠狠的吻了一下,哑着嗓子道,“乖鱼儿,在外面不许这样笑。” 李虞搂着他脖子,轻笑道,“在屋里就行了吗?” 周嘉看着李虞,叹了一声,“小妖精,”猛地叼住了李虞樱红的唇,李虞推开了周嘉,摸着嘴唇道,“你把我咬疼了。” 周嘉看到李虞有点破皮的嘴唇,愣住了,李虞看着周嘉傻呆呆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推周嘉道,“去,把外衣穿好,我们再去看其他的东西,商量一下,怎么卖。” 周嘉红着脸,进屋穿好了外衫,担心的对李虞道,“鱼儿,还疼吗?” 李虞摇摇头,两人去了库房,周嘉看着那些毛线织品,惊奇不已,“鱼儿,你师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些衣物的做法真是太神奇了。” 李虞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不会是山里的妖怪吧!” 周嘉撇了一眼李虞,“你就是个小妖怪。” 两人商量了好那些衣物的价格,吉祥把李虞给李青织好的衣物,还有李梅她们加工好的包和衣物,送去了通州。 并附上了,清洗羊毛织品的注意事项,嘱咐招财让伙计对每位顾客,解说明白。 毛衣和那些东西挂上后,一连几天都无人问津,最后吉祥想了个办法,让李青戴着手套和帽子,围巾去了私塾。 李青的穿戴被同学们看见后,都羡慕不已,孩子回家央着爹娘去周记买,大人发现还有其他的东西,买回家用过后,口口相传,才把生意做了起来。 天越来越冷,通州下起接连下了几场大雪,当地人都在说这一年的雪比哪一年都大,大家都在议论,老天爷是不是,把青州那边的雨水都下到通州来了。 李虞知道后,有些担心天气回暖后,山上的雪化了,村里的那条山溪会发大水。 李虞找到村长陈耀辉,道,“村长叔,今年的雪那么大,开春化雪后,山溪那里会不会发大水啊?” 陈耀辉点头道,“我也在担心这个,等天气回暖,我就召集大家,把山溪加宽挖深。” 李虞见陈耀辉已经有了成算,笑道,“好,那您到时候通知我一下,我会让人去的。” 陈耀辉看着李虞笑道,“小鱼,你就好好打理你的作坊,你那作坊开着,大家伙就能过个肥年了!” 自从天冷起来后,周记的羊毛织物那是供不应求,招财去甘州皮毛行,找到苏全有,购进了一批羊毛,李虞带着村里的男女老幼,加班加点的才把东西织了出来,送到铺子里,才没让铺子卖空。 日子一晃就到了腊月二十三,李虞他们这群人到通州也快四个月了,李虞也准备给大家放假,让大家回家准备年货。 96年,规划 隔天一早,李虞请何屠户帮着买了两头大肥猪,几十条鱼。 又让招财从通州买回来布和红糖,李虞对大家说道,“我们从今儿起就开始放假,我把工钱发给大家,还准备了些年货,我们凤鸣村的人今年就过个肥年。” 村里的人家,工钱最多的陈耀辉家,发了十五两银子的工钱,最少的也有七八两银子。 李虞给每户人家,发了四斤肉,两条鱼,两块布,两包红糖。 大家伙提着肉和年货,满脸喜气的畅想着,来年的生活。 李青在铺子里帮着卖货,到二十八这天才,和招财回到凤鸣村。 李青一到家,周嘉考过他的功课后,对他说,“不错,进步很大,姐夫奖励你一套笔墨,以后再接再厉。” 李青站起来,看着周嘉道,“我知道了,未来姐夫,您考过我了,现在该我考您了。” 周嘉敲了李青一下,道,“小屁孩,姐夫就姐夫,还加个未来,考我,你想考我什么啊?” 李青撇嘴道,“您还没和我姐成亲呢!当然是未来姐夫了,我可告诉您,我在通州也是每日早起,练我姐教的那些招式,一直不间断的练着呢!今儿我们比划、比划!” 周嘉笑道,“来吧!看看咱俩谁更努力。” 李青拉着周嘉到了楼上,比划起来,边打边还念叨着,拧腕断臂,抓腕压臂···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到最后,李青被周嘉一掌拍倒在地。 李青这才服气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周嘉道,“姐夫,您学东西太厉害了,不过等我到您这个年纪,一定会追上您的。” 李虞站在门口,看着李青自信向上的样子,也有些高兴,走过去对两人道,“周伯说你俩在比试,比试结果怎么样啊?” 李青堵嘴道,“姐夫略胜一筹。” 李虞笑道,“走吧!鹿肉腌制好了,我们下去吃烤鹿肉去,姑母还酿了糯米酒。” 周嘉奇怪的问道,“你几时又上山打猎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哎!” 李虞心虚道,“运气好,刚上山就被我遇到了,快点走吧!就等你俩了。” 李虞拖着李青跑下楼去,留下周嘉在那摇头。 大家围着炭盆吃过烤肉和火锅,李虞喝了两碗糯米酒,靠着李梅,晕乎乎的坐在那里。 刘长民坐在那里感慨道,“人啊!太无常啦!去年的今天我们还在青州,哪会想到今年就在通州了。” 周嘉道,“是的姑父,人生无常,谁也不能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不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周嘉说完后,拿了一张银票递给李梅道,“姑母,这是给您家的分红,请您收下。” 李梅连忙把银票推还给了周嘉,拒绝道,“给我分红?我不能要,鱼儿已经发过工钱给我们了,你快收回去,再要,姑母一家就贪得无厌了。” 刘长民也摆手道,“周嘉,姑父和姑母不能再要这些银子了,小鱼给的工钱已经够够的了。” 周嘉看向李虞,才发现,李虞靠着李梅已经睡着了。 周嘉连忙对李梅道,“姑母,小鱼睡着了,赶快把她扶房间里去,不然着凉了。” 李梅扶起李虞笑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糯米酒,每次一喝就犯困。” 李梅和招娣把李虞扶进屋,让她躺下,出去把院子收拾好,李梅不放心,就留在李虞家,歇下了。 三十夜,一钩弯月照着九州大地,家家户户都放起了爆竹,大家都喜笑颜开的互相恭喜,相互祝福来年更好。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在通州西城的一条破旧的巷子里,靠角落的位置搭着两间草棚,住着两户从青山逃荒过来的人家,张家和朱家。 陈招娣看着煮糊了的糙米饭,铁青着脸,数落朱巧玉道,“我老张家咋这么倒霉哦!娶了你这个糟糠枕头,好不容易得了些粮食,啧、啧、你看看,也能给煮糊,今儿年三十,连口安生饭都不给我们吃,一年多了··· 朱巧玉垂着头,站在锅灶边,一声不吭地任陈招娣数落,张贵生皱着眉头,坐在小马扎上,魂不知道去哪了。 张得发佝偻着身子,蹲在草棚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巷道,心里想着:难道老天爷真的能看到、底下的人做了些啥事,不然,这日子咋就越过越难了呢! 初一一大早,李虞刚把院门打开,孩子们都到了李虞家,李虞见孩子们都戴着一顶红色羊毛空军毛,一边垂着一根辫子,小豆子和大家躬身行礼道,“小鱼姐姐,新年发大财,越来越好看。” 一个孩子喊道,“小豆子,你忘了,还要说红包拿来。” 李虞拿出红纸包,指着桌上的炒货和糕饼,发给孩子们,笑道,“桌上有炒货和糕饼,你们自己随便拿,这还有红包。” 小豆子接过红包,放进兜里,看着李虞道,“小鱼姐姐,我不娶你做媳妇了,我娘说你是周先生的媳妇,娘说人家的媳妇不能娶,让我长大后重新找一个。” 李虞皱皱鼻子,看着小豆子,捂住眼道,“小豆子不要姐姐,姐姐要伤心了。” 小豆子毫不犹豫的回答,“伤心也不要,娘说了,你是周先生的媳妇。” “小豆子,走了,我们去周先生家拜年去。”孩子们一窝蜂地就跑了。 李青从灶房里出来,对李虞道,“姐,你一喝酒,就迷糊,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能喝酒。” “好,姐知道了,”李虞看到李青挽着的衣袖,“你起这么早啊?” “嗯!我煮了汤圆,热水舀好了,等你洗漱好,吃汤圆。” 姐弟俩吃过汤圆,李青去拜年去了,李虞刚收拾好灶台,周嘉就提着个箱子来了。 周嘉笑眯眯地对李虞道,“小鱼,你猜我们这几个月赚了多少银子?” 李虞竖起两根指头,周嘉摇头笑道,“里面有林木匠送来的,一百八十两木匠铺的分红,我们的包和羊毛织物,总共赚了四万五千一百五十两,把剩下的货卖完,大概有五万多。” 李虞也吃了一惊,“嗯!是有点超乎我的预料。” 周嘉笑着摇头,“是你太忙了,没有注意到,毛衣和裤子都是一百五十八文一样,披肩和围巾一百二十文,袜子十二文至二十文,还有那些帽子,手套什么的,这些利润就相当可观了,今年跟风的应该就多起来了,不过我们也取得了先机。” 李虞不在意的笑道,“既然跟风的多了,我们就少做零售,多批发出去给那些小商户,量大了,可能比我们自己卖,赚得还多。开春后,我们尽快把养猪场,和庄子修建好,还有那些水塘,也要雇人打理。” 周嘉握住了李虞的手,“好,就照你说的做,减少零卖,都批发出去。还有,我考虑好了,我准备今年把生意都交给招财和吉祥,让他俩做大掌柜,节过完后,我去通州看看,能不能买到会织染的工匠,再定做几十架纺车,还要买下人回来,做家务,针线,照管田地和水塘,摊子铺大了,秀才的身份,可护不住我们这些家业,安排好后,我就安心备考。” 李虞点头应道,“好,你放心备考,我会照管好家里的,如意不去通州吗?” 周嘉笑道,“如意不喜欢做生意,愿意打理田庄和家里,周伯年纪大了,让他跟在周伯后面,以后家里和田庄就让他管去,这些银票,你先管着,留下备用的,其他的都去换成银子给你放着。”藲夿尛裞網 “好啊!”李虞像仓鼠一样,把箱子抱进屋,放进了空间里。 97惊险元宵夜 转眼到了初三,陈耀辉就带着大家开始疏通扩宽那条溪流,大家从山脚水潭边开始挖,先把水潭下的水塘挖深,加宽,再顺着一直朝下挖,挖到村口,在每家门口用石块砌了台阶,把溪道一直扩到水塘才完工。 那边挖溪道,李虞开始准备铺路,李虞去了石匠那里,买了一个大石碾回来,让长工去挑回河砂还有黄泥。 带着长工,叫他们把黄泥踩至黏腻,用五石黄泥和三石河砂搅拌,再加上两石熟石灰搅拌好铺在路上,筢铺平整后,再拉石碾把路压实。 村民们见李虞带着人在铺路,都自发地出动了。一条三合土路,从村口开始铺,一直铺到每户家门口,路铺好,大家走在路上,看着整洁干净的村庄,都觉着这日子过得太舒心了。 元宵节这天,周嘉、李虞姐弟和李梅一家,去通州城过元宵节,周嘉到了通州城,就带着招财和吉祥忙事去了。 李虞带着李梅一家,去了周嘉在通州城里买的宅子,宅子的位置在东城桂花巷里,是一栋两进的宅子。到了门口,李虞见大门已经刷上了油亮的新漆,枣红色大门看着古朴大方,门楣上方砌着一层层寓意吉祥的砖雕,连砖缝里都清洗的蹭亮。 李虞抬头欣赏了一下那些砖雕,就被来娣拉着进了敞开的大门,来娣看着正房的摆设笑道,“表姐夫把这收拾的和表姐家一样,还是这沙发舒服,没人在时想坐就坐,想躺会儿也舒服。” 招娣扯了来娣一下,“你又长大一岁了,还没有阿青稳重。” 李梅嫌弃道,“她就是猢狲投胎做人的,没个停歇。” 刘长民宠爱地看看两个闺女,笑道,“不怕,咱们家一动一静地挺好。” 大家吃过饭后,李青对李梅和刘长民道,“姑母,我们去街上看看去。” 李梅点头笑道,“好,到街上看看去。” 一行人到了街上,只见大街上人已经很多了,街道两边已经挂满了各式花灯,李虞发现每家的灯架后,都放了一口大水缸,可能是用来万一走火时用。 来娣叽叽喳喳的不停念叨着,“这个是老鹰灯,老牛灯,这儿还有两条大蛇。” 旁边一个少年嫌弃的反驳道,“这是二龙戏珠灯,不认识了吧!” 来娣小辣椒,双手杈在腰上,一瞪眼,“要你管,我就说是两条大蛇,哼!” 少年恼怒的转身就走,嘴里喊着,“不合你这乡下妞一般见识。” 李梅敲了来娣一下,“就你事多。” 大家嘻嘻哈哈地继续朝前走,在前面看到了舞狮子的,三头狮子,中间一个戴着一个笑脸和尚头套的汉子,拿着拂尘挥洒着,逗弄狮子,狮子随着笑脸和尚的动作上下翻滚,跳跃,登高,采青。 大家看了一会,撒了铜板,朝后面走去,后面的花灯更加精彩纷呈,五福报春,聚宝盆,百鸟朝凤,铜钱灯,还有老虎、狮子····各种各样的花灯,看得大家眼花撩乱。 走到后面,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小吃,一阵阵香气扑鼻,吆喝贩卖声不绝于耳,李虞带着大家,坐到了一个卖馄饨的摊上,旁边还有卖油炸鹌鹑的,李青又跑去买了几串,和来娣两人吃得满嘴是油。 逛了半天,大家都累了,往回走时,李虞在半道,给周嘉买了一个平安扣,打算回去送给他做生辰礼物。 回到家周嘉都还没回来,李虞和招娣去屋里睡了一觉醒来,听到周嘉和李青的谈话声。 李虞走到堂屋里,见周嘉拿了一摞试卷一样的册子,和李青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看到兴奋处,两人不时还讨论一下。 李虞没打扰两人,轻轻的出门,去了灶房,和厨娘一一起煮好了饭菜,叫上几人吃过后,大家出发去街上看花灯。 走出桂花巷,几人看着街上,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周嘉转头对李虞几人道,“大家手牵着手,不要走散了,万一走散就回桂花巷。” 李梅看着街上的人摇头道,“人挤人的,我还是在家歇着算了,你们几个去吧!” 招娣也摇头不去了,刘长民对李梅道,“阿梅,我带来娣去看一会就回。” 大家手拉着手,挤进了人流中,夜里的花灯更加的绚丽璀璨,大家边走边看,随着人流走到白天花灯最多的地方。 人多得再也挤不过去,李青拉着周嘉和刘长民,在一家铺子前猜灯谜。 李虞牵着来娣在看一个走马灯,扭头看见林子里的那个高大少年,陪着少爷也在观灯,李虞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碰到这两人准没好事。ωww.五⑧①б0.℃ōΜ “我们走。”李虞拉着来娣朝周嘉走去,几人刚汇合,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李虞转头就看见血喷射而出,一个拿着一把短刀农人打扮的人,被护卫一剑刺透了胸膛。 少爷身边已经围满了护卫,观灯的人惊慌失措,四散逃窜,有的不慎倒地后,被慌乱的人群,从身上踩踏过去,躺在地上发出悲惨的哀叫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黑衣人,朝少爷冲了过去。 少爷拉住,朝人流里退的护卫,商家忙着舀水把花灯扑灭,原本绚丽多彩的街道瞬间变得昏暗。 李虞和周嘉、刘长民护着李青和来娣,退到灯架后面,李虞大声喊道,“大家靠墙站着别动,出去有可能会被踩踏而死。” 李青和来娣点点头,兵器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呼喝声,和砍杀声混成一片,李虞发现少爷已经带着人退到宽阔的地方,没让更多的人因他而死于非命。 少爷和护卫前面的黑衣人越来越多,高大少年和护卫护得越来越吃力了,李虞心里天人交战,看着高大少年中了一刀后,李虞再也忍不住了,对周嘉喊道,“你们千万别动,我去帮林子里的少爷。” 周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李虞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那把长刀,只见她快跑几步,纵身跃到一座灯架上,横刀飞跃而下,凌厉的刀锋,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外围的黑衣人身上划过,刀锋掠过之处,黑衣人顿时扑倒在地。 高大少年看见李虞,高兴的喊道,“少爷,林子里的姑娘。” 李虞顺势踢翻了一个,反手一刀,割破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少年的护卫见有强援相助,又提振起信心,把少年护在中间,拼死抵抗。 98沉睡、乌木小剑 一个黑衣人举着剑向李虞刺来,李虞横刀挡住一剑,一记撩阴腿闪电般地朝黑衣人踢去,黑衣人见状,急忙收紧臀部,夹紧双腿,被李虞一脚踢飞出去,撞在围攻少年的几个黑衣人身上,李虞原地一个回旋,挥刀劈断了一人的胳膊,一枝飞镖射向了李虞,李虞举刀隔挡住飞镖,后面的黑衣人,一剑刺中了李虞的胳膊,李虞脚尖一转,反手一刀割断了他喉咙。 李虞闯进了黑衣人的包围圈,和护卫一起和黑衣人撕杀,一个黑衣人杀死了一名护卫,一刀冲着少年的头砍去,李虞横刀挡住,反手一刀,抹了他脖子,高大少年和两个护卫退回来,和李虞一起把少爷护在了中间。 一阵阵急切的跑步声,响彻街道,高大少年舒心的笑道,“少爷,援军来了。” 黑衣人开始不顾死活的拼死击杀,李虞肩上和手上都挂了彩,更多的护卫冲了上来,少年这一方变得人多势众,一个黑衣人被五六个护卫围着打,黑衣人很快就被围剿一空。 “小鱼,姐,”周嘉和李青焦急的呼喊着,朝李虞跑去,被护卫拦住了,少年喊道,“让他们过来。” 官兵控制住了街道,李虞见少爷安全了,对他笑道,“你现在也安全了,我的家人还在那等我,希望下次遇见你,不要再这么惊险刺激。” 少年苦笑一下,“让姑娘受罪了,你家里人都过来了,你还在流血,还请随我回府让大夫给你看看。” “不用,我家里有药。”李虞摆摆手,朝周嘉他们走去。 “姐,”李青和来娣扑倒李虞身边,看到李虞身上的伤,哭了起来,周嘉颤抖着手接过了李虞手里的长刀,哑着嗓子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李虞抬抬手,裂开嘴笑道,“被刺了一剑,划伤了几处。” 刘长民不停的念叨着,“疼不疼?你这孩子,胆子太大了,流这么多血,多疼啊?” 几人护着李虞往家里走去。 少年被护卫护送回了将军府,高大少年对沈钰躬身道,“将军,今天多亏了上次林子里的那个姑娘,不然今天他们就得手了。” “昱昊,你该下定决心了,不该再心存善念,”沈钰痛心疾首道,“你想过没有,那毒妇竟敢派人来通州截杀你,以你的身份,一旦没有登上那个位置,你娘、你身后的沈家,还有沈忠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还有其他支持你的王公大臣,都将是死路一条。” 昱昊垂头沉默片刻后,昂然挺立道,“进也一刀,退也一刀,沈忠,传讯给我娘,动手吧!” “是,主子。”沈忠激动地应下后,躬身退出。 沈钰看着昱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我这就让人送消息出去,和你的人配合,还以颜色。” 沈钰安排好后,问道,“昱昊,需要安排人给周秀才,和那姑娘送谢礼吗?” “不用了,万一被那些人发现,会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的。” 沈钰看着昱昊的样子,“好,就照你说的做。” 周嘉护着李虞回到桂花巷,拿出烈酒给李虞清洗伤口,看着李虞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心疼吹着李虞的伤口道,“看你下次还这样莽撞吗?” 李虞见周嘉心疼的样子,安慰道,“我就是觉得大家都认识,他还那么年轻,咱们也算是受了他们的恩惠,才在凤鸣村安置下来的,才去帮忙的。” 李梅和招娣被来娣叫醒,告诉她俩在观灯时发生的事,李梅看着来娣道,“看来这城里还没有咱们乡下清静,看你以后还敢来,你表姐他们没事吧!” 来娣看了一眼李梅,“表姐去帮忙了,还被刺伤了。” 李梅瞪了一眼来娣,“这孩子,咋不早说。” 说着就急忙下床,趿拉着鞋就朝外走,到了堂屋,看见李虞手臂上的剑伤,心疼道,“你这孩子,以后不准你再这样莽撞强出头,那些人都不是我们招惹的起的。” 李青火上浇油道,“就是,好多黑衣人围着,上次林子里的那个少爷,多危险啊!” 李虞瞪了一眼李青道,“小屁孩,胆子肥了哈!” 李青红着眼眶道,“人家害怕,那么多人,万一,·· 李梅急忙捂住李青的嘴,“呸、呸、呸!没有万一,咱们鱼儿有你爹娘护着呢!” 李虞见两人那个动作,又是好笑,又觉得心里酸酸甜甜的,“我记住了,下次不会了。” 周嘉见李虞脸色有些苍白,拿热水让她擦了把脸,“你去歇着,我让厨娘炖点补血益气的给你补补。” 李虞也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点点头,朝房间里走去,躺下后,就沉睡过去。 周嘉等厨娘炖好了补汤,李梅端进屋叫醒李虞,见她迷糊的样子,喂她吃下后,见她闭着眼又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沈武找到了桂花巷,拿了一把乌木小剑递给周嘉,对周嘉道,“周先生,少爷让我来和你们说,大恩不言谢,这把小剑是他娘给他的,送给你们做个信物,以后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可以拿这个去四海钱庄找掌柜的,定会相助。” 周嘉躬身接过小剑,躬身道,“周嘉谢小将军。” 沈武又取出一个药罐,递给周嘉,“这是沈将军让送给李姑娘的金创药。” 周嘉接过后,沈武抱拳道,“周先生,请替沈忠向李姑娘致谢,在下告辞。” 周嘉送走了沈武,回到内院,见李梅、李青几人坐在门口,担心的看着李虞的房间,皱眉道,“小鱼还没醒吗?” 李青愁眉苦脸地点点头,“还睡着呢!姑母进去看过了,没有发热,就是沉睡不醒。” “我进去给她把把脉。”周嘉和李梅进了房间,见李虞睡得沉沉的,呼吸均匀,不像有事,轻轻地坐在床边,拿起李虞的手,把脉后,感觉脉搏沉稳有力,这才放下心来,和李梅走到屋外,对几人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加上伤口出血有点多,睡觉也能是一种修复,等她睡醒就好了。” ------题外话------ 猫谢谢大家打赏、月票谢谢亲们! 99打稻机(谢谢大家的支持) 李虞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两夜,周嘉隔一个时辰给李虞把一次脉,只有感觉到李虞平稳有力的脉搏,心里才稍觉安心。 隔天一早,大家都不安的等在李虞房间外,担心她继续沉睡下去。 李虞一觉醒来,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神清气爽过,穿戴好,走到屋外,看到大家都坐在门口,奇怪的笑道,“咦!姑母,小喜,你们守在门口干嘛?”Μ.5八160.cǒm 李梅拍手笑道,“哎哟!总算是醒了,我叫人给你热饭。” 李青挤开周嘉,站到李虞面前,高兴的“姐,你都快要吓死我们了,你整整睡了两夜一天,你看先生眼里都是红血丝。” 李虞看着周嘉疲惫的样子,“害你们担心了,我真的睡了这么久啊?怪不得我肚子好饿!” 周嘉见李虞醒来,也松了口气,柔声道,“快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李虞吃了两碗瘦肉粥,看着周嘉道,“你这一天就守着我哪都没去吧?” 周嘉把最后一口粥咽下,看着李虞的笑颜,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道,“鱼儿答应我,下次不许再这么莽撞了,万一援兵来得不及时,你让我怎么办。” 李虞看着周嘉眼里的红血丝,和疲惫不堪的样子,柔声道,“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莽撞行事了,你先去歇会。” 周嘉亲了李虞额头一下,拿出那把乌木小剑,把沈武的话对李虞说了一遍。 李虞接过乌木小剑,见剑柄上一面刻着一朵金莲,一面刻着太阳,李虞把玩着小剑道,“我当时决定救他,是看他制止护卫随着人流撤退,我觉得他心怀善意,才决定救他的,小喜,你也累了,先去歇会儿吧!” 周嘉摇头道,“我先带阿青去私塾,还和苏全有约好了谈羊毛的价格,谈好后,我打算去东市看看,买两个织染匠人,你在家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 李虞点点头,“好,你把吉祥带着一起,安全一点。” 周嘉换了身衣裳,带着李青出门去了,来娣把摇椅搬到院子里,对李虞道,“表姐,快来晒晒太阳。” 李虞看着来娣笑道,“怎么这么乖啊?”是不是干啥坏事了?” “我一直都这么乖的,”来娣看着李虞,拉着她手,“表姐,你以后别再睡这么久了,我都担心死了。” “好!对不起哈!让小来娣担心了。” 姐妹俩坐在一起说了会话,来娣就坐不住跑了,李虞笑着摇摇头,找出炭笔,一边回忆着家里那台脚踏式小型打谷机的构造,在纸上涂涂画画,直到周嘉回来才画好了。 周嘉带着三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男子,和三个差不多年纪的妇人,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和三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 周嘉对李虞道,“他们都是从青州那边逃过来的,一共三户人家,大都会织染的手艺,一户会种莲藕,妇人防线织布都很在行,我就把他们全买下来了。” 李虞见他们站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对周嘉道,“先弄点东西给他们吃,让他们洗洗,再给他们弄一身棉衣穿。” 几户人垂着头站在那里,听到李虞的话,都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周嘉转头对他们道,“听到东家的话没有,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好好干活,就会吃饱穿暖。” 大家听后都跪了下去,“是,我们会好好干活的。” 李虞有些不适地对周嘉道,“让他们先下去吧!我这有个东西给你看看。” 周嘉点点头,让吉祥带着那些人下去了。 李虞拿出图纸,递给周嘉道,“你看看,这是我师傅画给我看过的打稻机,我想找人做出来试试,今年咱们种了那么多地,万一收割时找不到短工,就要耽误收割。” 周嘉看着图纸上的打谷机,惊奇的无以言表,指着上面的滚筒上的弯钩道,“这是铁制的吗?” 李虞指着图纸上的部件,向周嘉解说道,“这是用铁丝弯制而成的倒钩,这是机架,脚踏板,脚踏轴,脚踏架,连杆,大齿轮、小齿轮,围挡,滚筒等部件组成的,我这只是大概的尺寸,具体的尺寸可以和工匠探讨。” 周嘉看了一会,不解道,“那它是怎么把稻粒打落下来的啊?” “你看,这是谷仓,这是脚踏板,打稻人握紧稻杆,用力踩动脚踏板,带动脚踏板板轴转动,连接脚踏板轴的摇臂转动,带动连杆,连杆推动大齿轮,带动与大齿轮相咬合的小齿轮,高速转动,从而驱使滚筒轴高速转动,打稻人把稻秆放到滚筒上面,滚筒上面的倒钩,就会把谷粒打落下来,掉落进谷仓。” 周嘉满眼星星的看着李虞,悄悄地握住李虞的手,“鱼儿,你师傅太神奇了,我都有点怀疑你师傅是不是神仙。” 李虞心虚的点点头,“可能是哦!不然怎么每次都是忽地一下就出现了。” “嗯!可能是什么世外高人,这也是你的福运,我等会就和你一起去找工匠,把打稻机做出来,还要去买稻种。” “要买的种子还多呢!黄豆,绿豆,辣椒,胡豆,还有各种蔬菜种子。” 两人正在商量,吉祥带着那三户人出来,对周嘉道,“少爷,他们都吃过饭食,李婶和刘叔去买棉衣去了。” 周嘉看着他们,沉声道,“来见过你们的东家。” 十来个人连忙跪在地上,朝着李虞磕头道,“小人见过东家。” 李虞不适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迟疑了一下,道,“你们一户一户地来,把自己的姓名还有擅长的都说一下。” 一个长相忠厚老实的男子,带着媳妇和两个孩子,跪到了前面,对李虞道,“小人贺忠见过东家,小人擅长调制染料,会染布、还会种植染草。” 长相清秀的妇人道,“小妇人林桂见过东家,小妇人会织布,会照管染草,家务和针线都会一些。” 敦厚的少年道,“小人贺铁柱见过东家,小人会染布,也会种染草。” 圆脸大眼的姑娘,声音清脆地道,“小女子贺花见过东家,我会织布,还会绣花,家务都会做。” 接下来一户男的叫佘福会织染,女的叫刘月珍会纺线织布,两人有两个儿子,大的叫佘春,小的叫佘东,看着都是老实本分的。 还有一户男的叫金九,会养鱼、种植莲藕,人长得瘦小老实,媳妇叫邹细水,倒长得五大三粗的,声音洪亮,还有个闺女叫金翠翠,却长得像他爹,瘦瘦小小的。 李虞见他们都说完了,看着他们道,“我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户,没有多少讲究,只要你们安分守己,吃饱穿暖是没有问题的,也不会有人随意虐打你们,但是在我家做事有两条,你们要记住了,第一,安守本份,不得赌博、斗殴,第二,不得把主家的事私自外传,以上两条如有违背,直接发卖出去。” 三户人家连忙跪下道,“东家,我们记住了。” 李虞道,“你们都起来吧!下去梳洗一下,换身衣裳。” 吉祥带着他们朝浴房走去,李梅对李虞道,“鱼儿,我和你姑父就带着那些人回村里去了,你在这把种子买好再回来。” “也好,等我买好种子就回来。” 大家说好后,李梅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李虞和周嘉出门,去了铁匠铺。 ------题外话------ 尴尬到死,这个键盘真的害人,还改不过来,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100稻种 李虞和周嘉去了上次定做纺车的那家铁匠铺,周嘉把图纸给铁匠看过后,道,“徐师傅,你看能打制出来了吗?” 徐铁匠拿着琢磨了一会,道,“能,只是要给我些日子,还有周先生,你要是只做一台这样的东西,价钱就有点贵。” “赶在收割前做好就成,先做十台,你算一下要多少银子。” 徐铁匠低头估算了一会,看着周嘉道,“十台最少要收您三百四十两。” 周嘉点头道,“可以徐师傅,我们最好签一个契约,你要保证,没经过我们同意,不得把这些东西流出去。” 徐铁匠道,“周先生,您放心,我们有行规的,但凡来定制的东西,没经过主家同意,绝不会外传的,您要是不放心,我们就签一个契约。” 周嘉笑道,“我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 徐铁匠笑道,“那还请您执笔,我签押就成。” 两人签了契约,周嘉付了定银,又定制了针梳,拉架,纺车,徐铁匠把周嘉和李虞送出了铁匠铺。 张得发扛着一筐货走过徐家铁匠铺,放下货物,拿着铜板出来,看到李虞和周嘉从铁匠铺出来,连忙闪身躲在了角落里,偷眼看着,李虞穿着一件藕红色交领孺裙,周秀才穿着深色长衫,两人谈笑风生地朝门口的骡车走去。 张得发嫉恨的看着李虞两人,心想:他们也到通州了,看样子混得还不错。张得发看着李虞和周嘉上了骡车,赶着车走了。连忙从墙角出来,看了一眼远去的骡车,走进铁匠铺问道,“老板,我打听一下,刚才那两人是不是从青州过来的?他们如今住哪?” 徐铁匠看着张得发道,“你是谁,打听他们做什么?” 张得发涎着脸,笑道,“我也是从青州府那边逃荒过来的,我见那姑娘好像是我的一个亲戚家的闺女,又不敢冒冒然上前相认,这才来向您打听的。” 徐铁匠沉吟片刻后,道,“他们是从青州过来的,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他们住哪,你走吧!” 张得发看老板的神色就知道打听不出什么了,只得悻悻离去。 周嘉指着前面的铺子对李虞道,“鱼儿,这家是通州最大的种子铺,我们先去他家看看。” 李虞抬头见招牌上写着,王记种子大全,抬脚走进了铺子,只见铺子中间摆放的木柜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种子。 伙计客气的迎上来,笑吟吟地问道,“两位需要些什么种子?” 李虞走到谷种面前道,“谷种,豆种,菜种,都要。” 伙计殷勤的介绍道,“这是才到的种子,您看,颗粒饱满,出苗量肯定好。” 李虞见稻种就只有一种,疑惑的问道,“就只有这一种稻种吗?” 伙计笑道,“稻种除了糯谷,饭谷一直就这一种,没有其他的品种。” 李虞抓了一把谷种看过后,问道,“多少钱一斤?” 伙计欠身道,“十五文一斤。” 李虞对伙计道,“你去问问你们掌柜,量大能优惠多少。” “好,您稍等。”片刻之后,伙计跟着一个清瘦的老者走了过来,老者对李虞道,“敢问姑娘需要多少种子?” 李虞默算了一下,“一百石。” 老者听后,怔了一下道,“这么多,你们是才养出来荒地吗?” 李虞笑了一下,“是,如果您价钱合适,庄子里的谷种,还有其他的种子就都在您这买了。” 老者想了一下道,“姑娘您知道,稻种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价钱贵一些,您买的量大,算您十三文一斤,再也不能少了。” “我先付您定金,您帮我把种子送到凤鸣镇,凤鸣村,验过货后,再把剩余的银子结清。” “好,您先把其它的种子选好,一起给您送去。” 李虞又买了各种豆种,菜种,还买了些苜蓿种子,付了十两定金,留下地址,拿了收条,两人从种子铺出来朝铺子里走去。 沿路看到有些衣衫褴褛的孩子端着破碗,沿路乞讨,李虞低声问周嘉道,“这样在外乞讨的孩子很多吗?” 周嘉点点头,“还有城外的庙前,相貌好的都被买去做小厮或者别的了,这些乞讨的都是被乞丐头子控制了的,鱼儿,你想收留这些孩子啊?” 李虞摇头道,“这些人良莠不齐,万一招来麻烦,那就是惹祸上身,我们还是去牙行看看,买一些身家清白的老弱之人回家。” 周嘉赞赏的看着李虞,“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牙行。” 两人到了牙行,伢婆见到周嘉就笑了起来,“哎哟!周公子,快请进。” 伢婆满脸笑容的把两人迎进了院子,笑道,“周公子,这次想几个做什么的下人?” 周嘉对伢婆道,“买几个粗使下人,年纪大小无所谓,要老实本分的。” 伢婆笑道,“好,待我叫出来给您二位看看。” 伢婆回屋带了十几个人出来,李虞见男女老幼都有,都是一脸菜色,满眼凄苦的神色,伢婆对他们道,“都站好了,让公子看看。” 这时一个老人拉着一个身子粗壮的姑娘跪到地上,朝着周嘉磕头道,“公子,求您行行好,把我这孙女买了去吧!她力气大,干活也利落,不求别的,只要能有口饭吃就行。” 姑娘退到老人身后,“祖父,我不去,我要和您一起。” 李虞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她道,“你跟我走,我给你饱饭吃。”ωww.五⑧①б0.℃ōΜ 姑娘听到有饱饭吃,看着李虞眼睛一亮,还是摇头,“我不走,我要和祖父一起。” 伢婆听后喝道,“二丫,好不容易有个不嫌你吃的多的,再不愿意,你爷俩就给老娘走,老娘可养不起你们。” 二丫看着伢婆道,“阿婆,祖父年纪大了,没有我跟着,会饿死的。” “哪由得你挑选,你祖孙俩在这两个多月了,都没人要,我又不是开的善堂。” 李虞站起来,对伢婆道,“他们爷孙俩我都要了。” 伢婆喜道,“真的,那感情好,二丫,还不快点谢谢这位姑娘。” 二丫爷孙俩高兴地又要磕头,李虞拦住他们道,“不用磕头,以后好好做事就行了。” 李虞又从那些人里面,挑了几个还算健康的老幼;有两个瘦小的男孩子,还有三个婆子,和一个老头,计算好银钱后,十来个老弱之人,才花了四五十两银子,李虞心里叹了口气:这世道,人还没有一头牛值钱。 周嘉和伢婆去办好了身契,两人带着几人往回走,半路上又给他们买了棉衣和鞋子,才带着回了桂花巷。 厨娘做了些吃食给他们吃饱,带着去浴房洗漱干净,换上了棉衣,带着他们过来对李虞道,“姑娘,都让他们换洗好了。” 李虞点点头,对周嘉道,“我们这就回吧!种子铺还要送种子回去。” 周嘉点点头,套好车,两人带着二丫他们回了凤鸣村。 101养殖场 回家后,李梅见李虞又买了这么些人,皱眉道,“怎么都是些老弱之人,买回来浪费粮食吗?” 几人见李梅嫌弃的样子,把身子缩了起来,生怕李梅把他们赶走了。 李虞拉着李梅小声对她道,“姑母,这些人很可怜,在伢行里都卖不出去,我这地方大,我打算买些鸡鸭鹅,还有猪、牛来喂,年纪大的老人让他们放牲口,喂些鸡鸭鹅还是成的。” 李梅回头,见那些老人孩子害怕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那两户的妇人纺的线,倒是真的不错,又匀又好,陈阿婆她们见了,纺起线来也用心多了。” 两个婆子听对李虞道,“姑娘,我们也会纺线,您给我们安排活干,我们会好好干活,不会吃白食的。” 李虞点头道,“会给你们安排活的,我们先进屋,我还不知道你们都叫什么呢?” 大家跟着李虞进了堂屋,李虞对他们道,“不用跪来跪去,你们都说说你们叫什么,会做什么。” 二丫祖父站到前面道,“小人赵子健,打仗时伤了左腿,走路有些跛,以前村里人都叫我赵跛子,小人会喂养牲口。” 二丫站出来朗声说道,“姑娘,我叫赵二丫,我力气大,种地干活都行,您尽管给我派那些粗重的活计。” 两个瘦弱的男孩看着李虞,细声细气地道,“姑娘,我叫杨阿狗,他叫杨阿雷,我们会割草,放牛。” 头发花白的老者瓮声瓮气的对李虞道,“小人杨铁柱,会种田,会编竹器草席。” 两个婆子会纺线的婆子一个姓杨,一个姓彭,还有一个姓刘,以前是个厨娘。 李虞对他们道,“你们在这要守规矩,我家的规矩是;安守本份,不得赌博、斗殴,主家的事不能向外人泄露半分,如有违背,不管是谁,都发卖出去,你们记住了吗?” 大家都齐声应下,“记住了,” 李虞吩咐道,“刘婆子你去帮何婶在灶上做饭,杨婆子和刘婆子去纺线,阿狗和阿雷去放牛割草,二丫、杨伯和赵伯先去麦田帮着除草。” 李虞安排好活计,带着他们去了各自干活的地方,又去找到如意,把这些人的名单交给了他。 如意接过名单,对李虞道,“姑娘,水塘里已经撒上了石灰暴晒过,明儿就可以灌水了,我把莲藕的种子交给了金九,让他下种。少爷和您走后,许家兄弟就来了,我把养猪场的位置划给他们,他们已经开始动工。” “好的,如意,你让人砍些竹子和木头,把东面的那块山坡地围起来,搭建些鸡棚子,修一间夜间守夜住的屋子,你带着我姑父和赵子健,你们去几个集镇上,买些鸡、鸭、鹅,还有猪、牛回来养。”五⑧16○.com 如意记住后出去叫人去了,周嘉从镇上的铺子回来,对李虞道,“伙计阿根说,问了几处,也没听说有卖鱼苗的,咱们还要养鱼吗?” 李虞笑道,“没鱼苗卖,只能麻烦一点,让人去河沟里捞鱼苗喽!这些都交给我,你就安心备考吧!” 周嘉见李虞一副什么都不在话下的样子,笑道,“嗯!我以后就靠你养了,你可不能虐待我。” “保证把你养得貌美如花。”李虞笑着在周嘉脸上摸了一把,转身就跑。 留下周嘉含笑看着李虞的背影,不停的摇头。 李虞去了修建养猪场的地方,见工匠已经砌出了半人高的墙体,还有人在挖粪池。 李鱼见他们干活都踏实可靠,放下心来,去看了一下水塘,见金九在那里收拾,转身去了东面的那块山坡地。 山坡地上长满了灌木,如意已经带着人在坡地上砍挖灌木,李虞爬上坡地,对如意道,“如意,把这些灌木挖起来,把坡地围成两块,再去找些果树来种上。你和许春说,让他在下面那块平地上,再修建一排牛圈,把鸡棚搭在牛圈背后。” 如意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和他说,明儿赶集日,我再和刘叔去集市买牲口,和鸡鸭鹅。” 李虞笑道,“你自己安排就成。”如意欠身行礼后,朝坡下跑去。 李虞见赵二丫拿着锄头,没用啥力气就挖了一颗灌木出来,笑道,“二丫,是个好样的。” 赵二丫红着脸道,“姑娘,我吃了这么多粮食,不好好干,也对不起您好心把我买回来呀!” “好,你好好干活,姑娘保证让你吃饱。” “哎!”二丫挥舞着锄头,更卖力了,其他干活的长工也暗暗的加劲。 李虞看了一会,把坡地规划好后,才下了山,朝麦田走去,见麦苗已经慢慢地开始返青,贺铁柱还有贺花在疏通地沟,看见李虞,急忙放下锄头想行礼,李虞摆手笑道,“你们做你们的,不用管我。” “哎!”两人听后,拿起锄头把杂草除掉,把倒在地沟里的土搂到地沟两边。 李虞看了一圈后,回了屋,李梅拿着新织的帽子花样来找李虞,道,“鱼儿,你看,这是招娣才做好的,是小孩戴的老虎帽,里面还絮了一层薄薄的棉花,可暖乎了。” 李虞看了一下李梅的肚子,“姑母,您有宝宝啦?” 李梅红着脸道,“从通州回来才有些感觉的,月份还浅不是很肯定,等过些日子再让姑爷把把脉。” 李虞高兴的道,“那您可要小心一点,有没有想吃的,我给您弄。” 李梅嗔怪地撇了一眼李虞,“你这丫头,还早着呢!等姑母有想吃的再和你说,我让人把帽子多做些出来。” 李虞见李梅脚步轻快的走了,心里也为她高兴,这世道就是如此,没儿子的人家,在宗族里是最没地位的,虽说刘长民已经脱离了刘氏宗族,但是对于李梅来说,想要有个儿子已经成了她的执念了。 李虞隔天让金九,带人去河沟里捞回来小鱼,自己又去镇上收集了一些回来,放养进水塘里。 半个月后,李虞的养猪场和养殖场也修建完工了,坡地上养了两百多只小鸡,还有十几头黄牛,猪圈里喂了两头母猪,和几十头小猪。 如意让人把苜蓿草籽撒在了几亩荒地里,用来喂养小猪仔,又带着人去山里挖了些花椒树,拐枣树和柿子树、板栗树回来种在坡地上。 102 混种 转眼就到了早春时节,春光明媚,湛蓝、湛蓝的天空,连一丝云彩也不见,麦田也由暗绿变得翠绿一片。 田地和养殖场有了人做事,李虞丢开手来专心打理羊毛织品,把前世的那些织法整理出来,教给了刘氏和林氏她们,那些女工还自创了些织法,和其他的一些样式的织品。 三月下旬,李梅已经确诊怀孕三个月了,确诊的那天,刘长民高兴得又哭又笑,从那以后,差点没把李梅供起来。 招娣姐妹俩见后暗自担心,姐妹俩对坐在摇椅上画画,看雨的李虞道,“表姐,我爹天天念叨,我娘怀的着是个弟弟,我怕我娘万一怀的又是个妹妹,到时候恐怕会出事的。” 李虞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是啊!姑父和姑母心心念念的要个儿子,照眼前他俩这样子,咱们也别去自讨没趣,只能求老天爷发发慈悲,赐你爹娘一个儿子了。”ωww.五⑧①б0.℃ōΜ 招娣姐妹俩听后,双手合十求道,“老天爷保佑,给我爹娘一个儿子。” 姐妹俩祷告完后,来娣对李虞道,“表姐,我以后不嫁人了,我要像吉祥小哥一样,给你和表姐夫做大掌柜。” 李虞看着她笑道,“好啊!那你先和吉祥学会打算盘,还要学会写字。” 来娣嘟着嘴,“可是写字好难哦!阿青老是嫌弃我,说我写的字趴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 招娣对来娣道,“想当大掌柜,你写的字像蚯蚓一样,又不会记账,不会打算盘,一样都不会,快别异想天开了。” “哼!我这就去找周伯,请他教我打算盘。”来娣说完,拿着雨伞跑了,招娣和李虞说了一下,追了出去。 姐妹俩走后,李虞又倒回了躺椅上,心里想着怎样选种,怎样用野稻和家稻混种育种的事。 李虞搜肠刮肚的想到头都痛了,才想起前世老爸是用盐水选的种子,选好后,再用石灰水浸泡。 用盐水浸泡选种,那么多种子,盐这么贵,那是得不尝失的事,还有什么经济实惠的选种办法吗?李虞陷入了沉思。 周嘉提着食盒从隔壁过来,见李虞躺在摇椅上,看着墙角的美人蕉,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吓了一跳,疾步走到李虞身边,“鱼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李虞见周嘉担心的样子,拉着他坐在凳子上,笑道,“没事,刚才想问题想入神了。” “哦!吓我一跳,”周嘉打开食盒,递给李虞,“何婶煮的馄饨,你尝尝。” “好香啊!”李虞接过食盒,周嘉去灶房拿了两口碗出来,把馄饨擀进碗里,递给李虞道,“鱼儿,你和我说说,你在愁些什么?” 李虞接过碗,笑道,“吃了在告诉你,免得影响食欲。” “好。”周嘉笑着,坐在李虞身边,两人端着碗,看着丝丝细雨吃起了馄饨。 “何婶做的馄饨就是好吃。”李虞赞道。 周嘉接过碗,送回了灶房,回来看着李虞道,“说吧!我听听到底是什么问题让你发愁?” 李虞把盐水浸选稻种的法子,向周嘉解说了一遍,看着他道,“对吧!盐这么贵,我们种子又那么多,暂时还是用风选秕谷吧!等会我去找陈木匠做几台风谷机出来。” 周嘉看着李虞,柔声道,“我以前见过那些长工浸种,就是用清水泡了一会,就拿去撒种了,你的方法已经很不错了,等以后有了盐票,咱们存起来,给你浸种用。” 李虞拿起画好的图纸,对周嘉道,“好,趁下雨,我已经把图纸画好了,咱们去找陈木匠做风谷机去。” 周嘉接过图纸,看了一下道,“你画的风谷机和在东村时家里的那台不一样,你这个看起来应该更好用些。” 李虞奇道,“在东村时你家就有风谷机了吗?我在西村怎么没见人用过。” 周嘉撑开雨伞,揽住李虞朝外走,“我叫它是风扇车,天工开物上有图纸,再说这些东西价钱不便宜,那些农户和佃户哪舍得银钱做啊!” 李虞点头道,“嗯!你说倒是,那我们多做几台。” 两人走到屋外,见田地里翠绿一片,青翠的山林间云雾缭绕,李虞用力吸了口气,“嗯!这雨里的空气有一股甜润的味道。” 周嘉看着李虞仰头陶醉时那娇俏的样子,见四下无人用伞遮住李虞,在她脸颊偷吻了一下,“鱼儿,你真美!” 李虞红着脸拧了周嘉一下,“小喜子,万一被人看到,多丢脸啊!” 周嘉讨好的把雨伞撑好,“鱼儿,别生气,下次不敢了。” 李虞抿嘴微笑道,“看你认错态度良好,这一次就原谅你。” 两人到了陈木匠家,周嘉把图纸给了陈木匠,陈木匠看过后道,“我还是刚出师的时候,和师傅一起帮黄员外家做过两台,样子和周先生这个有些不同。” 李虞问道,“陈叔,能做出来吗?” 陈木匠笑道,“能做,月底前先给你做一台出来,其他的收麦子前给你做好。” 两人付了银子,回家后分头做事去了。 三月中旬,李虞让长工给小麦追了一次肥,进入四月上旬,小麦开始陆续进入了拔节阶段,李虞带着长工开始平整三十来亩秧田,把秧床开好厢沟后,撒上沤好的腐熟粪土后细耙,使土、肥混合均匀,忙到四月下旬,才把秧田整理出来,放进养田水,又单独开辟了一块出来,播种那些野稻。 到了四月下旬,小麦开始抽穗,李虞的庄子也修建好了,一栋两进的宅子,最前面是一个大晒场,还有一排仓库和一排长工住的屋子,穿过垂花门,就进了内院,内院一排五间的正房,东西厢房各三间,灶房下面还挖了地窖。 五月初,李虞带着赵二丫和几个妇人,把稻种暴晒后,用风谷机风出一部分秕谷,再浸水淘洗捞出一部分秕谷,刘氏看着那些秕谷,对林氏叹气道,“林嫂子,你看姑娘还风了一遍,浸泡后,还有这么多秕谷,难怪咱们的秧苗不好。” 林氏看着箩筐里的秕谷,点头道,“咱们只想着谷种是事先选好了的,哪知道还有这么秕谷,姑娘种地比咱们精细多了。” “不精细就不会有好收成,”李虞笑着,“你们把石灰装进纱布袋里,我来兑水。” 李虞把刘氏装好的石灰称重后,以一比十的比列兑水,等石灰溶解后,过滤干净,把种子倒进桶里浸种。 103摘蒲黄,收割麦子 李虞把那几斤野稻单独晒了后,用箩筛过了一遍,选出秕谷,浸泡后,倒进装了石灰水的木桶里单独浸泡,单独催芽。 稻种浸泡了两日后,李虞带人把稻种挑到山溪边,把稻种清洗干净后,浸泡在溪水里,浸泡三个时辰后,才挑回了家。 把消毒后的麻布袋铺两层在地上,把稻种抬回家,倒在麻布袋上均匀的摊开,铺在麻布袋上,再盖上一层麻布袋。 二丫好奇的问李虞,“姑娘,您还怕它冷吗?” 李虞笑道,“这是在催芽,你守夜时,要经常用手摸摸,要是稻种温度过高,要用竹耙把稻种轻轻的翻一下,要是凉了,撒一点温水在上面。” “姑娘,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伺候稻种,以前他们都是泡一下水,装麻布袋里,挂房梁上,第二天露白了,就拿去撒秧田里了。” 李虞笑了笑,道,“每户人家的耕作方式都不相同,勤劳努力点总不会错的。” 二丫崇拜的看着李虞,“姑娘您说的对,您看您和周先生都这么多家当了,还那么勤劳努力。” 李虞见二丫完全不懂,对她道,“今晚我和你一起守着稻种,你要记着我是怎样做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会用心记下的。” 李虞带着二丫,在快天亮时翻动了稻种一次,第二天午时末,李虞又撒了一次水,等到稻种露白破胸出芽之后,李虞带人把种子摊开炼芽两个时辰后,二十多个长工担着稻种到秧田边,把谷种撒在厢垄上,在撒上一层稻壳灰。 李虞把那些露白破胸的野稻种,单独撒了一厢。 撒好稻种后,李虞算事闲了下来,才想起还有蒲黄和蒲菜没去看过,懊恼地拍拍头,去了水塘那边,顺带看一下金九种下的莲藕,还有那些蒲草。 李虞到了水塘边,金九正在朝水塘里放苜蓿喂鱼,见李虞来了,拘谨的上前行礼道,“姑娘,您忙完啦?” 李虞点点头,笑道,“水塘里的鱼怎么样?死的多不多?” “不多,就刚放进去时,有两次发现死鱼,现在就没见过了,”金九笑着指着水塘里,“姑娘,您看,莲藕也长出三四片叶子了。”五⑧16○.com 李虞看到沟垄上长出了嫩绿的荷叶,“嗯,长势不错,辛苦你了。” 金九红着黝黑的脸,“不苦,不苦,在姑娘这有吃有穿的,还没人打骂。” 李虞见他拘谨的样子,笑着指着前面道,“我去看看蒲黄可以采集了吗?” 金九躬身退到一边,看着李虞朝水塘那边的浅水处走去。 李虞到了长满了蒲草的浅洼地,见洼地里的蒲草已经长满了蒲黄,蒲黄的花已经开始盛开,采蒲菜,摘蒲黄的时节到了。 李虞回家把几个妇人和姑娘召集起来,让她们在背篼和竹篮里垫里些菜叶,背着背篼,提着竹篮去了水塘。 二丫提着竹篮问李虞,“姑娘,这个黄色的东西叫水蜡烛,那东西我们摘回家晒干熏蚊子的,还有下面那白色杆也可以采回去吃。” 李虞对她们道,“你们把蒲菜采一些出来,还有二丫说的那个水蜡烛,你们把上面那一节蒲黄缕下来,装竹篮里。” 金翠翠细声细气的问李虞道,“姑娘,那个叫蒲黄的是干什么用的?要怎么缕啊?” 李虞看着金翠翠道,“蒲黄是一种药材,我缕给你们看一下,你们看好了,用手缕住水蜡烛上面这一节,把蒲黄缕下来就行了。” 大家看着李虞缕了几根,二丫对李虞道,“姑娘,我们学会了,您忙去吧。” 李虞把竹篮递给二丫,“蒲菜现在采太晚了,等明儿一早再来,还有摘回去的蒲黄,晒在晒垫里,注意不要被雨淋湿了。” “姑娘,您放心,我们摘回去会晒好的。”二丫脆声应道。 李虞点点头,转身去了养殖场,赵跛子背着一筐鸡蛋刚从山坡上下来,看见李虞,指着身后的背篼,道,“姑娘,天气暖和了,鸡和鸭子下的蛋也多起来了,水塘那边,今儿一早捡的鸭蛋和鸡蛋,都交给如意小哥送走了,到这会又捡了一百来个,阿狗和阿雷割草时,在沟里摸了些蚌壳和螺回来,喂鸡和鸭子。” 李虞看了一下筐里的鸡蛋,笑道,“好,让刘婶给他俩煮鸡蛋吃,您记着隔半个月就把鸡棚下面撒一次石灰,防止鸡鸭染病。” “记住了,前几日刚撒了一次,再撒还要过些日子。” 李虞从养殖场回到家,看到徐铁匠和招财把打谷机送回村里,周嘉和他们一起正在安装。 周嘉见李虞回来,指着装好的一台打谷机笑道,“小鱼,你看看怎么样!” “我试试。”李虞笑着上前,踩动踏板,可能是力气大的原因,没使多少力,滚筒转动起来。 徐铁匠指着旁边的筐子,对周嘉道,“我给你们准备了些容易磨损的部件,那些连接的位置,经常摸点油在上面,这样用起来省力。” 周嘉和李虞看了一遍后,对徐铁匠道,“好,还是你做事想得周全。” “哪里,您家的东西都交给我做,当然要做好,大家才合作的长久,还有就是,上次您和李姑娘走了后,有个老头来打听你们是不是从青州那边过来的,说李姑娘好像他侄女,问你们住在哪里,我没有告诉他。” 李虞摇头道,“我家没有叔伯亲戚,可能是他认错了。” “那就好,我看他眼神闪烁,觉得他不牢靠,就让他走了。” 大伙忙了大半个时辰,把十台打谷机全部装好,拉去庄子,放进了仓库。 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月,蒲黄摘完后,凤鸣村变得金黄一片,金黄色的麦穗迎风摆动,掀起一阵阵金色的麦浪。 李虞的作坊也停了工,放女工们回家收割小麦。 趁着天光好,男女老幼全都上场,都着急忙慌的往家收麦子。 李虞家的牛车,一车车的往庄子里拉着麦子,阿狗和阿雷几个孩子也忙碌在晒场,帮着大人把麦子从牛车上卸下来,一排排摊开,晒在晒场,还要随时注意天气的变化,一发现天气不对,就要及时的把麦子收进仓房里。 104 插秧,育种 秧田里的秧苗已经长得绿的一片,稻种已经长出了三片叶子,李虞撒的野稻也长出了三片叶子,但野稻秧叶看着比家稻高了半寸,长势看着还是不错。 忙了大半个月,麦子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全都收回了家,留下一些妇人在晒场晒麦子,如意带着长工们开始犁地,平整秧田,为接下来的插秧做准备。 李虞拔了一株野秧,见秧苗没有家秧那么油绿,秧苗也要长一些,转身到秧田里拔了一株秧苗起来,见秧苗粗壮,白跟多,秧叶绿弹性好,高兴的对周嘉道,“总算是放心了,这批秧苗还是很好的。” “那就好,不然你就白忙活了,”周嘉笑着,指着那些野秧道,“这些野秧你打算怎么种啊?” 李虞把秧苗给了二丫,指着最靠边的那亩田道,“我打算把野秧种在那两块田里,打算育种试试。” “育种,”周嘉想了一会,不知育种是什么,疑惑不解的问道,“是全部都种野稻吗?”Μ.5八160.cǒm 李虞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育种是间行插秧,大概是野稻插一行,家稻插两行,等到稻子扬花的时候,用竹竿或者绳子把野稻的花粉朝家稻赶,我也不知道,野稻和家稻能不能同时扬花,要同时扬花才能授粉成功,使它们杂交,改变品种。” 周嘉听着李虞吧啦、吧啦的说了一串,也只是半懂不懂的,有些泄气的道,“想不到种田也有这么多讲究。” 李虞点头道,“要想产量高,就要讲究种田的方式方法。” 周嘉赞同道,“嗯!和我念书一样,也要讲究方式方法,找到合适自己的方法,就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虞看着周嘉,消瘦的脸庞,心疼道,“好吧!离秋闱也快了,你也放松一点,不要紧绷着自己,我觉得那样反倒不好,咱们要顺其自然,身体要紧。” 周嘉听后心里暖暖的,“鱼儿你放心,我有分寸。” 二丫跑过来问,李虞道,“姑娘,野秧拔好了,金叔问您怎么种?” 李虞对周嘉道,“你回屋去,我去看着他们种几行,教会了再回来。” 周嘉点点头,看着李虞跟着二丫走远了,才转身往回走。 秧苗栽下去后,麦子也晒干了,风干净,入仓前,李虞算了一下,两百多亩麦地,亩产也才五百斤不到,前世最少都八九百斤一亩,差别不是一点啊! 可长工和下人都进叹不已,赵跛子激动地道,“我们收成最好的时候,也才两百多斤,这产量翻了一翻了。” 二丫看着赵跛子,笑道,“阿爷,您也不看看,姑娘选种选得多细致,就像这次的秧苗,从开始选种,就经过了几遍的筛选,还有催芽,练芽,这些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还有田角的那些沤肥坑,咱们哪舍得把地弄来挖坑沤肥啊!” 一个长工道,“对,看来还是得跟着姑娘学种田,还是读书人的法子多。” 二丫反驳道,“先生对种田一点都不懂,都是姑娘安排的。” 这时金九忙忙慌慌的跑进了庄子,嘴角也被打破了,喊道,“姑娘在吗?有人硬要下荷塘捞鱼摘荷花,劝都劝不住,还打伤了我。” “大家快去水塘看看,我去叫姑娘。”二丫转身朝李虞家跑去。 金九和赵跛子还有几个长工,都急忙朝荷塘跑去,到了荷塘边,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带着个妖艳的女子,搂抱着坐在木船上,船上放满了荷花。 一个男子还在拿着网兜,在水里捞鱼,金九看着那些荷花心疼不已,喊着,“你们看看吧!马上就要结莲子了,全让他们糟蹋了。” 大家看着那几个锦衣的男子,不知所措,这时李虞和周嘉也赶到了,两人见塘边停着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坐在那里,趾高气扬的看着金九他们。 李虞看到荷花开得最多的那口荷塘,满塘的荷叶和荷花都被那几人糟蹋了,鱼也被那男子从水塘里舀起倒回去。 李虞冷眼看着,两个锦衣男子,无所顾忌的样子,心里的火一阵一阵的往上窜。 周嘉对李虞道,“鱼儿,不要冲动,这些人恐怕是故意来惹事的,不然我们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虞点头道,“我知道了,让如意去找那赶车人,探听一下消息。” 如意听后,转身朝那车夫走去,对那马脸车夫笑道,“大哥,敢问你是哪家府上的?” 马脸抬起头,倨傲的看着如意道,“叶举人府上的。” 如意听后明白了,是叶氏来找事来了,如意抱拳谢过车夫,转身回去对周嘉道,“少爷,姑娘,他说他是叶举人府上的。” 周嘉和李虞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叶氏的人,看来他们是故意来惹事了。” ”既然是故意找事,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周嘉朝着荷塘里的几人喊道,“船上的公子,你们听好了,这水塘是我家买下来的,塘里的荷花还有鱼,是我家买来种下的,请你们上来,念在你们初次来,我们就不要你们赔偿损失了。” 船上拿着网兜的男子,笑着对坐在船板上的三人道,“听见没有,这是人家买下来了的,叫我们赶快回去呢!” 身着酱紫色衣衫的男子,亲了一口身边的女子,猥琐的笑道,“告诉他,爷还没玩过瘾,等爷玩舒畅了,自然会上去。” 网兜男转身看着荷塘边,得意地喊道,“叶少爷说了,还没玩舒畅,玩舒畅了自然会上去。” 喊完后,忽然看见了站在水塘边的李虞,指着李虞对叶少爷说道,“叶兄,你看塘边站着个美人。” 叶少爷眯着眼,扭头看了一眼,道,“划过去,爷看不清楚。” 李虞对周嘉笑道,“既然不想上来,那就别上来了,拿竹竿来,把他们戳到荷塘中间,我看他们能折腾多久,等他熬不住了,让他赔钱认错。” 周嘉笑道,“还是你办法好,今天就在这和他们耗了。” 大家听后都笑了起来,准备等着看那少爷出丑。 105叶三 叶少爷指挥着另外一个男子,摇着船朝李虞他们这边靠拢。 金九扛着一捆竹竿过来,李虞和周嘉一人拿了一根,大家见状都拿起了竹竿,等着船划过来。 船划到离荷塘大概两米远时,叶少爷趴在船头,看清了李虞,流里流气地笑道,“想不到,这山窝窝里还藏着个美人儿,快上前来,让爷好好瞧瞧。” 周嘉和水塘边的人听后,气得纷纷举起竹竿戳在船身,戳得小木船在水塘里摇晃不止。 马脸车夫见状,急忙从车上下来,走到荷塘边,一边抢夺竹竿,一边恶声恶气地威胁道,“你们胆子不小,那是叶举人家的三公子,还不快让我家少爷上来。” 车夫在那大呼小叫的,却没看见,马儿已经被二丫赶跑了。 周嘉看着他笑道,“我们不认识什么叶三公子,我只知道有人跑我家的荷塘里偷鱼,偷我家的荷花,我抓的是小偷,全村的人可以为我作证。” 船上拿网兜的男子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扑倒在叶少爷身上,船剧烈的摇晃起来。 吓得船上的女子尖声惊叫不止,叶三连忙稳住何成道,“别动,再动船要翻了,何成,还是你先游回去,叫人来把这些泥腿子给爷赶走。” 何成哭丧着脸道,“三少,我不会浮水。” “我也不会。”叶三懊恼的看着何成,连忙把船摇到荷塘中央。 周嘉道,“叶少爷,既然稀罕这块水塘,舍不得走,那你要玩就玩个够,玩个舒畅。” 叶少爷朝着周嘉吼道,“狗东西,你等着,你爷饶不了你。” 李虞道,“你全家都是狗东西,看谁饶不了谁,你就在船上好好呆着吧!” 这时陈耀辉和几个村民也来到了荷塘边,问道,“周先生,小鱼,这些人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跑这山脚下来糟蹋东西?” “他们是叶氏的人,可能是来找事的。” 陈耀辉气得冲着叶三啐道,“我呸!真不是个东西。” 车夫见叶三在船上大喊大叫的,周嘉他们就是不让他上来,气急败坏道,“你们等着,我回去叫我家老爷来。” 周嘉嘲讽道,“去啊!我们在这等着呢!让你家举人老爷来看看,他家少爷是怎样打伤我家下人,损毁我家的财物,就是告到衙门里,我们都有理。” 车夫转身想去赶车,发现马车在那里,马却不见了,急的大叫起来,“你们这些偷马贼,把我家的马还来。” 赵跛子指着山脚道,“你瞎眼啊!正朝山上走的不是你的马啊!” 车夫顺着赵跛子的手看过去,见马儿不知为何跑到山脚去了,吓得魂都飞了,赶紧跑去追马去了。 周嘉见李虞满头大汗,脸晒得红扑扑的更显娇艳,心疼地对李虞道,“鱼儿,日头大,晒得慌,你回家去,这里交给我就成。”藲夿尛裞網 “好,那我就回了。”李虞心想,有这么多人在这,周嘉也不会吃亏,放心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二丫拿着一把凉伞,提着一桶凉茶到了荷塘边,喊道,“姑娘吩咐我给大家送来薄荷茶,解解渴。” 二丫放下凉茶,把凉伞柄绑在长凳上,对周嘉道,“先生,姑娘让给您送来凉伞。” 周嘉点点头,端着凉茶坐在凉伞下,一群人喝着凉茶轮流守在荷塘边,不管叶三想从哪里靠岸,都会被戳到荷塘中央。 从午时末到寅时末,周嘉他们守在塘岸边,就是不让叶三下船。 叶三在船上看见荷塘边的周嘉,喝着凉茶,坐在伞下悠闲自在地等着自己,恨恨地看着周嘉又够不着,气得牙痒痒。 火热的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疼,船上的人又热又渴,还内急。 船上的叶三和女子憋的满脸通红,“三公子,您就和他们说一下好话吧!我、我··内急。” 叶三咬牙道,“爷也内急,这些泥腿子,何成,你和他们说,爷赔他银子,让爷下船,等爷下去放空后再收拾他们。” 何成朝塘边喊道,“叶三少说了,赔你们银子,让我们下船。” 周嘉对那人道,“赔钱当然得赔,你让他先写个悔过书,我们就放他下船。” 何成看着叶三道,“叶三,怎么办?” 叶三夹住双腿,咬牙道,“让他拿纸笔来,爷写给他。” 何成听后,喊道,“拿纸笔来,没纸笔怎么写?” 周嘉让如意拿来纸笔,绑在竹竿上,递到船上,对何成道,“让叶三少写他,无故打伤凤鸣村李家下人,还损毁了李家的荷塘,愿意照价赔偿,写清楚了,马上放你们下船。” 叶三刷刷几下写好悔过书,按上手印,绑在竹竿上,递给了周嘉,周嘉见上面写着:叶氏良诚,无故损坏了李家的荷塘……后面是签字画押。 周嘉让大家放了叶三几个下船,几人下船后,叶三夹着双腿,两眼四处留意,还不忘放下狠话,“你等着,等爷方便了,再来收拾你。” 周嘉斜瞄一眼叶三,扬扬手里的赔罪书,道,“爷等着你来,看咱们谁收拾谁。” 再说那马脸车夫,找到马后,急急忙忙的赶着马车回了凤鸣镇,火急火燎的朝外院书房跑,书房里,一个面白无须一脸精明地中年男子,正在桌前写画着什么。 马脸站在门口向叶举人禀报道,“老爷,三少爷被凤鸣村的人,困在荷塘里不给他上岸。” 叶举人看着马脸车夫,沉着脸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老三才回来,几时又跑到凤鸣村去了,怎么会被困在荷塘里的,你给我从头到尾,老实说来。” 马脸车夫砰的跪下道,“老爷,叶婆子家的良弓少爷不是被凤鸣村的,陈家周家告去流放了吗! 三少又不知道,今儿一回来,就去找良弓少爷玩,被叶婆子一撺掇就跑去凤鸣村捣乱去了,把那守荷塘的打伤了,又把他们的荷塘弄得乱七八糟的,那些人就把少爷拦船上了。” 叶举人听后阴着脸,道,“好你个叶婆子,竟敢撺掇我儿替你出气,“说着踢了马脸车夫一脚,喝到,”愣着干啥?还不前面带路。” “是,老爷。”抹脸车夫一骨碌爬了起来,颠颠地跟着叶举人朝外面走去。 106 赔偿 叶三找了个角落方便后,耀武扬威地走了出来,见周嘉坐在荷塘边的椅子上,悠闲自在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挽起袖子,朝周嘉冲去,“狗东西,竟敢把爷堵在荷塘里,爷打不死你。” 周嘉看着他,学着李虞翻了个白眼,斜瞄着他道,“想死就过来,爷成全你。” 叶三举着拳头朝周嘉冲去,如意挡在了周嘉前面,伸手握住叶三的手腕,一用力,叶三痛得大叫起来,“放手,放手,爷手腕子断了。” 如意冷眼看着叶三道,“你老老实实地站在这不动,我就放了你。” 叶三一叠连声道,“不动,不动。” 何成和那女子见叶三被人制住了,止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周嘉看着叶三,淡笑道,“叶良诚,叶少爷,现在我们该谈谈赔偿的事了,你看,咱们是一起去找你爹叶举人谈?还是你我就在这儿谈?” 叶三看着周嘉手里的认错书,轻蔑地冷笑道,“就在这谈,你们不就是想敲爷一笔银子嘛!开个价出来。” 周嘉看着他道,“你都说爷想敲你了,不敲你一笔,爷岂不是对不起你,你打伤我家下人,陪十两的汤药银,害他养伤期间不能看顾荷塘····· 周嘉话还没说完,叶三就跳了起来,“爷都赔他汤药银子了,他不能照管荷塘你也要爷赔,你干脆去抢好了。” 叶三刚吼完,头上就被人敲了一下,“狗东西,爷···叶三回头一看,吓得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道,“爹,您怎么来了?我没骂您狗东西,我不知道是您。” 叶举人看着叶三喝道,“还在这丢人现眼,还不赶快滚回去。” “是,是,爹。”叶三狼狈地爬了起来,躬身退后几步,转身就跑。 周嘉看着叶举人,欠身行礼道,“学生见过叶举人。” 叶举人见周嘉长相俊美、举止优雅,心道:叶荣添说凤鸣山下来了个秀才,当时还没在意,没想到竟然是个,这般俊美无双的人物,看来叶家村在凤鸣镇,威风八面的日子要过去了。 周嘉看着叶举人,老东西,别在这装模作样的,你爷俩就是一路货色。 叶举人抬头看看满塘破败的荷叶,和木船上的那些荷花,转头看着周嘉满脸歉意地道,“老夫教子不严,损坏的东西,会照价赔偿与你。” 二丫在一旁插嘴道,“你儿子还把金叔打伤了,我家先生让他从荷塘里出来,就不追究他了,他还骂人,故意摇着船在荷塘里横冲直撞,把好好的荷塘弄成这个样子,不想赔钱,还要打人。” 周嘉等二丫说完,对二丫道,“没规矩,回去伺候你姑娘去。”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胡说。”二丫嘟嘟囔囔的退下了。Μ.5八160.cǒm 周嘉对叶举人道,“丫头没规矩,让您见笑了,这片荷塘,我家里人花了不少心血才打整出来,眼看就有收成了,丫头看着都损坏了,就有些心疼,有些出言无状了。” 叶举人压下下心里的不快,假笑道,“无碍的,是小儿无礼在先。” 周嘉讥讽道,“没想到,您一点都不护短。” 叶举人尴尬的笑了一下,指着荷塘和那一片片稻田道,“没想到啊!你们才用了大半年的功夫,就把这些荒地变成了良田。” 周嘉拱手道,“承蒙您夸奖,学生当初和乡亲们从青州逃荒到此,全仗沈将军仁义,才在这安置下来,能把这片荒地打理成如今这般模样,也算是没辜负沈将军的一番好意。” 叶举人听后,笑道,“是啊!沈将军仁义忠勇,通州城也是全靠沈将军带人防护,我们才能安居乐业。” “是,叶举人说的是。” 叶举人见周嘉还是淡淡的,有些不悦地对周嘉道,“老夫今天出来的匆忙,就先告辞了,至于赔偿的事宜,老夫会让管家来和你家协商的。” 周嘉躬身道,“好说,好说,您慢走。” 叶举人袖子一甩,转身上马车走了,陈耀辉过来对周嘉道,“什么东西,怪不得会教出那样的儿子。” 陈贵叹道,“难怪叶氏那么嚣张,原来是族里有举人的缘故啊!” 阿狗仰着头看着陈贵道,“陈叔,举人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家先生还会当大官呢!” “哎!这孩子说的好。”陈贵摸摸阿狗的头,“阿狗长高长肉了哦。” 阿狗得意的笑道,“姑娘让刘阿婆煮鸡蛋给我们吃,能不长肉长高嘛!” 陈贵拍拍阿狗道,“还是你家姑娘好,去吧!和阿雷割草去。”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蹦跳着走了,金九上船把叶三他们摘下的荷花装在背篼里拿下了船,心疼的对周嘉道,“先生,您看就这样白白的糟蹋了,真可惜。” 周嘉拍拍他,安慰道,“都收拾了吧!我会让他赔的。” 大家收拾好东西往回走,陈耀辉对周嘉道,“周先生,我觉得这叶举人,不是个良善的,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周嘉回想了一下叶举人来后的态度,道,“别担心,我们是沈将军安排在这里落户的,他不会贸然对付我们的。” 陈耀辉放下心来,看着李虞的两亩育种田,皱眉道,“小鱼咋把野稻种田里了?” 周嘉看着田里绿油油的稻秧,微笑着道,“她说想试试改良一下稻子的品种,我对种田也不懂,随她喜欢就成。” 陈耀辉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胆子大,想法多,又没长辈管着,要是我们敢把地拿来试着玩,我爹非打不死我不可。” “那倒是,老人家都爱惜田地,怕我们糟蹋东西。” 叶举人怒气冲冲地回到家,对叶三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子,被个婆子当枪使,给我跪堂屋里去。” “是。”叶三垂着头,去堂屋跪下了。 叶举人回到书房,坐在那想着在凤鸣村看到的那一片片稻田,宽敞干净的村道,还有那一片荷塘。 叶举人把在凤鸣村看到的告诉了管家叶贵,后悔的对叶贵道,“阿贵,你做梦都想不到,那些逃荒过来的人,才用了大半年的功夫,就把哪一片荒地打理得如此之好,要是当初托点关系,打点一下,把那片地买下来就好了。” 叶贵躬身道,“老爷,要不我们找人打点一下,把那片地弄到手。” 叶举人摇头道,“不可,你没发现,连徐宽那老东西都护着他们吗?得想法子,让他们觉得在那住着不安稳,自愿卖地搬走。” 叶贵陪笑道,“倒也是,徐镇丞鼻子灵光着呢!还是老爷的法子好,这样一来,地买的也便宜,还不招惹嫌话。” 叶举人得意的笑了,“好了,你明儿先备些礼,去账上支五十两银子,拿去赔给他们,其他的慢慢安排。” “是,老爷。”叶贵躬身退下。 107稻种 光阴似箭,一转眼,稻田里的稻子就开始扬花了,李虞拿着绳索,带着二丫,去了那两亩育种田。 李虞拿起一株稻穗看了一下,见花粉已经很多了,抬头发现两亩育种田里有十几株稻子,比其他的稻子长的粗壮,也高出其他的稻子一节。 李虞看后记在了心里。拿出绳子对二丫道,“二丫,你牵着一头走对面的田坎上去,和我一起拉着绳子赶粉。” “是,姑娘。”二丫牵起绳子的一头,朝对面的田坎走去。 两人一人牵着绳子一头,站在两根田坎上,相向而行。 用力拉着绳索从稻穗下滑过,帮助野稻家稻扬花杂交授粉,把两块田的稻花全部赶完后,李虞满怀希望的看着两亩水稻,期望着能如她所愿,培育出不同的品种。 七月中下旬,稻子开始灌浆,李虞拿着红线,把育种田里那十几株,稻子杆和稻穗长得比别的稻子长,稻粒也比其他道子饱满的稻子,用红线系上。 李虞对二丫道,“二丫,你一定要记住,收割时万一我没在家,这几株稻子要单独收起来放好。” 二丫看了一下,对李虞道,“姑娘,我记住了。” 李虞刚到家,周伯就满脸愁容的来了,“姑娘,您抽空去看看少爷,他这些天有些心神不宁,连饭食也进的很少。” 李虞听后也有点着急,“好,您先回去。我去洗把脸就过去。” 李虞匆忙到了院门口,见周嘉站在檐廊下,紧锁着眉头,看着院墙角盛开的粉红色月月红,周伯站在角落里,一脸担心的看着周嘉。 李虞看着周嘉紧锁的眉头,走过去,握住了周嘉紧握的手,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头。 周嘉回握住李虞的手,拿到唇边吻了一下,语气低沉地道,“鱼儿,月月红是我娘最喜欢的花,她说她喜欢它开得热闹、喜庆,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李虞抬头看着周嘉,用舒缓的语气说道,“小喜,你娘如果知道,你还在为她伤心难过,她会不安的,她希望她的小喜乐观向上,一生顺遂,不希望小喜为了她一蹶不振,郁郁不乐。” 周嘉听后抬头默默地看着远处的天空,过了一会,低头看着李虞道,“鱼儿,我想吃你做的手擀面了。” 李虞轻轻搂了他一下,“我这就给你做去,你去屋外摘点香菜,还有葱和辣椒回来。” “嗯!”周嘉抬脚朝院外走去,周伯从角落里出来,忧心忡忡地对李虞道,“姑娘,少爷去哪里啊?” 李虞看着周伯,声音轻快的道,“小喜说他要吃手擀面,我让他摘葱去了。” 周伯听后,裂开嘴乐道,“哦!哦!我给他送个菜篮子去。” 李虞去了灶房,见周伯乐呵呵的提着竹篮走了,揭开盖着陶盆的纱布,切了快面团,撒了点面粉在案板上开始揉面,揉好后擀成薄皮,撒了点面粉,把面皮一层一层叠起来,切成细条,撒了点面粉在面条里,抖散放在一边,又去切了快半肥半瘦的猪肉,开始剁肉碎。 何婶拿着把小菜从外面回来,高兴的对李虞道,“姑娘,我来烧火,少爷总算有想吃的东西了。” 李虞用力剁了几下,气道,“都不好好吃东西,难怪这些日子越来越瘦。” 何婶红着眼圈道,“少爷他每到八月乡试前,就心里难受,如今您在还好多了,前几年每逢这些日子,他就把自己关在小祠堂里,十天半月的都不出来,等出来,又瘦的皮包骨头。” 周嘉提着菜篮回来,笑着递给李虞道,“辣椒少点,这些天有点上火。” 何婶接过菜篮笑道,“少爷,给我拿去,洗了再给姑娘。” 周嘉见何婶走了,走到李虞身边道,“鱼儿,别生气,我已经好多了。” “我没生气,只是气你不爱惜身体,”李虞转身看着周嘉,红着双眼道,“你看,你瘦成这个模样,马上又要乡试,你怎么受得了,你上次答应过我,说不在自苦的。” 周嘉从来没见过李虞伤心落泪,不管多难都见她笑脸相对,见她红着双眼,眼泪在眼眶打转,心疼的上前拥着她道,“鱼儿,是我不对,罚我多吃几根辣椒,嘴角长个大燎泡。” 李虞看着周嘉,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说过,有事我们一起面对,只要有信心奋力前行,不管多苦多难,我都不怕,我不喜欢你这样自苦,伤害自己。” 周嘉看着李虞举起手,正色道,“小喜向鱼儿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李虞点点头,“好,你不是饿了吗?坐一边去,我给你做面。” 周嘉放开李虞,笑道,“我就在这看着你做。” 李虞见何婶把菜盆放在门口,乐滋滋的走了,红着脸道,“好,你看着我做,你把门口的菜盆拿进来。”藲夿尛裞網 周嘉端菜盆去了,李虞舀了一勺豆瓣酱,切了一根红辣椒,剁碎后,舀了一大勺油在锅里,用热油把豆瓣酱炒出香后,倒进加了小粉的肉碎,肉碎炒香炒熟后,放姜末、蒜末和切碎的葱白,翻炒几下装进盘子里。 拿来个面碗,兑好底料,舀了一勺鸡汤进去,把面和菜苔捞起来,装进面碗里,把臊子舀在上面,白花花的面条,翠绿的又菜苔,油红发亮的臊子,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周嘉捧起面,咽了咽口水,“真香,我能吃两大碗。” 李虞嗔笑道,“只能吃一碗,不然晚饭吃不下了,看你以后还不好好吃饭。” 周嘉捧着面碗,走到李虞身边,撒娇道,“嗯!好鱼儿,你陪着我吃。” 李虞看着周嘉,点了他额头一下,“也不害羞。” 两人坐在桌边,李虞看着周嘉狼吞虎咽地样子,柔声道,“慢点吃,小心辣椒呛着。” 周嘉吃下一口,咽下后笑道,“好吃。” 李虞等他吃完,问道,“小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通州应考?” “吉祥回来说,八月初八夜里进场,今儿七月二十了,我打算过几日就去,鱼儿,你陪我一起去嘛!” 李虞犹豫道,“稻种也要收割了,我担心如意和二丫不知道怎么做。” “会做的,你把步骤告诉他们,再说还有赵伯他们这些老农,你说一遍他们就知道了,”周嘉牵过李虞的手,放在心口,恳求道,“鱼儿,我需要你陪着我,给我勇气。” 李虞看着周嘉撒娇撒痴的样子,‘噗呲’一声笑道,“好吧!我把如意带去育种田边,交代清楚陪你一起去。” 周嘉牵着李虞道,“走吧!我们这就找如意去。” 两人找到庄子里,李虞见小玉和如意站在门口,小玉笑眯眯的和如意在说着什么,李虞心道:咦!这两人几时这么熟络了。 108如意V小玉 小玉见李虞和周嘉来了,红着脸对李虞道,“小鱼姐,你今天不忙啊?” 李虞微笑道,“不忙,你今天没上工吗?” 小玉两手捏住衣角,小声说道,“我路过这里见如意在门口,我们打了个招呼,我、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跑了。 李虞看着小玉的背影,笑道,“这丫头,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跑啥呢?” 如意看着周嘉李虞,嗫嗫的道,“少爷,姑娘,何姑娘就是路过。” 周嘉道,“你自己要有分寸,别闹出笑话来,如果考虑清楚了,等我回来,我会上门提亲。” “是,少爷,您和姑娘找我有事吗?” 李虞笑道,“我准备陪你家少爷去通州考试,来和你说一下,那两亩育种田的收割方法。” “那好啊!怪不得周伯今儿那么高兴,有您陪少爷最好不过了。” 几人到了育种田边,看着快要成熟的稻谷,心里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李虞指着系着红绳的稻子对如意说道,“先把这十几株稻子收起来单独存放,再收割那些野稻,野稻收割后,再收割这些育种稻,你要亲自盯着,把这些稻子分开晾晒,分开存放。还有就是打谷机,要记着,刚开始,你要亲自示范给他们看,在使用之前添一次油。” 如意认真的记下,又复述了一遍给李虞听,见李虞点头确认后,问道,“姑娘,您去通州药铺里问问,他们那里蒲黄收多少钱一斤,家里的蒲黄还没卖呢!” 李虞笑道,“那我这次带通州药铺里卖,家里就靠你和周伯照管了。” 如意欠身道,“应当的,您放心陪少爷去考试。” 李虞回家去了李梅家,李梅的肚子越来越大了,高龄孕妇,腿也肿了,李梅撑着腰,看着李虞道,“周先生上次说八月考试,他就要去考乡试去了吧?你陪他去吗?顺便看看阿青,姑母都想他了。” 李虞故作伤心地捂脸道,“姑母,您偏心,阿青中元节才回来过,这才过了多久啊!您就想他了。” 李梅拉着李虞,笑了起来,“这丫头,越来越皮了。” 姑侄俩坐在凳上,李虞把要陪周嘉去通州考试的事和李梅一说,李梅笑道,“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和你姑父他们,你姑父跟着如意跑了一些日子,也历练出来了,作坊里我们会和周伯他们一起照管的。” 李虞见李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也觉得刘长民出来见了世面后,更有担当了,要是老天能赐一个儿子给他们,可能对他们来说,日子真的就是完美无缺的了。 李虞嘱咐李梅道,“姑母,您肚子大了,走路做事要慢点,不要忙忙慌慌的,一定要小心点。” 李梅摸着肚子,微笑道,“知道了,我都生了两个孩子啦!你回去收拾好行李,隔天就去吧!” 李虞从李梅家出来,刚到家一会,何小玉就来了,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李虞,吞吞吐吐的道,“小鱼姐,我、我··· “你这是怎么啦!吞吞吐吐的,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小玉哦!”李虞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倒了杯凉茶给她,柔声道,“来喝杯水,解解渴。” 何小玉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转头看着李虞道,“小鱼姐,我喜欢如意,可我娘嫌他是奴籍,死活不答应,小鱼姐,您能不能和周先生说说,放了如意的身契啊?” “你和如意,什么时候的事?”李虞看着何小玉,“你娘嫌弃如意是奴籍,那你呢?你觉得如意是奴籍丢脸吗?” “逃荒的时候,如意帮过我几次,直到前两天,我娘托陈阿婆给我说人家,我才发现我、我喜欢如意,我去找他,他却说还没有考虑过成家的事,”何小玉低着头,无措地捏着衣角,低声道,“可我,我就喜欢他,不在意他是不是奴籍。小鱼姐,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啊?”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你又没破坏别人家庭,不知羞耻二字又从何说起。” “可我娘说我不知羞,村里那么男孩看不上,却喜欢一个奴才,”何小玉抬起头,看着李虞哀求道,“小鱼姐,求求您和周先生说说,请他放了如意的奴籍,好吗?” 李虞看着何小玉道,“小玉,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的心意对如意说清楚,弄清楚如意心里有没有你,再说奴籍的事。” 何小玉在李虞的目光下,低下了头,嗫嗫的道,“这些话我没对如意说过,我不敢对他说。” “小玉,有些话,还是你们当面说明白的好。” 何小玉看着李虞,闷闷不乐的站起来道,“哦!小鱼姐,那我先回去了。” 李虞点点头,看着何小玉垂着头走了,叹了口气,心想:恋爱中的人,总以为自己的想法和出发点都是对的,都在为对方着想,却没想过,你觉得对的事,对方不一定会赞同接受。 过了几天,周嘉和李虞出发去通州,村里人都去了村口送行,陈耀辉对周嘉道,“周先生、小鱼,我们在家等后您的捷报。” 李虞笑道,“陈叔,周先生会尽力去考,不过大家要平常心哈!” 李梅拍了李虞一下道,“你这丫头,应该说周先生会考个头名状元回来。” 周嘉笑着解释道,“姑母,状元是要去京都上金銮殿考的,乡试头名是解元。” “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啊!那就解元,解元!” “姑母,你以为科考是您家盘子里的菜啊!由着您挑。” 周嘉笑着朝着李虞拱手道,“姑母,姑父,家里还劳您照管一下。” 刘长民道,“你俩放心的去!我和你姑母会照管的。” 两人上了车,赶着车往通州赶去,第二天午时末赶到了通州城,刚到桂花巷,看门的刘伯道,“少爷,林先生家的大公子今儿一早来问您到了没有,让您到了就去他那一趟。” “好的刘伯。”周嘉进屋洗漱后,换了身衣裳,就出门去了。 109考场 李虞洗漱完毕,厨娘赵氏来对李虞道,“姑娘,招财小哥一早就买了肉菜回来,我都吊水井里,您看您和少爷想吃些什么。” 李虞想了一下道,“你熬一锅粥,再看着做两个清淡开胃的小菜。” 赵氏欠身道,“好,那您去歇会,我做好来叫您。” 周嘉出去后,到申时末才回来,对李虞道,“鱼儿,林公子找我谈论了一下,今年大概能考的题目,还说他三年前考过一次,他说号房里十分狭窄,里面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字的桌子,下面那张当椅子,睡觉时两张拼在一起当床。里面有一个炭盆,一只蜡烛,其他的都要自己解决。一共考三场,分初八,初十,十四日进场,考生一入号房就锁门,一连三天,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李虞听后惊讶的道,“吃喝拉撒都在一起,那得多臭啊?” 周嘉两手一摊,“那有什么办法,他们是怕考生作弊,才这样做的。” 李虞皱眉道,“那只能想点办法了,你先去洗洗吃点东西歇会。” “嗯!”周嘉疲惫的揉着眉心,朝饭厅走去。 李虞回到房间,打开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包干薄荷叶,和一包干菊花出来,放在一边,打算给周嘉带去考场。 第二天,李虞提着些蒲黄,接连去了几家药铺,价格都不理想,有的给四十文一斤,还有的才给二三十文。 李虞最后去了一间名叫沈记药堂的药铺,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看着十分机灵的伙计站在门口,含笑问道,“姑娘,您买药吗?可否把方子拿来看看?” 李虞指着手里的油布袋道,“我来卖蒲黄,你们收吗?” 伙计指着柜后的老掌柜道,“收的,您拿去给沈掌柜看看,是细粉还是粗粉。” 李虞见贵台后站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瘦削的老者,对伙计颔首笑道,“好,谢谢。” 李虞走近柜台,把袋子放在柜上,解开袋口,问在那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的老掌柜道,“老掌柜,您看看我家的蒲黄怎么样?能卖多少钱一斤?” 老掌柜抬头看了一眼李虞,放下手里的笔,捏了一撮蒲黄在手里,放在鼻翼下闻了一下,又拿两指捏着来回搓了下,道,“还好,都是细蒲粉,这样的货您有多少?” 李虞笑道,“一百多亩水洼地,才晒了两千多斤干蒲黄,您家收多少钱一斤。” 老掌柜道,“您家的货成色都是这样的话,我出五十文一斤,您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去别家看看。” 李虞笑道,“就您家了,您让人和我一起去桂花巷拉货,认个门,明年还要的话,您可以去说一声,给您送铺子里来。” 沈掌柜笑笑,“那也得你明年的货和今年一样,成色差了就不值这价钱了。” “没事,我们可以看货论价,要是比这个好,您不也得加价嘛!” “是这个道理,一看姑娘就是个爽快人,我这就和您一起去拉货。” 李虞忽然想起,周嘉说一连几天吃住都要在号房里,问道,“老掌柜请问一下,您这有没有贡院号房里,用的防臭清神的香包?” “你可以买点冰片、樟脑,良姜、桂皮,捣碎后给他带着,还可以给他带点薄荷草泡水喝。” “好,还请您给我配几贴。” “好,您稍等片刻就好。”老掌柜起身拉开身后的药柜,抓了药配好,让药童捣碎装进药袋里,递给李虞道,“姑娘,香包配好了,这就拉蒲黄去吗?” “这就去,您请。”沈掌柜坐上骡车和李虞一起去了桂花巷。 到了桂花巷,查看过成色质量,满意道,“好,和您带来的不差上下。” 沈掌柜让车夫取来大秤,一百来亩的蒲黄,过秤后一共才两千六百斤,都还差点儿。 这些蒲黄一共卖了一百三十两银子。 李虞送走沈掌柜,拿着银票和药囊去找周嘉,见他还在埋头苦读。 把银票拿到他眼前晃了一下,笑道,“小喜子,陪姐姐出去走走,这些银票都是你的了。” 周嘉一把拉住李虞的手,微微一笑,“哪来的漂亮姑娘,不怕小生把你哄去卖了么?” 李虞拍了他手一下,笑道,“小喜,你看,这是那些蒲黄卖的银子,我还给你配了个香包,醒脑清神用的。” “傻瓜,香包带不进去的,考官怕考生把答案写在香包里面,”周嘉笑着拿起桌上的银子,“我来看看,小鱼儿卖了多少银子,想买小喜子作陪。” “拆开放考篮里带进去,就行了,那些蒲黄卖了一百三十两哦!马上就要进考场了,我们一起出去逛逛,放松一下,劳逸结合效果更好。” 周嘉起身牵着李虞,宠溺的笑道,“好,来通州也有一年了,也没好好去逛过,我们今儿就到处走走逛逛。” 李虞走后,何小玉去了李虞家的庄子,看见如意牵着骡车刚走到门口,何小玉走到骡车前,看了一眼如意,低着头绞着衣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意见她拦在车前,低着头不说话,对她道,“何姑娘,你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请让让,我忙着给镇上的杂货铺,和饭馆送鲜鸡蛋去。” “如意,我有话对你说,”何小玉抬头看着如意,吞吞吐吐的说道,“如意,我前天去找过小鱼姐,让她和周先生说说,把你的身契放了,小鱼姐说,让我来和你说。” 如意皱起眉头道,“何姑娘,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去找我家姑娘,我对你说过,我不会离开周家,离开少爷,你还是找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吧!” 何小玉抬起头,红着眼看着如意,“如意,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我在意的是你。” 如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小玉,语气坚定的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少爷,离开周家,小玉,你不知道,没有周家,没有少爷,就没有我如意,你娘说的对,我们真的不合适。”藲夿尛裞網 如意说完转身就走,何小玉上前几步,拉住如意的衣袖道,“我不想找别人,我···· 如意拉出衣袖,看着何小玉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说完赶着骡车就走了。 “你混蛋。”何小玉气得捡了块石子扔向如意,怒气冲冲地回了家,回屋铺在床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题外话------ 感谢书友们的支持,特种女兵今天冲上了女生榜12名,猫会更加用心、努力的码字,用更好的作品来回报大家! 110贡院 黄氏见何小玉红着眼冲回家,转眼就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气得朝着何屠户怒吼道,“你看看,都是你宠惯出来的,哪家的姑娘找人家,不是爹娘做主,那么多的好人家她不要,偏要找个奴才秧子。” 何屠户看着黄氏道,“我还没说你呢!你以前不是喜欢陈家的宝珍吗?一天到晚上窜下跳的,就差定亲了,你现在咋不说了呢?你嫌弃人家是个奴才秧子,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家。” “他一个奴才还敢嫌弃我家,你昏头了吧!”黄氏冲到何屠户面前,何屠户瞪大眼看着黄氏,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何铁柱站在在一旁,把手里的箩筐“嘭”的一声扔在了地上,“你俩就不能不吵,好好说话吗?天天鸡飞狗跳的。”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吼你老子娘了,”何屠户挽着袖子朝儿子走去,边走边挤眼,何铁柱见后转身就往外走,“想打我,您来追我啊!” 父子俩一前一后出了门,何屠户“呵呵”笑着对何铁柱道,“你爹不是怕你娘,咱就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何铁柱翻了个白眼,“您媳妇您自己管,别想一出是一出的瞎折腾就成。” 何屠户啪的一声,拍在何铁柱背上,“哟呵!你还来劲了。”何铁柱挨了一下,拔腿就跑。 黄氏见爷俩都溜了,站在何小玉房门口道,“死丫头,我告诉你,想嫁周家那奴才秧子,你趁早给我歇了那心思,要找他,除非老娘我死了。” 何小玉在屋里喊道,“您就积点口德吧!我去问过了,人家看不上我,这下您高兴了吧!” 黄氏撇嘴道,“看不上才好呢!你快起来上工去,招娣来找过你了,说要赶货。” “如意,你给我等着,看你逃到几时?”何小玉擦干眼泪,翻身爬了起来,趿拉着鞋出门洗了把脸,上工去了。 李虞和周嘉在城里溜溜哒哒地逛了一圈,找了家酒楼吃了顿饭后,去夫子庙点了柱香,又去贡院参观了一下,才慢慢的回了家。 转眼到了初八这天,午时刚过,李虞就把准备好的东西装进考篮里,香料、菊花薄荷茶,还有一套薄毛衣裤,两张油布,肉干,茶油面,还有面条,木炭,一个小泥炉子,一口小铜盆。 吉祥赶着车,和李虞一起把周嘉送到夫子庙,车就走不进去了,两人下车,让吉祥等在夫子庙旁边的巷道里,两人朝贡院走去。 张贵生盯着从身边挤过的笑靥如花的女子,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李虞,她也来通州了?” “贵生,啥事?”旁边背着考篮的张得发转头问道。 张贵生指着人群里的李虞和周嘉道,“李虞他们也来通州了,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张得发故作不在意的道,“管她呢!你考试要紧。” 李虞和周嘉挤到贡院门口,李虞对周嘉道,“放宽心,别给自己压力,我在外面等你。” 周嘉偷偷的握了一下李虞的手,“在外面放心的等我出来。” 周嘉背起考篮进了贡院大门,排队等候,经过了比对,检查和搜身,周嘉才进入了贡院。 李虞见周嘉进了贡院,觉得小腹有些酸痛,觉得有些不对,可能大姨妈要来了,李虞急急忙忙地转身往回走。 张得发躲在贡院外的告示墙后,偷偷的跟了上去,见李虞疾步去了夫子庙旁的巷道口,片刻后,一辆骡车从里面出来,李虞上车走了。 张得发连忙跟在骡车后面,幸好送考的车辆多,才跟上了,出了夫子庙外的大街,车辆少了起来,眼看着吉祥加快了速度,张得发急忙跳上一辆拉客的骡车,对车夫道,跟着前面的车。 “好嘞,您做好了。”车夫跟着吉祥到了东大街的铺子,见吉祥停下了车,李虞从车上下来,进了周记成衣铺。 张得发看着李虞进了铺子,问车夫道,“多少钱?” 车夫对张得发道,“老哥,十文钱。” “哪有这么贵。”张得发话音刚落,车夫就挽起了袖子,瞪大了眼睛,张得发摸出口袋里仅剩的一吊钱,心疼的数了十文递给里车夫后,朝前面走去。 张得发斜眼瞟着周记成衣铺,没有看到李虞,转身朝铺子旁边的巷道走去。 李虞从铺子里出来,去隔壁的铺子买了些棉花和细棉布,脚步匆匆的朝桂花巷走去。 张得发从巷道里钻了出来,尾随着李虞追去。 李虞快到桂花巷时,忽然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自己,猛的停住脚步,扭头向后,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张得发,李虞仔细看了一下,摇摇头转身进了桂花巷。 张得发躲在两个行人后面,见李虞进了巷道,急忙跟了进去,就找不到李虞的行踪。 张得发懊恼的看了一圈,只见户户院门紧闭,只得转身往回走。 回到西城角落里,看着自家的破草棚子,想着桂花巷里的高墙青瓦,心里像猫爪般的难受:那贱丫头回去后竟越过越好了,同样的逃荒到通州,她竟然还有银子在东大街开铺子,还住在东城桂花巷,自从前年撵走了她,朱巧玉进了门,家里就节节败落,难道朱巧玉是个败家星? 陈招娣端着一盆衣物回来,见张得发在门口呆呆的站着,撇了他一眼,就开始晾晒衣物。 张得发过去对陈招娣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陈招娣放下木盆,跟着张得发去了屋后,陈招娣捂着鼻子道,“臭死了,旁边就是茅厕,你有啥话不能在家说啊!把我叫这鬼地方。” 张得发看着陈招娣道,“陈氏,你发觉没有,从朱氏嫁到咱家,咱家就节节败落,没有一样顺心如意的事,难道朱氏八字有鬼?” 陈招娣听后,觉得张得发的话,和自己想到的不谋而合,拍手道,“我早就这样怀疑了,我觉得我老张家,怕是娶了个扫把星回来。还有哦!嫁过来也两年了,到如今也没生下一男半女,我看我老张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她手里。” 张得发黑着脸,“要是这次贵生能中举,我定让贵生休了她。” 陈招娣撇嘴道,“等中了再说吧!咱们如今还靠她爹接济,人家现如今又是书院的先生,咱家还窝在这草棚子呢。” 张得发阴郁的道,“等贵生考完,发榜后再说。” 夫妻俩一前一后的走了,朱巧玉满脸泪水的从茅厕里出来,摇摇欲坠的朝娘家走去。 111命 朱巧玉去了娘家租住的院子,朱母刘氏见她脸色苍白、泪痕满面,心痛的牵着她进了家门,“巧玉,你家那老虔婆又骂你啦?” “娘,”朱巧玉扑在刘氏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刘氏搂着闺女心痛的拍着她背心,安抚道,“唉!你就在娘这住几日,等姑爷考完之后再回去。” 朱巧玉抬头看着刘氏,凄声说道,“娘,贵生他爹娘说我的八字有鬼,还说我是扫把星,说我要绝了他张家的子嗣,还说等贵生高中就让贵生休了我,娘,我怎么办。” 刘氏听后抹着泪,伤心地说道,“我和你爹当初就说他张家蒙骗我们,还悔婚赶人,不是良善之辈能做出来的事,不可以结为亲家,你以死相逼硬要嫁给张贵生,路是你选的,你让爹娘怎么办,银钱也贴补了不少了,唉!你爹那个脾气,是不会准你归家败坏门风的,你说你往后咋办呀?” 朱巧玉听后,垂着头心冷了下来:娘家已经不是自己遮风挡雨的地方,自己选的路,还是别拖累他人了。 朱巧玉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刘氏追出去拉着她道,“巧玉,你就在这住几日,等贵生回来再回去。” 朱巧玉回头看着刘氏,把衣襟从刘氏手里抽了出来,淡漠疏离的说道,“住几日还是要回去,早回晚回都要回,您就任我去吧!” 刘氏看着朱巧玉头也不回的走了,抹了把泪喊道,“巧玉,你别怨娘,那是你的命啊!” 朱巧玉听后,捂着嘴跑远了。 李虞回家把细布洗干净,用开水烫了一遍,烧了些木炭放燙钭里,用燙钭熨干后裁剪出来,做了些姨妈巾,才安心的去睡了一觉。 周嘉进了贡院拿到号房,看到自己的考房在甲字三号,周嘉找到号房,发现果然和林公子说的不差上下,周嘉打开考房,把考篮放下,拿布巾擦试干净,把东西一样一样从考篮里捡出来摆好,坐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有差役喊道,“发试卷了,请大家各自坐好,不得走动。”过了半刻钟,周嘉领到了试卷,考官啪的一声,把号房门锁上了。 周嘉打开试卷看了一遍,把试卷收进考篮里,铺好木板,斜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开始歇息。 李虞一早起来去了贡院,对守在贡院外的吉祥道,“吉祥,我在这守着,你去吃点东西,歇会再来。” 吉祥欠身道,“姑娘,您回去吧!我也是刚到,旁边的大哥说了,这才第一场,第一天,不会有事的。” 李虞点头道,“好,那我先回去,午时前来换你。” 第二天未时末寅时初,贡院外就站满了人,考场里开始摇铃收卷,考官把号房的门打开,通知学子们开始交卷,周嘉背着考篮交了试卷,朝门口走去,等候差役开门。 李虞和吉祥等在贡院外面,张得发急匆匆地也赶来了,站在人群后翘首盼望。 吉祥看到了站在人流中的周嘉,指着周嘉对李虞道,“姑娘,少爷出来了。” 李虞踮起脚尖,看见了神色疲惫的周嘉,吉祥朝着周嘉挥手喊道,“少爷我们在这。” 周嘉听到声音,看见了站在前排的李虞和吉祥,露出笑容朝两人走去。 李虞微笑迎上去,“累了吧?把考篮给我。”周嘉看着李虞摇头。 “我来、我来。”吉祥连忙接过了周嘉背上的考篮,拨开人群,护着周嘉挤出了出去。 张得发看见李虞三人出来,急忙朝贡院门口挤去,刚挤到前面,就看到张贵生脸色青白的,提着考篮从里面出来。 张得发吓了一跳,急忙迎上去接过考篮道,“贵生,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张贵生有气无力的道,“吐了两次,号房里太难熬了,又臭又闷。” “你靠着爹走。”张得发掺着张贵生朝贡院外走去。 李虞三人到夫子庙旁边的巷道口,上了骡车,周嘉笑着对李虞道,“我已经闻不出气味了,我是不是酸臭的?” 李虞抿嘴一笑,“不怕,你再臭一点都没事。” 周嘉靠着李虞,轻声说道,“鱼儿,这一场考下来我觉得考题不难,就是号房太小,又不隔音,连隔壁那人打呼、磨牙的声音都听得到。” “下一场,我给你准备点棉花,夜里用棉花把耳朵塞上,就不怕吵了。”李虞等了一会,没听见回音,低头看了一眼周嘉,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直到八月十四,考完了最后一场,李虞和吉祥接回了疲惫不堪的周嘉,周嘉坐到车上,靠着李虞就沉睡了过去。 到家后,迷迷糊糊的吃了碗肉粥,擦拭干净,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到第二天一早,才被饿醒过来。 李虞见周嘉出来,高兴的问道,“睡醒啦?饿了吧?” 周嘉摸摸肚子,夸张的道,“嗯!我觉得能吃下去一头牛。” 李虞微笑着看着周嘉,“好啊!只要你吃得下,不过还是先吃点好消化的,免得坏了肠胃,我让赵嫂子熬了些稀饭,还蒸了包子,你先去吃点。” 两人吃过饭后,周嘉道,“鱼儿,我觉得应该能上榜,你看,我们是在这等发榜后再走,还是先回去。” 李虞想了一下,道,“我觉得你可以在这等等,还能看看阿青功课学的怎么样了,家里这两日才开始收割稻谷,我打算回去看看那两块育种田,收成怎么样。” 周嘉点头道,“也好,我让招财送你回去看看,我先去找林公子对一下考题。” 两人吃过饭后,分头行事,周嘉去对题去了,招财赶着车,把李虞送回了凤鸣村,凤鸣村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表姐,我有弟弟了。”来娣看到李虞,就喊叫着冲了过去,扑在李虞身上,搂着李虞,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李虞搂着来娣,也欢喜不已,“太好了,姑母和姑父如愿以偿了。” 来娣叽叽喳喳的说道,“我娘刚把你和表姐夫送走,还没到家就发作了,到天黑还没有生下来,把我爹吓得在屋里转来转去的,我姐都哭起来了。” 李虞笑道,“只有你这个傻大姐没哭是吧?” “我才不是傻大姐,我也哭了的。” “嗯!知道哭,是还不傻。” 李虞洗漱了一下,去了李梅家。 112凤鸣村来贼了 李梅戴着顶帽子,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对李虞道,“快来,看看你小表弟。” 李虞趴在床边,看着眼前胖乎乎,白嫩嫩小婴儿,笑道,“好可爱啊!睡得像头小猪一样。” 李梅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小脸,“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等周先生回来,请他给取个名字,”李梅抬头看着李虞,“还忘了问你,考得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才考完,等九月初五才房榜,”李虞拿出在通州买的银项圈和手镯,递给李梅道,“姑母,您好好歇息,我去看看稻子收割的怎么样了。” 李梅接过银项圈和手镯,笑道,“去吧!我听你姑父说收成还不错,一亩田比村长他们多打一担多谷子,村长他们都说明年照你的法子种,还有,这些日子村里不怎么太平,经常有人丢东西,为这事,陈阿婆还和何屠户家媳妇吵了一架。” “我知道了,您好好歇着,我去庄子里看看。” 李梅点点头,目送着李虞走了。 李虞沿路走去发现稻子收了小半了,长工和下人还在地里忙碌着。 去了育种田,看到育种田已经收割完了,才径直朝庄子走去,看见了两个男子,从山坡地那边过来,沿路走来,都在东看看西瞧瞧。 李虞在心里冷哼一声,这是来踩点来了,看这样子是要动手了啊! 李虞进了庄子,站在门口墙角,看见那两人瘦小得像个猢狲似的,眼睛光溜溜的,像雷达一样四处扫瞄。 李虞心道:看他们的这幅做派,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难道是盯着牛棚里的牛来的。” 李虞转推开门进了庄子,见晒场里有七八个人在晒谷子,大家见到李虞都躬身行礼。 阿狗一见李虞,欢喜的喊道,“二丫姐,姑娘回来了。” 二丫正把一筐谷子倒进风谷机,跑到李虞跟前,咧嘴笑道,“姑娘,您回来啦!” 李虞看着二丫晒得有些发红的脸,高高的个子,笑道,“你咋又长高了,这样下去,一般的男子都赶不上你了。” 二丫苦着脸,看着自己高壮的身材,“我也不想长,我想像姑娘这样,多好看啊!” 李虞拍拍二丫道,“如意哪去了?那些种子都在哪?” 二丫带着李虞走到风谷机边,指着那一大堆谷子,“姑娘,这些都是家稻收的谷子,风谷机上的那些也是,旁边的那一小堆就是那些野稻收回来的。” 李虞抓了一把谷子在手里,发现这些谷子颜色金黄,颗粒饱满,看着二丫道,“还没称过吧?” “如意哥说风干净了就称一下有多重,不过收回来的时候,比其他的稻子多收了一箩筐,还有那十几株稻穗,已经晒干了,如意哥全都装纱布袋里了。” “我听说这些日子村子里不太平,是怎么回事啊?” 阿狗丢下扫帚,跑到李虞身边,“姑娘,这是我知道,陈阿婆家的鸡、还有一只大鹅不见了,陈阿婆气得在那骂街,何屠户家的婶子刚好路过,不知为何两人就吵起来了。” 李虞看着阿狗笑道,“好啊!阿狗还是个包打听啊!” 阿雷拿着扫帚,慢腾腾的过来说道,“姑娘,阿狗就是个包打听,村里谁家吵架,为啥吵他都知道。” 李虞看着阿狗,“你要记住,把听来的闲话放在肚子里,不能多嘴多舌的学给别人听,和别人议论、记住了吗?” 阿狗看着李虞大声应道,“我记住了,要放在肚子里,不能多嘴多舌。” 李虞摸摸阿狗和阿雷的头道,“你俩都是乖孩子,让刘婶给你们蒸鸡蛋羹吃。” 李虞见不是有长工赶着牛车,拉着稻谷回来,对二丫几个道,“我去坡地那找如意,你们几个要小心一点,别从风谷机上摔下来了。”几人齐声应下,目送李虞走出了庄子。 李虞刚出了庄子,就看见如意和周伯从坡地那边过来,周伯看见李虞欣喜的行礼道,“姑娘,您回来啦!少爷考得咋样?” “周嘉说他应该能上榜,我让他在通州等放榜后才回来,我先回来看看。” 如意和周伯听后,都高兴的笑了起来,周伯朝天拜倒道,“老太爷、夫人、等少爷榜上有名,您们在天之灵就安心了。” 李虞见周伯激动的样子,连忙搀扶起周伯道,“您去坡地有什么事吗?” 如意上前道,“周伯是听说,这几天村子里都不太平,不是这家丟鸡,就是那家丢鸭,心里不放心,来牛棚那边看看, 这几天,大家白天都忙着收割稻谷,夜里都睡死了,东西丢了都不知道,我前天守到天快黑时才发现,有几个人形迹可疑,有四个身材高大男子拿着砍刀,假装从上山打猎回来,他们走后,还有两个瘦小的外村男子,在坡地那边游荡。” 李虞见如意两眼布满血丝,可能是接连几天守夜的缘故,“猪圈里的猪还小,我看他们的目标,主要还是牛棚里的牛,你守村口那边,如果发现人来,就把他们放进来。我在牛棚这边等着,你现在就回去歇着,养足精神,晒场那边就交给二丫管着。” 如意听着李虞的安排,觉得松了口气,行礼道,“是,姑娘。”说完转身朝庄子里走去。 李虞和周伯一道往回走,回家洗漱了一下,就去歇下了。 李虞睡到寅时中起床后,去周嘉那边吃过饭后,朝坡地那边走去。 到了牛棚前,六间牛棚修建在坡下的一块平地上,一间里面栓两头牛,牛棚里还是空的,看来赵伯放牛还没回来。 李虞顺着牛棚走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赵伯守夜住的那间屋后有几个脚步印,脚印长大,不像是赵伯那个身材能留下的,看来已经有人来查看过地形了。 李虞顺着坡道朝上走,看见金九提着竹篮在鸡棚前捡鸡蛋,赵伯牵着一头牛,后面跟着一群朝牛棚走来。 李虞去了鸡棚那边,金九看见李虞,高兴的行礼道,“姑娘,您回来啦!先生考得怎么样样啊?” “得下个月才房榜,到那时候才知道消息,这些日子,鸡下蛋还多吗?” “多,天暖,鸡也肯下蛋,一天能捡一百多个呢!” “你检查过周围的篱笆墙,有没有被人弄坏了的地方?” “没有,如意小哥来检查过了,我俩顺着鸡棚看了一圈,篱笆墙都是完好的,四圈栽的玫瑰花都发的挺好的,把以前的那些窟窿都堵上了。” 李虞听后更加确定,那些贼子,就是冲着牛棚里的牛来的。 113抓贼 李虞转身去了旁边放牛的那片坡地,四处查看了一圈,见篱笆墙也是完好无损。 李虞回到鸡棚那边,对金九道,“金大哥,这些日子不太平,你晚上在猪圈那边守夜时,要警醒一点,要是遇到贼人就大声喊叫,不要硬拼,安全要紧。” 金九听李虞让他别硬拚,安全要紧,不由得红了眼眶,以前的东家都说:东西被偷了,你们拿命也赔不起,姑娘却说安全要紧,我们这次真的是遇到仁善的主子了, 金九躬身行礼道,“姑娘,谢谢您买下我一家,自从到这后,我们一家都觉得这日子,过得好像还有点盼头。” 李虞听后心里一阵酸涩,温声道,“你们到我家就是我李家、周家的人,只要你们不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金九发誓般的说道,“姑娘,您相信我,我金九一家绝不会做对不起李、周两家的事。” “我相信你们。”李虞说完大步朝坡下走去,到了牛棚前,见牛已经拴在牛棚里,牛棚的门已经锁上,李虞猜测赵伯去庄子里吃饭去了。 李虞趁天还没黑下来,去了猪圈那边,绕着猪圈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转身回了家。 等到黑暗笼罩大地,村子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歇下来了,李虞换上一身黑色的衣裤,把匕首绑在了短裙下,拿着弩机往外走,刚打开院门,如意握着张弓,肩上挂着一把绳子,从周家出来,对李虞道,“姑娘,您现在就去牛棚那边吗?” 李虞点头道,“嗯!我们分头行动。” “是。”如意应下后大步朝村口走去。 李虞刚走到牛棚,“谁?”赵伯叫了一声,随即点亮了油灯。 李虞走到他窗下,对赵伯道,“赵伯是我,你就在里面,听到响动也不要出声,也别出来。” 赵伯走到窗前,“知道了姑娘,您要小心。” 李虞转身去了屋旁的一颗大树后,隐藏在那里。 子时过半时,从村外来了六个人,有四个壮硕汉子,还有两个李虞白天见过的瘦小男子,几人肩上挂着绳索,手里拿着一柄薄刃尖刀。 几人到村口时,壮硕汉子停了下来,两个瘦小的男子,脚步轻盈的朝村里走去,走进村里,见村庄的地方没有一丝光亮,一排屋子被笼罩在黑暗里,只听见稻田里传来虫鸣的声音。 一个瘦小的男子,飞快的跑向村口,对躲藏在黑暗里的几人道,“胡哥,村里都睡死了。” “走,等会到了,大家动作利落点。”几人快速地朝牛棚那边走去。 如意闪身从竹林里出来,脚下无声地缀上了他们。 几个大高个在前面走的飞快,两只矮瘦猴,在后面不停的倒腾着脚板,跟的气喘吁吁。 过了几刻钟,几人到了牛棚前,东张西望的看过后,又故意踩断一根树枝,见赵伯屋里还是没有响动,大高个道,“去,给他上点迷香,省的等会醒了。” 一个贼子把刀別在后腰裤带上,拿出迷香点燃,把窗户纸扣了个洞,把迷香伸进了窗里。 其他几人分头朝牛棚走去,李虞从角落里出来,轻轻走到拿着线香的贼子身后,一掌击打在他后颈,贼子的头耷拉下来,李虞把他放倒在地上,朝其他的贼子走去。 如意走过去,站在一个正在捅着钥匙的贼子身边,贼子头也不回的道,“老五,迷药放好了?” “嗯!”如意抓住他肩上的绳索,贼子小声道,“你抢我绳子干啥?” 如意一掌拍过去,贼子没了声音,旁边一个扭头一看,喊道,“哥,快走,有人。” 李虞扣动弩箭,射在他腿上,贼子痛的蹲下身子,抱着腿惨叫。 其他的四散而逃,李虞端着弩机快速的移动,突、突、突几声响过后,全都倒在地上抱着腿惨叫连连。 如意走过去,一人踹了一脚,才一一绑了起来,李虞敲响赵伯的门道,“赵伯,拿根火把出来。” “哎!”赵伯点燃了油灯,开开门拿着火把走出来,点燃后,递给了李虞。ωww.五⑧①б0.℃ōΜ 李虞拿着火把,看着被如意捆成一排的贼子,几个贼子昂着头,瞪着李虞。 李虞笑道,“啧、啧、胆子不小啊!敢来偷牛,你们不知道偷牛贼律法是怎么处置的吗?” 那个叫胡哥的辩解道,“你血口喷人,我们路过这里,是打算上山打猎的。” 李虞摇摇手里的迷香,踢了一下地上放着的薄刃尖刀道,“哦,你们打算就用这样的尖刀打猎?还有迷香迷野兽的对吧!” “你管我们用啥打猎,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把箭给我们拔了,不然你就知道,我们胡家村的人不是好惹的。” “好啊!我这个人也怪,就喜欢惹不好惹的,那我就看看,你们胡家村倒底有多不好惹。” 李虞对如意道,“把嘴堵了,捆成一团,仍屋里面,天亮前,把他们拖出来吊在牛棚上。” “知道了。”如意拖起一个贼子朝赵伯的屋子走去,两人把贼子关在赵伯屋里,用绳索把几人捆成了一团。 如意对赵伯道,“赵伯,我把姑娘送回去,就过来在你着对付一宿。” 李虞摆手道,“不用,你们歇着了,我自己回去就成。” “那您路上小心一点。” “嗯!”李虞大着火把,朝家走去,刚到门口,周伯和刘长民就打开了院子,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小鱼,(姑娘)抓住贼子了吗?” 李虞笑笑,“抓住了,一个贼子说他们是胡家村的,看他那意思,好像他们胡家村不好惹。” 刘长民道,“胡家村我知道,离咱们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听说他们那边坡地多,庄稼收成不好,村里的人大多以偷盗为生,村里人都无耻的很。” 李虞听后觉得,明天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对两人道,“姑父,周伯我知道了,你们先去歇着,天亮了再说。” 刘长民道,“好,天亮后我去和耀辉说一声,你也早点歇着。” 两人出来各自回去了,李虞回家,刘婆子已经打好了热水,对李虞道,“姑娘,您去洗洗,要吃点东西吗?” “不用,我洗了就歇下了,你也去歇着吧!” 李虞一早起来,洗漱好,吃过饭,正准备出门,陈耀辉就来了。 114混战 李虞把陈耀辉请进屋,陈耀辉笑着问李虞道,“小鱼,周先生考得咋样了啊?” 李虞笑道,“要等到下个月初五,寅时发榜才知道,耀辉叔,您家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陈耀辉摇着头,“收成再好也赶不上你家,早知道我就听你婶的,来找你学点经验,我听说你搞了个叫育种田的,弄来些野稻配种,我当时还觉得你糟蹋田地,收割前,我也去看过了,发现那些稻粒比我们的稻子饱满,米粒也要长那么一点,”陈耀辉挫着手,看着李虞,“小鱼,明年能不能给叔弄点你那个稻种种种。” “叔,明年还不成,因为我不知道有没有改良成功,等我明年试种后,后年才能分给您种。” “好,那叔就等着你。” “叔,您来找我是为了偷牛贼的事,对吗?” “是啊!你姑父一早来找我,说是你抓住了几个,从胡家村来的偷牛贼,我看,村里前些日子来偷东西的就是他们,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叔,村里以前这种偷盗未遂,被抓的都是怎么处置的?” “小偷小摸的抓住打一顿就放了,向这种偷牛贼,咱们要是报官,偷盗未遂,判鞭刑,而且以偷牛为最,好像最少鞭一百,但还有一点,他们还没偷着,他们要是咬死不认,找人疏通了关系,怎么判还是上头说了算,再有就是我们两个村子隔的路程不远,我觉得不用报官,让两村结下仇怨,给他们个厉害尝尝,让他们知道我们凤鸣村也不是好惹的,你觉得咋样?” 李虞听后想到昨晚那贼子就狡辩不认,两个村子隔的不远,自己倒是不怕胡家村的人报复,但其他的村民未必就不怕,还是去收拾他们一下,给他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招惹就算了。 “好,就照您说的,要是他们肯认错,就给他们个教训,要是他们还是放狠话,蛮横无理,就送衙门去。” “好,叔再去叫点人手。” 两人刚想出门,阿狗就飞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喊道,“姑娘,您快去看看,胡家村来了好多人,围在牛棚那里,要咱们放人,赔汤药银子。” 陈耀辉听后道,“小鱼,你快去,我去把村里的汉子都叫上。” 李虞点点头,带着阿狗朝牛棚那奔去。 到了牛棚前,看见那几个人还被吊在牛棚上,胡家村来了二三十个汉子,还有妇人和老者,如意和赵伯,还有家里的下人都拦在他们前面,不让他们放人。 阿狗钻进去对如意道,“如意哥,姑娘来了。” 李虞分开人群,对二丫和阿狗还有几个孩子道,“你们去看着晒场,长工们要拉谷子回去了。” “哦!我们走了。”二丫带着几个孩子走了。 胡家村的人见李虞来了,其他的人都躬身行礼,知道主家来了,满头花白的老者,见李虞不过是个姑娘,年纪也不大,朝着人群里的一个媳妇子,使了一个眼色, 胡家村人群里,走出一个贼子的媳妇,扑到李虞面前,哀哀切切地哭到,“姑娘,嫂子求您了,您行行好,放了我当家的吧!我们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家里穷得叮当响,都揭不开锅了。” 李虞见她穿着一身青色细布衣裳,脚下的鞋,鞋面上还绣了两朵花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我见你穿的就不像穷的揭不开锅的人家,你这身上穿着一二十文一尺细布做的衣裳,脚下穿的绣花鞋,锅都揭不了,怎么还穿得起十几文一尺的细布呢?” 贼子媳妇仰头看着李虞,回不出话来,只得低头不停的求饶。 李虞看着他们,冷声道,“连牛都敢偷,必须报官。”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出来,沉着脸看着李虞,“姑娘,我是胡家的族长,你且听我劝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人都被你们射伤了,还要把他们吊在那里,你小小年纪,又是个姑娘家家的,做事应该留点余地,别心黑手辣的。” 李虞上前一步,看着他道,“照你的意思,他们来偷东西,我就该随他们偷,偷了还要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求他们把东西还给我,以后别来偷了,你觉得我像个傻子吗?你们不就觉得我们是逃荒来的,觉得好欺负,都想来踩一脚嘛!” 老头被噎得够呛,指着李虞道,“既然你油盐不进,那我就告诉你,他们昨儿夜里就告诉过我,他们要上山打猎,衙门把这片地给你们了,凤鸣山还是没给你们吧!路过你这,你们就把人射伤,还吊起来,我要去衙门告你们,横行霸道。” 一个汉子从人群里出来喊道,“二叔公,别和她废话,死丫头,快点放人,你们早就守在那里,就等着他们路过时抓他们,这都是你们做下的套子。” 李虞看着他,“半夜三更的拿着迷香,在我家守夜人窗下放迷烟,一个个手里拿着尖刀,还有一大串钥匙,绳索,路过我家牛棚?你在哄鬼啊!还有,从胡家村到这儿,最少得走两个多时辰,这才辰时中,你们有千里眼、顺风耳?天不亮就知道我们抓住他们了。” “我们几时知道和你没有干系,”一个高大男子走到李虞面前,指着李虞嚣叫道,“死丫头,放人,不放,老子弄死你。” “弄死我,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李虞话音未落,已经上前一步,手像闪电似的伸出,一下就扣住他了脉门,一掌拍在他胸口,随即抓住他裤带,把他举了起来,胡家村的人都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李虞。 李虞家的下人都倒吸了口气,随即又欢呼道,“姑娘神力!姑娘威武!” 胡家村的人,眼睁睁的看着李虞,“嘭”的一声把那男子扔到胡家村那几个,叫嚣的最凶的汉子面前,拍拍手道,“谁还想弄死我的,就上来。” 胡家村的男人集体住了声,几个妇人又开始上场,接连扑到李虞脚前。 115认错 胡家村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妇人,扑倒在李虞脚下,哭天抹泪的求道,“姑娘,求您放了我当家的,我们全家都靠他赚钱过日子,您要是把他送官,我家就要断粮,姑娘您人美心善,断不会看着我家人饿死的,您就当做好事,把他们放了吧!” 李虞冷眼看着她哭得,眼泪鼻涕流在一起,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今天放了你们,我家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必须报官。” 老者又走了出来,颤巍巍的指责李虞道,“姑娘,您难道是铁打的心肠,这么多人求你,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李虞丝毫不为所动,斥道,“您老就别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偷到你家的缘故吧!” 胡家村一个汉子小声说道,“这女子不是好糊弄的,依我看,咱们还是別白费唇舌了,一窝蜂冲过去,把人抢下来就走。” 旁边的男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汉子,有些害怕的说道,“她力气这么大,连生哥都能举起来。” 汉子撇了他一眼,“阿贵,你上次被人抓住,还是靠老五他们把你抢回来的,你可不能不讲义气,她力气再大,也只有一个人,我们人多势众,一窝风地上,看她抓哪个,走,先把他们抢回家再说。” 阿贵点头道,“好,就听你的,大家一起冲,看她拦谁。” 其他的二十多个汉子,都互相点头应下。 提议冲去抢人的汉子,带着胡家村的汉子朝牛棚前冲去。 “如意准备,他们要抢人了。” 说话间,李虞一个纵步跃过,抓住带头的汉子,拉住他一个过肩摔,汉子“嘭”的一声,被摔在地上,紧接着,李虞一脚踹过去,“咔嚓”一声,汉子听到自己脚骨开裂的声音,抱着脚,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如意迎上前,把一个汉子踢飞,撑着地,就地旋转扫堂腿,又扫倒一个,赵伯拿着棍子冲了上去,冲着倒在地上的人就打。 其他的下人也拿着棍棒,加入了混战。 陈耀辉带着村里的汉子也赶到了,见打起来了,挥手喊道,“快点,打起来了,大家快上去帮忙,打死这些贼子。”大家喊叫着冲了上来。藲夿尛裞網 胡家村的人片刻就被全部打翻在地,被大家按着一顿拳打脚踢。 陈贵边打边喊,“来我们村偷东西被人当场抓住,你们还有理了,还敢带人来打抢,老子这一帮子人,连清风岭的土匪都不怕,还怕你们了。” “对,打死他们,我们也有理,我家的鸡和晒的衣裳,肯定就是他们偷的。” 胡家村那老头见势不妙,连忙弯腰抱拳,朝着凤鸣村的汉子,团团行礼求饶,“大家别打了,是我们不对,该赔多少,我们都赔给你们。” 几个妇人也不停的磕头,“别打了,我们在也不敢来你们村闹事了,求你们别打了。” 陈耀辉觉得这一打,肯定已经把胡家村的人打怕了,朝李虞挤了挤眼,走到中间,抬手道,“看在这个老人家,和这些妇人为他们求情的份上,我看他们也知错了,大家都住手吧!” 胡老汉见陈耀辉帮忙,连声说道,“是,是,我们知错了,求各位好汉高抬贵手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陈耀辉见大家都住了手,对李虞道,“小鱼,胡老汉说,是他们错了,愿意赔偿你家的损失,你看咋办?” 胡老汉弓着身子,走到李虞面前,低声下气地求道,“姑娘,他们几个偷东西不对,我们来抢人也是我们不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次,求您了。” 李虞昂头道,“不行,老话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放了你们,我家以后就得天天忙着抓贼,那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被李虞举起来扔在地上的汉子,趴在地上喊道,“叔公,别求他们,大不了进牢里关两天,又不是没被关过。” 胡老汉满脸心疼的看着,那些被如意他们,压制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汉子犹疑不决。 李虞对如意道,“如意,去把车套两辆赶过来,把那几个偷牛贼,和这些上门行凶抢人的,都送衙门里去。” “是,姑娘。”如意躬身应下后,转身套车去了。 “不能送衙门去,”几个妇人爬到李虞面前,哭求道,“姑娘,是我们不对,不该来偷您家的牛,还闹事抢人,我知道我们胡家村的人名声不好,你们都嫌弃我们,可我们实在没法子了啊!以前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干活,一年下来连肚子都喽不饱,孩子饿得半夜起来,舀水缸里的水喝。 一年村里都要夭折十几个孩子,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才去做了这见不得光的营生,但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人。” 李虞见几个妇人哭得撕心裂肺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可这些都不是,他们偷盗不成还蛮横抢人的理由啊! 那些汉子见状都喊道,“三娘,别求她,这些有钱人,从来都不把我们当人看。” 陈耀辉见状道,“胡老汉,你们村的人偷牛,我们只要报官,他们一旦被抓至衙门,一头牛最少鞭一百,这牛棚里可关着十几头牛,那些汉子就算是铁打的也熬不住的。胡老汉,咱们都是苦出身的,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谁愿做这丢祖宗脸面的事,你们胡家村的汉子,再咬着不认错,我也只好任我侄女报官了。” 胡老汉见李虞的样子,是真的要报官,心想再咬着不松口,也只有吃官司这一条路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家的这些汉子,叶家肯定不会出头相助,还不如把叶家供出去,换那姑娘松口放人。 胡老汉朝着李虞躬身行礼后,说道,“姑娘,只要您放了我胡家村的人,我胡大山在此立誓,我胡家村的人,从今以后,绝不会有人来凤鸣村拿一根稻草。再说,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来您这偷牛的。” 李虞听后一愣,不是无缘无故的来偷牛,难道是谁指使他们来的?难不成又是叶家人作怪? 116偷盗缘由 李虞看着胡老汉道,“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缘故,你们会来我们村频频偷盗。” 胡老汉看看李虞,又看看还挂在上面的几个汉子,还有地上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汉子,咬呀牙,下定了决心,指着吊在牛棚上的几人道,“只要您答应放他们下来,不在追究他们偷盗的事,帮我们把箭拔了,让我们帮他们敷药包扎一下,老汉我就告诉你们缘由。” “我先答应你,放他们下来,等我听过你的缘由后,再决定追不追究,还有,我希望你不是随口说说,糊弄我的。” “您放心,绝对不会糊弄您。” 李虞让候在一旁的如意,把那几个人从牛棚前的木桩上放了下来,几个汉子伤痛交加,又在牛棚前吊了几个时辰,已是虚弱不堪,看见李虞和如意还心有余悸,李虞和如意分头,把箭从那几人腿上拔了出来,又痛得几人哀叫不已。 胡家村那几个妇人冲上去,拿着手里的帕子就要往伤口上擦拭。 李虞看后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喝住了她们,对她们道,“不能这样擦拭伤口,你们稍等片刻。” 几个妇人愣了一下,看着胡老汉道,“叔公,您看···· 胡老汉心道:他们连弓箭都有,肯定知道咋样处理伤口,对伤口更好,就对几个妇人道,“就听这位姑娘的。” 李虞对如意道,“如意,你回去,倒一壶酒来。” 如意听后赶着骡车取酒去了,李虞看着胡老汉道,“老丈,该你兑现承诺了。” 胡老汉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姑娘,是叶举人雇我们来你们村偷盗的,原本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夜里来把你们田里的粮食糟蹋了,我们知道种点粮食出来有多难,我就没答应他。 他才又让我们来你们这偷东西,猴子他们来踩点后,说你们养了十几头牛还有一些牲畜,他让我们来把牛偷出去,他会花银子买下,不然我们哪敢偷牛,偷了也没地方卖啊!” “天杀的狗东西,”陈耀辉听后气得跳脚,“又是叶氏,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原来在这等着咱们呢!” 李虞心道:怪不得叶举人那么爽快的派人来赔了,叶三糟蹋了荷塘的银子,他是觉得赔罪认错了,我们就不会堤防他们了,他那么大费周折的,绝对不是为了报复我们,肯定还有别的用心。 李虞看着胡老汉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不会就为了报复我们吧?” 胡老汉叹气道,“我猜他是看上你们这片田地了,也怪你们把村子打理得太好了,连我们看着都眼热,您那田里的稻子,还有那些牲口,看着多惹人眼热啊!我们当初要是有你们这一半的收成,也不会做这下三滥的事。” 李虞看着胡老汉心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如果胡家村的村民真的不是因为好吃懒做,才去偷盗的,就放过他们算了。 “我可以马上就放了他们,也不用你们赔偿,” 胡老汉看着李虞,就要道谢, “您先别谢我,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李虞看着胡老汉道。 胡老汉道,“姑娘请讲,老汉洗耳恭听。” 李虞看着胡家村的人,大声说道,“不管怎么你们怎么说,我觉得都不能成为你们偷盗的理由,你们有为子孙后代想过吗?难道你们要世世代代都这样偷盗下去。 你们连偷盗之事都敢去做,怎么就不知道想办法改变,改变思路,改变种地的方式方法。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些田地只能我们去改变它们,不能等着它们为我们改变,我们应该想的是,怎样让它更适合耕种,生产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让我们活得更好,而不是去偷去抢。” 胡家村的村民和凤鸣村的人,听完李虞的话后,都在想:只能我们去改变它们,不能等着它们为我们改变。 胡老汉听得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在李虞面前,李虞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道,“老人家,快请起,您折煞我了。” 胡老汉看着李虞,哽咽着道,“姑娘,我们胡家村以前在凤鸣镇,也算得上好地方,自从那年接连下了几天大雨,山洪爆发,把良田全都冲坏了,村里就只剩下那些山坡地,山坡地存不住水,只能种些高粱栗米,一年下来连糊口都难,还要给衙门交赋税,大家实在活不下去了,又没有别的本事,才走上了偷盗的路。求姑娘指点我们一下,怎么能才能在坡地上种粮食,只要有口饱饭吃,谁还愿意做那损阴德的事,如今村里的孩子连媳妇也取不到,嫁出去的姑娘在婆家连头都抬不起,以前嫁进来的媳妇连娘家也不敢回。” 陈耀辉和陈贵他们听后也直叹气,唉!咱们农户就靠田地好,天好,老天赏饭吃。 胡家村的那些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李虞,叫嚣的最凶的那个汉子,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李虞道,“姑娘,求您去我们那看看,帮我们想个办法,哪怕不成,我们也不会怪您。” 陈耀辉看着李虞,犹豫着说道,”小鱼,要不,你去帮他们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李虞点点头道,“我可以去帮你们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有,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还要靠你们勤劳努力,才会有收获。但是你们当中肯定有人,已经习惯了过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方式,愿不愿意改,就是你们的事了。” 胡老汉叹气道,“姑娘,当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句实话,我们早就后悔了,只是名声坏了,就破罐子破摔了。” 这时如意已经帮那几个汉子,清洗了伤口,敷好了伤药,过来对李虞道,“姑娘,已经帮他们把伤口处理好了。”五⑧16○.com “好,你录一份口供,让他们签字画押,就把他们放了吧!” 李虞对胡老汉道,“老人家,叶举人如果去找你们打探消息,您就说我们被你们闹怕了,才把你们放了的。我隔天辰时中,在家等你们,你叫个人过来,我去你们那看看,帮你们想想办法。” 胡老汉感激的行礼道,“好,我会照您说的回他的,谢谢姑娘宽宏大量。” ------题外话------ 猫感谢书友们的打赏、定阅、投推荐票!谢谢! 117怎么报复 胡家村的人把那几个汉子,扶到板车上,由那几个妇人拉着推着往回走,其他的汉子互相搀扶着走了。 陈耀辉和那些村民,还有李虞家的人,也急急忙忙的回去收割稻子去了,如意对李虞道,“姑娘,叶举人家,咱们就算了吗?” 李虞冷哼一声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事,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咱们就陪他玩玩。如意,你不是会捕蛇吗?去捕些毒性不大的蛇虫回来,今晚咱们就去叶举人家玩玩。” 如意听后笑道,“姑娘的意思是,用蛇虫吓唬他们?” 李虞笑眯眯地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如意躬身道,“那我这就上山抓蛇虫去,收割那周伯在看着。” “好,你去吧!我去镇上看看,他家具体的位置。” “姑娘,我上次去看过,他家就住在咱们家铺子进去的那条巷道,从我们后们出来,朝左转走一刻钟左右就能看到,一栋青砖、青瓦、还有院墙最高的那家。” “好,你忙去吧!小心一点。” “是。”如意退了几步后,转身赶着骡车朝庄子里走去。 李虞赶着骡车回了家,拿了一吊钱递给刘婆子,对刘婆子道,“刘阿婆,你和我去镇上一趟,你去镇上买几副猪肺和猪肝回来,不要告诉别人你住在凤鸣村。” 刘婆子“知道了,姑娘。” 李虞换了身衣裳,和刘婆子朝镇上走去,快到镇上时,李虞见四处无人,对刘婆子道,“你在这儿下车,直接朝河边走,卖肉菜的都在那里,回来时,就在这找个地方等我。” “是,姑娘。”刘婆子拿着背篼下了车。 李虞赶着骡车到了铺子,伙计陈水生迎了出来,对李虞道,“小鱼姐,您几时回来的,周先生回来了吗?” 李虞笑道,“我昨儿到的,水生,这些日子镇上生意怎么样?” “生意还行,那些蒲草编的东西也快卖完了,今年您让人多编点草帽和凉席,这两样好卖,碗垫少一些,乡下人家用碗垫的很少。” 李虞点头道,“嗯!是我没考虑周到,你把好卖的东西都列一个单子,交给如意安排,我把车赶进牲口棚里。” “好的。”陈水生转身进了铺子,李虞把牲口拴好后,进屋换了身男子穿的衣裤,戴上草帽,出门左转朝巷道里走去。 李虞走了一刻钟,就看到了如意说的那栋宅子,一眼就看见那大红色的院门擦得锃亮,李虞走在院墙下,目测院墙有六尺高,从开始到走完,走了五十步才把宅子走完,李虞走了一圈,看清楚这是一栋两进的宅子,走到叶家的后门,李虞看见偶尔有下人在走动,李虞看了一圈,又转回去逛了一圈,从另外一条巷道转回了铺子后面,推开后门闪身进了院子,换好来时穿的衣裙,赶着骡车慢慢悠悠地朝镇外走去。 刘婆子买好了猪肺和猪肝,出了镇子,就看见家里的骡车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着,刘婆子加快了速度,越过李虞,去前面等着去了。 两人回到家,李虞让刘婆子把猪杆和猪肺切碎后,装进盆子里,盖上盖子,放在灶膛前,刘婆子面脸不解,见李虞不说,也不多问。 如意午时末,提着一根麻袋下了山,刚走到山溪边,就被何小玉叫住了,如意站在那里,看着何小玉道,“何姑娘,有事吗?” 何小玉看着如意,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久,还是问道,“如意,如果我不让你脱籍,你愿意娶我吗?” 如意看着何小玉道,“小玉,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主要是你爹娘会不会答应你嫁给我。” 何小玉听后心里有些欢喜,“爹娘要是不同意我就和你私奔。” 如意吓了一跳,“那可不行,聘为妻,奔为妾,虽说我不会嫌弃你,但是你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随了我。小玉,你回去想清楚,我这一生都不会脱离周家,到死都是周家的人,你如果不嫌弃我,愿意嫁给我,我和你一起去求你爹娘同意我们的亲事。” 何小玉听后欣喜若狂,跑到如意跟前,笑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的,我早就想明白了,奴籍就奴籍,只要是你,不管怎样都行。” 如意心里一阵狂喜,自己何德何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如意看着何小玉道,“谢谢你小玉,少爷说过,如果你家不反对,我俩是真心喜欢对方,他会亲自上门提亲。” 何小玉欢喜的点头道,“好,你等着我,我会说服我爹娘的。”何小玉说完转身就跑了。 如意看着她欢快的跑动着,心里的喜悦像春潮般涌动。 如意迈着欢快的脚步回去,去李虞家对李虞道,“姑娘,我抓了十几条蛇,还有几只蝎子,您打算怎么做?” “你先拿去放好,别放出来咬到人了,等夜里把蛇杀两条,蛇血拿去抹在叶举人家的门上,蛇拿去扔在他家房顶上,咱们就等着嗑瓜子看好戏吧!”藲夿尛裞網 “嗑瓜子,看好戏,姑娘,磕啥瓜子啊?” 李虞一听,糟了忘记这里还没瓜子吃,只能胡诌一个了,李虞干笑道,“我以前炒的南瓜子,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磕着吃,消磨时间、看戏时吃最好不过了。” 如意听后不由得好奇万分,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戏,“好,我先把蛇虫拿去放好,再去庄子上看看。” 李虞点点头,看着如意走了,才去了稻田,发现还有外村的孩子,到村里来捡掉落在地上的稻谷,周伯从担着一担凉茶过来,放在田坎上,对李虞道,“姑娘,那个打谷机真的太省事了,还打得又快又干净。” “您让他们小心点,不要把手伤了,周伯,咱们还有多少田没收割完啊?” 周伯算了一下道,“今天收完,大概还有一百二十亩,再有三四日就收完了。” “好,家里金九他们都在,您还是别太累了。” “谢姑娘关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 李虞笑道,“好,您自个悠着点儿,我就先回了。” 118这样的报复 夜里子时初,李虞把捂在盆子里猪肺和猪肝,忍着恶心分别装进两个罐子塞上木塞,拿出从胡家那几个偷牛汉,身上收来的迷香,用麻线系好,穿上一身黑色的衣裤,和如意一道提着罐子出了村子,朝镇上奔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镇里,直接去了叶举人家,到了院墙下,李虞和如意快跑几步,纵身在院墙上踩了两脚,蹬上了墙头。 李虞脚步轻盈的上了房顶,把猪内脏撒在了房顶上,李虞看了一下屋子的布局,走到正房顶上,揭开了瓦片,借着屋里昏黄的油灯,看见叶举人搂着个妇人睡得正香,李虞拿出迷香, 吹燃火折子,把迷香点燃,提着麻线把迷香放进了屋里,盖上瓦片,过了一会,李虞收回了麻线,翻身下了房顶,捂着口鼻进了房间,见叶举人和那妇人已经被迷晕过去了。 李虞拿出匕首,抓住叶举人的头发,把他头发和眉毛刮得干干净净的,李虞看着叶举人白花花光溜溜的脑袋,像个褪了毛的猪头一样,忍着笑,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出去,翻墙跳出了叶举人家。 如意径直去了叶举人家的小祠堂,把蛇和蝎子,倒进了祠堂,跳上前院房顶,撒完猪内脏后,翻墙出去把蛇血,涂抹在叶举人家前后院门上。 李虞和如意汇合后,提着罐子,趁夜回了凤鸣村。 李虞和如意走了不久,叶举人家守门的老苍头听到了,‘笃’笃‘的敲门声,“谁啊?半夜三更的。” 老苍头起身,提着灯笼打开了大门,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见鬼了,哪个狗东西半夜三更的不睡,来敲门作怪。” 老苍头骂骂咧咧地转身进了院子,刚躺下,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老苍头提着灯笼吼道,“哪家的兔崽子,别被我抓住了。” 打开门还是连个人影也不见,连着跑了两次,老苍头有点害怕起来,越想越怕,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恐怕是闹鬼了。 老苍头怕得不敢声张,用被子捂住头,塞住耳朵,不管外面怎样敲门,也不再出去了。 同样的戏码在后院守门的婆子那也上演了,婆子吓得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得你,不是我害的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下人来找看门的老仓头和婆子,丫头看着婆子道,“叶婆子,昨晚是谁半夜三更的不停敲门,你也不去看看,抓住那不开眼的,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门,就敢乱来。” 婆子看着丫头,不停的摇头,心里想着,你是夫人房里得用的丫头,有本事你来撵啊!在我这老婆子跟前抖啥威风。 “哎哟喂,小桃姑娘,您听见了,您咋不来骂啊?我可没那个胆子。” 小桃撇嘴道,“看你怕得那样子,难不成是见鬼了。” 婆子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打板子你可别拉上我。” 这时那小桃忽然指着房顶道,“叶婆子你看,房顶上怎么会那么多乌鸦和鸟雀啊?” 叶婆子抬头一看,房顶上果然飞舞盘旋着,成群结队的乌鸦和鸟雀,不停用嘴的在房顶上啄着,叶婆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叶举人家前后左右的邻居,都看到了叶家房顶上的乌鸦和鸟雀,一时间叶举人家闹鬼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管家叶贵见状连忙去禀报叶举人,叶管家站在房门外,焦急地敲门道,“老爷,不知为何,屋顶上停满了乌鸦和鸟雀,门房说昨夜听见有人敲门,开门后又未见一人,关上门又有敲门声。”藲夿尛裞網 叶举人听后大惊失色,翻身坐了起来,叶夫人也翻身坐了起来,道,“老爷,无缘无故的,为何会有乌鸦和鸟雀,我看得去三清观,请道长来看看。” 叶夫人说着扭头看向叶举人,“啊”的一声尖叫,大张着嘴,晕倒在床上。 “夫人、夫人。”叶举人连忙用指头叮住叶夫人人中,片刻后叶夫人悠悠的醒转过来,哭喊道,“老爷,我们家真的闹鬼了,您的头发、眉毛全都不见了。” 叶举人连忙用手去摸,摸到来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瓜,叶举人急忙翻身下床,跄踉着拿起铜镜,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脑袋,也吓得失声大叫起来,“夫人,真的有鬼了,我的头发和眉毛都没了,我咋出门见人啊?” 叶夫人穿戴好,跑到院子里,看到了盘旋在房顶上的乌鸦和鸟雀,吓得一迭连声地喊道,“叶贵、叶贵、快、快去三清观,请魏道长来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 如意一大早就到了镇上,想见识一下李虞说的好戏,和一群吃瓜群众站在叶举人家院墙下,看着满屋顶的乌鸦和鸟雀,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心道:姑娘从哪学来的这些法子,阴得叶家连门路都摸不着。 叶贵忙忙慌慌地套上马车就朝三清观赶去,大家见叶贵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变得像只丧家犬一样的赶着马车狂奔而去。 叶家闹鬼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传着传着,有人说: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披散着头发在叶家门口敲门,敲完门又去屋顶上跳舞,还有人说:叶举人做事阴损,得罪了鬼神,被鬼神报复,头发和眉毛都被剃光了,这个消息当然是如意在镇上传出去的。 如意满意的回了凤鸣村,把消息告诉了李虞,奇怪的问李虞道,“姑娘,为何叶家房顶会飞去那么多乌鸦?敲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是乌鸦和鸟雀吗?” 李虞微笑道,“乌鸦喜欢吃腥味重的腐肉,我把猪肺和猪肝放在灶膛前,盖上盖子捂了大半天,早就又腥又臭,那敲门的是蝙蝠,蝙蝠闻到蛇血腥味,就用嘴啄门,门房提着灯笼去开门,蝙蝠一见光早就飞走了,他当然看不到人喽!” 如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等明儿我去镇上看看,叶管家请的道长是怎么说的?” “要是那道长是个得道高人,就会看穿里面的奥妙,要是个神棍,那叶举人家就要费些银钱了。” “姑娘,那道长如果看不穿,过些日子,还要再去吗?” “不用再去了,他要是心里有鬼,咱们去一次已经够他害怕了,要是问心无愧再去也没用。” ------题外话------ 谢谢书友们的鼓励和提醒!有你们的陪伴,猫会努力写下去的! 119哪个促狭鬼 李虞忽然想起,回来就忙着抓贼,都忘了找如意取那十几串稻穗。 李虞对如意道,“如意,你把那十几串稻穗给我,去庄子时记得看一下,那两亩育种田每亩产量有多少,还有那些野稻的产量。” “姑娘我记住了,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稻穗过来。” 李虞点点头,在心里回忆着去年摘那些野稻的时间,心想:山里的那些野稻应该也熟了,应该再上山走一趟,多摘些野稻回来育种。 如意提着稻穗来交给了李虞,李虞拿到稻穗后,打开拿出一串数了一下,有两穗有一百一十多粒谷子,其他的都在九十粒至一百粒之间。 李虞把那两穗,一百一十多粒的单独放在袋子里,藏进了空间,另外的又装了一袋,也放进了空间里,才换了衣裤拿着布袋、背着背篼,朝山上走去。 叶管家在午时末,请来了清风观的魏道长,叶家的邻居见这位魏道长须发皆白、身着青色道袍,手执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对一起在那看热闹的几个妇人说道,“这位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应该能把邪祟驱走,不然住在叶家隔壁都觉得有些渗人。” 一妇人撇嘴道,“他家做事阴损,糟了报应,倒害得你家不安生。” 邻人低声道,“谁让人家有本事,考取了功名在身,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少惹这些人家为妙。” 叶管家对魏道长道,“道长您看,这门昨晚笃笃的响了一夜,到天亮时才安稳了,不知道到底是招惹了什么邪祟。” 魏道长看了一下那道大门,道,“叶居士,请先带贫道先进府里看看。” 叶管家躬身把魏道长请进了叶府,指着在屋顶上盘旋不走的鸦雀道,“道长您请看,那些鸦雀从今早到现在,一直都在屋顶上盘,就是旋不走。” 只见魏道长在院子里迈着方步,走了一圈,掐指一算,挥挥拂尘唱道,“无上太乙救苦天尊,叶举人这是招惹了厉鬼报复,万分凶险,老道要马上开坛做法,必须要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才能驱除。” 叶管家听后觉得后颈一凉,对魏道长躬身道,“道长,请您稍待片刻,我去禀告老爷。” 魏道长颔首道,“去吧!” 魏道长看着房顶笑了一下,又走到大门前,伸出手指在门上擦了一下,放道鼻翼下闻了闻,心道:是哪个促狭鬼干的,想了这么隐秘的法子来教训叶家。不过,倒还真是应了那句,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看来这叶家亏心事做得不少。” 叶管家走进正房,躬身禀报道,“老爷,道长说您招惹了厉鬼,万分凶险,需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才能驱除。” 叶夫人红肿着双眼看着叶举人,叶举人藏在床上,咬牙道,“做,告诉道长,最好把它打得魂飞魄散。” “是,老爷。”叶管家躬身退了出去,把叶举人的决定告诉了魏道长。 魏道长听后道,“事不宜迟,你且随我回道观取我的法器。”两人出门上了马车,朝清风观赶去。 李虞上山后,猎到几只野鸡,又去了坡下獾猪的老窝,见那群獾猪果然又在那里晒太阳,李虞看着那些獾猪憨态可掬的样子,发现獾猪越来越多了,心道:呵!家族越来越壮大了哈!太多抢食的,容易打架斗殴,会影响和谐共处的原则,还是由我来帮你们解除隐患。五⑧16○.com 李虞举着弓箭接连射了五头獾猪,其他的嗷嗷叫着钻进了洞里。 李虞把獾猪放进空间,爬上山到了松林,下坡去了水塘边,见那群野鸭还在,想到家里正在农忙,多抓几只回去给他们改善一下生活,要是能遇到野猪就好了。 李虞从空间里拿出弩机,从林子后面走到水塘边,一口气射了十几只才住了手,走过去捡起野鸭放进空间,又去捡了些野鸭蛋,才顺着水沟朝上次摘野稻的地方走去。 在路上猎到几只野兔、几只野鸡,就到了山沟边,见野稻还是那样稀稀拉拉的长着,李虞放下背篼,拿出布袋,把成熟了野稻摘下来放进布袋里,花了大半个时辰把成熟的野稻全部摘完,才转身背着背篼往回走,在半道,把猎物取了出来,放进背篼,背着猎物回了家。 李虞背着猎物去了周家灶房,何婶看着李虞一手提着一头獾猪,背篼里还满满当当装满了猎物,连忙帮着把背篼放下来,笑道,“哟!这么重,姑娘,山里那些獾猪都成了帮您养的喽!” 李虞笑着对何婶笑道,“何婶,这次有五头獾猪,您把獾猪收拾出来,给我姑母家送一头过去,再拿两只野鸭和野鸡,其他都收拾出来,给下人和那些长工改善一下伙食。” 何婶见李虞满头大汗,递上一杯凉茶,心疼的说道,“您快去洗洗换身薄点的衣裙,凉快凉快。” 李虞也觉得衣裤都黏在身上,浑身都是汗腻,接过凉茶道,“好,您就看着安排吧!别累着了。” “我知道,您才别累着了。”何婶送走了李虞回到灶房,选了两只肥壮的野鸭和野鸡,放在一旁,开始准备收拾獾猪,好给李梅家送去。 刘婆子数了一下,“哟!有十七只野鸭,还有这么多野鸡和野兔,这伙食比地主家还好喽!” 彭婆子笑道,“咱们现在天天吃白面,真还比村里那些小地主家伙食好。” 杨婆子笑着感叹道,“是啊!谁知道老了老了,还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了。” 何婶对几个婆子道,“姑娘和少爷心善待咱们好,咱们就要好好珍惜,别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我可告诉你们,姑娘和少爷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旦犯了事就只有发卖一条路。” 刘婆子几个听后对何婶道,“何嫂子,您放心,我们心里清楚,姑娘好心把我们买了回来,谁敢做对不起姑娘和少爷的事,我也饶不了他。” 李虞不知道她走后,何婶给几个婆子上了一堂政治课,目前看来效果很好。 120话说报应 李虞回家洗了澡换了身衣裳,又去了晒场,金翠翠和佘家、贺家的孩子都在晒场里晾晒谷子,看见李虞都笑着上前问好。 李虞看着他们晒得黑红的脸,和汗湿的头发衣裤,笑道,“你们这几天累了吧?姑娘今天上山打了野味回来,夜饭有好吃的。” 佘春和阿狗跳了起来,“哦!哦!今天有野味吃喽!” 贺铁柱满眼星星的望着李虞道,“姑娘,您下次打猎能带我去吗?我也想打猎。” “我也想去,”金翠翠细声细气的说道,阿狗戳了她一下,做了个鬼脸,“翠翠姐,你还是算了吧!别猎物没打到,自个儿被野物叼走了。” 说完转身就跑,金翠翠拿着扫帚,追了上去,“臭阿狗,你讨打啊!” 李虞对其他几个孩子道,“你们好好干活,有空闲了我带你们去山上看看。” “知道了,大家好好干活去。”贺铁柱举着竹耙,带着几个孩子耙谷子去了。Μ.5八160.cǒm 李虞看着晒场上晒满的粮食,想到割了接着又要开始种冬小麦了,想起自己空间里的油菜籽,李虞决定拿百十亩地种上油菜。 二丫从仓房里出来,看见李虞笑道,“姑娘,那两亩育种田的谷子都量过了,有十二石哎!野稻也收了一石。” 李虞心想:两亩十二石,加上野稻有十三石,前世有些高产田,一亩也能收这么多了,差距也太大了。 “其他的田一亩能收几石?算过没有?” 二丫见李虞皱着眉头,连忙道,“如意哥称过,说统平下来,一亩可能有五石谷子,我爷爷说,今年已经是这大丰收了,以前村里的良田,也才收三石多四石谷子。” “好,我知道了,等会让如意把育种田的那些谷子,都拉到村里的家里存放。” “知道了,姑娘,您放心我会把晒场看好的。” 李虞摸摸二丫的头,微笑道,“嗯!姑娘放心,咱们二丫是个能干的姑娘。” 二丫嘟嘴道,“姑娘您也还是个小姑娘,为啥我就不敢惹你生气啊?” 李虞笑了起来,“因为我是你家姑娘啊!好好干活,夜里有好吃的。”李虞拍拍二丫,转身走了。 吃过夜饭,李虞和招娣姐妹俩、刘婆子几个在院子里乘凉,如意赶着骡车从镇上回来,笑嘻嘻地对李虞道,“姑娘,我刚从镇上回来,您知道叶举人家在干啥吗?” 李虞看着如意,“吃饭时还看见你,你几时又去了镇上?” 如意揉着脑袋,嘿、嘿笑道,“我想看看,他家请回来什么样的高人,能不能看明白。” “然后呢?明白了吗?” 如意忍着笑,“阿生说,镇上在传,说叶举人家被厉鬼纠缠,得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才能驱除邪祟,还他家太平。” “这就对了嘛!让他慢慢驱除吧!” 招娣姐妹俩听得一头雾水,来娣看着如意道,“如意,快说说怎么回事?叶举人家咋了?” 如意欠身道,“来娣姑娘,我要去庄子看看,您问姑娘,姑娘知道的。” 李虞隐去了自己和如意做的,把叶举人家闹鬼,叶举人被剃了头发眉毛的事说了一遍。 “好,缺德事做多了,糟报应了吧!我回去和娘说说,让她也高兴高兴。”来娣听得拍手叫好,也不乘凉聊天了,转身朝家里跑去。 第二天辰时未到,胡老汉就和一个汉子,侯在了李虞家门前。 刘婆子开门出来,见门口候着一老一少,奇怪的问道,“这位老哥,你一早后在我家门口干啥?” 胡老汉看着刘婆子,红着老脸拱手道,“老姐姐,我们是胡家村来的,在这等李姑娘。” “胡家村,”刘婆子瞪大眼睛看着胡老汉,“哦!就是被我家姑娘抓住的那个胡家村。” “是,哎!”胡老汉又害臊又惭愧,纠结着应不出话来。 刘婆子看着胡老汉,一脸神秘的道,“老哥,我劝你一句,把你的族人管好,不然的话要遭报应的,镇上的叶举人家,比你们风光多了吧!坏事做多了,报应就来了,家里闹鬼,整夜整夜的有人敲门,还把叶举人的头发眉毛都被剃光了,依我我看那鬼也没想害他,只是教训他一下,不然的话连头都不在喽!” 胡老汉和汉子听的目瞪口呆,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难道真的有鬼神? 李虞洗漱好,从屋里出来,听见刘婆子在门口和人说话,对刘婆子道,“谁在门口,咋不请进来坐会。” 胡老汉连忙窜到门口,拱手道,“李姑娘,我们来接您了!” 李虞见是胡老汉,点头道,“好,您稍等一会,我让人套车。” “好,好,您忙。”胡老汉见李虞一点都没有刁难自己,心想:这姑娘真的是个善心的,难怪会置办下这么多田产,住这么好看的房子。 李虞拿着水囊,到后院套好了骡车,牵着骡子从后门出来,周伯提着一个食盒,带着二丫来了,对李虞道,“姑娘,让二丫陪您一起,一路有个照应。” 二丫看着李虞道,“姑娘,带我去嘛!我会赶车了。” “好吧!我带你去。” 二丫接过缰绳,爬上了骡车,对李虞道,“姑娘,上车。” 李虞上了车,叫上胡老汉两人,朝村外走去。 出了村,胡老汉对二丫道,“姑娘,你路不熟,把车给胡贵赶行不?” 二丫回头看了一下坐在车厢里的李虞,见李虞颔首同意了,挪到车椽子上,把手里的缰绳递给胡贵道,“好,你来吧!” 胡贵接过缰绳,驱赶着骡子朝左转,顺着山道朝胡家村走去。 李虞见沿路有不少小山丘,路也崎岖不平,走了一个时辰后到了河道边。 胡老汉指着前面的河滩对二丫道,“前面的河滩就是十年前发大水冲了的,原来那叫许家坪,一个百十来户的村子一夜之间就没了,我们村屋子都修在坡上,那天半夜山洪爆发冲走了好几户人家,还把田地庄稼冲没了,”胡老汉心有余悸的搓了搓脸,“那才叫惨啊?大家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几户人,唉!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121胡家村 二丫看着胡老汉,“我家糟了旱灾,我爷爷带着我逃往通州,一路上钱粮都用完了,找活干人家又嫌我又太能吃,爷爷腿脚不好,” 二丫低落的说道,“饿了几天,饿得实在受不了,爷爷就带着我去牙婆那自卖自身,我们在牙婆那住了几个月,都没人要。 后来我家姑娘把我,和爷爷买回了家,吃上了饱饭,还给我爷爷医脚。我爷爷说,人要记恩,不能丧良心,你们做错了事,我家姑娘没把你们送衙门里,还去帮你们,要是没帮到你们不能怪我家姑娘。” 胡老汉听后惭愧不已,连声道,“那样做我们还是人吗?我们就想请你家姑娘帮看看,如果不行,我们也打算好了,去别的地方开荒讨生活。” 二丫听后,也没在说什么,默默看着河流和前面的丘陵。 骡车顺着河道转了一道弯,进了一条山道,山道刚好能容一辆骡车通过,从山道下来,到了一处平坦的地方,胡老汉指着前面的水洼地道,”李姑娘,您看这就是我们村的田地,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 李虞叫住了车,从车上下来,发现那是一块山坳里的一块平地,大概有两三百亩大,里面都是石块和灌木,李虞转身看到,一座座低矮的草房,在身后的一道山梁上。 李虞对胡老汉道,“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你们的山坡地。” 几人朝山梁上走去,李虞见路边种满了高梁、芋头,还有黄豆,到了山梁上,有孩子和村民围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李虞和二丫。 李虞见那些人穿得都是补丁盖补丁的衣裳,李虞看了一眼胡老汉,心道:看来偷盗也没让胡家村的村民,过上好日子,反倒坏了名声。 胡老汉客气地对李虞道,“李姑娘,先进屋坐会,歇歇再去。” “不用了,一路坐到现在,还是先去看地吧!” “胡贵,给骡子喂点草料。”胡老汉对胡贵说过后,带着李虞和二丫穿过村庄,李虞放现村里只有三十来户人家,走了一会,后面跟了一长串村民。 胡老汉带着李虞爬上了一座山丘,指着山丘上种着的高粱道,“这一片山地有一百多亩,算收成好的一块了,那边还有一块,收成就差多了。” 李虞站在上面看了一下,目测山丘上的这块平地,最多只有三四十亩,向下看去,看到了坡上稀稀拉拉的种了些高粱。 李虞弯腰捡了块泥土,搓了一下,觉得还算松软,从上往下看,整座山丘大概有五六层楼那么高,心道,要是有水源,倒是能开成梯田,可自己也只是见过梯田,从来就没开造过,到底能不能改造成功,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先看看其他的再说。 李虞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见眼前这一片,大都是这样的连绵不断的山丘地,有的种了高粱,有的就荒废在那里,一连十几座山丘过去,就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大山。 胡老汉见李虞看着坡地沉默不语,心像是悬在半空里,没有着落,后面的村民也眼巴巴的望着李虞,期盼着她开口说点什么。 李虞看了一圈,对胡老汉道,“老丈,你们浇地的水从哪里来的?” 胡老汉苦笑了一下,指着东面的一座大山道,“那座山的半山洞里,有一条暗沟,我们就从那挑水过来浇地。” 李虞听后眼前一亮,有水源就好办多了,“您带我过去看看。” 胡老汉见李虞要看水源,觉得有了一丝希望,激动的道,“好,您随我来。” 胡老汉把李虞带到山丘东面,下到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梯步小路。 胡老汉道,“那年山洪爆发后,到处都是黄泥水,有个孩子看到上面有水流下来,才发现了的。” 看山跑死马,看着不远的山道,一上一下的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 到了对面半山腰,胡老汉指着前面的山洞道,“李姑娘,那里面有一条暗沟,沟面有三尺宽,水流得很慢,只要连着下几天大雨,水就会漫出洞外,天干水也不见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爬到洞口,李虞看见一个,像窑洞口那么大的山洞,胡老汉带头进了山洞,点燃了插在洞口的火把,洞里亮堂起来,胡老汉笑道,“经常要来挑水,就放了个火把和火石在这,大家都方便。”藲夿尛裞網 李虞发现这洞有十来个平方大,进洞后往里走了十几步,就看到胡老汉说的那条暗沟,暗沟靠着崖壁横亘在山洞里,有一张木桌那么宽,两头看不到洞口,水看上去很深,看下去黑幽幽的,看不到水流动的迹象。 李虞看了一下,走到洞口,看向对面的山丘,心想:把水引过去就解决了灌溉的问题,李虞觉得,对直过去最多,也就是一百米这样的距离。 李虞对胡老汉道,“办法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我们先回去,我再和你们说说。” 胡老汉听后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只知道不停的点头,说好,别的都不会说了。 三人走到洞外,见外面跟来了几十个村民,看着李虞,鞠了一躬,就眼巴巴的看着胡老汉,胡老汉对他们挥手道,“都先回,李姑娘说她有一个办法,回去就和咱们说。” 一群人激动的回到了那座山丘,李虞叫住了胡老汉,对他道,“老丈有没有听说过梯田?” “梯田?没听说过,啥样的?“胡老汉摇头问道。 李虞组织了一下语言,解说道,“梯田就是依照着山坡地势,开凿改造而成的,就像你们修的那条山道一样,一层一层的下去,就像楼梯一样,就叫做梯田。” 胡老汉和其他的村民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惊奇,胡老汉看着李虞,犹豫着问道,“姑娘有见过吗?” 李虞看着胡老汉,诚恳的说道,“我只在书上见过,知道大概的方法,但是我没有实际的开造过,所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如果你们不怕失败,我把大概的情况和你们说说,你们试试看。” 122开荒造田 胡老汉听后心想:看李姑娘的样子不像是信口开河,只是她也没亲眼看到过那个梯田,万一白忙活一场,可这也是胡氏一族最后翻身的机会了。 李虞见胡老汉犹豫不决的样子,对他道,“老人家,您和大伙儿商量一下,如果你们决定要开梯田,就去我家找我。” 胡老汉看着李虞道,“李姑娘,您能不能在村里稍待片刻,等我和大家商量一下,就回您话。” 李虞点头道,“也好,您去商量吧!我就在这四处看看。” 二丫把食盒提到了山上,对李虞道,“姑娘,您饿了没?” 李虞笑着说道,“你饿了吧?饿了咱们就先吃东西。” 二丫嘿嘿笑着,“是有些饿了,我看他们可能不知道,咱们是要吃午食的,就把食盒提上来了。”ωww.五⑧①б0.℃ōΜ 二丫把食盒打开,两人吃起了何婶准备的干粮,饼子里面夹了酱菜,还有南瓜馒头,食盒里装的满满当当的。 胡老汉走到等侯在一旁的村民那,把李虞的话对他们说了,问道,“办法李姑娘已经帮咱们想到了,她也说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就能成功,你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都说出来听听。”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大部分的人都说,“就试一下嘛!原本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不过就费些力气而已,万一能成,大家也不用背井离乡了。” 有的又道,“万一白忙活一场,还要闹心伤神,还不如就在家睡大觉来得舒服。” 胡老汉看了一下,绝大多数的都愿意试一下,不愿的就是那几户,平时就喜欢偷奸耍滑的家伙。 胡老汉看着他们,语重心长的说道,“机会就在眼前,我们胡家村,总不能就这样偷偷摸摸的,饱一顿饥一顿的过日子,让子孙后代都瞧不起我们,死了也没脸去见祖宗先人,我决定跟李姑娘学着开梯田,同意的站在我左手边,不同意的站在右手边。” 二十多户人家站到了左手边,只有三户人家站到了右手边,胡老汉看着那三户人家的汉子道,“胡春,你兄弟几个不打算开地了是吧?” 胡春躬身道,“叔公,我们打算去通州城里看看,去那讨生活。” 胡老汉点头道,“好,既然你们想好了,我也不留你们,要是混不下去了,记得回来。” “是,叔公,我们走了。”胡春兄弟三个转身下了山,往村里走去。 胡老汉对那二十多户人道,“你们都想好,即使不成也不怨怼,我就和李姑娘说去。” 大家齐声应道,“我们想好了,大不了就费些力气。” 胡老汉看着他们,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身朝李虞走去。 李虞看着胡老汉,等他回话,胡老汉朝李虞鞠躬道,“李姑娘,我们愿意试试,不成也绝不怨您。” 李虞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先开你们荒着的那座山丘,要挑选坡度平缓的地方开造,挑选好后,要顺着地势,就像你们挖的那条梯步一样,从上到下,一层层往下开。” 胡老汉见李虞马上就做了安排,也有了信心,“好,我们这就下去,拿上锄头和家伙什,去那座山头。” 李虞带着二丫和胡老汉一起下了山,等他们拿来了锄头和砍刀,朝那座荒山丘走去,胡家村能干活的不管大人小孩都来了。还有几个鼻青脸肿的汉子,和那几个到凤鸣村哭闹的妇人。 那几个妇人看到李虞,红着脸上前躬身行礼后,转身就朝荒丘跑,大家拿着锄头、镰刀,砍刀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李虞和胡老汉走到山丘前,看了一圈,胡老汉指着前面的那座山丘道,“这些以前都种着高粱和豆子,就这两年才荒废了的。” 李虞笑道,“你们要是把这些地都开出来,您还愁大家没饭吃吗?” 胡老汉听后又发愁道,“姑娘,种稻子也好,小麦也好,都要水,河道变了后,我们这附近没了水源,没水庄稼也活不了啊!” 李虞指着有暗沟的那座山道,“从那把暗沟里的水,引过来就解决了灌溉的问题。” 胡老汉听后,看看那座有暗沟的大山,又看看眼前的山丘,疑惑不解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把那暗沟凿开吗?就算把暗沟凿开,水也只会朝下流啊!” 李虞笑了笑道,“不用凿开暗沟,您让人去砍些毛竹或者大树都成,掏中空后架一座水桥,把水引到这边来,在山顶上找个低洼地,挖一个水塘把水关起来,还可以接到村里,你们吃水也方便不少。” 胡老汉听后,想了一会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高兴地对着李虞纳头便拜,李虞连忙侧身躲开,“老人家,使不得,··· 胡老汉抹了把脸,看着李虞郑重地说道,“李姑娘,您是我胡氏一族的恩人,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胡氏一族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虞有些脸红的道,“老人家,您言重了,我只是比你们多知道一些事而已,再说,我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办法,嘴上说说而已,具体的还要你们自己动手去做。” 胡老汉看着李虞惭愧的说道,“姑娘,您一句话,就改变了我胡氏一族的命运,还是在我们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以后。您那天问我,是不是让子孙后代也偷下去,小老儿还要继续糊涂下去,李姑娘,谢谢您!” 李虞红着脸,想起自己当时不过是看不惯他们,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却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多嘴说了两句而已,没想到却让胡老汉醒悟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百十号人在坡上干得热火朝天地,灌木砍下来,连根拔除,藤蔓荒草就点燃烧在坡地上,年纪大的都是干活的老手,按照着李虞说的顺着地势开挖,没用多久就开了一层出来,李虞让他们用石块和粘土筑垒出田坎,又继续开造第二层。 做了一层后,大家就明白了,越干越顺手,李虞在胡家村呆到申时末,才向胡家村的村民告别回家。 123通水 胡老汉对李虞道,“李姑娘,大家伙也知道怎么做了,您在家歇两天,等架水桥的时候,我们再去接您。” 李虞点头道,“好,您最好让人去林子里,多挖些腐土回来撒在地里,那些腐土都是肥田的好东西。腐土撒好后,把地深挖细锄一遍,再撒一层腐土,等地开好了,我再把我沤肥的法子告诉你们。” 胡老汉和村民们都认真的听着,记下来,胡老汉对李虞道,“我们记住了,我让胡贵送您和二丫姑娘回去。” “好,你们开好了,就来找我,记住田坎一定要筑牢,不然存不住水。” 胡老汉供手道,“记住了,劳烦您走了一趟,连口茶都没喝。” 李虞摆摆手,连忙上了车,看到胡家村的村民一直送到了村口,才住了脚。 胡贵执意把李虞送到了凤鸣村村口,才转身回去了,二丫对李虞道,“姑娘,我在他们村里逛了一圈,他们是真的穷啊!比我逃荒前还穷。” 李虞听后,沉吟片刻后道,“就看这次,他们能不能脚踏实地的把梯田开出来了。” 转眼又到了月底,凤鸣村田里的稻子,已经全部收进了粮仓,胡家村的梯田也开了两座山头出来。 胡老汉带着人去林子里砍伐了十几颗大树,让村民把大树中间凿空,抬到山洞前,一切准备就绪了,才去凤鸣村请李虞来帮忙。 李虞到了胡家村,去了有暗沟的山洞里,站在洞口,看着对面的山丘,看好位置好后,拿出炭条笔,从洞口到暗沟边画了条线,对胡老汉道,“您让人从洞口开凿,一直凿到暗沟边,凿一条能容下这颗树干那么大的沟槽出来。再用木棒盯十几个架子,把掏空的树干架起来,一直连接对面山顶的水塘边就行了。” 胡老汉听后指着洞口的小伙子道,,“李姑娘,不瞒您说,这孩子也想到了这个办法,我以为您有别的法子。”Μ.5八160.cǒm 李虞笑道,“他说的不错,您也应该听听大家的意见,我说的不一定就正确,大家就开凿吧!争取把这一季的冬小麦撒下去。” 胡老汉高兴的喊道,“大家伙快点,明年能不能吃到白面馒头,就看大家的了。” “好,白面馒头来了。”几个汉子拿着凿子叮叮当当地凿了起来,其他的去钉木架去了。 李虞下山转到梯田那边,抬头看着像天梯一样,一层层向上的梯田,抓了一把土在手心里看了一下,见土里照她说的都撒了腐土,满意的点点头,对胡老汉道,“老人家,您让人在角落里挖几个深坑,把那些树叶、泥土,杂草切断后倒进坑里,再把草木灰和粪水倒进去,一层泥一层草和树叶,再一层粪水,沤几天翻挖一下,以后庄稼就不缺肥了。” 胡老汉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您地里的那些坑,就是沤肥用的啊?” 李虞点点头,胡老汉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那天在你们村的田角,看到那些小棚子,还以为是养了啥东西,走近后看到都是些土坑,还以为是干啥用的呢!” 李虞在胡家村呆了一个多时辰,见他们自己也能做好,就赶着骡车回了家。 刚到家,陈耀辉和几个村民就找来了,原来是有粮商找到村里收购粮食来了。 陈耀辉问李虞道,“小鱼,你家打了那么多的粮食,是卖还是存着啊?” 李虞看着大家兴奋的样子,笑道,“耀辉叔,粮商来收粮食,给咱们多少钱一斤啊?” 陈耀辉笑着比了个手势,“六文一斤,你觉得怎么样,卖吗?” 李虞听后摇头道,“我打算放一些日子再说,上次听说青州那边的旱情,到如今都还没有缓解,谁知道明年会不会也是风调雨顺的。” 陈忠听后笑了起来,“小鱼,你顾虑太多了,明年卖就是陈粮了,就不是这个价钱了,再说,你家的粮食吃十年都吃不完。” 李虞笑笑道,“忠叔,我还养着那么大一家子人呢!我想等年后把稻种下了,再卖也不迟。” 陈耀辉见李虞不打算卖,也道,“我也缓缓再说,粮食就是咱们的命根子,大家都回去,准备耕地种冬小麦去。” 粮商到了村里,才收了几户人家,就没人来卖粮了,奇怪的问路过的陈阿婆道,“老人家,您打了那么多粮食,怎么不卖啊?留到明年就变陈粮了,价钱也便宜,再说不卖留着要长虫子的啊?” 陈阿婆看着他,瘪着嘴,怼他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花钱收粮都不怕长虫,我怕啥?” 粮商看着她道,“老人家,我也是好心问一下,您火气咋这么大呢?” 陈阿婆看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走了,“懒得和你磨牙,我老人家忙着呢!” 九月初四胡家村的胡老汉一大早,就带着胡贵到了李虞家门口,李虞锻炼回来,远远的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还以为出啥事了,跑近后一看,奇怪的问胡老汉道,“老人家,水接通了吗?” “接通了,今儿开始放水,我们想请您去看看,也高兴高兴。” 李虞见胡老汉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也替他们高兴,对两人道,“你们进来坐会,喝口水,我洗漱一下就和你们一起去。” 胡老汉不停的摇头,“不了,不了,我们就在门口等您。” 李虞见两人死活不愿进屋,只好快速的收拾好,吃了饭,就和两人去了胡家村。 胡家村的男女老幼都等在了村口,等李虞和胡老汉他们来后,才一起朝山上走去。 李虞站在山上,见树干像长龙一样,已经架到了前面的山洞前,山上的水塘也挖好了。 李虞跟着胡老汉去了对面的山洞前,看见水从洞里流出来,哗哗的朝下流着,疑惑不解的跟着胡老汉进了山洞,见挖空的树干放在一旁,才明白怎么回事。 胡老汉对李虞躬身行礼道,“李姑娘,请您把树干放在沟槽里。” 李虞躬身回礼后,把树干抬起,轻轻的放了下去,看着水流进了凿空的树干,缓缓地朝对面的山丘流去,李虞见胡老汉和村民们眼里,激动的泪花,也感动的红了眼眶。 这时对面山丘上的人,挥舞着双臂,呐喊着,“水来了,水流过来了。” 124高中喜,落榜悲 大家激动地去了对面的山丘,看到水已经流进了水塘里,胡家村的村民看见李虞,都激动的躬身施礼道,“谢谢李姑娘。” 李虞看着又黑又瘦的村民道,“你们该谢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是你们真心想改,也愿意去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大家就不要谢来谢去的了,我把我种冬小麦的经验和大家说说,大家好好的记下,有不懂的也可以去我家找我。” 李虞把种冬小麦该注意的对他们说了,又把选种的法子和他们说了,见大家的认真的记下了,就向大家告辞要走,胡老汉拦住李虞道,“姑娘,您在这吃一顿饭再走吧!” “谢谢你们,这次就不用了,我家还有事,等你们种出粮食来,我再来尝尝你们的新粮。” “好,到时候您一定要来。” 李虞赶着骡车往回走,胡家村的村民回家,把钱都凑在一起一起,拉着板车,朝镇上李虞说的那家种子铺走去。 李虞赶回家,见李梅抱着猪哥站在门口,停下车对李梅道,“姑母,您出月子啦!” 李梅看着李虞道,“今儿都初四了,周先生咋还没消息啊?你看你还一点都不着急。” 李虞笑道,“要明天寅时才会放榜,这是衙门的规矩,急不来的。” 李梅走到李虞跟前,小声说道,“鱼儿,你就不该回来,周先生年纪轻轻的,长得又一表人才,姑母担心周先生中举后被那些大家小姐抢去了。” 李虞耸耸肩,笑着在李梅耳边小声说道,“姑母您就别担心了,周先生被人抢走了我再找个更好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子你还怕缺了吗?” 李梅听后,“啪”的一声拍在李虞身上,嗔道,“疯丫头,这话就只能咱娘俩说说,千万别被人听见了。” 李虞连忙点头,“您放心,我又不傻。” “你知道就好,我去作坊看看,招财小哥又拉了几车羊毛回来,我去看看她们做的咋样了。” 李梅被李虞这一打岔,也不想周嘉中举的事了,抱着猪哥朝作坊走去。 李虞把骡车放好后,回屋看到从庄子那边送过来的谷种,关上门,把谷种存进空间里,把油菜籽从里面取了出来,才去了周嘉那边的作坊。 招财和周伯刚把羊毛装进仓库,李虞就到了,招财欠身行礼后道,“姑娘,少爷让我告诉您家里的粮先别卖了,通州府的粮食要调往青州府,粮价上涨就这几日的事了。 少爷说最主要的是,和青州府相毗邻的几个州,都因为天旱粮食减产,听说青州府饿殍遍野,府衙都差点被灾民冲破了,恐怕以后的日子更加艰难。” 李虞听后对招财道,“好,你先去歇歇,明儿一早再走。” 招财笑道,“谢谢姑娘,我这就得往回赶,明日寅时放榜,这些包铺子里都缺货了。” 李虞和周伯送走了招财,周伯有些担心的对李虞道,“姑娘,这日子不会又过不安稳了吧?” 李虞想了一会,对周伯道,“我们要先做好准备,最好能准备点箭矢在家,不过,小喜既然带信回来,他应该会做准备的。” 周嘉在通州城里等消息的日子,把李青从私塾里接了回了家住,放学后还要写文章破题操练,李青怨念的看着周嘉道,“先生,您这样虐待我,回去我要告状诉苦。” 周嘉瞟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想超越我吗?这点苦就要告状诉苦了,把刚才的题目再做一篇文章出来。” “您等着,我一定超越您。”李青咬紧牙关,提笔写了起来。 第二天九月初五贡院门口围满了等候消息的人,吉祥早早的就在贡院西侧的龙虎墙下,占据了最佳的位置等候放榜。 寅时,贡院的大门打开了,衙差拿着榜单出来了,大家翘首以待,见衙差张贴好榜单后,早就等侯在那的人,一拥而上,差点没把吉祥的鞋子挤掉。 吉祥抬头就看见了第一名下面写着周嘉二字,吉祥揉了揉眼,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欢喜的跳了起来,“啊!哈、哈、哈、中了,中了,我家少爷中了第一名。” 吉祥欢呼着,在围观人中羡慕嫉妒的眼神下挤出了人群,拔足狂奔,到了夫子庙的巷道口,跑过去一把抱住招财,“招财,少爷第一名解元,哈哈哈。” 招财两眼放光的看着吉祥,“真好,少爷中了,少爷中举了。” 招财抹泪道,“走,快回去告诉少爷。” 吉祥和招财两人咧着笑得合不拢的嘴,傻笑着赶回了桂花巷,吉祥刚到门口就跳下了车,边跑边喊,“少爷、少爷您中举了,少爷高中第一名···· 周嘉在书房就听到了吉祥喜悦的声音,心情激动的走出书房,站在堂屋门口,微笑着看着吉祥飞奔进屋,红着眼眶道,“少爷,中了,您中了第一名解元。” 周嘉看着吉祥,也红着眼眶笑道,“知道了,你回去给姑娘报喜去吧!” 吉祥抹掉眼泪,笑道,“好,好,我这就回去。” 张贵生在贡院外面,看着龙虎榜前面的人群,焦急地等着张得发的消息。 张得发站在榜单前面,横看竖看,一连看了几遍,都没有看到张贵生的名字,却看到了第一名下面周嘉的名字。藲夿尛裞網 “他都中了,我家贵生咋会没中,”张得发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不会的,我家贵生那么优秀,是不是考官把我家贵生的名字写漏了。” 张得发旁边站着的汉子,看着他一脸怜惜的摇头道,“唉!又一个想中举想疯了的。” 神情恍惚的张得发,被人挤到外面,下意识的走到张贵生跟前,呆呆的看着张贵生。 张贵生看着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没了指望,看了一眼张得发,喊了声,“爹。”就垂着头往回走。 张得发回过神,在后面追着他问道,“贵生,你不是说,你都答对了吗?怎么榜单上没有你的名字,是不是考官弄错了?” 张贵生见路上的行人,都看着他们父子指指点点,像看到疯子一样。 ------题外话------ 有爱就好 125报应来得太快? 张贵生看着父亲失望的眼神,羞恼的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说完转身就跑。 张贵生不停的奔跑着,想摆脱张得发失望的眼神,刚跑出夫子庙巷道,一脸茫然地转身,呆呆地看着一辆骡车快速的奔驰过来,张贵生被撞翻在地,车轮从他脚上压过,只听到“咔嚓”一声,张贵生“啊“的一声惨叫后,就晕死了过去。 张得发从后面追上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张贵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神欲裂地冲上去,抱着张贵生哭喊着,“贵生,贵生,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张贵生还是昏迷不醒,车夫也反应过来,连忙下车,把张贵生父子俩拉到了医馆,“大夫,快给我儿子看看,”张得发哭喊着,和车夫一起把张贵生抬进医馆,大夫对两人道,“抬进内堂,放床上。” 两人把张贵生抬进内堂,放在床上,大夫摸了摸张贵生的头,道,“头没有伤到,”又仔细的检查其他的部位。 车夫见张得发全神贯注地看着大夫,悄悄的溜走了。 张得发紧张地,看着大夫给躺在床上张贵生看伤,心里不停的后悔,我怎么不等回家再问,现在咋办?倒霉的事怎么就没完没了。 大夫给张贵生看过后,对张得发道,“令郎其他的没什么大碍,就是左脚小腿骨碎了,医治好后会行走不便。” 张得发一把拉着大夫,“大夫,什么叫行走不便,我儿子是秀才郎,还要考科举的。” 大夫看着张得发有些癫狂的样子,叹道,“你儿子好了后,腿也瘸了,科举就别想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张得发嘴里念叨着瘫坐在地上,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张贵生。 大夫摇摇头去开好了药方,递给张得发道,“老丈,您先去前堂先把药钱付了,我好给令郎敷药。” “让那个赶车的付钱,是他把我儿子撞伤的,我的儿子是秀才要考举人做官的,”张得发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寻找那车夫,“人呢?天杀的狗东西,赔我儿子。” 大夫看着他不停地摇头,张得发在医馆里到处寻找,最后找到前堂,掌柜的叫住他道,“这位老哥,和你一起来的车夫早就走了,他说是他见你们在那没人送,好心送你们父子俩来的,你还是先把钱付了,我们好给你儿子下药。” 张得发听后,大喊道,“天杀的狗杂种,是他把我儿子撞伤的,你们咋不拦住他,我到哪去找银子来付药钱。” 掌柜的听张得发说没钱付药钱,黑着脸看着张得发道,“没钱,那就对不起了,把他儿子抬出来。” 伙计听后朝内堂走去,张得发连忙拉住伙计,朝着掌柜的哀求道,“掌柜的,您行行好,容我回家凑钱来。” 掌柜听后叹气道,“你快回去凑钱吧!天黑前,没交汤药钱,我就只好把他抬到外面了。” 张得发不停的点头,“好,好,我这就回去凑钱。”说完就跌跌撞撞地朝家跑去。 张贵生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想起来,被药童按住了,“你不能动,在动以后就不能走了。” 张贵生看着药童道,“我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这是哪?” 药童面无表情地道,“你爹送你来的,你被骡车撞了,小腿骨碎裂,撞伤你的车夫跑了,你爹回去凑药钱去了。”五⑧16○.com “小腿骨碎裂?”张贵生摔倒在床上,看着药童,“严重吗?还能治好吗?” “能,拄个拐杖就能走了。” 张贵生听后嘶吼道,“不,我是读书人,腿瘸了,读书还有什么用?” 药童摇摇头,转身走了。 张得发脸色青白的跑回了家,陈招娣和陈贵香都激动地看着他道,“中了吗?第几名?” 张得发蹲下身子,抱着头哭喊道,“贵生的腿被赶车的撞断了,昏迷不醒地在医馆等着拿钱看病。” “啊!你说啥?我的贵生咋了?”陈招娣摇晃着张得发,“我不信,你骗我的。” 张贵香呆呆地站在那里,朱巧玉站在门口,看着张得发两公婆,心里一阵畅快,不知不觉的笑出了声:“哈、哈、瘸了啊!瘸了好。” 张贵香看着朱巧玉,骂道,“你还笑得出来,你这个娼妇,贱人,我哥瘸了你有啥好处。” 朱巧玉看着张贵香,讥笑道,“他没瘸我也没啥好处,瘸了好啊瘸了好,老天有眼,你们老张家的报应来了。” 陈招娣看着朱巧玉,“嗷”的一声,冲了过去,抓住朱巧玉的头发,撕打着骂道,“都怨你,你就是个扫把星,打你进我家门,我家就没安生过。” 朱巧玉喊道,“怪我咯!明明是你张家骗婚害了我,还倒打一耙,你们知恩不报还想害人李家,报应来了吧! 朱巧玉被抓住打了几下后,头皮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恶从胆边生,伸手抓住陈招娣的头发,使劲往后一顿,低头撞在她鼻子上,陈招娣疼得眼冒金星,张贵香见状,连忙冲过去帮忙,三个人打成一团。 张得发看着几人打成一团,也不劝开,脚步蹒跚的进了屋,打开了朱巧玉的箱笼,在箱底夹层找到了两样首饰,又挑拣了两套衣裙,抱着去了当铺,当了四两银子,去了医馆。 掌柜见张得发来了,对他道,“你再不来,我就让人把你儿子抬出去了。” 张得发抖嗦着把汤药钱付了,“掌柜的,我儿子咋样了?醒来了吗?” 掌柜的拨弄着算盘,抬头看了他一眼道,“醒了,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好生劝劝吧!” 张得发接过剩下的三钱银子,去了内堂,站在床前,看着睁着眼,呆呆的看着屋顶的张贵生,老泪纵横地坐在床前,劝慰道,“儿啊!好好养伤,养好了,咱就开个私塾,也能过日子。” 张贵生看着屋顶,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张得发看着心灰意冷的张贵生,不知为何想起了朱巧玉的话,老天真的看着下面的人吗?真的有报应吗?如果有,咋就来得这么快啊? 126温情 吉祥还没到凤鸣村,就有衙差骑着快马到了凤鸣镇,到了村口就举着喜报高喊着,“凤鸣村士子周嘉高中头名解元,·····” 在地里耕田的人听到后,把腿上的泥一抹,拔腿就朝李虞家门口跑,“小鱼,····周先生中举了,头名解元。” 李虞和李梅一家全都从屋里跑了出来,朝周家跑去。 衙差一路高喊着,被人领到了周家门口,高喊道,“恭喜,恭喜、头名解元,周家人接喜报喽! 李虞满脸笑容地接过喜报,拿了块银子递给衙差,笑道,“辛苦你了。” 衙差接过一看是锭银子,高兴道,“不苦,不苦。”说完转身上马走了。 如意点着了炮仗,喜庆的炮仗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李虞对抹着眼泪的周伯,笑道,“周伯,等周嘉回来我们就办宴席,庆祝庆祝。” 周伯抬头看着天,心里暗暗祷告:老太爷,夫人,少爷中举了,还是头名解元,你们在天之灵安息吧!藲夿尛裞網 周伯擦干眼角的泪,笑道,“好,都听您的,庆祝庆祝。” 周嘉在放榜后的第二天,参加了巡抚大人主持的鹿鸣宴后,婉拒了同年出游庆祝的邀请,一大早就启程回了凤鸣村。 刚到村里,就被村民们围住了,大家兴奋的问长问短,有的问:鹿鸣宴是不是全都是鹿肉?有的问:巡抚大人是不是和戏台子上长的一样? 周嘉耐心的回答后,笑着对大家道,“各位叔伯,大爷,大娘,明天周家摆宴席,大家都来吃宴席。” 陈耀辉几个笑道,“那好啊!我们今晚就饿一晚,等着明儿吃解元郎家的酒席。” 周嘉和李虞把村民们送走后,周嘉朝着李梅夫妻鞠躬道,“恭喜姑母和姑父喜得贵子。” 李梅笑道,“周先生,就等着你回来给猪哥取名字呢!” 刘长民笑着对李梅道,“在不能叫周先生了,现在是解元郎。” 李梅瞪眼道,“解元郎也是我侄女婿。” 周嘉偷眼看着含笑站在一旁的李虞,只见她长发乌黑如云,皮肤白里透粉,黛眉樱唇,长长的睫毛和灵动的眼睛,周嘉看得有些挪不开眼睛。 招娣看到周嘉不停的偷看李虞,笑着对李梅道,“娘,猪哥在家要哭了,咱们回家吧!让表姐和周先生说说话。” 李梅把李虞推到周嘉面前,笑道,“对、对,你俩说说话,咱们就先回了。” 送走李梅他们走后,李虞看着更显风流倜傥,俊美无俦的周嘉,满脸笑意打趣道,“你说,我以后叫你小喜子好,还是解元郎好啊?”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都是你的,”周嘉情不自禁地拉着李虞的手,柔声说道,“鱼儿,想死我了。” 李虞心里甜的像喝了一碗蜜水,看着周嘉笑意盈盈地道,“你先回隔壁,周伯一早就等着你回来,给你爷爷和娘上香。”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道,“好,你和我一起过去,我还有话和你说。” “嗯!”两人相视一笑,去了周家,周伯、何婶和如意看着周嘉喜悦的躬身行礼道,“恭喜少爷。” 周嘉扶起几人,去小祠堂点香跪拜后,对周伯鞠躬道,“周伯,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周伯激动地连忙退到一边道,“少爷,使不得,我们只是尽了本分。” 这时如意在外面禀报道,“少爷,朱镇丞和一些乡绅恭贺您中举来了。” 周嘉和到了门口,看见朱镇丞和叶举人家的管家,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乡绅也登门道贺。 朱镇丞一见周嘉,就笑着上前拱手道,“哈!哈!我老朱果然没看错,周先生恭喜您啊!头名解元郎!” 周嘉笑着拱手谢道,“谢镇丞大人,各位乡亲。” 周家一时间宾客盈门,认识不认识的都提着礼物来了,周嘉笑得脸都僵了,到傍晚才把宾客送走,匆忙地梳洗后就去了李虞家,两人手牵着手,依偎着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璀璨的星空,心里洋溢着小别重逢的喜悦。 周嘉亲了李虞的鬓角一下,忍不住笑道,“鱼儿,我听招财说,你带着如意把叶举人家收拾了一顿,吓得他家到今儿都还在做道场,还把那些蛇虫放进了小祠堂,吓得叶夫人半死不活的,你还把叶举人剃了个光头,连眉毛都剃光了?” 李虞斜眼看着周嘉,痞笑道,“哼!谁让他玩阴的整我们,姐姐我阴不死他!” 周嘉想着叶举人面白无须的样子,又想想他被李虞剃得光溜溜的样子,觉着那样子不要太有趣。 “调皮。”周嘉再在也忍不住,搂着着李虞,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后,李虞想起招财带回来的话,问周嘉道,“小喜,你从哪里得知,青州府衙差点被灾民冲破了的,和青州那边旱情一点都没有缓解的?” 周嘉皱着眉头道,“消息是沈武告诉我的,他说暴乱的人把府衙的粮仓一抢而空,还有青州附近的几个地方,粮食都没多少收成,听沈武说,朝廷命通州这边调粮过去。” “朝廷再不救济灾民,离暴乱也不远了,青州城里粮食都没有,城还守得住吗?” “是啊!再不救济,大齐虎视眈眈,青州恐怕有麻烦了,”周嘉沉吟片刻,“鱼儿,咱们今年的小麦和稻子收成怎么样啊?” 李虞得意的笑道,“小麦筛选出来做种后,还剩六百多石,谷子今年就很多了,平均亩产有五石,你算算,咱们收了多少粮食?“ 周嘉算了一下,惊喜的看着李虞,“有这么多粮食?鱼儿,你也太能干了吧!你都不知道,听青州过来的灾民说,那些蝗虫把卵都下在土里,天一转暖,蝗虫就破土而出,好不容易种下的庄稼又被啃食一空。灾民们把树皮都剥下来吃了。” 李虞听后,想了一下道,“衙门得发放些家禽村民养,多养些鹅还有鸭子和鸡,这些家禽都喜欢吃虫子。特别是鸭子,喜欢在土里叼食,要是不缺水了,放些水在田里,把鸭子放进去,蝗虫卵和幼虫就会被鸭子叼来吃掉。” “嗯!你这办法不错,可那些官老爷会在意灾民的死活吗?真的在意,就应该找个农人问问,朝廷没银子,各地的官员,要么只想着朝自己口袋里捞银子,要么只想保住自己的政绩,只为升官,又有几个会管百姓的死活。” ------题外话------ 还有一章稍晚点才能完! 127宴 李虞听后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上面的人都想着自己,在这天灾人祸面前,老百姓没了活路,到最后,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李虞看着周嘉笑道,“所以你也要多学点农事,你以后也要为官的啊!你要是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你怎么为民办事?” “鱼儿,我有你就行了。”周嘉拥住李虞,轻啄了她红唇一下,像只偷鱼吃的猫一样笑了。 李虞点着周嘉的额头,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呲牙道,“小喜,你就是个色坯子。” 周嘉抱住李虞得意的笑道,“小鱼儿,你是我媳妇,我只对你色,也只愿意对你色。” 李虞看着周嘉两眼发光的样子,连忙推开他道,“天晚了,明儿一早还要办酒席,快回去歇着了。” 周嘉点头道,“嗯!你也歇着吧!” 李虞把周嘉送到门口,看着他回了家,才关上院门歇下了。 第二天,镇上的朱镇丞和几个乡绅,还有村里人都来了,连胡老汉也不知从何得的到消息,也提着鸡鸭来贺喜了。 胡老汉看到丰神俊朗的周嘉,心里暗暗点头,不愧是李姑娘的未婚夫婿,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李两家和村里帮忙的乡亲,大家忙碌了一天,宴席总算是结束了,周嘉送走了最后的客人,和村民们住在院子里闲话家常。 老村长高兴地对周嘉道,“周先生,您几时动身去京都参加春闱啊?” 大家都满怀希望的看着周嘉,都想着凤鸣村就要出一个进士老爷了。wWω.㈤八一㈥0.CòΜ 周嘉对老村长道,“我想准备充足后再去京都,再说这两年世道不怎么太平,就等下次春闱再去吧!” “青州那边的旱情还没有结束吗?” “还没有呢!·····”周嘉把在通州听来的消息,捡了些能说的都告诉了大家。 众人听后都庆幸不已,都纷纷感谢李虞和周嘉道,“周先生、小鱼,幸好咱们当初跟着你俩一起出来了,还带着我们过上了好日子,如今这日子比在西山村时不知好了多少。” “大家不能这么说,那都是你们的决定。” 大家又客套了一番,才告别各自回家歇息去了。 何屠户到家后,对黄氏道,“周先生如今是举人老爷了,我看就同意小玉和如意的婚事吧!这世道,上面没人,良民还不如官老爷家的下人过得省心。再说,小鱼和周先生为人厚道,不会亏待我们小玉的,小玉嫁给如意就是管事娘子。” 黄氏执拗的道,“可我一想到小玉嫁给小鱼那丫头家的下人,心里就别扭,当初···· 何屠户气得把桌子一拍,“当初,当初你还看不上人家呢!你看看人家那本事,就算是男子也比不上。我问你,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孩子过得好重要,你咋这么糊涂啊?” 黄氏见何屠户真的动怒,嗫嗫道,“你容我好好想想成不。” 何屠户站起来,看着黄氏,“哼!就这几日,你想清楚了,不然我就直接请人提亲去了。” 油菜和冬小麦种下后,天气越来越凉了,李虞和周嘉开始忙着雇人做包,织羊毛制品。 铺子里增加了批发的业务后,村里的人手都上场,连男子都接手了做布壳、洗、拉羊毛的活,妇人们还是赶不上催货的速度。 李虞把和周家相邻的那条巷道,修整出一个加工的场所,把胡家村的妇人和姑娘都召集起来,统一培训后,把裤子,围巾,袜子,那些简单的织品都交给了她们,自己带着招娣几个开始尝试做一些女包来卖。 胡家村的妇人和姑娘都珍惜这份赚钱的机会,村里的男子把家里的活都包了,让媳妇和闺女放心的在李家干活挣钱。 苏掌柜的羊毛,隔些日子就朝凤鸣村运送一次,货物又源源不断的运走,生意红火得惹了不少人眼红嫉妒,再加上周嘉又是热呼呼新出炉的解元郎,长得又俊美挺拔,还是未来的进士,心动的人家也多了起来,请柬都送到了凤鸣村。 冬至节前,周嘉又收到了通州带来的请柬,周嘉拿着请柬找到作坊,看着李虞正带着人做的新包包,只见那些包有的像个半圆,有的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有两根细圆柱的提袋,还有的上面绣着一只,长得有点像小狗的兔子,弯弯的眼睛,还围着一张红头巾,怎么看怎么有趣。 有的上面就用布剪成了花朵的形状,缝制在包上,李虞抬头见周嘉含笑站在案板前,笑道,“你来啦!我要的布料吉祥买回来了吗?” 周嘉指着案板上的包道,“买回来了,这就是你新做出来的包包吗?样子真别致。” 李虞拿起一个提在手里,“好看吗?” “好看,这些包那些小姐和和夫人肯定喜欢。” 李虞对招娣道,“表妹,这些就按照我画给你看的那些图样来做,我和周嘉去看看布料。” 招娣看了一眼两人,抿嘴笑道,“去吧!我会做好的。” 周嘉对李虞道,“吉祥带信回来说,和布商签了契书,以后这些粗布和细布,还有提花的面料,最多的一匹要便宜一两百文。” 两人说着话到了库房,李虞看过布料,觉得花色很满意,送了几匹到作坊,交给招娣后,才回了家。 周嘉拿出一份请柬道,“这是通州府夏知事送来的请柬,邀我去他家赴宴赏菊,虽说知事只是个九品小官,可自古以来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去就怕他找茬对付咱们。” 李虞看着他笑道,“不会是想捉你当女婿吧?” 周嘉拉着李虞道,“鱼儿,你和我一起去嘛!他一见我有媳妇了,总不能强抢吧!” 李虞看着周嘉撒娇的样子,拍了他一下,笑道,“这次不行,眼看就要到下雪天了,小麦也要掩土,作坊里也忙,以后咱们再一起去。你去通州给阿青带几件冬衣去,顺便给沈武带点礼去,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还是他们消息灵通。” 周嘉只得道,“好,我去收拾一下就出发,你在家别太累了,山上也少去一点,天冷了不安全。” 李虞送走了周嘉,看了看天,觉得今年的天气比去年还要冷,心里暗暗有些担心。 128乱起 周嘉到了通州,刚回到桂花巷,林先生家公子,林宇轩就找来了,两人寒暄一番后,周嘉把他迎到堂屋坐下。 林公子看着周嘉笑道,“周兄,你太不仗义了,溜得也太快了,你不知道我就惨了,每天被他们拉出去喝酒,喝得胃都快吐出来了。” 周嘉看着一脸苦恼的林宇轩,拱手笑道,“宇轩兄,你知道我家里有事,还有,我未婚妻一个人管着那么大一家子人,我总得回去看看吧!你咋知道我来通州了?” 林宇轩得意的摇着手里的请柬道,“我猜你也收到夏知事家的请柬了,就来堵你喽!你知道他家,为何要请咱们这些举子的吗?”藲夿尛裞網 周嘉摇摇头,“我还真不清楚,你知道?块说了听听。” 林宇轩探头道,“他家以前通州也算得上是大家族了,这几年越发的败落,听说他家还有个小姐还未婚配,庶女也多,个个样貌都不错,我猜他是想在咱们中间挑女婿。” 周嘉拍手笑道,“我有媳妇了,没我什么事,倒是你,该好好挑一个。” “我,”林宇轩指着自己哈哈大笑,“我还等着春闱后,被哪个朝廷大员榜下捉婿呢!不过咱们明儿去了,一定要小心一点倒是真的。” 周嘉拱手道,“我心里有数了,多谢林兄。” 林宇轩站起身来,“好了,我也回去歇会,梳洗一下,明儿咱们夏府见。” “好,我送你。”周嘉把林宇轩送出去后,回家梳洗了一下,去了住在驻军衙门后面的沈武家。 到了后,沈武家里的老扑接过礼盒,躬身对周嘉道,“周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家少爷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我会向他禀报的。” “老人家,我这几日都会在通州,沈兄回来劳烦您告诉他一声。” “好的,周先生。”老人躬身应下。 傍晚时,沈武来了桂花巷,送上贺礼后,笑道,“恭喜解元郎,高中后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周嘉拱手笑道,“沈兄还不知道我吗!最怕喝酒应酬了,这次还是夏知事发了请柬才来了通州,不然我躲在乡下就不来了。” 沈武看着周嘉,小声说道,“青州已经乱了,有人聚集起灾民闹事,带着暴民把府衙都烧了,连知府大人都没逃出来。” 周嘉听后,叹了口气,道,“怎么会这样,从通州这边运过去的粮食,朝廷没用来赈灾吗?” 沈武嗤笑道,“赈灾?拿什么来赈灾,粮食还没到青州,就被截得差不多了,暴民把城里没走的人家,和商铺抢掠一空,边境上大齐又蠢蠢欲动。 线报说,还有大批的灾民都在朝这边来,年前通州可能会不安稳,城里马上就不再让灾民进城,你们在乡下住着要小心一点。” 周嘉听后一惊,果然还是乱了,这下太平日子没了,“多谢沈兄,你也多加小心,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去凤鸣村寻我。” 沈武爽快的道,“好,我还有公务要忙,就先回去了,年后咱们再聚。” 周嘉送走沈武,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转身出门去了药铺买了些金创药和伤风咳嗽的药材,又去了徐铁匠的铺子,找他买了些黑市的箭矢,还有弩机用的短箭,定好后,采取铺子让让吉祥和招财把货物出了,不再接收新的订单。 招财不解道,“少爷,现在生意越来越红火,为啥要停下来?” 周嘉把消息和两人说了,两人也愣在了那里,吉祥闷闷不乐的道,“看着好了好了,又出乱子,咋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周嘉安慰他俩道,“总会有否极泰来的,吉祥你把药物都带回家,回去把家里的货都拉来,再让人把定的货物都赶出来。” 吉祥躬身道,“是,少爷,我这就动身出发。” 第二天午时后,周嘉去了夏府,看见夏府门前停满了马车,夏知事和夏公子站在门口迎客。 周嘉进了夏府,林宇轩在亭子里看见周嘉就朝他招手,“来,周兄我在这吶!” 周嘉进了亭子,坐在一旁的许举人,许通见两人那熟络的样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周解元可真是难请啊!在下递了几次帖子,你家下人都说您不在,今儿怎么又在了啊?” 周嘉供拱手,淡淡的道,“还请许兄见谅,我人在乡下,无法前来赴约。” 林宇轩拍着许通,笑道,“我知道,他确实不在通州,早就回乡下去了。” 这时夏知事走了进来,对几人道,“你们怎么都坐在这里啊?都是年轻人,别在这坐着不动,都去花园里赏花去吧!” 林宇轩笑道,“大人,我们这就去。” 说着就拉起周嘉朝花园里走,沿路走去,看到花园里摆满了绚丽多彩的菊花。 林宇轩指着那几盆墨菊“啧啧”称赞道,“周兄你看,夏家这几盆墨菊,花盘硕大,花蕊厚实、花瓣如丝、花色如墨,真是菊中上品。” 周嘉却指着花架上的野菊笑道,“我还是喜欢这些野菊,你看开得多喜庆,一眼看去就让人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这时两人听到一声娇笑,从花架后袅袅婷婷地走出一位姑娘,朝着两人屈膝道,“想不到,解元郎对花的解说也是这么的别具一格。” 周嘉皱着眉头退后几步,转身就走。 林宇轩看着那姑娘淡笑道,”不知姑娘在此,惊扰了。”说完就追着周嘉走了。 姑娘身后的丫鬟看着两人的背影,不满道,“姑娘,这解元郎真是无礼,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不可多言。”姑娘看着周嘉和林宇轩的背影,心道:可惜了,这两人都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 姑娘转身对丫鬟道,“小翠,咱们走吧! 周嘉和林宇轩两人,干脆回去坐在亭子里,坐了一会,熬到宴会散后,才分头回了家。 周嘉第二天一早出城时,发现城门口的又守兵多了几个,盘查的也更紧了,只要拿不出路引的,全都不准进城,城外也聚集了不少等候进城的人。 周嘉回到凤鸣村,对李虞道,“鱼儿,我这次出城时,发现城门口的守兵增加了,沈武说年前才会关城门,看来提前了。” 李虞听后道,“到时候真的有人抢掠,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拦在村外。我去找陈叔,把消息和他说说,让他门把几个口子堵住,再把村口的大路口砌两堵墙起来,做道木门,把村子封锁起来。” 129流民 周嘉想想也只能如此了,灾民都饿红了眼,又尝到了抢掠的甜头,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好,你去叫陈叔砌墙,我带人去砍伐木头下山。” 两人出门分头行事,李虞去了陈耀辉家,把消息对他一说后,让他带人筑墙防备。 陈耀辉皱眉道,“小鱼,也只能照你说的去做了,我这就带人去砌围墙。” 陈耀辉愁眉苦脸的出去了,李虞回家后,去了作坊,对胡家村的妇人道,“日子要不太平了,作坊也要停工,我把工钱算成粮食给你们,你们拿着回家吧!回去后,最好让胡族长带着你们把村子围起来,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胡家村的妇人、姑娘都呆住了,胡贵的媳妇何氏惊叫道,“姑娘,要是那些人真的要来吗?” 李虞点点头,“你们收拾收拾,我让如意给你们准备粮食去,送你们回去,你们拿回去要省着点吃,应该能吃到开春的小麦成熟。” 何氏点头道,“姑娘,我们记住了,谢谢您,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李虞把她们的工钱算出来,让如意给她们换成粮食,把她们送回了胡家村。 周嘉带着人往村里砍伐木头,陈耀辉带着大家,在村子里的几个口子处夯土筑墙。 陈木匠带着人,把木棒用板子连接起来,用铁钉钉做成简易的木门,准备安装。五⑧16○.com 距离通州城还有十来天路程的,郧县已经被暴民围攻,消息传到通州,通州诚关闭了城门,人们陷入了恐慌之中,通州城外的灾民胆子也大了起来,有一伙人聚集在城门口,挥舞着拳头大喊着,“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进去···· 一个汉子冲上去,抢夺了守城兵的手里的长枪,一枪刺穿了他的胸膛,其他的人也一哄而上。 “你们想造反了是吗?再往里闯,格杀勿论。”一个官兵大声喝道。 “放我们进去。”灾民们还是不管不顾地朝城里冲,官兵挥动了手里的武器,一刀捅进冲在最前面那个汉子的胸膛,接连杀了几人后,灾民才退了出去。 吉祥和招财带着李青,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到了城外才发现通州城外的灾民成群结队的,像饿狼一样看着他们,吉祥拿出了砍刀,握在手里,对李青道,“阿青,你坐稳了。” 那些灾民看见两人的骡车从城里出来,都冲了上去,见吉祥手里握着砍刀,不敢朝车上爬,围着骡车道,“兄弟,行行好,给点吃的。” 有两个汉子,抓住车椽就开始朝骡车上爬,招财挥着鞭子驱赶着骡子,骡子放开四蹄奔跑起来,招财一鞭抽在抓住左边车椽子的汉子手上,汉子吃痛放开了车椽,滚了下去。 右边的汉子死死抓住车椽子不放,吉祥举起砍刀,放在他手上喝道,“赶快松手,不然,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汉子见吉祥拿着砍刀,一脸杀气,悻悻地放手,被车子带得在地上滚了两圈,趴在地上看着车子走远了。 两人爬起来,回到火堆前,对一个眉毛粗黑,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的高大汉子跟前道,“杨哥,如今已经弄不到吃的,在城外又不敢公开和那些人干,咱们干脆和以前一样,再找些人一起走远一点,去偏僻点的镇上找吃的。” 那叫杨哥的拉拉身上的袄子,系紧了捆在身上的草绳,吸了吸鼻子道,“行,咱们这就走吧!” 一伙人又召集了几十个灾民,这一下加起来有百十个,拿着棒子和砍刀朝通州城周边的村镇走去。 在擦黑时到了三明镇,敲响了一家客栈的门,客栈老板在屋里应道,“客官,你去别处看看看,我家没用吃食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了撞门的声音,转眼间,门就被撞开了,客栈老板就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冲进了客栈,刚想喝斥,就被人一棒子敲在头上扑倒在地,没了生息。 一群人像恶狼一样,拿起火炉旁的东西就吃。 杨哥带着人朝客栈里的客房走去,扭头对一个汉子道,“杨成,你带人去那边屋,我和杨勇去这边屋。” “得嘞!杨哥。”杨成扛着根木棒,带着两个人进屋翻箱倒柜的收捡起来。 杨成在柜子里翻出两身旧棉袍,穿在了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真他娘的穷,啥好东西都没有。” 杨哥带着杨勇去了老板的屋子,从里面搜出了几两银子,和几件衣裳,扔给杨勇道,“拿去,穿上暖和点。” 其他的人把客栈里的东西弄来吃了,对杨哥道,“杨哥,外面开始下雪了,咱们今晚就住这成不。” 杨哥把眼一瞪,“歇个屁,赶紧吃饱,趁天黑,找家富户抢。” 杨成眼前一亮道,“这主意好,总能找到一家富户,大家也能弄点银子花花。” 一群人吃饱喝足后出客栈,贼眉鼠眼的在镇上寻摸起来,当寻摸到一栋高墙青瓦的宅子前, 杨哥眼前一亮,指着大门对身边,一个瘦小的男子,轻声说道,“杨威,你去把门撬开。” 杨威点点头,拿出一把薄刃尖刀,伸进门缝里,慢慢向一旁拨弄着,门闩慢慢的被打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入。 繁杂的脚步声惊动了半困半醒的门子,拉开门看见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人闯进来了,喊道,“快来人啊!…… 只听见噗的一声,门子就被杨成一棒子打翻在地。 宅子里有人被惊醒过来,敲响了铜锣,还有家丁拿着刀和棍子冲了出来,杨哥提着砍刀就冲了上去,红着双眼喊着,“杀、杀、杀死这些老爷们。” 嘴里喊着,手里的砍刀毫不留情的劈在一个家丁身上,这些家丁,哪里是这些穷凶极恶的流民的对手,不一会就死的死,伤的伤,杨哥满身鲜血的指着那些人道,“一不做二不休,全都弄死。” 一个受伤的家丁喊道,“主家在里面歇着呢!咱们也是看家的,求您饶了我们吧!” 一群人在长期的讥饿,和颠沛流离的生活折磨下,早就已经变成了恶鬼。 求饶的家丁被杨哥一刀毫不犹豫的一刀捅死,其他的人拿着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杀死了剩下的家丁。 举着手里的武器,朝屋里冲去,不论男女老少,见人就杀,一伙人很快就血洗了这栋宅子。 130准备 一伙杀得红了眼的恶鬼,看着从宅子里搜出来,堆放在眼前的粮食,和一些金银财宝,激动兴奋的眼都红了。 杨哥踌躇满志的对杨威道,“多带上些被子,等会咱们出去找个林子躲着,明儿一早你回通州城门前,把留在那的人都带过来。” 杨威兴奋的笑道,“对,杨哥,把他们都带来,大家一起发财。” 这伙人扛着粮食和金银,觉得胆气更壮了,出镇子后,找了个林子躲了起来。 杨哥这帮流民,白天在山林子里找了个山洞,把抢来的东西都藏在了里面,窝在洞里养精蓄锐,夜里就出去抢掠,下手又狠,从不留下活口,附近的镇子的人才开始组织人手防范, 等到杨威把那留在城门口灾民带来,大部队聚集在一起,杨哥就带着一群男女老幼,连夜出动赶路,在两日后的半夜时分,到了凤鸣镇。 白天让妇人去镇子里查探清楚,镇上有哪些大户,都住在哪里。 夜里就带着一帮人去了朱镇丞家,朱镇丞一家早就住到城里的宅子里去了。 镇上就留着几个老家人守着宅子,流民闯进宅子,对几个老家人也举起了屠刀,几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这些流匪杀了。 他们把屋里的东西洗劫一空,趁着夜色,朝镇子外面的林子里走去。 凤鸣村的人忙碌碌小半个月,才把村口的围墙修筑完工,安装上一道圆木做成的大门,把村庄和外面隔离了出来,大家才觉得安心了些。 吉祥和招财回到凤鸣村,见村口一道大木门关着,门后还有一间小房子,李青在门外喊道,“开门,我们回来了。” 陈贵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两人,把门打开后,笑道,“阿青,吉祥小哥,周先生昨天还来这看过了,说你俩就这两日就要回来,路上灾民多么?” 吉祥点头道,“陈大哥,你可得把门守好了,那些灾民可凶了。” 陈贵笑道,“那是当然,让他们进来,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啊!” 几人分头回了家,招财对周嘉说道,“少爷,那些灾民和咱们那会不一样了,看到我们的骡车就想爬上来,要不是吉祥举着砍刀,他们就要明抢了。” 周嘉皱眉道,“看来他们也知道,青州那边的暴民把府衙烧了的事了,有了这些榜样他们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我去找你们姑娘说说,看她有什么办法。” 李青回家看见李虞正在厢房里,站在门口含笑看着李虞,李虞抬头看见李青,笑道,“傻啦!站在门口不知道进来,也不叫人。” 李青走进去,扁着嘴对李虞控诉道,“你都不去城里看我,不知道先生他经常欺负我,功课做到子时都做不完。” 李虞拉着李青的手,笑道,“越大越娇气了,你自己说你要超过你先生的,那么点苦都吃不下,你拿什么来超越他,他可是解元郎哦!” 李青有些气馁的道,“姐,我只能尽力了,不知道能不能有先生那么优秀。” 李虞摸摸李青的脑袋道,“我只知道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要是自暴自弃,那就绝对没有超越他的可能。” “好,我记住了,我会尽力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的,不在被先生的成绩影响我学习的态度。” “对,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你去姑母那看看小表弟去,给他的礼物姐放在你房间里了。” “好,我去看看,小表弟长什么样子。”李青回屋拿上礼物去了李梅家。 周嘉去了李虞那边,把吉祥他们路上遇到的事,告诉了李虞,问道,“小鱼,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应对?” 李虞揉着额头,在屋里转了两圈,对周嘉道,“夜里安排人巡逻,让如意他们四个领着,四人一组,分四组,刚好一人带一组,有人来就敲响村长家的那个铜锣,大家夜里都警醒一点。” “好,我们着就去找大家商量,把这事情落实下去。” 陈耀辉和老村长也在说村里的事,老村长叹气道,“你们要感恩啊!周先生现在是举人老爷了,周先生和小鱼完全可以带着李梅一家住到城里,他们也是为了我们才留在村里的,做事你们要主动一点,不要把事都推在他们身上。” 陈耀辉兄弟俩点头道,“我们知道,没有小鱼和周先生,我们就不会过上有如今的好日子,我们这就去找小鱼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 老村长摆手道,“去吧!” 陈耀辉兄弟俩出门朝李虞家走去,刚走到钱氏家门口,就看见李虞,和周嘉出门朝这边走来。 陈耀辉大声招呼两人道,“小鱼,周先生,你俩这是上哪去啊?” 李虞笑道,“我们打算去找您,您也是来找我们的吗?” 陈耀辉摸着头,嘿嘿笑道,“对,我爹说,你俩是为了咱们才留在村里的,让我们也主动点,别把事都推在你俩身上,我就叫着你耀祖叔一起来了。” 李虞道,“我们来找你们,就是想把,胡大叔、陈贵叔,还有上次咱们闯清风岭时,学了射箭,和几招拳脚功夫的人召集起来,大家再跟着如意他们好好练练,夜里开始分组巡逻。” “嗯!还是你俩安排的妥当,我这就去把人召集起来,再把村里的那些后生也练练,让他们跟着如意他们学点本事。” 两人看着陈耀辉兄弟俩,忙忙慌慌的去叫人去了,李虞笑着对周嘉道,“小喜,你的功夫咋样了?在通州和阿青对练过了吗?” 周嘉干笑道,“你家真的是当将军的料,阿青力气也比一般的孩子大的多练起拳脚起来,也比我上手的快。” 两人回了家,李虞绕着周嘉走了一圈,看着他道,“你先前忙着乡试,我不打扰你,现在乡试已经结束了,你也和何大叔他们一起练功去。” 周嘉拉着李虞的手道,“鱼儿,我要你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李虞看着周嘉的样在,在他手上拍了一下道,“你呀!还是个解元郎嘞!你这样子被人看道,肯定没人相信。” 李青站在院门口,翻着白眼道,“先生,这还是您吗?我没看错吧!你咋和猪哥一样还撒娇呢?” 周嘉走到李青跟前,笑道,“阿青,你现在很闲是吧?屋里有我给你整理的县试,和院试的考试题目,去做完才准出去玩。” 李虞一脸嫌弃看了一眼两人,转身朝屋里走去。 131找个好地方 李青跑过去,拉住李虞,苦着脸道,“姐,你看,姐夫他又虐待我,他在你面前一个样,在我面前又一个样。” “你俩的事我就不多言了,你们师徒俩自己解决,”李虞继续朝屋里走,“天太冷了,我就不在外面陪你们了,我教你们的那套拳法,等会练给我看一遍。” 陈耀辉带着何屠户,还有十几个村民去了庄子里的晒场,看见如意和吉祥,还有招财已经等在那里了,大家拿着各自的武器,跟着三人练了起来。 如意看着何屠户,心里想着:我要不要趁此机会,向他提一下我和小玉的事啊?如意在心里不停的纠结,该怎么开口。 手里纠正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说道,“何大叔,您这一刀应该向上挑刺,这样威力更大。” 何屠户看着如意,心道:臭小子,还不找人来提亲,还想让我闺女上赶着求你啊! 招财看着如意小心翼翼的样子,撞了吉祥一下,“你看如意,对何家大叔的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吉祥摸着下巴,眯着小眼睛,在招财耳边道,“看他的样子,就像少爷以前对李家姑母时的样子,那小心思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了,唉!这木头也春心荡漾了啊?” 招财白了一眼吉祥,“被少爷知道,准把你这眯眯眼缝上。” 凤鸣村的村民,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那些流民抢了朱镇丞家后,开始准备第二天夜里,再去抢叶举人家。 夜里下起了雨夹雪,到处都冷冷清清的,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杨哥带着四五十个人,从镇子外面的林子里钻了出来,拿着砍刀朝叶举人家走去。 叶举人自从上次被李虞剃光了后,就躲在家里没在出门,一家人此时也去了通州城里避难,家里就剩下看门的老头和那婆子。 两人自从上次被吓过后,听见声音也不出门查看,反倒还躲了起来。 流民撬开门摸进了院子,见里面黑漆漆的,没一点动静。 杨威啐了一口,满脸恨意的小声道,“这些老爷们平时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这会儿一个个的,倒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被我抓住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一群人进了内院,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搜起来,把搜出来的财物,搂进包里,朝其他的屋子里走去。 几个流民搜的满脸兴奋,拿着一个银质烛台咬了一下,道,“这些狗东西真他娘的有钱,连点灯的东西都用银子打的。” “康哥,这些都是咱们的了,以后咱们也是有钱人了。” 一伙人在叶举人家搜了一个多时辰,才一人扛着一包出了门,出了镇子钻进了林子里。 杨哥看着堆在洞里的粮食和财宝,对他们说道,“粮食咱们也有了,咱们得找个山头躲起来,不然就被官兵抓住,围剿了。” 一个汉子缩着脖子,一脸阴狠地看着杨哥道,“山上都是雪,冻死个人,干脆找个山里的村子,把那些人弄死,咱们住进去。” 杨哥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看不出你杨老鳖平时不哼不哈的,还是个狠角色啊!” 杨老鳖谄媚的讨好道,“杨哥,咱们杨家村就你最有见识,咱们这些人,能走到这全靠你一路帮扶,如今你又带着大家吃上了饱饭,以后你就是咱们的领头人。” 其他的人也大声附和着,“杨哥,虽说我们不是一个村的,可这一路也全靠你关照着,我们也愿意你当我们的领头人。” 杨哥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杨威,杨老鳖,你俩明儿天一亮,就带你媳妇出去看看,附近哪有合适的山村,记着,找一个富裕点的。” 杨威和杨老鳖佝偻着身子道,“好,天一亮我就去。” 第二天,天一亮,叶家的两个看门人才从柴房里钻了出来,看到屋子里被人洗劫一空,打开门在巷道里,哭喊道,“流民来了,我家老爷被抢了。”藲夿尛裞網 大家打开门,看到叶举人家的被翻捡的一团糟,都后怕不已,大家都纷纷回家,把粮食和钱财藏了起来,凤鸣镇陷入了恐慌之中。 李虞就在院子里看李青和周嘉操练,李虞看着周嘉道,“小喜,你拳头挥出去,太没力道了,还要好好练练。” 李青得意地看了一眼周嘉,“看吧!我就说您拳头软绵绵的,像个大姑娘一样。” 周嘉看他得意的样子,趁他不备一个扫堂腿,把李青扫倒在地,指着他笑道,“空有一身蛮力有什么用,做事要用脑子。” 李青趴在地上,指着周嘉道,“先生你太老奸巨猾,趁我不备,偷偷下手。” 周嘉一脸奸笑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李青:小样,一回来就抢我媳妇。 “你在和别人打斗时,别人也不会知会你再动手啊!” 这时如意从外面回来,李虞叫住他道,“如意,你对他们说,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进村里,几个口子那里也要让人守着。” 如意欠身道,“是,我这就去对他们说。” 李虞看着如意走了,对周嘉道,“我今儿一早起来,就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的,恐怕要出事。” 周嘉安慰道,“别担心,咱们都准备好了,真的要出事,我们一起应对。” 杨老鳖带着黄氏,杨威带着媳妇马氏,从林子里钻了出来,黄氏和马氏也长得瘦瘦小小的,两对夫妻之间看起来一点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两对夫妻,出了林子就分头走了。 杨威夫妻俩朝山这边走来,看到沿路的村子里都是些茅草房子,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村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马氏小声嘀咕着,“我看这些地方,和咱们青州那边也差不多。” 杨威瞪了她一眼,“差不多,你知道个屁!这地方连天旱都有饭吃,”杨威说着就红了眼眶,“咱们连孩子都养不住,那么小个人儿,就活活饿死了,我算是明白了,人就得心狠手辣,才在着世上活得下去。” 马氏抬头抹了把泪道,“如今也有钱了,等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咱们就好好生几个孩儿,让他们都吃饱穿暖了。” ------题外话------ 今天冬至节,猫祝愿书友们万事顺遂! 132有个好地方 两人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杨威从袄子的夹层里取出几片金叶子,递给马氏道,“你藏你身上,昨晚我藏起来的,在我这不安全。” 马氏接过去,惊慌的看了一眼四周,“你小心点,被杨哥逮住就没命了。” “我知道,我小心着呢!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藏啊?我看到杨勇也藏了快玉佩。” “我就知道,你不会吃亏。”马氏欣喜不已地藏好金叶子,指着东面的山脚道,“我们去那看看吧!我看那边离山近。” “那就快点。”杨威抬脚朝南面的山脚走去。 夫妻两人走到山脚,走到了李虞他们的村子附近,转了一圈,看到了山岙口,两人看到了山岙口的大圆木门。 杨威拉着马氏走到躲在一旁,探着头朝里面看去,只见里面一片平地,杨威压着声音,在马氏耳边道,“我去四周看看,你去村口乞讨,看看里面怎么样?”藲夿尛裞網 马氏点点头,假装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前,扒在门上,一眼就看到了那条平坦宽阔的村道,还有两边的田地,那些地好像还种着庄稼,都打理的平平整整的,竹林挡着的那边隐隐约约的还有房屋,远处山脚还有一座庄子,马氏心道:这才是个好地方。 如意站在窗口看着马氏,两眼发光的四处张望, 马氏喊道,“有人吗?给点吃的吧!” 如意和陈忠走了出来,陈忠看见马氏可怜的样子,刚想开口,如意撞了他一下,看着马氏道,“这位大姐,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咱们没有粮食给你。” 马氏看着如意,乞求道,“小兄弟,您行行好,我是从青州那边逃荒过来的,饿了几天了。” 如意冷冷的道,“真的没有,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马氏看着如意,“小兄弟,你的心真狠。”说完转身就走了。 陈忠看着如意,不解的问道,“如意小哥,那不过就是个瘦瘦小小的妇人,你为啥不给她个馒头吃吃?” 如意看着马氏的背影道,“陈忠大哥,你没看到她看着里面,眼睛四处乱瞟,外面的衣裳破破烂烂的,露了一截的衣裳却是好料子,我看那妇人有鬼。” 如意打开门,朝外面看去,看见了马氏已经转过了山脚,如意心道:怎么走这么快。 如意连忙撒腿追了过去,看见马氏和杨威疾走的背影:不好,这两人是来踩点的,快回去把消息告诉少爷和姑娘。 马氏和杨威跑了一会,马氏喜不自禁地对杨威道,“当家的,那里面真是个好地方啊!地开得平平整整的,连路都夯实了的,一片竹林把房子挡住了,看不清楚里面屋子,可我看到了一座庄子。” “我也觉得是个好地方,三面环山的山岙地,把村口堵住了,人就进不去了,”杨威加快了步伐,“咱们快点回去把消息告诉杨哥。” 两人回到藏身的林子里,杨老鳖夫妻俩已经回到林子里,一脸失望的坐在那里。 杨威对杨哥道,“杨哥,我和马氏找到了一处极好的地方,从这出去,朝东面走,……只是那些村民已经有了防备,做了个大木门把路口堵住了,那村子三面环山,路口一堵,外人就不好进了。” 杨哥轻描淡写的笑道,“别人不好进,我们还进不去吗?那些员外乡绅家的宅子,咱们不也照常进去了吗?木门怕啥,弄点油泼在上面,一把火烧掉就行了,大家好好歇歇,等天黑咱们就动手,拿下那地方,我们就有基业了。” 如意回到村里,对陈忠道,“陈忠大哥不对劲,那妇人和一个男子来的,两人已经跑了,我回去把消息告诉姑娘和少爷。” 陈忠听后懊悔道,“你快去吧!唉!早知道就应该把她抓起来,关在村里。” 如意快速的朝村里跑去,在半路遇见了陈耀辉,把情况对他说了后,陈耀辉也跟着一起去了李虞家。 如意把事情的经过对李虞和周嘉说了后,李虞道,“耀辉叔你让大家午时后就去歇着,养好精神,如意你快带人和我一起去村口,还有几个低矮处挖几个深坑,里面插上前两日削好的尖刺。” “是。”如意转身朝后院跑去,赶着骡车拉着尖刺朝庄子上走去,叫上长工和下人,一起往村外走去。 李虞也跟着去了村口,指挥着长工和村民把陷阱,挖在离门口六尺远的地方,在里面插上尖刺,再用树枝盖在上面,把土盖回去,撒上一层干土。 李虞看着黑沉沉的天,心想:今晚恐怕有要下大雪,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来。 百十号人忙了两个时辰,才把陷阱全部做好,李虞他们叫去歇下,让何铁柱还有几个长工守在门口,回去歇下了。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李虞把匕首绑在腿上,拿着弩机和砍刀朝屋外走去,看到李青也背着一张弓,拿着一把砍刀等在院子里,周嘉也站在门口,看着李虞。 李青对李虞道,“姐,我也要去。” 李虞对他道,“今晚你和你先生都在家守着,等姐出去摸摸情况,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明晚你们再去。” 周嘉扬扬手里的弓,笑道,“鱼儿,我的箭术还是不错的,你就让我陪你一起去。” 李虞不由分说的道,“今晚不行,你俩去了反倒让我分心,明晚,我绝不拦你们。” 周嘉看着李虞,心里再次恨自己,在乱世中就是个无用的书生,不能和心爱的人并肩作战。 周嘉压制着自己,拉着李青走到李虞跟前,柔声道,“好,你一定要小心,我们在家等你。” 李青看着李虞也点了点头,李虞走到院外,刘长民和李梅,还有招娣姐妹已经等在那里了,刘长民拿着砍刀,对李虞道,“小鱼,走吧!姑父和你一起去。” 李虞看了一眼李梅,李梅道,“鱼儿,村里的汉子都去了,你姑父不能窝在家里,你们小心一点。” “好,你们在家小心一点。”李虞带着刘长民大步走了。 133碰到强敌了 到了村口,李虞对如意几个道,“吉祥,你带着人和我一起守在村口大门口,如意你带着刘叔和一队人守左边的低矮处,招财带着何大叔,还一队人守住靠山脚的那个,其他的人都在这里,大家都小心一点。”藲夿尛裞網 “我们知道了。”如意和招财躬身行礼后,背着弓箭,带着人走了。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大家坐在夯土墙后的木棚里,静静地等候着。 杨哥带着三四十条汉子,有的手里拿着大砍刀,有的拿着长枪,杨威手里提着一个油罐,一群人冒着风雪朝凤鸣村走来。 李虞听到山道口传来的脚步声,对招财和陈耀辉他们道,“大家不要慌,等我的号令在动手。” 大家小声应下,分头从棚子里出来,隐藏在土墙后面。 杨哥带着队伍走进来了,离陷阱前十几步就挥手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杨哥看着圆木门后忽闪忽闪的火堆,看到里面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在来回的走动。 杨哥看了一眼杨威手里的油罐,对站在身后的人道,“杨勇,你带几个人上去探探路。” 杨勇大大咧咧的道,“杨哥您太小心了,他们又不知道咱们要来。” 杨勇说完带着几个人,大步朝对着土墙那边走去,刚走不远,杨哥几人就听到,“轰”的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掉进了大坑里,坑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里面的人听到惨叫声,刚想站起身去看看,见李虞藏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又躲了回去。 坑沿处还有一个幸运儿,看着里面的人不停的发抖,杨哥拿过杨威手里的油罐,气恨地对杨威几人道,“去,看看有没有人还活着。” 杨威几人瑟瑟缩缩的跑到大坑前,吹燃火折子,看见有的里面插满了削尖了木棍,里面的人已经全部没了活路。 李虞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看到外面隐隐绰绰站着的人群,心里暗暗估计:最少还有二三十个,这些人里面带头的,应该不是一般的流民。 杨威几人退到杨哥那里,哭丧着脸道,“杨哥,就剩下一个,其他的全都没了,那坑起码有一丈深,里面插满了削尖的木棍,咱们还要打吗?” 杨哥恶狠狠的对杨威道,“带人去林子砍些木头和藤蔓拉过来。” 杨哥举起了手里的罐子,奋力扔向木门,“乓啷”一声,油罐砸在木门上,陶片四散裂开,李虞嗅了嗅气味,道,“是灯油,看来他们原本打算用火烧木门。” 杨哥看道油罐裂开,举起手里的火把,点燃后,仍向了木门,李虞对吉祥道,“把它射下来。” 吉祥快速的张弓搭箭,箭离弦向火把飞去,火把被击落后掉进了坑里。 杨老鳖惊叫道,“杨哥,他们有箭。” 杨哥看着木门里面,道,“住山脚的人家可能有猎户,陷阱和箭是他们的必备的武器。” 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还打吗?” 杨哥老神在在地道,“打,他们不会有多少箭矢的,等杨威他们拉来木头,绑一架木桥就过去了,再找一段枝桠给我,我来扫掉箭矢。” 说话间,杨威带着人拖着十几根木头和藤蔓来了,杨哥砍下一根趁手的枝桠,对他们道,“用藤蔓绑起来,架到土坑上。” 一群人快速的行动起来,砍掉枝桠,用藤蔓把木头连接起来,抬到了陷阱上,架起了两座木桥。 杨哥举着枝桠朝陷阱处走去,李虞对吉祥道,“吉祥、耀辉叔,他扛着枝桠是对付咱们的箭矢的,你们上到土墙,从上向下射。” “好。”陈耀辉和吉祥爬上了土墙,看着流民过了陷阱,朝木门走来,吉祥数了一下,朝着李虞比了个手势,对陈耀辉道,“射。” 箭矢‘嗖、嗖、嗖’从上而下,射向杨哥身后的流民,发出了阵阵中箭后的惨叫声,杨哥挥舞着枝桠冲到了土墙后面,拿着一根长枪刺向吉祥,吉祥拿出砍刀劈向杨哥,李虞举起弩箭,“突、突’射出,后面过桥的人倒了下去 杨哥见势不妙,举起枝桠道,“大家退回去。” 李虞已经看明白了,这些人就这个举着枝桠的人还有些本事,其他的都是乌合之众,李虞踩在门的横梁上,跃上了土墙,举着弩机从上向下的朝那些流民射去。 转眼就倒下了十来个人,杨哥把树枝抡得高高的,打落了一些箭矢,带着剩下的人飞快地逃跑了。 陈耀辉看着李虞和陈耀祖道,“外面的死人咋办?” 陈耀祖后怕的道,“咋办?不是他们死就是咋们死,能逃的就任由他们逃,该死的就死,死了的明儿有人来收尸就让他们收,没有就远远的挖个坑埋了。” 陈耀辉叹道,“但愿他们能知难而退,小鱼,雪下得这么大,你带点人回去歇着去,我在这守着。” 李虞看了一眼,发现雪越下越大,说道,“会不会知难而退还真不好说,照这个情形看,他们今晚是不会再来了,吉祥带人去外面的箭取回来,耀祖你们跟我回去,明儿一早再来换你们。” 杨哥带着剩下的人回到树林里,留在那的人都围了上来,“杨哥得手了吧!我们现在就搬吗?” 一人奇怪的问道,“咦!怎么只回来这么点人啊?杨勇他们呢?” 杨威看了一眼杨哥,垂着头道,“他们都死了。” “啥?”杨勇的老娘拉住了杨威,“你说说明白一点,啥叫他们都死了?” “就是被那儿的人都杀死了。” “你胡说,我儿不会死的,嗷···老天爷,···· “都他娘的别吵了,想把人引到这来,把咱们一锅端了啊?”杨哥忽然怒吼起来,“你们以为打家劫舍是过家家,不会死人啊?那咱们杀掉的人没死吗?咱们如今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随时都可能死掉,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和你们说吗?怕死的明儿一早就收拾东西滚蛋。不怕的就跟我进洞,商量怎么对付山脚下的那些人。” 杨哥带头走进了山洞,杨威看了一下其他的人,进洞去了,其他的人也慢慢的走了进去。 134 他们是流匪 杨哥见那些人都跟着进来了,没有一个退缩的,满意的点点头,靠着崖壁坐下,道,“你们去找个地方挖个坑,让那些妇人明儿一早去山脚,把杨勇他们的尸体收回来下葬。 我们如今遇到了强敌,杨威和我去通州那边找人买几张弓回来,你们是咋想的。”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杨威恨声道,“杨哥,我们都听你的,买弓箭回来,把山里的那些狗杂碎干掉,给杨勇他们报仇。”五⑧16○.com 其他的人喊道,“对,去买弓回来,给他们报仇。” 杨哥站起来,大声说道,“好,那些兄弟不会白死的,你们在林子好好练,等我买回弓来,咱们给兄弟们报仇去。” 杨威小心翼翼的道,“杨哥,咱们马上就走啊?” 杨哥点点头,“马上就走,你去带点干粮和水。” 杨威转身朝外面跑去,杨老鳖的媳妇拉住他哭道,“杨威,我家当家的是不是也死了?” 杨威红着眼道,“被箭射死了,明儿一早,你们去把尸体带回来埋了,我们会给他们报仇。” 杨老鳖媳妇瘫坐在地上,呆呆的流泪。 杨哥带着杨威走了,汉子们听着外面传来的压抑哭声,没了往日抢掠归来时的欢喜和兴奋。 李虞回到家,周嘉和李青从屋里冲了出来,李青拉着李虞,高兴的笑着,“姐,累了吧!快去洗洗,歇着去。” 李虞笑了一下,对周嘉和李青道,“今晚来的流民有三四十个,他们大概被我们除掉了大半人,村里没人受伤。我看带头的那人还有些本事,他可能把我们当成了猎户,还猜到我们会设置陷阱,我看他们不会死心,还会再来的。” 周嘉对李虞道,“别想那么多,你先去洗漱一下,睡一觉醒来再说。” 李虞点点头,朝浴室走去。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夜的雪也停了下来,村口的血迹和尸体也被白雪覆盖,到处都是一片洁白。 一群妇人和一个老汉,拉着一辆板车出现在凤鸣村村口。 如意带着人站在土墙后,悄悄地看着她们,沉默地把雪地里的尸体搬上板车。 老汉和妇人们满脸恨意的看了一眼木门,啐了一口,走到陷阱边,慢慢地下到坑底,把里面的尸体,绑在绳子上拉出坑底,抬上了板车,慢慢地拉着走了。 如意等他们走后,带着人把陷阱恢复过来,回村里后,如意对陈耀辉道,“陈叔,您看看他们看咱们的神色,充满了仇恨,那眼神像毒蛇一样的阴狠,我看他们是不会知难而退的,肯定还会再来。” 陈耀辉喃喃的说道,“是啊!毕竟活生生的一个人,才过了一晚就冷冰冰的躺在那里,肯定会心生怨恨,唉!都怨世道不好,咱们也要过日子。” 何屠户拍拍陈耀辉道,“村长,你就别可怜那些人了,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你总不能站在那不还手,随他们打杀吧!再说,又不是咋们先招惹的他们。” 其他的村民也有些激动的,附和道,“老何说的在理,他们想奔条活路出来,也不能把别人杀了吧!难道只有他们的命才是命,别人就该为他让路。” 这时吉祥和陈耀祖,带着昨晚回去的村民来换防,看见他们围在一起,激动的说着什么,走到如意身后,拍了他一下,“这么热闹的说些啥啊?你们不困吗?” 如意把天亮时那些流民妇人,来拉尸体的事告诉了吉祥,把大家议论的事说了一遍,吉祥道,“管他恶毒不恶毒,再来就放开手打,把他们打怕了,就不敢再打我们村的主意了,大家快回去歇着去吧!” “再来就是打怕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来。” 何屠户笑着拉起陈耀辉道,“走了,我都困死了,回去睡一觉再说。” 那些流民把尸体拉回林子里,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埋下了,杨勇的老娘哭嚎道,“儿啊!娘对不住你啊!连口棺材都没能给你,就胡乱把你埋在这荒山野岭,…… 站在那里的流民看着坟堆发誓道,“兄弟们,你们先在这住些日子,等我们把那抢到手,再给你们找个风水宝地。” 如意回去把村口的情况,对李虞和周嘉说了一遍后,说道,“少爷,姑娘,我和招财的想法一样,就得把他们打怕了,我们才会安稳。” 李虞赞许道,“你俩的想法是对的,我觉得发善心也要看情形,他们不是一般逃荒的灾民,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流匪,对他们仁慈,我们就会完蛋。” 周嘉也道,“眼前这情形不是乱发善心的时候,烂好心就是自掘坟墓。你先去把早饭吃了,再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是。”如意应下后,退了出去。 李虞想了一会对周嘉道,“小喜,我们现在困在村里,连外面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要是流民纠集来更多的人,就我们的武器和力量,我担心会守不住村子,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周嘉想了一会,对紧锁着眉头在屋里转圈的李虞道,“我去把庄子里长工都召集起来,他们在这受村里的庇护,就不能置身事外,大家必须同心协力才能在这乱世里活下去。” 李虞忽然想到在部队里,教官讲到的那些冷兵器,讲到投石机时,大家觉得有趣,还做了一个简易的投石机出来。 李虞觉得上阵杀敌可能效果不大,但是对付那些流民应该没有问题。 “好,你去把长工召集起来,让他们去找些石头拉到村口,搬到矮山口那,我找木匠叔做点东西。” 周嘉见李虞笑了,心里也觉得也松快起来,“好,我走了。” 周嘉走后,李虞拿出纸笔,画了一个简易的投石机的样子,去了陈木匠家,陈木匠媳妇见李虞来了,连忙迎上去,笑着招呼道,“小鱼,你是来找你叔的吧?” 李虞点头笑道,“是的,叔在吗?” 陈木匠媳妇客气的道,“在的,我这就给你叫去。” 陈木匠听到李虞的声音,从屋里走出来,“小鱼,找叔有啥事?” 135准备 李虞笑笑道,“叔,我来找您做个东西,” 说着拿出图纸递给陈木匠,“这叫投石机,我想放在村口,和矮山口那对付那些流匪,得麻烦您赶快帮着做出来。” “我看看,”陈木匠接过图纸,看了一会,指着图问道,“小鱼,这两个罗篼一样的东西,和这根长的是干什么用的?” 李虞指着图纸道,“长的这根是杠杆长臂,长臂顶端的篼小,用来装石头发射出去,短的这根叫杠杆短臂,短臂顶部这个篼大,装满石头起沉降作用的。” 陈木匠听后道,“我明白了,做这个东西不难,硬木和铁皮,牛筋、罗篼、木料我家都有,你回去准备几根牢固点的长绳子,再找老村长,让他照你的意思编几个篼。” “好,我这就去。”李虞转身去了老村长那里,让他编几个簸箕大小的圆篼,老村长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忙去,我把竹篾拿你木匠叔家编。” 周嘉到了庄子,把昨晚的情况对那些长工说了,对他们道,“现在官府已经关了城门,不管咱们死活了,如果流非纠集更多的人手,村子一破,他们肯定会赶尽杀绝,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活下来。” 工头林大山对周嘉鞠躬道,“周先生,您有啥吩咐尽管说,没有你们收留,我们也没有安稳日子过。” 其他的十几个长工也道,“对啊!周先生,有事吩咐就行了,我们知道好歹的。” 周嘉拱手道,“多谢各位了,那现在你们随我一起去捡石块,运到村口,和那两处矮山口。” 周嘉带着长工把石块从山上抬下来,运到村口,陈耀祖看见后,对周嘉道,“周先生,你是做学问的,这些事怎么能让您来做,你回去歇着,交给我就成。”陈耀祖说着就把周嘉往回推。 周嘉笑道,“陈叔,这些事又不难,我总不能看着大家忙,我却啥事都不做吧!” 陈耀辉见周嘉执意要去,只得松开手道,“您可得小心点,别伤着哪儿了。” “好,我会注意的,谢谢您。” 杨哥带着杨威冒着寒冷走了五六日,赶到了通州城过去百十里路,一个叫野猪岭的一个山林里,进山找到了聚集在那的一股流匪。 杨哥找到野猪岭的流匪老大,那老大竟然是清风岭的三当家独狼。 独狼看着杨哥,嘲笑道,“你不是去另起炉灶了吗?怎么有闲工夫来看我啊?” 杨哥朝着独狼躬身行礼道,“大哥,小弟遇到劲敌,死了不少兄弟,还请大哥帮帮忙,卖几张弓给我。” 独狼看着杨哥心道:不识抬举的狗东西,给他做二当家还不愿意,现在求到爷爷这了,得好好敲他一笔。 独狼打定了主意,缓缓道,“弓的价钱可不便宜,只要你出的起银子,我咋不卖呢!” 杨哥见独狼眼珠子乱转,知道今儿不出大价钱是买不到弓的,躬身道,“大哥,只要您把弓卖给我,您说个数,哪怕砸锅卖铁卖铁,小弟也给您凑上。” 独狼竖着三根指头,奸笑道,“这个数一张,我匀四张弓给你。” 杨哥笑道,“大哥的意思是,三十两?” “呸,”独狼啐了他一口,“你好大的脸面,三十两,太平年间都买不到,三百两一张,箭矢二十两一只,最多给你五十只,爱要不要。” 杨哥估算了一下包里的银钱,笑道,“要,怎么不要,我要四张弓,大哥您给我准备五十只箭矢。” “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取去,”独狼摸着下巴,看着杨哥心道:才过了两个来月,他就捞到这么多银子,看来通州那边有钱人不少。 “杨常坤,通州那边看来不错啊!你这才过去没多少日子吧!就捞到这么多银钱啦?” 杨哥见独狼阴阳怪气的样子,把银子奉上后,陪笑道,“大哥,都是大家伙凑的银子,他们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就为了报仇。” 独狼数着银子,哈哈哈大笑道,“报仇?你还找人家报仇?那找你报仇的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了吧! 这时独狼的手下把弓和箭矢搬出来了,独狼挥手道,“拿着走吧!以后别来了,爷看到你就眼睛疼。” “多谢大哥,小弟就告辞了。”杨哥丝毫不在意独狼嫌弃的表情,扛起弓箭,和杨威一起下山去了。 李虞带着陈木匠做了三架投石机,大的那架放在村口,小点的抬到矮山口那摆好。 村里的人都来了,拉下杠杆短臂,把大石头装箩篼里把盖子盖好,再用绳索把石头封死在箩篼里,再拉下杠杆长臂,把石头装进投石篼里,放开手里的绳子,短臂的下沉,长臂顶端投石兜里的石头,像炮弹一样的飞了出去,砸在了村外的空地上。 “飞出去了。”大家欢呼起来。 “姐,你真了不起。”李青骄傲的看着李虞,李虞红着脸道,“不是我了不起,是教我的人了不起。”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安心了不少,过了好几日,流匪都没再来村里骚扰,村民们心里紧绷的弦也松散了,有的村民还放松了警惕。 这天傍晚,李虞到村口后,见村口的大门前巡逻的春生和铁柱,竟然在棚子里烤着火睡着了,李虞叫醒他道,“春生,铁柱你们不是在巡逻吗?怎么睡着了?” 何铁柱低着头不敢看李虞,春生看着李虞不在意地道,“小鱼,你看他们这么些天都没来,我看他们是不敢来了,就算是来了,还有招财哥他们还守着呢!”藲夿尛裞網 李虞见他那不在意的样子,转身就走,回到村里,找到陈耀辉,担心地对陈耀辉道,“叔,您得和大家伙儿说说,千万别放松了警惕,要出大事的。” 陈耀辉宽慰李虞道,“小鱼,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看,这一晃都过去小半个月了,上次他们的死伤那么多,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怕了我们,不敢来了。” 李虞听后觉得陈耀辉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136再战 李虞认真严肃地对陈耀辉道,“叔,不是我太担心,而是那伙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流民,而是一群流匪,大家最好不要放松警惕,不然后果不是您能承受得起的。” 陈耀辉见李虞的神色严肃,也重视起来,“好,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李虞回到家,周嘉和李青见李虞神色凝重,都担心的问道,“鱼儿,(姐)出什么事了。” 李虞把自己在村口看到的事对周嘉说了一下,看着周嘉和李青道,“这才过了多久,他们竟然敢在值守的时候睡大觉,还铮铮有词的说,反正还有招财哥他们守着。” 李青听后说道,“姐,你和先生帮他们承担的太多了,让他们觉得理所应当,这次的事结束后,村里的事你们就少插手吧!” 周嘉缓缓的说道,“老的那一代还是知道轻重的,年纪小的以后就不知道了,小鱼,我觉得阿青说的对,以后村里的事我们还是少插手,免得日子久了,他们就觉得我们帮村里做事,是理所应当的。” 李虞点点头,揉着眉心道,“我去睡会,有事你们叫我。” 杨哥和杨威带着弓箭回到了林子里,挑选了几个人出来,开始教他们练箭。 一伙人在林子里练了几日,杨哥带着杨威悄悄的摸到了凤鸣村外的山脚下,四处查看后,发现村子西面还有两个入口,可那两个入口,已经被村里人用土墙堵住了,要进村只能从村口,或者那两处矮山口。 杨哥对杨威赞叹道,“地方倒真是个好地方,但我们要抢过来也不容易。” 杨威看着杨哥,试探着说道,“那咋办?杨哥,要不咋们就算了吧!” 杨哥沉声道,“算了!那些人就白死了,以后谁还会跟着咋们干,信服咱们,回去准备、准备,必须抢过来。” 杨哥回到林子,叫人砍了些木棒,用砍刀削尖,挑选了十来个臂力好的汉子出来,对他们道,“你们拿着木棒,去捅后面那个土堆,要用力好好练。 ”好。“十来个汉子拿着木棍去练习捅土堆去了。 又准备了两日,快到大寒节前几天的子时,杨哥把人全部召集起来,对那几个练习凿土堆的流匪道,“那个村子的西面,有两个入口,被土墙堵住了,你们等我们上去和他们打的时候,悄悄地过去把靠山脚的那道土墙凿开。” 十来个流匪点头道,“好,我们记住了。” 杨哥把剩下的百多号人分成两组,对左手边流匪道,“左边的人,你们记住,等会跟着我到村外,我们先进村把村口的人拖住,杨威你带着右边的人,跟着大山他们,等他们打开土墙后,一起进村,我们前后夹击,给死了的兄弟报仇。” 杨威带头喊道,“杀光他们,给兄弟们报仇。”其他的人也喊了起来。 杨哥抬手道,“好了,大家拿好自个的家伙,出发。” 百多号流匪,有的拿着砍刀,有几个背着弓箭扛着木板,十来个拿着木棍,声势浩大地朝凤鸣村走去。 吉祥和招财带着几个长工,陈耀辉带着陈忠他们,一共三十来个人,分别守在村口。 杨哥带着人摸到村子的入口前,让人找了几块石头抱着,一群人朝入口处走去。 吉祥坐在土墙后的棚子里,闭着眼盘腿坐在那里,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一下就跳了起来,“流匪来了。” 长工听后敲响了铜锣敲,朝村子的方向跑去。 招财和陈耀辉两队人也站了起来,从矮山上向下看去,招财对陈耀辉道,“看来吉祥已经发现流匪了。” 村里人听见了铜锣声响,都拿起砍刀朝村口跑去。 李虞翻身起床,拿起床头放着的弩机和箭袋,朝村口奔去,李青见李虞走了,也拿着砍刀跟了上去。 李虞到了村口,看见那些流匪抱着石头,扔在地上,见没有陷阱才朝前走,走到陷阱前面石头扔出去,砸在陷阱上掉了下去,陷阱暴露了出来。 杨哥见陷阱被砸坏了,高兴地挥手道,“木板拿来铺上去,咱们冲过去。” 扛着木板的流匪,连忙把木板铺在陷阱上面,激动的喊道,“杨哥您这法子好。” 李虞见流匪冲过了陷阱,挥手道,”投石机,开打。” 陈忠放开了绳索,石弹飞向了流匪,砸中了几人,杨哥看着惊叫道,“投石机,大家快退远一点。” 杨哥对几个拿弓的喊道,“大家散开,朝门里射箭。” 四个拿弓的流匪听后,举起弓朝李虞他们射去。 吉祥挥动长刀把打落在地,杨哥带着人退到陷阱后面,望着木门后的投石机,心想:村里住的应该不是一般的人家,硬打肯定是不行,只能等土墙砸开,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流匪看着杨哥道,“杨哥,进不去咋办?” 杨哥阴笑道,“我们在这拖住他们,再让他们得意一会,等土墙凿开,我们再进去收拾他们。” 那十来个汉子拿着砍刀,木棍到了土墙前,大都举着砍刀、木棍乱戳一气,只有一个流匪用尖头凿进土墙,凿进去后,掰着木棍撬松泥土,拔起木棍又凿进去,周而复始的朝着一处不停的用力凿。 李虞见流匪站在远处,既不前进也不退后,忽然想到土墙那边,李虞对吉祥道,“土墙那边有人守着吗?” 吉祥愣了一下,“不知道,我去看看。” “你快去,我随后就来,”李虞又对李青道,“阿青,去把如意叫来守在这里。” “好。”李青朝如意守着的矮山处跑去。 周嘉背着弓已经到了如意那里,对如意道,“如意,我守在这里,你去姑娘那里帮忙。” 如意看了一眼周嘉,点头道,“少爷,您一定要小心。”说完飞奔而去。 如意在半道遇到李青,惊叫道,“阿青,你怎么也来了?快回家去。” “我不,我要和你们一起,如意哥,吉祥哥去土墙那边了,我姐让你过去守大门。” “我就是去村口的,”如意边跑边问,“土墙后没有留下人手吗?” 李青追着如意道,“好像没有。” 两人到了村口木门前,李虞对如意道,“你守在这我过去看看。” “知道了,您小心。”如意等李虞走了,拿着弓上了土墙,望着远处的流匪,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五⑧16○.com 137激战 那个流匪把土墙那边的一堵土墙,凿出了一个碗大的洞口,凿穿了墙的流匪激动地戳了站在旁边的一个流匪一下,压着嗓子说道,“大山,你看,我凿开了,把他们都叫过来,顺着口子把墙凿开。” 流匪大山看了过去,捂嘴笑道,“哈!真的凿穿了,快,把刀拿来,朝口子这里挖,劲都往这使。” 土墙很快就开了一道大口子,两个流匪对其他的人道,“去个人叫杨威他们过来,我俩进去往外面推。” 两人钻了进去,叫大山的流匪看到土墙侧面有一个草棚,草棚里烧着炭火,还有人躺在木床上酒气熏天地呼呼大睡。 “他娘的,你这小日子过得美着呢!”大山提起刀狞笑着,轻轻的走进了草棚,举起刀了村民的胸膛。 吉祥赶到土墙,一眼就看到一个脸盆大的口子,墙内还有两个流匪在那拼命把土往外挖土,看守土墙的人浑身是血的倒在草棚里。 吉祥抽出箭,搭在弦上,射死了一个,另外一个喊道,“不好,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就被吉祥射穿了胸膛,吉祥眯着眼睛环顾四,没有发现流匪,墙外挖墙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一瞬,又传来大力的推动土墙的声音。 杨威带着人,已经到了土墙外面,拿着砍刀喊道,“大家排在一起,一起用力撞,杨哥马上就过来了。” 一伙人排在一起,侧着身子用肩膀使劲撞动着土墙,土墙被撞得摇摇欲坠, 吉祥心道:不好,墙要被撞道了。 飞身跃上一块大石,借力一蹬,跳到了土墙上面,看见土墙外站着几十个流匪,拍成一排用力的撞击着土墙,吉祥连忙取箭搭弓,拉开弓弦就射,流匪中箭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其他的流匪愣住了,四散奔逃,吉祥接连射倒十来个流匪,杨威举着刀喊道,“快回去,拿长枪戳,把他戳下来,其他的人继续撞。” 流匪靠着山脚,回到土墙下,举起长枪和木棍朝吉祥刺去,流匪怎么戳也够不着吉祥,倒地的越来越多,用力的人越来越少, 这时吉祥背着的箭也用完了,吉祥准备下墙出去,继续打杀流匪, 杨威气急败坏地喊道,“兄弟们,还愣着干啥?他箭用完了,大家用力,快点把墙撞倒,摔死那狗杂碎。” 一群流匪排在一起,杨威喊着号子,“兄弟们,撞。” 流匪一起朝土墙冲了过去,土墙“轰”的一声塌陷下去。 杨威和流匪一起狂笑道,“哈哈哈,快去通知杨哥他们过来,其他的跟我来。” 流匪从坍塌处,挤进了村里,吉祥翻身跃下土墙,举起砍刀扫向流匪,刀锋划过流匪,血喷射而出,飞溅了杨威一脸。 杨威伸手往脸上一抹,抹了一把鲜血下来,杨威看得心惊肉跳,举着砍刀,抖着嗓门对剩下的人喊着,“兄弟们上,杀死他。” 流匪朝吉祥围了上去,吉祥举起刀,左砍右劈,被刀锋扫到的流匪不停的倒下,流匪不停朝吉祥攻击,很快吉祥的肩膀和腿上,还有后背都被流匪的长抢刺中,吉祥咬着牙奋力拼搏,心道:看来今儿要交代在这儿了,早知道让少爷给我娶个媳妇儿。五⑧16○.com 吉祥的动作越来越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杨威指着吉祥打喊道,“兄弟们,快,他没劲了。” 李虞赶到土墙前,见吉祥被流匪包围着,挥刀地动作迟缓,大声喊道,“吉祥后退,我来了。” 吉祥听道李虞的声音,精神一振,奋力挥刀砍死了一个流匪。 李虞端着弩机朝流匪射去,只听见弩机机括“突、突、突…响过后,围着吉祥的流匪有几个倒在了地上,包围圈撕开了一道口子,李虞护着吉祥从包围圈里退了出来。 李虞端着弩机朝流匪射击,担心地问道,“吉祥,你没事吧?” 吉祥靠着一块大石,稳了稳气息道,“姑娘,我没事,受了点小伤。”吉祥拿出金创药倒在伤口上,靠着大石调息着气息。 杨威带着人朝李虞冲去,李虞举起砍刀劈向杨威,一刀劈开了他的胸膛,杨威握着刀倒栽在地。 李虞脚下一个回旋,一脚踢飞了一个流匪,举刀横扫过去,两个流匪被猛厉的刀锋扫倒在地。 吉祥缓过来后,也冲上去加入了战斗。 这时,通知杨哥的流匪赶到了村外,朝杨哥喊道,“杨哥快走,土墙打开了。” 杨哥听后精神一振,对守在周围的人道,“杨老七,你带三十个人在这拖住他们,其他跟我去西边的土墙。” 杨老七道,“知道了,杨哥。” 杨哥带着后面的流匪矮着身子,朝西面土墙奔去。 如意见杨哥走了,跃下土墙对何屠户道,“何叔,我带人去帮姑娘,你敲锣把招财他们喊过来,开门出去把那些流匪都干掉,陈贵叔你们跟我走。” 如意带着陈贵和几十个人,朝土墙那边飞奔而去。 何屠户敲响了铜锣,恨怒地看着门外的流匪,“狗东西,别被爷爷逮住了。” 招财他们听见召唤的锣声,对刘长民道,“刘叔不好了,那边出事了,您带两个人守在这里,其他的跟我走。” 周嘉也带着陈忠,和十几个人朝村口赶了过去。 如意带着人赶到土墙附近,看见李虞和吉祥,与几个流匪厮杀在一起,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流匪的尸体。 如意加快速度冲过去,杨哥带着人也到了,看见地上躺着的流匪,气恨地大喊了一声,“杀。” 流匪举着刀,冲向了李虞他们,两股人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刀枪撞击声不断,喊杀声四起。 只见如意举着劈向杨哥,杨哥举刀隔挡住了如意一刀,一脚踢向如意,被如意反手一刀划在腿上,杨哥忍痛急忙收回,举刀猛力一个横劈,如意闪身躲开,杨哥举刀紧逼, 一个流匪窜到如意身后,举刀劈向如意,如意前后受敌,李虞解决了一个流匪,见状扣动了袖箭,袖箭从流匪后颈射穿了脖子,流匪扑倒在地。 李虞一脚踢开冲向如意的流匪,斜刀刺向杨哥,杨哥侧身闪躲,刀穿透了杨哥的肩胛骨,李虞握住刀柄用力一搅,杨哥忍痛抓住李虞的砍刀,一手举刀奋力刺向李虞,李虞侧身闪过,握住插在杨哥肩胛上的刀,压制住杨哥,一手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一跃而起,挥刀割断了杨哥的喉咙,血喷射出来,杨哥用一副难以接受地的表情,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 ------题外话------ 不知不觉上架已经半个月了,因为初次上架事先都没和大家说一声,在这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感谢大家的订阅,谢谢大家每一条留言,每一张月票、推荐票,送给的比心。 感激的话不多说,我会继续努力!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138害人害己 李虞举刀冲到一个还在打斗的流匪前面,拿刀比在他脖子上,喊道,“都给我住手,你们的头头都死了,还要打吗?” 剩下的十几个流匪,听到李虞的喊声,都怔在那里,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招财带着人冲向了村口外的流匪,周嘉和李青也混在人群中,流匪也提着刀冲向招财他们,两队人马厮杀起来。 流匪举着长枪刺向招财,招财一刀劈断长枪,踹在他身上,何屠户拿着杀猪刀,砍了下去,流匪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生息。 一个流匪举刀劈向李青,李青心里一慌,愣住了,周嘉冲过去,一刀砍断流匪的手臂,举刀捅死了流匪,靠着李青的后背,喊道,“阿青,你在干嘛?” 李青回过神来,咬牙朝一个流匪砍去,一刀砍断了流匪的手臂,血喷在李青的脸上,李青强忍着恶心,举刀砍杀起来。 大家没费多少力就把那些流匪解决了,带着人朝土墙那边赶过去,到了土墙就看见李虞举刀,已经结束了战斗。 如意带着人正在绑投降的流匪,地上躺满了流匪的尸体。 周嘉和李青冲到李虞身边,担心的问道,“姐,(小鱼)受伤没有?” 李虞看着两人,有些气虚的对周嘉道,“小喜,吉祥受伤了,你们再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受伤。” 吉祥从后面捂着手臂走了出来,看着李虞和周嘉,裂着嘴虚弱无力地笑着,“姑娘,少爷,我没事。”说完就倒了下去。 周嘉一把抱住了吉祥,摸摸吉祥的脉搏,对李虞几个道,“没事,累晕了。” 周嘉从兜里掏出药丸喂进吉祥嘴里,又给了李虞一粒,对李青道,“阿青,把姐姐扶回去,招财和如意带人去查看伤员。” 李虞见李青脸色青白,担心道,“阿青,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李青扶着李虞,惭愧地笑了一下,“姐,我觉得心里难受,还有点恶心。” 李虞拍拍李青,“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你得知道,在这乱世,如果你退缩不前,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姐,我记住了,我只是觉得我是李家的男子,事事都靠姐姐出头,我太没用了。” “胡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周嘉把吉祥交给何屠户和一个村民抬回去养伤, 招财和如意查看后,发现凤鸣村有两个村民死了,长工有一个死了,下人佘福伤的很重,村民和长工也有几个重伤,其他的都是轻伤和小伤,如意和招财给几个重伤的喂了药丸,撒了些金创药在伤口上,招财带着人伤员送回村子里。 如意对周嘉道,“少爷,死了的村民和长工怎么办?” 周嘉对如意道,“你去对村长说,村民死伤了的,由村里负责商量出善后事宜,长工和下人我们自己负责善后,以后村里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让他们自己解决。” 如意点头道,“是,还有那些死了的流匪,和抓住的流匪怎么处置。” 周嘉皱眉道,“死了的流匪,抬出去放在村外,明日午时前没人来领尸体,就找个地方埋了,抓住的关起来,送交官府。” 如意带着村民,把死掉的流匪搬到了土墙外,这时陈忠看到了死在草棚里的村民,惊叫道,“这不是春生他老爹吗?怎么是他在这值守?” 周嘉走进去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陈老爹,叹道,“前几天小鱼就说过,让他们提高警惕,不然要出事,他还带着酒来,喝得醉醺醺的来守土墙,幸亏小鱼觉得不对劲,让吉祥过来看看,不然就出大事了,把他抬回去,让村长来处理。” 周嘉看后,更加坚定的认为,不能再多管村里的事了。 陈忠把死了的陈老爹和其他的几位死者送回了村里,陈耀辉带着人准备灵堂,看到四具尸体,惊叫道,“不是说村里死了两个,庄子里死了一个吗?怎么多出来一个?” 陈忠上前几步,走到陈耀辉身边,小声说道,“今晚土墙那边是春生值夜吧?春生没去,是陈老爹替他去的,陈老爹喝得醉醺醺的,连流匪在外面凿墙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小鱼觉得不对,让吉祥去看看,后果不堪设想。” 陈耀辉听后想了一下,吓出一身冷汗,怒道,“那天小鱼提醒我,我才说过他们,他这是把我的话当个屁啊!” 陈忠拍拍陈耀辉劝道,“事情不出已经出了,春生他爹也送了性命,等事情过了再说说他吧!” 这时死了家人的村民都得知了消息,扑在亲人身上伤心欲绝,春生哭喊道,“村长,把剩下的流匪都杀掉,给我爹报仇。” 陈耀辉道,“那些流匪要交给官府的,不然村里也会有麻烦,你们放心,村里会补偿你们的。” 春生哭着冲到陈耀辉的面前,挥舞着拳头喊道,“我不要补偿,我要杀了他们,给我爹报仇。” 另外两家的亲人也喊了起来,陈耀辉一把抓住春生的领口,把他拖到旁,一耳光扇在他脸上,喝道,“你还有脸闹,我还想问问你,今儿下半夜不是你值守土墙吗?怎么流匪到了土墙你都没有示警,还有,刚才大家都在外面拼命,你在哪?” “我,我····春生捂着脸,看着陈耀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陈耀辉盯着他道,“吼啊!咋不吼了,你让你爹帮你值守,你爹却喝得醉醺醺的躺在草棚里,连流匪在外面凿墙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们父子差点害死了全村人。” 春生瘫坐在地上,“我以为他们不敢来了,我偷懒,爹说替我去,我就答应了,呜呜···我不是人···五⑧16○.com 春生坐在地上,“啪啪”地扇着自己耳光,陈耀辉转身安抚其他的村民去了。 如意和周嘉把长工,刘大春的尸体送到了庄子外,何婶带着刘大春的媳妇徐氏,和三个孩子从庄子里走了出来,母子三人扑在刘大春的身上哭的死去活来。 周嘉上前躬身行礼道,“刘嫂子,您放心,等刘大哥的后事办好了,我们会拿出赡养您和孩子的办法出来,由您选择,当然您也可以把您的要求告诉我,我尽量满足您。” 徐氏抬头哭道,“周先生,我当家的不在了,我们逃荒过来,就被雇来庄子里干活了,我两个孩子送还小,我只求您别把我母子三人赶出庄子。” 周嘉拱手道,“刘嫂子,您放心,庄子里的屋子您愿意住多久都行,我们还会给您一笔赡养银子。” “谢谢您。”徐氏听后松了口气,看着丈夫的尸体,又哭倒在那里。 139怼他 林子里留下的妇人和老人,看着熟睡在洞里的孩子,丝毫没有睡意,焦虑不安的等着杨哥他们的消息。 杨威的媳妇马氏对杨老鳖的媳妇说道,“我怎么觉得心慌得厉害,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呸呸呸”杨老鳖的媳妇,接连啐了几口,“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我还指着他们给我当家的报仇呢!” “是啊!可能是我太担心了,”马氏说着朝洞外走去,“卯时都快到了,这天又开始飘起雪花来了,我想去那村口看看。” 杨勇的老娘站了起来,“都过了大半夜了,照理说也应该成事了,留几个人看着孩子,咱们看看去。” 杨老鳖媳妇坐了回去道,“你们去吧!我和三嫂子他们在这看着孩子。”藲夿尛裞網 杨婆子点点头,带着一群人,打着火把朝凤鸣村走去。 何屠户和如意带着人坐在火堆前,守在坍塌的土墙缺口处。 忽然看到远处隐隐约约有火光朝村口走来。 何屠户拿起杀猪刀,喊道,“大家小心,前面有人来了。” 如意睁眼看了一下,站起来跳上断墙,看到远处果然有人打着火把来了。 如意对何屠户道,“何大叔,看他们走路的速度,应该不是流匪,会不会是上次来收尸的那些人。” 何屠户坐回去道,“那就不用管他,由他们把尸体搬走就成。” 马氏打着火把走在前面,刚走到村外的空地上,就看到了堆在那里的尸体。 马氏手里的火把掉落在地上,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天爷保佑,我家当家的没事。 杨婆子她们也走到了,看着堆在那里的尸体,杨婆子扑过去,哭喊起来,“你们不是报仇来了吗?怎么都死了,你们死了谁帮我报仇啊?” 马氏回过神来,也扑过去翻找起来,看到了杨威一把抱在怀里,痛哭失声。 其他的妇人,哭喊着在尸体里翻找起来,一个人喊道,“杨哥,这是杨哥,都死了,啊…… 一群妇人守着尸体,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李虞带着招财,和十来村民到了土墙,来换何屠户他们回去歇息,听到了村外的哭喊声。 招财心情沉重地问如意道,“那些人来领尸体了啊?” 如意点头道,“应该是的,我们等会再走。” 杨婆子哭喊着站了起来,泪眼朦胧的四处张望,看到了断墙后的火光,对那些妇人喊道,“马氏,走,我们去和他们拼了。” 马氏抬起头,放下杨威,捡起一块石头,和马婆子一起朝火堆处冲去。 如意见两人冲了过来,对李虞道,“姑娘,怎么办?有两个妇人过来了。” 李虞摆摆手,淡定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妇人冲了过来。 马氏拿着石头朝如意扔去,咬牙切齿的喊道,“天杀的狗杂碎,我和你们拼了,我打死你们。” 如意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石块,看见杨婆子哭喊着扑向李虞,“天杀的,你们还我儿子命来。” 如意冲过去挡在李虞前面,李虞拉开如意,看着杨婆子道,“我们在自己家里,你儿子带着人来,杀我们的村民,我们不过是保护自己,反抗了而已。 你儿子他们技不如人,被我们杀了,你就来找我们给你儿子抵命, 那今天要是换成我们被杀了,你会让你儿子还我们一条命吗? 刀插在你心上了,你知道痛了是吧?那些被你儿子杀死的那些无辜的人呢?他们的家人也要找你还命,你有几条命拿来还给他们?” 杨婆子和马氏看着李虞他们,怨毒的诅咒道,“你们这些恶鬼,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老天爷有眼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屠户气得冲到两人面前,站在那里指着杨婆子鼻子骂道,“老虔婆,外面那些死了的才要下地狱,老天爷就是开了眼,才让你们犯到我们村,换成其他村子,早就被你们屠光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们杀人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你们这群恶鬼,今儿被我们杀了,也是一报还一报。” 陈贵提着砍刀走了过去,指着两人道,“滚,我看你俩也不是好东西,不滚爷连你俩一起杀。” 杨婆子和马氏见陈贵举起了砍刀,吓得转身就跑,跑远了见没人追过去,站在那里,又骂了起来。 李虞对如意和何屠户他们道,“何大叔,你们回去好好睡一觉,村里还要办丧事,等会招财还要带人去镇上,买棺材和香蜡纸钱。” 何屠户叹了口气,感慨地对李虞说道,“小鱼,叔一家,多亏遇到了你和周先生,还有如意他们,才过上了好日子,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李虞看着何屠户,笑道,“何大叔,哪就是靠我们了,大家都是互相帮衬。您觉得如意好,就把他招去当女婿啊!” 何屠户爽快的应道,“成,等村里的事了了后,就让他请人来提亲吧!” 招财拍拍如意道,“你小子,还不快给你岳父磕头行礼。” 大家起哄道,“对啊!快点行礼,把媳妇定下来。” 如意红着脸,对着何屠户鞠躬道,“谢谢您,何大叔,等村里的事了了,我就请人上门提亲。” “好,好。”何屠户拍着如意,高兴的笑了起来。 李虞等到陈木匠几人拉来木料,休整土墙的坍塌处时,才回了家。 招财和陈耀辉带着人,去了镇上棺材铺买棺材,老板对招财说道,“周掌柜,你们没住镇上还好了,前些日子,朱镇丞家和叶举人家,还有富户胡家,都被流民抢了,朱镇丞家的几个老家人,被杀死了好几日都没人知道,还有胡家,全家都被杀死了,这些天杀的流匪,你抢东西就算了,还把人全家都杀了。” 招财正想把流匪的情况对棺材铺的老板说说,忽然传来一阵铜锣声,官差骑着马大声喊道,“镇上的人听着,皇上驾崩了,不得办喜事,喝酒宴请。” 官差大声喊了一圈,骑着马飞驰而去。 招财对老板道,“刘老板,我得回去准备东西了,咱们以后聊。” 刘老板送走了招财,喃喃自语道,“难怪世道不太平,原来是老皇上要驾崩了,等新皇上位,该换一下天道了吧!” 140感恩 招财对陈耀辉道:“村长叔,让他们赶着车把棺材和纸钱送回去,皇上驾崩,要挂白,我们赶紧去买好白麻布,迟了买不到就麻烦了。” “多亏你提醒,我还没想到,我这就去让他们先走!” 招财和陈耀辉两人,急忙赶到布店,见布店里已经有十来个人买麻布了,两人等了一会,买了几匹白麻布,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 招财和陈耀辉回到村里,陈忠他们已经把皇上驾崩的消息告诉了村里,村里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布,和地里的白雪交映,整个凤鸣村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周嘉挂好白布,去了李虞家,李虞斜靠在炕床上看着一本账册,周嘉在李鱼身边坐下后,说道,“鱼儿,你说会不会是那少爷上位了啊?”ωww.五⑧①б0.℃ōΜ 李虞低头想了一会,道,“小喜,你看流民如此作乱,也不见官兵镇压,如果是少爷上位,沈将军必定会派兵镇压乱民,如果是其他的皇子上位,大雍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 “对,沈武说大齐大兵压境,青州也动荡不安,却不见沈家军的身影,就看年前城门口的灾民,官府会不会出面安抚了。” 周嘉看着李虞的低头沉思的样子,忍不住拉住李虞的手,动情的说道,“鱼儿,我们成亲吧!” 李虞白了他一眼,笑道,“外面还挂着白,你还想成亲,功名不想要啦!再说,咋们可是约定好了的,到我十八的时候再成亲。” 周嘉拉着李虞的手,叹气道,“唉!还要等差不多两年唉!我想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你。” 李虞含笑看着周嘉,“就两隔壁,你早晨起来就能看到我了啊!” 周嘉一脸幽怨地看着李虞,“不一样,阿青那小子只要一见我来了,就像防贼似的防着我,不信你看,最多在等几吸,那小子就要来了,”周嘉摇着李虞的手,奸笑道,“我把你娶回去,你就是我媳妇,看他还天天防着我不。” 李虞看着周嘉像个孩子似的,摇着自己的手撒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是先找个日子把如意,和小玉的亲事定下来吧!我可不想看小玉幽怨的眼神。” 周嘉算了一下,“再过三个月就可以了,鱼儿,如意和吉祥、招财,名义上是我家的下人,他们和我一起长大,实际上比兄弟还亲,他们的亲事,也是我家的大事,我会亲自上门提亲的。” 李虞想起几人和周嘉的感情,颔首微笑着,“应该的,····· 李青就跑了进来,一把拉开周嘉,坐在李虞身边道,“姐,你饿不饿?我烤了芋头,快要熟了,我去给你拿几个进来。” 周嘉挤开李青道,“你小子,怎么不烤熟了直接端进来?” 李青拧着头看着周嘉道,“我不,过完年我就上学去了,你天天在家能看到我姐,我就只有这些日子在家。” 李虞好笑对两人说道,“别吵了,我们都去烤芋头吃去。” 李青听后得意的看了一眼周嘉,心道:哼!这是我姐,您还想和我抢。 周嘉看着李青:臭小子,先让你两年。 转眼就到了大年夜,这个年过得冷冷清清的,唯一让李虞欣慰的就是,通州城的城门打开了,官府出面把灾民,安置到府城外的一座寺庙里住了下来,还发放了救济粮和棉衣棉被。 官兵开始出动剿灭流匪,通州这一带很快就安稳下来。 周嘉把那十来个流匪送到城里,在城门口就看到布告,先皇嫡子登基大赦天下,十恶不赦之人遇赦不赦。 周嘉看后,虽说已经料到是三皇子上位了,看到了布告还是松了口气。 周嘉回家把消息告诉了李虞,笑道,“鱼儿,你分析的真对,这下咱们安心了。“ 李虞听后笑道,“是啊!这下大家有安稳日子过了,你也好好准备,参加下一届春闱吧!” 时光飞逝,开春后,胡家村种下的冬小麦,开始转青分蘖。 胡家村的人看着往年的荒山,变成了绿油油的良田,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转眼开始育稻种,胡老汉带着村民又开了两座荒山出来,又去找李虞学了育稻种的法子。 胡老汉看到李虞晒在院子里的野稻,奇怪的问,“姑娘,您收了些野稻回家有用吗?” 李虞笑笑,“我就是喜欢收集这些东西,想试着种种。” 胡老汉听后若有所思。 收割了冬小麦后,胡老汉带着村里的男女老幼,背着刚磨出来的白面来感谢李虞。 村里的人见后都说,“胡家村原来靠小偷小摸混日子,你看现在种出粮食了,背着白面来感谢小鱼。” 有的人心里想着,小鱼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感谢她一下啊?不过也只是一时的念头闪过,随即就忘到了脑后。 到了收割新稻的时节,李虞带着周嘉,去了今年留下的十几亩育种田。 两人绕着着育种田走了两圈,李虞看着自己培育出来的新稻,稻秆上倒垂着金黄色沉甸甸的稻穗。 李虞心情激动的拉住周嘉,“小喜,你看,那一厢地是最好的稻种栽下的,长得比其他的稻穗更长,颗粒更加饱满,每一穗的瘪子也只有几粒,这边这一片就是和野稻杂交后,培育出来的稻子,比普通的稻穗又长了一截。” 周嘉看着李虞激动的笑脸,拿出帕子擦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汗水,激动的对李虞说道,“鱼儿,我估计这些田亩产至少会有七八石谷子,比起普通的水稻差距就大了,一亩田起码要多打几石稻子。” “看样子七石稻子是没问题的,等明年再优化后,产量应该更高,”李虞忽然想到,如果专门培育稻种来卖,那才是大赚的生意哎! 李虞拉着周嘉,“小喜,我有一个想法,走,回去说给你你听听。” 周嘉看着李虞笑得像只偷鱼吃的猫一样,笑道,“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好想法。” 两人到家,李虞热的满头大汗,周嘉连忙拿了把蒲扇给李虞扇风。 李虞对周嘉道,“小喜,等稻种再优选一年,那些田就能全部种上新道种,以后专门培育稻种,我们就卖稻种也有不少的收入。” 141大靠山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产量这么高的稻种谁不稀罕,”周嘉看着李虞,“还要优选一次就行了是吗?” “除了那一厢优良的稻子,其他的十几亩田的稻种,也是我用野稻,和家稻混种杂交,优选出来的优良的稻种,今年再次杂交后种出来的。 我想,如果要保持优良的品种,需要找些野稻回来,多花费些功夫,进行多次优选驯良后,应该还能有更好的产量。” 周嘉看着李虞,再次觉得自己真的十分幸运,遇到了李虞,周嘉心潮起伏的看着李虞道,“鱼儿,能培育出如此优良的稻种,你已经很优秀了,我周嘉何其幸运,能娶到你这么优秀的媳妇。” 李虞嗔怪的笑道,“哪有像你这样自己夸自己媳妇的。” 周嘉看着李虞,心里想着:还有更高的产量,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肯定会引来无数人觊觎。 周嘉有些忧心的说道,“鱼儿,你培育出了高产的粮种,是一件好事,要是被那些达官显贵知道,肯定会来抢夺,我举人的身份恐怕是护不住这些的产业,我想等我们明年成亲后,就去京都赴赶考,等我取得更好的成绩,我们才能把粮种拿出去卖。” 李虞听后,知道周嘉说的没错,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太出彩的东西,就是那些达官显贵劫掠的目标,除非你有更大的靠山。 大靠山,李虞忽然想起那把小木剑的主人,现在可是大雍最有权势的人,撇开相救之情,在这粮食品种单一的年代,把高产的粮食种子,递到他面前,还怕没靠山吗? 李虞起身进屋拿出了那把小木剑,递给周嘉,狡黠地笑道,“小喜,你忘了,我们有一个最大的靠山,等稻谷收了,知道了准确的亩产,你把新稻种收获的亩产量,还有培育的法子都送到四海钱庄,请他们送给少爷,把我们种出高产粮的消息告诉他,就说我们要与他合伙做种子生意,送上门的好事谁不喜欢。” 周嘉接过小木剑,心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呢!还有比他更大的靠山吗!这都是鱼儿结的善缘。 “鱼儿,不能送稻谷,要送稻穗,才更有意义。” 李虞听后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产量可以瞒报,稻穗可骗不了人,送稻穗更好。 “还是你想得周到,等收割前,我就去割些稻穗回来晾干。” 稻子收割前,李虞去田里逃选了十穗,长着中等穗长颗粒饱满的稻穗,拿回家晾晒在檐廊下。 过了几日,那十几亩稻子收割回家后,李虞得出了每亩平均下来,产量有七石还多。 李虞知道和前世的粮食产量相比,差距还是很大,但是和村里平均只有四石粮的产量相比,已经很好了。 李虞把晾干的稻穗交给了周嘉,又把培育稻种的办法,以及盐水选种,石灰浸泡种子、还有沤肥的法子都告诉了周嘉,“这些都是从田里,挑选出来的中等稻穗,已经晾干了,你装在匣子里,送去四海钱庄。” 周嘉接过金黄色的稻穗,小心翼翼的装进垫了蒲草的木匣,进屋写好呈条,“鱼儿,那我就去通州了,你在家不要太累了。” 李虞见周嘉热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我知道,你也别太赶了,那些包就等招财下次来拉吧!” 周嘉见李虞心疼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我是赶车不是拉车,你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在家别累着了。” 两人道别后,周嘉赶着骡车去了通州,把货拉到铺子交给招财后,回家洗漱后换了身衣裳,去了四海钱庄。 四海钱庄的生意越发红火了,两层小楼前停满了马车,铺子里人来人往的,一片兴盛的景象。 伙计上前客气有礼的问道,“敢问客官存银还是汇兑?” 周嘉对伙计道,“有劳小哥通报一下掌柜,我想见你们掌柜的一下。” 伙计见周嘉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躬身道,“公子随我去那边坐着稍候片刻。” 周嘉随伙计去了里间坐下,过了片刻,伙计和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从内堂走了出来。藲夿尛裞網 伙计指着周嘉道,“楚掌柜,就是这位公子要见您。” 楚掌柜看着周嘉,客气的拱手道,“敢问公子找在下有何事吩咐?” 周嘉拱手见礼后,取出小木剑递给掌柜,笑道,“掌柜的,我这有几株稻穗,有劳您送给这小木剑的主人。” 楚掌柜接过小木剑,心道:主子上次说把剑赠送给了一对未婚夫妻,女子姓李,男子姓周名嘉,是一个秀才,应该就是此人。 楚掌柜热情恭敬地把小木剑还给了周嘉,行礼道,“周先生请放心,在下一定尽快送达。” 周嘉把匣子递给楚掌柜,笑道,“有劳掌柜的了。” 楚掌柜恭敬有加的接过了周嘉手里的匣子,对周嘉道,“周先生,在下姓楚,名四海,以后有事来通知一下就成。” 周嘉笑道,“好,劳烦楚掌柜了。” 周嘉从四海钱庄出来,去沈武家走了一趟,老家人告诉周嘉,沈武年前就去了青州,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周嘉心想:沈武去了那么久,难道大齐打过来了?周嘉摇摇头,不管他,先回去再说。 稻子收割后,李虞又去山里摘了些野稻,刚回到村里,胡老汉带着人来了。 胡老汉带着人背着鸡鸭,一袋白米,还有半袋子野稻,递给李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您教我们开地,育种,还给村里的妇人安排活计,老汉和村里的人,也没什么好东西感谢您,鸡鸭是我们自己养的,粮食是我们今年收的新粮,还有这袋子里是大伙儿找的野稻,野稻在几处摘的,都用袋子分开装好了。” 李虞接过野稻,心里有些感慨,自己当时不过顺口一说,说自己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他老人家竟然记在了心里。 “老人家,您等我一会,”李虞去仓库里拿了一袋今年的稻种,递给胡老汉,“这些稻种您拿回去,妥善保管,来年把这些稻种,照我教您的下种的法子,和普通的稻种分开下种。” 142放手去做 胡老汉接过粮种,像抱稀世珍宝一样,轻轻的抱在怀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姑娘,您又琢磨出新的种粮法子了啊?” 李虞含笑看着胡老汉,“对,这是新的粮种,你好好保管。” 胡老汉脸笑得满脸褶子,“知道了,我会好好保管的,姑娘,我们就回去了,得空了再来看您。” 李虞也开心的笑道,“好,你有空闲的时候来玩,谢谢您送来的东西,我很喜欢。” 胡老汉听后像三伏天喝了冰水那么舒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姑娘您喜欢,那太好了,我以后让他们找来给您送过来。” 李虞微笑着点点头,“也不用麻烦人特意去找,遇到了摘下就行。” 胡老汉忙道,“就是顺便摘的,一点都不麻烦。” 李虞让如意赶车送走了胡老汉几人,回屋打开袋子,看见袋子里还装着四个小袋子,都是些颗粒饱满的野稻,四个袋子里的野稻品种,看起来都差不多,可能是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摘回去的,又细心的分开晒干送过来的。 李虞对周嘉叹道,“小喜,我当初只不过是顺嘴帮了他们一下,把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了他们,做了个提示而已,能做出今天的成绩,都是他们自己摸索出来的,他们竟还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当成恩情来还我。” 周嘉看着李虞,“那是你性子豁达,不计较得失。你要是知道那些去当学徒拜师学艺的,要给师傅做牛做马好几年,师傅还要防徒弟一手,不会把真本事全部教给徒弟,哪像你,把知道的都倾囊相授,教会了他们安生立命的本事,他们当然把你当恩人来敬重了。” 李虞心想,难怪以后有好多技艺都失传了,都是这些人敝帚自珍造成的。 周嘉拿了一张红纸递给李虞,笑嘻嘻地道,“鱼儿,你看看,这是我挑的日子,你看看选哪一个好?” 李虞看了一下,指着上面笑来起来,“这就是你挑的日子啊?八初八,初九,八月十七,三个日子前后才差了几天,” 周嘉痞赖的笑道,“我巴不得明儿就把你娶进门,这几个日子,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八月宜嫁娶,诸事不忌的好日子,不是挺好的吗?” 李虞翻了个白眼,“姑母昨儿来说,九月初八那天不错,你觉得呢?” 周嘉听后,苦着脸道,“好吧!姑母她老人家发话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李虞看着周嘉,有些无语,“我都不知道,你和姑母在慌些什么,这才九月,还有一年的时间准备,还早着呢!” 周嘉拥着李虞,满脸宠溺地吻了她一下,“嘿嘿!忙什么忙着娶媳妇啊!你等着我啊!我还要去给你画几个凤冠的样子,你挑选一下,拿去城里定制。” 李虞靠着周嘉,心里满满的甜蜜,“好吧!你去画几个简单的,别太繁复华丽了。” 转眼到了年底,李梅在家绣着一件花纹繁复的青色襦裙,来娣抱着长得像个小福娃的猪哥从屋外进门, “娘,抱抱。”猪哥伸手扑向李梅,李梅抬起头,看着姐弟两人,满眼笑意,“你这小调皮,娘要给表姐绣嫁衣,不能抱你,和姐姐玩去。” 来娣看着李梅嘟嘴道,“娘,您这都绣了大半年了,怎么还没绣好啊?” 李梅嗔怪的看着来娣道,“你以为嫁衣和你平时穿的衣裙一样啊?”李梅想到忽然笑了起来,“你表姐的针线活比你还差,要是让她绣嫁衣,恐怕就直接去铺子里买一身回来喽!” 来娣听后笑道,“我以后就去买一身回来,省事省力岂不快哉!” 李梅瞪眼道,“不知羞的丫头,快走,别在这耽搁我。” 来娣抱着猪哥出去了,李梅摸着绣架上的襦裙,喃喃自语着;鱼儿,你为姑母一家做了那么多,姑母没有别的本事,只能给你绣件嫁衣,愿你和姑爷和和美美的。 一晃又到了年底,冬至节后隔日午时末,四海钱庄的楚掌柜到了凤鸣村,马车进村后,楚掌柜一眼看到村路两旁的田里,拉出了一道道浅沟,下面应该掩盖着种子。 村子里打理的干干净净的,一点都不像是山里乡下村庄,倒像是哪家的别院。 楚掌柜见村里有一排房屋,路上没见到一个行人,前面不远还处有一座庄子,心想:周先生如今是位举人了,可能是住在前面的庄子里。 楚掌柜到了庄子前,如意刚好提着一筐鸡蛋,从养鸡场走到庄子前,楚掌柜叫住如意笑道,“这位小哥,请问周先生是住在这庄子里吗?” 如意放下竹筐,欠身行礼后,指着村里的屋子道,“先生找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住在村尾那家。” “多谢小哥。”楚掌柜上了车,随从调转方向,赶着马车去了周家。 两人到了周家门口,楚掌柜抱着一个雕刻着,如意花纹图案的檀木箱子下了车,转身把箱子交给里随从,上前敲门道,“周先生在家吗?” 周嘉捧着一个木匣子,从李虞家出来,看见楚掌柜站在门口,心想;这么快就有消息回来啦? 周嘉连忙走过去,拱手笑道,“楚掌柜,稀客稀客,快请屋里坐。” 楚掌柜也拱手笑道,“四海见过先生,先生这地方不错,依山傍水土地肥沃,是个好地方。” 周嘉客气道,“乡下地方而已,多谢楚掌柜夸奖。” 两人客套着进了堂屋坐下,何婶奉上茶水后,又往火盆里添了些木炭,才退下了。 楚掌柜看着堂屋里的木质沙发,笑道,“原来周先生也喜欢这种新东西,这椅子和茶几我也买了两套。用了觉着还不错。” 周嘉指着沙发和茶几,笑道,“这些都是我们刚搬到这里,修房子时,我未婚妻照她师傅画过的样子做的,林木匠来做好后,觉着稀罕就做来卖了,这两年都有红利送来。” 楚掌柜拱手笑道,“李姑娘能有这样的师傅,真的是为有福之人。” “多谢楚掌柜夸奖。” 楚掌柜从随从手里接过檀木箱子,放在茶几上,躬身行礼道,“周先生,这里面是我主子给您的贺礼,还有主子的娘给李姑娘的添箱礼,主子说,李姑娘做的事,功在千秋,让李姑娘放手去做,其他的事宜交给四海与您接洽。” 143添箱 周嘉听后愣了一下,连忙躬身行礼道,“请楚掌柜回主子,我们不敢居功,谢少爷赏赐。” 楚掌柜躬身说道,”周先生,我家主子说了,李姑娘种出来的种子,交给四海来发向各地,其他的事宜由四海和你们洽谈。” “楚掌柜,请坐下说,”周嘉笑着请楚掌柜坐下,“楚掌柜,不满您说,我未婚妻说过,稻种今年已经再次优选一了,等明年春耕,庄子里所有的稻田讲全部种上新培育出来的稻种,留下种子,剩下的就可以拿去售卖。” 楚掌柜听后,对周嘉道,“周先生,要是把李姑娘新培育的稻种在大雍各地种下,还需要培育出更多的稻种。以目前您庄子上的田地,种出来的稻种,连通州的田地都不够,必须用更多的庄子来育种。 合作的法子有两个,一个是,您直接把种稻卖给我,其他的您一概不用管,还有一个就是,您分派出人手,和我们一起管理其他的庄子,我们按股份来分,您还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 周嘉听后笑道,“楚掌柜,我也不知道我未婚妻还有没有别的要求,您稍等片刻,我把我未婚妻请来,让她亲自和您谈。” 楚掌柜拱手道,“您请。” 楚掌柜看着周嘉走出了堂屋,心想:没想到周举人竟然如此开明,会让未婚妻出面来谈这些大事,这周先生还真是个坦荡君子。 过了一刻钟,楚掌柜看见周嘉和一个容色极美,举手投足中又带着股英气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周嘉带着李虞进了堂屋,还未来得及像李虞介绍,楚掌柜就站起来,恭敬地向李虞躬身行礼道,“在下四海钱庄楚四海,见过李姑娘。” 李虞屈膝行礼道,“小女子见过楚掌柜。” 周嘉笑道,“楚掌柜,我们都不要拘礼了,大家坐下说话。” 三人坐下后,周嘉对李虞道,“小鱼,我已经把楚掌柜的想法向你说过了,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大家听听。” 李虞笑了一下,对楚掌柜道,“我和周先生决定,选第一条合作方案,我只有两个要求,卖给四海钱庄的种子,价钱按照市价上浮一成就好,少的这成我们希望楚掌柜,能尽量把新的种子,以相对优惠的价钱,优先卖给穷困的农人。” 楚掌柜没想到李虞,和周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着他们也不算是大富之家,却愿意为了穷困的农人,牺牲自己的利益。 楚掌柜心情激动的,站起来向周嘉和李虞行礼道,“四海替那些穷苦百姓,多谢周先生和李姑娘的高义,还请两位放心,在下一定会按照您二位的要求,尽量把种子以优惠的价钱卖给农人。” 李虞满意的点头道,“我们就没有别的要求了,还有,培育种子的法子,还有选种,沤肥的法子,我都让周先生写在呈条上了,如果您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明年春耕可以派人来庄子里跟我学。” 楚掌柜再次躬身行礼道,“四海多谢先生和李姑娘,你们考虑的太仔细周道了。” 李虞微笑着说道,“种子关系到一年的收成,再仔细小心都是应该的。” 楚掌柜笑着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契约,在上面写下了李虞只照市价上浮一成的要求,对李虞和周嘉道,“周先生、李姑娘,您二位选的第一个合作方案,这是契约,您们请过目一下。” 周嘉接过契约,见上面写着,李氏庄子上提供的稻种价钱,照当年市面上的稻种价钱,上浮一成卖给四海钱庄,现货现银,不得拖欠。 周嘉看着手里的契约,心道:这也太省事了吧!对庄子上没有一点要求。 楚掌柜见周嘉呆呆地看着契约,心里微微一动,这契约对李姑娘的庄子是最有利的了,周先生这是对价钱不满意吗? 周嘉心里有些不安,“楚掌柜,这样写不好吧?这契约对你们太不公平了。” 楚掌柜心里一松,笑意深达眼底,“周先生,您和李姑娘愿意把培育稻种的法子,无私交给我家主子,这点小事和李姑娘的大义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嘉听后也不在纠结,在契约上签字画押后,把契约递给了李虞看过。 李虞看过后,对楚掌柜到,“楚掌柜,培育种子的事,我的丫鬟二丫一直都跟着我学习培育稻种,您庄子上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以让二丫过去教你们。” 周嘉想到明年和李虞成亲后,就要启程去京都赶考,又对楚掌柜说道,”楚掌柜,还有一事,我们明年就要成亲,成亲后我们就要启程去京都赶考,到时候我会把庄子上的一切事宜,交给我的管家周伯打理,万一有事,您可以找他商量。“ “恭喜您二位了,到时候一定来讨杯喜酒,庄子上的事,我相信您和李姑娘会安排妥当的,”楚掌柜接过契约,签字画押后,拿了一份递给周嘉,站起来笑意满面的说道,“周先生,李姑娘,铺子里事还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了。” 周嘉和李虞听后,也不便多留,“好,楚掌柜不忙了,我们再聚。”Μ.5八160.cǒm 楚掌柜坐在马车上,看着手里的契约,想着,主子当时说,周先生和李姑娘,一定会选第一条签契约,没想到全被主子说中了,周先生和李姑娘照理说和主子不熟悉啊!主子怎么会如此了解两人的性情。 楚掌柜想了一会,也想不明白,干脆把契约放好,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送走了楚掌柜,两人回了堂屋,李虞指着茶几上的箱子,笑着问道,“小喜,你从哪儿找来一个,这么贵气的箱子?” 周嘉微微一笑,“少爷让人送来给我们的,说是送给我的贺礼,和他娘给你的添箱礼。” 周嘉把箱子放在炕上,拿出契约,“鱼儿,你拿着放好,我当时觉得这契约写得太简单了,你有这个感觉吗?” 144小喜的媳妇最好看 李虞指着契约道,“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什么都不写,咱们也不会把种子卖给别人,还不如大方点,让我们觉得他们坦荡大方。” 周嘉听后,拍拍头道,“还是鱼儿你看得通透,刚才我还觉得契约只对四海钱庄有约束,对我们没有约束和要求,心里还觉得不安来着。” 李虞知道周嘉,是因为签约的那个是当今皇上,才会有些惶恐不安,她心里对皇权没有多少的敬畏之心,只是觉得和那少爷,也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周嘉笑嘻嘻的对李虞道,“鱼儿来,看看箱子里送了什么礼物给咱们!” 周嘉打开了檀木箱子,只见里面放着四个盒子,上面那两个盒子打开,一个里面装两盒徽州墨,一个里面装着两个砚台,还有两只湖笔。 周嘉拿起一块墨锭,欢喜的对李虞解说着,“这两盒是徽墨,听闻徽墨入纸不晕,舔纸不胶,色泽乌润,经久不退,是上品的佳墨,这砚台是端砚,很是名贵。” 李虞笑意盈盈地看着周嘉爱不释手的样子,柔声道,“你喜欢,用完了以后我们再买。” 周嘉看看李虞,笑了一下,“我想留一套给阿青,留一套收藏起来,传给咱们儿子,”周嘉把笔墨和砚台放在一边,“来我们看看是什么样的添箱礼。” 李虞也好奇的看着,周嘉从木箱里拿出的雕花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流光溢彩,一套莲子大小的鸡血红宝石,首饰静静地躺在匣子里。 周嘉又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套莲子大小珍珠首饰,只见那些珍珠大小一样,颗颗圆润,泛着淡淡的荧光。 李虞叹道,“这也太贵重了吧!这些首饰拿去卖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银子。 周嘉点点李虞的鼻子,笑道,“你这傻瓜,这东西不能随便卖的,被上头知道要治罪的。” 李虞撇嘴嫌弃道,“送给我了,还不准我卖啊?” 周嘉拿出一串珍珠项链,戴在李虞白嫩如藕的脖子上,周嘉叹道,“鱼儿,你戴着这串珍珠项链真美。” 李虞摸摸脖颈上的项链,在昏黄的铜镜前看了一眼,摇头笑道,“我不喜欢戴首饰,累赘。” “也好,等我几时给你好好买两套首饰,”周嘉接过李虞递过来的项链,放进首饰匣子里,“等会你拿去先放着,等我们成亲的时候,就戴那条红宝石的,肯定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 李虞听后,笑嘻嘻地靠在周嘉肩上,“你呀!也不怕别人笑你,每次我不管穿什么、戴什么你都说好看。” 周嘉亲了李虞一下,笑咪了眼,“小喜的媳妇不管怎样都好看,我又没说假话。” 忽然来娣抱着猪哥在门口探了探头,“哎呀!猪哥你听听,二姐牙都要酸掉喽!表姐,你牙不酸吗?嘻嘻···来娣抱着猪哥转身就跑,周嘉和李虞两人瞬间变成了两只油焖大虾。 李虞愣了一下,推了一下周嘉,捂着脸道,“唉!羞死人了,都被来娣那小丫头听到了。“ 周嘉安慰着说道,“等会我让何婶做点好吃的给她,她就不会笑话你了。” 两人又在屋里说了会话,刘婆子来禀报说,“姑娘,村里有几户人家,说是有事来找您。” “你把他们带堂屋坐着,我稍后就到。”李虞问周嘉道,“奇怪,他们找我干啥?村里这些日子有啥事吗?” 周嘉笑道,“周神仙我掐指一算,他们是想找你买新稻种,今年那十几亩田的稻子好,村里谁不知道。” 李虞皱眉道,“我先去看看,不合适的人家,我不想把稻种随意地卖给他们了。” 周嘉起身看着李虞道,“该拒绝的就理所应当的拒绝,他们的日子已经够好了,田地里的出息,还有每年的工钱,”周嘉有些生气,“我看村里有些人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李虞听后也觉得周嘉说的没错,从上次流匪来后,李虞就觉得村里的人心和以前不一样了,李虞知道,世情就是这样,有的人能共患难,却是不能共富贵的。 “我心里有数了,你躺着歇会,我去看看,到底是哪几家。” 周嘉点点头,回去靠着炕头倒下了,李虞去了堂屋,看到有五六个村里的妇人,有一个是陈阿婆的媳妇金氏,还有一个是刘琨的媳妇陈氏,就这两位妇人李虞要熟悉一点,其他的四位,李虞也搞不明白是哪家的媳妇儿。 几人坐在沙发上,正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见李虞到了堂屋门口,陈阿婆家的媳妇金氏,连忙站起来笑道,“小鱼,婶儿几个今儿来打扰你了。”藲夿尛裞網 李虞客气又疏离的问道,“不知几位婶子找我有什么事啊?” 金氏见李虞笑得冷清清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硬着头皮说道,“小鱼,我们几个想问问你,你家的新稻种要卖吗?” 陈氏几人热切的看着李虞,李虞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那些种子连我家庄子的田地都种不满,我还没想过要卖。” 金氏有些讪讪的道,“这样啊!那我们就先回了,打扰你了小鱼。” 其他的几人好像还想说些什么,“走啊!我们别在小鱼家耽搁小鱼了。”金氏和陈氏连忙拉着几人走了。 几人走到屋外,尖脸妇人有些不满的嘀咕道,“小鱼如今不愧是举人的未婚妻啊!那神色看着真让人发怵。” “翠香,你少在那胡说,小鱼不是这样的人,”陈氏有些不满看着翠香,“我当家的说过不准我来找小鱼买稻种,你们回去不准说露嘴了,不然的话,我家要吵架了。” 翠香嗤笑道,“陈氏,你是西山村的姑奶奶,刘琨当年没跟着你娘家和我们逃到此处,哪来的这些安稳日子。” 陈氏听后心里有些不快,黑着脸看着妇人,“翠香,你也别说风凉话,要没有小鱼和周先生,我们就算是运气好逃到这,年前也被流匪屠村了,呸!我也是鬼迷了心窍,被你一撺掇就跟着你来了。”陈氏说完满心懊悔的扔下几人走了,金氏也急匆匆地跟着陈氏走了。 145人心易变 李虞站在檐廊下,抬头看着对面的青山在大雪覆盖下,青翠的山林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李虞心想,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东西都变了,转念又想,也许很多东西都没变,变的是人心。 过了几日,陈氏几人去李虞家买稻种被拒的事,在村里流传开来,陈耀辉知道后,怒气匆匆地对李氏道,“我说过,让他们不要去找小鱼买稻种,还是去了,你去问问陈秀青,都有哪几个妇人去了。” 李氏撇了一眼陈耀辉,有些闹心的道,“阿辉,我知道小鱼的脾气,她愿意给早就给了,不愿意你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答应,我觉得小鱼就是对她们太好了,上次翠香悄悄地想把作坊里的羊毛线拿回家,我说她,你知道她说啥?她说小鱼的作坊一年赚那么多银子,不过就是拿了一捆毛线,我当时就气得不行。” 陈耀辉皱眉道,“你把这事对小鱼说了吗?” 李氏点点头,“我和如意小哥说了,如意扣了她一月的工钱,说下次再有此事,让她别去上工了,”陈氏看着陈耀辉,“阿辉,我觉得村里好几户人家和以前不一样了,私下里议论说小鱼家赚钱容易,她们就赚点辛苦钱不划算,我担心迟早要出事,人心不足啊!阿辉,照这样下去我们和张得发又有啥不同?” 陈耀辉气得半死,“她们是日子过好了,心越来越高了,你去打听清楚,到底有哪几家的妇人。” 李氏点点头,“我去问问秀青。” 李氏找到陈秀青家,把来意说了,刘琨对陈氏道,“你们也太不知好歹了吧!这么好的日子,还人心不足,你们咋不想想在老家的日子啊?一日两餐,加糙米杂粮都吃不饱,眼下一日三餐白米饭,还有肉吃,你们就作吧!好日子作没了,就心满意足了。” 陈氏悔的肠子都青了,“我不想去的,翠香说就是问问,不说别的,我想就是问问,就跟着去了。” 李氏看着陈氏道,“秀青,以后做事多想想,还有哪几个?你告诉我吧!” 陈氏低声道,“阿婆家老二媳妇金氏,翠香,还有陈长升家的,陈长久家的,陈长银家的。” 李氏记下后回了家,把名字告诉了陈耀辉,陈耀辉怒气冲冲地去几家走了一趟。 陈耀辉把刘琨和陈家的汉子都叫道一起,对他们说道,“你们都怎么想的,都觉得小鱼该把稻种卖给咱们?” 陈长升不高兴的看着陈耀辉,“谁说小鱼就该把东西卖给咱们啦!我从来就没说过。” 陈耀辉转头看着陈长升,“那你媳妇在小鱼的作坊里,偷拿羊毛线被扣工钱的事,你知道吗?” 陈长升讪讪的道,“她回来说把毛线弄坏了,被扣了一个月的工钱,没和我说是偷拿了毛线被扣的。” “你不知道?你媳妇以前在村里是个什么性子,你自己没点数?这些日子也不忙了,你们都去外面看看吧!看看那些逃荒过来的过的啥日子?” 陈长久听后小声说道,“他们都是才逃荒过来的吧?” “啪”的一声,陈耀辉把茶盅仍在了陈长久的脚下,“才逃荒过来的,我们是怎么才住进村里的,我看你是忘了吧?你去通州城看看,打听打听,不说逃荒的,就是那些通州乡下人过得啥日子?没了小鱼和周先生的庇护,你以为这地界你能住的安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几人听后都沉默不语,陈耀辉喘了口气,“说吧!你们也觉得小鱼家赚的比你们多,心里不平衡了吗?都觉得小鱼应该给你们分点股子?让你们也坐着赚钱?” 刘琨抬头看了一下几人,“我觉得有这样的日子过,已经是前世修来的了,我还是想和以前一样,农忙干活,闲时去小鱼的作坊干活再挣点,一年下来比前,在家几年辛辛苦苦干下来挣得还多,我回去就让秀青去跪祠堂,你们咋想的你们商量。” 刘琨这样一说,几人也说道,“村长,我们回去就让家里的去跪祠堂。” 陈耀辉站起来看着几人道,“妇人跪祠堂,你们回去吃了饭食就和我一道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人过得啥日子。” 刘琨带头应道,“知道了,村长。”其他几个也只好应下了。 金氏上工后回到家,见陈阿婆站在堂屋门口,皱着眉头一脸怒气地等着她了,金氏有些不安的上前,“娘,天冷,您怎么站在这里?” 陈阿婆见金氏不安地样子,叹了口气,“老二家的,你和翠香她们几个找小鱼买稻种去了?” 金氏看着陈阿婆,垂着头嗫嗫,“娘,那都是好几日前的事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去找小鱼。” “你啥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遇事没有主见,”陈阿婆拍拍金氏,叹气道,“阿辉说了,让你们几个去找过小鱼的妇人去祠堂门口跪着,你也去吧!” “是。”金氏抹着泪往族里的祠堂走去,到了祠堂前就看见陈氏,和翠香几个已经跪在祠堂前了,金氏走过去,默默的跪下了。 陈耀辉赶着牛车迎着寒风,带着刘琨和陈长久几人出了村,往通州方向走去。 李梅从刘长民那知道了村里发生的事,对来娣和招娣道,“别把这些糟心事,告诉你表姐,省得她闹心。” 来娣脆生生地对李梅道,“娘,我早就看不惯陈长升家的翠香了,上次被李婶逮住她往家里偷羊毛线,她还狡辩。照我说,如意就该把她赶出作坊。” 李梅敲了来娣一下,“你这丫头,都大姑娘了,说话还这么冲。” 来娣摸着头,委屈道,“娘,真不是我冲,是她们太不知道好歹了,人家胡家村那些妇人和姑娘,干活儿多认真,织出来的东西针脚匀称,都叠的平平整整的,放在竹筐里。可翠香她们三个,这个月就返工了好几次,羊毛费了好几斤,还每次都是把衣物,顺手往筐子里一放就算完了。” 李梅听后也急了,“好,我知道了,等会我去看看,要是真的这样,就让她们别来上工了,我才不怕得罪她们几个,还真把我家鱼儿当成开善堂的了。” 146学种地 陈耀辉和那几个人在外面看了一圈,看到那些灾民大都面黄肌瘦,大冷天穿着单薄的衣服,为了几文钱的扛包活,也要争抢,才知道他们的日子过得有多美。 李虞觉得这些日子村里的人有点怪怪的,每次看到她和周嘉都恭恭敬敬的,连那几个干活毛躁的都改了。 凤鸣村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转眼又到了春播的季节,楚掌柜派了几个庄头,来李虞家的庄子上学习。 那些庄头见过李虞后,都觉得楚掌柜带他们来向一个,黄毛丫头学习种田,太没面子,大都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李虞一点也不在乎,那些庄头的态度,高兴的是,可以试试盐水选种能选出多少瘪子,因为楚掌柜还带来了一车盐,李虞带着二丫、如意,楚掌柜带着那几个庄头去了庄子上。 李虞笑着对楚掌柜道,“我早就想试试师傅说的盐水选种法,可因为盐太贵,就放弃了。” 楚掌柜躬身道,“姑娘,这些盐也是才运到的,您试试,如果效果确实好,以后我们会提供盐给您庄子上选种。” 李虞摆手拒绝了,“这也不必,算起来话不来了,我只是想试一下而已。” 那些庄头见李虞还要用盐水浸种,站在一旁嘀嘀咕咕的,“真是种了大半辈子的地了,还来跟着个黄毛丫头学种田。” 一位年纪大的老者劝道,“老王,你也别嘀咕了,来都来了,咱们就好好看看。” “好,就听何大哥的,看看她能不能种出一朵花来。” 如意和二丫打好水装进一口大缸里,李虞称了盐出来,按比例兑好,拿来一个鸡蛋放在上面测试,盐水的浮力,见鸡蛋沉下去半个,又夹了些盐在水里,直到鸡蛋之路处一枚铜钱大小。 如意带人把暴晒后晾冷的稻种,装在箩筐里抬来过来,何庄头抓了一把稻种在手里,对老王和其他的几位庄头道,“你们来看看,他们庄子上的稻种。” 老王和那几个庄头都围到了箩筐前,抓起一把稻种看过后,酸溜溜地语气道,“这些稻种颗粒真饱满啊!这样的种子还需要挑选吗?” 二丫看着几人酸溜溜的眼神,心道;你们刚才不是在嘀咕地,说我家姑娘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吗?这下羡慕嫉妒了吧! 李虞看着老何道,“何庄头,这些都要再次选种,才能下种,我做一遍给你们看过后,再由你们来做一遍。” 何庄头对李虞已经有些信服了,拱手道,“谢谢李姑娘,我会好好记住的。” 李虞把放进盐水缸里,用力搅拌稻种,捞出浮在水面上的瘪籽,一筐稻种,又捞出一斤多瘪籽。 李虞把箩筐从缸里提出来,对如意道,“赶快倒清水里淘洗干净,倒准备好的石灰水里泡着浸种。” “是,姑娘。”如意和二丫把稻种抬去清洗,浸种去了。 老王问李虞道,“李姑娘,你家的稻种本来就很饱满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瘪籽呢?咱们以前浸种也没有这么多瘪籽啊?” 李虞了一下老王,“用一般的清水选种,浮力不够,盐水的浮力更大,瘪籽和稗子都逃不过,刚才我怎么做的你们记住了吗?” 何庄头拱手道,“李姑娘,老话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种了一辈子地,没想到还要从头学。” 楚掌柜这才对几人道,“老何,你们都是老庄头了,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跟着李姑娘这好好学,看看人李姑娘是怎么种地的。” 几人拱手道,“记住了,大管事。”楚掌柜把几个庄头交给李虞,就回通州去了。 李虞让几人在木盆里,用盐水选种法,试着做了一遍,觉得满意后,就把几人交给了如意。 二丫泡好种子回来,看着那些盐,心疼的说道,“姑娘,盐水选种比清水选种,捞出来的鳖籽是多了一些,但是我觉得,用这些盐换成银子,也能买好多粮食了。” 李虞见二丫苦着脸,心疼的样子,笑道,“看你心疼的样子,你以后记得让他们多筛选几次,下次咱们就还是用清水选种。” 二丫不停的点头,“知道了,下次我亲自盯着他们一起筛选。” 楚掌柜派来的几个庄头一直在凤鸣村,跟着李虞学会了用石灰水浸种催芽,李虞就把几人交给了如意和二丫。 几人跟着二丫学会了沤肥,给种稻扬花授粉,直到秋收后,楚掌柜来拉稻种,才跟着一起回了庄子。 忙过了秋收,已经到了八月下旬了,周家和李家开始忙着两家办喜酒的事了。 九月初,周嘉去通州取回了定制的凤冠和首饰,顺道去学堂把李青接回了桂花巷的宅子。 到家后,李青朝着周嘉躬身行礼道,“先生,我姐吃了很多苦,阿青望先生与我姐成亲后,珍爱我姐,别让她伤心,不然,哪怕千难万难,阿青也一定把姐带回家。” 周嘉看着李青,郑重的应道,“阿青,你放心,姐夫一定会对小鱼珍之爱之,不会让她伤心难过,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李青点点头,有些失落的看着周嘉道,“先生,你和我姐成亲后,几时动身去京都啊?” 周嘉走到李青面前,看着他道,“阿青,我们们冬月初就动身,从通州到京都还有两个多月的路程,我找人买了几匹沈家军退下来,拉辎重时用的军马,应该会快一点。” 李青垂着头,眼泪不知不觉的掉落下来,伤心的想着:姐姐和先生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周嘉见李青垂头不语,心里也有些不忍,上前抱了抱他道,“阿青,你先生说你明年就可以下场,你明年能取得秀才功名,就可以去试一下乡试,姐夫把以前的试题都默下来,放在你房间里的书柜里了,你是李家的家主,不能哭哭啼啼的让你姐担心。” 李青擦干眼泪,抬头看着周嘉道,“姐夫,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姐担心的,你和我姐在京都等我。” 郎舅俩交流好好后,回屋收拾了一下后,套车往回凤鸣村赶。 ------题外话------ 谢谢书友们的鼓励支持、谢谢! 147暖心的姑母 李梅把刘长民拉回来的被褥,还有布匹,和绣好的被面一床床缝好,放在炕床上,又数了一遍,十二套被子,有的绣着龙凤图案,有的绣着鸳鸯戏水,有的绣着百子图,还有石榴花,·······ωww.五⑧①б0.℃ōΜ 李梅摸摸被子,摸摸嫁衣,摸摸放在床上的一排绣鞋,喃喃自语着:哥,嫂子,你们放心吧!鱼儿找了个好夫婿,还是解元郎,我们日子也越过越好了,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孩子们平安顺遂、和和美美的。 招娣进屋见李梅呆呆的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担心的走过去,坐在李梅身边,“娘,您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啦?” 李梅摸了一下脸,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水,笑笑道,“娘这是高兴呢!高兴你表姐找了一个那么好的夫婿,娘以后死了也有脸去见你舅舅、舅母了。” 招娣松了口气,嗔怪道,“娘,您也是的,死啊死的!也不想想,表姐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多不吉利啊!” “你说的对,娘不该死啊死的,娘是高兴,”李梅看着招娣如花的小脸,笑道,“我家招娣也大了,前两日小豆子他娘还托人来,想把你许配给他家老大陈旭,你陈大伯是有名的疼媳妇,家里兄弟几个也和和睦睦的,家风也好,你觉得咋样啊?” 招娣害羞的低头,红着脸低声说道,“娘,我不理你了,哪有问我的道理,您和爹做主就成。” 李梅见女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愿意了,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唉!难怪都想养儿子,这闺女好不容易养大了,长得像朵花一样,一转眼,就是别人家的了。” 招娣听后,也有些伤感,靠在李梅肩上,对李梅道,“表姐和周先生成亲后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见面,我舍不得表姐走。” 刘长民牵着猪哥从外面回来,喊道,“你们娘俩不做饭了吗?我们猪哥肚子饿扁了。” 猪哥撩起红肚兜,拍拍肚子,奶声奶气地喊道,“娘,猪哥肚肚扁了,要吃肉肉。” 李梅和招娣母女俩从屋里出来,招娣抱起猪哥,轻轻咬了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儿一下,“姐也要吃肉肉。” 猪哥也咬了招娣的脸一下,口水糊了招娣一脸,猪哥看着招娣脸上的口水,“咯咯”地笑了起来,姐弟俩笑起来。 李梅吃过饭,和刘长民一起,把被褥抬去李虞家放到炕上,两人走了几趟才把东西搬完。 李虞从庄子上,回家看着炕上堆成小山一样被子,布匹,还有衣架上挂着的嫁衣,排在那的一双双绣鞋、还有被面上、枕套上那些绣得栩栩如生的图案,李虞扶摸着嫁衣上栩栩如生的图案,心里酸酸甜甜的,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时间,多少功夫才绣得出来啊! 李虞湿润了双眼,看着李梅,哽咽着道,“姑母,您什么时候开始绣的,您又要管着作坊,还要带猪哥,绣这么多东西,多累啊!” “姑母不累,”李梅看着李虞如花一样美丽的容颜,走过去,擦掉李虞眼角的泪水,“我家鱼儿就要成亲了,周嘉那小子真有福气,能娶到我家鱼儿这么好的媳妇,” 李梅动情地嘱咐道,“你记着,成亲后,姑爷对你好便罢了,万一对你不好,别委屈自己,记得给姑母带信,姑母接你回来。” 李虞搂了一下李梅,笑道,“姑母,您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周嘉他敢对不起我,我休了他,再让他净身出户。” 李梅搂着李虞,失笑道,“疯丫头,哪有女子休夫的,还想让他净身出户呢!好了,你以后就为了,不能再由着性子来,阿青在家上学,姑母和姑父会照管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出嫁,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李梅把嫁衣打开给李虞穿上试了一下,看着李虞笑道,“我家鱼儿美的像花儿一样,便宜周嘉那小子了。” 李虞嘻嘻笑道,“是便宜他了。” 第二天午时前,李青和周嘉赶回了凤鸣村,李青刚到家门口,就跳下了马车,嘴里喊着,“姐,我回来了。”就飞跑进屋。 “哎!我在灶房。”李虞应着,举着占满了面粉的双手从灶房里出来,看着李青笑道,“阿青,又长高了,长俊了,快去洗把脸,姐在蒸南瓜馒头。” “姐,我给你买了礼物,等我洗好出来给你。”李青看着李虞的笑颜,心里酸涩的难受,强忍着泪水,扭头朝浴房走去。 李虞看着李青快步去了浴房,摇头笑道,“臭小子,还知道给你姐买礼物了。” 李青坐在浴桶里,眼泪双双滚落,心里暗暗怪自己没用,明明已经准备好了,要像个男子汉一样,让姐安心出嫁,一见到姐姐,心里就舍不得。 周嘉把马车赶进牲口棚拴好,抱着花冠盒子去了灶房,对李虞笑道,“鱼儿,花冠做好了,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李虞瞪了他一眼,“等会再试,你看我两手都是面粉。” 刘婆子看着两人笑道,“姑娘,剩下的这些馒头,就交给我来,您去试试去。” 李虞看着笑意盈盈地周嘉,也笑了起来,“好吧!我和你一道去试试。” 两人一起去了屋里,周嘉打开盒子,拿出一个纯金镂空凤冠,凤冠上面的花瓣层层叠叠,花蕊上还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红色宝石,额前一排流苏垂下,刚好遮住脸庞。 周嘉把凤冠戴在李虞乌黑浓密的秀发上,看着朱唇粉面的李虞,周嘉心神一荡,叹道,“鱼儿,你真美。” 李虞嗔了周嘉一眼,抬手取下了凤冠,笑道,“我很喜欢,阿青洗浴要出来了,我看他好像有些不舒服,你去看看他怎么还没从浴房里出来。” “好,”周嘉把凤冠放进匣子里,“走吧!我去看看阿青洗好没有。”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李青从浴房出来,李虞见李青眼红红的,担心的问道,“阿青,你眼怎么啦?” 李青掩饰着说道,“姐,我洗头把油患子水弄眼里了,刺疼刺疼的,我用水冲了几遍才舒服了些。” 148阿青 李虞掀开李青的眼睑,看了一下,“现在不疼了吧!皱眉不小心一点。” 李青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连忙扭头看着灶房,摸着肚子道,“姐,我饿了,南瓜馒头蒸熟了吗?” 李虞心里觉得李青有些不对劲,以为他功课没做好,周嘉训他了,扭头瞪了周嘉一眼,柔声说道,“熟了,去灶房让刘婆子给你拿。” 李青走后,李虞对周嘉道,“小喜,我看阿青好像哭过,是不是阿青功课没做好,你训他啦?” “哪有,阿青功课好得很,他们林先生可看中他了,还让他明年下场考试呢!” 周嘉知道李青肯定偷偷躲在浴房里哭了,可小舅子哭两次鼻子,哪有娶媳妇重要,就摸摸鼻子装着不知道了。 吃过晚饭后,李青从包里拿出一只,雕刻着并蒂花开的玉簪递给李虞,“姐,我在铺子里给你选的,送给你祝你和姐夫和和美美的。” 李虞听得心暖暖的,眉眼带笑的看着李青,“臭孩子,小小年纪和姑母说话的语气一样,你放心,姐会好好的。” 李青看着李虞,安慰道,“姐,你和姐夫成亲后,放心陪姐夫去京都赶考,我过两年就去找你们,我坐车累了就先去睡了,你也早点歇着。” 李虞看着李青,心里感慨万千:当初那瘦瘦小小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俊美少年,再过两年也要考取功名了。 第二天一早,李梅带着李氏和几个妇人,把李虞的嫁妆全部装进箱子里,每个箱子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加上周嘉送来的聘礼,一共装了六十八台,大家看着这些嫁妆都羡慕不已,有人指着嫁妆对李梅道,“阿梅,庄子上那些田地都是小鱼的嫁妆啊?” 李梅高兴的笑道,“那些地都是姑爷送来的聘礼,还有铺子和房产,都是姑爷置办好送过来的。” 几个妇人听后都长大了嘴,“哟!周先生还真是个疼媳妇的,置办了这么多田产铺子下聘,小鱼是个又福气的。” 大家装好嫁妆,开始装扮屋子,李梅和带着村里帮忙的妇人,还有家里的下人,开始在家里到处贴上喜字,和各种寓意吉祥的窗花剪纸,把周、李两家装扮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初七一早,如意和吉祥去山上猎了些野味回来,赵老汉和金九从养殖场里,挑选出来最肥美的鸡鸭鱼,送到家里。藲夿尛裞網 初七夜开始,村里人就开始在周家吃杀猪夜宴,李虞把李青叫到屋里,在家把家里的账冊拿出来,一一交给李青,李青看着李虞,不肯接过强颜欢笑道,“姐,就放在你那,等我娶了媳妇你再交给我媳妇管。” 李虞笑着打趣道,“哟!没想到,我家阿青也是个疼媳妇的,不过这些东西姐还是要交给你,你是李家的家主,怎么能不知家里有些什么产业,”李虞把地契和房契,还有周嘉给李青在通州买的铺子的房契,交到李青手里,“阿青你要放好了,这是家里的房契、地契,还有通州铺子的房契,家里的作坊你姐夫有五成股子,还有五成股子,你两成,姐也两成,姑母一成,你安心念书,周伯和姑父、姑母会打理好的。” 李青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不舍,一把抱住李虞放声大哭,李虞抱着块要和自己一样高的李青,想到再过两月,姐弟俩就要隔几年才能相见,心里也万分不舍,也泪流满面。 李虞轻轻拍着李青的后背,李青哭了一会擦干眼泪,抬头看着李虞,有些羞涩的说道,“姐,我不是害怕,就是心里难受,你放心和姐夫一起去京都赶考,我会努力争取早日和你们在京都相见,”李青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成亲后要好好的,别委屈自己,姐夫对你好就罢了,不好,我定会打上门去,接你回来。” 李虞听后,嗔怪道,“阿青和姑母不愧是姑侄,你俩说的话都一样,你放心,你姐夫不会对我不好,你姐也不是委屈求全的性格。” 李青心想;我还不是怕你被姐夫的甜言蜜语给哄住了。 九月初八,天刚刚透出丝鱼肚白,周嘉就开始祭拜天地祖宗,告知他们周家要娶媳妇了,求他们保佑新妇过门后,一切顺遂,早生贵子。 吉时到了,周嘉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腰间扎条同色绣着金纹如意花纹带,黑发束起,用襄碧鎏金的金冠固定,整个人被衬托的更加俊美无双,村里的八个帮忙迎亲的青年都看直了眼,周伯干咳了一声,几人才回过神来,跟在骑着马的周嘉后面,迎亲去了。 初八这天,天还没亮,李虞就被李梅唤醒,“鱼儿,快去沐浴洗漱,姑母请了李婶来给你开脸。” 李虞沐浴洗漱后,李氏拉着李虞坐到铜镜前,笑道,“小鱼,婶也是初次做这个,有些不熟,疼了,你忍忍啊!” 李虞曲膝行礼道,“李婶,劳烦您了。” “有啥劳烦的。”李氏拿出线绳,唱着喜庆的歌,动作有些迟笨的给李虞开脸,开完后,又在李虞脸上涂了一层鸡蛋清,李氏赞道,“小鱼本就生的花容月貌,你看这脸蛋儿,真像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细腻。” 李虞的脸被鸡蛋清紧绷着,来娣笑着对李虞道,“表姐,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给你做大掌柜的。” 李虞看着来娣,和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李青和李梅几人,伸手拉住来娣,微微笑了一下,李梅和招娣都红着眼圈,拍了来娣一下道,“臭丫头,没心没肺的。” 李虞从新开始洗了把脸,李氏给李虞梳了个云髻,和李梅一起帮李虞把喜服穿上,李氏看着李虞道,“小鱼生得好,我看就抿点胭脂在唇上,别的都不用擦了。” 李梅拿起片胭脂递给到李虞唇前,“好,就抿点胭脂在唇上。” 李虞抿好胭脂后,看着铜镜里唇色红艳喜庆的脸,恍然间,有些失神,两世为人,今天才穿上了嫁衣,只是最想看着自己出嫁的人已经不在了。 李氏拿起凤冠对李梅道,“阿梅,就由你来给小鱼戴凤冠吧!” 李梅湿润着眼眶,接过凤冠轻轻地戴在李虞头上,李氏把团扇放在李虞手里,二丫在门口叫道,“姑娘,姑爷迎亲来了。” ------题外话------ 嘿嘿!书友们,咱们的小鱼儿嫁人了! 149嫁 周嘉在村里转了一圈,在喜炮声中,到了李家门前,李家门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乡亲,胡老汉也带着村里人来贺喜了。 只见李家院门紧闭,周嘉下马站到门前,扬声说道,“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看热闹的村民都大笑起来,院里李青回道,“何方君子,何处英才,报上名来,因何而来?” 周嘉扬声回答后,叫道,“阿青,我是姐夫,快开门。” 李青扬声道,“既然是姐夫,就拿出点诚意出来。” 周旭连忙塞了几个红包进门,“诚意来了,可以开门了吧!” 来娣笑道,“还有我们呢!过了我们这关,就给你开门。” 陈旭几个笑道,“有啥要求报上来,咱们新郎官可是解元郎,吟诗作对,不在话下。” 来娣和小玉在门后,嘻嘻笑道,“我们知道新郎官是解元郎,吟诗作对的我们又听不懂,我们要听一段小曲,唱一段小曲我们就开门。” “换个别的要求成不成,要不红包多给几个红包。”周嘉听后,急的满头大汗,连忙塞了几个红包进去。藲夿尛裞網 小玉笑道,“红包我们就收着了,小曲还是得唱。” 陈旭上前道,“周先生,您就随便唱一段,她们就开门了。” 门内嬉笑声四起,来娣笑道,“是啊!解元郎,你唱一段,我们就开门了。” 周嘉想了一下,吟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大家听着周嘉清朗的吟唱声,鼓掌道,“好,新郎官唱得好,开门,开门···· 小玉拉开了大门,李虞被来娣和招娣扶出了房间,李青把爹娘的牌位放在了高堂位置上,周嘉到了堂屋前,和李虞一起拜过李虞爹娘牌位后, 李梅看着神采飞扬的周嘉,把李虞的手交到周嘉手里,对周嘉道,“周姑爷,鱼儿脾气有时候急了些,你要多担待一点,她要是急了、生气了,你也别和她计较,她脾气一过就忘了。” 周嘉躬身行礼道,“姑母多虑了,鱼儿性子豁达,脾气又好,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生气的。” 不知谁喊了一句,“解元郎,以后要听媳妇的。”观礼的乡亲听后都笑了起来。 李青走到李虞前面蹲下,对李虞道,“姐,我背你出去。”李虞趴在李青背上,李青把李虞背到花轿上。 转身看着周嘉,瓮声瓮气的说道,“姐夫,我把我姐交给你了。” 周嘉郑重承诺,“阿青,你放心,姐夫绝不会辜负你姐,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喜炮声响起,周嘉翻身上马,喜气洋洋的迎着李虞,在村里饶了一圈回了周家。 周嘉踢了轿门,李氏把李虞扶下花轿,把红绸带放在李虞手里。 周嘉和李虞牵着喜带,李氏扶着李虞跨过火盆,进了堂屋,在礼宾的指挥下,拜过高堂和天地后,对拜礼成后,周嘉牵着李虞进了新房。 周嘉看着穿着嫁衣的李虞,呆呆地把李虞扶到床边坐下,看着李虞傻笑着,鱼儿一向穿的素淡,没想到穿着嫁衣竟也靓丽的让人心驰神摇! 李氏看着周嘉傻笑的样子,笑着把桌上放着的一碗饺子端到李虞面前,让周嘉坐到李虞身边,夹了一个饺子,递到李虞嘴边,笑道,“小鱼,吃一口饺子。” 李虞咬了一口,皱了皱眉,李氏笑着问道,“生不生?” 李虞看了李氏一眼,顿了一下,“生!” 李氏笑着,一语双关道,“生好,生。” 用托盘端着合卺酒到两人面前,笑道,“周先生,小鱼,喝合卺酒了。” 李虞发现合卺杯是木质的,两个杯座上系着一根红绳。 李氏把托盘端到周嘉面前,让周嘉取了一只卺杯,李虞取了另一只,李氏笑着对两人道,“你俩要一口喝下,以后就是夫妻了,两人以后和和美美、同甘共苦、百年好合!” 李虞和周嘉微笑着对看了一眼,头碰着头把手里的合卺酒一口喝下,李氏接过了合卺杯,朝地上摔去,两只合卺杯在地上滚了一圈,滑到床前。 李氏看后道,“一俯一仰,大吉大利,恭喜周先生,恭喜小鱼!” 周嘉送上红封,对李氏行礼道,“李婶,劳烦您了。” 李氏呵呵乐道,“婶子祝你俩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如意到门口对周嘉禀报道,“少爷,客人到了,您该出来待客了。” “这就来了,”周嘉看着李虞,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鱼儿,戴着凤冠太热了,我先给你取下来,” 周嘉拿下李虞头上的凤冠,柔声道,“鱼儿,我去前面待客去了,你去洗洗,换一件轻薄点的衣裙。” 凤冠拿下后,李虞顿时觉得松快了不少,笑眯眯地点点头,“去吧!别喝醉了。” 周嘉嘻嘻笑道,“鱼儿放心,我定不会喝醉,还要洞房呢!” 李虞看着他,嗔道,“还不快去,人家要笑话我俩了。” 周嘉飞快地偷亲了李虞一下,才快步待客去了。 周嘉到了婚房外,周伯过来向周嘉禀报道,“少爷,沈将军也派人来送了贺礼。” 周嘉颔首道,“您好好接待他们。” 楚掌柜,朱镇丞,还有些乡绅也来了,大家坐在那里天南地北的聊着,见周嘉出来,朱镇丞笑道,“好一个俊美无双的新郎官。” 周嘉见中间两桌坐着老村长,楚掌柜、朱镇丞还有一些乡绅,过去见了礼,敬了酒,恭谢了大家的恭贺,又去了其他桌敬酒,只有陈耀辉和几个打趣着说道,“周先生,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就多喝几杯,高兴高兴。” 李虞看了一下新房,婚床是用花梨木做的架子床,上面雕刻着寓意吉祥的图案,床上铺着红彤彤的龙凤夹被,挂着大红绡纱帐,靠窗放着一张花梨雕刻着连枝花纹的木贵妃榻,上面铺着红彤彤的靠垫,靠垫上绣着石榴图,入眼看去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二丫和金翠翠抬着浴桶进了新房,看着站在房里的李虞,惊叹道,“姑娘真美,像仙女一样好看。” 何婶外面进来,笑道,“今儿起不能叫姑娘了,要叫少夫人。” 二丫和金翠翠把浴桶放好后,笑着叫道,“少夫人,浴桶放好了。” 李虞笑着对两人道,“去吧!去吃酒席去,这不用你们了。” “是,少夫人。”二丫和金翠翠笑着退出去了。 ------题外话------ 还有两章,审核中 150礼成 何婶对李虞屈膝行礼道,“少夫人,您饿了吧!我给您送点吃的来?” 李虞笑着摆手道,“何婶,我现在不饿,就是太热了,等我洗完澡,您再送来,送点清淡的饭菜就成。” 何婶看着李虞热得绯红的脸颊,笑道,“好,我等小半个时辰,再给您送来。” 何婶退出去,带上门走了,李虞把厚重的嫁衣脱下,去洗了澡,才觉得缓了过来,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大红的薄裙,推开窗门,风从窗外吹进来,将丝丝清凉吹散到屋里,吹散了屋里的闷热,李虞瞬间觉得凉爽起来。 何婶就端着饭菜来了,慈爱的看着李虞,笑道,“少夫人,我拣着你平时爱吃的断了些过来。” 李虞笑着坐下,“好,今儿累了吧!您吃了吗?” 何婶笑眯着眼,道,“不累,都高兴着呢!混身都是劲。” 周嘉挨着敬了一圈酒后,逃回了新房。 何婶见周嘉回来了,抿嘴笑道,“少夫人,少爷回来了。”说完就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李虞坐在桌边,含笑看着周嘉,周嘉关好房门,走过去拥着李虞,在李虞鬓角亲了一下,看着李虞说道,“鱼儿,终于把你娶回来了,我心里好快活!” 李虞也觉得满心的欢喜,娇羞的应道,“你看你,浑身的酒味。” 周嘉抬手闻了闻衣袖,柔声道,“你等等,我先去洗洗。” 周嘉去沐浴去了,李虞找了一个盘子,把床上的红枣、桂圆等物扫在盘子里,听着周嘉沐浴时传来水声,脸像火烧似的坐在梳妆台前。 周嘉洗漱好出来,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李虞,周嘉走过去弯腰抱住李虞,头靠在李虞的脖颈间,周嘉嘴里的热气喷在李虞脖颈间,李虞紧张的心一下子乱跳起来。 周嘉激动的心跳加快,猛地抱起李虞,李虞一阵眩晕,下意识的搂住了周嘉的脖子, ?? ???李虞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周嘉从屋外回来,温柔的看着李虞笑道,“饿不饿,何婶熬了粥,吃了后,我们去祠堂。” 李虞白了周嘉一眼,忍着酸痛的身子,在床上翻找自己的衣物,周嘉走到柜前,拿了李虞的内衣裤,挑了件红底暗纹的宽袖衣裙,走到李虞身边,把脸凑到李虞面前,痞赖的笑道,“鱼儿,别生气了,要不你打我几下,热水已经备好了,快去洗洗吃饭,饿坏了我要心疼的。” 李虞看了一眼外面,羞臊地窝回被子里,用被子盖住头,“我不理你了,害我丢脸。” 周嘉伸手揽住她,“好鱼儿,小喜不对,罚小喜给媳妇穿衣裳。” 李虞被周嘉挖出了床,看着她去洗漱了回来,梳好头,手指灵活的挽了发髻,从匣子里取出李青给买的簪子,比量着插在发髻上,上前牵着李虞朝屋外走去。 何婶看见两人出来,笑容满面的看着两人道,“少爷,少夫人,早饭已经摆好了。” 李虞红着脸,点了点头,和周嘉一起往饭厅走去。 吃过饭,周嘉带着李虞去了小祠堂,周伯站在祠堂门口,躬身道,“老奴见过少爷,少夫人。” 李虞连忙上前道,“周伯,无需多礼。” 周嘉带着李虞进了小祠堂,周伯看着周嘉和李虞背影,心道:少爷和少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老太爷,夫人你们看见了吗? 进了小祠堂,周嘉取了三柱香点好香递给李虞,拉着李虞跪在蒲团上,拜过祖父后,又祭拜了母亲。 151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两人回到前院,周伯、何婶,如意,招财,吉祥,还有其他的下人都候在了堂屋前面,见两人回来,都躬身行礼道,“见过少爷,见过少夫人。” 周嘉对李虞笑道,“夫人,都是你认识的,我就不重新介绍了。” 周伯带着几人躬身行礼道,“是,少夫人。” 李虞看着周伯、何婶还有如意几个笑道,“大家不用多礼了,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意点就成。” 李虞看着如意,笑道,“如意,你和小玉的喜事还有一个月就要办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如意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回少夫人,都已置办好了。” 周嘉看着招财和吉祥笑道,“你俩也加把劲,赶快找个媳妇,爷把你仨的婚事一起办了。” 招财和吉祥满脸怨念的剜了如意一眼,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少爷,我俩还小,不着急。” 周嘉成亲后,觉得有媳妇和有未婚妻真的是两回事,这两个笨蛋,香喷喷的媳妇,两人还不慌,“你俩也不小了,趁年青快点找,不然好媳妇都被人定走了。” 招财和吉祥心里叫苦,“少爷,您别一成亲,就想把我们全都套笼子里啊! 李虞好笑的看着吉祥和招财幽怨的眼神,笑道,“好了,大家都忙去吧!” 招财和吉祥如遇大赦,躬身行礼后,就急忙退下了,生怕被周嘉抓住。 两人回到房里,周嘉忙着给李青准备考试的题集,李虞斜躺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周嘉写了一会,没听到李虞的声音,回头看到李虞斜躺在贵妃榻上,睡得脸蛋儿红扑扑的。周嘉走过去,满心欢喜地在李虞樱红的唇上啄了一下,李虞醒来看着周嘉的笑脸,想起周嘉昨儿唱小曲儿的事,抬着周嘉的下巴,慵懒看着周嘉笑着,“小喜子,听说你会唱小曲,唱支小曲儿来听听。” 周嘉笑着,摇头道,“鱼儿,我哪会唱,不过是被来娣她们逼急了,胡乱吟唱的。” 李虞拉着周嘉的手,“胡乱唱的我也要听,小喜,唱来听听···· 周嘉看着李虞,把李虞搂在怀里,宠溺的笑道,“好,我唱给你听,不好听,不许笑我。” 李虞靠着周嘉,点点头,头顶传来周嘉清朗的吟唱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李虞听着周嘉吟唱,心中爱意浓浓,抬着头情意绵绵的看着周嘉,在他下巴上亲啄了一下,“小喜,谢谢你。” 何小玉心里算着,九月一过,十月就来了,自己和如意的婚期也临近了,满心甜蜜的把喜服一件件叠好装进箱子里。 黄氏看着闺女满心欢喜的样子,撇嘴嫌弃道,“死丫头,找个奴才秧子有啥好高兴的,你看着吧!有你后悔的那天,到时候,你可别回来找我哭。” 何小玉生气地看着黄氏,难过地说道,“娘,我心里就想不明白,别人家的娘亲都期望,闺女嫁人后过得平安喜乐,难道您不想你闺女也过得很好么。” 黄氏嗤笑道,“那要看你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也别和我说这么多,别想我看得起你找的那个奴才秧子。” 何小玉失望的看着黄氏,眼泪双双滑落,颤声道,“我知道,您就是怨我没按照您的意思,选一个您觉得满意的女婿,您放心,我自己选的路,哪怕满途荆棘,我跪着也会走下去,您既然不愿帮我准备,那就不劳烦您了,我自己来吧!” “要不是你爹,硬让我来,你以为我喜欢来帮你啊!”黄氏把衣裳朝床上一扔,“好,我就等着看你后悔莫及的那天。”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何屠户和儿子拉着一板车,陪嫁家具进了院子,见黄氏满脸怒气的从闺女屋里出来,心里暗暗生气;越来越不像话了,使性子也不分场合,不分轻重缓急,不能再由着她折腾了,得想个法子,把她这风收一下。 何屠户强忍着怒气,与何铁柱一起把家具卸下车,对何铁柱道,“你带你小妹一起去把剩下的拉回来,爹有点累,在家歇会。” 何铁柱担心的看着何屠户,“爹,东西不重啊?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何屠户轻轻踢了儿子一下,“臭小子,爹想偷会儿懒,不行啊?” “行,您偷懒吧!我叫小妹一起去,”何铁柱闪身躲着,几步跳到何小玉房间,见何小玉在那垂头落泪,低头看着何小玉道,“小妹,娘又找你唠叨了吧!娘就是那个性子,你别放心里就行了,别伤心了,眼睛哭肿了,就不美了,跟哥一起拉家具去。” 何小玉抬头看了一眼何铁柱,“我才不伤心呢!我跟你去。” 何铁柱拉着何小玉出门了,何屠户关上了院门,去了房间,看了躺在床上使性子的黄氏一眼,拿了个包出来,仍在床上,指着黄氏道,“我知道,当年你娘把你嫁给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屠户,委屈你了,这些年,不管你怎样使性子我都让着你,但是孩子的婚事我不会由着你折腾,你走吧!” 黄氏翻身坐了起来,指着何屠户尖声喊道,“你以前怎么不让我走,哦!我知道,你如今嫌我人老珠黄了······ 何屠户满脸讥讽的看着黄氏,“你还知道你人老珠黄了啊?那就有点自知之明别作了啊!”wWω.㈤八一㈥0.CòΜ “你…” “你听我说完,”何屠户打断了黄氏,“都几十岁的人了,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你不懂啊?这么些年了,只要你心里不舒坦,你就由着性子折腾,那也就罢了,我以为你年纪大点会改一改,哪成想,儿子闺女的婚事你也要拿来折腾,你走吧!家里的银子我装包里了,够你用了。” 黄氏看着何屠户,有点儿想不明白,这个宠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咋就硬气起来了,转念一想;他就是吓唬、吓唬我,不会真的让我走的。 黄氏看了一眼何屠户,翻身下了床,把衣裳从箱子里抱出来,一股脑塞进包里,气势十足地对何屠户道,“银子拿来。” 何屠户把小包递给了黄氏,“我留下了几两办酒席的银子,其他的都在里面了,你动作快点,别等孩子们回来,哭闹起来不好看。” 152何屠户逐妻 黄氏一把拽过小包,拉开一看,看到家里的银钱果然都在里面,这才相信何屠户是铁了心让她走。 黄氏看着包里的银钱,心里有些发怵,都这个年纪了,还能到哪里去?再说,自己也没想过要走啊! 黄氏拿着小包强忍着心虚,依旧气势十足地看着何屠户,道,“你真的我走,你可想好了,小玉的婚期也就这两日了,到时候,人家问起你咋说?” “你还知道丢脸啊?”何屠户苦笑一声,“唉!就不劳你费心了,没了你成天在家作天作地的,我们爷仨也过得轻松自在一点。” 何屠户越说越气,一把拉过黄氏,“你走吧!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我也不怕丢脸了。” 黄氏见何屠户来真的,这才慌了神,“小玉他爹,不然我还是等小玉的婚期过了再走吧?”黄氏拉着门框,看着何屠户,“我保证不使性子,小玉也是我闺女,你等我把小玉送出门再走成不?” 何屠户住了手,迟疑了片刻,摇头道,“算了,我不相信你会改,万一你等到闺女日子那天再闹,那才要害死闺女了,你还是走吧!” 黄氏心慌意乱,看着何屠户,双手合十乞求道,“当家的,我起誓,绝不再闹,你相信我,我今后一定改,绝不再使小性子。” 何屠户心下一喜,看着黄氏,沉着脸一脸严肃地说道,“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在闺女的份上,我就先留下你,如果你还闹,别怪我当场赶你出去。” 黄氏拉着何屠户衣襟,“嗯!保证不闹。” 等何小玉兄妹俩拉着家具回来,看到黄氏已经开始升火做饭了,何铁柱拍了一下脑袋,看着何小玉,小声道,“咦!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今儿根本就没出太阳,”何小玉白了他一眼,“哥,你去把爹叫来把东西抬进去。” “好,车你先稳着啊!”何铁柱跑进堂屋,嬉皮笑脸地,看着正在给家具拴红绳的何屠户,“爹,您本事见涨啊?今儿咋这么快就哄好了。” 何屠户扬眉吐气地,敲了儿子一下,“你爹本事多着呢!你就学着点吧!” 李虞三朝回门后,周嘉把自己默写好的心得,还有笔记,试题交到李青手里。 周嘉对李青道,“阿青,姐夫这里面有姐夫历年来的心得,还有几场考试后默写下来的题目,还有考后的总结,你好好看看,把从林先生那里学到的融会贯通,姐夫相信你能做到的,我们走后,你把阿雷带到通州,给你跑腿用,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李青看着箱子里的笔记,感激的对周嘉躬身行礼道,“知道了姐夫,阿青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您和姐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李虞见李青信心满满地样子,心里有些担心,毕竟在前世时,也知道历史上有些才学出众的名人,也经历了艰难的科举路。 夜里姐弟俩坐在一起聊天时,李虞看着李青道,“阿青,姐要你答应姐一件事。”ωww.五⑧①б0.℃ōΜ 李青看着李虞,“姐,你说,我一定办到。” “姐知道你想一次就榜上有名,然后去京都找我们,可你得知道,科考不是一蹴而就的,姐要你答应姐,别把得失看得太重,苦了自己。” 李青听后看着李虞,认真的说道,“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考好,承受不住打击就自暴自弃,你放心,我从来就没认为我能像姐夫那样一次就中举,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 “嗯!姐放心了,我们阿青也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隔日,周嘉和李青、阿雷、一起去了通州,把李青送到私塾,托付给林先生后,又去了沈武家,到了沈武家门,见沈武家门紧闭连老家人都不见了,周嘉心里有些担心,转身去了驻军衙门,找到徐书办打听消息。 徐书办见周嘉,拱手道喜道,“恭喜解元郎,早就觉得,周先生才学不凡果然不出所料。” “谢徐书办夸讲,侥幸而已,我想找您打听一下,沈武,沈将军怎么还没回通州啊?” “周举人,沈武将军去青州还没回来,老家人不放心,跟着这边过去的人一起去伺候他家少爷去了。” 周嘉听后,皱眉道,“徐先生,青州那边还没有太平吗?” 徐书办压低声音道,“乱民是压下来了,就是边境还不怎么太平,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大齐旱灾比咱们严重多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周嘉拱手谢道,“哦!原来如此,谢徐书办。” 周嘉从驻军衙门出来,去了铺子,招财要跟着两人去京都,正在和吉祥交接手上的账目。 两人见到周嘉,放下手里的活,对周嘉禀报道,“少爷,定做的,马车已经送过来了,楚掌柜送了两匹健马过来,说感谢少夫人派二丫去帮忙。” “我知道了,你俩交接好了吗?” 招财应道,“好了,那些掌柜吉祥都熟识的。” 周嘉看着吉祥嘱咐道,“你以前性子跳脱,现在已经稳重了不少,以后就你管理这边的铺子了,肩上的担子和以前不一样了,铺子里看好的那几个小管事,考较好后,可以慢慢的提上来,要知人善用,一步一步走,别冒进,记住了吗?” 吉祥看了一下周嘉,红着眼圈躬身道,“少爷,我记住了。” 招财拍拍吉祥,笑道,“吉祥掌柜别哭鼻子啊!等少爷和少夫人到了京都,安置好后,你还要送货过去呢!” 吉祥拍掉招财的手,“去你的,谁哭鼻子了,人家这是多愁善感。” 周嘉看着两人,笑道,“吉祥,哭鼻子也不是啥丢人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多愁善感就要丢人了。” 吉祥扭身抱起账薄,“少爷,您也欺负我,我不你们了。” 日子转眼就到了十月,黄氏从那以后,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不在作妖,如意、小玉的婚事办好后,周嘉怕天冷路上湿滑,和李虞商量后,决定提前上路。 153谢礼 两人把作坊的事交给了李梅夫妻照管,庄子上的事交给了赵老头和金九,二丫管理培育稻种那一块,周伯统总。 夫妻俩刚把事情安排妥当,钱氏、姜小安、陈贵和他兄弟就来了。 钱氏拿出几双鞋还有一条裙子,放在桌上,对周嘉和李虞道,“小鱼,周先生,这些年承蒙你们照顾,到了这里又借了钱给我们修房子,开了作坊让我们赚钱,咱们才过上了好日子,这几双鞋,和这条裙子是我母子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李虞看着钱氏和姜小安,笑道,“钱婶,小安,谢谢你们的礼物,那些银子你们也早就还了,就别放在心上了。钱婶,小安,我们走了后,请你们多帮着我姑母照管一下作坊。” 钱氏母子俩连忙说道,“小鱼,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贵兄弟几个鞠躬道,“周先生,小鱼,你们要走了,叔几个没啥好送的,就让你婶给你们夫妻,一人做了几双鞋袜,祝你们一路平安。” 陈贵兄弟几个,和钱氏母子走后,胡老汉又带着村民来了,这一日下来,夫妻俩就忙着接待感谢的村民了。 周嘉感慨万千;乡亲们大都数,还是很质朴的,把恩情都记在心里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夫妻两人带着招财和如意夫妻俩,还有和贺铁柱,阿狗、在十月十九这天就出发了。 村里人把一行人送到村口,李梅母女三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吓得猪哥一把搂住李梅的双腿,也哭了起来。 李梅连忙抱起猪哥,“猪哥,表姐要走了,下次再见,恐怕猪哥都念书了。” 招娣拉着李虞的手,来娣拉着李虞的衣襟道,“表姐,你记得回来看我们,啊!”??? 李虞搂住来娣和招娣道,“你们好好照顾姑母,阿青也拜托你们了,等姐安置下来,你们跟着送货的车一起来找我们。” 何屠户夫妻俩看着女儿女婿也满心不舍,看着车队慢慢的走了,黄氏哭道,“臭丫头,只要夫婿不要娘老子了。” 大伙儿到了通州,在通州住了一晚,李青和吉祥还有楚掌柜把周嘉一行人送到了城门口。 李青拉着李虞,坚强的嘱咐道,“姐,你和姐夫一路顺风。” 李虞抹着泪,看着李青道,“姐知道,你在家要记得加衣服,不要染了风寒,姐,买了药丸放在你房间,不舒服就先吃一丸·······。” 周嘉见李虞杂七杂八的嘱咐着,笑道,“鱼儿,你就别担心了,阿青在通州念书也有写日子,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青也不住的点头,“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楚掌柜对周嘉和李虞道,“周先生,李夫人,你们放心我会帮你照管令弟的,庄子那边也会有人看管,没有有人敢去闹事,沿途遇到难处,可以去找各地的四海钱庄相助。” 周嘉拱手道,“谢过楚掌柜,来年回来,我们再相聚。” 周嘉扭头看着吉祥哭得通红的鼻头和小眼道,“吉祥,别哭了,再哭,看不见回城的路了。” 吉祥顿脚道,“少爷,人家都伤死了,您还笑人家。” 招财和如意上前,拥抱着吉祥,“好兄弟,等我们在京都安顿好,在京都等你。” 吉祥不住的点头,大伙儿看着吉祥的红鼻头,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嘉率先上了马车,和大家挥手道别,“我们走了,都回去吧!” 李青和吉祥看着马车走远了,才和楚掌柜一起回了城。 一行人坐在车上摇摇晃晃的朝前走,李虞看着沿途的风景,靠在车上笑道,“转了一圈,又踏上了去京都的路。” 周嘉看了一下树上不停飘落的红叶,感慨道,“是啊!篼了一圈,又踏上了去京都的路。” 一行人走到午时末,在一处客栈停了下来,伙计的殷勤的问道,“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打尖,把牲口喂喂。” 掌柜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群人,男的俊美,女的俊俏,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人家,连忙对伙计道,“好好招呼别怠慢了。” 伙计点点头,“知道了掌柜的。” 如意和招财牵着牲给了伙计,一行人进了客栈。 何小玉带着阿狗,从后面一辆马车上爬了下来,两人都没了才上车时的新奇,一脸的疲惫。 周嘉和李虞看着几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周嘉笑道,“还有几个月的路程,慢慢的就适应了。” 小玉对李虞道,”少夫人,坐马车还没逃荒那会坐牛车舒服,人都颠晕了。” 如意笑道,“逃荒那会和现在哪能比,那时候一天下来,大伙儿走得腿抽筋,走得脚底都起老茧了,你这是在家养娇了。” 贺铁柱笑道,“是啊!人是越养越娇气,逃荒那会,背着行礼,还没吃的,走了几个月走到通州,累好像都忘记了,只记得饿得难受。” 掌柜殷勤的上前问道,“客官,想吃些啥酒菜。” 周嘉对他道,“捡一些清淡的菜蔬,再上两壶开水,我们装水囊。” 掌柜的客气的笑道,“是,您稍等,就来了。” 大家坐着歇了一会,掌柜就带着伙计上了饭菜,李虞看见鸡蛋炒韭菜,凉拌秋茄子,咸鸭蛋······,都是些家常小菜,吃着还算下饭。 一行人吃完后,又开始上路,天黑前,赶到了独狼盘踞的野猪岭前面的山脚下。 招财从后面赶上来,对周嘉道,“少爷,前面转弯处有一个客栈,我们今晚就在那住下,明天白天再过野猪岭,年前的时候,过路的客商说野岭不安生。” 周嘉点头道,“好,再走也要错过宿头了,就在前面住下。” 一行人到了客栈,住下后,招财问客栈掌柜道,“掌柜,向您打听一下,前面黑凤岭如今安生了吗?” 客栈掌柜笑道,“安生了,年前被沈将军派兵来把那伙山匪剿灭了,不然,我这客栈可不敢开门做生意。”五⑧16○.com 招财赞同道,“那是,不安稳谁还敢开门做生意,多谢掌柜的。” 在客栈住了一晚后,大家一早就出发了,接连赶了大半个月的路,都顺顺当当的,眼看就快到齐郡了。 这天走到半路,寒风吹在脸上向刀割一样,周嘉和招财还有如意铁柱几人戴着帽子,就露了个眼圈在外面,李虞看着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山顶处有雷声响起,风吹得越来越大,不一会果然下起了大雨,雨下得哗哗作响,顺着车檐飘进了车厢里。 154夜宿 山路越来越不好走,周嘉穿着雨衣,赶着马车爬到半山腰,迎着雨走得越发步履艰难。 下山时,几人只得下车稳住车椽子,慢慢下山。 到了山脚,招财指着山凹处对周嘉道,“少爷,前面山凹处有一栋房子,咱们就去那避避雨吧?” 周嘉抬头望过去,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山凹处的房子,“好,就去那里避雨。” 周嘉对李虞大声说道,“鱼儿,前面有地方可以躲雨。” “好,小心一点,别太赶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那栋房子,原来是一座破败的道观。五⑧16○.com 大家把马车赶进了道观里,看见道观里拴着几匹健马,还有几辆满载着货物的骡车。 李虞和小玉从车上下来,周嘉带着如意几人卸下车,把车拉到一处宽敞的檐廊下,走进殿里,看见里面已经有人在里面躲雨了。 李虞看了一下,有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四个行商,周嘉看了一圈,指着靠右边靠门的位置对李虞道,“夫人,我们就在那坐会吧!” 李虞看了一下,门后挡住风,也能看到外面,就点点头,带着小玉走到了墙角处,小玉拿出油布垫子,铺在地上,阿狗牵开布垫,对李虞道,“少爷,少夫人,快坐下歇歇。” 李虞把包放在墙角,对周嘉道,“小喜,你鞋子都湿透了,我去拿一双来给你换一下。” 阿狗连忙站起来道,“我知道少爷的靴子在哪,我去拿。” 阿狗提着靴子,和抱着柴火的招财、如意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看见几人已经在门后坐下了,如意脱下雨衣对周嘉道,“少爷,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我去把泥炉子拿来,烧点热水,大家伙洗洗。” 李虞对小玉道,“小玉,你和如意一起去,拿一口锅,把筐里的姜米抓一把出来,煮点姜茶给大家驱驱寒气。” 小玉和如意两人到了门口,如意对贺铁柱道,“铁柱,冷不冷啊?” 贺铁柱憨厚的笑道,“如意哥,我不冷,就是觉得对面阴森森的有点瘆人。” 两人听后,看着大殿对面的残垣断壁,加上雨雾弥漫,给人的感觉,是有点阴森森的。 小玉打了个寒战,如意笑道,“你出门少,胆子小,你也跟着一起进去,雨这么大,不用守着了。” “我就是不放心。”铁柱憨厚的笑笑,跟着两人提着东西去了大殿。 开始升火熬煮姜茶,另外的两伙人,坐在火堆前,拿出了干粮,放在火上烤热后,开始吃了起来。 一个身型瘦削的半老行商,看着李虞他们观察了一会,见他们烧好了姜茶,喝得差不多时,拿着口木碗走到李虞他们这边,笑着拱手道,“这位先生,老朽想问您讨碗姜茶喝喝。“ 周嘉见老者头发花白,一身风尘,满脸疲惫,周嘉颔首道,“好,”周嘉拿起勺子,给行商舀了一碗姜茶。 行商躬身接过碗,感激的笑道,“多谢先生。” 周嘉看着行商,笑道,“相遇即是缘,一碗姜茶而已,”周嘉扭头看着另外几人,“各位,还有姜茶,有需要的,不要客气。” 剩下的三位行商,听道周嘉的话后,都拿着木碗过来,要了一碗姜茶。 年长的行商喝完后,对周嘉说道,“多谢先生赐茶,喝下就暖和多了。” “老先生客气了,一碗姜茶而已。” 李虞他们围着火堆,冲了碗油茶面,李虞端着油茶面,借着碗沿的遮挡,快速看了一下对面的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只见几人低眉垂目,漫不经心的坐在对面,李虞垂下头,喝完了油茶面,对周嘉道,“小喜,你和如意几个赶了一天的车了,把这铺开一点,你带着如意几个去睡会,明儿一早还要赶车呢!” 周嘉也觉得有些累了,不过和以前相比,如今的身子已经强壮了不少,想到还要赶路,就点头道,“好,我们几个先歇会儿,再换你们去歇息。” 招财已经把一张宽大的油布垫子拿进来,打开铺上了,几人躺下去,很快就睡了过去。 李虞带着小玉守着几人,看着天黑了下来,大殿里其他几个躲雨的人,也都昏昏欲睡,大殿里除了呼吸声,就只听见雨点落在屋顶上的嘀哒声。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雨停了下来,一个行商踢了另外几人一下,“老幺,雨停了,咱们出去守着去。” 叫老幺的行商揉着眼睛,拿起包袱,另外两个行商也拿着行李,几人出去守着车子去了。 李虞起身看了一下,拴在门口的马匹和行礼车架,那个年长的行商对李虞道,“夫人不用担心,我们几个经常在这道观落脚,这地界还算安稳。” 李虞笑道,“多谢老丈告知。” 几人大概子时刚到,门外忽然喧闹起来,李虞拢着披风,走到门口,看见有一队人马到了殿前,一共有十几辆马车,打头一辆马车上,插着一枚旗帜,红底黑字的旗帜上写着武威镖局几个字,原来是镖局押镖的车队。 这帮人到了大殿前,拉开了盖在车上的油布,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这鬼天气,他奶奶的,差点没把人淋死。” 李虞看见十几辆马车上都装着木箱,木箱上面还钉着黄铜钉,看这样子应该拉的是贵重物品。 李虞到这异世几年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镖局,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才回到殿内,见周嘉和如意几个已经起来了,小玉和阿狗睡眼惺忪的看着几人,李虞对几人道,“没事,是一个叫武威镖局的车队。” 周嘉看着李虞点了点头,捂着嘴,接连咳嗽了几声,“小喜,你着凉了?”李虞见周嘉脸色有些潮红,连忙蹲下身,摸了一下周嘉的额头,有些发烫,“小喜,你有点发热了,吃点药丸。” 周嘉看着李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真是文弱书生,太没用了。” “胡说些啥呢!你这是淋了雨,染了风寒了。” 说话间,如意已经把药包拿来了,李虞从吊壶里倒了杯水,递给周嘉道,“赶紧把药吃下,睡一觉就好了。” 155竹筒 “好,听夫人的。”周嘉仰头吃下了药丸,招财从外面进来,蹲到周嘉身边,小声禀报道,“少爷,我看见沈武了,就在那镖队里,他看见我就立马撇头装作没看见。” “既然如此,他可能再执行公务,小玉也见过沈武,你交代一下,让她不要和沈武打招呼。” “是。”招财想起刚才在车旁见过小玉,心里着急,连忙走了出去。 周嘉附在李虞耳边,把招财看见沈武的事,告诉了李虞,话音未落,李虞就看见沈武,和几个镖师模样的人走进殿内。 沈武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周嘉几人,和那几个镖师在殿内看了一圈,就走了。 李虞见那几个镖师,看似无意,实则谨慎的样子,心想;这武威镖局不会是敌国间谍吧?李虞暗自吐槽;不会这么倒霉吧?怎么每次出门,都有坏事让我们遇上。 周嘉靠着李虞,小声问道,“鱼儿,你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 李虞叹气道,“那几个人看似轻松,实则很是谨慎小心,我们已经遇上沈武了,我看不会有什么好事。” 周嘉劝慰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虞想了一下,“让如意去试探一下,看他会不会有动作。” 那边镖队里,沈武暗自庆幸;哈!在这鬼地方,让我遇到周先生和李姑娘他们,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得找个机会给他们递个消息。 沈武暗自四处张望,找着机会,忽然看见如意朝角落里走去,心里一喜,对身边的镖师道,“梅镖头,方便去吗?” 没镖头看着沈武,“你这小子,方便拉上我干啥?”说着又指着沈武,玩笑道,“你小子,你不会是害怕吧?” “笑话,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会害怕!”沈武把胸脯拍得,乓乓作响,笑着朝角落里跑去。 梅镖头朝身边的镖师努了努嘴,那人心领神会,缀在沈武身后,盯着他,看到他果然在暗处方便。 如意哼着小曲,撩着衣襟,躲在角落里,沈武走到他身后,把一个竹筒塞在了如意手里,在一旁方便起来,嘴里嘀咕着,“鬼地方,连银票都没地儿兑。” 如意塞好裤子,转身往外走,走到游廊转角,看到转角处有人在暗中盯着沈武,如意装作没看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那人见如意从眼前走过,沈武扎着裤子往这边过来了,连忙退回火堆前,低声对梅镖头说道,“他就撒了泡尿,也没和那人交谈,也没看到有任何动作。” 梅镖头见沈武出来了,颔首示意了一下,那镖师就住了嘴。 如意捏着竹筒回了大殿,在周嘉身边坐下后,把竹筒塞进了周嘉篼里,周嘉察觉到如意的动作,心里一顿,看了一眼如意,没去管篼里的竹筒。 暗中窥视如意的镖师,见如意和周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放心的回去交差去了。 周嘉见外面窥视的人走了,周嘉把兜里的竹筒,交给了李虞,“鱼儿,东西交给你,你好生放着。” 李虞捏着手里的竹筒,心道;果然有猫腻。 李虞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竹筒放进了空间里。 过了一会,周嘉药力发作,靠着李虞睡了过去,李虞把大毛披风盖在周嘉身上,一个时辰后,摸了摸周嘉的额头,见热已经退下了,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如意和招财铁柱三人,小心防备了半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道观里夜宿的人也陆续出发了,那队镖师也赶着马车走了,也没有再发生别的事情。 小玉用泥炉熬了些稀饭,大家简单的吃过后,李虞和周嘉带着人把行礼收拾好,赶着车开始出发,如意走到周嘉面前对周嘉禀报道,“少爷,沈武把竹筒交给我后,说了一句,鬼地方,连个兑银子的地方都没有,您说他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周嘉和李虞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四海钱庄,周嘉对如意道,“我知道了,我们出发吧!” 沈武和梅镖师一行人,天还没亮就出发朝京都方向走去,沈武在心里暗暗担心,如意没听懂他的意思,可好不容易遇到合适的人把东西送走,不赌一下真的是不甘心啊! 李虞一行人在隔天下午到了齐通郡,在城门口,验过勘合后,一群人进了城,周嘉对李虞道,“鱼儿,我们先去四海钱庄。”藲夿尛裞網 李虞接过周嘉手里的缰绳,“好,你下车去找个人打听一下,四海钱庄在哪条街上。”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周嘉跳下马车,向一个男子打听了四海钱庄的位置,上车后,对李虞道,“那位大哥说四海钱庄在东城,和西城都有票号,我们进的就是东城门,就直接去东城好了。” 李虞点点头,看着街上的行人身上的穿戴,看起来比通州城的人要好,街道也更显繁华,李虞对周嘉道,“小喜,这齐通郡城里看起来比通州还好,越往京都方向走,城市是不是也都越来越好啊?” 周嘉听后,想了一会说道,“那也没有准,齐通郡主要是地里位置好,从京都出来,去通州,青州、凉州都要经过此地,来往的客商云集,商人多的地方就更显繁华了。” 又走了一刻钟,李虞看到左边街道上的四海钱庄,此地的四海钱庄也是一座两层小楼,钱庄门口人来人往的,生意比通州城还要红火。 周嘉停下了车,李虞把小木剑和竹筒给了周嘉,“小心点。” 周嘉点点头,如意在后面停下车,走到周嘉车前,对周嘉道,“少爷,我陪您一起去。” “也好。”主仆二人朝钱庄里走去,伙计殷勤的问道,“敢问客官,存银还是兑票?” 周嘉对伙计道,“我是通州四海钱庄楚四海的朋友,受楚掌柜所托,帮他带点东西来交给你们掌柜。” 伙计听周嘉说是楚四海的朋友,连忙躬身行礼道,“原来先生是大掌柜的朋友,您请内堂坐,小的这就去禀报掌柜。” “有劳了。”周嘉带着如意,跟着伙计进了内堂,小伙计倒好茶水,掌柜就跟着那伙计来了。 156大雪借宿 掌柜听伙计说楚掌柜的朋友带了东西过来,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们都是飞鸽传书,哪会有人帮忙带信,但世此人说是楚掌柜的朋友,还是跟着伙计去了会客的地方。 掌柜见到周嘉,拱手道,“见过先生,在下是四海钱庄的掌柜楚忠。” 周嘉看了一下如意,如意退了出去,对掌柜的道,“楚掌柜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楚忠见如意退出,也吩咐伙计退下了,周嘉取出小木剑和竹筒,递给楚忠道,“竹筒是前日在山上的道观里避雨时,沈武将军托付给我的,暗示我们送到钱庄。” 楚忠见到小木剑和竹筒看过后,把小木剑还给了周嘉后,连忙朝着周嘉躬身行礼,“不知是先生,怠慢您了,多谢您带来的消息。” 周嘉笑着接过了小木剑,“楚掌柜,你忙,我家人还在钱庄外等我,就不叨扰了。” 楚忠也忙着去送消息,也不挽留,把周嘉送到门口,就转身回去送消息去了。 周嘉带着如意出了钱庄,一行人在街尾巷道里,找了一家叫顺通客栈的客栈住了下来。 李虞洗浴出来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心想,还是床上睡着舒服,想着还有两月的路程,就觉得头痛,还是前世交通好,从省城到京城,乘飞机也就几个小时。 小玉提着水囊在门口敲门,“少夫人,少爷让您下去吃饭。” 李虞打开房门对小玉道,“小玉,你洗好了吗?累坏了吧?” 小玉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不累,坐了几日就习惯了,我还跟如意学会了赶车,走平路的时候也好让他歇歇。” 李虞见小玉高兴的样子,也替两人高兴,笑道,“看你高兴的样子,你爹娘这下放心了。” 小玉低头道,“小鱼姐,我就是有点想我爹娘了,在家嫌他们唠叨个没完,走了又想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李虞听后也有些伤感,是啊!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永远不知道珍惜眼前拥有的,都想着以后怎么样,到了以后,通天无力,也只能想想而已。 几人在齐通郡休整了一日,买了些必备的物品,又踏上了行程。 出城走了大半个时辰,天上飘起雪花来,路上的车子和行人顶着寒风,和漫天飞舞的雪花,艰难的前行。 一行人走到申时末,酉时初,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周嘉把帽檐朝下拉了拉,看着飞飞扬扬的雪花有些犯愁。 李虞撩开车帘,看见雪下得越来越大,看着灰蒙蒙的天,连稍远一点的路都看不见了,这一带的路大家都不熟悉,万一车子翻到山沟里,就麻烦了。 “小喜,天快黑了,雪好像有越下越大的架势,我看咱们得找个地方住下来,万一车子打滑就麻烦了。” 周嘉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看到前面隐隐绰绰的,好像有房屋在前面,周嘉对李虞道,“前面好像有村庄,咱们过去看看。” 李虞对后面的招财喊道,“大家跟紧了,别走散了。” 招财甩了一下鞭子,示意李虞自己听见了,车子朝前又走了两刻钟,周嘉看清楚了路边有几座茅草房子,周嘉把车停在一座茅草房前,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啊?” 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门,问道,“你们找谁?” 周嘉拱手道,“大哥,我们是去京都赶考的,雪大路滑,想在您这借宿一宿,我们会给钱的,您看行吗?” 中年男子探头看了一下,见外面停着四辆马车,点头道,“那间屋里不漏雨,倒可以住人,可是我家也没有多余的床塌,先生要是不嫌我们乡下人家简陋,就住下吧!” 周嘉拱手道,“多谢您,能让我们住下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会嫌弃能!请问大哥贵姓?” 男子看了一眼周嘉,“免贵姓于,您就叫我于三好了,”男子从屋里出来,指着西厢的那间屋子,“我把旁边的那间屋子给您打开,你们就住那间吧!” 周嘉拱手谢道,“好,谢谢。” 李虞靠着车里的木箱,撩开车帘,看着眼前的几间茅草房子,低矮的屋子,豆腐干似的窗户,李虞看着屋子,暗暗担心,雪大了房子恐怕都会压塌。 周嘉和男子讲好后,回到车边,对李虞道,“鱼儿,快下来,屋子的主人,答应我们在他家借宿一宿了。” 大家有的喂马,有的搬行礼,李虞带着小玉把火升了起来,屋子里很快就暖和起来。 于三挑着一担水送了到门口,对周嘉道,“先生,这两桶水放在这里给你们用。” “谢谢于大哥,”如意走过去对于三道,“于大哥,住您这还要劳烦您挑水,您告诉我水井在哪,我自己去挑。” 于三憨厚的笑道,“地方穷哪有水井啊,我们都是在那边林子那边的沟里挑水吃。” 于三放下水桶,转身走了,李虞几人热热闹闹的把饭做来吃了,烤着火,说了会话,算着行程,周嘉对几人道,“齐通郡过去就到了安云县,去安云县要过一座叫神仙峰的山峰,那山路有点儿像云涧峰,但没云涧峰那么陡,但有的地方比云涧峰还要窄,但愿到了神仙峰,不要再下这么大的雪了,不然,还真不容易过去。” 李虞安慰道,“不怕,咱们拉着那么多东西,连云涧峰都闯过了,还怕神仙峰吗?” 小玉也点头道,“对呀!咱们不怕的。” 如意带着招财出去看了一下牲口,阿狗和阿雷跟着两人上了一趟茅厕,大家回屋,帐篷也搭好了,如意对周嘉道,“少爷,少夫人,你们歇着,我和招财,铁柱三人轮流值夜。” 周嘉道,“好,大家都累了,就分头睡下吧!” 李虞和小玉钻进帐篷,歇下了。 天刚蒙蒙亮,李虞就醒了,见小玉把脸埋在被子里,睡得打鼾,心想:这丫头也累着了。 李虞穿好衣裤,套好裙子,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见铁柱抱着草料往外走,见李虞起来,连忙行礼。 157十家巷,老宅报讯 李虞笑道,“你忙你的,出门在外,不用讲究这么多礼数。” “哎!少夫人。”铁柱笑着应下,抱着草料出去了。 李虞走到院子里,看天还是灰蒙蒙的,没有放晴的迹象,屋外已是白茫茫一片,屋檐下和屋后的树梢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子。 李虞走到院外的路上,一脚踩下,积雪没过了脚背,抬头望过去,路上看不到一点人走过的痕迹,天地间仿佛失去了其他颜色,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李虞在外面看了一会,回屋发现大家都起床了,小玉和阿狗已经开始升火做饭。 小玉看见李虞回来,指着泥炉上的铜壶道,“少夫人,您洗漱没有,壶里有热水。” “还没呢!”李虞倒水洗漱后,对周嘉道,“小喜,雪刚没过脚背,看天色恐怕还要下雪,不知前面有镇子没有?” 周嘉满眼笑意地看着李虞,“有,不远处就有个小镇,咱们先吃点东西,收拾好行李就出发,万一再下大雪,就在前面的镇子落脚。” 李虞笑笑道,“也只能如此了。” 周嘉吩咐如意和招财道,“如意,你和招财、铁柱先把行李装好,吃过饭咱们就出发。” 如意拿着把扫帚道,“好的,少爷,我们先把车棚上的积雪扫干净,再搬行礼。” 几人打扫干净后,开始把行李往车上搬,周嘉去主人家正房前看了一下,见房门紧闭,心道;看来主人还没起床。 几人吃过饭,周嘉拿着两盒糕点和一块碎银去了正房,见于三和一个妇人,还有两个半大的小子正在吃饭,锅里水水汤汤的一锅糙米稀饭,一眼看去也是汤多米少,看来日子过得挺艰难的。 周嘉把碎银换成了二两银子,把银子和糕点一起放在桌上,拱手笑道,““于大哥,多谢您留宿,一点心意,我们这就出发了。” 于三和媳妇看着桌上的银子和糕点,红着脸道,“先生您太客气了,屋子本来就空在那里,怎么好意思收您银钱。” “应该的,谢谢您了。”周嘉转身出了门,于三夫妻也跟着出来,看着几人上了车,挥手道,“谢谢您周先生。” 周嘉挥挥手,赶着车往前走去,一路走过去,天虽说阴沉沉的,好在是一直都没在下雪,一行人在路上走了几日,平安无事的过了神仙峰。 从十月底出发,走到第二年正月二十九这日丑时中,一行人总算到了大雍都城大都城,巍峨壮丽的城门前,排满了等候入城的车辆。 周嘉看着巍峨的城门,心里暗道:祖父,娘,小喜回来了。 周嘉对李虞道,“鱼儿,这是北城门,那一家人住在南城,我们进城后,先去祖父留给我的宅子住下,唉!这么多年没人住了,也不知道那宅子变成什么样了,恐怕都破败不堪了。” 李虞笑道,“没事,有地方住就行了,住下来,再慢慢修整。” “好,都听你的。”周嘉看看李虞有些心疼,连续三个多月的长途跋涉,鱼儿都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等到了安顿下来,得好好给她补补。 轮到李虞他们的车辆时,周嘉拿出勘合,守兵检验后,检查了一下车辆,就挥手放行了。 进城后,周嘉赶着车往南走,走了大半个时辰,进了一条巷道,对李虞道,“这条街巷叫十家巷,进去第三间宅子就到了。” 说话间就到了第三座宅子前,周嘉停下车笑着说道,“总算到了。” 两人下了车,看到大门上的漆已经斑驳不堪,门上的钥匙已经锈迹斑斑,李虞看着门上的钥匙笑道,“钥匙恐怕已经没用了。” 如意从后面拿着钥匙走了过来,对周嘉道,“少爷,先试试开的出来吗?” 周嘉接过钥匙,锁孔,笑道,“还行,打开了,”周嘉推开院门,几人看到里面已经杂草丛生。 李虞忽然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转头看去,对面的院门紧闭,也没有从巷道里走过,李虞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就不在注意了。 看着周嘉站在门口,推了一下周嘉,笑道,“还犹豫什么呢!里面都这个样了,还要打扫呢!” “好,如意和招财,你俩赶紧把行礼都搬进屋。” 李虞和周嘉进了院子,这是一栋两进的宅子,院子有三四十个平方大,外院一排五间正房,东西厢房各有三间,当中一间屋子修成了穿堂的样式,走过去,就到了内院,内院和前院一样大小,房子虽说有点旧,但是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如意和招财几个已经把东西搬进了院子,几人开始打扫起来。 周嘉他们这边刚进屋,关上关上院门,对面宅子里就出来个皮肤黑红,身材干瘦的老婆子,悄悄地站在门缝前,朝里面看了一下,就出了巷子雇了辆车,对车夫道,“去南城宝瓶街,周宅。” “好嘞。”车夫赶着骡车朝南城走去。 几个人忙了一个时辰,才把院子里的杂草,屋子里的灰尘还有蜘蛛网清扫干净。 李虞和周嘉住内院,如意和招财几人就在外院选了房间住下,铁柱对阿狗道,“阿狗,你一个人住怕不怕,要不要铁柱哥陪你?” 阿狗把头摇得想拨浪鼓一样,“我要自己住一个屋,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住过呢!” 铁柱一脸哀怨,少爷家的房子咋这么多啊? 李虞看着两人笑道,“阿狗,你和如意哥出去看看,买些柴米和菜回来,咱们做好吃的。” “哎!”阿狗欢快的应道,如意看着他,“那你一会得跟紧了,别掉了。” 李虞回了内院,周嘉对李虞道,“鱼儿,明儿一早我们去祭拜祖父还有我娘。” 李虞拿着苕帚,“好,明儿一早就去。” 那老婆子坐着车到了南城宝瓶街,一座大宅子前面下了车,去了宅子旁边的巷道,在一处小门前停了下来,敲了几下门,一个头发灰白的婆子开了门,看见婆子夸张的笑道,“哎哟!这不是任婆子吗!今儿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任婆子堆起笑容道,“林妹子,我找老太太,有事禀报。” “您请。”林婆子侧身让任婆子进了院子,走过小花园,穿过游廊,任婆子看着院子,心想,这园子看着没以前那么好看了,看起来破败了不少。 林婆子领着她去了老太太的院子,对门口的丫鬟道,“秋菊,任婆子求见老太太。” 秋菊看了仁婆子一眼,转身进了院子,很快就出来对任婆子道,“任嬷嬷,老太太让你进去。” 158做了他 任婆子跟在秋菊后面进了院子,周家老太太靠着楠木交椅上,看着任婆子,淡声道,“你说有事要找我?” 任婆子看着周老太太,头发虽说比以前白了,可脸色依然红润光泽,正淡淡的看着自己。 任婆子躬身道,“老太太,您以前吩咐我帮看着对面的宅子,让有人来,就来禀报您,今儿来了四辆马车,一个俊美男子和一个俊俏媳妇儿,带着几个家人,进宅子住下了。” 周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看着任婆子道,“你看清楚了?” 任婆子看了周老太太一眼,“回老太太,我看得真真儿的,丑时末到的,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周老太太听后,对站在身后的婆子道,“马婆子,拿二两银子给她,和她一道去北城看看。” 马婆子应道,“是,老太太。” 马婆子递了个荷包给任婆子,对她笑道,“任婆子,走吧!” 任婆子捏着荷包,高兴的跟着马婆子往外走去。 两人上了马车,任婆子看来一眼马婆子,陪笑道,“老姐姐,那公子是你家的亲戚啊?” 马婆子看了一眼任婆子,冷声道,“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任婆子看了一眼马婆子,暗暗地撇了撇嘴,心道;不过是个奴才,有啥好得意的。 马婆子坐在车里,心里暗暗发愁;老太太是越发糊涂了,老太爷都走了这么些年了,两房夫人生的都是周家的子孙,哪有亲疏远近,把有本事的赶出去,留下两个草包败家子,周家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两人到了北城,去了任婆子家,看到对面的院子果然清洗一新,屋子里还不时传出说笑声,看来大少爷果然回来了。 马婆子打探清楚后,坐上车回了南城,回去对周老太太禀报道,“老太太,任婆子没有撒谎,大少爷已经回来了。” “啪”一个茶盅碎落在马婆子脚背前,“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家大少爷在书院苦读呢!” 马婆子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跪下求饶道,“老奴真是糊涂了,求老夫人饶了老奴一次。” 周老太太冷声说道,“这次就饶了你,没有下次了。” 这时一个妇人走了进来,这妇人穿了一件深紫色,绣着百蝶纹的锦缎袄子,下穿一条青色百褶裙,头上挽了一个元宝髻,圆圆的脸蛋,相貌讨喜,脸颊上有一对与周老太太有些相像的酒窝。 妇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马婆子,走到周老太太身边,倚在周老太太身上,笑道,“姑母,您怎么啦?和下人生什么气啊?” 周老太太看了一眼妇人,慈爱的拉着她的手,“姑母不生气,让她下去吧!” 妇人转头看着马婆子道,“还没听到,叫你下去吧!” 马婆子走后,周老太太拉着妇人在自己身边坐下,对妇人道,“玉娇,那小崽子回来了。” 玉娇怔了怔,“您说谁回来了,不是说青州干旱,被山匪烧死了吗?” 周老太太拍着椅子扶手,“就是那小崽子回来了,我才叫马婆子去看过了,已经在城北宅子住下了,好像还娶了媳妇,一起带着来的。” 玉娇看着周老太太,满脸阴狠,“姑母,当初我们就不该放过他,找个人去做了他。” 周老太太看着侄女,有些无力的说道,“咱们已经没有银子雇人了,作坊里生意越来越差,好多老主顾都跑了,也不知道,你爹到底是怎么管的。” 玉娇看着周老太太,娇嗔道,“姑母,我爹可是您弟弟,再说,我也不敢管他,怎么管的作坊,您问他去呀!” 周老太太自言自语道,“是啊?明儿是得问问他去。” 玉娇跺脚道,“那您倒是说说,怎么对付那小崽子啊?他肯定回来参加秋试的,您快找找门路堵住他啊!” 周老太太淡淡的说道,“找什么门路都没用,哪怕他过继给了老三,我也是他祖母,到时候,就让人去说我病了,让他来伺疾。” 玉娇看着周老太太,没有说话,心里想着;看来是舍不得了啊!你不愿意,以为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玉娇眼珠子一转,对周老太太道,“姑母,鑫儿该回来了,我去看看,再来陪您。” 周老太太疲惫的挥手,“去吧!让厨房给他做几个他喜欢吃的菜。” 玉娇看着周老太太道,“我知道了,姑母,鑫儿也是我儿子。” 周老太太看着玉娇走了,揉着眉头,这狼崽子,隔了这么几年还是回来了,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过他把他过继出去,弄成如今这上下两难的境地。 玉娇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对跟在身后的丫头秋香道,“秋香,你回去一趟,叫你哥明儿一早来见我,我有事吩咐他去办。” 秋香看着玉娇道,“夫人,您不知道,自从您放了我爹娘和我哥身契,我哥出去后,净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都快把我爹娘气死了。” “你哥什么德行,你以为夫人我不知道吗?”玉娇看着秋香,冷冷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我还需要你来教我行事不成。” 秋香连忙跪下,磕头道,“夫人,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 周嘉和李虞还不知道,两人刚到京都,就被周老太太和周夫人盯上了。 招财和铁柱去买了一车柴火回来,几人烧了热水,洗漱后,等如意买回了米、菜、肉。 李虞看到有一罐高粱酒,一罐糯米酒,猪肉,鸡、鱼,还有羊肉,就带着小玉做了椒麻鸡,糖醋鱼,羊肉炖萝卜,小炒肉,盐煎肉,还有炒豆芽。 李虞让小玉把饭菜摆到一张桌上,对周嘉道,“咱们今晚就别分开吃了,大家坐一起热闹热闹。” 周嘉手一挥,笑道,“好,就听夫人的,大家都坐在一起吃,热闹热闹。” 阿狗看着满满的一桌肉菜,高兴的不知吃哪个才好,拿着筷子,对李虞笑道,“少夫人,这些菜看着都好吃,您和何嫂子可以开饭馆了。” 李虞笑道,“好,以后咱们就去开个饭馆,大家开动吧!喜欢就多吃点,大家都累了这么久。” 159周嘉夫妻的身价 周嘉把糯米酒拿出来,给李虞倒了一碗,笑着对李虞道,“夫人,这是你最喜欢喝的糯米酒,喝点解解乏。” 李虞端起酒碗,对如意道,“如意,给小玉也倒一碗,喝了好好睡一觉。” 小玉高兴的对如意道,“快点,夫人都吩咐了,我要也喝一碗。” 主仆几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到京都的第一顿饭,坐在那里聊天消食。 小玉对阿狗道,“阿狗,这儿是京都,你不能再叫阿狗,得请少爷给你重新起个大名。” “是哦!”阿狗看着周嘉,笑嘻嘻的躬身行礼道,“少爷,阿狗请您帮忙,起个好听点,威风点的名字。” 周嘉看着阿狗,笑道,“好听就不威风,你选哪一个?” 阿狗皱眉想了一下,“我本来就不好看,眼睛嘛像吉祥哥,眯眯眼,鼻头又像招财哥,蒜头鼻,就这张嘴还有点看头,那还是威风点的吧!” 招财敲了阿狗一下,笑道,“小屁孩,你还别嫌弃,你招财哥的鼻子是财神鼻。” 周嘉看着阿狗,笑着说道,“你喜欢威风点的,那你以后就叫杨威吧!” “杨威好,谢谢少爷,“阿狗挺着小胸脯,看着如意几个,嘱咐道,“我以后就叫杨威了,如意哥,你们可别忘了。” 招财笑道,“忘不了,以后都叫你杨威了。” 周嘉见李虞垂着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睡眼朦胧的样子,对几人道,“我和你们夫人歇息去了,大家都累了几个月了,玩一会就把门关好,早点歇息吧!” 招财笑道,“知道了少爷。” 周嘉牵起李虞回了内院,倒了热水给李虞洗漱后,笑着对李虞道,“鱼儿,总算安顿下来了,你也累了,这些日子得得好好给你补补。” 李虞点点头,扑在床上,睡了过去。 周嘉见李虞睡觉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把被子翻开给她盖上,坐到床上看着李虞酣睡的样子。 心里想着;自己和鱼儿回京都的消息,不知老宅那边知道了吗?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他们又会使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还有,娘被诬陷的仇该怎么报? 第二天一早,周嘉就带着李虞,拿着祭品朝周家的坟地走去。 招财赶着车,出了南城门,李虞见周嘉心事重重的样子,握住周嘉的手道,“小喜,你是有心事?还是在担心什么?” 周嘉看着李虞关切的眼神,心里一暖,何必让鱼儿跟着我担心呢! 周嘉压下心里的烦杂,“没什么心事,我就是有点想念他们了。” “哦!有什么为难的事,一定要说出来,”李虞看着周嘉,扬起笑脸,“我们是夫妻,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放在胸口,“我知道,我家鱼儿是最能干的小媳妇。”夫妻俩相视而笑。 周家老宅,周夫人玉娇的丫鬟秋香,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往正院走去,只见那男子身穿青色棉袍,头上戴着一顶半旧帽子,肿着一双吊稍眼,一眼望去就不像个好人。 秋香拉着男子的衣袖,一路上不停的小声嘱咐那男子,“哥,你给夫人做事一定要小心,夫人喜怒无常,你们放了身契,她拿你没啥办法,我就倒霉了,记住了吗?” 男子不赖烦的把衣袖从秋香手里拉了出来,痞笑道,“姑奶奶,我记住了,你咋像个碎嘴婆子一样,唠叨个不停。” 秋香哥哥看了一眼秋香,心道;是她找我办事,又不是我找她的,还不准我捞点银子花花啊! 两人到了正院外,一个和周嘉有两分相像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走了两步,又回头骂道,“黄娇玉,你就是个不可理喻的妒妇、毒妇,等我回来,我非休了你不可。” “乓”的一声,一个茶杯从屋里扔到了院子里,屋里传出怒骂声,“周荣先,你就是个王八蛋,可惜你心心念念想着的贱人,宁愿和小厮私通,也不找你。” 不得了了,秋香暗道不妙,急忙拉着哥哥躲到院墙转角处,听着一阵怒重的脚步声走远了,又过了一会,才拉着哥哥从转角出来,进了正院。 秋香站在门口禀报道,“夫人,奴婢把兄长带来了。” 过了片刻,黄娇玉有些尖刻的声音传了出来,“带他进来。” “是。”秋香和哥哥进了屋子,秋香抬眼看见黄娇玉独自一人在屋里,一脸阴狠的坐在交椅上,盯着自己,秋香战战兢兢的行礼后,退到黄娇玉身后站着。 秋香哥哥上前两步,躬身行礼后,谄媚地笑道,“夫人,不知您传小的来有何事吩咐?” 黄玉娇看着秋香哥哥痞赖的样子,嫌弃的皱了一下眉毛,撇嘴道,“常贵,夫人我有件事交给你去办,不知你能否办得妥当?” 常贵“嘭”地一声,跪在黄玉娇面前,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夫人您放心,只要您吩咐下来,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黄玉娇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看了常贵半响,“我有件事交给你去做,做好了,我就把我房里的秋月赏给你。” 常贵听后没了兴趣,你房里的秋月,早就被你那两个儿子玩坏了,你以为周家还是以前的周家啊!想让我喝洗脚水,没门。wWω.㈤八一㈥0.CòΜ “夫人,秋月姑娘小的可配不上,”常贵歪坐在地上,“您还是赏些银子给小的,小的去讨个乡下丫头,好养活。” 黄娇玉看着常贵痞赖的样子,笑道,“好,只要你把事办好,我就赏你些银子,让你娶房媳妇。” 常贵一骨碌爬起来,跪下磕头道,“请夫人您吩咐。” 黄娇玉对秋香道,“秋香,你出去。” “是,夫人。”秋香看了一眼常贵,垂着头出去了。 黄娇玉看着常贵,低声说道,“北城十家巷,左边第三户,新搬进去住着的人家,你也认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找人把他媳妇当着他面毁了,再做了他,夫人我给你一百两银子,把北城的那座宅子也赏给你。” 常贵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黄娇玉道,“夫人您也别唬我,北城的宅子老太爷早就给了那位,您差我办事也行,”常贵竖起一双手掌,“这个数,我就找人去办,不然,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黄娇玉看着常贵,嗤笑道,“一千两,那狗崽子还不值这个价。” 160毒妇 常贵干脆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拱手笑道,“夫人,您要当着那位坏了人家的媳妇儿,还要让人做了他,两件事,桩桩件件都是砍头掉脑袋的活。再说,事情做成了,我和我朋友得有银子跑路吧!算了,小的和您说这么多干啥,小的告退了。” 黄娇玉见常贵转身要走,喝道,“站住,你真的能办成?” 常贵转身躬身行礼道,“夫人,说实话,小的也有点害怕,要不您听小的一句劝,还是算了吧!万一被抓住,再多银子,小的也没命花,小的还是过我的安稳日子算了。” 黄娇玉想起周荣先刚才的样子,心想;死了的阴魂不散,活着的又来眼前蹦跶起来了,真以为我黄娇玉拿你们没办法了! “你等着,”黄娇玉站起身子,朝房间里走去,片刻后,拿着几张银票走了出来,对常贵道,“这是三百两,事成之后,你再来拿剩下的七百两。” 常贵忍着心里的激动,看着黄娇玉手里的银子,苦着脸道,“夫人,最少您得先付我一半银子吧!那位的小厮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小的得找有些本事的朋友才能办成。” 黄娇玉看了常贵一眼,加了一百两在里面,递给常贵道,“四百两,办成了,再来拿剩下的银子跑路,不行,就算了。” 常贵见状,苦着脸接过了银票,“好,夫人待小的一家不薄,小的就替夫人办了,您就安心等着,听小的的好消息。” 黄娇玉阴着脸,看着常贵道,“你可得抓紧了去办,我不想看到那狗崽子在那蹦跶。” 常贵躬身道,“最多小半月的功夫,小的就能办好。” 黄娇玉挥挥手,“好,那你赶紧办去。” “是,夫人。”常贵退了出去。 黄娇玉靠着椅背,眯着眼摩挲着玉镯;杨莲心你这个贱人,你那么喜欢抢人家的男人,就等着看你媳妇被别的男人玩弄吧!你一家子贱人,马上就团聚了。 周嘉带着李虞到了周家的坟地,去祖父坟前祭拜后,去了杨氏的坟前,只见坟头上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多年,没人祭拜过的痕迹。 周嘉拉着李虞跪在坟前,泣声道,“娘,儿子娶媳妇了,这是您媳妇李虞,儿子不孝····· 李虞朝着杨氏的坟磕头祭拜后,对周嘉道,“小喜,你别伤心了,你看,我们已经回京都了,以后清明时节我们就来祭拜娘,我们还是把娘的坟头上的杂草清理一下吧!” “嗯!”周嘉爬起来和李虞一起,把坟头的杂草清理干净,又祭拜了,才转身去路边,上车往回走。 常贵揣着银票从周家出来,心里骂着;老话说,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黄玉娇就是个毒妇。 常贵晃荡着,去了西城的赌场,赌场的打手看着常贵道,“你小子,再不把账了了,你这双爪子就保不住了。” 常贵拿着银票在他眼前一晃,“不就几十两赌债吗?爷今儿就还了,”说着就拿着银票进了赌场,把银票往掌柜面前一拍,“掌柜的,我常贵还钱来了。” 赌场掌柜看了一眼银票,笑道,“哟呵!有钱了啊?今儿不来两把?” 常贵接过找回来的银票,“不了,还有事要办呢!等事办成了再来。” “好,办成了再来。”掌柜看着常贵的背影,对身旁的打手道,“这小子,不知又在哪找到财路了。” 打手笑道,“您管他哪找的财路,只要有银子还债就成了。” 常贵从赌场出来,心里暗暗计划着;等会见了那帮人就说,周夫人总共给了六百两银子办事,已经付了两百两定银,剩下的银子办好结清。 常规计划好后,去买了两罐酒,又去熟食铺子买了些肉菜提着,哼着小曲,穿过两条巷道,到了一栋独门独院小宅子前,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坐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围着一个高大汉子靠在竹椅上晒太阳。 几人看着常贵手里提着的酒菜,笑道,“阿贵,你小子发财啦?有银子买酒菜了?” 常贵把酒菜放在高大汉子躺椅边的桌上,笑道,“齐虎大哥,我找了条财路,来找几个哥哥一起发财来了。” 齐虎拿开挡在眼睛上的帕子,只见他长着一双鹞子眼,鹰钩鼻,腮骨横长,冷不丁被他一看,都让人有点儿心里发凉。 齐虎拍拍身边的椅子,看着常贵道,“说来听听,找到啥财路了?” 常贵小心翼翼地坐下后,对齐浩道,“虎哥,您知道我以前是南城宝瓶街周家的下人,这几年周家大不如前了,就发卖了一批下人,我娘是周家大爷的乳娘,周夫人就还了我们一家的身契,就留了我小妹在周家伺候,昨儿下午,我小妹回来,说周夫人找我帮她办件事,我今儿一早就去了,·······她说了,先给我们二百两定钱,剩下的四百两,事成后一次结清。” 齐虎看了一眼常贵,“那北城住着的秀才,是周家的什么人,周夫人为啥要起黑心害他?” 常贵陪笑道,“虎哥,这都是大户人家的阴私,北城住着的是周家的大少爷,想必您也听说过过,周家老太爷和老太太,一人给周大爷娶了个两头大的夫人的事,周老太太和周夫人这些年都不依不饶的,这不就找上兄弟几个了吗?” 齐虎想了一会,对坐在周围的两个男子道,“耗子,姜顺才,你俩说说,干还是不干?” 那个叫耗子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的,两眼看人滴溜溜地转,长着一嘴龅牙,叫姜顺才的男子身材不高,长得非常结实,圆圆的脸,眉毛又短又粗,厚厚的嘴唇,看着一副憨厚老实相,两人听后搓着手点了点头。 耗子道,“大哥,干,怎么不干,我篼里一个子都没了,几百两银子,够我们兄弟几个逍遥些日子了。” 齐虎见大家都同意了,对常贵道,“定钱拿来,置办东西去。” 常贵从篼里拿出两百两银票,放在齐虎手里,“虎哥,银票在这,都交给您。” 齐虎看了一下手里的银票,满意的点点头,笑道,“算你小子上道,事成后少不了你的,耗子去找巍瞎子买一把迷香回来,顺才和常贵我们一起去北城十家巷,把地头看清楚再动手。” 161踩点 李虞和周嘉回到十家巷,周嘉对李虞道,“鱼儿,我陪你去街上逛逛,去吗?” 李虞摇摇头,“不想去,我就在家歇歇。” “好,那你在家歇着,我去通州驿管找林公子去。” “也好,你去看看他们,交流一下学问。” 李虞把周嘉送到门口,招财赶着车走了,小玉和杨威提着零食糕点从回来了。 小玉看见李虞,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少夫人,我和如意刚从街上回来,京都的大街比通州城还热闹,街上卖啥的都有,还有耍猴唱小曲的。” 李虞见小玉高兴的样子,也笑了起来,“这么好玩,你们怎么不多玩一会?” 小玉撇了一眼如意,埋怨道,“如意和铁柱说腿走酸了,要看铺子去,杨威就顾着吃,和他们逛街,太没趣了。” 杨威看着小玉摇头道,“小玉嫂子,您到了街上啥都稀罕,都要摸摸看看,下次我也不陪你逛了。” 小玉举着手里的纸包,威胁道,“那我这好吃的也不给你吃。” 李虞笑看着两人嬉闹,进屋关上了院门,那种有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李虞一下把门拉开,看见了对面的一个婆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慌里慌张地忙着关门。 李虞心里有数了,看来昨儿刚到时,也是她在偷看自己家,难道是周家老宅那边,派来监视这边宅子的?如果老宅那边已经知道周嘉回京都了,恐怕已经开始谋划对付自己家了。 李虞顿时心生警惕,对外面的事物,开始留意起来。 常贵和姜顺才、齐虎、挑着柴进了十家巷,扯着喉咙在巷子里吆喝着,“卖柴嘞!卖柴····· 喊了几声也不见周家有人出来,齐虎对姜顺才道,“你去敲敲门,问一下。” 姜顺才挑着柴禾,走到周家大门前,敲门道,“买柴禾吗?干脆的柴禾。” “不买。”里面传出了一个孩子的声音,姜顺才挑着柴禾转身找常贵和齐虎去了,“大哥,我敲门问了,就一个小孩子说了声不买,连门都没开一下。” 齐虎想了一下,对常贵和姜顺才道,“柴禾给我,我挑回去,你俩轮流守在这,看看那家有多少人进出。” 姜顺才和常贵看着齐虎,同声应道,“虎哥您放心,连只蚊子也逃不过我眼睛。” 李虞在院子里听着卖柴声,就绕着自己家来回吆喝,心想;丑时都过了,哪个卖柴的会这么晚才来卖柴,肯定有鬼。 李虞拿了几文钱给杨威,“杨威,你假装去买糖葫芦,在外面走一圈,看看有没有人在外面偷看咱们家。” “知道了少夫人。”杨威打开院门,蹦蹦跳跳地朝巷道口走去。 姜顺才在巷口看到一个小眼睛、蒜头鼻的小孩,打开院门出来,蹦跳着走了过来,走过去和杨威对面闯过,走过周家宅子时,见四周没人注意,连忙退回几步向院子里张望着,只见院子里靠墙晒着衣裤,看不到一个人影。 杨威跑到巷口,看着和自己对面闯过的男子,鬼鬼祟祟的朝自家院子里不停的张望,皱了皱鼻子;丑八怪,我家少夫人知道你在偷看我家了。 杨威在巷口看了一下,又蹦跳着回去了,进了院子关上门,回屋把铜板还给李虞,“少夫人,我才吃了糖葫芦,以后再买,我刚才出去,有一个两条眉毛长得像两条毛毛虫一样的男子,和我对面闯过,我躲在巷口看见他走过去,又退回来,躲在那偷看咱们家,看了一会才走了。” 李虞看着杨威机灵调皮的样子,摸摸他头道,“嗯!阿威很能干,闲着无事的时候,好好跟着如意哥学识字,以后帮少爷办事。” 杨威欢喜的看着李虞,“少夫人,我还想跟着招财哥如意哥学功夫,长大保护您和少爷。” 李虞笑眯眯地说道,“好,想学我让如意哥他们教你,先去玩去。” 姜顺才看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悻悻地回家,换了常贵在巷口蹲着,如意和铁柱赶着车从街上回来,常贵一见如意连忙把头埋了下去,如意晃了常贵一眼,也没留意赶着车回了院子。 杨威跑到如意面前,小声对如意道,“如意哥,刚才有人偷看我们家了,少夫人也知道了。” 如意听后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杨威,“阿威,有人偷看我们家,什么样的人?” 杨威把姜顺才的眉毛告诉了如意,问道,“如意哥,是不是和在凤鸣村时一样,有人想来我们家偷东西了啊?”五⑧16○.com 看来老宅的人还没死心啊!少爷和少夫人才刚回来就让人来看着了,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少爷已经中举的事? 如意点点头,“有可能,你在家不要乱跑,看见有不对劲的地方,记得告诉少爷和少夫人,或是我们几个。” 杨威机灵的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外面玩去。” 巷口的常贵见杨威从屋里出来,拿着块地陀螺在巷子里抽打玩耍,心道;这孩子不可能是大少爷家的啊?小厮也不像。 杨威抽着陀螺朝巷口走,常贵见状只得躲到对面街口去了。 耗子去找魏瞎子买了一把迷香,就花了二钱银子,拿着回到齐虎家的院子,看着手里的一点东西,转着两只老鼠眼心疼不已,“虎哥,魏瞎子的手是越来越黑了,这么点东西花了二钱多银子,咱们就不能去别的地买吗?” 齐虎拍了他头一下,“哈哈”笑道,“你个抠门,魏瞎子的东西好是公认的,你想想,咱们为省那两个小钱,买到那药效不好的,哥几个的命就保不住喽!” “是,虎哥教训的是,”耗子谄媚的笑着,“虎哥,也不知顺才和常贵两人看的怎么样了。” 齐虎摸着下巴,在院子里来回走着,耗子屁颠屁颠儿的跟在齐虎身后,听他筹划着,“那么大点的一户人家,看个一日功夫就摸清楚了,趁他们才回来,知道他们回来的人不多,他们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盯上,咱们就这今晚就动手。” ------题外话------ 才发现,今天元旦节了,祝书友们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162发现 耗子一脸景仰的看着齐虎,竖起大拇指道:“虎哥,您这份能能耐没几个人能比上,跟着您我耗子就没饿过肚子。” 齐虎得意的干笑了两声:“这算啥能耐,等你吃亏吃多了,自然就有本事了,去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去把他俩换回来。” 耗子见齐虎分析的头头是道,信心满满的的抱拳道:“我就知道,听虎哥的每错,我这就去把他俩换回来。” 耗子晃晃荡荡的到了北城十家巷,钻着老鼠眼看了一圈,在街对面找到常贵,拍着常贵肩膀,咪咪笑着,对常贵道:“你选这位置不错,看得到对面又不会被人发现。” 常贵快速地指了一下对面巷口的杨威,斜着身子叮嘱道:“看到那孩子没有,就是他家的,在那玩了大半个时辰了,我又不敢过去,他家那两个小厮都认识我呢!” 耗子扯着嘴角笑着:“好,那你回去,我在这守着。” 周嘉和招财在酉时中才从外面回来,招财赶着车,看见杨威在巷口玩耍,叫道:“阿威,你如意哥他们回来了吗?” 耗子在对面巷道口,看见杨威跟着一辆马车回家了,急匆匆的跑到对面,探头朝巷子里看去,看见周嘉下马进了院子,耗子看着周嘉心想;妈的,要是年纪小点,掳去卖小倌馆也能卖一笔银子,嗯!这男的长得这么好,媳妇应该也不错。 周嘉进屋见李虞和小玉一起忙着做晚饭,见李虞忙个不停,暗想;明日得去牙行买个煮饭婆子回来,帮着如意媳妇做饭,让鱼儿也过几天清闲日子。 吃过饭后,小玉收拾好碗筷,洗碗去了,李虞看着着周嘉,淡淡地说道:“小喜,我们已经被老宅盯上,今儿回来送你出门我发现对面有人在偷窥我们。” 周嘉看着李虞长长叹了口气,拉着李虞的手,低沉的说道:“我昨晚还在想,我们回来的消息老宅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她们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周嘉抱着李虞,“鱼儿,都是我拖累你了。” 李虞拍拍周嘉的背心,嗔怪的笑道:“和你说过,我们是夫妻,没有拖累不拖累的说法,难道说,我有什么事,你也觉得是拖累了喽!” 周嘉抬头看着李虞:“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家鱼儿永远都顺风顺水的。” 李虞眉目流转,笑指着周嘉嗔道:“你呀!不说了,我和如意招财说说,从今晚起咱们就布下罗网,守株待兔。” 周嘉看着淡定的李虞,心中的郁气忽然消散的无影无踪,心中升起豪情万丈:“好,咱们连流匪都打杀过了,还怕几个小毛贼吗!” 夫妻俩回了前院,如意和招财还没歇息,正在有人来谈盯梢的事。 周嘉对两人道:“你俩已经知道老宅让人盯着咱们了吧!” 招财心疼地看着周嘉,满脸怒愤:“知道了,少爷,常言说的好,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依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毒妇和老虔婆给做了,给夫人报仇,看她还作妖不。” 李虞看着招财、如意一副怒愤的样子,对两人道:“老宅的那婆子和妇人,不是侵犯凤鸣村的那些流匪,你们去做了她们,官府一定会查到我们,我和你们少爷,都不想你们为了那样的两个蛇蝎妇人,无知毒妇受那牢狱之灾。” 如意看着李虞道:“少夫人,我们悄悄的去了也没人知道,官府无论如何都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的。” 李虞看着如意说道:“如意,这是京都,一旦有凶杀案发生,官府马上就会介入,照常理,官府首先排查的就是仇杀、情杀,其后才是其他原因。我们回来已经有人知道,如果老宅的两位妇人死了,官府肯定首先怀疑的就是我们,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哪有什么十全的计策。她们既然先动手害人,我们就等着抓证据就行了,只要我们抓住她们害人的证据,那些证据就是她们的催命符。” 周嘉听了李虞的分析,鱼儿对官府办案的经过怎么会如此了解,难道她师傅是官场中人? 周嘉看着如意和招财,真情流露的说道:“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际上就和兄弟一样,我不会让你们身陷牢狱,我们要堂堂正正的,让那两个恶妇辨无可辨,承认是她们诬陷我娘的,让她们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争抢了一辈子的东西从她们手里丢掉,你们让她们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这些日子我在想,出事那日,给我娘送吃食的可能是我爹的乳娘云嬷嬷,因为只有她送的吃食,我娘才不会防备,把云嬷嬷找来问问清楚。”wWω.㈤八一㈥0.CòΜ 招财擦干眼泪:“好,我们明儿就去老宅,把那老妇掳来拷问清楚。” 周嘉拍着两人的肩膀道:“你俩好好听少夫人的吩咐,不要莽撞行事。” 李虞见两人不再冲动,才对两人道:“我觉得那些贼子,最爱使用的就是迷香,还有蒙汗药,这几天我们一定要小心,家里的吃食,夜里睡觉要留人值夜,不出意外的话,就这两日他们就会动手,今晚开始,咱们就轮流值夜,你俩和小玉几个说说,夜里好好睡觉,有响动也不要出来。” 招财和如意两人躬身道:“是,少夫人,我们会和他们说的,今晚就我和招财两人值夜,您先去歇息。” 李虞看着两人,微微一笑道:“我们三人一人两个时辰,这样不容易犯困…… 李虞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嘉推着往内院走:“夫人,你去歇着,我和如意、招财守着,等天快亮时,在换铁柱守。” “这会儿还早,等会再睡也不迟,”李虞忽然想起周家的刻印坊,问道,“小喜,周家的刻印坊是用什么方法,印刷那些书本的啊?” “怎么想起问这个事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周嘉牵着李虞坐在椅子上,笑道:“印书之前,先把抄写好的书稿,黏贴在一块平滑的木板上,雕工再用刻刀把没有字迹的部分削去,印刷的时候,在凸起的字体上涂上墨汁,把纸覆在上面轻轻拂试纸背,就印好了,你听我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实际上做起来相当麻烦,稍有不慎就要重新来过,雕刻的师傅也很重要,作坊要留下手艺好的雕刻师,也要很多花费。” 163送货上门 李虞心想;还是雕刻印刷啊!上学时学校里就教过印刷术的发展过程,老师讲过北宋平民发明家毕昇,发明活字印刷的有趣经历,还教大家怎么用胶泥做成活字。 周嘉见李虞听后陷入了沉思,站起来对李虞道:“鱼儿,你先歇着,我去前院看看。” 李虞从回忆里出来,拉住周嘉道:“小喜,我记起我师傅有提到过他们印书的法子,没你说的这么麻烦,他说的那个法子简单多了。” 周嘉惊奇不已:“真的吗?你说说看,是怎么样简单的法子。” 李虞组织了一下,“小喜,我师傅说,他们用胶泥做好一个个规格一致的毛胚,·····刻好后,用火烧硬,·······” 周嘉听后喜不自禁,拉住李虞的手道:“鱼儿,你师傅莫非是神仙不成,你可知道,用你这个法子印刷要节省多少银钱和工时,印刷的成本下来了,那些穷苦的学子也有钱买书了,”周嘉越说越激动,一把抱住李虞亲了她一下,“鱼儿,我前世一定做了很多好事,积了无数功德,才能娶到你做媳妇。” 李虞看着周嘉,翻了个白眼,斜瞄着他道:“照你这样说,你以后不得把我供起来啊!” 周嘉拥住李虞:“那不行,你是我媳妇,要和我一起过日子,生儿育女的,鱼儿,我明日就开始找地方,去找我祖父以前用的那几个师傅回来,再许他们一些股子,把印刷作坊办起来。” “你傻呀!”李虞指了指上头:“你要想天下的寒门学子都收益,那位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你把我说的记录下来,明儿一早就送四海钱庄去,请他们把这法子递上去。” 周嘉点头赞道:“鱼儿还是你看的远,想得通透,我狭隘了,我这就去写,你在一旁补充一下。” “嗯!”两人牵着手朝书房走去。 西城,齐虎家,常贵和姜顺才,耗子三个,把自己在周家巷口观察到的告诉了齐虎,常贵对齐虎道:“虎哥,他家那两个下人老太爷请人教过功夫,手下的功夫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想咱们得小心行事。” 齐虎淡淡的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耗子走上前,涎着脸道:“虎哥,您没看见,那周公子长得俊美极了,想来他媳妇长得也差不到哪里去,哥,我想、我想留她一条命,给我做媳妇成不。” 齐虎豪气的挥了挥手:“成,不就是个娘们吗?大家好好歇歇,等到子时末、丑时初,咱们就动手。” 周嘉和李虞在书房里,把活字印刷的方法和步骤记录了下来,周嘉对李虞道:“鱼儿,你先去歇着,明儿一早,我们去四海钱庄,把东西递上去。” 李虞打了个哈欠,捂着嘴笑道:“好,你也早点歇息。” 周嘉点点头,从新抄录了一遍,装进了盒子里,去房间里看了一下李虞,见她已经躺下了,才转身去了书房。 李虞等周嘉走后,放平了身子,慢慢调整着呼吸,慢慢地调息着。 子时刚到,齐虎叫醒了熟睡的,耗子、常贵和姜顺才,对几人道:“等会到了周家,我先进去把院门打开,我和常贵去前院把下人收拾了,耗子你和顺才拿着迷香去内院,把人迷晕后,把男的弄死,女的掳回家。” 齐虎眼神凶狠的看着几人,等几人齐声应下后,才带着一起出了门。 齐虎带着几人躲开巡逻的衙差,到了十家巷巷道口,齐虎对耗子比了比手势,耗子点点头,带着常贵朝另一条巷道走去。 耗子和常贵去了内院围墙下,拿出一个爪状的铁钩,甩上去,挂在围墙上,拉着绳子往上爬,常贵在墙下看着耗子熟络的样子,心道;这些家伙肯定干了,不少打家劫舍的勾当,带着他们把这票干下来,最少也能得个四五百两银子,还是远远的找个地方,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要紧。 耗子到了墙上,拉了一下绳子,示意常贵爬上去,常贵抓着绳子笨手笨脚地爬了上去,见耗子抓住绳子,从墙头溜到墙下,也学着他的样子,抓住绳子溜到墙下,谁知落脚不稳,摔了个屁股蹲,常贵揉着屁股爬了起来,见耗子满脸嫌弃的看着自己,讪笑着,接过耗子递过来的迷香。 两人垫着脚尖走到窗户下,拿出火折子吹燃,点着了迷香,吐了些唾沫在手指把窗纸上,把窗纸弄了个洞,把迷香伸进窗户,李虞站在两人身后,一掌击在耗子后颈,耗子倒在了地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睁大眼还来不及喊出来的常贵,一掌拍晕。 周嘉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李虞的眨眼之间就解决了两个,竖起大拇指裂开嘴笑了。 齐虎到了前院围墙下,拿出抓钩甩上围墙,身手利落地爬进院里,轻轻地打开院门,把姜顺才放进院里,两人站在院墙角,等了片刻没听到动静,才垫着脚尖朝朝正房的窗户下走去。 齐虎和姜顺才到了正房窗下,刚拿起火折子点香,就被如意和招财拍从角落里出来,一掌拍翻了。藲夿尛裞網 李虞提着捆绑好的耗子和常贵到了地窖口,招财和如意也提着两人过来了,两人一见李虞就裂着嘴笑了:“少夫人,把您惊醒了啊!” 周嘉两手一摊,笑道:“你家少爷没用,等我发现两蟊贼,这俩蟊贼已经被你们少夫人拍晕了。” 周嘉拉开地窖盖子,点燃地窖口的油灯,李虞把耗子和常贵提进了地窖,仍在地上,如意和招财进了地窖,看到地上的常贵惊喜的喊着周嘉:“少爷,您快来看,这不是云嬷嬷家的常贵吗?“ 周嘉拿着油灯走下地窖,看着地上的常贵,面沉如水,沉默了半响,才道:“不错,就是云嬷嬷的宝贝儿子常贵,本来还在想用什么法子,让那助纣为虐的老婆子开口,这下有法子让那老婆子,开口指认那两个毒妇了。” 如意踢了常贵一脚,恨恨地道:“这家伙仗肯定是,老宅那两个毒妇派来的。” 招财笑道,“你踢他干嘛?这不正好,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刚合适。” 164审 李虞有些气闷的看着地上的几个蟊贼,对周嘉几人道:“大家都累了,想知道怎么回事还不简单,等天一亮,外面热闹起来,审审就知道了,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就歇着去吧!” 如意不解的看着李虞道:“少夫人,何必等到天亮,我们现在就审他们一审。” 李虞微笑着:“天亮了,就算动静大点也没事。” 周嘉点头道:“对,夜深人静的,一点响动就传出去老远,都歇着去,等天亮再说吧!” 如意看着地上的常贵几人,眼珠一转,拿出两根迷香,嘻嘻笑道:“少爷,少夫人,您们先上去,我让他们尝尝迷香的滋味。” 周嘉笑道:“别点多了,弄傻了,就啥都审不出来了。” 如意听后,放下一根迷香:“好,那我点一根。” 李虞和周嘉走后,如意晃晃手里的迷香,对招财笑道:“招财,去年少夫人就是点了迷香,把叶举人的眉毛头发剃光了的,你想不想,把那两个毒妇也剃光了看看?” 招财想像了一下,周老太太和黄娇玉光秃秃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先别忙着去,等少爷把事了了,咱们再去。” 如意点点头和招财一起,把常贵几人绑在地窖里的柱子上,点燃迷香插在地窖里,两人出了地窖,盖上盖子,上了锁。 第二日,李虞让招财赶着车,送周嘉去四海钱庄递呈条去了,自己带着如意去了地窖口,等地窖里的迷烟散发出来后,两人下了地窖。 地窖里的常贵几人,悄声无息地躺在地上,如意拿了个水瓢,泼了瓢水在常贵脸上。 “哪个杂碎泼我?”常贵迷糊着骂了一句,眨眼间,又记起,自个儿昨晚好像被大少爷家的人抓住了。 常贵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睛看见站在眼前的如意和李虞,这才接受了自己被抓的事实。 哭丧着脸,乞求道:“如意兄弟,您和大少爷说说,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如意冷冷地看着他:“这是我们少夫人,少夫人问你话,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少夫人高兴了,说不定会饶了你一命。” “小的一定老实交代。”常贵不住的点头,转头就看见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少夫人,常贵下意识转头看着一旁,不敢看李虞。 李虞用手里的匕首敲了常贵一下,冰冷的匕首贴着常贵脖子动脉处轻轻划过,常贵颈部一阵刺痛。 李虞盯着常贵,生音冰冷中透着森森寒意:“你最好给我老实招清楚,若有半点隐瞒,就把你倒挂起来,放干你的血。” 常贵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仿佛稍动一下,脖子就会被划开,惊惧不已地看着阴冷无比的李虞,不住的说道:“我说,是老宅的夫人,昨儿把我叫去,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找人把您,把您当着大少爷的面毁了,再把大少爷做了,我就······” 常贵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都抖了出来,李虞听后心道;毒妇,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被毁了吧! 如意忍着心中的怒火,把常贵说的一一记录下来,让他按下手印。 李虞又问道:“你可知道夫人当年被诬陷的真相?” 常贵摇头道:“少夫人,这事小的不清楚,得问老宅的老太太和夫人。” 李虞见旁的也问不出什么了,用破布堵住常贵的嘴,一脚把他腿给踹断了,常贵痛得晕死过去。 李虞交待如意道:“这几人也许还有用,别把他们打出伤痕来,剩下的几个交给你审,都要记录下来,还有,等他醒来,问清楚他家如今住在哪,把他娘请来,把知道的交代清楚。” “是,少夫人。”如意等李虞走出地窖,开始审齐虎和姜顺才还有耗子。 齐虎几人先还十分强硬,被如意卸了胳膊腿,嘴又被堵住,痛得喊也喊不出来,只见几人疼得浑身颤抖不已,冷汗直冒。 如意看着几人道:“说不说,常贵已经招了,老实说出来,只要和常贵招的对得上,爷就把胳膊腿给你几个接上,不然就等着瘸一辈子吧!” 齐虎几人听后拼命点头,嘴里的布巾被如意取出后,就老老实实的招了。 如意等常贵醒后,问出常贵家住的地方,去了常贵家,敲了敲门,很快有人来开了门。 如意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着云嬷嬷笑了:“云嬷嬷,您好啊!” “如意,你…”云嬷嬷一见如意,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青白起来。 如意看着她冷冷地道:“云嬷嬷,好久不见啊!您日子过得还好吧!夜里睡得安稳吗?夫人她没站你床前,问过你为啥要助纣为虐吗?” 云嬷嬷拼命想把门关上,嘴里喊着:“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如意附在云嬷嬷耳边,清淡的说道:“你儿子常贵,你也不知道是吗?让我想想,我回去是割一只耳朵,还是截一节手指送来给您看看,可好。” 云嬷嬷听后,吓得魂飞魄散,扑到如意面前,又退了几步,微微颤抖着问道:“你们把我儿子怎么样了,那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求你放过他。” 如意看着云嬷嬷道:“放过他?你得跟我走一趟,把以前的事,向少爷交代清楚。” 云嬷嬷咬牙道:“好,我跟你去,只要你放过我儿子。”如意带着云嬷嬷上了车,往十家巷走去。 周嘉和招财已经从四海钱庄回来,一见李虞就问,“鱼儿,审的怎么样了?” “你看看吧!”李虞沉着脸把几人的供诉递给了周嘉,周嘉见李虞神情愤愤,劝慰道:“鱼儿,别生气,那两人心思狠毒我早就领教过了,气恨这种蛇蝎妇人,划不来的。” 李虞心疼的看着周嘉道:“我不生气,我是担心你生气。” “我看看,”周嘉心里早就明白,那两人不会对自己一家手下留情,看到上面常贵所说黄娇玉交代他,让人毁了李虞清白时,气得浑身发抖:“毒妇,我找她们去。” 周嘉一气之下,拿着供诉就往外冲,李虞拦住他道:“要找她们也不是现在,如意已经去常贵家找那婆子了,等拿到那婆子的供诉,再去也不迟。” 165真相 周家老宅,周老太太的院门外,周老爷在门口已经徘徊了小半个时辰了,见马婆子从屋里出来朝自己迎来,一咬牙,进了屋。 周老太太看着儿子温声道:“你今儿怎么想起,这会儿来看我?” 周老爷垂着头,不敢看周老太太,嗫嗫道:“娘,我要休了黄娇玉那个毒妇。” “你说啥?。”周老太太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凝神注视着儿子。 周老爷看着老娘,发现开过口了,再说一遍好像也没多难,提高嗓门说道:“我说,我要休了黄娇玉那毒妇。” 周老太太厉声喝道:“你敢,除非我死了,你休想。” 周荣先“嘭”的一声跪在地上,看着周老太太道:“娘,昨儿夜里,您那好媳妇做梦都喊,要杀了小喜,她连做梦都在残害我周氏子孙,为啥不能休?小喜也是您孙子,为啥你就要把他当仇人?你告诉我啊!到底是为了啥?” 周老太太见疼惜了大半辈子的儿子,也来指责自己,颤抖着手指着他:“你别拿那狼崽子做借口,你真的在意过那对母子吗?在意的话,你会到今儿才来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槐花巷里养了一个外室,我以为,由着你在外面养着那外室,只要你回家安安稳稳的和娇玉过日子,看来有的人心大了,安份不下来了。” 周老太太眼里露出戾色:“马婆子,叫人套车,我这就去把那贱人赶走,你给我把心收回来,好好在家呆着。” 周荣先膝行几步,拉住周老太太的衣襟,哀求道:“不行的,娘,俏娘她怀了我的孩子,您得帮我把她接进来,给她个名份。” “啪”周老太太气得一耳光扇在儿子脸上:“你和你爹一样,都是贪花好色的东西,抬那贱人进来,你休想。” 周荣先从地上爬起来,拧着眉头看着周老太太,道:“娘,您别逼我,当年莲心出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我知道,我不过是您和爹用来斗法的筹码,莲心他们母子我不在意,可俏娘是我心爱之人,您不同意她进门就算了,我不准你让人去祸害她,从今儿夜里起,我就搬出去和俏娘过日子,您就守着您那宝贝侄女过吧!”周荣先俯身盯着周老太太,阴着脸说道,“娘,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黄娇玉才是您的亲闺女,您事事为她着想,而我,大概是您捡来的,不然的话,您怎么会只为了自个儿痛快,就拿我做筹码,和我爹斗了大半辈子。” 周老太太气得指着周荣先道:“你,你这个逆子·····” 周老太太心口一疼,捂住胸口瘫坐在椅子上。 周荣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马婆子见周荣先走了,急忙跑进屋里,见周老太太瘫坐在椅子上,连忙过去扶住她,喊道:“老太太,您怎么了···· 周老太太缓过神来,看着马婆子,疲惫不堪的说道:“我没事,不用叫人,你去把娇玉叫来,我有话对她说。” 马婆子给周老太太揉着胸口,劝慰道:“老太太,您身体不舒服,还是先歇歇吧!” 周老太太坐直了身子,摆手道:“去,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 马婆子只得去请来了黄娇玉,周老太太看着黄娇玉道:“娇玉,你带着人去槐花巷,把你男人和他养在那的外室接回来,去了别吵闹,悄悄地接回来,给她个名份就成。” 黄娇玉看着周老太太,一副见鬼了的神色:“姑母,您糊涂了吧!荣先他几时在槐花巷养了外室,我怎么不知道,还让我去接回来,我不去,我···· 周老太太厉声喝道:“别叫我姑母,我是你婆婆,你今儿不去把他们接回来,你就回娘家去。” 黄娇玉看着周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摇摇欲坠的喃喃自语道,“回娘家就回娘家,想让我把他和那贱人接回来,除非我死了。”说完就昏死在地上。 周老太太看着昏倒在地的黄娇玉,老泪纵横:“娇玉啊!你咋也和姑母一样,想不明白啊!” 马婆子和秋香连忙上前扶起黄娇玉,一手掐住她人中,不停喊着:“夫人,您醒醒,…… 黄娇玉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周老太太道:“姑母,我死也不会去的。” 马婆子看着老太太转眼之间就老态毕现,步履蹒跚地坐回到交椅上,叹气道:“就这样吧!你回去歇着吧!” 如意带着云嬷嬷回到十家巷周家,把她带到李虞和周嘉面前,云嬷嬷一见坐在椅子上的周嘉,跪下磕头求饶道:“大少爷,不关我家阿贵的事,求您饶了他吧!” 周嘉神情冷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嬷嬷:“不关他的事,那和谁有关?你说来我听听。” 云嬷嬷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嘉,要挟道:“您先放了阿贵,老奴把一切都告诉您。” “哼!”周嘉冷哼一声,淡淡的吩咐道:“如意,把常贵的手指剁一根下来。” “是,少爷。”如意应下后,转身就走,云嬷嬷急忙扑过去抱住如意的腿,哀告道:“别,我说,我说。” 如意见周嘉颔首同意,止住了脚步,云嬷嬷拉住如意的裤腿,转头朝周嘉跪着,开口说道:“您要回来的头一日,黄夫人把我叫去,让我给杨夫人送饭,我当时还问黄夫人说,为何是我送饭,平时都是厨房的人送的,黄夫人说,今儿大少爷要回来了,你去把杨氏从小祠堂接出来,送点好的吃食,混混大少爷的眼,我心里觉得奇怪,就推托老爷找我有事,我要办事去,杨夫人让春月拦住我,她说,不去给杨夫人送饭,就要把阿贵卖矿上去,秋香卖窑子里,只要我去送了,就放了我和阿贵的身契,秋香还留在她屋里做事。” 云嬷嬷磕头道:“大少爷,孩子就是娘的心头肉啊!我舍不得阿贵和秋香受苦,就昧着良心答应了黄夫人,把吃食给杨夫人送去了,杨夫人吃下后,觉得不对劲,见有生人进屋,外面又在锁门,就一头碰在桌角,当场就没了,后面的事都是老太太安排的,大少爷,是老婆子对不起夫人和您,可我·······” 166恶毒吗 “住嘴,”周嘉暴怒地冲到云嬷嬷面前,把她踹倒在地:“你的亲人就是人,我娘就不是人了吗?你怎么不去找老爷,让他给你做主,你为了你自己,选择了助纣为虐。” 云嬷嬷看着周嘉,捂着痛处,惨笑道:“大少爷,您太天真了,您以为杨夫人在周家受的苦老爷不知道吗!老爷他都知道,只是他不愿为您和杨夫人费心而已,他要是肯为您和杨夫人费心,您和杨夫人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吗!我去找他又有什么用呢!” 周嘉听后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李虞上前握住了周嘉的手,拍着他背心道:“小喜,别气坏了自己,他们不过是无谓的人而已。” 周嘉在李虞的安抚下,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对招财道:“招财,让她画押,先把她给关起来。” “是,少爷。”招财和如意垂着头,把云嬷嬷带地窖去了。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声音低沉的说道:“鱼儿,那恶妇竟然指使人来,用那种阴毒的法子来害你,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最亲最爱的人,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以牙还牙,让那毒妇尝尝她亲自设计的后果。” 李虞看着周嘉道:“如果我们去衙门告她们,她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律法规定,亲亲相隐。虽说我已经过继出去了,可周家老太太是我祖母的事实不能改变,我要是公然告发她们,我反倒会被判处流放之刑,我原本计划送那几个贼子去衙门,告发他们入室行窃,衙门审讯后,他们自会招认出老宅的恶妇。” 李虞听后瞪大了眼睛,摇头道:“那她们杀人了,亲人也不能去告发吗?” “对,除非她们犯了谋逆诛九族的大罪。” 李虞看着周嘉,心想;古人把亲情凌驾于律法之上了,难怪每个家族的族人之间会抱成一团。 周嘉看着李虞道:“我要让黄氏那毒妇也尝尝销魂散的味道,尝尝被毁了清白的滋味,鱼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恶毒了?” 李虞看着周嘉,心想;不愧是我李虞的男人,不会忍气吞声,妇人之仁。 李虞淡淡的说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你怎么就恶毒了呢!哼!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既然敢处心积虑的害人,就要有被反噬的准备。”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赞同道:“对,我们夫妻又不是那种,整天喊着以德报怨的伪君子。” “小喜,你想怎么做?” 周嘉把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我想让常贵去找黄氏,就说已经把你抓住了,要请她亲眼看着我们受苦,那姜顺才不是色胆包天天吗?就把他们送作一堆吧!再让老婆子去看一出好戏。” 李虞听后想了一会,摇头道:“不行,这法子不妥当,事了后,我们还得杀了常贵几个灭口,这几人都是亡命之徒,不灭口的话,保不准以后就会拿此事来要挟我们,依我看,还是我们自己动手最好,夜里我们把耗子带到周家老宅,摸到黄氏屋里,把她迷晕后,灌药把她和耗子送作一堆就成了。” 周嘉听后想了一下:“对,还是鱼儿你考虑的周全,我这就让招财去准备东西。” 李虞点头应下,周嘉大步朝地窖走去。 如意和招财垂着头,满心郁闷地坐在地窖口,见周嘉来了,连忙起身,看着周嘉:“少爷,我们真的要把他们送衙门里去吗?这样做,岂不是太便宜那毒妇了?” “不,我改变计划了,”周嘉把计划对两人说了,两人听后喜出望外,双手合十道:“夫人,您的仇马上就要报了。” 周嘉含笑看着两人,对招财道:“招财,你去找人买包销魂散。” “是,少爷,您和少夫人就等着看好戏吧!”如意和招财精神百倍的分头行动起来。 初春的夜晚黑得还是有点早,酉时中,天就黑了下来,戌时初黑暗就笼罩了京都城。 戌时过一刻,如意把耗子装进麻袋里,从地窖里提了出去,装进车里。 李虞几人换上深色的衣服,坐车去了南城宝瓶街附近。 到了宝瓶街已是亥时中了,招财赶着车住进了客栈,如意扛着耗子,周嘉带着李虞朝老宅走去。 到了老宅,两人带着李虞熟门熟路的去了老宅后园的一道小门前,如意纵身蹬上了墙头,翻身跃进园里,发现小门里面上了锁,连忙翻上墙头小声告诉了院外的两人。 李虞提着耗子,纵身蹬上了墙头,把耗子递给了墙下等着的如意,转身下墙,把周嘉带进了园子里。 园子里黑黢黢的不见一丝光亮,过了片刻,几人才适应黑暗,如意打头,周嘉走在中间,李虞提着耗子跟着两人。 几人轻手轻脚地摸进了黄娇玉院门口,昏黄的灯光下,院子里显得影影绰绰的,如意跃上墙头,进院里打开了院门,把李虞和周嘉放进了院子。 几人进去后,关好了院门,如意拿出迷香点燃,伸进了丫鬟和黄氏的房间,过了一会,觉得里面的人睡熟了,灭了迷香,用薄刃撬开了黄氏的房门。 李虞把耗子提进屋从麻袋里提了出来,解开了缠在耗子身上的绳子,耗子看着蒙着面的三人,以为自己要被灭了,惊惧不已地扭动着身子,“呜呜”的摇头哀求。 如意把销魂散兑在水里,拔出耗子嘴里的破布,捏着他下巴,把销魂散灌进了他嘴里,捂着他嘴,看着他咽了下去。 李虞端着销魂散,看着蜷缩着躺在床上熟睡着的黄娇玉,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李虞想;见她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也不错,也不是多大的年纪,心态咋就这么扭曲恶毒呢?难道是太闲了,眼里心里就只能装下一个男人,为了男人什么恶毒的事都可以做绝? 李虞坐在床沿上,捏住了黄娇玉嘴,黄娇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到蒙着脸,只露出眼睛的李虞,惊恐得瞳孔放大,张嘴就要喊叫,李虞压制着她,黄娇玉挣扎起来,在李虞的大力压制下不过无用功罢了。 167老太太看大戏了 在黄娇玉惊恐万分的瞪视下,李虞把销魂散灌进了她嘴里,在她耳边阴森森的说道:“这是你给杨夫人喝过的销魂散,杨夫人觉得,你也该尝尝销魂散的滋味,只有这样,才是天道轮回。” 黄娇玉听后僵直了身子,李虞冷冷的看着她,大概过了一刻钟,黄娇玉满脸潮红的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呻吟声,李虞见状知道药效发作了。 外面耗子喝下的销魂散也发作了,满面潮红,不停的扭动着身子。 周嘉把耗子提进屋,解开绑在耗子手脚上的绳子,把耗子扔到了黄娇玉床上,满眼恨意地转身走了,李虞把屋里的痕迹清理了一下,看着黄娇玉,已经欲拒还迎地和耗子滚在了一起,李虞“啧啧”两声,心道;太辣眼睛了。 李虞带上门转身走了出去,几人把屋里收拾了一番,往外面走去,等李虞和周嘉走出院子,如意把抵门杠搭了一点在门闩上,翻出了院墙,小声对等在院墙外的李虞和周嘉说道:“少爷、少夫人,您们先回刚才那等我,我去把老太太请过来,看看里面的大戏。” 周嘉沉默片刻后,点点头道:“小心一点,我们在刚才那里等你。” 如意点着头道:“我会小心的。” 如意看着周嘉和李虞消失在黑暗里,才去了周老太太院子,走到周老太太房间后窗,拍响了窗门,捏着嗓子学着女子的声音喊道:“老太太,老太太,快来啊!夫人的院里有贼。” 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周家老宅。 周老太太翻身爬了起来,竖起耳朵,又没了声音,问马婆子道:“马婆子,你听没听到,有丫头在喊娇玉院里有贼?” 马婆子应道:“您也听见了啊?那就是真的了,老太太,咋办啊?” 周老太太呵斥道:“咋办?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就算白天说了她,她也是我媳妇,我的亲侄女,快,看看去。” “是。”马婆子伺候周老太太快速的穿好了衣裳,提着灯笼和周老太太一起,朝黄娇玉的院子走去。 周老太太顺着马婆子手里的灯笼,散发出的昏黄灯光看着漆黑的园子,想起了周老太爷在世时周家的繁华景象,那时候的周家,不管多晚,院子里都是灯火通明,每个角落都有护院和婆子值夜,如今的周家,已经凋零败落至此了吗?想到此处,周老太太不由得一阵恍惚,老太爷都走了小十年了,自己大半辈子独自守在这里,到底赢了吗? 如意纵步疾驰到后园小门处,与周嘉和李虞汇合。 李虞已经把,园子里外的痕迹清理了一遍,见如意来了,两人带着周嘉跃出了后园围墙,借着夜色的遮掩,回了十家巷,几人相视一笑,进了家门。 周老太太和马婆子,提着灯笼到了黄娇玉院外,见院子里冷冷清清的,院门也关的好好的,怒道:“哪个贱蹄子,抓住了把嘴给她打烂。” 马婆子裹紧袄子,看着周老太太道:“老太太,咱们回吧!可能是我们听错了。” 周老太太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对马婆子道:“你去敲门,我们进去看看。” “是。”马婆子走到门前,拍了一下门,刚想喊开门,抵门杠就掉落在地,周老太太铁青着脸,怒道:“这些贱人都该好好收拾、收拾,慌里慌张的连个门都关不好,赶着去投胎啊!” 两人进了院子,朝正屋走去,马婆子上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周老太太心里泛起阵阵凉意;不会出事了吧? 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声,和男子的粗重的喘息声从里屋传了出来,周老太太想转身离开,却觉得双脚重逾千钧,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马婆子心惊胆战的看着周老太太,进退两难,心里惶恐不安:要死人了,这等阴私之事怎么就让我撞见了。 周老太太瞪着眼睛,捂住了心口,瘫倒在地上,马婆子吓得大喊起来,“老太太,你怎么了,夫人,快来人啊!”wWω.㈤八一㈥0.CòΜ 黄娇玉和耗子听到外面的喊叫声,奈何控制不了自己,身不由己地抵死纠缠在一起。 秋月被叫喊声惊醒,惊慌失措地从屋里跑了出来,见周老太太躺在地上,马婆子掐着周老太太的人中,“夫人,老太太晕倒了,” 秋月喊着黄娇玉,推开了黄娇玉的房门,看见了两具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身子,“啊”秋月尖叫一声,扭头跑了出去,周家乱成了一锅粥。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周嘉就让如意去衙门报案,说抓住了几个入室行窃的贼人,衙门派人来把齐虎和常贵几人带走了。 午时前招财回了家,向周嘉和李虞禀报道,“少爷,少夫人,周老太太中风了,瘫痪在床,耗子被周老爷打断四肢扔到了城外,黄夫人被周老爷休弃了,派人送回了黄家,槐花巷的外室昨晚就被周老爷带回了周家,登堂入室。” 李虞见招财半日功夫,就把周家老宅发生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周家老宅已经成了筛子了。 周嘉听后,毫不在意的笑笑道:“招财,老宅已经不是当初的周家了,以后再也不用留意老宅的消息,少爷我,从今日起,就开始为几日后的会考做准备。” “是,少爷。”招财和如意躬身应下,退了出去。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八,二月初九就是会试之日,李虞把周嘉考试用的东西准备妥当后,装进了考篮,第二日一早把周嘉送进了考场。 周嘉进考场后的当天下午,衙门派人来告知李虞,说衙门审问几个贼人后,牵出了周家夫人买凶害人之事,衙门派人去周家传唤周夫人,却被告知周夫人杨氏早已亡故,另一位黄氏夫人,则因不孝老母已被休弃回娘家了,衙门已把黄氏缉拿归案,由于周家抓获贼人及时,才没造成严重后果。 衙门认为,黄氏几人对周家虽没造成实际伤害,但主观行为恶劣,判几人八十大板,劳役三年。 李虞听后,谢过了衙差,让如意送了红封,把衙差客气的送走了。 168护国夫人 周嘉连考三场就到了二月十五,这日疲惫不堪的周嘉刚出考场,就被李虞几人接回了家。 在家修养了两日后,两人正准备出门游玩,刚出门,就在门口遇到了,那个叫沈忠的高大少年。 沈忠见到李虞躬身行礼道:“李夫人,谢谢您仗义相助。” 李虞侧身避开,客气地笑道:“沈兄弟不必多礼,快请进屋坐。” 沈忠见门口套好了马车,李虞夫妻也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笑道:“周先生,李夫人,不必客气,我是奉少爷之命,来请您二位去归云居一叙。” 周嘉拱手道,“好,请沈兄弟带路。” 沈忠指着来时的马车,笑道:“您二位请。”两人跟着沈忠上了马车,到了东城,往归云阁走去。 到了归云居门前,李虞才知道归云居不是平日所见的酒楼,而是一处景致极好的园林。 进了归云居,走过翠竹林,进了一处门楣上写着‘安宁苑‘的小院,小院正中一条青石路直指厅堂,厅堂的门开着,院墙角也有一拢翠竹,檐廊前还放着藤编桌椅。 几人行至正厅前,沈忠侧身道:“周先生,李夫人,您二位请,少爷即刻就到。” 周嘉拱手笑道:“多谢沈兄弟。”夫妻二人进了厅内,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片刻后,有小厮模样的人,送上了茶点,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李虞转头看见少爷身着深色暗纹锦袍,从院门口走了进来只见他龙行虎步,气宇轩昂,行动中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 李虞心想;果然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位大少爷已经有了王者之气势。 周嘉拉着李虞站了起来,跪下叩头道:“拜见陛下。”五⑧16○.com “周先生,免礼,”楚昱昊上前一步,虚扶起了两人,对李虞笑道:“李夫人,借你吉言,再次相见没有惊险刺激了。” 李虞笑笑道,“您还记着呢!” 楚昱昊颔首笑了,看着两人道:“坐,不用拘束,我没召你们进宫相见,就是不想你们拘束自己。” 周嘉躬身说道:“谢陛下体恤。” 夫妻两人坐下了,楚昱昊平易近人的对周嘉道:“你递上来的呈条朕已收到,前些日子还收到了四海递上来的打谷机图纸,还有李夫人的选种、浸种和种地沤肥的法子,朕没想到,种地还有这么多方法,听说你们夫妻主动提出,把稻种售出的价钱少一成,希望能把粮种以便宜的价钱,多卖给贫穷百姓。大雍的子民要都像你夫妻二人,大雍何愁不能迎来兴盛之日。” 周嘉站起来道:“陛下,这些都是身为大雍子民的应尽的本分,您英明神武,勤政爱民,大雍兴盛之日,指日可待。” 楚昱昊见周嘉拘束的样子,摆手道:“周先生,你无需如此拘束,你递上来的活字印刷术,将作监已经制作出来了,还有李夫人制作的打谷机也打制出来了,春播时,朕会让皇庄的总管事楚福,去请李夫人去皇庄教导他们育种、选种,争取把高产粮种早日种遍全国各地。” 李虞和周嘉连忙站起来躬身应道:“是,陛下。” 楚昱昊看着周嘉和李虞道:“李夫人,你为大雍培育出如此高产的粮种,还研制出如此省时省力的打谷机,朕还没封赏过你,朕今日就代那些穷苦百姓谢谢你。” 周嘉见李虞站着不动,连忙拉着李虞跪下,李虞叩拜道:“皇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谢陛下赏赐。” 楚昱昊见状笑着朝外面打了个手势,沈忠拿着圣旨走了进来,对李虞道:“周李氏,虞接旨。” 李虞跪着道:“民妇李虞接旨。” 沈忠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周李氏,虞,……敕封一品护国夫人,东城宅院一栋,黄金百两,钦此。” 李虞听着沈忠念道贞静贤淑,蕙质兰心,心道;来点实惠的嘛!这些有啥用哦! 李虞心里的怨念还没过,就听到沈忠念道,一品护国夫人,宅子一栋,······这个可以有,李虞笑得眉眼都弯了。 “谢陛下赏赐。”李虞双手接过了圣旨,磕头谢过了皇帝。 楚昱昊看着李虞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心想:还是李夫人诚实,不像朝堂上那些成精的老家伙。 楚昱昊站起来,愉快地笑道:“李夫人,不用多礼,朕也要回宫去了。” 夫周嘉又连忙拉着李虞跪下,喊道:“恭送陛下。”夫妻恭敬地送走了皇帝。 沈忠护着楚昱昊走了出去:“皇上,您真的封李夫人为护国夫人了啊?这可是您封赏的第一个命妇,还是一品护国夫人。” 楚昱昊看着沈忠微微笑道:“阿忠你知道,要不是李夫人两次相救,朕和你早就黄土埋骨了,还有那高产的稻种和活字印刷术,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朕观他们夫妻都是忠义之人,理该封赏。” 沈忠一脸崇拜的行礼道:“陛下英明。” 楚昱昊拍着沈忠的肩膀,笑道:“好了,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场面话就不要说了,朕天天听那些昏庸无能的老家伙说,早就听腻了。” 四海钱庄京都铺子的掌柜楚青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道:“见过护国夫人,周先生、陛下派在下来,与周先生商讨印刷作坊的事宜。” 周嘉拱手道:“劳烦楚掌柜了。” 三人分头坐下后,楚青笑道:“用来办作坊的宅子和铺子我们都有,就是想来和您二位商量一下股子的分配,不知周先生有什么要求吗?” 周嘉看了一眼李虞,笑道:“楚掌柜,我们不过提供了一个方子而已,其他的我们都没有参与,皇上已经封赏过我们了,印刷作坊的股子我们就不能再要了。” 楚掌柜听后心想;人家巴不得往口袋里捞银子,这夫妻二人把到手的银子往外推,难怪大掌柜评价说,这夫妻二人为人豁达,值得结交。 楚掌柜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陛下吩咐在下来和先生、夫人商量,您二位不要,在下也不好交代啊!” 周嘉见楚掌柜为难的样子,对李虞道:“夫人,我们也不能让楚掌柜为难,我看就这样吧!我们就厚颜占一股里的半成股子就成了。” 李虞点头笑道:“好,那我们夫妻就厚颜了。” 楚掌柜听后,感慨道:“我楚青还是第一次看到夫人,和先生这样不计名利的,楚青汗颜啊!” 169找茬儿的来了 三人又客套了一番,楚青写好了契约交给了周嘉,笑道:“周先生,陛下赏赐夫人的宅子,是才修葺一新的,那宅子里的景致可好了,京都里好些人都想要呢!” 周嘉拱手道:“谢陛下恩赏,多谢楚掌柜告知。” 楚青把李虞夫妻俩送回了十家巷,刚进家门,小玉和杨威就上来禀报道:“少爷,少夫人,半个时辰前,有两个有点娘娘腔的男的说他们是皇上派来的,还说是给护国夫人送礼服和赏赐的东西来的,我和阿威还以为是骗子呢!后来见他们抬着两个箱子进来,放在院里,我俩才没赶他们走,” 小玉和杨威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道:“少爷,少夫人,皇上怎么会送东西给我们家啊?谁是护国夫人啊?” “幸好你俩没赶他们走,不然会被砍头的!”周嘉吓唬两人后,指着李虞对几人笑道:“你家少夫人从今日起就是护国夫人了,快来见过护国夫人。” 小玉和杨威傻傻的看着李虞,李虞嗔怪的推了周嘉一下,“你就别吓唬他们了,就是个名号而已。” “咱们先去看看一品夫人的礼服是什么样子的,”周嘉牵着李虞朝内院走去。 “周嘉,你这个狗杂种,竟敢找人害我家姑奶奶。” “周嘉,你快给我出来,难怪祖母会叫你狼崽子,出来。” 一阵叫骂声从院外响起,几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打头一个粗蛮的妇人和两个猥琐的男子,三人后面跟着一个男子和半大少年,几人闯了进来,“狗崽子,你娘不守妇道偷人,你就找人害我家姑奶奶,我打死你这个狗杂种。“妇人边骂,边伸手朝周嘉冲了过来,想挠周嘉,周嘉闪躲开,一把抓住妇人,推倒在地。 “我打死你,”两个男子举着手里的木棒朝周嘉打去,李虞拔地而起,一脚一个,把两个男子踹飞到门口。 后面跟着的男子和少年吓得止住了脚步,妇人倒在地上,用最恶毒的话咒骂着:“天打雷劈、断子绝孙狗崽子,······” “你这个泼妇,你全家都是天杀的,你全家都断子绝孙,就算是生个儿子也是半公半母的,·····”小玉捞起袖子和她对骂起来,李虞站在那里,听得目瞪口呆,小玉的杀伤力也不错啊! “住嘴,”李虞走到妇人跟前,一手拎起妇人,扔到院门外,冷声道:“滚,下次再来打断你的狗腿。”紧着着,门口的两个男子,也被李虞扔了出去。 周嘉走到后面的男子面前,抓住男子脖子,喝道:“周钰,周鑫,这些人是你们找来闹事的,是吧?” 周钰红着脖子喊道:“我娘说,是你找人害她的,你心怎么这么毒啊?我娘一个弱女子,住在内院,怎么就惹到你了?你要把她害成那样,你以为害了我娘,他就会接你回老宅吗?你什么便宜也占不到,还便宜了槐花巷的贱人。” “我周嘉从来就没想过回老宅去,哈哈哈···,”周嘉盯着周钰狂狷的笑了起来:“你娘是个弱女子,真是个笑话,我告诉你,你娘就是个毒妇,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周嘉推开周钰,冷声道:“你最好带着这几个人给我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藲夿尛裞網 周鑫扑到周嘉面前,握着拳头怒吼着:“你这个狗杂种,你娘偷人被人········” “嘭”的一声,周鑫被周嘉踹了出去,周嘉指着倒在地上的周钰兄弟喝道:“滚,想知道你娘是个什么货色,去衙门里问问,下次再敢来,想走,就没这么容易了。” 周鑫趴在地上吼着:“周嘉,你不是人,你····· “哗”的一声,杨威把一盆潲水,泼在了地上的几人身上,气势十足地喝道:“滚,再来撒野打死你们。” “狗崽子,你们给我等着,我们还会来的。”周钰兄弟俩和那三人身上到处都是油腻腻的潲水,散发着阵阵酸臭,几人一阵发沤,爬起来边骂边跑。 看着几人狼狈逃窜地样子,小玉看着杨威,竖起拇指夸道:“阿威好样的,嫂子咋没想到呢?” 杨威提着潲水桶,仰着头看着小玉,得意的笑道:“嫂子,我本来还想泼他们大粪的,怕少夫人闻着恶心,才换成潲水的。” 小玉扫着门口的潲水,一只手在鼻翼下扇风,“幸好你没用大粪,不然人都要熏晕过去。” “李虞看着两人,对小玉笑道:“小玉把院门关了,晚上给阿威加菜。” 杨威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嘿嘿笑道:“少夫人,不用加菜的,如意哥他们都笑我是个吃货。” 李虞和周嘉回到内院,把圣旨供进小祠堂,回到堂屋,看到了放在堂屋里的两个樟木木箱子,周嘉打开箱子看着里面那件珠光宝气的华贵礼服,对李虞笑道:“鱼儿,本想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回来,没成想,陛下封赐了你一品夫人,为夫有愧啊!” 李虞看着周嘉那无可奈何的样子,捶了他一下,娇嗔道:“你以后把俸禄都交回来就行了。” 周嘉抱住李虞,两人温情脉脉地相拥了一会,周嘉爱恋的蹭了蹭李虞的发顶:“鱼儿,能娶你为妻,何其有幸。” 李虞亲了周嘉一下柔声道:“我也一样。” “鱼儿,···”周嘉呢喃着,抱起李虞,朝房间走去。 吃过晚饭,周嘉对如意几个说道:“如意,招财、陛下赐了宅子和庄子给咱们家,抽空咱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意和招财欣喜的睁大双眼看着周嘉,裂着嘴笑道:“少爷,少夫人真的封了一品护国夫人啊!” 招财揉着着蒜头鼻,挤眉弄眼的看着周嘉:“少爷您惨啦!您几时才能赶上夫人的品阶啊?” 周嘉在两人头上,一人拍了一下:“两个贪心的家伙,家里有一品夫人就行了,你们想把你家少爷累死啊?,明日一早,记得把给阿青和周伯他们的信送去驿站。” “是,少爷。”两人齐声回答。 170童生 第二日,周嘉带着李虞几人去了东大街御赐的宅子,走到东大街,只见街道繁华,人烟稠密。 几人一路走,找到一栋油漆一新的朱红色大宅门前,抬头看见高大的门楣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上面写着周府二字,门前还有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周嘉对李虞道:“就是这里了。” 几人上了台阶走到门口,一个长随打扮的男子,走到周嘉和李虞面前躬身行礼道:“敢问可是周先生、护国夫人,小的徐林,是楚掌柜派来等候护国夫人的。” 周嘉拱手笑道:“是的,有劳了。” “应当的,”徐林躬身递上了宅门钥匙,笑道:“小的告退。” 如意拿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徐林,送他离开了。 铁柱上去打开了宅门,周嘉看到这事一栋三进三出的四合院。 进了大门,看到一面雕刻着精美图案的影壁,转过影壁,过了垂花门,看到了院子中间有一座小花园。 小玉惊喜的叫道:“少夫人,您看,这还有个园子,里面的花儿真好看。” 李虞指着一朵玫红色的月季,笑道:“去摘一朵来,让如意给你戴上。” 小玉摇头道:“摘下来一会儿就枯萎了,还是开在枝头上好看一些。” 杨威和铁柱从倒座房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屋子,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屋子,把凤鸣庄子的人都叫来也住不满。” 李虞和周嘉挽着手穿过游廊,进了后院,只见后院更加精致,花园、假山,池塘、流水,曲廊、凉亭,一进院子一种景致,三进院子各不相同。 李虞叹道:“宅子真是不错,可是这么多屋子就我们这几个人,住在里面,打扫一次也要好久,还是住我们原来那吧!” “这是御赐的宅子,不住进来也不好,就先暂时住在那边,等发榜后,再搬过来,住一进院子,其他的就先关着。” “好,这些我也不懂,你觉得怎么做好,就怎么做,宅子也看过了,我们就回吧!” 几人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些吃食回了十家巷。 隔日一早,周嘉被林公子叫走了,李虞正准备带着小玉几人去皇庄看看,皇庄总管楚福就带着鸡鸭鱼肉,和一些粮食菜蔬来了。 楚福见李虞不过是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心道:楚掌柜他们不会搞错了吧!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会种田吗?我看,恐怕是顶了谁的功劳吧!想到此处,楚福心里对李虞的态度也轻慢起来。 躬身行礼道:“小的楚福,是皇家的皇庄总管,奉命来请夫人去皇庄指导,皇庄里地佃户培育稻种。” 李虞见楚福中等身材,长得白白胖胖的,神色倨傲,不像个管事,倒像凤鸣镇上的乡绅财主,李虞转念一想,人家也有傲气的本钱,常言道:官大奴也大,宰相门前七品官,眼前这位还是皇帝家的管事,那得几品官喽。 李虞看着楚福带着的两个长工模样的男子,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客气地笑道:“楚总管,指导谈不上,大家互相交流一下而已,我刚好也打算去庄子,我们这就出发吧!” 楚福躬身说道:“夫人请,小的给您带路。”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李虞淡淡的说道:“有劳楚总管了。” 一行人,出了城门,走到午时后才到了城郊外的皇庄,楚福指着那一大片土地,骄傲的笑道:“夫人,这一片都是皇家田庄,有良田千亩,山地也有上千亩。” 李虞见皇庄依山傍水土地肥沃,赞道:“不错,是个种庄稼的好地方。” 几人在庄子里转了一圈,李虞见那些佃户都在忙着耕地,锄田,庄子上的人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楚总管指着那些佃户笑道:“夫人,您不知道那些佃地的,佃户都想来皇庄佃地种,皇庄里的山地都有人抢着佃去种,” 李虞不解道:“山地都要抢着佃来种?楚总管,这是为何?” 楚总管朝着皇城的方向拱手道:“太后娘娘心慈,吩咐我们这些管事的,不许盘剥佃户,管事盘薄佃户被抓住的,全家发落盐矿,再加上皇庄的佃户只交四成田租,山地只交两成,别的庄子最少也得五成地租,您说大家抢不抢啊?” 李虞听后也觉得太后娘娘这法子真的不错,一人贪污全家遭罪,想盘薄的也得考虑考虑后果。 “太后娘娘仁慈,底下的人各尽本分,皇庄就会建设的越来越好。” “对、对,就是这个理,夫人,您看看,这是我们挖的沤肥池,都是照大总管从您那学过来的法子,教佃户挖坑沤制的,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改改。” 李虞拿起锄头,挖开沤肥池上面一层,见下面的肥已经变得黑灰,里面的添加的杂草树叶也腐烂。 李虞放下锄头,对楚福笑道:“楚管事做得很好,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楚福见李虞干活利落,对肥池里散发的臭味也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也有点相信李虞是会种田的了。 李虞在皇庄转了一圈,觉得这个楚总管还是很尽责的,庄子里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皇庄里住了一晚后,和楚总管约好下种时再去皇庄教他们选种,就坐车回了十家巷。 通州城里,李青已经过了县试,当看到自己排名第二时还是有些难受,吉祥见李青垂着头,闷闷不乐的站在院里,劝慰道:“阿青,你已是一名童生了,吉祥哥觉得你已经考得很好了,等参加了四月的府试,取得秀才功名,吉祥哥就把好消息传给少爷和少夫人。” 李青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吉祥:“吉祥哥,我不是生气我没考第一,我是气我自己骄傲自满了,头几场成绩考好后,我的心开始飘了,自以为县试第一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不过这样也好,算是给我敲了记警钟,我姐说,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李青站起来,望着远处,紧握拳头,“以后的路,我一定会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吉祥竖起拇指,赞道:“阿青好样的,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不足的地方,去正视它、勇敢改正错误,吉祥哥相信阿青,在以后的日子,会做成你想做的事的。” 171放榜,青川 转眼到了会试放榜的日子,十年寒窗苦读,就等着能一朝金榜题名。 放榜之日考生门一大早就聚集在贡院门口,贡院街前人山人海,各个都张望着脑袋,脸上的神情期待又紧张。 如意和招财天不亮就到了贡院门口,占据了最佳位置等候放榜,招财喊道:“出来了、出来了!” 后面想起一阵欢呼,欢呼声中,几个穿着深色官袍腰部挂着朴刀的衙役,打开了贡院的大门,手持红榜,一路直奔至贡院门前的石壁,把一张长长的红纸贴在了石壁上。 如意和招财在红榜上,写着的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找寻着周嘉的名字,两人看了两遍,都没在榜上找到周嘉的名字,听着身后的中榜人的欢呼声,和失落的叹息声,招财自言自语道:“这是最后的一百名,我们少爷可能在前面。” 旁边儿一个小厮模样的看了两人一眼,嗤笑道:“你以为这是点菜啊!还想着后面,后面更难。” 如意瞪了他一眼:“我俩说话关你什么事?要你多嘴!” 招财拍了他一下道:“别着急上火,看完再说。” 说话间,第二张红榜也贴到石壁上了,两人看了一圈还是没有,那小厮也没看到自己想看的名字,三人都有些紧张不安起来,越往上机会越小。 看着朝石壁上贴最后一张红榜的衙役,如意和招财两人,觉得心跳都加速起来,那小厮紧张的抓住了招财的衣襟也不自知,三人睁大了眼睛看着红榜上,心里暗暗祈祷,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名字,小厮欢呼一声,抓住招财的手跳了起来,“啊!哈哈!快看,我家少爷也中了,八十九名。”招财僵在了那里,小厮脸上一红,转身挤出了人群。wWω.㈤八一㈥0.CòΜ 紧接着如意也跳了起来,指着红榜上大笑起来:“哈····招财快看,少爷中了,九名,少爷九名。”招财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周嘉的名字,两人拥抱着,泪水浸湿了眼眶。 旁边站着的人眼红的看着两人,怒道:“找到了就快让开。” 两人心情欢畅,也不计较,挤出了人群,拔脚狂奔到停车的地方,赶着车回去报喜讯。 周嘉看看李虞又看看院门口,心里有些焦虑;都这个时辰了,如意和招财两人还没回来,也没有报喜的差役,难道落榜了? 李虞看着周嘉坐立不安的样子,柔声安慰道:“小喜,你别急,大不了下一届再考,你要坐不住,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就听到如意的喜悦的大喊声:“少爷,您中了甲榜第九名。” 周嘉欢喜的一把抱住李虞,“鱼儿,我中了。” 李虞拥抱住周嘉,欣喜的应道:“是的,你中了,还是甲榜第九名呢!” “通州凤鸣镇,凤鸣村····第九名。”院门口的喜报声,也传了近来,招财和如意连忙拿着喜钱出去打赏,十家巷有举子榜上有名的消息,在巷子里传开了。 热热闹闹的庆祝后,殿试开始了,周嘉取得二甲传胪的名次,授正七品,赐进士出身,金殿拜见皇帝时,楚昱昊问周嘉道:“周传胪,想过金殿题名后要做什么吗?” 周嘉跪下回道:“回陛下,大雍哪里有需要,臣就往哪里去。” “好,好、好,”楚昱昊走到周嘉面前,扶起了周嘉,拍着他肩膀道:“大雍就需要像你这样的臣子。” 众人看向周嘉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都想;这二甲一名,真会说话,在皇上这留下了好的印象,还怕不能留京为官吗! 楚昱昊看着周嘉,笑道:“朕知道你原籍是青州过的,现如今青州那边的百姓苦啊!朕,有意派你回青州下属的青川县为官,你愿意去吗?” 周嘉跪下磕头道:“谢陛下隆恩,臣愿意。” 看着周嘉的那些妒忌的眼神,变成了幸灾乐祸;让你出风头,这下被派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吧! 周嘉这几日和那些人应酬早就烦了,巴不得带着李虞离开京都去别的地方看看,可皇帝说派他回青州,也出乎了周嘉的意料之外。 从皇宫出来,周嘉满脸愧疚的对李虞道:“鱼儿,陛下可能会派我回青州下属的青川县为官,为夫对不起你,你又要跟着我奔波劳碌了。” 李虞听后,拍手笑道:“回青州,好啊!我们正好回西山村看看。” 周嘉拥着李虞,满心欢喜的叹道:“鱼儿,你怎么就这么让人欢喜啊!” 两人情意绵绵的看着对方,杨威在院门口喊道:“少爷,夫人,林少爷来了。” 周嘉在李虞鬓角亲了一下,“鱼儿,宇轩肯定是知道消息来找我的,我出去看看。” 周嘉走到前院,还没开口,林宇轩就担忧的看着周嘉道:“周兄,你真的愿意回青州,去青川县为官啊?那地方,紧邻大齐,灾前就山匪横行,以前我就听人谈论过,说青川县接连去了几任县令,都挂印而逃了,眼下那地方,恐怕也是十室九空,你去后如何能做出政绩来啊?” 周嘉拱手谢道:“多谢林兄关心,我知道青川那地方眼下肯定难,只是再难的地方,也得有人去做不是吗!” 林宇轩焦急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说什么的都有,说你抢了状元郎的风头,想在皇上的面前露脸,自找苦吃,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呢!我就担心你真被皇上派官去了青越,想回京就难了。” 周嘉看林宇轩着急的样子,心里感动不已,安慰他道:“多谢林兄,我只是想,事总要有人去做嘛!”周嘉拦住林宇轩,岔开了话题,“我的事就不用说它了,你快和我说说,捉你当女婿的到底是哪家?” 林宇轩有些害羞的说道:“是户部主事家的小姐,我已经给我爹送信去了,请他来给我们主持婚礼,唉!不过,看样子我的喜酒你是喝不上了。” 周嘉听后,也叹气道:“是啊!如果皇上真的派我去青川,恐怕就喝不成你的喜酒了,咱们兄弟二人只有来日相聚了。” 172再次出发 周家老宅,周老爷一脸厌恶地看着,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到家的周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十家巷的那人,金榜题名了,你还不知上进,瞧你喝成这副鬼样子,你和人家同时入学,人家进士及第,你读到现在还是个童生,你还读个屁啊!从今日起,你不用去书院了,你老子没钱再供你花销。” 周钰醉踉跄着,醉眼惺忪的看着周老爷,打了个酒嗝,酒臭熏人,周老爷连忙退后了几步,“你就是个好人?嗯!”周钰摇摇晃晃地指着周老爷,“你知不知道,我爹养外室…娘、娘雇凶害人,嗝,家散了,呜呜呜呜……”周钰哭着倒在地上,片刻后,鼾声如雷。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周老爷看了一眼倒地大睡的周钰,袖子一甩转身去了周老太太的院子,看见周老太太不知几时从榻上掉下来,躺在地上,顿时怒火中烧,叫喊道:“人死哪去了?没看到老太太从榻上掉下来了吗?” 马婆子提着恭桶从外面进来,听到周老爷的叫骂声,垂着眼皮子,对周老爷道:“老爷,奴婢刚才洗恭桶去了,您把秋香和秋月都发卖了,院里就老婆子一个人,有些顾不到啊!老爷,您把柳姨娘那的丫头遣一个过来,和老婆子一起照顾老太太吧!” “咚”的一声,周老爷一脚踹得马婆子连人带桶,扑倒在地,周老爷指着马婆子喝道:“老虔婆,这家里几时轮到你来安做主了,你连个瘫老婆子都伺候不了,我要你何用,给我好好伺候着,不然爷连你也卖了。”说完抬脚就走了。 马婆子扑倒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老泪纵横的周老太太,哭道:“老太太,您争强好胜一辈子,斗死了对你万般忍让的老太爷,有想到您老了老了,会过这样的日子吗?” 周老太太歪斜着嘴,“啊啊”的叫着,用尽全力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暗恨;他一直想着他那死了的未婚妻,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只要他在乎的人我都讨厌,全都死了才好呢! “都成这副模样了,还放不下。”马婆子看周老太太凶恶的眼神,心里暗暗叹气,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费力地把周老太太搬回榻上躺着。 几日后皇上果然下旨,让周嘉四月中旬启程去青川上任,赐从六品,还让沈忠给周嘉带来一位,名叫钱良的刑名师爷。 钱良上前对周嘉行礼道:“学生钱良见过周大人。” “先生免礼。”周嘉见钱良虽说穿着一身旧衣,身材瘦削,但看人时眼神清正,应该是位品性端正之人。 沈忠把周嘉叫到一旁,对周嘉道:“周先生,钱先生是一位屡试不第的秀才,精于刑名、钱粮,以前在京都专门帮人写诉状,打官司,早些年得罪了贵妃的族人,如今靠在戏园子里帮人写戏为生,因故与少爷相识,少爷想到你还缺个师爷,就让我去把钱先生找来帮你。” “臣,”周嘉话还没说出来,沈忠就拦住他道:“周先生无需多礼,钱良不知道少爷的身份,我带他来,您与他先相处几日,看看您俩性情是否相投。” 周嘉拱手谢道:“好,多谢沈兄弟。” 沈忠留下钱良走了,周嘉和钱良坐下聊了一会,发现钱良思维敏捷,性格开朗,心生满意,对钱良道:“先生对去青川一事,是什么看法?” 钱良站起来,躬身行礼道:“大人,学生穷困潦倒、孑然一身,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力。” 周嘉拱手道:“好,以后就有劳先生了。” 李虞三月下旬就带着如意和小玉去了皇庄,把选种、浸种的方法教给了皇庄的佃户。 回家歇息时,又把自己培育稻种时,记录下来的心得,让周嘉抄录下来,交给印刷作坊印了一些,带回庄子上,交给了楚福,让他发放给庄子上的那些佃户。 楚福惭愧的红着脸,对着李虞长揖到底感谢道:“夫人,我刚见您时还怀疑您不会种田,是冒领了谁的功劳,是小的小人之心了。” 李虞不在意的笑道:“没事,那也是因为大家互相不了解的缘故,有所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让楚掌柜带信给我,我就回城了。” 楚福再次躬身行礼道:“是夫人,夫人您一路顺风。”楚福把送给李虞的东西,搬上了车,看着铁柱驾着车走远了。 周嘉带着招财在京都,和四海钱庄京都的楚青掌柜谈好了,毛线作坊和制包作坊的合作事宜,招财在京都和楚掌柜一起把作坊开起来后,再去青川与李虞夫妻汇合。Μ.5八160.cǒm 李虞回到城里,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如意带着铁柱把行李搬上车装好。 李虞把一些贵重的东西存进了空间,收拾好行李,大家就开始启程去青川。 楚掌柜带着两个长相憨厚的青年男子,送行来了,指着两人对周嘉道:“周先生,这两位是钱庄里养的两个护院,高个的叫徐春,矮点的叫徐冬,他们要到青州四海钱庄去,就让他们与您和夫人同行,顺便帮您赶赶车打打杂。” 周嘉知道楚掌柜是见招财留在京都,怕自己人手不够,让他们来帮忙的,笑着躬身行礼道:“多谢楚掌柜想得周到,就劳烦两位师傅了。” “您太客气了,”楚掌柜对两人道:“你二人快来见过周大人和护国夫人。 徐春和徐冬连忙躬身道:“见过周大人,见过护国夫人。” 招财依依不舍的嘱咐如意道:“路途遥远,你一路上多加谨慎,等我把作坊开好,我就去青川。” 如意也不舍的应道:“嗯!你不要担心,我知道的,你在京都做事也要谨慎点。” 招财和楚青还有沈忠、林宇轩,几人把周嘉他们送出了北城门,又跟着车走了一段路,周嘉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都请回吧!下次再聚。” “好,下次再聚。”大家挥手告别,看着车子慢慢的走远了。 有楚青送来的护院帮忙,把周嘉从车夫的位置上解脱了出来,车厢里,周嘉拿着卷宗仔细看着,李虞靠着车窗含笑看着窗外的风景。 春日暖暖的阳光下,沿途山花烂漫,农人在田里辛劳地劳作,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蓬勃生机,不知不觉间到这世间五年了,李虞在心里默默的感谢上苍的恩赐,让她在这世间有了让她牵肠挂肚的亲人,有了两心相悦的爱人,有了自己的家。 173鸟不拉屎的地方 周嘉翻阅着沈忠带来的卷宗,看着上面记录着青川灾前全县只有五百多户,总人口不到三万,整座县城有只有一位,四十来岁叫涂成栋的老秀才,目前在县衙里任典史,衙役四个,三年前,前任县令刚到青川县上任两月,就被青龙寨要挟勒索,吓得弃官而逃。 县城北面的大青山山脉,有一个叫青龙寨的山匪窝,目前大概有山匪两百来人,县城东面的大娄山上,有一个叫虎头寨的山匪窝,目前大概有山匪三四百人,一个五百来户人口的县城,有上百匪徒的山匪窝就有两个。周嘉看得眉头紧锁,这样的县城还算是县城吗?三万还是灾前人口,照此计算,灾后能剩下一半人口都算是幸事吧!恐怕剩下的还都是老弱病残! 周嘉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心道;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虞听到周嘉叹气,转头看了一眼周嘉手里的卷宗,道:“小喜,情况怎么样?很不乐观吗?” “何止是不乐观,是太差了,你看,”周嘉指着卷宗上,苦笑道:“灾前才五百来户,········我担心,等我们到了青川,恐怕山匪都比百姓多了。我想到时候,只能去青州看看沈武回去没有,找他帮忙剿灭山匪,先让百姓安心。” 李虞看了一遍卷宗,皱眉道:“还还算县城吗?我看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历届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好好的一个县城,治理成这般模样。” 周嘉见李虞气呼呼的样子,笑着安慰道:“说来还确实像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好,出发前沈忠带了一个好消息,说陛下会下旨,免去青川五年的税赋,只要把山匪剿灭,百姓免去了山匪的侵扰,人口会多起来的。” “你和钱师爷好好制定出惠民措施,就在沿路有灾民的地方宣讲一下,看看能不能吸引灾民去青川,”李虞慵懒的靠着周嘉,眯着眼睛,“还有三个月的路程呢!这一路,你可以和钱师爷慢慢想出应对之策,到了青川在视情况调整。” 周嘉让李虞躺好,轻声说道:“好,趁这路还平坦,还好睡一觉,不然等路颠簸起来,就不好睡了。” 李虞躺在周嘉怀里,眯着眼道:“好,你也别看了,车上看书伤眼。” “嗯!”周嘉含笑应下,看着李虞安然入睡。 钱良坐在车上,靠着车厢眯着眼,看着杨威拿着本册子,嘴里念念有词,钱良心想;这周大人家的小厮和仆妇,怎么不去后面车上伺候,看他们主仆之间怎么和别人家不一样啊? 钱良见杨威放下了册子,笑着问道:“你叫阿威是吧?你在念什么?” 杨威看着钱良,恭敬地应道:“回钱先生,是我刚学会的字,我叫杨威,名字是我家少爷取的,威风吧?” 钱良看着杨威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摸摸他头,笑道:“威风,杨威,你是你少爷家的家生子吗?” 杨威疑惑的看着钱良道:“家生子是什么?” “就是你爹娘也是你少爷家的仆人,生下你,你就是家生子。” 杨威听后,摇头道:“我爹娘逃荒时就不在了,我和阿雷,二丫姐,赵伯·····,在牙行一直都没人买走,那时候我家夫人还没和少爷成亲,少爷和夫人来牙行买人,见我们可怜,就买下了我们,夫人说,只要我们安守本份,就能吃饱穿暖,没有人会无故打骂我们。” 钱良听后心想;安守本份,看似很低的要求,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假如有人做了不安分的事,你家少爷和夫人会怎么惩处他呢?” “不安分?怎么会?”杨威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刚到家那日,我们夫人就把家规告诉了我们,夫人说了,她不喜欢打骂,一旦有人不安分、违反家规,直接发卖。夫人还问我们在自己家都做什么,干什么拿手,问清楚就分派我们干活了,我们在庄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每日都有三餐饭食,大家吃穿不愁的,病了姑娘给找大夫,比在家时过得还好,为什么还要不安分?”wWω.㈤八一㈥0.CòΜ 钱良颔首道:“是啊!吃穿不愁,病了还给医治,为什么还要不安分,只是人心真的有这么简单就好喽!” 通州桂花巷,李青一脸激动的对吉祥道:“吉祥哥,楚掌柜真的说我姐被赐封一品护国夫人?” 吉祥也是一脸激动,“是,少爷和夫人的信是从驿站来的,没楚掌柜他们快,可能还要过些日子才能收到,楚掌柜让我把信交给钱庄带走,我就把信交给楚掌柜带去京都了。” 李青声音低沉的道:“我总算没辜负姐和姐夫的教导,考取了秀才功名,但比起姐夫来,我还是差了许多。” 吉祥笑着劝慰道:“阿青你念书晚,能取得第二名的成绩已经不错了,我们这就启程回村里去,村里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现在正是农忙的时节,您回去也能帮帮周伯管管庄子里的春播。” 李青点头道:“好的吉祥哥,我们这就启程吧!” 时光飞逝,李虞一行人从山花烂漫的季节,走到骄阳似火的夏季,已经长途跋涉两月了。 一行人疲惫不堪的到了齐通郡,在城里休整了一日后,开始出发,朝青州方向赶去。 这日午时,在路上歇息了半个时辰后,出发走了一段路后,车队进入一片密林子里,吊在车队后的李虞发现,如意他们刚进入林子,前面林子里有惊鸟飞起, 李虞对周嘉道:“小喜,前面可能有人埋伏,通知徐春,让他通知前面的,如意他们小心防备。” 周嘉钻出车厢,把消息告诉了赶车的徐春,徐春把消息告诉了前面的徐冬。 铁柱把消息传给了如意,如意嘱咐车里的小玉道:“小玉,前面可能有劫匪,不要坐在上面,趴在车厢里。” 小玉连忙坐到车厢地上,大声应道:“知道了,你小心点。” “知道了。”如意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小心防备着。 174如此山匪 往前又走了一会,车队走到一处乱石嶙峋的林子,从乱石林子里窜出了二十来个衣衫破旧,肤色蜡黄,年纪有大有小,手举着锄头、砍刀、斧头、棍棒的男子,拦住了李虞他们的车队。 一个高个方脸的男子,举着砍刀大声喊道:“我们只要车里的东西,放下东西,就放你们走。” 李虞放下了手里的弩机,皱着眉头对周嘉道:“这些人不像山匪,像一群饥民。” 周嘉点点头,对徐春道:“向他们亮明我们的身份,把他们吓走。” 徐春大声喝道:“我们是朝廷派往青川赴任的官员,赶快退开。” 冲在最前面的那两个高个方脸的山匪听后,愣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砍刀,一个神情紧张的喊道:“抢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官,大家伙,上。” 几个汉子挥舞着手里的砍刀,冲向李虞的乘坐的马车,徐春、徐冬、如意三人拿着砍刀利落地跳下车,朝山匪冲去,冲到一半,前面的那个山匪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扑倒在地,手里的砍刀也脱手而飞,掉落在前面那个山匪的脚后跟,跟在后面冲过来的山匪刹不住脚,扑倒在他身上,这一来,跑在后面的山匪,看着扑倒在地的两人都愣在了那里。 李虞看着这群山匪,叹道;真是神操作啊! 杨威看着扑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两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对着钱先生笑道:“嘻嘻,笨成这样,还敢来劫道。” “唉!苦来苦去都是百姓苦啊!”钱先生看的摇头叹息。 冲在前面几个男子,有一个被徐春夺走了手里的砍刀,一脚踢翻在地,两个被如意飞起一脚扫翻在地,跑在后面的山匪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被徐春夺了砍刀的男子,躺在地上看着砍向自己的砍刀,吓得抱住头大叫:“不抢了,你们走吧!我们不抢了。” 李虞在车上看得哭笑不得,对徐春和如意喊道:“徐师傅,如意,别伤了他们性命,教训他们一下就行了。” “是,夫人。”几人应下后,对地上躺着的几个山匪道:“夫人说教训你们一下就行了,你们说是断腿还是断手?” 方脸男子缩着手脚喊道:“大老爷饶命!您要是打断我的手脚,我就干不了活,养不了家,家里的老人孩子就要饿死了。” 另外几个男子也不停的求饶,徐春看着站在车前的周嘉道:“大人,怎么办?” 周嘉对几人道:“你们已经起了劫财害人之心,不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还会抢别的行人。“ 几人趴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大人,我们是青州遭灾的灾民,逃荒路过清风岭时行李又被山上的山匪抢了,后来逃到齐县,在齐县讨生活,赚的银钱刚够糊口,前些日子,齐县清查户籍,我们被当作流民驱赶出城,实在没了活路,才干了这勾当,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断了手脚就没了活路了。” 周嘉看着几人红着眼涕泪涟涟,可怜的样子,叹气道:“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就饶过你们,你们马上启程回青州原籍,找官府补办户籍,如果青州府不给补办户籍,你们可以去青川找本官在青川落户,切不可再留在此处。” 几人爬起来,不住说道:“多谢大人,我们这就走。”几人转身朝林子里跑去。 周嘉看着消失在林子里的灾民,对如意几人道:“还好,有惊无险,我们也走吧!” 周嘉上了车后,对李虞说道:“鱼儿,附近的齐县开始清理流民了,离青川还有一个月多月的路程,不知回乡的灾民能有多少!” 李虞笑了一下,“青川能返回多少灾民,就要看他们逃荒的地方生活的好不好,那里收不收留他们,像落户在凤鸣村的人,你看他愿意回原籍吗?” 周嘉赞同道:“是啊!凤鸣村的乡亲恐怕没一户愿意回西山村的。” 那几个男子一口气跑回了林子,理也不理先逃回来躲在石堆后,探头看着外面的十几个男子,径直跑到一块大石后,大石后面男女老幼还有几十个人。 圆脸男子喘着气,靠着大石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等候在那的村民埋怨道:“哎哟!差点就回不来了,二柱他们太不是东西了,见我们被人抓住转身就跑,幸好我们几个运气好,被他们放了。” 瘦高个男子埋怨身边垂头丧气的男子道:“都怪你阿强,你怎么摔倒在地,把我也绊倒了,车上那小孩还笑我们笨死了。” 阿强抱着头,蹲在地上道:“我,我心里怕得厉害,又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就摔倒了。” 头发花白的老者叹气道:“我就说了不能去,我们马家沟的人,祖祖辈辈都清清白白的,再说咱们就是一群土里刨食吃的,哪能干那杀人越货的勾当,把人叫起来,还是回乡去吧!” 坐在一旁的婆子拍腿哭道:“回去又要路过清风岭,那些土匪会放过我们?户籍、地契都没了,回家靠啥过日子啊?” 方脸男子忽然想起,那个官老爷模样的人说的话,对老者道:“村长大伯,那个官老爷说,让我们回青州去补办户籍,如果不办不了,就去青川找他落户,他不会是在哄骗我们吧?” 村长听后眼睛一亮,抓住男子问道:“阿贵,他真的这样说的?” 靠着石头坐着的圆脸男子,摸摸脑袋道:“我记得那个赶车的说,他们是朝廷派去青川赴任的官员,让我们退开来的,贵哥还说抢的就是你这狗官。” 老者听后慌了,收拾着地上的行礼,催促道:“快、快,大伙儿快背上行礼跟上他们,他们既然是当官的,就不会怕清风岭的山匪,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走,大伙儿就安全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提起行李,担心的看着老者道:“村长大伯,我们能赶得上吗?他们全是马车!” 老者挥手道:“快点啊!我们从林子里穿过去,再晚就真赶不上了。” 一行人拖家带口的,朝李虞他们追去。 175同行 马家沟的人在村长的带领下,背着行李,拉扯着孩子,奔着李虞他们的车队跑去。 阿贵指着在林子里穿行的马车喊道:“大伙儿快点跟上,他们要穿出林子了。” 一群人跑得气喘如牛,还是没追上马车,眼看着李虞他们的车队穿出树林,朝前走了。 “哎呦喂!累死我了。”刚才哭喊的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打着双腿,“两条腿咋能追上四条腿哟!你们走吧!我跑不动了。” 村长看着婆子那痞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老婆子喝道:“秦婆子,你连个孩子都赶不上,不走,行,大伙儿走,让她自个在这林子里喂狼。” 村长气冲冲地带着村民,追着马车行驶的方向追去了,秦婆子翻身爬起,背起背篼像兔子一样追着村长跑去。 李虞他们的车队在天快暗下来时,在一处村庄外搭起帐篷住了下来。 小玉还和杨威跑去附近的村民家里,买了些瓜果蔬菜回来,杨威提着一竹篮黄瓜、桃子、李子跑到李虞跟前,指着竹篮里的瓜果,高兴的说道:“夫人,您看有您最喜欢吃的脆桃,那户人家的阿婆说她家的桃儿又脆又甜,我爬到树上挑着摘的,您快尝尝。” “谢谢阿威,”李虞笑着从竹篮里拿了两个桃子,对杨威道:“好了,其他的给钱先生他们送去。” 大家吃过饭,安排好夜里值守的人手,简单的洗漱后,分头钻进帐篷歇下了,周嘉搂住李虞,有些欣慰的说道:“看来旱灾已经过去了,我记得上次我们经过这里,村口的路都拦着的,村民们个个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次再见他们,觉得脸上的愁容淡了不少。” 李虞轻声说道:“其实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只想官府少些盘剥、欺压,让他们能安安稳稳的养家糊口,他们就会乐呵呵的。” 周嘉叹道:“何尝不是啊!可有的人就是欲壑难填。” 如意和铁柱坐在火堆边,铁柱从火堆里把拉出来几块芋头,递给如意,“如意哥,来,吃烧芋头。” 如意指了指前面道:“铁柱你看,那几个是不是我们白天在林子里遇到的那些劫匪?” 铁柱盯着过来的那群拖家带口的人,指着圆脸的男子,惊奇地说道:“如意哥,是他们,你看前面那个圆脸,就是白天拦路抢劫的那个男的,你说他们追上来是要干啥?还想抢?” 如意摇头道:“看他们的样子是想跟着我们走。” 村长看着前面的帐篷松了口气,不枉带着大家赶了一路,总算赶上了,村长指着李虞他们帐篷过去点的地方,说道:“大伙儿去那边住下,明儿一早出发,阿强和我一起去找那个小哥说说。” 圆脸阿强瑟缩着看了一眼如意,“大伯,您让阿贵陪您去吧!我害怕。” “没用的小子。”村长拉着阿强就走,两人来到如意他们的火堆旁,村长弯着腰陪着笑脸小意道:“这位小哥,老汉有礼了。” 如意看了一眼缩在村长身后的阿强,站起来行礼道:“老丈,您有何事啊?” 村长看着如意,羞愧地说道:“小哥,白天的事是我们不对,但我们真的是第一次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知道找再多的借口都是我们错了,我有个不情之请,望小哥和贵主人说说。” 如意看着村长风尘仆仆的样子,指着石头道:“老丈您坐下说来我听听。” “多谢小哥。”阿强扶着村长坐在石头上,村长看着如意叹气道:“老汉是青州城清化县马家沟人,叫马泽成是马家沟的村长,旱灾没多久我们那就被山匪抢了一次。我就带着沟里的二十多户逃出来了,刚开始还算顺当,唉!” 村长擦了擦眼泪,“逃到青峰岭时,被山上的山匪把东西都劫走了,还死了十几个人,老汉带着剩下的人,沿路乞讨,到了齐县,就在城里讨生活。白天大家出去找活干,夜里就住在破庙里,老汉去县衙找了几次,想补录户籍,没钱打点,直到前几日被驱赶出城,大伙儿就起了坏心,找到那片林子,想抢点银钱去把户籍办了,他们第一次出手,就找上了你们,知道你们也要过清风岭,我们就跟过来了。” 如意听马老汉说了后,觉得马老汉他们肯定出逃的比较早,当初他们逃到齐县,齐县的城门都关了。 如意捡起块芋头递给村长道:“那马老丈您现在是什么打算?” 马村长接过芋头,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如意:“老汉想带着大伙儿跟着贵主人的车队后面,过清风岭回乡。” 如意爽快的点了点头:“好,我明日一早就和我家少爷说,少爷发话后,我就去找您。” 马村长见如意爽快的应下了,松了口气,站起来躬身行礼道:“多谢小哥,老汉就不打扰你们了。”wWω.㈤八一㈥0.CòΜ 如意看着阿强扶着马老汉,去了马家沟人住的地方,听到铁柱叹了口气,道:“如意哥,少爷和夫人会同意他们跟着吗?我跟着爹娘逃荒那会,一起逃荒出来的人有的饿死,有的被山匪杀了,还有的好不容易逃到了通州,又病死了,我爹说,我们一家还算是幸运的了,一家人还团团圆圆的,整个青州府像阿威,阿雷那样的孤儿不止还有多少呢!” 如意拍拍铁柱道:“别担心了,明儿一早我问过少爷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如意就把马老汉来找自己的事告诉了周嘉,周嘉听后道:“你去告诉他们,可以跟在我们后面,我们要赶着去青川,让他们尽量走快一点。” 如意笑道:“我就知道少爷会答应他们的,我这就去告诉马老汉。” 半个月后,马老汉他们跟在李虞他们的车队后,安全的过了清风岭,越过云涧峰,到了清水镇,如意下车对他们说道:“老丈,我们要去西山村看看,你们可以先走,我们来追你们。” 马老汉笑道:“原来你们是清水镇逃荒出去的啊!应该回去看看,那我们就先行一步。” 176屋毁,田占 李虞看着破败了不少的清水镇,对周嘉道:“不知村里还有多少人,留下的那些人还好吗?” 周嘉牵着李虞上了车,“走吧!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唉!还得抽空把这边的房产,和地都处置了。” 到了西山村,大伙儿看见沿途的稻田里的稻子已经抽穗了,如意指着周家的田喊道:“少爷,我们的田也种上谷子了,不知是谁种下的。” 周嘉点点头,“可能是逃荒回村的佃户,我们回村问一问就知道了。” 走到村口,几人看到村口的大榕树,又恢复了昔日枝繁叶茂的样子,没了坐在榕树下乘凉闲聊的老人。 小玉有些伤感的看着大榕树,“如意,你看,还是它扛得住天灾,还长出了新的枝丫。” 如意拍拍小玉安慰道:“咱们不都还好好的吗!” 大家进了村子,发现村里冷冷清清的,还有一些人家的房子都倒塌了,一行人到了东山村周家门口,看着被火烧毁的宅子,都呆愣住了。wWω.㈤八一㈥0.CòΜ “哪个天杀的,如此可恶,”如意红着眼圈握紧拳头,想起了地窖里的东西,“少爷,地窖里的东西恐怕也不能用了,我下去看看。” 李虞握住了周嘉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周嘉红着眼睛点点头,看着如意带着铁柱几人朝废墟里走去,钱先生安慰周嘉道:“大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好好的就成。” 周嘉黯然地说道:“这宅子是我祖父留给我的。” “啊!这是周先生和李家姑娘吗?”李虞转头一看,原来是刘掌柜从旁边的小路小跑着过来,李虞和周嘉迎上前行礼道:“正是,刘掌柜,您好啊?” 刘掌柜高兴的拱手笑道:“好,没想到大家还能再见,你们和陈家那些人逃到哪里去了啊!他们还好吗?周先生您看,您家也被那些山匪一把火烧了,就去我家坐坐。” 周嘉拉住刘掌柜道:“刘掌柜,陈村长他们都很好,如今在通州凤鸣镇安家落户了,我们还要赶往青川,路过清水镇时顺便回来看看的,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我家在村里的田地都是谁在耕种啊?” “你家的地不是卖了吗?田里的稻子,都是那家人雇的长工来种的,”刘掌柜看向李虞,“还有李姑娘,你和你姑父说一声,她娘和三弟被流匪杀死了,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家老二的腿瘸了,年前才带着老婆闺女回到村里,在老房子住着呢!” 周嘉气怒道:“我家的田地卖了?我怎么不知道,地契都还在我手上,怎么卖掉的?” “我就说嘛!您和李姑娘都是有本事的人,怎么会卖田地逃荒,可那人拿着这些地的地契,又不愿把地佃给回来的那几户佃户,那几户人就把李姑娘姑母家的地,和李姑娘家的地种上了,去年没什么收成,看样子今年应该能糊口了。” 周嘉看着刘掌柜道:“那您知道那人是从哪里来的吗?” 刘掌柜回忆道:“说是青山县里姓胡的一户人家,去年开春的时,是一个凶巴巴的管事带着人来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就不清楚了。” “胆大包天,竟敢强占财产,刘掌柜,他家管事的住在哪儿您知道吗?” 刘掌柜摇摇头,“大概住在青山县城里吧!他们隔三差五的会来看一趟,去年也是割谷子时才带着人来收的谷子。” 李虞看着周嘉笑道:“你也别生气,有人帮着白干活,这不是好事嘛!再说离割谷子还有些日子,咱们到时候来收谷子不就成了吗?” 钱先生点头笑道:“大人,夫人说的没错,等您上任后,派人回来收割刚合适。” 刘掌柜听钱先生称呼周嘉大人,欣喜的看着钱先生,“大人,周先生这是做官了啊?” 钱先生笑眯眯的拱手道:“是呢!我家大人是今科进士,正要去青川县上任。” 刘掌柜听后抚掌大喜,周先生不管怎么说也是从东山村出去的,如今是进士老爷还派了官职,这下那些恶霸再敢来村里横行霸道的,大家也有了依仗了。 “周先生那姓胡的不过是一个恶霸,您如今已是朝廷命官,还用得着怕他吗?您先去上任,到时候回来收谷子就成了,您放心好了,就算您和李姑娘赶不回来,我会帮着把他家的住址打听清楚。” 周嘉拱手谢道:“如果我们有事耽搁了,就劳烦刘掌柜。” 说话间,种着李梅家的荒地的两家佃户,和种着李虞家那些田地的两家佃户也闻讯赶来了,看见李虞就躬身赔礼道:“李姑娘,没有经过你允许就种了你的田地,我们会把租子补给你的。” 李虞虽说有些生气,这些人不经自己允许就擅自住到自己家,耕种田地,转念又想,屋子日子久了没人住就荒败了,田地没人耕种也荒芜了。 那几户人家见李虞沉默不语,哀求道:“李姑娘,您放心,去年开春回到村里,才知道周先生家的田地已经卖了,实在没了活路,就厚着脸皮种了您家和您姑母家的田地,我们会把租子都补给您的。” 李虞叹了口气,道:“你们的做法确实不妥,但想着大家才逃过一劫,我就不追究你们了,田地你们还是种着吧!房子你们也可以住,今年的田租就免了,明年就照四六开,你们六,我四,来收租,赋税我来交,你们去和钱先生去写个契约。” 四户人家听后大喜,不停的鞠躬,“多谢李姑娘的大恩大德,您给了我们一条活路啊!” 钱先生带着大喜的几人去车上写好了契约,如意带着铁柱几人从废墟里走了出来,对周嘉道:“少爷,地窖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不知是山匪还是灾民。” 周嘉摆了摆手,“算了,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吧!” 李虞把田地都租给了那两户人家,屋子他们也住下了,也没了回去看看的心思,对周嘉道:“我们还是先赶去青川上任,来回的功夫刚好回来收谷子。” 大家把车套好,和赶来的乡亲道别后,朝青川县赶去。 177山匪,破败的青川城墙 出了西山村,快马加鞭一路疾行,超过了马家沟众人,在路上疾行了小半月,总算赶到了青州府。 进城后,一行人先把徐春兄弟,送去了四海钱庄,青州府四海钱庄的掌柜也姓楚,叫楚江。 一翻见礼客套后,楚掌柜对周嘉道:“周大人,青川那地方山匪多,你们人手少,就让徐春兄弟二人先帮您些日子,等您理顺城里诸事,再打发他们回来就成。” 徐春兄弟也说:“是啊!周大人,那边山高匪多,你们人手也少,就让我们兄弟再帮您些日子啊!” 周嘉听后感激的拱手道:“多谢徐兄弟!多谢楚掌柜!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以后徐春兄弟俩的工钱得由我来支付。” 楚江笑道:“周大人,您真是太客气,既然您执意如此,就照您说的办,听说您和夫人要去青川,我特意打听了一下青川的近况,情况不太好,我特意备了一车米粮,给您带去青川。” 周嘉听后对四海钱庄如此周到的对待,只得再次拱手道谢。 这时沈武接到两人到了青州的消息,也从衙门赶来了,一见周嘉就笑道:“周先生,还没向你道喜呢!恭喜你金榜题名!” 周嘉拱手笑道:“那你总得表示一下,我可是去青川上任,听说那里山匪众多,到时候,还得靠沈兄援手相助。” 沈武正色道,“周兄放心,有需要兄弟的地方,知会一声就成,我在酒楼定好了酒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周嘉笑道:“多谢沈兄弟。” 在青州府休息了半日后,李虞和周嘉带着人,第二天一早出发朝青川赶去。 快到青川时,车队经过一条山道时,打头的如意发现前面的草丛里有惊鸟飞起,如意拔出长刀对后面的铁柱喝道:“铁柱告诉徐春,前面的草丛里有异动。” “是。”铁柱把消息刚传给后面的徐春几人,靠近山崖边的山石后,草丛里,窜出了一群身着各种颜色短打衣衫的狰狞匪徒,举着刀枪扑向了如意,嘴里喊着,“交出财物和女人,就放你们过去。” 如意丢了缰绳,从车上一跃而起,冲着山匪扑去,人还未落地,长刀横扫向三四个举着砍刀的山匪,刀锋从山匪的胸前划过,三四个山匪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后面的李虞一手端着弩机,突突地射向朝马车扑来的山匪,射倒几个山匪后,扔下弩机,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刀割开了两个山匪的喉咙,李虞踩在一个山匪头上,举着刀横扫过冲向车前的山匪,刀光掠过的地方,就收割了山匪的性命。 徐春兄弟举着长刀,刀刺入身体的“噗呲”声和惨叫声响彻山谷。 李虞手里的长刀像绞肉机一样,所到之处山匪接连倒地,山匪头子见势不妙,爆喝狂叫:“撤,撤,快走。” 周嘉站在马车上,张弓对准了山匪头子,一箭射中山匪胸口,李虞对转身朝山上逃窜的山匪,喝道:“哪里走!” 手里的刀挥舞的更快了,剩下的几个山匪被追上来的如意,和徐冬斩杀在地。 钱先生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地尸体,吓得脸色发青,嘴里喃喃低语着,“太彪悍了,太彪悍了,····· 杨威跳下马车,收集地上的山匪的砍刀、长枪,连兜里的银钱也不放过,周嘉指着杨威对李虞笑道:“这小子,搜拿银钱的动作和夫人还有几分相像。” 李虞看着如意几人堆在一起的山匪,皱眉道:“小喜,我们就五辆马车,他们怎么会出动这么多人手?” 周嘉沉吟片刻道:“青川那地方也没世家大族啊?” 四海钱庄派来赶车的车夫徐贵听见后,对李虞说道:“大人、夫人,小的在青州时就有听闻,这一带的山匪每逢劫掠都是出动大批的人手,一来这样容易得手,二来碰到黑吃黑的也有对抗的人手。” 周嘉颔首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有人不想我们到青川赴任。” 杨威提着一竹篮铜钱和碎银,宝石、玉器,还有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放到周嘉前面道:“少爷,您看都是从那些山匪身上搜出来的。” 周嘉摸摸杨威的头,笑道:“阿威,不怕吗?” 杨威挺着小胸脯大声应道:“不怕,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说的对,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李虞拍拍杨威的小肩膀,拿起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给了杨威,“阿威,这把匕首给你,好好跟着如意哥练功,练好功夫,才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自己想护着的人。” 杨威接过匕首,看着李虞道:“夫人,我会好好跟着如意哥练功的,我以后要像如意哥一样,保护少爷和夫人。” 李虞摸摸杨威的头,笑道:“谢谢你阿威。” 如意和铁柱几人找了个土坑,把山匪埋了后,对周嘉禀报道:“少爷,一共有三四十个山匪,有一个山匪肩膀上有一个青龙刺青。” 周嘉点点头,“看来是青龙寨的山匪,埋好了,我们继续赶路。” 一行人在山里赶了小半个月的路,总算在八月初二午时前,赶到了青川县城,到了城门口,只见青川城城墙破败不堪,看了一圈,发现只剩下每道城门口一段,还算完好。 一行人看傻了眼,别说守城的衙差了,站在城门口半天,连个从城门口进出的人都看不到。 钱先生摇着蒲扇看着城门,转着圈叹气,“哎哟!还真让夫人说中了,还真是处鸟不拉屎的地方。” 如意和小玉几个担心的看着周嘉和李虞,周嘉看着李虞尴尬的笑道:“还真没想到能这么破旧!看来今后大家得跟着我受苦了。” 李虞翻了个白眼,挥手道:“走吧!总不能弃官而逃吧!先进城,总会有办法的。” 如意爬上马车,扬鞭喝道:“驾”马儿撒开四蹄跑进了青川城。 进了城,看到街道两旁破旧的房屋,坑坑洼洼的街道,大白天的,大街上只偶尔看见一个行人走过,人家看见李虞他们的车队,连忙就靠着墙脚跑了。 五⑧16○.com 178更加破败的县衙 街上的店铺,也只有那么几个开着,铺子里冷冷清清的,顾客也没有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铺子,一个是药铺,一个是医馆。 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十字路口,李虞坐在马车上,就把整座县城的布局看得清清楚楚,四条破旧不堪的大街,大半个时辰就能逛完,还有股猪粪味飘过。 李虞他们观察着青川县城,青川县城的人也扑在窗户前,看着停在十字路口的几辆马车,看着马车停了一会,慢慢的朝县衙的方向走去,“哟!朝廷又派县太爷来了,就是不知道,这次这位县太爷能干几天喽!” 车队转弯走了十几吸的功夫,就到了青川县县衙,大家看着倒塌的只剩下大堂的县衙,更是哭笑不得,周嘉叹气道:“如意,去看看里面有人没有。” 如意跳下马车,走进大堂,看见一个穿着破旧长袍的瘦弱老头,脸色青白,下巴还蓄着一缕山羊胡,如意拱手道:“请问先生,您知道去哪找县衙里的人吗?” 老头眯着眼睛,看着如意,冷着脸道:“找人?整座青川县县衙就我一个,小后生,你要找谁?” “老先生,有礼了,我家少爷是新上任的青川县县令,请问县衙的官邸在什么地方。” 老头指着外面的残垣断壁,“那就是,早就倒了,”说着就往外跑,看着马车喊道:“县太爷来了,太好啦!快把俸禄发放给我,我回家买米去。” 周嘉看着跑向钱先生的瘦弱老头,心想;这大概就是那位涂典史吧! 周嘉跳下马车走向涂典史,拱手道:“涂典史,找我何事?” 涂典史摊开双手道:“何事?发俸禄啊!我都三年没拿过俸禄了,您既然上任了,就把俸禄发给我吧!老夫还等米下锅啊!” 周嘉两手一摊,“你看,我这才到县城,县衙里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再说这几年,整个县衙都不是你管着的吗?怎么都没拿到俸禄啊?” 涂典史看着周嘉,应不出话来,想了一会道:“那大人就拿敕碟,和告身给在下查验后上任履职吧!” 周嘉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拿给你。” 李虞看了一会,心道;看来得自己找地方住了 李虞对站在周嘉身后的如意道:“如意,去附近找个院子租下来,先安置下来再说。” “是,我这就去找。”涂典史听到李虞让如意找地方住下,急忙喊道:“夫人,租我家,我家就只有老夫一个,大院子能住下。” 李虞看着老头,笑了起来,“租您那也不是不行,我得先看看。” 涂典史看着李虞,笑道:“老夫不要租银,只求跟着吃两餐饭食就成。” 李虞微笑着点头道:“只要我们租您的房子,两餐饭食倒不是多大的问题。”藲夿尛裞網 涂典使利落的转身,指着对面的宅子道:“夫人,您看,老夫的家就在县衙对面,方便得很,那位小哥,老夫一起去看看吧!” 如意看向李虞,李虞颔首笑道:“好,如意你就和涂典史一起看看去吧!” 周嘉和钱先生看着能和破庙一比的县衙,苦笑道:“走遍大雍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座这般破败不堪的县衙。” 钱先生后怕道:“大人,最重要的还是城墙,幸好这几年大齐也无力进犯,如果不把城墙修筑好,万一大齐来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到青州府。” “嗯!等我与涂典史交接后,查看一下,县衙里到底还有没有家底。” 如意跟着涂典史走到对面,涂典史推开门,对如意道:“小哥你看,我家宽敞吧!还是我祖父在世时修建的,两进的院子,青砖青瓦,再来点人也能住下。” 如意见院子确实挺宽敞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到处都脏兮兮的,“院里这么脏,您都不住里面的吗?” 涂典史一甩袖子,瞪眼道:“我一个糟老头子,一间屋子就够了,这么宽,打扫干净,那还不把人累死啊!你就去问问你家夫人,租还是不租吧?” “不用问我家夫人,租,先说好啊!两餐饭食抵房租了。” 涂典史笑了起来,“好,老夫有口热饭菜吃就成。” 如意跑到对面,向李虞禀报道:“夫人,院子看起来还是挺宽敞的,就是要清扫一下。” “好,那就先把牲口牵进去,把行礼都卸下来吧!” 几人把马车赶到对面,涂典史已经把门槛卸下来了,车子赶进院子里,大家把行礼卸下来,搬进了后院,开始打扫清理院子里的杂草和屋子里的灰尘。 小玉拿着抹布去了灶房,见灶房里锅碗瓢盆还在,但是已经布满了灰尘,水缸里布满了灰尘,几个人忙了大半个时辰,才把屋子打扫干净。 如意和小玉带着杨威,找到西城,买了些肉,找到一处卖菜的,把剩下的南瓜、冬瓜,还有蔬菜,都买下了,还和摆摊卖菜的老伯,定下了每天的蔬菜瓜果。 老伯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小声嘱咐三人道:“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才来青川的,你们记住,天暗下来后千万不要出门,山上的山匪经常要下山进城,那些人不讲道理的。” 如意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大叔,我们就租住在衙门对面的涂家,您每日辰时后就把菜送过去就成。” 老伯点头,“哦!是涂典使家吧!我知道,您放心,保证都是新鲜的。” 李虞和周嘉站在涂家门口,看着对面的残垣断壁,李虞指着县衙断墙旁边的一片荒地道:“小喜,城墙和县衙只能等你报上去,有了银钱再修建,你问问旁边的荒地有没有主,没有我们就买下来,修建房屋铺子。” 周嘉紧皱着眉头,“鱼儿,必须尽快动工休整城墙,不然,等大齐从旱灾里缓过来,我们就麻烦了。我打算等会向涂典史,了解清楚青川城里的具体情况后,明日一早,就让徐春和车夫带信回青州,请沈武和楚掌柜帮忙,先借些银钱和人手来,请人修筑城墙。还有,秋收马上就开始了,还得去县城周边看看,把朝廷免了赋税的消息通告下去。” 179兵匪勾结? 李虞看着周嘉紧皱的眉头,柔声道:“好,明日一早就请徐春和徐贵走一趟,把青川的情况上报,只是家里被侵占的田地,恐怕短时间内是没功夫回去处理了,等把这边安置好,你在这管理,我回去处置,你看可好。” 周嘉伸手牵住了李虞的手,深情的眼神注视着李虞,“鱼儿,让你跟着我东跑西颠地,苦了你了。” 李虞嗔怪道:“你我夫妻,本应如此,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 青龙寨的匪首左青,在山寨里等了几日,也没等回出去劫掠的山匪,左青对心腹涂刚道:“涂刚,老三带出去的人手有回寨子的没有?” 涂刚回忆了一下,道:“大哥,没看到有人回来,三当家不会被虎头寨的那伙人黑吃黑了吧?” “不会,虎头寨不会知道有人过来。”左青回忆着自己接到黄三,传来消息时的情形,当时只有老三和自己的两个心腹在场,照理说消息不会泄露给虎头寨的,可人出去三四日了,还没见回来,难道被那些人杀了? 左青对心腹涂刚道:“你去城外看看老三他们到底怎么回事,顺便去城里看看,朝廷派来的新任县令上任没有?” “是,大当家。”涂刚出了寨子骑着一头大青骡下了山,朝青川城里走去。 涂家,涂典史夹了一块红烧肉在碗里,一口咬下,入口即化,涂典史笑眯着眼,“唔!好吃!老夫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了。” 周嘉和钱先生笑看着涂典史,等他吃过后,一起朝对面县衙走去。 李虞在后院看着墙角的那丛枝繁叶茂的夹竹桃,枝头上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花树旁边还有一道小门,小玉烧好洗澡水送到房间里出来,见李虞站在花树前,走过去对李虞笑道:“夫人,热水已经送房间里去了,您快去洗洗,松快松快。” 李虞见小玉忙得满头大汗,笑笑道:“累了吧!明儿一早让如意去牙行看看,买两个粗使婆子回来,也好帮你做些家务粗活。” 小玉见李虞体贴自己,甜甜的笑着,“您真是的,这么点活,又不累,花那些银子干什么。” 李虞点点小玉的鼻尖,“小财迷,就这么定了。”笑着朝房间里走去。 李虞靠在浴桶里,想着到了青川城后的所见所闻,心里想着快到青川时遇到的山匪:那些山匪早就等在那里,来了这么多人手,就为劫杀几辆马车,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还有;这地方比她想象的还要差,明日一早还是去城外看看,灾后返乡的百姓有多少? 周嘉和钱先生还有涂典史,坐在破败的县衙大堂里,周嘉看着四处漏风的墙壁,心想:幸好是秋季,再过两月坐这里面,人也冻僵了。 涂典史从柜子里抱出几摞卷宗,放在破木桌上,“大人,其他的卷宗和记录全都在上前年旱灾严重时;被下山抢掠的山匪一把火烧了,那些山匪在城里打砸抢掠,把城墙都掀了,”涂典史顿了一下,指着几摞卷宗,“这几本还是下官在山匪冲进城门前,抢回家藏起来的,衙门其他的人员早就跑了,最后的四个衙役也逃荒去了,就算没去逃荒,朝廷迟迟没派人来,也没人发放俸禄,人早就不干了,如今这青川县衙就是个空壳子,啥都没有。”ωww.五⑧①б0.℃ōΜ 周嘉翻看了一下,心道:还好,所有重要的卷宗都还在。 周嘉朝着涂典使躬身行礼道:“涂典史,多谢您冒死保住了这些卷宗,其他的事宜,本官明日一早就让人去青州府知府衙门请示。” 涂典使红着眼,道:“大人,我闺女一家也被山匪杀光了,就剩下我一个孤老头子,只求大人能请来官兵,早日剿灭青龙寨,为我闺女一家报仇,为那些死在山匪手里的人报仇。” 周嘉看着悲愤的涂典使,正色道:“你放心,本官向青州府禀明,请来官兵,剿灭山匪。” 钱先生有些疑惑对涂典使道:“涂典使,我听说青川县周围有两伙山匪,一伙山匪叫青龙寨,一伙叫虎头寨,烧毁打劫县城的只有青龙寨吗?” 涂典史颔首道:“大的山寨只有两处,一处青龙寨,一处虎头寨,青龙寨的山匪无恶不作,县城以北的百姓自己都吃不饱,还要向他们交保护粮,虎头寨的山匪和他们差不多,县城以南的百姓向他们交保护粮,所以县衙根本就收不上赋税。” 钱先生吃惊的看着涂典史,“哦!还要向他们交保护粮,山匪的如此气焰嚣张,州府就没派官兵来剿灭吗?” “怎么没有,只是来了又有什么用,官兵来了,县衙还要招待吃喝,吃饱喝足后,去山里转一圈,连山匪的影子也没看到,”涂典史气得一拍桌子,“官兵前脚刚走,山匪就开始报复那些百姓,以前还偷偷摸摸的收粮,旱灾的头一年,吓跑了县令后,山匪公然在城外收粮,这下好了,城门都没有,那些山匪收粮更加方便了。” 周嘉和钱先生听后,都不约而同的想到:有猫腻,兵匪一家。 几人把卷宗整理好后,关上门,回了对面的涂家。 周嘉回到房间,把从涂典史那里听来的对李虞说了一遍,“鱼儿,我觉得那些官兵和山匪之间,肯定是相助勾结狼狈为奸!” 李虞看着周嘉说道:“我一直都怀疑我们前两日,被山匪拦截的事有内情,听你这样一说,就说得通了,我们到青川来的消息,可能就是不想我们到青川,破坏他们的利益,你写信向沈武打听一下,历年派到青川剿匪的是哪位将军手下的官兵,就知道一个县的粮食,到底是谁拿去了,山匪为什么要放火烧了县衙。” 周嘉点头道:“好,你先歇息,我去写信和向青州府要银子修城墙,和衙署的银子呈条,还要准备招收官差和衙役的事宜。” 李虞看着周嘉消瘦的脸颊,有些心疼,“去吧!别太晚了,早点儿歇息。”周嘉牵着李虞走到床边,“我知道的,你也累了这么久了,早些歇着。” 李虞脱了鞋爬上床,夫妻俩依偎在一起,温存了一会,周嘉亲了亲李虞,才起身去了书房。 180把美人抢回去 涂刚骑着一匹矮脚老马,走到第二天亥时才到了青川城里,进城后,径直去了住在西城的相好小桃红那里,站在门前,把小桃红的院门敲得“砰砰”作响,小桃红趿拉着鞋边走边嘀咕:死鬼!早点不来,人家都睡下了。 门一打开,就被涂刚抱了个满怀,涂刚在小桃红唇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调笑道:“小宝贝,想你涂哥哥没有啊?” 小桃红伸着一根手指,戳着涂刚的胸口,媚眼如丝的看着涂刚,娇声道:“想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天天来。“wWω.㈤八一㈥0.CòΜ ”我这不是来了嘛!”涂刚一把抱起小桃红进了屋,滚到了床上,云歇雨住后,涂刚问小桃红,“衙门有知县走马上任吗?” 小桃红靠在涂刚怀里,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有,听隔壁的黄婆子说,还是个俊美不凡的后生,还说,那知县夫人像个仙女似的,夫妻俩让人看得挪不开眼睛,你打听这个干啥?” “不干啥!就是随口问问!歇了,骑了一天的骡子,累死爷了。” 涂刚倒下去还想着小桃红的话:仙女似的女人,爷得去看看,要是真的像仙女那么好看,爷就抢回去孝敬大哥。 小桃红听着涂刚熟睡的声音,悄悄地坐了起来,从涂刚的篼里摸出来一块腰牌,在一块油泥上印了个印子,悄悄地放回去后,才倒下睡了。 周嘉去了书房,先把带往青州的信和上呈的公文写好后,又和钱先生商量出衙门后续的章程,两人在书房里忙到子时,才拟好章程,周嘉对钱先生笑道:“先生饿吗?饿的话让如意媳妇煮碗面条吃。” 钱先生摇头道:“还是不麻烦如意媳妇了,我以前啊!都是一日两餐,到大人家后,才开始一日三餐的,您看,我跟您走了一路,还长胖了。” 周嘉客气的拱手道:“哪里,走这么远的路,辛苦先生了。” 两人收拾好书信,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周嘉回到房间,看到李虞睡得红扑扑的脸,忍不住亲了一下,李虞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周嘉,慵懒的说道:“你回来啦!快歇息了。” 周嘉换上睡袍,上床把李虞拥在怀里,不一会,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辰时刚到,周嘉就起床把奏折,和书信还有公文交给了徐春,让他和徐贵快马加鞭的赶去青州,把消息尽快传过去。 几人吃过早饭后,周嘉和钱先生、涂典史去衙门办差去了。 李虞让如意去牙行买两个粗使婆子,回家帮着小玉打理家务,自己带着杨威赶着马车出了西城门,往城外走去。 杨威坐在车椽子上,看着沿途的风景,晃荡着双腿。 李虞看到城外有的田地荒着无人耕种,也有农人在忙着收割稻谷,李虞下了马车,走到稻田边,见稻穗比西山村看到的稻穗还要短,每一穗稻子的瘪籽也多。 李虞心道:这收成,一亩田收割完恐怕只有两石多粮食,是自己的田地还好,要是佃来种的,恐怕要饿肚子了。 收割稻谷的农户见一个贵气十足的妇人,带着个八九岁小厮模样的孩子,赶着马车停在路边,看着自家的稻田,老头子对媳妇道:“冬子媳妇,去看看。” 妇人点点头,拿着镰刀走上了田坎,走到距离李虞五六步远的地方,局促不安的问道:“这位夫人,我家的稻子有什么问题吗?” 李虞看着妇人晒得黑红的脸庞,微笑着道:“打扰大嫂干活了,稻子没有问题,我就是随便看看,冒昧的问一下,您家有几亩田地啊?是自己家的还是佃来种的啊?交多少赋税,能吃饱吗?” 妇人看着李虞的笑容呆了一下,红着脸道:“小妇人家有五亩田,三亩地,都是自己家的,交了贡粮后,连肚子都填不饱。” 李虞看着妇人,安慰道:“那您今年不用再担心会饿肚子了,朝廷从今年起,免除青川县农人五年的赋税,照您家的产量,加点粗粮应该够吃了,过些日子衙门会有人来通知你们的。” 妇人听后眼前一亮,“免除五年的税赋,夫人您怎么知道的,” 妇人忽然想到山匪马上就要来取粮了,自家得上交六成的粮食,粮食给了山匪,全家人又要饿肚子了,不给;一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妇人黯然道:“夫人,没用的,您不知道青川的情形,夫人您慢走,我割谷子去了。” 李虞见妇人红着眼,急匆匆的回田间忙碌起来,叹了口气,上了马车朝前面走去,又问了几户收割的农人,都和妇人一样的说词。 李虞愤怒的想着:看来山匪面对百姓时,还真是有恃无恐啊!到底是谁在给他们撑腰?把山匪养得如此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 杨威仰着头,看着李虞气闷的样子,跑去田间捡了一把稻草,编了一个草笼子递给李虞,道:“夫人,您看我编的蛐蛐笼子。” 李虞看着杨威的笑脸,接过蛐蛐笼,“编的不错,想不到阿威手还挺巧的。” 杨威小大人似的安慰李虞:“夫人您别生气,他们胆子小,不懂事。” “夫人不是生他们的气,”李虞笑了笑,“我们回吧!” 那几家农户见李虞走了,都聚到了一起,高个男子道:“你们听刚才那位夫人说了没有?她说朝廷免征五年的赋税,你们说是不是真的?” 年纪大的男子,苦笑道:“杨大山,是真的又怎么样?你想想,朝廷免征不免征又有啥区别,除了两年大旱,咱们也有两年没给朝廷交过赋税了,你别忘了,还有个小朝廷在青川呢!” 老妇人红着眼圈道:“是啊!都交给那些强盗了,官府也太没用了,前些年,年年抓山匪,银钱交了不少,连山匪的衣角都没碰到。” “唉!”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没指望了,还是交给山匪,买买安稳吧!” “能安稳吗?前些日子,隔壁村的小丫头,在河边洗衣服时,被路过的山匪拖去林子里糟蹋了,你们小心点,家里小姑娘颜色好的,千万别让出门。” “唉!”大伙儿听后,都发出了物伤其类的哀叹声。 涂刚睡到太阳升得老高了,才从小桃红家出来,骑着马溜溜哒哒的到了县衙门口,见里面果然有人办公,才相信了小桃红的话,心想:看来三当家和那些兄弟凶多吉少了,还是先回去和大当家说一声。 181抓住一个,恐吓 涂刚骑着老马往城外走,刚走到城门外,就遇见了赶着马车回城的李虞和杨威,涂刚骑在马背上,呆呆的看着李虞赶着车从对面走来,拉着辔头把马横在路中间,摸着大腿淫笑不已,想着:娘耶!真的有这么好看的女人,抢回去等大当家玩够了,嘿嘿····· 李虞牵着缰绳,看着横马堵在城门口的涂刚,漫不经心的拿起了马鞭,看着涂刚驱赶着矮脚老马走到马车前,抓住了马辔头,淫笑道:“哟!哪来的小娘子,跟哥哥玩玩去···· “陪你玩玩?”李虞看着涂刚肆无忌惮的样子,轻轻挥动着马鞭,冷笑一声,“你想带你姑奶奶去哪玩?” 涂刚见李虞问他,笑得更加放肆了,放开抓住抓住马辔头的手,向李虞脸上摸去,“青龙寨啊!跟着爷,爷带你去青龙寨吃香的喝辣的···· 李虞冷哼一声,挥出了手里的马鞭,马鞭像灵蛇一样射出,缠在了涂刚的脖子上,李虞用力一拉,涂刚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栽倒在地,杨威跳下马车,一脚踩在涂刚脸颊,来回用力碾压,“放肆的狗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在我家夫人面前你也敢放肆。” 涂刚憋着一口气,目露凶光,抓住了杨威的双脚,向上掀开,想把杨威掀翻在地,杨威借力侧空翻起,稳稳的落在地上,李虞跳下马车,一脚踢在涂刚胸口,冷声道:“姑奶奶正愁找不到青龙寨,你来的刚好。”杨威头一歪,被李虞一脚踢晕过去。 路过的行人远远的看着李虞把涂刚提上了马车,赶着车进城去了。ωww.五⑧①б0.℃ōΜ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路人甲道:“我知道那狗东西是青龙寨的,是涂家的老三的小儿子,我们村小忠家媳妇就是他抢走的,还打瘸了小忠,老涂家都拿他没办法,是个狠毒的家伙。” 旁边的妇人,一脸崇拜的样子,“那女子功夫真好,是谁家的啊?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听说新任的县令长得好看,县令夫人也好看,刚才那女子不会是县令夫人吧?” 挑着担子的老者道:“县令夫人?怎么会!官家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会功夫,咋可能哦!干活去吧!过几天还得交粮,唉!一年年的,几时是个头哦!” 李虞带着涂刚回了家,让杨威把马牵去牛棚,提着涂刚进了柴房。 如意刚想把买回来的妇人,和婆子带去见李虞,就看见李虞提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去了柴房,急忙跟了进去,“夫人,这家伙是哪儿抓来的?” 李虞淡淡的笑道:“他说他是青龙寨的,我正愁找不到青龙寨的人,他就一头撞上来了。” 如意拿着绳子把涂刚绑在了柱子上,一碗水泼醒了涂刚,涂刚凶横的喊道:“他娘的敢绑你爷,你知道你爷是谁吗?” “还爷呢!”如意拿起地上的一块木片,抽在涂刚嘴上,“说说,你是谁?青龙寨在哪?” 涂刚痛得脸色发白,啐了一口血水,凶狠地看着冷冷的站在一旁的李虞,和眼前的如意,“爷是青龙寨大当家跟前的,识相的赶紧放了爷,不然我家大当家灭你满门。” 李虞抽了涂刚一鞭,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指着涂刚道:“你最好老实交待,你叫什么,在青龙寨是干什么的,去青龙寨怎么走,不然,姑奶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啊!”涂刚痛得惨叫一声,梗着脖子,故作强硬的喊着:“再来啊!臭娘们,爷要哼一声,就不是好汉。” 李虞阴测测地看着涂刚,“嗯!勇气可嘉,如意,我听说过有一种刑罚,可以让人痛上三天三夜也死不了,本夫人想让这位好汉也尝尝。” 如意躬身道:“请夫人吩咐。” 李虞一字一句的说道:“去铁匠铺做一把铁刷子回来,再烧一锅开水,把他剥干净绑在长凳上,烫猪褪毛看过吧!”如意点点头,李虞轻笑着,“知道就好,就像烫猪褪毛一样,用滚开的水往他身上浇几遍,再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把皮肉刷干净露出白骨,哦!别让他死得太快,我想想,一日就刷两刷子吧!” 涂刚听得毛骨悚然,抖了一下尿湿了裤子,嗫嗫的说道:“妖怪,你···你是妖怪·····”头一歪,吓晕过去。 如意也听得头皮发麻,心想:夫人从哪听来如此残酷的刑罚,听着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如意看着晕死的涂刚,犹疑着对李虞说:“夫人,真的要去做铁刷子,刷肉啊?” 李虞笑着摇摇头,示意如意走出柴房,看着晕死的涂刚,“不是强硬的很吗?还没怎么你呢!”李虞泼醒了涂刚,“说还是不说,本夫人不在意,青龙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等铁刷子做好了,你想说本夫人也不想听了。” 涂刚被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悄悄地看了一眼李虞,耳边就响起李虞阴测测的描述,满眼惧怕,“我说,我说,我叫涂刚,是青龙寨大当家的心腹,去青龙寨的路,就从西城门出去,走到山脚处,有一块大青石,从那往山上走,沿着小路一直往上走,转左手弯道,走一段,再右转,一直走,直到看见一处瀑布,爬到瀑布上面,翻过一块墙壁一样的石壁就到了。” 李虞示意柴房外的如意记下,又问:“寨子沿路没人看守吗?” 涂刚点头如捣蒜,“有,有口号!每日都不一样,我出来那天,守道的人喊;青龙压虎头,进寨子的人回;虎头烂豆腐,回去时候喊;一盘猪头肉,上面的人回;虎头寨抢的,还有就是问;来者何人,回;王八羔子,就这几个,轮换着来,我也不知道,明儿喊啥口号。” 李虞冷冰冰的说:“你最好没骗我,骗我的下场,你应该清楚。” “不敢骗您,”涂刚哭了起来,咬牙保证道:“骗您,您···您就用铁刷子把我刷了。” 李虞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涂刚松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歇了一会,才睁眼看着柴房四周,和身上绑缚着的绳子,眼珠子乱转,心想:不能等死,等天黑后,想个办法逃出去。 李虞拿着如意记录的路线,回到院里,对如意道:“好好看住他,别给他东西吃,他肯定要找机会跑,他跑就让他跑,我们悄悄跟上。” 如意点头应下,“是,夫人,您先去看看买回来的两个婆子吧!” 182让他逃 李虞点点头,想着涂刚招供的路线,心想:人手不足是个大问题,整个县衙除了自己,也就徐冬和如意有攻击力,周嘉和杨威还有铁柱能自保都不错了,但愿沈武能借来人手,今晚先跟着那个山匪去探探路。 如意把婆子和妇人带到了李虞面前,对李虞道:“一个年纪大的姓刘,名杏,一个年纪轻的姓张,名桃,刘婆子以前在镇上刘员外家帮厨,张桃是被夫家卖了的,会做家务和简单的针线活。” 李虞看着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的两人,温声道:“你俩起来吧!刘婆子会灶上的活,就负责家里的饭菜,灶房和灶台必须要清理干净,空闲时就帮着收拾屋子,知道了吗?” 刘婆子躬身道:“知道了,夫人。” “张嫂,你就负责帮做针线,还有洗衣,收拾家务,知道了吗?” 张桃躬身道:“知道了,夫人。” “如意,你把家里的规矩和他们说说。”李虞起身往后院走去。 周嘉和涂典史把拟好的告示,教铁柱背诵两遍后,让铁柱拿去贴在一处断壁上,并让铁柱在断壁前大声朗诵,告示上张贴的内容,铁柱站在那里大声朗诵了几遍后,慢慢的有好奇的民众围了过来。 大家站在那里听铁柱朗诵了两遍后,一位高大的汉子,对铁柱道:“这位小哥,衙门真的要招衙役啊?招什么样的人啊?有些什么要求?有俸禄吗?” 高大汉子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铁柱指着告示,“周大人说了,第一;要身价清白,身体强壮,三十周岁以下的男子,一共招录二十名,招满后截至,第二;要有街坊和族老、村长的保书,都能来报名,第三,”铁柱说着站直了身子,挺着胸膛道:“只要打得过我的就录取,基于县衙眼前的情形,每位差役的俸禄暂定三百文一月,等县衙步入正轨了,俸禄还会涨。” 汉子看着铁柱,心想:我家那小子比这孩子壮实多了,回去让他来试试,趁现在挣个出路!汉子想好后,从人群里挤了出去,急匆匆的走了。 一个婆子嗤笑道:“衙门有钱发俸禄吗?你们没看到那城墙都成那样了,也不知几时开始修,还有这县衙,啧啧!我看多半是哄人白做工的。” 一个掌柜模样的男子,撇了一眼老婆子,“白做工也是衙门里的人,去哪人都高看一眼,不懂就别胡说八道,我得回去让儿子来试试。”掌柜说完也急匆匆的走了。ωww.五⑧①б0.℃ōΜ 老头呵斥道:“你这死老婆子,就不能想点好的,在这胡说八说的。” “就你能耐,有本事别回家吃饭。”老婆子悻悻地撇了撇嘴,扭头走了。 一人指着旁边的那张告示道:“这一张写的是啥啊?” 铁柱大声应道:“这上面写着;陛下体恤青川的百姓,特意下旨从今年起,免征赋税五年,望各位乡亲相互转告。” “真的啊?我得回去宣扬宣扬,”男子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到铁柱面前,“小哥,陛下知不知道?那两家也要收粮啊!” 钱先生从铁柱身后走了出来,拱手道:“这位兄弟,您想想,谁能大过陛下,有陛下给大家撑腰,还怕两个毛贼吗?” 人群里有个人对钱先生的话嗤之以鼻,“这位先生说的好听,陛下离咱们这么远,管得到这天远地远的地方?真管得到!前几年那些官兵,也不会一趟趟的白跑了,还有这县衙也不会被烧了,县太爷也不会跑喽!大家还是等等看看吧!别白白送了性命。” “是啊!是啊!还是再等等吧!”人们议论着,慢慢的四散走了。 周嘉站在门口,看着四散而去的民众,再看看破败的县衙,暗暗发誓:不把青川县治理好,哪怕再苦再难也绝不离开。 一日下来,断壁前的民众络绎不绝,青川县朝廷免税赋、招衙役的的消息,也传扬开来,有点儿见识的人家,都忙着给孩子找人担保,争取早日挣个体面的差事。 周嘉回到对面,李虞把抓住青龙寨山匪的消息告诉了周嘉,把自己想跟踪山匪,找山匪窝的想法告诉了周嘉,周嘉看着李虞担忧的说道:“鱼儿,山匪凶残狠毒,太危险了,我不放心,还是算了吧!” 李虞看着周嘉保证道:“小喜,你放心,以我的身手,不会有事的,我上山探明了路线,等向沈武和楚掌柜借的人手到了,再打他个措手不及,消灭了一伙山匪,还能借山匪窝里的金银修筑城墙,修建县衙。” 周嘉听李虞说完,笑了一下,宠溺的刮了一下李虞的秀挺的鼻尖,“你呀!山匪在哪都不知道,就想着抢他的金银修建城墙了和县衙了,”周嘉想起李虞要去犯险,心里万般不舍,黯然道:“都怪我身手太弱,不能和你并肩杀敌,还是让如意跟着你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 李虞垫起脚尖,吻了一下周嘉紧皱的眉头,微笑着说:“好,你也别妄自菲薄了,你还金榜题名了呢!我就不行了,看着那些书我就头疼,你看,我们夫妻一文一武搭配的刚好。” 周嘉看着李虞笑靥如花的样子,低头轻啄她的红唇,“鱼儿,我觉得,以你的资质,要是上了学堂,也不会比我差的。” 李虞被周嘉夸的咯咯的笑了起来,“那你岂不是赚大了,娶了个文武双全的媳妇!” 周嘉一本正经地应道:“嗯!我赚大了。”两人拥在一起,温存了一会,直到杨威在外面请两人吃饭,才出了房门。 吃过晚饭,李虞对涂典史道,“涂先生,青龙寨的位置您知道吗?” 涂典史见李虞问起青龙寨,有些担心的说:“我只知道从西城门出去,就在西面山上,具体的位置就不知道了,夫人,您问青龙寨的位置做什么?” 李虞微笑着回答道:“我就是有些好奇,他们的寨子到底有多隐蔽,为啥那些官兵找了几次都找不到。” 涂典史愤愤地说:“那些官兵就是来骗吃骗喝的,吃饱喝足去山上晃一圈,就算是交差了,青川县的百姓谁不清楚,兵匪一家,沆瀣一气。” 183青龙寨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涂刚在柴棚里拼命的挣扎,试图把绑在身上的绳索挣脱开,慢慢的涂刚发现手腕上的绳子松开了少许,涂刚心里一喜,更加努力的挣脱束缚自己的绳子,一只手从绳子里挣脱出来了,涂刚屏住呼吸,悄悄的解开了身上的绳索,扔在地上,悄悄地潜行到门口,翻墙爬了出去。 涂刚朝着院子啐了一口,低声咒骂道:“臭娘们,等着爷回去带人来,让你全家尝尝铁刷子的滋味!” 涂刚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着,李虞和如意穿着身簇青的衣裤,蒙着嘴脸,悄悄地缀着涂刚,只见涂刚去了西城,到了一栋小院前停了下来,四处看了一圈敲响了院门,不一会一个门开了,一个妇人把涂刚迎了进去。 这情形出乎了李虞的意料之外,如意对李虞道:“夫人,您回去歇着,我在附近守着。” 李虞指指角落里,如意点点头,闪身隐藏起来,李虞翻墙进了院子,摸到了亮着油灯的窗户底下,听见女子的低呼声:“涂哥,你膝盖怎么变成这样了,难怪你走得一瘸一拐地,你遇到仇家了么?” 涂刚躺在床上,“呸!倒霉透顶了,出城时遇到个臭娘们,本想抢回去孝敬大当家的,谁知是一只雌老虎,反倒被她抓去关起来了,膝盖骨就是那臭娘们给踹了的,快去弄点吃的给我端来,我吃了就走,我还要赶回山寨给大当家报讯呢!” 小桃红见涂刚疼的脸都皱在一起了,扭头笑了一下,故作心疼的安慰着:“那咋办涂哥,要是让大当家知道你被人抓住了,你多没面子啊!以后还会相信你吗?” 涂刚听后愣了一下,“不会,大当家最信任我了。”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打鼓:想顶替我往上爬的人多着呢!要是被大当家知道我办事不利,还被人抓住过,以他那多疑的性子,我就麻烦了,再说那臭娘们要是发现爷跑了,要是被她抓回去,涂刚打了个寒战,摇了摇头,不能想,他娘的,太吓人了。 小桃红见涂刚低着头不做声,对涂刚道:“涂哥,我先去给你弄吃的去。” 涂刚瞪了小桃红一眼,“早就让你去了,你咋还在这?再准备两根火把给爷带着。” “我这就去。”小桃红笑着应下,扭着腰去了厨房,李虞借着昏黄的灯光,见小桃红做好面汤后,往碗里啐了一口,心想:有点意思。 李虞见那妇人笑吟吟地看涂刚,狼吞虎咽的吃下了碗里加了料的面条,把火把递给了他,看来是准备出发了。 李虞翻出墙外,隐藏在角落里,看着涂刚从院子里出来,骑着头小毛驴直奔城门而去。 李虞和如意缀在涂刚后面,出了城,到了山脚处涂刚点燃了火把,骑着小毛驴上了山,李虞和如意跟到山脚,见涂刚果然是从一块大青石旁边的小道上了山,两人在涂刚后面上了山,拿出匕首在沿途的树上留下了记号。ωww.五⑧①б0.℃ōΜ 上山的路七弯八拐的,走了两三个时辰,这时涂刚走到一块巨石后面,原来巨石后还隐藏个山洞,李虞和如意发现,这路线和招供出来的路线不一样,涂刚没提到有这个山洞,李虞心想:没想到这山匪的意志还挺强大的,吓得尿了裤子,都没说出真的路线,看来以后还是得来点真的,刺得扎进肉里才知道疼。 这时山上隐隐约约的传来了狼嚎声,涂刚下了毛驴,牵着毛驴一瘸一拐的进了山洞,进洞后左拐是一道缓坡,大概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另一个出口处,这时天边已经鱼肚白,涂刚放下心来,不再怕人追上来了,把毛驴拴在洞口的树桩上,喂了些草料,躺在洞口的草堆里睡了过去。 李虞和如意找了个凹陷处,分头坐下歇息下来,靠着山壁,看着狭长的山道,李虞心想:青龙寨的位置选得真的是挺隐蔽的,要不是跟着涂刚,要找到还真的要费些功夫。 歇息了大半个时辰,天就大亮了,林子里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叫声,空气中弥漫清新的味道。 涂刚起来伸了个懒腰,骑着毛驴继续往前走,李虞发现,这路线又对得上了,李虞看着前面骑着毛驴悠哉悠哉的涂刚,开始反省自己;原来这家伙招供的路线,半真半假的,还是怪自己太轻敌了,幸好留了一手,不然这教训还真的有点大。 两人跟着涂刚一直走到午时前,才到了涂刚说的那处瀑布,见涂刚下了毛驴,牵着毛驴走过瀑布,转弯上了一条山道,上面果然有一堵石壁一样的巨石,这时巨石后有人喊道:“来者何人,”涂刚大声应道:“王八羔子,” “涂哥回来啦!哎哟!你这脚怎么啦?” “唉!别提啦!回来时狼嚎吓坏了毛驴,从毛驴上摔下来了,不说了,爷忙着给大当家禀报消息呢!” “好,您慢走,今儿上面守着的是老蔡和邓哥,让他俩下来扶扶您不?” “不了,我自己上去就成。” 李虞和如意找了颗大树爬了上去,看见巨石后面有条山路,蜿蜒而上,上面都是崖洞,看来这些山匪窝就在上面,李虞刚想从树上下来,听见下面传来了说话声,李虞低头向下看去,只见一个四方脸,身材健壮的青年男子,和一个容长脸,留着小胡子、四十来岁乡绅模样的男子上来了。 青年男子对小胡子毕恭毕敬的,说道:“欧阳管事请。” “三当家请。”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山。 等两人上山后,李虞和如意从树上下来,往山下疾行而去。 涂刚上山后,去了大当家的住处,左青见涂刚一瘸一拐地样子,皱了皱眉头,道:“查到老二他们的消息了吗?” 涂刚看了一眼左青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躬身道:“大当家,我在城里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县里已经来了新的县令,还张贴了告示招募衙役,告示上还说,免除赋税五年,我急着把消息告诉大当家,就急着回来了。” 184欧阳管事 “县令上任了,看来老二凶多吉少了,”左青沉吟片刻后,朝涂刚挥了挥手,“别在那杵着了,去找老财拿点金创药把腿擦擦。” 涂刚讨好的笑着,“是,大当家,小的这就去。” 涂刚走到洞外,就看见三当家带着个小胡子过来,连忙躬身行礼:“三当家,您回来啦!” “嗯!”三当家鼻子里哼了一声,看都没看涂刚一眼,就带着欧阳管事进了山洞。 涂刚看着三当家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道:拽什么拽,二当家没了,几时爷就弄个二当家做做。 山洞里,大当家对欧阳管事恭敬的抱拳道:“欧阳兄,看你的神色。莫非是有什么变故不成?” 欧阳管事客气的抱拳道:“将军让我来告诉大当家,尽快把粮收上来全送走。还有;朝廷新任的青川县令,听说和沈家走得很近,将军让你接下来的日子收敛一点,别去招惹他们!” 左青暗骂:他娘的!说的简单!粮都送你那去了,还让爷夹起尾巴做人,没粮拿什么养我这一寨子的人马?左青骄横的笑道:“欧阳兄,照我的意思,今晚我就带人下山灭了他,他们拿我又有什么办法。” 欧阳管事淡淡的撇了左青一眼,心道:不知所谓的东西,真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能敌得过官兵,张狂了几年,真以为青龙寨就能称王称霸了。 “大当家还是好好回忆回忆,前些年官兵剿匪是怎么回事,您要是一意孤行,惹来了官兵,就别怪我家将军袖手旁观了。” 左青心道:他娘的,将军府的一个下人,爷给你面子与你称兄道弟,竟敢教训起爷来了。 左青心里骂着欧阳管事,面上的笑意丝毫不减,“欧阳兄放心,左某绝不会给将军添麻烦的,粮食也会按时运过去的。” “大当家还请多加小心,欧阳就告辞了。” “怎么这么急,兄弟我又找到几个美人,欧阳兄就在山寨里玩几日再走嘛!” “不了,将军如今被沈家的崽子盯着,脱不开身,我得回去帮忙看着一点,等以后再聚。” 左青和三当家,客气的把欧阳管事送下了山,左青对三当家道:“老三,把欧阳兄送下山。” “是,大哥。”三当家护送着欧阳管事朝山下走去。 李虞和如意回到来时的山洞,李虞对如意道:“那个叫欧阳的管事可能是与山匪勾结的,在此等等看,如果能等到他下山,把他抓回去,应该能审出是谁与山匪勾结。” 如意有些担心的对李虞说道:“夫人,那山匪回寨子后,会不会叫人下山对咱们下手啊?青州的人手一时半会儿的也赶不到青川啊!” “先把那管事抓在手里再说。”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等着那叫欧阳的管事下山。 李虞看着山洞里,见洞顶上有倒挂的石钟乳,心里暗暗奇怪,这儿原来应该是个溶洞,不知为何干涸了。 周嘉站在破衙门口,心急如焚地看着路口,控制不住脑子,不停地胡思乱想:鱼儿和如意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不会的,鱼儿功夫那么好,怎么会出事,唉!都怪自己功夫太差,不然和鱼儿并肩作战多好啊!周嘉双手合十,祈祷着:上天保佑,让他们平安归来! 聚集在县衙前的民众,看到俊美的县令双手合十向上天祷告,小声的议论起来,钱先生红着眼圈叹息道:“我家大人在为青川的百姓向上天祈祷,祈祷上天,早日剿灭山匪,还大家安宁的日子。”钱先生说完也双手合十的祈祷着,大家见状也跟着祷告起来。 周嘉睁眼就看到县衙前的人都双手合十,向上天祷告,这情景让他一下呆愣住了,钱先生挪到周嘉身旁,大声说道:“大人,您看青川的百姓和您想的一样,都盼望着早日剿灭山匪,过上安宁的日子。”五⑧16○.com 周嘉看着钱先生,讪讪地点头道:“是,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过上安宁的日子的。” 妇人和婆子小声议论着,“周大人真是个好官啊!长得好看,心又好。” 婆子捂着心口道:“谁说不是呢!比早些年在青州看过的,戏台上演戏的小生还好看。” “哎哟!张婆子,难怪你家老头子的醋坛子都打翻几十年了。” 钱先生满脸怨念的看着几个婆子,好好的官民一心的景象,怎么老是往大人好看上扯呢! 天慢慢地暗了下来,欧阳管事,和青龙寨三当家骑着马到山洞口,两人下了马点燃火把,牵着马一前一后进了山洞。 李虞和如意等在洞口不远的转角处,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微弱的火光渐渐地越来越亮。 不一会,欧阳管事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牵着马从李虞前面走了过去,紧跟着三当家也出现了,李虞和如意几乎同时出手,如意的拳头闪电般击向欧阳管事,欧阳管事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如意打晕在地。 李虞触动袖箭上的蝴蝶片,袖箭射向三当家后颈,三当家感觉劲风袭来,急忙侧头躲过了袖箭,袖箭擦着脖子飞过,三当家的的拳头也闪电般地打向李虞,李虞抬脚踢开三当家的拳头,右手匕首滑出,从三当家脖子滑过,三当家瞪着眼直挺挺地砸在地上。 李虞把三当家提起来放在马背上,见如意用绳子把欧阳管事捆绑好,嘴也堵住,放在了马背上,两人打着火把,牵着马快速地离开了山洞,听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在路上找了个地方,把三当家仍下山涧,才带着欧阳管事朝山下赶去。 两人牵着马闷声赶路,欧阳管事被颠醒过来,不停的扭动着,又被如意一掌拍晕过去,两人一夜疾驰,在寅时中赶回了家,敲开门,李虞看见周嘉站在门后,看着周嘉喜悦的样子,心里一暖,笑道:“这一趟收获不错。” “回来啦!”周嘉根本没听到李虞在说什么,傻笑着拉住李虞的手,觉得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小玉拿着油灯欢喜的看着如意,“饿了吧!没伤着哪儿吧!哦!我去摆饭去。” 如意见小玉高兴的语无伦次的样子,微笑道:“你放心,没伤着哪!就是太饿了,你去摆饭,我把他关好再来。” 185准备 周嘉和小玉这才看见马背上还绑着个人,李虞见周嘉疑惑的恶样子,指着欧阳管事道:“在山上抓住的,山匪叫他欧阳管事,对他相当的恭敬,我怀疑就是和山匪勾结的人派过来的,还有一个青龙寨的三当家,被解决后扔山涧里了。” 周嘉看着李虞喝如意疲惫的样子,心疼道:“辛苦你们了,先去吃饭,好好睡一觉再说。” 李虞见周嘉两眼布满红血丝,心里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安危,睡不安稳。笑吟吟地点头,“你也去睡会儿,你看你,两眼都是红血丝。” 周嘉摇头捏捏李虞的手,心疼的看着李虞,“我不累,你和如意先去吃饭,我让人把他关地窖里去,半夜三更的也不方便审那家伙。” 李虞疲惫的笑笑,“那就等明日再审也不迟。” “好,你先吃饭。” 小玉把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到桌上,给李虞舀了一碗鸡汤,心疼的说道:“夫人,喝点鸡汤补补。” “嗯!辛苦你了,小玉,等会你去睡觉,家事就交给婆子做。” 小玉见李虞这么累还关心自己,高兴的笑道:“我不累,少爷才辛苦,昨晚一晚都没睡,饭也没吃几口。” 李虞放下碗筷,“嗯!我会让他休息的。”回到房间,周嘉已经让人把热水备好了,牵着李虞走到浴桶边,柔声道:“知道你不洗澡睡不着,快去洗洗,我给你搓背。” 李虞把周嘉往外推,“不要你搓,你快去睡会,不然我不理你了。” 周嘉揽住李虞亲了一下,“好,我去睡,你就随便洗洗,等睡好了再洗。” 李虞洗漱好,回到房间见周嘉已经睡熟了,李虞躺在周嘉身边,头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周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地去了衙门,涂典史拿着册子对周嘉道:“大人,一共招募了三十个衙役,等淘汰下来,人数就合适了,我见他们围在那里无所事事,就打发他们去清理废墟去了,守城门去了。” 周嘉接过册子,看了一会儿道:“也好,你留心观察一下,挑选出踏实勤奋的,那些个偷尖耍滑的就慢慢的剔除出去,留下的让徐冬,和如意教他们几手防身制敌的功夫,再把嘴皮子灵活的叫几个过来,让他们去各个村庄,通知村长抽空来城里一趟。” 涂典史见周嘉快速的把事情安排下来,不像昨日一样,魂不守舍的,心里暗暗发笑;夫人回来了大人精神头也有了。涂典史眯着眼睛不停的点头,“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欧阳管事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蒙住了双眼绑在柱子上;这是哪?欧阳管事竖起耳朵,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动静,到底是谁绑了自己,难道是左青?不会!他不敢,难道将军私底下的谋划被沈家发现了?我是被沈家抓住了? 欧阳管事叫喊起来:“有人吗?来人啊!我要出恭,·····有人吗?”欧阳管事叫破了喉咙也不见一个人,心里恐惧渐生,心一横,干脆咬舌自尽算了,舌头都伸出来了,却怎么也咬不下去。 欧阳管事的眼泪流了下来,嘶哑的喊着:“你是谁?为啥关我?放我出去,····呜呜··” 李虞一觉醒来,看到日头都晒进屋里了,穿戴好走出房门,小玉就来了,“夫人,您醒啦!地窖里的那个人又喊又叫地,折腾了好久,才没了动静,要看看去吗?” 李虞笑道:“不用管他,等少爷回来再说。” “知道了!我和如意说去,夫人!衙门烧毁的地方已经开始整理了,涂典史让那些刚招的衙役干的。” “哦!等会看看去!” 小玉笑看着李虞,“您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少爷嘱咐了的,让您醒来先吃饭!” 李虞点点头,小玉让刘婆子送来饭菜,李虞吃过后,去了衙门,卻没有看到周嘉,只见钱先生独自一人伏案记录着什么。 钱先生抬头看见李虞,起身问道:“夫人,您找大人吗?大人和涂典史去石家村去了。” 李虞笑着摇头,“我想问问,县城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荒地?” 钱先生翻开鱼鳞冊,指着一处山地道:“就这一处,我听涂典史说,这处在东城外,是一处荒山,山脚有一百来亩荒地,一直无人耕种,等涂典史回来,带您看看咋样?” 李虞放下鱼鳞冊,笑道:“好,您忙!我先回去了。” 钱先生施礼道:“您慢走。” 李虞出门后看了一下正在清理的废墟,才去了回了对面家中,想着青龙寨的三当家被自己杀了,最迟后日青龙寨应该就会察觉不对,如果涂刚说出被自己抓过,青龙寨肯定会下山报复,李虞绕着围墙走了一圈,想着该怎样防备青龙寨的偷袭? 杨威和张嫂割草回来,看见李虞绕着墙根转圈,杨威奇怪的问道:“夫人,围墙坏了吗?” 李虞见杨威牵着马驮着几麻袋青草,笑道:“没坏,你俩割草回来啦!” 张嫂拘谨地朝李虞行礼后,把麻袋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李虞见她吃力的样子,走过去,一手提着一根,把麻袋提下了马背。 张嫂手足无措的道谢,“多谢夫人!” 李虞笑着摆了摆手,看着杨威牵开了麻袋,“夫人,您看这些草长得又嫩又密,是张嫂带我去东城外的山脚割的,”杨威张开手臂比划着,“山脚那儿有一大片荒地,夫人!我们去买来开荒可好?” “好,等少爷回来,我们就去买地开荒。” 张嫂没想到李虞会答应杨威,可心里又喜欢杨威的活波可爱,怕李虞看过荒地后斥责杨威,就红着脸说道:“夫人,那儿就是一片慌山地,不会有多大的出息的。” 李虞温和的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本来就打算买荒地开荒,还有,你可知道,哪里有毛竹?” 张嫂见李虞随和,声音大了一些,“毛竹!出东城就有,需要奴婢去砍一些回来吗?” “好,你带着阿威套车去砍一车回来。” 张嫂带着杨威套车砍毛竹去了,李虞去柴房找了把锄头开始挖坑做陷阱。 186石家村 青龙寨,涂刚一瘸一拐地走到山顶上的坝子,躺在一堆草垛上,看着在那练功的左青,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忽悠左青,才能使左青答应自己带人下山报仇。五⑧16○.com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忽然想到:寨子里过个十来日就要下山收粮了,可以把收粮的兄弟带去啊!对!就这么干! 涂刚想好后,回去打了盆温水,屁颠屁颠的端到左青练功的坝子前,打湿帕子递给左青,谄媚讨好道:“大哥,过几日收粮了,我那匹老马还在小桃红家呢!我想和财叔他们一道下山,把老马换回来,您看行吗?” 左青接过帕子,看着涂刚谄媚的样子,在他头上敲了他一下,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城里又看中哪家的小娘子啦?” 涂刚被左青拍得趔趄一下,站稳后,狗腿的竖起拇指笑着:“大哥的功夫又有进益了,几时大哥带着我们把虎头寨也吃下来,我们青龙寨就是第一大寨了。” 左青听着涂刚的奉承话,得意地笑着,“你小子,别以为爷不知道你的花花心思,看你说的爷高兴的份上,等收粮时,你就和财叔一起下山。” “多谢大哥。”涂刚弯着腰,接过左青递给他的布巾子,淘洗干净后,殷勤的伺侯着左青。 周嘉和涂典史去了城边的石家村,村里大部分的人家都是姓石,周嘉见村里几乎家家都是茅草房子,只有村长家的稍微好点,有半边房顶上盖的是瓦片,但也有些年头了。 村长媳妇把板凳擦了又擦,才端到院子里,战战兢兢的放在那,欠身行礼道:“大人,您请坐,我们乡下人家,连一条好点的凳子都没有。” 周嘉微笑着坐下,客套着,“不碍事的大娘,前几年逃荒的时候,都坐地上,睡山洞呢!大家都坐!” 村长和族老拘谨的坐下后,苦着脸诉苦道:“大人,虽说今年收成好那么一点儿,可真落到咱们手里的只有四成,辛苦一年家家户户都吃不饱,孩子饿得就剩一层皮了,”村长抹了一把老泪,“大人!青川城但凡有点家底,有点门路的人都迁去外乡谋生路去了,我们没本事,又故土难离,才留了下来。旱灾时,我们村出去逃荒回来的只有二十户,加在一起才三十几户人家,干活的人手也不够,姑娘颜色好点的,又不敢带出门,山匪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周嘉看看村长和族老,都是一副满脸凄苦、黄皮寡瘦的模样,心里酸涩不已,站起来对村长和周围的村民鞠躬道:“各位乡亲,大家相信周某的话,就拖些日子,晚点儿把粮食交给山匪,周某会想办法,解了大家的后顾之忧,让大家过上安宁太平的日子。” 村长和族老见周嘉给他俩鞠躬,也连忙跟着鞠躬,石家族老颤颤巍巍的对周嘉说道:“大人,最多还能拖延小半个月,多了咱们也不敢啊!” 周嘉听后心想:小半个月;徐春应该带着援兵回来了,就算来不及,鱼儿和如意、徐冬再加上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护住一个村子的粮食应该还是成的。 周嘉想好后,对族老小声说道:“您老要是相信我,到交粮的日子就使人来涂典史家告知一声,本官会带人前来护着大家的粮食。” 族老听后眼前一亮,定睛看着周嘉道:“大人当真能护得住?” 周嘉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把村里的人都集中在一起,别分散开了,护住你们村,应该不成问题。” 族老杵着拐杖,站直了身子,“好,大人一看就和以前的那些官老爷不一样,老汉就信大人一次,交粮的头一日就使人告诉大人。” 周嘉扶住族老,目光坚定的说道:“好,咱们齐心协力,共同御敌。” 族老和村长躬身谢道:“好,老汉代大家多谢周大人。” 周嘉站起身来拱手道:“保护你们是本官份内之事,石族老、石村长,天色已晚,我们就告辞了。” 徐冬和涂典史也跟着站起来拱手道别,石村长和族老,把周嘉几人送到村外,看着马车走远,才回了村里。 石村长对族老道:“族公,我们真的要把消息告诉周大人啊?” 族老杵着拐杖,看着稻田里还没有收割完的稻子,“我看这位周大人和以前的那些狗官不是一路的,再被山上的恶狼勒索下去,咱们也只有死路一条,索性咱们就赌一次,让孩子们也吃口饱饭。” 石村长摸摸瘪瘪的肚子,回忆着以前吃饱喝足的情形,“是啊!让孩子们也尝尝肚子饱饱的,坐在那,懒懒的不想动弹的的滋味。” 周嘉回到家,见李虞带着人顺着院墙,把里面插满了削尖的竹子,知道李虞开始防备山匪了,也跟着一起忙碌起来。 欧阳管事被饿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无边的黑暗里,仿佛听到哪里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急忙嘶哑着嗓子喊了起来,“有人吗?求你说句话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一声啊!”大家在上面忙碌着安装陷阱,根本没人理会欧阳管事的叫喊。 李虞和周嘉带着如意朝地窖走去,周嘉对李虞道:“鱼儿,如意说那个叫涂刚的山匪骗了你们,没把准确的路线告诉你们啊?” “对,没想到没吓唬住那家伙,看来还是得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才会说真话。” 几人到了地窖口,李虞看了一眼如意,比了个动作,指了指下面,如意心领神会,大声对周嘉道,“少爷,夫人让我去做了把铁刷,······直到变成一具完整的白骨。” 欧阳管事听到脚步声和说话声,心里一喜,总算有人来了,竖起耳朵,发现声音从上面传下来的,就听到如意在说怎么用铁刷,把人刷洗成一具白骨,吓得失声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快放我出去!” 周嘉也听得恶寒不已,抬脚下了地窖,看着欧阳管事,冷冷地问:“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先告诉我,你是来青川干什么的?” 欧阳管事狡辩道:“大爷,我就是路过的客商,给青龙寨的左大当家送货去的请你们放了我。” 187审 如意对周嘉道:“少爷,您就别浪费口舌了,看来他是想尝尝洗刷的滋味,小的这就让人准备!” “别,”欧阳管事哀求道:“我真的是来送货的,求您放过我吧!“ 周嘉拍拍欧阳管事的脸颊,阴测测的说:“看来你是真的想尝尝铁刷洗肉的滋味啊!看你可怜的样子,爷给你一个提示,你复姓欧阳,从青州过来的,就算你不说,我派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你在帮谁办事,如意!他就交给你了!” 欧阳管事听后,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停的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周嘉冷冰冰的说道:“说!只要你老实的说了,爷就放你一条生路,不说,爷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欧阳管事吓得一抖,回过神来,嗫嗫的道:“我说了,您真的不会杀我吗?还有我的家人都在青州,你们能保他们平安吗?” 周嘉温声道:“你放心,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爷会让人去青州保护你的家人,前提是你说的是真话,没有掺假。” 欧阳管事摇头道:“不敢掺假,您一查就知道,小的叫欧阳永春,从青州府过来,是黄将军家的粮铺总管事,奉命过来收粮的,本来下山后,是要去虎头寨的,就被您劫这儿来了。” 周嘉愤怒的看着欧阳管事,“看来往年来青川剿匪的也是黄将军部下吧?”欧阳管事战战兢兢地点头,周嘉气怒的指着欧阳管事,“你可知道,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害惨了青川百姓,你们这些年和山匪勾结,抢掠百姓粮食的账本在哪?” “大爷,铺子里的账本,在黄将军家,不过我那还有一本私账,在我媳妇那放着,我身上有把钥匙,您拿去交给我媳妇,她会把账本给您的!大爷!我就是个下人,只能奉命行事,您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还求您说话算话,帮我把家人弄出来,要是被将军知道我出卖他,我家几口人的命就没了。” “虎头寨的人在哪和你见面?” “明日,他们会去镇上的四通客栈接我。” 周嘉让欧阳管事按上手印,对如意道:“把他解开,带他去洗洗,给他些饭食。” 如意点头解开了欧阳管事,欧阳管事瞟了一眼周嘉几个,垂头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钥匙递给周嘉,“大人,钥匙给您,求您把我媳妇和孩子弄出来。”周嘉接过钥匙,点点头,让如意把欧阳管事带上去了。 夫妻俩回到堂屋,周嘉对李虞道:“鱼儿,我马上让徐冬马上启程送信去四海钱庄,拿到黄将军通匪的证据,保下欧阳管事的家人。” “好,我让人马上给他准备吃食和行礼,让他马上出发。”藲夿尛裞網 周嘉把情况写明,装进竹筒里,又让欧阳管事写下书信,带给他家人,叫来徐冬,对他说道:“徐师傅,请你马上把这个送到青州,交给楚掌柜,告诉他十万火急。” 徐冬点头道:“周大人,您放心,交给我,我绝不误事。” 徐冬接过李虞手里的行李,出门上马疾驰而去。 如意带着欧阳管事来到堂屋,周嘉对他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接你家人去了,你也清楚,黄将军与山匪合谋抢劫赋税,犯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只要你好好办事,我会保下你一命。” 欧阳管事从如实招了后,就明白自己已经没了退路,扑通一声,跪在周嘉面前,磕头道:“多谢大人,小的一定好好办事,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周嘉和颜悦色的说:“起来吧!我会让如意保护你一起去虎头寨,为了不引起虎头寨的人怀疑,你和如意回客栈去吧!” 欧阳管事爬起来,躬身道:“大人您放心,小的会好好配合的。” 如意和欧阳管事从后门出去,朝四通客栈走去。 周嘉回到房间,见李虞正在铜镜前梳头,接过李虞手里的梳子,帮她梳起头发来,顺带把石家村的事对李虞说了一遍后,说道:“原来我还担心我们人手不足,如今抓住了欧阳管事,我们也没必要再去石家村了,等山匪把粮交给欧阳管事后,把粮带回来还给村民就成。” “你得先和石族老把话说清楚,还有,我想买一片荒地,等农忙过后雇人开荒,还有修补城墙的事,你也得抓紧,不然等入冬后就晚了。” “好,我明日就贴通告,雇人修补城墙,”周嘉蹲下来,看着李虞讨好的笑着,“鱼儿,和你打个商量,先从我们家拿笔银子出来发工钱,行吗?” 李虞看着周嘉讨好的样子,勾着周嘉的下巴调笑道:“只要周大人伺候好本夫人,本夫人就允了你。” 周嘉看着李虞,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一把抱起李虞,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小喜会好好伺候夫人的。” 周嘉满面春风的起了床,吃过饭,让铁柱提着家里的银钱,喊上钱先生和涂典史去了那间破倒衙门,铁柱把包里的银子和金子,还有来时在山匪身上收出来的银子和珠宝,放在了桌上。 涂典史两眼发光的瞪着包里的银钱,心道:想不到周大人年纪轻轻的家里这么有钱。 “这么多银钱,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周大人拿这些银子来,不会是显摆来了吧?” 钱先生也一脸不解的看着周嘉,周嘉笑道:“这些银钱都是本官问夫人拿来的,金子是陛下赏赐的,银子是我家夫人的辛苦攒下来的,让我拿来,先把城墙修补好,先说清楚啊!不是给咱们白用的,等县衙里有了银子还得还给她。” 涂典史看着银子眼圈红了,苍天啊!我们青川总算来了一位,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了!涂典史朝着周嘉一揖到底,行礼道:“周大人,老夫多谢您和夫人,谢谢!” 周嘉扶起涂典史道:“涂典史不用如此,本官是青川县的父母官,做这些事都事应该的。” 涂典史擦干眼泪,道:“我这就去把城里的人召集起来,让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把我们青川的城墙修补好!” 周嘉看着涂典史,正色道:“涂典史,你和百姓们说清楚,干活儿的人,工钱不多,一日十文,把这些银钱用完了,我会打欠条给他们,县衙不会赖账的。” 涂典史恭敬的应道:“是,大人。” 188修补城墙 涂典史坐在马车上,敲响了铜锣,沿街喊道:“乡亲们,快去县衙门口集合,今儿开始,我们开始修补城墙。” 一位满头花白,一脸皱纹的老者打开门,对涂典史道:“涂秀才,哪儿来的银子修补城墙啊?就算大伙儿去干活不要银子,买料的银子从哪儿来?” 涂典史看着老者,难掩喜悦的笑着,“童族长,周大人把他媳妇攒下来的银子都拿出来了,里面还有陛下赏赐的金子呢!” “呸”童族长啐了涂典史一口,“陛下赏赐给夫人的,你别哄我这糟老头子了,一个七品芝麻官的夫人,能见到陛下,陛下凭什么赏赐她银子!”ωww.五⑧①б0.℃ōΜ 涂典史眯着眼,满脸得意,“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周大人的夫人是一品护国夫人,一品没听说过吧?” 童族长激动的抓着涂典史的手,“酸秀才,真的吗?你没骗我?” 涂典史举手道:“我发誓!” 童族长高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去修城墙,不要工钱也干!” 李虞醒来时发现周嘉已经起床了,听到外面院子里,小玉在院子里和刘婆子在小声说着什么。 李虞穿好衣裙,走出房间,小玉看着李虞挤眉弄眼地笑道:“夫人,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少爷走时吩咐过我们别吵醒您了。” 李虞戳了小玉一下,脸红耳热的笑道:“死丫头,你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像只麻雀一样,早就把人吵醒了。” 小玉抱住李虞的手,嬉笑着,“还请夫人恕罪,我这就给您摆饭。” 刘婆子早饭蒸了包子,熬了杂粮粥,做了两样小菜,李虞吃过饭,杨威就拿着地契回来交给了李虞,“夫人,少爷买下了东城外的那片荒地,夫人,今日衙门前挤满了报名修补城墙的人。” 李虞接过地契,“少爷给多少工钱一天,请人修补城墙啊?” 杨威心疼的说:“十文一日,不包吃食,光县城里已经一百多个人报名了,恐怕这会已经开始动工了,一百多个人嘞!每日的工钱也要不少。唉!家里的银子恐怕都要贴补进去了。” 李虞见杨威心疼的样子,笑道:“小财迷,那里面还有你从山匪口袋里搜出来的银子,唉!少爷把家里的银子都用完了,我们得赶紧赚钱。走,先去看看荒地去,咱们要争取早日把地开出来,把冬小麦种下去。” “是,我这就去套车。” 李虞带着杨威赶车出了家门,到了东城门,看见东城城墙上也开始动工了,城墙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李虞赶着车,出城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那片荒地,拿起锄头在荒地上挖了几锄头,接连挖了几处,李虞发现那片地的土质有点板结,提着锄头,绕着荒地走了一圈,没发现水源。 心想:原来此处灌溉不便,难怪在县城附近还有这么大一片荒地。 李虞抬头望着山上,心想:只有去上面看看,有没有水源了,如果山上也没有,还真是麻烦了。 如意和欧阳管事,跟着虎头寨来接他们的山匪朝大篓山走去。 上山后,如意觉得山势不算陡峭,几人走了一日,在路上歇了一晚,第二日,走到太阳下山时穿过一道隘口,才到了虎头寨。 虎头寨,修建在一处山岙的平地上,这一看,虎头寨比青龙寨的地势好多了。 如意觉得虎头寨的凭仗就是那道隘口,只要派人守住那道隘口,外面的人就不易打进去。 进了寨子,如意见虎头寨的大当家管虎,身材高大,声如洪钟,一眼看去就知道此人力大无穷。 欧阳管事和管虎说好送粮的日子,就带着如意下山了。 李虞看过荒地后,让杨威把车回家,自己朝山脚走去,打算上山看看山上有没有水源,还有;这个时节山上的野物正是肥美的时候,再顺便打点野味回家。 李虞在山脚砍了一根长木棍,边走边敲打草丛,省得有蛇虫出来,李虞心里对这种软趴趴、冰冰凉的东西十分惧怕。 沿着小路往上走,连一只野鸡也没看见,更别说别的野物了,路上遇到几个半大的孩子在山上摘野果,背篼里装着,八月瓜,桃金娘,还有几种李虞没见过的野果。 几个孩子好奇的看着李虞,李虞笑着问他们道:“小朋友,你们知道这附近哪儿有水沟吗?” 年纪小的瑟缩在大点的孩子身后,一个圆脸男孩大着胆子,指着左边的小道说:“从那儿走过去,不远就有一个山洞,洞里有水。” 李虞见几个孩子身上的衣裤,都是补丁盖补丁的,看来都是些家境贫寒人家的孩子,微笑着谢过了男孩,朝着男孩指出的小道走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果然看见一个只有一张小方桌那般大小的小山洞,洞里一股细流从崖壁裂缝里流出来,又流进了洞里一个碗大的洞里。李虞心道:难怪山下没水,这里还有一个漏斗,先下山,雇人挖一口水塘,再把水接下山。想着马上就要秋种,李虞也没有心思去更高的山上打猎去了。 李虞站在山上,看见左边山下有一个村庄,想去村里看看雇些村民帮忙开荒,想好后,快速的朝山下走去。 走进村里,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骡车,骡车里蜷缩着几个满脸是泪的小姑娘,骡车周围围满了衣衫破旧的村民,还有看着骡车哭泣的妇人。 不远处,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红着双眼,一手抓着一个七八岁女孩朝骡车走来,后面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哭泣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追赶男子。 妇人追得气喘吁吁,满脸的惊慌无措,扑过去一把拉着男子的手,不停的哀求着,“她爹,求你别卖了孩子,咱们把灾荒都熬过来了,眼看这日子就好起来了,大丫和二丫也能帮家里干活儿了,她爹,我求你了。” 快走到骡车前面时,不知是妇人的悲泣声让男子心软了,还是两个无声哭泣得孩子让男子不舍,男子止住脚步,妇人冲过去把两个小姑娘,一手一个搂在怀里,后面的小姑娘也扑过去抱着了妇人,母女四个放声大哭起来,那声音里的无助和绝望,让围观的人心碎不已! 189打抱不平的县令夫人 这时一个细眼薄唇,嘴角长着颗大黑痣,一脸的尖酸刻薄的婆子,走向了男子。 婆子用手掩着口鼻,走到抱成一团哭泣的母女前面,一脸嫌恶的看着男子,声音尖细的说道:“让我等了你半天,你到底卖不卖。” 男子红着双眼看看母女几人,又看看婆子,咬牙点了点头,婆子笑了起来,过去拉抱着妇人的小姑娘,“这还差不多,我是从青州过来的,姑娘卖给我,都是进大户人家享福去的。” 妇人死死搂住闺女,仰起头,恨恨地看着婆子道:“不卖,我的闺女,我没同意卖,谁都别想带走。” 小姑娘瞪着小鹿一样的大眼,一脸惧怕地看着婆子,婆子眼前一亮:这个颜色好,年纪小带回去出来,以后这银子就不用愁喽!ωww.五⑧①б0.℃ōΜ “哟!这孩子真水灵,”婆子伸手去摸小姑娘的脸,小姑娘吓得把头埋在娘背上,婆子直起身来,对男子道:“那两个大的你媳妇舍不得,老婆子心软,看不得人伤心,你把小的卖给我,我给你十两银子。” 男子看了婆子一眼,走到母子几人跟前,对妇人道:“秀青,你也知道,娘病了,我也是实在是没法子,闺女也是我的骨血,不到万不得已,我也舍不得卖啊!牙婆说,就要三丫一个,十两银子给娘看病应该足够了。” 妇人抬头看着男子,“叶国志,你不是东西,你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啥卖我闺女!” “再说,我打你。”男子威胁着,去拉扑在妇人身上的小姑娘,姑娘死死抓住娘的手臂,妇人和两个姐姐也死死的抓住了她,妇人恨恨的对男子道:“要卖!你就把我们一起卖了,除非我死了,别想带走我的孩子。” “我才是这个家当家的。”男子大声喊着,一把抱起小姑娘,就要给那婆子,母女几个转身抱住男子的腿,死也不放,婆子拿着身契和银子朝男子走去。 李虞再也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堵在了婆子前面,伸手拿过了婆子手里的身契,转身指着男子道:“你还是人吗?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自己的亲骨肉你也舍得卖?畜牲不如的东西!” 男子被李虞的气势镇住了,讪讪的不敢回话。 婆子走到李虞前面狞笑道,“哟!哪来的美人儿,来管闲事来了,你要想卖身,本牙婆倒可以帮你找个好去处,要想捣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虞指着母女几人道:“老虔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她们不愿卖身,你没听见吗?你有没有良心?” 牙婆斜着眼,尖酸的笑道:“人家当爹的要把闺女卖给我,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有你操心的份吗?” 李虞把手里的身契看了一遍,对那男子道:“这是死契,你知道不知道?这老虔婆不过见小姑娘长得好,买回去卖到那烟花之地?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男子涨红着脸看着牙婆道:“牙婆子,你真的是要把孩子卖妓院去?你不是说,你专门来给大户人家,采买小丫头来的吗?” “你别听这贱人胡说八道,我买回去的丫头,都是送去大户人家做贴身丫头的,去享福的。” 李虞一脚踹倒牙婆,指着她喝道:“老虔婆!你敢不敢发誓,你要是把小姑娘卖去烟花之地,你就断子绝孙,死后下拔舌地狱!” 牙婆翻身爬起来,对守在骡车前的两个打手模样的粗壮男子喊道:“你俩是死人啊?还不把这贱人给我赶走!” 两个打手朝李虞走来,有几个汉子和妇人围向了婆子,指着牙婆道:“牙婆,不关这个妹子的事,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帮大户人家采买小丫头的?你要是卖妓院去,我闺女就不卖了。” 打手和牙婆看着围上来的村民,退后两步,摊开两手道:“不卖了啊?行啊!银子拿来,老娘把闺女还给你。” 一个汉子把身契和一锭银子递给牙婆道:“还给你,我家闺女不卖了。” 牙婆看着汉子手里的身契和银子,’嘎嘎‘怪笑道:“五两银子,就想赎回去,做你娘的春秋大梦,拿十两银子来,老娘就让你赎回去。” 汉子怒道:“你也太黑了吧!就一会儿功夫,人还在村里没走,凭啥要加五两,我家要有五两银子,我也不会卖闺女啊!你爱要不要!”汉子把银子和身契塞在牙婆手里,就去牵一个从骡车上下来的姑娘。 牙婆对两个打手道:“卖都卖了,还想要回去,没这么便宜的事!把他们赶走。” 打手指着汉子道:“滚,再上前,我不客气了。” “我闺女不去那腌臢地,把我闺女还给我。”汉子伸手想推开打手, 打手喝道:“你找死!”一掌把汉子推翻在地,抬脚用力踩向汉子小腿,李虞鱼跃而起,飞起一脚扫过,踢飞了两个打手,转身指着牙婆道:“把身契退给他们,不然要你好看!” 牙婆不敢再耍花样,任凭其他的几个村民,把身契和银子塞在自己手里,看着村民把各自的闺女,从骡车上牵了下来。 几个妇人嘴里歉疚的念叨着,“丫头,娘以为她真的是买你去大户人家做丫头的,本想让你去吃两年饱饭,谁知道…” 小姑娘垂着头不停的啜泣着,牙婆见姑娘都被领走了,指着李虞恶狠狠的放话道:“臭婊子!你给老娘等着。” 李虞走过去,一耳光抽在牙婆脸上,喝道:“老虔婆,你把嘴放干净点,要想找麻烦,本夫人在青川县衙门等着你!乡亲们,她要是敢回头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去青川县衙找我,我给你们做主!” “你,你,”牙婆吱唔着,忽然捂住了嘴,摊开手心里面有两颗牙齿,原来牙齿被李虞一耳光打掉了,婆子不敢再啰嗦,爬上骡车狼狈而逃。 村民们看着李虞,县令夫人会帮我们这些泥腿子,打抱不平? 一位妇人大着胆子问李虞:“夫人,难道您是县太爷夫人?” 190为母则刚 李虞看着她微笑道:“对,我是新任的知县夫人,我在买了城外的那一片荒地,今儿上山找水源,在半山看见你们村子,想来问问农忙过后,有没有人去帮我开荒赚点工钱,工钱十五文一日,不包吃喝,有愿意的吗?” 大家愣住了,妇人高兴的问道:“夫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李虞笑道:“绝对真实,不信的可以随我去县衙,让县太爷证明给你们看。” “我相信您,”妇人激动的笑着,“我家愿意去开荒,我家的谷子打完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夫人,几时开始上工,我们也愿意去。”Μ.5八160.cǒm “明日一早就可以上工,我先和大家说一下,我那片荒地只需要二十个人,等会我带你们去看一下位置。” 村民们高兴的说:“多谢夫人!地就不用了看了,城外东山下就只有那一片荒地,大家都知道!” 这时那妇人,牵着三个小姑娘走到李虞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李虞连忙把妇人扶起来,温声安慰道:“大嫂,你放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妇人欠身行礼道:“夫人,多谢您!没有您,我闺女就要被卖去那腌臜地方了。” 李虞看着母女几个,赞许道:“当不得谢,有人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我也是见你拼死保护自己的闺女,才愿意帮你的,你要是忍下了,我也不会多事!” 李虞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子,道:“你孝顺亲娘没有错,但是错在不该卖自己的孩子,你娘要是知道给她治病的银子,是你卖了你的孩子,她的孙女得来的,她能用的安心吗?” 站在妇人身边的小姑娘忽然说道:“夫人,我祖母没病,她说我们都是赔钱货,留在家里也是糟蹋粮食,还不如换成银子给堂哥娶媳妇。” 李虞吃了一惊,“当真?” 小姑娘脆生生的说道:“真的,我二妹听到告诉我的,祖母让大伯娘把我爹叫回来,说她心疾犯了,让爹把我和大姐卖了给她看病,娘在地里干活,是我让小妹去叫娘回来的。” 叫二妹的小姑娘点点头,怯生生的说:“大伯母和祖母在房里商量,把我们卖了给大堂哥娶媳妇。” 李虞看着男子疾言厉色道:“常言道,上慈下孝,你娘为了给你兄长的孩子娶媳妇,假装生病要卖了你的孩子,当长辈的不慈,你还要愚孝,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助纣为虐!你就是条糊涂虫,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我看你连畜牲都不如!” “是啊!大山,你也太糊涂了,不搞清楚就卖孩子。 “这人太老实了,也不行,老是被人欺负,有时候,自家人欺起来才要命!” 男子像被雷劈了一样,脸色变得黑青,“我不知道,我娘说她病了,把我从田里叫回去,她们为什么骗我,我回去找她们去。”男子转身就跑。 “夫人,多谢您!”妇人对李虞欠身行礼后牵着孩子,急急忙忙地跟着回去了。 李虞和村民们约好开工的时间,才往城里走去,走到荒地前,看见周嘉赶着马车在荒地前等着自己,李虞笑着迎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不忙吗?” 周嘉见四下无人,牵起李虞的手朝马车走去,“饭做好了,你却还没到家,我不放心就看看。”夫妻俩手牵手,上了马车,朝城里走去。 进城的路上,周嘉心情舒畅的说道:“今日一共用了两百两银子,主要买了糯米和熟石灰,其他的都是去河里还有山上挖的黏土,县城里的乡亲干活还事挺利落的,我看最多大半个月,就能把塌了的城墙修补好。” “那就好,城墙修补好,就开始修建县衙,住别人家不方便!” “好的鱼儿,等沈武带人来剿灭了山匪,我们就安心把青川治理好。” 第二天,李虞带着杨威去了荒地,把蓄水池的位置选在了背阴处,就让人去砍了些毛竹,用长木棍打通竹节,把竹管抬到山洞,把竹管斜切后接在崖壁的出水处,把水从山洞里引下了山,还在村里雇了几个工匠修建农庄。 水引下山后,离山匪收粮的日子也近了,周嘉和石家村的村长把情况说明后,大家都表示愿意配合,如意和欧阳管事从虎头寨回来后,就带着那些新招的衙役,练习一些简单的对敌招术,为应对山匪做准备。 李虞也就把修建庄子和开荒、沤肥和挖落叶肥的事交给了杨威打理,回家准备应对山匪。 徐春和徐贵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往青州赶,用了来时一半不到的日子,就赶到了青州府。 两人进城后,急忙回了四海钱庄,找到楚江掌柜,把周嘉的信交给了楚江。 徐春对楚江说:“楚掌柜,您不知道,青川城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山匪把城墙和县衙都烧毁了,周大人一家租住在涂典使家。” 楚江看过书信后,对徐春道:“你俩快去吃点东西,再去歇会,我找沈武将军去。” 楚江急急忙忙的去了沈武家,把信递给了沈武,对沈武道:“小沈将军,周大人请您带兵援助他。” 沈武看完信后说:“我昨日就接到大将军的命令,让我带兵去青川剿匪,大将军怀疑以前去剿匪的官兵,和山匪勾结狼狈为奸祸害百姓。我原本想明日再走,周兄带信来说十万火急,我这就带兵赶去青川。” “好,再带点银子过去,周先生说要借银子修补城墙,和重建县衙。” 沈武拍拍楚江,笑道:“剿匪后你还怕他没钱吗?土匪窝里有的是银子。” “那倒也是,徐春说,青川城里,连铺子都少的很,天快凉了,我就给周大人带点皮毛,和布匹还有棉花去吧!” 沈武哈哈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就是个粗人。” 沈武拿着沈钰的书信,去了大营调兵去了,楚江让人采买了好皮毛、布匹、棉花,让徐春带上,等沈武带着兵马到了城门口,在城门口汇合,日夜兼程地往青川赶去。 青龙寨,左青对下山收粮的心腹财叔,嘱咐道:“财叔,你把收到的粮食送一半过去,其他的都让人拉回山寨,我觉着黄将军是不是在青州大营,已经说不上话了,接下来,我们恐怕要过苦日子了。” 191小桃红的糖水 财叔看着左青道:“大当家,我觉得我们干脆下山,找个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当个富家翁也比在这山上好啊!再说,等过些日子您有了小当家,您就花钱请先生教他念书,把他供出来,咱们就能改换门庭了。” 左青听后想了一会,觉得也是,总不能在一辈子都在山上过吧!七姨娘已经怀上了,总不能让孩子也当山匪吧!再说山上那些金银珠宝,就算过花天酒的日子,过上几辈子都花不完!Μ.5八160.cǒm “财叔,你说的我会好好想想,先把眼前这事办了,你去带三十个人下山,再看看老三是不是在山下的宅子里,这老三也太不像话了,每次下山就不想回来。” 财叔劝解道:“三当家也是在山上呆得太无聊了,下山解解闷,我这次下山就请他把粮食带回来。” 左青大手一挥,“去吧!赶紧下山把粮食弄回来要紧。” “是。”财叔抱拳告退,出去带着涂刚和其他的山匪朝山下赶去。 一群人下山后,去了山脚下的村子东头的宅子,涂刚小声对财叔道:“财叔,我们在山下还有宅子啊?” 财叔得意的笑道:“我们寨子的东西多着嘞!” 涂刚讨好的看着财叔,“财叔,我想带几个兄弟去我那相好那玩玩成不?” 财叔诧异地瞟了一眼涂刚,“你小子舍得?我记得当初是你把人家从青莲村抢来的吧!咋啦?就玩腻啦?” 涂刚挤眉弄眼的笑道:“这女人嘛!哪有兄弟亲,不是说,女人就是件衣裳,兄弟才是手足嘛!财叔,我就带兄弟们去玩一会,就回,保证不耽误正事!” 财叔看着涂刚后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青壮汉子,心道:都是些青壮汉子,一个个都血气方刚的,就让他们去玩玩吧! “去吧!赶在天亮前回来。”涂刚心满意足的带着十来个,青壮山匪朝青川城赶去。 到了城门口,发现城门关了,城门口垮塌的地方也修补一新,山匪甲对涂刚道:“回吧!城门关了,我看还是等粮收好了,白天来。” 涂刚不慌不忙地笑道:“别慌啊!这边进不去,去别的地方,塌那么多处,一时间哪那么快修补好。” 涂刚带着山匪,顺着城墙根走了一刻钟,就找到一处还没来得及修补的地方,蹲下身子其他的对山匪道:“来吧!兄弟伙就踩我肩上爬进去!” 十来个人爬进了城里,山匪甲一脸怀疑的看着涂刚,“我们帮你报了仇,你真的会把你那小桃红给我们玩玩?” 涂刚看着他,一脸气愤地拍着胸脯,“土哥,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了,我涂刚几时说话不算话过?” 一个满脸横肉的山匪,拍着两人笑道:“土哥,涂刚还是很讲兄弟义气的,再说!咱们也不能让外人欺负我们青龙寨的人吧!咱们去你那相好的那弄点火油,趁今晚天黑,一把火烧把他烧个精光,啥仇都报了。” 涂刚眼前一亮,竖起拇指,“对,就给他烧个精光,还是水哥的法子好!” 一伙人趁黑去了小桃红家,一个个用狼一样的目光看着小桃红,涂刚对小桃红道:“去,弄点火油来和几件旧衣裳来,爷要用,再弄些饭菜,等我们回来。” 小桃红看着这些恶狼一样的山匪,心道不妙,涂刚这杂种是要把自个儿送给这些人了,小桃红忍着心里的惧怕,强颜欢笑道:“好,我给你们上壶茶,就去准备火油和旧衣。” 一个山匪在小桃红屁股上摸了一把,淫笑着,“好啊!我正好渴了。” 小桃红见涂刚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知道在劫难逃了,转身去了灶房,从灶台角落里摸出一个纸包,面脸恨意的把里面的药粉倒进茶壶里,从暖巢里倒了些温开水在里面,还加了两勺糖。 涂刚走进灶房,见小桃红正在准备茶水,一把搂住她道:“等我们出去,你去暗窑子找几个女的回来,和她们一起好后伺候我的兄弟。” 小桃红默默的点点头,跟涂刚一起提着茶壶去了堂屋,给那些山匪倒上了,山匪一个个看着小桃红,像看着一盘红烧肉! 涂刚看着兄弟们艳羡的眼神,得意的吩咐小桃红,“快去准备东西去!” 小桃红点点头,转身去了灶房,轻手轻脚的打开灶房的后门,疾步奔向后院,打开后院门,走进了漆黑的夜里。 土哥喝了一口茶,甜丝丝的,又喝了一大口,指着涂刚笑道:“哟呵!涂刚,你这相好的对你真不错,还给我们准备的糖水。” 其他的山匪都端起了碗,喝开了,涂刚也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忽然土哥从椅子上栽倒在地上,其他的人也倒下了,涂刚努力的睁了睁眼,也栽倒在地。 小桃红跑到涂典史家,拼命的拍着门,大声喊道:“县太爷,抓山匪啦?” 值夜的如意打开院门看着小桃红,“是你!山匪在哪?” 小桃红着急的说:“在我家,被我下了蒙汗药,您快带人去抓他们!” 李虞和周嘉几人都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小桃红就明白了,李虞对如意道:“如意,拿上绳子带人去把人抓回来。” “是。”如意带着值夜的衙役朝小桃红家奔去。 小桃红见如意带人走了,朝着李虞屈膝道:“多谢夫人信任小女子,有个要求还请大人和夫人成全!” 周嘉颔首道:“姑娘,请说!” “求大人答应我亲手处置涂刚那个狗贼!” 周嘉见小桃红满眼恨意,迟疑一下,道:“好,我答应你。” 小桃红下跪道:“多谢大人和夫人成全。” “姑娘,请起,”李虞走上前扶起了小桃红,“是我们应该谢谢你才是,姑娘,你现在回去也不安全,就在这住些日子,等抓住了山匪再回去。” 小桃红吃惊的看着李虞,“夫人,您愿意我这样的人住您家里?” 李虞微笑着看着小桃红,“你挺好的啊!为什么不愿意!只是得委屈你和张嫂住一间屋了。” 小桃红擦掉眼角的泪水,笑道:“夫人!我不委屈,多谢您!” 张嫂带着小桃红回屋歇息去了,周嘉对李虞道:“夫人,她你怎么会相信,她给那些山匪下了药啊?” 192抓获 “对啊!夫人,您怎么问都不问一下,就相信了她?”涂典史和钱先生也一脸好奇的看着李虞。 李虞把上次跟踪涂刚,发现小桃红朝涂刚面里吐口水的事说了,笑道:“我当时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想不到,她会把他们都放倒了。” 涂典史叹了口气,“这位姑娘肯定是涂刚那狗东西抢来的,那狗崽子,最好色,当初就因为调戏村里的姑娘,族里打了他一顿关在祠堂里,谁知那小子竟然逃出去,上山投匪过了没多久,就带着人把那姑娘的兄弟腿打折,把姑娘也抢山上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钱先生怒道:“这种东西就该先把他阉了,再千刀万剐! 周嘉对两人笑道:“等会如意就把人带回来了,我看他们下山就是收粮来的,等会把他们藏的地方问出来,干脆把剩下的山匪都解决了。” 涂典史赞同的拍手道:“对,趁此机会把下山的山匪灭了,也省得咱们去抢粮。” 这时如意和铁柱还有几个值夜的衙役,拉着山匪回来了,涂典史一眼就认出了涂刚,等如意把涂刚从车上提下来,就上前踹了他一脚,“狗崽子,丟我们涂家人的脸。” 如意他们把那些山匪提下了地窖绑好,把涂刚绑在一条长凳上,舀了一瓢水泼在涂刚的脸上,涂刚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就看见拿着铁刷看着自己的如意,吓得魂飞魄散,“大爷,您饶小的这一次,小的再也不敢逃了。” 如意摆弄着手里用铁钉做的铁刷,淡淡的问道:“是吗?那你说说,你带着这么多人下山干什么来了?还有其他的人吗?都藏在什么地方?你敢糊弄爷一个字,爷就让你第一个尝铁刷子的味道。” 如意把铁刷压在涂刚的手上,铁钉扎进了手掌,涂刚痛得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您放我一马,我说。” 如意把铁刷从涂刚手掌上拿起来,阴测测的看着涂刚,涂刚抽了口气,“我们这次下山的有三十一个人,是财叔带我们来的,剩下的人,就住在山脚村东头的那间石头房子里,准备明晚去收粮。” 如意看向坐在一旁的李虞和周嘉,道:“少爷,夫人,趁天还没亮,我先带人去看看。” 李虞站起身道:“张嫂,小玉,赶快剪些被褥绑在马蹄上,我们带着人马上出发。” “是。”小玉和张嫂应下后,带着大家都忙碌起来。 如意对值夜的衙役道:“今晚的行动对你们是个考验,能通过的就能正式留下来了,还可以先晋级捕头和队长。” 八个值夜的衙役齐声道:“是,我们会全力以赴。” 周嘉跟着李虞回屋,道:“鱼儿,我要和你一起去,这些日子我的功夫又进益了不少,我用弓,不会有危险的。” 李虞看着周嘉,和他拥抱了一下,嘱咐道:“小喜,你要记住千万不要犯险,要跟在我和如意身后。” 周嘉亲了李虞一下,柔声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夫妻俩把袖箭绑好,周嘉拿着弓和李虞一起出门,和如意他们一起出发,朝山脚赶去。 到了山脚,进了村,果然在村东头看到一座石头房子,李虞和如意下马后,几个纵步蹬上了墙头,翻身进了院子,打开了院门,把周嘉和衙役放了进去。wWω.㈤八一㈥0.CòΜ 这时有人喊道:“涂刚,土哥,是你们回来了吗?” 如意刚想回答,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堂屋里面响起,“不对,兄弟们快拿家伙,有人来了。” 李虞和如意已经破们而入,周嘉跟在李虞身后,举起袖箭射向山匪,李虞平端着手弩射向屋子里山匪,只听见,机括发出的突突声,每一箭都直中要害,周嘉还是第一次和李虞一起出击,屋里的山匪消灭后,周嘉偷眼看着李虞,回想着李虞杀敌时闪电般的速度,平静无波的眼神,心里自豪的不得了,这是就是我娇软的媳妇儿!上阵时就像金甲战神! 旁边房间里的山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如意解决了,如意和李虞院子两边厢房里的山匪被衙役堵在门口一阵砍杀,一会功夫就结束了战斗,衙役们看着满地的鲜血和满屋的尸体,捂着嘴,跑到墙角根吐的一塌糊涂。 铁柱笑眯眯的看着扶着院墙呕吐的衙役,笑道:“大家别怕哈!这一次吐了以后就不会吐了。” 如意清点了人数刚好二十一个,又把山匪身上的财物都搜出来,交给了周嘉,笑道:“少爷,这些钱物拿去修城墙用。” 周嘉笑道:“好啊!修城墙正好还缺钱!” 大家清查屋里的东西时,铁柱在柴房里发现了十几辆板车,牲口棚里还有几匹健马,和几头大青骡,衙役把山匪的尸体搬上一辆太平车上,拉着回了城。 进了城,天已经大亮,周嘉对衙役王成道:“你和冯华安几个把这些山匪摆在县衙门口,让大家来看看,当山匪的下场,家里有上山当匪的,最好下山投案自首,下山自首的会从轻处理,被抓获的从重。” 王成大声道:“是,大人,我们会大声宣讲的。” 周嘉去了对面的涂典史家,冯华安比手画脚地,和来上工的衙役吹嘘着昨晚杀匪的情景,“你们是没有看到,我原来以为如意管事的功夫就算好的了,‘啧啧’没想到,夫人的功夫就像戏里的侠客一样,杀人像切豆腐一样,那动作像疾风骤雨,······” 涂典史一巴掌拍在冯华安头上,“臭小子,还不赶紧喊大人交代下来的话,夫人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冯华安委屈的摸着头,嬉皮笑脸的说:“涂叔您轻点嘛!拍傻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涂典史笑道:“看你油嘴滑舌的样子,几时才能娶到媳妇,大家趁一大早来上工的人多,把大人的话,好好给大伙儿说说。” 县衙破屋前,围满了看热闹的民众,大家看着摆成两排的尸体,听着冯华安大声喊的话,都窃窃私语,“看来这周大人果然有些本事,咱们青川的太平日子要来了。” 也有人竖起耳朵听着衙役喊的话,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五味俱全! 193小桃红的仇 周嘉回家吃过饭就带着如意,和几个衙役去附近的村落走访去了。 李虞洗漱完出来,就看见小桃红在院子里等她,微笑着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小桃红拘束的行礼道:“夫人,能不能让我见见涂刚?” 李虞对小桃红充满了好奇,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一个弱女子敢于,和涂刚那样油滑狠毒的山匪周旋。 “可以,我把他带上来关在柴房里,你去柴房见他可好?” 小桃红曲膝道:“多谢夫人成全。” “不用这么客气。”李虞去地窖把涂刚提到柴房,绑在柱子上,涂刚目露凶光地看着站在柴房门口的小桃红,李虞对小桃红道:“你害怕吗?”小桃红摇摇头,“好,有事你就叫我,我就在外面等你。” “嗯!多谢夫人!”小桃红走到涂刚面前,抽出了堵在涂刚嘴里的破布,涂刚看着小桃红压着嗓门,狠毒的咒骂:“贱人!臭婊子!竟敢阴爷,等爷出去,把你送最低贱的窑子里去!” “就是你这双狗眼,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了,你做梦,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小桃红抓住涂刚的发髻,伸出手指朝着涂刚的眼睛抠去,涂刚痛得大叫起来,“我的眼睛!啊···啊···我的眼睛,贱人····贱人··” “云哥,是我害了你,我今日就给你报仇!”小桃红泪流满面地看着血流满面的涂刚,拔出头上的发簪,刺向涂刚下体,“狗杂碎,你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涂刚头一歪,昏死过去,小桃红跪在地上,哀声喊道:“爹、娘、云哥、大哥、玉娘给你们报仇了!”说完举起发簪朝自己脖子划去,李虞闪身进去,一把抢下了她手上的发簪,呵斥道:“你爹娘和亲人为了你都走了,你应该好好的活下去,走完他们未走完的路。” “夫人,都是我害了他们,要不是我任性,硬要跟着哥哥去赶集,也不会遇到这狗东西,大哥的腿也不会被他打断,云哥也不会为了救我送了性命,爹娘也不会活活气死,呜呜···” “玉娘!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些吃人的豺狼!”李虞劝慰着玉娘,听着玉娘(小桃红)哀切的哭诉,也流泪了,只怪这世道是吃人的世道,逼得人走投无路! 玉娘哭了一会止住了哭声,“夫人,我不会寻死了,我想回青莲村的家,去看看我哥哥嫂子他们。” 李虞牵着玉娘站了起来,温声道“好,不过我希望你过些日子,等山匪剿灭后再回去,现在回去我怕山匪知道消息后找你寻仇报复。” 玉娘感激的向李虞施礼道:“玉娘多谢夫人。” 欧阳管事藏在周家,听着柴房里撕心裂肺的哭声,想到自己,心里越发的害怕山匪的报复,有些担忧的对抱着草料过来的铁柱说:“铁柱兄弟,青龙寨收粮的山匪,已经被你们解决了。明晚虎头寨的山匪,就要送粮去青州,你们打算在哪把粮食劫回来啊?也不知送信去青州的那位朋友,到哪里了?” 铁柱想了一下,“徐大哥都走十来天了,快马加鞭的话,应该已经到了,至于在哪劫粮,少爷和夫人还没有通知我,”铁柱你放心,我家少爷和夫人是再好不过的人了,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 欧阳管事惦记的徐冬,已经进了青州城,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四海钱庄。 楚江一见徐冬,奇怪的问道:“你兄弟俩一个刚走几日,一个又回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徐冬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竹筒递给楚江,“三掌柜,这是周大人让交给您的,说是十万火急!” 楚江急忙取出竹筒里的信纸,看完后,对徐冬道:“你去歇着,我办事去了。” 楚江召集了几个人手,分别去了北城欧阳管事家,敲开了欧阳管事的家门,见到了欧阳管事的媳妇屈氏,拿出欧阳管事给屈氏的书信和那把钥匙道:“大嫂,这是你家老爷给你的书信。” 屈氏看过书信后,脸色苍白的进屋取出了几本账薄,交给楚江,屈膝行礼道:”先生,我当家的让我带着孩子跟带信来的人走,不知先生可否知道此事?” 楚江颔首道:“知道,你们速度快点,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屈氏点点头,拿笔写下几行字交给楚江道:“先生,我还有一个孩子在书院念书,劳烦您派人去接一下。” 楚江点点头,出门叫人接欧阳管事的小儿子去了,屈氏急忙去屋里叫出媳妇和儿子,抱着孙子,收拾了些细软和行李,跟着楚江坐上车去了四海钱庄的别院住下。 楚江拿到账本后,急忙飞鸽传书,把消息送走了。 过了一会,去接欧阳管事小儿子的伙计,就带着孩子去了別院,屈氏写了书信交给了楚江,流泪道:“劳烦先生把书信交给我当家的,他早就担心黄将军做的事会败露,这下能睡个安心觉了。” 楚江把屈氏写的书信,和自己带给周嘉的书信给了徐冬,对他笑道:“你安心歇息,明日再启程去青川。” “是,掌柜的,我没耽误正事吧?” 楚江摇摇头,“没有,你就安心歇息吧!”徐冬这才放心的歇下了。 沈武带着几百人,和徐春一路疾行军已经离青川只有一日路程了。 周嘉和李虞也定好了抢劫粮食的地方,几人带着二十几个衙役,在城外的那片树林里埋伏了下来。未时过申时初,一队山匪赶着骡车到了树林,李虞和周嘉藏在路旁大树上,两人挽弓射向第一辆骡车上的山匪,车上的两个山匪中箭后,一头栽倒下地,骡车停了下来,如意带着衙役冲向山匪,李虞夫妻在树上射击,一刻钟后结束了战斗。 一场激烈的打斗下来,衙役有两人重伤,三人轻伤,铁柱拿着金创药给受伤的山匪包扎,周嘉和李虞带着大家把山匪的尸体搬到骡车上面,忽然后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阵阵脚步声,李虞赶紧带着大家隐藏到树林里。 194路遇,恶 马蹄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骡车前停了下来,李虞看见沈武和徐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周嘉和李虞笑着从草丛里爬了起来,周嘉冲出去指着沈武笑道:“哈!沈兄,没想到是你们,还以为是山匪呢!” 沈武爽朗的笑道:“周兄,嫂夫人,我也以为是山匪打劫客商呢!你带信来说十万火急,我就日夜兼程的赶来了,等会得好好的犒劳我和我的部下。” “走,回去就让人做。”大家见礼后,赶着骡车往回走,进城后,沿途的百姓见来了这么多官兵,都激动的议论起来,“这下好了,周大人把官兵请来剿匪来了。” 沈武带着部下在县衙的废墟安营扎寨,住了下来,徐春把楚江送给李虞夫妻的东西交给了李虞。 沈武对周嘉道:“周兄,兵贵神速!我打算等兄弟们明日一早,就带兵去剿灭青龙寨的山匪。” 周嘉拱手道:“多谢沈兄相助,如意去过青龙寨和虎头寨,我会带上如意,和你一起去青龙寨上山剿匪。我们还抓住了青龙寨下山收粮的山匪,沈兄挑二十个身手利落的兄弟,换上山匪的衣服,乔装成送米回去的山匪,这样更容易蒙混上山。” 沈武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李虞带着小玉,玉娘、刘婆子和张嫂忙了小半个时辰,做好了饭菜,送到官兵营地,笑着对沈武抱拳道:“沈兄弟,我只会做些家常便饭,请兄弟们别见笑。” “嫂夫人放心,我们干粮馒头都能吃饱,这些菜已经很好了。”沈武看着木盆里的红烧肉,酸菜炖肉,和炒油菜,“兄弟们,今儿都是好菜,大家敞开肚子吃,吃饱喝足大家就上山,把山匪全都剿灭。” 士兵齐声应道:“是,将军。” 第二天一早,李虞把袖箭给周嘉绑好,看着周嘉、沈武还有如意三人,带着士兵去青龙寨剿匪去了。 李虞安排好家事,赶着车去了荒地,杨威见李虞来了,高兴的迎上前,“夫人,庄子的地基已经打好了,您看水塘已经装满水,地也撒上落叶肥深耕翻晒好了,明日就开始细耕。还有;照您的吩咐,开始挖灌溉田地的水沟了。”ωww.五⑧①б0.℃ōΜ 李虞蹲下抓了一把土,见地已经撒上落叶肥深耕翻晒,从山上挖下来的落叶肥也堆满了沤肥坑,满意的点头道:“好,阿威也能独当一面了。” 杨威乐听后摸着头,呵呵地笑着,“夫人!好多事我都是问如意哥才会的。” 李虞笑道:“嗯!不懂就问,不会就学,值得表扬,好!既然你管得有模有样的,荒地我就放心的交给你,我回去准备种子去了。” 杨威挺着小胸脯,“夫人您放心,阿威保证办好!” 李虞心里计算着空间里存放的麦子,心想:一百五十多亩地的麦种,起码要三千斤麦种,上次存放在空间里的麦种应该足够。李虞赶着车走到僻静的地方,停下马车,进了车厢,把空间里的麦子取了十几麻袋出来,装在车厢里,赶车回家放下后,又出门一趟,才把麦种从空间里全取出来。 吩咐刘婆子和张嫂打扫院子,玉娘也拿着扫把帮忙清扫起来,李虞把麦种堆在廊檐下,赶着车去西街买晒垫去了。 到了西街卖竹器的地方,见前面围满了人,还有衙役站在外面,李虞走近一看,见涂典史神色凝重地站在竹器摊前面,一个妇人披头散发的垂头跪坐在地,摊子后面的屋门口还坐着一个满脸是泪,目光有些呆滞的姑娘。 围在一旁的人满脸同情,小声议论着,“李氏肯定是忍不下去了,嫁到这种无耻的人家做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另一个看热闹的人问道:“到底杀死没有啊?衙役守在这里,涂典史也来了。” 李虞旁边的妇人,捂着脸小声道:“听说在那老东西的眼睛上戳了一剪刀,大夫在里面看嘞!” “我怎么听那童婆子说,是李氏不守妇道引公公?还要让邹氏的族人来把李氏抓去沉塘?” 一个婆子撇嘴道:“你还相信那老虔婆的话!真的勾引他,会用剪刀戳他吗?老畜生,对媳妇下手不说,还想对孙女下手,李氏也是忍不下去了啊!” 涂典史抬头看见李虞站在人群中,迎上前,施礼道:“夫人,您来啦!” 和李虞站在一起的几个妇人,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李虞,连忙让到一边去了,李虞指着地上的妇人道:“涂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涂典史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夫人,您还是别问了,我怕脏了夫人耳朵。” 李虞厉声呵斥道:“你不说,我让知情的来说。”说着就抬脚走到妇人面前,蹲下身看着她道:“李氏,我是县令夫人,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伸冤!” 李氏慢慢地抬起头,有些呆愣地看着李虞,眼泪双双滑落,嘶哑着嗓子道:“夫人,您真的能帮得了我们母女吗?” 李虞握住她手,鼓励道:“能,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能帮你。” 李氏扭头看向坐在门口的姑娘,对李虞摇头道:“夫人,我已经没什么活头了,只求夫人您帮帮我,把我的霞儿从这腌臢地带走,不然我死不瞑目!” 李虞摇头道:“你自己的闺女得你自己照管,别人哪有亲娘贴心,再说;你还这么年轻,你相信我,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嘞!” 李氏垂下头,喃喃自语,“我活不了了,要不是为了霞儿,我在十年前就该去死了。” 李虞扶住李氏肩膀道:“为什么是你去死?该死的是那恶鬼!” 一个头发斑白的婆子走到李氏面前,“李氏,夫人说的对,恶鬼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你为啥要去死?”婆子对李虞鞠躬道:“请夫人帮李氏母女俩一把,让她们从这个家脱离出去,不然这母女俩肯定没了活路。” 涂典史走到李虞身边,低声说道:“夫人,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可律法如此,这种事不会有人出来作证的,您帮她们从邹家脱离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195直接有效的办法 李虞这才想起周嘉提过的亲亲相隐,心里气恨不已,为什么千百年来,受这种折磨的都是女人,最可恨的是,这鬼地方还有这种狗屁律法助纣为虐!ωww.五⑧①б0.℃ōΜ 李虞心道:既然不能用律法来惩治你们,会有别的更直接有效的办法! “好,你去把邹氏的族长叫到涂家,让人把李氏母女也带过去。”涂典史点头,让衙役把李氏母女带走了,自己去叫邹氏族长去了。 李虞去了旁边晒垫的摊子,老板娘一见李虞,有些忐忑不安请求道:“夫人,求您帮帮李氏母女,我在这卖竹器也有一年多了,李氏被那老畜牲欺负!邹家那老虔婆自己也是女人,还帮着老东西欺负媳妇,您说说这还是人吗?” “好。”李虞简短的应下,赶着车往回走,到家看见涂典史陪着一个头发灰白,身材中等的老者坐在堂屋,李氏母女垂头站在门口,老者见李虞进屋,连忙起身行礼道:“邹氏族长,邹耀宗拜见夫人!” 李虞看着邹耀宗道:“你身为族长,不知道你们邹氏有如此丧尽天良,无视人伦的畜生吗?还是你们为了面子装聋作哑!” 邹耀宗心道:县太爷夫人说话也太直接了吧!再说;这人不就是为了面子活着吗! 李虞看邹耀宗垂着头不回答,冷声道:“怎么?邹族长是不屑于回答本夫人的话吗?” 邹耀宗拱手道:“小老儿岂敢!邹祖德家的事,小老儿也有所耳闻,但李氏和邹祖德媳妇,双方一直都没来找族里说过,这些事无人来找,族里也不好多问啊!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李虞看着邹耀宗,“以前你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邹耀宗淡淡的说道:“夫人,从今儿一早出事后,我就劝邹祖德夫妻放李氏归家,可他们夫妻死活不肯,我们管不了也不好管啊!” “我怎么听说,童婆子说她不守妇道勾引公爹,让你们把李氏抓去沉塘?” 邹耀宗摊开两手,不以为然的道:“夫人!李氏说祖德欺负她,没有人证啊!童婆子说祖德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儿子媳妇的事,说李氏守不住,想出去嫁人,胡乱攀咬祖德。” 李虞看着邹耀宗,总算明白邹祖德为什么会如此有恃无恐的对李氏了,原来邹氏的族长也不是个好东西! “律法也没有规定妇人必须守节,你们邹氏就放李氏母女走吧!” 邹耀宗见李虞冷眼看着自己,拱手道:“夫人!李氏归家可以,邹霞是我邹氏的骨血,不能带走得留在邹家!” 一直垂头不语的李氏,踉跄着扑到李虞面前,满脸惧怕地跪下磕头道:“夫人,我不归家了,我不走。” 邹耀宗看着李氏道:“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回去!”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摔在邹耀宗头上,邹耀宗捂着头,一脸气愤地看着李虞,李虞指着他呵斥道:“本夫人问话,几时轮到你插嘴,来人,给我掌嘴!” 铁柱从屋外走了进来,“是,夫人!”一巴掌朝邹耀宗打去,邹耀宗躲开后,指着李虞道:“你不过是一个后宅妇人,你无权处置我。” 李虞看向涂典史,“涂典史,你说,他对本夫人不敬,本夫人有没有权利处置他?” 涂典史赔笑道:“夫人您乃陛下亲封的一品护国夫人,当然有这个权利处置!” “一品夫人,”邹耀宗惊叫出声,李虞看着惊恐万分的邹耀宗,淡淡的吩咐道:“铁柱!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啪、啪····的掌嘴声响了起来,不一会,铁柱躬身道:“夫人,打完了。” 李虞看着满嘴鲜血,嘴巴肿的像两根香肠挂着的邹耀宗,淡笑道:“带他出去!李氏母女本夫人要留她们住几日,陪我说说话!” 邹耀宗握着被打落的牙齿,恨恨的看了一眼李氏母女,被铁柱带出去了。 涂典史对李虞躬身道:“夫人,那些村民来领山匪抢去的粮食了,钱先生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我帮他去!” “涂先生,你忙你的。”涂典史退出去后,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心想:没想到,夫人发起火来这么吓人! 李虞对跪在地上的李氏,微笑道:“你起来,不用害怕,带着闺女安心在这住几日,其他的我会想办法的!” 李氏看着李虞的笑脸,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脸上也有了一丝生气,欠身行礼道:“夫人,多谢您,我不怕了。” “小玉,你进来,”李虞看着李氏,指着小玉道:“好,你和小玉去吃点东西,再换身衣裳。” 小玉笑着对李氏道:“来吧!跟我一起去吃点东西!” 李虞看着小玉带着李氏和邹霞去灶房去了,转身去了后院,见院子里已经铺满了晒垫,晒垫里已经晒满了麦种,才转身出门去找玉娘去了。 玉娘和张嫂坐在院子里做着针线,两人见李虞来了,把手里的绣鞋放在针线箩里,站起来笑着说:“夫人,您忙完啦?” 李虞点点头,对玉娘道:“你跟我来,我有事找你!” “嗯!”玉娘跟着李虞去了后院堂屋坐下,李虞把李氏的事告诉了玉娘,对她道:“你去和她说说话,开导一下她,还有那闺女,这样下去会有问题的!” “好,我去开导她,劝她看开一点,夫人!那老东西最不是东西了,两眼红兮兮的,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真想一剪刀阉了他!” 李虞微笑道:“天道轮回!他会遭报应的!” 玉娘点头道:“对,会有那天的,我去看看,她们洗漱好没有!” 邹耀宗被李虞掌嘴后,回到家,连比带划地才和儿子说清楚了挨打的原因。 邹耀宗的儿子吓得半死,对邹耀宗道:“爹,您以为您一个小小的族长算得了什么,一品夫人!您也敢顶撞,人家要整你,像捏死只蚂蚁一样!您要害死我们是吗?您赶快让邹祖德把那母女放走。” 邹耀宗被儿子一说,越想越怕,指着肿了的嘴,吱呜着说道:“你看你爹这副模样,怎么见人啊?要不你去走一趟?” “我才不去,您就明日去吧!我看见那老东西就恶心,恨不得一斧头劈死他!”皱耀宗儿子厌恶道。 196以恶治恶 到了夜里子丑相交之时,李虞身着一袭深青色衣裤,翻跃出了自家院墙,去了西街邹家,从邹家旁边的巷道走到邹家后院,蹬上院墙,跃进了邹家院里。 站在院墙根下,看见左边正房的窗户纸里,透着微弱昏黄的灯光。走到堂屋门口,拿出薄刃细刀拨开了堂屋的门栓, 进屋后,见堂屋两边的房间门都敞开着,探头看了一眼左手边亮着油灯的那间,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眼上缠着纱布的男子,正是邹祖德,看他的样子大概四五十岁,长得肥头大耳的,右手边房间的床上躺着脸色蜡黄,面相刻薄的童婆子。 李虞点燃迷香,插在童婆子房间,又在邹祖德房间插了根迷香。 转身出去,在廊檐下坐了一会,去灶房用水打湿蒙面的布巾,蒙住嘴脸,去了那邹祖德屋里,熄灭了迷香,打开了窗户,用绳子把邹祖德捆绑起来,堵住了嘴,拿出匕首,抓住邹祖德的脚,挑断了他的脚筋,邹祖德痛的一抖,接着另一只脚筋又被挑断了,邹祖德头一歪,昏死过去。 李虞把他手筋也挑断后,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和堵住嘴的破布,去了童婆子的房间,打开窗户,把童婆子绑起来,把她的手筋脚筋也挑断了,用两人的血在墙壁上画了个钟馗画像,才翻墙回家去睡下。 当天半夜,周嘉、沈武还有如意,带着人已经趁着夜色到了青龙寨。 如意和沈武还有扮成山匪的士兵,牵着驮着砂石和碎稻草的骡子,去了石壁前,石壁后值夜的山匪喊道:“一盘猪头肉。” 如意回道:“虎头寨抢的。”里面的山匪笑着迎了出来,“兄弟们送粮回来啦?” 如意和沈武遮遮掩掩的,牵着骡子朝山匪走去,“是啊!总算回来喽!累死了!” 两个山匪举着火把,一个看着骡背上的麻袋,一个看向如意,疑惑道:“看兄弟有些面生,三当……” 话还没说完,就被如意和沈武一人一个割断了喉咙,如意和沈武在转角处解决了两个放哨的山匪,牵着骡子,沿着石阶继续往上走,周嘉举着弩机,跟在两人后面朝山上摸去。 跟着上山的士兵有的端着弩机,有的握着砍刀,跟在后面上了山。 半夜时分,山上的山匪都陷入了沉睡中,沿途放哨的山匪坐在那里,昏昏欲睡,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如意和沈武,一一解决后轻轻放倒在地。 放哨的山匪解决完了,沈武朝后面打着手势,士兵分批站在了山洞前,等每个山洞前都站好了士兵,沈武挥手令下,士兵端着弩机,举着砍刀鱼贯而入,山洞里响起了哀嚎声和砍杀声,一时间血肉横飞,青龙寨变成了修罗场。 如意和沈武解决了守在左青洞口的山匪,没想到里面还有山匪守着,打斗声惊醒了搂着小妾熟睡的左青,左青暗道不妙,翻身拿起床头的双刀,一跃而起,和闯进去的如意打斗起来, 周嘉端着弩机射倒几个山匪后,拔出砍刀和山匪厮杀起来,一个山匪举刀砍向周嘉后背,被沈武一脚踹飞,一刀胸膛, 如意和左青打得难分难解,左青举着双刀,一刀劈向如意头顶,如意举刀隔挡开后,左青另一刀划向如意脖子,眼看如意的喉咙就要被刀划开, 周嘉触动袖箭,袖箭飞出击中左青手里的钢刀,周嘉接连射出袖箭,如意趁左青疲于应对袖箭时,一刀劈开了左青的后背,左青摇晃着扑倒在地。 小半个时辰后,结束了战斗,大家开始清扫战场,俘虏了山匪三十多人,还有左青几个人的妻妾十余人。 二对一的战斗,沈武带去的士兵重伤几人,轻伤十几人,沈武和周嘉在左青的山洞里的暗洞中,抄出了金银珠宝十几箱,库房里还有上百石粮食、布匹和美酒。 搜检结束后,沈武揽着周嘉肩膀,指着那些金银珠宝,房产地契,道:“周兄,我们当兵的都是粗人,上场拼死拼活的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大家见者有份,剩下的再上报朝廷。” 周嘉笑道:“当然,死伤的兄弟也要安抚,沈兄安排就成。” 沈武心想: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周兄和那些酸腐不一样,那我就先把士兵的分发了,咱们兄弟的等剿灭了虎头寨再分!” 周嘉含笑点了点头,沈武给士兵分派了赏金后,大家抬着把战利品装进麻袋和箩筐,用骡子和马匹驮着,人背着抬着,往山下走去。 至此;盘踞在青川,为恶多年的青龙寨从此飞灰烟灭。 邹耀宗一早起来,戴着顶草帽,遮遮掩掩的去了邹祖德家,站在门口拍了一会门,也无人应答,心里觉得纳闷,也没有在意,转身遮遮掩掩地回家去了。 半个时辰后,童婆子忍痛从屋里爬到了院门口,用头撞响了院门,扯开嗓门喊道:“快来人啊!救命!···救命!” 隔壁邻居听到喊声,跑到邹家门口问:“童婆子,你男人打你啦?大白天的在那喊救命!你院门关着,就算要救你,也进不去啊!” 童婆子凄厉地喊道:“快去邹家叫人来,我家昨晚来贼啦!把我和老头子的手筋脚筋都割断了!呜··呜···呜···” 邻居心想:来贼了,我家也没有听见动静啊!听童婆子的叫声也不像假的啊!“好,我去帮你叫人。” 邻居急忙跑到邹耀宗家,喊来了邹家的族人,大家搬来竹梯翻进了邹祖德家,看见童婆子趴在院门口,手脚软趴趴的,提不起来,也站立不了。 大家急忙进屋,看见了同样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邹祖德,还有墙上血红的钟馗画像! 看热闹的婆子小声说:“原来如此,这才是现世报啊!这是再劝世人,做人要积德,别做那天理不容事!” 一行人看得心惊胆寒,连忙去衙门报案去了。 李虞把邹祖德夫妻弄残后,一早起来,见刘婆子和张嫂几人已经把麦种晒出来了, 李氏和邹霞在玉娘的开导下,比来时显得有了些生机,在院子里帮李虞筛选起麦种来。 李虞这才发见,邹霞这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典型的小家碧玉。 197两大山匪灭亡 大家正在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的,还不知道青川城里已经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邹祖德两公婆做事不积德,神灵显灵了,两公婆遭了报应的消息传遍了青川城。 钱先生从衙门跑回来,对李虞道:“夫人,邹氏族人来报案,说邹祖德两公婆昨晚不知被谁挑断了手筋脚筋,瘫在那了。邹家来人,问李氏母女愿意回去照顾那两公婆吗?不愿意的话,邹家的房产给邹氏族人,邹祖德两公婆由邹氏族人照顾,李氏母女从邹氏族里除名,户籍迁出邹家。” 李虞看着李氏母女道:“你们怎么想的,告诉钱先生,他会帮你们办妥的!” 李氏牵着邹霞,跪下道:“夫人,我想从邹家出族,立个女户,求您帮帮我!” 李虞颔首道:“你先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立女户也可以,我在城外的庄子也要雇人喂养猪和鸡鸭,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去我那做长工。” 李氏母女流下了喜悦的泪水,“多谢夫人,我愿意去。” 钱先生见李氏决定脱离邹家,心道:这才是最明智的决定,邹家的房产等邹祖德百年后,邹氏族人肯定要吃绝户,到时候房产被邹氏族人收走,李氏母女啥也留不住。 钱先生帮着李氏母女办理出族迁籍的事去了,最后由涂典史帮李氏立了女户,李氏把邹霞改成了李霞,安心的住在周家帮忙。 周嘉和沈武带着人马下山后,又马不停蹄的带着人朝大娄山赶去,虎头寨的大当家已经得知了消息,派人守住了隘口,双方相持不下两日后, 沈武让人在箭杆靠近箭头处绑缚浸满油脂的麻布,让士兵点燃后射向隘口后的山匪,火箭射进隘口,点着了隘口里山匪藏身的枯枝杂草,火势让山匪无处躲藏,吓得转身往山上逃窜。 沈武派人趁机冲进了山寨,后面的人开始扑火,进入山寨,沈武指挥大家继续用火箭袭击山寨,寨子被火箭包围,山匪从寨子里逃了出来,大家混战起来。 激烈的战斗了半日后,虎头寨也被一举歼灭,这次官兵死伤共计有上百人,缴获的房产、地契、金银珠宝和粮食比青龙寨还要丰盛! 至此,盘踞在青川多年的虎头寨,也飞灰烟灭了! 照例把金银珠宝拿了一部分出来,分发给死伤的官兵和打仗的兵士,大家把粮食和金银珠宝装上骡车,挂在马背上,拉着战利品和俘虏下了山。 进城时,青川的百姓夹到迎接,都在庆祝盘踞在青川祸害多年的,两大山匪的灭亡! 进城后,沈武看着屋子里的二十多箱财宝,对周嘉道:“周兄,你看这样可好,山匪抢来的青川百姓的房产地契还给百姓,粮食就留给县衙了,这些东西,留十箱上交朝廷,留两箱给你修缮城墙,剩下的分成三份,你我兄弟一份,大将军那我带一份回去!” 周嘉拍着沈武肩膀道:“沈兄弟,你我兄弟何必多言,你安排就成!” 沈武有些可惜的看着周嘉,“周兄做文官真是可惜了,应该从武,咱们兄弟并肩作战。” 周嘉摇头笑道:“咱们兄弟一文一武,为大雍效力,岂不是更好!” “对!”两人相视大笑不止。 沈武留下了修缮城墙和重建县衙的金银后,把金银财宝上报给朝廷,压着俘获的山匪,带着剩下的官兵和欧阳管事一起回青州去了。 周嘉把沈武送出城门,回家拉着李虞去了装战利品的库房,指着几箱金银珠宝对李虞道:“鱼儿,你看,这是两个寨子缴获的财宝,沈兄弟拿走了上交朝廷的,和留给沈大将军的,这些就是我们的了!还有;修补城墙和修建县衙的银子,已经事先预留出来了!” 李虞看着屋里的闪着耀眼光芒的金银珠宝,也震惊不已,心道:难怪古代那些带兵的喜欢打仗、攻城,就这两座山匪窝,自家分得的金银珠宝,也够奢侈的花销到老了! “只有我们和沈武他们才有份吗?” 周嘉揽着李虞笑道:“所有参加剿匪的官兵,伤亡的兵士,还有如意、徐春、都有分得,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你就安心收着吧!” 李虞仰头看着周嘉,柔声道:“嗯!那我就放心了!” 周嘉欣慰的笑道:“山匪剿灭了,县衙里也有了银子,我们可以安心地重建县衙,修缮城里的街道,还要返还山匪强占的百姓田地,把无主的田地重新卖出,”周嘉高兴的在李虞脸上亲了一下,信心十足的笑着,“鱼儿,我忙去了!” “你忙去吧!我也要去荒地看看!”李虞把周嘉送到门口,转身进屋,把财宝存进空间里,出门去了荒地。 小玉也被如意交给她的金银珠宝吓了一跳,揪住如意的衣裳道:“真的是我们的吗?” 如意笑着点点头:“少爷和夫人说,这是我该得的,让我交给你收着,小玉,你记着捡那些没有记号的用,有记号的等以后拿去溶了重打后才能用。” 小玉拿起一只精美的钗子看了一下,摇头道:“我不习惯用这些东西,您看夫人从来不带这些珠翠、头发都是用一根玉簪簪着的!” 如意满意的笑道:“好,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 周嘉让衙役去各个乡村宣扬,让那些被山匪抢去田地宅子的村民,和县城里的人,拿着户籍和村长乡邻的证明,前来县衙取回被山匪抢去的田地房产。 一连几日,都有村民拿着证明和户籍来领取,被山匪强占的田地和宅院,村民拿回自家的田地后,跪在衙门前,高呼:“青天大老爷,我们青川百姓总算迎来,清官好官了!” 周嘉和涂典使还有钱先生,看着村民高兴感激的样子,心里酸酸甜甜的!周嘉上前扶起磕头道谢的百姓,道:“大家快快请起,这些本来是为官之人应该做的,当不得如此大礼!” 大家起来对周嘉行礼道:“周大人,您是好官清官,我们青川百姓有福了!” 转眼到了九月下旬,徐冬回到了青川把青州的消息禀报了周嘉,兄弟俩安心的留在青川帮忙。 Μ.5八160.cǒm 198规划街道 青川县城墙也修补完工了,县衙也开始重新修建,李虞买的荒地已经撒上了麦种,庄子也修建好了,李虞去牙行买了几个粗使下人回家打理田地,又去村里买了些猪仔和鸡仔回家,李氏母女搬去了庄子里,安心帮李虞给下人做饭,喂猪、养鸡。ωww.五⑧①б0.℃ōΜ 玉娘卖掉了西街的宅子,回家住了小半个月后,回城去了李虞家求见李虞,见到李虞后说道:“夫人,我想把我自己卖给您。” 李虞吃惊的看着玉娘,“你要卖你自己,为什么?” “我不想嫁人,我想伺候夫人,”玉娘’扑通‘一声,跪在李虞面前,“夫人,您收下我吧!不要银子也行!” 李虞哭笑不得的拉起跪在地上的玉娘,“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好好的想要把自己卖了!” 玉娘双手合十,乞求道:“夫人,您收下我吧!我早就想好了,回去前就把西街的宅子卖了,回家把卖宅子的银钱,和我这些年攒下的银钱都给了哥嫂,让他们置办田地,我回来伺候您!哪怕去庄子上喂猪都成!” 李虞看着一脸坚决的玉娘,点头道:“我收下你就是,先不忙写身契,你先试些日子可好?” 小玉欢喜的笑道:“只要您用我,不管怎样都成!我干活去了。” “好,你先去帮我请个大夫来,小玉这些日子,恹恹的没有精神,坐着都能睡着。” “哎!”玉娘脆声应下后,出门去了。 周嘉和钱先生满身沙尘的从外面回来,周嘉对李虞说:“鱼儿,青川的河道好多地段都淤堵住了,我想趁现在枯水季节,组织人疏通河道,加固堤坝。不然来年雨季,河道涨水就麻烦了。” “是该早日防范,等雨季来就来不及了,我看县衙和街道,在冬月应该会完工了,这边倒是上了正轨,咱们清水镇的田地被人占去,还没来得及回去处理呢!” “是啊!还有阿青他们,也不知收到我们的信没有,阿青考试考得咋样?我们也不知道!” 两人说话间,玉娘带着大夫走进了院里,周嘉担心的看着李虞,“鱼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李虞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小玉这几日都恹恹的,没有精神,如意又忙着工地上的事,我就让玉娘请大夫来看看,你看玉娘带去小玉那儿了。” 周嘉牵着李虞朝房间里走去,“吓我一跳,我还身衣裳,还要回衙门去。” 李虞给周嘉拿出要换的衣裳,对周嘉道:“小喜,县城休整好后,城里的摊贩慢慢的就会多起来,你应该好好规划一下,把他们安排在固定的位置,城里还应该修建几所公厕,雇那些残疾和孤寡无依的老人打扫,他们能赚取一定的银钱,就有了生活来源,城里干净了就不容易滋生病害!” 周嘉听后,想了一会一脸惊喜的看着李虞,“鱼儿,你这些想法很好,只是那些人的工钱从哪里来啊?” 李虞笑道:“你划定了固定的摊位,问摊户收取一些卫生费就行了呀!每日再派些衙差巡逻,以免那些地痞流氓去收什么保护费,一个月收取几十文钱,那些摊贩也会愿意教的。” 周嘉搂住李虞笑道:“好,你这个办法不错,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计划一下!” 通州凤鸣镇、凤鸣村,李青带着阿雷刚下了马车,手里拿着李虞的书信,朝李梅家跑去,李梅牵着猪哥见李青高兴的样子,笑道:“阿青!今儿怎么从书院回家来了啊?” 李青欣喜的喊道:“姑母!我姐封了一品护国夫人,姐夫官拜六品,已经去青州青川县赴任去了!” 李梅惊喜地抚掌笑道:“一品夫人,六品官,还是姑爷厉害,比鱼儿多了五级!” 李青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姑母!一品夫人是诰命夫人中最高的级别的封号,还是陛下下旨敕封的,姐夫和姐比起来差远了,但是;姐没有实权,姐夫才有。” 李梅只知道捂着嘴笑,“哦!我还以为数字越大,官越大呢!快去和周伯说说,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 “好,”李青看着躲在李梅身后得猪哥,“猪哥,哥哥给你布置的功课写好了吗?” 猪哥嘟着胖嘟嘟脸,看着李青,“功课做完了,哥哥,做功课不好玩,猪哥不喜欢!咱们玩官兵抓强盗好吗?” 来娣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李青道:“阿青!猪哥的功课写的一塌糊涂,快收拾他一顿!” 猪哥转身就跑,“二姐坏,我不和你玩了,我找大姐去!” 来娣奇怪的看着李青,“阿青,你怎么才走了,又回来,有什么事吗?” 李梅看着来娣,得意地笑道:“你表姐封了一品护国夫人,阿青说是最高的诰命夫人,比你姐夫的六品官还大,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 李青拿着书信去了周家,把周嘉给周伯的信交给了交给了周伯,把李虞和周嘉获封的消息告诉了周伯,对周伯道:“周伯,我姑母说,咱们得好好庆祝一下,我去安排去了。” 周伯高兴的笑道:“阿青少爷,你去做你的功课去,让我来就成!” “好!您先看信!” 周伯看见周嘉在信里说,已经给娘亲报仇了,还把李虞获封,他们已经启程去青川赴任的消息告诉了周伯,周伯去了小祠堂,跪在牌位前面,老泪纵横,“老太爷,夫人,少爷出人头地了,少夫人还封了一品夫人,你们安心投胎转世去吧!” 李虞和周嘉回青州当官的消息传遍了凤鸣村,大家高兴的聚在一起,庆祝起来,老村长对陈耀祖道:“几时抽空回去看看,咱们的那些田地,还有祖坟,也该回去休整一下了。” 陈耀祖笑道:“爹!现如今天下太平,要不我年后回去看看?” 老村长抚掌笑道:“好,咱们都抽空回去看看。” 刘长民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笑道:“村长叔,您知道我前几日送货去通州看到谁了吗?” 陈耀辉心急道:“谁啊?別卖关子,快点说!” 199姐弟重聚 刘长民一脸的幸灾乐祸,“张得发!咋一看,比叔还老,头发都白了一脸苦相,在帮人做苦力搬东西嘞!” 老村长叹道:“张得发当初多得意啊!儿子考了秀才,家里还有生意,咋就没想想这些都是谁给他的!” 陈阿婆撇嘴道:“他这是遭了报应啊!这人啊!千万不要做坏事,老天都看着呢!你看小鱼家如今的日子,那是芝麻开门节节高!” 陈耀辉赞同道:“对!就是报应,小鱼当初就说过张得发,天道轮回,大家都看得到的。” 李青在家对李梅说道:“姑母,过两日,我就启程去青川看姐姐去,明年清明回去给爹娘上坟!” 李梅看着李青,摇头道:“吉祥押货进京去了,你一个人回去,我可不放心!” “不是我一个人,四海钱庄的人要送稻种去青州,我和他们一起走,顺便给姐姐送点今年的新稻种。” 李梅听后,想了一会,“你表姐明年秋季的成亲,你和你姐说一声,唉!鱼儿她也没功夫回来给招娣送嫁了!姑母也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到你姐。” 李青起身行礼道:“姑母!给表姐的添箱礼我都准备好了,日子到了,您自己去房里拿!家里的事就拜托姑母了!” 李梅拉着李青的手,满脸不舍的看着李青,流着眼泪说道:“阿青,你一路上可要小心,到了就给姑母捎信,知道了吗?” 李青看着猪哥,嘱咐李梅道:“知道了!姑母您和姑父要保重身体,猪哥也要严加管教,别娇惯太过了!” 李梅听后有些羞愧,自己夫妻好不容易又了猪哥,对猪哥确实有些娇惯了,连阿青都看出来了,看来不能再娇惯了,养费了以后就害了孩子。 “姑母心里有数了,我家阿青懂事了。” 猪哥在一旁看着娘亲和表哥又哭又笑,还不知道这么逍遥自在的日子,马上就离他远去啦! 李虞不知道李青准备启程看她来了,还在打趣小玉,“恭喜你小玉,你看,你和如意成亲比我们晚,你这都怀上了!快让如意给你爹娘报个喜讯!” 小玉又喜又羞,红着脸嗔怪的看着李虞,“夫人!您又打趣我,不理你了!”五⑧16○.com 日子平淡而温馨的向前走着,转眼就到了雪花飘飘的冬季,县衙已修建一新!冬月初九这天是个黄道吉日,李虞一家搬进了县衙后院,涂典史也赖着李虞一家跟着搬进了县衙。 新建的县衙后宅,是栋两进的大院子,前后院各有十几间屋子,后院都砌上了火墙,屋子里温暖如春! 青川的河道在腊月前疏通完工,堤坝也加固完成,县城的街道全都铺上了青石板路,周嘉照李虞的建议,在每条街都修建了公厕,雇了十几个残疾人和孤寡老人,清扫公厕和街道,在每座公厕旁还修建了两间小屋,供打扫街道的人歇息。 还在西城的荒地上,修建了一处农贸市场,把卖菜的、卖肉的、和那些家禽专门划定了地方交易。 摊贩摆摊的位置也划定好了,做吃食的一条街,卖竹器和木器还有各种编织品的一条街,还请工匠在每个摊位下面,都用砖砌了放置摆摊工具的地方,一个摊位有六七个平方大小,每月收取三十文的卫生费,六十文的税赋,第一天,就有几十家来报名,定下了摊位。 一起安排妥当后,街道有人打扫,公厕有人清扫,青川城里变得干干净净,焕发出勃勃生机。 周嘉还准备开春后,在县城北修建一所学堂,打算把剿匪后沈武留给周嘉,修缮县城没用完的银子全部花在青川城,如今的青川百姓不再担心被山匪劫掠,都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 腊月二十五这天午时后,李青和阿雷总算到青川城城门口,看着修缮一新的城墙,和挑着背着的农人排在城门口,等着进城,李青心想:青川看起来,也没有楚掌柜说的那么差啊! 阿雷拢了一下帽子,对李青笑道:“少爷,等会夫人和姑爷见到您后,肯定又惊又喜!” 李青想像着姐姐看到他时的样子,心里有些迫不及待,“嗯!我姐和姐夫肯定想不到,我会跑这么远来看他们,不知他们是瘦了还是胖了!” 前面的人过完了,总算轮到了李青,衙役对阿雷笑道:“小哥,马屁股后得挂上接马粪的兜子,才能进城,一个兜子三文钱。” “好。”阿雷爽快的放了三文钱在衙役端着的竹篮里,衙役在马儿屁股后面挂上接马粪的麻布篼,才放李青的车进了城。 阿雷看着干净整洁的街道,对李青夸耀道:“少爷,您看姑爷和夫人就是能干,街道都比我们在其他县城看到的干净。” 李青点点头,心里美滋滋的,到了十字街口,一眼就看到了修缮一新的县衙,阿雷加快了速度,马车到了后衙大门,李青一下就跳下了马车,朝里面走去,一个身材瘦削,有些瘸腿的中年男子拦住了他,客气的笑道:“小哥,这是县衙后院不能乱闯,您找谁啊?” 李青只得停住了,拱手道:“大叔,劳烦通报一下夫人,就说阿青来了。” 男子见李青的模样,觉得和夫人有两分相像,客气道:“您等一下,我给您通报!” 片刻后,李青就看见李虞一脸激动的跑到了门口,李青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迎向了李虞,“姐,我来了!” “臭小子!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这么远,万一在路上出事怎么办!”李虞含泪带笑的拉着李青,“长高了、越长越俊了!姑母她们都好吧?” “你放心,大家都好姑母还给你做了新衣新鞋,我还给你带了今年的新稻种过来,”李青看见李虞脸色红润,神采飞扬的,放下心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长高了倒是真的,哪有长俊?您都不怕人家听见笑话!” “新稻种!这个礼物好,还有啊!你本来就长俊了,姐又没有乱说,谁笑话我们!快和姐说说,有没有迷到小姑娘啊?” “姐!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姐夫还在衙门办公吗?” 200玉米种子 “嗯!我让人叫他去了。”姐弟俩携手朝后院走去,到后院坐下后,阿雷进屋高兴的行礼道:“夫人,我也来了!” 李虞扭头看着阿雷,笑道:“阿雷也来啦!哦!也长高了,快进去,阿威在后面菜园子里。” 阿雷高兴的摸着头,一脸不解的问道:“夫人,阿威是谁啊?是啊狗吗?” “对,是阿狗,你家少爷给他起的。” 阿雷怨念的看着李青,苦着脸道:“少爷,您看阿狗都重新起了名字,您都不给我起!” 李青敲了阿雷一下,笑道:“你叫杨雷,不是挺好的吗?重新起名干啥?” “嘿嘿”阿雷傻笑着,“少爷说好,肯定是好的!我去找阿狗去了。” 李青把招娣来年成亲的事告诉了李虞,李虞想起招娣温柔可爱的样子,笑道:“招娣嫁人了,接下来就是来娣,阿青你想娶一个什么样的媳妇啊?” “姐!你怎么老是媳妇媳妇的,我还小呢!等我考取了功名再说!” 周嘉从院子里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指着李青哈哈笑道:“快过来给姐夫看看,长壮实了没有!” 李青走上前,行礼道:“姐夫,你瘦了!” 周嘉诉苦道:“唉!你姐夫天天忙死了,你来了正好帮姐夫的忙!不过我们得先比划比划,看看谁的功夫进步的快!” “好啊!我在家一日不拉的练着呢!”两人说着朝院子中间走去,比划起来,李虞满眼笑意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招封喉,我一招切腕,你来我往的,打得好不热闹,李虞看了一会,笑着进屋给李青准备房间去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才停了手,李虞笑着对两人道:“看你俩满头大汗的样子,快洗洗去,我去给阿青煮碗面!” 李青笑着说:“姐,我要吃臊子面!”李虞笑着点头,“好,姐给你做臊子面,小喜也来一碗?” “嗯!我也来一碗!”周嘉得意的看向李青,李青跟在李虞身后朝灶房走,回头看着周嘉撇嘴道:“幼稚!” “小屁孩讨打!敢说你姐夫幼稚!”李青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幼稚啊!我姐是给我做,姐夫你是顺带的,你还得意,你说你幼稚不幼稚!” 周嘉过去揽住李青,“好小子,我还忘了问你考得怎么样了呢!你提都不提,是不是不理想?” 李青看着周嘉,“姐夫,姐,我考了院试第二名,我不是很满意,县试时是我太自以为是了,院试时我又小心太过,两次都是第二名!” 李虞高兴的赞扬道:“阿青不错,能干!” 周嘉对李青道:“吃完后,随我去把试卷默下来,我看看你到底错在哪里!” 李青连忙起身应道:“是,姐夫。” 李虞见李青一下就变得毕恭毕敬的,不由得笑了起来,放下手里的面团,对周嘉竖起拇指道:“嗯!还是先生的威力大!”两人听后都笑了起来。 晚饭时,如意和小玉赶着车从庄子回来,大家激动的见礼后,李青笑着恭喜如意道:“恭喜如意哥,我姐说你要当爹了。” 如意高兴的点头,小玉害羞的笑道:“阿青我爹娘和哥哥好不好?” “好!他们都很好!”李青把小玉父母的近况给小玉说了,笑道:“小玉姐的爹娘还让带了东西,何婶还给姐姐、姐夫用鹿皮做了靴子,姑母做了鞋和衣裳,来娣给姐织了毛衣做了几双拖鞋,还有楚掌柜带的年礼,东西多的很,都在包里嘞!” 大家围在一起,李青和阿雷把村里的近况都解说了一遍,才意犹未尽的分头歇下了。 李青第二天就跟在周嘉后面去了衙门,一边学习,一边学着处理衙门里的各项事务,李虞把李青带来的两麻袋稻种打开看了一下,觉得稻种比去年的又优良了一些,把稻种存进空间里后,才开始整理李青带来的行礼和礼物,把衣裳鞋帽整理出来分类放好,在行礼包下面看见了一个麻布袋子,李虞拿起来打开一看,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玉米种子,阿青从哪里来的?李虞提起来看过后,觉得大概有十斤重,激动的提着种子去前衙找李青去了。 李青见李虞提着个麻布袋子急急匆匆的来找自己,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急忙迎上前道:“姐,你提着个袋子做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李虞有些激动的问:“阿青,这东西哪里来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青打开袋子看了一下,“哦!这是一个番邦人给吉祥哥的,吉祥哥拿回来和我说,当时那番邦人比划着说是吃的东西,他觉得你会喜欢,就拿回来交给我了,我来就顺便带来给你看看!昨日高兴起来就忘了拿给你看。姐!你知道是什么种子吗?” 李虞模凌两可的道:“应该是一种粮食的种子,我也不是很确定,等明年开春种下去才知道,好!你忙去吧!有啥想吃的,姐给你做!” 李青笑道:“随便什么都可以,我做事去了。” 李虞拿着玉米种子往回走,回屋把种子放进空间,心里想着:这下好了,有了玉米这种不挑地的种子,沙壤土地方和山地较多的农人,也能有口饱饭吃了。 李虞带人发了面粉,准备炸小麻花,刘婆子和玉娘见李虞笑眯眯的样子,打趣的说:“刘婆婆,您看夫人,自从阿青少爷来了,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刘婆子笑眯眯的说:“那肯定高兴的啊!夫人的兄弟千里迢迢的来看夫人,怎么不高兴!” “是,你家夫人高兴着呢!快点小麻花搓好,炸出来过年吃!”李虞笑着接过玉娘揉好的面,擀好后,切成筷子粗细一根,搓了几根给两人看后,两人很快就会了。 李虞倒了几斤菜籽油在锅里,烧热后,开始炸小麻花,小麻花炸好后,开始炸小酥肉,油酥豆子,还炒了胡豆和南瓜子。李虞心想:怎么这地方连瓜子和花生都没有呢!要是能把瓜子和花生种子找到,卖炒货也是个不错的生意! 201新年 日子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夜,香肠,腊肉,鸡、鸭、鱼、肉和各种菜色,摆满了桌子,李虞把家里的人都叫到一起,大家欢欢喜喜的过了到青川后的第一个年节。 正月初一一早门房刘叔打开大门,就看见大门口站满了村民,有的提着一篮鸡蛋,有的提着鸡鸭! 村民们看见刘叔开了门,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拱手笑道:“老哥,劳烦你把鸡蛋(鸡鸭)提进去,和周大人说一声,咱们来给大人拜年了!” 刘叔连忙摆手道:“各位老哥,大嫂子,还请等等,容我去禀报夫人和大人一声,不然我要挨骂了!”刘叔瘸着腿快速的进了院子,对李虞禀报道:“夫人,外面来了十几个乡亲,提着东西拜年来了!” 李虞和周嘉连忙起身朝外面走去,李青在后面端着年前炸的吃食,跟着跑了出去,到了门口只看见门口的竹篮和鸡鸭,人影都没了一个。 刘叔懊恼的对周嘉道:“大人,我和他们说了让他们等等的。” 周嘉了然的笑道:“他们是不愿打扰我们呢!我们把东西都收进屋里吧!” 李青看着周嘉笑道:“这表示我姐夫是个好官呢!你看还有百姓送东西来给你拜年!” 把门口的东西放进灶房后,周嘉对李虞姐弟道:“别的村民不可能送东西来的,我猜可能是那十几户,拿回了山匪抢去田地的人家吧!” 李青有些后怕的说:“姐夫,姐,我还不知道你们刚到青川的时候这么难,幸好认识沈将军,不然的话,就这些山匪也要让你们头疼些日子,难怪林先生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周嘉看着李青,语重心长地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话是不假!但是阿青你得知道,沈武会尽心帮我们,是有些交情的因素在里面,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是陛下的人,官场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要记住,不能随便相信别人。” 李青恭敬的行礼道:“姐夫,我记住了!” 周嘉揽住李青笑道:“你也不用担心,你年纪还小,遇到困难姐夫和你姐都会帮你的!” 李青拉住周嘉的手,“嗯!我知道的。” 李虞从外面进来,看着两人笑道:“你俩就别窝在家里了,街上热闹的很,如意他们都逛街去了!我们也逛街去吧!到这这么久了,还没好好去街上逛过呢!” 周嘉和李青听后都笑了起来,周嘉起身走到李虞面前,笑道:“阿青!难得你姐想逛街,我们陪你逛街去!” 三人出门走到街上,李虞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想:现在的青川县虽然不至于繁华,但街上的行人却多了,城里的人也不再每天关在家里,有些也开始出来在周嘉指定的位置摆摊,街上有巡逻的衙役,摆摊的人,也不怕那些地痞流氓的骚扰。可以说,比起以前的青川县,现在的青川县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 李青一路看过去,见街道清扫的干干净净,摊贩都摆在指定的位置,城里的百姓见到周嘉和李虞就停下行礼,李青心里也升起一股自豪感,对周嘉道:“姐夫,你真了不起,要是我以后也能出仕为官,我要像你学习。” 周嘉摇头道:“好些事都是你姐教我的,就像那个公厕,还有那些摊位和西城的农贸市场划定,雇请残疾人孤寡之人清扫街道,都是你姐出谋划策的,你姐抵得上一个能干的幕僚!” 李青看着走到前面的李虞,叹道:“姐夫,你娶我姐赚大了,我姐长得好看,功夫又好,现在还会给你出谋划策,我姐也太能干了吧!”wWω.㈤八一㈥0.CòΜ 周嘉得瑟的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 李虞走到一处卖馄饨的摊子,对后面嘀嘀咕咕的两人道:“闻着蛮香的,我们吃碗馄饨吧!” 老板娘殷勤的擦着桌子,满脸笑容的喊道:“当家的,大人和夫人来吃我家的馄饨了,你味道调好一点!” 老板朗声应道:“得嘞!” 三人坐下一会老板端着馄饨送到桌上,对周嘉夫妻鞠躬道:“大人,夫人,我家的馄饨皮薄肉多,保证好吃!” 周嘉见旁边的桌上也有人在等着吃馄饨,笑道:“好,生意看起来还不错啊!” 老板高兴的应道:“哎!生意还不错,还没有人来闹事,哪怕少赚点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我家从我爷爷那辈就卖馄饨,有十好几年没出来摆摊了,如今大人来了,我们才又出来摆摊儿了,还得多谢大人。” 说话间,又来了几位客人,周嘉对老板道:“你忙去吧!不用招呼我们了。”老板躬身行礼后,去忙碌起来。 几人吃完馄饨,放下铜板,又继续逛了起来,逛到北城,李虞发现街上卖胭脂水粉的小贩也有了,还有络子和绣品,各种叫卖声和顾客的讨价还价的声音,让街道变得热闹非凡。 周嘉看着日益兴盛的青川街道,对李虞展望着:“鱼儿,等明年县城里有收益了,我们准备些花灯和舞狮子龙灯的,再请个戏班子热闹热闹!” 李虞笑笑道:“好,都依你。”几人在城里逛了一圈,最后啥东西也没买,空着手,慢慢的溜达着回家去了。 正月十五一过,年就过完了,李青和李虞商量打算回清水镇给爹娘上坟,李虞想到周家的田地被人占去,还没有去找人要回来,就打算和李青一起回清水镇一趟,给爹娘上坟顺带拿回田地。 周嘉听后不舍道:“鱼儿,你这一来回,就要三月中旬才回来了。” 李虞拥住周嘉笑道:“如今青川的事务刚步上了正轨,你也不能随我一道回去,等我回来刚好赶上春耕。” 周嘉摸着李虞的头发,轻轻的吻了一下李虞的脸,不舍道:“真舍不得你走,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青水镇顺便把镇上的铺子和青山城里的铺子卖出去,一路上不要慌忙赶路,早日回来!” 李虞抱紧周嘉,轻笑道:“你又要我别慌忙赶路,又要我早点回来,我到底该听你哪一句啊?” 周嘉叹气道:“那就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早日回来!” 202西山村,遇流氓 安排好家里和庄子里的事后,正月底李虞就带着玉娘、徐春兄弟,和李青一起提前出发回清水镇去了,周嘉和如意几人把李虞姐弟送到城外,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走。 这次出行用的两匹马拉车,李虞和玉娘坐一辆,李青独自一辆,徐冬赶车,轻车快马一速度路上快了不少,还不用去青州转一圈,姐弟俩在二月十六这天午时末就赶到了清水镇,镇上看起来比去年热闹了一些,路上的行人看起来,也不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李青下车找了一家叫同福客栈的客栈住下,几人洗漱后,去了客栈大堂。 客栈掌柜是个身型微胖的中年男子,见李虞几人来了,满脸笑容的问道:“几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李青笑道:“拿手的菜来几样,再炒两个素菜,来一壶酒!” “好嘞!给几位客官上菜!”掌柜高声吆喝后,笑道:“听客官的口音就是我们清水镇的人?” 李青点头道:“是啊!西山村来的,前面的周记杂货铺是我姐夫开的。” 掌柜的想了一下,拍头道:“哦!周记杂货铺从旱灾那年就关门了,一直没有回来,您是他小舅子?” “是!我和我姐这次回来打算把铺子卖了,明日一早就挂牙行,掌柜的有相识的人有意购买铺子也可以招呼一声。” “好,一定,酒菜来了,几位请慢用!” 一份酸菜炒肉丝,一份炒莴笋肉片,······吃过饭后,李虞对徐春兄弟道:“徐师傅,你兄弟俩赶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你们先去歇息,我和阿青玉娘一起回西山村看看!” 徐春兄弟俩知道李虞用不着自己保护,还有赶了半个月的车确实也累的慌,点头应道:“夫人,我们兄弟就先去歇下了。” “好!”李虞三人也不想再坐车了,会账后就出门朝西山村走去,到了镇口玉娘看着远处的大青山,对李虞笑道:“夫人,那是大青山吧?大青山那边真的是齐国吗?” 李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家是逃荒搬到这里的,我听别人也是这样说的。” 几人走过石桥,穿过隘口,李虞见周家的田里已经种上了冬小麦,小麦已经返青,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大片。 田里还有长工在疏通田沟,走到村口,看见村口的大榕树下摆着桌案,撑着凉伞,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青年男子,翘着脚躺在靠椅上眯着眼睛养神,后面还站着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 李虞心想:这下不用找了,家里的田地肯定是这小子家占去的。 李虞和李青、玉娘快走到桌案前时,一个男子俯身对靠椅上的男子道:“三少爷,来了两个美人儿,和一个俊俏的少年。” 男子一下就睁开双眼,看向李虞几人,露出了惊艳的表情,男子站起来看着几人猥琐的笑着,朝李虞和玉娘走去,“哟呵!今儿运气不错,一下就看到两个美人,来、来,告诉三爷你们从哪里来,到西山村还是东山村去啊?走累了吧!快坐下歇会儿!” 李青上前拦在他面前,厌恶的呵斥道:“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纨绔男怒道:“狗东西!竟敢骂我,我看你是活腻了!胡威给我打,打死他!” 那个叫胡威的家丁听后,挽着袖子朝李青走去,伸手就想抓李青的脖子,李青一手抓住胡威的手,往后掰去,只听见’咔嚓‘一声家丁胡威的手被李青掰断了,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胡威握住手碗哭喊道:“三少爷,小的的手被掰断了。” 三少爷暴跳如雷,指着李青对另一个家丁道:“胡豹,给我上,打死他,往死里打!” 胡豹虎看起来比胡威强了不少,身材像铁塔一样,一身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两步路走得登登作响,玉娘担心的看着李青,对李虞道:“夫人,怎么办?我在这里看着,您回去叫徐春兄弟俩来帮忙!”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李虞不在意的笑道:“玉娘,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玉娘捏紧了拳头,紧张的看着铁塔一样的胡豹朝李青走去,一拳朝李青鼻子打去,李青伸手握住了胡豹的拳头,抬脚向胡豹的小腿骨踢去,只听见’咔擦‘‘咔擦’两声脆响,胡豹瘫倒在地。 “来而不往非礼也。”李青冷笑着朝三少爷走去,三少爷吓得躲到桌子下面,大声喊道:“我是县令家的小舅子,你敢打我,我让我姐夫把你下大狱!” “我又没有违反律法,你以为你姐夫是天王老子啊!想抓谁就抓谁!”李青抓住三少爷的发髻,把他从桌子下面拖了出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三少爷被打倒在地,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嚎叫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咒骂着:“狗杂碎,你给爷等着,爷马上找人来收拾你!” 李虞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手上,用力碾过,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李虞冷声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说!这片地是不是你家占去的!” “你是谁?”三少爷哆嗦着问道,手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两个家丁见状吓得不轻,胡威顾不得手疼,连忙跑到少爷面前查看,见少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吓得哭了起来。 胡豹的腿骨被踢断了,走不了路,见胡威吓哭了,连忙扭头大声朝田里干活的人,喊道:“快来人啊!····三少爷被人杀啦!”田里忙碌的长工听见后,提着锄头朝榕树下跑来。 这时,村里也有人赶来了,一个男子看了李虞姐弟一会,有些不确定的喊,“小鱼,阿青,是你们姐弟俩吗?” 李虞看着头发灰白一脸菜色的男子道:“是的大叔,是我们姐弟俩,不知您是?” 男子激动的说:“我是许彬啊!我和我弟弟许林,那年和你们一起逃荒,半路返回的那个!” 李虞和李青欠身行礼道:“哦!许大叔,你们还好吗?” ” 203恶霸胡家 “不好,我弟弟和弟媳妇都走了,留下两个孩子,一家人连饭都吃不饱,”许彬上前一步,小声说道:“我夫妻俩带着几个孩子去年回到家,才发现田地被胡员外家占去了,就是你打的那个胡少爷家。小鱼,你快带着你弟弟走吧!他们家财大气粗,背后的靠山又是青山县令,势大的很,咱们惹不起他们的!” 李虞不解的问道:“许大叔,你家的田地没有地契吗?” “有,怎么没有,”许彬脸色一变,慌张的催促着,“小鱼,快走吧!他们过来啦!” 李虞转头看见十几个手里提着锄头的长工,已经跑到榕树前了,胡豹指着李青道:“就是那小子和那女人打的少爷,还把我腿打断了,胡威的手腕也掰断了!” 十几个长工提着锄头朝李虞他们走来,李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长工头,对李青道:“你们打死我家少爷,我们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要么你们跟我们走一趟胡家,要么让我们打一顿!” 李虞上前看着那些长工,冷笑道:“真是可笑!那狗东西不过是疼晕过去了。再说;你们凭什么在那些地里干活儿?是谁雇你们来的?我家的地,怎么我不知道有雇你们干活啊?去,把胡员外给我叫来,把这几年种了我家地产的粮食还给我,我就既往不咎,不然!我去衙门告你们抢占民田!” 长工头道:“你和我们说不着,我们只是胡员外家雇来干活的!” 这时,胡威赶着马车过来了,对几个长工喊道:“你们快把少爷和豹哥抬车上来,我回去叫老爷派人来,把村子给砸了!” 李虞厉声喝道:“你敢!狗腿先给你留着,快回去报讯!姑奶奶在这等着你,看你敢不敢砸村子。” 胡少爷已经醒过来了,咬牙切齿地骂道:“臭婊子!你别跑了,你跑了爷就把整个村子砸了!” 村民们听后都害怕的看着李虞姐弟。 李虞闪电般的跃到马车前,一把揪住胡少爷,啪啪两巴掌,打在他脸上,冷声道:“你这狗嘴再不干不净的,信不信姑奶奶把你牙全打掉!” 胡少爷吓得一抖,一股骚臭味散发出来,一下子哭了起来,“快走,回去叫我爹来!” 村里一个婆子看着李虞姐弟,满脸怨怼,“小鱼,阿青,你们太不知轻重了,你们要害死我们了!” 许彬看这婆子道:“陈婆子,你这就不对了,他们胡家抢我们田地,怎么能怪小鱼和阿青呢?” “怎么不怪,他们到时候走了,胡家来了还不是我们受罪!”说话的几人,都一脸埋怨的看着李虞,都怕李虞姐弟惹下祸事,啪啪屁股走了,留下他们活受罪。 这时又有人来了,原来是佃李虞家田地的那两户人家,兄弟俩提着砍柴刀,气喘吁吁跑到李虞面前,对李虞行礼道:“李夫人,您回来啦?” 李虞微笑着说:“回来了,原本说去年回来把田地拿回来,事情太多抽不出身,今年恰巧有空就来看看!” 租户陈石小声说:“李夫人您不知道,西山村和东山村好几户逃荒出去,回乡回晚了的人家,他们的田地都被胡家霸占去了,许彬家,刘家,·····有十好几户呢!刘家的气不过去找他们理论,还被胡家那个大个子家丁打了一顿,腿到现在还瘸着呢!要不是村民拦着求情,恐怕命都丢了。” 陈山也气愤的说道:“还有那个胡三就是个色秠淫棍,每次来村里,村里的姑娘和妇人都不敢打这里过,只要稍微长的端正点的,他都要欺负,前几日镇上一对来赶集的小夫妻,女的就被他抢进胡家,后来不知怎么样了!” 李青听后怒道:“你们联合起来去告他啊!他们这是没有王法了吗?县太爷也不管管?” 陈山苦笑一下,说:“阿青少爷,我们不过是些土里刨食吃的,告他,我们哪敢啊!您不知道这次来的县太爷姓朱,和以前那个不一样了,听说还是胡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胡家把小闺女给他做了小妾,自从胡家和县太爷攀上亲,胡家就从乡下搬到了清水镇,开始在清水镇横行霸道了!” 陈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原本那十几户被抢了田地的,都想等您姐夫回来收地,他们也能借机拿回田地,不成想!周先生又没回来,大家就更加不敢找胡家了!” 李虞听后心想:难怪那胡家敢如此胡作非为,原来有朱县令这个靠山撑腰,西山村和东山村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都有十几户百姓被抢去田地,其他的地方呢?想想都令人心寒! 陈石笑着对李虞姐弟俩说道:“李夫人,阿青少爷,你们先去我家歇会儿,躲一下那胡家,免得吃亏了!” 李虞淡淡的笑道:“谢谢你的好意!走来走去的怪麻烦的,我们就在这等胡家来!” 陈石兄弟见李虞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安心了不少,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了。 胡威赶着车带着胡少爷,和胡豹回了清水镇镇尾的胡家,扶着胡三少如丧家犬一样窜进了门,嘴里还惊慌失措的喊着:“老爷、老爷,少爷被人把手打折了,门牙也打掉了两颗。我和阿豹也被打断了手和腿!”wWω.㈤八一㈥0.CòΜ 身型肥胖的胡员外,正一脸享受地躺在园子里的躺椅上,眯着眼睛享受着俏丫鬟无微不至的服侍,听见胡威的喊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丫鬟道:“你听见胡威说啥了吗?” 丫鬟连忙跪下道:“回老爷,胡威说少爷被人把手打折了,胡······” “他娘的,”胡员外一脚踹在丫鬟身上,跑出了园子,就看见一身泥土的儿子和胡威,还有瘸着腿,被人搀扶着的胡豹。 胡三少一见胡员外就举着被李虞踩折了的手,哭了起来,门牙漏风的哭喊着:“爹!儿子要疼死了,快去杀了那贱人和那狗东西,把他们给剁碎了喂狗!” 胡威‘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老爷饶了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打不过那些人,他们说要见您,还都在西山村等着您呢!” 204打死他们,老爷顶着 “我的儿啊!”胡员外心疼的看着,胡三软啪啪垂着的右手。 心里不停的想:怎么办?胡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胡家还指望他光宗耀祖呢!手被打折了,以后怎么科举?怎么做官? 胡员外捂着胸口,觉得心疼的快被撕裂开了,喘了两口粗气,怒吼道:“贱人,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带上阿虎,和其他的人给我走。” “是!老爷!”胡威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牵狗喊人去了。 胡员外老婆见儿子浑身是伤的样子,急的眼冒金星,一叠连声的喊道:“天杀的贱人!我的儿啊!快套车,送少爷去青山,找最好的医馆!再来个人跟着过去,去县衙把少爷被打了的事告诉姑奶奶,让姑爷派人来抓人。” “是夫人。”家丁听后连忙套车去了。 胡夫人抱着儿子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胡三少对胡员外道:“爹!您咋还不去!您倒是快呀!再晚人就跑了。” “我的儿!爹这就去!” 胡员外带着十几个拿着棍棒砍刀的家丁、和几个拿着砍刀的护院,牵着一头小牛犊般大小的狼犬,上了马车气势汹汹地朝西山村赶去。 李虞坐在椅子上,看着从隘口赶来的人马,玉娘指着前面来势汹汹的胡员外,惊叫道:“夫人,阿青少爷,你们看,他们来了这么多人!” 李虞眼神暗了一下,心道:砍刀和弩机都在空间里呢!不知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幸好匕首还绑在腿上! 两个村的村民,见胡家气势汹汹的来了,都赶紧跑进竹林里躲了起来。 陈石兄弟和许彬担心的对李虞姐弟说道:“李夫人,阿青少爷,你们还是赶紧躲躲吧!” “不用担心,”李虞看看陈石兄弟俩手里的砍柴刀,对陈石兄弟道:“陈大叔,借你俩的砍柴刀一用!” 陈石连忙递上砍刀,一脸担心的看着李虞,“李夫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多势众,您还是先躲一下吧!”藲夿尛裞網 李虞姐弟俩接过砍刀,李虞对玉娘道:“玉娘,你跟着陈大叔他们去躲躲!” 玉娘摇头道:“夫人!我不走,我就在一旁看着您!” “走!谁都别想走!”胡员外气势汹汹地跳下了马车,嚣张跋扈的指着李虞姐弟和玉娘,“给我打!把他们给我剁碎了喂阿虎!” 狼狗听见胡员外叫它,‘嗷’的一声嚎叫,兴奋地不停用狗爪子刨着地上的土。 几个护院见李虞和李青长得细皮嫩肉的样子,对胡员外笑道:“老爷,您等着,马上就给少爷报仇!” 几人露出一脸轻视的神色,朝李虞姐弟走去,李虞对李青道:“阿青别怕!跟着姐!” “姐!我不怕的,你忘了我也是杀过流匪的!”李青握紧了手里的砍刀,镇定自若。 李虞指着周家的田地对几个护院道:“先提醒你们一声,我是当今陛下亲封的一品护国夫人,本夫人是来找胡家,拿回被他们霸占的田地的,你们最好别助纣为虐,否则后果自负!” 几个护院听后,看着李虞姐弟迟疑着不再上前,躲在竹林里的村民也面面相觑,“听见了吗?小鱼说她是什么一品的夫人,一品夫人是干啥的啊?官大吗?” 一个村民摇头道:“不知道,戏里面都说诰命夫人,没听说过女的还有几品的!” 胡员外指着几人,厉声训斥道:“这贱人在唬鬼呢!她要是一品夫人,你家老爷就是皇帝老子了,你们别怕!给我打!打死了还有你家老爷我顶着天呢!” 几个护院听后对视了一下,点点头,举着砍刀就朝李青冲去,李虞提刀对李青道:“阿青!跟在我后面!”人已经奔上前,飞起一脚,借势两个连踢,踢飞了两个护院,一个护院举刀劈向李虞,李虞反手一刀隔挡住护院劈来的砍刀,脚尖回旋,身子像灵蛇一样滑过,一手挥动匕首划过了护院的脖子,血喷射而出,护院轰然倒地。 其他的几个护院见同伴倒下了,吓得顿了一下,被李青一脚踹倒在地,李虞击退两个护院,退到李青身后,几下子打倒剩下的护院,对躺在地上呻吟的护院,喝道:“滚!不滚别怪姑奶奶下狠手了!” 护院爬起来对胡员外道:“对不住了胡老爷。”那几个护院边说边就逃走了。 胡员外见护院被李虞打跑了,气得暴跳如雷,朝着站在身边一个家丁踹了一脚,“废物,都他娘的废物,阿虎,上,咬死她!” 牵着狼狗的家丁急忙解开了绳扣,狼狗“嗷、嗷‘叫着冲向了李虞姐弟,李虞喝道:“阿青闪开。” 李青连忙退到一旁,举刀向举着棍棒砍刀冲来的家丁迎去,十几个家丁举着棍棒冲向了李青,举起棍子朝李青打去, 李青举刀横扫,格挡住两个家丁的砍刀,一脚踢倒家丁,家丁手里的砍刀被李青打落在地, 李青抽刀刺中了一个家丁后,拔刀朝另一个家丁砍去,其他的家丁吓得四散而逃。 狼狗凶狠的一跃而起,张着血盆大口扑向李虞,“夫人,您小心!”玉娘吓得喊出了声。 躲在一旁的许彬和陈石兄弟,还有竹林后躲着的村民,都吓得捂住了眼睛。 只见李虞身形奇快地朝后一滑,避过了狼狗的扑咬,举刀劈下,用力一刀劈在狼狗腰背上,‘嘭‘的一声闷响,狼狗跌落在地,哀嚎不已。 胡员外心疼的大喊起来,“阿虎,我的阿虎!臭婊子!贱人,你给我等着!”胡员外边喊边朝马车停着的地方跑。 李虞冷哼道:“想跑,没那么容易!”捡起一节棍棒,朝胡员外后背甩去,胡员外被一棍子打翻在地,动弹不得。 躲在一旁的村民见李虞姐弟打跑了胡员外的护院和家丁,都从躲藏的竹林里跑了出来。 一个中年男子一瘸一拐地跑到胡员外面前,一脚踩在胡员外腿上,胡员外痛得大骂起来,“泥腿子,给你胡爷等着,等我女婿来,把你们抓去下大狱!” 男子破口大骂道:“狗东西,你也有今天啊!还泥腿子,你狗腿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呢!” 李虞对陈石兄弟道:“陈大叔,劳烦找几根绳子来。” 一个村民取下肩膀上挂着的绳子道:“我这有,我正准备去打柴呢!” 205废了 李虞把胡员外,和那些家丁都拴在一根绳子上连成一串,把那个死了的护院提起来扔到马车上。 还有几个村民把狗抬走了,其他的村民都跑到胡员外和家丁面前,有的用脚踹,有的吐口水,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李虞看了一下天色,对李青道:“天色已不早了,赶到县城恐怕城门都关了,咱们去看看村里有没有废弃的房子,把他们先关起来,明儿一早再去衙门报案!” 陈石在一旁点头道:“李夫人,村长家的房子和陈贵家的就在前面,要不就把他们关村长家吧!” 李虞点了点头,道:“也好。” 先前埋怨李虞的婆子走到李虞面前,讪讪的朝着李虞行礼道:“小鱼!别和我这糟老婆子计较啊!胡家太坏了,我们就是太害怕了。” 李虞淡淡的笑了一下:“有啥好计较的!我不记得你和我说过什么啊!” 许彬和十几个村民围到李虞面前,躬身行礼道:“小鱼!我们的田地都被胡家霸占了,求你帮帮忙,帮我们把田地要回来吧!求你了小鱼!“ 李虞看着围着自己行礼的村民,点头道:“你们哪些人家的田地被抢去了的,拿着地契和凭据找阿青帮你们写状纸,明儿一起送衙门去!” 许彬和那些村民没想到,李虞这么容易就答应帮他们,都激动的行礼道:“小鱼!阿青!谢谢你姐弟俩,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记着!” 玉娘听后撇嘴道:“我家夫人和阿青少爷心善,不会指望你们记恩!只是请你们记着;万一事情没办好,你们别翻脸不认人就行了!” 许彬红着脸,道:“不会的,那样做,我们和胡家有什么两样啊!” 玉娘撇了许彬一眼,“人心难测,谁知道呢!” 李虞见许彬他们红着脸,一脸尴尬的样子,嗔怪的笑着对玉娘道:“好了,玉娘,你和阿青回去把徐师傅兄弟俩叫来,带上被子和帐篷,他们和阿青今晚就住村长家了。” “是,夫人。”玉娘屈膝应下,和李青赶着胡员外家的马车朝镇上走去。 村民们一起把胡员外和那些家丁,从地上拖起来,拉着绳子朝村长家走去,许彬赶着那辆装着护院尸体的马车跟在后面,也去了村长家。 李青用砍刀敲坏了门上的锁,让人把胡员外和那些家丁拖进了院子。 李虞见那几个被李青砍伤、刺伤的家丁还在不停的流血,心想:照着样子要不了多久,这几个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罢了!他们罪不致死,还是饶他们一命吧!。 李虞朝屋里走去,从空间里取出金创药,拿着金创药去了院子里,对陈石兄弟道:“陈大叔,劳烦你把金创药给那几人敷一下。” 陈山看着李虞道:“李夫人,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打起人来毫不手软,救他们干啥啊!” 李虞淡淡的道:“算了吧!他们还这么年轻,也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就饶他们一命吧!” ”好,就听夫人的,“陈石接过金创药,走到那几个家丁面前,嘟囔着说道:“李夫人就是心善,还拿药救你们,照我说,你们都该死!但愿你们以后不会在做坏事害人!” 几个抬头看了李虞一眼,就垂下了头,任凭陈石兄弟唠唠叨叨的给他们上药。 李虞坐在廊檐下的一张竹椅上,看着院子里长着的杂草,和有些荒败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胡员外的老婆带着胡三到了青山城里,让家丁去县衙给闺女报信去了,带着胡三找到一家叫回春堂的医馆,冲了进去,朝正在给病人号脉的大夫喊道:“大夫,快给我儿子看看,这手还能医吗?我儿子还要参加科举,光宗耀祖的哎!” 大夫皱着眉头看了胡三母子一眼,没有做声,还是继续给病人号脉,掌柜的连忙走上前,笑着说道:“夫人,杨大夫在给人看病,请您稍待片刻!” 胡夫人眼睛一瞪,推开掌柜吼道:“我儿子的手都断了,还不要紧啊?” 掌柜看着杨大夫,道:“杨大夫,好了吗?” 杨大夫点点头,写下方子交给患者后,走到胡三跟前,拿起胡三的手,“疼、疼、疼”胡三大声喊叫着。 “大夫轻点我儿子喊疼呢!胡夫人连忙哄着胡三,杨大夫面不改色的检查了一遍胡三的手,摇头道:“骨头碎裂,治不好了,只能包点药止疼!” 胡夫人一把推开大夫,厉声问道:“你胡说,你会看吗!怎么会治不好呢!” 杨大夫看了她一眼,“不知所谓,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胡三疼得冷汗直流,对胡夫人吼道:“娘,我要疼死了!先让大夫先给我止疼!” “好!好好!先止疼!”杨大夫开了方子递给掌柜的,道:“拿去抓药,敷药!” 掌柜带着胡三去内堂上药去了,这时一个大概十六七岁,长相娇媚的女子,带着两个婆子进了医馆,胡夫人扑过去,抓住女子的手,哭喊道:“凤儿,你弟弟的手被人踩断了,再也医治不好了,怎么办啊?快让女婿去把踩伤你弟弟的贱人抓起来!”藲夿尛裞網 两个婆子听后,撇了撇嘴,心想:还女婿呢!不过是个小妾,算的哪门子亲戚,先让你张狂几日,等夫人来了有你好受的! 您以为我是正头夫人啊?我不过是你们送给人家的妾!胡凤儿腹诽着,厌烦的看了胡夫人一眼,耐着性子道:“娘!您别哭,等弟弟的药上好了,我们回家说。” 胡三在里面疼的鬼哭狼嚎的,总算是把药包好了,胡凤儿带着胡夫人上了马车,胡凤儿对胡夫人道:“娘,您也管着点弟弟,别再外面调戏良家女子了,老爷前两日才把告状的人唬走了,这次又是为了啥啊?你们这样搞下去,老爷迟早厌烦我!” 胡夫人讨好的笑着:“凤儿,你和大人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保证管着你弟弟,不再让他出去惹祸,再说;你弟弟这次好好的在田里看那些长工干活,是那贱人来惹你弟弟的,怨不得我们啊!你要知道,你可只有这一个弟弟!” 胡凤儿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们先回去吧!我回去和老爷说说!” 206抓起来 胡夫人见女儿答应了,心满意足地下了车,坐到后面的车上,见胡三躺在车上睡着了。 胡凤儿心里想着回去该怎么和老爷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好借口,车子就到了县衙。 进去后,胡凤儿对跟着的两个婆子道:“你俩忙去吧!不用跟着我了!”两婆子欠了欠身,转身就走了。 胡凤儿去了朱县令的书房,在门口娇滴滴的叫道:“老爷,您忙吗?凤儿来帮您磨墨可好?” 朱县令在屋里“嗯”了一声,胡凤儿高兴的扭着小蛮腰走进了书房,拿起砚台上的墨,磨了起来,看着朱县令嗲声嗲气的说道:“老爷,您歇会嘛!要不我给您捏捏!” 朱县令大概有三十多岁,长着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朱县令一把把胡凤儿搂在怀里,“过几日,你主母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就不要随意的来书房找我,记着每日去夫人那立规矩,记着了吗?” 胡凤儿看着朱县令,娇怯怯地依偎在朱县令怀里,搂着他脖子娇声道:“老爷怎么说,凤儿就怎么做!绝不让老爷费心劳神!” 朱县令满意的笑道:“嗯!知道你乖!想要什么东西,老爷给你买!” 胡凤儿亲了朱县令一口,供着他胸膛,娇声道:“有件事儿,凤儿想求老爷帮忙!” 朱县令看着胡凤儿娇媚的样子,揉搓着她娇软的身子,低声道:“宝贝儿!你说老爷听着呢!” 胡凤儿把胡三在田庄被打的事,把责任推在李虞他们身上,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抬头看着朱县令泫然欲泣道:“老爷,我弟弟在田庄里看长工干活,真的是别人故意惹事,把他的手骨踩碎了,大夫说治不好了!求老爷派人把那胆大包天的贼子抓起来!” 朱县令看着胡凤儿泫然欲泣的样子,魂都飞了,道:“好,老爷这就派人,把那胆大包天的狗东西抓起来。” 胡凤儿高兴的笑了起来,“谢谢老爷,您快下令嘛!不然人就跑了!” “好,小妖精!”朱县令起身吩咐了外面的衙役,转身进屋搂着胡凤儿滚在了榻上。 外面的衙役听说是老爷爱妾的兄弟被人打了,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顾不得天色已晚,提着朴刀,朝清水镇赶去。 李青和玉娘赶着车,把徐春兄弟叫到了西山村,老村长家,李虞对徐春道:“徐师傅,天色已经不早了,劳烦你们和阿青在这守一晚,明早我们再去县衙。” 徐春拱手道:“夫人,您让阿青少爷和您一起回客栈住,我们兄弟俩在这守着就成。” 李虞笑着摇了摇头,“阿青还要帮村里人写诉状,你把那个胡员外带过来!” 徐春兄弟恭敬的应道:“是,夫人。” 外面的村民和胡员外,见许春兄弟二人对李虞必恭必敬的样子,心里暗暗想着:这女的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难道她果然是什么夫人。 胡员外越想越怕,万一真的是什么夫人自己怎么办?那些田地自己已经占用了,还让人把他们剁碎了喂狗!胡员外越想越怕,怕得瑟瑟发抖起来。 西山村和东山村的人越想越高兴,这下我们也有靠山了,不怕你胡家了。 许春把胡员外带到了堂屋,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喝道:“跪下。” 胡员外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李虞冷冷的看着他道:“姓胡的,你把我家的田地霸占去,用的什么手段?赶快招来!” 胡员外看了一眼李虞,胖的眯了缝的小眼珠子一转,垂头狡辩道:“我没有霸占哪家的田地,那些地都是我花银子买回来的!” “哼!”李虞冷哼一声,“买回来的,契书在哪?哪家牙行?中人是谁?” 胡员外昂头道:“哪用的着什么牙行中人,我在衙门里买的无主之地!” 李虞拿出周家的地契,’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冷哼一声,“无主之地,你看看这是什么,有主的田地你都敢霸占,村里的村民世世代代在这里,你竟然还敢说是无主之地,说!谁帮你办的地契!” 胡员外见李虞拿出了地契,吓得一抖,咬牙坚持着,“我没有霸占田地,那些地都是我买的!” 李虞走到胡员外面前,踩在他肥胖的手上,看着他他疼的发抖,“你不是经常这样欺负别人吗?滋味咋样?你和你的儿子带着家丁,欺压百姓,对夫人我不敬,还说自己是皇帝老子,我看你是要谋反啊!许春,把这些都报上去,就说青山县县令指使他小妾的爹谋反!让阿青写好呈条,让他画押!” 胡员外咬着后牙槽,恨恨地看着李虞就是不肯开口。 “是,夫人。”徐春抓住胡员外就往外拖,胡员外喊道:“你冤枉我,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谋反!” 李虞淡淡的笑道:“你连有主的田地都能变成你的,还有什么事不敢做,说不定,你还是大齐派过来的奸细!” 胡员外吓得大喊道:“我不是奸细!也不敢谋反!那些地我也没有地契,我就是看灾后无人耕种的田地,就去占下来了,想着过几年那些逃荒的人也没回来,就肯定是不在了,地就是我的了!” 李虞冷笑着加重了力道,“既然地都不是你的,那村民们回来,你怎么不把地还给人家,还指使下人把人打残了,任由你儿子在村里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祸害村民!” 胡员外疼得缩成了个肉团,瑟缩着道:“饶了我、我、我把那些粮食还给他们还不成吗?” “你说的倒是轻巧,必须连本带利的还,还有你指使人打人的汤药钱也要赔,”李虞看着徐春,“徐春,先带他下去画押。” 胡夫人母子俩回到清水镇,管家神色慌张地跑来禀报道:“夫人,那些护院都跑了,老爷和家丁也还没回来!” “什么!我爹还没回来,完了!完了!出事了,娘,我爹肯定被他们抓起来了!”胡三急得团团转,“您快叫上其他的人去把爹救回来啊!” 胡夫人瞪着管家道:“是啊!你快叫上其他的人,把老爷抢回来!” “少爷,老爷把人都带去了,家里已经没人了。”管家愁眉苦脸的看着两人。 胡三想起自己在县衙当小妾的姐姐,“娘,您和姐姐说好了吗?县太爷会派人来吗?” 胡夫人迟疑道:“你姐倒是答应我,会和县太爷说,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207衙差抓人来了 胡三胸有成竹的说:“那您还怕啥?以县太爷对我姐的宠爱,一定能成的!说不准,衙差已经快到咱们家了!” 胡夫人恍然道:“对啊!还是我儿子聪明!胡管家你去前们候着,等那些官差来了,就带他们去乡下。” “是,夫人。”胡管家退下去了前门,天黑前,果然来了四个衙差,胡管家走上去,客气的拱手笑道:“几位差大哥幸苦了,夫人吩咐准备宴席了,等把那几个刁民抓回来,让老爷好好陪几位喝个痛快!” 衙差头子拱手笑道:“不敢劳烦胡老爷,你带路,咱们这就去抓那几个刁民。”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西山村走去。 西山村,徐春带胡员去外签字画押后,和李青一起帮着那十几户人家写诉状,李虞和玉娘把帐篷搭好,正准备往回走,围在在村长家门口的那些村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小鱼,阿青,官差抓人来了!” 村民话音未落,李虞就看见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男子,和四个带刀的衙差耀武扬威的走进了院子。 胡管家看见被拴成一串丢在院坝里的胡员外和家丁,指着院子里的村民和李虞几个,眼珠子一转,“差大哥就是这些刁民绑架了我家老爷,还把前来救我家老爷的家丁打伤了!”胡管家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哭诉着:“老爷,您没事吧!这些天杀的刁民害苦您了!” 胡管家唱念俱佳的朝胡员外扑去,被李青一脚踹倒在地:“你这个刁奴,姓胡的已经招认了,你还敢胡言乱语!” 衙差头子拔出朴刀,对李青吼道:“你们没有王法了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绑架!给我全都抓起来!” 李青毫不畏惧的喝道:“你敢!” 衙差头子愣了一下,和几个衙差提刀冲向了村民,村民们都躲到了李青和李虞身后,“怎么办?小鱼,他们要抓人呢!” 李虞看着冲道面前的衙差,淡定的笑道:“不用担心,玉娘把我的印鉴给徐春,让他给这些助纣为虐的东西看看!” 官差头子听后,外强中干的道:“你竟敢辱骂官差,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东西给我看!” 徐春把李虞的敕诰给几个官差看过,官差吓得连忙跪下磕头道:“拜见夫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夫人恕罪!” 村民们见衙差看过印鉴后,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倒抽一口气道:“小鱼真的是什么夫人啊?官差都磕头了!” 玉娘骄傲的说道:“我家夫人是一品护国夫人,陛下下旨亲封的!” 李虞看着几个衙差道:“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进屋抓人,难道是你们朱大人教你们的?你们朱大人就是这样当的父母官,任由一个小妾的爹娘和家人,抢占民田,欺男霸女、为祸乡里,还带着狼狗和护院来狙杀本夫人,幸好本夫人还有点自保的能力,不然早就被这位胡员外剁碎喂狗了!” 衙差头子心想:胡员外是翻身无望了,说不定朱县令也要跟着触霉头!衙差头子带着同伴,不停的磕头求饶,“夫人,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您饶了我们吧!” “起来吧!你们也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怪你们,”李虞指着胡员外和那些家丁,“这些人还有车里的尸体就交给你们了,姓胡的霸占民田,为祸乡里!他已经招供签字画押,明早我会让人去衙门递诉状,让他归还霸占的民田,赔偿损失!” 几个衙差松了口气,磕头道:“多谢夫人恕罪,等明日城门一开,我们就带着这些人回去禀报大人。” 李虞点点头,对村里的人说道:“明儿一早,要告官的就来村里找阿青,我会让阿青陪你们去的!” 大家都高兴的应道:“多谢小鱼!不,多谢夫人!” “大家不用客气,就这样说好了,我们也回客栈里去了!”李虞交代李青和徐春兄弟道:“看着那个管家,别让他靠近姓胡的!” 李青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胡管家,道:“知道了,姐你回客栈歇息去吧!”李虞点点头,带着玉娘赶车回镇上客栈去了。 胡管家见那几个差爷都去拍李青几个的马屁去了,看着胡员外,被绑在那里束手无策,只得转身往回走,找胡三母子想办法去了。 许彬和十几户被胡员外霸占了田地的村民,心情激动的往回走,许彬对一个村民道:“何成兄弟,你媳妇娘家的村里不是也有人,被胡家霸占了田地吗?你明儿一早去和他们说说,让他们也把田地拿回来啊!没地这日子可过不下去!” 何成看着许彬,“许大哥,你说小鱼会帮外村人吗?这几年胡家可做了不少坏事,小鱼会帮的话,干脆把那些在胡家吃亏受苦的人都叫上,都去衙门告状,看那朱刮地还敢不敢帮胡家!” 另外一个村民说:“咱们也别故意去喊那些人,他们知道消息自然就会去衙门告状的,谁不知道墙倒众人推!” 许彬想起李青说的话,叹气道:“那倒也是。唉!我以为这辈子都拿不回那些田地了,没成想,小鱼和周先生会有这么大的造化!你们不知道,阿青说,和周先生他们一起逃荒的人家,如今落户在通州一个叫凤鸣村的地儿,家家都有上百亩良田,农闲时还在小鱼家的作坊做工赚钱,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人家阿青现在也是秀才了!看来人还是得多做好事、行善积德,你们看;李山家的两个孩子都有了出息!” 何成垂着头道:“唉!咱们当初也跟着一起过了云涧峰了的!只怪当初咱们算得太精,一点亏都不想吃,不然咱们也······Μ.5八160.cǒm 何成的兄弟说:“哥都过去的事了,你也别后悔了,只怪咱们没那个命福,哎!许大哥,阿青有没有说过,张得财家现在怎么样了?” 许彬兴致缺缺的道:“这倒没说,我也没问,都回吧!回去把消息和家里的说说!这下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大家分头往家里走去。 李虞回到客栈要了热水,泡在浴桶里,忽然觉得有点想周嘉了,心道:田地的事最多两天应该就能解决,等清明一过就出发回青川吧! 208痛打落水狗 胡管家垂头丧气的回了胡家,胡三母子看见胡管家的样子,就知道不妙,胡夫人颤声道:“老爷被那些刁民杀死啦?” 胡管家把在村里看到的对胡三母子说了一遍,蹲在地上,抱着头道:“老爷被那些人抓起来了,衙差也和他们一伙儿了,夫人!少爷,你们不知道,那女的竟然是个一品夫人,老爷这次是讨不了好了,说不定县太爷也要受咱们连累,夫人,少爷,你们还是捡些细软跑了吧!” 胡三大声喊道:“你胡说!我爹不会出事的,娘,天一亮,您就赶快去城里找姐姐!” “好,娘都听你的,天亮就找你姐姐去,胡成,你去准备点银票,明日给姑奶奶送去。”胡管家只得点头应下了。 第二天,胡管家走到大门口就问道一股恶臭,“怎么回事,咋这么臭呢?”胡管家嘟囔着,捂着口鼻打开了大门,就看见门上和大门口泼满了粪水,连门口都走不出去,胡管家恶心的转身就朝院子里跑,“人死哪里去了,快来人,把门口洗干净。” 衙差打开了村长家的院门,出了村口,就发现村口大路两旁站满了村民,有的手里拿着烂菜梆子,有的拿着泥巴,朝着衙差押着胡员外和家丁就是一阵猛砸,“打死这狗东西,打死他,····胡员外被砸的一身烂泥和菜梆子,还有气恨的村民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赶了半个月的路,总算舒服安稳的躺在床上,李虞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的起了床。 玉娘见李虞起床,笑道:“少夫人,阿青少爷和许师傅兄弟俩,已经带着村民去县衙去了。您不知道,今儿一早来的人可多了,好几十个呢!有的是田地被占了的,有的是家里人被欺负了的,姓胡的被那些村民打得鼻青脸肿的!听说胡家大门口还被人泼了粪水呢!” 李虞笑道:“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挨打也是活该!咱们吃点东西就去县衙看看吧!” 玉娘脆声应道:“哎!” 李虞去了大客栈大堂,要了两碗面条,过了一会客栈掌柜端着面来,等李虞和玉娘吃完后,走到桌前躬身行礼道:“夫人,您家的铺子真的要卖啊? 李虞点点头,掌柜笑着说:“我想买,多少银子啊?” “我也不知道确切的价钱,市价多少我就买多少!” “不满夫人说,眼下像我家这样的铺子能卖一百二十两,您家铺子的位置要好一些,我可以加一点银子!” 李虞知道大概也就是这个价钱,爽快的说:“好,就一百三十两银子,你要买,就随我去县衙过户吧!哎!我记得昨儿都没听你说要买铺子啊?” 掌柜搓了搓手,笑道:“说实话,原本我也没打算买铺子,今儿一早见胡员外被抓起来了,我才起了心思买的!那家的人都不是东西,把镇里搅得乌烟瘴气的,有好些人干脆就不来清水镇赶集,宁愿去远点的集镇!他这一被抓,镇里马上就会热闹起来!” 李虞站起来,“哦!我们这就要去青山,你就随我一道去过户吧!” “夫人您请!”几人一道去了县衙,见县衙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玉娘对李虞道:“少夫人,看热闹的人真多,咱们看看去吗?” 客栈掌柜对李虞道:“夫人,您尽管看去,我帮您把马车停到车马行,再来找您!” 李虞也想看看有多少人告胡家,客气的说:“那就劳烦掌柜的了。” 玉娘在前面分开人群,和李虞一起挤到了县衙大堂门口木栅栏前,只见大堂上跪了三四十个年龄不一的男子,李青站在堂前念着手里的诉状。 大堂正前方挂着海水朝日图,正上方上方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字金子,李虞心想这和青川县衙的布置倒是一样的,只是这县太爷和小喜比起来就差远了。 和小喜差远了的县太爷,正一脸晦气的看着跪在大堂里的胡员外,心想:他娘的,我不过就纳了你家闺女做妾,你他娘的就能打着老子的旗号,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搜刮了那么多钱财,看来老子这是在帮你做官啊!还捅出那么大一个娄子来,说不定老子的乌纱帽也要保不住了,果然是美色害人啊! 李虞看了一会儿,就带着玉娘走了,在外面看到等候在那的客栈掌柜,几人去找衙门书办办了过户文书,客栈掌柜付了一百三十两银子给李虞。藲夿尛裞網 李虞又去了牙行,把青山城里的四个铺子挂牌出租,办好这些事后,李虞和玉娘在街上逛了一圈,觉得又饿了,两人又去吃了些东西,李虞对玉娘道:“我怎么又困了,城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玉娘见李虞不停的捂嘴打着哈欠,“您看起来也有些疲倦,肯定是这些日子累着了。” 两人去车马行取了马车回了清水镇,李虞回到客房躺下就睡着了。 玉娘看着沉沉睡去的李虞,心想:少夫人这些日子老是犯困,和小玉妹子刚怀上宝宝时一样,少夫人不会是怀上了吧?看来得找个大夫给夫人看看。 李青下午才回到清水镇,进了客栈就拿着胡家赔偿的银票去找李虞,见玉娘坐在李虞的客房门口做针线,奇怪的问道:“玉娘姐,我姐在歇息啊?” 玉娘小声说:“少夫人从午时末回到客栈就睡到现在了,阿青少爷,您去找个大夫来给少夫人把把脉,我担心少夫人这些日子累着了。” “好,我这就去。”李青听后,也担心起来,连忙把银票装进兜里,转身就走。 等李虞起床时,就看到和李青一起候在外面的大夫,李虞看了一下李青,见他脸色红润不像是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奇怪的恶问道:“阿青,你哪里不舒服吗?” 李青扶着李虞坐下,笑道:“姐,我请大夫来,是给你看看的。” 李虞心里暖暖的,嗔怪的看了李青一眼,“我没哪里不舒服啊!只是觉得有些累了罢了!” 209孕 老大夫拿出脉枕笑道:“李夫人,老夫来都来了,就当请个平安脉!” “劳烦您久等了。”李虞伸手放在脉枕上,老大夫号了一会脉后,道:“不怎么明显,可能是月份太浅了,再过小半个月,应该就能有准信了,李夫人这些日子别太劳累了。” 李虞呆呆的看着老大夫,“大夫,你的意思是我有宝宝了?” 老大夫笑着对李虞说:“对,照脉象来看是有的,只是月份有点浅,还不是很确定,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李青连忙问道:“那需要开点补药吗?” 老大夫收好药箱,“不用,是药三分毒,李夫人身体很康健,不用喝补药!”李青连忙给了诊金和赏钱,送走了老大夫。 李虞坐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算了一下日子,月事确实是延迟了大半个月了,李虞满心欢喜的想:真的怀孕了?宝宝你真的来了吗? 李青送走了大夫,回来后满面笑容地说:“姐,我是不是要做舅舅了?” “大夫说应该是的,只是月份浅等过些日子再确定一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县衙的那怎么判的啊?” 李青掏出兜里的银票,递给李虞,“这里是五百两银票,是胡家赔偿田里的出息和罚银钱,村里那些人家也拿回了田地,拿到了赔偿和罚银。 姐,当堂就有人告胡三强抢良家女子,胡三和那个管家也被抓起来了,被打瘸了的何成也拿到了汤药钱,还有那个死了的护院的家人,也拿到了安家费,” 李青喝了口茶,“那个朱县令倒是个心狠手辣的,当堂就判了胡三父子和胡管家,杖五十,流放苦寒之地,连胡家的闺女也被赶出县衙了。” 李虞看着李青,“他乌纱帽都要不保了,当然要从重判处胡家给百姓一个交代!所以说,小妾大都是祸家的根源,那些无耻之徒还说是红袖添香、齐人之福,放他娘的臭狗屁!你记着,以后你也不准纳妾,纳妾我打断你的腿!” 李青嘻嘻笑道:“姐,你放心,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只是你以后可不能说粗话,我小侄子听着呢!” 李虞敲了李青一下,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小侄子,小侄女不好吗?” “还是先生个小侄子吧!您好好歇着,我和徐大哥去村里,把田地佃给那些佃农,玉娘去买母鸡给你炖汤去了!” “好,早点回来吃饭。”李虞看着李青走出房门办事去了,心想:当初那个小孩,也能独当一面了! 李青把田地佃给了村里的佃户,青山城里的铺子也租出去了,李虞也确定怀了孩子。 转眼到了清明节,李虞却因为怀孕不能去上坟,李青独自一人去了爹娘坟前,还按照李虞的吩咐,把爹娘旁边的小坟也培了新土、祭拜! 李青扫墓祭拜后回了客栈,李虞带着玉娘徐春兄弟,已经收拾好等着出发回青川了。 李虞走后周嘉就收到沈武请人带来的书信,周嘉激动的看着依然神采奕奕的文大夫,高兴的说:“先生,您还在青州啊?您怎么才来找我啊?” 文大夫笑道:“我哪知道你们来青川了啊!要知道我早来找你们了!你媳妇呢?” “鱼儿她和我小舅子一起,回去给岳父岳母上坟去了。恐怕得三月中旬才会回来,先生,您先去洗漱一下,我让人给您准备饭菜!” “也好。”周嘉带着文大夫去了浴室,出来后拿出沈武带来的信,得知黄将军被抄家斩首、家人流放,欧阳管事打了二十大板免除了刑罚,青州府衙还会给青川补派了一个姓于的县魏。还有朝廷得到线报说大齐有进犯大雍的意图,朝廷准备派驻军驻守青川。大齐有进犯大雍的意图!周嘉看到这里,才放松没多久的心又提了起来。 清明后接连几日,接连几日都下着蒙蒙细雨,小雨让山路变得更加湿滑,李虞怀着身孕几人也不敢赶路,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周嘉从三月中旬起,每日都去城门口等李虞回来,等到三月二十了都不见李虞踪迹,不由得担心起来。 文大夫见周嘉皱着眉头,怏怏不乐地从城门口回来,劝慰道:“你媳妇功夫好,你也不用担心,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事耽误了行程!” 周嘉强颜欢笑道:“先生!鱼儿嫉恶如仇,回家还要处理老宅田地被人占去的事,我怕她被人暗算了。” 文大夫白了周嘉一眼,“你媳妇儿是嫉恶如仇又不是傻!我看她遇事冷静比你通透多了!” 周嘉一副比吃了蜜还甜的表情,“真的吗!先生,您给鱼儿的评价真高!” 文大夫一脸嫌弃的看着周嘉,“啧啧!看你那样子,以前你祖父还担心你是个断袖,没成想却是个宠媳妇的!老夫不和你啰嗦了,我今儿上街头义诊去!” “好,我让阿雷陪您一起去!” “那也好。”文大夫背着药箱,拿着根小马扎,阿雷提着一张小木桌一根板凳,跟着文大夫去了街头。 周嘉刚到衙门,钱先生就那着一纸诉状来了,钱先生对周嘉道:“大人,外面有个婆子来递诉状,说她媳妇谋害了她儿子!您去城门口还没回来,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周嘉接过诉状,见上面诉状上写的是,北街一户人家的儿子,名叫王大强,这两年一直都在外做木匠活,回到家没几日就染了风寒,昨儿夜里就死了,婆母何氏怀疑是儿媳妇苏氏谋害了儿子,前来告状。 周嘉心想:染了风寒后忽然死了!难道真是那妇人杀了自己的丈夫? 周嘉看着涂典史,“涂先生,你上次提起的那个杨仵作,有回来过吗?” “回来了,大人,要去叫他来吗?” “对!让人去叫上仵作,咱们看看去!” “是大人!”涂先生派衙役请杨仵作去了,周嘉和钱先生带着两个衙役朝北街走去,到了北街,见一家小院前挂着白幡,院子里站满了帮忙的人,有个瘦瘦小小的婆子带着个瘦弱的男孩子,坐在堂屋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旁边还跪着一个妇人捂着脸哭泣。 210案,夫妻重聚 衙役走上前道:“去衙门递状纸的王何氏是何人?我家大人查案来了!” 那年轻的妇人见来了官差,哭的更大声了。 “我是王何氏,是我去衙门告的,”婆子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周嘉面前就要下跪。 周嘉拦住她道,“王何氏,你在诉状里说你儿子被你媳妇害死,你可有证据?” “大人,我没有证据,”何婆子颤抖着手,指向堂屋盖着白布的尸体,老泪纵横,“大人,我儿身体一向都好,就是偶感风寒,可已经再喝药啊!怎么会一下就走了?肯定是那娼妇和奸夫害死了我儿子。” 王家的族人也在一旁附和道:“大人,我堂兄身体好着呢!又是正当壮年,咋会被一场小小的风寒躲了性命,这里面肯定有鬼!还望大人明查!” 何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老婆子年纪轻轻就带着儿子守寡,好不容易将他拉扯长大,送他去学了一门手艺,给他娶了媳妇,灾荒时那么苦都活下来了!做完活回来时人也好好的,我就带着孙子去亲戚家吃了场宴席,在亲戚家那住了两晚,回家那娼妇就说我儿染了风寒死了,大人,她这是在要我的命啊!您可要给老婆子做主啊?” 帮忙的几个妇人在一旁窃窃私语道:“照理说苏氏不会啊?大强兄弟勤劳肯干,又顾家,这样的男人还不满意也太不知足了吧!” 年纪稍大的妇人撇了撇嘴,“这人啊?哪有知足的哟!日子一好花花心肠就多了!还是老话说的好;嫌妻不得好妻、嫌夫不得好夫!不过别人的家事,到底咋样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大强这一走了,一家子孤儿寡妇的日子就难了。” 这时苏氏从堂屋哭着走了出来,虽说一身麻布,但看上去确有几分姿色。 苏氏哭诉道:“大人冤枉啊!我怎么会杀死我当家的,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周大人,杨仵作来了。”衙差向周嘉禀报道。 杨仵作也上前见礼道:“小的拜见周大人!” 周嘉见杨仵作大概四十多岁,长得瘦小精干,点头道:“杨仵作,死者就在堂屋,你看看去!” 杨仵作躬身道:“是,周大人!”周嘉带着衙役和杨仵作走进堂屋。 杨仵作解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解开衣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点伤痕,向禀报周嘉道:“大人,从尸体表面看,没有发现有致命的伤痕,要想知道是不是被人谋害死的,只有剖开肚子查看一下五脏六腑,死者是不是中毒而亡。” 周嘉点点头,带着人去灶房检查了一遍,在灶房看见有一个药罐,里面还有吃剩的药渣,捡出药渣看了一下,确实是治疗风寒的药,又带着衙役到几个房间挨个搜查了一遍,在房间里也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周嘉心想:难道真是突发疾病死的? 周嘉回到堂屋对婆子道:“老人家,杨仵作的话你听到了吗?要想知道你儿子到底是什么原因死的,只有解剖检查一下了!” 何婆子看着躺在门板上的儿子,心道:儿啊!别怪娘狠心,娘不能让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何婆子咬牙道:“大人,我答应剖开查看!” 周嘉对苏氏道:“苏氏,你婆母告你谋杀亲夫,这几日你不得随意走出,知道了吗?” 苏氏委屈的点了点头,欠身行礼道:“我知道婆母她伤心,我不怪她老人家,还望大人尽快查清,还民妇一个清白。” 周嘉命衙役抬走了王大强的尸体,一路上钱先生对周嘉道:“大人,我发现王家的邻居,和亲戚对苏氏的评价不是很好,还有我发现那苏氏,丈夫暴亡还有心思把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的,我觉得王何氏的怀疑也不是毫无道理!” 周嘉听后想了一会,对钱先生说道:“我也发现那苏氏虽说在哭,可眼里没有悲意,看来还得去走访一下!” 钱先生看着周嘉笑道:“大人,您太惹人注目了,您一出去人都知道您是县太爷,我看还是我去走访查问合适!” “也好!你去查访一下,看看苏氏有没有与人不轨?” “好,待我回县衙换身衣裳再去。” 两人刚到县衙门口,杨威就高兴的跑过来,“少爷,少夫人回来了!” “真的!”周嘉拔腿就朝县衙后宅跑,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虞,三两步跑到李虞面前,柔声道:“鱼儿,你回来啦!”李虞也一脸笑意地看着飞跑进来的周嘉,“嗯!我回来了,说你查案去了,没事吧?” 周嘉忽然想起自己刚看过尸体,退后一步柔声说道:“我才从现场回来,你先去洗洗,仵作还在查看,你等我回来。” 李虞听周嘉提道仵作,知道发生命案了,看着周嘉柔声说道:“好,你忙去吧!我有些累了先去歇会。” “嗯!你等我回来。” 李青看着眼里只有李虞的周嘉,笑着对如意说道:“如意哥,你看我姐夫可真偏心,我这么大个人在这他都不问一下。” “臭孩子,你还用问吗?”周嘉快步朝前衙走去,怕自己再呆一会,就舍不得走了。 如意看着周嘉的背影,嘿嘿笑着拍了拍李青道:“走,如意哥给你接风洗尘。” “好啊!”两人搂抱着朝外面走去,李虞笑着摇了摇头,张嫂过来禀报道:“少夫人,热水兑好了,您现在洗吗?” “好,我这就去。”李虞朝浴室走去。周嘉到了前衙院子里,仵作已经把王大强解剖了,正在查看,仵作查验过后,禀报道:“大人,死者不是中毒而死的!” “哦!不是中毒死的?难道真的是得风寒而死的?”周嘉揉着眉心,不是中毒而亡的?可王家的药罐里的麻黄汤,正是医治风寒的药物啊! 仵作躬身道;“是的大人,死者肠胃里和五脏六腑,都没有毒物发现,可能真的是风寒死的。” 周嘉填写好尸格,递给仵作画押后,说道,“好,先把他复原吧!等钱先生回来再说。” “是大人。”仵作转身忙碌起来。 211喜 两个多时辰后,钱先生回了县衙,对周嘉禀报道:“大人,住在王家附近的人说苏氏有几分姿色,平时喜爱打扮,和婆母关系也不是很融洽,婆媳俩怨气很大。苏氏和几个妇人闲谈时,埋怨王大强常年在外干活,就算回家也不体贴人,婆母看她同看贼一样。至于相好,他们说没有见到有其他的男子去王家,不能胡说!不过有好几个妇人提起,今年有多次看到苏氏去街尾的银匠铺找银匠洗首饰,其他的倒没有看到。大人,仵作验得如何?” “银匠铺?”周嘉皱了皱眉头,“仵作说,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 钱先生看着周嘉道;“大人,既然不是中毒死的,那就只能是风寒死的了,您看咱们就这样结案吗?” 周嘉抬手道:“不能这样草率结案!派人盯着银匠铺,看看那银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再让人去王家周围监视王家,看看有没有行迹可疑的男子出现在王家附近,只要苏氏出门就跟着她,如果她真的与人有染,总会露出马脚的。” 钱先生指着死者道:“那死者的尸体咋办?是发还给王家吗?” “先不急,等我回去问问先生和夫人!说不定他们会提供别的破案的思路!” 钱先生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尸体,道:“好,幸好天还不热,夫人天冷时在地窖里存了些冰,我让人取点冰出来。” “好!这里你等会就交给涂典使。” 周嘉回了后衙洗漱后换了身衣裳,回到房间,坐在炕沿上,看着李虞的睡颜,觉得飘荡的心一下安稳了下来,俯身在李虞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才和衣躺在李虞身边睡下。 文大夫看完义诊回到家,张嫂笑着上前禀报道:“老太爷,我家夫人回来了。” 文大夫’哈哈‘笑道:“回来了好啊!省得小喜天天失魂落魄的,臭小子这下高兴坏了吧!哎!他俩人呢?” 张嫂笑眯眯的说:“夫人累了在歇息,少爷刚从前衙回来,就忙着看夫人去了。” 文大夫欣慰的想:家和万事兴,小喜和小鱼夫妻恩爱,老东西,你就放心吧! “好,你和刘婆子一起去准备点好吃的,晚上我和小喜好好喝一盅。” “哎!”张嫂欢喜的应下后,去灶房找刘婆子准备去了。 阿雷看了一圈,没看见李青闷闷不乐的想:阿青少爷哪去了?难道回通州去了吗?少爷是不是不要我了? 文大夫扭头看见阿雷眼圈红了,奇怪的问道:“阿雷,怎么哭啦?” 阿雷吸了吸鼻子,眼泪流了出来,“老太爷,少夫人回来了,可我家少爷不见了,阿青少爷是不是不要我了?” 文大夫看着阿雷背后笑了,李青在阿雷背后,笑着说:“阿雷,谁和你说我不要你啦?你家少爷我这不是回来了!” 阿雷转身看着李青,不好意思的笑了,“少爷,您回来啦!” 李青点点头,对文大夫躬身行礼道:“文爷爷您几时来的青川?” 文大夫看着身长玉立的李青,“老夫来了大半个月了,你们一路辛苦了吧?” 李青恭敬的回道:“不辛苦,就是临行前查出姐姐怀了身孕,天又下雨,在路上耽搁几日,不然早到了!” 文先生喜道:“小鱼有喜了,这是大喜事啊!夫妻俩有后了!” 李虞醒来后发现了躺在身边熟睡的周嘉,摸着周嘉瘦削的脸庞,小声说道:“小喜子,我没在家,你又不好好吃饭,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要怎么收拾为夫啊!”周嘉睁眼看着李虞,握住李虞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搂过李虞拥在怀里,亲吻着李虞,咬着李虞的耳朵低声道:“鱼儿,我想你了!” 李虞回抱住周嘉,柔声说道:“我也想你,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天天想你想瘦了的,”周嘉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李虞,李虞撑住周嘉伏下的身子,娇嗔道:“现在不行,小喜,我们有宝宝了!” 周嘉两手撑住在床上,埋首在李虞颈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李虞道:“鱼儿,你说我们有宝宝了?” 李虞摸摸周嘉的脸,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你要当爹了!” 周嘉翻身躺在李虞身边,把李虞搂在怀里,摸着李虞的头发,欢喜又郁闷的叹气道:“唉!臭小子,真会挑时候!” 李虞看着周嘉一脸郁闷的样子,甜甜的笑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周嘉在李虞头顶上亲了一下,轻轻抚摸着李虞的肩膀,情义绵绵的说:“鱼儿,我的妻!谢谢你!” “谢谢我?”李虞被周嘉跳跃的思维弄糊涂了,周嘉握着李虞的手放在胸口,李虞感觉到了周嘉的砰砰的心跳,周嘉低声道:“嗯!谢谢你我的妻!” 李虞心头充溢着一种幸福的,甜蜜的感情,低声道:“谢我干嘛!哎!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那案子进展顺利吗?” “没有。”周嘉把案件的起因,和查到的消息对李虞说了一下。 李虞听周嘉说完后,皱眉道:“我记得你说过亲亲相隐,那王何氏告她媳妇,不违反律法吗?” 周嘉揉了揉李虞的眉头,笑道:“傻瓜!妻杀夫,是以下犯上。再说,何婆子的儿子死了,她和苏氏历来不和,又怎么会为她隐瞒不报呢?还有杀人也是重罪!” 李虞心想:杀夫是以下犯上,什么操蛋的律法。 “哦!搞了半天,媳妇始终都是外人,不算亲人的咯!” 周嘉见李虞愤愤不平的样子,笑着抱了一下李虞,柔声道:“别人家我不知道,我家,我的鱼儿是我周嘉的心尖上的人。” 李虞靠着周嘉,甜甜的说:“你呀!就会给我灌迷魂汤。” 李虞靠着周嘉,回忆了一下前世看到的那些案例,忽然想起看洗冤集录里,提到里面有几个高智商的杀人案,其中一个叫烊锡灌喉杀夫案的案列,就是案犯与奸夫怕用毒杀害死者被人发现,就用烧融后的锡液灌进生病的丈夫喉咙里,造成死者的喉咙被锡块堵塞窒息而死。还有一列是被人用银针,扎在肚脐上方一寸,中医称为水分穴的穴位致死的。 212苏氏归案 李虞抬头看着周嘉道:“小喜,仵作验尸时,查过死者喉咙里没有?” “那到不曾,杨仵作查看了死者的肠胃和脏腑,说没有发现有中毒的迹象。” “那你回去让仵作查看一下死者的喉咙,或是死者的头顶囟门骨,的颜色是否有红色的血晕伤痕。” 周嘉不解道:“鱼儿,查这两处,是有什么说法吗?” “听师傅说奇闻逸事听到过,有人这样害人,”李虞只好又搬出了自己那个不存在的师傅,把自己前世看到的几个案列,都对周嘉说了一遍,“小喜!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只是提供一个思路给你。” 周嘉惊奇不已,叹道:“还真是闻所未闻,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等会去衙门我就让人去喊杨仵作,查一下你提到的那两处。” 夫妻俩依偎着躺了一会,周嘉忽然想起文大夫,对李虞道:“鱼儿,你还要再睡一会吗?我得出去看看,先生义诊回来没有!” “先生来了!”李虞惊喜的坐了起来,“先生几时来的,他老人家身体好吗?” 周嘉拿起李虞的衣裳给李虞披上,“他老人家好,哎!我们出去,请他老人家给你把把脉。” 夫妻俩到了客厅,只见李青、文先生还有钱先生三人,在客厅里说话,李虞走上前行礼道:“先生,您来啦!” 文大夫笑眯眯地说:“你身子不便,快别多礼了!来,坐下让我把把脉!” “哎!”李虞脆声应了坐下,周嘉连忙把脉枕给李虞垫上,大家都凭住了呼吸,看着文先生给李虞把脉。 过了一会,文先生高兴的笑道:“没事,孩子和大人都好,平时多歇息,少吃一些辛辣、油腻的东西!“ 周嘉笑道:“那就好,先生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文大夫眼睛一瞪,看着周嘉,“你不是我徒弟吗?这些也要问我?” 周嘉讪讪地笑道:“我这不是学艺不精嘛!” 大家都笑了起来,文大夫白了周嘉一眼,对李虞温声说道:“你身子好,适当的吃好一点,只是也别补得太过了,到时候孩子太大,当娘的就要吃亏了。” “知道了,先生。”李虞知道文先生这样嘱咐自己,是真心对自己好,眼下的世道可没有剖腹产,营养太好,孩子太大容易造成难产。 文先生又对周嘉道:“才刚钱先生说你们接到一个案子,说是死者的家人说他是被毒死的,可你们又查不出死因,你应该知道风寒要是医治不及时,也会死人的。” “是,先生。”周嘉把经过又对几人说了一遍,“照苏氏的行为来看,她确实有杀夫的嫌疑,死者的娘咬定了说儿子是苏氏杀的,宁愿解剖尸体也要查个明白,可仵作解剖后也没发现,死者有中毒的迹象。才刚鱼儿给我讲了几奇闻逸事,待会回衙门再让杨仵作查一下。” 周嘉和钱先生急匆匆的去了前衙,派衙役去叫来杨仵作。 杨仵作到来后听了周嘉的话,怀着将信将疑地的心情,切开了死者的喉咙,果然在死者的喉咙发现了一块锡块。 杨仵作取出锡块对周嘉道:“周大人,您果然料事如神,原来死者是被锡块堵住喉咙窒息而死的,这办法真是毒辣,看来确实是那苏氏谋害了王大强。” 钱先生看着杨仵作放在盘子里的锡块,心想:夫人真神人也,好像亲眼看到过一样。 涂典史填写好尸格后,交给仵作画押,看到盘子里的锡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实在是太歹毒了,照理说苏氏一个妇人,应该想不出如此歹毒的办法害人,那到底是什么人,让苏氏那毒妇会对自己的丈夫下如此毒手,实是十恶不赦!大人,请快派人把那苏氏那毒妇捉拿归案!” 周嘉进大堂取出绿头签,吩咐衙役道:“速速去王家,把苏氏捉拿归案!” 衙役接过抓人签,齐声应道:“是,大人。” 王家,何婆子把睡着的孙子放在炕上,轻手轻脚的走到堂屋,站在门框后,看着垂着头坐立不安的苏氏,走到她面前,指着她咬牙切齿道:“苏氏!你这个狐狸精、娼妇,你敢说我儿子不是你杀死的,我儿不在家时,我好几次见你打扮得一副狐媚子样,鬼鬼祟祟的去了街尾银匠铺,你说!你是不是和那银匠勾搭上了?” “你血口喷人!”苏氏抬头看了一眼何婆子,“老虔婆,你说你儿子是我杀死的,你拿出证据来啊!没有,你就是血口喷人。” 何婆子看着理直气壮的苏氏,恨得后牙槽直痒痒,抬手抽了苏氏一巴掌,“毒妇!你别得意,你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来的,到时候,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苏氏捂着脸,看着何婆子,“老不死的,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你儿子,你亲眼看到了吗?从我进门起,你就一直看我不顺眼,那你为啥要给王大强娶媳妇啊!你娘母子的过不就成了吗?我告诉你,我没杀你儿子,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来!”五⑧16○.com “贱人、狐狸精、你倒是想我死嘞!”何婆子指着苏氏,“可惜了,不把你的皮扒下来,我不会死的,我会盯着你,直到你露出你的狐狸尾巴!” 这时外面响起了拍门的声音,“开门,我们是县衙来的。” “县衙来的!”何婆子眼前一亮,看了一眼苏氏,“毒妇!你的报应来了。” 苏氏轻蔑的看着何婆子的背影,冷笑了一声。何婆子打开院门,衙差举起手里的绿头签道:“何氏,我们奉命前来缉拿苏氏,苏琴娘。” 何婆子眼泪双双滑落,颤声道:“青天大老爷,我儿子真的是那毒妇杀的?” “我们只是奉命来抓人的,是否是苏氏杀了你的儿子,要等大人审查后才知道!” 苏氏看着朝她走来的衙差,不住的往后退着,惊恐地道:“不是我杀的,你们不能抓我,你们没有证据。” 衙差用枷枷住了苏氏的双手,“老实点走吧苏氏!有没有证据你去县衙看过就知道了。” 213打草惊蛇 何婆子跟着衙差走到门口,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王家的邻居看着垂着头,被带走的苏氏,“真的是苏琴娘杀了她当家的?” “有可能,不然县太爷也不会抓她呀!” 王家的邻居看着衙差带着苏氏走远了,扭头看见扶着门框跪坐在地上的何氏,连忙上前劝慰她道:“何婶,您节哀顺变啊!你还有小孙子要靠您养活啊!” 何婆子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天,止不住老泪纵横,“天啊!我何氏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您要这样对我。”邻居看着何婆子的样子,也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衙差带着苏氏会到衙门,向周嘉禀报道:“大人,苏琴娘带到了!” 苏氏看见周嘉就开始喊冤,“大人,小妇人没有杀人,是冤枉的,冤枉啊!” 周嘉看了一眼苏氏,对衙差道:“天也暗下来了,就把她带下去关起来。” “是,大人。”衙差带着苏氏下去了,周嘉深感人手不足,巴不得州府赶紧派来县魏和捕快。 周嘉和钱先生回到后衙,钱先生竖起大拇指对李虞道:“夫人,王大强果然是被锡块堵塞住喉咙,窒息而亡的。” 李虞笑笑道:“我也是偶然听人说了些奇闻逸事,能帮到你们也算是好事一件。” 文大夫也说:“其实民间有的传说也是有一些根据的,就像我们医者知道的那些民间偏方,还有以前的巫医治病,对我们在遇到疑难病症时也有启发。小喜,你破案也可以看看那些奇闻逸事,对你的思路应该会有启发。” “徒儿记住了。”周嘉恭敬的应下,李青看着周嘉,一脸好奇的问道:“姐夫,那妇人招了吗?她到底为啥要害死她丈夫的?还是用的如此歹毒的手段。” 周嘉摇头道:“姐夫还没审问呢?” 玉娘走到客厅前禀报道:“少爷,少夫人,可以用饭了。” 文大夫站起来,“好,我们先去吃饭,案子等明日再审也不迟!”五⑧16○.com 李虞想起来回来还没见过小玉,奇怪的问周嘉道:“小玉她害喜还严重吗?有没有请先生给她开药方啊?” 如意笑着说:“少夫人,小玉和阿威跑城外庄子里住去了,还没人去和他们说你回来了呢!先生开了药吃了后,害喜已经没事了。” 几人到饭厅坐下后,刘婆子端着红烧牛肉对李虞道:“少夫人,您喜欢的红烧牛肉,难得遇到一次卖牛肉的,您回来就有,还有老太爷最喜欢的兰花豆,酥脆酥脆的。” 文大夫乐呵呵的接过盘子里的兰花豆,“好,把菜上好,你们也去吃,这里我们自己动手。” “是!”刘婆子和张嫂几个,知道李虞他们吃饭不喜欢人伺候,上完菜后就退下了。 几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周嘉和李青陪着文先生喝了点小酒,坐在客厅里听李青说回乡后遇到的事。 直到大家听到胡家被发配流放,才觉得出了口恶气,文大夫笑道:“常言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人啊!还是要心存善念,多积福报才能惠及家人子孙。” 钱先生笑道;“先生说的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周嘉看着靠着椅子眯着眼睛,又快睡着的李虞,有些担心的对文大夫说:“先生,鱼儿这样嗜睡没事吧?” 文先生笑道:“没事,大多孕妇早期都嗜睡,过些日子就会好些的。小喜,带你媳妇歇着去吧!” “好!先生我们就先歇着去了。”周嘉带着李虞回了房间,打了热水,让她洗漱后,看着李虞迷糊的样子,笑着拥着她睡下了。 李虞起床出门后,发现周嘉已经去了衙门,李青也陪着文先生去街上义诊去了。 见日头挺好的,回房间从空间里取出玉米种子,让玉娘取出晒垫晒在院子里。 玉娘看着玉米种子,奇怪的问李虞,“夫人,这是什么种子,这么大一粒,能吃吗?” 李虞心想:当然能吃了,不但抗旱,而且产量还不错。 “带种子来的人说能吃!今年种下试试,要是产量高明年的种子就多了。” 周嘉到了前衙,衙役前来禀报道:“大人,王家街尾的银匠姓吴,是前年来的青川,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东西。” 周嘉听后,心想:得找个人去试探他一下,玉娘应该能行。 “王成,让大家暗地里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是,大人。”王成应下后去监视银匠去了。 周嘉回到后衙,见李虞、玉娘还有张嫂,三人在院子里晒东西,把衙役禀报的消息对李虞说了,把自己的计划对李虞一说,李虞看了一眼玉娘和张嫂,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打草惊蛇,想让他逃!” “还是夫人最了解我,”周嘉笑着对对玉娘道:“玉娘,张嫂、我想让你和张嫂去银匠铺故意透露消息,试探一下银匠的反应。” 玉娘和张嫂看着李虞和周嘉,异口同声的说:“夫人,少爷,我俩能行吗?别把衙门里的事耽误了。” 李虞看着两人笑着鼓励道:“张嫂、玉娘,你们相信你自己,我告诉你们,就像我们平时说闲话一样,你俩一前一后地去银匠铺,你俩这样······” 两人听后笑了,“哎!就是平时说闲话一样,我们去!” 玉娘和张嫂回屋收拾了一下,拿着两样银饰,一前一后地出门朝北街银匠铺走去。 玉娘到了街尾,看到一家不大的铺面,铺子里有一个青年男子正在铺子里忙碌着,心道:这个肯定就是吴银匠。 玉娘抬脚进了铺子,吴银匠抬头看见玉娘,眼前一亮,心道:好个标致的小妇人。吴银匠看着玉娘手里拿着两样旧银饰,满脸笑容的问道:“这位大姐,您是要买银饰还是溶了重新换样式啊?” 玉娘羞涩的笑了一下,道:“这两件首饰样式太旧了,我有个姐妹说师傅的手艺好,就拿来你看看,重新换个样式。” 214中计,招供 吴银匠殷勤的端了把椅子出来,笑着对玉娘道:“大姐,您算是找对人了,我这儿的样子都是最新的,好多人都在我这洗换样式。” 玉娘笑着撇了男子一眼,说:“你拿几个样子给我看看。” 吴银匠被玉娘这一撇,觉得心里直痒痒,急忙今后堂端了个盘子放到玉娘面前的小桌上,“您看看,都是青州府的最新款式,您长得好看,新做了戴上肯定更好看。” “真的吗?”玉娘捂着嘴‘咯咯’直笑,“你真会夸人。”两人正在那眉来眼去的,张嫂走进了铺子,大声喊道:“掌柜的,我要买一只簪子,你这有吗?” 玉娘抬头一看,笑道:“哟!这不是张嫂子吗?嫂子,您也来买首饰啊?” 张嫂走过去,挤开吴银匠,坐在玉娘身边,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是啊妹子,你也是来买首饰的?” 玉娘笑了一下,“不是,我听姐妹说,这家铺子的师傅手艺好,我拿两件旧首饰来换个样子?” 张嫂撇了一眼吴银匠,小声说道:“妹子,你听说了吧!王家的媳妇被衙门里抓去了,听说是她和她姘头杀了她男人。” 玉娘故作惊讶的喊道:“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 张嫂撇了一眼吴银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掌柜的,我们在这说个闲话,你不要拿出去说哦!” 吴银匠干笑了两声,“你放心,绝不会传扬出去。” 张嫂这才小声的对玉娘说:“我侄儿在衙门里上工,昨儿回来和我当家的说,王木匠的命苦,娶了个毒妇回来,被媳妇和姘头用歹毒的法子杀了。” “有多歹毒啊?”玉娘睁大眼睛,看着张嫂,“那衙门知道那姘头是谁了吗?” 张嫂摇头道:“说那贱人还没说,衙门里还在审问呢!” “听着还挺吓人的,”玉娘和张嫂说完,看了一会儿盘子里的银饰,对站在一旁,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吴银匠,“师傅,您还有别的款式吗?” 吴银匠摇头道:“没有了,新的样子要去青州看了才知道,要不您下次再来看看。” “那好吧!我过些日子再来看看,你要快一点,不然我去别家了。” “一定,一定。”吴银匠客气的把两人送出了铺子。 玉娘和张嫂出了铺子,张嫂小声道:“玉娘,你觉得他是那个姘头吗?” “应该是,两眼光溜溜的,看人的眼神就像锥子一样,”到了巷子口,玉娘拍了拍张嫂,“好了张嫂,我俩分头走吧!” 吴银匠看着两人走远了,过了一会,就关了铺子,忙忙慌慌的收拾好行李,打开后院门朝巷子里跑去,刚到巷口,就被埋伏在那的衙役抓了个正着。 吴银匠挣扎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 王成踹了他一脚,喝道:“犯没犯法,你自己清楚。” 几个衙役带着吴银匠回了衙门,周嘉对王成道:“去后衙禀报夫人,吴银匠已经抓住了。” 玉娘和张嫂还在惴惴不安的等着消息,听到衙役说吴银匠出逃被抓时,都高兴的笑了了起来,“好啊!抓住了。” 李虞笑着对两人说:“你俩功不可没,等结案了让周大人给你们打赏。” “好啊!”两人笑着应下了。 周嘉让衙役把吴银匠带到县衙大牢,和钱先生去了大牢审讯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吴银匠,道:“吴旭,青州人,来青川开铺子两年了,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吴银匠不停地磕头喊冤:“大人,草民没有杀人,草民冤枉啊! 周嘉看着王成道:“王成,你们抓他回来时,有说过他杀人了吗?” 王成躬身回道:“大人,抓捕吴旭时未成说过,是因他杀人抓他的。” 周嘉看着吴银匠道:“吴旭本官有说你杀人了吗?” 吴旭呆了一下,心想:没有说过吗?遭了!吴旭急忙狡辩道:“大人,草民无缘无故的被抓,一时吓糊涂了。” “好一个吓糊涂了,“周嘉看着吴旭,“把你和苏琴娘合谋杀害王大强的事,从实招来。” 吴旭装疯卖傻道:“王大强,草民真的不认识,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没有杀人。”Μ.5八160.cǒm 周嘉厉声喝道:“没有杀人?苏琴娘已经招认,说你与他合谋杀的王大强,你还不从实招来!” 吴旭不再回应周嘉,只不停的喊冤,周嘉对王成道:“给我打,打到他招了为止。” 王成和两个衙役把吴旭压制在地上,举起杀威棒啪的一声,打在吴旭屁股上,吴旭疼得大喊道:“大人您屈打成招草民不服,你没有证据说我和苏氏合谋杀夫。” “没有证据,王成,把证据取来给他看看,”王成躬身应下后,把锡块拿到吴旭面前,道:“是不是有些面熟啊?这是从死者王大强喉咙里取出来的。”吴旭看到盘子里的锡块,吓得瘫坐在地上。 周嘉看着吴旭,“本官告诉你,苏琴娘已经招了,说你勾搭她,还胁迫她杀害王大强,说要与她做长久夫妻,不然的话就把她与你通奸的事告诉王家。” “大人,草民冤枉,是那苏琴娘勾引我的,她说王大强赚的银子都交给他老娘了,还说王大强浑身一股汗臭味,又抠门小气,每次花钱买点东西,都要被王大强打骂,从去年开始她就逼我和她私奔,我不过是想和她玩玩,咋会和她私奔,就一直拖着她,直到前些日子,王大强回家,” 吴旭看了周嘉一眼,“王大强回家不久就染了风寒,苏琴娘就对我说要去买砒霜毒死王大强,不然就去告诉王大强说我**!我、我实在是被她逼的没了办法,才和她用药迷晕了王大强,把锡液用铜勺灌进了她喉咙里,大人,我真的是被那毒妇逼的,我不过就是想玩玩她,哪知道她当了真,求大人饶草民一命,都是那毒妇逼我的。” 周嘉等钱先生把口供拿给吴旭签字画押后,对王成道:“把苏琴娘带上来。” “呸。”苏琴娘朝着跪在地上的吴旭啐了一口,被衙役压着跪了下去,苏琴娘扭头看着吴旭骂道:“贱人,窝囊废,老娘眼瞎心盲,相信了你这么个东西!” 王成踹了苏琴娘一脚,喝道:“苏琴娘,大人问话哪轮道你多嘴!否则大刑伺候!” 215苏氏的悲哀 “我招,”苏琴娘看着大堂上的周嘉和钱先生,“大人,民妇不守妇道,也算上是罪有应得,我招了,我男人是我和这个窝囊废一起杀的!可就算没有这个贱人,我早晚也要杀了那对母子。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和他们过下去了,王大强和他娘根本就没拿我当人,” 苏琴娘要强地扬起头,呼了口气,“想我一个清白人家的闺女,嫁到王家比那低贱的妓子都不如,我和王大强成亲的当晚,睡到半夜,他娘就进屋来给王大强盖被子。”苏琴娘看着皱眉听着的众人,接着说道:“你们从来没听说过吧?世上还有这样不知避讳的母子,还有更让人恶心的呢!” 苏琴娘缓缓说道:“何氏后来连我和王大强几时同房都要管,只要王大强对我好点,她就骂我是狐狸精,想吸干王大强的精血,她开始安排我和王大强同房的日子,站在房门外计算时辰。大人,你们说说,谁家的日子是这样过的,就算没有吴旭这个贱人,我早晚也要杀了这对不知避讳、没有伦常的母子。” 周嘉沉声训斥道:“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你与人通奸,谋杀亲夫的借口!你可想过你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他的娘犯下了这样的罪孽,他的脊梁骨还挺的直吗?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有想过吗?” 苏琴娘在周嘉的质问下,流着泪磕头乞求道:“大人,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对不起他,让他有一个不光彩的娘,大人求您别告诉他。” 周嘉有些怜悯看着苏氏,“苏氏,我会嘱咐人,别当他的面提起你的供诉的。” 钱先生,涂典史,也对苏琴娘起了怜悯之心,苏氏做的事确实丧尽天良,但这造成这样的后果,王家母子也要付一部分责任。钱先生默默地走到苏琴娘面前,让她画了押。 周嘉没想到苏琴娘杀人的背后,竟然还藏着这样的一段隐情,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等苏琴娘画押后,对王成道:“把他们带下去,去王家通知王何氏带人来取王大强的尸体,把审讯的结果单独告知王何氏,告知王何氏本官会择日再判!” 衙役领命后退下了,周嘉没有一点破案后的喜悦,反倒心情还有些沉重的回到后衙。 李虞和玉娘、小玉三人正在挑选玉米种子,李虞见周嘉一副郁闷的样子,放下手里的玉米籽道:“怎么了?案犯不愿招认吗?” 周嘉摇摇头,牵着李虞朝房间走去,小玉看着周嘉和李虞的背影,看着玉娘道:“玉娘姐姐,老爷这是怎么了?” 玉娘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对小玉说了一遍,担心地道:“可能那对奸夫**不肯招供,把老爷气到了。” 周嘉把苏琴娘的供诉对李虞说了一遍,气恨的说:“鱼儿,你说怎么会有如此不知避讳的妇人。” 李虞也听得瞠目结舌,心想:这何氏的心态也太扭曲了吧!母子之间也太不知避讳了吧! “唉!常言道儿大避母、女大避父,苏氏也是被王家母子,这样不知避讳的母子关系害了,小喜!你这案子该怎么判?” 周嘉叹道:“苏氏虽说可怜,但女子杀夫,违背了三从四德,用的还是如此阴毒法子,照理说苏氏会会被判绞刑等酷刑,我判苏氏和吴旭斩刑,已经把案件上报给青州府,也把案件发展的前因后果写上去了,就看府衙那边会怎么判了。” “哦!那还得过些日子才知道结果了!小喜,既然案件已经告破,你陪我去庄子上松快一下吧!顺便把玉米种子下种。” ”玉米种子?就是你们晒在院子里的那个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啊?从哪里来的?“ 李虞淘气地捏了周嘉脸颊一下,笑了起来,“你看你,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个啊?” 周嘉看着李虞的笑颜,心情也松快起来,牵着李虞的手,柔声道:“鱼儿,我们就边走边说。” “我和你说,这种子是吉祥和一个番邦·····” “如果真的会有如此高的产量?还不挑地,要是真的如此,”周嘉越想越高兴,“鱼儿,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能吃上饱饭了。” 李虞甜甜的笑道:“好,我们好好种,争取早日把种子交到更多人手里。”两人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回到院子里。 小玉和玉娘见两人一脸甜腻的样子,心道:夫人就是老爷的良药,转眼就雨过天晴。 玉娘对李虞笑了一下,道:“夫人,种子已经挑选完了,您看放在哪里?”ωww.五⑧①б0.℃ōΜ “不用放了,我带庄子上去,”李虞看着小玉,“小玉,我和老爷要去庄子点玉米种子你去吗?” 你俩恩爱的样子,我坐车上多尴尬啊!小玉摆了摆手,笑道:“您和老爷去,我等如意送我回去。” 周嘉接过玉米种子和李虞去牲口棚,套好车出城去了庄子上。 庄子上已是春意融融,冬小麦的叶色已经由暗绿转变成了青绿,过了返青期后麦苗开始向上生长。 周嘉看着这一大片绿油油的麦苗,看着李虞笑道:“鱼儿,我记得你年前才开始开荒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冬小麦种上了。” 李虞傲娇的仰着头,“那当然了,你媳妇能干着呢!” 杨威从庄子里跑了出来,高兴的看着李虞,“夫人,您几时回来的,如意哥怎么都没和我说呢?难怪小玉嫂子一早就去城里了。” 李虞看着又长高了一些的杨威,“是你如意哥不好,不过我走时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杨威指着庄子后面的坡地,笑道:“您走前让我把那块坡地开出来嘛!我早就办好了,您去看看,包您满意!” “好,我这有新种子,你去把长工叫几个过来,今天咱们就下种!”李虞嘱咐杨威道:“阿威,你记着要看好这些种子,如果长了虫子,要赶紧除虫再把长虫的事告诉我。” 杨威认真的记下李虞的话,“我记住了,您和少爷先去坡地,我回去把长工叫过去。” 李虞点点头,和周嘉到了庄子后面的坡地,见坡地的篱笆墙已尽围好了,打开篱笆门,蹲下去抓了一把泥土在手里,心想:坡地加了落叶肥后土质也松软了,土里的湿润度也好,刚合适下种。 216播种,于县蔚一家 杨威带着几个长工来了坡地,李虞先挖了一行出来,对他们说道:“大家就照我挖的这个间距挖坑,记着把坑稍微挖深一点,每行之间的距离稍微宽一些,一个坑里放两粒种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长工们看过李虞挖的那一行坑后,开始挖坑,妇人开始放种,周嘉和李虞接过杨威带来的竹篮,装了一些玉米种子开始放种,杨威拿着锄头在后面刨土盖种。 李虞对周嘉道:“玉米地的垄沟里,还可以点豆子套种,豆叶可以肥土给地增加养分。” 周嘉笨拙的数着玉米粒放种,看着李虞熟络的样子,“鱼儿,术业有专攻果然如此,以前我从来不知道,种田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以为种子撒下去长工们看着,再浇点肥,它自己就会长好!” 李虞赞同道:“那怎么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种地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和你做学问念书一样,不能读死书,要学会灵活运用,功夫下的足,收获就会比别人多。” 周嘉拱手笑道:“多谢媳妇指教。”周嘉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动作利落的李虞,心想:这是我周嘉的媳妇,能文能武,还会种田育种! 李虞感觉道周嘉眼神,红着脸捡了块泥巴砸向周嘉,嗔怪道:“还不快点干活,不然罚你今晚没有饭吃。” 周嘉扮了个怪脸,拱手作揖道:“夫人饶了小的,小的马上干活。” 一旁干活的长工听得瞠目结舌,这真的是咱们仪表堂堂,威风八面的县太爷吗?你这样甘愿当一个耙耳朵,真的好吗?你让我们怎么活啊?wWω.㈤八一㈥0.CòΜ 长工媳妇瞪着自家的男人,心想:人家堂堂的县太爷,长得好看不说,还会讨媳妇欢心!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再比比,看你们以后还敢嘚瑟! 这时徐春跑到坡地前,向周嘉禀报道:“大人,青州府来人了,一个说是新任命的县蔚,还带着两个捕快,已经到县衙了。” 李虞对周嘉道:“小喜,你先和徐师傅一起回去,我等会再回。” 周嘉摇头道:“你在这等我,我回去看看就来接你!” “好吧!回去吧!别让人久等。”周嘉点点头,接过徐春递给他的马鞭,骑马朝城里赶去。 周嘉见衙门口停着四辆马车,涂典史站在门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聊天,马车前还有仆妇站着,看来新任县蔚的家眷也一起来了。 涂典史指着周嘉对汉子笑道:“于大人,县尊周大人回来了。” 于县蔚顺着涂典史手看去,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骑着马,朝县衙奔来。周嘉到了县衙门口,身手利落的下了马,把缰绳递给了迎上前的衙役王成。 县衙门口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马车,后面那辆马车里坐着的两个女眷,偷偷掀起了车帘的一角,躲在帘子后偷看着周嘉,小声的议论着。 前面马车上,一个肤白脸圆,虽谈不上美貌却极耐看的的中年妇人,也看着周嘉,心道:没成想,青川县令竟然还是位美男子,这般相貌的男子可不多见啊!难道这青川县令出自世家大族? 妇人身边坐着两个长相斯文清秀的姑娘,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下马抱拳的周嘉,妇人扭头见后,低声说道:“慧儿,欣儿,你俩记住,女孩子家首先要自尊自重,别人才不会轻看你们。” “娘,我们知道了。”两个姑娘齐声应道。 于县蔚上前一步,对周嘉躬身行礼道:“下官于彤见过县尊大人!” 周嘉朝对自己躬身行礼的于县蔚,拱手笑道:“于县蔚,不知道你到青川的日期,有失远迎!” 于县蔚客气道:“大人您公务繁忙,不敢劳烦大人。” 周嘉对涂典史道:“劳烦涂先生带于县蔚去县衙旁边的那处院子,等安顿下来再给于大人接风洗尘!” 涂典史笑着对于县蔚说:“于大人请,周大人年前才雇人新修的县衙和住所,每户一个院子还砌了火墙,冬季暖和,夏季宽敞舒适。” 于县蔚客气的抱拳笑道:“多谢大人,劳烦涂先生带路。” 涂典史带着于县蔚去了和县衙隔了一条巷道的院子,拿出钥匙递给于县蔚,道:“于大人您自便,下官告辞了。” 于县蔚客套了一下,送走了涂典史,容长脸的妇人带着两个姑娘下了车, 紧接着一个鹅蛋脸、柳叶眉、眼角长着一颗小红痣,妩媚妖娆的妇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和一个十四五岁、长相和她有七八分相像的姑娘下了车,站在那里看着于县蔚,见于县蔚没看自己母子几个,妇人悄悄的在男孩后背推了一下。 男孩跑到于大人面前,牵住于大人的手,甜笑着叫了声:“爹。”于县蔚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温声道:“成亦,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又转头又对容长脸的妇人笑道:“夫人,你还担心来青川没有住所,你看这两进的新院子宽敞整洁,这下你放心了吧!” 于夫人点头笑道:“来青川时族里的长辈对我们说,青川的山匪虽说剿灭了,但青川城里破旧不堪,街上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牲畜的粪便,县衙官员连一所像样的住所都没有,进城后我就发现和长辈说的完全不一样。刚才在县衙门口听涂典史与您说话,才知道原来是年前才新铺好的街道,还有县衙和住所,看来这位周大人是为肯办事会办事的。” 于县蔚哈哈笑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连那城墙都是周大人来了才修补好的,为夫看这位周大人是好相处的,过些日子还有朝廷派青川来的驻军钟参将要来,以后你要和周大人的夫人,还有钟参将的夫人搞好关系,知道了吗?” 于夫人欠身道:“老爷您放心我会和两位大人的夫人搞好关系的。” 妖娆妇人眼神暗了一下,抬头笑道:“老爷,您放心,妾身会帮着姐姐招呼两位大人的女眷的!” 于县蔚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最懂事,这些事交给夫人就成。” “是老爷,妾身会协助夫人的。”于夫人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牵着两个姑娘转身就走,“慧儿,欣儿我们收拾屋子去。” 于县蔚看着转头就走的母子三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题外话------ 马上就要过年了,猫在这里给各位亲爱的书友们拜个早年!祝大家新春快乐!阖家幸福!祝大家在往后的日子里,事事如意!平安顺遂! 猫从今晚开始加班码字,争取年后爆更一次回报大家的厚爱!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谢谢!爱你们的猫! 217县学 周嘉回到签押房,王成来交差,禀报道:“大人,小的把审理的结果单独告诉了王何氏,王何氏已经带着人把王大强的尸体抬回去了,临行还提出要去看一眼苏氏,涂典史没有答应,斥责了她一顿,王何氏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周嘉颔首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完去隔壁的签押房,和钱先生交代了一声出城接李虞去了。 十来斤玉米种种了两亩坡地,种完后,李虞把需要注意的事项告诉了长工和杨威,去到庄子里看了一下李氏母女养的猪和鸡鸭。 李氏变得健谈多了,李霞看见人来了也不再畏畏缩缩的,也会红着脸和人打招呼了。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李氏指着簸箕里晒得地龙粉对李虞道:“夫人,您看这是我照您说的弄出来的,我在后面的菜地里挖了一个坑,阿威和霞儿去挖了些地龙养在坑里,烫熟后磨成粉拌了米糠和野菜喂鸡、鸭,见鸡鸭长得快,我又拌了些在猪食里面,小猪崽吃了后长得比没加地龙粉时快多了,毛色也亮了。” 李虞笑夸赞李氏道:“李嫂你好样的,爱学会用,以后你就专门管理牲畜吧!” 李嫂害羞的说:“夫人您就别夸我了,这些都是我因该做的,只要您不嫌弃我和霞儿,我就一直帮您养这些牲畜。” 杨威提着鸡蛋和野菜,还有庄子上种的蔬菜,在外面喊道:“夫人,老爷来接您来了。” “来了,“李虞朝门口的大路走去,对送她出门的李嫂说:“放心,我怎么不放心,你记着别太节省了,鸡开始下蛋了,你们也要留下一些自己吃。” “哎!”李嫂心里暖暖的,看着李虞上了马车,觉得不用担心害怕的日子、越过越有滋味。 李虞上车后,靠着周嘉坐在车椽上,“小喜,新来的县蔚怎么样,感觉好相处吗?” 周嘉看了一下坐在身边的李虞,笑道:“看上去挺爽朗的,听沈武说于县蔚是青州知府举荐的,还考过武举人,好像名次还不错,至于其他的还要看了才知道,不过他来了,我就能腾出手来把县学修建好。鱼儿,你看是从新选一个位置修建,还是就修在老位置啊?” 李虞摊开两手,“老位置在哪我都不知道,你问我不是白问吗?” 周嘉轻笑道:“你这小笨蛋,就是咱们庄子对面的那片乱树林,林子里还有些残垣断壁呢!” 李虞惊喜的拍手,“这样啊!对面的那片林子挺大的,恐怕有一两百亩地,既然如此当然是在原址从新修建咯!你想想,咱们庄子就在对面,我们可以把靠官道的地方,辟出一处来,修一个客栈,几间铺子,哎呀!这片荒地买的值!” 周嘉看着李虞财迷的样子,笑了起来,“是!那就听夫人的修在老位置,明日起我就开始雇人,买材料动工,争取下半年开学招收学生。” “好,等冬小麦收了,我就把靠官道的那片空出来,修建客栈和铺子。” 夫妻俩说说笑笑的到了县衙,周嘉把缰绳给了门房刘叔,下车提着鸡蛋和蔬菜朝县衙旁的院门走去,门房刘叔牵着马,把车赶进了牲口棚卸了车。 两人进了院子,见文先生和李青已经回家了,李虞对文先生道:“先生,阿威在庄子里采了鲜嫩的荠菜,咱们中午就吃荠菜饺子。” 文先生看了一下竹篮里的荠菜,笑眯眯的说:“好啊!荠菜性味甘平,具有和脾、利水、止血、明目的功效,可以让阿威采来晒干,放着冬季食用。” 周嘉摇头叹道:“先生,您看您吃的东西在您眼里都变成了药材。” 文先生敲了周嘉一个爆栗,佯怒道:“臭小子,你这半桶水就别在这讨我老人家的嫌。” 周嘉看着在一旁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的李青,揽住他道:“阿青,姐夫昨日翻到以前的一篇文章,觉得对你考乡试有帮助,来!去书房姐夫考考你。” 李青指着周嘉哀叹,“姐夫,你这是公报私仇。” 李虞在灶房带着刘婆子几个包饺子,李青在书房里奋笔疾书,周嘉带着如意去了前衙签押房,叫了钱先生和涂典史,笑呵呵的说道:“于县蔚来了,县城治安就交到他手里,眼看就到了春末夏初,我打算把县学从新修建好,地址还是修建在东城外的老位置。我已经请青州府给我们县,委派一名学问渊博的教谕来,等府衙把人找好,我们的县学也差不多完工,开始招收学子了!涂先生你看怎么样啊?” 涂典史听后,激动的站了起来,“大人,咱们县已经十几年没出过一个秀才了,说来真是令人惭愧!从两大山匪被剿灭后,今年已有不少出逃的乡亲和富户返乡!您提议说重新修建县学,我觉得正该如此,咱们上半年把学堂修建好,下半年,刚好招收学生!” 涂典史说着,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豪情,“大人,哪怕州府不给我们派教谕来,我们几个都可以去轮流教学啊!老钱的学问就很好,在下虽不才,也可以为县学出力,还有大人您,可是堂堂的进士出身,还办不好一个县学吗?用不了几年,咱们青川县就会教出几位秀才来!” 钱先生也赞同的抚掌:“好,涂先生说到我心里去了,到时候我也为县学出一把力!” 周嘉看着几人笑道:“那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打算派人去州府请几个秀才过来,大家都同意,我们就开始准备,如意,你午后去把修建县衙的那些工匠雇来,计算出材料工钱,我们明日就开始动工。” “好,就照大人说的,肚子饿了的真快,我好像闻到饺子的香味了,”涂典史乐呵呵的站了起来,“哎!夫人的饺子包好了,我吃饺子去也。” 钱先生看着涂典史颠颠地跑了,笑道:“看来涂先生是不打算开火了,要在大人家一直搭伙过日子。” 218治麦蜘蛛 周嘉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他不过是喜欢这一份热闹而已!我们也回去吃饺子去!” “这味道真是鲜美,”涂典史边吃边赞叹不已,对钱先生念叨着,“自从在大人家吃饭,我就胖了十来斤,我现在就担心大人升迁以后,我去哪里吃饭去!” 钱先生笑道:“那还早着呢!等到了那天再做打算,我是跟定大人了,他去哪我就去哪!” 涂典史看了钱先生一眼,羡慕道:“还是老钱你洒脱,我就做不到。” “唉,”钱先生叹了口气,“我孤家寡人一个,又没有啥牵挂的人,和你不一样啊!” 涂典使笑着说:”咱俩都是老鳏夫,怎么就不一样了?”钱先生听后一想,“是啊!两个老鳏夫。” 几人吃过饭后又回衙门忙碌起来,李虞睡了一觉起来,杨威急急忙忙的跑进院子,对李虞禀报道:“夫人,后山村那些跟着我们种冬小麦的村民来找您,说他们的麦田里长了许多红色的小蜘蛛,有些麦子都变得枯黄了。” 李虞想了一会,道:“恐怕是长了麦蜘蛛了,我和你一起看看去。”两人一起出门走到街上,看见一位娇媚动人的姑娘后面跟着个妇人,刚从隔壁的宅子出来,李虞撇了一眼抬脚上了马车,’驾‘杨威扬起马鞭,赶着马车朝城外走去。 于嫣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对身边的妇人低声说道:“姨娘,刚才那位夫人恐怕就是县太爷夫人吧?没成想,县太爷夫人和县太爷如此相配。” 于姨娘看了女儿一眼,“这位夫人长相确实不俗,长相不俗行动中又带着一股英气。嫣儿,有本事的男子,大都喜欢娇柔的美人。”于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虞坐在车上想着,现在这世道有没有农药,只能依靠植物杀虫,有哪些植物可以杀死红蜘蛛呢?想了半天,想起以前听一个战友骄傲的说,他在农大上学的妹妹用核桃叶加石灰水,杀死了棉花苗上的红蜘蛛,给家里节省了一笔农药钱,当时听她说起,觉得好奇还问过是怎样配的,不知道用这个法子能不能用在麦蜘蛛上,也只能试一试有没有效果了。 马车到了后山村,十几户跟着李虞学种冬小麦的村民,都焦急的等后在村口,看见李虞的车来了,车还没停稳就焦急地围了上来,李虞下车后对杨威道:“阿威,你回城去买一筐生石灰,和一个大陶罐送到这里来。” “是,夫人。”杨威赶着车回城去了。 村民涂忠焦急的问道:“夫人,您看看我家的地,好些麦苗都枯黄了,麦地里长了好多红色的蜘蛛,我撒了几次草木灰也不死。” “你们不要着急,先带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还有谁家有胡桃树,先去摘些胡桃叶子,多摘一些。”李虞镇定自若的笑容让村民也镇定下来,一个妇人上前道:“夫人,我家后院有一颗胡桃树,我这就去摘胡桃叶。” 李虞看着她笑道:“哎!我看你怎么有些面熟啊?” 妇人欠身道:“夫人,我姓林,是村尾叶家的媳妇,去年我当家的要卖我闺女给婆母治病,是您在这帮我们赶走了那个牙婆。” 经她一说,李虞想起来了,“哦!你家也种了冬小麦吗?” 妇人有些羞涩的笑道:“自从去年出事后,我家就被婆母分出来了,听说在您那干活的那几户跟您学着种了冬小麦,我也学着种了两亩。” “哦,就劳烦你去摘一筐胡桃叶、拿一个筲箕,再挑一担水到麦田边来。” “好的夫人。”林氏小跑着回家去了,李虞跟着村民涂忠夫妻俩朝他家的麦田走去,到了麦田,涂忠下田抓了几只麦蜘蛛,放在手心里给李虞看过,又指着中间的那一片发黄的麦叶道:“夫人,您看那一片遭的特别厉害,麦苗眼看着就要死了。” 李虞下田看了一下,又抓了些田里的土看了一遍,对涂忠道:“你的麦田有点缺水,记着要多浇点水,你回去找几个葫芦,葫芦越大越好,找木匠把葫芦底部钻满细洞,再拿些柴禾挑些水来等会要用。” 涂忠点头应下后,急急忙忙的回去了,李虞又跟着其他的村民去看了一下,发现情况都差不多,逛了一圈回到涂忠家的麦地前,涂忠和林氏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杨威也赶着马车载着石灰和陶罐到了。Μ.5八160.cǒm 李虞让村民把胡桃叶切碎,按比例加水熬煮,煮好后,用筲箕滤干净胡桃叶,按比例加生石灰在胡桃叶熬煮出来的水里,装进葫芦里,让村民撒在麦苗根部,大家忙到太阳下山,把麦蜘蛛发的比较严重的几户撒上胡桃石灰水,转了一圈回到涂忠家麦田边,发现涂忠家麦田里的麦蜘蛛已经死了一些,李虞和村民们都松了一口气。 李虞见胡桃石灰水有效果,对那些村民说:“你们照我的法子,接连撒几次,直到把麦蜘蛛彻底杀死。”村民们感激的行礼道:“谢谢夫人,不然我们就没办法了。” 李虞摆了摆手说:“天也快黑了,看这天色恐怕要下雨了,我就先回去了。”大家把李虞送到村口,见马车走远了才往村子里走去。 李虞让杨威在庄子外下车,独自赶着车往回走,刚进城门一会,就看见周嘉骑着马朝自己走来,周嘉看见李虞赶着马车,下马把马儿拴在车箱上,上车接过李虞手里的缰绳,闷闷地不说一句话。 李虞知道周嘉有些生气了,可累了一下午,实在是没精神和他解释,坐在车椽子上,靠着车厢疲惫的眯着眼睛,周嘉拉紧绺头放慢了车速,把李虞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柔声说道:“鱼儿,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担心你怀着身孕,怕你累坏了身体。” 李虞默默的伸手揽住了周嘉,“小喜,我会小心的,只是麦苗病了,那些村民就靠着田地里的庄稼过日子,我不能袖手旁观。”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心疼的道:“我知道,只是你没必要亲力亲为,可以吩咐下人去做。鱼儿,回去后我就把以前你让我记录的东西整理出来,让人多抄一些出来,贴在城门口的告示墙上,让衙役读给那些村民听,你看怎么样?” 李虞听着周嘉低沉的声音,靠着周嘉就睡着了,周嘉说完没听见李虞的回答,低头看见李虞靠着自己已经睡着了。 “傻瓜,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周嘉宠溺的看了一眼熟睡的李虞,赶着车慢慢的往回走。 219不会应酬的李虞 李青见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李虞和周嘉还不见踪影,担心的在门口来回徘徊。 周嘉远远的,就看见了在那着急转圈的李青,想着李虞累了一下午还没吃过东西,还怀着孩子,空着肚子继续睡对身体不好。把车停住后叫醒了李虞,李虞睁开眼看见已经到了,迷糊的说:“小喜,对不起哈!听着你的声音就睡着了。” 李青走到两人面前,一脸埋怨的看着两人,“姐、姐夫你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文先生都担心的问过几次了。姐,你也是的,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后不准你到处乱跑。” “呵,”李虞笑着敲了李青一下,“小屁孩,你长本事了哈!” 周嘉趁机火上浇油,“阿青说的没错,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田坎又窄又滑万一摔跤怎么办?” 李虞见两人都讨伐自己,也自觉理亏,拱手笑道:“你俩就别生气了嘛!下次不会了!”李青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看你认错态度还算端正,就饶你一次。” 文先生不放心,刚走到影壁就看到几人,慈爱的笑道:“回来就好了,小鱼身子骨好,只要小心一点,还是多走动走动的好!”李虞看着两人得意的笑了起来。 玉娘进来禀报道:“老爷、夫人,饭菜好了。” “好,先生,我们吃饭去吧!”李虞笑着扶住文先生朝饭厅走去。 “小鸡炖蘑菇,鲜香美味,凉拌野菜,····”刘婆子笑着把菜端上了桌。 吃饭时,刮起一阵风来,吹得院子里的花树摇来晃去,饭刚吃好,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了起来,李虞站在廊檐下,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担心起那些玉米种子来。 周嘉见李虞皱着眉头,以为她和小玉一样要孕吐,“鱼儿,你怎么了,心里不舒服吗?” 李虞回头,看见大家都担心的看着自己,李虞心里暖暖的,微笑着说:“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担心这雨,下一晚刚合适,万一接连下几天玉米种要泡烂了。” 文大夫乐呵呵的对李虞道:“小鱼,常言道;雨前有风雨不久,雨后无风雨不停,下雨前风刮的那么大,你放心这雨下不长,最多下到明儿一早。” “常言道”李虞知道这些话代表的,都是前人积累总结出来告诉后人的,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李虞放下心来,笑道:“先生的话我当然相信,您老是老神仙嘛!”文先生乐呵呵的笑着,回屋歇息去了。 周嘉带着李青去书房,把那些种田沤肥的法子全都默写下来,才回屋歇着去了。 第二天,李虞下床趿啦着鞋子,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发现雨果然没下了,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了房间。李虞梳洗好出门,刘婆子把熬的浓稠的小米粥端到桌上,还有两个水煮蛋,两样小菜,笑眯眯的对李虞道:“夫人,小菜开胃,小米粥就鸡蛋吃了最养人。” 李虞接过碗筷笑道:“谢谢刘婆。” “夫人,这是婆子应该做的!”刘婆子见早饭合李虞的胃口,高兴的退下了。 吃过饭后,李虞让玉娘去后山村看那些村民,麦田撒药后麦蜘蛛消灭的情况,自己去了后院的小花园,站在几丛盛开的月季花前,看着粉色、大红色的月季花开得热热闹闹的。 张嫂来花园禀报道:“夫人,隔壁的于县慰夫人,带着孩子来拜见您!” “好,你带她们去客厅等会儿。”李虞回屋拿了几样送人的饰品装进荷包去了客厅,看到了昨日看到的那个女孩子,还有另外两个斯文清秀的姑娘,和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 于夫人见李虞来了,带着孩子站起来曲膝行礼道:“秦氏拜见夫人。”李虞笑着摆手道:“秦夫人不用多礼,快请坐。” 秦夫人坐下后,指着三个姑娘,笑道:“夫人这是我家的几个孩子,慧儿,欣儿,嫣儿,成亦。” “夫人好。”几人又向李虞行礼,李虞让玉娘把见面礼发给几人,笑着说:“给你们戴着玩。” “多谢夫人。”几人谢过李虞,退回去坐下了。 李虞看了一眼于嫣和秦氏,微笑着干巴巴说道:“秦夫人好福气,几个姑娘都长得花容月貌的,少爷也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 秦氏笑着说:“多谢夫人夸奖!我原本以为青川城还是脏乱不堪的,来了才发现已经变了模样,周大人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 “夫人过奖了,这些都是他份内之事。” 李虞本来就不擅应酬,加上心里记挂着村里的麦地,和秦夫人说完了几句客套话后,就冷场了,秦夫人见李虞性质不高,站起来告辞,李虞笑着客套了两句,把人送了出去。 午时初玉娘从后山村回来了,提着鸡鸭背着一背篼蔬菜,对李虞苦笑道:“夫人,村民们说,撒了药加上昨晚下了一场雨,麦蜘蛛死的差不多了。他们说请您放心,他们会接着撒药的。您看;这些是林氏和涂家媳妇还有几户村民,在我走时硬塞在车上的,说是感谢您帮他们治虫害的。” 李虞见玉娘背着一背篼的菜,两手提着鸡鸭,像个小媳妇一样,笑着说:“他们诚心给,咱们就收下吧!你让刘婆明儿一早去买几十斤肉,和十几斤红糖,给每家送一份去。” 玉娘听后笑道:“哎!他们一年也难得买一次肉吃,让刘婆买肥一点的!” “好,你让刘婆把鸭子杀出来,用我配好的卤肉香料卤起来吃。” 下午李青从前衙回来,对李虞道:“姐,钟参将带着官兵进城了,他把家眷留在了城里,就住在于县蔚家隔壁,官兵要住青龙寨去,防备大齐的官兵从山那边过来偷袭。”李虞吃惊的说:“山那边来偷袭,难道那边有小道过来?”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李青摇头道:“具体情况你要问姐夫,我就是听见钟参将在这样说!” 隔天李虞就见到了钟参将的家眷,身材娇小的钟夫人,和一个清秀可爱的男孩。钟夫人比李虞还不善言辞,两人客套话说完后,还是李虞没话找话的闲谈了一会儿,钟夫人就告辞走了。 220谣言 过了几日,刘婆子买菜时听到前面的两个婆子,在小声的议论着:“听说钟夫人去周大人家拜访,进去一刻钟都不到,就被送出来了,县令夫人架子真大!” “可不是吗!我家夫人去他家拜访,也只坐了一会就告辞走了,听说县令夫人待人冷冰冰的,没个笑脸。” 刘婆子啐了一口,心想:你娘的,有本事当面说,背后说算什么本事。气得菜也没买,转身回了家,想把听到的议论告诉李虞,转念一想:别把夫人气坏了,告诉老爷去。 周嘉听刘婆子愤愤不平的说完,毫不在意的笑道:“你做的对,这些闲言碎语不用告诉夫人,再说:你家夫人是堂堂的一品护国夫人,还用得着摆架子吗?” “老爷说的对,我家夫人还用得着摆架子么!”刘婆子高兴的笑着,“老爷,我买菜去了。” 转眼李虞的孕期已经满了三月,胎已经坐稳了,周嘉带着涂典史和衙役,去了乡查验户籍登记田亩,文先生和李青跟着钟参将去了青龙寨山上采药去了。 又到了栽秧育种的时节,李虞去了城外庄子,见庄子对面的学堂地基都打好了,十几个工匠挥汗如雨的在工地上忙碌着。 李虞去了玉米地,种子点下去后,只有很少的种子没有存活,把留种多的玉米移栽后,基本已是全部长成了,一个月时间不到,玉米已经开始拔节长高,两亩坡的玉米地看上去绿油油的一片。 李虞从坡地下来,去了秧田,见长工已经把秧田整理好了,挖好了垄沟,后山村的村民也来了李虞的庄子,跟着李虞学习选种,浸种。 李虞把自己摸索出来的,选种和浸种的技巧和需要注意的事项,毫不保留的全都教给了那些村民,李虞在庄子里等到稻种露白,把野稻种和家稻种分批撒进秧田后,交给了杨威才赶着马车回城。 周嘉和涂典史带着几个衙役,在乡下忙碌了几日,统计好了各村镇的人口和耕田,还有没开出来的荒地,又交代了各村的村长,鼓励村民开荒种地,一行人才从乡下回了县城。 周嘉在签押房里整理着,这趟下乡统计好的耕田数量,涂典史看完统计好的人口数量后,一脸兴奋的说:“大人,想不到已经回来了这么多的村民,田地都耕种上了。听说好些村民都在用夫人教的法子选种,浸种,还有些打算年底把冬小麦也种上呢!” 周嘉说道:“都种冬小麦!这是好事啊!希望大家都多打点粮食,早日吃上饱饭。” 这时一个小丫头提着个食盒走到门口,站在门口施礼道:“大人,我是于大人家的小丫头,我家三小姐给老爷送糕点,让我送来给几位大人尝尝。” 涂典史见周嘉连头都不抬一下,笑着走过去,接过小丫头手里的糕点,笑道:“老夫恰巧饿了,请代老夫多谢你家小姐。” 小丫头曲膝施礼后,提着食盒走到等候在门口的于嫣,小声道:“小姐,周大人连看都不看一眼,还是涂典使接的糕点。” 于嫣冷着脸道:“要你多嘴!” 李虞赶着马车,刚走到县衙旁的宅子前,就看见隔壁的于嫣带着个丫鬟,手里提着食盒,阴沉着脸从县衙里出来。 于嫣看见李虞后呆了一下,上前行礼道:“见过夫人。” 李虞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不必多礼!”说着就朝大门走去,于嫣看着李虞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喊出声。 县衙签押房里,涂典史一脸坏笑的看着周嘉,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唔!好吃!周大人,你不来一块!” 周嘉淡淡的看了一眼涂典史,威胁道:“你再笑,就回家自个开火!” 涂典史端着碟子捂着嘴,说:“不笑,保证不笑,大人,您说您也太谨慎了吧!人家小丫头给于大人送吃食,还给我和钱先生也送了,这只能说明人家姑娘教养好,知礼。” 周嘉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是没被人纠缠过,不知道里面的厉害,有些女的就不能给她一点好脸色,得让她知难而退。 “你觉得给外男送吃食是知礼?老东西,那你笑啥?” 涂典史也学周嘉的样子,翻了个白眼道:“我哪里在笑,我有笑吗?” 两人正在插科打诨,于县蔚走了进来,看见涂典史手上的糕点,爽朗的笑道:“我家三丫头最会做糕点了,味道好吧!”Μ.5八160.cǒm 涂典史呵呵笑道:“老夫吃着刚好,周大人不喜甜食,都便宜老夫了。” “你喜欢就好,周大人年轻不喜欢甜腻的东西,”于县蔚拿了张帖子放在周嘉桌上,“大人,才搬回青川的富商许金龙,和下官有些交情,下帖子请我们去他家赴宴,听说还从青州请了几个歌姬来献唱!” 涂典史看着于县蔚:“许金龙?巷子后面那片荒宅的那家?” “对!”于县蔚点点头,涂典史拿着帖子看后,笑道:“这老小子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还诗词歌赋,对月当歌!当年我们一个私塾念书,他一上课就打瞌睡,手都被先生打成猪爪子了。后来,青龙寨的山匪闹得越来越凶,他家就举家搬走了!看来我们青川变好了的消息传的挺快的啊!连许家都回来了!” 于县蔚见周嘉还在忙着整理卷宗,笑着对周嘉说:“大人,您去不去倒是给个话呀!许家的管事还在外面等着回话呢!” 周嘉放下卷宗,摆手道:“老于,你和涂先生一起去吧!我家夫人今日该从庄子上回来了,你看我这浑身还脏兮兮的,我得回家洗洗。” 于县慰拉着周嘉,“大人!这不好吧!人家主要想请您去,就我和涂先生去,算什么事啊?再说!这几年农人的赋税没了,县里的赋税还得靠这些商户!” 涂典使看着于县慰为难的样子,怕两人心里起了隔阂,劝说周嘉道:“大人,许金龙这人还算爽快,您不是发愁修建县学的银子不够用吗?咱们在宴席上就动员这帮人捐些银钱,修建县学!” 于县慰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些人有的是银子,咱们办县学也是为了整个青川县好。” 221赴宴 两人都开口了,周嘉也不好再坚持,不然以后一个衙门里处着,就有些尴尬了!再说,修建县学的银子确实也不够用了,让这些回来的商户捐些银子,也有银钱能多资助几个,乡下好学上进的孩子。周嘉点点头,对于县慰道:“好吧!就听你两位的,咱们就去一趟!” 于县蔚见周嘉同意了,松快的去给许家的管事回话去了,周嘉把卷宗整理好交给了钱先生,回了后衙。 周嘉回到后衙,见李虞盖着一张羊毛毯,靠在摇椅上睡着了,也没打扰她,去浴室洗澡去了。 李虞发现孕期满了三月后,觉得肚子饿的越来越快,饭量也越来越大,每次看到小玉的肚子像吹气一般的长,李虞心里都觉得有些害怕。 玉娘端着一碗鸡汤面送到院里,见李虞又靠着躺椅睡着了,轻声喊道:“夫人面煮好了。” 李虞睁开眼,鸡汤面里的葱花香味扑鼻而来,觉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吃下,笑着对玉娘说:“我怎么越来越馋了。” “您怀着小少爷,一个人吃两个人用,当然饿的快了。” 周嘉穿戴好,走到院子里,见李虞捧着一个比她头还大的瓷碗,吃的满头大汗,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满眼笑意的看着她道:“鱼儿,好吃吗?” 李虞看了一下面前的大碗,干笑道:“不是我想吃,是你儿子想吃!你来一碗吗?” 周嘉点头笑道:“好!我陪你吃一碗。” 玉娘忙着煮面去了,周嘉把准备赴宴募捐的事告诉了李虞,李虞看着周嘉,“小喜,沈武留下修建县衙的银子用完啦?” “那些银钱能把县学的框架修建好,青川还是十几年前有过县学,原来县学里配备的东西早就灰飞烟灭了!咱们这一开始修建县学,开学就要买书籍、桌凳。还要去青州聘请秀才来青川教学,先生的住处得配备吧!还有学子的宿舍,还要请厨子,厨娘,打杂的,原来计划的银钱根本就不够用。” 李虞一听就知道,杂七杂八的需要不少银钱,县衙的收入只有沿街的铺子,和那些摊贩缴纳的那一点,少的可怜的一点赋税,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一点收入。 “是啊!听你你这一算,果然还需要筹备银钱,既然想让那些回来的富户捐钱,我们就带个头吧!你看咱们捐两百两咋样?” “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捐两百两足够了!” “你去那些村子里统计好了吗?回乡的人多吗?耕地的的情况怎么样啊?”Μ.5八160.cǒm “目前为止,外出逃荒的人口返回了八九成,等今年秋收,那些村民得到青川免去赋税的消息,应该还有更多的人返乡,耕地情况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不像咱们刚到时那会儿,成片成片的荒在那里了!” 李虞看着周嘉,柔声说道:“小喜,我相信青川县在你的治理下,会越来越好的。” “鱼儿,这里面也有你不少的功劳!”玉娘端着面从灶房出来,看见两人相视而笑、含情脉脉的样子,干咳了一下,把面放在小桌上,收拾起李虞吃好的面碗退下了。 周嘉吃过面后,和在外院等候的于县魏和涂典史一道赴宴去了。 李虞送走了周嘉去了后院下花园,转了一圈活动了一会筋骨,就看见李青背着一个背篼,抱着几丛兰草进了垂花门。 李青一见李虞就举起了手里的兰草,“姐你看,这些都是在山里挖回来的,好看吗?” “好看!”李青放下背篼,李虞看见背篼里几株含苞待放的栀子花,两株茉莉花、几株金银花,手里还抱着的兰草,有一丛还开着淡紫色的花朵,散发着阵阵清香。 李青拿起靠在墙角的花锄,开始挖坑种花,李虞蹲下帮他把花树稳住,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先生呢?没和你一起回家吗?” “先生在院子里晒那些草药,他老人家还挖了一些草药回来,准备拿来种在这小花园里。” “哦。”姐弟俩花还没种完,文先生就和徐冬提着一筐草药进了小花园,文先生笑着对李虞说:“小鱼,青龙寨上面的草药可真多,还有许多不常见的草药,那儿真是个宝山。” 李虞点头道:“那里位置隐蔽,土质松软适合草药的生长。” 文先生乐呵呵的说:“我挖了两样,好看又好种的回来,种园子里。”李虞见文先生挖的是白花蛇舌草和黄精回来。 “先生,阿青、徐师傅,你们饿了吗?我让刘婆给你们做饭。” 文先生笑道:“哪还用你说,我们一回来她们就开始准备了,小喜哪里去了。”李虞把周嘉赴宴去了的事告诉了文先生。 周嘉、于县蔚、涂典史还有钱先生到了许金龙家,许金龙朝着周嘉躬身行礼道:“周大人,多谢您赏脸光临寒舍!” “许老板太客气了!”周嘉微笑着应道。许金龙和于县蔚几人见礼后,把几人迎进了院子,周嘉见以往荒败的宅院重整一新,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草。 许金龙把几人迎进了正房正厅,正厅里摆着紫檀木八仙桌,墙上挂着荷花鲤鱼图,一左一右两张紫檀木太师椅,下面一溜的紫檀木椅子。 厅里已经坐了七八个穿着华丽的富商,见周嘉几人来了,都站起来客气的上前见礼,大家寒暄了一番后,各自坐下。 丫鬟仆妇开始上菜,各式山珍海味陆续端上了桌,丫鬟开始斟酒,端上酒杯又客套了一番。 酒过三巡后大家说话行事都随意了不少,一位吴姓富商笑道:“刘兄,听说你从青州带回来两名歌姬,快请出来给大家唱一曲,助助兴!” 另一位玩笑道:“是啊!刘兄,你不会是金屋藏娇了,舍不得给咱们一饱耳福了吧!” “好说,我这就把彩蝶,和彩凤二人叫出来给大家唱两曲助助兴。” 刘金龙让人叫出了两名歌姬,两名长得丰乳肥臀,生得妩媚至极,吴姓富商当场就看直了眼。 222哭穷的县令就想搞募捐 “彩蝶(彩凤)见过大人,见过各位老爷。”两人声音娇脆的给大家见礼后,彩凤开始唱了起来。 彩凤的歌声像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彩蝶在歌声中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一曲唱罢,大都鼓掌叫好。 刘金龙对周嘉笑道:“周大人,您看彩蝶和彩凤两位姑娘的歌声可还合您的心意? 大家都笑看着周嘉,周嘉点头赞道:“两位姑娘歌舞实乃一绝。” 彩蝶和凤蝶双双拜谢:“谢大人夸奖!” 刘金龙指着两位姑娘,笑着说:“大人,我和吴兄几位有意把两位姑娘赎身,送与大人消遣解闷!” 周嘉拱手道:“多谢刘老板和几位老板好意,本官囊中羞涩养不起两位姑娘。” 彩蝶看着周嘉俊美的容颜,含羞带卻的走向周嘉,“大人,我们姐妹俩很好养的,粗茶淡饭的就成,用不了多少银钱!大人您是不是嫌弃我们,看不起我们啊?” 彩蝶走到周嘉身边,朝他靠了过去,周嘉闪身躲开,摆手道:“本官俸禄微薄,连我自己都靠夫人养着!没有看不起姑娘的意思!” 彩蝶见周嘉像躲瘟疫似的躲避开了,泫然欲泣地捂着脸转身拉着凤蝶就朝内堂奔去。 于县慰看着周嘉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心想:周大人恐怕是有些惧内哦! 周嘉见彩蝶姐妹回内堂去了,有些歉然的对几人拱手道:”本官扫各位的兴了,唉!只是本官俸禄微薄,确实养不起那两位姑娘,本官自罚一杯!” 刘金龙和几位富商起身行礼道:“大人,两个舞姬而已,能得到大人的青睐是她们的荣幸!大人何不留下她们消遣解闷!” 周嘉苦着脸对着几人开始哭穷,“刘老板,吴老板,你们有所不知,青川虽说是比以前好了一些,但是比起其他的县,我们青川实在是太穷了,走遍青川连一所私塾都没有,孩子们都是睁眼瞎,连大字都不识一个,长久下去对青川不利啊!” 周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官和于大人,涂典使商量后,决定重新修建一所县学,就在东城外,如今修建一半,县衙里没钱了。刘老板本官有个请求,还请刘老板应允。” 刘金龙心道:这位周大人看样子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找我们募捐来了。 刘金龙拱手道,“大人,您折煞我们,有事您吩咐就成。” 周嘉拱手道:“各位老板实不相瞒,本官想请你们把赎两位美姬的银子,捐出来修建县学,让我们青川的学子他日也能金榜题名。” 刘金龙和几位富商听后,心道:您堂堂的知县,不要美姬向我们哭穷,我们能不捐吗?几人站起来拱手道:“大人,我们愿意把那些银子捐出来,修建县学。” 赎那两名舞姬一共要两千两银子,几位老板把各捐了三百两银票,共募集银子两千七百两。 周嘉拱手谢道:“本官和于大人代青川县的学子们,多谢几位义商。” 几位富商拱手回礼,道:“大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我们的后人念书也方便了啊!” 涂典史也笑着赞同,“对!是这个道理!” 周嘉让钱先生把银票收下记下名字,拿出李虞给的两百两银票放在了桌上,道:“这是本官提起募捐办学时,夫人给的私房钱,让本官捐出来修建县学。” 于县慰见状也说:“大人,下官代夫人也捐一百八十两银子。” 接着涂典使和钱先生也捐了五十两银子,周嘉对几位富商道:“刘老板,吴老板还请你们放心,本官会让涂典使,把每一笔花费都记录清楚,让大家捐的银子用在实处。” 大家齐声赞道:“大人清正廉明,我们青川百姓有福了。” 于县蔚举起酒杯道:“我们敬大人一杯!” “对,敬大人一杯。”宴会的气氛越来越好。 李虞等了一会,见周嘉还没回来,就回房睡下了。周嘉从刘金龙家回到家,见李虞已经睡下去浴房洗簌后,回到房间,李虞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微笑着说:“你回来啦!” 周嘉看着李虞迷迷糊糊憨态可掬的样子,俯身在李虞樱红的唇上吻了一下,上床把李虞搂在怀里,柔声道:“嗯!刘金龙和几位富商共计捐了两千多两,于县蔚也捐了一百多两,连涂先生和钱先生也捐了,有三千多两银子,采买办学足足有余了。”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李虞依偎在周嘉怀里,细语呢喃着:“小喜睡吧!你也累了!” “嗯!”周嘉亲了亲李虞的鬓角,心想:三月孕期已过了大半个月了,明日得问问先生。 于县蔚回到家把刘家晚宴上周嘉拒绝美姬、躲避彩蝶、哭穷募捐的事和秦夫人说了后,笑道:“夫人,我怎么觉得这周大人有些惧内呀!” 秦夫人看着于县蔚,意有所指的说:“人家周大人那是洁身自好!你以为像有的人啊!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也不怕败坏门庭!” 于县蔚想起家中小妾的来路,讪讪的道:“夫人,都过去这么久了,孩子都大了,你还不依不饶的!” 秦夫人白了虞县蔚一眼,“我可警告你,让她把那丫头管好,别不知避讳,动不动就朝县衙跑,要是闹出笑话我们于家丢不起那个人!” 于县蔚有些不悦的看着秦夫人,“嫣儿她也是孝顺我,怕我饿了,给我送些糕点,顺便给周大人他们也送了些,大家都是同僚,怎么会闹出笑话来啊?” 秦夫人瞟了一眼于县慰,孝顺你,只有你这眼瞎心瞎的人,才这么认为! “送糕点,用得着她一个大家闺秀亲自送?丫鬟是干什么吃的!” 秦夫人见于县慰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总之我身为嫡母,该说的我已经说了,闹出笑话来你不要找我。” 于县慰揉着额头,忍着不耐道:“夫人放心,我明儿就和媚娘说,让她拘住嫣儿,别让她出门!你先睡,我喝了酒头疼,去让杨姨娘给我按按。”说完就转身走了。 223死了心的秦夫人 一个面容和善的老妇人,走进屋对秦夫人道:“夫人,您看老爷有走了,您何不软和一点?” “秦婶,他心不在我这。”秦夫人有些心灰意冷的坐到铜镜前,拆开头发,看着自己越显苍老的容颜,呆呆的坐了半响,心如死灰:糟糠夫妻还不如一个青楼出身的小妾贴心!罢了罢了!随他怎么折腾,我把我自己的孩子管好就成,何必管那么多闲事,惹人讨厌做什么? 于县蔚到了杨姨娘屋里,杨姨娘欢喜的迎上前,“老爷,快来喝口解酒汤,妾身早就煮好了,一直都在暖巢里温着呢!” 于县蔚看着温柔小意的杨姨娘,满意的坐下,杨姨娘殷勤的端来解酒汤,送到他手里,柔声道:老爷,您每次一喝酒就头疼,妾身给您按按!” “好,你给我按按。”于县蔚一口饮下解酒汤,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杨姨娘的小意服侍,眯着眼睛对杨姨娘说:“媚娘,你让嫣儿以后不要再送糕点到县衙了,做好了,等我回来吃就成,省得让人笑话我于家的闺女,抛头露面不知避讳!” 黄脸婆又在那挑拨离间杨姨娘怔了一下,“老爷,妾身知道妾身出身不光彩,害得嫣儿和成亦抬不起头做人,”杨姨娘走到于县蔚面前,泣声跪下哀求,“老爷求您和夫人说说,把两个孩子记在夫人名下,给孩子一个好的出身。” 于县蔚看着杨姨娘梨花带泪的样子,心疼的把她拉起来搂在怀里,“都记在夫人名下,你怎么办?” 杨姨娘靠在于县蔚怀里,抚摸着于县蔚厚实的胸膛,低声道:“只要孩子们好,老爷好,妾身就是死了也值了。” “好,我会和夫人说的。”于县蔚低头看着柔顺的杨姨娘,一把抱起杨姨娘朝床边走去。 于县蔚和杨姨娘歇下后,秦夫人就从杨姨娘房里的婆子嘴里得知了,于县蔚答应杨姨娘把孩子记在自己名下的消息,秦夫人忍着翻滚的怒气,让身边的秦婶递了个荷包给婆子,夸奖婆子道:“做的好,夫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夫人赏!”婆子高兴的拿着荷包,回杨姨娘门口守着去了。 秦婶气愤的说:“夫人,那贱人这是打上您嫁妆的主意了。” 秦夫人坐在椅子上,冷笑道:“秦婶,你看他还是死性不改,到那个贱人床上就忘了自己怎么有今天的了,贱人!想把你那两个低贱的崽子记在我的名下,你做梦!” “夫人,都怪我,不该劝您和老爷一起来青川。” “不关你的事,是我不甘心让她鸠占鹊巢、冒充正头夫人。” 于县蔚神清气爽的起了床,去了秦夫人的屋里,见秦夫人还没起床,责怪道:“夫人,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不打理家事。” 秦夫人心里冷笑;你和那贱人不也才起来,我为什么就要天不亮起床。 秦夫人坐起身来,答非所问的说:“老爷不去县衙,找我有事?”于县蔚做到秦夫人床沿,笑着握住秦夫人的手,秦夫人忍着恶心,抽回手道:“老爷这样是有话说?”五⑧16○.com 于县蔚诧异的看了秦夫人一眼,“夫人,你也知道扬姨娘她出身不好,我想与你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把嫣儿和亦儿记在你的名下。” 秦夫人下床穿好衣裙,坐在铜镜前,淡淡的道:“老爷,我有儿女,不需要别人的孩子记在我名下。” 于县蔚劝说道:“嫣儿和亦儿也是你我的孩子,怎么会是别人的呢?” “那是你和那个贱人的孩子,不是我的。” 于县蔚怒道:“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会写信和族里的长辈说,让他们把孩子记在你名下!” 秦夫人豪不在意的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等会给我哥写信,告诉他我和你析产别居!” 于县蔚听到秦夫人提起兄长,慌了起来,走到秦夫人面前,低声下气地求道:“夫人,万事好商量,千万别让舅兄知道,他那个暴脾气,知道肯定立马赶到青川来,到时候,县衙里的同僚就要看我们家的笑话了。” 秦夫人等秦婶帮着梳好头,站起来身来看来一眼于县蔚,“只要你不拿那个贱人来恶心我,咱们就这样过下去。还有,从今儿起,那贱人母子几个的吃穿用度,你自己负责,别想让我用嫁妆帮你养,我的嫁妆是要留给我儿子闺女的,想要嫁妆家产,自个挣去。” 于县蔚讪讪的说:“夫人,我们是夫妻不分彼此,你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啊?” “怎么不分呢!不分彼此,还让你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吗?我没那么傻了!老爷没事的话,我要吃饭去了。” 于县蔚看着秦夫人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事不一样了,烦恼的想,不过就是个妾而已,那么计较干什么呢! 杨姨娘在厢房窗户后面,看见于县蔚从正房出来就出门去了,知道秦夫人没有同意,懊恼出门朝正厅走去,见秦夫人带着两个闺女在吃饭,扶着腰走了进去,娇声道:“夫人恕罪,妾身起来晚了。” 秦夫人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接过婆子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对两个女儿说:“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娘俩出去踏青。” 于欣高兴的看着秦夫人,“娘,真的踏青去吗?”于慧也高兴的看着秦夫人,秦夫人点点头:“天天都拘在家里,闷坏了吧!带上你舅舅给你们买的风筝,我们放风筝去。” “姐,我们回屋拿风筝去。”杨姨娘看着母女三人高兴的牵着手出了门,撇了撇嘴,对站在一旁的婆子道:“摆饭吧!把三小姐和小少爷叫来吃饭。” 婆子看着杨姨娘,撇着嘴道:“对不住了杨姨娘,夫人早上刚吩咐过了,以后灶上不再做您和三小姐、小少爷的饭食,你的吃穿用度都得找老爷拿。” 杨姨娘也不扶腰了,厉声喝道:“你们想造反了是吧!我也是这个家的主子,凭什么不能吃家里的东西,我叫老爷发卖了你们。” 224秦夫人的反击,农忙 婆子一脸轻蔑的看着她道:“我们是夫人的陪嫁,身契在夫人手里,再说,你不过是个贱妾算的是哪门子的主子,夫人吩咐了;除了她和两个小姐,其他的人要想吃用拿钱来买!还有你屋里的衣裳什么的以后你自己洗,我们不再给你洗了。” 杨姨娘气怒的喊道:“反了,反了,我找老爷去。”杨姨娘气怒的出了门,朝衙门走去。 秦夫人丢开一切,带着两个女儿和婆子,赶车去了北城外的一处山坡上。秦婶坐在草地上看着欢快的放着风筝的两个小姐,和不再紧锁眉头的秦夫人,高兴的说:“夫人,咱们早就应该出去走走,您看两位小姐多高兴啊!” 秦夫人看着两个欢快追着风筝奔跑的女儿,叹道:“是啊!是我以前把她们拘的太紧了,给她们过多的束缚。现在想想,姑娘家也就在家时能过几年松快日子,嫁人后都是些堵心的事。” 秦婶想起于县蔚昨晚说的话:“那也不一定呢!昨晚老爷回来就在那说,隔壁周大人连刘家送的美姬也不要,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也靠夫人养着,养不起美姬!老爷连小妾都靠您的嫁妆养活,怎么从来没听到过他在外人面前提起,可见还是知道好歹的男子的。依我说那些富商最不是东西了,就喜欢送女人给别人,杨姨娘也是当年老爷,和那几个富商在青州逛私寮子沾染上带回来的!” “唉!”秦夫人叹了口气,“放眼大雍像周大人这样的男子又有几个呢?就连那些做农人赚了几个钱,也想着贤妻美妾享那齐人之福呢!” 秦婶想想道:“那倒也是。” 杨姨娘到了县衙,衙役告诉她于县蔚带人巡街去了,黑着脸回家花钱请婆子给她母子三个做了顿饭食,洗了衣裳,下人们都是捧高踩低的,见杨姨娘没能找来老爷,冷嘲热讽的给够了脸色。于嫣回屋对杨姨娘哭诉道:“姨娘,都是这个家里的主子,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嫣儿不哭,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杨姨娘柔声哄着女儿,脸上露出了阴狠之色:秦氏,你竟敢如此对我,别怪我心狠手辣! 周嘉问过文先生,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乐滋滋的去衙门办差去了。李虞拿着图纸,去了铁匠铺定做了几台打谷机,又去木匠铺定做了几台风谷机,过了小半个月才又去了庄子上,见秧苗已经长出了两瓣叶子,玉米又长高了不少,田地间已经变成了一片嫩绿。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五月上旬田间已是一片金黄,黄澄澄的麦穗在风中摇曳,已到了冬小麦的收割时节。铁匠铺和木匠铺分别把打谷机,和风谷机送到了庄子上,如意在庄子上教那些长工使用打谷机。 天还没怎么亮,大家就下到麦田里挥舞着镰刀,快速的割起麦子来,妇人们在后面把麦秆子一行行垛在一起,用草绳捆上,抱去装到马车上,杨威和如意几个赶着马车一趟趟来回跑着,把麦子拉回庄子里的晒场。 留在庄子里的长工踩着打谷机,双手抱着麦捆子,放到旋转的锯齿轮上匀速转圈,刚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过了一会,就得心应手起来,麦粒随着锯齿的转动一颗颗脱落,打在围挡上像雨点般,叭叭叭····作响。 谷桶里装满后,李氏和张嫂从打谷机围挡后面把麦粒刨进撮箕里,倒进风谷机风干净后,李霞和玉娘把麦粒摊开晒起来。 李霞看着晒场里的麦子对玉娘道:“玉姨,夫人打了这么多的麦子回来,咱们吃一辈子都吃不完。” 玉娘推着木耙用力推开金黄色麦粒,一脸丰收的喜悦:“傻丫头!吃这么久早就长虫子了!” 李霞抿嘴笑着:“就算看着都让人高兴。” 后山村的林氏,和其他的十几户种有冬小麦的人家,看着麦地里金黄色的麦穗,笑得合不拢嘴地忙着收割麦子。 村里的乡亲站在田坎上,看着他们满脸笑容的在麦田里忙碌,都暗地里下定了决心,秋后后也要学种冬小麦,同样的田地就能多收一季的粮食,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也能吃口饱饭了。 天公作美,接连半个月的晴天,大家忙忙碌碌地总算把麦子收回了家,妇人们忙着把晒干的麦粒再次风干净,男子们忙着犁田平整秧田准备插秧。 李虞家秧田里的秧苗粗壮、白根多、叶色也绿,附近的村民围在秧田边,看着李虞家的秧苗交口称赞,都在打听稻种是哪里买的,当听如意说是从通州带过来的时,都失望的叹气。李虞笑着对他们说道:“大家不用叹气,等这一季稻子收割了,可以到我家庄子上来买稻种。” 村民们听李虞说会卖稻种给他们,又担心稻种价钱太贵买不起,一位村民试探着,问道:“县太爷夫人,您家的稻种多少钱一斤啊?” 李虞温和的笑道:“大家放心,比一般的稻种贵不了几文钱,你们也可以用普通的稻子来我家换稻种,只是得先统计一下,毕竟只有这么点稻子,得让大家都能买几斤回家试试。” “多谢夫人。”村民们道谢后放心的走了。李虞教杨威指挥长工把野稻,和家稻按间距栽好,灯杨威学会后,就把剩下的秧田交给他来管理。 过了小半月,麦子也全部晒干了,秧苗也全部插好了,一百多亩麦子收获了三四百石麦子,李虞心里总算是安稳下来。 县衙修建的县学在银钱到位后,修建的速度也快了起来,李虞把靠近官道的荒地留了一部分出来,开始修建客栈和铺子,如意启程去青州购买笔墨纸砚,回来放铺子里销售。 五月底,县学竣工前,徐春在楚江掌柜的帮助下,在青州带找到了两位屡试不第的落魄秀才,一位姓邵名清源,一名姓宋名泊,两位秀听楚掌柜说去青川县学教学,衙门还给修好了宅子,欣然同意拖家带口的跟着徐春来了青川。 225开学了,玉米 两位先生到了青川,见县学果然给准备了好了独门小院,都满意的留下了来了。 先生已经到位,周嘉让衙役去了乡镇村子宣传,家贫而无力送子入学的人家,县学会免除学杂费,免费入学的儿童必须有各村的村长,和德高望重的长辈,签名作保,不得弄虚作假,一旦有人举报将逐出县学补齐学费。 周嘉还派在人城门口张贴了招生告示,没过多久,从县里到各村镇的蒙童名单就陆续送到了县衙,贫寒的蒙童有将近一百人,还有自费上学的蒙童四十多个,一共招收了一百三十六名蒙童。 五月底、六月初县学就竣工了,州府还是没有教谕派来。 周嘉决定不等了,让人通知那些蒙童家长,初六到初八开始办理入学手续。 涂典使去雇了三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帮着做饭,管理孩子们的住宿。 蒙童的家人拿着户籍,经过衙门的核对后确认后,怀着期盼和依依不舍的心情,把孩子送进了县学。 李虞的新开的(李记文房大全)也借着县学开学的时机开张大吉。 初九这日,周嘉带着县衙一干人和两位先生,祭拜先贤后,敲锣打鼓的举行了开学仪式,热热闹闹的场面,引得满县的百姓都去了东城外县学看热闹,县学门口挤满了人,县学的围墙上也爬满了人,连过年唱大戏也没这么热闹。 周嘉也不让人驱赶,兴致勃勃的对钱先生说:“县学重开是青川县的大事,让大家都一起高兴高兴。” 钱先生看着热闹的场面,赞道:“大人这是与民同乐。” 李虞和文先生站在新修的铺子笔墨铺子门口,笑看着对面县学门口站着的周嘉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文先生对李虞道:“小鱼,你看小喜笑起来的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心。” “嗯!笑的真好看。”李虞想起以前的周嘉,背地里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自从回京都报复了老宅的那对婆媳后,就少了阴郁,多了阳光,看来他是真的把以前那些伤心事放下了。 周嘉看见李虞和文先生站在铺子门口,和于县蔚打了声招呼,大步向李虞走去,笑容满面的问:“先生,鱼儿,你们去县学里看过了吗?” 文先生笑道:“看过了,修建的还不错,别的都好,就是先生少了一点。” 周嘉两手一摊,自嘲的笑了:“没办法,谁让青川是个穷乡僻壤呢!您看到今日正式入学,州府都没派来教谕,只有我和涂先生、钱先生轮流来县学帮忙上课了。” 李虞想起以前周嘉办的私塾,一个蒙童一年的学费就收了四两银子,那时候的周嘉会想到自己会免费给蒙童上课吗? 文先生打趣道:“那这些孩子就有福了,县太爷亲自给他们上课。” 周嘉有些得意的笑着:“倒也是啊!我这样的先生可不多见。” 李虞笑着对文先生说:“以前阿青在他那念书,还收了我四两银子的学费呢!” “真的吗?让他退钱!”文先生哈哈大笑起来。 周嘉一脸冤枉的表情,“那时又不知道你是我未来的媳妇,不然我哪敢收钱啊?”周嘉说着又看了一下铺子里面,“阿青这孩子今儿哪里去了,县学开学那么热闹都没见到他人?” 李虞指了一下后面坡地,笑道:“在后面玉米地看玉米抽穗呢! “玉米已经抽穗了啊?走,我们也看看去。” “好。”几人兴致勃勃地朝庄子后面的坡地走去,周嘉自从玉米种下后,还是第一次来玉米地,在篱笆墙外,看到比篱笆墙还高的玉米,周嘉震惊的说:“鱼儿,这真的是粮食吗?怎么能长到这么高?” 李青、如意和杨威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站在篱笆墙边。 李青笑着对周嘉说:“姐夫,一株玉米有两三个玉米棒子,差不多有一尺长一个,看着就让人喜欢。地沟里还种了黄豆,应该也能收获一两石豆子。” “真的吗?”周嘉跨进玉米地,看见了长在玉米杆上的玉米棒子,激动的对李虞道:“鱼儿,你和吉祥立了大功了,这么好的粮食种子,一亩地恐怕能收八九石粮食。” 李虞笑着说道:“虽说是第一次种,我这地肥下得足,应该能收这么多。这一季收获了,精心挑选一下种子,接着可以再种一季,一年两季都用山坡地种,粮食应该就够吃了。” 大家站在玉米地前,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地里的玉米,期待着最终的结果。 周嘉临走时又,叮嘱杨威和如意,在收获前让人仔细看着玉米地,别把消息传扬出去了,不然被不知底细的人偷去糟蹋了种子。 杨威和如意知道这些种子只有这两亩地的,要是被人糟蹋了,损失不可估量。两人保证道:“老爷,您放心,我们哪儿都不去,还有育种田那,我们也会看好的。” 李虞放心的说:“我们放心着呢!知道你们办事稳重。如意,小玉让先生把过脉了吗?你们真的打算在庄子上坐月子啊?” 如意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太爷来的时候就给小玉看过了,母子俩都很好,在哪做月子还没想好,离生产还有两个多月嘞!” 李虞想到现世的医疗技术,觉得这个年代的妇人生产,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脚在鬼门关,一脚在人间,搞不好还会一尸两命。 嘱咐如意道:“你俩早点想好,先提前请好稳婆,我们就回城去了。” 如意点点头,看着几人上车回城去了。 李虞几人一路闲聊着,回到县衙门口,刚下车,就看见于慧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对文先生说道:“文大夫,我娘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晕倒了,请您帮忙看看怎么回事?” “阿青,你回去把我的药箱拿来!”文先生吩咐李青道。又转头对流泪不止的于慧说:“不要着急,你说你娘晕倒多久了?有请过大夫吗?” 226秦夫人中毒 于慧抽噎着:“这些日子我娘都不舒服,总觉得浑身无力,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找过几个大夫看过,抓了药,吃了也没有什么用。原本想今儿来找您看看,谁知刚才就晕过去了。”说完又哭了起来。 李虞见于慧担心无助的样子,心想:于县慰也是的,媳妇身子不好还不早点回家,让孩子担心受怕。 “小喜,秦夫人已经晕到了,你赶快去县学把于县慰喊回来吧!” 周嘉点头应下,赶着马车朝城外走去。 李青提着药箱跑了出来递给了文大夫,几人快步跑进了于县慰家,看见秦婶在门口焦急的张望,见文先生和李虞都来了,急切的道:“文大夫快请,二小姐,文大夫和李夫人都来了。” 于欣满脸是泪的从屋里跑了出来,把文大夫和李虞请进了屋,李虞见秦夫人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也变得蜡黄。 文大夫扶脉后,俯身翻开秦夫人的眼睑查看了一下,皱着眉头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乌黑油亮的药丸,对秦婶道:“端碗温水来,给你家夫人喂下。” 李虞见文先生眉眼之间隐含怒意,猜想秦夫人恐怕不是普通的病症导致的。 等秦婶给秦夫人喂下药后,文大夫对秦婶道:“你家夫人刚发病时,是否觉得五内燥热,坐立难安,发病几日后觉得后脊背酸疼,直不起身来?” 秦婶听到文大夫说秦夫人的症状,心想:先前请的几个大夫都说不出个缘由,还说夫人年纪大了燥热是难免的,吃一点调理的药就会好。文大夫说起病因好像亲眼见过似的,神医啊! 秦婶立即对文先生的医术信服:“对,对,和您说的一样,文大夫,我家夫人是得的是什么病啊?” 于慧和于欣见秦夫人吃下药丸后,气息渐渐的平稳了,也止住了哭声,望着文先生,等着他回答。 文先生虽说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但依然秉持医者谨慎的行事的习惯,道:“等老夫先确认一下,再与你们细说。” 文先生拿出银针,扎破秦夫人的手指,挤了一滴血出来,挑在针尖上,用手抹下指尖上剩下的血,在指间揉捏了几下,黏腻,放在鼻尖嗅了嗅,有股腥味,再看银针尖上的血滴已经开始发黑。文大夫语气沉重地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秦夫人就是中的那种毒。” “中毒,怎么会中毒的啊?”于慧姐妹俩惊惧交加地扑到秦夫人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秦夫人,“娘,到底谁那么狠心下毒害您。” ”除了那蛇蝎心肠的贱人,还能有谁?“秦婶气恨的看了一眼西厢房的位置,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文大夫脚下,磕头祈求道:“文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夫人。” “求求您文大夫,”于慧姐妹俩也跪倒在苦苦哀求。 李虞对文先生道:“先生,到底是什么样毒?还有救吗?” “有救,这种毒是用西域的一种奇蛇的毒液做成。我去年在青州遇到一个病患,一开始也是这样的症状,所以我才知道秦夫人毒发时的症状。当时我用尽了办法也只是让病人掉着一口气没走而已,病患的家人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出了下毒之人,得知是是西域奇蛇后,我才配出了解药,救回一条性命!”Μ.5八160.cǒm 文大夫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倒出一粒黑红色的药丸,“幸好下毒之人怕引人怀疑,一点点的用毒,也幸好当时还留下了几粒解药,今日才能就秦夫人一命。” “多谢文大夫的救命之恩!”于慧姐妹和秦婶听后,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声音颤抖地道谢后,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 文大夫见状只好把药丸,递给李虞,“小鱼,去给她服下。” 李虞把解药喂进秦夫人嘴里,看着过了一会,秦夫人的脸色渐渐变的有了一丝红润。 文先生再次把脉后,对于慧几人道:“等她排出毒素,夜里再喂一粒,把这几粒解药吃完,毒素清理干净后我再开个调理的方子。” 于慧点头道:“记住了。” 秦婶听文先生这样说,心想:只有吃食这块是别人经手的,难道灶上的人被那贱人收买了?但其他的吃食夫人和两位小姐一样,两位小姐都没事,哦!对了,夫人喝的茶水两位小姐都不喜欢,是茶叶有毒还是沏茶的水有毒呢? 秦婶取出一个瓷瓶,对文先生说:“文大夫,只有这茶叶是夫人爱喝的,其他的东西两位小姐也在用,劳烦您看看这些茶叶有没有问题?” “好。”文先生接过瓷瓶捻了些茶叶闻了一下,查验后说:“茶叶没有问题。” 于慧看着茶叶,觉得好像想起了什么,“文大夫会不会是沏茶的水有问题啊?” “既然你母女的吃食只有喝茶这块不一样,茶叶没有问题,就有这个可能是沏茶的水有问题。” 李虞对几人道:“你们先把秦夫人平时沏茶用的茶具,和烧水的茶壶收起来放好,等秦夫人醒来再拿去查验,是否有毒。” 秦婶感激的说:“多谢夫人提醒。” 于县蔚急匆匆地回到家,几步窜到秦夫人床前,一脸惊慌的喊道:“岚娘,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一下就不行了?” 秦婶走上去,一把推开了于县蔚,气怒之下连称呼的变了,“老爷,我家小姐中毒了,已经吃了解药,怎么就不行了。老爷,小姐好好的怎么会中毒,肯定是西厢房的贱人干的,她以为害死我家小姐她就能扶正了,我呸!她当我们秦家没人了啊?” 于慧和于欣也是一脸的愤愤不平,”爹,我娘被人下了毒,求您查清楚是谁想害我娘?” “没有证据你们就不要胡乱猜测,”于县蔚原本的惊惧的脸上,此时已变成了一脸的难堪之色,“中毒?是谁说你娘中毒了?好好的在家怎么会中毒?” 文先生看着于县蔚道:“于大人,你夫人中了西域奇蛇毒液制成的毒药,已经服下解药,再过一个时辰应该会醒来。” 于县蔚听后惊叫起来,“西域奇蛇毒!我夫人性子温良从没与人结仇,是谁这么狠心下如此毒手加害她?会不会是看错了?” ------题外话------ 衷心感谢起点书友618、QQ阅读九命猫、起点、安二、一纸荒凉、沐沐,还有其他许多支持猫的读者打赏猫!谢谢你们的打赏鼓励。由于猫的作品签约平台在潇湘书院,可能还有其他书友的打赏猫没看到,猫在这感谢你们,谢谢! 227糊涂的于县蔚 于慧看着于县慰,一脸冷意,“爹?您说的什么话?文大夫已经给我娘吃了解药,未时就会醒来,您是不愿意相信我娘中毒?还是不愿意去查到底是谁干的?” 文先生见于慧这样说了,也不想和于县慰计较,冷笑一声,转身开始收拾起药箱。 李虞不悦的看着于县蔚,心想:这么个糊涂东西,到底是怎么做上县蔚的?还要管理一县的治安和大小案件,这脑子够用吗? 于慧见文先生收拾好东西要走,连忙上前赔礼道:“文大夫,您别和我爹一般见识,他急糊涂了。”文先生看了一眼于慧,叹气道:“未时前一定要小心,万一有事来隔壁找我。” 于慧屈膝行礼道:“多谢您。” 李虞和文大夫从屋里出来,看见周嘉站在廊檐下,于家的仆妇都一脸惊慌的站在角落里,看着上房,西厢房的窗纱下隐隐约约的人影站在那里。 秦婶和于慧把三人送到门口又再三道谢,见李虞他们回了家才转身回去了。 到家后,文先生对周嘉道:“这个于县蔚就是一个糊涂东西,以后他办的案子你要多加注意!” 周嘉有些疑惑地说:“这些日子我也对他有所留意,见他在处理公务时也是精明能干的,怎么在家时会是这副德行?” 李虞道:“一个连家事都管不好的人,还能管得好政务?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处理大小案件?我看挺难!” 周嘉觉得先生和李虞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真的是于县蔚的小妾谋害原配,那于县蔚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也是个偏听偏信的人。“先生,您和鱼儿说的我会注意的,以后他经手的案子我也会多加留意。” 李虞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对周嘉和文先生道:“先生,小喜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会。” 文先生慈爱的对李虞说:“好,去睡会,怀着身子本来就容易疲倦。” 文先生等李虞回屋歇息去了,看着周嘉叮嘱道:“小喜,于县蔚家今儿发生的事对你也是个警醒。常言道,家和万事兴,秦夫人中毒,就是于县蔚家宅不和引起的。”周嘉躬身应道:“是先生。” 杨姨娘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动静,也没听明白秦夫人到底醒过来没有,见于慧神色轻快的送周嘉他们走了,在屋里坐立不安的等着于县蔚,等了小半个时辰叶不见于县蔚过来,对趴在地上玩耍的儿子道:“成亦,去看看你爹爹在夫人房里干啥?问问夫人醒来没有?” 于成亦爬起来看着杨姨娘说:“姨娘,夫人真的要死了吗?”于嫣也抬头看着杨姨娘,杨姨娘拍了于成亦一下,“胡说什么呢?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看看去。” “哦!”于成亦朝正房走去,走到秦夫人房门口,就被出来倒水的秦婶看见了,秦婶恨恨的看着他,红着眼道:“小少爷,你来这干啥?快回你姨娘那去!” 于成亦见秦婶的样子有些害怕,转身就跑,回去对杨姨娘道:“姨娘,秦婆子眼睛是红的,像鬼一样好吓人。” 杨姨娘听后把儿子搂在怀里,拍着背心安慰着,心想:没救了,不是说隔壁的老头是神医吗? 于县蔚呆坐在秦夫人屋里,于慧姐妹俩守在床前,看着昏睡的秦夫人,盼望着秦夫人醒来。秦婶把秦夫人平时沏茶用的茶具,和烧水的茶壶,都收捡起来放好,等秦夫人醒来让人检查。 午时末,未时初,秦夫人果然苏醒过来,看着守在床前的两个女儿都红肿着双眼,虚弱的道:“慧儿,欣儿你们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姐妹俩握着秦夫人的手,于慧后怕的说:“娘,您差点就丢下我们了走了,是隔壁文大夫救了您!要不是文大夫····”于慧越想越怕,随即又哭了起来。五⑧16○.com 秦夫人握住两个女儿的手,柔声安慰着:“别哭啊!娘这不是醒来了吗!” 于县慰站在床前,也觉得有些心酸,“夫人,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秦夫人把头扭到一边,闭上了眼睛,于慧对于县慰道:“爹,娘身体还虚弱的很,您先回您屋去吧!” 于县慰见秦夫人不想看见自己,只得说:“夫人,你先好好歇着,我等会来看你。”于县蔚回屋刚坐下,杨姨娘就带着两个孩子进了门,“老爷,夫人她到底怎么了,妾身想去看看,又怕惹夫人生气。” 于县蔚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娇柔的杨姨娘,心道:真的是媚娘给夫人下的毒?她有这么大的胆子?转念又想到,她连夫人断了她的用度都不敢吭声,再说,她给夫人送吃食,夫人也不会吃啊!不会是她,肯定是另有其人,可其他的人除了跟着我的于忠,其他的都是秦家陪嫁过来的人啊!于县蔚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一个头绪。 于嫣见于县蔚看着杨姨娘,眼神转来转去,又不住的摇头,知道于县蔚的怀疑对象不是杨姨娘。上前一步,站在于县蔚面前面带愁容的道:“爹爹,姨娘在问您,夫人她到底怎么样了?得了什么病?” 于县蔚想了想,下意识的说:“夫人没有大碍,吃了药已经睡下了,过几日应该就好了,你们不要过去添乱。” 杨姨娘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真是菩萨保佑,夫人没事就好!” 于县蔚见杨姨娘这么担心秦夫人的安危,心里有些歉疚,“媚娘夫人这样对你,你还这么担心她,等她好了,我好好劝劝她,让她知道你的好!” 杨姨娘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没事的老爷,只要夫人高兴,我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于县蔚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你们回去吧!” 杨姨娘带着两个孩子退了出去,看见秦婶端着托盘朝秦夫人房里走去。 秦婶端着一碗米粥来到秦夫人床前,道:“夫人,您先喝点米粥暖暖胃。” 秦夫人心想:吃不下也得吃,要是自己一口气接不上了,儿子还好,有那么大了,慧儿和欣儿就要受苦了。 228李小二 秦夫人逼着自己吃了几口粥,觉得精神好了一些,对秦婶道:“我记得我好像晕过去了!文大夫有没有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您哪里是得病啊?是被人下了毒,”秦婶把文先生的诊断,和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秦夫人,“夫人,您想想,自从您断了那边的用度,过了没多久您就开始生病,慢慢的越来越虚弱,文大夫说,毒是一点点的下的,现在想想八成就是那贱人干的。您看,我们怎么办?”ωww.五⑧①б0.℃ōΜ 难怪这次不声不响的,也不让那糊涂虫出头来说项,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贱人,可惜没能如你的意! 秦夫人冷静的吩咐秦婶,“把灶上的申婆子和林婆子给我绑了,让秦贵媳妇先去顶上,把两个婆子关到库房里,让秦贵快马加鞭回青州把我哥叫来。” “是夫人,我这就带人去绑那两个婆子,您身上的毒还没清楚干净,先把身子养好。” 于慧也说:“是啊娘,您先养好身子,家里的事我会处理的,我已经长大了。” 秦夫人看着过了半响就长大懂事了不少的女儿,心里酸痛不已,点点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秦婶带着秦贵去了灶房,指着坐在灶膛前窃窃私语的两个婆子道:“阿贵,把她们绑起来关到库房里去。” “好的秦婶!”秦贵应下后走过去,抓住了一个婆子的手扭到她后背,婆子疼得嘶声叫道:“秦婆子,我犯了什么事了,你凭什么绑我?” “你们做的吃食不干净,把夫人的肠胃吃坏了,差点儿就害死了夫人,大小姐说了,得给你们一个教训。” “你胡说,我每次都小心洗干净了的。”另一个婆子也喊叫起来,被秦婶一把薅住头发掼倒在地,秦婶和秦贵把两个婆子堵住嘴关到了库房里,对秦贵道:“你赶快回青州和舅老爷说,夫人差点儿被害死了,让舅老爷赶紧过来。” 秦贵点头走了,秦婶拿着钥匙朝正房走,对两个战战兢兢的妇人道:“你们要搞清楚自己是哪家的人,不该说的闭紧你们的嘴,别敢那种吃里扒外的事!” 两个妇人点头道:“秦婶我们知道了。” 李虞睡醒起来,周嘉已经去衙门里了,见文大夫和李青在院子里下棋,知道秦夫人已经没事了,对文大夫和李青道:“先生,阿青,新面粉已经磨好了,你们想吃点什么?” 李青摇摇头,文大夫乐呵呵的说:“兰花豆也吃腻了,就想吃点软糯的东西,你让人看着做。” 软糯的东西,李虞想了半天,忽然想起前世奶奶最喜欢吃的萨其马松软可口。对!就做萨其马,李虞笑咪咪的看着文大夫,“我知道一种糕点,就是不知道做不做的出来,您等着,我给您做去。” 文大夫点头笑道:“好啊!我等着,你吩咐下人做就成,别太累了。” “嗯!我有数的。”李虞朝灶房走去,刘婆子见李虞来灶房,以为她饿了,笑着问道:“夫人,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我不饿,你把我们上次买的蜜饯拿几个出来,切成丁,再把蜂蜜舀一小碗出来。” 刘婆子应下后,去拿蜜饯和蜂蜜去了,李虞想起这里也没有椰子油,想了半天忽然想起空间里还有一罐茶籽油,转身回屋从空间里把茶籽油取了出来,回了灶房,舀了适量的面粉和豌豆淀粉出来,放在一边备用,把老面和面粉装进木盆里,鸡蛋搅散倒在面粉里,和成团放在一边发酵。 去碗柜里拿了些核桃仁出来拍碎,和刘婆子切碎的蜜饯一起放在碗里备用,把发酵好的面团让刘婆子,撒上淀粉擀成薄片,改刀再切成小块撒上淀粉,防止面块粘连,最后切成条用漏筛筛掉多余的淀粉。 刘婆子在李虞的指挥下把面条准备好了,李虞往锅里倒了些茶籽油,油烧至八成热时,放入面条炸至微黄用漏勺捞出锅,再往锅里加油和糖,还加了少量的水,熬成糖浆,糖浆熬至金黄色,用筷子挑起能拉起细丝,把炸好的面条和蜜饯还有核桃仁一起倒进锅里搅拌均匀,舀出来放在抹了油的案板上,冷却后切成小块。 刘婆子看着做好的萨其马新奇的说:“夫人,这糕点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就觉得好吃!” 李虞想了一下,还是用了原名,“名字叫萨其马!”说着拿起尝了一块,觉得可能是原材料比较纯正,口感还不错。捡了一些装进盘子里,对刘婆子道:“你也吃,给玉娘她们留一些,再做些出来给小玉他们送些去。” 刘婆子笑眯眯的说:“知道了,夫人。” 李虞端着两盘萨其马送到院子里,对文先生和李青笑道:“多谢两位客官久候,本店新出的糕点,萨其马来了。” “萨其马”这么古怪的名字,李青心里想着,看见李虞一手托着个盘子,动作利落还真像个小二,心里觉得好笑,装模作样的说:“李小二,你这小二,动作一点都不利落,等会没有赏钱的!” “他不赏,老头子赏。”文大夫笑着拿起一块萨其马,咬了一口,“嗯!不错,松软可口,看赏!小鱼,先生给你做了一盒润肤的膏,明儿就能用了。” “谢谢先生!”李虞谢过文大夫,对李青大口吃着萨其马的李青道:“阿青,给你姐夫送一盘去。” 文大夫站起身来,端起一盘萨其马,对李青道:“走吧!阿青,咱爷俩一起去衙门看看,你姐夫在忙些什么?” 李青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李虞见两人穿过游廊朝前衙走去,坐在躺椅上,轻轻地抚摸着有些凸起的肚子,看了一会儿墙角的栀子花,闭上眼睛闻着淡淡的清香,睡了过去。 于家,于嫣从灶房回来,皱着眉头道:“姨娘,灶上的两个婆被于慧关起来了,换成了秦贵媳妇儿在灶上?” 杨姨娘心里‘咯噔’一下,急道:“灶上的杨婆子也关起来了?” 229判 于嫣见杨姨娘的惊慌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是啊!秦贵媳妇说灶上的两个婆子弄了不干净的东西,把夫人的肠胃吃坏了,大小姐一生气就把她们关起来了,说是要饿她们几天。” 杨姨娘松了口气,“哦!是该饿几天!” 酉时末,秦夫人被肚子疼疼醒过来,排出了许多腥臭无比黑红的粪便后,觉得人又轻快了不少。 秦婶高兴的说:“夫人,文大夫果真是神医啊!他说等您排出毒素,再吃几次解药,就能把余毒清理干净,到时候他再给您开点调理身子的药。”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两个闺女,也庆幸不已,小声道:“是啊!真是万幸啊!等我身子好些,得好好去感谢文大夫的救命之恩。” 秦婶点点头道:“是得好好感谢文先生。夫人,灶上的两个婆子还关在库房里,等舅爷来恐怕得一个来月后了,您看咋办?” 秦夫人想了想道:“先关着她们,等明儿我身子骨再松快一点,我亲自去审。” 秦婶看着秦夫人虚弱的样子,心疼道:“是,您再歇息一会儿,我去灶上把熬好的补汤给您端来。” 于县蔚从衙门回来,去了秦夫人房里,见秦夫人和两个闺女并头躺在床上,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秦夫人睁开眼睛,一脸平静地看着于县蔚走了出去,觉得心里的那一丝恨意都消失殆尽了。 周嘉办完公务从前衙回来,已是亥时初了,吃过饭洗漱后,回到房里对靠着床头等侯的李虞道:“鱼儿,青州府那边对苏氏杀夫案的公文已经下来了,同意斩刑,公文已经上报到刑部,等刑部下发批文后就最终定下。” “还要刑部批准啊?我还以为已经是最终的判决了呢!” 周嘉见李虞一副惊讶的样子,站起来比划着,笑道:“傻瓜,你以为像戏文里演的那样,一手拍惊堂木,一手仍根绿头签,然后就喊,拖下去斩了!那是戏文,现实中判死刑,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得经过刑部审核批复。” 李虞想起前世电视里,还真是,一拍惊堂木,再仍一根竹签就喊拖出去斩了。 不由得看着周嘉,笑了起来:“嗯!我还真以为就和戏文中演的一样。” 周嘉看着李虞笑靥如花的样子,走上前拥住李虞,亲吻着她,呢喃细语:“鱼儿,我的宝贝,你真美!” 第二天一早,李虞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玉娘看着显得越发清艳的李虞,对小玉笑道:“夫人这胎肯定怀的是小少爷,您看她怀孕后越来越好看了。” 小玉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我脸上怎么就长了这么多斑,夫人的脸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皙细腻。” 李虞见两人在那嘀嘀咕咕的,有些心虚脸红的问:“你俩在那嘀咕什么呢?有什么稀奇的事,说来给我听听!” “就是有稀奇的事呢!稀奇您怀了小少爷还越长越好看,”小玉指着自己的脸,“您看看,我脸上就长满了斑,难看死了,夫人您用了什么秘方,说来听听。” “傻丫头我有啥秘方还不说给你听吗?你这是长的孕斑,等宝宝生下来就会褪了,”李虞痞痞的摸了小玉的脸一下,“小美人一直都这么好看,你家如意不会嫌弃你的。” 玉娘见李虞痞里痞气的样子,笑嘻嘻的说:“夫人,您这样子就像个登徒子。” 李虞正色道:“夫人我哪像登徒子,有我这么正经的登徒子吗?”几人笑成了一团。 几日后,李虞和小玉两人,坐在檐廊下一边乘凉一边做着针线,小玉道:“夫人,我把孩子的包布,和小衣、剪刀、纱布都照您说的,用开水煮了一遍,晒在院子里了。” 李虞叮嘱道:“记得告诉稳婆剪刀要用烈酒泡过才能用。” “记住了,我看就这几日就要生了,就提前准备好了。” 这时守门的刘伯禀报道:“夫人,秦夫人求见。” 李虞听后想着秦夫人这么快就出来走动了,先生的医术果然精湛。“快请秦夫人进来。” 片刻后,秦夫人带着抱着一摞盒子的秦婶走进了院子,李虞见秦夫人面色已经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不少,李虞笑着迎上去客气道:“秦夫人,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快请进来坐。” 秦夫人满坏感激的对李虞曲膝行礼道:“李夫人,多谢您和文大夫仗义相救,我今日特意来多谢您和文大夫相救之恩,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李虞看到秦婶抱着的一摞礼盒,推拒道:“秦夫人,你····” “夫人,您别嫌少,是我的一点心意。”李虞话还没说完,秦夫人就让秦婶把礼盒,放在了站在一旁的玉娘怀里。五⑧16○.com 李虞见秦夫人执意要送,只得让玉娘接下了,带着秦夫人一路走到厅里,笑着说:“秦夫人你太见外了,先生这几日都去乡下义诊去了,先生经常说;他是大夫学医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再说咱们还是隔壁邻居,理应互相帮助!” 秦夫人听后眼睛湿着,欲再次行礼,李虞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把她拉到椅子前坐下,秦夫人感激道:“夫人,这次要不是您和文大夫相救,我和我那三个孩子就要天人永隔了。我大儿裕华今年刚满十八周岁明年就要成亲,如今还在青州书院念书,两个闺女也才十五六岁!要是没了我,不怕您笑话,照他父亲糊涂的性子,几个孩子以后就要受人刁难搓磨了。” 李虞听后想起于县蔚那糊涂劲,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挑唆着,完全有可能对秦夫人所出的几个孩子不好。只能劝慰着说:“是啊!男子始终没有女子细心,对孩子难免有些粗心大意,哪有亲娘贴心。” 秦夫人苦笑着对李虞道:“李夫人我对您是一见如故,我也不怕您笑话,想把我的事说与您听听,不然闷在我心里我都要憋闷死了。” 李虞颔首微笑,心里想着:得!我还成了树洞了。 230缘由,新生 秦夫人对利于缓缓说道:“夫人,我家从祖辈起就在青州开镖局,青州最大的广盛镖局就是我娘家开的。我和于县蔚的亲事是祖父一辈就定下来的。 原本两家还算是门当户对,后来他祖父过世,于家传给他爹后就日益衰败,见他家生活艰难,我爹娘把他接到我家,教他练功供他念书,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一个屋檐下一起长大。 成亲后前几年过得还算幸福,直到他考了武举、我哥托人把他弄进了青州府当了捕头,他却在我怀着欣儿时和人去逛暗寮子,和那杨媚娘勾搭成奸,生下了于嫣。 被我娘家发现后,于县蔚苦求于我,让我看在他的面上给杨媚娘一个名分,我不听我哥嫂的话,帮他把杨媚娘赎了出来,想不到却是引狼入室。 刚赎回那几年,杨媚娘对我是卑躬屈膝、毕恭毕敬,直到前几年生下了儿子,她觉得有了依靠,开始在家里搅风搅雨,还害得于县蔚丢了青州总捕头的差事。 几个月前,恰逢青川县蔚无人问津,我哥就打通关系把他弄到了青川,到青川没几日,她就撺掇于县蔚要把她两个孩子记在我名下,我一怒之下就停了她母子三人的用度,她就买通灶上的杨婆子在我茶水里下药。夫人您说说,我是不是自讨苦吃,还差点命丧她手。” 原来于县慰还是个软饭硬吃的凤凰男啊!李虞有些同情的看着秦夫人,但心里无法认同她的委屈求全,又不清楚她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只能劝慰道:“这下你也清楚她的本来面目了,即使她再想害你也不容易。” 秦夫人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夫人,没有以后了,杨媚娘的身契还在我手里,她就敢谋害与我,可见她生性歹毒。等我哥来我就让人拿证据把她送衙门里,为了我的三个孩子的脸面,我决定和于县蔚析产别居,再也不会给他伤害我的机会了。” “析产别居”李虞听后想了一下,觉得这倒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能保全自己的利益,也不用和恶心的人住在一起。 “夫人为了孩子付出的代价让人敬佩。” 秦夫人想起了三个孩子,露出了慈爱的目光,“夫人,我的几个孩子都很乖,也很孝顺,他们就是我活下去的勇气,再说我生下了他们,成了他们的母亲就该为他们着想。” 李虞看着秦夫人说起孩子时,眼里露出慈祥的光芒,轻轻抚摸着凸起的小腹,感受着肚子里的宝宝,心里涌起一种喜悦和幸福感。 李虞刚送走了秦夫人,小玉捧着肚子发出了呻吟声,玉娘担心的对小玉道,“小玉,你怎么啦?肚子痛事吗?” 小玉点点头,张嫂着急道:“夫人,小玉要生了。” 李虞疾步走到小玉面前,见她脸都痛白了,“糟了,稳婆都在庄子上候着呢!快把她送房里去,把我给她准备好的东西拿来,玉娘让人骑马叫稳婆去。”“是。”玉娘转身跑去叫人去了。 李虞对小玉道:“小玉,你还能走吗?”小玉点点头,“张嫂。我们把她扶进去。”李虞和张嫂扶着痛得佝偻着身子的小玉,去了房里,张嫂把李虞准备的生产用的东西拿到房里,对小玉道:“夫人,我去给小玉煮一碗糖鸡蛋,吃了才有力气生产。” 李虞点头应下,过了一会小玉对李虞道:“夫人,您还怀着小少爷呢!我这会没那么痛了,您不用守着我了。” “哪有那么多避讳,等张嫂来了我再走。” 张嫂煮好鸡蛋给小玉给小玉吃下,如意带着稳婆一脸着急的跑进了产房,小玉红着眼圈看着如意,“如意,你来啦!我好害怕!” 如意握着小玉的手,擦干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道:“不怕,我在这陪着你。” 稳婆笑着对如意说:“产房里哪有男子守着的,老婆子稳婆做了几十年了,有我给您看着,您就放心好了。” 小玉忍着痛,断断续续地对如意道:“如意,稳婆都说了,你就出去吧!知道你在我就不怕了。”如意还想说什么,就被稳婆赶到了屋外,过了一会屋里传出了小玉细碎的呻吟声。 李虞见如意坐立不安的样子,也担心的看着产房里面,过了一个时辰,李虞听着小玉越来越密集的呼痛声,见如意慌忙朝产房里冲,又被稳婆赶了出来。 李虞连心都揪了起来,张嫂对李虞道:“夫人,您脸色不好,还是回房去吧!我和如意在这守着。”Μ.5八160.cǒm 李虞也觉得有些不适:“好,生了就赶紧来告诉我。” 过了两个时辰,小玉还没有生下孩子,周嘉从衙门里回来,见如意急得在产房门口团团转,安慰道:“不用担心,先生给小玉把过脉的,说小玉和孩子都很康健。” 李虞回房把文先生准备的参片,送到产房门口对张嫂道:“张嫂,把参片送进去给小玉含在嘴里。” “是。”张嫂接过参片,拿进产房给小玉含在嘴里,对小玉道:“小玉,你忍一下,别把力气用完了。” 稳婆也道:“再加把劲,孩子已经露头了,有的妇人生孩子生了一天一夜,才生出来的都有呢!你这已经算快的了。” 小玉咬紧牙关一股劲,嘶吼了一声,觉得肚子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耳边传来了孩子响亮的哭声,稳婆笑道:“恭喜,恭喜,生了个大胖小子,有七斤重嘞!” 小玉用力探头看了一眼稳婆递给张嫂的孩子,力竭地躺了回去。张嫂把孩子擦拭干净报给小玉看了一眼,“小玉瞧瞧,这孩子长得真俊,和你长得一样好看!” 李虞几人在产房外,听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都舒心的笑了。如意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娘哎!这心总算落下来了。” 张嫂把孩子抱到门口,对几人道:“快来看看,生了个大胖小子,长得不像如意像小玉。” 李虞和周嘉看了后,也点头笑道:“嗯!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他娘好看,挑了俩人好看的地方长的。” 231丰收 如意笨手笨脚的搂了一下孩子,连忙对张嫂道:“张嫂你抱着,软耙耙的我害怕。”大家看着如意紧张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如意把孩子交给张嫂后,就窜进了产房,见小玉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连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心疼的用帕子轻轻的给她擦拭着:“坏孩子,也不挑一个凉快的日子,害你这么热的天得捂一个多月呢!” 稳婆听着如意的话,‘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这位小兄弟,生孩子哪由你挑时辰啊?都是注定了的,是缘分!” 如意深以为然,不住的点头:“对,是缘分,缘分。”这才想起还没给稳婆红包,从兜里掏出两块碎银子,递给稳婆,笑道:“劳烦您了,洗三日请您再走一趟。”稳婆高兴的接过银子,喜滋滋的说:“一定来。” 稳婆收拾好产房走到门外,李虞又给了她一个红包,稳婆高兴的接下,行礼道:“多谢夫人,多谢。”稳婆拿这荷包,被刘婆子送了出去。 三日后,在县衙里为孩子办了洗三礼,如意给孩子取了小名叫七斤,大家看着孩子一天一个样,几天后就长得白白胖胖的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六月下旬,李青也要回通州去参加招娣的婚礼了,李虞去庄子里把嫩玉米掰了几包回来,煮给李青吃,李青啃着煮熟的玉米,心里酸酸甜甜的,对李虞道:“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把这么贵重的种子都煮给我吃了。” 李虞看着身材修长,比自己还高了一截的李青,把皇帝赏赐的首饰分了一套出来,分别装在几个匣子里,有的给招娣做添箱礼,有的给了李梅和来娣。 李虞把礼物放在李青的包里,不舍道:“你在姐眼里永远都是那个小阿青,你一路上要小心,不要太赶了。徐春兄弟俩都是老江湖了,你要多听他们的意见,不要冲动行事,盒子里的首饰和礼物你给姑母,告诉姑母让她别太累了。” 李青忍住眼里的泪水,转头看向窗外,哑着嗓子说:“我记住了,等会你就别去城门口送我了,姐夫和如意哥会送我的。” 周嘉进屋对李青道:“吉时到了该出发了,乡试该注意的事项,姐夫上次给你的笔记上都有记录,你回去潜心学习,等乡试后我们再聚,鱼儿,你在家,我把阿青送出城回来。” 李虞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把李青送到门口,看着李青上了车,眼泪就止不住的掉落下来,李青吸了吸鼻子,姐弟俩挥手道别,看着车子走远了,文大夫对站在门口的李虞道:“小鱼,回吧!过些日子就能再见了。” 是啊!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李虞在心里叹道,看着文先生笑了一下:“嗯!就是有点舍不得。” 送走了李青后,日子一转眼就到了六月底七月初,玉米地里的玉米已经成熟了,玉米杆上的叶子也发黄干枯了。 如意和杨威带着长工,喜气洋洋的看着满田的玉米棒子,大家麻利地把玉米棒子掰下来,搬回晒场,照李虞教的办法,撕开玉米叶子把玉米棒子,四五个拴成一串,挂在事先搭好的竹架上晒在晒场里面。 玉米收回家后,杨威又马不停蹄的带人,把地里的豆子收回家,玉米地里的豆子种在垄沟里,两亩地才收了二十多捆豆杆回家,大家还是觉得高兴,因为这些豆子都是这两块荒地收获的添头。 田腾出来后,杨威带着长工,把早已开出来晾晒好的荒地再次深耕撒肥,为接下来栽种第二季玉米做准备。 七月上旬,稻花香飘满了整个青川大地,李虞辰时末巳时初带着如意,和杨威来到四亩育种田边,对两人说:“我发现稻花在巳时初到未时中是扬花期,过了这个时辰就收花了,而且扬花期也只有短短的几日,我们要趁这段时间,帮助野稻扬花授粉,增加育种成功率增加产量。”五⑧16○.com 如意和杨威仔细的记下,在李虞的指挥下拉着绳子,给育种的野稻扬花授粉。四亩田的育种田,如意和杨威用了一个时辰才完了工。 李虞回庄子里,见晒场里的玉米棒子也晒干了,李氏和玉娘带着几个长工的媳妇,坐在檐廊阴凉的地方,搓着玉米粒,李虞对几人道:“你们记着把瘪子放在一边,省得下种时还要挑选一遍。” 玉娘指着挑选出来的瘪子道:“夫人,瘪子大多都是玉米棒子的顶部扒下来的,我们分开把顶部扒下的玉米粒,单独放在一个筐里,再用风谷机风选一遍,挑选起来就省力多了。” 李虞听后竖起拇指说:“想不到我们玉娘还是个聪明的女子,值得表扬。” 玉娘嗔怪的看着李虞笑道:“夫人越来越油嘴滑舌的了,就知道灌我迷魂汤。” “夫人你都敢说,你皮子痒痒了是吧?”李氏扔了个玉米芯子在玉娘身上,大家都笑了起来。 李虞算过两亩玉米收了接近二十石玉米籽,挑选出来能种二十多亩地,见玉米棒子也快扒完了,就打算去看一下新开出来的坡地。 走到坡地见开出来的地已经撒满了肥,长工大水叔见李虞来坡地查看,对李虞说:“夫人,幸好我们自己挖了十几个深坑沤肥,自从附近的村民知道,山上的落叶肥能肥地,把山上的落叶肥都扒拉回家了,现在上山一筐肥都挖不到。” 李虞笑道:“树叶和烂菜叶再加上,粪肥沤起来也是一样的,没有必要再上山找肥,荒地才开出来要把肥下足,庄稼才会有收成。” 大水和其他的长工都知道,李虞比他们还会种田,笑着对李虞说:“夫人您放心,都是按照您吩咐过的做的,犁田的时候撒一遍肥,深耕的时候撒了一遍,耙地的时候又撒了一遍,肥力足足的。” 李虞点点头,笑道:“大家好好干,过年给大家发红包。” 长工们听说过年发红包,都高兴的笑了,“多谢夫人,我们就等您给我们发红包,过个肥年。” 232秦家大哥 李虞从坡地上下来,回到铺子里,铺子旁边的客栈已经修建好了,取名顺心客栈,六月十九开的张。 如意拿出账薄,笑着对李虞说:“夫人,客栈开业也有十来天了,赚得不多,一天只能挣一两百文钱,雇的两个伙计,一个是大水叔家的,一个是阿泰家的,两个孩子都听机灵。笔墨铺子还好,一个月下来赚了四五两银子。” “没事,做生意你比我在行,你放手去做就是了,阿威如今管理起庄子来,也是有模有样的,我以后就安心在家做个甩手掌柜。”李虞笑笑接着说道:“如意你记着和伙计说一声,让他们留意一下客栈里来往的客人,他们的行为举动,或者他们说了些什么不寻常的话,记下来,回去告诉你家老爷。” 如意听后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李虞的意思,点头道:“我记住了,会吩咐那两个伙计的。” 李虞看了一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戴上草帽拿起柜台上的马鞭对如意道:“天这么热,我也回城去了,你和阿威说一下,玉米种子要赶着这几日下种,十月才能收获第二季玉米,错过了时节会影响收成的。”如意点头应下,送李虞上车赶着马车往城里走去。 李虞刚回到县衙门口,看见一个满脸胡须的高大的男子骑着马,像一阵风似的从眼前掠过,过了巷道拉住了马绺,马儿刹不住脚,嘶鸣着高高的提了前蹄,男子利落地跳下马看了一下四周,牵着马进了于家。李虞想起秦夫人说她兄长要来,心道:这位应该就是于总镖头,不愧是大镖局的总镖头蛮彪悍的。 刘伯见李虞回来,急忙跑上前,对李虞道:“夫人,日头这么大,您快进院子里凉快一下,马车就交给我。” “好,你也不用守在门口,回屋里凉快凉快。” “哎!多谢夫人!”刘伯高兴的牵着马把车赶进院子里。 李虞去看了一下坐月子的小玉和七斤,七斤看着又长了不少挺着小肚子呼呼大睡。小玉一脸郁闷的向李虞诉苦:“夫人,大热天的坐月子,我天天闻到自己浑身一股汗馊味,这味道比咱们逃荒那会还要难闻。” 李虞拿出帕子掩着鼻子,摸摸七斤肉嘟嘟的小脸,笑道:“七斤,你娘确实挺难闻的哈!像臭豆腐一样。” “臭豆腐,臭了的豆腐那还不难闻死了,夫人,我想洗洗,“小玉双手合十祈求李虞,“夫人,您悄悄地给我端一盆水来,让我擦擦。” 李虞想着后世的女子,生了孩子洗澡都可以,大热天的弄点热水给小玉擦擦,应该没事吧!点头笑道:“我给你端,你不许出卖我,不然家法伺候!” 小玉笑着竖起手指道:“我发誓,不出卖您!” 李虞去灶房舀盆热水,端到小玉的屋里,小玉擦洗完后,对李虞说:“夫人,太舒服了,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那我对你可是有活命之恩的,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 “一定报答您,不过还得劳烦您帮我把证据毁灭。” “好,为了你的报答,我帮你毁灭证据。”李虞笑着放下七斤藕节般的小手,把盆子端了出去。 秦夫人的兄长被秦婶迎进了于家,秦大哥看到坐在穿堂处乘凉的秦夫人母女三人,喊了一声,”小妹,大哥来了。“ 秦夫人扭头看见兄长,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大哥,你怎么才来,小妹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于慧和于欣也哭着喊道:“大舅。”秦大哥看着哭成泪人的母女三人,气得把拳头握得咔咔作响,“真的是那贱人投毒害你?” 秦夫人把事发的经过讲了一遍,哭诉道:“她买通灶上的杨婆子投的毒,杨婆子的供词我拿到了,还有她买杨婆子给的首饰和银钱。”秦大哥对秦夫人道:“带我找那个贱人去。”秦夫人点点头,带着秦大哥朝西厢房走去。 杨姨娘自从发现秦夫人身子越发见好,就知道自己谋划的事情败露了,后来见秦夫人虽说把灶上的杨婆子关起来了,却一直没有来找自己算账,以为秦夫人和以前一样,怕于县蔚厌了她,雷声大雨点小的放过了自己。当见到秦婶带着秦大哥从外院进来,就知道不妙、惊恐不安的关上房门龟缩在屋里,听着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吓得瑟瑟发抖。 秦大哥推了一下房门,见房门从里面拴住了,一脚踹开房门,秦婶走进去,把杨姨娘从里间拖了出来,杨姨娘哭喊道:“放开我,我要找老爷,老爷不会饶你们的。” 秦大哥一脚把杨姨娘踹倒在地上,举起拳头怒吼道:“贱人,你竟敢下毒害我妹妹,你找死。” 秦夫人拉住秦大哥的手,“哥,不要脏了你的手,把杨婆子和她一起送衙门里去,回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秦大哥听话的放下了手,“好,你怎么说哥就怎么做。”于嫣和于成亦听到杨姨娘的哭喊声,从自己屋里跑了出来,哭喊着上前拉住杨姨娘,“姨娘,您怎么了?”于嫣哭着跪在秦夫人面前,哀求道:“夫人,您饶了我姨娘吧!” 秦夫人淡淡说道:“我饶了她,她都想要我的命了,还想我饶她。” “小妹,和她啰嗦什么,去把杨婆子带出来,我送她们去衙门。” 李虞端着盆子往外走,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哭声,和孩子喊救命的声音,还有男子洪钟般的呼喝声。李虞疾步走到门口,看见秦夫人的兄长,提着杨姨娘和一个婆子往衙门走,杨姨娘的两个孩子在后面哭喊着,叫着于县蔚朝衙门里跑去。原来是秦家大哥来了,这是要送杨姨娘去衙门呢。 于县蔚看着哭哭啼啼的两个孩子,转头就看见提着杨姨娘和杨婆子的秦大哥,于县蔚走上前,不理会杨姨娘的哭喊声,强笑着拱手道:“大哥,你几时到的,怎么没通知我去接你?” 233秋收 秦大哥冷眼看着于县蔚,冷笑着把杨姨娘和杨婆子扔在于县蔚脚下,指着两人道:“于大人,这两个贱奴投毒谋害主母,你说说该当何罪。” 谋害主母绞刑,于县蔚当然知道,可那是自个家里的事,就这样不顾颜面地闹到衙门里,不是让人看笑话吗!衙门里的同僚怎么自己? 于县慰看看拉着自己衣襟,惊慌哭泣的于嫣和于成亦,皱着眉头对秦大哥,小声说道:”大哥,我知道杨姨娘不对,可我们可以私下里处置杨姨娘和杨婆子啊!你们事先一点都不和我商量,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握放在眼里,您不觉得您有些欺人太甚了吗?“ 秦大哥冷笑一声道:“欺人太甚?撇开你从十岁起就吃住在我家,我们费心培养你的事不说,就说我小妹和你成亲后的事吧!我秦虎为了小妹和几个外甥,帮你拉关系让你出人头地,你却在外面和这贱人勾搭成奸,我小妹为了你赎回这贱人,为了这贱人你渎职,差点被衙门里清除,又是我四处找关系托人把你弄到青川。你是怎么做的?你们都想害死我小妹了,我还给你留面子?你以为我老秦家的人都是泥捏的不成?“ 秦大哥噼里啪啦地说完,见于县蔚呆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也不再理会他,提着杨姨娘和杨婆子,径直去了周嘉的押房,把人往周嘉面前一扔,拿出杨婆子的供词放在桌上,拱手道:“周大人,这两个贱奴谋害主母,您管不管?” 周嘉看了一下桌上杨婆子的供词,喊道:“来人,先把她俩带下去关押起来。” “是,大人。”王成和涂辉走进押房,把人带了下去。周嘉对秦镖头拱手道:“秦家大哥,容我调查一下再回你。” “当然,人交给你们了,我也回去了。”秦大哥说完,朝着周嘉供拱手走了出去。 周嘉回到后衙,把于家的事对李虞说了一遍,叹道:“鱼儿,你是没看到,秦家大哥就那样把人提溜到了衙门,于县慰连面都不出,就这样的人也敢宠妾灭妻?我看于县蔚是耳根子软,被小妾一哄就没了立场,治家无方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李虞斜眼瞄着周嘉,点着他鼻尖道:“我怎么听出来你的意思是,你治家有方不会被小妾哄的找不到北?不会像于县蔚,摆不平妻妾?” “冤枉啊!”周嘉夸张的喊了一声,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捧着心口道:“鱼儿,你这样说要冤死我了,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要伤心的。” 李虞看着他做怪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人家和你开玩笑,你也看不出来?” 周嘉着李虞坐到椅子上,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和我开玩笑呢!我就是想逗你开心。” 李虞靠在周嘉怀里,“杨姨娘和那婆子已经被收押了吧?秦夫人要和于县蔚析产别居呢!” 周嘉听后有些明了的道:“哦!难怪秦家大哥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原来已经不拿于县蔚当妹夫了。杨姨娘和那婆子谋害主母证据确凿,已经收押起来了,我见于县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让他回去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来。” 当于县蔚听秦夫人说要析产别居,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夫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知道,我以前是对你有些疏忽了,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啊!杨姨娘投毒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清楚,你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孩子想想啊!” 秦夫人看着于县蔚,淡淡的道:“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我就不是和你析产别居了,而是与你和离!” 于县蔚看着秦夫人和站在门口的秦大哥,你们一直都看不起我,既然如此就如你们的意,我于彤离了你们难道就过不下去了吗?冷笑着:“你早就想好了,我还能说不吗?” 秦夫人拿出两份契约,放在桌上道:“我把我的嫁妆带走,家里的东西都留给你。”于县蔚一言不发的签字画押后转身走了出去。于嫣安慰着啼哭不止的弟弟,看着站在上房的秦夫人眼里露出恨意。 第二天一早,秦夫人就来见李虞,一脸不舍的告辞:“李夫人,于县蔚已经同意和我析产别居了,这些日子以来,多谢您的照顾,希望还能有缘与您相聚。” 李虞见秦夫人一脸轻松愉悦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放开了,笑着应道:“好,我们以后有缘再聚。” 中秋节前后,青川城外的稻田里,一片片金黄的稻浪在迎风摇曳,稻田里到处都是忙碌着收割的农人。李虞戴着草帽站在育种田边,看着明显比普通的家稻,稻穗显得要长一些饱满一些的育种稻,满意的点点头,指挥长工把野稻和家稻分开收割,两种稻子分开晒到了晒场里。 看着长工们把谷子一担担地往晒场上运送,杨威笑着对李虞到:“夫人,我估摸着这几亩育种田,一亩起码能打六七石谷子,长工们都说从来没收割过这么好的稻子,瘪子也少。”藲夿尛裞網 李虞点点头,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嘱咐杨威道:“明年开春把四亩刚育出来的稻种留下一亩,和育种野稻一样,同其他的普通稻种间种再次培育。剩下的三亩稻种卖给来登记了的乡亲,把注意的地方和他们交代清楚。” 杨威见李虞大着肚子满脸的汗水,有些担心的说:“知道了夫人,日头毒,您还是先回城去吧!” 李虞看着杨威愈见成熟稳重了,夸赞道:“不错!阿威也能独当一面,给我分担了。” 杨威看着李虞,犹豫着说:“夫人,长工大水叔说他家,原来住在西面的大青山里面,他说那里有一片山岙地,适合开荒造田,我觉得他说的地方有点像我们凤鸣村,我想等农忙后去看看,到那里开荒种田!您看我能行吗?” 234细作 李虞给他打气道:“能!你要相信自己,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甘罗十二岁拜相,阿威以后也能做管理上千亩的大田庄的大管事。” 杨威见李虞如此信任他,激动的挺起胸膛道:“多谢夫人,等冬小麦下种后,我就和大水叔一起去看看。” “好!不要畏首畏尾的,放心去做就成。” 李虞赶着车往回走,想起去年天冷时,街上的青菜叶又贵又少,空间里存的菜又不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食用,心里想着用什么办法,种点反季的蔬菜来吃。 马车慢慢的朝前走着,快到家时李虞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在后花园隔一块出来,砌一间屋子再在里面砌一个大火炕,铺上肥土种上几种小菜。 李虞想好后,回到家让刘婆子去请了个盘炕的师傅,在紧靠围墙的位置隔了大概有二十多平方出来,在里面盘好火炕,从庄子里拉了十几车拌好的肥土回来铺在上面,顶上铺上一张张草帘子,在上面挂上绳索,像百叶窗一样出太阳时卷上,下雨天放下来。 秋收结束后,四亩育种田收了二十多石谷子,普通的稻子亩产也有五石,李虞家的粮仓已经装满了谷子和小麦。 想着还有二十多亩的玉米,还没有收回家,李虞的心里就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冬小麦下种后,就到了十月中旬,二十多亩玉米也全都收回了家,玉米的亩产达到了上千斤。 周嘉把挑选出来的几根玉米棒子,还有亩产以及种植的方法写好呈条,让如意去青州进货时,带到了青州四海钱庄,交给了青州的楚江掌柜,请他送往京都。 楚江看到那几根金黄色的玉米棒子,深深的震撼住了。 当从如意那听到一亩玉米地,侍弄好了,不出意外的话能收获八九石粮食,更是欣喜若狂,直呼:“天佑我大雍,陛下以后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楚江立马派人,快马加鞭地把玉米送往京都。 冬小麦下种后,杨威和闲不下来的文先生,一起去大青山里看荒地去了。 李青总算在招娣成亲前一日赶到了凤鸣村,李青取出李虞带回的添箱礼,递给李梅道:“姑母,这是姐姐让我带回来给您和表姐的添箱礼。” 李梅接过打开檀木盒子,看着盒子里精美的首饰,惊叹道:“阿青,这些首饰太贵重了。” 李青接过首饰拿起一看,首饰上有御造的标记,对李梅道:“姑母,这些都是御赐的首饰,姐在礼单上写着,这些首饰您和两个表姐一人一对。” 李梅拉着招娣的手道:“御赐的首饰,连做梦也不会梦到的,你表姐把代表着无上荣光的首饰给了你,这是怕你在婆家受气给你撑腰呢!” 招娣也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对李梅道:“娘,表姐以前就对我说过,这世道对我们女子本来就很苛刻,教我身为女子要自尊自重,首先学会爱自己,要对自己好,别人才不会看轻。表姐知道我性格懦弱,在担心我呢!”藲夿尛裞網 李氏看着也觉得感动不已,笑着对母女俩道:“再添一抬嫁妆,把小鱼送的添箱礼放在第一抬抬出去,让别人看看咱凤鸣村的姑娘,有御赐的首饰作嫁妆,看谁还敢说咱们是山岙里的乡下人。” 李梅高兴地握住招娣的手,点头应道:“好,就听李婶的,放第一抬让人看看,我们凤鸣村的姑娘不是谁能小瞧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棉,几场秋雨下来后天冷了下来,李虞的肚子能明显的看出来了,每天能感觉到宝宝在肚子里,调皮的动来动去。 周嘉回到后衙,李虞把孩子调皮的事告诉了周嘉,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道:“小东西,在肚子里也拳打脚踢的,以后肯定是个小调皮。” 周嘉笑道:“嗯!儿子以后肯定像你,我从小就不爱动,我娘说我像个小姑娘一样。” 李虞笑看着周嘉,痞痞的托起周嘉的下巴,抚摸着周嘉红润柔软的唇,“嗯!我们小喜穿上裙子真的比姑娘还美。” 周嘉抱住李虞,在她耳边低沉的呢喃:“为夫是不是姑娘,鱼儿最明白不过了,要不我们再试试。” 李虞在周嘉腰上拧了一下,“你是越来越油嘴·····”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嘉堵住了嘴,一时满屋春色。 天气冷了李虞的暖棚总算是派上用场了,玉娘和张嫂几人在暖棚里撒了些油菜,豌豆苗,菠菜,小白菜,几日后嫩绿的菜苗从土里钻了出来。 刘婆子高兴的道:“这些菜这几日价钱高,这下能省不少菜钱。”玉娘笑道:“只有夫人才会琢磨出这样的法子来,现吃现摘比菜市上新鲜多了。” 冬月下旬,客栈里的伙计小山来县衙找周嘉,禀报道:“老爷,今儿午时,客栈来了几个身材高大的客人,大冷天的,就穿着件薄薄的衣裳,他们说他们是山上的猎户,下山来卖皮毛的,可我见他们和其他的猎户有些不一样,那些皮毛就随意放着,一点也不爱惜,阿东给他们送饭时,他们问阿东城墙几时修好的,我去上菜又问我城里有没有官兵,说他们害怕官兵抢他们的皮毛,我和阿东觉得奇怪,如意哥又不在,我就想着来禀报您。” “小山,你和阿东做的好,你现在就回去看着他们,他们一走,你就去城门口让人回来禀报。” 小山激动的道:“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回去看着他们。” 小山走了后,周嘉叫来已经升为捕快的王成,吩咐他道:“你找两个兄弟,乔庄打扮一下,去城外的顺心客栈,里面有几个猎户打扮的男子,留意一下他们的去向,让他们见机行事。你去山上找钟参将把情况告诉他,让他派个斥候下山。” 王成领命后退下了,周嘉对钱先生道:“先生,你说会不会是大齐的细作?” 钱先生摇头道:“山上冰天雪地的走到半山就能冻死,大齐不可能现在从大青山过来,很有可能是过来打探消息的。” 235抓捕(上) 周嘉在押房里来回踱步,“他们从哪里过来的,会不会原本就住在大雍?唉!如意又不在,不然让如意去缀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到底住在哪里?” 钱先生提议道:“大人,我看您可以派于县慰去,他虽说是有些糊涂,可公务上还是没有出过差错,要不就等钟参将派斥候下山,跟踪打探还是斥候在行。” “好,那你去把于县蔚叫来我和他说,再去通知守城的官兵对形迹可疑人严加盘查。” “哎!”钱先生去了于县蔚的签押房,见于县蔚喝的醉醺醺的躺在签押房里的炕上,钱先生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于县蔚,摇摇头转身出了签押房。 回去把于县蔚在签押房酗酒的事告诉了周嘉,叹气道:“这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三天两头的喝得醉醺醺的,在衙门里让人看见像什么话嘛?” 周嘉想了一会,嘱咐钱先生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和涂先生说一声让他去开解一下于县蔚。还有,以后于县蔚的差事让人盯着一点儿,别惹出乱子来。” 钱先生叹气道:“也只能这样办了。” 小山回到客栈见那几个猎人已经不见了,阿东对小山道:“小山哥,你刚走那几人就说要去卖货,我见他们往城门那边走了,不过他们还没有退房,皮毛也没有全部带走。” 小山把周嘉说的话告诉了阿东,不一会两个扮成货商的捕快也来了,住在了猎人的客房隔壁。 天快黑时,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天地间变得白茫茫雾蒙蒙的,李虞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渐渐铺上了一层白色。刘婆子和张嫂怕雪下大后,压掉暖棚上盖着的草帘子,去前衙找了两个衙役把木板搭好,把做好的萨其马送了些给帮忙的衙役,才放心地回去歇下了。 李虞等了一会儿,见周嘉还没有回后衙,知道他可能又公务要忙,就先上床拿起毛线织了起来。 周嘉和钱先生,涂典史带着衙役去了西城查看,西城角落住着的都是一些穷困潦倒的人家,这一片的房屋都是一些茅草房,一场大雪下来就可能被压塌。 周嘉带着人在西城转了一圈,叮嘱他们勤扫雪,夜里警醒一点,防止雪下得时间太长,堆积在房顶上压垮了房屋造成伤亡。 百姓见周嘉冒着大雪来查看他们的房屋,里长带头感激的鞠躬致谢,“县太爷,多谢您,我们会小心防备的,下雪路滑您请回去吧!” “好,大家小心防备,一有情况就到县衙来禀报。”周嘉带着几人回到县衙,嘱咐衙役轮流值夜,有情况就赶紧汇报,周嘉勤政爱民在青川是有目共睹的,衙役也拥护周嘉,对周嘉的嘱咐都齐声应下。 周嘉和钱先生回到后衙,张嫂和刘婆子赶紧把炕灶上的热水给两人倒好,周嘉洗漱好回屋见李虞靠着一床被子就睡着了,边上还放着正在织的小孩袜子,周嘉拿起来放在手里,觉得小小的只有自己半个手掌大。 周嘉把李虞后背垫着的被子,轻轻的取出来,李虞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嘉,温柔的笑了,“你回来啦!雪还在下吗?不知道先生和阿威在山上怎么样了?” 周嘉上床把被子给拉来把李虞肩膀盖上,轻声安慰道:“还在下着,先生和阿威有大水他们陪着,应该不会有事。” “嗯!”李虞在周嘉下巴上亲了亲,侧着身子睡着了。周嘉看着李虞的睡颜,心里暗暗担心文先生和杨威,这么大的雪,两人内短时间恐怕回不了家了。又想着派出去的两个捕快,不知道有没有查出那几个猎户的真实身份。 城外顺心客栈里,三个身材健硕一脸大胡子的男子,和一个相貌还算清秀的男子围坐在炕上。 几人低声讨论着,一个大眼睛,塌鼻子、厚嘴唇的男子说:“大哥,我们过来查探了这么久,也没查出青川的驻军驻在哪里,我觉着城里的官兵最多不超过两百。依我看,不如我们摸进县衙把县太爷控制住,青川城就落在我们手里了。” 一个斗鸡眼男子附和道:“是啊!大哥,我查探过了,县太爷是个文弱书生,他媳妇还大着肚子,家里就几个婆子,和一个瘸腿的老头守门,我们摸进去把县太爷夫人控制住,县太爷为了媳妇孩子也得听我们的。” 清秀男子反驳道:“阿材你俩想得太简单了,你看那些文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死了媳妇可以再娶,死了孩子还有人给他生。再说;娃还在肚子里,哪来的情份,你们还妄想用他们的孩子媳妇控制住他们。” 斗鸡眼撇了他一眼,“我早就打听过来,听说这位县太爷没有小妾,对媳妇也好得很,”斗鸡眼笑着看向另一个男子,”大哥,你说说你咋想的。” 叫大哥的男子长得浓眉大眼的,见几人都看着自己,想了好久,一脸慎重的说:“阿材和春生的计划可以考虑,这会也进不去城,咱们明儿去城里仔细的打探一下,如果可行的话,咱们明晚动手,好了天也不早了都去歇着吧!”藲夿尛裞網 隔壁房间的捕快涂辉和丁满一人拿着个竹筒贴在客房的木板墙上,探听着隔壁的说话声,奈何声音太小,语言又有些差别,只断断续续的听到县太爷,婆子、媳妇、几个含糊不清的话语,不一会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没了动静。两人又听了一刻钟,就听见从隔壁传来打呼噜磨牙声,两人相视一眼,也回炕上躺下了。 子时末雪总算停下来了,第二天一早,涂辉发现隔壁就已经起床正打算出门,涂辉对丁满道:“满哥你回去把昨晚听到的那些话告诉周大人,我去跟着他们。”丁满点点头,出了客栈回衙门去了。 丁满回到县衙见周嘉还没到押房,径直去了后衙求见周嘉,玉娘把丁满求见的事禀报了周嘉后,把丁满带了进去。见到周嘉后,丁满把昨晚听见的告诉了周嘉,道:“大人,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这么防备绝对不会是猎户,大人,我们干脆把他们抓回来算了。” 236抓捕(中) 周嘉沉吟片刻后道:“听到他们提到县太爷、婆子、媳妇、看来他们是在打探我家里的事。丁满,涂辉还跟着他们是吧?” “是的大人。”丁满躬身道。 周嘉对丁满道:“你先回去把情况向涂典史和于县蔚禀报一下,再把兄弟们召集起来,我马上就来。”丁满退下了,周嘉回屋把昨日小山来禀报的情况,和丁满禀报的告诉了李虞,“鱼儿,我看他们在打县衙的主意,我不能冒险,得让人把他们抓起来,你在家谨慎一点。”ωww.五⑧①б0.℃ōΜ 打探县衙的消息,难道他们是想拿我要挟小喜?李虞想了一会,道:“他们可能是来打前站的,没打探到驻军的消息,可能是想进县衙来抓我,用来要挟你为他们所用。看来大齐可能真的要进攻青川,既然他们已经进了城,你赶快派人把他们抓回来拷问。” 周嘉点头嘱咐道:“好,你如今身子不便在家千万小心,我这就让人去抓人。”周嘉握了一下李虞的手,大步流星的朝前衙走去。 李虞见周嘉走了,回屋从空间里取出弩机和箭矢,把袖箭和匕首绑在手臂上,若无其事的去前厅吃饭去了。 周嘉去前衙于县蔚的押房,见于县蔚押房的门还关着,见涂典史和丁满已经召集好捕快和衙役,对他们道:“每个城门口增派三个人手,后衙院子去两个人守着,剩下的在家等涂辉的消息。” “是,大人。”衙役和捕快分头准备去了。 涂辉跟着那斗鸡眼和几个男子朝城门走去,到了城门口悄悄地,和守城的几个衙差打了个手势,涂辉跟着几人进城后,见几人就四散开来分头走了。 涂满愣了一下,缀上了朝县衙走的斗鸡眼,只见斗鸡眼到了县衙旁边的巷道,进了巷道后放慢了脚步,顺着后衙院墙慢慢的溜达,涂满躲在转角偷看着斗鸡眼,心想:看他的样子是在查看地形,难道他们想劫持周大人? 涂满转身朝站在门口的刘伯跑去,对刘伯道:“刘伯快去县衙通知大人,有劫匪在后衙院墙外查看。”刘伯一听飞快的朝县衙跑去,涂满回过头发现巷道里面没了斗鸡眼的踪迹,丁满急忙跑到院墙外,顺着墙壁查看,没发现有人攀爬的痕迹,顺着巷道追了过去。 很快周嘉就带着和几个衙役从衙门里跑到了县衙外的巷道口,却没了丁满的踪迹,周嘉对几个衙役道:“追上去看看。” 衙役应下后朝巷道那头跑去,丁满追到巷道口见斗鸡眼,和另一个满脸胡子的男子,站在一家馒头铺前买馒头。丁满拿出两个铜板朝馒头铺走去,两人已经买好馒头要走,丁满见两人要走,追上去喊道:“朋友,听说你们在卖皮毛,不知卖完了吗?” 斗鸡眼对大胡子说:“阿材,怎么办?” 阿材头也不回:“我们走,不用理会他。”两人疾步走了。丁满不甘心两人就这样走了,急忙追了上去,拉住了斗鸡眼:“朋友,我在叫你呢!” 斗鸡眼不想暴露身份,转头看着丁满笑道:“不好意思,我家的皮毛已经卖完了,朋友要买只能等下次了。” 丁满露出失望的神色道:“那您几时才能来啊?我想收几张好一点的皮毛,狐狸皮更好。” “几时来,我们也没定数,你去找别人看看。”阿材警惕的拉着斗鸡眼要走,丁满心里一急一把抓住了斗鸡眼,阿材拔刀刺向丁满,丁满急忙放开斗鸡眼闪身想躲,刀刺进了丁满小腹。 周嘉带着几个衙役已经追上来了,见阿材拔刀刺向丁满,加快速度朝几人冲去。 斗鸡眼和阿材见行踪暴露,一把推开丁满夺路而逃,涂辉和衙役拔刀追了上去,周嘉见丁满腹部中刀,连忙对站在一旁吓得呆住了路人喊道:“快来人,把他送医馆里去。” 馒头铺老板见是周嘉,急忙喊道:“大家快帮忙,是县太爷。” 斗鸡眼和阿材一路狂奔,涂辉带着人紧追不舍,行人纷纷躲避,阿材和斗鸡眼进了一条巷道,涂辉举刀劈向阿材,被阿材一脚踢在手腕上,另一个衙役补刀上前,刺中阿材大腿,涂辉一脚踹在阿材受伤的腿上,阿材手里的刀衙役打落在地,涂辉扑上去把他压制在地上,用绳子捆绑起来。 阿材挣扎着朝斗鸡眼喊道:“快走!别管我,你快走。”斗鸡眼看了一眼阿材,一咬牙挥刀逼退了衙役,飞起一脚踹翻堵在前面的衙役,飞快的冲出了巷道,三个衙役拔腿追了过去,已不见了斗鸡眼的行踪。 涂辉和那个衙役一起,拉着被捆住双臂套住了脖子的阿材走出了巷道,看见等候在巷道口的三个衙役道:“小光,人追掉啦?” 小光一脸沮丧的说:“我们就耽搁了一眨眼的功夫,追到巷子口,人就不见了。” 涂辉拍拍小光道:“走吧!大人已经在城门口增派了人手,我们把这家伙送回衙门,去城门口看着点,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从城门口飞出去!” 涂辉几人带着阿材回到衙门,对周嘉道:“大人,还有一个逃跑了,丁满伤的重吗?没事吧?” 周嘉庆幸道:“还好,没刺中要害,让人把他带下去你去城外客栈看看,其他的几人可有回过客栈。” “是,大人。”涂辉躬身应下后退了出去,朝城外客栈赶去。回到客栈见隔壁客房房门紧闭,背地里对小山道:“我是周大人派来的,那几个猎户可有回过客栈?”小山低声说道:“从今早出去就不曾回来过。” 涂辉从客栈出来对守门的同僚道:“大家仔细点,那几人还在城里不曾回过客栈。” 周嘉去了县衙大牢,让人将阿材从牢里提了出来,绑在刑架上,阿材一脸气愤地看着周嘉道:“我们不过是山上的猎户,你要是不相信我兜里有户贴作证,我们下山后又没有犯事,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237抓捕(下) 周嘉踱到他面前,看着他讥笑道:“猎户?猎户会拿刀伤人?会在县衙外打探消息?说吧!你们到青川来打探消息到底想干什么?” “呸”阿材朝周嘉啐去,“我们好好的走在路上,你们就拿刀围着我们,还不许我们反抗啊?你这狗官,残害无辜。” 周嘉闪身躲开,对衙役道:“把他吊起来,打到他招了为止。”阿材见势不对想咬舌自尽,被钱先生抢先堵住了嘴。 无论行刑的衙役怎样拷打,阿材还是不肯说出来青川的目的,周嘉看着气息奄奄的阿材,让衙役暂时停止拷问。 斗鸡眼逃脱了几个衙役的追捕,去了城东一座破倒的宅子,在里面找到了等候在那的两个同伙,一脸伤心的对高个男子道:“大哥,怎么办?阿材被衙役抓走了。” 大哥听后揉着额头道:“难怪城门口增派了人手,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 清秀男着急的对大哥道:“大哥,咱们干脆去县衙把县令夫人绑了,换阿材出来。” 大哥摆手道:“如今县衙已经有了防备,咱们不容易得手,我们眼前得想办法出城把消息传出去。” “那阿材怎么办?就不管他啦?”斗鸡眼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大哥,“咱们一同出来,就咱们三人回去怎么向嫂子交代!” “是啊大哥,不救阿材他就死定了,我们不能把阿材丢在这里不管。” 大哥想了一会,看着两人,道:“今晚我去摸进县衙后院看看,你俩在这等我,记着,不许轻举妄动,就在这等我回来。” 清秀男道:“我去吧!大哥,万一你再有什么闪失,那就麻烦了。” 大哥淡淡的笑道:“放心吧!小小的县衙后院还留不住我,天黑后不能在这里烧火烤会引人注意,夜里太冷,我们得找个地方住下。” 斗鸡眼看向左边的宅子目露凶光,“等天黑就去那家住。”大哥点点头,叮嘱道:“小心点,别弄出动静来。” 县衙里,衙役打得气喘吁吁的,阿材还是咬着牙不肯招供,钱先生对衙役摇头示意让他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周嘉回到后衙,把抓到一个探子的消息告诉了李虞,告诉李虞正在审问。 李虞想了一会道:“这些人如果真是大齐的细作,你靠粗暴的刑罚可能得不到真实的消息,先生这两日应该就要回来了,你请先生配制一种吃了能让人心神不宁,产生幻觉的药物,拿去喂他吃下,想得到真实的供词就容易多了。” 周嘉笑道:“我原本还想用你上次吓姓涂的那个山匪的那种刑罚来拷问他,又怕弄死了。” 李虞撇了一眼周嘉,摇头道:“如果是精心培养出来的细作,你不一定就能得到消息。” “是啊!已经用了酷刑,那人还是一声不吭一心求死。你说的用药物的办法不错,我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你在家小心一点,我回衙门去了。” 李虞点点头,看着周嘉去了前衙才扶着腰转身回了屋里坐在炕沿上,轻轻抚摸着肚子,忽然肚子动了一下,李虞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小坏蛋,不许调皮。” 肚子安静了一下,李虞脱下鞋靠在被子上,孩子又动了起来,李虞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凸起的地方,柔声说道:“宝宝,别太调皮了,你这样不停的踢来踢去的娘可难受了。”孩子慢慢的安静下来。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守在城门口的丁满还是没有发现斗鸡眼,和另外两人的踪迹,对守城门的几人道:“马上就要关城门了,看来是躲在城里了,不知阿满好点了没?” 一个衙差说:“再过半个时辰就关城门了,咱们一起看看阿满去。”涂辉点头应下,看着灰蒙蒙的天色,心想:今晚恐怕又要下雪,这么冷的天那些人到底躲在哪里? 周嘉也接到守城的衙役传回来的消息,对涂典史道:“涂先生,城里有哪些地方可以藏身。” 涂典史看着周嘉道:“大人,他们肯定躲在哪个废屋里,我想想,东城离城门不远就有几座废宅,西城也有两处。您看我们趁天黑前,派人去搜查一下可行?” 周嘉考虑片刻道:“那人功夫不弱,涂先生你去看看于县蔚可还在前衙房,叫上他带人一起先去东城搜查。” “好,我这就去叫于县蔚。”涂典史疾步去了于县蔚的签押房,见于县蔚正打算下衙,涂典史上前道:“于大人,请您带人与我一同去东城搜查几个身份不明的可疑男子,详细的情况路上我与您细说。” 于县蔚迟疑了一下,道:“好,现在就出发吗?” “对,马上就出发。”于县蔚颔首同意,和涂典史带着几个衙役,冒着刺骨的寒风快速的朝东城废屋方向赶去。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凛冽的寒风在四处透风的破屋里打转,斗鸡眼三人躲在废屋里觉得越来越冷,眉毛和胡子上都起了一层白霜,斗鸡眼指着左边的宅子道:“大哥,咱们现在就动手,不然要冻死了。” 大哥迟疑了一下,“再忍耐片刻,等天黑下来再去,万一惊动了人会引来官差。” “天这么冷,不会有人出来。”清秀男也点头道:“是啊!这么冷的天谁还会出门啊?” 大哥站起身道:“好,你们要速战速决,我去县衙看看。”三人起身掩藏着身形,分头跑了。 涂典史和于县蔚带着衙役到了废屋附近,慢慢的靠近了斗鸡眼三人原来藏身的废屋,忽然听见从左边的民宅,隐隐约约的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于县蔚道:“不好,有人遭了毒手。”于县蔚快速的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掠去。 涂典史气喘吁吁地对几个衙役道:“你们几个快去支援于县蔚。” 于县蔚纵身跃进篱笆墙,朝有光亮的屋子冲去,一脚踹开房门,看见两个男子,满脸胡须的正是斗鸡眼,一个正是清秀男,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躺在血泊中。 “畜生,”于县蔚怒声喝道,举刀劈向两人,斗鸡眼举刀格挡,清秀男趁机举刀劈向于县蔚。 ------题外话------ 亲们爆更来了! 238抓获 斗鸡眼挥刀挡住了于县蔚致命一击,清秀男的刀朝于县蔚当头劈下,于县蔚弯腰后仰,躲过了清秀男一刀,斗鸡眼和清秀男联手左右夹击,于县蔚挡了几下忽然觉得应对有些吃力,危急关头几个衙役赶到了,举刀劈向斗鸡眼两人,斗鸡眼躲避不及背上挨了一刀,清秀男被于县蔚一刀刺中胸膛轰然倒地。 涂典史也赶到了,看见倒在血泊里的老人和孩子,蹲下去,摸了一下两人脉搏,摇摇头叹了口气,“已经死了。” 斗鸡眼被衙役绑了起来,清秀男被于县蔚刺中身亡,涂典史带着几个衙役在另外一间屋,的炕上找到一个正在熟睡的瘦小男孩,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样子。 涂典史对两个衙役道:“你俩去附近看看,打听一下这孩子家可还有人?”两人应下后打听消息去了。 于县蔚和两个衙役卸了两张门板,把老妇人和男孩的尸体搬到门板上,进屋抱来两床硬邦邦的旧被褥盖在尸体上面。 两个衙役在屋子不远处找到一户人家,打听后得知这家人就剩下来祖孙三人,两个孩子的爹娘相继去世,一个难产身亡,一个才去世半年不到,靠年迈的祖母卖点小菜度日。 两个衙役听后唏嘘不已,叹着气回去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涂典使,道:“涂典使,这孩子咋办?” 涂典使看着于县慰道:“于大人,您看这事咋办?” 于县慰看着炕上的小男孩,叹气道:“先带回县衙去吧!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大冷天的一个人只能是死,明日派人查一下,这孩子可还有亲戚。” 涂典使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了,点点头,轻轻地用棉被包住孩子,把孩子抱在怀里,看着孩子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轻声说道:“好,把细作的尸体带回衙门,那祖孙俩先停在屋里,明日再送去义庄。” 细作大哥在夜色的掩盖下到了县衙后院,疾跑几步一跃而起,抓住围墙墙壁翻身上了围墙,接着翻身跳下,顺着墙角慢慢的走到垂花门处,听到院子里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又慢慢地退回花园,看到了花园里的暖棚躲进了暖棚。 刘婆子提着灯笼,张嫂抱着一捆柴,两人一道进了后园,刘婆子对张嫂叹道:“今晚恐怕又要下雪,是我年纪大了的缘故,还是今年比往年冷,我咋觉得冷了不少啊?” “今年是真的冷,去年这会儿还没下第一场雪呢!”张嫂把柴放进灶膛里,盖上灶门,“好了,咱们回去歇着了,明儿一早再来。”大哥躲在菜炕后,看着两人关上了月洞门。 于县蔚和涂典史带着人回到县衙,涂辉看到于县蔚只回来的一死一活两个细作,对于县蔚道:“大人,他们这一伙是四个人,还有一个比这两人还要高壮。” 于县蔚看着涂典史几人,一脸疑问,“四个人?我们到了就发现这两人,没看到过其他的人。”涂典史和另外几个衙役也摇头。 “快回后衙看看。”周嘉听后脸色大变,转身就朝后衙跑去。 大哥耳朵贴在月洞门上听了一会,没听到动静,从门缝里看到院里就剩下了微弱昏黄的灯光,院子里光线昏暗,到处隐隐绰绰的。大哥拿出匕首拨开了月洞门的门拴,轻轻把月洞门推开一条缝,从门缝里看到在院里来回巡视的衙役,飞快地闪躲着朝正房摸去。 李虞靠在被子上慢慢的织着毛线,忽然听到了外间传来一道微弱的开门声,李虞撑住炕沿翻身下炕,从空间里取出了手弩,躲在了炕床后,看见一个高壮的男子,手握匕首进了房间。 李虞端起手弩对准高壮男子的膝盖,机括轻响,箭矢飞出两只,高壮男子听到手弩机括声响躲避不及,箭矢射中了高壮男子膝盖,“啊!的一声惨叫,高壮男子扑倒在地,忍痛抬头看见了端着手弩从炕床后走出的李虞,“贱人,我杀了你。”嘶喊着,向李虞用力掷出匕首,李虞利落侧身躲开,触动手弩箭矢飞出射中男子手掌。 李虞看着怒目圆瞪的男子,冷笑着走上前踩在榻手掌上,轻声说道:“本夫人欢迎你来找死。” 周嘉心急如焚地急奔回后衙,看见了虚掩的房门,惊惧喊道:“鱼儿。” “在呢!”李虞听到周嘉惊惧地喊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周嘉纵身一步走到李虞面前,心潮激荡地把李虞揽在怀里,“鱼儿,吓死我了。” 于县蔚和涂典史还有跟来的衙役看着相拥的两人,李虞看着周嘉身后站着的众人,推开周嘉柔声嗔怪道:“涂先生他们来了,那细作在房间里,已经被我击伤。” 周嘉扶住李虞,对身后的众人道:“剩下的那个细作被击伤在房里,去两个人把他弄出来。” 涂辉和一个衙役躬身应下,走进房间,一脸惊讶地看见膝盖上和手掌上还钉着弩箭的细作,相视叹道:“夫人真彪悍!” 涂典使上前一步,朝着李虞躬身行礼道:“夫人,我们抓捕细作时,带回来一个孩子,请您让张嫂或是玉娘帮忙带一晚,等明日找到孩子的亲戚就带走。” 李虞看到涂典使怀里抱着的孩子,猜想他家人可能遇害了。点头道:“好,我让张嫂带他,等你找到他的亲人,你再来带回去。” “多谢夫人。”涂典使躬身道谢。 这时衙役拖着细作到了屋外,玉娘和张嫂端着水拿着帕子,准备进屋打扫屋里细作留下的血迹。 李虞指着涂典使怀里的孩子,对张嫂道:“张嫂,那孩子麻烦你带一下,等找到他家人,就把他送走。” “是夫人。”张嫂放下盆子,走到涂典使面前,接过了孩子,抱着回屋去了。 涂典使和于县慰把人带回了前衙。 周嘉等玉娘把屋里打扫干净出来,周嘉把李虞扶回房间坐在炕沿上,对李虞道:“鱼儿,我还要回衙门处理公务,你先歇着。” 李虞看着周嘉小心翼翼地样子,一股酸甜的滋味涌上了心头,握了一下周嘉的手,柔声笑道:“嗯!那我先歇息了。”周嘉亲了李虞一下,大步走了出了房间。 239抓获 周嘉直到子时末才回到后衙,李虞睡眼惺忪的看着一脸疲惫的周嘉:“小喜,有审问出什么情报了吗?” “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硬骨头,一个被抓住的细作刚到衙门就想咬舌自尽,看来只有等先生回来,把药配制出来再审。” 李虞宽慰他道:“你也别太着急了,明日上山报信的人应该会带人下山来了,我在想是不是有捷径可以越过大青山,还是这几个人只是来打探消息而已。” 周嘉上炕把李虞有些浮肿的腿抱在怀里,轻轻揉捏按摩:“先生回来请他给你看看,你这腿脚为什么会肿?” “小玉说她怀七斤的最后两月,腿也是浮肿的,”李虞有些心疼的看着周嘉,“你快过来睡下嘛!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周嘉回到李虞身边躺下,夫妻俩并头睡去。 第二天,文先生和杨威从山里回到家,周嘉已经去了前衙。杨威对李虞禀报道:“夫人,那地方真的不错,山岙里的土质松软,有我们凤鸣村一半大,山脚处还有一股温泉水,一同回去的大水叔说那股水经年不断,我想明年就去那雇人开荒造田。” 有凤鸣村一半大的一片山岙地,全部开出来,起码有一两千亩了,土质也好,那倒真是不错。 李虞笑看着他:“好!我相信你的眼光,想好了,开春就去如意那支银子和种子,现在回去好好喝一碗姜茶,再泡个热水澡,好好的歇息几日。” “多谢夫人,我回庄子去了。”李虞笑着点点头,杨威躬身退下。 文先生洗簌好从屋里出来,笑眯眯地对李虞道:“来,先生看看,小家伙这些日子咋样?” 李虞伸出手放在脉枕上,微笑着看着咪着眼诊脉的文先生,文先生咪着眼,不住的点头:“不错,孩子长得很好。” “先生,在山上玩的怎么样,有采到稀奇的草药吗?” 文先生听到李虞问他,一脸欣喜:“这次收获真的不错,采到几株桑黄,两株云芝,还有几从石斛仙草······,最好的是一棵百年人参。” 李虞看着文先生:“先生,您帮小喜制几颗药丸,会让人产生幻觉的那种。” 文先生一脸好奇的看着李虞:“小鱼,你说说,你怎么知道有这种药?你知道几种草药能使人致幻?” 李虞把抓到几个疑是大齐细作,以及请他做药的原因告诉了文先生,笑着说:“我知道几种能使人致幻的植物,曼陀罗,苦艾草、大麻····有一些我记不住了。” 文先生听后也开始担心起来,如果那几个人真的是细作,小喜恐怕就遇到麻烦了,用药让那几个细作说真话,是最好的办法。 “不错,这些草药确实能使人致幻,家里还有一些草药,我这就给你们做去。” 李虞笑道:“劳烦您。”文先生摆了摆手,朝药房走去。 周嘉还不知道文先生已经回家,派了涂辉去顺心客栈取回几个细作的行礼,王成已经从青龙寨回到县衙,带回来钟参将的书信。 信上的大概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接到大雍,潜伏在大齐那边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说有潜伏在青州的细作到处刺探消息,从大青山到青川的捷径,就在青龙寨下面的一处山凹里。 周嘉看完了书信,放下心来既然只是几个四处打探消息的细作,就不用再担心有大齐的军队来犯,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还没去西城看过,还不知道那些房屋有没有被雪压塌呢! 周嘉出门带着几个衙役朝西城走去,到了西城看见有人趴在竹梯上,拿着扫帚在扫着房顶上的积雪,孩子和母亲瑟缩着身子在下面叮嘱:“站稳了,小心点。” 有几户的房顶被积雪压塌了几处,有人踩在房顶上,在用稻草填补被积雪压塌的窟窿。 里长得到消息从家里跑了出来,躬身行礼道:”县太爷,劳您惦记着我们,大家被积雪压塌的房屋大家正在填补。只是今年这天实在让人担心,都接连下了两场大雪了,幸好时辰不久,不然大家就遭殃了。“ 周嘉看着满脸愁容的里长,和满脸愁苦瑟瑟抖的百姓,叹了口气:”王里长,大家的粮食可还够吃?“ 王里长犹豫了一下,指着身后的十来个人:“这几户没有田地,全靠打短工养家糊口,日子特别艰难。粮食嘛!十有八九的街坊都是抓一把糙添两瓢水,汤汤水水的倒不至于饿死!想要填饱肚子,难啊!”五⑧16○.com 周嘉看着王里长指着的几人想了想,道:“我回去和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一个办法出来,给你们解决一下眼前的困境。” 县太爷要想办法帮我们解决困境,耳朵没听错吧?来青川上任的这些官老爷,哪一位不是一上任就刮地三尺的敛财,要不是他们青川会成如今这个样子?虽说这位周大人和以前的官老爷是不一样,可他真的会为我们这些穷老百姓着想? 王里长陪笑着拍马屁:“县太爷,您真是青天大老爷,我们青川可算是来了一位爱民如子的父母大人了。” 周嘉见王里长和百姓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会相信自己是真心要帮他们想办法的。不过这些周嘉都能理解,这些百姓也是被欺压久了,不会轻易的相信高高在上的县太爷真的要帮他们。 周嘉在城里看了一圈朝回春堂走去,打算去一下在那养伤的丁满。 丁满的娘红肿着双眼,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儿子心里犯愁,衙门里把人送到医馆就走了,短短的功夫就花了好几两银子,阿满一年的工钱倒赔进去还不够用,也不知衙门会不好给钱养伤?家里还有几张嘴要吃饭,罢了!等今儿好点了就回家慢慢养吧! 周嘉见丁满脸色苍白地躺在炕上,丁满的娘站在门口暗自垂泪,想起昨日匆忙之中忘记吩咐衙门来人给银子了。周嘉对丁满娘道:“大娘你放心,丁满的药费衙门会支付,你付了的银子衙门会补还给丁满的,丁满这次立了大功,还会有奖赏给他。” 240办法 丁满娘含泪谢道:“多谢大人,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银钱了,阿满的工钱昨儿一下子就用了出去,我今儿还在发愁没钱给他医治了。” 回春堂的掌柜恭敬的上前行礼道:“大人,丁捕头已经好了一些了,就是人还有些虚弱无力,等伤口好些,回家养养就没大碍了。” 周嘉对掌柜道:“掌柜的,丁满的医药钱衙门来付。”掌柜愣了一下,陪笑道:“周大人,丁捕头的药费,丁家已经付了。” “接下来的药费,涂典史会来支付给你,你们要精心给丁满医治。” 掌柜躬身道:“好的大人。” 跟着周嘉出来巡街的衙役听后都向周嘉施礼:“大人,我们以后会更加尽心尽力的为衙门办事。” “哦!你们以前都没尽力为衙门办事吗?”大家愣住了,一个身材精瘦的衙役上前躬身笑道:“大人,我们以前也尽力了的,但有的时候嘛,嘿嘿··”几个衙役憨笑起来。 周嘉笑道:“好了,我回去后会和于县蔚、涂典史商量,以后不管是谁因公负伤衙门都出银子给他养伤,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你们放心了吧!”几个衙役齐声欢呼:“多谢大人!” 周嘉回到衙门,涂辉已经带人取回了几个细作的行李,仔细查找后,终于在一件皮袄的夹层里找到一张,还在绘制中的青川城图纸,看来这几个果然是大齐派来的暗探。大齐既然在搜集情报,表明他们还是一心想攻打大雍。 细作来青川的原因已经弄清楚了,周嘉想起答应西城那些百姓的事,抬脚回后衙找李虞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虞和带着七斤从庄子回城,打听如意几时回来的小玉坐在炕上,逗弄着躺在炕上看着两人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七斤,小玉见周嘉回来,抱起七斤朝周嘉行礼后,就去找玉娘她们说话去了。 李虞以为周嘉知道文先生回来才回后衙来的,笑道:“小喜,我已经把抓到细作的事告诉了先生,先生已经在开始帮你做迷幻药了,你要看看去吗?” 周嘉欣喜地点头道:“鱼儿,那我先去给先生请安,有件事情,等我回来和你商量一下。” 李虞扶着腰,跟着周嘉走到廊檐下:“去吧!我等你。” 玉娘抱着涂典史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从前院过来,孩子眼角挂着泪水还在不住地抽噎着。 李虞看着玉娘抱着的孩子:“玉娘,孩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玉娘愁容满面地对李虞道:“夫人,这孩子从今儿一早,醒来就开始在找他哥哥,问他话他也不应,叫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涂典使连衣裳也没给带一件回来,您看咋办呢?” 李虞看着瘦小的孩子,摸摸孩子身上的棉袄硬邦邦的,皱了皱眉头,摸摸孩子的手也不怎么暖和。 孩子见李虞摸他的小手,有些怕生的靠到了玉娘肩膀上。 李虞想到涂典史说过,孩子的祖母和哥哥都被那几个细作杀死了,心里叹气: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一夕之间,已经失去了仅有的两个亲人。李虞温和地对玉娘道:“你去库房里拿些棉花和布料,给孩子做几件内衣、两套棉衣裤,再做两双棉鞋,等涂先生找到他的亲戚,就来带走。” 玉娘摸摸孩子的小脸,怜惜的看着孩子道:“快谢谢夫人,夫人给你做新衣新鞋了。” “去吧!外面天冷别冻着了。” “哎!”玉娘脆声应下,抱着孩子去库房拿棉花布料去了。 周嘉给文先生请过安后,回来把西城那些人的困境,和自己打算帮他们的事对李虞说了一遍,道:“鱼儿,你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们?” 李虞想想道:“他们没有田地,青川城外的那些村镇还有不少小面积的荒地,你可以鼓励他们开荒造田,适当的增加减免赋税的年限,他们有了自己的田地,最多两年就能缓过来了。” 周嘉摇头道:“鱼儿,百姓大多数都不愿意开荒造田,其一;有的人家穷困得连买牲畜、锄头、犁耙的银钱都没有,其二;没有粪肥给田地增加养分,好些人家连眼下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哪等得了一年两年。” 李虞又想了一会:“小喜,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有两个法子,一是你和涂典史统计一下,把青川能够开荒的地方划分出来,分派给穷困无田的人家,把我们庄子上开荒种田的方法教给他们,由衙门出面买下农具和种子,赊贷给穷困百姓,再买些耕牛让百姓赊购,耕牛可以几户人家共同认购,共同使用。这些钱就先由衙门垫付,百姓赊购后,在规定的年限内偿还免除利钱。超出规定的年限,收取一定的利息。只要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家,有了这些都能改变眼前的穷困面貌,这个法子对他们也最有利。” 李虞顿了顿:“还有一个,阿威这次跟着长工大水一起去的大坳村,看到那一片山岙地有凤鸣村一半大,土质肥沃。我想把那买下来修建成农庄,你去问问他们开春后可愿去大坳村开荒造田,工钱还是十五文一天,包一日三餐,我们可以提前赊卖粮食给他们,开春干活抵账。这个没有风险,只要勤快肯干,也可以在庄子上做长工。” 周嘉听李虞说完,仔细想了一会,道:“由衙门出面垫付银钱,买耕牛、农具和种子,赊给百姓,让他们去开荒造田,这个法子确实对他们最有利。对衙门也好,增加了耕地面积,也有了政绩。只是这样一来,衙门承担的责任就大了。这样吧!我把两个办法都和涂典使商量一下。第一个办法,帮助的穷困百姓更多,第二个就只能帮助西街的那十几户人家,我还是更想用第一个办法。” 李虞笑道:“我这个只是一个设想,具体实施下去,你们还需要制定得更细致一点。你还是去前衙和涂先生他们商量商量。” 周嘉起身亲了李虞一下,笑道:“只要夫人帮我想出大致方向,我再回去和涂典使他们商量一下,再拟定最后的实施细则,准没有错。” 241收养 李虞想到那个孩子,道:“涂典史送来的那个孩子的亲戚找到了吗?你们打算怎么安置这个孩子?” “涂先生带人去安排那对祖孙的后事去了,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好吧!你忙去吧!” 李虞送走了周嘉,去了前院,小玉和玉娘几个坐在炕上给那孩子做棉袄,那孩子和七斤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几人见李虞进来,急忙站起来行礼,李虞小声说道:“涂典史去办那孩子的祖母和哥哥的丧事去了,可能要晚一些才会回来!” 玉娘犹豫了一下,看着李虞道:“夫人,如果没人收养这孩子,能给我养吗?” 李虞看着玉娘坚定的眼神,想了一下道:“如果这孩子没人收养,你又考虑清楚了的话,我会和大人说的。” “玉娘姐,你收养这个孩子,你不想嫁人了啊?”小玉一脸吃惊的看着玉娘。 玉娘苦笑一下,道:“我早就没了嫁人的打算,要不是夫人收留,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小玉听后想起玉娘的经历,怜惜的握住了李虞的手。 张嫂和刘婆子看着炕上的孩子,对玉娘道:“玉娘,我们仨都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全赖夫人和老爷心善收留我们,我们才有了容身之地,过上了安稳日子。玉娘,如果这个孩子的亲戚不愿养他,我俩帮你一起养。” 玉娘嗔怪道:“涂典史还没回来呢!別到时候白高兴一场。”李虞转身往外走:“玉娘说的也是,你们还是赶紧把孩子的衣裳做好。” 刚出门,就看见如意背着一个大包,朝院子里走来,看见李虞放下包就要行礼, 李虞笑道:“别多礼了,看你风尘仆仆地,你家小玉还在这等你回来呢!”小玉在屋里听到如意的声音,仍下针线趿拉着鞋就往外跑。 李虞看着小玉,打趣地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几日,今儿总算等到了,快去吃点东西暖暖。” 如意看着小玉趿拉着鞋,红着脸道:“鞋都不穿好,小心摔了。”小玉欣喜地看着如意:“还不是因为这几日下雪,人家有些担心嘛!” 李虞见两人红着脸的样子,笑着回后院去了。 如意梳洗干净去了后院,向李虞禀报道:“夫人,玉米一交到楚掌柜手里,他就急忙派人送京都去了。楚掌柜还说,以后咱们铺子不用专门去青州进货,他会过一段时间就给我们送货过来。” 李虞摇头道:“这样不好太麻烦人家,再说这也不是一两次的事,天长日久的,怎么好意思这样劳烦他们。” 如意知道李虞不喜欢欠太多人情,“我当时也拒绝了的,可楚掌柜说,他们要给钟参将送军饷,给我们送货还能掩饰一下,是我们在帮他们。我和他说了,要经过您和老爷同意,楚掌柜同意了让我回来问过您,给他带信。” 李虞听后笑道:“人家都找了借口帮咱们,再拒绝就是不知好歹了,答应他们吧!” “是,夫人。”如意躬身退下了。 涂典史一脸气愤地回了衙门,对周嘉禀报道:“那户人家姓杨,还有个远房亲戚,那亲戚一家都不愿意收养他,说他命硬,刚生下来就克死了他娘,没多久爹也死了,现在祖母和哥哥也死了,还说他是天煞孤星,谁沾惹上他谁就倒霉!愚昧无知!” 就算没有这些恐怕也没人愿意养那孩子吧!周嘉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安置这孩子?” “那家已是家徒四壁,买棺材的银子也是我这垫付了的,家里还有两亩薄田和那座旧宅子。”涂典史摊开两手,“唉!孩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安置?” “你先去把这事儿和夫人说说,回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涂典史眼前一亮:“对啊!夫人肯定有办法,大人,我先退下了。” 涂典史急匆匆地去了后衙,把杨家的情况对李虞解说了一番:“夫人,哪有什么天煞孤星,那些人就是愚昧,您帮我想个办法安置一下那个孩子吧!” 李虞笑笑道:“涂典史你不用发愁,玉娘想收养那个孩子,你去前院找她说去。” 涂典史高兴的拱手道:“我就知道夫人这儿就有解决的办法,我找玉姑娘去了。”李虞摆手道:“去吧!” 玉娘听了涂先生说了那孩子的身世后,道:“我自己也是个命苦的,我不怕他克我,我愿意收养他。” 涂典史赞道:“玉姑娘真是侠义心肠,这孩子没了族人倒省了不少事,我这就给你办手续去,孩子家里还有座旧宅子,良母薄田,你看是卖了还事给孩子留着?” 玉娘摇头道:“涂典史,您卖了我和孩子住哪去?我虽说不怕自己被孩子克了,但是怕孩子住在县衙会影响夫人,我打算先从县衙搬出去住杨家去。” 涂典史听后摇头道:“我觉得你还是先住在县衙的好,夫人又不是无知妇人,不会有这些忌讳的。再说;你一个样貌出众的女子,独自一人带着个孩子,你不害怕吗?” 玉娘还是觉得不能继续住在县衙:“我知道夫人不会忌讳,但我不能不知事,再说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还是小心为上。” 刘婆子和张嫂也觉得玉娘顾忌的对,笑道:“涂典史,您让衙差经常去杨家逛逛,还有哪个不长眼敢打玉娘的主意啊?” 涂典史见玉娘执意如此,点头道:“好吧!你和夫人说好,我让衙役来给你搬家。” 玉娘和涂典史一起去后院找李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李虞毫不在意的笑道:“玉娘,你不用顾忌这些,就算真的有什么,凭县衙的气场你还怕压制不住吗?” 玉娘看着李虞,真情流露道:“夫人,我害怕,可这些东西中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虽说我喜欢那个孩子,但是和您的安危比起来,我宁愿不收养他了。” 李虞见状只好点头道:“好吧。” 玉娘跪下磕头道:“多谢夫人。” 李虞对侯在一旁的涂典史吩咐道:“劳烦先生把杨家那房子修葺一番,院墙和一些生活用具也帮忙备齐,所需用的银两我会支付。” “是,夫人。”玉娘和涂典史告退后,相继离去。 242儿子 周嘉和涂典史几人商量好扶持政策的细则,让钱先生带人去西街找到王里长,把两个方案对他详细解说了一遍,王里长听后,激动的召集起那十几户穷困人家,把县衙制定的帮扶办法说了一遍。 大家弄明白了后,都愿意接受衙门的安排去开荒造田,毕竟有了县衙的帮扶,苦两年就有自己的田地,总比在城里东奔西跑的打零强。 文先生花了两日的时间,做出了药丸,周嘉让人喂给三个细作吃了后,果然得到了想要的口供,这些人想扣住李虞来控制自己,还得知了青州的一个大车行就是这些细作落脚的地方,周嘉把情报派人送去青州。 冬月底、腊月初,庄子里开始杀猪和鸡鸭,小玉带着人照李虞给的配方,灌香肠,熏制腊肉,腌制火腿和酱肉,一部分挂在客栈里售卖,一部分让楚掌柜的人带去青州送节礼。 进入腊月后,整个县衙后宅都被周嘉弄得紧张不已,唯一心境安然的只有李虞和文先生,文先生是胸有成竹,觉得李虞绝对不会有事。 李虞是没有生过孩子,前世不是忙着特训就是执行任务,从来没有关注过生孩子的事,虽说看到过小玉生产,小玉也和她说过,就是有点痛而已。 李虞觉得痛她不怕,无知也就无惧,加上她自己觉得老天爷既然让她来到这异世,可能也不会让她死在生孩子这事上头的,多想无用,还不如坦然以对。 腊月初九这天早上,李虞坐在炕上给周嘉织着毛衣,忽然肚子就一阵阵地痛了起来,冬月底,李虞就指挥张嫂和刘婆子用艾草和醋熏过了产房,烫洗了被褥和生产用的器具,周嘉把给小玉接生的稳婆,请回家住在了前院。 李虞觉得这腹痛和小玉生七斤时有点相像,一阵阵的让人直不起腰,又觉得好像是吃坏了了肚子,老是有下坠感,李虞放下毛线,趿拉着鞋下了炕,外间做针线活的张嫂听到响动,利落的翻身下炕,着急的问道:“夫人,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知道,好像是要生了,又好像是肚子吃坏了。” “您别动,我马上去叫人。”张嫂快速跑了出去,喊来了前院住着的稳婆,也惊动了文先生,守在后衙的衙役急忙跑去禀报了周嘉,周嘉放下公文就朝后院跑去。 文先生给李虞把过脉后,安慰道:“小鱼别急,不是吃坏了肚子,是要生了,先去产房躺下让稳婆再仔细查查。” 李虞忍痛点了点头,张嫂和稳婆急忙上前搀扶着她去了产房,躺在了用艾叶和醋熏制过产床上。 刚躺下,周嘉就跑了进来:“鱼儿,你怎么样?痛不痛?” 李虞见周嘉脸色都变了,安慰他道:“现在还能忍受,你先出去。”周嘉在李虞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你别怕,我在外面等你和宝宝。” “嗯!”周嘉看着她倒退了出去。 周嘉出去后,稳婆净了几遍手,仔细检查了一下,安慰着李虞:“夫人是要生了,您别担心,胎位正的不能再正了,您等会儿忍着点,别喊,省下力气,生产起来就没那么艰难来。” 李虞点点头,闻着枕头上散发着的淡淡的艾草清香,觉得这疼痛还能忍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张嫂端来一碗糖蛋,喂给李虞吃下。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一股撕裂般的痛楚来袭,让她几户无法呼吸,忍不住呻吟出声,稳婆连忙把帕子递给她咬住,李虞紧紧咬住帕子,眼泪不停的滑落,原来做母亲要先经受如此锥心刺骨般的疼痛,难怪前世老妈常说,养儿不知娘辛苦,养女方知父母恩。 周嘉在院子里,听到李虞的痛苦的呻吟声,心痛得哭了起来,文先生拍拍周嘉道:“每个女子都要经过这一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周嘉望着产房门口:“鱼儿受伤都不会流泪,肯定是疼的厉害。先生,都进去这么久了,还要多久啊?”周嘉越想越怕,恐惧涌上心头。 文先生见周嘉脸色苍白,安慰道:“稳婆说了,胎位很正,小鱼是头胎,生产时是要慢一些的。”ωww.五⑧①б0.℃ōΜ 煎熬到辰末午时初,产房里传出了婴儿响亮的蹄哭声,张嫂把孩子放在李虞身边,笑道:“恭喜夫人,是个大胖小子。” 周嘉听到张嫂的声音,差点儿跌坐在地,文先生急忙扶住了他,刚一稳住身子就一阵风似的冲进了产房,看着一脸虚弱地躺在炕上的李虞,和躺在李虞身边的孩子,悬着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涂典史和钱先生等人得了信,也守在前衙等着听消息,等到周嘉从后衙出来,涂典史和于县蔚,钱先生上前长揖恭喜,涂典史笑着问道:“大人,弄璋弄瓦?” 周嘉拱手和几人还礼,听到涂典史问话,笑容满面的答道:“是个调皮小子。” 几人听后拱手道:“恭喜、恭喜。”周嘉哈哈笑着,连连地拱手道谢:“同喜同喜!”几人听后指着周嘉,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得了准信后,回家把早就备好的四色礼,披红挂绿的送到了县衙。 钟家和城里那些铺子掌柜见涂典史他们往县衙送礼,得到消息后,也备上四礼披红挂绿的送到了县衙。 后山村的村民和县学里上学的蒙童,还有那些摊贩,也得知爱民如子的周大人喜得麟儿,也买了四色礼送到了县衙,刘婆子看着满院子的四色礼,发了愁。 李虞身体底子好,加上一直都在锻炼,睡了一觉,到夜里就能坐起来了。 周嘉看着躺在床上皱巴巴的儿子,笑道:“这脸红的,像个小猴子一样。” 李虞撇了他一眼,道:“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忘了那会儿七斤生下来时,也是这样的啊!” 周嘉摸摸孩子的小脸,宝宝被碰了脸,不舒服的嘟了嘟嘴,周嘉温柔的眼里满是得意:“我儿子比如意的儿子好看。” 李虞看着周嘉嘚瑟样,笑了起来:“好,你儿子好看,你想了这么久,想好了取什么名字了吗?” 周嘉想了一会,笑道:“咱们先给儿子取个小名儿,寒冬腊月生的,小名就叫阳阳吧!” 李虞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念叨着:“阳阳,冬日暖阳,好,就叫阳阳。” 243天花 刘婆子端着托盘,上面装着才炖好的补汤,笑道:“夫人,老太爷拿的人参让我炖的鸡汤,我撇干净了油脂给您端来的。” 李虞接过汤,拿着勺子舀了一勺,不冷不烫的刚合适,只是这月子里的吃食,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李虞干脆端起碗一口喝了下去。 这时孩子嘤嘤地哭了起来,李虞心疼的抱起孩子,哄了一会,只是孩子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声音哭得更大起来。 周嘉也慌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哭个不停?” 刘婆子犹豫了一下道:“夫人,老爷,孩子饿了、拉了都要哭的,只是咱们府里好像没找奶娘呢。” 李虞道:“我打算自己喂,就没请奶娘,小喜,你去问问先生要吃药吗?” “好,我去问问。”周嘉几个月前就提过请奶娘的事,李虞不答应还说得头头是道的,周嘉觉得李虞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就由着她了。 过了一会,周嘉红着脸回来了,摆手让刘婆子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孩子总算躺在母亲怀里吃到了第一口母乳,周嘉看着儿子猴急的样子,温柔的笑了起来。 洗三这天,周嘉只请了涂典史和于家、钟家,意思了一下就过了。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周嘉祭拜完祖父和母亲后,就去了书房,摊开画纸开始画全家福。 两个时辰后,周嘉拿着全家福展示李虞面前,笑道:“鱼儿,从今年起,每年过年我就画一张全家福,等儿子长到我们这个年纪,看到全家福,就知道他是从这么小的一个娃娃,一年年长这么大的。” 李虞看着画上那个抱着孩子站在花前笑得一脸幸福的女子,和身边并排站着的也是一脸幸福的周嘉,眼睛湿润了,看着周嘉柔声道:“小喜,谢谢你。” 周嘉卷好画,坐到李虞身边,揽着她肩膀、低头抵着她额头道:“应该说谢谢的是我,鱼儿,谢谢你!”夫妻俩头抵着头,相视而笑。 孩子满月这天,满月礼夫妻俩也不打算操办了,怕那些商户来送礼人情难还,就请了涂典史,把如意一家从庄子上叫了回来,大家一起坐着庆祝了一下,就算办了满月酒了。 年后周嘉开始忙碌起来,钱先生忙着置办赊贷给那些,穷困人家的种子还有农具、耕牛。周嘉和涂典史拿着鱼鳞冊忙着给那些开荒的百姓划分田地,迁移的人家还要从新登记户籍,两人花了一个月,跑遍了几个乡镇才把那些人安顿下去。 转眼又到了阳春三月家家忙的时候,杨威年后就带着大水叔去了大坳村开荒,庄子里的事如意接过手管理。 孩子满了三个月后,每天都能和李虞咿咿呀呀的玩上一会儿,周嘉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还一逗就爱笑,每天下衙回来,洗了手就先看儿子,父子俩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 文先生也喜爱阳阳,每天义诊回来,都要抱着他去看一下那些草药,还一边讲解各种草药的用途,李虞觉得孩子再大一点,恐怕就能识得不少草药,还知道各种草药的药性和用途了。 周嘉和李虞又接到了皇帝的嘉奖,皇上赏赐一箱子古董字画,和一箱子金银,皇后赏赐了李虞两套头面,一盒子大小一样的东珠,几匹缂丝锦缎。皇帝命周嘉尽量的多种玉米出来,秋收后会有人来拉玉米种子。 谷子浸种时,李虞带着阳阳去了庄子上,去年和李虞定下了谷种的人家都来了,李虞信守承诺,把谷种兑换给了那些人家。 杨威从大坳村回来,向李虞禀报道:“夫人,已经开了两百多亩田和一百多亩山地出来,剩下的那些地要等农忙后再开工了。” 李虞看着杨威又黑又瘦的样子,疼惜道:“你这孩子,看你有黑又瘦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不多雇些人啊?” 杨威挠挠头,笑道:“夫人,您别担心,我身子壮实着呢!大坳村只有不到二十户人家,我把他们能干活的都雇起来了。” “好吧!你先去歇歇明儿一早再回大坳村去。”杨威应下后,退下了。五⑧16○.com 如意家的七斤已经九个月大了,流着口水看着摇篮里的阳阳稀罕不已,一不注意就用胖胖的手指戳戳阳阳胖乎乎的脸蛋儿,得手后就抿嘴偷笑。 两个孩子你哇啊我哇啊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儿语,阳阳说了一会就哈欠连天,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七斤。 七斤见阳阳不陪他玩了,哇哇大哭起来。李虞抱起七斤哄道:“弟弟要睡觉觉,睡得多,长得才快,等弟弟长大了就和七斤去学堂。”七斤抽噎着点点头,不再哭闹。 插秧时周嘉越发的忙碌起来,经常要去乡下田间转转,特别是那些才开荒种地的人家,周嘉更是经常带着庄子上的人去指导他们。 李虞从庄子上回到县衙,文先生义诊回来,不走近母子俩,远远的站在院子里看着,一脸沉重的道:“小鱼,今儿我接诊了一个孩子,确诊那孩子患了天花,孩子住在东街街尾处,我已经让涂典史带人去处理了。这些日子不要把阳阳带到外面去了,如意家的孩子也从庄子上带回县衙来住,还有玉娘那你也派人去大声招呼。” “天花”李虞惊叫了一声,想到对于这个世道来说,这可是致命的病毒,李虞点点头马上让人去通知小玉和玉娘去了。 文先生对李虞道:“对,大家都要小心一点,特别是孩子,我回去翻翻医书,找找有用的药方。” “好,您也小心点,别太累了。”文先生摆摆手,指着身上的袍子道:“我身上的衣裳也得换下烧掉。” 李虞点点头,抱着睡着的阳阳进屋放在床上,坐在床沿上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回忆着自己小时候接种的痘苗时的情形。 虽说后世的人大多知道,牛痘是从得过天花病的牛身上取下来的,问题是,是怎么取出来的呢?效果和后世的疫苗会不会一样?毒性又大不大呢? 244牛痘 李虞想了半天,拿起笔在小册子上写写画画,把自己知道的有限的接种牛痘的法子记录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得知消息的小玉带着七斤回了县衙,李虞从屋里出来,站在廊檐下,看到一脸惊惶的小玉走了进来。 小玉一见李虞,就担心的问道:“夫人,怎么办?七斤和小少爷都这么小。” 七斤看见李虞嘴里喊着弟弟,伸手要抱,李虞接过七斤对小玉道:“你先去把你俩的屋子收拾出来,阳阳还睡着了的。” 小玉见李虞淡定地样子,有些羞愧的笑了一下:“夫人,我真是没用。” “去吧!”李虞摆摆手让她收拾屋子去了,李虞看着七斤乌溜溜的眼睛,逗他道:“弟弟在睡觉,七斤也睡一会儿好吗?” 七斤指着屋里,喊着:“弟弟,弟弟。” “小东西,就会喊弟弟,走吧和弟弟一起睡觉去。”李虞抱着七斤进屋,把他放在阳阳的小床上,轻轻摇着小床,七斤抓着床头的玩具,玩了一会儿嘴里嘟嘟囔囔了一会儿,也歪头睡着了。 小玉收拾好屋子来找七斤,李虞让她在屋里看着两个孩子,去文先生的书房找文先生,到了书房门口看见桌上放着几本翻旧了的手稿,李虞猜想可能是记录的病例。 没找到文先生,李虞回屋和小玉一起守着两个孩子,想到周嘉和文先生还得出去处理公务,就找了些纱布开始缝制口罩。 周嘉得到消息从乡下赶回来后发现住在城东的人家,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整条街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连那些勤劳的商户都关了铺子。 周嘉回到县衙,钱先生对周嘉禀报道:“大人,涂典使已经带人把发病的孩子一家八口,全都关在宅子里面了,等着您回来处置。” “处置“周嘉叹了口气,怎么处置,难道抓出去坑杀?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人患病呢?这官当得像过关斩将一样,一个问题解决了,又冒出来一个,这下好了,还整出一个天花来。 周嘉感到有些疲惫,揉着眉心的对钱先生道:“先把人封闭在家里,再找一个得过天花病的人,按时给他们送药物还有吃食,周围的人家,不经允许不得私自出门走动。” 钱先生道:“大人,涂典使以前患过天花,文先生已经让他送药进屋了,我这就去让人把周围的人家管控起来。” 周嘉点头道:“你去吧!我先回后衙看看。”周嘉看着钱先生的背影,用手搓搓了脸,打起精神往后院走去。 李虞听到院子里,传来了略显沉重地脚步声,觉得可能是周嘉回来了,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门口看到刚走到廊檐下的周嘉,对他道:“小喜,先生说你没得过天花,让你小心点。” 周嘉点点头,嘱咐道:“你和儿子这些日子千万不要出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染病呢?” “知道了!”李虞看了一眼周嘉,想把牛痘接种的办法告诉他,可又觉得再用师傅的借口,未免也太过牵强附会了。 周嘉看着李虞欲言又止的样子,牵着李虞的手,笑着柔声道:“鱼儿,别担心,我在外面会小心的。” 李虞见他强颜欢笑安慰自己的样子,心想:李虞你还在犹豫什么,救命的事,越快越好。 李虞心中有了绝断,回握住周嘉的手道:“小喜,你跟我来,我们找先生去,我有事告诉他老人家。”五⑧16○.com 周嘉点点头道:“好,我也要找先生商量天花防治的事。” 两人去了文先生的书房前,见文先生已经回道书房,正在翻找着医书,周嘉行礼道:“先生,我回来了。” 文先生点头道:“回来就好,我在找以前医治天花病留下的脉案,和用过的方子,看看能不能重新拟定出更加有效的药方。” 李虞对文先生道:“先生,有件事我想和您说。” 文先生以为李虞是担心阳阳,安慰她道:“小鱼,你别担心,涂典史已经带人把那家人封起来来了,只要没有传播出去,不和病患接触,就没有大碍。” 李虞摇头道:“先生,我不是担心天花,我是想问问您,有没有试过,给没有患过天花病的人,种下痘疮,让人产生抗病能力,以后就不会再患天花了。” 文先生听后叹了口气,苦笑道:“从知道患过天花病的人不会再患这病,我师傅就尝试过,把病人身上的痘汁挤出来,涂抹在没有染病的人鼻孔里,两人一人熬了过来,一人染了天花后还是死了。师傅从那以后一直都很愧疚,直到弥留之际还在想为什么?到底是哪里不对。” 李虞看着陷入回忆的文先生,道:“先生,我知道什么原因导致那人死了的,不关师公的事·····”周嘉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文先生摇头打断李虞道:“小鱼,你就别安慰先生了,先生这些年东跑西颠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救治更多的人,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看看各地的名医,是否找到了医治天花的办法。唉!先生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恐怕在有生之年也找不到医治天花的办法了。” 李虞见文先生短短的半天时间,仿佛一下就老了十来岁,心疼的走到文先生跟前蹲下来,看着文先生道:“先生,师公他老人家的想法没错,错的是他用错了痘汁,不应该用人身上的痘汁,要用患了天花病的牛身上的痘汁。 牛患了天花病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牛身上的痘汁怎么取下来的,我也清楚,不过这些您应该会知道。 还有痘汁不是抹在鼻孔里,而是在手臂上划一个十字形刀口,用棉签沾了,再在刀口涂抹牛痘汁,大概半个月后刀口就结痂掉了,抹过牛痘汁的人以后都不会得天花病了。” 周嘉和文先生听了李虞的话,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李虞,一时间屋里静得只听见两人震惊的抽气声,片刻后,周嘉蹲下身子一脸激动的看着李虞,道:“鱼儿,你真神奇。” 文先生见李虞说得这么清楚,觉得用牛痘汁种痘的办法,肯定不是李虞臆想出来的,肯定是她见识过,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245找牛痘 文先生有些失态的抓住李虞的肩膀,激动的问道:“小鱼,这医治天花的法子,你从哪里得知的?我们真是一叶障目,只知道用人身上的痘汁,却忘记了牛也会长痘疮。” 李虞微笑道:“先生,我想和您说的是,请您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但是这个办法绝对是真实有效的,具体的实施方法还得靠您去做,还有请您别提是我告诉您这个法子的,毕竟我不懂医术上的事。” 周嘉看着文先生:“先生,鱼儿有些奇遇,不能让人知道,我相信鱼儿说的是真的,我们还是先去找生天花病的牛去吧!” 文先生佯怒道:“臭小子,难道就你相信小鱼啊?先生也相信,就是忽然之间有那种,你一直苦苦寻找的东西,“咚”的一下,忽然出现在你眼前,那种惊喜交加的感觉。” 文先生站起来,朝着李虞鞠躬道:“小鱼啊!先生谢谢你。” 李虞连忙避开,忽然有些愧疚自己不能告诉文先生实情,红着脸道:“先生,您不用谢我,又不是我找到这个方子的,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您而已。” 周嘉揽住文先生笑道:“是啊!先生您不用谢鱼儿,我们是一家人您这样客气干啥呢?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先去找病牛去吧!” 文先生精神抖擞的笑道:“对,时间不等人,我们这就出发找病牛去。” “我做了几个口罩,您和小喜带着,防护一下。”李虞说着疾步回屋,拿了几个口罩出来让两人带走了。 周嘉和文先生急急忙忙的去了衙门,派出衙门所有的衙役,去各个乡村找病牛,还通知村民把病牛牵到东城外庄子上给文先生查看。 于家,于县蔚回去对于嫣姐弟俩道:“嫣儿,成亦,外面在闹天花病,你们千万别出去乱跑。” 于嫣看了一眼于县蔚,露出关心的神色道:“爹爹,我们知道了,您在外面也要小心一点。” 于县蔚看着乖巧懂事的闺女,欣慰的点点头:“爹知道,你们乖乖的在家,我去衙门。” 于成亦看着大步走了的于县蔚,撅着嘴对于嫣道:“姐,爹每次都在骗我们,年前他说姨娘过了年就会回来,到现在都没见到姨娘,姐,姨娘到底去哪里了?” 于嫣看着红着眼圈就要哭出声来的弟弟,心道:姨娘永远也回不来了,一个女人还是个贱妾被当众打了板子,还判了流放,即使活着回来于家也不会要她了。 爹也不过是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于嫣愤恨的握紧了拳头,指甲刺破了手心也浑然不觉。 一头头牛从乡下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文先生一一看过,都失望的摇头,丁满对文先生道:“先生,还是没有找到您想找的病牛吗?” 文先生叹气道:“没有,把剩下的牛都牵过来吧!” 丁满带着人把剩下的几头牛牵了过来,文先生看过后,还是没找到长了痘疮的病牛。文先生忍住失望道:“丁满,你快回衙门,把情况禀报你家大人,让他加紧时间去更偏远的乡村找牛。”丁满躬身应下后,骑马走了。 这时涂辉骑着马赶到了庄子上,一脸焦急地对文先生道:“先生,那小儿家又有两人发热,浑身酸痛,脖子上和脸上已经有了痘疮,隔壁刘家的大儿子也开始发病了。” 文先生心想:果然还是传播开了,如今只能加紧寻找病牛。 “你让涂典史把我的方子拿去回春堂,让他们照着上面抓药,熬制给那些人服用,给那几户人家送饭食的人的衣裳必须要放好,不能与没有患过天花病的人接触。” 涂辉躬身道:“是,先生。” 东街街尾的几户人家,都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大家都在埋怨咒骂最先染上天花的邹家,特别是今早又发现刘家也有人传染上了,一个个像惊弓之鸟一般,担心家里也有人染上了天花毒。 邹家隔壁一户杨姓人家家里,杨老汉把两个儿子和儿媳都叫到堂屋,一家人心情沉重都铁青着脸坐在那,杨老汉指了一下隔壁说道:“刘家大儿子今早就开始发热,咱们和邹家就隔了一堵墙,我觉得早晚也会传到咱们家的,我想等涂大人来,求求他把小虎子放出去,好歹给我们老杨家留一个后。” 大家看着坐在杨婆子身边,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都垂着头一言不发,大儿媳妇欣喜万分:“多谢爹娘,虎子可以送到我娘家,让我娘帮忙带些日子。” 小媳妇踢了坐在身边的男人一脚,指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儿子,男子抬起头看了看杨老汉,鼓起勇气道:“爹,您觉得涂大人会不会答应啊?” 杨老汉摇摇头,叹气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涂大人答应的可能微乎其微,爹只是想试试而已,你们兄弟妯娌之间,可别为了还没影的事伤了和气。” 两个儿子和媳妇,听后想了一下,觉得也是,别为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伤了和气。 说话间,涂典史提着药打开们走了进来,杨老汉拉着涂典史乞求道;“涂大人,大家街坊一场,求您放我这小孙子出去,求您了,我们年纪大了死了就算了,孩子还小啊!我们一家没有一个人染上天花毒,出去也不会害人。” 涂典史看着一双双乞求的眼神,硬着心肠道:“老哥哥,不是我心狠不愿放你们出去,你自己也清楚,天花是要传给别人的。你耐心的再等几日,周大人家老太爷已经找到方子,正在找药引子,到时候,大家都不用担心受怕了。” 杨老汉的大儿子见乞求不成,转身从屋里拿出砍刀,指着涂典史威胁道:“涂大人,又不是我家孩子染了那种病,你们凭啥把我们关起来,放不放我们出去?” 涂典史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厉声喝道:“杨小豆,外面都是衙役和捕快,你以为杀了我,你能跑得出去吗?” 246种痘 杨小豆瞪眼道:“那也比在着等死强。”杨老汉和其他的家人慌忙上去拉住他:“小豆,别犯浑,快把刀放下。” 杨老汉让小儿子拦腰抱住大儿子,对涂典史赔罪道:“涂大人,别和这孩子一般见识,您说周大人家老太爷找到了方子,正在找药引子,是真的不是哄骗我们吧?” 涂典史举起手道:“老哥哥,我老涂发誓没有哄骗你,你们这几日小心一点,按时喝药,不要和隔壁的人接触,最多再有六七日就有消息了。” 杨老汉见涂典史都举手发誓了,心里相信了一些:“涂大人您放心,我们会按时喝药,等您的好消息。” “好,我这还忙着给其他的两户送药。”涂典史转身朝屋外走去,关上门落了锁。把周围的几户人家走完后,脱下罩衣装在竹筐里。 涂辉骑着马回到东街,把文先生的话告诉了涂典史,涂典史听说要把穿过的罩衣放好,看着竹筐子里的罩衣道:“放心好了,我单独弄了个竹筐子放着的,病牛找到了吗?” 涂辉摇摇头:“几个村子牵来的牛都没找到,只有等远一点的那些村镇把牛牵来再找了。” 涂典史点点头,叹气道:“咱们青川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一难接一难的,没个消停。” 涂辉想起以前的日子,笑道:“那也比前两年好过了啊!会越来越好的。” 李虞让如意回庄子上让人削一些细竹签,她在家带着小玉和张嫂,把棉花撕开放进锅里煮沸后晾冷,搓洗干净后,挤干净水份铺在竹匾上晾干,缠裹在竹签子上,做了一堆棉签出来,准备涂抹痘汁时用。 夜里文先生一脸疲惫的回到家,李虞迎上去问道:“先生,有找到长痘疮的病牛吗?” “唉!”文先生叹了口气,“今儿牵来的十几头牛都没找到痘疮,就看明儿从远一点的村庄牵来的牛有没有。” 李虞劝慰道:“您别担心,会有的,我让人做了您爱吃的红烧肉,您先去洗洗,我们开饭。” 如意去前衙请回了周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饭,周嘉抱着睡醒的阳阳在院子里溜圈,父子俩呱呱呷呷的聊着,听得张嫂和小玉抿嘴偷笑。李虞好笑的问道:“小喜,你和儿子说了些什么心里话啊?” 周嘉笑道:“谁知道这小坏蛋在说些什么,不应他他还要哭鼻子,就只能他说啥,我跟着学就成了嘛!” 夜里,周嘉把又有两人发病的事告诉了李虞,叹道:“先生也心急如焚,叹息着知道了办法却找不到病牛。” “会找到的,你去买些石灰让那几户人撒撒,或者用醋醺醺,”李虞忽然想起后院摞着的醋缸,“还是用醋吧!生阳儿时收到的醋恐怕吃几十年也吃不完。” 周嘉听了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微笑着道:“好,明日就让人来拉。”wWω.㈤八一㈥0.CòΜ 第二天李虞把裹好的棉签交给了涂满,带去交给文先生,涂典史让人来拉了两缸醋到东街,让邹家附近的十几户人家,把醋煮沸后放在屋里熏除病毒。 那些人家见衙门里把县太爷家接的礼,都送来给他们消毒,对衙门拘禁他们后产生的不满情绪,也有些松动,杨老汉感激地对涂典史道:“涂大人,您和县太爷都是爱民如子地好官,清官!” 涂典史哈哈笑道:“我还没入品呢!算什么官儿啊!大家放心,县太爷都想着大家的。” 文先生和涂满直到午时后,才在一头瘦得只剩下一身骨架的母牛身上,找到了正在发作的痘疮,文先生两眼发光的看着病牛,像看见了一头金牛一样,乐得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地大呼小叫:“找到了,找到了,阿满,快把瓷瓶拿来。” 涂辉被文先生的笑声感染,原本有些不耐的感觉也烟消云散,欢喜的跑到文先生身边,看着那头斜卧在地上,瘦骨嶙峋的母牛肚上长满了黄豆粒大小透明的水泡,涂辉有些明了道:“牛痘原来长这样的啊?” “对,就是这样,一般都是产后瘦弱的母牛容易长痘疮,壮实的公牛发几粒就会自行好去。” 文先生带着涂辉,小心翼翼的把痘汁挤出来,装进一个小瓷瓶里,涂辉看着黏腻的牛痘汁一阵阵作呕,扭头看见文先生一脸认真欢喜的样子忽然觉得惭愧不已,抬头望了一下远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心专心的挤着痘汁。 过了大半个时辰,文先生满心欢喜的拿着装满了痘汁的瓷瓶,对涂满道:“你把这头牛的痘汁挤完后,再继续找发病的牛,我先去东街把痘给那十几户人家种上。” 涂满这会儿已经不觉得恶心难过了,欢喜的笑道;“先生您放心去,这里交给我就成。”文先生欣慰的夸奖涂辉:“小伙子,是个好样的。” 文先生一脸欢喜的到了东街,涂典史迎上前问道:“老太爷,找得怎么样了?” 文先生扬扬手里的瓷瓶,笑道:“找到了,劳烦涂先生去准备一壶烈酒来,我给他们种痘。” “好嘞!”涂典史派丁满拿酒去了,文先生问道:“涂先生,你和那些人家说清楚没有?” 涂典史一脸笑意:“说啦!我说您找到治天花的方子了,还在找药迎子。” 文先生看着涂典史,指着他道:“哎呀!你根本就没和他们说清楚嘛!也怨我,我也没和你细说,我告诉你这天花是这样治的······,明白了吗?” 涂典史弄明白怎么种痘后,有些犹豫了:“这样治他们会愿意吗?要不我们先去问问看!”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文先生率先朝邹家走去。涂典史跟着文先生跑去打开了邹家的们,两人进了院子。 涂典史把邹家的人叫出来,对他们道:“文先生找到了治天花的办法,大家听听。”邹家人都一脸惊喜的看着文先生。 文先生把要种痘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道:“你们别怕,这个法子是眼前最好的法子。” 邹家老汉叹气道:“还怕啥哟!不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嘛!不治也是等死,治了说不定还有个活路。” 247成功 涂先生没想到邹家如此坦然接受了,对涂典史道:“劳烦先生去把烧酒拿来。” 邹家媳妇哭哭啼啼的跪到文先生面前,哭着哀求文先生:“文大夫,我那大儿子和小儿子还在发热,小儿子满身都是痘疮,求您救他们一命。” 文先生看着妇人摇头道:“你家的两个孩子已经染病不能再种痘,只能喝药慢慢养了,能不能治好,就听天由命了。” 涂典史抱着一罐烈酒进了院子,文先生照李虞说的把酒点着,拿出一把薄刃匕首放在火上烧了一会儿,从药箱里拿出棉签放在酒里浸湿,对邹老汉道:“你先来。” 文先生拉开邹老汉衣裳,露出臂膀,用沾了酒的棉签把手臂擦拭几下后,在他臂膀上划了一个十字刀口,从新拿了一根棉签,沾上牛痘汁,涂抹在刀口上,笑道:“好了,下一个来。”Μ.5八160.cǒm 不一会文先生就把邹老汉家,还没被传染天花的几个人全都种上了痘苗,文先生嘱咐他们道:“伤口处不能用手去抓,不要沾水,过大半个月后就会伤口结痂掉疤,如果有些发热也不用害怕。” 邹老汉带着家人感谢的鞠躬道:“文大夫,多谢您。” 文先生摆摆手,提起了药箱:“不用客气,我们还忙着去其他的几户,你们记住我交待的就成。” 邹家人把涂典史和文先生送到门口,涂典史和文先生关上了院门,朝另一家走去。 接着走了杨家和刘家,都顺利的接种好了痘苗,到对面的那家种痘时,那家无论如何都不愿种痘,涂典史劝说他们,一家人还撒泼说,文先生是拿他们做药引子搞试验的。 文先生提起药箱对涂典史道:“医患要讲缘分,看来我和他们无缘,咱们也别强求,还有几家要走呢!”涂典史一脸朝弄的看着那家人,冷笑了一声:“不识好歹。” 又走了两家,瓷瓶里的痘汁用完了,涂典史派人去庄子上取来痘汁后,文先生忙到酉时中,把邹家周围的十几户人家都种上了牛痘。 种完后,文先生累得疲惫不堪地嘱咐涂典史道:“仔细一点,今晚有任何情况都去衙门找我,明儿一早我再来。” “好,您老快回去歇息一会儿,这里有我看着呢!” 从天花病发青川城里的两家药堂,就在密切关注着天花的传播情况。回春堂的掌柜听说文先生给东街那些人种痘时,和做堂大夫嘲笑文先生道:“还以为真的有本事,原来不过如此而已,种痘能成早就成了,还轮得到你来。” “掌柜说的对,种痘这法子不知多少前辈试过了,虽说也有人挺过来了,可死的人也不少。”做堂大夫知道掌柜的对文先生经常在街上义诊,给患者开的又都是一些价廉效果好的药材,让铺子少赚了不少银钱,早就对文先生不满了,但人家是县太爷家的老太爷,又不能对人家怎么样,还得小意奉承,这下逮着机会了还不嘲讽个够啊! 接下来的日子,文先生和涂典史一起守在了东街,每日都上门为那些种了牛痘的人检查。 过了几日,文先生检查后发现种牛痘的那些人的手臂上,出现了红丘疹,询问后,大家都说没有任何不适。 这时邹家最早感染了天花的那个孩子,还是没抵抗住病魔,小小年纪就被天花夺去了生命。 邹家媳妇心疼欲裂不顾一切地抱着孩子不肯撒手。大家好不容易从她怀里抢出了孩子,文先生见这般接触后也没染上天花,越发坚信牛痘能防治天花。 又过了几日,丘疹转为脓疱,大半个月后,那些人手臂上只遗留下了一个浅显的十字瘢痕,在这期间这些种了牛痘的人,除了头两日有些不舒服,没有一个人因种了牛痘死去。 “师傅,成功了,成功了!您在天之灵看见了吗?以后再也不怕天花的肆虐了!”文先生激动的跪在地上,仰头望着苍天,大声呐喊着。 种痘成功的人家,看见文先生的望天呐喊,也喜悦地望着天空呐喊:“成功了,我们再也不会感染天花了。” 文先生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家把种痘成功的消息,告诉了李虞。李虞看着这位仁心仁术的老人,激动落泪的样子为他无私奉献的精神敬服不已。 李虞这么想着,笑着对文先生道:“先生,您也累了这么些天了,先去洗漱一下,我已经让刘婆子炖了您喜欢吃的排骨莲藕汤。” 文先生搓着手,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先不忙,待我洗过手,把小喜从衙门唤回来,给小喜也种上牛痘,你要带孩子,得过些日子再种。” 李虞点头道:“也好,给如意他们也种上,我和孩子过些再种。” 一场危机就这样解除了,接下来的日子,文先生把衙门里和庄子上的人都种上了牛痘。 城里密切关注着种痘情况的青川大药堂掌柜,也得知了种痘成功的消息,赶紧把消息传往了青州大药堂的东家。 回春堂掌柜也得知了文先生治好了天花病的消息,激动不已的想着:谁掌握了医治天花的方子,谁就掌握了一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路,我得赶紧找文先生谈下合作的事宜,升任大掌柜指日可待。 掌柜提着礼物去了县衙求见文先生,见到文先生后,竖起拇指谄媚地奉承道:“文先生是值得我辈学习的楷模!” 文先生一直都不喜欢回春堂的掌柜,觉得他太市侩,文先生觉得他肯定是为了医治天花的事来的。文先生撇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掌柜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你直说。” 掌柜见文先生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陪笑道:“文大夫,我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 文先生看着他笑道:“合作!你说的是天花病种痘的事吧!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打算用它来敛财,我要把种痘的方子公诸于世。” “公诸于世,”掌柜用像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文先生,“文大夫,你知道这方子可以赚多少钱吗?你就这样轻易的公诸于世?文先生端起了茶杯,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回春堂掌柜悻悻离去。 248高升 文先生整理好医案,拿去交给了周嘉,交代他上报给朝廷,公诸于世。 几个月后,远在京都的皇帝接到了周嘉上上报的医案,激动的对沈忠说道:“周先生一家,真是我大雍的功臣福臣啊!” 沈忠躬身笑道:“也是陛下您福泽深厚,才会有如此良臣。” 金秋十月,朝廷派人来拉走了几十石玉米种子,给李虞留下了一箱金条,一箱笔墨字画,还给文先生带来了许多稀有的药材,李虞看着那箱金灿灿的金条,笑道:“陛下的奖赏还真实惠啊!”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一年,那些赊贷了县衙种子和农具的穷困百姓,把赊欠的银子还给了青川衙门,原本穷困的人家都过上了吃饱穿暖的日子。 青川也多出了几千亩良田,周嘉对穷困百姓的帮扶取得了显著成效,县学也取得了初步的成绩。这两件事,为周嘉的政绩又添上了一笔亮点。 周嘉和涂典史在青川共事时,觉得涂典史是个一心为民肯办实事的,在共事期间向朝廷举荐涂典使为青川县县丞,朝廷同意了周嘉的举荐,任命涂典使为新任县丞。 当阳阳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和七斤两人一不注意就跑得让人四处寻找时,周嘉三年任期也快满了,考评结果,一连三年政绩卓异。周嘉看着上面的评语,感慨万千,这个知县当得容易吗?兢兢业业的连媳妇和孩子都没怎么陪过,不过有了这个评语也算是对他的肯定了。 过了不久朝廷新的任命也送到了青川县,周嘉破格升至正五品,代任云州知府。 周嘉拿着任命书回到后衙对李虞,笑道:“鱼儿,云州离通州只有个把月的路程,我到云州任职后,阿青来看我们,或者我们去看他也便利了许多。” 李虞听说云州到通州只有一个月的路程,想着少了三分之二的路程确实便利了不少,欢喜的问道:“小喜,云州在何处?” 周嘉拿出舆图指着上面道:“从这到青山县,往西北方向走要走两个多月,云州城是一座靠近大齐边境的一座小郡城,有两个青山县那么大,云州还是太祖皇帝的发祥地。” “那咱们几时出发去云州?” “等新任知县来接手交接后,我们就出发去云州。” 李虞对于周嘉去云州任职很是满意,主要喜欢那里离通州近,方便和李青他们团聚。接到任命书后,李虞开始为出发去云州做准备,把两个庄子和铺子、客栈作价卖给了青川的四海钱庄,带着人开始打包行礼,等新任知县接任就阖家往云州出发。 涂县丞见李虞已经开始打包行李了,苦着脸对周嘉和李虞说道:“大人,您高升是好事,可您和夫人一走我的饭食又没了着落,还是钱先生好,跟着你们不用发愁。” 钱先生拍拍涂县丞的肩膀,玩笑道:“老涂,你现在才四十多岁,干脆再娶一个老来也有个伴啊!” 涂县丞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那还是算了吧!我这么个老鳏夫自在惯了,只要有人给我做饭,别一个人吃饭就成。” 李虞看着带着孩子来看她的玉娘,想着自从玉娘搬去杨家,涂县丞对她们母子一直都照顾有加的,一老一少的都是性情中人,笑道:“玉娘,你以后就多煮一碗米,涂县丞去你家搭伙吃饭可行。” “夫人这法子好,”涂县丞听后拍手叫好,朝着玉娘拱手施礼笑道:“玉姑娘,老夫决定了,以后就赖你家吃饭去。” 玉娘欠身回礼道:“您也真是的,不就是吃饭嘛!添双筷子的事,人家求还求不到呢!” 李虞抚掌笑道:“好了,这下我们也走得安心一些,玉娘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有涂县丞照顾,也不怕被人欺负,玉娘帮涂县丞做饭,省得涂县丞又没了地方吃饭,大家皆大欢喜。” “哦、哦、皆大欢喜,皆大欢喜!”阳阳和七斤在一旁跟着李虞拍手笑着,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新任知县也很积极,在十一月中旬就到了青川,周嘉带着人出城,热情的迎接了新任知县进城,当天就和他交接了大印。李虞带着人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一早就套好马车等在了前院,就等周嘉和新任县令交接后就出发。 周嘉出了衙门连后院都没去,直接去了早就等候在前院的马车,阳阳扎着两个冲天辫,上身穿着件红绸薄袄,一条红绸花裤,手里拿着把木剑,打扮得像年画上的福娃一样。一见周嘉就扑到他怀里,搂着周嘉的脖子,指着马儿喊:“爹爹,阳阳骑马,阳阳骑马。” 周嘉笑着搂着阳阳坐好,指着院子里摇晃不止的树叶,耐心的哄着:“乖,风太大了,现在还不能骑马。” 打头的如意见周嘉上车了,扬起马鞭喝道:“走喽!”一行七八辆马车轻快地驶出了县衙,不一会就出了城门。 原本准备好给周嘉举行送别礼的涂县丞在衙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周嘉,带着送别的人赶到院子里,周嘉一行人早就没了踪影,涂县丞看着身后送行的百姓和县学的学子,朝着周嘉行走的方向,躬身喊道:“周大人,一路顺风。”大家都躬身喊了起来。 大家紧赶慢赶的,用了小半个月的功夫,就赶到了清水镇,在清水镇歇息了一天。 李虞和周嘉带着孩子给爹娘上坟后,才又启程往云州赶去。腊月初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了,李虞一直都担心孩子还小,万一在路上生病就麻烦了。 文先生也担心孩子生病,每天都要给孩子把一次脉才放心,好在阳阳和七斤身子壮实,一路上照顾的也仔细,一直都安安稳稳的。 李虞靠在车上看着,和周嘉玩的片刻不闲的阳阳,想着古人都说抱孙不抱子,偏周嘉一有空闲就抱着阳阳玩耍,父子俩在车上画画,翻花绳,把车上翻得乱七八糟,一路的欢声笑语,引得七斤老是吵着要来李虞他们车上,连累如意被小玉埋怨,说他不带儿子。 249云州 一行人赶了两个多月路,在正月二十八这天未时末,到了离云州城外十几里路的地方,如意看到吉祥和招财挥着手、呼喊着打马向车队奔来,转头对后面喊道:“老爷,夫人招财和吉祥接我们来了。” 话音未落,两人就策马到了车前翻身下马,跪下磕头道:“老爷,夫人,吉祥(招财)接你们来了。” 周嘉和李虞看见到两人后,露出了久别重逢的喜悦笑容。 周嘉跳下马车上前扶起两人,笑着在两人胸口上捶了一下,惊奇地问道:“你俩怎么知道我们要来云洲的?” 招财向周嘉禀报道:“是沈忠告诉我的,恰巧吉祥送货到京都,我俩和京都的楚掌柜交接后就往这边赶了,我们到云州有小半月。” 如意也下马跑到两人面前,笑意盈盈的揽住了两人,两人笑着揽住如意。吉祥眯着双眼,一脸笑意道:“老爷,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我俩在城里闲逛还看好了几处铺子,等老爷和夫人看过后再做定夺。还有;我们出城时看到城外有官员等候在城外,可能是来接老爷的。” 阳阳和七斤挤在一起,撅着屁股,脑袋探出车窗,好奇的看着笑容满面的搂在一起的如意几人,两人见几人只顾说笑,不理会他们,挥手喊着:“爹爹、爹爹、抱阳阳(七斤)。” 招财和吉祥跑到车窗前,稀罕的看着两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娃娃,笑道:“哪个阳阳少爷?哪个是七斤?” 两人伸出短胖手指,指着自己道:“我是阳阳,我是七斤。” 李虞和小玉对两人笑道:“阳阳、七斤快叫吉祥叔,招财叔。” 吉祥两人取出一早备好的长命金锁,分别挂在了两人脖子上,拱手笑道:“阳阳少爷,该招财(吉祥)给您见礼。” 阳阳学着两人,举着两只胖手扣到一处:“阳阳见礼。”周嘉和李虞看得哈哈大笑起来。 吉祥和招财给文先生和钱先生见礼后,大家才上车朝城门口走去。 云州城门外,迎接周嘉的几位官员站在城门外,迎着寒风等待周嘉的到来,等候的官员就算是有些不赖烦,也没一个人提前离去,都想看看这个从一个畸角旮旯里出来的一个小县令,一跃升至知府的周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前面翘首看着驿道的差役,看见一队车马朝城门口驶来,激动的喊道:“来了、来了。” 周嘉让招财停下了车,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迎上前拱手道:“在下云州府衙署官王清海,敢问可是新任知府周大人的车架?” 周嘉从车上走了下来,笑着拱手道:“正是。” 王清海躬身行礼道:“云州府衙署官王清海,拜见大人。”王清海身后的十几个大小官员也纷纷上前见礼,大家在城门口见了礼,各自分头上了车,小声议论着,没想到周大人这么年轻就升任知府了,也没听人说过他是哪家世家大族的子弟啊! 李虞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是初次见到差不多有三丈高的府城城墙,车辆从西大门进了城,行在青石条路上,李虞觉得这石条路比城外的驿道还要颠簸,周嘉抱着眯着眼有些睡意的阳阳,轻轻拍着他,李虞靠在车窗檐上,透过沙窗看着外面。 云州城比她想像的要繁华不少,街道两边高低错落的建筑,鳞次栉比的店铺,店铺门大开着,铺子里各式各样的东西摆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街上和店铺里的人穿着也比青川好了不少。wWω.㈤八一㈥0.CòΜ 云城的建造者把城市规划的很方正,车子从西门进去,往东走就进了一条更显宽阔气派的街道,街上的行人大多穿着绫罗绸缎,人来人往的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李虞见府衙街上的店铺门面显得更加气派,街上开着当铺,药铺,客栈,茶楼,还有一座三层高叫醉仙楼的豪华酒楼。 李虞对周嘉叹道:“真不愧是开国皇帝的发祥地啊!看这繁华热闹都能赶上京都了。” 周嘉对李虞小声道:“是挺繁华的,这附近的铺子大都是和衙门里有关系的人家开的。唉!虽说是高升了,可这里面的水也深,日子可能还不如咱们在青川自在。” 李虞挑眉道:“怕啥?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他们别太过了,你就尽心尽职,造福一方,咱们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周嘉点了点头,揽住李虞,低头看着她,笑道:“还是夫人想得通透。” 王清海等人下了车,在前面引着车队转过府衙大门,往后院上房大门走过去,门前早有衙役守着,见车子来了忙卸了门槛,车子过了影壁停了下来,李虞透过车帘缝隙看见二门的院子宽敞整洁,看起来比青川县衙大了一倍,连后面装行礼的大车都直接进了二门。 周嘉小心地把熟睡的阳阳放在李虞怀里下了车,王清海上前躬身道:“大人,后院是座三进的院子,院子后面还有个园子,园子虽说不大但树木花草好,前院还有一间外书房,客厅,议事厅。” 周嘉笑着对王清海几人温和的商量道:“王大人,你们看天色也不早了,劳烦你们等了一天,你们也回去歇歇,等我先安顿下来明日再说。” 周嘉这样说,王清海几人哪有不应承的,看着这位年轻俊美的知府大人,都躬身笑道:“好,等大人安顿好了,我们再给大人接风洗尘。”周嘉拱手谢过几人,王清海几人见周嘉带着下人和婆子,觉着也不好插手帮忙,就不再多话,径自告退出了院门。 李虞抱着阳阳下了车,周嘉上前接过阳阳一起进了二门,里面也是一个大院子,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左右各两间厢房,五间正房,有游廊连着,靠里有一道垂花门,穿过垂花门里面是一进同样大小的院子,再进去,就是正院了,正院大了许多,五间正房连着两间耳屋,左右各三间厢房,院子里种有花草植物,一看就是精心打理过的。两人穿过正房旁边的角门,进去还有一处稍微低矮点的偏院,进去就是王清海提到的那处园子了,只见里面有精巧的水阁曲桥,小型的假山流水,园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李虞觉得就像自己在前世游玩过的缩减版苏州园林。 250新家 李虞站在园子门口对周嘉笑道:“这园子果然不错哈!先回吧!把人安置下来,再来逛逛。” “确实不错。”周嘉点点头,两人转了回去。安排钱先生和招财几人住在前面一进院子,如意一家和刘婆子张嫂住在二进院子里,李虞一家和文先生住到了正院,如意和招财忙着指挥众人拆卸行礼,往屋子里搬,刘婆子和张嫂找到了厨房,见厨房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柴米油盐样样俱全,两人忙着升火做饭。 李虞让周嘉看着阳阳和七斤,她带着小玉进了屋子,门窗都是从新油漆过了的擦拭的油亮,屋里的火炕看来一直都是烧着的,进屋就觉得暖意融融,屋子里都打扫的很干净,窗几上没有一点灰尘,里面双成的窗户都是新钉的雪白窗纱。 李虞带着小玉把如意他们搬进来的行礼摆放好,阳阳和七斤已经睡醒了,和周嘉在院子里看那些花花草草,刘婆子和张嫂做好饭,端到了厅里,大家分头吃了,李虞忙乎了半天也觉得很累,赶紧给阳阳洗了澡,自己和周嘉沐浴洗漱,吃了点东西就疲惫的歇下了。 周嘉一早醒来,见李虞还在熟睡,轻轻的下床穿戴好后,去外间亲了一下阳阳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才出去洗簌吃饭,临去前衙又吩咐刘婆子他们不要去吵醒李虞,去了前衙接印上任。 周嘉沿着游廊,穿过垂花门进了前面衙门院子,刚进院子右边厢房的门就开了,王清海带着五六个穿着棉袍、文书模样的人奔了出来,几人拱手长揖冲着周嘉恭敬的见礼道:“拜见知府大人。” 周嘉忙拱手还礼,几个人满脸笑容的看着这个年轻俊美的知府大人,王清海带着周嘉去了正房的签押房前,指着当中一间对周嘉道:”大人,这间是您的签押房,东西厢房,东边一间是吴大人,吴同知的,西边那间是下官的,吴同知还没来,您先坐会儿。“ 周嘉笑着点点头,推开门进了签押房,看着宽敞整洁的签押房,正面挂着一副山水画,下面有一个高几,左右一把梨木椅子,前面左右两排,摆着四把椅子,右手边有一道屏风,屏风后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宽大的花梨木桌子,桌子擦拭的干净发亮,上面的文房四宝摆放的整整齐齐,西边挂着帷帘,帷帘后有一张大炕,炕上炕桌家具一应齐全,看来是公事繁忙时歇息用的。 这时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高高的个子,长方脸,不带一丝笑容的男子走到了周嘉的签押房前,深吸一口气,总算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敲了敲门。 周嘉抬头道:“进。”男子推门走了进去,拱手长揖冲着周嘉行礼道:“下官吴庭先拜见府台大人。”周嘉拱手还礼后,两人客套了几句,王清海见吴同知来了,把衙门里的大小官员喊上都去了大堂,拜衙神接印去了。 李虞醒来,得知周嘉已经起床去了前衙,见阳阳还在小床上酣睡,亲了一下阳阳胖嘟嘟的脸颊,出了房门,沿着游廊穿过角房门,去了后园。在园子里舒展了身体,练了两套拳,直到汗流满面才回去沐浴洗漱。 换好了衣服出来,看见文先生带着阳阳、七斤往后园去了,刘婆子上来笑着禀报道:“夫人,老爷吃了饭就去了前衙,吩咐我们不要吵醒您,您看现在给您摆饭吗?”ωww.五⑧①б0.℃ōΜ 李虞点点头,去了饭厅,刘婆子和张嫂端来了鸡蛋包子和稀饭小菜,刚吃好,小玉来饭厅,笑着对李虞说道:“夫人,屋子差不多收拾好了,只是这院子也太大了些吧!” 李虞也觉得院子太多、太大,收拾起来也得半天,还有这是州府衙门应酬来往的也要多些,还有后面的园子也要人打理,光靠刘婆子和张嫂两人恐怕是不行的。 李虞站起来和小玉一起往外面走去,一边说道:“对啊!还得买一个花匠、两个丫头、再买两个粗使婆子和两个粗使下人,后院的人也得安排一下。” 小玉笑道:“这地方大了,开销也多了,吉祥和招财昨儿和如意说,他俩看好了几处铺子,想请您去看看呢!” “先安顿好了,再去看铺子。” 两人去了一进的院子,如意和招财他们都侯在前院了,李虞对几人道:“如意以后就管着院子里的诸事,小玉帮我照管孩子,招财和吉祥还是管理铺子,铁柱还是跟着老爷,刘伯还是守在二门,阿威喜欢打理庄子,你们去城外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荒地和庄院卖的,买一处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但也要记住,不得打着老爷的旗号在外面欺行霸市,拖老爷的后腿。” “是,夫人。”几人听后都齐声应下,阿威乐滋滋地拉着吉祥和招财出去找庄子去了。 李虞安排好,转身回了后院,阳阳和七斤手牵手的从后园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文先生。 阳阳看见李虞像个小炮蛋冲了过来,李虞搂着阳阳,看着气喘吁吁的文先生对两人道:“两个小调皮,把师公累坏了吧!” 阳阳搂着李虞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道:“娘,是七斤哥哥调皮,阳阳乖!” 七斤委屈的看着阳阳:“是小少爷拖着老太爷跑的。” 李虞点着阳阳的鼻子,道:“哦!阳阳说谎话了,会长长鼻子的哦!阳阳应该怎么做?” 阳阳摸摸鼻子,从李虞身上下来,从小兜兜里拿了颗糖递给七斤,道:“七斤哥哥乖,是阳阳说谎了。” 七斤接过糖裂开嘴笑了起来,两小手牵手的跑了。文先生看着两小,呵呵笑道:“老了,两个小家伙精力充沛,还有点招架不住。” “您做了这么久的车,还没有缓过来呢!得好好歇歇。” “不了,我想去乡下走走,看看。” 李虞笑道:“您等会儿,让铁柱和您老一起去。” 文先生知道李虞他们不放心自己单独出去,点头同意了,回屋提着药箱带着铁柱一起出了门。 李虞把孩子交给了小玉,和如意朝官牙行走去。 251胭脂虎 一个三十来岁一脸精明的妇人迎了上来,见李虞虽说衣着朴素举手投足之间却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上前躬身行礼道:“夫人您想买小厮还是丫头?” 李虞把想买的下人对妇人说了,妇人行礼道:“您稍待片刻,我这就唤人出来。” 片刻后,妇人带着一群人走了出来,让身后跟着的一群人站好后,陪着笑脸指着那些人介绍道:“夫人,这几个都是会打理园子花草的,这几个婆子会灶上的活计,炒菜煲汤都拿得出手,这几个妇人针线活都不错,这几小子是两兄弟,也是勤快伶俐的,这几个丫头也是伶俐的。” 李虞看着那些人道:“我要买回家的人必须勤劳本分,还会干些农家活计,你们当中有愿意跟我去的先站出来两步。” 那些人悄悄抬头打量了李虞一下,见李虞穿着一般,还要会干农活的,心里觉得最多就是个乡下的小地主,大多都打了退堂鼓,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拘谨的从花匠里面站了出来,三个年纪不差上下的婆子和两个妇人也站了出来,两个小子和两个丫头站了出来。 李虞对那几个站出来的十个人道:“你们都抬起头来。” 十人听后都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李虞见几人神色拘谨,看着也不像是奸滑之人,点头道:“就这几人吧!”藲夿尛裞網 如意和妇人去办了身契,和李虞一起带着十人往回走,等到了府衙前除了两个婆子和一个妇人还算镇定,其他几个都缩着脖子不敢抬头,低着头跟着李虞进了府衙后院,心里想着:不是说要干农活吗?怎么到了府衙后院来了? 李虞进了院子,张嫂前来禀报道:“夫人,刚才有个衙差来传老爷的话,说衙门里的人要给老爷接风洗尘,老爷和他们一起去对面的醉仙楼吃饭去了。” 李虞点点头,带着人去一一问过,男子叫姜明李虞安排他去打理园子,三个婆子,分别是许婆子,云婆子,林婆子,许婆子和云婆子两个李虞安排她们去前院给钱先生他们做饭,许婆子和两个丫头谷雨、杏花一起做些断茶倒水洒扫的杂事,叫马强和马贵的兄弟俩跑腿再做些粗使活计。 安排好每人要做的活和住处,就把人交给如意,道:“把家里的规矩和他们交代清楚,再带去梳洗干净,换身干净的衣裳。”如意应下后,带着他们下去了。 周嘉和府衙一干人等去了醉仙楼,此刻醉仙楼的一间豪华的雅间里,盘腿坐着云洲府大大小小的官员,个个后面都坐着一名美貌女子。 周嘉身后的女子更是生得花容月貌,肌肤如玉般的细白,坐在周嘉后面,见得周嘉年轻俊美又身居要职,就有心攀交,才开了宴就挪到周嘉身边想朝周嘉怀里靠,却被被周嘉冰冷的眼神扫过,不知为何心头也涌上了一丝羞意,慢慢的挪回了倚向周嘉的身子,摆了个淑女的姿势端坐在一旁相陪。 吴庭先偷偷的打量着周嘉,见周嘉不动声色与一边的王青海举杯相饮,身后坐着的勾栏花魁正一脸幽怨的看着周嘉,而窝在王青海怀里的女子,也满脸羞意的望着周嘉。吴庭先心里思量着:这周大人是真的是不好酒色,还是装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呢? 周嘉被吴庭先和王青海等人各敬了一圈酒,此时也觉得有了几分酒意上头,大家几轮酒喝下来都放开了些,吴庭先和王青海还有那些官员,都把身后的女子搂进了怀里。 周嘉身后的女子见周嘉脸被酒意染上了坨红,愈发显得俊美无双,见吴庭先又向周嘉敬酒,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爱慕欢喜之意,凑上去媚眼如丝般看着周嘉,伸手要接周嘉手里的酒杯:“大人,您要醉了,就让窈娘替您饮了这杯!” 周嘉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本官哪轮得到你来代酒。” 窈娘被周嘉冰冷的话羞臊的满脸通红,跌坐在地,王青海斜着眼看着她心道:仗着有几分姿色,东挑西拣的,以为个个都会给你脸面,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又喝了两轮后,周嘉站起身拱手对几人歉意道:“各位同僚,时辰已不早了,家中夫人性子有些不好相与,你们继续,我得先回去了。” 众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周嘉,都觉得有些明白了,原来新任知府家里有个胭脂虎,知府大人又是个畏妻如虎的,难怪不让窈娘代酒呢! 大家客套一番后,起身把周嘉送出了酒楼,着衙差护送周嘉往回走,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从前面缓慢的走了过来。 周嘉和衙差站在路旁避让马车,车窗帘子掀起了一条缝,车里有一女子透过缝隙,看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周嘉入了神,车子慢慢走过醉仙楼,女子吩咐车里的丫鬟道:“青竹,去打听一下,那两个衙差护着的是谁?” “是,姑娘。”青竹下了车,朝醉仙楼走去,不一会儿回来,朝女子禀报道:“姑娘,今儿府衙的官员在醉仙楼给新任的知府接风洗尘,刚才衙差护着的那位就是新任知府周大人。” 女子轻笑道:“原来是知府大人啊!”这时如果有和李虞相熟的人看见这女子的笑脸,就会发现这女子特别是笑起来时,和她有七八分相似。 周嘉回到后院,李虞靠着一个大迎枕上在给阳阳讲故事,阳阳看见周嘉故事也不听了,扑到炕沿边喊道:“爹爹,您去哪儿啦?抱抱。” “爹爹去衙门办公去了。”周嘉搂住阳阳亲了一口,阳阳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糊了一脸口水。李虞笑意盈盈地看着,父子俩头抵着头亲热了一会儿,周嘉抱着阳阳坐在李虞身边,靠着李虞问道:“儿子,你在家听话了没?有没有帮娘做事?” 阳阳看着周嘉想了一下道:“阳阳今天听话了的,只吃了三颗糖,没有帮娘做事。” 李虞笑道:“好了,你说要等爹爹回来再睡,现在爹爹回来了,你该做什么去呀?” 阳阳把头埋在周嘉胸口,小声道:“阳阳要爹爹陪。” 周嘉抱起阳阳:“好,爹爹陪你睡。”周嘉脱了鞋子,把阳阳的小被子抱来给他盖好,轻轻拍着他背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252捡便宜 周嘉哄睡阳阳后把他抱到小床上盖好被子,坐到炕沿边把今日在衙门看到的和李虞说了一下:“那位吴同知老是在背后打量我,我猜这位置可能原本该他上的,不知为何却让我半途摘了桃子,我已打定主意,不管他是哪一边的人,我就矜矜业业做好我的事。” 李虞听后想了想:“我对官场中的事也不懂,但你是陛下破格晋升为知府的,想来那些人早就打听清楚了,他们也不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最多就是给你使些绊子,让你在衙门里的公务没那么顺当。如果你觉得当官没意思,咱们大不了辞官不做,回去当个富家翁也不错。” 周嘉听后想想觉得也对,在李虞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倒也是,我去洗漱一下,咱们也歇下了。” “嗯!”李虞柔声应下,也钻进了被窝。 对面的醉仙楼里,自从周嘉走后,那些官员个个就更加随意了,王青海躺在妓子怀里,隐晦的看着坐在身边喝得醉醺醺的吴同知,想着这位吴同知也是没有官运的,好不容易熬到老知府致仕归乡,以为知府的位置已经稳稳的握在了手中,谁知道却被一个小知县从天而降摘了桃子。 王青海想到周嘉说家中夫人性子有些不好相与时,嘴里埋怨着,眼神却带着笑意,不由得笑了,心道:这位新任知府想来也是个有趣的人。 吴同知闷头喝了一会儿,忽地起身,摇摇晃晃的说道:“你们随意,我也要回去了。” “我也回了。”大家都站了起来,陆续走出了醉仙楼。 李虞带着人在家忙了几天才把屋子重新归置好,这天刚准备带着吉祥几个去街上看看,才来的丫鬟谷雨就来禀报道:“夫人,外面有一个叫楚四海的求见。” “楚四海,”李虞回想了一下:“通州的楚掌柜,快请他去前面客厅,再去个人去前衙请老爷回来。” “我去叫老爷。”招财应下转身往前衙走去。 李虞把阳阳交给张嫂去了前院客厅,不一会谷雨就带着楚四海,和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到了,楚四海和男子躬身行礼道:“拜见夫人。” 李虞爽朗地笑道:“楚掌柜,你也太客气了,大家都不是外人,快请坐。” “夫人还是一样的爽朗,”楚四海指着随行的男子,“这位是云洲府四海钱庄的掌柜,楚峰,夫人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楚峰躬身道:“楚峰拜见夫人。” 李虞笑道:“楚掌柜有礼了,以后还劳烦楚掌柜关照,请坐。” 两人落座后,楚四海对李虞道:“夫人,我这次是从通州过来的,阿青少爷和您姑母让在下给您带了些东西,阿青少爷准备今年下场参加乡试,带话说等考完后再来见您。”楚掌柜停顿了一下,从兜里拿出几封书信,给了站在一旁的谷雨:“夫人,这些是阿青少爷,周伯他们给您和周大人的书信。” 李虞接过书信,谢过楚四海,楚峰起身对李虞道:“夫人,对面的醉仙楼是四海钱庄开的,钱庄在云州还有其他的一些生意,夫人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但请吩咐。” 李虞感激的笑道:“多谢楚掌柜。” 这时周嘉从前衙回来,三人见礼后去了书房议事,李虞去灶房安排好宴席招待了两人。 午时后,周嘉送走了两人回来对李虞道:“楚掌柜把云州府的官员和世家大族、地方乡绅和官府之间的关系告诉了我。Μ.5八160.cǒm 楚掌柜提了一下王清海,说王清海是云洲王家的子弟,王家在太祖皇帝起事时帮助过太祖皇帝,王家以前在云洲可谓是呼风唤雨。自从先皇登基后开始对王家多有打压,王家二老爷那时还在户部任职,见贵妃受宠和大皇子受宠,就暗地里投靠了大皇子,王老太爷是一心支持皇后娘娘和当今陛下的,后来大皇子和二皇子先后出事,一个摔断了脊梁一个摔断了腿,当今陛下登基后,看在王老太爷的份上饶了王二老爷,让他致仕回家用不录用。 还有就是吴庭先了,吴庭先身后是吴老尚书,吴庭先在云州做了两任同知,为官还算清正,本来这次云州知府是他上的,因为他性格有些刚愎自用,还没有容人之量,加上如今大齐对大雍又蠢蠢欲动,陛下怕他误事才把我弄到这了。” 周嘉说着笑了一下:“我看我就是来看管吴庭先的。” 李虞也笑了起来:“看来你是捡了个便宜,不过你在青川也忙了几年,趁在这就好好歇歇,来,咱们先看信。” 李虞拿出了楚四海带来的书信递给了周嘉,看到其中还有何屠户给如意夫妻俩的。 两人看过书信,周伯的信上写了问候两人的话,还有给阳阳的礼物,何婶给一家三口做的靴子衣物,阿青写了自己对两人的思念之情,还有问阳阳怎么样,乖不乖,剩下的这些日子以来念书后的感想,李梅给阳阳做了衣裳,鞋帽,招娣姐妹俩织了毛衣,和鞋袜。 李虞和周嘉出去把礼物收拾好,回到房里,周嘉把李虞揽在怀里,接着先前的话,说道:“哪有你想得那么轻松,要收征赋税,稽查考核、对薄点卯,巡察所属的县衙·······一大堆事都是我职责所在。” 李虞站起来笑道:“好吧!我也不懂你的政务,你去忙你的,哦!阿威和先生去乡下义诊去了,顺带去找一下哪里有荒山地,我打算去街上逛逛。” 周嘉把李虞耳边的头发捋了一下,柔声道:“好吧!这几日我也忙,没空陪你,你去街上逛逛也好,阿威有看好的荒地,你也满意的话就买下来。” 李虞把周嘉送到垂花门,见他去了前衙,回去把阳阳交给了小玉和如意交代了一下,带着谷雨、吉祥出门上车朝街上走去。 车子到了一条卖布料和胭脂水粉的街道,吉祥对李虞道:“夫人,卖毛线和包的铺子在前面一点,您要去看看吗?” “去看看也好。” 吉祥赶着车到了铺子前停下车对李虞道:“夫人,到了。” 253相似的人 李虞下了车,看到了三间门面连在一起的毛线织品店,和三间铺子连在一起的包店,店里的伙计正满脸笑容的忙碌着。 李虞抬脚走了进去,在里面逛了一圈,见毛线的颜色比她在凤鸣村时的种类更多了,织出来的花样也更多了。 在毛线织品铺逛了一圈,去了隔壁的包店,发现包店里已经有了用皮子,做的各种样式的包包和手套。 李虞看见一款用鹿皮做的女士包包,对伙计道:“把那款包包拿来我看看。” 伙计取下包递到李虞手里,笑着对李虞解说道:“夫人,您眼光真好,这是刚到的新样子。” 这时李虞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子的轻蔑的嗤笑声:“阿月,你听听,现如今不管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叫夫人,真是没了规矩。” 叫阿月的女子嗔怪的笑了:“你也是的,管他叫什么呢!不过她手里的包包倒还可以,青竹,你去让伙计拿一个过来给我看看。” 青竹走到李虞身边,李虞转头看见身后站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一个一身鹅黄色衣裙披着同色披风,长得还算清秀,一个穿着淡紫色缂丝小袄,白底绣紫花裙,脖颈间戴着串莲子米大小的珍珠,珍珠戴在她脖子上倒是相衬,李虞乍一看觉得这女子看着怎么有几分面熟。 两人看到李虞也愣了一下,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看着紫衣女子道:“阿月,你看她怎么和你长得好像,哦!更像二舅母!” 听这女子一说,李虞这才想起来,难怪觉得有些面熟原来她和自己有几分像。 阿月听她说李虞和她长得相像,羞恼道:“哪来的阿猫阿狗,你竟然说她像我娘和我?一个贱民她也配!” 李虞这才知道两人刚才说的就是自己,看着两人冷声道:“小小年纪就如此尖酸刻薄,谷雨,去给我掌嘴。”两人被李虞散发出来的冷意吓了一跳,随即喝道:“你敢!” 谷雨看着两人一身贵气,咬咬牙走到两人跟前,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阿月的脸上,阿月没想到谷雨真的敢打她,被这一巴掌打懵在那里。 阿月身边的丫鬟回过神来朝谷雨扑去,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冲身边跟着的丫鬟,尖声喝道:“给我打死这两个贱奴。” 谷雨见两人扑来,伶俐地闪身躲到了正在发懵的阿月身后,一把把她推在两人身上,三人撞翻在地。 李虞身边站着的青竹一掌拍向了李虞,李虞闪身躲开,被刚走近李虞的吉祥看见,纵步上前一脚将她踹飞,撞向后面的货架,只听得“嘭”的一声,货架上的行李包掉了一地。 几个冲过去打谷雨的丫鬟也被吉祥几脚踹翻在地,伙计见打起来了,铺子里其他的几个伙计也围了上来,把几人隔开劝说道:“别打了,别打了,衙差来了。” 阿月已经被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扶起来了,阴狠的看着李虞和吉祥三人,对鹅黄色衣裙的女子道:“阿若,把外面的随从和婆子叫来,把这贱妇和这两个贱奴抓回府去。” 吉祥走到两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冷笑道:“贱妇?你们冲撞了我家夫人,现在跪下磕头谢罪,我家夫人可能还会饶了你们不敬之罪,你还想抓我家夫人回去,谁给你们的胆子?云洲府没有王法了吗?两个丫头片子就敢随意抓人。” 阿若冷笑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阿月的祖母是诰命夫人,祖父是王氏族长,给她一个贱妇下跪,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李虞抚掌冷笑道:“我今儿倒要看看,怎么个折寿法?吉祥,就让她们跪在铺子里。” 两人见吉祥朝她们走来,害怕的后退:“你们敢,我祖父、祖母饶不了你们。” 吉祥上前踢在两人小腿上,见两人痛得跪了下去,站在两人跟前道:“告诉你们,省得你们找不到人,我家夫人是陛下亲封的一品护国夫人,我家老爷是新任的云洲知府,要找事就去知府衙门。” 这时两人带来的随从和婆子也冲进了店铺,随从挥舞着拳头,冲过去要打吉祥,一个个被他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婆子把两人扶了起来,阿月看向了李虞,这泼妇怎么会长得与我娘亲那么相似?她到底是谁?不管你是谁,本姑娘今儿丢的脸面会让你加倍偿还的。 这么一闹,李虞也没了逛下去的兴致,对吉祥道:“让她们跪着,我们回去了。” 这时几个腰间别着朴刀的衙差走进了铺子,呼喝道:“谁在这闹事,是不是想去里面呆几天啊?” 阿月看着衙差道:“你们给我抓住那三个贱民,一个贱妇竟敢在这冒充一品夫人和知府家眷。” 三个衙差看看李虞觉得这气度不像是冒充的,再看看一身富贵打扮的两人,觉得两边都不能得罪,点头哈腰的劝道:“您几位也别让我们兄弟几个为难,人家开着门做生意的,别让人家为难!” 李虞走到两人面前,抬手一人给了一耳光:“去,把你家的家主叫来,本夫人倒要问问她,一个闺阁女子,口口声声的贱民、贱妇,世家大族就是这样教养子女的?你哪里来得优越感在这瞧不起人?你吃的用得哪样不是你嘴里的贱民做出来的,有本事别用贱民织的布做衣裳,别吃贱民用屎尿浇灌出来的粮食和瓜果啊!” “好,”围观的民众大声叫好起来,人群里有人大声说道:“成天贱民、贱民的,有本事就像这位夫人说的一样,别穿贱民织的布,别吃贱民种的粮食啊!” “是啊!有本事用那双高贵的手自己种啊!” 胆子大的讥笑道:“这些娇小姐,见天的瞧不起人,从她身边过都要捂着鼻子,动不动就让随从用马鞭驱赶咱们,没咱们这些贱民看她们吃啥?穿啥?” 两人被围观的人讥笑得捂着被李虞打肿的脸,冲李虞喊道:“贱妇,有本事你别跑。”狠狠地放完话,就要带着人走。 254王家 见她骂了人就想走,吉祥上前一脚踹倒了两人,阿月带着的人围了上来,吉祥挽着袖子道:“一群狗东西,仗着人多欺负人欺负惯了吧!今儿就教训教训你们这帮狗仗人势的。” 围观的民众看热闹不怕事大,大声叫好:“大侠,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三个衙役走到李虞跟前,打躬作揖的哀求着:“夫人,求您别为难我们了吧!再打我们饭碗就保不住了。”Μ.5八160.cǒm 李虞看着说三个衙役都要急哭了,朝着吉祥摆了摆手:“吉祥让开,放他们走。”又对三个衙差道:“你们三个和本夫人回知府衙门,如果有人找你们的麻烦,你让他来找我。” 三人愣了一下,惊喜道:“您真的是周大人夫人?” “如假包换。”李虞说完带着谷雨上了车,吉祥赶着车慢慢的往回走,三个衙差跟着车往府衙走去。 上车后,李虞看着坐在车厢一角闷声不响的谷雨,笑道:“不错,挺有胆色的,我看你身手挺伶俐的,是学过功夫的吗?” 谷雨红着双眼,黯然的回道:“夫人,我爹爹是猎户,三四岁大我娘就没了,喜欢跟着爹爹上山打猎,腿脚比一般人灵活一点。” “你爹是猎户,家里因该过得不错啊!怎么会把你卖了呢?” 谷雨眼圈红了,想着在牙行时教的规矩,吸了吸鼻子:“不是家里人卖的我,去年爹爹在山里打猎遇到了猛兽受了伤,花完了家里的银钱,祖父和祖母、大伯他们把家里仅有的两亩地卖了,还是没能把爹爹留住,还欠下了镇上药铺十几两银子,村里人都穷,借不到银钱还给镇上的药铺,药铺收不到钱,就把我卖给了牙行抵债。” 家家户户都穷,那是什么样的村庄?看来得抽时间去那儿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做点什么? “都过去了,”李虞拍拍谷雨,“你们村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出东城门,往城外的兴福镇走,就在兴福镇的大枫山上,我爹爹以前卖猎物我和他一起来过云洲,半夜起来,打着火把下山走到天黑就到了。” 三个衙差跟着李虞的车子到了府衙前,见守在门口的衙差恭敬的行礼后卸下门槛,让李虞的车驾径直进了府衙,这才相信李虞真的是新来的知府夫人。三人连忙上前磕头赔罪,李虞毫不在意的道:“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也是职责所在。” 阿月和阿若两人带着人回了王府,二门抬轿的粗使婆子诧异的看了一下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被跟着的丫鬟瞪了一眼,连忙垂下了头。 两人下了轿朝正院正厅走去,正厅里摆着紫檀木八仙桌,上方的墙上挂着副寿星图,八仙桌两边摆着紫檀木太师椅,下面一左一右两排紫檀木椅子。 偏厅里,王家的王老太太穿着件深紫色袄子,暗红色裙子,珠翠环绕、斜靠着一个大靠枕坐在临窗的榻上,看起来慈眉善目,富态安详,一个婆子跪在炕上在给她捏脚,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裙,头戴赤金凤钗的极美妇人,相貌和李虞姐弟都有几分相似,见阿月狼狈不堪的捂着脸走进来,吓得花容失色,扑了上去搂着她心疼道:“月儿,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伤你?” 阿若和阿月放下捂在脸上的手,抽噎着,眼泪不停的滚落,妇人看见两人白嫩的脸蛋儿上,都有五个指头的巴掌印,心疼的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王老太太也坐不住了,下榻一叠连声的问道:“月丫头,若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祖母,”阿月扑到王老太太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妇人对阿若道:“表姑娘,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舅母,我和表姐去周记包店看包,也是我不对,言语中一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妇人,她说我们冒犯了她,还说她是新任知府大人的夫人,还是什么一品夫人,要我们磕头赔罪,知府只有四品官,她怎么可能是一品夫人,我和阿月说她冒充的,还让她的小厮把我们踢倒在地,给她下跪赔礼,后来衙差来了,我们告诉衙差有人冒充一品夫人,她就打了我们耳光,呜呜、、那个奴才秧子还把我们踹翻在地上,那么多人看着,呜呜、、还说让家主去见她,说她是知府夫人谁都不怕!”阿若抽噎着,避重就轻、半真半假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阿月又哭了起来:“祖母,我没脸见人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丫鬟和小厮打了,我不活了了。” 王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一拍桌子,对妇人道:“林氏你去,让人把清海叫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无知泼妇,敢动我王家的姑娘!” “是。”林氏走到门口吩咐门口的婆子叫人去了,又叫人拿了膏药来给两人敷上,阿若看了一眼林氏,再想想铺子里的那个女人,再次觉得两人竟然如此相似,难道舅母和那泼妇有什么关系不成? 李虞回到家,阳阳正哭闹着在找她,看见李虞回来,反倒屁股一扭不理她了,李虞笑着拍了他小屁股一下:“小阳阳,生气啦?不理你娘啦?” 阳阳扭头看着李虞,嘟着小嘴道:“您去逛街不带我去,我生气了。” 李虞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咪咪的说:“娘下次上街先问问阳阳再走好吗?” 阳阳想了想,扭头亲了李虞一下:“嗯!娘不能悄悄地走。” 李虞点点头抱着他去洗了一下哭花的小脸,小玉道:“夫人,七斤睡了一会儿了,小少爷还没有睡过。” 李虞见阳阳眼睛都睁不开了,小声道:“好,我带他睡会儿。” 王家派人去请王清海说老太太有事,王清海以为出什么事了,着急忙慌的放下手里的活,和周嘉告了假,就赶去了王家老宅。 刚进正院林氏就看见从里面出来,躬身行礼道:“二婶,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吗?” 林氏摇头道:“老太太好着呢!有些事找你!” 王清海进了正厅,见王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上前行礼后,王老太太把阿若的话对王清海说了一遍,怒气冲冲地看着他道:“你说我们王家几时沦落到这般地步了,阿月和阿若两个丫头,在外面被一个无知泼妇如此欺辱。” 255林氏的惊恐 王清海见王老太太怒气冲冲的样子,怕如果真的是周大人家的夫人,事情就要闹大了。 连忙躬身说道:“伯祖母,周大人任职云州事出突然,也怪我这些日子一忙就忘了来和您说一声,这位周大人三年前才考取了进士功名,到青川任职青川县令也是陛下亲自任命,现在也只有五品,到云州代任四品知府也是陛下下旨。周大人的夫人出身农户,喜欢种地,咱们买的新稻种就是她培育出来的,好像也是因为此事,陛下才御封她一品护国夫人,他们夫妻就是陛下的人。刚上任,四海钱庄的大掌柜就亲自去拜会他们。还有,周大人很宠爱他夫人,成亲几年府里姬妾全无,甚至在我们给他办的接风宴上,公开说他害怕他夫人。” 王老太太听后思量着:就算她培育出了新稻种,朝廷封赏她也不会封赏她一品护国夫人啊!难道这当中有大家都不知道的隐情? 林氏皱着眉头对王清海道:“就算她真的是一品夫人,也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逼我们阿月和阿若下跪,还打了她们耳光,她这是没把我们王家放在眼里,娘,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 王清海笑着对她说道:“二婶,周大人夫妻是陛下的人,我们王家和周大人冤家宜解不易结!万一这其中有什么事阿月她们没说清楚,待我去周记包店查问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再做打算,您看这样成吗?” 林氏怒道:“你的意思是阿月她们撒谎了?······” “林氏,”林氏话没说完,王老太太就出声制止了她:“就照清海说的去办,先打听清楚,再做打算。” “是伯祖母。”王清海躬身应下后,退了出去。 王清海从王家出来,径直去了周记包店,包店的掌柜接待了他问明原由后,叫来接待李虞她们的小伙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向王清海说了一遍,王清海听得直皱眉头:还好来打听了一下,不然两家就结怨了,这阿月和阿若在家时娇憨有礼,在外面竟然如此嚣张跋扈出口伤人。藲夿尛裞網 王清海问情了原由,谢过了包店掌柜,找到了那三个衙差,问过话后才回了王家把事情的经过向王老太太说了一遍,道:“伯祖母,您看这事不能怪人家李夫人,是堂妹和表妹太过无礼!” 王老太太听后铁青着脸,斥责林氏道:“没有眼色的东西,天下长得像的人何其多,就因为这个就口出恶言,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闺女?去,把那两个孽障叫来,让她们事情的经过如实说出来。” 林氏听后,抬起头看着王老太太道:“娘,阿月从头到尾就没说过一句,都是阿若在说啊!谁知道阿若这丫头胆子这么大,竟敢信口雌黄!” 王老太太满眼讥讽的看着林氏:“你以为没有阿月的授意,阿若敢这么说?”林氏听后哑口无言,阴沉着脸往外走去。 看来得趁早去赔罪才是,拖下去传扬开来,阿月和阿若的名声就坏了,王老太太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是债啊! 林氏带着脸上敷着散瘀的药膏的阿月两人走了进来,王老太太喝斥道:“跪下。”两人已经知道瞒不过去了,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王老太太,求饶道:“祖母,(外祖母)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王老太太看着两人脸上的药膏,对两人道:“和你娘一起去府衙赔罪,回来禁足一月,抄写女戒一百遍,林氏去备礼和清海一起去府衙赔礼去。” 阿月听王老太太让她去府衙赔罪,心里暗恨,给她赔罪,一个乡下妇人也配。阿月磕头乞求道:“祖母,我知错了,您看我脸都成了这样,您就饶了我这回,等我好了再去。” 阿若也看向了王老太太,王清海劝道:“伯祖母,要不就别让她俩去了吧!” 王老太太看着孙女一脸的药膏,也心疼不已,摆手道:“别磕啦!等你禁足期满了再去吧!”林氏沉着脸,备好礼带着丫鬟和王清海,朝府衙走去。 李虞在家带着阳阳睡了一觉,醒来见他还在熟睡,关上门,进了空间查看自己储藏在空间的玉米种子和稻种,想着几时和谷雨去山里看看,有没有荒山地,顺便也帮一下那些山民。 刚从空间里出来,阳阳就醒了,看见李虞伸手道:“娘,找师公去。” 李虞亲了一下他红扑扑的小脸,抱起他柔声说道:“阳阳想师公了是吗?师公去乡下义诊去了,咱们去灶房让刘婆给阳阳做好吃的可好?” 阳阳在李虞脸上亲了一下,乖乖的点头:“好,给阳阳做好吃的,娘也吃。” “乖儿子。”李虞高兴的亲了他一口,朝灶房走去,母子俩在灶房选了一个莲藕大骨汤,清蒸鲈鱼后去了后花园,站在曲廊上看荷塘里的鱼儿游来游去,杏花进来禀报道:“夫人,王清海王大人和林夫人求见。” 李虞愣了一下,王清海求见我干啥呢?有事怎么不在衙门和小喜说? “好,你带他去前厅,我马上就来。” 李虞抱着阳阳回了正院,对他道:“儿子,娘有客人来了,你和谷雨姐姐玩会儿,好吗?” 阳阳看看谷雨手里的小木剑,点点头,让谷雨牵着找七斤去了。李虞到了前厅,见王清海和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坐在厅里。 林氏看见李虞走进厅里,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李虞,细语呢喃着:锦娘!忽然觉得头里嗡嗡作响,跌坐在椅子上。 王清海也愣住了,李夫人和二婶太像了。 李虞看了一眼林氏,知道是下午那女子是王家的了,见她吓得失态跌坐的样子,觉得她肯定有鬼。回想起李梅说过李母是李老爹在逃荒途中救的,而李母的一举一动也像是大户人家出身,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可惜当初自己接收原主的记忆时,对李母的记忆不是很清晰,只记得是一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女人。 李虞对王清海道:“不知王大人来访所为何事?” 王清海回过神来,冲李虞长揖行礼道:“夫人恕罪,下官见夫人和二婶如此相像,一时失态冒犯了李夫人。” 256做贼心虚 李虞微笑道:“是挺像的,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家母的姐妹呢!” 林氏有些惊慌的问道:“不知夫人的母亲如今住在哪里?” “我娘啊!”李虞看着林氏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神,道:“我娘如今住青山县清水镇西山村。” 李虞见林氏听后马上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清海见林氏低头不语,躬身行礼道:“夫人,今日我堂妹和表妹在周记包店多有冒犯,下官和二婶备了点薄礼,来向夫人赔罪,还请夫人恕罪。” 李虞笑了一下,道:“原来那两个姑娘是王大人的妹妹啊!她们对我不敬,我已经教训过她们了。只是王大人,令妹也该教教规矩了,万一以后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恐怕会招祸的。” 王清海没想到李虞这么轻易地放过了阿月她们,恭敬的行礼道:“多谢夫人宽宏大量,伯祖母已经严惩她们了。” 李虞点点头,端起了茶杯,王清海站起来行礼道:”多谢夫人!我们就告辞了。” 李虞客气道:”王大人,慢走。”林氏起身偷看了李虞一眼,一言不发的随着王清海走了。 李虞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回去写了封信,交给如意道:“如意,你去四海钱庄找一下楚掌柜,请他帮忙查一下王家的二夫人林氏娘家。” 如意接过信,奇怪的说道:“夫人,吉祥回来就说包店的女子和您长得像您,刚才那林夫人和您如此相像,先老夫人也姓林,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李虞点点头:“所以请楚掌柜,帮我查一下林氏的娘家。” “我这就去。”如意退下后转身送信去了。 林氏和王清海出府后,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觉得浑身发冷,上车后心神恍惚的依靠在丫鬟莺歌身上,贴身大丫鬟感觉她在瑟瑟发抖,担心的问道:“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吗?” 林氏稳了一下心神,点头道:“大概是染了风寒,觉得有些发冷、浑身酸痛。” 王清海靠在马车上的小几上面,想着:这李夫人怎么和二婶如此相像?二婶看见李夫人后为何会如此失态?难道李夫人是二婶故人的孩子? 回到王府,丫鬟禀报王老太太,说林氏染了风寒,怕过给老太太先回去歇着了,王清海把见了李虞赔礼的经过说了一遍,王老太太沉吟片刻后,道:“这李夫人是个大度的,阿月是有些娇惯了,我和你二婶又下不了狠心惩罚她,看来得去请个教养嬷嬷回来,好好教教规矩。” 王清海想了一下,笑道:“伯祖母,二婶和那李夫人的样貌果真有七八分相像,不清楚的人见了,可能会以为两人是血亲呢!” 王老太太好像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问道:“真的有如此相像?” “有七八分像。”王清海肯定道。 王老太太张了张嘴,想想又摇了摇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有些疲惫地道:“清海,你先回吧!” 王清海躬身道:“好,有事您打发人来叫我。”王老太太点点头,让人把他送了出去。 林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对莺歌道:“去把韩嬷嬷叫来,我有事和她说。” “是,夫人。”莺歌退下,叫韩嬷嬷去了。林氏揉着太阳穴靠在大靠枕上,不一会,一个一脸精明、头脸整洁的老嬷嬷走了进来,林氏看见韩嬷嬷眼圈就红了,韩嬷嬷心疼的拉住她的手,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老爷又在沾花惹草啦?” 林氏惊恐不安的拉住韩嬷嬷,颤声道:“奶娘,锦娘还在,我看到她生的的丫头了,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韩嬷嬷搀扶着林氏坐到榻上,柔声安慰道:“到底怎么回事?您和我说说!” 林氏把看到李虞的事告诉了韩嬷嬷,韩嬷嬷听后也吃了一惊,想着当时的境况,镇定的摇头:“不可能,我亲手把她推下了山涧,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又不会水,绝对活不了的,再说那地方就是处荒山野岭,离清水镇还有小半个月的路程。” 林氏心神不宁的伏在韩嬷嬷肩上:“我也知道,可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我的报应要来了。”藲夿尛裞網 韩嬷嬷揽住林氏温声软语的安慰着:“姑娘,你别怕,即使有报应也是老婆子犯下的罪孽。再说;那位夫人不过是和锦姑娘长得相似而已。” 林氏在韩嬷嬷的劝慰下慢慢的镇定下来,抬头道:“您说的对,她知道咱们往云州去了,她要是还在,怎么会不到云州来找我们?” 韩嬷嬷点点头,拿了一床薄被给林氏盖上,慈爱的看着她道:“这就对了,有时候是自己吓自己,您歇会儿,我给您端一盅燕窝来。”林氏点点头躺了下去。 周嘉下衙回家,吃过饭后,李虞把下午遇到王氏女子发生了冲突后,王清海带着林氏来赔礼道歉的事告诉了周嘉,把自己对林氏的怀疑也说了一下。 周嘉听后也觉得林氏的样子有问题,对李虞道:“鱼儿,你让楚掌柜帮查一下是对的,大宅门里的阴私太多,有些人恶毒起来,做出的事你连做梦都想不到。” 李虞想想也是:“嗯!不说这个了,小喜,我想和你说说,我想去福兴镇的大枫山看看,小丫头谷雨就是那来的,听她说村里人连饭都吃不饱,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他们一把。” 周嘉知道李虞在家闲不住,心想让她去走走也好,笑道:“再有两日我要去清仓盘库,你想去大枫山走一趟也行,只是别往深山里去,阳儿就留在家里,我会尽早回家带他。” 李虞挽住周嘉胳膊,心里甜滋滋的:“知道了。” 阳阳和七斤跟着吉祥、招财两个从后园回来,看见周嘉甩开吉祥的手,张开双手跑到周嘉面前一把抱住周嘉的双腿:“爹爹,师公回来没有?” 周嘉抱起阳阳,暖暖的笑道:“咱们阳阳想师公了啊?再过两天师公就回来了。” “嗯!阳阳想师公了。” 周嘉对吉祥和招财道:“你俩就别忙着找生意做了,好好的歇一段日子,你看七斤都这么大了,你俩也该娶房媳妇了,让你家夫人好好给你们选一下,或者和如意一样,有中意的告诉我,我给你们做主。” 257兴福镇 吉祥贼兮兮地笑着,戳了招财一下:“快,把你和那个丫头的事如实招来。” 有故事;李虞和周嘉齐齐看向了招财,周嘉笑着打趣道:“哟!看来我们招财自己找好小媳妇了啊!哪家的姑娘,说给我听听。” “就你嘴快!”招财拍了吉祥一下,红着脸道:“老爷,就是您春闱后发榜的那日,我和如意去看榜,遇见了一个小厮,最后才知道,其实是个小丫头。您走后我给林少爷送东西,才知道是她是林少爷奶娘的小闺女苏夏至,夏至和她娘说过了,她娘也同意她嫁给我了,就等您和夫人给我做主。” 周嘉一把拽过招财,’哈哈‘大笑道:“傻瓜,都过了三年了,你咋不写信告诉我一声呢?走走,我这就给宇轩兄写信求娶。” “我也是才说动夏至她娘同意的。”招财涨红着脸,跟着周嘉往书房走去。 李虞看着吉祥笑道:“吉祥,你呢?”吉祥看了站在一旁的谷雨一眼,抱起阳阳,嘻嘻笑道:“夫人您就饶了我吧!我才不想给自己套个轡头,是吧?阳阳少爷?” 李虞看着和阳阳嬉闹的吉祥,笑道:“老大不小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李虞想着明日去大枫山,对站在一旁的谷雨道:“谷雨,你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带着吉祥和你一起去大枫山看看。” 谷雨看着李虞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您要去我和您说过的那个大枫山吗?” 李虞笑道:“对,我带着你和吉祥一起去看看?” 谷雨以为李虞是去游玩,摆手道:“夫人,这个时节的山里没什么好看的,上面比城里冷,山路也不好走,秋季倒偶尔有读书人去山上看枫叶,大多都是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去了,路真的不好走。” 李虞也不做解释,颔首道:“你去准备吧!” “是,夫人。”谷雨应下后,想着山里也没有多余的被褥,还得带两床厚实点的被褥,这些得去找小玉嫂子拿。 李虞对吉祥说了明日去大枫山的事,让他去准备两件换洗的衣服,吉祥应下后收拾东西去了。 “来,儿子,娘带你洗澡去。”李虞抱起阳阳朝浴房走,对他说道:“阳阳喜不喜欢爹爹啊?“ 阳阳举起小手:“喜欢,爹爹带阳阳骑大马,举高高!” “哦!娘有事要出去几天,阳阳能不能在家陪爹爹,让刘婆给爹爹准备好吃的饭菜啊?” 阳阳看着李虞嘟起小嘴:“娘要去哪里?阳阳也要去!” “阳阳和娘都走了,就没人给爹爹准备他喜欢的饭菜,爹爹回家就要饿肚肚了!” 阳阳撅着小嘴,委屈的点点头:“娘要快点回来。” 李虞心疼的亲了他一下:“娘一定早点回来,娘的乖宝还在家呢!” 第二天一早,周嘉带着阳阳把李虞送了出去,李虞带着谷雨、吉祥,迎着初春暖阳朝兴福镇走去。 兴福镇是距离云州府不远的一个大镇,驿道平坦,几人在巳时初赶就到了镇上,恰逢镇上赶集,街上人头攒动,背背篼的、挑担子的、乡民挤在一起,车子刚走了一半就走不动了,李虞索性让吉祥在镇口找了一家客栈,把车子和行李寄存在客栈里,对吉祥道:“吉祥,你去买几石粮食,我和谷雨去菜市上买点肉和菜。” “是。”吉祥应下牵着马去买粮食去了。 李虞和谷雨在杂货铺买了些糖,往镇上卖肉菜的地方走,到了肉摊买了百十斤大肥猪肉,让屠户割成两三斤一条,准备到了山上送给那些老弱。 谷雨见李虞买的都是肥肉,知道李虞这是给村里的乡亲买的,感动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屠户把肉分成一条条的装在两人带来的背篼里,谷雨抢过背篼就背。李虞帮她提起背篼,背好:“好了,再去买点菜什么的,咱们就上山。” 谷雨道:“夫人,山上萝卜,白菜、芋头这些都有的,不用买菜带上上去。” “那好!不用买菜带着咱们这就回客栈叫上吉祥上山。”两人往转身往回走,看见四个地痞模样的男子,围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卖菜老农收保护费,老农颤巍巍的指着木桶里的酸菜,乞求道:“几位小哥,行行好,老汉出门晚了,刚到镇上还没见到铜板,等会儿卖得了铜板再补上,可好?” 一个尖嘴猴腮的地痞踹了一下装着酸菜的木桶,冷笑道:“老东西,知不知道规矩?每个来镇上卖菜的都得给二十文的保护费,还等会儿拿,你当你爷爷是谁?”五⑧16○.com 老农打躬作揖的求道:“老汉从来没来卖过东西,实在是家里的老婆子病了,无钱医治才想着来卖点酸菜给她抓副药回去,求求几位小哥了。” “滚。”一个地痞抬脚踹向木桶,老汉扑上去护着桶里的酸菜,气道:“别踢翻了,我这就走,不卖了。” 地痞耀武扬威的围着老汉,放肆的笑道:“你以为这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走也可以先把钱给了。” 李虞见周围的人都收拾起东西躲得远远的,知道这些人在镇上横行霸道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想着这里离云州城也才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怎么就无人来管管,恐怕是有人在借这帮人敛财。 李虞上前喝问道:“谁允许你们在镇上收取保护费、横行霸道的。” 老汉见李虞一个女子来帮她,怕她吃亏,连忙放开木桶,对李虞道:“多谢这位大嫂相帮,老汉我不卖了,您还是快走吧!” 几个地痞看见李虞眼前一亮,围堵在李虞前面,色眯眯的扭头笑道:“财哥,镇上几时来了这样一个美人儿?” 谷雨急忙背着背篼上前,伸开双臂护着李虞,喝道:“滚开,胆敢对我家夫人无礼!” 一个地痞怪笑道:“哟!财哥你听听,镇上几时来了位夫人,咱哥几个还不知道呢?”李虞冰冷的看着几人。 叫财哥的地痞看了一眼李虞,上前拉住了地痞在他耳边:“大锤,你看她的样子,比镇丞夫人还有气势,恐怕是有来头的。” 大锤’嘻嘻‘笑道:“财哥,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你想想;你几时见过哪家的夫人来菜市买菜的?” “小心一点不会有错,咱们走吧!万一惹了不该惹的人,镇丞大人也保不住咱们。”财哥果断的转头,对几人道:“走。” 大锤指着老汉道:“今儿就放过你这个老小子。”几个地痞耀武扬威的走了。 258大枫山 卖菜的村民见几个地痞走了,才围了过来,一个妇人走到李虞身边,小声说道:“大妹子,一看你就是外地才来的,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底细,这几个地痞叫兴福五虎,今儿来了四个,今儿没来那个是镇丞夫人的弟弟叫钟豹,那家伙长得像个闺女,人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坏坯子,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吧!” 其他的人也劝说着:“是啊!快走吧!不然被他看到,就遭殃了。” 李虞看着大家担心的样子,心道:一个镇丞的小舅子,就能称王称霸了,看来这个镇丞也做到头了。 卖酸菜的老汉冲李虞拱手道:“多谢大嫂相助,我这酸菜也不打算卖了,您还是快走吧!” 李虞笑着对老汉道:“老伯,把你的酸菜卖给我吧!我刚才还找酸菜来着。” 老汉摆手道:“大嫂你不用买,老汉虽穷,一点酸菜还是送得起的。”说着就要弯腰捞酸菜给李虞。 李虞笑着拿了两块碎银放在老汉手里:“老伯,我家里人多,得全部买了才够,这点银子你拿去。” 老汉看着手里的银子,呆愣了片刻,明白李虞是想帮他,感激涕零地冲着李虞鞠躬道:“大嫂,您是个好人。” 李虞淡淡的笑着:“我把酸菜捞出来,你赶紧回家,省得那几个地痞又来找你的麻烦。” 李虞说着让谷雨放下背篼把酸菜捞起来,挤干净水份,放进背篼,告别老汉往客栈走去。 吉祥已经买好了粮食,见两人回来,把粮食和肉菜、行礼分别挂在两匹马马背上,和客栈掌柜打了招呼后,牵着马出了镇子。 走到山脚,上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山后看见山路两边,已有性急的迎春花开出了嫩黄色的花儿。 山路越走越崎岖不平,不时有野鸡和斑鸠从草丛里扑腾着飞走,李虞拿出弓,射了几只野鸡和斑鸠,还有野兔装进马背上的竹篓里。 谷雨被李虞的箭法惊呆了,崇拜的看着李虞,道:“夫人,没想到您也会打猎,箭法还这么好。” 李虞笑笑道:“我也是猎户家的姑娘,学会了射箭。” 谷雨懊恼道:“我也是猎户家的姑娘,我就不行,箭射出去老是射不中。” 吉祥看了一眼谷雨的圆脸,道:“那是你太笨了,我家夫人身手不凡,一般的人也别想和夫人比。” 谷雨撇了吉祥一眼:“吉祥哥,你这话不对,什么你家的夫人,你别忘了,那也是我家夫人。” 吉祥笑道:“哟!你才来几天啊?还计较上了。” 谷雨扭头道:“几天我也是夫人的丫头。” 李虞笑看着两人拌嘴,觉得这两人可能有戏,因为前世有好几个战友,吵着吵着就成了一对。 走到一条山溪前,吉祥把野鸡开膛破肚,打整干净,撒上盐和调料,穿在木棍上烤熟,几人就着馒头吃了继续赶路。 兴福镇的几个混混回到平时聚集的宅子,见钟豹在院子里打拳,这钟豹男生女相一双桃花眼像个钩子一样。大锤进屋拿了一张热帕子,站在一旁等钟豹打完,笑得一脸谄媚地走到钟豹身边:“大哥,今儿在菜市看到一个小妇人,啧啧,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妇人。” 钟豹听后邪魅的笑了一下:“有你老大好看。” 大锤被钟豹笑得呆了一下,摸摸下巴讨好的笑着:“大哥,小弟说实话您别生气,那妇人的样子我说不来,就是好看,连她身边带着的丫头也有味。” “走,随我换身衣裳看看去。”钟豹被大锤说得心痒痒,转身朝屋里走去,财哥从茅坑出来,见大锤跟在钟豹屁股后面,心里骂道:这狗改不了吃死的色痞子,早晚栽在女人手里。Μ.5八160.cǒm 几人出来往菜市走去,在菜市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大锤拉住一个屠户问道:“那两个女的往哪里走了?” 屠户小心翼翼的回道:“我看见她们回正街去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几人朝正街走去,问了几处地方后,找到了李虞她们寄存车子的客栈,得知李虞她们走了小半个时辰了。 钟豹阴沉着脸,盯着客栈掌柜道:“等人回来记着让人来通知我,不然要你好看。” “会的,会的。”客栈掌柜苦着脸应下了。 酉时初两人跟着谷雨来到了一片枫树林,谷雨激动的指着一道山梁对李虞说道:“夫人,已经到了枫树林了,翻过山梁就到了,现在大枫树的树叶是绿色的,等到秋天这些树叶就会变成像火焰一样的红色,我们走过大枫树再走一个时辰,穿过一片树林就到了。” 李虞看着这一片十几二十米高的枫树,心道:这些枫树恐怕已有上千年的树龄,大枫山就是因为这一颗颗参天大树而来。 走了一个时辰,几人在天快黑时下了山梁,牵着马走了小半个时辰穿过了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被群山环绕的山谷地呈现在几人眼前,看着山谷里稀稀拉拉的房屋,大枫村总算到了。 谷雨兴奋地挥手喊道:“祖父、祖母我回来了。”清脆的呼喊声在山谷中回荡。 吉祥白了谷雨一眼:“疯丫头,这么远谁知道你喊的是谁?” 谷雨看了一眼吉祥,小声辩解着:“知道的,我以前和爹爹打猎回来,就是在这喊他们的。” 吉祥牵着马,催促道:“天都黑下来了,你还在这磨蹭,夫人早就累了。”谷雨白了吉祥一眼,牵着马儿加快了步伐。 顺着三尺来宽的土路一直走,走到一颗大梨树前,遇到一个老汉挑着一担柴禾从那边的小路过来,看见谷雨高兴的笑道:“雨丫头回来啦!哎哟!大半年不见,变成城里的丫头啦!” 谷雨羞涩的笑了一下,鞠躬道:“叔公您别笑话我了。” 李虞看着老汉花白的头发,眼角的皱纹像开放的菊花瓣一样,佝偻着背脊担着柴乐呵呵的走着,李虞和吉祥让到路边让老人担着柴禾走了过去。 往里面走了一会儿,谷雨指着前面的石头房子,和用木头围城的院子道:“夫人,我家到了。” 李虞点点头,对谷雨道:“明儿让你祖父他们把粮食,和肉、糖给村里的老弱分一分。” 259大枫村 “哎!”谷雨欢喜的应下,看见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从屋里走到院子里,挥着手大声喊道:“大伯,我回来了!” 谷雨的大伯站在院子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越走越近的谷雨,一拍双腿,大声喊道:“爹,娘,快来看看啊!雨丫头回来啦!”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到了木门前,打开了木门,脸上带笑,眼里却含着泪水:“雨啊!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大伯您怎么头发都白了?” 谷雨上前拉住他的手担心的看着他灰白的头发,见大伯看着自己身后,连忙转身指着李虞道:“大伯,这是我家夫人,夫人和我一起回来的。” 谷大伯冲着李虞鞠躬道:“多谢夫人,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雨丫头了。” 这时从屋里跑出来几个人,谷雨跑进去,跪在一对老夫妻面前,哭泣着:“爷,奶,我回来了。” 谷雨祖母一把拉起谷雨,抱着她哭了起来,谷大伯跑进去,对老人道:“爹、娘外面黑漆漆的,谷雨的主家还在外面呢!” 大家又跑到院外,谷雨擦干眼泪拉着谷老太走到李虞和吉祥前面:“奶,这是我家夫人,夫人来咱们村看看,这个是吉祥小哥。” 谷家两老又连忙见礼,谷雨指着马儿:“爷,奶你们看,夫人还带了粮食和肉,让您分给村里的老弱人家。” 大家看见马背上驮着的几麻袋粮食,和一背篼大肥猪肉都瞪大了眼睛。 谷雨的堂弟咽了咽口水叹道:“哇!这么多大肉,怎么吃得完啊?” 谷大伯拍了他一下道:“馋小子,夫人说了让你爷爷给村里的弱小分分。” “多谢夫人,您看还让您破费。”谷老爷子和谷老太感激的对李虞鞠躬道谢,又吩咐谷大伯:“快把马儿牵院子里去,把今儿割的青草抱去喂喂。” 李虞见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笑着摆了摆手:“老人家,不值什么的,是我想出来走走。” 大家客气的寒暄着,进了院子。吉祥和谷雨的两个堂哥把粮食和肉搬进了堂屋,谷雨拿着一刀肉和酸菜开始做饭。谷雨伯母打来热水,拘谨的对李虞道:“夫人,请您洗把脸。” 李虞她拘谨的样子,温和的道:“大嫂,麻烦你了。” 何氏红着脸:“夫人您太客气了,这有啥麻烦的,您能带咱们雨丫头回来看看,让她爷奶和他大伯放心,以后还要麻烦您关照我家雨丫头呢!” 李虞见何氏说起谷雨时慈爱的眼神,知道这个妇人是真心的,这一户人家虽说贫困,但是家人之间却有着浓浓的亲情。李虞在昏暗的油灯下,发现谷家可谓是家徒四壁,灶房里一张旧木桌,几条用木板做得板凳,别的家具一件也没看到。 李虞捡起一株青菜也择了起来,问正在择菜的的何氏道:“大嫂,我听谷雨说,你家把仅有的两亩地卖了给她父亲治伤,可我见你们这一片地势还算平坦,你家怎么会只有两亩地呢?” 何氏叹气道:“夫人,您不知道,我听娃他爹说起过,我们村平坦的那一片有良田十来顷,可那些地都是王家的,其他的都是砂石地和坡地,大家养不起牲口没有肥,那些地就算开出来也不出庄稼。” 李虞好奇道:“王家?就是云州城里的王家吗?” 何氏摇摇头,心里有些奇怪,这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又不会种地问这些有啥用呢?嘴里还是老实的回道:“不知道,只知道是王家的,我家佃了王家二十亩田,三七开,王家七我们三,赋税也由王家缴纳,老天爷赏饭吃加点野菜米糠还能哄哄肚子,老天爷不赏饭吃,好多人家都只能去山上找吃食了,山上的猛兽多一不小心就会像二叔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哦!那些坡地和砂石地也是王家的吗?” “不是,那些是荒地没人种的。” 这时谷雨做好了饭菜,端到桌上请李虞和吉祥吃饭,李虞让谷家的人一起吃,谷老爷子客气道:“夫人,我们才吃了一会儿,您快吃。” 李虞见谷雨的堂弟看着酸菜炖肉,直咽口水,对谷雨道:“我们三个哪吃得了这么多,你舀起来让你祖父祖母他们也吃。” 谷雨摇头道:“夫人,送过去他们也不会吃的,再说灶房里还有呢!” 吃过饭后,吉祥对李虞小声说道:“夫人,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穷,西山村的日子也比这里好过。”ωww.五⑧①б0.℃ōΜ “村里的良田被世家大族占完了,他们自己没有地了,全靠佃王家的地来种,地租三七分,就算是不交赋税,一年下来也剩不了多少粮食,万一有个病痛日子可想而知。” 吉祥恍然大悟:“难怪谷雨的堂弟十三了,才那么小的一个,不过这地租也太高了吧!咱们的地佃给他们五五分,我们还要给赋税,佃户们也过得紧巴巴的。” 谷雨把被褥铺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李虞和吉祥道:“夫人,今晚我陪您睡可以吗?” 李虞点点头,吉祥看着她道:“我呢?”谷雨指着堂哥道:“吉祥哥你和我堂哥他们一屋。” 几人洗簌后分头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李虞起床后就看见谷老爷子送肉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年迈的老者,说是来感谢李虞的,大家客套了一番,谷雨摆好饭菜吃过后,谷大伯和伯娘带着李虞几个朝外面的田地走去,后面还跟着一群村民。 谷大伯指着那一片平地道:“这一片都是王家的,我家仅有的两亩也卖给他家了。” 李虞指着山溪边的地和那些的荒坡地道:“咱们去那边看看。” 几人走到那边,李虞发现那边的地砂石确实较多,但是那片荒坡地还不错,和胡老汉村里的小山丘一样,李虞拿过锄头挖了几处看过,对谷大伯道:“那条山溪的水是从哪里来的啊?” 谷大伯指着前面的一座山:“那有个洞,水就从那里流下来的,雨季的时候水还要大一些。” 有水就能开梯田了,李虞对谷大伯道:“我在通州的时候,有个胡家村,他们的良田被山洪冲毁了,最后在这样的小山丘上开造的梯田,种一季小麦,种一季稻子,收成还不错。” 260抓起来 谷大伯和跟着村民都瞪大了眼睛,激动的指着那些山丘:“夫人,要是真的能成,这几十座山丘咱们全开出来,还愁没饭吃吗?” “对,只要你们辛苦一年,把地开出来,荒地头几年不用交赋税,大家以后会有吃不完的粮食。” 有村民问:“种稻子和小麦,水从哪里来啊?” 李虞微笑着说:“在山丘顶挖一个蓄水池,去山上砍些粗壮的竹子,把竹节打通,接过来就行,最好用桐油在竹管上涂一遍,耐用一些。” 大家听后一下就明白了,都朝李虞竖起拇指:“夫人您脑子太好使了,咱们是守着宝山饿肚子啊?” “你们记着,要顺着地势挖,打好保坎……”李虞笑着把开胡老汉开梯田的方法,和经验都告诉了他们。 还有去林子里挖落叶肥,沤肥的办法也都告诉了他们,还教他们用烂菜叶养地龙,晒干磨粉喂鸡。 村民们像打开了一片新天地,个个听得晶晶有味,大家兴奋地拿起锄头干了起来,都是种田的老手,经过李虞的指点很快就赶得有模有样了。 李虞在山里呆了一天看着他们开造梯田,直到第二天巳时中吃了饭后,就准备下山回家,村民们拿着攒下来的山货硬要送给李虞,吉祥看着那些蘑菇和木耳,心想这东西拉到京都可是好东西,笑着对他们道:“大家可以多捡一些晒起来,到时候我来收。” “那好啊!多谢吉祥小哥了。” 李虞临走时对他们道:“你们地开好后,让人来云州府衙办地契,我会让人打声招呼,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你们尽量多开一些出来,我会给你们提供新的高产稻种,还会让人来教你们泡种。” 谷大伯发愁道:“夫人,您的好意我们知道,可我们没钱买新稻种,一直都是用的自己留下的那些稻种,产量一直都不好。” 李虞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我会和他们打招呼,让他们先把稻种赊给你们,等你们打了谷子,用同等价钱的谷子还给他们就行了。” 村民们感觉好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激动的对谷雨道:“谷雨,你家夫人到底是干啥的啊?难道是老天爷派来帮我们的?” 谷雨想起李虞的嘱咐,嘿嘿笑着:“我家夫人是好人,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大家都感觉又看到了希望,依依不舍的把李虞几个送到山上的树林,才止住了脚步。 回去时,李虞带着谷雨骑一匹马,吉祥骑着马在前面带路,在酉时初下了山,吉祥大声对李虞说道:“夫人,咱们赶快一点,还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云州。” 李虞应道:“好,那就径直去客栈,套上马车就走。” “驾”见镇上人少,吉祥和李虞驱赶着马儿快速朝镇头的客栈跑去。 客栈掌柜看见李虞他们回来,朝着伙计使了一个眼色,伙计朝外面跑去。 吉祥进了客栈对掌柜道:“掌柜的,给马儿喂点草料,我们要赶路。” “好。”掌柜的吩咐伙计给马添草料去了,吉祥结了账,提着行礼去了客栈后院牲口棚,把行礼装上了马车。Μ.5八160.cǒm 过了一会儿,小伙计牵着马来交给了吉祥,帮着一起把车套好,几人上了车,吉祥赶着马车朝客栈外驶去。 刚走出客栈,钟豹带着大锤几人就拦在了马车前,气势汹汹的喊道:“车上的人给爷滚下来,竟敢在兴福镇砸爷的场子。” 街上的行人慌忙躲进杂货铺,小声议论着:“唉!这几个外乡人又要遭殃了。” 杂货铺掌柜摇头道:“唉!好好的一个镇子,离府城也不远,咋就没人管管啊?”大家齐声叹道:“就是啊!咋就没人管管呢?” 吉祥用马鞭指着几人道:“快点滚开!冒犯了我家夫人,别怪我不客气。” “哟呵!爷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钟豹嬉皮笑脸地看着吉祥,对大锤几人道:“去把车上的人给我拖下来。”大锤和另外两个地痞朝车子冲了过去,吉祥挥着马鞭朝大锤头上打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大锤从额头到下巴就被马鞭抽打出一道血痕,另外两个地痞搭上椽子想爬上马车,被吉祥一脚踹飞,‘嘭、嘭’两声趴在了地上,扬起一地的尘土。 吉祥指着几人道:“再敢上前,对你们不客气了。” 李虞对吉祥道:“吉祥,别和他啰嗦,小小的一个镇丞,竟然也敢纵容亲眷横行乡里,全部拿下带回府衙。” “大家上,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钟豹见几人吃亏,大声呼喝着,拔出匕首和财哥一起朝吉祥冲来,吉祥从马车上一跃而起,飞起一脚朝两人踢去,钟豹闪身避开,财哥躲避不及,被一脚踢飞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锤,快回去喊人。”钟豹大声喊着,大锤捂着脸转身就跑。 钟豹一刀刺向吉祥,吉祥仰身躲避,匕首的刀锋划破了吉祥的薄袄,钟豹挥舞着匕首如影随形,吉祥回旋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匕首。 “豹哥,我来帮你。”一个地痞从地上爬起来,举着匕首朝吉祥后背刺去。 “吉祥哥小心。”谷雨看得一声惊呼,对面铺子里的人吓得张开五指捂住了眼睛。 一把薄刃匕首从吉祥袖筒里滑出,眨眼的功夫薄刃就刺中了地痞的手掌,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钟豹爬起来想跑,被吉祥纵步拦下,打翻在地。 谷雨从车上拿来绳子,帮着吉祥把几人捆绑好,提去仍在车上,吉祥对李虞道:“夫人,跑了一个怎么办?” “不管他,咱们走。”李虞撩开车帘,对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客栈掌柜,冷声说道:“掌柜的,既然你会通风报信,就去告诉兴福镇镇丞,这几个劫匪本夫人带回云洲府衙了。” 客栈掌柜听李虞自称夫人,还让他通知镇丞去府衙,知道自己开罪不起,跌跌撞撞的走到李虞面前,下跪磕头道:“夫人,我要不告诉他您已经回了客栈,我这客栈就开不下去了,我还有一家老小在这镇上,求您饶了我吧!”掌柜不停的磕头求饶。 261回家 李虞知道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叹了口气道:“你只想着你自己,但你作为客栈的老板,有人对你的顾客不利,你至少应该向你的顾客示警,而你是怎么做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来的是个手无寸铁的妇人,你如此做,就是将人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有可能也会害了人家一家。” 掌柜呆呆的看着李虞,眼里闪过羞愧,“啪、啪··”地几光打在自己脸上:“夫人,您说的对,我不是人,我是助纣为虐。” “罢了,你起来吧!以后做事多想想。”李虞转身上了车,吉祥驾着马车往云州府赶去。 对面铺子的人跑到客栈前,扶起了跌坐在地的客栈掌柜,问道:“罗掌柜,车里的人对你说啥了?他们到底是啥来头?连钟豹都抓走了?” 罗掌柜擦了一把冷汗,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惭愧道:“王掌柜,是我办事不地道,幸好人家没追究我。” 王掌柜几个听完笑道:“这下好了,兴福镇的天要亮了,你快去通知吴扒皮,省得等会找你的麻烦。” “对对,我这就去叫吴扒皮。”罗掌柜颠颠的朝吴镇丞家跑去,还未到吴镇丞家,就遇到了带着人前来帮忙的大锤一帮人,罗掌柜走上前对大锤说道:“大锤兄弟,那位夫人让我来告诉吴大人,钟少爷和其他的几人她带去府衙了。” “被带去府衙?”一帮混混看着大锤傻了眼,大锤挥手喊道:“兄弟们,他们才刚走,咱们去把老大抢回来。” 十几个混混觉得不对劲都站在那里没动,站在大锤身旁的混混对大锤抱拳道:“大锤,兄弟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大锤伸手拦住他:“老黑,你不是说想加入五虎帮吗?我们把豹哥抢回来,就让你们加入五虎帮。” “我是真的有事,以后再说吧!”说完头不回的走了,其他的混混见势不妙,都找借口溜了,大锤气得破口大骂:“都什么东西?等豹哥回来有你们好看!” 罗掌柜到了吴镇丞家,战战兢兢地把钟豹被人带走的事告诉了吴镇丞,吴镇丞阴沉着脸,问了一下事情地前后经过,皱眉想着:这不知高低的东西,就会找事,到底是什么人来了兴福,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罗掌柜说完忐忑不安的站在那里,生怕吴镇丞迁怒于他。 吴镇丞抬头见罗掌柜还站在那里,不耐烦的挥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吧!”罗掌柜如蒙大赦,行礼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李虞三人在城门关闭前赶到了云州,进城后让吉祥把钟豹四个送去了府衙,自己带着谷雨往回走,刘伯看见李虞回来,高兴的上前问候道:“夫人,少爷今儿都来门口看过您几次了。” “嗯!”李虞疾步朝正院走去,周嘉抱着哭闹着找寻李虞的阳阳在院子里转圈,回头就看到疾步走来的李虞,周嘉看着李虞笑了起来,摸摸阳阳的头,柔声道:“阳儿,你看你娘回来了。” 李虞柔声喊道:“阳阳,娘回来了。”阳阳扭头看见李虞,顿时委屈的嘟嘴:“娘,阳阳到处找你。” 李虞一把抱过阳阳,安慰道:“乖宝,娘有事出去了几日,娘把事情做好就马上赶回来了。” 阳阳搂着她脖子委屈的哭诉:“阳阳找不到娘。” 周嘉上前拍拍他的小屁股,搂住母子两人,笑道:“好了,不哭了,再哭七斤要笑话你了,让你娘去梳洗一下,阳儿和爹爹去让刘婆给娘做点吃的可好?”藲夿尛裞網 阳阳看看李虞,不情愿的放开抱着李虞脖子的手:“娘,您快点。”李虞笑吟吟的看着他:“娘一会儿就好。” 李虞洗了澡,吃了一碗臊子面,抱着阳阳回了房间,把他哄睡放到外间的小床上,周嘉从书房回来揽着她回到房间,抱着她坐到自己怀里,低头问道:“山上怎么样,有改善的办法吗?” 李虞点点头,把在山里的的事说了一遍,笑道:“他们都是种地的好把式,我一说,他们就懂了,等我去楚掌柜那买来稻种赊给他们,来年日子就好过了。只是我在兴福镇发现一伙地痞······,人我已经抓回来让吉祥送衙门去了。” “吴庭先,吴镇丞,他们有什么关系?明日回衙门查查。鱼儿,咱们歇息了吧!”周嘉翻身压住李虞,吻上了她粉嫩的红唇。 第二天李虞醒来时,发现阳阳抱着布偶坐在炕上独自玩着,看见李虞醒来,喊了声“娘”就扑到李虞身上,在她脸上“啵啵”的亲了两下就笑眯了眼。 李虞摸摸他的小脸:“阳儿,你吃过东西了吗?” “我和爹爹一起吃的,爹爹让阳阳不要吵娘睡觉觉。” 李虞窝心的亲了他一下,起身穿好衣裙,洗簌后简单的挽了个发髻,牵着他出去了。 张嫂见李虞起床连忙摆好饭菜,李虞吃了后,小玉拿着一张请柬走了进来,对李虞道:“夫人,吴同知夫人送来请柬,说她家的几株十八学士明儿要开了,请您明日去她家赏花,您去吗?” 十八学士?李虞想了一下,不就是茶花嘛!去看看也好。点头笑道:“好!” 周嘉在衙门里翻查了兴福镇,发现吴越泽吴镇丞是土生土长的兴福镇人,有秀才功名,吴镇丞和吴庭先没有关系,但是却借着同姓攀附上了吴庭先,钟豹实名钟保是吴越泽续弦的弟弟。 周嘉查阅清楚后,把档案拿给钱先生看过,对钱先生道:“先生,你带上招财去兴福镇走一趟,暗中查一下吴越泽在兴福镇有没有什么不法的勾当。” 钱先生点头道:“大人,您最好先把夫人抓回钟豹的原由和吴大人说说,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周嘉听后想了想,道:“也好,你回去带着招财去吧!” 钱先生应后退了出去,周嘉走出签押房,去了隔壁吴庭先那,看见一个长方脸,脸色有些阴郁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等后吴庭先召见。 262赏花 男子看见周嘉连忙长揖行礼:“兴福镇镇丞吴越泽见过知府大人。” 周嘉看着他道:“哦!你就是吴越泽?” 吴越泽愣了一下,刚想回话,签押房里的吴庭先,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冲着周嘉拱手道:“大人。” 周嘉笑着对他说道:“我找你说点事。”吴庭先侧身笑道:“大人请。” 吴越泽看着两人进了签押房,暗自思量:看知府大人的样子知道我是兴福镇镇丞,难道带走钟保的是知府夫人?想想又摇头:不可能,堂堂的知府夫人怎么会去兴福,还去菜市买菜呢? 周嘉把李虞在兴福镇看见钟保的手下,在兴福镇欺压百姓,并带人想劫持李虞的事告诉了吴庭先,对吴庭先道:“实在是事出凑巧,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特意来知会你一声。哦!我还派了钱先生和招财去兴福镇暗中查访一下,看看这吴越泽还有没有别的不法勾当?” 吴庭先看见过周嘉这两日带过孩子来衙门办公,还背地里笑话过周嘉,说他家夫纲不振,心里明白周嘉所言不假,感激的躬身行礼道:“多谢大人告知,下官识人不明,不知那吴越泽竟敢纵容亲眷为祸乡里,待我查清定不轻饶。” 周嘉笑道:“吴大人不必如此多礼,你忙,我回去了。” 吴越泽在外面越想越怕,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心慌气短,忽然门打开了,见吴大人恭敬的把知府大人送了出来,连忙躬身候在了一旁。 吴庭先把周嘉送到签押房前,才转身回来,回到签押房门口对侯在那里的吴越泽,淡淡的道:“你是为了你那小舅子来的吧?” 吴越泽躬身应道:“是,大人。” 吴庭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和那几个混混确实是被人带回府衙了,你先回去,等衙门里查清楚了再说。” 吴越泽故作不明道:“大人,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吴庭先盯着他,看着他眼神闪烁的样子:“他犯了什么事?你不清楚吗?”说完拂袖离去。 吴越泽看着吴庭先的背影,心想:完了,完了,都怪那两姐弟误我!吴越泽后悔不已,心神恍惚的出了府衙上了车,车夫问道:“老爷,回兴福吗?” “回!”吴越泽咬牙切齿道:“我得回去看看,他们背着我到底干了些什么?” 吴庭从签押房出来,想想还是派了两名捕快去兴福镇查找吴越泽和钟保的罪证,才阴沉着脸下衙回了家。 吴家是一座三进的宅子,吴夫人高氏比他年轻,穿着茜红色衣裙,生得柳眉杏眼的美妇人。高氏见吴庭先阴沉着脸回来,走过去关心的看着他道:“老爷今儿在衙门遇到什么不痛快的事了吗?” “嗯。”吴庭先神色凝重的答了一声,朝书房走去,高氏跟着他进了书房,担忧的问:“怎么了?知府大人给你使绊子了吗?”藲夿尛裞網 吴庭先摇了摇头,把周嘉告诉他的事,和吴越泽来找他的事告诉了高氏,吴庭先越说越生气,气得一拍桌子,“狗东西,纵容那钟保在兴福镇欺压百姓,被李夫人亲眼目睹后阻拦后,还想拦劫报复李夫人,被随从抓住带回了府衙,幸好周大人来通知我,不然我还蒙在鼓里。” 高氏听后松了口气,看着吴庭先笑了一下:“看来周大人也没想过要与你为敌,不然他就不会来知会你,而是暗中收集吴越泽的罪证,来抓你的把柄了。” 吴庭先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吐了口气出来,“是啊!他夫妻俩都是陛下的跟前的红人,抓到了我的把柄往上一递,我的仕途也到头了,咱们以后就好好与周家结交。你不是说要请李夫人来赏花吗?帖子发了没有?” 高氏笑咪咪的看着他:“发了,你说了让我好好结交这位护国夫人,我记在心里的,我精心伺候了那几株十八学士几日,明儿就要开了,今儿就让竹青去递了帖子,邀请李夫人明儿来家里赏花。” 吴庭先阴沉了半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嗯!夫人办事我放心。” 第二天,李虞打理好家事,哄好阳阳又去库房挑了两样随手礼,带着谷雨往隔了没多少路的吴同知家走去。 高氏站在门口等候着李夫人的到来,眼看人都来齐了,还不见李夫人身影,高氏不由得有点担心起来。 这时从府衙那边过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身紫红色衣裙,乌发梳成圆髻,只简单的戴了点翠的侧凤钗,举止间透着一种洒脱自在,一颦一笑间又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的极美妇人,带着一个圆脸丫鬟走了过来。高氏在心里叹道:想不到这位李夫人竟是一位绝色佳人。 高氏上前恭敬地行礼道:“高氏见过李夫人,多谢夫人赏脸光临。”李虞上前微笑着回礼道:“来得晚了,请高夫人见谅。” 高氏见李虞举止谦和,笑容更盛:“哪里哪里,夫人能来蓬荜生辉!夫人请!” 高氏客气的迎着李虞往后园走,满眼的笑意:“早就想请夫人过来玩耍,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昨儿个看见那几株十八学士开了,才找了个借口请您过来赏花。我家老爷说周大人年轻有为,俊美无双,我还在想,周大人的娘子是什么模样,今儿一见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李虞客气的笑道:“夫人过奖了,本来该我请大家的,可我实在是不懂宴请之道,加上初到云州杂事繁多,就搁置下来了。” 两人过了一道月亮门,进了园子,李虞见园子里搭了一个凉亭,凉亭四周摆满了盛开的仙客来,几位妇人站在园子里的几盆仙客来前面,指着花儿赞叹不已,一旁还站着林氏和一位年轻妇人。 有几位武将家的妇人,看见李虞和高氏进来,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听说这位李夫人把王家的姑娘教训了一顿,可真解气啊!见天瞧不起我们,说我们粗俗,原来也不过如此。” 一个妇人爽朗的笑道:“就是,那天我听说后,高兴的多吃了一碗呢!” 263累人的宴席 旁边一位看到林氏走了过来,小声道:“别说了,林氏在一旁看着呢!哎!你们发现没有,林氏和这位李夫人竟长得相像唉!” 大家一看,“哎!你别说还真是哎!” 一位三十来岁,面容秀丽举止温婉的妇人,见高氏恭敬地和李虞一起进来,笑着上前行礼道:“何氏拜见李夫人。”李虞笑着回礼:“何夫人有礼了。” 高氏微笑着对李虞介绍道:“夫人,这位是林通判大人家的夫人,就请何夫人陪着您在园子里逛逛。” 李虞也笑着点头:“何夫人不必多礼,大家随意就好。”说话间又有几位妇人前来见礼。 林氏在家提心吊胆的过了两日,见李虞没来找自己,也就放下心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随行的妇人向园子里走去, 李虞对这种应酬的场面实在是不擅长,有些客套而生硬的寒暄着,好在大家打过招呼后,和相熟的女眷结伴在园子里逛了起来。 何氏陪着李虞往那几株茶花走去,温婉的笑道:“我家老爷有事告假回乡,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回转,早就想结识夫人,又想您才到云州事务繁忙,才没有冒昧上门打扰。” 李虞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我天天就是瞎忙,欢迎你有空来玩。” 何氏见李虞的样子,捂嘴笑了起来:“夫人,我也不会应酬,我和我家老爷出身贫寒,老爷派了官职上任后,我第一次出门应酬就被人冷嘲热讽,说我是乡下来的不懂礼数,我回家还哭了一场。从那以后每每出门应酬,就提心吊胆、怕人家笑我不识礼数,所以从来不喜欢出门应酬,只有来高姐姐这我才敢这么随意。” 李虞听后笑道:“我也是农家出身,对这些宴请应酬和繁杂的礼数也是一点不懂,就因为不懂就没敢邀约各位。” 何氏见李虞的笑容,就知道这位李夫人真的不善应酬,轻笑道:“夫人,以您的身份,请了谁就是给她脸面,谁还敢挑刺儿。” 李虞笑了一下,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觉得这应酬说话比上山打猎,下地干活儿还累人。 何氏小意的陪着李虞走到花树前,李虞见吴家的茶花打理的确实不错,七八株十八学士大概有一丈多高,叶色浓绿,叶质饱满,有一株花树上还同时开出了粉色、红色、白色,白底红条花纹,白底半边红色的花儿来,花型典雅精致,十分漂亮。 何氏指着那株花树,笑着对李虞说道:“夫人,您看,像这样开出几种花色的茶花还真是难得一见,高夫人打理花树的本事真的不错。” 李虞也惊叹不已:“这些茶花都是高夫人打理的吗?” 何氏温婉的笑道:“嗯!高夫人闲来无事就喜欢种花,您看那几株红梅花也是她在侍弄。” 李虞看那几株梅花,和园子里的花草,心里赞叹不已,这园子打理的真好,这位高夫人比自己家的花匠还要会打理园子。 两人走到梅树前,几株红的艳如桃李,灿如云霞红梅散发着阵阵清香。何氏见花树间有一条长木椅,对李虞道:“夫人,咱们过去坐坐,歇歇脚。” 李虞见何氏身材娇小,想她可能平时走动少,就点头应下,何氏垫了块帕子,请李虞坐下,李虞笑了一下道:“多谢何夫人。” 何氏捶了一下腿,笑道:“以前在家下田干活儿都不觉得有多累,如今啥事不做,反倒觉得累得慌。” 李虞自嘲地笑道:“是啊!应酬这活计是真心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忽然听道旁边传来一个妇人尖细的声音:“二婶,您看高氏那个谄媚的样子,把两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捧上了天。” 李虞与何氏对视了一眼,想到这妇人嘴里的泥腿子就是自己,皆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 两人听道林氏悠悠的叹息道:“咱们王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以前谁敢怠慢咱们啊!还是要怨你二叔站错了队。” “哎!二婶,那位李夫人长得真的好像您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呢!” 林氏薄怒道:“我林家书香门第,怎么会认识那种粗鄙之人,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了。”李虞听得目瞪口呆,总算是明白了那个叫阿月的女孩为何是那样的了。 两人渐渐的走远,李虞与何氏也没了逛下去的兴致,就一起回到了凉亭里,李虞发现凉亭四周烧着火盆,走进凉亭一股暖意扑面。 两人刚想坐下,丫鬟就来请大家入席,李虞与何氏到了宴厅上,高氏客气的请李虞上坐,李虞笑着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着说道:“高夫人,你是主我是客,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 高氏见状只好坐下,笑道:“夫人您太客气了。” 李虞笑了一下,酒席刚开始,那个声音尖细的妇人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端起酒杯对李虞道:“李夫人,大家一直都好奇您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儿总算见到您了,您和周大人真是一对璧人,我今儿借花献佛,祝您容颜不老。” 李虞知道自己的身子,一杯下去人就迷糊,绝不能在外面喝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不住了,因为身体原因,我从不在外面喝酒。” 妇人听后,脸色瞬间变得像血喷了一样,“夫人是看不起我吗?” 高氏看了那妇人一眼,心想:人家李夫人都说了是身体的原因,从来不在外面喝酒,这徐氏怎么这么知进退。笑着圆场道:“李夫人确实不在外面喝酒,夫人今儿就以茶代酒了。” 徐氏涨红着脸嘟囔着:“我她就是因为我家阿月得罪了她,才下我脸的吗?” 李虞撇了她一眼,讥讽道:“我为什么要看得起你,为什么要给你脸?因为你脸皮比较厚吗?” 何氏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大家都垂下了头,掩饰自己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五⑧16○.com “你,”徐氏恼羞成怒地瞪着李虞,‘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林氏见大家都用鄙薄的眼神看着她,连忙拉住她,低声呵斥道:“徐氏,你失礼了。”徐氏看着林氏,只好咬牙坐下了。 264恶行 高氏倒了一杯茶对李虞道:“夫人,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李虞端起一杯茶,微笑道:“应该我敬大家一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在外面喝酒,扫大家的兴了。” 高氏看着李虞满眼笑意:“哪里,夫人能来,就是我的荣幸。”藲夿尛裞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着痕迹的说着逗趣儿的话,揭过了刚才发生的不快。 李虞掩住心里的疲累和大家客套的笑着,在宴席结束前就找了借口,告辞回家了。 回到家,看见七斤满头大汗、一脸是泥,手里还牵着不知道在哪滚得像个泥猴一样的阳阳从后园跑了进来,后面跟着颠颠地跑着的许婆子。 “娘,”阳阳一见李虞就喊着朝李虞身上扑,李虞笑着用手撑住他扑过来的身子,嗔怪的笑道:“看你两个,一个满头大汗、满脸满手是泥,一个浑身泥污,先跟我去浴房洗洗,好不好?” “好,”七斤和阳阳眯着眼睛笑着,手牵着手跟着李虞去了浴房。 钱先生和招财从兴福镇查访了一圈,回到府衙,向周嘉禀报道:“大人,那吴越泽在兴福镇巧立名目,收取那些摊户和铺子保护费,垃圾清扫费,连那些村民来卖一点蔬菜、鸡蛋都要收取几十文的保护费。 吴越泽带人去收税粮时,用改装过的米斗量米,那改装过的米斗,在接近底部的地方有一层活板,收税粮时把板子抽掉,多收的粮食就在吴家镇上的粮铺售卖。镇上的摊户和百姓背地里都叫他吴扒皮。 关在衙门里的钟保在兴福镇横行霸道,欺压良家女子,年还把一个来卖菜的小妇人,强拉到几个地痞聚集的宅院,奸污了那妇人,妇人当天就吊死在那院子里,后来被他们抛尸荒野,我们就查到这些,可能还有其他的劣迹没有败露出来。” “猪狗不如的东西,”周嘉气得一拍桌子,拿起钱先生记录的查访结果,递给他道:“拿去给吴同知看看。” “是,大人。”钱先生拿着查访结果去了吴通知的签押房,把查访结果放在他桌上,冲着吴同知拱手行礼道:“吴大人,这是我在兴福镇的查访结果,大人让我拿来给您看看。” 吴同知客气道:“劳烦钱先生。” “吴大人客气了。”钱先生行礼后,躬身退下。 吴同知拿起查访结果看了起来,看着上面的记录越看越气,想着自己派出的捕快到如今还没有传回消息。 烦躁地起身去了班房找到几个捕快,把钱先生查访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对他们道:“你们去几个人去兴福镇,找一下我派出去的两个捕快,一同把吴越泽和一个叫大锤的带回来,再来两个人,跟我一起去审问钟保。” 几个捕快齐声应道:“是,大人。” 大家分头行动起来,吴同知和两个捕快去大牢里提出了钟保,和财哥还有其他的两人,一番拷问后,几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五虎帮和钟保还有吴越泽的事抖露出来。 原来钟保和他姐姐还有吴越泽都是兴福镇吴家村的人,钟家是外来户,钟家姐弟俩都长了一副好相貌,不知几时钟保的姐姐就与吴越泽勾搭上了,后来还成了他的续弦。 钟保自从姐姐钟灵成了吴越泽的续弦后,就仗着吴越泽是秀才,又宠爱他姐姐钟灵,在吴家村多次欺辱村里的女子,几次都被人发现,才没酿成大祸,女子的家人找到钟家,要把钟家赶出吴家村,都被吴越泽出面摆平了。 钟保有一次调戏邻村的一个陈姓姑娘时,被姑娘的兄长发现打了他一顿,在床上躺了几月才有所收敛。 后来吴越泽攀上大官,还当上了镇丞,钟保仗着吴越泽更加肆无忌惮,骚扰调戏镇上好看的大姑娘和小媳妇,还叫上大锤几个把陈姑娘的兄长套了麻袋,扔进了山里喂狼,陈家到现在都还在找人。年前遇到陈姑娘(已经嫁了人)在镇上卖菜,被他找借口强拉到几人聚集的宅子里奸污,陈氏趁钟保不备上吊自杀了。(就是钱先生查到的那个上吊自杀的妇人) 吴越泽在镇子上收取的保护费,钟保两成,吴越泽七成,还有一成就给了其他几个混混。 吴庭先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些供诉,心里懊悔不已,这上面说的大官就是自己,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后果,自己当初怎么就被吴越泽这样的,阴险之徒蒙蔽了呢? 吴庭先等钟保和财哥几人签字画押后,对衙差道:“你们去个人找一下陈氏的娘家,把陈氏兄长和陈氏已死的消息告诉陈家。” 吴庭先拿着审问结果去了周嘉的签押房,把审问的结果上报给了周嘉,恭敬的行礼道:“大人,钟保已经审理清楚了,钟保和吴越泽带着地痞在兴福镇非法敛财,吴家的那些非法所得应该全部抄检,我打算这就带人前往兴福镇,抄检吴家。” 周家看着吴庭先道:“好,你带人去好好查一下,把吴家强占百姓的财务归还给百姓。” “是,大人。”吴庭先躬身退下,带人往兴福镇赶去。 周嘉回到后衙把审查的结果,和吴同知带人去抄检吴家的事告诉了李虞,对她道:“鱼儿,小小的一个镇丞都敢为祸乡里,我明日出发去辖下各地清查仓粮,顺便查看一下各地的官员,恐怕得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李虞点头道:“嗯!你路上要小心,把招财、铁柱和钱先生带上,顺便再看看先生和阿威两人,他们出去义诊都好几日了。” “好,”周嘉牵着李虞往后园走去,“你让楚掌柜查的事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李虞想了一下,摇头道:“还没有,应该没这么快。” 这时周嘉指着前面的两个泥猴笑了起来,“鱼儿,你看看,刘婆子开出来种菜的地方,那两个小东西在干啥?” 只见两人比一个时辰前滚的更脏了,从头到脚都是泥土,阳阳的冲天辫上还挂着刚载下的小葱,姜花匠和许婆子满脸无奈的在一旁守着两人。 李虞把两人一个时辰前才洗干净的事告诉了周嘉,笑道:“原来这两个在这里滚成泥猴的。” 265兄弟,家人 许婆子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对阳阳和七斤道:“小少爷,老爷和夫人来了。”正在搓泥巴的两人抬头看见了两人,“爹爹”阳阳扔下手里的泥跑了过来,七斤看看手上的泥,忽然有些心虚垂着头慢慢跟在阳阳后面。 周嘉看着两人身上的泥污,唬着脸道:“一个时辰前,你娘是不是才给你们俩洗澡了的?” 阳阳见爹爹没像以前那样笑着抱住他,委屈的嘟起了嘴,听到爹爹问话,还是点了点头,七斤看着周嘉认真道:“老爷,夫人一个时辰前给我们洗了澡,换了衣裳。” 周嘉蹲下来,看着两人道:“我不说夫人给你们洗澡换衣服的事,那块地是刘婆种的小葱和白菜,你们知道的,对吧?你们把地里的菜籽和小葱都踩死了,刘婆就白种了,对不对?”藲夿尛裞網 两人转头看看被扔在地上的小葱,搓着胖手上的泥土,点头道:“对。” 周嘉又问:“你们觉得这样对不对?”七斤老实的点头:“不对,我们错了。” 阳阳看看站在一旁的李虞,也跟着说错了,周嘉看着两人问道:“以后还这样玩吗?” “不了。”两人摇摇头,周嘉在两人屁股上拍了一下,“看看你们脏的样子。” 两人看看手,再互相看了一下都看到对方的花脸,摸摸对方的花脸,‘嘻嘻’笑着。七斤看到阳阳冲天辫上的小葱,裂开嘴笑了起来,伸手拿下了阳阳头上的小葱:“阳阳长牛角了。” 周嘉笑着在两人肉肉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快回去,洗洗吃晚饭了。” “哦哦!回去吃饭喽!”两人欢快的蹦跳着往回走。 李虞看着两人欢快的跑着:“七斤这孩子三岁多了,过了年应该请先生给他启蒙。小喜,你和如意商量一下,给他们办个户籍,省得以后耽误孩子的前程。”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拿到唇边吻了一下,欣慰的笑了:“你和我想到一起了,以前我就和他们说过,我们四个一起长大,一起出生入死,又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在我心里早就把他们当成了我的家人、兄弟,提了几次带他们去消了奴籍,可他们三个死活不同意,如今为了孩子,应该会同意了吧!” 李虞一直都觉得周嘉和如意几个的感情,更像家人和兄弟,自己和他们相处几年后,也拿他们几个当家人一样。 “是啊!虽说我们没拿他们当外人,但是孩子不能不念书,不考功名,等会你把他们三个叫到一起,把你心里的想法好好和他们说说。” 夫妻俩商议好,吃过饭后周嘉就把如意三个叫到正厅,三人见周嘉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出事了,担心的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你们坐下,我有话与你们说。” 几人坐下后,周嘉对几人道:“我以前就与你们说过,你们和周伯、何婶和我名义上是主仆,在我心里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家人。以前就与你们说过消了你们的奴籍,你们死活不同意,现如今如意已经成家,吉祥和招财你俩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小家,会有儿女。如意家的七斤也有三周多了,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夫人让我去请个夫子回来,给七斤和阳阳启蒙,孩子念书有天分就要走仕途,走仕途就不能是奴籍,我想把你们的奴籍消了,省得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如意几个听着周嘉的话,想起主仆四人一起经历的幸福快乐、风风雨雨,喊了声:“老爷,”就红着眼圈跪到周嘉面前,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嘉看着几人也红了眼圈,起身扶起几人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还掉眼泪,被阳阳和七斤看到会笑话你们的。” 如意几个齐声道:“老爷,无论何时何地我三个永远是您的如意,吉祥、招财。” 几人从新坐下后,周嘉对几人道:“夫人说了,把我们与四海钱庄合作的羊毛和包的生意,所分得的股子所得的利润抽出一成分给你们三个,家里的事物和生意还是按照以前安排好的来做。” 三人知道,自从与四海钱庄合作后,包包和羊毛铺子已经开遍了大雍各大州县,一成红利三人均分一年也有上万两的银子,太多了,三人一起摇头道:“老爷,太多了,您和夫人说说,半成足够了。” 周嘉笑道:“你们都成家后也要有自己的宅子、养媳妇、生儿育女,不要说了就听你家夫人的。招财明儿和我去查仓粮,还有阿青今年秋试后就要启程去京都,过些日子招财就去通州与阿青一道去京都,看看有合适的宅子买几栋下来,顺便把你的亲事定下来,好了,各自回屋歇息去。” 几人见周嘉和李虞已经决定了,也不再多说,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吴庭先怒气冲冲地赶到兴福镇,连夜就带着人去了兴福镇直奔吴越泽家。 带着衙役和捕快进去后,发现吴家院子里摆满了箱笼,看来吴越泽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打算藏匿财物。 吴庭先拿着抓捕文书对捕快和衙役,道:“全部拿下,东西所有的财物搜检归案。” 吴越泽和一个长相美貌妩媚的妇人,闻讯后从屋里跑了出来,见吴庭先带着衙役和捕快,知道大势已去。 夫妻俩心怀侥幸,跪倒在吴庭先脚下,吴越泽言语中略带要挟的狡辩道:“大人,钟保在外面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真的不清楚,求大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我这次。” 吴庭先走到吴越泽身边,蹲下去看着他冷笑了两声,“情分?本官与你这样的奸宄之徒能有什么情分?你别忘了你送来的那些字画,本官都算了银子与你,你纵容钟保带着那些地痞犯下的事,已经查实,”吴庭先站起身来,指着吴庭先和钟氏,“来人,全都拿下。” 吴越泽和钟氏瘫坐在地上,看着满院子的箱笼,心里明白,往后再多的华衣美食、金银珠宝也与他们无缘了。 266搜 捕快从吴越泽宅子里搜检出金元宝,金叶子、银锭、还有若干的珠宝首饰,房契、地契,吴庭先看着这些东西,怒道:“几年时间你就搜刮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实在可恶。” 吴庭先让捕快把吴越泽夫妻俩,用脚链锁住关进屋里,带着捕快和衙役在吴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吴庭先带着人押着吴越泽一家从宅子里出去,发现大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大家高声叫好,抓起事先准备好的烂菜叶,烂菜帮子砸在吴越泽身上,有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 这时,几个村民赶着牛车到了吴家门口,从牛车上下来一对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的老年夫妇,两人跌跌撞撞的冲到吴越泽和钟氏面前,一把抓住了两公婆的发髻,喊着:“天杀的够贼,还我儿子闺女的命来。”两位老人嘶喊着扑上去,一口咬在两人脸颊上。 “快,拉开他们。”吴庭先见势不妙,急忙让人拉开了老夫妇,大家发现吴越泽和钟氏的脸颊上的皮肉,已经被他们撕咬了一块下来,钟氏捂着鲜血淋漓的脸放声大哭,吴越泽一脸气恨的看着钟氏。 一个憨厚的汉子和妇人走上前,分别搀扶住了老夫妇。 汉子愤恨的看着吴越泽和钟氏:“我弟弟孩子才两岁多,上山打柴就没再回来,我爹娘还以为是摔下山崖了,村里人在山上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小妹出嫁后刚怀上孩子,上街卖东西就没再回来,妹夫家还打上门来说我小妹不守妇道,与人私奔了,捕快昨天找到家里,我们才知道都被钟豹那天杀的狗贼害了。”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围在门口的人喊了起来,吴庭先站到台阶上,朝大家喊道:“大家放心,等我们把他们带回去,衙门一定会严惩他们的。” “是啊!大家散了吧!官府都来人抓他们了。”吴庭先走到陈家人面前拱手行礼道:“老人家,等衙门里审判后,会判钟家补偿你们的。” 陈家老夫妇老泪纵横,哭诉道:“再多的补偿也换不回我儿子、闺女的命来,可怜我那小孙子才两岁多,就没了爹,以后的日子咋过哦!” 吴庭先有些愧疚的劝说道:“你们放心,钟保也会被处以极刑,我也会尽力帮你们多争取一些补偿,有了补偿你们拿去买几亩田地,大家的日子就好过了。” 陈老汉看着儿子、媳妇,还能怎么样呢?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颤颤巍巍的行礼道:“草民多谢大人。” 吴庭先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在老人手里,转身带着捕快和衙役赶着马车走了。 第二天一早,周嘉就去衙门安排好公务回到后衙,和李虞孩子依依不舍的道别,带着两个书吏、招财、钱先生、铁柱,还有捕快和衙役上了马车出发了。 阳阳见周嘉上车走远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李虞抱起他哄着他道:“阳儿乖,爹爹要去办公抓坏人,阳阳在家陪娘。” 阳阳抽噎着看着李虞:“阳阳也要抓坏人。” “好,娘教你功夫,阳阳长大就陪爹爹一起去抓坏人。” 李虞看着阳阳心想:不管为了防身还是为他的身体健康打算,都应该教他拳脚功夫,干脆把七斤也一起带上,两个孩子一起学。想好后,李虞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后园,打了一套拳法给两人看,两人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李虞闪转腾挪,跟在李虞后面抬腿踢脚,忙得不亦乐乎。 李虞带着两人练得兴致正浓时,如意飞快的跑进了后园,对李虞禀报道:“夫人,四海钱庄的楚峰掌柜带着查到的资料来找您。” 李虞停了下来:“好,你把他带去前厅,我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就去。”李虞让谷雨看着留在园子看着两个孩子,快步回了正院,简单的梳洗后,换了身衣裳去了前厅,如意陪着楚峰在那说话,两人见李虞来了都站了起来,楚峰拱手道:“楚峰见过夫人。” 李虞感激的笑道:“楚掌柜不必多礼,快请坐!” 楚峰躬身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李虞;“夫人,林氏是青州嫁到云州的,这是青州查到的消息,用飞鸽传书传递过来,汇总整理出来的消息。” 李虞接过信封站起来冲着楚峰行礼道:“楚掌柜,为了我的事劳烦你了。” 楚峰连忙避开,拱手道:“夫人,您这样折煞我了,我来还有事想找您帮忙呢!”李虞笑了一下,道:“楚掌柜请说,只要能帮得到你。” “夫人,我听说您想买荒地,钱庄在北城外的山脚下有一片荒山地,一直都无人打理,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接手?” 李虞听后笑道:“楚掌柜,这哪里是请我帮忙,是你们帮我还差不多。” 楚峰拱手笑道:“夫人,那片荒山地是几年前一个赌徒典当给当铺的,早就过了当初约定赎回的日期,夫人如果看得上,钱庄就照当初典当的价钱,加一成卖给您,您帮我清掉了坏账,也省得那么大的一片地荒在那里可惜了。” 李虞见楚峰这样说,再也不好拒绝,点头道:“好,我让如意随你一起把钱付了办一下手续,你派个人带他去看一下地方,趁现在还没开始春种,雇人先把地开一些出来,还有,劳烦你和楚大掌柜带个口信,今年帮我预备一两倾地的稻种,我会按定好的价钱购买。” 楚峰起身道:“是,夫人,刚好有信要传往通州,我这就回去传信给大掌柜。” 李虞点点头,对如意道:“如意你和楚掌柜去一趟钱庄,把荒地买下来。” 如意应下后,和楚峰一起去了四海钱庄。李虞回屋拆开密封的信封,拿出了两张信纸,上面记录着,王林氏闺名羽裳,青州世家林氏长房所出,林氏在二十四年前的大饥荒中,被暴乱的灾民冲进府邸烧杀抢掠一空。 林氏长房几个忠仆护着长房嫡长子林泽旭,和一对孪生闺女逃出了青州,林氏为长,孪生妹妹闺名云锦,林云锦据林氏兄妹说是在逃难途中走散了,林泽旭认为自己没做到兄长的责任,造成了妹妹丢失一直愧疚于心,林泽旭如今是京都翰林院修撰。 267睚眦必报的性子 林云锦,李虞想到李母不也叫林云锦吗!难怪林氏那天见了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如果她那孪生妹妹是真的出了意外走丢的,看见与她相像的人不应该激动询问吗?可她却一副心神恍惚、惊恐难安的样子,李虞想到此时已经肯定李母就是林氏丢失的孪生妹妹林云锦,而林云锦的丢失肯定是林氏故意害她的。wWω.㈤八一㈥0.CòΜ 看来得写信问问姑母,李老爹在哪里救的李母,李母有没有提过她还有什么亲人,是哪里的人。李虞想好后,提笔开始写信,写好后让吉祥送去四海钱庄,请楚掌柜帮忙交给商队带往通州。 王家,阿月依旧还被王老太太关在房里抄写女戒,边写边看门口,写了半天一页纸也没写满,听到小丫鬟和青竹打招呼的声音,几息过去,青竹走了进来,曲膝行礼后禀报道:“小姐,知府衙门的下人和婆子都很谨慎,与他们交谈只要提到知府家里的事,就避开不谈,再说下去就不理人了。” 阿月转动着手里的笔,想着:不和外人谈论主家,不泄露主家的家事,看来那贱妇在管理内宅上还是有一套的嘛!阿月气得抓皱了刚抄好的女戒,冷笑一声,“你以为买不通下人,本小姐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阿月阴狠的看着青竹,吩咐道:“青竹,你让王忠从今儿起就守在府衙外面,盯着那贱妇,只要她落单就把她掳走,丢大山里喂狼。” 青竹看着阿月的样子,了解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是不可能听自己劝说的,可自己身位大丫鬟,不劝阻小姐行事,万一事发自己也逃不了干系。 “小姐,您再想想吧!那可是一品夫人,万一事发,您和王家都脱不了干系。” 阿月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青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票和几块碎银子,递给了青竹,“好了,你不要说了,王忠在护卫里面功夫最好,那天要是带着王忠,我们也不会吃亏。”阿月说完,又用阴冷的眼神看着青竹,“我警告你,别想着去告诉我娘和我祖母,你得知道你可是我的丫头。” 青竹见劝阻无用,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责任,曲膝行礼道:“是,小姐。” 青竹去了外院,在护卫房找到王忠,王忠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身材不高,长得极其壮实,浓眉大眼、一副憨厚的样子。 青竹把阿月吩咐的事对王忠说了,又嘱咐王忠道:“王大哥,你一定要小心谨慎,没有万分把握千万不要动手,要是露了痕迹,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王忠看着青竹谨慎的样子,慎重的点头道:“多谢青竹姑娘,我会小心的。” 青竹拿出一个钱袋,递给王忠,“王大哥,这是小姐让我给你的,她说让你这些日子就不要回来,让你去租个房子住,省得被人发现了。” “好,我收拾一下就走。”王忠接过钱袋,转身进了屋换了一身衣裳,出了门。 如意和楚峰去了四海钱庄,办好了交割手续,楚峰安排了人陪他去西城外认了一下地方,骑马跑了半个时辰后,就到了西城外的山脚那一大片荒地,和一座种满了桃树的浅山。 又回衙门重新办了地契,才回到后衙,把地契交给了李虞,禀告道:“夫人,那人典当了五百两银子,加上利钱和契税一共花了七百五十两,荒地面积很大,还有两座小山丘,山丘上种满了桃树,陪我去看地的人说,那桃树结的桃子都是酸桃,不好吃。” 满山的桃树结的都是酸桃!那也不怕,只要找到好的品种可以嫁接呀!等会儿去看看。 李虞打开地契一看,荒地有九百多亩,荒山有一千多亩,叹气道:“咱们占了大便宜了,这么大的一片地才花了这么点银子。” 如意笑道:“楚我也何楚掌柜这样说,可人家掌柜说,钱庄与您合作占了不少便宜,这地卖给别人不过多几百两银子而已,给您他们赚得更多!” 李虞笑道:“人家说的客气话,你还当真!现在地已经买下来了,马上就三月了,加紧一点,还能开一些出来种一季稻子,和玉米,你赶紧去城外看看,在城门口多雇些人手,带去荒地开工。” 如意笑道:“夫人人手雇好,还得修建庄子,还得夫人您去看看该怎么修建?” “好,我等吉祥回来,让他去雇修建房屋的工匠。” 如意躬身退下,出门朝城外走去,王忠从府衙斜对面的茶馆出来,悄悄地缀着如意跟到了城外,藏在一旁,等如意雇好人,又悄悄的尾随着,跟到了西城外山脚,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城。 李虞把地契房进空间去了前院,对许婆子和云婆子道:“你们收拾一下,等会儿和吉祥一起去西城外山脚,给那些开荒的人做饭。” “是,夫人。”两人应下后,收拾去了。 李虞回后院让刘婆子去让粮铺送几袋米回来,才去了小玉的院子,“夫人,您来啦!”小玉笑着指了一下屋里,小声道:“两人嘿嘿哈哈的跳了半天,跳得满头大汗的跟着谷雨回来,洗了澡,头发擦干就睡着了。” 李虞进屋看了一下和七斤趟在一起的阳阳,出来把买了荒地的事对小玉说了一下,笑道:“阿威和先生义诊去了这么些天,也不知道找到合适的荒地没有,我们在家反倒买到了合适的荒地,春播马上就到了,加紧赶工开一些出来,还能种一季稻子。” 小玉算了一下,“是哦!二月都过了大半了,是要加紧赶工,不然就来不及下种了,”小玉忽然想到谷种都给了青川的四海钱庄了,“夫人,家里还有谷种吗?” 李虞的空间里存着不少谷种、麦种、野稻、玉米种子,可也不能告诉他们啊! “谷种的事你不用担心,楚掌柜他们也要运谷种过来,我已经定好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刘婆子来禀报说粮铺已经把米送过来了,李虞让马强赶车把粮食和两个婆子送出城去了。 吉祥送信转来,对李虞道:“夫人,如意已经雇好短工去西城荒地那了,一共雇了四十多个短工,我去买锅碗瓢盆,顺带雇些工匠。” 李虞笑了一下道:“好,不用我说你已经想到了,那你顺便再买些肥肉、猪大肠和白菜萝卜,我自己赶车先过去看看。” 李虞安排好回去吃了点东西,去前院赶着骡车出门走了。 268山庄,拦截 王忠坐在府衙斜对面的一家茶铺门口,端着茶碗斜靠在竹椅上,看见李虞独自赶着车出了府衙,心里暗喜,觉得自己运气真好,回来就遇到目标独自外出。 急忙付了茶钱,去茶铺后院的牲口棚牵着马出来,疾步朝李虞走的方向追去。 幸好街上人多,李虞赶着车走得不快,王忠走了没多久就追上了骡车。 见李虞赶着车往西城门的方向走去,心里想李虞也应该是去山脚荒地那边。 王忠想到去山脚的路上有一栋荒废的房屋,前后都没有人家,暗道:在那袭击一个妇人简直就是绝佳的位置。王忠想好后,慢慢的跟在后面出了城。 李虞赶着车出了城,走了不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了嘚嘚的马蹄声,也没在意,驱赶着大青骡车,把车往路边上靠了一点避让马匹,王忠骑着马越过了李虞的骡车,越过骡车朝废屋跑去。 王忠骑着马到了废屋前翻身下马,牵着马从废屋倒塌处走了进去,找了个地方将马儿栓好,出来躲在了墙后的齐腰深的荒草丛中。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李虞的骡车慢慢的走了过来,刚想动手,发现有人骑着马从山脚跑了过来,王忠躲在墙后仔细一看,看到正是去雇人开荒的那个男子,连忙把头缩回了墙后。 “吁”如意看见李虞拉住马,大声喊道:“夫人,我去城里买几头牛还有犁头、犁耙回来。” 李虞大声应道:“去吧!我先过去看看。” 如意等李虞走过驾着马,朝城里跑去。 嘚嘚的马蹄声走远了,王忠才从废屋里出来,看见李虞赶着骡车已经走远了。 王忠转身进去牵着马从废屋里出来,骑上马朝山脚跑去,见李虞的骡车果然去了山脚荒地,心想:等她回来再动手也不迟。 李虞赶着车看到山脚下有农人,在山地里挥动着手里的锄头上下翻飞地忙碌着,骡车到了荒地看见马强和许婆子、云婆子还有一个短工,正在搬运从山上砍下的木料,还有两个短工挑着山脚处挖来的黄泥和石块,准备垒土灶,前面荒地上那些雇工正在忙碌着,砍伐荒地里的小灌木。 许婆子几个见李虞赶着骡车来了,连忙上前行礼,李虞对他们摆手道:“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四处看看。”几人听后,曲膝行礼后退了回去。 马强上前接过缰绳,李虞下车顺着荒地旁的一条小路往前走,看到那一片荒地就在山脚,地势还算平坦,荒地上有一条五六尺宽,清澈见底的山溪,站在沟边,看到溪水从山上蜿蜒而下,那些桃树就种在上面的山丘上,两座山丘像约号一样向上延绵,再往上就是青翠欲滴的大山。 李虞看了一圈,打算修建两座庄子,一座是自用的农庄,还要在农庄里修建几间冬季种菜的暖房。 一座修建在山丘下,修建成休闲山庄,引一股溪水进庄子里,挖荷塘,提供垂钓,下棋,喝茶,餐饮、再依着山丘地形修建梯步,沿路撒种一些花籽,种上葡萄、猕猴桃等攀藤的果木,还有茶花和其他的花树,再把庄子里的房屋全部砌上火墙,冬暖夏凉,定会吸引一批人前来消费游玩。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李虞坐在一块大石上面,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记录了下来,这时吉祥和如意带着几个工匠来到了山脚,找到了正在写写画画的李虞。 “草民拜见夫人。”几个工匠一见李虞就要下跪磕头,“大家不用拘礼。”李虞让如意和吉祥拦住了他们。 如意指着十几头大黄牛,和一堆东西对李虞道:“夫人,买了十头犍牛,农具和被褥也买了一些,夜里天凉,得先把木棚搭好。” 李虞看见两辆马车上,都装得满满当当的,笑着点头:“好,你看着安排就成。” 如意忙碌去了,吉祥指着一个三四十岁瘦高个、皮肤黑红的男子,和一个年纪相仿圆脸微胖同样皮肤黑红的男子,道:“夫人,这两个是楚掌柜介绍的修建房屋的工匠,瘦高个的是邹工匠,胖的是他妻弟刘工匠。” 两人躬身行礼道:“草民拜见夫人。” 李虞看着两人点了点头,看向了另外两个年纪都差不多的男子,吉祥笑道:“这两个是木匠师傅,一个是钱木匠,一个是苏木匠,楚掌柜说他们的活做的还不错。” 两人连忙躬身行礼,李虞看着局促不安的四人,微笑着对几人道:“你们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几人齐声应道:“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做事。” 李虞微笑着对几人道:“我打算修建两座庄子,一座三进的普通农庄,需要晒场,地窖,仓房,仓房上面修建一层木楼,方便下雨时晾晒,还有就是长工门住宿的屋子,屋子都要盘炕,还要单独的洗浴房,和茅厕,还有几间盘了大炕的矮屋子,怎么修建我会给你们一个大致意思的图纸,其他的就要你们自己去完善。” 几人见李虞说话温和有礼,不像其他的管家夫人,颐指气使地瞧不起他们,心里的惧意渐渐的也少了,却从心里生出了一股敬意。 邹工匠几人听完,躬身道:“是,夫人,我们会一起商量好,再给您新的图样。” “好,这个你们也拿去看看,参考一下。”李虞把画好的图纸交给了邹工匠,又拿起另外两张记录着自己的想法,和一些简单图样的图纸对几人道:“这是我对另外一座庄子构思,我打算修建成一座供人休闲、餐食、住宿的山庄,这上面是我的一些构思,和一些简单的图样,图纸做好后,给我看过满意后,你们再做预算。” 邹工匠接过图纸,看了一会儿,问了几处看不明白的地方,李虞一一解释给他们听后,几人又拿着图纸跟着李虞去了要修建庄子的地方。 几人看了一圈后对李虞道:“夫人,农庄修建倒是简单,您说的那个休闲山庄要麻烦一些,要等我们丈量好才能给您图样,等您满意了才能动工。” 269拦截要凭实力的 李虞见几人听到自己的打算后,没有大包大揽,还是一样的谨慎,对他们的感观又好了一些,笑着对几人道:“庄子里的花草山石,以及房屋布局、梯步的修建,该怎么规划、整修栽种,你们要有自己的眼光,要么找个眼光好的帮你们一下。” 邹工匠小意的说道:“夫人,您放心,我二弟是专门休整园子的,府衙的园子就是他设定的图样,他腿脚不便,今儿就没带他来,明儿一早,我们把他带来看看,等他丈量后,才能给您制定图样。” 李虞听他们说府衙后园也是他们修建的,对他们修建山庄更加放心了,“既然如此,第一,你们先把农庄修建好,第二,再把山庄的图样制定好,把图样和预算拿来给我看过,没有问题咱们就开始动工。” “夫人放心,多谢夫人!”几人心想:原以为就是修建一栋庄子,没想到接到了一座山庄的活,有些激动的搓着手,黑红的脸庞显得更黑了。 李虞定下了庄子的修建位置和工匠,转回来看到大家已经搭好一排木头房子,有人在往房顶上盖草帘子,两眼土灶也已垒好,许婆子正指挥两个短工帮忙安置一口大水缸。 李虞对正带着人在搭建牛棚的吉祥和如意道:“你俩让他们在牛棚边上,先挖一个茅坑出来,高诉他们不要随地大小便,省得染上病菌。” 两人点头记下了,如意看了看天色,道:“我们记住了,夫人,我先送您回去吧?。” 李虞摆摆手,笑道:“哪用得着你们送我,你们忙你们的。” 两人想想也是,过去帮着李虞把骡车套上,看着李虞赶着骡车走了,转身回去忙碌起来。 王忠耐心的躲在废屋齐腰深的草丛中,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看到李虞赶着骡车朝废屋走来,王忠盯着李虞像等候猎物的猎豹一样,伺机而动。 李虞赶着骡车,忽然觉得一道森冷的目光从前面,窥视着自己,一股惊悸从心底冲起,心道:不对,前面有危险。 李虞拉了拉缰绳,让大青骡放慢脚步慢慢往前走,从空间里取出了砍刀,一手握住砍刀,一手拉着缰绳,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废屋,朝前走去。 王忠见骡车慢了下来,不敢在盯着骡车上的李虞,靠在土墙上,静静地等着骡车走近。 吱吱呀呀的车轮声越来越近,大青骡出现在王忠眼前,王忠一跃而起,踏在一块倒塌的砖头上,借力蹬上了矮墙,纵身而下,张开五爪朝着骡车上的李虞抓去, 李虞握着砍刀,闪电般地出手,一刀斩断了王忠抓向自己的手掌,手掌和手腕分离,一股鲜血喷射而出变成红色的雨雾洒落下来。 “你会功夫?”王忠惊惧不已,瞪着眼奋力一脚踢向李虞,李虞向后仰倒,抬脚踢在王忠胸口,王忠飞出去跌落在地,扑起一地尘土,头一歪晕了过去。 李虞随后纵身跳下,从空间拿出绳子打了个绳结,把他的头颈和腿连在一起绑了起来。 绑好后,见他手腕处还在流血不止,怕他因流血过多死掉,查不到消息,拿出金创药洒在他断口处,王忠在金创药的刺激下醒了过来,看见李虞冷冰冰的看着自己,想挣扎逃跑,李虞看着他,阴冷的道:“你最好别动,否则就会被绳子勒死。” 王忠发现自己的头脚被套在了绳子上,恨恨的看着李虞:“没想到知府夫人也会功夫,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李虞听后想着: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拦路行凶,难道是王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派来的? 李虞冷笑道:“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的容易,你也别想着寻死,你死了,等我查出你的家人,他们就得替你受罪。” 王忠瞪着李虞恨声怒骂:“你这毒妇,我杀了你。” “杀了我?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李虞冷笑着一掌打在他脖颈,王忠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李虞把他提起来扔到车上,在他身上翻找着,找到一张租约、几两碎银,一个木质腰牌,腰牌上有一个王字,一面有王忠二字,租约的大意是,一个叫王忠的租了某某人宅子·····看看腰牌和租约,心想:王忠,看来是王家的家奴。 李虞收起那些东西,把砍刀放回空间,看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想了一下,觉得这样子进城肯定要被守城兵盘问,又从空间里拿出周嘉给的通行令牌,才赶着车朝西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口,守兵果然上前查问,李虞拿起令牌给他看了一下,守兵连忙退到一旁,挥手放李虞进了城。 车子赶进后院,李虞对前来卸车的刘伯道:“刘伯,让杏花告诉谷雨,把小少爷和七斤带到一旁去玩。” “是,夫人。”刘伯去了二门让杏花去传话去了,过了一会儿,杏花跑回来对李虞道:“夫人,谷雨和如意嫂子把小少爷和七斤带后园去了。” 李虞点点头,从车上提下了昏迷不醒的王忠,杏花看见少了一只手掌、昏迷不醒的王忠,吓得呆怔在那里。 刘伯看着断了一掌的王忠,猜测可能是袭击不成,被夫人砍下来的,担心的看了一眼李虞,关心的问道:“夫人,这恶徒没伤着您吧?” “我没事,多谢刘伯。”李虞提着王忠朝后院走去。 刘伯见李虞轻松的提着那个刺客进了院子,这才放下心来,扭头见杏花还傻呆呆的站在那,笑道:“小丫头,傻住啦?” “就是被吓了一跳。”杏花拍着心口,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转身跑进了二门。 李虞把王忠提进去,关进了灶房下的地窖,转身去浴房洗了澡,换了身衣裙,朝后园走去。 谷雨和小玉带着阳阳,和七斤站在廊桥上拿着馒头碎喂鱼,小玉看着阳阳,逗他道:“小少爷,看看那边来的人是谁啊?” “娘,”阳阳扭头看见李虞,扔下手里的馒头碎,扑向李虞抱住了她的双腿,仰头看着李虞,“娘,玉姑姑说您很忙,让我做个乖宝宝。” 李虞看着他一副我很乖,快快表扬我一下的样子,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眯眯的夸他:“谢谢儿子,真是娘的乖宝。” 阳阳笑眯了眼,搂着李虞的脖子,欢喜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270成全你 几人回了正院,刘婆子和张嫂已经摆好了饭菜,李虞对小玉道:“如意他们在工地上吃饭,你和七斤就在这一起吃。” “七斤哥哥一起吃。”阳阳拉着七斤爬上了椅子。 “好,”小玉爽快的应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七斤笑了起来,“哎哟,您看臭小子都上桌了。” 七斤皱着眉头,不高兴的看着小玉,:“我不叫臭小子,我叫七斤。” “好!你叫七斤,不是臭小子。”几人看着七斤笑了起来。 王忠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痛醒,睁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黢黢的地方,看不见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手腕处的疼痛啃噬着他,王忠慢慢的陷入昏睡中。 李虞几人吃过饭,小玉带着七斤回了二进的院子,李虞给阳阳洗簌后把他哄睡,让谷雨看着孩子,独自拿着油灯去了地窖,踢了一脚装死的王忠,道:“说吧!是谁派你来抓我的?” 王忠扭头看了一眼李虞,垂下眼帘道:“没人派我来,是我见你一个单身女子驾着骡车,起了歹意,想抢劫财物。” “没人派你来?”李虞蹲在王忠面前,拿出了腰牌和租约,“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王忠,是王家的护卫,是王家那位娇小姐派你来的吧?” 王忠看着李虞手里的腰牌和租约,心里后悔莫及,把头扭到一边,心道:原以为贵夫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谁知遇到了高手,也怪自己没打听清楚再动手。 李虞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没猜错,王家小姐,林氏,很好啊!真以为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李虞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忠:“王家小姐,好啊!本夫人就让你尝尝被人掳劫的滋味。” 掳劫小姐,不行,小姐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被人掳走就没了活路了。 王忠急道:“不关王小姐的事,是我自己干的。” 李虞见他急切辩解的样子,看着他讥讽的笑道:“闹了半天,原来还是小护卫偷偷喜欢上娇小姐的故事啊?” 王忠脸红耳赤喊道:“你胡说,不许你玷污小姐。”王忠喊完就知道上当了,后悔的闭紧了嘴巴。 “啧啧,还护上了啊!就不知道你家小姐是否会护着你了。”李虞说完转身就走,王忠喊道:“夫人,求您放过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心眼不坏,就是有些娇气而已。” 蠢货、脑子被驴踢了的东西,和那骄横恶毒的王小姐还真配! 李虞讥讽看着王忠,道:“你家小姐心眼不坏,那你干什么来的?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家小姐,本夫人就成全你抱得美人归。” 不,我不配,别说阿月是王氏嫡出小姐,就是庶出的,和我也是云泥之别。王忠心里想着,忽然有点希望李虞真的能把阿月掳走。 李虞看了一眼面色变换不定的王忠,转身上了楼梯出了地窖,到了院门口问杏花道:“杏花,如意和吉祥回来了吗?” 杏花想了一下,道:“夫人,如意管事一个人回来了,没有看见吉祥管事。” 李虞刚想去前院找如意,就看见如意朝自己走来。 如意走近后,一见李虞就担心的问:“夫人,刘伯说有人行刺您?在哪行刺您的,什么时候的事?” 李虞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用担心,就在荒地去城里的半路上,那座废屋那·······”李虞把情况对如意说了一下,“你有查过王家吗?知不知道王家在哪条街?” “知道,上次王家来赔礼,老爷就让我查探过王家,夫人是想去王家走一趟吗?” 李虞点点头,淡淡的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以为我怕了她了。” 如意躬身道:“夫人,您想怎么做?” “她不是自认高贵,认为别人都是贱民低她一等吗!”李虞想到王忠,狡黠地笑了一下,“我看她家的小护卫对她倒是情深意重的,索性就成全了他吧!” 如意听后心道:夫人的报复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不过这也是对王家小姐最好的惩罚。 “夫人,王家的宅子很大,上次老太爷给老爷配的药还剩了几丸,现在还早您先去歇会儿,我去找那护卫问清楚咱们再出发。” 李虞点点头,“还是你思虑周全,你把位置问清楚,等到子时末咱们再去。” “是,夫人。”如意回去拿了药丸,往地窖走去。 李虞回屋把袖箭拿出来检查了一遍,放在一旁,靠在靠枕上看着阳阳的睡得红扑扑的小脸,眯着眼睡了过去。 如意到地窖,把药喂给王忠吃了,坐在一旁等药效发作,知道王忠接到的命令是把李虞掳走丢到大山里喂狼,如意忍着心里的怒火,问出了王家院子里的布局,知道了王小姐院子门口有一丛月季花,院子里有一株高大的玉兰花树,还问出护院只在外院巡看,内院是婆子巡看。 如意回屋结合把自己查到的信息,画了一张简易的路线图,送到正院给谷雨交给李虞,回屋想起李虞捉弄白举人的办法,找出两截迷香用线系好放在一旁,躺到床上眯着眼歇息。 李虞拿着谷雨送来的图纸,仔细的看过后,把图纸放进了空间里,躺在床上反复回忆了一遍才闭上了眼。 过了一个时辰,如意起床换好一身灰黑的衣裤,带上灰黑的布巾、匕首和迷香,和小玉打了声招呼,去了正院门口等候李虞出发。 李虞把袖箭和匕首绑缚好,也换上一身灰黑色的衣裤从正院出来,把袖箭递给站在院门口的如意,道:“王家养着护院,拿着防身。” 如意双手接过袖箭,绑缚好,对李虞道:“夫人,我们从后园的小门出去,就是后街小巷,从那边走隐秘一些。” “好,就从后园小门走。”李虞率先朝后园走去,如意紧随其后,两人出了后园进了小巷,如意走到前面带路,李虞和如意两人像鬼魅一般穿过几条巷道到了一座大宅外面。 271得手 李虞和如意猫着腰顺着墙根到了一处长着竹林的院墙下,拿出黑灰色的布巾蒙住口鼻,看好位置助跑几步,一跃而起,在墙壁上踩了两下蹬上了墙头,翻身进了院子。 两人隐藏在竹林里,分辨了一下位置,几个纵步跃过一座木桥,飞速穿过曲廊,藏在暗处躲开几个提着灯笼巡夜的婆子,借助昏黄的灯光,朝着前面的院子疾奔而去。 到了院子前,看到了院门口的那丛开得正盛的月季花,和院里高大的玉兰花树,李虞翻上墙头借着玉兰花树进了院里,看见院子角落里有两盏灯还亮着,李虞隐藏在暗处,看着如意爬上墙头上了房顶。 如意趴在房顶上揭开瓦片,拿出迷香点燃,提着长线放了下去,趴在房顶上等了快一刻钟,提出还未燃尽的迷香盖好瓦片,下到围墙上纵身跃下,躲在树后接替李虞在暗处望风。 李虞几步走上檐廊,脚步轻盈的到了阿月的闺房前,拿着薄刃匕首拨开了门闩,走进了屋里,看到外间沉睡着两个丫头,走进了里间,看见睡在脚踏上的青竹,和在床上沉睡的阿月。 李虞看了一眼长得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阿月,有些嫌恶的拿起床头的长袄裹住阿月,扛在肩上出门到了院里。 如意打开院门和李虞一道出了院子,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回到竹林,如意见李虞扛着阿月也轻松的翻出了院墙,不由得竖起了拇指。 出了王家,两人一路疾奔回了府衙,把阿月绑住关进了地窖。 如意看了一眼沉睡的阿月,心道:长得和夫人如此相像,却长了一副狠毒的心肠。 如意站起来,撇了一眼地窖里昏睡的两人,拿出剩下的迷香点燃,转身出了地窖。 李虞等如意从地窖上来,对如意道:“等明早城门一开,就把他们弄出城。” 如意应道:“您也去吗。” “嗯!时辰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李虞见如意走了,转身去了浴房,洗漱后回到房间,见谷雨已经趴在炕沿上睡着了,李虞上前轻轻拍了她一下,谷雨抬起头看见李虞,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羞涩的笑了一下,小声道:“夫人,您回来啦!小少爷没有醒过。” 李虞看了一下熟睡的阳阳,微笑着小声道:“去歇着吧!” “是,夫人。”谷雨退出了房间。李虞换上睡裙亲了一下阳阳的小脸,打开被子睡下。 第二天天刚亮,如意就把两人从地窖里提出来,放进车坐下面的暗箱里面,对李虞道:“夫人,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李虞想了一下,道:“把他们送到稍远一点的乡镇,找个僻静的地方放下就成。” “好,等会儿出了城,先到工地上看一圈,您回城来,我去找个地方把他们扔下。” 如意赶着车,把王忠和阿月弄出了云城,去了山脚荒地,荒地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吉祥见李虞一大早就来了荒地,笑着说道:“夫人,早上天寒,您不用这么早来的。” 如意朝吉祥使了个眼色,吉祥明白过来,带着李虞在荒地里逛了一圈,如意赶着车离开荒地,加快速度上了驿道朝偏远的乡镇驶去。五⑧16○.com 李虞在工地逛了一圈,赶着马车回了城,过了一个多时辰如意赶着马车到了一处荒僻的山道,停下了马车,把王忠和阿月从车里提了出来,仍在了路边,赶着车快速的离开。 冰凉的山风吹在王忠和阿月脸上,王忠醒了过来,看着躺在身边的阿月觉得像梦幻一样,看了一眼阿月,又看了一下自己残了的右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垂手可得,王忠心里天人交战,是把她送回去还是带着她远走高飞? 这时阿月嘤咛一声醒了起来,手触摸到地上的杂草,吓得一下就睁开了双眼,阿月发现自己躺在荒郊野外,吓得一下坐了起来,失声大叫,“来人啊!”话音未落,就看见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王忠,上前一耳光打在王忠脸上,怒骂道:“你这贱奴,竟敢劫持我?” 王忠看着阿月,缓缓的站了起来,“我刚才还在想,你醒来后,会不会好言相对,如果你求我一下,我就把你送回去,”王忠指着阿月,一脸狠意,“可你又骂我贱奴,以后你人都是我的了,看你还骂!” 阿月怒喝道:“你敢,被我爹娘抓到,撕了你。” 王忠看了一下四周,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狞笑道:“你觉得他们找得到你吗?”阿月见势不妙转身就跑,王忠追上去一把抓住了她,阿月哀求道:“王忠,只要你送我回去,我会让我爹娘放过你的,还让他们感谢你!” “晚了,再说你真以为我傻啊?”王忠不顾阿月哀求,一掌打晕了她,夹在腋下朝山上的小道走去。 这时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春寒料峭,细雨被风一吹,阵阵寒意扑面而来,王忠咬紧牙关,把阿月扛到肩上朝山上走去。 青竹一早醒来,发现床上没了小姐,见搭在床头的长袄也不在了,以为小姐独自起床,心里觉得有些诧异,急忙跑到外间,见两个小丫头还在沉睡,急忙拍醒两人,呵斥道:“小姐都起来了,你们竟然还在睡。” 丫头心里想着你不也才起来吗?嘴里却在求饶:“青竹姐,饶了我们吧!” “这次就算了,下次就扣你们月钱!”青竹说完,去院子里看了一圈还是没看见小姐,心里有些发慌,忙忙慌慌的去园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小姐,心慌的像猫抓一样,怎么办?小姐好像凭空消失了,青竹想起小姐让王忠去做的事,不敢大声嚷嚷,让屋里的几个丫鬟出去把能找的地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青竹心里冒起阵阵寒气,一脸惊惶的跑去找林氏,’嘭‘的一声跪在林氏面前,哭道:“夫人,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阿月不见了?”林氏看着青竹,有点没听明白,青竹抬起头看着林氏,把自己一早醒来就开始找阿月的事对林氏说的一遍,泣声道:“奴婢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找到小姐,小姐就这样不见了。” 林氏听明白后,也慌乱起来,大声喊道:“快去找啊!” 272王家的面子 青竹看着林氏道:“夫人,我们别的地方都找过了,只剩下外院和老太太那还没找过。还有一件事,小姐吩咐过不准告诉您和老太太,奴婢就没敢告诉您和老太太。” 林氏心里一怔,抬头看着青竹:“你说。” 青竹看了一眼林氏呆愣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下,道:“昨日小姐派护院王忠去掳劫知府夫人。” 林氏听后吓得站了起来,俯下身抖着嘴唇小声问道:“你说什么?几时的事?” “昨日一早的事,小姐自从上次被知府夫人打了以后,心里一直愤恨不已,她命我去结识知府的下人,想买通知府家的下人可都没成功,”青竹说完惴惴不安的看着林氏,“夫人,怎么办?您说会不会是知府夫人知道小姐派人害她,她反倒派人把小姐掳走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林氏急得在屋里转圈,回头见青竹还跪在那里,急道:“你还不快去外院看看王忠回来没有。” “是,夫人。”青竹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外院去了。 等青竹走后,林氏想想决定去老太太那看看,莺歌见后急忙撑着伞,护着林氏疾步朝王老太太的院子走去,到了王老太太院子,林氏瞄了一圈没看见阿月,不由自主的有些心神恍惚。 王老太太见她心不在焉的,心道:不愿意来请安就不用来,来了又摆样子给谁看。不满的呵斥道:“林氏,出什么事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林氏犹豫了一下,道:“回老太太,没什么事,就是今儿一早起来,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还来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刻薄你呢!”王老太太垂下眼帘,“别站在那了,快回去歇着吧!” “多谢老太太体恤。”林氏退了出去,去了阿月的院子等青竹回来。 片刻后,青竹一脸失望的回了院子,对林氏道:“夫人,外院的人说王忠从昨日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 林氏一下也没了主意,扭头对莺歌道:“你去叫声韩嬷嬷。” 过了小半个时辰韩嬷嬷气喘吁吁地赶来,林氏把阿月失踪的事对韩嬷嬷说了,六神无主的问道:“奶娘,您说怎么办?您说阿月是不是被知府夫人掳走了?” 韩嬷嬷见林氏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暗暗叹气,对林氏道:“夫人,是不是知府夫人掳走咱们两说,小姐不见了您应该立即禀报老夫人,瞒肯定是瞒不住的,再说老夫人知道会让人给老爷带信,让老爷回来寻找小姐。” 林氏听了韩嬷嬷的话像找到了主心骨,心急火燎的朝老太太院里走去,让王老太太拚退了众人,把阿月不见了的事告诉了王老太太,王老太太听后气急攻心,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林氏见老太太晕倒,惊恐的喊道:“快来人啊!老太太晕了。” 王老太太贴身婆子连忙从外面进来,冲上去掐住了王老太太的人中,过了一会儿,王老太太才悠悠醒转过来,一脸失望的看着跌坐在地的林氏,一脸失望的道:“难怪今儿你一过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是想瞒着我偷偷找啊!那你怎么不一直瞒下去?现在才说有什么用?阿月恐怕早就被人送出城了。” “我的月儿。”林氏喊了一声,软倒在地。 老太太对林氏的昏迷毫不在意,对守在一旁的莺歌道:“把她弄回她院子去。”莺歌连忙喊来婆子把林氏背了出去。 王老太太带着人去了阿月的院子,见屋里整整齐齐的,夜里取下的首饰也还在妆台上,拉开首饰匣里面值钱的首饰还有钱物都没有丢失。 王老太太对站在身后的婆子吩咐道:“阿唐,你让人快马加鞭赶去青云观,把老太爷和老爷接回来,把阿月院里的丫头婆子都关到柴房里去,再叫个人去二房把清海叫来,你找个由头带几个嘴紧的婆子,去街上和客栈找找。” 唐婆子躬身道:“是,老太太。” 王清海到了大房,见老太太一脸忧心仲仲的样子,躬身问道:“伯祖母,出什么事了?” “你在衙门里有没有听到知府家的消息?” 王清海疑惑道:“知府家的消息?周大人下去查看仓粮去了,李夫人买了西城外的一片荒地,就再没有其他的消息了啊?您脸色很不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老太太疲惫的点点头:“阿月不见了。” 王清海大惊道:“阿月不见了,在哪里不见的?派人去找了吗?和李夫人有什么关系?” 王老太太半真半假道:“已经派婆子上街找去了,阿月这个胆大包天的孽障,派护院王忠去监视李夫人,想让王忠找机会打李夫人一顿出气。” “阿月让王忠监视李夫人,”王清海忽然明白过来,“伯祖母认为是李夫人报复阿月,派人掳走了阿月?” 王老太太点点头,伤心流泪道:“我已经让人去请你伯祖父去了,再说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查找,要是被外人知道阿月被人掳走,王家的面子往哪搁?刘家也会来退婚,咱们眼下只能悄悄的找,你先带人去查一下王忠在哪?理由就是他偷了府里的财物。” 王清海看着王老太太哪怕伤心欲绝,还要顾忌王家的面子,这就是世家大族,面子永远比里子重要。王清海看着老态毕露的王老太太,宽慰她道:“伯祖母,您也别太担心了,我这就带人去找。还有,您想想有没有可能是阿月使性子,偷偷溜出去玩耍两日吓虎吓虎我们。”ωww.五⑧①б0.℃ōΜ 王老太太疲累的摇头:“不可能,屋子里我都去查看过了,衣裳银两都没带,恐怕早就被送出城去了。” “既然如此,我这就带人去找。”王清海带着人走了。 林氏躺在韩嬷嬷怀里泪流不止,悲声道:“奶娘,那李夫人肯定是锦娘的孩子,她来找我们报仇了,月儿肯定就是她派人掳走的。” 273弃子 韩嬷嬷轻轻拍着林氏劝慰道:“您安心歇会儿,老太太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很快就有消息。” 林氏忽然从韩嬷嬷怀里爬了起来,看着她一脸恐惧:“奶娘,她会不会派人对坤儿不利啊!” 韩嬷嬷用肯定的语气对她说道:“不会的,再说她也不知道大少爷去了京都,等大少爷高中回来,您就有依靠了。” 不管韩嬷嬷怎么劝慰,林氏心里仍然惴惴不安,从心底深处觉得自己这是遭了报应,阿月才会失踪。 韩嬷嬷见林氏心神恍惚,担心的让人给林氏熬了些安神药喂了林氏喝下,凝视着喝了安神药蜷缩着躺在床上睡去的林氏一会儿,走到窗前,望着细雨蒙蒙的天,心里想着:这世道真的有报应不成,为什么没报应在我身上呢? 王清海冒雨带人在几个城门口查问了一圈,查到西城门,得知王忠骑着马出城后再也没有回过城,最后查到王忠租住的小院,进去后看见屋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再没有其他东西。 见天色已晚,带着人回到王家,对王老太太禀报查出的消息,一位仙风道骨模样的老者,和一个中年美大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王清海见后上前躬身行礼道:“伯祖父、堂伯你们回来啦!”王老爷客气道:“阿海我和你伯祖父不在,家里劳你照管。” 王清海躬身道:“堂伯您这说的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啊!” 几人分头坐下,王老太爷对老太太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急匆匆的把我们叫回家。” 王老太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王老太爷,王老太爷气得铁青着脸,怒道:“你们就是这样教养孩子的?把她宠得骄横跋扈无法无天,你以为你能宠她一辈子?” 王老爷焦急的看着王清海道:“阿海,你查过没有?到底是不是知府夫人派人掳走了阿月?” 王清海把查到的信息又对两人说了一遍:“堂伯,眼前没有证据证明是李夫人做的,再说王忠昨日才从家里出去,我查到·····只有等明儿再出城查查。” 王老太爷长叹了一口气:“已经过去一日,人早就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再说雨一直下到现在,什么证据都没了,明儿再找找,还不见踪影就放话出去,说阿月染了恶疾,挪到庄子养病去了。” 王清海听王老太爷说完,知道阿月在王老太爷心里,已经是一枚弃子,就算以后找回来也只能去家庙青灯黄卷过一辈子。 王老爷气得目眦欲裂,站起来恶狠狠的道:“一个小小的知府夫人,竟敢掳走我王家的嫡女,当我们王家是泥捏的不成?” 王老太爷目光凌厉的看着王老爷,冷声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要不是当初你急功近利,我们王家会落到这般田地?家里如今只有阿海还有公职,如果坤儿这次能榜上有名,说明陛下已经原谅了王家,如果不能,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ωww.五⑧①б0.℃ōΜ 王老太爷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砸在他头上,令王老爷想起自己当初站错队,害点害了王家满门,可被王老太爷这样当着小辈的面指出,也让他觉得十分难堪,脸色晦暗的跌坐回椅上。 王老太爷不再看他,转头看着王清海温声说道:“阿海,今日我们急匆匆的回来,可能已经有人在猜测王家出了什么事了,你就按你伯祖母说的查王忠,我也动用我的人脉查查,咱们得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地里搞鬼。” 王清海站起来躬身应道:“是,伯祖父。你们刚回来也累了,我就先回去了。”王老太爷点点头,派人送走了王清海。 等王清海走了,王老太太才把阿月派王忠出去,是想把知府夫人掳走丢大山里喂狼,还有林氏瞒着自己私下寻找的事告诉了两人。 王老太太看着面色变换不定的儿子,埋怨道:“好好的一个孩子被林氏养歪了,还害得王家丢尽了脸,当初······” 王老太爷头疼的揉着眉心,不耐烦的打断了王老太太:”好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一路赶回来骑了几个时辰的马,人都快散架了,让人备水我洗洗歇了。” 王老太太看了父子俩一眼,悻悻地住了嘴。 李虞在家带着小玉几人,在家挑了一天的玉米种子,不时看看下个不停的小雨,想着道周嘉走到哪里了? 连绵细雨一下就是两日,王老太爷打听到李夫人那日独自一人进的城,进城时衣裙上染有血迹,李夫人回到后衙,守卫府衙的官差没有发现后衙有什么异常的动静。第二日一早就和家里的管事出了城,大概去了荒地看了一圈就回转了。 王老太爷觉得王忠可能已经动手了,但是却被知府家的护卫反杀,王老太爷怀疑阿月就是遭了李夫人的报复,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能证明。王老爷带着人在城里明察暗访的找了一天,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能找到阿月和王忠的踪迹。 隔日王家就传出了阿月染了恶疾挪到庄子养病的消息,王家已经放弃了阿月,但是却把李夫人派人掳走了阿月的怨愤埋在了心里。 李虞对王家的查探毫不在意,雨一停就忙碌着开荒造地。 周嘉带着人到了云洲府下辖一个叫棱山的偏僻小县,车子刚进城不远就看见前面围满了人,人群中传出争吵的声音,招财听了一会儿,对周嘉道:“老爷您听,好像是阿威的声音。” 周嘉凝神听后也觉得是阿威,想起一路走来都没找到文先生和阿威,忙道:“你下车挤进去看看。” 招财下车分开人群挤进了进去,看见几个地痞模样的人正在,推搡阿威和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男子,两人护着愤怒的文先生不停后退,招财大步上去一掌拍翻了推搡着阿威的那个地痞,护在前面问道:“老太爷,阿威,这是怎么回事?” 文先生和阿威看着从天而降的招财,松了口气。 274官商勾结 阿威指着几个看着招财蠢蠢欲动的地痞:“招财哥,这些个地痞流氓是横街的圣手堂雇来捣乱的,圣手堂掌柜说老太爷在这义诊断了他们的财路。” 地痞头子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指着招财口气不小的威胁道:“识相的给爷滚远一点,不然连你一起打。” 招财冷笑一声,纵步上前一把抓住指着自己那个地痞的手,捏住手指用力向后只听见咔擦一声,地痞指着招财的手指被掰断了,其他的地痞嘶喊冲上来帮忙,被招财几招打到在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这时周嘉带着几个捕快也挤了进来,看见了文先生和阿威,周嘉见文先生衣襟敞开,头发散乱,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眉头紧了紧,大步上前扶住文先生,转头对身后的捕快道:“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几个捕快躬身道:“是,大人。”捕快朝地痞冲去,阿威和招财也跑过去帮忙,那个青年男子退开钻进了人群。 文先生整了整衣襟,欣喜慈祥地看着周嘉:“小喜,你怎么来了?” 周嘉把文先生散落的白发捋顺,心有余悸的埋怨着:“您老也是,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来义诊?万一出事怎么办?”五⑧16○.com 文先生乐呵呵的笑道:“吉人自有天相,你看,这才刚出事,你就来了!” 周嘉见文先生义诊的东西散落一地,帮着文先生把脉枕、药箱,和小桌子小板凳收拾好放在背篼里:“先生,他们为何要来捣乱?阿威说的圣手堂又是怎么回事?” 文先生拍拍周嘉道:“回去再说。” 捕快和招财几人很快就把那些地痞抓起来,绑成了一串带到了周嘉面前,禀报道:“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置?” “你们先把他们送衙门里去,再去四处走看一下吃点东西,我随先生回他老人家住的地方一趟,未时中我们在县衙门口汇合。”周嘉想了一下说道。 “是,大人。”几个捕快带着地痞朝县衙的方向走去。 周嘉扶着文先生坐到车上,阿威跑去坐到铁柱身边指路,一行人朝文先生租住的小院走去。 见周嘉和那些捕快带着地痞走了,有人幸灾乐祸的笑了,“原来人家是官老爷家的太爷,圣手堂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一人叹道:“是该有人来管管了,县里的药铺都被他家欺得没了活路,咱们连病都看不起了。” 刚才护着文先生和阿威的男子,嗤笑道:“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官官相护,哼!都是一丘之貉。”说完拂袖而去。 一人奇道:“这人刚才不是在帮那位大夫吗?怎么和他们不是一路的啊?” 旁边站着的一个中年男子有些可惜的回道:“他叫齐展鹏,是如今圣手堂的前生,齐氏药堂的少爷,齐家三代单传靠着祖上传下来的药铺和家里几十亩田产,齐大夫给人看病价钱不贵又尽心尽力,一家人日子过得挺滋润的。齐展鹏幼时极为聪颖,齐大夫就没教他学祖传的医术,就请了先生在家教他念书,想他走仕途改换门庭,他也争气十一二岁时就过了童生试,但不知为何接着考了几次都没考上秀才,不过人家年纪小啊!家里也有余钱供他,就算多考几次也无没啥要紧的。 唉!如果这样下去,齐家说不定真能改换门庭了,就在齐展鹏考上童生没几月,齐大夫就被人告上衙门,说他治死了人,齐大夫被抓进了衙门,听说用了不少钱财,最后病死在了狱中,到如今也没查出到底谁是谁非。齐大夫走后不久,不知为何他家的药铺却被圣手堂接手了,齐展鹏还被取消了童生资格,和寡母住在城外的草棚子相依为命,如今靠给人写东西为生。” 男子再次叹道:“好人没好报啊!齐大夫为人真的不错,不知为何遭这样的横祸。” 一老者感叹道:“唉!所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齐大夫还是太耿直了啊!” “谁说不是啊!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该散了。”众人叹息着四散走了。 文先生带着几人穿过大街,走进一条巷道,来到了租住的小院,文先生微笑对周嘉说道:“从云洲出来,在路上遇到两个客商,谈论道棱县看病难,随他们一路走来就到了棱县,原本打算在棱县呆几日就返回云城,呆了几日,觉得这里的百姓看病实在太难,一个县城除了游医,就只有叫圣手堂的药铺,游医良莠不齐,误诊的事时有发生,就耽搁到现在。” “难怪我一路找来都没找到您的踪迹,还打算带信给鱼儿问问,您回没回云洲。” 阿威高兴的跑进去端了几把竹椅出来,又去端水倒茶,见大家都坐下了,才气嘟嘟告状:“老爷,幸好您来了,不然老太爷就要被那几个狗东西抓去剁手了。唉!您不知道,老太爷见那些百姓看不起病就心软,把给那些有钱人家治病赚的银子,都补贴出去给他们买药,圣手堂见那些人都排队等老太爷看病,开的都是些便宜的药材,他铺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说老太爷不识相,就喊了那几个地痞来闹事,还说要把老太爷的手剁下来喂狗。” 周嘉见阿威气嘟嘟的样子,想着那些地痞带人闹事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衙门里都没派差役来过问一下,看来圣手药堂和棱县县令真的是有所勾连。 招财拍着阿威的肩膀,笑道:“阿威,你的功夫怎么学的?连先生都护不住,是不是你如意哥没用心教你啊?” 阿威挠挠脑袋,“不关如意哥的事,怪我半路出家,又没用心就学成了这样子了。”阿威忽然想起帮忙的齐展鹏,“哦!老太爷,齐大哥刚才帮我们的忙,被那些地痞把写信摊子都给砸了,还踹了他两脚,我去看看他,给他送两贴膏药去。” 文先生听阿威一说也想起来了,对阿威道:“哎呀!激动起来把他给忘了,阿威,你把药箱下面一层的膏药拿几贴给他送去,还有屋里那个止咳药带去给他母亲。” “铁柱,吃过饭你陪阿威走一趟,招财去街上叫一桌饭菜送来。” 铁柱和招财站起来,躬身应道:“是,老爷。” 阿威一脸欢喜的拉着两人出门走了。 275齐氏 文先生看着钱先生,和周嘉还有两个书吏笑了一下,“那孩子的父亲以前也是大夫,父亲走后他带着老母,靠给人写信念信为生,倒是个孝顺的孩子,不知为何落魄到如此地步。” 钱先生想想道:“可能是没学到他父亲的医术,没了吃饭的本事,日子一久就越来越难过了。” 文先生摇摇头,“他说没学过医,父亲在世时一直都在念书。” 钱先生想起自己以前,自嘲的笑了一下,“唉!百无一用是书生,要是有医术傍身也不会落魄至此。” 过了半个时辰,招财三个带着饭馆的伙计送了一桌饭菜到小院,有猪蹄炖黄豆,清炒小菜,溜猪肝……都是些家常饭菜,大家赶了一上午的路,就坐在一桌吃了起来,大家饱餐一顿后,铁柱陪着阿威出城送药。 小巷口来了一群衙役,簇拥着一个中等身材,国字脸,皮肤微黄,身穿着青色公服,头戴幞头的中年男子朝巷道里走,一群人走到文先生小院门口,一个鼻尖有几粒麻子的衙役躬身上前,指着小院,谄媚的笑着:“杨大人,那老神医就住在此处。” 杨县令想起邻县的同僚,通气说这位知府大人俊美无双,不好女色也不受礼,小错掠过大错不饶,让自己小心谨慎別犯在他手里了,原以为这位周大人最快也得明日才到,不想今日一早就来了,恰巧又被他看见地痞当街欺辱他先生,也算是倒霉,不过自己有一对绝世双殊,任他再不好女色,也会迷了他的眼。 杨县令整了整衣冠撇了一眼衙役,衙役上前敲了敲门退到一旁,杨县令上前一步朗声道:“周大人,下官杨宪前来拜见。” 周嘉在里面听后,扬了扬眉,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这位杨大人倒是挺用心的啊!可在其他的事物上好像没那么用心啊! 招财上前去开了远门,侧身道:“杨大人请。” 杨县令客气的拱了拱手,上前冲着周嘉长揖行礼道:“下官迎接来迟,望大人恕罪!” 周嘉淡淡的道:“杨大人免礼,本官来得匆忙,未及时知会与你。” 文先生对周嘉道:“小喜,我这不用你陪,你去忙你的公务去。”杨县令又连忙上前行礼,文先生笑眯眯的道:“不用管我这糟老头子,你们忙你们的。” 周嘉知道先生最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加上一大帮人站在外面,笑道:“先生,那我去去再回。” 文先生摆摆手,目送着周嘉带着人走了。 阿威和铁柱在街上买了些包子馒头提着,去了城外的茅屋。 铁柱看见棱县城外的破庙里,搭满了茅草棚子,住的都是些在城里讨生活的人。 阿威带着他走到最尾的两间草棚,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阿威对铁柱道:“齐婶子身子不好,前两日老太爷才来给她看过病,去找了这些草药给她。” 铁柱看着低矮的草棚和门口的脏污,心里觉得自己一家虽说卖身为奴,但比起齐家来说算是幸运的了,老爷和夫人待人宽厚,自己还跟着老爷长了不少见识。 阿威提着药和包子馒头,走到门口,喊道:“齐大哥,于婶子,我给你们送药来了。” 齐展鹏阴沉着脸,走到门口对阿威道:“你走,我不稀罕你们的怜悯。” 阿威看着齐展鹏愣了一下,把手里的药提到他面前,看着他笑着说:“齐大哥,这是我家老太爷去山上采的药,这才炮制好,还有几贴药膏,你今天被那几个地痞踹了几脚,肯定很疼的。” 齐展鹏看着阿威的笑脸,再也冷不下脸来,垂着头想了一下,“阿威,你和老太爷都是好人,可你家老爷和那些官儿是一伙的,你以后不要来了,这些药我不要,你带回去。” 铁柱在一旁听了齐展鹏的话,心里不舒服,上前拉开阿威看着他道:“我家老太爷担心你买不起药,那么大年纪还上山给你娘采药,炮制好送来给你,你却说什么当官的高攀不起,我家老爷做官碍你什么事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阿威也一脸失望的看着齐展鹏,“齐大哥,我家老爷可是好官,你这样说,我也不理你了,”阿威把药和包子馒头塞在他怀里,“这些药是我家老太爷帮齐婶配的,别人也不能喝,不要你就把它扔了吧!”说完拉着铁柱就走。 齐展鹏看看走远的阿威和铁柱,看看怀里的药和吃食,叹了口气,还是舍不得扔掉怀里的东西,抱着进了屋。 于婶躺在床上,喘着气对齐展鹏道:“鹏儿啊!这世上会有圣手堂那样不为治病救人,只为钱财的恶医,也会有文大夫那样一心治病救人的济世神医。做官也是一样的道理,也是有好官清官的,再说我相信文大夫,你何不试着把咱家的冤屈和他说说,看看能不能还你爹一个清白,也还你一个清白。” 齐展鹏听了于氏的话,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想起自己当初不听娘的话,一意孤行,以为世间事都和圣贤教导的一样,哪知圣贤讲的道理只能用在书里,爹一走,自己很快就领教了这世间的残酷无情黑暗,才和你推杯换盏的知心人,转眼就成了害你冤你之人。 齐展鹏看着躺在床上苍老消瘦的娘,后悔不已:“娘,都是孩儿没用,识人不清让人骗了,让您陪着我过苦日子。” 于氏咳了几下,喘了口气,“不怪你,爹娘一心想着让你念书考取功名,忘了告诉你人心险恶,忘了教你如何立世做人·····” 于氏说着又咳了起来,齐展鹏连忙扶她躺下,“娘,您放心,我等会儿就去找文大夫,您饿了吧!阿威还送了包子馒头来,还是热的,您先吃两个,填填肚子,我去给您熬药。”于氏看着儿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齐展鹏把药熬给于氏喝了,看着她睡着了,才出去轻轻地拉上了房门,朝城里走去。 276前因 周嘉带着钱先生还有两个书吏在县衙,查阅棱县赋税和各类案卷的卷宗,钱先生翻阅到一个名叫齐世连的案卷时发现,一个名叫赵诚的男子,告齐氏医馆的齐世连误诊害死了他的老母,齐世连抵死不认,被关押起来,还没等案子查清,齐世连就病死在狱中,案件就不了了之。 还有一份卷宗上记录着,齐世连在狱中去世后,其子齐展鹏反告赵诚诬告,最后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两件案子都未结案。 钱先生觉得有些奇怪,拿着卷宗到周嘉面前,“大人,您看,这两件案子都因同一个人而起,但两件案子都未结案。我记得今日老太爷提过的那个,写字为生的小伙子也叫齐展鹏,会是同一个人么?” 周嘉接过看后,想着:齐世连被告入狱不久就一病而亡,齐展鹏反告赵诚诬告后又不了了之,接着齐氏药铺成了圣手堂的产业,圣手堂如今在棱县一家独大,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周嘉对招财道:“你带几个人去暗中查访一下,当初赵诚告齐世连误诊害人是怎么回事?” 招财带人走了,周嘉和钱先生几人又看了一会儿,杨县令笑着前来,躬身行礼道:“大人,下官已备好了酒菜,给您接风洗尘。” 周嘉客气的笑道:“有劳杨大人,大家走吧!” 杨县令引着周嘉几人到了后衙,棱县的大小官员都上前见过了礼,酒足饭饱后,杨县令笑着对周嘉道:“大人,下官请了怜花苑的舞姬前来给大家,舞几曲解解乏。” 周嘉端着茶盏颔首同意,杨县令拍了拍手,吹奏声响起,两个长得一摸一样,妖娆妩媚的舞姬出现在堂前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柔靡动人,杨县令无心欣赏如此动人的舞姿,用茶盏遮挡着视线,偷眼看着坐在上首的周大人,见他也一眼不错的欣赏着双殊的舞姿,扭头看着双殊得意地笑了。 周嘉撇了一眼杨宪,心道:把做这些的心思放在正道,干好自己的本分该有多好,看来守本分真的挺难的,难怪鱼儿喜欢用本分之人,虽说没多少见识,但也不会自作主张招惹麻烦。唉!也不知道鱼儿和儿子在家怎么样了,自己出来时说大半个月就会回去,这都快要一个月了,才到了棱县。不行,得加快速度把棱县查完,回去陪媳妇儿子去。 周嘉再也不耐烦看那两个舞姬搔首弄姿,站起来朝着杨宪拱手道:“杨大人你们继续,本官还有些卷宗没看完,就先行一步。” 杨县令听后傻了眼,想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长得斯文隽美,为人却如此鲁直,到底是怎么坐到知府的位置的? 周嘉说完扔下棱县的大小官员,大步走了,钱先生和两个书吏也冲着杨县令拱了拱手,跟随周嘉一起看卷宗去了。 齐展鹏到了文先生租住的院子,敲开了门,铁柱开门看见齐展鹏愣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来干啥?你不是不和当官的人家来往吗?” 齐展鹏羞愧的行礼道:“对不起,是我狭隘了。” 铁柱见他道歉也不再多说,侧身让到一边,看着他道:“进来吧!”五⑧16○.com 齐展鹏冲着铁柱拱了拱手,进了院子,文先生看到他,温和的问道:“小齐,你娘好点了吗?” “多谢文大夫,我娘喝了药睡着了。”齐展鹏行礼道。 文先生指着院里的椅子对他笑道:“坐着歇会儿,等我把这些药晒好。” “文大夫,我帮您。”齐展鹏走过去接过文先生手里簸箕,帮着他晾晒起来,齐展鹏看着手里的草药,想起父亲在世时晾晒草药的情景,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 文先生见他伤感,以为他担心他娘的病情,宽慰他道:“小齐,不用太过忧心你娘,等你娘把那三贴药喝完就能止咳安睡,到时候我再给她重新开两贴药调理一下,就无碍了。” 齐展鹏听着文先生的话音里,透着一股诚心诚意的关心,心里一暖,觉得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难了,“文大夫,小子冒味的问一下,您家那位大人到棱县做什么来了?” 文先生笑着说道:“他大概是行使职责过来查看仓粮、辖下的赋税、稽查奸宄。” “稽查奸宄,”齐展鹏眼里露出一丝希望的亮光,冲着文先生‘砰’的一下跪了下去,磕头道:“文大夫,我想见见您家那位大人,向他申诉我家的冤屈。” 难怪这孩子神色郁郁,文先生上前怜惜的扶起他,“小齐,快起来,他去了县衙,可能要晚一点才会回来,你随我坐下等会儿。” 齐展鹏随着文先生坐到竹椅上,看着文大夫慈祥的笑容,回忆道:“文大夫,我爹生前也是大夫,习的是齐家祖传的医术,我是我家三代单传的独子,家有医馆药铺一间,宅院一栋,还有祖传的几十亩良田,爹娘和睦日子美满,我爹觉得行医辛苦,想我念书考取功名,小子小时还算伶俐十一岁就过了童生试,接下来考乡试时卻接连失利。有同年私下笑我,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被我知道后闷在心里,爹娘见我心情郁郁,劝我说,你年纪小,不用着急,等年纪大点再考也不迟。先生也说,十六岁的童生算什么,有人四五十岁了还是童生,照样还在考,我听后也就沉下心来苦读,准备来年再考。 第二年,春分时节却天降横祸,一个叫赵诚的把我爹告上了衙门,说我爹误诊害死了他娘,我爹辩称,赵诚他娘来看诊时已是气息奄奄,赵诚跪地苦求,救她娘一命,他当时就对赵诚说明,她娘已是油尽灯枯,抓药吃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赵诚却说她娘苦了一辈子,听天命也要抓几贴药试试。 我爹就给他抓了一贴太平药,也再三和他说清了,他娘已经病入膏肓,这药对他娘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只是了他一个心愿而已,赵诚也说他明白了,抓了药后,我爹送走了他们母子。 谁知过了几日,他却把我爹告上了公堂,衙门把我爹抓去,我娘花了不少银钱打点还是没用,我爹抵死不认是他误诊害了赵诚的娘,我爹抓进去后,我和我娘连我爹一面都没见过,就病死狱中。” 文先生听后也气愤不已,如果这是真的,那赵诚摆明是故意讹齐家,县太爷干什么吃的?连这样一桩事实清楚的案子,也会把人拖死在狱中? 277仙人跳 文先生想起齐家还有铺子田地,齐家母子不该沦落至此啊!奇怪的问道:“那你和你娘为何会沦落至此呢?” 齐展鹏羞惭的回道:“是我识人不清,上了奸佞小人的当,我爹走后,我找出我爹给赵诚她娘的脉案和药方,去衙门反告赵诚诬告,递上状纸后,迟迟没有回复,我埋怨自己没用,觉得我要是早点考中秀才,我爹也不会枉死,内疚难安之下日日都去坐在我爹的坟前,我娘见天热心疼我,就让人在坟前搭了座草棚。” 文先生叹息道:“你爹肯定不愿看你这样内疚,折磨自己。” “文大夫,我娘也是这样劝我的,说我应该静下心苦读,一朝榜上有名为我爹洗刷冤屈,可我那时已经钻了牛角尖,哪肯听我娘的,直到后来出事, 齐展鹏回忆起当时,已经是七月末,八月初,他坐在他爹坟前的草棚里,暗自伤心,忽然传来一阵女子呼喊救命的声音,还有男子追赶的声音,他拿起草棚里的木棒循着声音找寻过去,看到一个地痞追赶着一个穿着身穿翠绿衣裙的年轻女子跑了过来,忽然那女子好像脚崴了,跌坐在地上,地痞朝你女子冲了过来,齐展鹏冲上去用木棒指着地痞,地痞骂骂咧咧的走了。 齐展鹏走到那女子不远处停下脚步,见那女子身形纤廋,长得清秀可人脸上带着泪痕,一脸惊恐不安,温声问道:“姑娘,你怎么样了?地痞已经被我赶跑了,此地荒僻你快回去吧!” “我······”女子撑在地上动了一下,本来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我脚崴了,走不动了。” 齐展鹏听后也傻住了,“那怎么办?你家离这里远吗?我去帮你喊人。” “小女子姓刘,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刘家村,村口第一家便是,走亲戚回来遇到那个泼皮,被他堵住追赶逃到这里。” “你等着,我去帮你喊人。”齐展鹏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刘姑娘忽然叫住了他,满脸通红的指着他手里的木棒,“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你把木棒给我拄着,我就能走了。” 齐展鹏回头看着刘姑娘惊惧的样子,心想也是,这一片都是坟地,前面又是树林万一那地痞没有走远,她一个弱女子把她丢在这里岂不是害了她。 齐展鹏走近刘姑娘,把木棒递给她道:“刘姑娘木棒给你。” 齐展鹏见刘姑娘接过木棒,撑在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刘姑娘又叫住了他,红着脸乞求道:“公子,我怕那泼皮没有走远,求您送我回去行吗?” 齐展鹏见她羞涩脸红的样子,也觉得面红耳赤,点头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齐展鹏站在一旁等刘姑娘走到前面,看着刘姑娘拄着木棒,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着,他隔了几步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走了小半个时辰,走到了刘家村,只见村口有一颗大椿树,附近有一户人家,刘姑娘拄着木棒,对身后不远处的齐展鹏福了一福,“多谢公子,小女子已经到家了。” “不谢不谢。”齐展鹏说完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喊着:“公子留步,公子留步。” 齐展鹏转身看见一个身穿青布衣裳,身材精瘦的青年男子追着自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公子,可是你送我妹妹回来的?” “正是,有什么问题吗?” 男子拱手道:“多谢公子送我妹妹回家,日头火辣晒人的紧,请公子到我家喝杯茶再走。”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齐展鹏转身要走,男子上前拉住他,作揖道:“公子,我家就在前面,您喝杯茶再走也不迟。” 男子说完,冲着他不住的作揖,齐展鹏抹不下脸拒绝,拱手道:“如此就叨扰了。” “公子您客气了。”男子高兴的带着齐展鹏回了家,刘家的院子收拾得极为干净整齐,院子里没有其他乡下人喂养的鸡鸭,三间正房修得亮亮堂堂,刘家两老也收拾得干净利落。 刘姑娘兄长感激的说着:“幸好遇见公子,不然巧姑就惨了,公子无论如何也要在我家喝杯水酒。” 两老见了齐展鹏不停的说着感激的话语,齐展鹏红着脸拱手还礼,“多谢您好意,家父孝期未满不能饮酒。” “公子,我家也没有好的东西感激您的大恩大德,请您吃顿便饭,聊表心意!”齐展鹏只得点头应下。 刘家兄长陪着齐展鹏说了会儿话,刘母就整好了饭菜,还贴心的舀了碗汤晾在一旁。 齐展鹏吃了几口饭菜,喝下那碗汤后,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饭桌上…… 齐展鹏是痛醒的,迷糊间看见刘家兄长已经变了脸色,抓住他用力扔在地上,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全照着他要害的地方打,一副要置他与死地的模样。 刘家兄长嘴里骂着,“我以为你是个仁人君子,见你晕厥把你送去歇息,谁知你竟趁我们不注意,摸进了我妹妹的闺房,**我妹妹。” 齐展鹏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女子的闺房里,床角瑟缩着一脸惊恐的刘姑娘,自己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底裤,他刚想辩解,刘家老夫妻也冲了进来,刘婆子扑到床上搂住刘姑娘放声大哭。 刘老汉拿着棒子朝齐展鹏打来,齐展鹏还晕晕乎乎的,见刘老汉举着棒子打来连忙用手托着木棒跪下,“老人家,我现在都还是晕沉沉的……” 刘老汉不容他话说完,喊道:“你这衣冠禽兽,竟敢做出这等事来,你让我闺女如何嫁人,我今儿打死你,他日我给你抵命。” 刘老汉说着举起木棒又要打,刘家兄长拦住刘老汉道:“爹,您即便是打死了他,妹妹也一样没了清白,不如让他娶了妹妹,……”ωww.五⑧①б0.℃ōΜ 齐展鹏自幼娇养,哪受过这等皮肉之苦,加上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果真做了这等丑事,见刘家兄长如此说,磕头道:“老人家,我既然做了这等丑事,本来无颜再提婚事,如今只有恳请二老把刘姑娘许配与我,等我孝期一满,就娶她过门。” 刘老汉听后缓和了脸色,长叹一声坐倒在地,“罢了罢了,也只能这样了。” 278果 齐展鹏见状连忙起身,躬身行礼道:”二老放心,我这就回去请我娘找媒人来提亲。” 刘家兄长拦住他道:“不行,你不能走,万一你一去不回,我们去哪里找你,你得签一个你答应娶我妹妹为妻的契书留作凭据。” 齐展鹏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地方,也没多想,点头道:“刘家兄长放心,我签就成。” 刘家兄长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一张契书出来,让齐展鹏按上了手印,齐展鹏脑袋昏昏沉沉,又被刘家父子打了一顿,吓了一场,根本就没有细看就按下了手印,穿好衣裳踉踉跄跄地逃回了家,回屋躺在床上冷汗直流,夜里便发起高热说起胡话来。 于氏发觉连忙找人抓了一副药,熬给他喝下,见他浑身湿透,又给他换了身衣裳让他睡下。天刚亮,就有几个地痞无赖闯了进来,拿着契书要收医馆、药铺还有宅子和地。 于氏抖着手接过契书一看,齐展鹏一千两银子卖掉了家中的医馆铺子,和宅子还有田地,银子立契时就当面点清,第二日天亮齐展鹏就要腾房。 于氏把契书拿给儿子,齐展鹏仔细看过,哪是什么娶妹契书,竟是卖房铺子宅子田地的契书。 齐展鹏这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气得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于氏哪事那些地痞的对手,很快就被地痞赶出了家门。待齐展鹏醒来时,才知道自己母子已经被那些地痞无赖赶出了家。 母子俩只得在破庙的草棚暂时住下,齐展鹏刚好一点,衙门却派人来告知他,刘家村刘长根来衙门告他孝期行为不端,县令已经消了他童生籍。 齐展鹏当场就气晕过去,于氏哭着把身上仅有的首饰卖了,请人修整了草棚,母子俩就在草棚里住了下来。 齐展鹏在母亲的细心照顾下,才慢慢康复,于氏首饰变卖得来的银钱也全部用完,靠卖点绣品维持母子的生活。过了一个来月他家的医馆药铺,和宅子田地都变成了圣手堂的产业。 齐家母子明白自己一家被圣手堂算计了,可县衙和圣手堂沆瀣一气,对衙门齐展鹏已经不再相信,觉得想洗刷冤屈只能上京,就打算慢慢攒点银钱,进京告御状。 文先生听完齐展鹏的叙说,就明白了,从赵诚带母看诊开始到最后齐展鹏被人设计,这一切明显都是圣手堂设计好来谋夺齐家家产的,杨县令在这当中充当了帮凶。 文先生拍拍痛哭流涕的齐展鹏,安抚劝说道:“小齐,等小喜回来我会把你家的遭遇告诉他,请他帮你查一下实情,还有;你经过这么多磨难没有自暴自弃,能一边上街摆摊赚钱赡养母亲,一边勤学苦读,天道酬勤,我相信你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 齐展鹏听完文先生的话,抹下满脸的泪水,起身冲着文先生长揖行礼道:“谢谢文大夫,谢谢您的教诲。” 铁柱和阿威送走齐展鹏后,看着他的背影唏嘘不已,觉得圣手堂真不是东西,为了一己私利,害得齐家家破人亡,这种人行医简直就是谋财害命。 齐展鹏回家把齐先生愿意帮他的是告诉了于氏,于氏满怀希望的说道:“鹏儿,看来这次能还你爹和你的清白了。” 周嘉带着钱先生几人在县衙忙道亥时末把卷宗查阅完,才让钱先生和书吏带着捕快衙役去驿馆住下,带着招财一道往文先生租住的小院走,回到小院见文先生还在写着脉案,关心的问道:“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未歇息?” “我在等你。”文先生放下手里的笔,指着旁边的椅子,“你坐下,我讲一下齐家的遭遇给你听。” 周嘉见文先生郑重其事的样子,在椅子上坐下,文先生把齐展鹏说的都向周嘉说了一遍,嘱咐道:“小喜,你去查一下这些事的真相,如果小齐说的都是真的,官府应该还齐家一个真相,把圣手堂那种谋财害命的奸佞小人绳之以法。” 周嘉听后想起今日在县衙钱先生给他看过卷宗,果然就是齐展鹏家的案子,“先生,这案子的卷宗我在衙门里也看到了,已经让招财带人暗中去查访了一下,他们说当地的人说齐家为人仁厚,齐世连在世时经常施舍药物给那些看不起病的穷困人家,那赵诚是赵家坳人,赵家坳离县城一日路程,等明日再去查看。至于刘家村那一家人,让阿威明日一早把齐展鹏唤来,再仔细询问一下。” 文先生欣慰的看着周嘉,“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也累了,快去歇息去。” 第二天,招财带着人去了赵家村,一番走访后,从赵家村的村民口里得知赵诚就是个赌鬼,对他老娘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他娘病死前几日忽然良心发现,对他娘好了起来,给他娘买了新衣,还雇了车带他娘去县城看病,赵诚他娘从县城看完病,还没到家就咽了气,他娘死后不久,赵诚就变得阔气起来,还搬到镇上去了。 捕快到刘家村查访才知道刘巧姑不姓刘,也不是刘家的闺女,而是刘家的媳妇何巧姑,一家人贪吃懒做,在村里的名声很臭。 圣手堂的东家的女儿是杨县令来棱县后纳的小妾,查到这些,周嘉已经明白了,派人将赵诚和刘家,抓了起来,派人看住了圣手堂,让齐展鹏重新写了状纸告到县衙,告知杨县令要重审齐家的案子,杨县令听后大惊失色,但也无可奈何。 重审那日,县衙门口挤满了人,赵诚和刘家供称,都是圣手堂的东家刘长清指使他们干的,周嘉派人把圣手堂东家缉拿归案,刘家和赵诚判重打五十大板,流放三千里,圣手堂归还齐家的财物,没收两年来的非法所得,赔偿齐家两百两,齐世连和齐展鹏恢复了清白之身。刘长清谋财害命判斩刑,杨县令渎职,暂停职责,上报朝廷等后处置。 围观的百姓齐声叫好,齐家母子更是喜极而泣,不停地叩谢周嘉。周嘉安排棱县县丞代为处理棱县事务,和文先生一群人往云城赶去。 wWω.㈤八一㈥0.CòΜ 279琐事 李虞和小玉几人把玉米种子挑选了一遍,如意拿着邹工匠兄弟俩做好的图样进了院里,“夫人,您看这是邹家兄弟做好的图样,他们在前院候着。” 李虞接过后,看了一会儿也没怎么看明白,对如意笑道:“我对这也不懂,咱们还是问问他们兄弟俩去!” 如意点头应下,随着李虞到了前厅,李虞看见邹工匠和一个拄着拐杖的瘦削男子站在厅前,两人看见李虞连忙行礼。 李虞微笑道:“进去坐” 邹工匠拘谨的笑了一下,随着李虞走进厅里,邹工匠扶着弟弟坐下,行礼道:“夫人,您看那图样可还满意?” “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还请你解说一下。”李虞把图样放在桌上对兄弟俩道。 “邹亮,你给夫人说说。”邹工匠扶着弟弟走到桌前,邹亮看着李虞指着的地方道,拘谨的说道:“夫人,这里是山庄的大门,这边是给客人停放车辆的地方,这是引水进园子的暗沟,这里是一座八角亭,亭前是引进来的活水,水边有山石花草······这边是荷塘,曲廊·····,上山的梯步顺着地形挖造,两旁用木栏。” 李虞接连问了几处不太明白的地方,又提了些建议,对邹家兄弟道:“就照这个图样修建,你们把预算做出来,去如意那里领银子施工。” 邹亮拄着拐杖,想了一下,“夫人,我估摸着算了一下,园林造景加上火墙,和您设计的客房,木材,石材,人工到完工至少需要八千两到九千两银子。” 李虞指着如意对他俩道:“好,你把工料明细报给如意,他负责这一块。” “是,夫人。”如意领着兄弟俩退了出去。 李虞回了后院,见小玉几个已经把选出来的玉米种子,摊开晒在院子里了。 谷雨进来禀报道:“夫人,何夫人和高夫人说彩衣坊到了春衣的新样子,想邀您一同前去看看。” 李虞听后想了一下,“好,你请她们坐下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就来。” “是,夫人。”谷雨回去对高氏、何氏道:“夫人,我家夫人请您二位稍待片刻。” 两人原以为李虞不会与她们同去,听谷雨说后都笑了起来,“不碍事,夫人会去就是给咱俩面子了。” 片刻后,李虞从内院出来,对两人笑道:“我天天在家瞎忙,还从来没去衣饰铺子里逛过。” 高氏爽朗的笑着:“我俩还担心夫人不会赏脸,以后逛街我俩都来请夫人同去。” 李虞笑着点头,三人出门上了车,转了弯走了没几步,马贵禀报道:“夫人,彩衣坊到了。” 谷雨下了车,高氏与何氏已经下车等在彩衣坊门口,等李虞走近三人结伴上了台阶,彩衣坊的掌柜冯婉娘早就接到伙计来报,已经等在了铺子门口,看见几人,笑容满脸的迎了上去,见两人对李虞恭敬的样子,心想这位恐怕就是新来的知府夫人。 冯婉娘说话爽脆,嘴皮子也极利索:“夫人,高夫人,何夫人,今儿什么风把您三位一起吹来了,请去后院的雅间就坐。” 高氏笑着看了一眼冯婉娘:“这位是咱们李夫人,你得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把最新最好的样子拿来。” “是,只要李夫人看得上,一定是最新最好的。”冯婉娘小意的迎着三人进了后院的雅间,伙计抱着一堆衣样和料子走了进来,“李夫人,高夫人,何夫人您几位看看,都是今春刚到的新样子。” 李虞和高氏何氏两个看了翻看后,定了一套水银红底织牡丹纹的收腰窄袖云缎裙,秋香色绣花窄袖长裙,裙摆露出小半截裙边却是浅蓝色上好的纱料,买了几只梅花小攒, 高氏定了一套湖水绿刺秀妆花裙,银红色宝相花收腰长裙,何氏定了一件紫色妆花暗纹长裙,三人从彩衣坊出来,去了醉仙楼的茶楼,点了些果茶,糕饼。 高氏笑着说道:“夫人,我与何妹妹早就想请您出来坐坐又怕打扰您。” 何氏也羞涩的笑了笑,“是啊!自从上次见了夫人,就喜欢夫人爽利大方,一直都想亲近亲近。”五⑧16○.com 李虞也觉得两人性格爽利不扭捏,笑了一下道:“两位姐姐也知道,我农户出身,擅长的就是打理田地,对吟诗作画一窍不通,你们要是不嫌无聊,闲时咱们可以聚聚。” 高氏、何氏用帕子遮住嘴轻笑出声,“我也是粗人一个,对那些干啊湿的也一窍不通,我闲来无事就喜欢打理花树,和您擅长的稼穑也是异曲同工,何妹妹在院子里还种着小菜呢!” 何氏细声细气的说:“我闲来无事就爱在园子里种点小菜,就想着能省就省点,没少被她们冷嘲热讽。”三人说了一会儿,都觉得又亲近了一点,约好下次去李虞新修的庄子看看。 李虞觉得茶楼的酥油鲍螺入口即化,松子糖松香甜松脆,让茶楼各包了两份,打算拿回去哄阳阳和七斤。 大家起身下了茶楼,高氏抢着让丫鬟前去会账,掌柜笑着拱手道:“姑娘,李夫人那桌已经会过帐了。” 高氏想起知府大人刚到云城没两日,四海钱庄的大掌柜和云城掌柜都亲自去府衙拜会,两家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四海钱庄的产业背后的人是谁,品阶高点的官员都有点明白,看来回去得劝老爷收收小性子,好好配合周大人。 李虞这才想起醉仙楼是四海钱庄的产业,心想:山庄图样已经好了,四海钱庄经营酒楼、茶楼经验丰富,等会儿让吉祥去问问四海钱庄可愿入股?三人出了茶楼,笑着道别,各自回了家。 阳阳和七斤两个和吉祥在后园看着吉祥练了会拳脚,一人抱着个布老虎,跟着吉祥从后园回来,看见李虞回来就问:“娘,您上街给阳阳买好吃的东西没有。” “买了买了,你和七斤都有。”李虞笑着从纸盒里拿出了酥油鲍螺递给了两人,糖打算每日给几颗就成。 280凤鸣村 两小见李虞回来带了好吃的,拿起一个就往嘴里送,李虞笑着对两人道:“慢点,去找个凳子坐下慢慢吃。” 杏花带着两人走了,李虞对吉祥道:“我还忘了对面的醉仙楼是四海钱庄的产业,你觉得咱们应不应该找一下楚掌柜,把咱们山庄的规划告诉他,问他有没有意向入股?” 吉祥听后点头道:“夫人,四海钱庄在各处都有茶楼和酒楼,我觉得他们大概是靠这两样收集情报,咱们的山庄邀请他们入股,经营上也能快速上路。” “好,那你跑一趟,找一下楚掌柜。” 李虞见杏花带着阳阳和七斤在院子里玩耍,把摇椅端到院子里坐在摇椅里晒着太阳,想着周嘉说大半个月回来,这都过了一个月了,还有先生和阿威,新买的荒地已经开了小半出来,他们怎么也还没回来,不知道还好吗?还有姑母也不知收到信没有。五⑧16○.com 凤鸣村,李梅已经接到李虞让四海钱庄带来的信,忙拿去请周伯帮忙念给她听了,当听到李虞问她,她娘有没有提过家里还有没有亲人,她是不是有一个孪生姐妹时,李梅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摇了摇头,“过了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再劳烦周伯给鱼儿回信。” 周伯笑道:“亲家姑母您太客气了,你家猪哥也能给他表姐表姐夫写信了吧!” 李梅想起儿子就烦恼的摇头,“别提那小子了,他两个姐姐比他好养多了,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经常气得他爹跳脚。” 周伯想到猪哥的调皮捣蛋的样子,就笑了起来,“男孩子嘛!是要皮一点,不过该严的时候也得严一点的。” 这时何婶气呼呼的从外面回来,李梅笑道:“哎呦!谁把咱们最没有脾气的何婶都惹生气了?” 何婶这才看见李梅,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闲话,拉着李梅气呼呼的问:“亲家姑母,您家姑娘定好人家没有。” 李梅看何婶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怎么了?您听到什么闲话了吗?” “我今儿去镇上铺子,春生媳妇和她婆婆还有陈长生家的翠香,在那嘀咕咱们姑娘的闲话,”何婶学着翠香尖细的嗓音,“她不就仗着小鱼的势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把村里的儿郎挑了个遍,也没一个看上眼的,难不成想选一个状元郎。” “我知道她为啥说这些,她前些日子去村长家托李嫂来我家做媒,想把我家来娣给她做媳妇,李嫂二话不说就回了她,”李梅说着叹了口气,“村里确实有好些人家有那意思,可那丫头一个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想选一个什么样的,现在见天的泡在作坊里,我倒省心了不少,可再不定好人家也不成啊!翻过年就十八了,难不成等朝廷配婚?” “是哦!我还忘了,不能耽搁了您快去催催,实在不行就招个女婿回来。” 李梅眼前一亮,笑道:“这倒是个办法,那我先回去了,周伯等我想到就来请您给鱼儿回信。” “好,您想好再来。”周伯话音未落,李梅已经风风火火的走了。 李梅没有回家径直去了庄子旁新建的作坊,守门的伙计见李梅来了,笑着说道:“李婶,您来找来娣姑娘的吧!她刚走没多久。” 李梅奇道:“刚走?我也刚从村里过来,怎么没遇到她啊?” 伙计笑笑道:“她跟着通州来接货的车去镇上了,您不知道吗?” 李梅心里糊涂着,嘴里回到:“知道,招娣的闺女满周岁,我让她去给她买几样首饰,她说晚点去,她坐谁的车去的镇上?” 伙计笑道:“钱庄里的,李婶,您进作坊看看吗?” 李梅心里挂着来娣的事,也没了进去看的心思,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还有事。” 李梅心急火燎的往回走,脑子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她爹已经去通州给丫丫买周岁礼去了,她怎么不声不响的去了镇上?难不成她和谁好上了?想到这里,李梅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好像有些明白来娣为啥一个也看不上了。 李梅到了家,见猪哥独自在廊檐下写字,对猪哥道:“去,把你大姐叫回来,娘有事问她。” 猪哥见李梅沉着脸,不敢作妖,乖乖的放下笔朝招娣家跑去,远远的就看见姐夫陈旭抱着丫丫,站在门口的菜地前看招娣摘葱和菜,蹬蹬的跑到陈旭面前,喘着粗气对菜地里的招娣道:“姐,娘叫你回去,好像有事。” 招娣见猪哥气喘吁吁的样子,心疼的瞪了他一眼,“你跑慢点嘛!等我把这点菜洗了就去。” 丫丫看见猪哥,口齿不清的喊着:“豆豆、豆豆··”猪哥走过去拉着丫丫的小手,晃了几下,笑着教她,“小笨蛋,是舅舅不是豆豆。” “豆豆,豆豆,”丫丫依然喊着豆豆,猪哥泄气的走到水沟边,看着招娣在沟边洗菜,陈旭看着猪哥笑道:“大舅子,听说你今儿在学堂先生表扬你啦?” 猪哥得意的扬眉,“那是,姐夫我以前被先生打手心,那是我不认真,认真起来先生每堂课都会表扬我。” 陈旭看着长的像头小牛犊的猪哥,笑着摇头,“你还好意思吹牛,阿青每次回来都要给你开小灶,你还经常被先生打手心,你简直丢阿青的脸,岳母那天气成那样,你也该懂事一点了。” 猪哥想起那天先生请家长,让李梅把自己领回去。说自己太调皮他教不了,李梅气得晕厥在地的样子,心里还后怕不已,垂头道:“姐夫,你看着我会改的。” 陈旭见猪哥羞愧的样子,点头鼓励道:“好,姐夫相信你。” 招娣把葱叶和蒜苗递给陈旭,“你把菜拿回去给娘,我回去看看。” “去吧!”陈旭点点头,接过菜进了屋。 姐弟俩回到家,见李梅呆坐在堂屋椅子上,大步进去,坐到李梅身边关心的问道:“娘,出什么事了?” 李梅看了招娣一眼,对猪哥道:“猪哥,去把院门关上写字去。”猪哥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281长歪了的来娣 招娣见李梅的样子,想着是不是出事了?忐忑不安的看着李梅,等李梅说话。 李梅等猪哥关好了院门,扭头看着招娣问道:“招娣,你老实告诉娘,来娣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招娣想了一下,看着李梅道:“娘,我只知道来娣她不愿意嫁给村里的男子,她嫌他们没见识,有两个钱就一肚子花花心思,本事不大口气挺大,她还说,嫁给他们还不如出家做姑子。” 李梅气道:“那她想找什么样的男子?”招娣摇摇头,“她如今也不怎么和我说心里话了,她不喜欢去陈家。” 李梅也没了办法,母女俩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娘,我知道二姐去哪里了。”猪哥不知几时站了堂屋门口。 “你知道?那你快说说你二姐去哪了?”李梅起身拉着猪哥做到身边。 “二姐去那个人家了,那人住在离镇上不远,转道弯过去的山脚下的几间茅草房里,是个读书人。” 李梅一连串地问:“你怎么知道的?住在山脚下的读书人,她怎么认识的?” 招娣急道:“娘,您也别慌着问猪哥怎么知道的,您先去周伯那借辆马车,让猪哥带路,咱们去镇上看看。” “也好,我去借车。”李梅大步流星的去了周家,不一会就赶着马车到了门口,等猪哥和招娣上了车,母子三人朝镇上走去。 猪哥坐在李梅身边,对李梅道:“过了大年下雪的那次,我看见二姐拿着两双靴子和两身毛衣,偷偷地往外走,我以为她去哪玩,就跑出去藏进马车上座凳里面,跟着她到了山脚那,二姐说您知道了要生气,不准我说,我也怕您生气就没说。” 李梅看了一眼猪哥担心的眼神,心里一暖,柔声道:“傻小子,娘不生你的气,你该早点告诉娘。” “嗯!我以后都告诉娘。” 凤鸣镇外山脚下的三间新修不久的茅草屋外,来娣正在屋旁的水沟边忙碌的洗刷着,身后的篱笆院里,有一个斯文俊秀的男子拿着一本书入神的看着。 李梅在猪哥的指引下来到山脚下的茅草屋前,看见了院里认真读书的男子,心想:果然长得人模狗样的,难怪会勾得来娣丢了女儿家的矜持。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想想,他如果是真心对她的,怎么不请媒人来家里提亲?任她这样没名没分的,让人看见今后怎么做人? 猪哥一眼就看见了在水沟边忙碌的来娣,指着来娣说道:“娘,您看二姐在那!” 院子里认真读书的男子听到猪哥的声音,抬起头看见一脸怒气的李梅,来娣也回头看见了怒容满面的李梅,把衣裳放进木盆里,瑟缩着慢慢来到李梅面前,轻声问道:“娘,您怎么来了?” 李梅看着来娣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从车上下来走到她面前‘啪’的一耳光打在来娣脸上,痛心疾首的问:“你这样不知廉耻是我教你的吗?” 来娣捂着脸,一脸羞惭的低下了头,男子这才走了过来,冲着李梅躬身行礼道:“晚生李凤岐见过婶婶,请婶婶息怒。” “别在这套近乎,我从来不认识什么凤起凤落的,我教训我闺女,哪轮到你在这插嘴?”李梅看着他冷声叱道。 李凤岐被李梅的话叱得脸红耳赤,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李梅转头看着来娣,喝道:“还不上车?要我请你不成?”来娣垂着头跟着李梅上车走了。 这时一个瞎眼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喊道:“凤岐,是不是来娣她娘找来了啊?” “是的祖母。”李凤岐皱着眉头走进去扶住老太太,老太太对李凤岐道:“凤岐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去打听过没有,来娣家是做什么的?要是家境还好就请个媒人提亲去吧!” 李凤岐眉头紧锁,把老太太扶到廊檐下坐下,深吸一口气道:“祖母,我还没去打听过,她家有马车,还能送来那些东西,想来家境还算不错的。” “倒也是啊!你就没问过她?”老太太问道。 “我只知道她家住在凤鸣村,她有时候会给镇上的杂货铺送东西,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再说我也不认识村里人,去哪打听啊?祖母,您坐会儿,我去把衣裳拿回来晒上。” 李凤岐没告诉老太太,自己心里想的是等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娶一位官家小姐为妻,对自己的仕途才有助力。来娣虽说心地善良,长得也娇俏可爱,但毕竟是一个村姑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妻子人选。 李凤岐走到沟边,看着木盆里已经洗干净了的衣裳,忽然想起凤鸣村前几年出过一位解元郎,解元郎已然金榜有名还是二甲传胪,那年先生还让大家向解元郎看齐。听说解元郎娶的也是凤鸣村的姑娘,要不去问问,她家和解元郎家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也算得上是一门好姻亲。五⑧16○.com 李凤岐想好后,三两下把衣裳晾晒起来,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拿着替书铺抄好的书,往镇上走去。 来娣坐在车厢里,垂着头,不敢看在前面赶车的李梅,招娣和猪哥靠着李梅坐在车椽上,大家都不开口说一句话,闷声不吭的回到凤鸣村,猪哥牵着马朝周家走去。 李梅打开了院门对招娣道:“招娣你先回去,省得你婆家人多想!” 招娣看了来娣一眼,对李梅道:“娘,大夫说过您不能动怒生气。”李梅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来娣跟着李梅进了堂屋,跪在了李梅脚下,垂着头不说一句话。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像样了呢?李梅深吸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就喜欢那个男的?”来娣看了一眼李梅,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梅压制着心里的怒火,“你咋认识他的,他家原来是哪儿的,怎么会独门独户的住在那里?” 来娣垂着头不敢看李梅,“过了大年我去镇上送货,车轴坏了车厢翻了的那次,是他帮我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的,后来在路上碰到他去镇上买东西,我捎了他几次,一来二去的就熟了起来,知道他学问不错还有了秀才功名。” 李梅点点头,又问:“他爹娘还在吗?” 282李梅教女 来娣偷偷看了李梅一眼,“他爹娘早就没了,以前跟着他大伯住在通州,他大伯过世后,他伯娘就把他赶回乡下了,他祖母也跟着一起回来了,没什么银子就修了几间草房。” 长得还不错还是名秀才,爹娘虽说不在了可也从伯父家脱离出来了,那么艰难还能带着瞎眼祖母,家里穷点不怕,只要人品不错倒也算是门好亲。 李梅想好后,问道:“他既然有长辈在,怎么不来提亲?在你心里你娘就是那种嫌贫爱富的?罢了,还说这些干嘛?你让他来提亲,总得在朝廷配婚前把婚定了吧!” “娘,他····”来娣看着李梅失望的眼神,欲言又止,李梅怒道:“怎么?他没打算与你成亲?是你不顾廉耻贴上去的?” 来娣看着李梅心里羞惭不已眼泪双双地滑落,原以为回家迎接自己的将是一顿打骂,没想到娘没有打骂自己,还让自己叫凤岐来提亲,是自己让他们丢脸了。 来娣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李梅道:“凤岐说他八月下场乡试,等考取了举人就考虑成家的事。” 李梅一下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冷笑道:“他有亲口和你说过考取举人后要和你成亲吗?我没听错的话,人家说中举后才考虑成亲的事,没说要和你成亲!再说,阿青也在念书,你能不知道举人功名不是他家米缸里的米,想舀就舀,就算他本事好考取了举人,你和他无媒无娉,他另娶他人你怎么办?” 来娣脸色一白,喃喃自语着,“不会的,凤岐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李梅看着来娣的脸色,一颗心像跌落在冰窖里,指着来娣的手不停地颤抖,“你是不是和他做了那没脸没皮的事?你以前不是常说,你表姐教你们女子得自尊自爱,得爱惜自己,才不会被人看轻,你这样子倒贴上去,人家该怎么看你?你没名没分的,就跑人家里洗洗刷刷,送吃送穿,你的自爱自重呢?” 来娣看着李梅的样子,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娘,我没有和他做过出格的事,我就是看他祖母眼睛看不见,他又是个读书人衣裳也洗不干净,才去帮忙的。” 李梅看着来娣的眼睛,知道她没有撒谎,放下心来,语重心长的道:“来娣啊!你想想,村里那些孩子看上你了,还知道禀明长辈请媒人来提亲,他如果是真心对你,就应该禀明长辈请媒人来家里提亲,他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是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心里,没想过要给你该有的体面。你想想明年你就十八了,村里的那几个孩子,和楚掌柜提过的那两个孩子,你都看不上,难道你是打算等到来年任朝廷官配?” 来娣心里明白李梅说的都是对的,可情窦初开的心已经迷失在对美好感情的憧憬里,挣扎着说道:“娘,我也不知道,您别逼我。” 李梅看到来娣眼里的犹豫,咬牙道:“好,娘不逼你,从今儿起,你就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我给他十日的功夫,如果他心里有你,定然会担心你,会去请媒人来家里提亲,如果十日内他都没来,你就得听从娘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定亲。” 来娣看着李梅,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心想:娘给他十日的功夫也不短了,如果十日内都没来提亲,看来真的是我一厢情愿倒贴上去的,十日后我就听从娘的安排,像姐那样过一辈子。 来娣心怀希望,也下定了决心,目光坚定的看着李梅道:“娘,我答应您,这些天绝对哪里也不去,如果十日内他没来提亲,我就听从您的安排,绝不再见他一面。” 李梅悬着的心总算掉了一些下来,拉起跪在地上的来娣道:“来娣啊!你要记住,咱们女子活在这世上本来就不容易,一旦没了好名声,走到哪儿都不受人尊重,读书人比一般的男子看得通透也更加冷情,就算你死缠烂打的嫁过去了,也不会得到他的尊重和你想要的疼惜,你想想陈宝珍的下场就明白了。” 来娣想起陈宝珍变得呆傻的样子,和村里人提起陈宝珍时,是怎么鄙薄陈宝珍做下的那些事的,心中不寒而栗,更加下定决心遵守和李梅定下的口头协议。 李梅摸摸来娣被自己打得红肿的脸颊,心疼的说道:“去吧!去洗洗擦点药别让人看出痕迹来了。” “知道了。”来娣点点头,起身朝浴房走去。 李梅看着来娣的背影,有些心力交瘁的靠在了椅背上,心想:儿女都是债啊?转念又想起李虞来信问她娘的事,皱起了眉头,努力回想着第一次见到弟妹时的情景。 那天一早弟弟背着一个昏迷不醒,浑身湿透的女子从山下爬上来,说他在下面的林子里找吃的时,看到一个女子从上面那条盘山道掉进了下面的山涧,跳下去把她把她救了起来。 当时大家都在逃荒,都穿的破破烂烂的,可弟妹还穿着上好的襦裙,那料子摸在手里就像鱼儿送回来的那种。 当初弟妹迷迷糊糊的醒来后,就说过一句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后就没提过自己怎么会掉进山涧的,也没想过要找寻家人,只是经常看着远处失神。 刚在西山安置下来时她连灶都不会烧,过起日子真的不像自己这种村里长大的,识文断字、说话不紧不慢的,针线活做出来,一看就是经过绣娘指点教导的,李梅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把在廊檐下呆坐的猪哥叫进了堂屋。wWω.㈤八一㈥0.CòΜ 猪哥看了一眼两眼红肿的李梅,坐到她身边,用胖手在她脸上揉了一下,道:“娘,您不要生二姐的气了,我会好好念书不让您和爹丢脸。” 李梅欣慰的看着猪哥,摸摸他的头顶,柔声说道:“娘的猪哥长大了知道心疼爹娘了,你去拿纸笔来,娘说你写,记下来拿去给周伯给你表姐。” 猪哥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李梅,用力的点头:“嗯!”李梅把想到的对猪哥说了一遍,让猪哥记下后念了一遍给自己听,觉得无误后让他送去了周家。 283定亲,归来 李凤岐到了镇上书铺,和书铺掌柜攀谈起来,从书铺掌柜嘴里得知镇上的周记杂货铺是解元郎家的,解元朗在村里还有毛线作坊和稻种田,娶的媳妇姓李。 掌柜还告诉李凤岐,凤鸣村来铺子里买东西的村民还说起过,解元郎的媳妇被皇上封了一品夫人,其弟还是秀才如今在通州念书,村里还住着他们的姑母,姑母家有个六七岁的白胖儿子,有时他姐姐会带他来铺子买些纸笔,就是上次送你来铺子交书的姑娘。 掌柜的看着李凤岐笑道:“李秀才,好福气啊!那姑娘家境好、长得也好和你倒是挺配的。” 李凤岐红着脸,拱手道:“多谢掌柜的。” “呵呵!”掌柜看着李凤岐笑了起来,递给他抄书的铜板,“今儿拿几本啊?” 李凤岐抑制住心里的喜悦,笑道:“先拿两本吧!开始准备秋闱了只能挤出这么点功夫抄书。” “也好,”掌柜拿了两本书递给李凤岐,“如今的印刷好了喜欢抄本的人也少了。” 李凤岐拿着书三步并作两步回了家,对坐在院子里摸索着搓麻线的祖母道:“祖母,我打听过了,来娣的表姐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夫人,嫁的就是那位解元郎。” 李老太太听后笑得满脸褶子,“你也是的,咋不早点儿打听一下呢?不过现在也不晚,你快去镇上请个媒人去来娣家提亲。” “是,祖母。”李凤岐喜滋滋的进屋拿了银钱,去镇上请媒人去了。 第二天,李凤岐请的媒婆一脸喜气的敲响了刘家的院门,李梅看到媒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客气的把媒人迎进了门。 两家都有心成事,媒婆没费一点口舌就谈成了一门亲事,喜气洋洋的拿着李梅给的谢礼回了山脚,把刘家允婚的消息告诉了李凤岐。 在书院苦读的李青也接到来娣定亲的消息,从通州赶回了凤鸣村,看到了来娣选的未婚夫郎,两位即将秋试的秀才郎交谈起来。ωww.五⑧①б0.℃ōΜ 订婚宴过后,李青对李梅道:“姑母,李凤岐这人功利心太重,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我察觉他与表姐定亲的动机不纯,别的不怕就怕他是头中山狼。” 听完李青的话,李梅气呼呼的拉着李青把来娣定亲的缘由告诉了他,“阿青,她以前整天在作坊里,整日喊着要做女掌柜当自己的家,楚掌柜听说后还介绍了两个家境不错的后生,结果她一个都看不上,姑母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成了这种眼高手低的性子,姑母如今只想在还没闹出丑事之前把她许配出去。唉!这门亲事是她自己选的,刺要扎进自个肉里才知道疼,是好是歹是她自己的命,怨不得别人。” 李青看着李梅为了来娣伤心头痛的样子,劝慰道:“姑母,您也别太担心了,我们会看顾表姐的。” “姑母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过了几天,凤鸣村的乡亲们都知道,李梅家那个挑剔的小闺女,和叶家村一个穷秀才定了亲。 李虞在云洲还不知道自己夫妻,成了李凤岐决定娶来娣的重要砝码,正一脸欢喜抱着阳阳出去迎接出门回来的周嘉。 刚走到正院门口就看到,和周嘉一道往里走文先生,李虞放下阳阳高兴的上前行礼道:“先生您去哪里了?怎么和小喜走到一起的?” 周嘉看着李虞,笑着说:“在棱县遇见的,就一起回来了。” 文先生见阳阳怯生生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和周嘉的阳阳,走上墙摸摸他的朝天辫,笑道:“阳阳不认识师公啦?” 阳阳看看文先生又看看周嘉,瘪了瘪嘴,“师公,爹爹,你们去哪儿了。” “小乖乖不伤心,我们回来了。”文先生摸摸阳阳的小脸安慰道。 周嘉抱起阳阳,“爹爹和师公出远门办事去了,阳阳在家听话了吗?” “听话了,阳阳还和七斤哥哥一起学功夫。”周嘉看着李虞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李虞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笑道:“先生您累了吧?我让人给你们煮点吃的。” 文先生乐呵呵的笑道:“好,时辰也不早了,你让她们煮碗软和点的面条,再多放点青菜就成了。” “哎!”李虞脆声应下,准备去了。 两人洗过澡,周嘉吃了一大碗小馄饨,文先生吃了一小碗面,牵着阳阳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才分头歇息了。 周嘉哄睡了阳阳放到小床上,看到坐在妆台前拆头发的李虞,走过去看着她低领睡裙露出的像水豆腐一样的脖子,忽然觉得嘴巴发痒,俯身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李虞捶了他一下,“你属小狗的啊?” 周嘉搂着李虞在她耳边道:“鱼儿,想死了我了。” 第二天一早,周嘉神清气爽的去了衙门,李虞醒来想起忘了告诉他自己收拾了王家阿月的事,懊恼的塔拉着鞋下了床,阳阳抱着个盒子跑了进来,“娘,您看,师公给的。” 李虞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哦,师公给你的啊?你谢谢师公没有?” 阳阳点了点头,李虞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有几个色彩鲜艳,憨态可掬胖嘟嘟的彩瓷娃娃,赞道:“好漂亮的娃娃。” “我给师公看胖娃娃!”阳阳拿起一个朝外面走去。 周嘉在衙门里看着积压下来的公文,王清海抱着一摞卷宗敲门走了进去,汇报了周嘉走后衙门里的大小事务,才躬身退了出去。 周嘉看着王清海的背影,觉得自己这次看到的王清海和以前,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想了一下也没想出缘由,周嘉摇了摇头埋头继续。 李虞在书房看着账簿,谷雨进来禀报道:“夫人。我大伯和村里的阿水叔还有大山叔来了。” 看来大枫村的梯田已经开好了,还好,前两日听如意说过稻种这两日就会到一批。李虞吩咐谷雨,“请他们去前院坐下,让刘婆煮几碗面端给他们。” “是夫人。”谷雨走后,李虞放下账册朝前院走去。 284勤劳的村民 谷大伯和两个村民浑身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心想:原来到村里来教大家种地的知府夫人啊!这一辈子算是值了,还成了知府大人家的客人。 三人连忙的摇手道:“我们不饿。” “不多的就一碗面。”李虞笑笑看着杏花,“杏花,把几位大伯带去吃饭。” 杏花带着三人去了前院的饭厅,李虞吩咐马贵道:“你快赶车去四海钱庄问一下,谷种到了没有。” 马贵应声出去了,谷大伯和阿水、大山在饭厅看见了谷雨,谷大伯有些埋怨的看着谷雨道:“你上次回来咋不告诉我们,你主家是知府大人家啊?” 谷雨拉着谷大伯坐下,笑嘻嘻的说道:“大伯,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夫人吩咐过了不能说。” 谷大伯憨厚的笑着:“傻丫头,以后好好听夫人的话,不要淘气。” 谷雨笑着应道:“知道了。” 李虞带着杏花走进前厅,见谷雨大伯和阿水、大山三人一脸拘谨的坐在椅子上,那么大个汉子就坐了凳子的一个角,三人见李虞出来,慌忙站起来跪倒在地,“草民拜见夫人。” 李虞走上前道:“快请起,大家不用这样多礼。” 三人红着脸爬了起来,谷雨大伯指着背篼里的蘑菇道:“夫人,这是来时村里人让我们给您带的,都是头茬的鲜菇味道也极好,吃不完晒干放着就成。” “多谢乡亲们了,你们肚子饿了吧?我让谷雨吩咐人煮了面,你们先去吃面,我让人去问一下谷种到了没有。” 这时张嫂和刘婆子端着托盘来到饭厅,把三海碗面放在了桌上,笑盈盈的道:“谷雨,快请你几个伯伯用饭。” 谷雨笑着谢道:“多谢刘婆婆,张婶。” 刘婆子笑咪咪的拍拍谷雨,“傻丫头,这有啥好谢的。”藲夿尛裞網 谷雨大伯和阿水、大山看到面上还卧着两个煎蛋,还有肉臊子,心想这样的白面肉蛋还是夫人上次送来才吃过。 “劳烦婶和大嫂了。”三人红着脸谢过刘婆子和张嫂,才端起碗吃了起来。 谷大伯三人饱饱的吃了一顿,由谷雨带回了客厅,李虞问几人道:“谷雨大伯,你们开了多少梯田出来?” 谷大伯听到李虞问起开出来的田地,高兴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大伙儿开了三座山头出来,照夫人教的办法把水引过去了,想着先种一季稻子,等这些田全部栽上秧苗,到打谷子大家就有了吃不完的粮食。” 李虞没想到短短的时间,他们就开了三座山出来,难怪三人看着又黑又瘦,自古以来百姓为了口吃的,真是累弯了脊梁。 “你们估算过吗?三座山大概有多少亩?” “我们丈量过了,大概有上千亩能栽秧。” 李虞想了一下道:“新稻种买来二十五文一斤,我先帮你们把买稻种的银子垫上,等秋收后你们可以照价还我稻子,也可以还钱给我。” “多谢夫人大恩大德。”几人听后喜出望外,站起来又要下跪,被李虞拦住了,笑道:“你们不用这样,回去好好把日子过好就好了。” 这时马贵回来了,向对李虞禀报道:“夫人,掌柜说稻种昨日刚到,等会儿就送府里来。” 李虞想了一下,吩咐道:“好,你带着谷家大伯和两位乡亲去咱们的荒地看看,顺便把阿威叫回来,再去大车行租几头大青骡,帮他们拉稻种上山。” 三人见李虞连驼稻种上山的骡子都想到了,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激动的冲着李虞鞠躬道:“多谢夫人。” 李虞笑着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随马贵去荒地看看。” “是夫人。”马贵带着三人出了门。 周嘉办完公务回到后院,在后院翻晒玉米种的小玉笑着对他笑道:“老爷,夫人去前院接谷种去了。” 周嘉看着院子里晒得满满当当的玉米种,觉得好像多了不少,疑惑的问道:“这些玉米种是上次咱们带来的吗?” 小玉点头道:“是啊!就是上次在青川带过来的。” 周嘉想了一下点点头,去了前院,看到正在那看新稻种的李虞,上前笑道:“鱼儿,大枫村的那些村民能用得了这么多稻种吗?” 李虞看到周嘉笑了一下,“哎!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楚掌柜把西城外螺髻山下的一片荒地卖给我们了,已经开了一些出来,我还担心这些稻种不够呢!那片荒地,我准备在那建一座休闲山庄,我还邀请了四海钱庄入股,等会儿咱们一道去看看。” 周嘉扬了扬眉,“哦!休闲山庄,那我得好好看看!” 这时四海钱庄的伙计把稻种全部搬进了前院的库房,李虞让谷雨给了赏钱,和周嘉一起回了正院,回屋后,李虞对周嘉道:“小喜,有两件事我得和你说说。” 周嘉上前揽住她坐在榻上,“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发生了一些事,王家小姐派人在半道·······”李虞把事情的经过对周嘉说了一遍。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看着她道:“你就是心太软了,就应该让如意把她和那护院扔到大山里去喂狼。” 李虞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道:“我还好好的,再说她那样的娇小姐,恐怕会认为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比死了还难过。” “那是你有防身的本事,如果你没有呢?岂不是就被她派来的胡院掳走了,”周嘉心里再次庆幸李虞有一身好功夫,“难怪今日我觉得王清海和我刚来时有些不同,看来王家已经怀疑你了。” 李虞毫不在意的道:“他怀疑我,就拿出证据来啊!还有,楚掌柜把调查到的消息拿来给我看了,我取来给你看看。” 李虞起身从匣子里取出那些纸条,递给了周嘉,周嘉看后向李虞分析道:“我猜林氏十有八九是为了亲事对你娘下手,只要查出王家老二当初定亲的是谁,就会知道林氏为什么会动手害你娘。” 李虞依偎在周嘉怀里,“也好,还是先生要紧,庄子上如今也看不出什么来,等过些日子再去也一样。” 285温馨 李虞点头道:“这个恐怕得京都翰林院的林泽旭才知道了,我已经请钱庄给姑母带信了,请她回忆一下我娘有没有提过她的家人。” “我觉得你娘不想再回林家,也不想再和林家的人有瓜葛,不然她怎么不让你爹带她来云洲找王家。” 李虞听后觉得周嘉分析道也对,“等姑母回信就知道了,如果她不愿和林家有瓜葛,我就不再查了。”李虞想起周嘉说王清海,担心的看着他,“你说王清海有些不对,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周嘉搂住李虞亲了一下,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我想先去书院给阳儿,和七斤找个先生回来。” 夫妻俩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坐着,直到阳阳噔噔的跑了进来,看见两人喊着:“爹爹、娘亲,我也要抱抱。” “好,抱抱。”周嘉笑着抱起他坐到两人中间,阳阳仰头拉着两人亲了一下,看着两人笑咪了眼。 夫妻俩也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李虞柔声问道:“你不是和师公一起在后园里种药吗?” 阳阳靠在周嘉怀里,打了个哈欠,“种好了,师公教七斤哥认草药,师公说七斤哥哥有天赋。”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先生这是看上七斤啦?想把医术传给他吗?周嘉把迷瞪着眼犯困的阳阳放在李虞怀里,小声道:“我去先生那看看。”李虞点点头,接过了孩子请哼着歌谣哄他入睡。 周嘉到了院里,看到文先生正把几种草药混合在一起让七斤分辨,只见七斤一样样的捡出来,嘴里细声细气的念着,这是石斛,这是栀子,这是益母草·····七八种药材,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文先生摸摸七斤的头,看着周嘉‘哈哈’笑道:“想不到如意家的七斤在药材的识别上还有些天赋,等孩子再大一点,问问如意和他媳妇愿不愿意孩子学医。” 周嘉笑着点头,“您说的对,等他再大点再问。”Μ.5八160.cǒm 马贵和阿威带着谷大伯三人去大车行租借了两头骡子,牵着回了府衙,李虞把稻种交给了几人,交代阿威道:“你和谷家大伯去大枫山走一趟,把浸泡谷种的法子交给他们,你再回来。” 阿威躬身道:“夫人,我明白了。”大家帮着把稻种绑在骡背上,送几人出了府衙。 王清海从押房出来,看了一眼通往后衙的垂花门,心想:二堂伯交代自己帮他盯着知府一家,可宗房已经遭皇上厌弃,如今的知府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二堂伯还一心想着要找他夫妻的麻烦,看来阿月那睚眦必报、不自量力的性子就是从二伯那儿传下来的,自己还是少在里面搅和的好。王清海打定了主意忽然觉得人松快了不少,脚步轻快的出了衙门。 林氏脸色晦暗的坐在椅子上,韩嬷嬷站在一旁劝慰道:“夫人,您为了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得大起精神来,老爷已经出去找小姐去了,别小姐回来您又病倒了。” 林氏咬牙切齿道:“奶娘,你不用劝我,我知道阿月再也找不回来了,阿月的事就是知府衙门那女人干的,您听我的,让人继续盯着知府衙门,他家不是有个儿子吗?我要让她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韩嬷嬷犹豫了一下,“老太爷和老太太吩咐过了,不准您和老爷去招惹知府一家。” 林氏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是我的奶娘,不是那死老婆子的奴才,我知道这么些年她就没喜欢过我,她喜欢的是那死鬼。” 韩嬷嬷惊惶不安的捂住了林氏的嘴:“我的祖宗哎!您别这样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你得为两个少爷想想。” 林氏搂住韩嬷嬷的腰,伤心欲绝道:“奶娘,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闺女,我唯一的闺女啊!肯定是那贱人干的,我要报仇。” 韩嬷嬷搂住林氏,柔声安慰着:“奶娘知道,可您得为两位少爷着想,再说,老爷不也恨上那贱人了吗?您就乖乖的等老爷给您出气。”韩嬷嬷劝了半天,总算把林氏劝住了,筋疲力尽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摇着头心想: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脾性。 李虞在书房把账目整理好,刚从书房出来,刘婆子端着一盅银耳羹,笑眯眯的对李虞道:“夫人,老太爷在山中采回来的银儿,交代了炖给您喝。” 李虞接过银儿尝了一口不冷不热的刚合适,“味道不错,先生还采到银儿啦!” 刘婆子乐道:“可不是吗?老太爷说今儿谷雨大伯送来的那些山菌吃吃最养人,我就说用小鸡炖蘑菇,老太爷说那年在通州,您用野鸭炖的菌菇味道最好。” 李虞笑了起来,“哦!老爷子想吃野味啦!这会儿的野味还不够肥美,再过些日子西城外的庄子也修好了,让如意他们去山上看看。” “我用蘑菇做了几罐您教我做的肉酱,其它的菌菇晒在起来了。” “好,”李虞想了一下道:“你把做好的蘑菇酱给隔壁的同知夫人,还有她家隔壁的通判夫人一人送一罐过去。” “好嘞!”刘婆子见李虞用她做的吃食送给其他的官家夫人,高兴的应下送蘑菇酱去了。 杏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喊着:“夫人,您快去看看,小玉嫂子晕倒了。” 李虞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晕倒,快去请老太爷。”李虞急忙跑到小玉的屋里,见她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李虞走上前摸摸她额头,觉得不烫,小玉虚弱的笑笑道:“夫人,我没事,就是起得急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李虞看着小玉,想起怀孕时气血虚就会晕倒,笑着问道:“小玉,你是不是怀上了啊?” 小玉摇着头,“不能吧!我上个月都来了的,只是不多。” “那可不一定,先生马上就来了,请他老人家给你看看就清楚了。” “小玉怎么了?”文先生在门口问道,李虞走过去笑着对他说道:“我觉得她可能是有喜了。” 小玉听了李虞的话,想着七斤都快四周岁了自己都没怀上过,满怀希望的伸出手腕,“老太爷,您给我看看。” 286庄子 文先生给小玉把完脉,笑眯眯的说道:“不错,是喜脉,如意又要当爹了,气血有些虚让厨房炖点汤喝喝。” “老太爷是真的吗?”小玉高兴的坐了起来,把李虞和文先生吓了一跳,文先生乐道:“这丫头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咋咋唬唬的。”说着又故意唬着脸:“咋了不相信老头子的医术啊?” 小玉一脸喜悦:“相信,我就是有点不相信我自己还能怀上。”文先生收起脉枕,笑道:“好了,好好养些日子,就无碍了。” 李虞也替小玉高兴,笑着叮嘱道:“先生说了,你气血虚接着你可得好好养些日子。” 李虞出门就看见周嘉从外面回来,笑着问他道:“你怎么从那回来,没去衙门办公吗?” 周嘉走上前揽住李虞,“我去书院请山长介绍了一位先生,此人姓陆,名石,是位秀才,束脩一年十二两,还有四季衣裳,他回去收拾去了说好明日午时后来。鱼儿,你让人把一进院子的正房和书房收拾出来,一间做教室一间给先生住。” 李虞轻声应道:“好,我让云婆子和许婆子收拾去。” 走到游廊前,周嘉止住了脚步,“嗯!我还有点公务没处理完,先去处理了再回来。” “嗯!”李虞看着周嘉穿过游廊往前衙去了,唤来两个婆子一道去库房拿了铺盖褥子,让她们收拾房间去了。 刘婆子送完蘑菇酱回来,还带着高氏与何氏的回礼,高氏让丫鬟送来一盆大红色的山茶花,何氏给了一些自己腌制的咸鸭蛋,李虞把山茶花放在院子里,想着;如果两人与自己是真心交往没有算计,有两个女性朋友偶尔聚聚还是不错的。李虞随即又警告自己,这官场中的来往自己还是得留一个心眼。 周嘉下衙后,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名字,笑着递给李虞道:“鱼儿,阳儿先生都来了,我们还没给阳儿定下大名,你看看选哪一个好?” 李虞接过一看,周治邦,周熙,周旭·····,指着周熙对周嘉道:“就周熙吧!” “好,我也觉得周熙不错。” “那七斤的大名有了吗?”周嘉点点头,“七斤的大名早就有了,叫周敏。” 第二天午时后,周嘉请的先生果然来了,陆先生四十来岁,皮肤白皙中等个子,不胖不瘦的看上去和蔼可亲,阳阳和七斤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陆先生。 周嘉带着两个孩子行了拜师礼,陆先生送了两个孩子一本弟子规,说了些勉励的话和课堂的规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教室。 李虞和周嘉坐着马车朝西城外螺髻山下的庄子走去,出城门时李虞看见几个年纪不一衣衫褴褛的孩子,在城门口来回跑动追着过往的人乞讨,李虞对周嘉道:“怎么多了这么多孩子乞讨,我前两次都没看到他们?” “有的是爹娘早逝失去了依靠,有的可能是被乞丐头子掌控了的,城里龙蛇混杂,西城还有许多无事生产的家庭,有的是没了生活能力有的是天性懒惰,还有就是烂赌烂酒没钱了就卖儿卖女。” 李虞忿忿的道:“烂酒烂赌的人最可恶。” 车子走到那处废屋,周嘉看着废屋皱着眉头道:“这屋子在此处不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等回去查一下看看,要是无主的就派人把它拆除,要是有主的就让主家把它拆掉。” 李虞看了一下觉得也是,如果有单身的妇人走这里过,万一有心存不轨的人躲在里面还真是防不胜防。 “嗯!我们小喜如今真的是一位为民着想的好官啊!”周嘉得意的笑着亲了李虞一下,“你家相公一直都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不害臊。”李虞撇了他一眼,周嘉看着李虞樱红嘴唇,忽然觉得嘴巴痒,低头在李虞轻轻唇上咬了一口,李虞捶了他一记,红着脸小声道:“这是在外面,还有人呢!” 周嘉看着李虞,一副惫懒的样子,“你我乃名正言顺的正经夫妻,有人又怎么样。” 李虞瞪了他一眼,在他腰上的软肉上拧了一下,“哎呀!”周嘉叫了一声,马贵以为车子太颠,周嘉撞到头了,担心的问道:“对不住啊老爷,小的没注意前面有个坑。” “下次看着点。”周嘉看着李虞呲牙咧嘴,李虞看着周嘉的样子,“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马车到了山脚,招财看见两人迎了过来,“老爷,夫人你们来啦!” 周嘉拍拍招财,笑道:“嗯!我来看看你家夫人修建的休闲山庄。” 招财指着开出来的那一片荒地,和马上就要竣工的农庄,“那您可要失望了,现在忙着开荒和建农庄,山庄还没动工呢!” “好,你忙你的,我们随便看看。”周嘉和李虞朝一条铺满石籽的小路走去,小路旁边是一条挖好的水沟,短工们正在整理秧田,一眼望去一大片土地上都是忙碌的身影。 夫妻俩顺着小路走了一刻钟,到了正在修建的农庄前,吉祥正带着几个工匠铺三合土,看见两人刚想过来,周嘉冲他摆了摆手,吉祥弯着腰冲着两人笑了一下,又开始干活了。 那边有两个工人拉着一块大石碾把三合土压实,晒场是长方形的有三四亩地那么大,晒场前面就是谷仓的后门,走进去看见谷仓没有隔断,中间全部用柱子支撑,上面还有一层木楼是准备下雨时堆晒粮食用的。 出了谷仓还有一个晒场,这块晒场已经铺好了三合土,晒场对面的一排房屋给长工住的地方,已经全部隔成了套间,里面已经铺好了火炕,两人穿过一条走廊走过倒座房,进了一进的院子,看到院子里尘土飞扬有几个工人正在清扫垃圾,两人就退了出来。 两人走到田边,李虞对周嘉道:“再过几日就要浸泡稻种开始洒种了,我打算让他们先把开出来的这些田种上,留几十亩继续育种,剩下的就全部种玉米,明年就能把玉米种子运去卖给遍远的山村。” 287西城角落 周嘉微笑着看着李虞,“好,这些你看着办,阿威和如意也会育种了,你把事吩咐下去就行别让自己太累了。农忙后,我也要下去查看河道,以防汛期发大水绝了堤坝。” “好。”两人看了一圈,上车往回走,李虞看着周嘉说道:“小喜,我在想等庄子修建好,我们去挑选一些本分的孤寡老人或是孤儿来庄子上干活,孩子就请工匠教他们一门榜身的手艺,等到一定的年纪再放他们出去各谋生活,你看可好?” 周嘉想了一会儿,看着李虞道:“鱼儿,我知道你对这些孤寡心怀怜悯,可这些人良莠不齐,万一惹来麻烦……” 李虞拉着周嘉的手,打断了他的话,“小喜,我知道你怕我和孩子受伤害,可是做任何事都有麻烦,咱们只要小心谨慎,查问清楚了再雇回来就会没事的,再说这也是好事啊!” 周嘉见李虞已经决定了,心想:只能想办法配合她了,想了一会儿,看着李虞道:“这些人的来路和品性巡街的衙役和捕快比较清楚,我回去让钱先生带人去找你,你记着,你就算要雇他们,也必须签下身契,还有这事咱们得打着那位的名号,不然就是笼络人心。”藲夿尛裞網 李虞知道他的意思,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你一个知府想笼络人心那就是想图谋不轨,在他脸颊吻了一下,“我知道,谢谢你小喜。”周嘉笑着指着唇瓣,“还有这。” 李虞红着脸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你越来越痞了。”夫妻一路上俩打情骂俏的,回了府衙。 周嘉回衙门把李虞想收留孤寡老人,和孤儿的想法告诉了钱先生,钱先生在青川时,就知道李虞最是嫉恶如仇、怜贫惜弱,听后笑道:“大人,夫人做的这些都是好事,我会好好帮夫人办好这件事的。” 周嘉嘱咐道:“钱先生,夫人她生性良善,未免她被那些行为不端的人骗了,你和衙役交代清楚,那些品性不端的人不要带到夫人跟前。” 钱先生拱手道:“是大人,我这就去找衙役当班的,让他们挑好的带给夫人。” 钱先生兴冲冲的去了衙役和捕快的班房,见到了衙役班头刘毅,刘毅四十来岁身材高壮,相貌平平肤色红黑,看到钱先生爽朗的笑道:“钱先生,来班房可是有事吩咐。” 钱先生呵呵笑着说道:“吩咐谈不上,有事请柳班头帮忙。” 刘毅笑着客气道:“您说,这云洲城里就没我刘毅不知道的事!” “是这样,夫人在西成外买了一片庄子,今儿和大人去庄子上查看,就看到了西城外的那些小乞丐····” 刘毅听着心想:奶奶的,那些乞丐碍着你们的眼了?要把人家赶走。想归想,嘴上却道:“那些小东西冲撞了夫人?我派人去把他们赶走。” “哎!你听我说完嘛!”钱先生拉着刘毅把周嘉的意思告诉了刘毅,“夫人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没患下过人的疾病,为人本分良善就成。” 刘毅听后松了口气,冲着钱先生抱拳道:“先生放心,卑职知道夫人善心不能让人给骗了,西城那一片的乞丐和孤寡的来由我都清清楚楚,有的确实是被逼无赖,有的却是咎由自取,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骗人。” 钱先生赞同道:“对,大人的意思是把那些个奸滑小人给剔除了,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换一个活法,让那些孩子能学到一样安身立命的本事。” 刘毅诚心诚意的拍着胸脯,“您转告大人,包在我刘毅身上,我一定帮夫人挑好人。” 钱先生拱手道:“好,今儿已经晚了,明儿辰时末你去押房找我,我带你去见夫人。” 刘毅送走了钱先生,挂上朴刀出门往西城方向走去,到了西城在一处包子铺买了十来个馒头,去了西城角的一条脏乱不堪的巷道。 只见巷道两边到处都是烂菜叶,偶尔还有粪便,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刘毅快速的朝巷尾的一排草棚走去,推开了破旧的木门,屋里空无一人,刘毅喊道:“水生,二丫,三子,刘伯给你们买了馒头,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刘毅喊了几声没听到有人应声,转身往外走,出门就看见一个七八来岁模样瘦骨嶙峋的男孩子,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六岁模样面黄肌瘦的孩子,踢踢踏踏的从巷道口走了进来。 男孩看见刘毅露出一丝笑容:“刘伯,您怎么来了?” 两个孩子看着刘毅怀里的纸袋,咽了咽口水,刘毅把馒头递给水生,“你们先吃,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谢谢刘伯。”大娃接过馒头拿出来分给了弟妹,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刘毅看着面黄肌瘦的孩子在心里连连叹气,转身进了门,三个孩子跟着进了屋,刘毅对水生道:“水生,明儿知府夫人会来挑人去她家的庄子干活儿,听说会签身契,我想把你兄妹三人介绍给夫人,你们去了庄子也能学一门手艺,等到放了身契出来也能有一门安身立命的本事。” 水生看看两个弟妹,脸上露着不符合他那个年纪的愁苦之色,“刘伯,我弟妹这么小她会要我们吗?” 刘毅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水生,“会,大人说了,他们要帮就帮像你这样本分良善的孩子,只要你想去,刘伯明日就把你家的情况禀报给夫人。” 水生拉着弟妹行礼道:“多谢刘伯,我们愿意去,只要知府夫人愿意收留我们,我一定好好干活。” 刘毅摸摸几人稀疏的头发,温声道:“你们是好孩子刘伯愿意帮你们,你们在家收拾一下,刘伯去找一下巷尾的薛婶。” “知道了,您慢走。”水生把刘毅送到了门口,二丫和三子走上来牵着他衣襟,二丫看着他怯生生的道:“哥哥,二丫听话!” 水生知道自从爹娘不在后,他们就怕自己丢下他们走了,“哥知道,刘伯说有好心人愿意收留我们,哥会带你们一起去的,咱们收拾东西去。” “我帮哥哥一起收拾。”二丫和三子不安的跟在他后面,一起收拾着破旧发硬的被褥,和几件破旧衣服,叠好后装进背篼里。 288不幸的人 刘毅到了另一排棚屋的草棚前,一位头发灰白的婆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搓洗衣裳,只见她五指弯曲变形,手也被水泡得发白发皱。 “薛大嫂。”刘毅喊道。薛婶抬头看到刘毅扬起笑脸道:“刘班头,您亲自来巡街啦?” “我来找您的,·····”刘毅把消息告诉了她,薛婶有些不相信,怀疑道:“真的吗?您看会不会像前些年的容养堂,说的好听,结果把人哄进去做苦工,累出病来往乱葬岗一扔了事。” 刘毅听后想了一下,摇头道:“应该不会,这次知府周大人下巡,我有两个兄弟随大人一同护卫,他们回来都说周大人不错,再说知府夫人还是朝廷封的一品夫人,我觉得周大人夫妻不像那些虚伪狡猾的世族,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我把水生兄妹三个也叫上了,到时候你们可以互相照顾。” 薛婶点头笑道:“您放心,我年会照顾水生几个的。” 刘毅在西城逛了一圈,又去了城外和几个小乞丐说了,才回了衙门,把自己通知过的人列了一下,去找了其他的几个同僚,那几人把自己知道的人又提供了一些,加起来老人有十七八个,孩子有二十多个。 如意和招财他们回来时,周嘉把李虞决定收留一些孤寡老人,和孤儿的决定告诉了两人,让他们明日一早去买一些被褥、棉花和粗布。 日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李虞见阳阳和七斤磨蹭着不愿往陆先生那去,笑着问他俩道:“怎么还不去陆先生教室,等会儿先生要上课了。” 阳阳扭着屁股,嘟着嘴,“不好玩,我不去。”七斤老实的点点头。 李虞看着两人嘴翘得都能挂油壶了,心想:在后世也不过是上幼儿园小班的年纪,让他们老实坐着确实有些难,要不就给他们请个假,把他们带西城看看。 “好,娘今日要去西城看看,你们也跟着一起去看看,你们自己去找先生请假。” 阳阳拉着七斤道:“好,我们找先生请假。” 两人手拉着手,到了陆先生那,有些笨拙的拱手,“先生,娘(夫人)说要带我们去西城,让我们向先生请假。” 陆先生看着两人,笑了一下,温和的说道:“去吧!”两人高兴的牵着手回了正院。 李虞带着谷雨和杏花,牵着两个孩子,去了前厅,钱先生带着刘毅侯在那里,见礼后,钱先生拿出刘毅给他的名单交给李虞道:“夫人,这些人都是刘班头提供的名单,请您过目。” 李虞接过单子看了一下,道:“刘班头,你先解说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 刘毅接过名单,对李虞道:“夫人,这家兄妹三人,大的叫水生八岁,妹妹二丫六岁半,弟弟三子五岁不到,爹娘死了不到一年,就被大伯一家赶出了家门,到去年在城门口乞讨时被几个大逼着去偷东西,被我救下就带到那间空屋子住下了,这位薛氏是被过继来的儿子媳妇给赶出来的,一直住在那草棚里,靠给人浆洗衣服为生,那几个孩子经常靠她接济,不然早就不在了,还有·····” 李虞听后心想:还真是应了那句,幸福的人生千篇一律,不幸的人生各有悲苦。 “好,果然还是你们清楚,我们先去看看你说的这几户吧!” 钱先生看着阳阳和七斤道:“夫人打算带着少爷和七斤一起去吗?” 李虞笑着应道:“对,让他们去看看,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们过得一样,也让他们知道世上还有苦有难。” 刘毅听在耳里,诧异的看了一眼李虞,不明白像李虞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会叫孩子知道这些。 一行人坐着车到了西城,刘毅对抱着阳阳的李虞拱手道:“夫人,城角的巷道里脏污的紧,要不您还是在这等等,我去把人带出来给您过目。” “不碍事,大家一起进去看看。”李虞抱着阳阳大步走进了巷道。 李虞走进去才发现,这条巷道两边的暗沟大概是被淤堵了,导致污水流到路中间,散发出阵阵难闻的酸臭味,太阳晒着的地方一堆绿头苍蝇嗡嗡作响。 见杏花捂住了鼻子,阳阳和七斤耶学着样用胖手捂住了鼻子,“娘,好臭。”阳阳和七斤捂着鼻子好奇的看着,路边的人家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嘭的一声又关上了,前面路口的人家看着还稍微像个样子,走到角落后面,大概就是随意搭建起来的,只见一排排低矮的草房子,看上去摇摇欲坠。 刘毅看见水生带着弟妹还有薛婶一起,已经站在门口候着了,看上去几人还特意洗簌了一番。 阳阳和七斤好奇的看着那一排排草棚,和站在门口的水生兄妹几人,阳阳指着三子裤子上的补丁对李虞道:“娘,哥哥衣裳破了,把阳阳的衣裳给哥哥穿。” 李虞看着三个孩子面黄肌瘦的样子,有些心酸,柔声道:“好,娘会让人给哥哥做新衣裳的。” 刘毅上前对看呆了的几人道:“薛婶,水生,这是知府夫人,这位是钱先生。” 薛婶和水生拉着两个孩子就要下跪,李虞上前一步拦住他们,微笑着温和的说道:“不用多礼,不知刘班头可与你们说明白了?” 薛婶和水生有些畏惧的点头,“夫人您放心,刘班头和我们说过了,我们会好好干活。” 李虞看着薛氏的满头灰发,不到五十人却枯老的像六十来岁,微笑着点点头,“好,你们收拾好了就随我们一起去接其他的几位。” “哎!”薛婶欢喜的应了一声。 几人接着往前走,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阳阳吓了一跳,把头藏进了李虞怀里,李虞拍拍他背心看了一下谷雨抱着的七斤,也是一脸惊恐,李虞安抚着两人,对一脸警惕的刘毅道:“刘班头,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刘毅犹豫着没动,“夫人,这地方乱的很,万一·····” 李虞看着他不容置疑道:“去吧!” 刘毅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那是两间木板房,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刘毅判定刚才听到的惨叫声就是从里面传出,上前敲门道:“开门,衙门巡街,开门。” 刘毅上前拍打着房门,屋里一个男子嚣张跋扈的骂道:“滚、狗娘养的,再拍你爷爷出来撕了你。” 289恶 刘毅一听火冒三丈,把门拍的桄榔作响,吼道:“衙门执行公务,赶快开门。”说着抬脚就要踹门。 门晃了一下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三十来岁脸色潮红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阴沉着脸看着刘毅,“刘毅,你这狗东西竟然敢来管你三爷的闲事?” 刘毅面色变换了几下强忍着怒气,躬身道:“王三爷怎么是您啊?刚才里面有女子在惨叫,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三爷听后,冰冷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刘毅,阴森森的说道:“爷在这里玩爷的女人,关你屁事!” 刘毅咬牙拱手道:“三爷,您让小的进去看看,小的也好交差。” 李虞见刘毅冲那嚣张男子躬身行礼,知道他恐怕不敢进去查看,柔声对阳阳说道:“阳阳乖,让杏花姐姐抱,娘过去看看。” “杏花姐姐抱。”阳阳听话的朝杏花伸出了手,李虞把孩子交给杏花朝刘毅走去。 刘毅见李虞过来,涨红着脸不敢看李虞,李虞看着他,沉着脸问道:“刘班头,到底怎么回事?查问清楚了吗?” 王三爷扭头看向李虞愣了一下,心想:哪家妇人竟和二嫂如此相像?连忙掸掸身上的灰尘,猥琐的笑道:“在下王淳,不知这位夫人是哪家的?” 李虞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看向了刘毅,刘毅拱手道:“夫人,还未查看。” 李虞淡淡的看着他,“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刘毅躬身应下后朝屋里走,王淳几步上前拦住刘毅,目露凶光,“你敢私闯民宅。” 李虞见刘毅犹疑不前,抬脚径自朝里面走去,王淳拦住李虞色眯眯的笑道:“这位夫人,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李虞觉得多看一眼他那猥琐样,会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冷哼一声,祭出无影脚,猛的一下把他踹飞进去,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王淳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回弹落地,头一歪昏死过去。Μ.5八160.cǒm “呀!”刘毅惊呀的大张着嘴,瞪圆了眼珠看着李虞径直走进了木屋。 李虞进屋后看见木屋里有一张大方桌和几张木椅,桌上摆放着酒菜,还有一道小门,呻吟声应该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李虞朝虚掩着的小门走去,推开小门,门后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神色慌张的青年男子,一见有人闯入神色慌张的朝床后躲藏。 入眼看到一张大木床,床头还挂着两根细铁链,铁环上还套着一个浑身赤裸、面容姣好的姑娘双手,只见她从颈项以下到脚尖,全是密密麻麻的烫伤和鞭打的伤痕,原本细嫩的肌肤还在渗着血水,床上大片血迹,墙上还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床前还放着一个火盆和一个酒壶。 李虞走过去,把手放在那姑娘鼻翼下发现已经没了呼吸,急忙摸向她颈部动脉,发现动脉也没了搏动。 李虞愤怒不已,喝道:“畜牲。”冲上去一脚踢翻了男子,又接连踹了几脚。 刘毅听到李虞的怒喝,急忙朝里面跑来,李虞急忙对他喊道:“刘班头,把那王淳捆起来。” 李虞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被子铺在地上,把那姑娘的手轻轻地从铁环上取了出来,把她抱过去小心放在被子上,拉过被子盖住了她赤裸的身体,把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理顺,看着她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 一滴血泪从姑娘眼角流了出来,李虞把她盖好,起身走到外间见刘毅已经把王淳捆好了,对他道:“里面还有一个,全都捆起来。” “是夫人。”刘毅朝里屋走去,进屋就看见躺在被褥上没了气息的姑娘,和墙上挂着的刑具,愤怒涌上了心头:“狗畜牲,狗杂碎……”刘毅不停的咒骂着又踹了那男的几脚,才把他绑了起来。 李虞走出去对钱先生道:“先生,里面有个姑娘被虐打致死,你去找把钥匙把门锁了,回去禀报大人派人来查看。” “先生,我这有。”薛婶从背篼里拿出一把锁,递给钱先生。“多谢大嫂。”钱先生接过锁朝木屋走去。 钱先生接过锁走进木屋,看到已经死了的姑娘和墙上的刑具,恶心的干呕了几下,怒道:“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畜牲不如的东西。” 刘毅对钱先生说道:“王三那狗东西仗着自己是王家人,不知祸害了多少闺女。” 钱先生看向刘毅,“就没人管管吗?”刘毅冷笑了一声,“先生才来不知道,王家还是最近这两年才没那么嚣张跋扈了,前两年的王家就是云州的土皇帝,谁敢管、谁敢说!” 钱先生心想:王家祖上是对大雍有功的功臣,以前的王家可是在云州城跺跺脚地皮都会抖三抖的人家,觉得刘班头说的也是,钱先生和刘毅把两人捆绑好后堵住了嘴,关上门回到李虞那里。 刘毅对李虞禀报道:“夫人,王淳是王家的嫡三子,还是王清海王大人的族伯,里面那小子好像是他奶娘的儿子刘墨砚,属下也不知他怎么会跑到这里作恶。” 薛婶看了刘毅一眼,欲言又止,李虞看在眼里,对她说道:“薛婶,等会你放心的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没人敢报复你。” 薛婶看着李虞的眼神,顿时勇气倍增,“是夫人,老婆子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钱先生,你马上赶回去报案。” “是,夫人。”钱先生躬身应下,快速的朝巷道外跑去。 李虞转头对刘毅道:“你在这里守着,等他们回来你再把其他的人送去庄子上,你记住不要走露风声,否则唯你是问。” 刘毅早就看不惯王淳了,只是人微言轻不敢管,抱拳道:“夫人您放心,我早就看不惯那狗东西了,只是我们都是些杂役,哪敢管王家的人。” “好,记住你说过的话。”李虞从杏花手里接过阳阳朝巷道外走,几人尾随着李虞出了巷道,上了马车往府衙驶去。 钱先生回到府衙,向周嘉禀报了在西城抓住王淳虐杀女子的事,周嘉连忙带着仵作和捕快往西城赶去。 290恶的根源 李虞带着薛婶和水生兄妹三人往府衙后院走,到了二门,水生兄妹几人看着垂花门上精美的雕刻,还有院子里的花草两边的游廊,好奇的瞪大了眼睛。ωww.五⑧①б0.℃ōΜ 二丫和三子紧张地抓住了水生的手,有些不安的喊了声:“哥哥。”水生拉紧了弟弟妹妹的手。 进了院子,李虞把阳阳和七斤交给了小玉带着,带着薛婶和几个孩子回了正院,回头看了一下三个忐忑不安的孩子,对谷雨道:“你把他们带去灶房,让刘婆婆给他们煮点吃食。” “是夫人。”谷雨看着三人笑道:“来吧!姐姐带你们去找刘婆婆。” “婆婆。”水生兄妹看向了薛婶。 薛婶柔声安慰道:“去吧!婆婆和夫人说会儿话。” “嗯。”水生牵着二丫和三子跟着谷雨去了灶房。 李虞指着椅子对薛婶道:“薛婶请坐下说话。” “是,”薛婶冲着李虞欠身行礼后才坐下,缓慢的说道:“夫人,那两间木屋原本是混子朱大柱的,朱大柱那人长得牛高马大,在西城那一片靠着他一身蛮力在街上吃黑心钱,去年夏末秋初时朱大柱忽然就患了恶疾,熬了没几日就走了。 朱大柱媳妇叶氏本就不是个安分的,没多久就和王家老爷搅在了一起,王老爷和那小厮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次和叶氏鬼混。 那天我洗好了衣裳,想着天快凉了就没出门干活,坐在屋里帮水生兄妹几个把袄子拆了重新翻一下,忽然听到叶氏一声惨叫,吓得我一抖,我急忙放下针线走出屋子,站在门口仔细听又没了声响,不一会就看见王老爷和那小厮一同从屋里出来,小厮锁上门走了,从那以后就没见过叶氏和那小厮。 直到过年前,王老爷忽然带着些工匠来把屋子翻修了一遍,从那以后三不五时的带着女子来屋里鬼混,今儿那姑娘不像以前来鬼混的那些,我从来没见过。” 李虞听后心想:这不合常理啊?叶氏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不见了,怎么无人过问呢?再说;大白天的他在屋里虐打那些女子,怎么就没人发现呢? “他虐打那些女子没人听到吗?朱大柱和叶氏在云城没有亲人朋友吗?” 薛婶苦笑一下,“夫人,住在那一片的人每天天不亮就要出去讨生活,不到天黑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回来,除非病的起不来了的,还有那朱大柱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混子,靠着几分蛮力在那一片横行霸道,他一死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他那媳妇也不是明媒正娶来的,两人不过是姘头罢了。再说大家都怕官府的人,就算有人知道点啥,也不会有人找事的。” 李虞明白薛婶的意思,一群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每天为了糊口劳碌奔波,哪还会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何况还要牵扯到王家还会惊动官府,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装聋作哑了。 “好,我让人先带你去吃点东西,你们在这等刘班头来接你们。” 薛婶站起来冲着李虞鞠躬道:“多谢夫人。” “去吧!”李虞微笑着应下,让谷雨把薛婶带去了灶房,让人把薛婶说的话传给了前衙的周嘉。 周嘉带着人把那姑娘的尸体和王淳刘墨砚两人带回了府衙,王清海看到了被枷锁着的王淳和刘墨砚大惊失色,忙上前问一同返回的捕快,“吴捕头,王家三老爷犯什么事了?” 吴捕头把王清海拉到一旁,心有余悸的道:“哎呀!王大人,王淳犯下的事实在是令人发指,一个好好的闺女,被他虐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两人被当场堵在屋里。” “多谢吴捕头,改天请你喝酒。”王清海拱手谢过。 吴捕头拱手笑道:“好说好说。” 王清海见吴捕头走远,急忙出了府衙往王家赶,心里想着:王淳跑到那鬼地方都能被路过那的知府夫人抓了个正着,看来王家和知府夫人八字犯冲啊! 到了王家,王清海下车直奔王老太爷书房,来不及敲门就闯了进去,冲着练字的王老太爷道:“伯祖父,大事不好了,三堂伯被衙门抓起来来了。” “什么?”正在练字的王老太爷听后手一抖,字全糊了。王清海把事情的经过对王老太爷说了一遍。 “这个孽子,他想气死我啊!”王老太爷气得差点跌坐在地,王清海赶紧扶住了他。 王清海劝道:“您快想想办法啊!孙儿觉得那周大人咱们有可能买不通的。” “你让我想想。”王老太爷想了半天,只觉得头里像装满了浆糊,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他道:“清海,一时半会的,我也想不出办法,只能先打点一下让他在里面少受点罪,你打点一下,让人看着一点一有消息就让人来禀报,我会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王清海看着手里一摞银票,暗道:宗房果然财大气粗,指缝里漏出来的也够我们吃用了。心里想着,躬身对王老太爷道:“伯祖父,您最好快点想个办法出来,我怕三堂伯熬不了多久就会招供。” 王老太爷沉吟片刻,“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他出来又给我惹祸,你先回去打点审问的人,再想办法套套这位知府大人的话,我这就去找你伯祖母商议。” 王清海点头应下,“是,那我先回衙门去了。” 王老太爷送走了王清海,回了后院把消息对王老太太一说,埋怨道:“都是你宠出来的,这下麻烦了,落到了周知府手里。” 王老太太看着他道:“我说就让他在家玩,你偏要骂他,他还不是怕你才跑到外面去的。” “你就宠吧!都被抓个正着了,如今咋办?” 王老太太想了一会,道:“你说刘家那孩子也和老三在一起玩?” 王老太爷听后,明白了王老太太的意思,对她道:“让人把刘家的叫来?” 王老太太点头道:“正是如此。”王老太太让人叫刘墨砚的娘,王淳的奶娘去了。 291恶鬼在人间 周嘉把人带回衙门,就接到李虞让铁柱送来的消息,把王淳和刘墨砚关进府衙大牢就开始审讯,王淳看着周嘉,心道:这府衙大牢爷不是第一次来,你吓唬的了谁?到时候还不是乖乖的把爷放了。 王淳心里想着,看着几人嚣张的说道:“爷在那玩自己的女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捕快踢了他一脚,喝道:“这是府衙大牢,再不好好说话,大刑伺候。” 周嘉看着他毫无惧意,心想:照鱼儿带来的消息,那名女子可能不是他虐杀的第一个女子,沉声喝道:“说吧!那女子是谁?你是怎么虐杀那名女子的?“ 王淳梗着脖子道:“那贱婢是我花了一大笔银子买下来的,她的命就是我的,我让她死,她就得死。” 周嘉看着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的对记录的书吏赵志文说道:“让他签字画押。” 赵志文拿着笔录走到他面前,看着王淳道:“画押吧!” 王淳看着书吏,嗤笑道:“我凭什么画押,我只说她是我买下来的,她的命在我手里,又没说那贱婢是我杀的,我出去时她还好好的,再说屋里又不止我一个人,谁知道她怎么死的?不信你问刘毅。” 赵志文转头看向周嘉,周嘉看王淳的样子就知道不是第一次被抓了,见他一副嚣张的样子的样子,也清楚这家伙以前被抓,知府衙门的官员迫于王家的权势无人敢对他用刑。 周嘉决定让他见识一下府衙大狱那些狱卒的的十八班武艺,冷笑一声,看了一眼侯在一旁蠢蠢欲动的狱卒,对他说道:“王淳,你虐杀那名女子证据确凿,竟然还敢狡辩!来人,带去上刑。” 王淳一听要给他上刑,这才慌了起来,大声喊道:“你敢,我爹饶不了你。” 周嘉看着他冷冷的吩咐道:“把他对那女子使用过的都招呼他一遍。” “是大人。”狱卒狞笑着抓住了王淳,心想:还是周大人有官威,老子早就想打这狗东西了。 看着狱卒带走了王淳,周嘉心想:王家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很快就会找到替罪羊,今日一同抓获的刘墨砚就是最佳选择,就是不知道王家会用什么法子迫使刘墨砚独自揽下此事。 “来人,把刘墨砚带上来。”刘墨砚很快就被带了上来,垂着头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 周嘉看着他,喝道:“刘墨砚,那女子是谁?你是如何虐杀那女子的?老实招来?” 刘墨砚抬起头朝前面看向了一眼,磕头道:“大人,草民只知道那女子叫春草,是三爷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她不是草民杀的,草民是第一次和三爷一起出来玩。” 周嘉冷冷淡淡问道:“现场就你和王淳,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Μ.5八160.cǒm 刘墨砚不停的摇头,“大人,草民不知道?真的不是草民。” 周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用刑他是不会招出王淳的,对狱卒道:“拉下去用刑。” 王家,王淳的奶娘王婆子夫妻俩已经到了王家,夫妻俩一人去见王老太太,一人去见了王老太爷,王老太太看着王婆子把刘墨砚,和王淳被衙门抓去的消息告诉了王婆子。 王婆子听后,扑通一声跪在了王老太太的脚下,磕头求道:“老太太,求您饶了墨砚,奴婢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不让他勾着三爷胡闹。” 王老太太看着她淡淡的说道:“王氏,你是王家的家生子又是老三的奶娘,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都栽在大牢里吧?” 王婆子磕头道:“老太太,三爷是一手带大的,您想奴婢怎么做?” 王老太太靠在椅背上,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婆子,“会有人带你去见你家墨砚,你要劝他认下是他虐杀了春草,和老三没有关系,事成后,我会把你全家的身契还给你,再把兴福镇的庄子给你一个,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你老大家的小儿子挺机灵的,脱了奴籍、有了良田,你们也能改改门庭了。” “可砚儿会没命的。”王婆子抬起头看着王老太太,跌坐在地上,王老太太看着她说道:“你要明白,就算你家墨砚不认下,我们也有办法给老三脱罪,你家墨砚也得栽在牢里。” “老太太,您让奴婢想想。”王婆子心里天人交战,这边是全家以后的出路,这边是亲生的儿子。还没等她决定,王老太爷从外面进来对王老太太道:“刘长根已经同意了。” 王婆子听后却松了一口气,王老太太看着她道:“下去吧!天黑后有人带你去府衙大牢。” “是老太太。”王婆子退出后,在外院门口看到了刘长根,夫妻俩一脸凄苦的对视了一眼,垂着头朝外面走去。 王淳在狱卒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打了一顿后,就哭喊着求饶:“别打了,我招我招。” 狱卒啐了他一口,“狗东西,你才尝了一顿盐水鞭子就熬不住啦?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被你打死!”说完觉得不解气,又抽了他两鞭才去禀报了周嘉。 王淳招认,春草是他从牙行买的,玩了几日后腻了,才带到了西城,并唤来刘墨砚一同取乐,一不小心就把她弄死了。刘墨砚招认说,王淳喂春草服下五石散,说要试试刚打的刑具刺激不刺激,用刑具玩弄春草时,春草忽然惨叫一声下体流血不止,刘毅来查看时,王淳让他在里面清理血迹,他出去阻拦刘毅,谁知来了位夫人,自己被夫人踢晕,然后就带回衙门了。 参与审问的几人听后都觉得毛骨悚然,这还是人吗?想来地狱里的恶鬼也不过如此吧!这样的人不杀,天理难容。周嘉让人从收缴回来的东西里找出了剩下的五石散,让王淳和刘墨砚签字画押,把两人关进了大牢。 王清海得知后,把消息传回了王家,王老太爷去了四海钱庄,王二老爷王政去了牢头裴大家,拿出两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裴大,“裴大,你行个方便,放我和刘墨砚的家人送点东西进去。” 裴大看了一眼王政手里的银票,摇头道:“王老爷,您知道这是知府大人上任后经办的第一庄案子,小的要是放了他们进去,小的要吃排头。” 王政心里暗骂:狗东西,你不就是嫌少吗?这些年你守着大牢吃的银子还少吗? “你说个数,要多少银子你才答应帮我。” 裴大伸出五指来回翻了两下,王政看着他问道:“一百两?” 裴大斜着眼瞅了瞅王政,撇了撇嘴:“一千两,我帮了你这次肯定就开罪了周大人,周大人怪罪下来我就得卷铺盖走人,再说我还得打点手下的兄弟。” 王政脸色阴沉的看着裴大,冷声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他奶奶的越有越抠,裴大嘲讽道:“云州城谁不知道王老爷家的银子放地窖里发霉,一千两,少一文都不行。” 狗东西,你给爷等着,早晚收拾你。王政恨恨的想着,从兜里掏出银票数给了裴大。 裴大清点一遍后,对他道:“王老爷您记好,子时中我在牢门口等您。” 王政点点头,转身拉开门走了。 292割肉 裴大等王政走后,进屋放好了银票,出门买了些酒肉提着去了府衙大牢,招来狱卒吃喝后,拿出银票给值班的几人一人分了十两,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银票放进了兜里。 王老太爷爷从四海钱庄出来后,楚峰随后去了府衙,在押房找到周嘉密谈了一会才走了。 刘毅送到庄子上的人里面四十岁到五十多岁的男子有十二位,妇人和婆子有八位平均年龄都在五十岁上下,十来岁到四五岁的孩子一共有二十来个,男孩子十六个,女孩子七个,吉祥把他们分成两拨,女的都住进外院的倒座房里,男的都住在晒场的长工房里。 文先生还帮着给那些人把了脉,检查有没有传染人的疾病,发现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营养不良,气血不足,年纪大的大都有些风湿骨痛毛病。 文先生对吉祥道:“我回去配些药来,明日你让买菜的买些黄豆,和大骨炖给那些孩子吃吃,这两样最养人了。” 吉祥笑着说道:“多谢老太爷。” 文先生乐呵呵的说道:“谢我干啥?你家老爷和夫人肯帮扶这些穷苦百姓,我心里高兴。” 这些人在签身契前吉祥,和招财就把规矩和他们讲清楚了,留在庄子里的人,不得赌博、打架斗殴、欺辱弱小,这些人在外面都是被欺负的老实人,见庄子上窗明几净,心里想着;只要不偷懒从此就不再担心没有饭吃,也不担心被人欺负,都欣然签下了契书。 契书签下后,给每人发放了号牌,吉祥和云婆子分头带他们去了浴房前,对他们道:“里面是浴房,大家轮流进去把自己洗刷干净,夫人已经吩咐咱们买了布给你们做衣裳,大家按编号进屋找到自己的床铺。” 大家齐声应道:“知道了,吉祥管事。” 四十来个人洗漱干净后,去了宿舍,看到干净整洁的床铺和铺前的柜桌,摸着崭新松软的被褥,个个都红了眼眶。 这时,听见云婆子和张嫂在外面喊着:“吃饭了,吃饭了。” 大家才觉得肚子咕咕直叫,一窝蜂涌到了饭厅,张嫂和云婆子指着木桶里的浓粥和蒸笼里的馒头道:“大家挨个来,别抢,每个人都有。” 一群人自觉的排好队,不一会就吃上了煮的浓稠的白米粥,还有杂粮馒头和两样小菜,大家慢慢的喝着浓粥,咬着松软的杂粮馒头,吃着用油渣炒的包心菜和凉拌萝卜丝,心想:天天都能就样吃多好啊! 吉祥看着孩子们藏馒头的动作,也没有呵斥他们,只是笑着说道:“馒头都吃了不要藏!明儿一早大家卯时中起床,洗漱后来来四个人帮着云婆婆和张嫂烧火洗菜,辰时吃饭,吃饭后下地干活,夫人大概巳时会来庄子,大家听明白了吗?”五⑧16○.com “听明白了。”听到早上还会有饭吃,藏了馒头的也拿出藏在怀里的馒头吃了起来,还是有人半信半疑的藏起来了。 周嘉回到后衙见李虞在书房列了几条规矩,问后才知道是列的庄规,周嘉看到上面写着:一,要团结互爱,不得打架斗殴,·····, 李虞写好后笑着对周嘉道:“你别闲着啊!帮我誊写一下,我这字只能给你看看。” 周嘉躬身笑道:“夫人吩咐了,小的一定照办。” 夜里歇息时,周嘉把王淳,和刘墨砚已经签字画押的消息,和楚峰来找自己的事告诉了李虞,对李虞说道:“鱼儿,王老太爷说他家王淳是冤枉的,说我对他用刑,如果不出意外,明日王淳就会翻供,刘墨砚会揽下所有的罪恶。” 李虞看着他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嘉有些惭愧的看着李虞,“楚峰来找我的意思让咱们别逼的王家狗急跳墙,毕竟王家在云城盘踞了百年,早已枝繁叶茂,你看我前脚审完王淳,马上就有人向王清海通风报信,他们要搞鬼咱们防不胜防。” 李虞看着周嘉,淡淡的笑道:“天下是陛下的,他说放就放呗!王淳嘛!会有别的办法收拾他的,不过在那之前咱们得割点肉下来。” 周嘉扑倒李虞,在她耳边说道:“你就不怕上面的揪住咱们?” 李虞咬着他耳朵说道:“咱们一文都不拿,收到后写个呈条送上去,把他家送的东西大头交给上头那位,其他的拿来把西城修修,王家的钱也是搜刮来的,咱们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周嘉在李虞眼角吻了一下,笑道:“好,就听你的,为夫明儿个剔肉去。” 第二天晴空万里,周嘉精神抖擞的去了衙门,刚坐下不久,就有狱卒来禀报王淳在牢里大喊冤枉,刘墨砚留下一封认罪书想上吊自杀,却被人救下。 王清海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找到了周嘉的押房,对周嘉道:“大人,卑职族伯是冤枉的,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周嘉笑着把王淳的供述拿给他看后,笑道:“王大人,虽然刘墨砚揽下了所有的罪,可五石散的事王淳怎么说?先皇和陛下三令五申不得吸食五石散,违抗先皇和陛下的圣命你说该判什么罪?” 王清海看着周嘉,“大人的意思是?”周嘉笑着看了王清海一眼,没有说话。 王清海从押房出来就回了王家。把周嘉的意思对王老太爷说了,王老太爷面带嘲讽的笑道:“我就说了,千里做官只为财,就没人不爱白花花的银子的,不就是银子嘛!给他,你去告诉他,老夫请他在醉仙楼喝酒。” 李虞带着薛婶和水生兄妹三个去了庄子上,秧田已经整理出来了,如意带着人在撒稻种,走到田坎上抓了些稻种看过后,才让吉祥把人都集中起来。 李虞对他们说道:“以后农庄就是你们的家,庄里包你们的吃住,成年人每月有两百文月钱,病了会给你们请大夫、老了做不动了会给你们养老。还有,庄规我会让吉祥管事教你们背下来,大家记着,凡事偷奸耍滑、赌博斗殴的,一旦被发现或者举报查实的超过三次就赶出庄子。年纪小的喂养家禽,庄里会请人教你们学门手艺,还会请先生来教你们识字,等到了年纪就放你们出去自谋出路,大家听明白了吗?” 大家听后激动的晕晕乎乎的,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只知道齐声应道:“听明白了。” 293新生活 李虞看着大家微笑着说道:“庄子后面有菜地,还有猪圈、养鸡场,等阿威回来会教你们怎样喂猪、养鸡,好!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齐声道:“是。” 散了后,一个与薛婶相识的婆子看到薛婶高兴的叫住薛婶,“薛姐姐,你也来啦!我昨儿就来了还找过你!” 薛婶看着她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样子,高兴的拉住她的手道:“于妹妹我有事耽搁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在撒稻种,怎么样难吗?” “庄子上的稻种和在家时泡的不一样,那些稻种每粒都很饱满,”说着于氏捂住嘴笑了,“你听见没,夫人说让人教我们养鸡养猪,这些不都是咱们在家时从小干到大的吗?” “咱们就听夫人和管事的,他们吩咐咱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夫人家是读书人,读书人的见识和咱们不一样。” 于氏点点头,“倒也是哦!我们干活去。” 两人到了秧田,相熟的都互相打着招呼,每个人脸上都乐呵呵的! 水生带着二丫和三子背着背篼,和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一起往后山脚割草去,一个有些口吃的男孩对水生道:“水··生哥,夫人···说···要要··给我们···请先生···你说是真的吗?” 水生看他脸涨的通红,笑着拍拍他背心,“当然是真的,小结巴你慢点说。” 另一个孩子高兴的拉着水生,“水生哥,你不知道昨儿刘班头来接我们时陈钟,和那几个经常抢我们吃食的也想来,刘班头理都不理他们,还警告他们别闹事。” 水生听后对几人道:“陈钟这人坏的很,咱们要小心点就怕他们来庄子上使坏。” “知道了,水生哥。”几个孩子握住镰刀快速的割起草来。 李虞把如意和吉祥、招财叫道了一起,对他们说道:“我定了几条庄规,你们闲时教他们背熟,让他们养成好的习惯,还有选几个干净利落的妇人出来,让她们轮流做饭,做些杂事,还有灶房里的卫生,让张嫂她们教教他们怎么打扫。他们刚来应该不会有人不老实,过个十天半月的有的人就会露出本性来,你们暗地里仔细观察,从这些人里选出几个为人良善、能担事的,让他们带头管着这些人。”藲夿尛裞網 三人齐声道:“明白了。”如意问李虞道:“夫人,小猪和鸡鸭我已经在附近的村子里定下了,过一会儿就会送来,荒地马上就要开完了,开到尾上,我发现靠山脚的位置有一口水塘,水塘里的水从山上流下来的,我想雇人把它清理一下再挖宽,放水养鱼。” 吉祥道:“再种点莲藕。” “好,你们看着办!山庄那里你们也要随时查看,”李虞看向招财,“招财和我回城一趟,我有事交给你做。” 吉祥看着李虞一脸哀怨,“夫人,您叫招财哥肯定有事!您怎么从来都不叫我和您一起去?” 李虞看着他的眯眯眼笑道:“谁叫你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容易让人过目不忘。” “不理您了,每次都取笑我,”吉祥把眼睛努力睁大,指着眼珠子,“你们看我眼珠也蛮大的,要不我找老太爷问问,能不能把眼皮子往上拉拉,眼珠子就露出来了。” “是哦!快去找找老太爷。”如意和招财都大笑起来。 李虞看着招财心想:再过千年一定行,笑笑道:“吉祥,你这样很好的,还是别拉了,到时候谷雨会看不习惯的。” “夫人,您又笑我,我做事去了。”吉祥落荒而逃,如意追着他跑了。 李虞又去修建好的养猪场和鸡栏看了一圈,见猪圈里都铺好了石板,挖好了排粪池,排粪池后面的沤肥池也挖好了,才放心的带着招财往回走,车上李虞把西城发生的事对招财说了一遍,对他说道:“等你家老爷把那狗东西从大牢里放了,你暗地里监视他,看他都喜欢出入哪些地方,摸清楚他出行的时间规律,小心一点别让他察觉了。” 招财听后明白李虞要下手收拾王淳,“是,夫人。” 李虞回到府衙,接到了楚峰让人送来的包裹,李虞拆开后看到李梅给阳阳做的鞋袜和衣裳,还有两封书信,看过李梅的回忆后,李虞断定李母就是被林氏推下山涧的,机缘巧合之下被李老爹救了,可能林氏害她对她的打击不轻,所以不愿再与林家联系。 看过李青的信后,李虞对来娣的变化也有些吃惊,那个李凤岐可能就是个势力小人,来求娶来娣的目的也明白,无非是想依靠着自己和周嘉,如果自己和周嘉一直得势,他自然会对来娣好,若是自己和周嘉有什么,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李虞把回信写好,想着周嘉怎么还没下衙,刚走出书房,谷雨一脸奇怪的表情走了进来,对李虞说道:“夫人,老爷让铁柱带了口信回来,说他去醉仙楼吃肉去了。”谷雨说完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夫人,我们都有吃肉,您没给老爷肉吃吗?” 李虞看着一脸奇怪的样子,她笑了起来,“傻丫头,你家老爷说着玩呢!” “哦!那我去接少爷回来吃饭。”见闹了笑话谷雨红着脸,冲着李虞行礼后跑了。 十几个农户有的抬着大竹篓,有的提着小竹篓,大竹篓里装着的小猪哼哼唧唧的叫着,小竹篓里装着毛绒绒的鸡鸭鹅,大家满脸笑容的朝庄子走去。 ------题外话------ 最后一章存稿,全都更了,明天又得摸鱼了! 294惩治的法子 农户抬着的几个竹篓里面都装着五六头小猪,到了庄门前,一个农户快人快语的对等候在那的如意道:“周管事,我们几家一共送了二十三头小猪,照你说的留了一头母猪和公猪没有割骟,全都挑的能吃能睡的送来,你家的猪圈在哪儿?我们给你抬过去。” “多谢多谢!大家跟我往这边走。”如意客气的带着他们朝修在离山脚不远的养猪场走去。 到了养猪场,如意拿出一杆大秤,把小猪过秤后,请农户们帮忙把小猪关进圈里。 几人看着圈里铺的石板,都瞪大了眼睛,说话快的那个农户道:“哦哟!你看看人家这猪圈里面都铺了石板,哎呀!猪住的都比咱们好!” 一人看了一圈撇嘴道:“这样不成啊!怎么垫草给猪踩肥啊?” “对啊!这么多粪肥白白浪费了,真是可惜。”送鸡鸭的村民也议论起来。 “庄子里开了这么多地出来,到时候拿啥来浇地?” “周管事,看样子你们不会种地哦!” 有人还指导起如意怎么给猪垫草踩肥。 “多谢大家的好意,”如意指着排粪口的位置,“我们沤肥的方法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看看这里,这是粪水排出的地方,墙外挖了大粪池装粪水,外面还有专门的沤肥池,比你放里面让猪踩好多了。还有,猪住在潮湿的猪圈里长的不快,猪圈干干净净的长的快也不容易得病。” 大家听后露出了不相信的眼神,“养猪还这么讲究的吗?咱们那猪圈脏兮兮的,还不是一样把猪养大照样杀肉卖钱!” 如意笑了一下,道:“大家不信,可以等着看我家的猪长的快不快。” 一位大叔和气的笑道:“好,到时候来找周管事学学。” 如意笑着点头道:只要你们愿意学,我们都教你们。” 大家客气的笑笑,如意知道想让他们改变惯有的养殖方法不容易,也不劝说,把买小猪的钱算给几位村民后,又把鸡鸭鹅的钱付了,农户们高兴的拿着钱走了。 小鸡买了四十只,小鸭子和鹅一共买了五十只,如意让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把它们分类,用竹篱笆圈起来养在鸡栏外的空地上。 几个孩子把割回来的嫩绿的野菜扔进里面喂那些小鸡仔和小鸭小鹅。 一个瘦小的小姑娘怯生生的对如意道:“大叔,我娘教我小鸡仔吃的菜叶得切细了才能喂。” 如意蹲下来摸来摸她枯黄的头发,微笑道:“哦!你会养鸡啊?你叫什么?” 小姑娘怯怯的看了一眼如意,小声道:“大叔,我叫小叶子。” “小叶子,以后你帮哥哥他们照管小鸡好吗?” “嗯!”小叶子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如意,重重的点头应下。 如意对水生几个说道:“水生,鸡栏后面有一个土坑,你带着小结巴几个去找一些地龙回来养在里面。” 水生好奇的看着如意,“管事大叔,地龙也能养的吗?” “能,仍些烂菜叶子和草在坑里就行,喂鸡鸭的地龙得用开水烫死晒干,然后捣细了拌在米糠和菜叶里喂。” 水生记在了心里,对如意道:“知道了,管事大叔,那我带弟弟们挖地龙去了。” “好,不要去水塘那边,小心掉下去了。”水生几个欢快的应下后,提着竹篮跑了。 如意看着孩子们懂事的样子,决定有空把七斤也带庄子上来,和这些孩子一起玩玩省得养成不知疾苦的样子。 如意心里想着回到庄子,问一个在院子里编箩筐的瘸腿大叔道:“邹伯,你会养猪吗?” 邹伯放下竹篾笑道:“会,我以前在家时喂过。” 如意看着他奇怪的问:“邹伯,你家住哪里?怎么会流落在西城?” 邹伯拍拍瘸腿有些黯然,“周管事,我老家在京都附近,这腿是打仗时打残了的,唉!我一个单身汉不想回去拖累兄弟,就在西城那讨生活了,腿脚不方便年纪越大就越不好找活干,还好遇到夫人帮扶,临老也能过几天好日子。” “邹伯放心只要大家好好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我把养猪场那边就交给您了,我会让几个小子帮您。” “您放心,我会把那些猪养得肥肥的。” 如意安排好养殖场,回到田边见谷种已经撒完,大家在收拾箩筐和箢兜,对他们说道:“大伙儿回去吃了饭好好歇一晚,明日一早和那些短工一道去那边的荒地开荒。”五⑧16○.com 大家都高兴的应下了,都很满意来这的日子,不用担心出门找不到活干就要饿肚子,干完活回去就有热乎乎的饭菜,住的地方也干干净净的。 吉祥在工地上看了一圈,见邹工匠带的人干活都还细致,才放心地从工地上回到庄子。 周嘉从醉仙楼回到府衙,拿出五万两银票放在李虞面前,“鱼儿,你要的肉割回来了,我刚才想了想,觉得还是交上去后再请拨钱修西城,这样比较稳妥。” 李虞想了一下,点头道:“你考虑的也是,就照你说的做吧!” 周嘉把银票和写好的呈条装进盒子里,气呼呼地对李虞说道:“今晚就得把那狗东西放了,要不是楚峰来打招呼,我非判他腰斩不可。” 李虞看着他道:“我已经让招财跟着他了,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把他吊死在王家门口。” 周嘉听后想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个法子,“鱼儿,你这法子太冒险了,我有法子让王家哑巴吃黄莲,还怨不了别人。” 李虞看着周嘉不解的问道:“小喜,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周嘉狡黠的笑了一下,“那狗东西就算放回去也老实不了几日,我以前听先生说过一个药方,是用淫羊藿、五味子、锁阳······不老草配制而成,配制适量是治病良药,加量配制后再多加一味叫阴起石的秘药,就是虎狼之药害人于无形,我去请先生帮忙把那药制好,趁他去逛窑子时让招财潜进去给他吃下,让他时时刻刻做新郎。” 李虞听后也觉得周嘉的法子更好,“我让招财盯着他,找机会就下手。“ 周嘉点点头,“你让招财小心点,得手后就让他启程回通州陪阿青去京都备考!” 说起李青备考李虞就有些发愁,“阿青离秋试也没多久了,也不知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放心,只要不出意外他这次肯定会中。”周嘉拍拍李虞安慰道。 李虞看着他点头,“我知道,就是有些担心,你先去钱庄把这东西送走吧!” “也好,不差这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周嘉拿上盒子往外走去。 295报应 王老太爷回家后,对王老太太叹道:“没想到周知府年纪轻轻的就如此世故圆滑,这种人在官场上才会走得远啊!”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王老太爷又叹了口气,“也不知人家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教养的?” 王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他敢打我儿子你还夸他,老爷子,老三今晚会放出来了吧?要不要让人准备金创药?” 王老太爷瞪眼看着她喝斥道:“准备啥?痛他几日让他知道轻重,我看啊!两个孩子都是你惯坏了的和你一个德行,我告诉你,老三这次出来你得给我看住了。”说完袖子一甩气呼呼的出了门。 王老太太被噎得不行,气得指着王老太爷背影恨恨地道:“你那狐媚子生的你就满意,你倒是让她生出来啊!” 天黑不久,王淳被两个衙役拖到了府衙大牢门外,王政带着两个小厮急忙上去搀住了他,看到他浑身都是鞭伤,恨铁不成钢的埋怨了几句,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门口的守卫。 招财隐在暗处看着兄弟俩上了车,晃晃悠悠的朝王家驶去。 悄悄地缀着王家兄弟去了王家,趁夜潜进去摸清了王淳的住处。 回到府衙在李虞的指导下,用文先生给的草药把皮肤抹得黑红,还粘上小胡子。躲在暗处监视着王淳。 招财发现刚开始几天,王淳还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过了小半个月,就开始从后园的小门溜出去逛花楼和暗寮子。 跟了一些日子,招财发现王淳最爱夜里偷跑出去,到柳花巷一家叫春娇馆的暗寮子里鬼混。 招财耐心的跟了他一些日子后,摸清了王淳的的活动规律,看着他在那些妓子面前炫耀,吹嘘自己连云州知府都要怕他王家,把他抓进去关了一晚就乖乖的放了。 到了五月上旬,剩下的荒地已经全部开完,全都点上了玉米种,秧苗也栽下去了,地全部种下后,如意就把工钱一一发放给了短工,还给每人发了一包糖一刀肉,那些短工还对如意说道:“周管事,还是在你家庄子干活好,住的干净又不克扣吃食,秋收时有活还叫咱们兄弟来。” 如意爽快的笑道:“好,秋收请短工还叫你们。”短工们高高兴兴的拿着东西走了。农忙一过,周嘉就带着铁柱和吉祥去查看河道去了,文先生也跟着阿威去了大枫山。 文先生去大枫山后,发现山上有不少难得一见的好药材,又见山上的那些年纪大村民都有些旧疾,索性留了下来给他们治病。 李虞让人给那些孩子和大人做了衣裳和鞋子,孩子们用湖蓝色粗布做的衣裤,细布做的内衣和内裤,裤腰用的现代运动裤拉绳的方法。 外衣用湖蓝色的布做好后,再用白底蓝花布在领子上镶了一圈,每个孩子都一样的款式,内外各两套夏衣。 大人用深色的粗布做的衣裤,也是每人发了内外两套夏衣,大家拿着新做的衣裤欣喜万分。 六月下旬的一天,招财尾随在王淳身后看着他进了柳花巷春娇馆,等王淳昏睡过去后,把迷香丢了一截在香薰炉里等他们睡死过去后,潜进屋把药喂给王淳吃下,清扫干净痕迹悄悄地退了出去。 王淳醒来后发现自己生龙活虎,极其亢奋,却怎么也无法再睡着,发狂试遍所有方式都没有用,活生生累得精神身体都虚脱,被送回到王家几乎垂死之态了。 过了几日,周嘉查看河道回来,洗澡后睡了一觉刚起来,谷雨就来禀报说王家老太爷求见,李虞看了一眼周嘉,两人对视一笑都猜到了王老太爷来找周嘉的目的。 果不其然,王老太爷和周嘉寒暄了一番后,对周嘉说道:“周大人,听闻您家先生医术了得,我那老三近日身体不适,老夫想请文先生帮他看看。” 周嘉客气的笑了一下,“王老太爷,我家先生五月下旬就去大枫山采药避暑去了,临行前交代过会在大枫村落脚,要不您派人去大枫村找。” 王老太爷听后拱手谢道:“多谢周大人,我回去就让人去大枫村找文先生。” “您老客气了。”周嘉客气的送走了王老太爷,转身去了前衙,刚进院子就听见赵志文和另外几个书吏在那议论纷纷,“老赵,你听说了吗?那王三爷遭报应了,外面在传他被他害死的那些姑娘缠上了,……,连花楼里的头牌花娘请去都没用,王家把城里的大夫都找遍了,那些大夫都束手无策。” 赵志文瞪大了眼,好奇的问:“老王,他吃了啥东西了?那么厉害!” 老王调侃道:“还那么厉害!老赵你还想尝尝不成?” 赵志文想像了一下那滋味,打了个寒战,其他几个人急道:“春娇馆咋样了?’ 老王笑道:“听说王家把春娇观给砸了,说她家的姑娘害了王三爷,春娇的老鸨子说是王三爷吃了五石散才变成这样的,还要去衙门告官,王家才住了手。” 周嘉干咳了一下,几人抬起头讪讪地冲着周嘉行礼后,回押房去了。 王家派去的管事在大枫村等了两日,才等回了被山民接到山上看完病,送回到村里的文先生 管事一见文先生,急忙上前长揖行礼道:“文大夫,小的是云州城王家派来请您回去帮忙看病的。” 文先生见他着急的样子,点头道:“走吧!老夫随你回云州一趟。” 文先生到了王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王淳,只见他双眼凹馅,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知道他命不久矣。五⑧16○.com 文先生掀开毯子一番查看后,摇着头道:“老夫也无能为力。” 王老太爷失望的送走了文先生,回去气得回去埋怨王老太太,“都怨你,宠得他让他变成如今这副德行,我王家百年积攒下来的名声就败在那孽子手里。” 王老太太反驳道:“你凭什么怨我,老大一生下来就被老太太抱去,老二生下来后才得以养在我跟前。老大被你娘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在京都与人抢花娘被人推下花楼摔没了。” ------题外话------ 我晕,不知道什么违禁了,发不出去。 296学堂 王老太满眼怨毒的看着王老太爷,“后来有了老三,你娘又把他抢走,结果老三又走了老大的路,你怎么不去管你家老太太?呵呵!”王老太太冷笑两声,“你那时候被芊姨娘那贱人,迷的神魂颠倒就差宠妾灭妻了,现在怪孩子没教好,你早干啥去了?” “你、你······,”王老太爷怒不可竭的看着老太太,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老爷,你怎么了?”王老太太见他倒下这才慌了,跌跌撞撞的跑到他面前,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老爷,您怎么了?” 王政跑进来抱起了王老太爷,幸好王淳的院子里有大夫,大夫扎针后王老太爷醒了过来,变得嘴眼歪斜、半身不遂,大夫摇头道:“老太爷这是气急攻心、中风了,只能慢慢养着了。”王老听后太太跌坐在一旁。 王清海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太爷和跌坐一旁的老太太,还有一脸阴沉的站在一旁的王政,心道:宗房这下是彻底倒了,王清海心里涌起一阵松快。 王淳把王老太爷气晕中风的消息不知是谁传了出去,过了两日王淳也一命呜呼了。 文先生回到府衙后院,把在王家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周嘉夫妻,有些惭愧和自责的道:“虽说那王淳确实该死,但先生身为医者却用医术害了人,还有那药确实霸道,我想试试配制出解药来,救治那些不该被害的人。” 周嘉和李虞见文先生自责的样子,都觉得愧疚不已,冲着文先生行礼道:“先生,是我们不孝,害你愧疚难过。” 文先生扶起两人,“你俩都是好孩子,我以前还担心小喜性子冷,没有怜贫惜弱仁爱之心,现在看来我也放心了,”文先生欣慰的拍了拍周嘉,笑道:“呵呵!都是小鱼的功劳。” 周嘉拥抱了文先生一下,“先生,那也离不开您的教诲。” 文先生乐呵呵的推着周嘉,笑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学阳阳撒娇。” 周嘉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李虞对文先生道:“您不是念叨说要吃萨其马吗?知道您回来我已经让刘婆婆准备好了,我这就做去,您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文先生想起山民送的菌菇,笑道:“阿威背着的背篼里有几朵猴头菇,你拿去炖汤。” 李虞笑道:“哦!那可是好东西,好久没上山打猎了,找时间去螺髻山看看。” 周嘉笑了起来,“好,那我们有口福了。” 月底,周嘉和如意、吉祥送招财出了城,临别时对他道:“求亲信我已经让钱庄帮忙带给林兄了,你把阿青送到京都就去向你丈母娘提亲,夫人给你的包里装有银票,你看着置办聘礼,让阿青代替我帮你把亲事办了。” “老爷我知道了。”招财红着眼眶点头应下,吉祥笑着打趣道:“招财哥,到时候要补请喜酒哦!” 如意笑道:“吉祥,你也早点请夫人帮你把谷雨定下,到时后你也补请喜酒。” 两人捶了如意一下,“好,你就多喝点。”几人乐得笑了起来,冲淡了离别的不舍。 送走招财几人回到城里,李虞问如意道:“庄子里的那些孩子和老人怎么样?还习惯吗?” 如意笑笑道:“夫人,大家都还好,就是有几个做过乞丐的孩子可能是邋遢习惯了,不怎么爱干净,有的头上身上还长了虱子,老太爷给配了药给他们洗簌后好多了,老的那些也有不爱干净的,罚他们洗了几次衣裳和茅坑,如今也好了不少。” “也是,他们长期居无定所又无人管顾,养成了不好的习惯,慢慢的就会好的。”李虞对周嘉笑道:“还请周大人,帮我一个忙。” 周嘉听后笑道:“夫人请吩咐,本官一定照办。” “我想找两位先生,不需要多好的学识,只要能写会算就好。”周嘉和如意有些不解的看着李虞,李虞微笑着说道:“我听吉祥说山脚的两个村子都没有学堂,我想把庄子一进的院子拿出来办学堂,让庄子上的那些孩子和村里的孩子也能认几个字、学个算术,你们觉得怎么样?” 周嘉听后一脸欣喜的看着李虞,点头道:“夫人这想法好,能让他们学会看契书、买卖东西会计算也是好的,你放心等会儿我去前衙找人问问。” 李虞也打趣道:“多谢周大人。” 如意看着两人道:“老爷、夫人,我和吉祥在那些孩子里面选了几个根骨好的,打算教他们练功,以后好跟着少爷,还有,”如意想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想把少爷和七斤带庄子上住些日子,你们看成吗?” 李虞和周嘉想了一下,明白了如意的意思,教几个孩子出来是为了保护阳阳,接孩子去庄子住是怕孩子关在后院,接触的不是谷雨就是杏花和几个婆子,长久下去对孩子的成长不利。李虞想如意担心的也对,连文先生都不喜欢住在后衙,觉得像关在笼子里一样,回来在家里歇了两日就搬庄子住去了。 李虞看着周嘉点点头,对如意笑道:“你考虑的对,就把两个孩子送到庄子上住些日子,等会儿你家老爷和陆先生说说,请他一起搬去庄子上给孩子们上课,我去收拾些衣物。还有,小玉这些天孕吐有些严重,你把她也带到庄子去请先生抓点药给她。” 如意应下,“知道了。”李虞接着对如意道:“如意,你回去让钱木匠做些课桌出来,找一间亮堂的屋子用来上课。” 如意应道:“好,我回去就办,夫人,庄子里有位大婶以前是绣娘,眼神有些不好了,我想请她教那些女孩子做针线活,您看咋样?”wWω.㈤八一㈥0.CòΜ “行,你去买些布和针线、棉花回去,让她们学着把冬衣做出来。” “是。”如意退出去让小玉收拾行李去了。 周嘉回到前衙想着找谁帮忙找先生呢?忽然想起了刘毅,觉得刘毅品行端正办事稳妥,让他去找两个品行端正的人教那些孩子应该不错。 想好后,周嘉让人去衙役歇息的班房把刘毅叫来,刘毅听来叫他的人说周大人有事找他,心想自己没做错什么事啊!难到送到庄子上的人出事了?刘毅忐忑不安的去了周嘉的签押房,见周嘉和颜悦色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297庄子 周嘉把李虞想在庄子上办学的事对刘毅说了一下,对他道:“你办事稳妥,我就把找先生的事交给你了,先生就教孩子们认字算术,学识不用太高,只要品行端正就成。” 刘毅想了一下,想起了一个人,躬身行礼道:“大人,我认识一个人人品端正学问还不错,就是有些残疾,您看行吗?” 周嘉心想就是教孩子认字算术,只要人品好有些残疾也无碍,“哦!他原来是做什么的?” 刘毅躬身道:“大人,他叫刘汉民是我隔房侄儿,今年十九了,那孩子脑子好用学起东西来又块又好,十五岁那年就考得了秀才功名,本来有大好的前途,说来也是王家造的孽,三年前他从书院回家时见王淳调戏一个姑娘,上去帮忙,王淳恼羞成怒就指使人打断了他一条腿,等医好后发现腿也瘸了,本来有人请他去做账房先生,被王淳那死鬼知道后放话出去不准人用他,就这样活活断了他前途。兄嫂见他没了前途也不愿再养着他,就闹着分家,他爹娘气得直哭,他反倒还劝解他们,如今在家帮着他爹娘种地卖些小菜为生。” 周嘉听后也觉得满意,本来有大好前途,残疾后能放下面子帮爹娘种地,是个豁达的男子,赞道:“不错,是个品行好豁达的孩子,你带他去庄子上找如意,约好日子就去给孩子们上课。” “多谢大人。”刘毅躬身告退,出去恰巧看见了来找周嘉的如意,刘毅笑着抱拳道:“真巧啊周管事,大人吩咐我带个人去庄子见您,出来就遇到您了。”刘毅把刘汉民的事对如意说了。 如意笑道:“刘班头,您太客气了,您得空带来就成。” 周嘉和如意回到后衙,去前院找陆先生把送两个孩子去庄子上住些日子的事对他说了,请他也去庄子上住些日子方便给孩子们上课。 陆先生听后欣然同意,拱手笑道:“学生前些日子就听刘伯和守卫说夫人收留了一些孤寡老人和孩子,学生早就想去看看了。” 周嘉微笑着点头,“那也巧了,庄子就在螺髻山山脚景色也不错,陆先生先收拾收拾,吃过午食歇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陆先生拱手笑道:“好,学生这就收拾去。” 李虞把孩子的衣物收拾好,吃过饭后,四辆马车出了城往庄子上走去,李虞看到路边的秧田里的秧苗已经开始分蘖,这些秧苗看着有些细没庄子上的粗壮。 阳阳一脸好奇的看着田里的秧苗,又看到水沟边站着两个拿着长竹竿的孩子,沟里还有一群退掉绒毛的小鸭子。 阳阳指着沟里的小鸭子,高兴的笑着,“爹爹,娘亲,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周嘉笑道:“傻儿子,那些是小鸭子,你吃的咸蛋就是它们下的。” 阳阳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小鸭子,惊奇道:“哇!它们好厉害。” 李虞和周嘉相视一笑,周嘉庆幸的道:“孩子圈在后院真的不行,还好如意想到了。” 不一会到了转弯的地方,李虞发现废屋不见了,原来的废墟上还种上了菜苗,周嘉看见废屋才发现自己忘了告诉李虞自己买下了这里,拍了拍额头,“鱼儿,你看我都忘了告诉你,这间宅子传闻说闹鬼,从屋子的主人搬走后慢慢的就荒废了,上次和你提起过后,我回去查找到屋主的住址,就让如意找他买了下来,你看看有什么作用?” 李虞看了一会儿,道:“这位置刚好在离城和螺髻山山脚的中间位置,占地还挺大的,我们把它修成客栈你看怎么样?” 周嘉点头道:“好,到了庄子上就安排如意请人动工。”夫妻俩一路教着阳阳认识田地里的农作物,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庄子前。 吉祥在工地上,看到马贵兄弟和如意都赶着马车来了庄子前,迎上去刚好看到,周嘉抱着穿着浅绿色小褂和同色灯笼裤的阳阳从车上下来,阳阳一见吉祥就伸手,“吉祥叔,阳阳来了。” 吉祥笑着上前接过阳阳,“少爷,庄子上可好玩了,吉祥带您去山上摘野果子去。” 周嘉笑道:“先生呢?你家夫人和阳儿要在庄子上住些日子,有的你忙的。” “先生去村子里给人看病去了,”吉祥偷着瞟了一眼跟在李虞身后的谷雨,抿着嘴笑了,“嘿嘿!忙我又不怕。” 周嘉看在眼里,笑道:“臭小子。” 后面的如意和陆先生也到了庄子门前,大家把行礼搬下车,穿过走廊进了一进的院子,院子左右各两间厢房,五间正房,用游廊连着,中间的那间屋子做了穿堂,穿过穿堂,二进的院子和一进同样大小,再往里走就是正院了,五间正屋连着两间耳房,左右各三间厢房,院子也宽大了许多,屋檐和廊柱上的红色土漆铮亮发光,穿过正屋旁边的角门,后面是一个园子,园子后面就是李虞要求修的种菜的暖屋了。 李虞安排陆先生住进了一进院子的正房里面,把东厢房用作孩子们上课的地方,西厢房就给那些姑娘学针线用,又让人把文先生的行礼搬进了正院,安排如意一家和吉祥住进了二进的院子。 安排妥当后,周嘉也要回去上衙门办公务了,周嘉看着李虞笑道:“鱼儿你和儿子都在城外,我只有来回跑了,记得给我留饭。”ωww.五⑧①б0.℃ōΜ 李虞看了一下收拾屋子的谷雨和杏花,微笑着悄悄地握了他手一下,“辛苦你了。” “今晚犒劳我一下就不苦了。”周嘉在她耳边说道,趁人不注意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转身出门走了,李虞看着他背影甜甜的笑了。 吉祥牵着七斤来到正院,对李虞道:“夫人,我带小少爷和七斤出去找那些孩子玩会儿。” 李虞看了一下和七斤手牵手的阳阳,笑道:“去吧!” 吉祥带着阳阳和七斤去了长工房,见孩子们一个都不在。 云婆子从灶房里出来,笑着说道:“吉祥小哥,老邹和大水编了两个撮鱼的鱼篓子,水生带着一群孩子赶着鸭子和鹅去水塘下面的溪水里撮鱼去了。” “哦!我看看去。”吉祥牵着两个孩子,往鱼塘那边走去。 298溪水嬉戏 吉祥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庄子往右拐,顺着那条用沙土、石灰还有黄泥铺设的石籽路往前走,石子路两边田里的秧苗已经分蘖,站在那一眼望过去绿油油的一片。 再走一会儿,地里的玉米也长了有一尺长了,碧绿的玉米叶子随着风来回摆动。 午后的阳光火辣辣的照着大地,远处林子里的知了热呀热呀的叫着,吉祥牵着两个一脸好奇,东摸摸西看看的孩子,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前面溪水里有一群嬉戏的孩子。 溪沟的宽度大概有七八尺宽,水不深刚好没到孩子们的小腿处,只见他们把衣裤脱下来放在案边,一个个光着屁股在溪水里嬉闹玩耍,远远的就听见孩子们在喊:“小结巴,毛豆,鱼儿要跑了快抓住,这边还有···快点···” 三子站在背篼边看到吉祥牵着两个孩子过来,连忙喊道:“哥哥,哥哥你们快起来,管事叔来了。”大叫围着溪水里的鱼儿欢声大笑,根本就听不到三子的喊声。 阳阳和七斤好奇的看着溪水里脱得光溜溜的男孩子,有皮肤还是白白的,有的已经晒得黑红发亮。 三子好奇的看着两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墩,咬着指头不敢过去。 阳阳退回去拉住吉祥的手道:“吉祥叔,玩水。” 一个叫小泥鳅的孩子最先发现吉祥几个,害羞的用手捂着前面就往岸上跑,吉祥笑道:“小泥鳅没捂住小麻雀飞出来了。” 小泥鳅埋头一看,喊道:“管事叔,您骗我。” 孩子们这才发现了吉祥和阳阳、七斤几个,害羞的用手捂着就往岸上跑。 胆子大的光着屁股,提着鱼篓跑到吉祥面前:“管事叔,您看有小半娄鱼了,有一条乌鱼,还有几条大的鲫鱼。” 吉祥埋头一看,鱼篓里果然有一条乌鱼和几条巴掌大的鲫鱼,还些小鱼和虾子,离了水在鱼篓里不停地跳着。 阳阳和七斤也蹲在鱼篓边,好奇的看着那些鱼儿和虾子,不时用胖手戳戳。 吉祥笑道:“嗯!不错,你们放的鸭子和鹅看好了没?” 水生指着转弯过去的地方,道:“管事叔,我们割完草才下水玩的,小叶子和二丫,还有桔子她们在下面看着呢!”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吉祥顺着看过去,看到了几个坐在溪水边放鸭鹅的女孩子,牵起阳阳和七斤,“少爷你和七斤也去看哥哥们撮鱼去。” 小泥鳅已经穿好了衣裤,走到吉祥面前看着阳阳和七斤问道:“管事叔,他们是哪家的少爷?” 吉祥指着两人道:“这是老爷家的小少爷,这是七斤,七斤是如意管事的儿子,他们这些日子就住在庄子上了,夫人还请了先生来教大家念书。大家过来,给小少爷见礼,以后大家要护着小少爷知道了吗?” 小泥鳅和水生还有其他的十几个男孩,都围在阳阳和七斤面前,大声的应道:“知道了管事叔。”又朝着阳阳用才学会的礼仪拱手喊道:“小的们见过小少爷,七斤。” 阳阳看着他们笑了笑,牵着七斤走到三子面前拉着他的手,“哥哥下去玩水。” “走,玩水。”七斤也拉住了三子,三人朝溪水边走去。 吉祥连忙把两人的鞋子脱了,笑着说道:“去吧!好好的玩一会儿。” 一群孩子拥着两人,呼啦啦地朝溪水里跑去。 吉祥站在溪水边,微笑着看着欢快玩水的两个孩子。 一个孩子把撮鱼篓端到两人面前,指着里面的小鱼道:“小少爷,七斤快抓鱼。” 两个孩子伸手摸了一下鱼篓里的鱼,连忙又缩回了手,三子走上去抓住一条鲫鱼,放进了溪水边挂着的鱼篓里。五⑧16○.com 阳阳和七斤看见后才放开手抓了起来。 刘毅带着刘汉民到了庄子见到了李虞,李虞见刘汉民五官端正,身材瘦弱,瘸了的腿走起来路来一拐一拐的。 看着行礼后拘束的站在一旁的两人,温和地对刘汉民说道:“刘先生,你教的主要是庄子上的那些孩子,可能还有附近村里的孩子,人数可能有些多,你主要教孩子们学会认字和算术,如果有天赋好好学的孩子我们再着重培养,你的束脩一年十二两,包吃住还有四季的衣裳。” 刘汉民躬身行礼道:“学生记住了,多谢夫人。” 李虞微笑道:“先生客气了,学堂里的课桌椅可能还要几日才能做好,等准备好了我让如意去接你。” “多谢夫人。”刘毅见李虞收下了刘汉民,感激地躬身道谢后带着刘汉民退了出去。 文先生看病回来就看到了从溪水边回来的阳阳,和七斤欢快地跟着一群孩子往回走,后面还跟着提着鱼篓的吉祥。 “师公,我们来啦!”两人看见文先生就扔下了一群小伙伴,朝文先生跑去。 文先生慈爱的看着两小,“慢点跑,别摔了。” 阳阳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新奇,欢喜的向文先生分享,“师公,那边有水,可好玩了,我们玩水抓鱼了。”说着捧起小胖手做出抓鱼的样子。 “是这样抓的,”七斤觉得阳阳学的不准确,张开五指做出抓鱼的姿势。 文先生看着两个孩子欢快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孩子就该出来接接地气才会康健。” 吉祥点点头,举了举手里的鱼篓,笑道:“老太爷,孩子们在溪水里抓了些鱼,今晚加菜。” “好,今晚喝鱼汤。”文先生乐呵呵的点头,阿威笑着对吉祥道:“夫人也来庄子上了吗?“ “来了,夫人和少爷会在庄子上住些日子。” 文先生牵着两个孩子往里走,笑道:“好,城里闷热山脚凉爽,住到天凉了再回城去。” 李虞带着谷雨和杏花收拾好房间,云婆子进了院子,笑着冲李虞行礼道:“夫人,正院的灶房要开火做饭吗?” 李虞想着云婆子几个要管着四五十个人的吃食,点头道:“要的,你把食材送到二进的灶房,先生和吉祥他们就在后院吃吧!” 云婆子笑着说道:“夫人,这也闲下来了,外院的薛嫂子和几个嫂子都争着干活,我和许嫂子在外院也闲着,还是我俩回来做饭、清扫吧!” 李虞笑道:“也好,你们就回后院来吧!” 299韵音戏院 等文先生带着阳阳和七斤回到院里,李虞看着两人晒得红扑扑的小脸,看着两人比划着和小伙伴一起戏水抓鱼时的热闹,看着两人喜悦的样子,觉得来庄子住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城里却没那么平静,王家自从王淳走了王家老太爷也中风倒下后,王老太太也没心气过上了吃斋念佛的日子。 王政接替王老太爷成了王家当家做主的人,林氏也成了当家主母。 林氏对阿月的失踪耿耿于怀,心心念念的想找回阿月,对李虞掳走了阿月的事深信不疑。 这日又在王政面前念叨着:“老爷,坤儿上次写信回来就问阿月怎么没给他去信,鹏儿也问他妹妹怎么好好的就病没了?老爷,害咱们的阿月肯定是那贱人,如今您也当家作主了,难不成您就真忍心咱们的阿月流落在外吗?” 王政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不耐烦的看了林氏一眼,“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念叨了,还有,我听清海说那李夫人和你长得有七八分像,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氏愣了一下,仰着头看着王政道:“天底下相似的人何其多,我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王政看了林氏和她身后的韩嬷嬷一眼,道:“你们最好别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氏色厉内荏的应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满得住您?”王政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林氏看着他的背影,对韩嬷嬷道:“奶娘你看他,这么些年还没忘记,明明是两个长相一样的人,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 韩嬷嬷怜悯地看着林氏,想起那淡然若水的锦娘小姐,心想:是同样的皮囊没错,可您和她的差别在骨子里。 林氏抬头看到韩嬷嬷怜悯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满道:“奶娘,连你也觉得我比不上她吗?” 韩嬷嬷看着林氏温声劝道:“夫人,她再好也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您和死人有什么好争的,您想想如今是你坐在这里。” 林氏听在耳里却觉得是那么刺耳,想着:在奶娘心里自己果然比不上锦娘,死鬼这么些年了怎么就阴魂不散。 韩嬷嬷见林氏冷着脸也不搭话,心想: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这么些年了怎么就没有长进呢? 王政从林氏那里出来,上车去了醉仙楼,一个伙计伶俐的迎了上去,殷勤的笑道:“王老爷,您定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您请。” 王政看都没看伙计一眼,径直去了自己定下的雅间,靠在窗台,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高大威猛的男子带着一个随从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了一眼靠窗坐着的王政,两人点点头,男子独自朝楼上走来,不一会伙计就带着他进了雅间。 片刻后两个伙计进来,上了茶点后退了出去。 王政客气的朝男子拱手道:“久闻雷大当家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 大当家供了拱手,淡淡的道:“王老爷客气了,你让我帮你找的那位姑娘,我已经帮你找过了,各个花楼和暗寮子都没有,几个私贩人口的档口也说没见过这么个人。” 王政听后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银票递给他,客气道:“王某多谢大当家。” 大当家接过银票,清点后揣进了兜里,笑容真诚了一点,“王老爷客气了,拿钱办事而已。” 王政看着大当家的笑容,心想:素闻这姓雷的爱财如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过他爱财对于自己也是好事一桩。王政对接下来请他办的事有了些信心,“我想请大当家再帮我一个忙。” 大当家看着王政,“王老爷说来听听。”王政压低声音道:“我想请你帮我掳一个人,我怀疑是她把那姑娘藏起来了。” 大当家扬眉,“哦!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王政斜眼看了一下斜对面的府衙大门,凑到他面前,小声道:“一位官家夫人,姑娘开罪了她后,没过两日就不见了。”wWω.㈤八一㈥0.CòΜ 大当家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我们不招惹官府的人。” 王政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自己,愣了一下,“大当家不愿招惹官府,请问你知不知道其他的路子呢?” 大当家想了想道:“柳花巷来了一家叫韵音的戏园子,你去找苏老板苏弦音,问问她愿不愿意帮你做这件事。” 王政点头道,“好,多谢大当家。” 大当家拱手笑道:“王老爷客气了,咱们后会有期。” “大当家后会有期。”两人客气的拱手道别。 王政送走了大当家,在楼上坐了一会儿,才结账出了醉仙楼。 上车后,车夫见王政迟迟没吩咐往哪走,问道:“老爷,回府吗?” “去柳花巷一家叫韵音的戏园子。”王政说完后有些疲惫的靠在车厢上。 “是,老爷。”车夫扬起马鞭赶着马儿朝柳花巷走去。 到了柳花巷一直走到巷尾才看到琴音的招牌,王政撩开车帘望着迎风招展的札幌,想起阿月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女子的身影,心道:是死是活总要弄个明白吧! 王政下车看了一下门口挂着的戏牌,今日唱的是贵妃醉酒,站在门口听着园子里的戏已开锣。 王政进了戏园子找了个包厢坐下,一个满脸笑容的小二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后伶俐的说道:“这位老爷,有冰镇西瓜,酥酪、各色果子和南瓜子,给您来点吗?” 王政颔首同意,听着戏台上如同珠落玉盘一般好听清亮的声音,看着台上的“贵妃”头戴凤冠霞帔,身段窈窕腰肢柔软,说是绝色也不为过。 王政暗道:云城几时来了位绝色戏子?不一会儿小二把各色小吃送了进来,王政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小二,道:“台上唱贵妃的可是苏弦音?” “谢谢您的赏,回这位老爷,台上的正是咱们苏老板。”王政摆摆手,小二躬身笑着退下了。 王政等戏散了后找到了后台,见那位苏老板正在卸妆,看见王政进来皱眉道:“这位老爷,这是后台不待客的。” 王政看着卸了一半妆的苏老板,看得出是为绝色佳人,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王政笑着拱手道:“苏老板,雷大当家介绍我来找你的,冒昧闯入还请苏老板见谅。” 300人贩子 苏弦音皱了皱眉,心里暗骂:雷鸣这条老狗,自己不敢做的事都推到我这。 苏弦音坐了回去,自顾自的开始卸妆,淡淡的道:“不知这位老爷找我何事?”五⑧16○.com 王政看了一下周围觉得在这谈不太稳妥,疑惑道:“苏老板,我们就在这谈吗?” “那您请吧!”苏弦音说完就不再理会王政了,王政有些羞恼,心道:一个戏子竟敢如此无理。 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到门口,见苏弦音丝毫没有留住自己的意思,想想又走了回去。 走到苏弦音身边,压低了嗓子,“苏老板,我想请你帮我掳一个人,我要问她点事。” 苏弦音冷冷的道:“我价钱很高,你出得起吗?” 王政觉着苏弦音肯定是个有真本事的,只要能问出啊月的下落,哪怕贵点也不怕,王政淡淡的道:“苏老板你说个数。” 苏弦音伸出四根指头道:“四千两定银,事成后还要四千。” 一共要八千两,还真的有点贵啊!王政看着苏弦音道:“你不问问我要你掳的是谁吗?” 苏弦音冷笑道:“雷鸣那老狗从不招惹官府的人,他能把你推到我这儿,我还用问吗?说吧!你要掳谁?” 王政放下心来,上前一步附在在她耳边道,“知府周大人的夫人。”王政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弦音。 只见她面步改色的道:“再加二千两,你就告诉我在哪交货。” “好,我就再加你两千两,你记着东城外王家村,院外种着一排桂花树的庄子里。” 苏弦音伸手道:“定银拿来,今儿六月初十,十日里我会把人送到庄子,你回去就让人在庄子里侯着,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老板巾帼不让须眉,我原本备好银子是想请雷大当家帮忙,没想到在姑娘这派上了用场。”王政笑着从兜里掏出银票数给了苏弦音,“不过我得提醒苏老板,知府家可能有暗卫。” 苏弦音接过银票查验后,轻笑道:“多谢王老爷提醒,雷老虎的牙口不好,只啃得动好啃的骨头,你回去安心等着吧!” “好。”王政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苏弦音拍了拍手,一个相貌平平、中等身高的精瘦男子从门后出来走向了她,原来他一直站在门后,王政却没有发现。 苏弦音对他道:“哑巴,去查查知府夫人。”男子点点头转身走了。 王政回到家去了王老太爷的院子,坐在榻上看了一会儿变得嘴眼歪斜的王老太爷,怏怏不乐去了小佛堂,对王老太太道:“母亲,我找了人帮忙打听阿月的消息了,过几日应该就能打听到了。” 王老太太抬头看着他,淡淡的道:“找回来又有什么用?没了清白,也只能被关在家庙里青灯黄卷的过一辈子,还不如随她在外还有个自由。” 王政看着老太太,“我请了雷家帮的大当家帮忙找过了,阿月没被卖去那脏污之地,我不能让她流落在外。” “你明知阿月回来只能被囚禁在家庙,还这般执拗,我看你不过是在了愿而已,阿政,你和你爹一样的虚情假意。我问你,如果当初林家真的找回了锦娘,你当真会心无芥蒂的娶锦娘过门?” 王老太太看着面色变换不定的儿子,面带嘲讽道:“阿政,娘知道,锦娘在你心里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不然林家提出姐妹易嫁,你也不会答应娶林氏过门,你这般惦记锦娘,不过是林氏已经过门了而已。” 王老太太说完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王政。 天刚黑下来,哑巴从戏园子走了出去,速度极快地穿梭在巷子里,七绕八绕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府衙后院。 绕着围墙走了一圈,抓住墙缝用力蹬上了墙头,跃进了后园,脚步轻盈地摸进了正院,像壁虎一样贴着廊柱站着,从两个衙役的闲谈中,得知了知府一家住到了城外的庄子上。 哑巴从厚衙退了出去,回到戏园里,比划着把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苏弦音。 苏弦音点头道:“好,你先去歇着,明日出城看看。” 哑巴走后,一个面相老实、动作利落地老婆子走了进来,对苏弦音道:“苏老板,昨儿送来的那个不肯吃饭。” 苏弦音冷冷地道:“不吃就饿着,饿她两日就老实了,这些姑娘已经有人定下了,你把人给我看好了别出了岔子,做完王家这票我们就走。” “知道了。”老妇人转身出去,进了一间小屋,拿着油灯推开了隔间门,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铁笼子,笼子里关着十几个被堵住了嘴,绑住了手脚,瑟缩成一团的姑娘。 老婆人桀桀怪笑着看着那些姑娘,“都给我老实点,不然砍断手脚,剁成肉泥做花肥。” 姑娘们惊恐万分的垂着头,不敢看那老婆子,老婆子把油灯放在灯台上,转身去外间端着一盆馒头进来,对她们道:“老实点,把馒头吃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老婆子把手伸进笼子里,把她们绑在她们手上的绳子解开,把嘴里的破布扯下,把馒头一一塞进她们手里,“乖乖的吃了,等回去了就送你们去过好日子。” 姑娘们拿着馒头不敢看她也不敢说一句话,等老婆子拿着油灯出去,过了一会儿屋里传出了伤心绝望的啜泣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哑巴拿着一根扁担和麻袋,一身农人的打扮随着出城的人群出了城,太阳出来时已经到了山脚,看到秧田里有人在拔水草,哑巴拿着扁担和麻袋顺着溪水往下走,看到二丫、小叶子和小结巴、小泥鳅几个赶着鸭子和鹅在溪水边。 哑巴看了一眼小叶子,拿着麻袋的手动了动,想想还是走了。 小泥鳅看着哑巴走远了,对小叶子说道:“小叶子,你看到刚才那个人没有。” 小叶子有些害怕的点头,“看到了。” 小泥鳅拉着小叶子,叮嘱几人道:“你们几个就在这别走开,我回去告诉管事叔。”说着飞快的往回跑。 301敏锐 二丫和小结巴奇怪的问小叶子,“小泥鳅怎么了?” 小叶子看着走远了的哑巴,还有些后怕的说道:“一天我和泥鳅哥在城外一条沟里抓田鸡,看到他麻袋里面有人。” 小结巴道:“啊!他…他是人…人贩子。” 小叶子点点头,“他的样子好吓人哦!” 二丫点头道:“我哥说那些人贩子坏得很。” 小泥鳅飞快地跑回了庄子里,看到在晒场里玩陀螺的阳阳和七斤,急忙对守在一旁的谷雨道:“谷雨姐姐,管事叔哪去了?” 谷雨指着仓库,“去库里找绳子做秋千去了。” 小泥鳅急忙跑进仓库,在门口喊道:“管事叔,庄子上来人贩子了。” “什么?”吉祥没听明白,拿着绳子从里面出来,看着气喘如牛的小泥鳅。 小泥鳅着急的拉着他就往外走,“叔,人贩子来了。” 吉祥拉着慌里慌张的小泥鳅,“人贩子,哪里来的?你怎么认识?”小泥鳅把自己和小叶子看到的告诉了吉祥。 吉祥吓了一跳,人贩子!这还了得,急忙转身对谷雨说道:“快把少爷和七斤带后院去,禀告夫人庄子上来了人贩子。”说完抱起小泥鳅就跑。 谷雨拉着两人急匆匆地往后院走,“少爷、七斤,人贩子来了,咱们快回后院。” 七斤边走边问:“谷雨姐姐,人贩子是什么东西?” 谷雨想了一下,道:“人贩子不是东西,是偷娃娃的坏人。” 七斤看着谷雨,“坏人要偷不乖的娃娃吗?”谷雨点点头。 阳阳挥了挥小拳头,“谷雨姐姐你别怕,我和七斤哥学过功夫,我们打他。” 七斤也握着拳头,“嗯!我和少爷学了功夫的。” 谷雨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好,你俩一起打他。” 吉祥背着小泥鳅飞快的跑到溪边,小叶子对吉祥道:“管事叔,那个人拿着扁担和麻袋朝下面走了,小秋姐她们在玉米地下面的荒地割草。”ωww.五⑧①б0.℃ōΜ “鸭子不放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吉祥说完就朝小秋她们割草的地方赶,到了荒地,看见几个孩子都在松了口气,对几个孩子道:“小秋,燕子,太阳太大了都回去。” “哎!”小秋抬头看着吉祥脆声应下,对燕子和另外三个姑娘道:“燕姐,草儿,管事叔来找我们了。” 吉祥见几人背篼里都装的满满当当的,走过去帮着提起一个,问几人道:“你们有看到过一个穿黑布衣裳的男子走过去吗?” 小秋和两个姑娘摇了摇头,燕子和草儿指着前面的灌木林道:“我们看见一个穿黑布衣裳的男的,扛着扁担往林子里去了。” 吉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灌木林,叮嘱道:“先回去,这两日你们不要来这边割草,让水生和几个大孩子来。” 草儿问道:“叔,那个人是坏人吗?” 吉祥怕几人不知轻重,对几人道:“是人贩子,小泥鳅说他看到他把人装麻袋里了。” “哦!”几个姑娘吓了一跳,跟紧了吉祥往回走。 谷雨回到正院,找到后园子才找到在园子里撒油菜籽的李虞,把庄子里来了人贩子的消息告诉了李虞,李虞听后皱着眉头心想:怎么没听小喜提过城里有人被掳走的消息呢?就算有拐子照常理说他们也不会来庄子上拐孩子啊?难到有其他的目的?李虞想起了自己和王家的孽缘、顿时心生警惕。 谷雨看着沉默不语的李虞,端起撮箕里的草木灰洒在撒好的油菜籽上,阳阳和七斤拉着李虞的手道:“娘,(夫人)谷雨姐姐说有人偷娃娃了。” 李虞蹲下来看着两人,摸摸两人的冲天辫,“是哦!记着不能一个人跑出去哦!” “是,夫人。”七斤乖乖的应下,阳阳挥着拳头,“娘,我有功夫,我不怕。” 李虞看着他一把抱起他,笑道:“你太小了,被人抱住就动不了了。” 阳阳用力挣扎了几下,见果然动不了,皱着鼻头嘟着嘴,“爹爹说阳儿多吃饭就长得快,我以后好好吃饭。” 李虞亲了他一下,“嗯!好好吃饭还要好好练功。” 吉祥带着小泥鳅和小叶子到了后园,对李虞道:“夫人,就这两个孩子看到的。” 李虞听两个孩子把经过讲了一遍后,对两个怯生生的两个孩子道:“你们这些天就在庄子里玩耍,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单独出去,知道了吗?” 两人见李虞和吉祥他们一样温和,笑咪咪的点头道:“知道了。” 李虞看着牵着两人的阳阳和七斤道:“好了,都去玩吧!”几个孩子手牵着手跑了。 看着孩子们无忧无虑的背影,李虞把自己的担心对吉祥说了,对他道:“吉祥,我觉得此人来意不善,你想想拐子一般都在人流多的地方趁人不备掳走孩子,不可能来村子里掳孩子,今晚起大家要谨慎一点,阳阳和七斤身边不能离了人,你们选好的几个孩子可以开始教他们了。” 吉祥对李虞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一直以来李虞对危险的感知都想当敏锐,“是,夫人,您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防范措施。” 李虞看了看园子后面的暖房,顺着园子走了一圈,选定位置,对吉祥道:“让人在这一圈挖上陷阱,里面插上尖刺,等我查看后把进院子的地方都做好陷阱,让如意回府衙问问老爷衙门里有没有报人口失踪的。” “是,夫人。”吉祥去工地上找到如意,把李虞的猜测告诉了他,让他回城去了。 哑巴快速地从灌木林绕到了庄子后面的浅山上,爬到一颗大树上隐藏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庄子里房屋的布局,默默的记在心里后才从树上下来,回城把自己记下的画给苏弦音看过,只见哑巴的绘画惟妙惟肖,把庄子的布局真实的呈现在苏弦音眼前。 等苏弦音看完后,哑巴比划着问道:“老板,您看还要看两日再动手吗?” 苏弦音摇了摇头,指着正院的屋顶对哑巴道:“兵贵神速,咱们今晚就动手,到那后我们绕到庄子后面的围墙,上正院的房顶,你先下去用迷魂香放倒院子里的守卫和正房里的人,我随后进屋掳人。 哑巴点点头,看着她比划着,“你在家歇着,我一个人就行。” 苏弦音看着他笑了一下,“两个人稳妥一些,你得明白那可是知府夫人,值上万两银子哎!” 哑巴呆呆的看了她如花的笑颜片刻,忽然脸一红,低头走了。 苏弦音笑着看了一眼哑巴的背影,笑着把图纸叠好放进了袖袋里。 302来了 如意回城后去了前衙,把李虞的猜测告诉了周嘉,周嘉让钱先生叫来捕快问过后,得知无人来报失踪。心里觉得小泥鳅和小叶子不会说谎话,可能是丢了姑娘的人家怕丢了脸面不愿声张。ωww.五⑧①б0.℃ōΜ 周嘉对如意道:“你先回庄子上去,我下衙后就赶回去。” 如意有些担心的看着周嘉,“老爷,我来接您吧!” 周嘉笑道:“没那么严重,再说,我还有捕快和护卫跟着呢!” “是。”如意躬身退出押房,出城往回赶。 吉祥带着人去竹林里砍了几捆竹子回来,斜着削断后,拿到后园的陷阱旁,挖好的陷阱里,在陷阱上稀稀拉拉盖了些竹片,再盖上土。 李虞回到房间,从空间里取出了手弩和箭矢,检查了一遍手弩,分发给了如意和吉祥,对两人道:“今晚如意守角门,我和吉祥藏在正房厅堂门口的横梁上。” 两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大人们有事,孩子们也乖巧听话,吃过饭也不去院子里乘凉嬉戏了,都乖乖的洗漱了回屋上床歇息,所有的陷阱已经做好,庄子上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周嘉下衙后推掉了吴庭先的邀约,让钱先生留在府衙,带着几名捕和几个护卫回了庄子,回到正院对李虞道:“鱼儿,我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是王政雇了人,他和林氏还是想知道闺女的下落,不敢明着问咱们,就想找人对你下手。” 李虞有些歉疚的看着周嘉,“是我太沉不住气了,掳走阿月招来了王家的反扑。” 周嘉上前拥住了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鱼儿,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每次遇事都是你冲在前面保护我,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帮不了你,上次王家姑娘派人劫持,如果不是你功夫了得,如今满世间疯狂寻找的人就是我了,你不用自责,王家姑娘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李虞听着周嘉的话觉得心里暖暖的,抬头亲了周嘉一下,柔声道:“以前你身子弱又有如意他们三个保护你,你就没想到学武,你现在也很不错了啊!一般的小贼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夫妻俩相视而笑,周嘉动情吻了吻李虞眼角:“我心悦你鱼儿。” 夫妻俩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才分开,李虞把袖箭给周嘉绑好,又把手弩递给了他,叮嘱他道:“你带着阳阳和先生住到如意隔壁的厢房里,除了埋伏在陷阱那的那些捕快,你带回来的护卫就留在房里保护你们,你记着千万不要出来。” “你要小心。”周嘉接过了手弩,夫妻俩从出去后,文先生拿了醒神的药丸分给了李虞和如意、吉祥,“把这个含在嘴里,贼子用迷香都制不住你们。” 吉祥笑道:“先生,有没有驱蚊虫的药包,庄子里蚊虫咬得厉害。” “有,”文先生拿出几个药包递给三人,“把这个装口袋里,保管今晚的蚊虫不敢咬你们。” 李虞接过药包放好,周嘉对她道:“现在是酉时末,贼子也不会这么早就来,你和如意、吉祥分头歇会儿,亥时中我再叫醒你。” 李虞点点头回屋把袖箭和匕首分别绑缚好,躺在床上闭上眼调匀呼吸养精蓄锐。 李虞他们歇下后,周嘉出去叮嘱了前院的人,让他们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免得遭了误伤。 大家原本都觉着自己活在世上也是个多余的人,如今走了大运被夫人接到庄子上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庄子要来贼子了。老爷还记着大家特意前来叮嘱,大伙儿心里感动不已,齐声道:“老爷您放心,我们不会出去添乱。” 哑巴和苏弦音天快黑前赶着马车出了城,到了螺髻山山脚天已经黑透了,哑巴把车赶到白天看好的地方,老婆子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苏弦音身着深色衣裤从车上下来站在山包上,看着不远处亮着昏黄灯光的庄子,对哑巴道:“庄子上肯定有捕快和护卫,你等会儿小心一点,别莽莽撞撞的,干完这票咱们就离开云城。” 夜里秧田里响起了阵阵蛙鸣和虫子的叫声,山脚下凉风习习,无数的蚊虫疯狂的扑向坐在车椽子上的哑巴和婆子,哑巴坐着一动不动,婆子不一会就抓挠起来。 亥时中,李虞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换上一身深灰色衣裤,绑缚好匕首和袖箭,拿起床头的手弩装好箭矢。 周嘉走进房间见李虞已经起床准备好了,看着她走到她身边坐下,叮嘱道:“鱼儿,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逞强。” 李虞知道周嘉不放心自己,放下手弩拥抱了一下周嘉,拍拍他背心安抚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周嘉用力回抱住李虞,“嗯!阳儿已经睡着了,先生在房间里看着他。” 李虞放开周嘉看着他道:“你知道只要开始动手很快就会结束,你在这我会分心回去歇着吧!” “好!”周嘉亲了李虞一下,站起来转身出了房门。 李虞拿着手弩走到门口,如意和吉祥已经等着了,两人精神抖擞的看着从屋里出来的李虞道:“夫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李虞嘱咐道:“你们小心点,就照安排好的行动。” 两人点点头,如意去了角门外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吉祥和李虞上了横梁伏在了横梁上。 子时过半,哑巴和苏弦音三人藏身的地方,响起了一阵一阵的虫鸣声,还有蛇虫从草地上爬过发出的沙沙声,苏弦音从车厢里走了出来,道:“哑巴,走。” 话音未落两人就像鬼魅一般,冲着远处亮着微弱灯光的庄子掠去,只见两人像鹞子一般的纵身几个起落,很快就到了山脚的工地处,两人还听到了工地上守夜工人如雷的鼾声。 两人一会儿就到了庄子背后,找到正房的位置,哑巴拿出抓钩抛上墙头,抓住抓钩飞快的爬了上去,抓住屋檐翻身上了房顶,揭开正院的瓦片,只见下面房间里黑咕隆咚的看不见一点光亮。 李虞和吉祥像狸猫一样静静地伏在横梁上,李虞忽然听到屋顶上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紧接着没了动静,心道:来了。 李虞屏息静听着屋顶上的动静,过了十几息的样子发现又有人上了房顶。 303激战 苏弦音抓住绳索尾随而上,脚步轻盈的到了哑巴身边,趴在了屋顶上,朝着哑巴指了指下面亮着昏暗灯光的院子,哑巴点点头,起身一跃而下。 李虞转头看向吉祥,竖起两根手指冲着他点了点头,吉祥点点头端起了手弩,转眼就看到一个浑身黝黑,只露出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珠的男子,站立在院里。 哑巴握着一根细长的尖刺,身形敏捷地闪到了游廊上的一根廊柱后,看了看游廊角落立着的那盏昏暗灯台,探出头四处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任何动静,拿出迷魂香走到了正屋窗前,吹燃火折子点燃了迷魂香,烫坏窗纱放进了窗里,正屋放好后,又去了其他的几间屋子,几个屋子都放上了迷魂香,才闪身躲在了廊檐下。 苏弦音静静地趴在屋顶上,见哑巴下去后院子里还是寂静如初,想着马上到手的银票,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大概过了有半刻钟的样子,李虞听到房顶上趴着的人动了起来,紧接着从房顶上跃下来一个身着裋褐短打,身段极好的女子。 李虞二话不说,端起手弩扣动机括射向院子里的女子。 吉祥手中的弩箭接连射向了朝正房门口冲来的男子,男子挥动手里的尖刺,像鬼魅一般的闪躲开了,一脚踏在墙壁上,纵身跃起举起手中的尖刺朝吉祥刺去,吉祥从横梁上一跃而下,躲开了一击,和尾随而至的哑巴缠斗在一起。 苏弦音听到弩箭尖锐的破空声,吃了一惊,身形一动往左滑开半步,挥动手中的尖刺击飞了飞射而来的弩箭。ωww.五⑧①б0.℃ōΜ 李虞快速的扣动着机括,箭矢一只紧接着一只从上而下飞射向苏弦音,苏弦音挥动着手里的尖刺,柔软的身子像柳枝般后仰,一只弩箭擦着她下颌骨飞过,在下颌骨刺出一道血痕,紧接着“噗呲”一声,被紧随而来的弩箭一箭射中大腿,身体也在弩箭地冲击下后退了两步,箭矢深入腿骨的剧痛让她发出了一声闷哼,苏弦音暗道不妙,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啸叫转身欲逃。 哑巴听到苏弦音的尖啸声,加快了速度向吉祥攻击,想摆脱吉祥的缠斗,吉祥手里的匕首如影随形,哑巴脱不开身,吉祥也占不了便宜。 李虞射完最后一只弩箭,扔掉手弩薄刃滑入了手中,人随着箭矢像闪电般击向苏弦音,苏弦音瞪着从上而下飞扑而来的李虞,举起尖刺迎了上去, 尖刺迎面而来,李虞硬生生的扭动身躯,手里的薄刃刺进了苏弦音的左肩,鲜血喷射而出,苏弦音的尖刺也划过了李虞的左臂,带起一道血雾,李虞手臂顿时血如泉涌。 李虞脚尖落地,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刺中苏弦音后背,脚尖旋转扭转身形一脚踢中她背心,这一脚重若千钧,苏弦音被踢飞出去撞在廊柱上后又跌落在地,没了声息。 哑巴见苏弦音倒地,不管不顾的举起尖刺朝吉祥面门刺去,吉祥往后仰倒躲过了哑巴一击,哑巴一脚踹中吉祥肚子,把吉祥踹飞出去跌落在地。 哑巴转身朝苏弦音飞而奔去,被迎面而来的李虞一刀刺中胸口,哑巴口吐鲜血、捂着胸口朝苏弦音扑去,倒栽在苏弦音身旁,伸手摸了摸苏弦音颈部,感觉到了脉搏微弱的跳动,哑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李虞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发现哑巴已经没了气息,苏弦音还剩下一口气,扯下两人的面罩,看到了相貌平平的哑巴和如花似玉的苏弦音,啧啧叹道:“想不到还是位蛇蝎美人。” 转身捂着受伤的手臂,走向吉祥,还没走到吉祥身边,就看见吉祥慢慢地爬了起来,李虞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笑道:“我们赢了。” “是夫人,我们赢了。”吉祥点点头,捂着肚子咳了两声,忽然仰头喊道:“老爷、如意,我们赢了。” 周嘉和文先生盘腿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听着阳阳的酣睡声,忽然听到了吉祥的喊声,两人欢喜的长出了一口气。 文先生拉着周嘉的手,轻快的说道:“小喜,快出去看看。” “是。”周嘉疾步朝外间走,守在外间的护卫也听到了吉祥的喊声,见周嘉打开房门出来,急忙迎上去道:“大人,如意管事赢了。” 周嘉颔首道:“你们留下守在这里。” “是,大人。”一个护卫上前打开了房门看着周嘉朝正院跑去。 院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小玉也推开了房门,谷雨和杏花扶着小玉走出了房门,站在院子里看着正院的大门。 小玉对谷雨道:“等会儿夫人就要沐浴,谷雨你快去看看锅里还有没有热水。” “哎!”谷雨欢快的应道。走到转角处,发现云婆子和许婆子已经朝灶房走去了。 如意听到吉祥的喊声,知道贼子没走这条易走的路线,猜测贼子可能从屋后上的房顶,心里想着人已飞奔回了正院,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两人,冲到坐在地上的两人面前,担心的问道:“夫人,您和吉祥怎么样,有受伤吗?” 李虞笑道:“都挂了彩,不过没有大碍,你去看看那女的死了没有?” 如意拔出刀走到两人面前,慢慢的蹲下,摸了一下哑巴的脉搏已经没了跳动,又摸向苏弦音,对李虞道:“夫人,死了一个,这女的还有一口气,救吗?” 李虞听说苏弦音还没死,想了一下,道:“罢了!就先留她一条命,方便问出她是哪里来的?”说着站起身来,朝院门口走去。 如意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苏弦音嘴里,接过吉祥递来的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周嘉带着护卫进了正院,看到了站在门后的李虞,冲过去一把扶住李虞,着急查看着,“怎么样?受伤了没?” 李虞靠着周嘉焦急的样子,微笑着说道:“吉祥肚子被踢了一脚,我手臂被划伤了,不过没有大碍。” “快回屋,我给你清洗伤口包扎去。”周嘉扶住李虞就往房间里走。 304赢了 “老爷,我肚子疼,您也不来看看我。”吉祥抱住肚子装怪。 周嘉扶着李虞头也不回的笑道:“不许装怪,痛的厉害就去找先生给你看看。” 看着周嘉扶着李虞进屋了,吉祥扶额叹道:“光棍没人疼啊!” 如意走过去扶住他,打趣道:“来,如意哥疼你。” 吉祥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我嫌你粗手粗脚的。” 这时谷雨和小玉一起走了进来,小玉看到如意生龙活虎的样子,微笑着松了口气,谷雨有些担心的看着抱着肚子的吉祥。 如意朝着小玉笑了一下,低头在吉祥耳边说道:“吉祥,疼你的人来了,快点叫的惨一点。” 吉祥看着谷雨却叫不出来,捂住肚子的样子像便秘一样。 如意冲着谷雨招手道:“谷雨,过来扶你吉祥哥去请老太爷看看。” 谷雨见吉祥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急忙对如意喊道:“你扶住他,我去请老太爷。” 如意看了一眼谷雨的背影,看着吉祥摊开两手,笑道:“兄弟,哥哥帮不了你了。” 小玉走过去,嗔怪地拍了如意两下,笑道:“就你两个经常装怪,还不快去让老太爷看看。” 吉祥一脸的幸灾乐祸,“嫂子,多打他两下帮我出气。” 周嘉帮李虞清洗了伤口,包扎好后,拿来一身宽松的衣裙帮她穿好,柔声道:“你歇着,我去看看热水好了没有?” 李虞微笑着看着周嘉,“我没事,得让人把那个死了的贼子弄出去,还要把女的关起来等她醒了再审问。” 周嘉点头应道:“好,把那女的关地窖里去,男的让捕快挪到外面。”夫妻俩一同往外面走去。 院子里的苏弦音已经醒了过来,发现昏暗的院子已是灯火通明,扭头看到哑巴一动不动的躺在自己身边,苏弦音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谁又能想到堂堂的知府夫人,出手竟如此狠辣,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还是雷老虎聪明,从不赚不该赚的银子。 李虞和周嘉站在苏弦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捆绑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苏弦音。李虞讥讽道:“别装了,说吧!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苏弦音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李虞两人,“我劝你别再浪费口舌了,我技不如人栽在了你的手里,要打要杀你随意。” 李虞淡淡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王家派来的。”苏弦音面不改色的看着李虞,“我不知道什么王家李家。” 李虞蹲下身子,用指甲划过苏弦音的脸,冷笑道:不知在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上划上几刀后,又将会是什么样子?” 苏弦音看了一眼阴冷无比的李虞,仰头看着周嘉,哀声乞求道:“知府大人,求您给小女子一个痛快!” 那声音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周嘉退后一步,拍着胸口道:“哎呀!才发现你下颌有一道血槽子,吓死本官了。” 李虞看着周嘉作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苏弦音恨恨地看着在眼前打情骂俏的夫妻两人,咬碎一口银牙。 这时谷雨走进来禀告道:“夫人,热水备好了。” “来了。”李虞转身就走,周嘉拉住她叮嘱道:“你手上有伤,要小心一点。” 李虞点点头去了浴房,如意带着两个捕快和一个护卫进了院子,一个捕快看着地上的苏弦音,摸着头道:“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女的?” 周嘉和如意都看向了他,如意看着他道:“何兄别慌,你好好想想!”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何捕头,何捕头围着苏弦音转了几圈,“哦!我想起来了,她是柳花巷巷尾的那个戏园子里唱戏的,她唱的贵妃醉酒扮相好极了,那天我还看见王家的王二老爷进了包间。” 周嘉喜道:“你几时看到王二老爷的?柳花巷里面有几家戏园子?” 何捕头拱手道:“回禀大人,就是前日我陪我阿爷去柳花巷看戏,戏开唱一会儿我出去放水,刚巧看到王二老爷进了包间,当时我还想,这些世家子弟也不过如此,自家老太爷还中风在床,就有心思出来逛园子看戏。” 何捕头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大人,柳花巷有两家戏院,这女的来云城不久,在一家叫韵音的戏园子唱戏,他们都叫这女的苏老板,唱腔和身段都不错。” 周嘉心想:戏园子里恐怕还有这位苏老板的同伙,吩咐道:“何捕头回去和陈护卫排好班次守护庄子,再告诉大家,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城,城门一开就去柳花巷查封韵音戏园。” 周嘉又指着苏弦音对如意道:“把她嘴堵住关进地窖。” 几人齐声应道:“是,(老爷)大人。”如意提着苏弦音往地窖走,刘捕头和同僚把哑巴用布盖着抬了出去。wWω.㈤八一㈥0.CòΜ 周嘉又去文先生那里看过了吉祥,文先生靠着床头,看着和阳阳谁在一起的吉祥,笑着对周嘉说道:“被踢得有些气血淤堵,我给他扎了几针,吃了安神助眠的药丸,歇两日就没有大碍了。” 周嘉小声对文先生说道:“您今晚就在这将就一宿还是回房睡啊?” 文先生看着吉祥和阳阳,慈爱的道:“今晚我就在这守守他,夜深了,你那院子里又刚死了人阳儿你也别抱走了,今晚就留他睡在这里。” 周嘉看了看阳阳和吉祥,道:“好,就听您的,您也早点歇息。”文先生摆了摆手,看着周嘉带上门走了。 老婆子坐在马车里,左等右等不见苏弦音和哑巴的身影,心里开始发慌,自言自语道:“苏老板和哑巴不会出事了吧?”说着又打了自己嘴巴几下,“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可对两人已经凶多吉少的感觉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丑时末两人还未转来,老婆子坐立不安地听着草丛里田鼠叽叽吃食的声音,和林子里猫头鹰毛骨悚然的叫声,忽然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恐惧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再也等不下去了,牵着马儿朝山脚的村庄走去。 305戏园子 第二天,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周嘉就带着如意、陈护卫、何捕头等人拉着哑巴的尸体往城里走。 一行人都快到城门口了,戏园里的老婆子才从借宿的农户家里出来,胆战心惊地回到昨晚隐藏的地方看了一下,还是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心想:遭了,还是逃吧! 婆子赶着马车上了官道,走了没多远,转念又想:苏老板肯定藏着不少银子,趁官府还不知情回去拿上银子再跑也不迟。老婆子想好后,又调转头赶着马车往城里赶。 一行人刚到城门口就看见城门缓缓地打开,周嘉对何捕头道:“老何,分两人把那人尸体送去衙门备案后再送去义庄,其他的人跟我一起去柳花巷。” “是,大人,”何捕头躬身应下,两名捕头拉着载着哑巴的尸体往府衙走去。 何捕头带着周嘉等人去了柳花巷,巷子里的行人见衙门里的人一大早就来了,慌忙避让到一旁。 路人乙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一大早来了这么多官府的人?” 路人甲撇嘴道:“谁知道,这巷子本来就不是安生地,不是暗娼馆就是戏园子。” 很快就到了戏园门口,何捕快对周嘉说道:“大人,前面就是韵音戏园。”五⑧16○.com 周嘉下车对何捕头道:“去,进去查看一下。” 刚到戏园门口,一个干瘦的老头从门口的小屋走了出来,笑着对何捕头拱手道:“何捕头,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 何捕头指着老头对周嘉道:“大人,这位老者是在这守戏园子的。”说完又对老头说道:“林老伯,这位是我们府尊周大人,苏老板犯事了,我们来查看一下。” 林老头听后慌忙冲着周嘉下跪:“草民拜见大人。”周嘉上前一步扶起他道:“老人家请起。” 林老头见状也不啰嗦,嘴皮子利索的说道:“大人,小老儿带你们去,这戏园子是林老板的,小老儿一直在这看门,林老板唱不动了后,就租给那些跑场的。这位苏老板和两个下人来这快三个月了,那些吹拉弹唱跑场的人都是临时雇的,苏老板三人住在戏台后面的那排房子里,昨儿下午我看到她家那个打杂的老婆子赶着马车出去,到今儿都没回来。” 周嘉听后对陈护卫道:“老陈,你去门口守着,来人就将她拿下。”陈护卫拱手应下后去了戏园门口。 从戏台绕过去,林老头指着戏台背面一排五间屋子对几人道:“大人,他们就住在里面。” 何捕头带着人走过去,把锁撬开,里面没人有些女子的衣物挂在架子上,里间的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妆台上还放着一些罐子。 如意打开看了一下,是些脂粉和口脂,匣子里还有些首饰,炕床上放着一口大木箱子,敲掉箱子上的铜锁后,看见上面放着些衣物,掀开衣物,下面的两个木盒子里装满了金银,底层放着一叠银票。 如意拿起来数过后,对周嘉道:“老爷,这里还有一万三千两银票。” 周嘉颔首道:“把东西都放进箱子里,抬回府衙。”大家把东西一股脑装进木箱里抬了出去。 搜到另一间屋,发现里面就放了几件男子衣物,几人往隔壁那间屋走去。 开门后,看见外间放着些木箱和杂物,里间的门锁着,如意走到门口,依稀听见里面有粗重的喘息声。 如意指着里间对何捕头道:“老何你听,里面有人赶快把门撬开。” “来了。”何捕头走到门前撬开了门锁,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形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屋里有一个铁笼子,不大的笼子里关着十几个被堵住嘴、绑住手脚,披头散发一脸惊恐的小姑娘,这些姑娘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到十来岁的样子,在她们身上闻到一股一阵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姑娘们看到几人进来,发出了呜咽的求救声,何捕头上前扯掉她们嘴里的破布,姑娘们放声大哭起来。 周嘉随后进来看到这些姑娘,怒道:“可恶!原来这是个打着戏班子的旗号实则贩卖人口的。” 何捕头看着这些和自家闺女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温声安慰道:“小姑娘,你们别怕,我们是府衙的捕头,这位是我们府尊周大人,我们这就放你们出去。” 姑娘们听后,看看周嘉和几人点了点头,何捕头打开铁笼,其他的几人把她们一个个从里面抱了出来,数了一下总共有十四个孩子。 几人解开了捆绑在她们手脚上的绳索,询问她们道:“你们家在哪里?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抽噎着说道:“我是定原县的,那天我在村里割猪草,那个老婆子叫住我问路,我指给她后她给了我两颗糖吃,醒来就在这里了。” 一番询问后才知道,这些小姑娘都是从周边偏远的县城掳来的,有的是和家人赶集时被掳走的,有的是去割草玩耍时被迷晕掳走,这些小姑娘虽说一脸脏污,一眼看去长得都还不错。 林老头站在门口,看到何捕头带了些浑身脏污的小姑娘从屋里出来,惊喊道:“天啊!这些孩子从哪里来的?几时关在里面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何捕头指着屋里对他说道:“您老进屋看看就明白了。” 林老头跑进去一看,气得破口大骂,“丧良心,下十八层地狱的毒妇、良心被狗吃了吗?也不怕遭报应。” 陈护卫站在戏园门口的戏牌前,探头看见一辆乌篷马车朝戏园驶来,快到了戏园门口时,车上的老婆子看见了戏园门口停着的两辆马车,调转车头就想跑。 “站住,”陈护卫大声喊着,飞快的冲过去一把拉住了缰绳,把老婆子从车上拽了下来。 老婆子挣扎着大声喊叫,“快来人啊!有人抢马车了。” 几个行人围了过来,一个汉子挽着袖子瞪眼道:“干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 陈护卫拿出腰牌,对他们喝道:“我是府衙护卫,奉命来抓这老婆子的。” 汉子见后连忙退后,气得冲着老婆子啐道:“呸!你个死老婆子。” 305女子苦 这时周嘉带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陈护卫拖着老婆子上前道:“大人,那老婆子抓住了。” 周嘉看着陈护卫手里抓着的婆子,呵斥道:“看你长得倒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背地里干的却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把她带回衙门。” 如意见那些孩子看到陈护卫抓着的婆子害怕的站在那里,连从她跟前走过的胆子都没有,安慰道:“你们别怕都上车去。” “小丫头别怕,叔抓稳了的。”陈护卫见状抓着那婆子退到一旁,一个胆子大点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其他的小姑娘才跟着她上了马车, 等那些孩子上车后,周嘉对跟在后面林老头道:“老人家,您转告林老板,这园子得查封些日子,等查清楚后才能解封,您记着让她去府衙办手续。” 林老头躬身道:“是大人,草民明白。” 周嘉留下一个捕快守在戏园门口,才带着解救出来的小姑娘和手下往府衙走。 戏园子周围的人一脸好奇地看着那些浑身脏污,臭哄哄的小姑娘,等周嘉带着人走后,周围的人都围到了林老头身边,好奇的打听起消息,林老头利索的比划着,把戏院老板是人贩子的事说了一遍。 周嘉带着人回到府衙,吴庭先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些小姑娘奇怪的问道:“大人,您不是搜查戏园子去了吗?这些孩子又事哪里来的?” “从里面搜到的······”周嘉把情况对他说了一遍,道:“让人把这些孩子的住址登记下来,送她们回去。” 吴庭先看着那些小姑娘发了愁,心想:是男孩子还好办,都是些姑娘就麻烦了啊!拉着周嘉走到一旁,小声道:“大人,这些都是姑娘家,万一遇到迂腐的人家不肯接回孩子怎么办?” 周嘉想了一会,指了指箱子与吴庭先商量道:“吴大人,箱子里面有从戏园子里查抄出来的银两,看样子还不少,你看!要不这样,我们先安排人把孩子送回去,真心疼孩子的人家,孩子失而复得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迂腐讲究的人家就算强压他留下孩子,恐怕也会被害了性命,这些孩子我们既然救了她们出来,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送死,就带回来贴补些银两找那些无儿女的良善人家托养。” 吴庭先听后想了一会儿,“大人,您这法子不错,人是戏园子的人掳走的,用那些查抄得来的银子贴补那些孩子正好。” 周嘉笑着冲吴庭先拱了拱手,“吴大人安排人手,我去审审那老婆子。”又对侯在一旁的如意和钱先生道:“如意,你去铺子里给这些孩子买些衣物,钱先生带这些孩子去后衙,让刘婆子带她们去梳洗一下,再做些吃食给她们。” 几人齐声应道:“是,大人。” 老婆子被带到大堂开始审讯,周嘉喝道:“堂下所跪何人?和韵音戏园的苏老板是什么关系?” 老婆子伏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颤声道:“大老爷,民妇穆三娘,是韵音戏园打杂的,那些小姑娘不关我的事,都是苏老板看好后指使我干的。” 周嘉沉声问道:“都是苏老板指使你干的?怎么有小姑娘说吃了你给的糖果,醒来就被关在笼子里,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老实招来。”五⑧16○.com 穆三娘磕头道:“老爷,苏老板借着在乡间赶场时,和哑巴在乡间寻摸长相标致的姑娘,看到中意的就让哑巴和民妇下手掳走带回云州府,前些日子哑巴还在城外掳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被哑巴不小心捂弄死了,听说哑巴把她扔螺髻山上喂狼去了。”穆三娘喘了口气,道:“苏老板还说这些姑娘都是被人定下了的,原本她都打算要走了,谁知又接了一个大老爷的活,是去城外的庄子掳一个官家夫人,大老爷,民妇不过就是个跑腿的,求您饶了民妇这回。” 周嘉看着她,“你可认得出雇苏老板的人?” 穆三娘摇头道:“民妇昨晚才知道要去掳人,那位老爷只有苏老板和哑巴见过。” 周嘉看着穆三娘,心里已经确定是王政雇人去庄子掳人的,周嘉心想:如今王老太爷已经中风瘫痪,王政又站错队用不录用的,王家在云城已经开始没落,只要抓住王政害人的证据,就能永绝后患,看来还得回庄子,让那位苏老板招供指认才对付得了王政。 周嘉对赵书吏道:“让她签字画押,把人带下去关起来。” 吴庭先在押房想到周嘉庄子上收留的那些人是刘毅帮忙找的,心想:看来周大人对刘毅办事放心。 等周嘉回了押房,起身去了周嘉的禀报道:“大人,您看安排刘毅带两个人送那些孩子回去可好?” “吴大人和我想到一起了,刘毅年纪大做事踏实,派他送那些孩子回去合适,从那些赃银里拨一笔出来,给那些接欢欢喜喜接回孩子的人家每户奖赏一两银子。” 吴庭先拱手道:“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办。” 后衙,刘婆子和张嫂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桌上端着碗狼吞虎咽的孩子,刘婆子叹气道:“妹子,这世上活的最难的就是咱们女子了,我十来岁的时候,过年赶大集村里有三个孩子被拐子拐走,过了几日衙门抓住了拐子,送回来的男孩爹娘高兴的烧香拜佛,送回来的那个姑娘过几日就被卖给了人牙子。” 张嫂也叹了口气,恨恨的骂道:“要我说,这些拐子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如意走到灶房门口,看见两人看着灶房里唉声叹气,笑道:“刘婶,张嫂,你俩咋在这唉声叹气的?” 两人回头看到如意,笑笑道:“没咋,就是替这些孩子担心。” 如意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老爷都安排妥当了,刘班头已经带着人侯在外院了,我带这些孩子出去,这就送她们回家。” 那些孩子在里面听到如意的话,三两口把剩下的面汤倒进嘴里,抹着嘴跑到门口,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如意,“大叔,这就送我们回去吗?” “哎!这就送你们回去。” 306招认 一个姑娘摸摸身上的新衣,不安的说:“大叔,我的衣裳还没干,您家的衣裳咋办?” 如意笑着挥手道:“你们穿上了就是你们的了,这些衣裳都是大人送你们的。”藲夿尛裞網 孩子们听后,高兴的笑了起来,“啊!太好了,我要穿着新衣裳回去给我娘看看。” 看着这些兴高采烈的孩子,刘婆子回灶房装了些饼递给如意,“这些饼放得住,给刘班头带着路上给这些孩子吃。” “多谢婆婆,多谢婶婶。”孩子们冲着刘婆子和张嫂行礼后,欢天喜地的跟着如意去了外院,如意把饼和孩子交给了刘毅,挥着手送走了那些孩子。 送走了刘毅,如意回到押房,周嘉把审问穆三娘的结果对如意说了一下,对他道:“如意,你回庄子把城里查到的情况告诉夫人,让她审审那苏老板看她会不会把王政找出来?” 如意走到周嘉身边,低声说道:“老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我去做了姓王的,看他还咋搞鬼。” 周嘉拍了他一下,“傻子!背地里行事只会落人口实,要拿着证据光明正大的把王政缉拿,让王家的那些姻亲故旧无话可说。” 如意经周嘉一说就明白了,低头道:“老爷,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周嘉拍拍他笑道:“好了,快回去吧!” 庄子里,吉祥起床后发现肚子已经不痛了,转头看见了躺在身边呼呼大睡的阳阳,摸摸他小脸起床出门就看见等在门口的谷雨,笑道:“谷雨,大清早的你在这守着干啥?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谷雨看着他睡了一晚就生龙活虎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壮的像头牛一样有啥好看的,我等少爷起床。” 吉祥挠挠头,“哦!进去吧!少爷还睡着呢!”说完就朝外院走。 谷雨叫住他道:“你去哪儿啊?老太爷开了药给你喝,记得去喝。” 吉祥转头笑着挥手,“知道了,我去围墙外看看昨晚那贼子是从哪进来的。” 吃过饭,文先生对李虞道:“小鱼,家里孩子多又有孕妇,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得去请个道士回来做场法事。” 李虞听后心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自己的魂魄都能从千年后来到这里,看来魂灵之说是真的存在的。 “好,我让云婆子找找附近哪有道观,去请一位道长回来。” 文先生笑道:“不用去道观,我在隔壁村给村民看病时,结识了一位出来云游的道长,看着有些真本事我去请他来。” “好啊!就让马贵陪您去请那位道长回来。” “也好,你手上有伤,这两天最好忌一下辛辣之物。” 七斤喝阳阳从外面进来,看到文先生要出门两人过去,一人拉着一只手道:“师公(老太爷)我们陪您去看病。” “问问你娘准不准。”文先生看看李虞,李虞笑着点头道:“好,您把阿威也带上。” 看着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牵着文先生走了,李虞去书房拿了纸笔就往地窖走,走到院门口遇到拿着抓钩回来的吉祥,把纸笔递给了吉祥,对他道:“跟我去地窖走一趟。” “夫人,您看这是那贼子留在围墙上的。”吉祥把抓钩递给李虞,接过纸笔道。 李虞摆弄了一下,“这东西做的倒是精巧。” 说话间到了地窖入口,吉祥打开地窖门,点燃了地窖口的火把,苏弦音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冷冷地打量着走进地窖的李虞,觉得她大概二十岁上下,未施粉黛肤色依然洁白透亮,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裙依然风姿绰越。 李虞拿着匕首走到她身边,弯腰取出堵在她嘴里的破布。苏弦音看着李虞冷笑道:“我不会说的,你们就别浪费口舌了。” 李虞蹲下身子把刀贴在她脸上轻轻的划过,冰冷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意,威胁着说道:“我问你一遍,你不说我就在你左边脸蛋上划一刀,问你第二遍也不说就在右边脸蛋上来一下,以此类推,咱们就试试你这张脸能划多少刀。” 苏弦音看着李虞冰冷的眼神,感觉到了冰凉的刀刃贴在自己的脸上,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低低的问:“夫人你这般毒辣,就不怕知府大人知道了怕你吗?”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李虞眯着眼睛看着她,竖起一根手指,“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是不是王政派你来的?他让你把我掳到哪里?” 苏弦音最是珍惜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看着李虞恶狠狠的咒骂,“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李虞拍着她白嫩的脸蛋,阴测测道:“放狠话是没用的,啧啧,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儿。”李虞挥刀划向苏弦音左脸,苏弦音失声喊道:“别··别,我说、我说。” 李虞住了手,“你最好老实说,别想着糊弄本夫人。” “不敢糊弄您,”苏弦音开口求饶后,也不再隐瞒,“我叫苏弦音从青州府来····正如夫人想的一样,是王家老爷花了上万两银子雇我来掳你的,······”苏弦音竹筒倒豆子般的一口气说完,乞求李虞道:“夫人,我技不如人落在您手里,只求您给我个痛快。” “你放心,你也老实交代了,我不会再折腾你的。”李虞说完转头对吉祥道:“拿来让她画押。” “是夫人。”吉祥走到苏弦音面前让她在供状上按下了手印,不顾苏弦音乞求的眼神,又堵住了她的嘴。 李虞拿着手里的供词,想着周嘉去戏园子查看也不知道查的怎么样了,现在有了王政派人来庄子劫人的证据,就能去王家抓人到时候看他怎么狡辩。 李虞带着吉祥出了地窖,吉祥对李虞道:“夫人,我这就把供词给老爷送去。” 李虞看着吉祥摇头道:“你还没好完,等如意回来取也不迟,再说还得把苏弦音送到府衙关大牢里去。” 吉祥听后道:“您说的对,应该教教孩子让他们有防备之心,省得被人拐走。” 307败露 李虞话音刚落,如意就进了院子,冲着李虞行礼道:“夫人,戏园子已经搜查过了,原来那·······” “竟然还拐卖孩子,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李虞把供状递给了如意,“这里是那个女人的供词,拿去交给你家老爷,把她也带回府衙交给老爷审问。” “是,夫人。”如意拿着供词转身去了地窖,把苏弦音带去了府衙。 李虞对吉祥道:“吉祥,你去倒座房,把戏园子那个穆三娘用糖果迷晕孩子掳走的事,和那些孩子说一下,让他们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吃。” “知道了,夫人,这些孩子还得好好教一下规矩,要是何婶在就好了。” “不用太多规矩,又不让他们进府衙伺候,等先生来了教一些基本的礼仪就好,去吧!” 柳花巷的韵音戏园掳了十几个小姑娘关在笼子里的消息,在云城四处传扬,暗地里关注着戏园子的王政听到消息,再也坐不住了,慌忙跑去找王清海打听消息,从王清海口里证实了后,吓得脸色大变。 王清海看着惊惧的样子,还以为他想起了阿月,宽慰道:“堂伯,阿月妹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王政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害人子嗣这些人也是该死,戏园子老板也被抓住了吗?” 王清海摇头道:“不清楚,我只知道今儿一早周大人就让捕快送了具尸体回府衙,说是去庄子上刺杀的刺客,登记在案后就送义庄去了,听说周大人连衙门都没回,就带着人直奔柳花巷搜查。” 王政心道:完了,完了。慌忙对王清海道:“清海,你帮着留意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我回去了。” 王清海摸着下巴看着王政的背影,心想:知府大人家的刺客难道和二堂伯有什么勾连。 王政从王清海那出来方寸大乱,回去后往王老太爷的院子走,走到半道又转身去了小佛堂,到了佛堂看了一眼跪坐在那念经的王老太太,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垂头闷坐在那里。 王老太太等了半天不见没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王政眼神涣散,心里咯噔一下,呵斥道:“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你是不是又办了什么糊涂事?” “娘,”王政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 王老太太走到他身边坐下,“说吧!你又干啥蠢事了?” 王政吞吞吐吐道:“我··我前两日先雇了个人,让她掳走知府夫人……,娘,如今那戏园子也被府衙查封,清海说周知府一早就送了一具尸体回府衙,您说苏老板是不是已经被周知府抓住?我吩咐她的办的事已经败露。” 王老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王政,怒道:“如今你父亲中风倒下、你又还是待罪之身,我原本想,坤儿去京都备考有他舅舅指点一二,等来年春闱榜上有名的话,说明今上已经忘记你干下的糊涂事,放过了我们王家,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敢去招惹知府大人。“王老太太心力交瘁道:“罢了、罢了、王家宗房气数已尽,听天由命吧!” 这时唐婆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老太太,吴大人带着捕快来了,说··说要带老爷去衙门问话。” 王老太太听后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王政急忙扶住了她:“娘,咋办?” 老爷已经倒下了,政儿眼看又要出事,我再倒下宗房就要被其他的族人生吞活剥,王老太太想到这儿,稳住了心神,扶着唐婆子对王政道:“你在这别动,我先去看看。” 唐婆子扶着王老太太到了前厅,看见门口站着两班捕快,王管家正一脸小意的躬身陪着吴庭先说话。 王老太太不由得有些心酸,想到以前的王家在云城连知府都要礼让三分,不成想,已经没落到这般田地。 吴庭先看到王老太太上前一步拱手道:“王老夫人,得罪了,下官来带王政回衙门问话。” 王老太太冲着王管家使了个眼色,王管家点点头退了出去,王老太太看着吴庭先,故作不知道:“吴大人,不知我家政儿犯了何事?” 吴庭先拱手道:“王老夫人,知府大人一家在城外的庄子避暑,昨晚有人去庄子里行刺,刺客被抓获后供称是王政指派她去的,下官来此带王政回去问话。” “吴大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恐怕是有人存心诬陷·······” “王老太太,”吴庭先抬手止住了王老太太的话,拱手道:“我实话告诉您,有人看见王老爷去了韵音戏园,行刺的人犯就是韵音戏园的老板苏弦音,她亲口承认是王政花上万两银子雇她去的,已经给了定银四千两,请您让人把王政叫出来,我带回去问清楚,不关他的事自然就会放他回来。” 王老太太见状,知道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欠身行礼道:“吴大人,请您帮忙照看一二。” 王管家上前把一个荷包塞进了吴庭先袖管里。 吴庭先笑着拱手道:“老夫人,刺客已经拿下,幸好的是知府大人一家都安然无恙。” 王老太太听后心想,既然安然无恙老二的罪责就不会太重,只要自己上下打点一下,请四海钱庒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在中间说合说合,再去知府家送上重礼赔礼道歉,应该就无大碍了,想明白后王老太太冲着吴庭先欠身行礼道:“还请吴大人照顾一二。” “好说好说。”吴庭先笑着应下,王老太太让人叫来了王政。 这时林氏也听到了消息,心里不停地想着:先是阿月,如今又是老爷,知府夫人肯定是锦娘家的丫头不会错,难道锦娘已经知道是韩嬷嬷把她推下山涧的?还把这些都告诉了她,她才三番四次的对我家人下手。 林氏和丫鬟急匆匆地赶到前厅,见吴庭先和一帮捕快带着王政要走,脱口而出道:“老爷,肯定是锦娘指使那她报复咱们的。” 王老爷上前一把抓住她问道:“什么?锦娘在哪?她为什么要指使人报复咱们?” 吴庭先有些不耐地看了一眼捕快,捕快走到王政跟前,拱手道:“走吧!王老爷。”Μ.5八160.cǒm 王政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吴庭先走了。 308礼 王老太太忍痛看着捕快带走了王政,转头看着林氏道:“你跟我来。” 林氏不敢违抗,只得垂头跟着往后院走,到了后院,王老太太看着林氏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氏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把心里想的事说出来了,“我,我··我看知府夫人长得和锦娘很像,知府夫人又老是针对我们,怀疑她就是锦娘的闺女,如今回来报复我和老爷。” 王老太太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道:“锦娘当初是因乱走散的,又不是你害了她?再说我们王家又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为什么要报复我们?” 林氏想到韩嬷嬷说她是趁锦娘不备把她推下山涧的,就算她被人救了也不会想到是奶娘把她推下的,慢慢的恢复了冷静,“本来和老爷定亲的是锦娘,可到最后和老爷成亲的却是我,她觉得老爷和我背弃了她。” 王老太太看着她叹气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时候到处都是逃荒的难民,她自己也应该明白就算当初找回了她,她也进不了王家门。” 林氏听了王老太太的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啊!就算当初找了她回来王家也不可能再娶她进门,假装自责内疚道:“都是我不好明知她吃坏了肚子,还和埋怨她把车上弄得臭哄哄的,她一气之下跑出去才走丢了的。” 王老太太忽然觉得林氏顺眼了不少,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你觉得知府夫人是锦娘的孩子,那你就是她的亲姨母,我们原本就要去知府大人家赔罪,找个机会认回这门亲,政儿也能早日回来,听说她们住在城外的庄子里,你赶快去收拾一下,我去库房收拾几样像样的礼物,咱们就启程去城外知府大人家的庄子。”藲夿尛裞網 林氏见王老太太都这样说了只能应道:“是,媳妇这就去。” 林氏出去就看见韩嬷嬷着急的找了过来,林氏迎上去叫了声“奶娘”把老太太的话告诉了她,“奶娘,你说咋办?阿月肯定就是她掳走的,如今又把老爷抓去了,老太太还让我去与她认亲,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不管什么都要被她压制一头,还有,我前两次见她都没提过与她有亲,现在又去算怎么回事?” 韩嬷嬷劝慰她道:“夫人,您得为老爷和两个少爷想想,我记得当初夫人给您兄妹几个一人打了一个葫芦吊坠,几个吊坠颜色样子一模一样,您把吊坠拿给她看看,她肯定在锦娘那里见过吊坠,只要她愿意认你,就算她当众打你的脸,你也要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先把这道坎迈过去,山不转水转以后有的是机会。” 林氏听后咬咬牙,“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莺歌在后面听着韩嬷嬷的话,心想:夫人有韩嬷嬷这么一个奸诈精明的人在身边,怎么也没见她学到半分? 王老太太在库房里挑挑捡捡的选了一堆礼盒,看着架子上的各种珠宝、玉器、老太太心想:唉!这些宝贝都是以前风光时人家巴巴的送来的,那时候谁能想到,在云州的地界还有王家给人送礼的那天! 王政被带回衙门后,在证据面前只得承认是他雇苏弦音是去掳人的,还辩解道:“我让人去掳走知府夫人没想过要害她性命,我就想问问她,我家出的事是不是她让人做的?” 吴庭先没想到王政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皱眉道:“你雇人掳走一个后宅妇人还说没想要害她,王政,你就这样读的圣贤书?我知道,你家小姐在铺子里出言无状和李夫人起了争执,可事后人家也没追究你家小姐啊!再说李夫人堂堂一品诰命夫人,你家出事与她又有何干系,你怎么能听后宅妇人挑唆做下这等糊涂事?” 吴庭先说完让人将王政带了下去,自己去了周嘉的押房,把审讯的经过向周嘉禀报了一遍,对周嘉道:“大人,您看怎么判合适?” 周嘉当然想把王政一杀解气,但自己一家有没任何损伤,不管怎样最多就是判几年而已,对吴庭先道:“吴大人,我夫人受了惊吓,昨晚一夜就没合过眼,我也气得半死。” 吴庭先想着王家银子这些年在云洲搜刮了不少银子,判也判不了几年,周大人还不如来点实惠的,“王政做事确实可恶,可真要要判也判不了几年,接下来就看王家的诚意了,反正也才收押进来,就先关些日子等夫人消气了,咱们找个日子再判。” 周嘉听后也明白了吴庭先的意思,无非就是看王家能拿出多少银子来摆平这事,点点头苦着脸对吴庭先道:“吴大人,不瞒你说,不让他吃点苦头,我夫人那我也不好交代······” “是,得好好关他些日子,让他吃点苦头。”吴庭先默然,大人,知道您怕媳妇,可您也不能挂在嘴边啊!您堂堂知府,您还要不要面子啊? 吉祥把穆三娘用糖果哄骗孩子的事和那些孩子讲过后,又再三叮嘱了一遍,才放他们出去割草玩耍去了。 文先生从隔壁村子里请来的那位张道长,来庄子里帮忙做了一场法事后,又在门上挂上桃符才走了。 未时中,王老太太和林氏带着唐婆子和韩嬷嬷到了庄子外,王管家下车看到几个孩子背着草提着鱼篓往庄子里走,上前问道:“小孩,请问这里是周大人家的庄子吗?” 水生警惕的看着他道:“是,你找谁?” 王管家递上拜帖,道:“我家老太太和夫人前来拜会李夫人,麻烦你帮忙送进去一下。” 水生点点头,对几个孩子道:“你们快回去,小心拐子来了。”说完就拿着拜帖往院子里跑去,王老太太和林氏从车上走了下来,小泥鳅回头看了一眼林氏,和一个叫麦子的小孩小声说道:“这个人是不是夫人的娘,和咱们夫人长得好像哦?” 麦子听后回头看了一下,“她眼睛好吓人。”小叶子在前面喊道:“小泥鳅,快走了。” 309酸桃、甜桃 王老太太看着一群孩子进了庄子,疑惑道:“这些孩子都是庄子里的吗?” 王管家上前笑道:“听说知府大人一家收养了一些孤寡孩童,可能就是这些人吧!” 林氏听后小声嘀咕着,“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 王老太太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李虞接到谷雨拿进来的拜帖,心想:看来王政已经被抓走了,来得还挺快的嘛! “让吉祥去和他们说,我受了惊吓还没恢复过来,没功夫见他们。” “是夫人。”谷雨去倒座房找到在那摆弄打谷机的吉祥,把李虞的话告诉了吉祥,吉祥拍拍身上的灰尘往门口走去。 王老太太看到一个长相喜庆的小伙子从庄子里出来,王管家迎上去拱手道:“在下王府管家王成,敢问小哥可是周府管事?” “王管家有礼了。”吉祥冲着王管家拱了拱手,上前几步对王老太太拱手道:“王老太太,我家夫人作晚受了惊吓,到今儿都还迷迷糊糊的,我家老太爷说得静养几日。” 王老太太有些失望,看来只能过两日再来,勉强笑道:“夫人身体不适就不打扰夫人了,老身过两日再来,老身备了些薄礼给夫人压惊。” 吉祥拱手道:“老太太有心了。” 王管家和几个下人把车上的礼品搬了下来,在地上堆了一堆盒子。 吉祥客气的送走了王老太太,带着人把礼盒搬进了庄子,李虞看着眼前的一堆盒子,打开一看,有上好的人参,灵芝,首乌,石斛,一株美轮美奂的红珊瑚,一对莲子大小的鸡血红宝坠子,一串黄豆大小的金刚石间红宝石手串,一条珍珠项链,一对水润细腻的翠绿手镯,两套笔墨纸砚,·····李虞看得瞠目结舌,就那条珍珠项链一眼看去就知道,比御赐的那条还好还匀称,难怪说好东西都藏在这些世家巨贾手里。 李虞把东西收好准备等周嘉回来在做打算,阳阳下课后跑回来对李虞说:“娘,水生哥哥他们要去后山摘桃子,我也要去。” 李虞也想去后山走走,牵着他笑道:“走吧!娘陪你们一起去。” “好,娘陪我一起去。”阳阳拉着李虞就往外跑,到了晒场,看见十几个孩子等在晒场里,有的手里还提着竹篮,见李虞来了都上前行礼,李虞笑道:“好了,咱们出发吧!” 李虞问阳阳,“怎么没看到七斤呢?” 阳阳指着庄子外道:“七斤哥哥和师公采药去了。” 一行人到了山脚,顺着挖出来的梯步往上爬,李虞在上面看到山脚的山庄院子已经修好了,工匠们正在里面忙碌个不停。山上的桃树上挂满了桃子,树下的草倒是被割的干干净净的,就是桃子没人摘,可能附近的村民都知道这里的桃子是些酸桃。 小泥鳅摘了两个青白中微微泛红,细细的绒毛布满了的桃子下来,撩起衣襟擦了几下递了一个给阳阳,自己拿着一个咬了一口,嚼了几下急忙吐了,“呸呸!咋这么酸啊!” 李虞看他蒜得鼻子眉毛都皱到一起了,咽了一下口水,笑道:“挑几个好看,摘回去给何婶婶吃。” 阳阳拿着手里的桃子,看看小泥鳅,又看看李虞,李虞知道他想试试,也不管他,看着他试探着轻轻的咬了一口,马上皱起了眉头,“啊!真的是酸的。”孩子们都笑了起来,小泥鳅笑道:“少爷,我没骗你吧!”藲夿尛裞網 阳阳扔掉手里的桃子,老实的点头,“嗯!酸的。”小泥鳅看着满山的桃子,发狠道:“我就不相信都是酸的,咱们多找几颗尝尝,总会有甜桃。” 李虞想了一下道:“你们找那白里透红的摘下来尝尝,咬进去是酸的就不要嚼了,省得酸倒了牙晚上嚼不动饭。” “知道了。”孩子们一窝蜂跑了进去,小泥鳅率先摘了一个尝了一下,“酸的。”桃林里响起了孩子们一声声的酸的,酸的。 李虞站在那里看着山下的稻田和玉米地,想着秋收后在种一季玉米,早些把玉米种子传扬出去。 忽然响起了一道响亮的欢呼,“好甜哦!快来我这颗树好甜哦!” 李虞转头看见麦子站在桃林中间的一颗桃树上,手里拿着一个桃子欢呼,孩子们都围了过去,水生和小泥鳅牵着阳阳往麦子那跑。 不一会水生就牵着阳阳拿着一颗桃子跑了出来,递给李虞道:“夫人,您看那颗桃树结的桃子是黄色的,但是特别的甜。” “娘,甜的。”阳阳也把手里咬了一口的桃子递给了李虞,李虞接过一看,这颗桃子的果肉微黄,“好像是黄桃只是还没怎么熟,水生你把那颗树留一个记号,方便下次去找。” 水生听后道:“夫人,我们再找找还有没有这种黄桃。” “好,别去杂草太多的地方,万一有蛇虫。” 水生有些害羞的笑了一下,“夫人您别担心,我们不怕蛇以前还找蛇来卖给医馆呢!” 李虞抱起阳阳,笑道:“嗯!你们都是好孩子。” 水生到了桃树下,高兴的对大家喊道:“夫人说这是黄桃还没怎么成熟。”说着拔了些草结了跟草绳绑在桃树上。 麦子从桃树上跳了下来,对水生几个道:“咱们再去找找还有没有黄桃。” 李虞抱着阳阳看着孩子们四散跑了,带着快要睡着的阳阳往山下走。 周嘉下衙回来把王政认罪的事告诉了李虞,李虞也带他去看了一下王老太太送来的礼,“小喜,你看这些东西怎么办?” 周嘉看着那些东西,把王政辩解的话告诉了李虞,淡淡的道:“百年王家教养出来的接班人也不过如此,鱼儿,这些东西都是王家送来赔罪的,你安心收下便是,王家无非就想我们放他们一马,王清海一下午都在上下打点,就为了让王政少吃几年牢饭,你晾他两天再见她们一面。” 李虞听后也觉得王家的教育哪像世家大族,王政都几十岁的人了做事还不经大脑,还要王老太太舔着老脸求人,给他擦屁股,“小喜,王家的事给咱们敲了一下警钟,阳儿以后得严家管教。” ------题外话------ 亲爱书友们,三八节快乐! 310大雨 周嘉点点头,“对,不能把孩子养成纨绔子弟了,等秋收时带着他们一起下田帮忙,让他们也知道稼穑之苦。” “好就听你的。”李虞想着阳阳背着个小背篼,带着草帽在田里捡稻穗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阳阳还不知道因为王家的事,爹娘就准备给他上紧箍咒了。 水生一帮孩子在山上找到天快黑时才回了家,小叶子和燕子到后院找到李虞,燕子羞涩的冲着李虞行礼道:“夫人,我们又找到两颗黄桃树和一颗梨树,梨树上结的梨子只有半个拳头大小。” 李虞看着两个满头大汗的孩子,笑道:“看你们满头大汗的,快回去洗个澡凉快凉快,也好吃饭。” “哎!”两个孩子脆声应下转身跑了两步,又回来冲着李虞行礼后才跑了。 文先生带着一竹篓药草从外面回来,对两人道:“要下雨了,山顶已经被乌云遮住,庄子里和村子几个风湿痛的也开始犯病。” “是吗?我也看看。”李虞站到院子里,看向后山,见后山顶果然乌云笼罩,对谷雨道:“你去找如意拿些雨衣送到外院去,万一下雨得去挖开秧田的水缺放水。” 谷雨应下后找如意去了,不一会儿就刮起风来,闷热的天气也变得凉爽起来。 云婆子过来禀报道:“夫人,晚饭准备好了。” “好,你去摆好我们就来。” “是夫人。”云婆子和刘婆子把饭摆好后,见李虞他们上桌了,知道李虞他们不喜欢人伺候,就退了出去。 李虞见桌上摆着素炒小白菜,凉拌豇豆,莲藕排骨汤,青椒肉丝,溜肝尖,还煮了绿豆稀饭,煎了些鸡蛋饼。 文先生笑着对李虞说道:“咱们的日子过得太好了,村里那些人家餐餐都是糙米饭,老百姓日子难过啊?” 周嘉点头道:“糙米饭能吃饱的都是过得去的人家了,历来最苦的都是百姓。” 李虞心想:自己培育的那些稻种在云州城已经有卖了,怎么连城外的百姓还是没粮食吃啊? “先生,您看那些村里那些人种的稻种和庄子上的一样吗?” 文先生摇头道:“阿威说他们的稻种和我们的不一样。” 李虞听后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他们不信任新的稻种,还是稻种根本就没卖到他们手里,明日我和您一起去村子里转转。” 文先生笑道:“你去看看也好。” 周嘉看着拿着调羹一口饭一口菜,吃的满桌子掉的阳阳,想起别人家的孩子三岁多了还让奶娘喂饭,心里又觉得自己儿子已经很懂事了。 阳阳见周嘉看着自己,乖巧的把碗里的饭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爹爹阳阳的饭饭好吃。” “谢谢阳儿。”周嘉只好张嘴吃下,文先生笑道:“阳儿碗里的饭很香,是不是?” 阳阳放下调羹挥挥小拳头,“嗯!娘说阳儿要多吃饭饭,长大打坏蛋。” 李虞吃完饭和周嘉一起,牵着阳阳在院子里转圈消食,走了一会儿,忽然狂风大作,一道强光划过天际,闷雷声轰隆隆的从天边传了过来,“啪嚓”一声响雷仿佛在头顶上炸开,阳阳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周嘉连忙把阳阳抱了起来,李虞轻轻拍着阳阳的背心,安抚着他,小声对周嘉道:“这么大的风,幸好玉米还没长高,不然得吹断不少。” “是啊!”周嘉看着头顶的乌云有些发愁,文先生看了看天,“这雨下起来恐怕不得了,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 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的打在瓦片上,阳阳把手伸出去接起雨来,李虞对文先生道:“先生,您看这雨能下多久。” 文先生摇了摇头,“常言道,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你看头顶上的天布满了乌云,恐怕今晚也停不下来。” 李虞想起这句话前世时就听奶奶说过,没想到在这异世也有这样的说法。 雨越下越大,阿威带着老邹头和大水还有其他十来个人,穿起如意送来的雨衣赤脚拿着锄头就往秧田赶,雨像是有人直接从天上往下倒水似的,田里的水很快就满了上来。 雨大风也大连草帽都戴不稳,一低头水就顺着脖子往下流,大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默默地挥舞着锄头刨开了田坎上留着的排水口。 一个个排水口挨个刨开,几百亩田一群人忙到天黑透,才全部完工。 阿威看着山上的溪水哗哗的直往下流,沟渠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了上来,幸好沟渠两边的田坎已经加高加宽,不然照这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漫到秧田里。 大家赤脚跑回了院子,用木桶里的雨水把脚上稀泥清洗干净,云婆子和薛婶一人提着一罐红糖姜茶来到了院里。 云婆子对他们笑道:“夫人吩咐给你们熬的红糖姜查,大家快喝点去去寒气。” 老邹头客气的笑道:“劳烦两位老姐姐送来。” 云婆子一边拿碗倒茶,爽朗的笑道:“你们辛苦了,我们该干点活,浴房里热水也烧好了,大伙儿喝过姜茶再去洗个热水澡。” 杨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口喝完姜茶,对大水说道:“水伯,这雨太大,溪水都快漫过田坎了,如果一直都下这么大的话,恐怕会倒灌进秧田。” 大水抹了一下嘴,道:“这雨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停不下来,不过我们已经把沟渠疏通过了,你不用担心,不会漫到秧田里去。”wWω.㈤八一㈥0.CòΜ “是啊!小管事,我们早就把沟渠疏通过了,再下两天也不怕。” “呸呸呸,”薛婶啐了两口,“阿财,你这乌鸦嘴,也不想想再下两天宁河就要涨水了,咱们这倒没事,沿河两岸的人都得遭殃。” 阿财听后红着脸,打了自己嘴巴子两下,“该打,谁叫你乱说。” 阿威笑着说道:“好了,都回去歇着去,等雨停了,还要去看玉米秧子,别被风吹倒了。” 大水拍拍阿威,“对,别看咱们小管事年纪小,对田间里的活计比咱们几个老东西强多了。” 阿威得意的笑了,“那是,我可是夫人带出来的,可不能给咱们夫人丢脸。” 311安安分分过好日子 大家从饭厅出来,嘻嘻哈哈的往宿舍走,大水出了口长气,对阿财几人感叹道:“往年这样的雨天,咱们的日子真是难熬啊!外面下大雨,草棚里没一处不漏的,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一头碰死来得爽快。” 阿财一脸赞同,“是啊!托老爷夫人的福,如今这日子比村里那些人过得还滋润。” 老邹头想起刘班头找到自己,说知府大人家的庄子上要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寡,还说大人说了只要良善本分的,我就想到了你,你记着去后安守本分好好过日子,别辜负大人和夫人。 自己当时虽说很感激刘班头,可心里还是嘀咕,觉得那些官老爷做事从来都是面子情,谁知道去了过得啥日子?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 老邹头看着几人道:“这里面就我年纪大点,咱们也相处过一些时日,知道咱们这些人都是些老实本分的人,如今咱们托老爷、夫人的福过上了安稳日子,大家伙可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做那些让老爷夫人丢脸的事。” 大家听后赞同道:“老邹大哥,你放心,大家伙知道惜福,不会做那丧良心的事,安安分分过好日子。” 雨哗哗的下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的小了下来,周嘉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小了,总算是松了口气,看了一下熟睡的李虞和阳阳闭上眼睡了过去。 小雨淅淅沥沥的一直下到天亮,大家刚觉得下一场大雨也好,退了凉也热的没那么难受了。 忽然天边又传来了轰隆隆地闷雷声,转眼雨又下大起来,啪嗒啪嗒的雨点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李虞醒来,发现周嘉已经起床了,看了一下挺着小肚子呼呼大睡的阳阳,把他踢掉的薄被拉过来给他盖好,穿戴走了出去,站在屋檐下看着大雨皱了皱眉头。 周嘉洗漱出来,走到李虞身边叮嘱道:“鱼儿,你放心我已经问过阿威,水漫不过沟渠,你手还没好,千万别沾到水了。” 李虞看着他笑了起来,“我知道啦!唠唠叨叨的!” 周嘉也笑了起来,“不唠叨你记不住,吃过饭我回衙门带人去看看河道,如果天黑前我没回来,你就别等我早点睡。” 李虞不放心的叮嘱,“嗯!在河道边要小心点,多注意安全。” 周嘉看着李虞,柔声道:“你还说我,你也唠唠叨叨的。” 李虞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柔柔的笑了。 长工房里,大家听到又大雨来了,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老邹头和大水几人又穿上雨衣拿起锄头,往秧田边赶去,看到沟渠里的水没有漫过田坎,秧田里的水还在往沟渠里流,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春伯发现沟渠里不时有大鱼顺着水往下游,“看啊!大鱼冲下来了。” 老邹头看了一下远处的螺髻山,“可能是山涧里的鱼被大水冲下来了。” 大家苦于手里没有工具,只能眼睁睁地眼看着几条尺长的大鱼,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了。 大水看着沟渠里的鱼笑道:“每逢下大雨山上就会有鱼被水冲下来,刚才出来的太急了,忘了带个鱼篓子出来。” 阿财打趣道:“你年纪轻腿脚稳,跑一趟也来得及。” 老邹头笑道:“去看玉米地得从庄子过,等会儿在门口吆喝一声捞鱼,水生那些孩子跑得比你还快!” “对啊!走走,看玉米地去。”大水拉着站在身边的春伯就走。 到了庄子门口,大水果然大声吆喝了一声,小泥鳅光着脚板就跑了出来,“大水伯,哪有大鱼?” 大水指着沟渠的方向,“沟渠里,山上冲下来的,你们得小心点别被冲下去喂鱼了。” “哎!我知道了。”小泥鳅转身就朝里面跑去。 老邹头和大伙儿到了玉米地前,见地里零零星星的有一株玉米被风吹倒在地上,大家分头进去,把玉米扶起来找来小树枝用草绑起来。 春伯看着玉米对老邹头道:“邹大哥,你说这到底是啥庄稼,咱们以前咋就没见过呢?” 老邹头看着被风雨吹打的来回晃动的玉米,摇头道:“我也没见过,只听小管事说这玉米抗旱不挑地产量也高。”老邹头看着玉米感叹道:“还是识字的人强啊!见识多连农活都比咱强!” 阿财道:“我可听大管事说过,这些种子都是夫人种起来的,还有田里的那些秧苗,也是夫人种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官家夫人会种地,还比那些会种地的老把式强。” 大水扔了块泥在邹伯身上,“邹大哥,这辈子只能是个睁眼瞎了,咱们好好修修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也坐坐学堂认几个字。” 一群半老头子,在大雨里高声谈论说笑,再也没了以前的凄徨不安。 周嘉带着铁柱和赵书吏,还有陈护卫几人冒雨到了河边,浑黄的河水汹涌而过,令周嘉感到欣慰的是,河水距离堤坝还有一些距离,虽说这会儿雨已经慢慢的变小了,可顶上依然乌云密布。 河道附近村子的村长也赶到了河边,走到周嘉等人面前,躬身行礼道:“各位大人,只要雨能保持这般大,照今儿的架势河道不会有事,就是头上的乌云还没散开,让人有些放不下心啊!”wWω.㈤八一㈥0.CòΜ 周嘉看着他问道:“老丈,往年雨季来时雨势怎么样啊?” 村长想了一下,“回大人的话,往年雨季来时没下过两场大雨,最多小半个时辰就开晴了。”村长抬头看了看天色,皱着眉头道:“以草民看来雨还有,就看会不会像昨晚和今早那般大了?” “但愿雨势能小下来。”周嘉带着人在堤坝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险情,嘱咐了村长让他发现不对及时禀报,才带着人往回走,一行人回到府衙雨还是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直到夜里雨没变大但也没停下来。 隔天,雨依旧断断续续地下着,王老太太冒雨带着林氏来了庄子上,拿出拜贴和一个紫檀木匣子对吉祥,说是给李虞赔罪压惊的。 312赔罪 李虞接到吉祥送进来的拜贴和紫檀木匣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叠银票,拿起来粗略看了一下,想到周嘉说的话,对吉祥道:“罢了,让她们进来吧!” “是,夫人。”吉祥躬身应下。 林氏穿了身紫红色绣花裙子,头发盘成了牡丹髻,妆容精致、朱玉环绕,一点都不像相公进了大牢来赔罪求饶的样子。 唐婆子扶着一脸憔悴的王老太太跟着谷雨往里走,两人身后跟着唐婆子和韩嬷嬷和两个丫鬟。 到了正院,王老太太看到坐在正堂上首的李夫人愣住了,只见她身穿绛色斜襟软绸衫和同色绣花襦裙,脚上穿了双薄底绣花鞋,头发只挽了个髻,斜插着一只通体莹绿的翡翠簪子,耳朵上戴着同色耳坠,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王老太太看着李夫人仿佛看到了那个淡然自若的女子,心道:就是锦娘的闺女没错,当初自己正因为喜欢锦娘淡然自若的样子,才选了锦娘定给了政儿。 林氏看着王老太太的神色,知道王老太太认出了李氏就是锦娘的闺女,想起当初王老太太母子越过自己定下锦娘的事,不由得心里暗恨。 李虞看着王老太太看着自己愣了一下,又一脸激动,心里明白王老太太认识李母,可能关系还不一般,看她的意思是打算与自己相认。 王老太太忽然对今日赔罪的事有了信心,忍着激动的心情走到李虞面前,欠身行礼道:“李夫人,老身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向您赔罪!”藲夿尛裞網 说完,不等李虞说话,又冲着林氏道:“林氏,你和政儿夫妻一体,你也过来替政儿向夫人赔罪。” 林氏看了一眼坐在上首,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李虞,忍下心里的恨意,屈膝行礼道:“李夫人,求您大人大量饶我家夫君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李虞看了一下神情憔悴,颤巍巍站在一旁的王老太太,道:“王老太太请坐。“ “多谢夫人。”唐婆子扶着王老太太坐下了。 李虞看了一眼林氏,“王老太太,林夫人,我们一家在护卫的拼死护卫下才能安然无恙,假如我被那毫无人性的凶徒掳走,等着我的将是什么样的下场?你们心里也清楚,我心里有个疑问,我与王老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为何派人来害我,难道就因为林夫人和我有两分相似?林夫人是否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林氏看了一眼李虞,装什么装?为了什么你心里不明白吗?可怜的阿月还生死不明,我家老爷也被你们抓进了大牢,我们却还要忍气吞声来向你赔礼。 林氏愤愤不平的憋了半天,才屈膝行礼道:“求夫人饶恕我们。” 李虞看了她和她身后站着的韩嬷嬷一会儿,冷声道:“本夫人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王老太太听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起身行礼道:“夫人,老身发誓绝不会再有。”王老太太看着李虞犹豫片刻后,“老身冒昧的请问一下,夫人娘家母亲是哪里人氏?” 李虞摇头道:“只知道家父家母在逃难途中相识后成亲,后来去了青山县清水镇西山村安了家,不曾听母亲提过她的家世。” “敢问夫人的母亲可是姓林,闺名锦娘,”王老太太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夫人,老身媳妇的孪生妹妹锦娘与家人在逃难时走失,锦娘与林氏长得一模一样,您与林氏又长得如此相似,不知您母亲是怎样和家人走失的。” 林氏听着王老太太的话,捏着手里的葫芦玉坠,心扑通扑通直跳。 “家母确是姓林,但从来不与我们提她娘家的事,”李虞看了一眼林氏,“还是听我姑母说起过,说母亲当年不知为何跌落山涧,幸亏被我父亲发现救下,才活了下来,清醒后就说了一句话,为什么害我,从那以后就绝口不提她以前的事。” 李虞说完看向林氏,心想:林氏知道这个消息,可能会派人去西山村打探消息,只要盯住林氏就知道当初害李母的人到底是谁? 林氏脑子里嗡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韩嬷嬷,垂头想着:怎么办?原来她知道的、她都知道! 王老太太看了一眼林氏,心道:为什么害她?难不成是林氏和那韩老婆子干的? 李虞看了一眼林氏婆媳端了茶。 王老太太识趣的告辞,到了院外连看都没看林氏一眼,径直上车走了。 韩嬷嬷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林氏,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上了车。 林氏靠在车上,想着李虞的话和王老太太的眼神,觉得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王老太太回到家去了王老太爷的院子,屏退了下人,坐在王老太爷前面,“您可知道咱们娶了个毒妇回来?连一母同胞的孪生妹妹都下得了手谋害,可她又是坤哥、鹏哥的母亲,王家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当主母,政儿又是个拎不清的,休了她坤哥和鹏哥怎么办?万一冤枉……”王老太太看着嘴眼歪斜的王老太爷,忽然说不下去了。 李虞等林氏她们走后,叫来吉祥,“吉祥,你把手里的事交给如意,回云城去悄悄地盯住王家,我觉得林氏会派人去西山村打听消息,”李虞想起林氏看她身后那个老婆子的眼神,“你可以盯着今日陪林氏来的那个老婆子,她对当年的事可能知情。” 吉祥点头问道:“知道了,她如果去青山,我也跟过去吗?” 李虞点头道:“跟去抓住她,把实情问出来。” 吉祥躬身应下,出了庄子。 午时后雨总算停了,水生和小泥鳅麦子一帮男孩子,赶着鸭鹅,提着水桶、撮箕和鱼篓子打着赤脚朝沟渠跑去。 到了沟渠边鸭鹅扑腾着下了水,在水里欢快的游着。 水生几人看到原本清澈的溪水变得浑黄,稻田排水口下方,还有鱼儿浮在水面上,麦子和水生跳进水里端起撮箕鱼篓子就开始捞鱼,麦子提起撮箕看到里面有五六条两指宽的鲫鱼,还有几条肥美的泥鳅,大笑道:“小泥鳅,快来看,你的兄弟被我撮起来了!” 小结巴跑过去一看,“真…的,都…都老黄了。” “麦子,你怎么能把我兄弟抓了啊?”小泥鳅笑着抓起两条泥鳅就要往水扔。 “别…别,”小结巴着急地拉住小泥鳅,“喂…鸡,生蛋。” 麦子和小泥鳅看着小结巴急得满脸通红,拍着学着他道:“不…扔,生…生蛋。” 313野趣 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那边水生端起鱼篓子大喊,“大家快来看啊!我撮了一条大鱼。” 大家围了上去,看见鱼篓子里一条尺长的草鱼,还有虾、还有一条鳝鱼在鱼篓子里,那条大草鱼不停地蹦跳,那劲大得水生鱼篓子都快端不稳了。 “哇!真的有大鱼!”大家欢呼着把大草鱼装进桶里,水生对几人道:“你们别把小鱼放了,拿回去喂鸡鸭!” “知道了。”大家手忙脚乱的把其他的鱼装进桶里。 李虞见雨过天晴,带着阳阳往庄子外面走,路边的稻田散发着勃勃生机,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味道,走到玉米地边,嫩绿的玉米叶上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下照射下变得五彩缤纷。 阳阳甩开李虞的手,追逐着一只蜻蜓跑了,燕子和草儿几个姑娘,背着背篼在玉米地边的田坎上割草,草儿抬头看见追着蜻蜓跑的阳阳,喊道:“阳阳少爷,老邹伯他们说沟渠里有大鱼,水生哥他们都去沟渠那边捞鱼去了。” 阳阳听到捞鱼,对追赶蜻蜓没了兴趣,跑回去拉着李虞,“娘,看水生哥哥捞鱼。” “好。”李虞带着阳阳往沟渠走,远处的螺髻山云雾缭绕,远远看去如仙境一般。 还没走近沟渠,就听到到水生他们发出的欢呼声。 小泥鳅见李虞和阳阳来了,跑过去拉着阳阳,指着桶里的鱼得意的笑着:“少爷您看,水生哥撮的大草鱼。” “哇!好大的鱼啊!”转头冲着在秧田边看秧苗的李虞,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娘,快来看好大的鱼啊!” 李虞笑着走近一看,“这条草鱼真的又大又肥!” 小结巴看着李虞羞涩的笑了一下,拉了小泥鳅指了一下虾子,小泥鳅明白过来,“夫人,桶里有您喜欢吃的虾子。” 李虞看到两人脸上头发上糊着泥浆,对站在沟渠里撮鱼的水生几个,笑着叮嘱道:“好!谢谢你们,小心一点别去水深的地方。” 几人齐声应道:“夫人,我们知道了。”小结巴抿嘴看着李虞不住地点头,和小泥鳅牵着阳阳在沟坎上,几人跟着撮鱼的水生他们来回跑,帮着把扔到上面的鱼捡起来装进桶里。 李虞带着阳阳在沟渠边玩了一会儿,刚要往回走,看到两辆马车朝庄子这边驶来。 高氏、何氏两人撩开车帘子看着山脚工地上忙碌的工人,见庄子的房屋已经完工了,工匠正在修建凉亭,还有人在搭建假山曲廊。 何氏对高氏道:“高姐姐,上次听夫人说修好后要开一个休闲山庄,我还觉得修建在山脚太过偏僻,照这样看来比在城里玩多一种野趣。” 高氏看着前面的工地,想着吴庭先说李夫人是个农家女,可自从与她接触后,觉得李夫人的见识仪态,都不像是普通农家女具备的,高氏又想:王家二夫人林氏与李夫人长得如此像,难不成李夫人和青州林家有什么渊源?难道是… 何氏的问话打断了高氏的猜测,“是啊!还是李夫人眼光独到,这地方离城里也就一个多时辰,到时候出来游玩的人不会少的。” “听说庄子里吃住齐全,还有钓鱼、爬山摘果子的地方,等修好了咱们也来玩玩。” “嗯!到时候出来松快松快。” 走了一会儿,何氏看见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李虞,对高氏笑道:“高姐姐,您看夫人就在前面。” 高氏顺着何氏指着的方向看到了牵着阳阳的李虞,笑道:“果然是,夫人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简简单单的看着都让人眼前一亮。” 两人见李虞看了过来,举着帕子冲李虞挥了挥手。 李虞看到两人,对阳阳道:“阳阳高姨和何姨来了,我们迎一迎她们。” 高氏两人看到李虞朝她们走来,待车子走近李虞母子,也笑着从车上下来,两人这才发现庄子上的路没有泥泞不堪,路面上铺有一层砂石碾压得很平坦,也不知道用什么铺的。 高氏爽朗的笑着,“螺髻山山清水秀,山脚凉爽宜人,夫人可真会享受。” 李虞笑道:“确实挺凉快的,你们来了就在这住几日再回。” “好啊!那我们就住着不走了。” 阳阳抱着双胖手冲两人拱手行礼道:“高姨好,何姨好!” 高氏笑着一把抱起阳阳,“哎哟!这么俊的小哥是哪家的啊?” 阳阳大声回道:“爹爹、娘亲家的!”三人听候笑了起来。wWω.㈤八一㈥0.CòΜ 何氏指着后面那辆车子,微笑道:“夫人,高姐姐我们听说您收留了一些老人和孩子,带了些东西过来给他们。” 李虞欠身行礼笑道:“我先替他们谢谢你们。” 高氏笑道:“我俩就找了些土布、棉花和一些布头,又不是啥好东西!” 李虞摇摇头,笑道:“都是些实用的好东西,高姐姐、何姐姐费心了。” 高氏笑道:“不用谢啦!我俩可听说您庄子上种了一种叫玉米的庄稼,让我们见识一下就当谢礼了。” 李虞指着玉米地的位置,“就在那边有一大片呢!你们随便看。” 何氏笑道:“哎呀!早知道随便看,我们就空手来了。” 两人看到在沟渠里抓鱼的水生他们,对李虞道:“就是这些孩子吗?” “对,都是些好孩子,庄子上养得猪啊、鸡鸭鹅那些都是他们割草回去喂养。” “还真是些勤快的孩子,”高氏指着在秧田里找食鸭鹅,“哎哟!那些鸭子下田了,它们会不会把稻子吃了啊?” 何氏抿嘴笑道:“高姐姐,鸭子不会吃稻苗,只会吃稻子。” 高氏叹气道:“出丑了,这鸭子欺负我不懂稼穑。”三人笑了起来。 吉祥回城去了衙门,把王家来赔罪的经过告诉了周嘉,“夫人怀疑林氏会派她奶嬷嬷去西山打探消息,派我去盯着王家。” 周嘉对吉祥道:“好,天气炎热,你回去找先生拿上消暑药再赶路。” “是老爷。”吉祥退下后去后院装扮了一下,去了王家。 314做贼心虚 吉祥走后,周嘉让人把吴庭先叫来押房,对他道:“王政在大牢可还老实?” 吴庭先笑了一下,“大人,王政在牢里倒还老实,毕竟这才进去几日而已,加上王家又上下打点过了,也没吃多少苦头,就是被几个狱头折腾了几次而已。” 被狱头折腾了几次,那些狱头折腾起人来,像王政这样的贵公子可有得受了,看来大牢里的牢头和王家有仇啊! 周嘉点头道:“再关他三五日,你看着判吧!” 吴庭先原以为周嘉还要折腾王政一些日子,听他这样一说,拱手问道:“大人,您看判他徒一年,杖三十如何?” 周嘉对暗地里折腾王政没有兴趣,“好,就照你说的判下。” 吴庭先走后,周嘉把王政雇苏弦音去庄子劫持李虞,还有苏弦音贩卖人口,受雇与人劫持掳走其他官员妻妾的事写了呈条报了上去。 林氏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王老太太传问,等了两个时辰也没有动静。 林氏的心在煎熬,知道王老太太的性子,如果把人叫去骂一顿,那就表示她放过你了,如果放着不理,那就表示她不会轻易饶恕。 王老太太回到小佛堂,念了好几遍心经也没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起李虞说她锦娘和她父亲在青山县清水镇的西山村定居,思量着要不要派人去找到锦娘,问一下当初的实情。 韩嬷嬷见她坐立难安的样子,劝慰道:“夫人,您别担心了,不管咋样您可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母亲,王家不会把您怎么样的!” 林氏面带嘲讽的笑了一下,“有坤儿和鹏儿,王家是不会明着休妻,但你也别忘了家庙里关着的人。” 是啊!王家是不会明着休妻,可是会让夫人生病,关进家庙祈福啊! 韩嬷嬷忽然想起来,在周家庄子里没听李氏提过,锦娘小姐是否安好,万一人已经不在了呢?那就死无对证了。 “夫人,您不用发愁,我觉得锦娘小姐可能已经不在了。” 林氏听后抬头看着韩嬷嬷,“奶娘,你怎么知道锦娘不在了?” 韩嬷嬷向林氏分析自己的发现,“您看,我们在庄子上,……” 林氏经韩嬷嬷一分析觉得锦娘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可这毕竟是猜测而已,万一锦娘还在,“奶娘,我们得派个人去看看,你看派谁去好呢?” 林氏看着韩嬷嬷想了半天,觉得谁都没有奶娘可靠,拉着韩嬷嬷的手,“奶娘,我想了一下谁都没你可靠,劳烦你去一趟青山,打探一下锦娘是否还在?”五⑧16○.com 韩嬷嬷心里明白自己做过什么,知道此事关系到她是否能安然到老,“好,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我就替您走这一趟。” 林氏想了一下,起身进屋拿来银票和银子,递给韩嬷嬷道:“好,你也别用府里的车马人手,去车马行雇一辆马车,再去镖局雇个镖师护着你去,一路上小心一点。” 韩嬷嬷接过了,对林氏道:“您找个借口,让莺歌去书院把二少爷请回来,看在二少爷的面子上,老太太还是会顾忌一下的。” 林氏看着一心为她的奶娘,有些动情的握住她的手,“奶娘,谢谢你!” “夫人您好好的,奶娘就好好的。”韩嬷嬷拍拍她的手,转身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吉祥看着提着包袱,从后院小门出来的韩嬷嬷,心想:幸好来得及时,差点错过了。 李虞带着高氏、何氏到了庄里,两人坐了一会儿,提议去看看李虞家的养殖场,李虞笑道:“你们不怕牲畜气味大,我就带你们去看看。” 何氏笑着说道:“我以前在家时还喂养过,也没觉得有多大的气味。” 高氏压低声音笑道:“不瞒你们说,我长这么大,连猪长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两人笑了起来,“好啊!今儿就让你涨涨见识,见一下猪到底长什么样的。” 三人到了养殖场,高氏看到猪圈里的猪吓了一跳,“太难看了,黑丑黑丑的还有一张大长嘴,猪肉不是这样的啊?” 何氏捂着嘴止不住的笑意,“活猪就是这样的,猪肉是杀了后打整好了的。” 看了一圈后,何氏对李虞道:“夫人,您这办法好,猪栏里干干净净的,就是可惜了那些猪肥。” 李虞把这样养猪的好处,和后面的沤肥池告诉了她,何氏听后冲着李虞屈膝行礼,“多谢夫人,我回去写信告诉家里,让他们照您这法子养猪沤肥。” 三人从养殖场出来又去了玉米地边,李虞笑着指着地里粗壮的玉米,“高姐姐、何姐姐你们看,这些就是玉米,再过两个多月就会成熟了,到时候再请你们来庄子上尝尝新鲜的嫩玉米。” 两人没见过玉米,也想像不出这么粗壮的玉米苗,结的果子是什么样的,笑道:“这可是金贵的东西,咱们可得来尝尝。” 李虞陪着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圈,趁四下无人,还脱了鞋袜在玉米地旁边的小溪里玩耍了一会儿。 谷雨和丫头们拿来垫子,铺在地上,摆上瓜果,李虞对两人笑道:“来,咱们坐着玩耍一会儿。” 三人坐在垫子上,吃着瓜果,看着青山绿水,觉得李虞这样简单的日子过得真不错。 何氏想起家里的糟心事,气闷不已,“这样闲适的日子真不错,唉!我都不想回城了。” 李虞看着何氏锁眉,觉得她可能遇到不如意的事了,“城里不舒服那就别回去了呗!就在我这住些日子,心里高兴了再回去。” 何氏苦笑一声,“我也想啊!可家里还有糟心事没解决,在夫人这松泛一下回去解决了再来玩。” 高氏拍拍何氏肩膀,“何妹妹你也是的,值得为这么点小事动气,不过是送上门来做小妾的贱人而已,小妾嘛!在咱们眼里就是个玩意儿,伺候得高兴了就给她个好脸色,不高兴了,哪凉快就让她哪待着去!” 李虞挑眉看着何氏,“唉!”何氏叹了口气,“夫人在城外不知道,我家老爷昨儿回来了,和我家老爷一起回来的,还有位老爷英雄救美带回来的春娟姑娘,昨儿一到就要给我敬茶,说是愿意伺候我和老爷,差点没把我恶心死。” 315何氏的痛 温婉的何氏冲着两人,噼里啪啦的一口气说完,拍着胸口觉得心里的气总算是吐了些出来。 李虞听何氏说后觉得恶心不已,可自己又没有宅斗的经验,“确实挺恶心人的,我觉得听高姐姐的没错。” 高氏叹气道:“夫人您与何妹妹和我这种从小看惯了,男人三妻四妾的女子不一样,我们从小听从的教养,就是教我们要学女书上那样的贤妇,直到出门时我姐姐偷偷的教我,书上的贤妇都是那些贱男人写来哄骗咱们女子的,妻妾相和从来就是男人一厢情愿的臆想,让我守着本心不要听男人的花言巧语山盟海誓,姐姐的话把我以前学的全都推翻。后来我怀着我家老大,吐的一塌糊涂还要张罗着给陪嫁丫头开脸,我当时那个气啊!”高氏想起往事还是觉得胸口有些闷痛,深深的吸了口气,“拿刀杀人的心都有了,后来我奶娘拉着我说,小姐,连那些乡下汉子赚了点银钱也要去花街柳巷逛逛,何况您处在官宦人家,您得看开一点摆正自己的身份,把那些小妾当成阿猫阿狗的存在,老实本分的给她个出身,奸滑作妖的得硬起心肠该打的打该卖的卖,后宅就是女人的战场。” 李虞听出了高氏话里的心酸无奈,想起现代那些男人赚了钱,还想过那种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日子,在这个小三小四合法化的世道就更不用说了,高氏的奶娘说连乡下汉子多赚两个钱都要去花街柳巷逛逛,想想这些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谁又不想过红袖添香、妻妾环绕的日子。 “何姐姐,这世道原本就对咱们女子有太多恶意,哪怕为了孩子,我们也要多爱惜自己一些。” 何氏听后垂头呆坐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两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把擦掉脸上的泪痕,站起来冲着李虞和高氏屈膝行礼道:“多谢夫人宽慰,多谢高姐姐指点。” 是个听得进话的,高氏想着看着何氏欣慰的笑了,“日子都是靠自个儿努力过出来的,咱们这个年纪的女子就不要再去翻往日的誓言了,孩子好才是真的好。” 何氏听着高氏的话若有所思,李虞觉得高氏才是个通透人,不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才能让自己活的开心自在。 三人坐在那里望着远处的青山,李虞拉着两人站了起来,笑道:“两位姐姐,来,对着青山把心里的苦闷都喊出来。” 两人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李虞,重重的点头,李虞对着螺髻山大声喊道:“啊……见鬼去吧!” 高氏何氏一脸新奇的看着李虞,望着螺髻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看着李虞鼓励的眼神,两人抓着李虞的手给自己壮胆,深深吸了口气酝酿了一下试着喊了一声,喊出了第一声,接下来就容易多了,“啊……见鬼去吧!”两人对着螺髻山把心里的痛苦委屈都喊了出来。 “啊……见鬼去吧!”两人用尽了力气,把心里的痛苦压抑都释放了出来,直到声嘶力竭才停了下来。 高氏擦掉眼角的泪水,拍着心口对两人笑道:“这里从来就没这么松快过。” 何氏也笑了,“觉得心都轻了。” 李虞拿起一瓣果子,递给两人,微笑着道:“来,甜甜嘴,润润喉咙。” “甜甜的。”两人接过去咬了一口,看着李虞微笑道。 直到看天色不早了,高氏、何氏两人才笑着向李虞告辞,何氏笑道:“夫人,庄子上玩耍真的不错,等您山庄修好咱们再来玩耍。” 李虞爽快的笑道:“好!再过些日子就修好了,到时候随时欢迎你们来玩。” 两人笑道:“那感情好,到时候咱们天天来,玩到您烦了为止。” “好!我保证不烦,就怕你们烦了。” 李虞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上了车慢慢的走远,叹了口气,慢慢的往回走。 两人回城,先到了吴家门口,高氏叮嘱何氏道:“何妹妹,世上男子大多无情,只有孩子才是咱们最终的依靠。” 何氏感激的冲着高氏屈膝行礼,“谢谢您高姐姐。” 何氏与高氏告别后回到隔了一条巷道的通判府。 丫鬟秋菊见何氏回来,迎上去小声禀报道:“夫人,您回来啦!老爷在找您!” 听着屋里春娟娇笑声,何氏的心像被人用钝刀子拉过一样,忍着心口的疼痛,冷冷的道:“老爷找我有什么要紧事?你不知道告诉他,我去西城外看望知府夫人去了吗?” 秋菊嗫嗫道:“我还没来得及说,春娟姑娘就说她做了老爷爱吃的春饼,把老爷叫走了。” 何氏心道:没有春娟也会有秋娟、冬娟,既然上赶着做妾,本夫人就成全你,量你林子聪也不敢宠妾灭妻。 何氏带着秋菊不紧不慢的回了正院,站在门口看着的林子聪春风得意的样子,和站在林子聪身边的娇俏可人的春娟姑娘。 何氏低哼一声,走了进去,林子聪讪讪的笑道:“夫人,快来尝尝春娟姑娘做的春饼。” 春娟姑娘也上前屈膝行礼道:“姐姐您回来啦!” 何氏撇了春娟一眼,走过去坐下,“姐姐,本夫人可没你这样的妹子。” “夫人,你这又是何必……”林子聪有些生气,看着冷若冰霜的何氏又有些心虚。 春娟泫然欲泣的看着何氏,道:“夫人,都是春娟不好,求您别生大人的气。” 何氏看着冷着脸的林子聪和面带桃花的春娟,道:“春娟姑娘,你真的愿意不计名分的伺候我和老爷?” 春娟羞答答的跪在了何氏面前,“夫人,自从大人救了春娟,春娟就是大人的人了。” 何氏心里一痛,忍不住呛咳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愤懑,看着春娟淡淡的道:“春娟姑娘你要明白,林家不是那不三不四的人家,老爷是要奔大前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你想给伺候老爷,没有卖身契本夫人可不敢收你,你自己思量着办!” 316平妻 春娟听后心想:大人当初答应过自己让自己做平妻,你这黄脸婆却想让我签身契当奴为婢,连命脉都被你捏在手里,那可不成。 春娟幽怨的看向林子聪,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大人,您当初说过娶我做平妻的。” “你犯了癔症吧!”林子聪涨红着脸瞪着春娟脱口而出,抬头看到何氏震惊的眼神,羞愧的无地自容。 “您说过的……” 这就是当初和自己同甘共苦、对自己情真意切山盟海誓的男人,如果今儿这个女人是个家世显赫的,自己正妻的位置恐怕也保不住了吧! “哈哈哈……”何氏气极而笑,“平妻,你以为我林家是那些商户吗?”何氏看着林子聪,满脸讥讽,“老爷,您真的要娶春娟姑娘做平妻吗?” 林子聪讪讪的看着何氏,冲着她拱手叫屈,“冤枉啊夫人,为夫怎么会应下这荒唐事,春娟姑娘愿意为妾就签下身契,不愿意就陪副嫁妆把她嫁出去吧!”林子聪说完拂袖而去。 春娟看着林子聪的背影,觉得天都塌了,喃喃细语,“你怎么能忘记得这么快?……” 在名利权势面前,男人的小意温柔和甜言蜜语,已如同昨日黄花一去不复返了。 何氏撇了一眼呆立在那的春娟,声音冰凉,“姑娘,老爷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就说说你的选择吧!” 春娟心想:自己已不是完壁之身,嫁给那些为了三餐饭食劳碌奔走的贩夫走卒,还不如在林府做妾,还能落个衣食无忧。 春娟咽下了满心的不甘,走过去跪在了何氏脚下,磕头行礼,“春娟拜见夫人。” 何氏淡淡的看着跪在脚下的春娟,强忍心被啃噬的痛,抬了抬手,“秋菊,带春娟姑娘先把身契签了,再来敬茶。” 秋菊带着春娟签身契去了,看着春娟的背影慢慢的消失,何氏却感觉不到一丝胜利的喜悦,只觉得心在慢慢的变凉,眼角眉梢的温婉恬静也消失不见。 隔天一早,趁太阳还没出来,李虞就和文先生去了隔壁的杨家村。 杨家村修建在螺髻山山脚,整个村庄都被竹林环绕,村庄前有大片的良田,村里的田地种了稻子,还有一部分种的蔬菜瓜果。 村里的房屋有瓦房和草房,村子中央还有一栋用青砖青瓦修建而成的大宅院。 文先生指着那栋宅院,“小鱼,那庄子是一户姓田的人家的,阿威说田家的秧苗和咱们家的是一个品种,还有村长家的也是,阿威也问过那些村民,村民说他们买不到田家和村长家的那种稻种。” “先生,大户和村长都能买到,普通的村民却买不到,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去查问一下才知道。” 一个身材高挑的妇人挑着一担草朝着两人走来,看见文先生高兴的放下担子,冲着文先生恭敬的行礼,快人快语道:“文大夫您来村里给人看病啊?多谢您!我婆婆的膝盖骨好多了,夜里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那就好,杨大嫂记着让你婆婆坚持每晚睡前用草药泡一次脚,等过些日子我再去给她看看。” 杨大嫂笑了起来,“多亏您了文大夫,村里人都夸您人好医术好,比城里的那些大夫可强多了,城里的大夫花钱多还治不好病,您教我们拔些草药回来泡脚也能治病。” “大伙儿缪赞了,只是让大家减少一点苦痛而已。”文先生笑道。 李虞见杨大嫂一副爽利的样子,指着田里的秧子问道:“杨大嫂,田里的稻种是你们自己留的种,还是去种子铺买的啊?” 杨大嫂指着那一片秧田,爽朗的笑道:“夫人您看到的这些秧子,用的都是自家每年留下的稻种,像田家那样的好稻种我家也去买了几次,一次都没买到,田家去年收的新稻也留下了稻种,今年开春就放话出来他家也有高产的稻种卖,可那价钱太贵咱们又买不起,就村长家问田家买了新稻种。” 田家留了稻种卖?难道是四海钱庄的粮行掌柜,与田家这样的世家勾结倒卖粮种? “田家的稻种在城里哪家铺子买的,你知道吗?” 妇人点点头,“知道,城里的丰谷粮行,他家以前只卖粮食,价钱也比其他的铺子公道,稻种是去年才开始卖的,田家去年就种了丰谷粮行的稻种,那产量确实好。” “谢谢大嫂。”李虞决定让人去查一下,为何这些村民买不到稻种,田家王家那样的世家大族却能买到。 “您太客气了就几句话的事,文大夫,这位夫人,来家玩啊!”妇人挑起担子朝村子里走去。 李虞笑着点头,“好,我家就在东头的庄子,有空你也来玩。” 文先生从妇人的话里也听出了一些问题,“小鱼,云州四海钱庄的粮行掌柜和世家可能勾结在一起了。” “是有这个可能。”李虞也有这样的猜测。 李虞和文先生在村里逛了一圈,又问了几个村民,大家都和杨大嫂一样的说辞。 李虞和文先生逛回庄子里,见如意带着人在厢房摆放桌椅。 如意见李虞和文先生回来,笑着指着那些桌椅道:“老太爷,夫人你们看,课桌椅已经送来了,我这就去城里让刘班头给小刘先生带信。” 李虞点点头,“正好,你去城里的丰谷粮行看看,他们的稻种是怎么卖的?几时才能买到?” 如意不解的看着李虞,“夫人,丰谷粮行是钱庄开的啊,出什么事了吗?” “对,上次先生就说过,村里那些村民种的稻种和咱们的不一样,我还以为是村民不信任新稻种,今日去村里看过后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夫人,我回城打听一下,”如意明白李虞的意思,“老邹头他们昨儿干活回家,说发现地里的玉米秧子好像被人偷走了几株,他们一早就去玉米地查看去了。” 李虞看了下天色,“照时辰算来也去了一会儿了,如果有事他们知道回来禀报的,你先去城里,我让阿威去看看。” 如意点点头,看了一下沾满了灰尘的衣衫,笑道:“那我这身也不用换了,这样去粮铺刚好。”wWω.㈤八一㈥0.CòΜ “也好,就这样去吧!”李虞笑道。 317玉米被偷了 老邹头和十几个人分散在地里转悠查看,看下去又在其他的玉米地发现了玉米秧子被挖走的痕迹,挨着查看下去,大家估计最少有上百株玉米被偷走。 老邹头和財叔这帮人又气又怕,气的是这么多玉米秧子被人偷走,怕的是被夫人知道会责怪他们没有尽心尽责,把他们赶走,好不容易才有的安稳日子就没了。 老邹头用力搓了把脸,叹了口气,“唉!气也没用,如果这次夫人不撵走咱们,咱们得守着地里的玉米秧子别让人再偷走了,这样吧!你们先去砍一些竹子和木料回来搭建窝棚,我和大水回去告诉小管事,让他带我们去向夫人请罪。” 阿财点点头,“也好,先搭几个窝棚,咱们晚上轮流出来守夜。” 大水气得把脚下的土块一脚踢了出去,怒道:“狗东西,被我抓住他非把狗腿给他打断不可。” 老邹头拉住了着急上火的大水,“走吧!在这着急发火也无济于事,还是先回庄子把玉米被偷走的事禀告夫人再说。” 老邹头和大水走后,阿财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一个矮瘦的老头道:“王大哥,你想想他偷了咱们这么多玉米回去,总不能种在院子里吧?” “对啊!有上百株玉米秧子呢!咱们干完活就去隔壁的村子找找看,应该会找到的。” “对,咱们快点干,干完就找找去。” 老邹头和大水回到庄子,找到阿威,把玉米秧子被偷走的事告诉了阿威,阿威听后也气得不行,“他怎么知道那是玉米?还偷走了这么多,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们在这等会儿我去禀报夫人。”五⑧16○.com 阿威把玉米秧子被偷的事禀报了李虞,“夫人,村里人觉得稀奇最多偷挖两株回家,可这贼子却偷了那么多,我觉得他肯定认识玉米。” 能认识玉米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家,不是普通人家就知道这庄子是谁家的,这些人家不会来偷玉米秧子,可能是这些人家的亲戚,或者攀附那些人家的人来偷的。 李虞想了一会儿,吩咐阿威,“阿威,你带人去隔壁的村子里悄悄查访一下,特别是村里有些势力的人家,记着不准扰民。” 阿威拍着胸堂保证,“夫人,您放心我经常陪老太爷,去附近的村里给村民看病,和村里好多人家都熟,我悄悄的找他们打听一下。” 李虞笑着点头,“好,你先去问一下,出去和老邹头他们说请罪就不用了,闹贼不是他们能掌控得了的,让他们记着以后仔细一点。” “您不知道玉米秧子被偷,他们担心您会赶走他们,还在准备搭窝棚守夜。” 李虞听后有些明白他们的感受,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有了安稳日子,本来就有些患得患失,遇上庄子里的玉米又被人偷走,难免担心自己赶走他们。 “你告诉他们,庄子就是他们的家,只要他们不做那些与外人勾结,损害庄子利益的事,我永远都不会赶走他们。他们想搭窝棚守夜也好,这样一来贼人也会有所顾忌,还有再过些日子庄稼就熟了,山里的野物恐怕也会下山偷庄稼,让他们抽空在山脚地边围一道篱笆墙。” “是夫人。”阿威退了出去。 老邹头和大水忐忑不安的等着阿威从内院出来,一见他就迎了上去,一脸担心的看着阿威,“小管事,夫人怎么说?” “夫人说庄子就是你们的家,只要不是……,我说了吧!只要大家本本分分的做事,夫人不会责骂咱们的,我自从被夫人买回来没挨过一次打骂,不过我也听话。”杨威说完自豪的笑了。 老邹头和大水听后潸然泪下,满怀着感恩的心情朝着正院的位置跪了下来,“多谢夫人,多谢老爷,我们有家了。” 阿威连忙拉起两人道:“老邹伯,大水伯,快起来,夫人不喜欢咱们动不动就下跪。” 老邹头和大水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我们不跪了,阿财他们还担心着呢!我们先去告诉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阿威看他们高兴样子心里也很高兴,“好,附近村子我会去查看,老邹伯你们就别去了。” 老邹头难掩激动的搓着手,“哎!我们不去了,回去赶紧把窝棚搭好,围篱笆墙去。” 阿威看着两人乐颠颠的走了,也朝杨家村走去。 进村后去在村子里走了几户人家,都没打探到消息,想到村里和田家关系不一般的,又在杨家村张扬跋扈的田忠家,住在杨大嫂家隔了一户人家的地方,阿威溜达着朝杨家走去。 到了杨家,站在篱笆墙外就看见杨家阿婆在院子里晒菜干,阿威笑着喊了一声,“杨阿婆,您脚好些了吗?” 杨阿婆抬头看见阿威,笑着过去拉开了篱笆门,“阿威来啦!快进来坐会儿,我脚好多了连前两日下雨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回去替我谢谢文大夫。” 阿威走进院子,帮着杨阿婆把菜干摊开晾在簸箕里,“杨阿婆,昨晚我们庄子上半夜三更的好像有人跑过,你们村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啊?” 杨阿婆笑道:“我昨晚倒没有听到响动,就隔壁长贵他娘,今早还和我抱怨说昨晚刚睡着,就被她隔壁田忠家的狗叫声吵醒,害她一晚上都半睡半醒的,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迷糊过去,又被田忠家的狗吵醒,在我这坐了一会儿回去补觉去了,咋了?庄子上东西被偷了啊?” 阿威想了一下道:“东西倒是没丢,就是地里的庄稼被人糟蹋了一些。” 杨阿婆听后拉着阿威走到檐廊下,压低声音说道:“阿威,长贵他娘说昨晚田忠一家一人背了个背篼,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也不知道干啥去了?到今儿天麻麻亮时才回来。” 看来那些玉米秧子八成是被田忠家偷走了,可是在哪才能找到那些被偷的玉米,来个人赃俱获呢? “杨阿婆,田忠家养了几只狗啊?” “养了一只,听说从田老爷家庄子上抱来的,凶得不得了。” 318知福、惜福 大白天的有一只恶狗倒不怕,先去看看再说,阿威站起来,笑着冲着杨阿婆行礼,“杨阿婆多谢您,我要回去了。” 杨阿婆笑着拍了一下阿威,“跟阿婆还客气啥?”想想不放心又叮嘱阿威道:“那田忠一家原本是田家的家奴,一家子都在庄子上干活,田忠闺女长得水灵俊俏被田家老爷看上纳她做了小妾,前年给田老爷生了个老儿子很是受宠,田家老爷放了他们奴籍,他们就在咱们村落了户,田忠媳妇王氏为人泼辣、蛮横不讲道理,他家那两个儿子啧啧··唉!一句话,他家的人和狗一样凶,你可不要去招惹他们。” 阿威笑眯眯的点头,“知道啦!我去转一圈就回去了。”阿威从杨阿婆家出来,走到田忠家院子外,看见田忠家的院墙有六尺多高,踮起脚也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 阿威绕着院子转了一圈,院子里传来了几声狗吠,阿威发现田忠家的后院比别家大了许多,心想:这院子种上百株玉米应该不成问题。看着高高的院墙,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心想:唉!还是回去和如意哥说说,让他来田忠家查看一下吧! 阿威纠结着往回走,走到半路想想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了,站在那里犹豫片刻后转身朝田忠家走去。 如意到了城里,到了府衙门口才想到刘毅送那些孩子回家去了,找了一个知道刘毅家的衙役,问清楚刘汉民家的住址,去了刘汉民家,告诉他课桌椅做好了,刘汉民高兴的拱手谢道:“劳烦大管事跑一趟,我这就收拾东西。” “您客气了,”如意见刘汉民退脚不便,“刘先生,你去府衙门口等我,我去买点东西回去接你。” 刘汉民迟疑片刻,笑着拱手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如意从刘家出来,去了东城在细水街找到了丰谷粮行,看见丰谷粮行有三间宽大的门脸,铺子里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顾客,如意走进去在门口站着的伙计走了进来,看着如意不耐烦的问:“你要来几斤糙米?” 如意笑着塞了几文钱在他手里,“小哥,我听说你们粮行有一种高产的稻种,要早点来定才能买到,我现在就定下明年的成吗?” 伙计看了一下手里的铜板,脸上有了笑意,“这位大哥,我劝你就歇了这心思吧!不要说明年的稻种,后年都不可能有,你还不如去那些大户人家问问,他们今年就有高产稻种卖了。” 如意又塞了几文钱在他手里,露出一副巴结讨好的样子,“小哥,我们村的田家就在卖稻种,可他们卖得也太贵了,除了种子钱,一季种下来和自家留下来的差不了多少。” 伙计看了一下手里的铜板,得意的笑着,“看在你会来事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家粮行的种子还没到云洲城,就被那些大户全部定下瓜分了,哪轮得到你们,我劝你还是买田家的稻种好了,这一季虽说划不来,下一季你就可以自己留种了啊!” 这些狗东西,我家夫人把自己应得的一成利让出来,就是为了惠及穷苦百姓,如今却成了这些世家大户敛财的工具,不知还有多少地方存在这样的现象。 如意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多谢小哥指点,就算要种也要等明年了。” “是啊!你明年就在你们村买,最多就吃亏一季的银钱嘛!” 如意从粮行出来,去衙门找到周嘉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公诉了周嘉,“老爷,您觉得是丰谷粮行的掌柜与世家大户勾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周嘉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是掌柜与他们勾结还好办,就怕像楚峰这样的掌柜也参与其中了,你先回去把查到的告诉诉夫人,我把楚峰约出来探一下口风。” “是,老爷,我先回去了。” 如意从周嘉的押房出来,在衙门前接了刘汉明往回走,到了庄子上,如意带着刘汉民往院子走,“刘先生,庄子里有您和陆先生两位先生,陆先生是老爷请回来教少爷和我儿子七斤的,西厢房的两间屋子是你们给学生授课的地方,您房间在陆先生隔壁,转角的屋子是浴房,我先带您去房间把行礼放下。” “好。”刘汉民跟着如意进了院子,看到了宽敞的教室里面整齐摆放的桌凳,稍小一间教室里温文儒雅的陆先生正在给两个孩子上课,刘汉明跟着如意到了房间,见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间靠窗放着一张长方桌两把椅子,桌椅后面摆放着一面绣了竹枝图案的屏风,屏风后有一张炕床一个高柜,一张小方桌和一把椅子,床上的蚊帐也挂好了。Μ.5八160.cǒm 刘汉民觉得这房间里布置得太贴心了,感激的拱手道:“多谢大管事,请大管事代文诚谢过大人和夫人。” 如意笑着拱手还礼,“刘先生客气了,您先收拾行李,等会儿就开饭了。” 刘汉民看着如意大步去了后院,转身进屋收拾起来。 如意到后院见李虞和小玉坐在穿堂口乘凉,上前把丰谷粮行探得的消息,和周嘉的话告诉了李虞,李虞听后摇头叹气,“这些世家大户就如饕餮一样贪得无厌,后续的事等老爷和楚峰聚过了再议。” “是,夫人,刘先生已经接来了,让村里的孩子来上学的事还没有宣扬出去,还有就是,以后村里有孩子来上学难免嘈杂,就在二门留一个人守着,您看怎么样?” “也好,你安排好人守在二门就成,老邹头他们查看过地里的玉米,发现被人偷走了上百株,阿威去隔壁的村子打听消息去了,你去看看我怕他闯祸?招收村里那些孩子上学的事,等我拟一个章程出来再开始招收。” “是。”如意躬身应下后退了出去。 “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怀这孩子肚子饿的特别快,又馋东西吃,这孩子生下来可能是个馋嘴猫。”小玉笑着撑着椅子站了起来。 319打起来啦! 算算时间小玉怀孕已有三个来月了,已经开始显怀,李虞看着小玉微凸的肚子,笑道:“别忍着,想吃什么就让灶上给你做。” “嗯!”小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夫人,薛婶她们说以前村里的那些妇人,挺着个大肚子照样下地干活,到生孩子也没见过几次油荤,我觉得比起她们我已经很有福了。” 李虞一直都很喜欢小玉的性子,为人厚道、知进退,笑着夸奖她道:“嗯!如意是个有福气的,娶了你这个知福、惜福的好女人。” 小玉红着脸,“夫人,人家和您说老实话,您又打趣我。” 李虞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也说的老实话,真没打趣你。”说完之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阿威回到田忠家院外,转了一圈到了田忠家后院墙外,看着院墙外的那颗桉树眼珠子一转,抱住树干爬了上去,总算看清楚了田忠家后院的情形。 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相貌忠厚的男子可能就是田忠,还有一个长得精明市侩的妇人,和一个牛高马大相貌粗蛮的青年男子,阴凉地还放着三个大背篼,里面装满了玉米秧,几人拿着锄头正在忙碌着挖地种玉米。 阿威看着院子里的玉米,气得一声大吼,“田忠,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狗贼,竟敢去我家庄子上偷玉米。”阿威嘴里骂着,快速的从树上溜了下去,冲着田忠家院门口跑去。 “哪个狗东西在骂老子。”田忠吼着抬头,和媳妇儿子抬头四处寻找没看到人影,田忠担心的看着王氏母子,“遭了,他们找来了,听说他们家有人在府衙做大官,咱们不会惹祸了吧!” 王氏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指着那些玉米秧苗,道:“你没听咱们姑娘说啊?这东西可是个精贵东西,结的东西一个能卖几十文铜板,都照你那样胆小怕事,咱们能有如今的好日子,是吧阿宽?” 田宽应道:“是啊爹,咱们听娘的准没错,当初····”话音未落,就听到前院的狗狂汪汪·····地叫了起来,隐隐约约传来了哐当、哐当地拍打院门的声音。 田忠和王氏手脚利落的背起背篼,嘴里低声吩咐着,“阿宽,你快去前院看看,我把背篼藏地窖里去。” 田宽挽起袖子朝前院跑,“你们动作快点,我去看看,哪个狗东西敢来我家找事?” “田忠,你这个缩头乌龟快点出来,把偷了我家的玉米秧苗拿出来。”阿威怒吼着又用力的踹了几下院门。 村民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阿威,“阿威,你家啥东西被田家偷了啊?”五⑧16○.com 阿威嘴皮子利索,“我家的玉米秧苗被田忠家偷了,我刚在他家后院外的桉树上,看到他们家正在挖地种我家偷来的玉米秧苗。” 一个村民呸了一下,“啧啧···连你家的东西都要偷,你家老太爷还帮田忠治好了腰疼。” 田宽在院门后听到外面的议论声,气得脸色通红,取下门拴拉开了院门,走出去指着阿威喊道:“狗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偷你家的玉米秧苗了?竟敢在这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不准围在我家门口,都给我滚!” 大家讪讪的四散开来,杨阿婆站在篱笆门外看到田宽出来,对小孙子杨乐道:“阿乐,阿威要吃亏了,快去庄子里叫阿威家的人。” “哎!”阿乐脆生应下,飞快地朝李虞家庄子跑去。杨阿婆站在这边担心地看着田家。 “呸!你才是狗东西,”阿威冲着他啐了一口,“你爷爷爬到树上亲眼看到的,玉米秧苗还在你家后院,你和你娘还有你爹刚才就在后院挖地种玉米秧苗,你敢发誓说不是!” “你算什么东西?你让我发誓我就发誓啊!” “你是个东西!也是哈!你全家都是偷人玉米的贼东西!” “我打死你这个狗东西,”田宽没有阿威嘴皮子利索,气得举起拳头,嗷嗷叫着冲着阿威打去,阿威侧身躲开一脚踹在他腿上,田宽踉跄了几下,站稳了身子转身扑过去一把抱起了阿威,举了起来就往地上摔,阿威一手抓住了田宽的发髻,一手的手指了田宽的鼻孔里,用力抠了一下,田宽鼻血流了出来。 “啊····”田宽痛得大叫放开了阿威,去抓阿威的手,阿威吊在田宽身上死死抓住田宽的头发不放手,田宽头皮被阿威抓得生疼,佝偻着腰一拳打在阿威背上,阿威痛得闷哼了一声,抓住田宽的头发躺在了地上,一脚蹬在田宽的心口,田宽痛得佝偻着身子朝阿威扑去,阿威放开田宽在地上滚了一圈,田宽伸手抓住阿威衣裳,两人纠缠在一起扭打起来。 如意刚到杨家村村口就遇见了阿乐,阿乐气喘吁吁地冲着如意大喊,“呼··打起来了,呼··呼··你家阿威和田宽打起来了。” 如意心想:果然出事了,“阿威在哪?快带我去!” “在那边。”阿乐指着村里,如意一把搂过阿乐放在背上,朝田宽家疾奔而去。 王氏和田忠藏好了玉米秧苗,跑到院外看到和阿威扭打在一起的田宽满脸是血,“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这个天杀的狗杂种,”王氏‘嗷’的一声冲过去抓住阿威的头发,五指张开朝阿威脸上挠去,阿威躲了一下,王氏在他脖颈上开出了几道血槽子,母子俩压着阿威打了起来。 阿乐不敢让田家发现是自己带他来的,到自己家门口时,指着田忠家道:“叔,你放我下来,阿威哥就在前面。” 如意放下阿乐,看见村民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快速地到了田家门口,看到一个妇人扯住阿威头发,一个男子把阿威压在地上挥舞着拳头,打得阿威没有还手之力。 如意纵步上前抓住田宽的肩膀提起来,一把扔了出去,“嘭”的一声田宽摔在地上扬起一地的尘土。 闪电般的捏住的王氏的手腕,痛得王氏放开了抓住阿威头发的手,大声喊叫起来,“杀人啦!外村人来杨家村行凶杀人啦·····” 320打人、挨打 刚才还淡定的站在一旁观战的田忠见王氏和儿子吃亏,恶狠狠地拿起锄头朝如意打去,如意闪到他身后把他一脚踹飞出去,顺手把王氏也扔了出去,一家三口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着。 “打得好。”村民中发出了叫好声。 远远站着看热闹的村民看得一脸兴奋,开始小声议论着,“打得好,总算有人收拾他家了。” 一个胆小怕事的村民朝旁边面躲了一点,“大家小声点,别被他家老大田麻子听到来找咱们麻烦。” 一人叹道:“是啊!别让田麻子看到咱们了,那就是个不要脸不要命的无赖。” “挨打了吧!谁叫你平时偷懒不好好练功?”如意扶起了躺在地上被王氏母子打得鼻青脸肿阿威,扶起来后发现阿威的衣裳也被王氏母子撕得破破烂烂的。 阿威痛得呲牙咧嘴,捂着胸口指着田家三人,“如意哥,就是他们偷了咱们的玉米秧苗,我亲眼看到了他们还不承认,还打我,”说着又捂住了胸口呻吟,“哎哟!我的胸口好痛!” 如意给了阿威一个鄙视的眼神,“你傻啊!不知道先回家禀报夫人再做计较,活该被打!” 阿威嗫嗫的道:“我一见被偷他们走的玉米秧苗,气怒之下就没想那么多了。” 如意见他一瘸一拐的,上前把他的腿骨摸了一遍,没发现骨折才放心的问道:“除了胸口疼还有哪里疼?” 阿威咧着嘴,苦着脸,“如意哥,我浑身上下都疼。” 如意看着他道:“忍得住吗?”阿威点点头,“忍得住。” 如意走到田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老实点把玉米秧苗交出来,不然就等着衙门来人查看。” 王氏翻身爬了起来,冲着如意啐了一口,“我呸!你凭啥说是你家的玉米?你以为只有你家庄子上才有啊?老娘家里的那些玉米是我闺女送来孝敬我的。” 如意冷冷的看着王氏,“你最好想清楚再说。”王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来人啊!外乡人要打死人了,阿宽你快去庄子上叫你哥去。” 田宽听后忍痛爬了起来,指着如意叫嚣着,“狗杂碎,敢打我,有种就在这给我等着。”边喊边一瘸一拐的朝田家庄子跑去。 阿威冲他喊道:“狗杂碎你放心,你爷爷不走。”如意白了一眼阿威,“你不疼啦?” 阿威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疼,怎么不疼!” 如意指着嚣张跋扈的王氏和爬起来站在王氏身旁的田忠,警告他们夫妻俩,“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玉米秧苗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我呸!”王氏叉着腰撇着嘴,“你少在那猪鼻子插大葱给老娘装相,有本事你就报官去啊!” 田忠看着如意的神情心里有些害怕,拉着王氏的衣袖,把她拉进了屋,“他娘,我看那个人不像说着玩的,要不咱们还是把玉米秧还给他们吧!” “还给他们?就是等同是咱们承认偷了他家的玉米秧苗!那不成,”王氏看到院里的牛车计上心来,想起家里的母牛刚下了牛犊子,那些嫩绿的玉米秧苗拿去喂牛刚好,“你快去把那些玉米秧苗背出来倒给牛吃,吃进牛肚子里看他去哪里找玉米秧,到时候咱们再去告他们污蔑、上门行凶打伤了咱们,让他赔钱。” “这法子好,”田忠听到还能讹钱,身子也不痛了,“他娘,还是你脑瓜子好用。” 王氏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得意道:“老娘脑子当然比你好用。”夫妻俩说着癫癫的朝地窖走去。 如意看着田忠拉着王氏进屋,在那嘀嘀咕咕的觉得他们没安好心,但也没想到王氏要把玉米秧苗拿去喂牛,刚想进去查看,田宽就带着一个满脸麻子的粗壮青年跑到了如意面前,两人后面还跟着几个手拿棍棒的男子。 田宽指着如意和阿威,“哥,就是这两个杂种,把我和爹娘都打了。” 田麻子指着如意冷笑道:“胆子不小啊!敢到我田家来打人,爷看你是皮子痒了吧! “我劝你最好别太张狂了,是你家先偷了我家庄子上的玉米秧苗,还打伤我庄子里的·····” 田麻子打断了如意,嚣张的喊道:“我就打你了又怎么样?”说着一拳打向如意,其他的几人也拿着棍棒冲了上去。 “阿威躲开。”如意抓住田麻子的手向后用力一掰,咔嚓一声,掰断了田麻子的手腕,田麻子痛得惨叫不已,随即又被如意拉到身前替他挡住袭来的一棒,田麻子的人来不及收手,一棒子打在了田麻子身上,田麻子被打晕在地。 如意三拳两脚把几人全部打翻在地,扣着田宽进了院子,找到牛棚看到了牛棚里还没来得及吃完的玉米秧苗,一把推开田宽,跳进牛棚抢出了剩下的几株玉米秧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如意气得把田忠和王氏一脚踹翻在地,“人赃俱获看你还怎么狡辩。” 王氏趴在地上嘶声喊叫起来,“啊····抢人啦!快来人啊!······”田家拴在牛棚外的狗也汪··汪···的狂叫起来。 “呱噪!”如意上前一掌拍晕了王氏,拿起牛棚上挂着的绳索把田忠,和田宽几人绑成了一串,阿威一瘸一拐的追了进来,捡起如意放在地上的那几株玉米秧苗,如意拉着几人走了出去。 田麻子和那几个长工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田麻子冲着如意喊道:“你想把我爹娘带到哪里去?” 这时杨家村的村长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拦住如意拱手笑道:“这位小哥,老朽是杨家村村长,田家偷庄稼是田家不对,村里会处置他们的,你先回去免得把事情闹大了。” 如意看着他冷笑道:“您老搞清楚一点,到底是谁在闹事,田家人赃俱获还敢倒打一耙,我要带田家人走你倒是出来了,我家阿威被田家母子压在地上打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知道那一百多株玉米秧苗,长的玉米棒子有多大的用途吗?竟敢包庇一家子贼子在村里横行霸道为祸四邻。” 321霸道 “说的好!”如意和阿威转头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李虞,原来是李虞见两人一去不回,不放心两人也找过来了。 如意和阿威躬身行礼道:“夫人,您来啦!” 李虞看着阿威衣衫破烂、鼻青脸肿的样子,皱眉道:“你功夫怎么练的?竟然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阿威一瘸一拐地走到李虞旁边,看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夫人,田家母子俩打我一个。” 李虞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温声道:“好了,等会儿回去擦点药,再请老太爷给你配点药喝了。” 阿威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多谢夫人,阿威以后好好练功。” “好,”李虞走到栓成一串的田家人前面,“如意,就是这户人家偷了庄子里的玉米秧是吗?” “是夫人,那些玉米秧就是他们偷走的,怕被我们捉了脏就把玉米秧苗都拿去喂了牛,”如意指着阿威手里的几株玉米秧苗,“我就抢回了这几株。” 李虞点点头,看向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村长,“你就是杨家村的村长?” 杨家村村长冲着李虞拱了拱手,“老朽杨国志正是杨家村的村长,不知夫人有何指教?” 李虞看着他,淡淡地的问道:“你问我有何指教?我倒要问问你,田家偷盗了我庄子上的玉米秧苗,还打伤了我府上的人,你为何拦着不让送官?” 杨村长看了一眼李虞,垂着头心想:听说这位夫人来头不一般,可田家我也得罪不起,我也只能和和稀泥,两边都不得罪。 “夫人,老朽知道是田家无理在先,您想想他们也不过是偷了点庄稼而已,您说您府上的人被他们打伤了,可您府上的人也把他一家都打伤了啊!您看这样可好?老朽做主让他们赔偿您家的庄稼,您也大人大量、高抬贵手饶了他们这次成吗?” 李虞看着杨村长,嗤笑道:“你老人家倒是和的一手好泥,可惜本夫人不吃你这套。”李虞看向如意,“如意,把田家人送去衙门,告他们偷盗稀有庄稼、事发后聚众伤人,有意毁坏庄稼。” 如意躬身应道:“是夫人。” “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您不知道那田家也不是好惹的,大家各退一步省得以后闹得不可开交,大家伤了和气!”杨村长讪讪的对李虞说着。 “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老糊涂,不配当这一村之长,本夫人会向衙门提出撤了你的村长,另选贤能。” “老朽只是想大家都和和睦睦的,”杨村长气得老脸涨得通红,“您也太霸道了吧!” 李虞看了一下远远的站在一旁窃窃私语的村民,“让一部分人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这就是你所谓的和睦相处,那本夫人就霸道了,你又怎么样?” “既然您不听劝事情闹大了可怨不得老朽,到那时随你们咋整都不关老朽的事!”杨村长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田麻子见势不妙,急忙吩咐那几个长工,“你们回庄子喊人去。”跑过去拦在如意前面,“你们又不是衙门里的人?凭什么抓人?” 如意冷笑一声,“凭什么抓人?就凭你们偷盗损毁,被人赃俱获了也不知悔改还敢聚众伤人,算起来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说着一把扣住了田麻子,“你也不是好东西,打人偷盗都有你的份。”wWω.㈤八一㈥0.CòΜ 田麻子挣扎着喊道:“我姐是田老爷的姨娘,你们敢抓我们田家饶不了你们!” 李虞见田麻子那张狂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不过一个小妾的母家就敢这么嚣张跋扈,如意,立刻把他们送去衙门,本夫人倒要看看田家怎么饶不了本夫人。” “是夫人。”如意和马贵把瘫倒在地上的田家几口,捆绑好仍在了马车上送衙门去了。 远远站着围观的村民这下才都跑了出来,七嘴八舌的对李虞说着,“夫人,这家人都是坏东西,在村里横行霸道想打谁就打谁。” “还有那田麻子最是无赖霸道。” 李虞见他们一个个的都一副气怒难耐的样子,可刚才也没一个人敢上去打骂田家人出气,只敢等田家人被带走了才敢过来和自己诉苦,难到他们已经被田家人欺负怕了、没了血性? 长贵他娘也在一旁说道:“夫人,田家院子这么宽大就是占了我家和杨林家的菜地,老村长怕得罪田家就只会和稀泥让我们忍气,看着阿威挨揍咱们也不敢帮忙。” 又有人说:“是啊!照理说阿威经常陪着文大夫给咱们看病,田忠家几个压着阿威打咱们应该上前帮忙,可田家实在太霸道了,我们也不敢给家里招祸,只能看着阿威挨打也不敢上前拉架,对不住阿威了。” 你们还记着阿威经常陪老太爷来给你们看病啊?不敢拉架悄悄的来个人报信也不敢吗?李虞心里叹气,淡淡的看着他们没有出声。 “对啊!住在田家四邻的人家谁没被田家打骂过,又有谁没吃亏受罪?” 李虞看着他们道:“你们当中如果有被田家霸占了田产的,如今田家已经被送去了衙门,你们可以跟随我府上的人一起过去找衙门告状,他们不敢为难你们。” 刚才还怨声载道的村民瞬间没了怨气,呵呵的笑着,“夫人,您让人把他们抓去衙门了就成,告状咱们就不去了。” 李虞冷眼看着这些村民,知道趋利避害是他们的本能,可能很多时候哪怕被逼到了头上,也没多少人愿意去招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更别说如今有人先出头了,只是这样的行为难免也让人有些齿寒。 一旁杨阿婆带着阿乐心疼的看着鼻青脸肿的阿威,“阿威,阿婆对不住你,看着你挨打也不敢上前帮忙,对不住你了阿威。” 阿威咧着嘴笑了一下,“杨阿婆,是我自己不听您劝,跑去招惹田家,怨不得您。” “阿威哥,我祖母让我去帮你叫人了的。”阿乐在后面小声说道。 阿威看了一眼瞪着阿乐的杨阿婆,笑嘻嘻拍了一下阿乐,“谢谢你阿乐!” 李虞看了一眼这些村民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冲着阿威喊了一声,“走了。” 322上学 李虞和阿威刚回到庄子,田家就来人赔礼道歉来了,如意去了衙门,鼻青脸肿的阿威就出来接待了田家的管事。 白白胖胖的田管事看着鼻青脸肿的阿威,尴尬的笑着,冲着他不停的陪礼道歉:“杨小哥,对不住您了,我家老爷不知田忠一家,竟然敢借着他的名头在村里胡作非为,还敢来夫人的庄子上偷盗玉米秧苗,请您转告夫人,夫人所有的损失我们老爷都会赔偿,还有这些都是跌打损伤的药物和补品,还请您收下。” 阿威看着像个白面馒头的田管事,客套的推迟:“田管事您真的用不着这样愧疚,嚣张跋扈的人又不是田老爷,干那些丧良心的事的也不是田老爷,怎么能让他老人家来背这口黑锅。” 小鬼头,说话带刺干嘛?在我面前玩这套你还嫩了点。 田管事的腰弯的更低了,一脸苦笑看着阿威,“您就别为难我了,请您转告夫人我家老爷不会再理会田忠一家的。” 田管事和车夫把七八个盒子放在地上,急忙上车走了。 阿威看着地上的东西,急忙喊道:“哎哎,把东西带回去啊!” 田管事像做贼被撵了一样催着车夫把马车赶的飞快。 阿威只能让人把东西搬进了院里,那些东西里面,有跌打损伤的药酒,还有活血化淤的药物,还有些补品和两盒白花花的银子,阿威数了一下,五两一个的银锭共有四十个,那就是二百两银子。 阿威看着站在一旁的李虞,“夫人您看这些东西怎么办?” 李虞看着那两盒在阳光下亮得刺眼的银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感情田家是把自己当成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了,“银子和药品全都退回去,告诉他们,田忠家偷盗已经送到衙门去了,该怎么赔、赔多少自有衙门判定。” “是,夫人。”阿威带着马强赶着车往田家庄子去了。 李虞回了书房,改变想法,把学堂招收学生的标准定了下来,简简单单的一条,庄子上的学堂只收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些孩子可以免费来学堂上课,但写书写用的笔墨纸砚得由自己准备。 定好后,李虞去了前院,见阳阳和七斤跟着陆先生在摇头晃脑的念着声蒙启律: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醇厚的男声和清脆响亮的童生,让院子里显得热闹了不少。 李虞听了一会儿,微笑着去了前院倒座房,见薛婶和几个婆子还有女孩坐在檐廊下,几人在教小女孩做针线活,还有一个妇人在教两个大一点的女孩子绣花。 大家见李虞来了都站起来行礼:“夫人好!” “你们忙你们的我随便看看,”李虞拿起一双鞋底子,见上面薄薄的趟了一层棉花,“这是给孩子们做的棉鞋是吗?” 薛婶笑着点头:“是的夫人,我们想着趁天热把孩子们的棉衣棉鞋做好,鞋底子就让燕子她们几个练练手。” 李虞看了一下鞋底上的针脚,又走到两个绣花的女孩面前,看着放在一旁的花绷子上面绣着几朵桃花,点头夸赞:“不错,看得出来孩子们都用心学了的,水生和小泥鳅他们干什么去了?” 燕子羞涩的笑着回道:“夫人,他们有的去割草有的去了,有的说去捞螺蛳蚌壳回来喂那些鸡鸭。” 李虞点点头,“哦!你让他们回来洗个澡去见先生,你们几个女孩子也跟着去学学,不说学多少知识,至少也要学会一些简单的算写。” 阿秋和燕子惊喜的看着李虞,“夫人您说的真的吗?我们也可以去学堂学习?”其他的几个女孩子也一脸惊喜看着李虞。 李虞冲着她们微笑着点头,“是真的,明儿就开始上课,要去的孩子等水生他们回来就一起去行拜师礼。” 薛婶高兴的推了几个孩子一下,“燕子你们几个有福了还能到学堂里坐坐,傻孩子还愣着干啥?快点多谢夫人。” 孩子们都站了起来,李虞摆手道:“你们不用谢来谢去的,好好的跟着先生念书和几个婶子学针线学做人的道理,以后出去了才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几个孩子笑弯了眼,齐声应道:“夫人,我们记住了。” 李虞回到后院,见陆先生已经下了课和刘先生在檐廊下说话,阳阳和七斤在院子里玩的满头大汗的。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李虞笑着对两个孩子招手,“这么热的天,就你两个不怕热。” “夫人回来了,”七斤拉着阳阳跑到李虞跟前,“娘,我们不怕热。” “见过夫人。”陆先生和刘先生也过来和李虞见礼。 李虞笑着对他们说道:“两位先生已经认识了,我也就不多做介绍,等那些孩子回来就让他们来见过两位先生,就按我们以前说的那样,不用教他们诗词歌赋,就教他们识字算术就成。” “是,夫人,”两人拱手应下。 李虞牵过两个孩子,对两人笑道:“两位先生接着聊,我带他们回去洗洗。” 阿威到了田家的庄子,把东西退给了田管事,转述了李虞的话就转身走了。 田管事看着阿威退回来的东西发了愁,周家这是嫌礼少了?还是不打算放下此事?如果是前者倒还简单,如果是后者就麻烦了,唉!都怪田忠那狗东西惹下了麻烦,大热天的还要忙着给他擦屁股。 田管事急匆匆的回了城,把李虞的话转告了田鲲田老爷。 田老爷长得有些富态,容长脸,鹰钩鼻,看起来一副很精明的样子,手里把弄着两个浑圆透亮的红玉石,讥笑道:“不就是个乡下妇人嘛!运道好弄出了高产粮,陛下赏了个一品夫人,还真以为自己乌鸡变凤凰了。” 田管事弓着身子,上前一步陪笑着提醒,“老爷,您忘了这乡下妇人的夫君还是咱们云洲的知府大人,县官不如现管,您还是忍口气想想办法让她咽下这口气,别盯着咱们。” “给爷用力点扇,不然小心你的皮!”田老爷瞪着扇风的小丫头,小丫头吓得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323老实人犯错 “真他娘的热,”田老爷觉得烦躁不已,“都怪田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他奶奶的不就是些玉米秧子嘛!等丰谷粮行的种子来了,爷要多少有多少!他奶奶的尽给爷添乱。”田老爷拿汗巾擦了一把汗,吩咐田管事,“你去衙门里给周大人下个请帖,老爷我请他醉仙楼赴宴。” “是老爷。”田管事听后松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周嘉接到田家送来的帖子,扔在了一旁,钱先生对周嘉道:“老爷,这田锟的二弟田鹏在御史台任职,您不打算去吗?” “不去,田鹏在御史台任职又怎样,我也没做违法乱纪的事,田锟请我无非就是为了如意送去衙门的那家人而已,田家与粮行勾结与民争利,这种人家我也不赖烦去应付他。” 钱先生点点头,“那倒也是,我这就去回了他。” 田管事听到回话觉得周嘉也太不给田老爷面子了,不满的回了田家告诉田老爷说周嘉说没空,田老爷听后阴沉着脸,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知道了。” 田老爷靠在摇椅上,心想:既然不识抬举爷就把你从云州弄走,起身去书房写了封信,交给了小厮,“把信送去丰谷粮行,请罗掌柜帮忙带去京都交给二老爷,明白了吗?” 小厮躬身应下,“明白了老爷。” 到了和楚峰约好的时辰,周嘉提前下衙去了醉仙楼,醉仙楼徐掌柜客气的把周嘉迎了进去,楚峰在楼梯口迎着周嘉,两人上楼去了雅间席地而坐。 伙计送来了瓜果,有冰镇西瓜,蜜桃,甜瓜,还有几样酥饼。 楚峰笑着给周嘉倒了一杯茶,“嘉和兄,西瓜是刚运到的,等会儿给夫人和少爷带一筐回去,你今儿下衙不回去陪夫人,请我喝茶是有什么事吧?” 周嘉看着楚峰笑道:“青山兄快人快语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夫人······” 周嘉把如意查到的事和楚峰说了一遍,看着楚峰听后震惊不已气得瘫坐在那,知道楚峰不清楚粮行那边的情形。 楚峰气得脸色发青,想着钱庄立下的规矩,犯下大错的掌柜首先会被罚没家产清扫出门,然后再罚做十年苦役,幸好李夫人和周大人夫妻都是厚道的,不然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楚峰站起身来,激动地冲着周嘉长揖行礼,“青山三生有幸遇到大人和夫人,一谢夫人看出了端倪派人查看,二谢大人坦言相告。” 周嘉听楚峰激动的连三生有幸的话都说出来了,知道这次的事对楚峰的影响应该很大,笑着扶起了楚峰,“青山兄你我都是替陛下办事,理应守望相助,你不必如此客气,只是我有些奇怪他们是怎么瞒天过海?把你蒙在鼓里的?” 楚峰看着周嘉,苦笑了一下,“嘉和兄,粮行那边的掌柜聘用的是钱庄雇用了多年的老掌柜,大掌柜和我对他也很信任,粮行规定所有售卖出去的稻种每一笔都要有记录,去年和今年的稻种拉到售出后,在春耕前我还查看过账薄,见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哪个村哪些村民买走了稻种,就以为那些稻种真的已经卖到了村民手中,两年了我竟然被他们蒙在鼓里,是我失职,你稍待片刻我去吩咐一下就来。” 周嘉抬手笑道:“青山兄咱们就别客气了,你先去处理正事要紧,我也趁早出城陪夫人去了。” 楚峰拱了拱手,“也好,等我查明了真相再聚。” 楚峰送走了周嘉,回了醉仙楼后院的一间客房,拍了拍手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走了出来,楚峰看着他道:“云一,劳烦你去查查粮行的罗掌柜和哪些人家走的比较近?去年和今年的稻种他到底卖给了哪些人家?查查那些人家都干了些什么,他为何要与他们勾结?” 云一听后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掌柜的,出什么事了?竟然动用了云一。”徐掌柜走进来问道。 楚峰把罗掌柜伪造售卖记录,把稻种卖给了世家大户的事告诉了徐掌柜,“他竟干出了这样的事,枉我们那么信任他。” 徐掌柜睁大了眼,“不会吧!那么老实忠厚的一个人,竟然会干下这样胆大包天的事?” 楚峰“老实人干起坏事来,更让人措不及防。” 徐掌柜听后想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件事,“掌柜的,听说罗掌柜家的罗兴赌钱赌得挺凶的,您看会不会是罗兴赌输了大笔银子?罗掌柜才与世家大户勾结,伪造售卖记录的!” 楚掌柜一脸惊讶的看着徐掌柜,“罗兴竟然染了赌瘾?几时的事?” 徐掌柜回忆着,“前年就听他说起过,他当时还气得把罗兴关起来打了一顿,可他老娘溺爱孙子得紧,见他打罗兴就寻死觅活的,后来就没听他提过了,但是来酒楼的人里有人说起过,说罗兴在赌场玩得挺大的。”藲夿尛裞網 楚峰听后说:“八成是这样的原因引起的,我就说那么老实忠厚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依我看来罗兴染上赌瘾也是有人故意引诱的。” 徐掌柜也有同感,“嗯!有这个可能,等云一查探回来后就清楚了。” 楚峰叹了口气,“唉!你忙你的去吧!我得把我失察导致罗掌柜倒卖稻种的事向大掌柜禀报。” 周嘉回到庄子上,看到内院和外院的人都在一进的院子里,全都一脸笑意地看着西厢房的教室, 周嘉好奇的朝教室里看去,薛婶和老邹头他们见周嘉回来,都连忙上前见礼,“老爷您回来啦!” 李虞回头看见周嘉回来,冲着他笑了一下,“你来,看阳阳和七斤教水生他们行拜师礼。” “我看看。”周嘉笑着走到李虞身边,看到阳阳和七斤站在前排,水生和燕姐一帮孩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整整齐齐的站在教室里,阳阳和七斤在前排带着水生和燕子那些孩子,恭恭敬敬的冲着陆先生和刘先生行拜师礼。 324拜师 周嘉见几个女孩子站的笔直,眼睛明亮、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看向了李虞,“那几个孩子也要进学?” 李虞笑着点头,“嗯!她们如今跟着薛婶林嫂她们学做针线活,我想再让她们认几个字,学点算术,以后放出去了也能被人高看一眼,唉!”李虞说着又叹了口气,“几个女孩子的针线活倒是有人教了,可那些男孩子要学个手艺也太难了,如意问过好几个工匠,人家都不愿来庄子教这些孩子。” 周嘉看着李虞烦恼的样子,又看看教室里那些变了个样子的孩子,想想那些孩子刚来时的模样,感叹道:“也就你才会这般真心对待这些孩子,还为他们想得这么周到,你不必烦恼那些工匠不愿传授手艺,他们跟着先生习字、学了算术,再教他们一些记账的方法,学成之后出去做个账房先生可比做手艺来得强多了。” 李虞听后眼前一亮,“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还是你脑子好用。” 周嘉得意的低声笑着,“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夫君。” 李虞看着他翻了个白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站在一旁的薛婶对云婆子小声的说:“老爷和夫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婆子笑着点头,“对!夫人和老爷这样的夫妻,才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教室里的陆先生和刘先生给孩子们点完了朱砂痣,两人见周嘉回来了,忙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和周嘉见礼,“学生拜见大人。” “两位先生免礼,”周嘉笑着扶起两人,“夫人已备好了酒菜,陆先生,刘先生随我来,咱们庆祝一下。” 刘汉民初次与周嘉接触见他随和可亲,有些激动的随着陆先生躬身道:“是,大人。” 周嘉带着两人走了,孩子们从教室里出来,指着额头上的朱砂痣给李虞和薛婶他们看,“夫人,薛婆婆你们看先生给我们点的,先生说这是给我们开智的朱砂痣。” 李虞笑着对他们说道:“开了智先生教你们的你们要认真学,现在都回去吃饭,明日一早按时来教室上课。” “是,夫人。”孩子们齐声应下后,跟着薛婶他们回倒座房吃饭去了。 阳阳跑到李虞面前,指着额头上的朱砂痣,“娘,您看我又点了一次,那我算不算是拜了两次师?” 李虞看着阳阳额头上的朱砂痣,牵着他往回走,笑道:“你上次拜师是陆先生点的,这次是刘先生点的,是拜了两位先生为师,不是拜了两次师。” “哦!”阳阳抬头看着李虞,有些得意的笑着,“娘,先生还说我和七斤哥是水生哥他们的师兄哦!” 李虞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笑了起来,“好,做了师兄就要给师弟们做一个好榜样,早上喊你练功上学时,不能再赖床不起。” 阳阳低着头纠结了一会儿,点头道:“好,我以后都不赖床了。” 七斤在前面听到后,回头看着阳阳用手指刮着脸蛋,笑着,“少爷,昨儿早上你才赖了床。” “七斤哥你真坏,上次你也赖床了的,”阳阳跑上前抓住七斤羞羞脸的手指,“你看着我明日绝不赖床。” 七斤牵着阳阳的手,“好,明早我来叫您,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嗯!”阳阳重重的点头应下,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跑了。 小玉看着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转头看向李虞,“夫人,少爷都快四周岁了,您怎么不给他生一个弟弟或妹妹?” 李虞听后心想自己生了阳阳后也没避孕,不知为何这几年也没再怀上过,可能是缘分还没到吧!李虞这样想着对小玉笑了一下,“随缘吧!” 小玉微笑着点头,“嗯!我爹常说小孩子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有的是来讨债的有的事来还债的,我娘就经常说我们是讨债鬼。”小玉摸摸肚子,满脸惆怅的说:“七斤都这么大了也没拜见过两老和舅舅,也不知道我爹和我娘他们怎么样了?” 李虞看着小玉惆怅的样子,也有些想念李梅和阿青,“他们肯定好好的,等有机会咱们就回去看看他们。” 小玉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望着李虞笑了笑,“夫人,我没事的,就是忽然有些想他们了。” 李虞笑着握了一下她的手,两人在二进院子分头走了。 小玉回屋后,如意见她眼角红红的,担心的看着小玉,一迭连声的问道:“小玉,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吗?老太爷还没回来我先去找老爷来给你看看。” 小玉连忙拉住了他,笑着嗔怪道:“傻瓜我没事,刚才和夫人闲聊时,忽然想起了远在通州的爹娘,也不知怎么回事眼泪自己就流下来了,如意,自从怀上这个孩子后,我觉着和怀七斤时不一样,我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个闺女。” 如意揽着小玉坐到桌前,乐呵呵的,“闺女好,乖巧贴心长大了还会给咱们做鞋做衣裳,还有老酒喝,不像七斤那臭小子经常跑得连人影都没有,你也别担心岳父母他们,等孩子生下来长壮实点了,咱们就抽空就回去看看他们。” 小玉听着如意的话,笑得满脸幸福,“嗯!快吃饭吧!七斤是不是又跟着少爷去正院吃饭去了?” 如意把绿豆粥舀了一碗放在小玉面前,“臭小子忙忙慌慌地喝了一碗粥,拿着一个鸡蛋饼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说是和少爷约好了要去晒场,和水生他们玩官兵捉强盗。” “这臭小子,”小玉笑着端起了碗,“不管他了,去了正院还怕他吃不饱吗?” 如意听后也笑了起来,“那倒也是。” 周嘉和陆先生、刘先生吃饱喝足后,带着两人去了书房,对两人说道:“庄子里的这些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放他们出去成家立业,你们教他们识字算术,男孩子再教一些记账盘账的本事,成年后从这里出去了也有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本事。” 陆先生和刘先生站起来冲着周嘉行礼道:“大人高义,庄子上的这些孤寡老人和孩子都是有福的。” 325拍马屁的周大人 周嘉朝着京都的方向拱手道:“你们不清楚其中的内情,是陛下心里记挂着这些孤寡孩子,担心他们无依无靠流离失所,陛下政务繁忙不能亲自来做这些事,就从私库里拨了银子出来补贴他们,我们都在替陛下分忧。” 陆先生听了周嘉的话,觉得自己同意来周府教两个稚龄孩子的选择没错,如今看来陛下对周大人夫妇真的是信任有加,自己与周大人的公子有了师生之谊,以后走上仕途算是有了靠山了。 刘先生摸了一下自己的伤腿,想到原自己原以为只能做一辈子农夫了,如今能重新拾起书本教教这些孩子,也算是没白读了这么些年圣贤书。 两人各怀心思激动的跪下,朝着京都的方向磕头,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大雍兴盛有望了。” 周嘉看着激动不已的两人,暗道:媳妇儿,做好事也不容易啊!花自己兜里的银子还要把上面那位抬到前头。 三人坐着说了会儿话,周嘉才送走了两位先生,等李虞洗了澡从浴房出来,把和楚峰见面的经过告诉了李虞,“当我把如意打听来的高诉他后,楚峰当时就气得脸色铁青瘫坐在地,照这样看来他对粮行那边的干下的这些事毫不知情。” “总的来讲还是他太大意了”李虞对楚峰有些失望,“堂堂云州四海钱庄的总掌柜,怎么就没想到那些大户家里有多少佃户,粮行掌柜想要多少应付查看的记录都有。” “他说粮行掌柜是老掌柜了,没想到会做下这样的事,他已经派人去调查去了,咱们已经把查到的事告诉了他,我们就不要再想这些头疼的事了。”周嘉看了一下天色,“阳儿哪里去了?把他叫来一起出去走走凉快凉快。” 李虞点点头,“那小子早和七斤去晒场玩游戏去了,我俩也出去走走。” 两人走到晒场,见一群孩子拿着竹片削制而成的竹剑,分成了两拨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一群老人坐在檐廊下乐呵呵的看着,不时嘱咐两句,“仔细点,别戳到眼睛了。”两人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晒场里温馨热闹的景象,相视一笑携手往外面的田野间走去。 两人顺着玉米地逛到小溪边,在路上周嘉把自己对陆先生,和刘先生两人说的话告诉了李虞,李虞一本正紧的看着周嘉,“小喜,我怎么觉着你拍马屁的功夫已经快到炉火纯青的境界。” 周嘉看着李虞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别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夫妻俩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在站溪水边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转了回去,刚给阳阳洗了澡,让他睡下如意就拿着一张纸来了正院,交给了周嘉,“老爷,夫人,这几个孩子我和吉祥、招财都分别观察过,几人性格纯善、温厚,骨骼也适合习武。” 周嘉接过来看了一下,“我在庄子上呆的少,你们看着觉得可以应该就不错,夫人,你看看怎么样?” 李虞接过来看了一下,点头道:“小泥鳅、麦子、小结巴、毛豆,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让这些孩子练一些时日,再多观察一下再在做决定。” 如意躬身应下,“是,夫人,我这就去告诉他们明日一早起来练功。” 如意到了孩子们的宿舍,站在门口喊道:“小泥鳅,麦子····你们四个出来一下。” 水生担心的问小泥鳅,“管事叔叫你们啥事啊?” 小泥鳅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几个孩子穿好衣裤跑了出去,如意把他们带到后院,对他们道:“你们几个明儿卯时中初就起床,去后园练武。” “练武?”几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如意,小泥鳅问道:“真的啊意叔?就我们几个吗?” “就你们几个,不过意叔要告诉你们,习武之道贵在坚持,要做到冷不避三九、热不避三伏,那个过程很苦很累、哪怕刮风下雨都要不间断的一直练下去,你们做得到吗?” “能。”几人毫不犹豫的齐声应道。 如意看着四人,“这是你们几个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吗?”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能。” “回去歇着吧!明早我会来叫你们。” “哎!”几人揣着共同的秘密往宿舍跑去。如意看着四人的背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经受住这个,最简单也是最难的考验。 四人回到宿舍,水生一脸担心的看着几人,“意叔找你们没事吧?” 小结巴摇摇头爬到床上躺下了,“没事。”麦子、小泥鳅和毛豆三人异口同声地应下后,快速的爬到床上躺下了。 水生看着几人觉得他们有事瞒着自己,见他们都躺下去了,也笑着摇了摇头躺了回去。 第二天,如意卯时初就带着小泥鳅去了后园,开始教他们练习基本功,练了一会儿,小泥鳅扭捏着对如意道:“意叔,为什么不能把练武的事告诉水生哥他们啊?” 如意看着他们道:“你们是老爷和夫人挑选出来学功夫的,保守秘密是对你们的考验,还有其他的考验,等你们经受了考验才会把别的任务交给你们,你们当中要是对自己没信心,这次练完了就告诉意叔。” 几人听如意说是老爷和夫人挑选他们出来的,都挺起胸膛:“意叔,我们有信心。” 周嘉衙门里有公务早早的走了,李虞起床晨练时看着挺着小肚子酣睡的阳阳,在他耳边叫了声:“乖宝宝,起床晨练了。” 阳阳在床上打了个滚,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李虞,扑在李虞身上搂着她脖子撒娇,“娘,我好困哦!” 李虞笑着亲了他一下,柔声道:“要不你再睡会儿,等七斤来了你再起床。” 听到七斤阳阳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不要,我说过不再赖床的。” “不错,阳阳是个说话算话的笑男子汉,”李虞笑着亲了他一下,“你自己把衣裳穿好洗簌完,我们就去叫七斤哥哥。” “好!”阳阳穿好薄棉小褂子和薄棉裤子,跳下床跑去洗簌好,和李虞一起去叫上了七斤,朝庄子外跑去,到了溪水边跟着李虞练习拳术,两小扎着马步,出拳、收拳的动作敏捷已经有了些力道。 326善待自己 周嘉刚到衙门处理好公务,林子聪林通判就来了周嘉的签押房,把一份卷宗放在周嘉桌案上,冲着周嘉躬身行礼,“大人,田忠一家犯下的事证据确凿,除了偷盗损毁,经下官审问还发现了他们强占村民田产,下官判田忠一家杖二十,田银与田宽服苦役三月,着田忠赔偿损毁的青苗,归还强占的田产,并处罚银五十两。” 周嘉看了一下卷宗,微笑着还给了林子聪,“好,这样为祸乡里的害群之马就该严惩,以儆效尤。” 林子聪拱手道:“是大人。” 田忠和王氏以及两个儿子,被二十杖刑打得皮开肉绽,田宽和田麻子被拉去服苦役去了,田忠夫妻被田家派去的下人拉回了杨家村。在衙役的监督下,灰溜溜的把多占的田地赔给了村民后去周家庄子赔偿损失,赔礼道歉。 府衙外,刘毅和同行的衙役带着两个八九岁,垂着头不发一言的女孩回了府衙交差,吴庭先看了一眼两个站在外面的孩子,皱着眉头看着刘毅,“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 刘毅上前两步,低声禀报道:“大人,这两个孩子一个叫苏灵,是定原县城东苏秀才的小闺女今年刚满九岁,一个叫王欣荣是城西一户王姓老秀才家的孙女今年八岁了,两人的家世都还不错,可家中的长辈早就对外宣称家里的孩子患病暴毙,死活不肯认下她们。” 吴庭先低声骂道:“虎毒还不食子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两户人家不是心狠手辣就是迂腐之辈,幸好我和大人事先就料到了,你先带她们去吃点东西,我去禀报大人先把她们安置在后衙,再找两户······” 刘毅看着吴庭先急急的说道:“大人,您和周大人怎么就没想到,但凡是无子女人家都有族人把持着,孩子送去也过不安稳,依属下看来还不如把她们送到周大人家庄子上,和那些孩子一起长成人后再放出去成家。”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吴庭先听后眼睛一亮,“眼面前就有何必舍近求远,走走,我们找大人说去。” 吴庭先带着刘毅和那两个孩子去了周嘉的押房,把两个孩子的情况和刘毅的话还有建议告诉了周嘉,“大人,预留给孩子的抚养银子就送去您庄子上,就把两个孩子送您庄子上抚养,您看成吗?” 周嘉想了一下,庄子上已经有那么多孩子了也不多这两个,爽快的应道:“也好,你让刘毅把她们送到庄子上交给夫人安排住下。” 吴庭先和刘毅走后不久,楚峰就来了周嘉的押房,从兜里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周嘉,“嘉和兄,你看看这是钱庄截留下来的信,原来是田鲲那狗贼让他那御史台为官的兄弟找你的把柄,让他找人参你一本把你弄出云洲。” 周嘉接过信打开看后,想了想,觉得田鹏想参自己只能从京都老宅下手,可自己和老宅的事情当今也有所耳闻,想参自己一本,恐怕会砸了田鹏的脚。 周嘉把信丟在桌上,淡淡的笑着,“青山兄不用担心,我想不出我有什么事不能见人,不知你那边查到什么东西没有?” “罗掌柜已经被看押起来了,查明他把大部分稻种卖给了田家,王家、何家也占了一部分,奇怪的是田家的田地用不了那么多的稻种,我来请嘉和兄帮我查一下鱼鳞冊统计一下田家登记在案的田地到底有多少?怎么能吃下那么多稻种?”楚峰说着又起身冲着周嘉拱手,“幸好夫人发现得及时,那田家已经和粮行定下了明年的玉米种子,玉米种子再出事我就真的麻烦了。” “哎!你我不必外道,”周嘉笑着拉他坐下,“青山兄办事效率不错啊!才用了短短的八九个时辰就查到了。” 楚峰蹙着眉头叹气,“罗掌柜被抓住后就一五一十的全都交待了,还说他犯下事后是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不停的怪自己愚孝,任由糊涂老娘把好好的孩子给溺爱坏了,到如今为了替欠下赌债的儿子还债,闯下了滔天大祸。”楚峰想想又总结了一句,“嘉和兄,孩子千万不能给不讲道理的女人养特别是长辈。” 周嘉听后想起了老宅那两个败家子,深有同感,“确实如此。”两人感叹了一下,才起身查看鱼鳞冊去了。 刘毅把两个孩子送到庄子上,站在外面听着院子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笑着安慰两个孩子,“你们别怕,李夫人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你们听到的读书声就是李夫人收留的孩子的,你们好好的在这以后的日子就好了。” 王欣荣垂着头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脑子里回荡着祖父冰冷无情的声音:这位官差,我家小孙女前几日就暴病而亡了,老夫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如此玷污我王氏门庭? 苏灵声音嘶哑的说道:“刘大伯,连我爹娘都不认我、说我死了、我没了家、没了爹娘兄弟姐妹,什么都没了!” “你这孩子····,”刘毅有些心疼的看着苏灵,这还是从定原县出来后,这孩子说的第一句话,苏秀才作孽啊!好好的闺女说不要就不要了,养一只小猫小狗不见了还会心疼些时日吧!真不知道这些酸秀才,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李虞出来听到苏灵的话,看着她道:“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你自己啊!每个人一生中都会遇到不同的苦难和挫折,难的不是苦难的本身,而是我们面对苦难时的态度,有的人面对苦难挫折时迎难而上,有的人却是自暴自弃一蹶不振,就看你选择走什么样的路。” 苏灵看着暖暖的看着自己的李虞,泪水流了下来,“夫人,他们为什么不要我,被人掳走是我的错吗?”王欣荣也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李虞。 李虞走过去把两个泪流满面的孩子拥在怀里,轻轻拍着两人的背心,“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个世道,对我们女子太过苛刻,正因为如此,我们要学会自己善待自己,努力让自己活的更加幸福。” “呜呜……”两个孩子在李虞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刘毅红着眼眶看着两个孩子,冲着李虞鞠躬致谢后转身走了。 327住下 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让站在一旁的薛婶和几个婆子都跟着抹泪,“多好的闺女,怎么就狠得下心来不要。” 苏灵和王欣荣把心里的委屈、怨愤化成泪水哭了出来,两人抽噎着从李虞怀里抬起头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有些羞涩的向李虞屈膝行礼,“夫人,····” 李虞红着眼眶微笑着看着她们,“都过去了,以后就安心的住在这里,教室里还有几个和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还有一些男孩子,以后你们就是异姓的兄弟姐妹,大家一起好好的过日子,还有薛婆婆和林婶她们。” 薛婶和林嫂几个听到李虞提起她们,走过来拉着两人的手,笑着宽慰两人,“苏姑娘,王姑娘你们就安心在这住下,我们这就是一个大家庭,就是人多了一点。” “人多热闹。”林嫂笑着说道。 苏灵和王欣荣吸了吸鼻子,羞涩的朝着几人行礼,苏灵小声说道:“夫人,薛婆婆,林婶子,就叫我阿灵好了。” “我叫阿荣。”王欣荣也细声细气的说道。 李虞看着两人指着薛婶几人,“你们以后就跟着薛婶、林嫂她们学针线活,和燕子她们一起干活上学。” “是,阿灵(阿荣)多谢夫人。”两人点头应下,李虞看着两人欣慰的点头,“薛婶,林嫂带她们去梳洗一下,把这里的规矩和她们说说。” 薛婶爽朗的笑道:“夫人您放心。”李虞点点头回屋去了。 薛婶和林嫂带着两人去了女孩子的宿舍,薛婶指着一张空着的炕床,笑着说道:“你俩住这间屋,这屋还有燕子和阿秋,以后你们就和她们一起干活做针线,一起去念书知道了吗?” 两人屈膝行礼,“知道了,薛婆婆,林婶子。” 林嫂理了一下两人散落在脸颊的头发,“你们跟着薛婆婆去浴房洗漱,我给你们把床铺好。” 薛婶笑着点头,“来,浴房在转角那间屋,我带你们去梳洗出来再吃点东西。” “好。”两人点点头提着小包袱跟着薛婶去了浴房,推开门看到浴房靠后窗安放着一口大锅,锅里有热水旁边还有一口大水缸,两边靠墙的地方放着两排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浴桶,浴桶上面挂着布巾还有洗浴用的东西。 苏灵皱了皱鼻子,走到王欣荣跟前拉着她的手,“阿荣以后我们要好好的。” 王欣荣认真的点头,应道:“嗯!我们好好的。” 云洲府衙,周嘉让人计算出了田鲲家的田产亩数,找到了具体的位置,楚峰谢过周嘉拿着记录急匆匆的回了四海钱庄,带着几个人出去查看。 附近的两个村子得知了周家的庄子办了学堂,免费收贫困人家孩子念书消息,有两户人家抱着试试的心态带着孩子到了庄子,一户是杨婆子家,还有一户是山下村一户姓石的人家。 如意看了一眼阿乐,微笑着道:“你是那天跑来报信的孩子?” “大叔好。”杨乐拘谨的冲着如意行礼,杨婆子和石家的妇人冲着如意行礼后,红着脸有些紧张的问:“周管事,听说您庄子上开了学堂,可以不用交束脩来上学对吗?” “对!夫人说了贫困人家的孩子来上学免除束脩,笔墨纸砚得你们自己准备,”如意看了一下两人牵着的孩子,“你们打算送孩子来是吗?” 杨婆子和石家妇人欢喜的笑了起来,双手合十谢道:“多谢夫人,不用束脩就已经不错了,别的东西我们应该我们自己准备,我们明儿一早送孩子来成吗?” 如意笑道:“成,每日辰时开始上课,大半个时辰歇息一次,那时候你们带孩子进来拜见先生,行拜师礼后就可以留下念书了。” “您忙,我们明日一早来。”两人带着孩子欢欢喜喜的往回走。 杨婆子回到杨家村,在家门口遇到一个穿着光鲜,看起来很精明的妇人,看着杨婆子问道:“杨阿婆这么欢喜,难不成捡到银子了?” 杨婆子笑眯眯的看着她,“椿娘回来啦!哪有银子好捡啊!我是高兴我家阿乐明儿就去念书去了。” 椿娘听后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一副嗤笑的嘴脸,“嘻嘻!你家阿乐也能上学念书?” “阿奶,我们走。”杨乐看着她的样子,不高兴的拉着杨阿婆就走。 茜娘一把拽着杨婆子:“杨阿婆别走啊!说来听听,你家阿乐要去哪里念书?那学堂连你家都念得起,赶明儿我把我家阿宝也送去。” 杨婆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学堂的夫人说了,只收穷困人家的孩子,虽说你家公爹已不是村长了,那也和咱们这样的人家不一样。” 椿娘冲着杨婆子翻了个白眼:“我公爹不当村长了又咋样啦?还不是你们这些眼红心黑的,把他老人家弄下来的。” “呸!”杨婆子冲着她啐了一口:“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眼红心黑把你公爹弄下来的?搞不清楚就回去问问你公爹去,别仗着自己年纪轻就红口白牙的胡说一气,小心被人撕了嘴!” “你个糟老婆子,敢啐我……”椿娘伸手朝着杨婆子抓去。 杨氏从后面出来,一把抓住椿娘的手,厉声喝道:“石椿芽,你敢动我婆婆一下试试,老娘不把你的皮揭下来一层,老娘跟着你姓。” “你放手,我就是吓唬她一下。”椿娘看着牛高马大的杨氏说着。 杨婆子看着杨氏道:“媳妇儿,算了。”杨氏松开了手。 椿娘挣脱了杨氏,跑了几步看着杨氏婆媳,色厉内荏地喊着:“大水牛,老娘不和你这穷鬼一般见识,别以为是老娘怕你!” 杨氏挽起袖子冲她喊着:“骚婆娘,有种你别跑。” 村里的人都围了上来,劝道:“大家都一个村的,有话好好说。” 杨婆子看着大家抹着泪,“我家再穷也没有向你家借过一文,是你硬拉着我说话……大家伙听听我有没有说错。” 一个婆子看着椿娘撇了撇嘴:“是啊!杨婆子这样说没错,你公爹的村长咋丢了的他自己清楚,年纪轻轻的还是要积点口德!” 椿娘看着他们冷笑着骂道:“一群捧高踩低的东西,我呸!”椿娘冲着那些看热闹的啐了一口,转身就走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她这是骂谁呢?” 杨婆子摇摇头,拉着孙子媳妇转身进了院子。 328赐个大名 第二天一早,杨婆子就带着杨乐提着拜师礼等在庄子门口,不一会石家的妇人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两户人家,孩子们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旧衣裤,有些紧张的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院门开了,阿威看到门口等着杨婆子笑道:“杨阿婆,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杨婆子红着老脸笑着,“是早了点啊!” “没事,陆先生和刘先生都在教室里。”阿威把他们带进院里,带到教室交给了两位先生,看着四个孩子行了拜师礼。 杨婆子和石家的那三户人家,从教室出来对阿威说道:“阿威,我们想给老爷和夫人磕个头,你看成不?” 阿威摇头道:“不用了,夫人不喜欢人跪来跪去的。” “这点东西是我们的心意,阿威小哥你收下。”几人把买来的两包红糖放在阿威面前,冲着院子鞠了一下躬才走了。 几日后的一天,周嘉下衙刚到了庄子,楚峰满脸愤怒地追到了庄子上,周嘉看着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心想:难到自己做了啥对不起他的事了? 谁知楚峰一把拉着周嘉就开始冲他低声诉苦:“嘉和兄,田鲲那狗胆包天的杂碎,把去年收获的稻子选了稻种偷卖给了大齐来的商队,我这次要被罗掌柜和田鲲那狗杂种害死了。” 周嘉看着垂头丧气的楚峰,宽慰道:“你别着急先坐着歇会儿,我记得上次听夫人说过,新稻种有什么周期?你等我把夫人请来和你解释。” 楚峰冲着周嘉的背影喊道:“哎!周期到底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周嘉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急匆匆的找李虞去了。 不一会儿,就带着李虞来了厅堂,李虞见楚峰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苍蝇了,刚想说话, 楚峰就急切的问:“李夫人,您快说说周期是什么意思?” 李虞看着楚峰火烧眉毛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楚掌柜,为什么我们一直都保留着育种田,还在加大规模育种,不鼓励百姓用新稻种留种,因为我们的稻种存在一定的周期,新稻种种下每隔两到三年就会严重的退化,种出来的稻子会长得参差不齐,还会严重减产,这些大掌柜都清楚的。楚掌柜你查清楚没有?田锟卖给大齐的稻种,是他田里留下的种子还是今年运到的?” “是田鲲家收获的稻子里选出来的,”楚峰站了起来,心情有些激动,“照夫人说的两到三年算来最多明年大齐就要自讨苦吃。 “没错,”李虞有些奇怪的看着楚峰:“你怎么快就查到田鲲贩卖了稻种给大齐的?” “是啊!青山兄,你简直是雷厉风行嘛!”周嘉好奇的看着楚峰笑道。 “这,嘿嘿!”楚峰尴尬的笑了一下,避开了李虞夫妻的问题,“两位请放心,田鲲那狗东西已经被我们秘密关押起来了,就等上头消息下来,看怎么处置他了。” 李虞撇了他一眼,心想:不就是密探嘛!用得着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楚峰从李虞这里知道了稻种有周期的事,心情松快了不少,冲着两人拱了拱手:“嘉和兄,李夫人,趁天色还早我就回城去了。” “好,”李虞和周嘉站了起来,周嘉拍着他肩,“知道你忙,我也不留你了。” 等周嘉送楚峰回来,李虞看着他笑道:“小喜,你几时和楚掌柜这么熟了?还称兄道弟的。” 周嘉揽住李虞往正院走:“他就是个话痨,一有闲就跑衙门找我说话,慢慢的就熟络起来。” 日子一晃又过了小半个月,小泥鳅、麦子、小结巴、毛豆四人还是咬紧牙关守着秘密,如意观察几人的同时见几人练功回去,依然咬牙坚持跟着水生他们一道去割草喂牲口,放鹅放鸭,也越发的满意起来,对李虞禀报道:“夫人,那几个孩子眼前看起来都还不错,交待他们的事他们也守口如瓶。” 李虞点头道:“这些孩子在那牛蛇混杂的地方也能活到现在,也是有些心性的,再等些日子才把实情告诉他们。” “是,玉米地里的黄豆已经开始熟了,老邹头说昨晚靠山脚的篱笆墙,不知道被什么野兽扒开了一处,幸好他们发现的及时,今早我去看了一下觉得那蹄印应该是野猪的。” 李虞兴奋的站了起来,“野猪?咱们看看去。” “我给您带路。”如意带着李虞去了玉米地,财叔和大山他们在玉米地里拔黄豆杆,李虞看了一圈后肯定有野猪来过,指着靠山脚的一圈地道:“在这里挖一条壕沟,插上竹竿做陷阱,告诉老邹头发现野猪不要去追。” “好,我这就让他们出来开始挖。”如意把老邹头他们从玉米地里喊了出来,大家拿起锄头铁锹开始挖起了陷阱。 老邹头还把上次做陷进拔出来的那些竹竿,从庄子里拉了过来插在里面,忙了两天才把陷进挖好,大家就暗戳戳的藏在窝棚里等着抓野猪,吃大肉。 这时,远在京都的楚昱昊收到了云洲四海钱庒送回京都的密信,还有周嘉递上去的陈条,有到云州后周家和王家发生的几起事件,还有周嘉变相的诉苦。 楚昱昊看到王家小姐派人劫持李虞不成反被李虞掳走,把王家小姐和劫持李虞的护卫送作一堆时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看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笑得那么畅快。”沈忠想着扭头看了一眼皇帝,站在楚昱昊身后的小太监也一脸好奇的撇了一眼皇帝手上的密信。 楚昱昊笑着把密信递给了沈忠,“阿忠,你看李夫人做事还是这样率直。” “李夫人,没听说过哪位大臣的夫人行事率直啊?”小太监站在后面垂头想着。 沈忠看后也笑了起来,“陛下,李夫人行事风格还是依然那么直率。” 楚昱昊笑着点点头,看到李虞说想收容一些孤寡老人和孩子,怕人说闲话就冒用了自己的名头时,暗自发笑,你们夫妻办事还怕人说闲话?怕我猜忌倒是真的,不过两人这样懂事倒真的让楚昱昊心情愉悦,暗道:如果大雍的官员都像周嘉夫妻这样体谅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就好了。 看到王淳虐杀无辜女子和王政、派人掳劫李虞的恶行时,气得拍案而起:“看看,这就是大雍世家大族的后人,一个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一个老子和闺女一样的胆大妄为,连一品夫人都敢派人掳劫,朕看王家的气数算是尽了。” 您都说王家气数尽了,还能不尽吗?沈忠躬身捡起了被楚昱昊掀翻在地的卷宗,放回桌案上,“陛下,您别为这样的人家气坏了身子,您还有许多像周大人一样的臣子啊!” “嗯!”楚昱昊站起来在御书房来回踱了几步,想到周嘉写来的诉苦陈条,摸着手上的扳指,心想:朕赏赐点什么给他们夫妻呢?好像还没赏赐过他家小儿,几岁大的孩子因该还没取大名,朕就赐个大名给他。 329晨熙 楚昱昊走过去提笔写下‘晨熙’两字,指着案上的字对沈忠道:“阿忠,你来看看朕给周先生的公子取的大名怎么样?” 沈忠走近看后满口称赞:“晨熙,寓意好!陛下您对周先生一家真好。” 楚昱昊看着也觉得满意,又在上面盖了个小印才把字给了沈忠,吩咐道:“你去库房取一套文房四宝和一些小孩玩意儿、再拿些布匹,交给四海带去云州赐下。” “是。”沈忠弓着身子应下后退了出去,李虞和周嘉还不知道,楚昱昊大笔一挥就把周熙改成了周晨熙。 七月初吉祥缀在韩嬷嬷后面到了清水镇,见她住进了镇上的一家客栈也跟着住了进去,悄悄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一早,韩嬷嬷在客栈大堂吃过饭向客栈掌柜打听西山村的位置,问明白后就出了客栈往西山村走去,在村口遇见一位背着青草的妇人,叫住她问道:“老姐姐,向你打听一下李家怎么走?” 老妇人看着她想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李家?你是说住在山脚下的李家吗?” 韩嬷嬷也不知道李虞家住在哪里,想了一下说:“老姐姐,就是闺女嫁的男人当了大官的那家。” “当了大官的那家,”老妇人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小鱼家吧!她家早在天旱那年就搬走了,前几年回过村子,听说搬到什么州去了我也搞不明白。” 韩嬷嬷听后心都凉了半截,想想还是问了一句:“那她爹娘呢?” “她爹娘早就不在了。”老妇人说完就背着背篼走了。 “早就不在了?”韩嬷嬷有些意外的喃喃自语着,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老妇人背着背篼走了,连忙追了上去,拿了一串铜钱放在老妇人手里,“老姐姐,劳烦问你一下,李家姑娘的爹娘的坟墓在哪里啊!我想去祭拜一下。” “原来你是小鱼家的亲戚啊!”老妇人看着手里的铜钱乐呵呵的笑着,把背篼放在路边一户人家门口,冲着韩嬷嬷招手:“妹子,你跟我来。” 吉祥远远的缀着韩嬷嬷见她跟着她村里的老妇人,往李虞家老宅的方向走,慢慢的跟了上去。 老妇人带着韩嬷嬷到了李虞家父母埋葬的地方,指着前面的坟地不愿进去,“妹子,小鱼家爹娘就埋在那里,我就不陪你过去了。” “劳烦你了。”韩嬷嬷前身行礼谢道,老妇人摆摆手转身走了。 看着老妇人走远,韩嬷嬷才忐忑不安的走进有些阴气森森的坟地,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李虞爹娘的坟墓,看到墓碑上刻着林氏锦娘,和上面的生日和死日松了一口气,看着墓碑喃喃低语着:“李夫人果然是二小姐的后人,难怪李夫人一直没找大小姐麻烦,原来二小姐早已不在了,大小姐,这下您该放心了。” 韩嬷嬷看着黑漆漆的坟碑,眼前仿佛闪现出一个淡然微笑看着自己的女子,“啊!”韩嬷嬷吓得惊叫出声,急忙双手合十冲着坟墓拜了拜转身就走。 “就这样就想走?”吉祥躲在灌木丛里冷冷的看着她,捡起两块碎石朝着韩嬷嬷的小腿弹射出去,韩嬷嬷腿一软跪在了坟前,惊慌失措的四下查看也没看到一个人影,吓得冷汗直流爬起来转身想跑,又被吉祥弹射出的碎石打在了麻穴上,腿一软跪了下去。 韩嬷嬷吓得呜咽发抖,惊恐万分的爬回坟前,‘砰’砰···不停地磕头谢罪,“二小姐,老奴罪该万死、求您饶了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求您饶老奴一命·····” 吉祥等她磕头磕得差不多了,才不再管她,看着她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地从坟地里出来,缀着她回了客栈看她急急忙忙的退房带着人走了,冷哼一声:“老虔婆你等着,回去了慢慢收拾你。” 韩嬷嬷惊魂未定的靠在车厢上,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阿弥陀佛!难到人死后真的有神灵····” 转眼就到了中元节,周嘉带着李虞和阳阳如意一家祭祀祖先后,一行人拿着叠好的河灯去了溪水边放河灯,薛婶带着庄子里的孩子也在溪水边放河灯烧纸祭祀。 大家静静地看着一盏盏河灯顺着溪流往下飘去,在心里为牵挂的人默默祈祷。 七月半过了十来日,庄子里就开始忙碌起来,老邹头他们把早就编制好的箩筐,撮箕、箢篼、竹篓、苕帚、推耙都拿了出来,如意和阿威带着雇来的三十几个短工开始调试十几台打稻机,教他们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陆先生和刘先生给孩子们放了假,让他们一起下田帮忙收割稻谷。 七月二十六这天,天蒙蒙亮一群人就把打谷机抬到稻田边,周嘉和李虞带着阳阳和七斤也去了田边,大伙儿站在田坎上,看着沉甸甸的稻穗,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周嘉和李虞下田开镰收割了第一把稻子,大喊了一声:“开镰了。” “开镰了。”站在田坎上的人都喊了一声,就拿着镰刀下田甩开膀子割起稻谷。 李虞对周嘉笑道:“这里有我们呢!你上衙门办公去吧!” “好,你割一会儿就回庄子去。”周嘉叮嘱了李虞后,就上了马车往衙门驶去,李虞割了一厢稻子去了那边的育种田,看了一圈转身往回走,看见阳阳和七斤背着一个小竹篓,和三子、二丫他们一起捡拾掉落在田里的稻穗。 李虞站在田坎上微笑着看着两人,和几个孩子一起在空地上四处寻找掉在田里的稻穗,发现一串就快速的捡起来放进竹篓里,看了一会儿去了晒场。 水生、麦子他们这些大点的孩子,在薛婶和林嫂她们的指导下学割谷子,苏灵、王欣荣、燕子、小泥鳅····他们把割下来的谷把,传送给打稻机前的大人,稻田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阿威带着老邹头他们把育种田里的野稻和种稻分类收割,把打下的稻种挑回晒场,李虞带着谷雨、杏花、她们在晒场,把挑回家的谷子和稻种分开摊开晒在晒场里,连大着肚子的小玉也忙着从菜园子里摘菜回来,择菜清洗干净,和云婆子几人一起准备七八十个人的饭食,庄子里的男女老幼都行动起来,都想着趁天晴赶快把稻子收进仓里。 330收割、大雨 阳阳和七斤捡了一会儿稻穗就觉得枯燥无味,忽然看到两只红胸脯田鸡扑腾着从稻田中央飞了出来,阳阳和七斤把手里的稻穗往竹篓里一塞就追了上去,三子和二丫也背着竹篓撵了过去,几个孩子把两只红胸脯撵得到处乱飞,如意见状捡起两块石子,笑道:“都让开,看意叔的。” 几人连忙躲开,看到如意挥了挥手,两只红胸脯一下就栽进了稻田,几个孩子拍手欢呼,“哇!意叔好厉害。” 七斤一脸崇拜的看着如意,“爹爹好厉害。”如意得意的笑着摸了摸七斤的头,“你好好练功夫长大以后比爹爹还厉害。” 麦子把红胸脯从稻田里捡起来,交给了阳阳和七斤,“少爷,七斤,你俩提回去让云婆婆关起来。” 两人伸手抓住红胸脯的翅膀,笑着点头,“嗯!炖蘑菇可好吃了,师公最喜欢吃。” “嗯!回去养着等师公回来给师公吃。” 云婆子挑着两桶凉茶到了稻田边,大声吆喝着:“凉茶来了,口渴的来喝凉茶了·····” 阳阳拉着七斤跑到田坎上,“少爷,七斤慢点跑,”云婆子看着两人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着帮两人把跑掉的草帽戴好,看着两人提着的田鸡笑道:“少爷运道不错嘛!还抓了两只红胸脯。” “意叔打下来的,还没死呢!云婆婆拿回去养着等师公回来炖给他吃。”两人把田鸡递给了芸婆子,阳阳拿起葫芦瓢舀了一口凉茶喝了一口,“哇!有点苦。” 七斤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笑眯眯的看着阳阳,“我知道,这是用老太爷采回来的凉茶煮的。” “不好喝。”阳阳摇头。 “你们小心点別中暑热了。”云婆子叮嘱两人后,才提着红胸脯往回走了。 中午吃饭时,阳阳背着竹篓跑到李虞面前,指着竹篓里的小半篓稻穗笑眯眯的请功:“娘,您看这是我捡的稻穗。” 李虞看着儿子晒得红红的小脸,取下他头上的草帽把他脸上的汗水擦了擦,笑道:“嗯!乖儿子,等打了新米娘做发糕给你吃。” 阳阳高兴得笑咪了眼,牵着李虞的手,“好,还要给七斤哥吃。” 李虞笑道:“好!不会忘了你七斤哥的。” 一连忙了两日都是晴空万里,这天吃了午饭歇息了一会儿,大伙儿下田继续收割稻子,刚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就开始起风。 一个年长的短工挥了挥手看了看天色,着急的对大家喊道:“糟了,起的凉风就要下大雨了,大家动作快点把割出来的那些稻子打完挑回家,割谷子的赶快回去帮着收晒场里的谷子去。” “要下雨了,不要继续割谷子了,快回去收谷子去。”短工们冲着割谷子的人大声吆喝起来。 薛婶抬起头望了一眼螺髻山见山顶上黑云堆积,急忙拿着镰刀就往回跑,嘴里喊着:“别割谷子了,要下雨了,都回晒场帮着收谷子去。”埋头割谷子的人听到喊声都停了下来,迈开大步往回跑。 踩打稻机的也用力加快速度,传送谷把的孩子抱着谷把跑动起来,阿威和如意跑回去把牛车赶了两辆出来,把一筐筐的稻子往晒场里拉。 李虞在晒场里也发现天色不对,对谷雨几个喊道:“快点收谷子,恐怕要下雨了。” “知道了。”谷雨几人大声应道,急忙跑去拿起推耙把谷子推拢。 李虞和云婆子、许氏几人拿着推耙把使劲把谷子往仓房里推,还有几个拿着扫把,把散落在地上的谷子扫到一起,装进箩筐里。 薛婶和林嫂带着人跑回了晒场和倒座房的晒场,大家拿起东西就忙碌起来,刚把谷子收回仓房,连地上散落的谷粒都还没来得及清扫干净,就发现零零星星的有雨点落了下来,打在瓦片上啪嗒作响,大伙儿拿起大苕帚快速扫着散落在地上的谷粒快速的扫进了仓房。 这时如意他们也把剩下的谷子拉回来了,大家快速把箩筐抬进仓房,瓢泼大雨从空中倾泻而下。 “还是有点运道。”大家喘着粗气靠在檐廊墙上,望着倾盆而下的大雨打在瓦片上顺着屋檐哗哗地往下流,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大雨下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了下来,云开雾散后太阳重新升了起来,大伙儿又分头忙碌起来,打谷子的去了稻田里,晒谷子的把晒场里的雨水清扫干净,把仓房里的谷子推出来摊开晾晒起来。 庄子上的人在稻田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一筐筐稻谷挑到田坎上拉回了庄子,老邹头和财叔几个激动的不行,大声说道:“咱们庄子的稻谷,比以前咱们出去打短工收的稻谷可多了不少。” 财叔也觉得自己活了几十岁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庄稼,激动的两眼放光,“是啊!想不到山里挖来的土肥力还挺足的,还有那些玉米棒子,嗨!那东西看着才爱人!” “唉!”小泥鳅像大人一样的感叹,“这下不用愁没饭吃了。” “是啊!吃的饱喝的足、日子过起来就有盼头,累点、苦点、睡一觉起来就忘了,有时候想起以前寒冬腊月里,饿得半夜起来喝凉水的滋味,唉!·····”大水叔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时如意在田坎上,笑着对挥汗如雨的老邹头他们大声吆喝着:“大伙儿加把劲,把这块田收完就收工回家,今晚加了两个大菜,红烧蹄髈、芋子儿烧鸭,我在晒场里都闻到了香味,馋得我直咽口水。” 麦子听说有芋子儿烧鸭急得大声喊着:“意叔,鸭子养着下蛋的,杀了多可惜呀!” “这小子行,是个过日子顾家的。”如意大声笑道。 财叔接过谷把,大声打趣,“臭小子,这时节的芋子儿烧鸭味道那叫一个好,等吃到嘴里你就忘记心疼了。” 麦子痛心疾首蹙额喊道:“咋不心疼?咱们这么多人得杀多少只鸭子才够哦!” “哈、哈···这小子不错,以后是个会持家的好男儿。”大伙儿看着麦子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331赶工,夜归 经过了午后的那一场大雨,如意开始担心接下来的天气是否会一直晴朗下去,望着那一大片金还没收割的金色稻田,在心里计算着还需要多少时日,才能把稻谷全部收回谷仓。 阿威走到如意身边有点发愁的看着他,“如意哥,但愿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晴朗的天气,不要再下大雨了。” 会看天气的那位短工大叔,走到两人身边笑道:“周管事,像午后那样的大雨来得快停的也快,这样的雨我们倒不用担心,怕就怕那种下个不停的连绵阴雨,稻谷收回家晒不干就要发芽霉烂,不收回家留在稻田,稻秆会倒伏稻谷在田里发芽,这场大雨后接下来几日应该是晴天,咱们加把劲,早出晚归多干两个时辰尽量早点收完。” 如意没想到他们自愿赶工干活,感激的冲着他拱手,“杨伯,多谢你了!你们多干的那些时辰我会禀明夫人,给你们加一点工钱。” 杨伯心想周家待人就是实诚,伙食好不说还不克扣工钱,听说他家老爷还在府衙当大官的,这样的人家咋能不兴盛啊! 杨伯心里想着,满意的笑着点头道:“你家老爷待人不像有的人家,对咱们骂骂咧咧的不当人看,给你家干活累点咱们也愿意,当然,能加工钱就更好了!” 如意拱手笑道:“杨伯放心,我家老爷和夫人不会亏待你们的。” “大家伙都愿意赶工,我这就和他们说去。”杨伯乐呵呵的把加工钱的事告诉了其他的短工。 其他的短工听后,都觉得周家实诚,干起来活来也更用心了。 大伙儿又多干了一个时辰,直到天色黑透了才收拾好打谷机,拉着打谷机和稻谷回了家。 回到倒座房院里烧着几个火把,把院里照的亮亮堂堂的,大伙儿疲惫不堪的洗了把脸,都坐到长条桌上开始吃饭,桌上放着一大盆红烧蹄髈,一大盆芋子儿烧鸭,一盆凉拌豇豆,一盆青豆炒茄子,还有一盆蛋花汤,隔几个人面前放着同样的几大盆菜。 小泥鳅夹了一块鸭肉放在嘴里,冲着麦子笑道:“麦子哥,芋子儿烧鸭果然好吃,还有这蹄髈吃得满嘴流油。” 麦子正看着盆里的芋子儿烧鸭纠结不已,小泥鳅还来撩他气得白了他一眼,“黑泥鳅,大蹄髈都堵不住你的嘴。” 云婆子看着麦子笑了起来,“麦子放心吃,阿婆都挑公鸭杀的母鸭留着不耽误下蛋。” “太好了!”麦子眉开眼笑,夹了一块鸭肉放进嘴,“嗯!好吃,没白给它们吃这么多螺丝肉、蚌壳肉。” 财叔看着桌上的这些孩子笑道:“这些个臭小子,精力就是好,你看那些小丫头连吃饭都在打瞌睡。” 老邹头看了一眼几个孩子,“农忙时哪有不累的,把粮食收回家心里才安稳,都赶紧吃了歇着去,明儿个还要早一个时辰起来呢!” “说的也是。”大伙儿风卷残云般的把盆里的菜吃了个精光,去浴房冲凉后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正院,如意把短工愿意赶工的事和加工钱的事告诉了李虞夫妻,周嘉点头对他说道:“就照你说的给他们加一成工钱,早起晚睡的把伙食给他们开好一点。” 如意笑着说:“这些短工都是开荒时就来干过活的,都说我们伙食好不骂人,愿意来帮我们干活。” “这些人干点活赚钱不容易,挣一点钱也舍不得吃用,”周嘉看着如意晒得黑红的脸,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道:“如意,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了吧!” 如意心里暖呼呼的,“知道了,老爷夫人你们也早点歇息。” 如意走后,李虞抱起阳阳往房间走,靠在李虞怀肩头打瞌睡的阳阳忽然来了一句,“爹爹,干活好累哦!” 周嘉看着他晒红了的小脸,笑着摸摸他的头道:“知道干活累了,阳儿拣回了多少稻穗了啊?” 阳阳抬头看了看李虞,“给娘了,娘说给我们做发糕吃。” 李虞也笑着夸奖,“还不错,阳儿和七斤这几天都坚持住了,没有当逃兵。” “是个好样的。”周嘉笑着亲了他一下,阳阳扑到周嘉怀里,“爹爹抱抱。”一家三口都笑着回了房间。 第二天大家都比早两日早起了半个时辰,水生和几个大的孩子揉着眼睛跟着大人们来到稻田,发现稻田里已经有人了,阿威仔细一看,原来是杨氏夫妻还有山下村那户姓石的人家。 杨氏爽朗的笑道:“婆婆说让咱们来帮着干几天活。” 石家一共来了十五个人都氏壮劳力,头发花白的石老爹憨厚的笑着,“周管事,我家只有四亩稻田,其他的都是山地全种的高粱,我三个小孙子都在学堂里念书,老汉就把孩子们都带来帮忙。” 如意冲着石老爹和杨家夫妻拱手道:“多谢多谢,我正在发愁怕来不及收回去就开始下雨了,石家大伯和杨大哥帮了大忙了。” 石老汗和杨老大拱手笑着,“周管事客气了,我们就会点力气活,周老爷才真帮我了我们大忙。” 杨伯看着客气寒暄的几人笑道:“好啊!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家,就不要客气了就甩开膀子干吧!” 石老爹爽朗的笑了起来,“这位兄弟说的是,庄稼长得这么好,可不能烂在田里了,都开干吧!” 大伙儿见又来了十几个壮劳力,都信心十足地甩开膀子干了起来。 傍晚,吉祥缀在韩嬷嬷骡车后面回了云洲,等她从大车行出来跟着她进了一条巷道,到了僻静的地方,见四下无人上前一掌拍晕了她快速地套上麻袋,扛出去放在进马车里,出城往螺髻山下的庄子驶去,在天快黑时才到了山下,吉祥抬头看到还在修建中的山庄已经开始砌围墙了,稻田里人头攒动大伙儿还在忙着收割稻谷。 吉祥赶着车到了庄子门口,遇到赶着牛车出来的如意,如意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吉祥,“回来啦!东西带回来没?” 吉祥看着晒得黑了不少的如意点头,“带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在正院吗?” 如意点点头,“去吧!刚回了院子。” 332怕 周嘉拿了一道公文递给李虞,“鱼儿你看,这是楚峰午后送来的,我报上去请示用王家送来的贿赂重修西城那片窝棚的批示,陛下同意我把王家送来的贿银用来修建西城那一片窝棚,我查看过那片地至今都是无主之地,如果有人得知了消息肯定会出手买下,到时候那些人可能就连窝棚都没有了,我在想要怎么修才能让那些人能一直可以住在那里。” 李虞看过上面的批示,把公文递给周嘉,“那你想到办法没有?” “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能不能用谁的名义买下那片土地,再以低廉的价格租给那些人居住,就是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这不就是后世的廉租房嘛!后世的廉租房是政府行为,在这里要让那些人贫民真的能得到实惠,是得找一个合适的人来买下那些土地来修建,到底找谁合适呢?李虞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小喜,我想到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比任何人都合适。” 周嘉看着李虞狡黠地笑了,觉得自己猜到了李虞的想到的人选,惊奇的看着她,指了指上头,“你不会想用上头的名义买下来吧?” 李虞笑吟吟的看着周嘉,“总不能用我们的名义买下来吧!你不怕被人参你一本说咱们以公谋私啊?我觉得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房东了,你觉得咋样?” 周嘉看着李虞,想起自己以前就觉得她虽说不像自己对陛下那样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但她对陛下的态度是怕多于敬,小心翼翼的不敢越雷池一步,她为什么这么怕呢? “鱼儿,我觉得你很怕上头降罪我们。” 李虞冲周嘉翻了个白眼,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你不怕吗?那可是掌控着我们全家生死的人。” 周嘉听后笑了起来,“傻瓜!你以为陛下就可以乱杀无辜啊?那是昏君才干的事。” 李虞觉得在这王权为上的世道,还是小心谨慎为妙,因为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啊! “我们又不想贪那些银钱,别给人留下话柄。” 周嘉见李虞认真的样子,认真的看着她应道:“鱼儿,我会小心,你说的的这事我会和楚峰商量。” 两人又对窝棚改造后的实施办法讨论了一会儿,吉祥已经赶着车进了院子,把麻袋从车座下提了出来,去了正院的灶房打开盖住地窖的石板,下了地窖把她扔在地窖里,转身走了。 韩嬷嬷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不知被谁装在一根麻袋里,周围静静的没有一丝光亮,韩嬷嬷惊恐交加,大声呼喊:“来人啊!来····” 吉祥到了正厅前看见周嘉和李虞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本就极小的眼睛冲着李虞夫妻笑得只剩一条细缝,“老爷,夫人我回来了。” 两人看着他笑着点头:“回来就好,先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再来。” “夫人,我把把那老虔婆关地窖里了,·······” 李虞抬手止住了吉祥,“我看见了,你先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再说。” “是。”吉祥躬身退下。 “看来真被我们猜到了,果然是林氏和那婆子害的你娘,你想到怎么对付她没有?” 怎么对付林氏,李虞还没真没想过,现在抓到了林氏的把柄,是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她了。 “我先把她们对付我娘的缘由查出来,再想怎么对付她。” “那我们现在就去地窖看看。” 发现喊破了嗓子也无人理会后,韩嬷嬷蜷缩在麻袋里慢慢地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到底是谁把她套了麻袋? 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二小姐的闺女、李夫人有这个本事,韩嬷嬷恍然大悟原来她在老夫人面前提起娘家的住址,就是引诱夫人派自己去查看,如今自己被她掳来,她会怎么对付自己啊? 夫人那里是否已经知道自己被掳走,韩嬷嬷止不住胡思乱想,忽然想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阿月小姐,韩嬷嬷对李夫人的手段惊惧不已,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有脚步声走来,韩嬷嬷吓得如筛糠般的抖了起来,地窖里升起一股骚臭味。 周嘉吹燃火折子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李虞看到了在抖个不停的麻袋心想:知道怕就好,省得多费力气。 李虞弯腰解开了麻袋,拽着韩嬷嬷肩膀把她从麻袋里拖了出来,冷冷的看着脸色白得像个鬼一样紧张万分的韩嬷嬷。 韩嬷嬷从麻袋里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求夫人恕罪,求夫人恕罪······” 李虞和周嘉看着不停磕头的韩嬷嬷,冷冷的说道:“看来你是个识时务的,那就把你干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来听听,看看你值不值得本夫人饶你。” 韩嬷嬷看了一眼李虞夫妻,心思转得飞快,自己刚进城不久就被掳到这里,看来自己和夫人干了些什么他们已经知道了,说假话哄骗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韩嬷嬷想着又磕了一个头,定了定神,“当年林家嫡房大夫人产下一对孪生姐妹,老奴进府给大小姐当了乳娘,到两位小姐几岁时身边的人就发现,两人虽说长得一模一样可性情是完全不同,大小姐遇事冲动、掐尖要强,二小姐遇事冷静、淡然宁静,处处让着大小姐,夫人和老爷都说两人生错了时辰,应该换一下才是对的。” 韩嬷嬷顿了一下,“那时候两位小姐还是要好的,直到王夫人带着王少爷回青州省亲,王林两家有意结亲,大小姐一眼就看中了模样俊美风流倜傥的王家少爷,照长幼有序的规矩,大小姐以为自己和王家少爷的亲事是已是板上钉钉,谁知王夫人和王少爷已经看上了淡然宁静的二小姐。 本着长幼有序的规矩,老爷原本是不同意越过大小姐把二小姐许配给王家的,可事也凑巧青州一户人家也向老爷和夫人求娶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就同意把二小姐许配给王家。 大小姐知道后犯了倔,便使计想让那家的少爷和二小姐凑成一对,谁知却促成了别人,最后还是老爷出面平息了此事,大小姐的亲事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谁知隔年林家就被饥民冲击死了好多人,林家宗房就大少爷和两位小姐被人护着逃出了青州,大少爷打算先把二小姐送到云州和王少爷成亲,待处置了云洲的产业就带着大小姐去京都。 大小姐得知大少爷要送二小姐去云洲成亲就动了心思,在二小姐的吃食里动了手脚,让她腹泻不止,又故意嫌她把车上弄得臭烘烘的,那日一早老奴陪她去路边的草丛里方便时,老奴就把她推下了山涧,大少爷知道二小姐不见了,当时到处都是饿红了眼的饥民,四处寻找无果后大少爷以为二小姐是被饥民掳走,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我们走了。” 333报应 李虞虽说早就想到是林氏下的手谋害李母,却没想到林氏为了一个男人,就狠毒的一再下手谋害自己的同胞妹妹,那男人还是妹妹的未婚夫,可以说是丧尽天良,李母当初是何等的难过绝望,眼前这个助纣为虐的老虔婆也不是个好东西。 韩嬷嬷说完见李虞神情冰冷的看着自己,吓得冲着两人不住磕头求饶,“老爷、夫人求您老奴一命,饶过大小姐,她这些年在王家过得也不容易。” “为了一个男人丧心病狂的谋害自己的同胞妹妹,还过得幸福美满的岂不是没了天理,还有你这个狗胆包天的恶奴,也逃不过惩处。” 周嘉让韩嬷嬷在供诉上按下了手印,看着她冷笑道:“想着想着求人饶过你们了,可你们当初有想过饶过林二小姐吗?那还是你们朝夕相处的人,天理昭彰报应不爽,饶过了你们岂不是违背了天理良心。” 韩嬷嬷惊恐的看着李虞,果然饶不过自己!韩嬷嬷面色仓皇中带着死灰,瘫坐在地。 周嘉见韩嬷嬷的样子怕,担心她寻死后被王家倒打一耙,索性就用绳子将她捆绑起来堵住了嘴,才和李虞一起出了地窖。 吉祥吃过饭来到正院得知李虞已经讯问过韩嬷嬷后,把一路上的事向两人说了一遍,才回去歇息去了。 夫妻俩洗漱后把熟睡的阳阳抱到小床睡下,李虞见他睡得满头大汗的,拿了扇子轻轻的给他扇着,周嘉坐到李虞身旁,拿过扇子接着扇了起来,小声对李虞说道:“鱼儿,你累了一天了快去歇息。” 李虞靠着周嘉小声问道:“小喜,你觉得仅凭韩婆子的供诉能不能把林氏干的事公诸于众?” 周嘉摇摇头,“一来时间久远岳母也已过世,林氏完全可以把事情推在韩婆子身上,或是说自己毫不知情,二来,王家和林家为了名声肯定也不会同意。” “名声?这些世家大族空有名望,背地里却干尽了肮脏龌龊事真是无耻至极。” 周嘉揽过李虞给母子俩摇着扇子,“世道就是如此,那些个老酸孺在外面满嘴的规矩礼法,其实最不守规矩礼法的人就是他们。” 翌日一早,李虞带着韩嬷嬷和她的供诉去了王家,王老太太听到下人禀报李虞带着韩嬷嬷来了王家,指明要见林氏和自己,虽说满心疑问还是让人去叫林氏,自己带着人迎了出去。 林氏听下人禀报说李虞带着韩嬷嬷来了王家,急得在屋里转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怎么办?奶娘被李氏那贱人抓住了,不知有没有供出自己? 唐婆子在外面催促道:“夫人,李夫人还等着呢!” “来了。”林氏惴惴不安的跟着唐婆子去了正厅。 王老太太到了正厅,看到被绳索捆绑着的韩嬷嬷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感觉此事恐怕不简单,指着她问道:“李夫人,这不是林氏的奶娘吗?不知她犯了何事?” 李虞指着韩嬷嬷对王老太太道:“林氏与这恶奴狼狈为奸谋害自己的同胞妹妹,就为了嫁入你们王家,这恶奴我会交与官府处置,林氏也难逃刑责。” 林氏走到门口听到李虞的话,厉声说道:“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是不是你干的,看看这个就清楚了。”李虞拿出韩嬷嬷的供诉,递给王老太太,“王老太太,这是韩婆子的供诉。” 王老太太看了一遍供诉,还是被林氏和韩嬷嬷的所作所为吓到了,王老太太满脸震惊,半张着嘴盯了林氏片刻,走上前一巴掌扇在林氏脸上,指着她痛心疾首道:“你怎么如此狠毒竟然下得去手?那是你的孪生妹妹。” 林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煞白,恶狠狠地盯着韩婆子,“奶娘,这些年我对你可不薄,你怎么能干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被人抓住后却又来污蔑我?” “小姐,您·····”韩嬷嬷抬起头来看着林氏的眼神,心如死灰,是啊!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孪生妹妹都下得了手,自己这个奶娘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小姐,老奴如今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老奴如今得了报应不能陪你了,愿你余生万事顺遂。” 林氏紧紧的盯着一脸死灰的韩婆子,“什么善报恶报的,奶娘你不能昧着良心诬陷我啊!” 李虞看着眼前一幕觉得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看着林氏冷笑一声,“你也不用急着狡辩,等去了衙门自有公断。” 林氏外强中干的瞪着李虞,“你少在这里吓唬人。” “哼!”李虞站起身来,“你就等着看看本夫人有没有吓唬你。“ 王老太太呆坐在一旁,想到两个孙子有这样的亲娘,将来恐怕会受人排挤受尽白眼,连忙呵斥林氏,“还不给我退下。” 这几个字听在林氏耳朵里,简直是天籁之音,“是婆婆。”林氏比兔子还快的溜了出去。 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冲着李虞行礼求情,“李夫人,政儿与林氏还有两个儿子,如果把林氏交与衙门惩处,被世人知道两个孩子有这样一个亲娘,两个孩子以后立世艰难,”王老太太看着李虞老泪纵横,“李夫人,王林两家历来交好,你娘最是宽厚良善,我与你外祖母情同姐妹,求你看在你母族的情分上不要把林氏送官,留给我们王家私下处置,这个恶奴自然交与官府惩处。” 李虞看着老泪纵横的王老太太,心里明白王家不会让人带走林氏,冷着脸说道:“你们王家要怎么处置林氏?” 王老太太见李虞松口,长吸了气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李夫人,林氏会去王家村的家庙为她犯下的罪孽忏悔。” “好,希望你信守承诺,韩婆子我带去衙门了。”李虞带着谷雨,吉祥从外面进来把韩婆子提了出去。 回了庄子,吉祥对李虞说道:“夫人,用不用去把林氏做了?” “不用,对她那样的人来说,家庙的日子死了是解脱、活着才是煎熬。” 334贡院,追踪 吉祥听后想了一会儿觉得夫人说的在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让她活着受苦岂不是更好。 吉祥拱手:“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李虞挥手笑道:“好,你也去帮忙去吧!” 王老太太送走了李虞后,怒气冲冲的去了林氏的院子,一拐杖打在林氏身上,指着她怒骂:“你这毒妇,连自己亲妹妹的下得去手,我真是瞎了眼了答应政儿娶了你进门……” 林氏呆呆的跪在地上,任由王老太太责骂,不敢应一句话,只想王老太太能消了这口气饶了自己。 王老太太骂累了,厌恶的看了一眼林氏,转头吩咐道:“唐婆子,给夫人收拾东西,把她送去家庙不得出来。” “婆婆,求您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饶了我吧!”林氏膝行到王老太太面前,哀哀乞求。 王老太太连看都不想看林氏一眼,“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今儿我就让你住到庄子上去,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庙祈福,给孩子留一个好名声,你不想去家庙就拿着休书走吧!” 林氏听后脸色刷的变的苍白跪在那里摇摇欲坠,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嗫嗫道:“我去、我去。” 八月初八这日一早通州贡院外,挤满了应考的考生还有送考的亲人,刘长民、招财,阿雷几人也把李青和李凤岐送到了考场。 李青看着几人拱手笑道:“姑父,阿财哥,你们都回吧!不用守在外面了我又不是文弱书生。” 刘长民憨厚的笑着摆手,“阿青,你姑母说过让我等着你考完了再回去。” 李凤岐听后也笑着对刘长民躬身行礼,“伯父,您请回吧!我没事的。” “不碍事,我就在外面等着。”刘长民笑着把手里的考篮递给了他。 招财笑眯眯的看着李青,“阿青少爷,老爷说了让您别太紧张了,夫人说了你年纪还小,这次不行就下次再考。” 李凤岐吃惊的看着招财,李青却乐得笑了起来,“好,还是我姐豁达。” 旁边送考生的人都诧异的看着招财,心想:在这样的日子还能说出这样话,这家人心真大。 说话间贡院的大门开了,李青和李凤岐提着考篮朝贡院门口走去。 贡院告示墙的角落处靠墙站着一个头发灰白、落魄潦倒的男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往贡院里走的李青,心想:怎么连他也能参加院试? 男子看着自信从容的李青进了考场,又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一副富家翁打扮的刘长民,直勾勾看着他喃喃自语:“为什么····“ 刘长民察觉到男子的目光,转头看见了告诉墙下的男子,两人目光相遇男子仓皇而逃。 “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啊?刘长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到底在哪见过。 招财转头发现刘长民眼神不对,问道:“姑老爷,出什么事了。” “刚才有个人一直盯着我,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追上去看看。”招财谨慎的问道。 刘长民对招财比划着,“这么高,穿着一身灰色旧长衫,头发灰白瘸腿男子。” “你们守在这里不要离开我看看去。”招财挤出人群找了一圈, 找到夫子庙前找到了刘长民说的那个男子,慢慢的缀在他身后,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西城角落的两间茅草房,又看他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屋。 招财快速的绕到屋后,听到里面有妇人在大声埋怨,“贵生,这一大早的你去哪了,你爹昨儿扛活把腰扭了,你也不说想点办法帮帮你爹,哦!今儿初八,你不会又去贡院了吧?你如今也不能考了你还去干啥呢?” 妇人絮絮叨叨的念着,招财在屋后低声自语,“贵生?贵生,”招财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了起来,“哦!张贵生,不就是嫌弃夫人和夫人退婚另娶,还贪了夫人爹娘银钱的那户人家吗?看这样子是糟了报应了啊!” 这时屋里传来了张贵生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声,“怎么帮,您要我一个瘸腿的残废咋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在贡院外看到谁了?李青!连那小崽子都去贡院参加院试了,还有他家那个窝囊废姑父,穿得人模狗样的看着就是一副有钱人家的打扮,再看看咱们家咋就过成了这副德行?” 张得发躺在床上看着大呼小叫的张贵生,重重的叹了口气,“贵生,你就知道怨爹,爹一把老骨头有啥办法?爹好不容易求得粮行掌柜让你去做账房先生你又不愿意,家里全靠爹扛活、你娘给人浆洗衣裳,家里的粮食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知不知道?爹如今动弹不得,粮行灯笼巷转角的那户人家是你二叔家,你去找找他问他借点银子,给爹买几帖药膏回来,爹贴上就去上工。” “二叔?”陈招娣走到张得发床前,“二叔也来了通州?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张得发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冲着陈招娣喊了起来,“你让我怎么有脸见他,他要是问起贵香和贵生我怎么说,说贵香被咱们卖了、说贵生成了这副样子贵生媳妇就跟人跑了?” 陈招娣也冲着张得发喊了起来,“你冲我喊啥?那个贱人不是你花了银子给贵生娶回来的吗?我就说了那贱人就是个扫把星,从到了老张家老张家就没好过!” 张得发气得抓起床边的鞋扔向了陈招娣,“我没怨你你还敢怨我,贵香被你宠得没了规矩,要不是她把李虞那丫头推到浴桶里,我就不会赔了那些银子给李家,不赔了那些银子·······” “别吵了,我去借钱。”张贵生冲着大吵大闹的两人吼了一声,冲出门去了灯笼巷,找到了转角处的人家,犹豫再三还是抬手敲了敲门,“谁啊?”屋里传出一道哄亮的男子声音,接着门开了,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看着张贵生问道:“你找谁?” 张贵生看到男子心想:难道是二叔家的女婿?冲男子拱手道:“请问大哥,张得财在吗?” “张得财,你说原来住这的那家吧?他家老两口退了房投奔他大闺女去了。” “大哥知道他闺女住在哪里吗?”男子摇摇头,“这不清楚,走了小半个月了。”男子说着关上了门。 张贵生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走到转角处看到一个背着背篼的瘦弱女孩在前面走着,张贵生忽然想起那个老是怯生生的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自己的瘦弱女孩,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335丰收,穷也光荣 吉祥从张家屋后出来回了贡院外,刘长民看着他急切的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看清楚是谁了吗?” “姑老爷,您猜那个瘸腿的男人是谁?”招财看着刘长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刘长民看着他好奇的笑道:“是谁啊?你这小子就别卖关子了。” 招财得意地笑着:“是张贵生张秀才,我跟着他去了········” “哦!前几年就听人说过见到过张得发,想不到已经这般落魄,张贵生的腿也瘸了,说来也怪张得发一家做事太过狠辣,损了阴德这下报应在子孙身上了。”刘长民想着李山的舍命相救、临终托孤,和张得发对李虞姐弟做下的事感概的说道。 招财听后深有感触地说:“那他家可真是现世报了。” 刘长民点点头,“对,你和阿雷去吃点东西,我在这守着。” 招财爽快的应下,“成,等少爷考完还得好几日呢!夫人在云州恐怕也在担心呢!” 李虞一整天都在惦记着李青考试的事,周嘉忙完贡院的事刚从衙门回来,李虞就担心的和周嘉说起了李青考试的事。 周嘉笑着安慰她,“我像人打听过了,今年去通州监考的考官,阿青中举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他心态很好考前几名的可能应该很大。” 李虞见周嘉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心也放了下来,一心忙着收割庄稼。 云洲的天气一直晴朗,大伙儿早出晚归的忙碌小半个月,总算在八月中旬把所有的稻谷收回家晾晒起来,杨家夫妻和石家十几口人一直帮忙直到完工。 李虞让如意去买了些肉,糖、笔墨纸砚、还有布匹,送到两家家中,石家人来的多,石老爹看着堆在车上那的那些东西,红着脸推拒着,“周管事,东西太多了,我们不能要,就干了点力气活而已咋能让你们这么破费。” “石老爹,话不能这样说,夫人说了秋收的活计最是累人,这点东西只是我们老爷和夫人的一点心意而已。”如意笑着和阿威两个把东西往屋里搬。 石老爹只得双手接过,红着脸说:“周管事,您回去转告老爷和夫人,不能白吃这么多东西,等庄子上那个叫玉米的熟了我带着孩子们去帮忙,只是再不能给咱们东西了,您看在庄子上的日子吃的好,他们一个没瘦不说还长了肉。” “您老客气了,你们能来帮忙是我们求知不得的事。”如意拱手笑道。 石老爹憨厚的笑着,“帮你们和帮我们自己一样,还能和你们学学种田的本事呢!” 如意也笑着应了下来,“您想学什么来庄子上问一下就成。” “哎!”石老爹应下后送了走如意和阿威,回到家想起在庄子上收稻子时的场景,对几个儿子感叹着:“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想想看,咱们种了大半辈子的土地,还是第一次看到收成这么好的田地,以后得好好跟人家学学。” 石家三个儿子恭敬的应下,“爹,我们知道了。” 稻子收回家,庄子上又开始忙着犁田耙地为接下来播种冬小麦做准备,玉米地里的玉米再过一个月也能收获了。 周嘉和楚峰见面商谈后,把西城的那片窝棚区买下记在了四海钱庄名下,只要钱庄在就不怕有人胆敢生了其他的心思。 契书立好后,周嘉把四海钱庄买下了西城窝棚区那片地皮,准备改造西城的事告诉了吴庭先,吴庭先心里也清楚四海钱庄是谁的产业,对周嘉和四海钱庄的关系如此亲密也觉得有些吃惊,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和周嘉作对,冲着周嘉拱手施礼,“周大人,能把那片脏乱不堪的地方改造一新,是有利于民生,可住在那里的人怎么办?” 周嘉把自己和李虞商量过的实施办法告诉了吴庭先,吴庭先抚掌赞道:“好、好、这可是件利民惠民的好事。” 两人商议后定下,窝棚区改建好后租金定在每月八文,租户搬走不得转租。 吴庭先还兴致勃勃地提笔写了告示,交给刘毅带着书吏和衙役去窝棚区登记宣传。 刘毅带着衙役和书吏去了西城窝棚区,把告示贴在了几个入口处,衙役站在告示前大声宣读,把朝廷拆除窝棚区准备重建,现有的住户优先租住,········窝棚里的住户还可以来工地上干活换取以后租住的年限。 窝棚里的住户见衙门来人在那大声宣读,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议论,有胆子大的扯着嗓子问:“差老爷,真的会重新租给咱们吗?会不会我们搬走了就回不来了啊?” 刘毅指着告示和书吏对他们说道:“大伙儿放心,周大人把你们的境况上书了皇上,皇上得知后下旨修建此处租住给你们,每月·······” 窝棚区的住户听后激动的喊道:“大伙儿听到了吗?连皇上都知道我们日子艰难了。” “听到了,皇上下旨给咱们修房子了。” “不是给咱们修房子,是修房子来租给咱们。” “那以后黄上就是咱们的房东了吗?” “你开玩笑,你去别的地方看看能租到几文钱一月的房子吗?” 一群人说着说着就痛哭流涕的跪下磕头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甚至还有人一边磕头一边心想:连皇上都知道咱们穷,穷也穷的有面子啊! 刘毅和两个书吏爬起来后,对大家喊道:“来来,这边登记户数,这边登记干活的,大人说了这片的来干活优先录用,大伙儿记着不要多报乱,不要胡编乱造冒名顶替,老刘我对你们这片可清楚着呢!多报、乱报、冒名顶替的要下大狱!” 大伙儿乐呵呵地排队登记,有些想冒名顶替某些私利的人听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两日后,周嘉和吴庭先还有楚峰到了窝棚区,干活的工匠和零工拿着锄头铁锹在周嘉的一声令下,工匠和零工举起锄头铁锹七手八脚地开始拆除窝棚,两日后脏乱的窝棚被推倒在地,几日后一片宽阔的土地展现在大家眼前,经过工匠测量绘制后开始修建,木料砖瓦一车车运到窝棚区。 窝棚区的住户看到那些转头木料齐声欢呼:“大伙儿看看,我们也有瓦房住了。” 336儿时的美好 大枫村的稻子也熟了,村民站在层层梯田下,望着山上一层层金色的稻田激动的热泪盈眶,谷大伯冲大家喊道:“乡亲们,咱们有粮食吃了。” 大伙儿笑了起来,“哈哈!咱们也有粮食吃了。” “哦哦!···有白米饭吃喽!”孩子们也高兴的跳了起来。 谷老爹看着欢跳地孩子抹了把老泪,笑着拍了谷大伯一下,挥着手对村民们喊道:“大伙儿赶紧动手吧!趁天晴赶紧把稻子收回家晒干,赶快把欠谷雨东家的那些稻谷还了。” “好!收稻谷喽!”大家爬上梯田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 稻子全部收进仓后,李虞让周嘉把一部分谷子送到府衙地窖存放起来,把一部分稻谷收进了空间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都存进了庄子的地窖和仓房里。 留下来年的稻种后,李虞让如意开始登记附近几个村的农户,准备把余下的稻种卖给那些人家。 李虞进空间里转了一圈,看到上面显示的存储信息,大米有两千多斤,存下的谷子有八九千斤了,还有一口吊锅、一些调料盐和食油、药材,箭矢经过几次添加已经存下五六百只、十把手弩,弓四张,羽箭两百多只,还有李家家传的砍刀和几把袖箭薄刃匕首。 肉类和面食早就消耗完了,野味因为这几年没上山打猎也早就没了,李虞打算趁秋季野物肥美上山猎些肉类存储起来。 傍晚时分周嘉就回到庄子,李虞看着他笑道:“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会来了?” 周嘉走上前揽住李虞,心里不舍的看着她,“鱼儿,我明日一早就得出发去查看一下,有些地方的赋税征收情况,要到九月初二三贡院公示前才会回来,我还想顺便找一下先生,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和那位道长去哪里游历去了?” 李虞原本想和他说自己上山打猎的事,听他说要出门就不打算告诉他了,省得他担心。 李虞转头看着周嘉也有些不舍,柔声说道:“幸好吉祥回来了,有他跟着你我也放心一些。” 听李虞说起吉祥,周嘉想到了吉祥的婚事,“他和那个谷雨怎么样了,要我们做主定下吗?” “吉祥这一走就是两月,回来又忙着工地上的事,我也不怎么清楚他俩到底咋样了?待会儿你问问去。”说起吉祥和谷雨李虞笑了起来,觉得两人都是那种对感情迷糊的慢性子。 周嘉站起身来,“也好,阳儿哪里去了?回来还没见到他。” “他啊!”李虞说起生龙活虎的儿子就一脸笑意,“和水生他们一起去水塘那边看荷花去了,一群孩子说去看看有没有含苞待放的荷花,明儿一早去摘两朵回来给我插瓶。” 周嘉笑了起来,“如意种的莲藕就开花了吗?” “听说以前零零星星的开过几朵,昨儿开的多了起来,你看看去吗?” “好。”周嘉牵起李虞的手笑着点头,夫妻俩携手出了院子往水塘的方向走去。 两人走到半路就看见一群孩子拿着一根长竹竿,竹竿上绑着用竹篾圈成的竹圈,在竹圈上缠满了蜘蛛网,举着竹竿追着蜻蜓粘蜻蜓玩,李虞见了笑了起来,想起自己前世小时候就玩过这个,奶奶看见后还告诉我们蜻蜓是雷公养的,放到凡间帮凡人吃蚊虫不让大伙儿粘来玩,玩了雷公会打人的。后来农药用得越来越多蜻蜓也越来越少了,没想到千年前的孩子也玩这个游戏。 周嘉看着眼前疯跑的孩子,回想起儿时的记忆不由得笑了起来,“鱼儿,你看他们玩的我小时候也玩过,那时候吉祥长得矮小每次都跑不过我们,慌慌张张的经常绊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小时候天天想着长大,长大后又时常忆起儿时的美好,李虞指着前面溪边站着的两人,小声笑道:“小喜你看,前面站着的不是吉祥和谷雨吗?” 周嘉笑着点头,“嗯!看来两人好事近了啊!” 阳阳拿着竹竿看到爹娘,把竹竿塞到小泥鳅手里,噔噔地跑了过来,“爹爹您回来啦?娘亲您也出来啦?” 李虞见他跑得满头大汗,小褂子都被汗水浸湿了,拿出帕子擦了一下他脸上的汗水,“你看你满头大汗的,累不累啊?” 周嘉也笑着问道:“你们不是看花去了吗?怎么又在这抓蜻蜓玩?” 阳阳拉着周嘉的手,“爹爹,我们看过了的,有好几朵花明早会开,我和七斤哥他们说好了明早就去摘,竹竿都准备好了。” 周嘉蹲下来看着他,柔声道:“好,是和小伙伴玩一会儿还是和爹爹、娘亲去逛一圈?” 阳阳犹豫了一下,看看在一旁玩耍的伙伴又看看爹娘,道:“和爹爹娘亲一起逛逛。”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走着从玉米地的田坎上穿过,听着玉米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阳阳看看李虞的肚子,比了一下,奇怪的问:“娘,七斤哥说玉婶的肚肚里藏着小妹妹,您怎么不藏一个啊?” 周嘉听后笑着问道:“阳儿想要小妹妹了吗?” 阳阳看了一眼李虞,“我有七斤哥了,我还想要一个姐姐一个弟弟,”阳阳看着李虞有些担心,“娘,我要两个您的肚肚装得下吗?” 李虞看着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哭笑不得。 “哈…哈…,”周嘉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抱起阳阳,“哎呦!我的傻儿子哎!” 阳阳看着周嘉,认真的反驳,“爹爹,我不傻,陆先生和刘先生都先生夸我聪明,师公也夸我聪明记忆力好。” 周嘉故意撞了李虞一下,“媳妇儿,你看咱们儿子聪明着呢!知道要一个姐姐一个弟弟。” 李虞看了一眼傻笑的爷俩,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吉祥和谷雨听到周嘉愉快的大笑声,伸手偷偷牵着谷雨的手,“谷雨,老爷回来了我去找老爷夫人,请他们给我们主持婚礼。” 吉祥忐忑不安的看着谷雨,只见谷雨羞涩的笑着点头,“嗯!” 吉祥看着谷雨心花怒放抓住谷雨的手亲了一下,本就极小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谷雨你真好。” ------题外话------ 小时候喜欢追着蜻蜓玩,经常趁它停留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要捉住它,可从来就没成功过。猫的家乡管蜻蜓叫丁丁猫,不知书友们的家乡叫什么? 337吉祥的亲事,上山 一家三口逛了一圈回到正院,不一会儿吉祥就来到周嘉的书房门口,涨红着脸看着周嘉欲言又止。 周嘉看着他那副傻样子,笑了起来,“进来啊!在那傻站着干嘛?” 吉祥笑得一脸甜蜜,“老爷,我想请您同意我和谷雨的亲事。” 周嘉看着吉祥,想到吉祥和招财都即将和喜欢的女子成婚,高兴的捶了吉祥一下,“同意了,不过得陪我出去查看赋税回来后再定。” “是老爷,我回去收拾行李去。”吉祥冲着周嘉鞠了一个躬,喜笑颜开的退了出去。 花厅里,谷雨也一脸羞涩的把自己和吉祥的事禀告了李虞,李虞笑着点头,“同意了,等吉祥陪老爷出门回来,就挑日子给你们办。” 谷雨看着李虞,觉得心里对李虞的感激之情,无法用语言表述,红着眼圈跪下冲着李虞磕头道:“多谢夫人。” 李虞看着眼圈红红的样子,拉起她笑道:“你这丫头咋还哭上了。” 谷雨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泪,害羞的冲着李虞笑了起来,“夫人,我心里高兴。” 翌日一早周嘉就带着吉祥和铁柱出发了,送走了周嘉后,李虞也收拾好东西打算趁天气晴朗上山打猎。 吃午饭时,李虞给阳阳添了一碗荷叶粥,看着他就着薄饼,还有凉拌鱼腥草根吃完,等他把嘴擦干净,牵着他出了饭厅和他商量着,“儿子,娘想上山打猎去····” “上山打猎,”李虞话没说完,就听到阳阳惊喜的喊声,李虞低头看到阳阳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娘,我也要上山打猎。” 李虞抱起他,柔声说道:“儿子你太小了,娘不能带你去,要去也要等你长到八岁,还得把功夫练到能在意叔手下走过二十招,娘才能带你去。” 阳阳听后嘟着嘴算了一下,觉得八岁还要好久,叹了口气搂着李虞撒娇,“娘,八岁还要好久哦!我想现在就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在家乖乖的和玉婶、意叔、七斤哥哥一起吃饭念书,娘上山给你猎一只小兔子回来给你养。” 阳阳看了一下李虞的神色,知道李虞不会答应自己一起去打猎,开始讨价还价,“娘我不要小兔子,女孩子才养小兔子,我想要石林家的小狗狗,娘您给我买一只回来。” “石林家有小狗狗吗?你和他说好,等他同意了娘就给你买一只回来。” 李虞说完又看着阳阳叮嘱道:“儿子,娘要告诉你,下次离开庄子记得要和娘说一下。” “记住了,”阳阳张开胖嘟嘟的小手,一脸惊奇的看着李虞,“娘,石林家的狗娘有五只狗宝宝,我喜欢那只身上都是黑毛的、额头上有两只白眼睛的小狗狗,石老爹说要您同意了才能给我养。” “好,娘同意了,你要记住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如果石林送你、你也要送石林一样礼物。” “知道了。”阳阳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李虞把他抱到床上看着睡着了,才去了前面的院子把自己准备去打猎的事告诉了如意夫妻。 如意和小玉担心的看着李虞,“夫人,听说这里的浅山没有猎物要去深山才有,您要小心一点别在山上耽误太久。” 李虞笑道:“放心,最多五六日我就回来。” 李虞回屋准备好睡袋和驱蛇药物,在空间里放了些水、水果还有干粮吃食,第二天卯时刚到李虞就醒了转身亲了一下酣睡的阳阳,下床穿好衣裳束扎起来,仔细挽好头发,绑好匕首出了房门。 交待了谷雨和云婆子后,拿上云婆子准备好的吃食和水还有一些调料,背着背篼出了庄子,走到水塘边摘了几张荷叶,走到僻静的地方把东西都放进了空间,手里拿着砍刀往山上走去。 上山的小路蜿蜒曲折,李虞呼吸着山上清新自然的空气,听着林子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迈着轻盈的步伐朝山上走去。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往上爬,李虞在路上没发现一点猎物,想到山下的村庒有好几家猎户,浅山的猎物可能早就被捕猎过了。 明媚的阳光照耀射进树荫时,李虞爬到了一道山梁下,看到两个猎户笑容满面的从山上走了下来,只见两人浑身挂满了猎物,一个肩上扛着一头野山羊,一个肩上还扛了一头野鹿,李虞闪身隐藏在一颗大树后面,看着两人喘着粗气闷头往山下走。 李虞抬头望着上面的山梁,找了一块大石头做下从空间里取出饭团舀了一口,饭团里放了鸡蛋和酸菜开胃也管饱,李虞吃了四个拳头大的饭团又喝了几口米汤,把水袋放回空间里继续往上面爬去。 越往上爬山路越陡,渐渐地连狭窄细长的山道也不见了,林子里全是半人高的野草,在山上走了一天,就抓获了几只肥美的野鸡和野兔,没看到獾猪、狍子一类的猎物,李虞在山上猎人修建的木屋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吃了东西后继续往上爬。 爬上一道山梁后前面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杉树林,李虞看着林子里往两边倒伏的野草和草丛里新鲜的粪便、蹄印,断定是野山羊进了林子里,而且走过去的时间不久,李虞取出弓,把箭囊背好,顺着倒伏的野草追了上去,追到山梁上看到下面的山凹处,一群肥壮的野山羊正悠哉悠哉的啃食着青草。 李虞悄悄的走近张弓搭箭,射中了一头山羊抽搐着倒了下去,受惊的山羊四散逃窜,李虞手里的箭快速的射出,片刻之间就倒下五六头野山羊,李虞才停了下来,快速地跑到下去,拿起砍刀敲死了挣扎的山羊,一头头提起来放进了空间,这时太阳已经西坠眼看就要下山。 李虞在山凹里四处查看了一会儿,抓住了几只野鸡,撵着一只野兔到了一个不大的山洞前,下面还有一条小溪,李虞拿出野鸡掏出内脏清洗干净后,把调料涂抹在内腔挂在一旁,在山溪边挖了些黄泥用水调了一下,把野鸡糊成了一个椭球状包裹上荷叶用藤蔓绑住,拿砍刀挖了个坑开始架火烧鸡,又去砍了几根木棒架起吊锅烧了一锅热水,才拿着一根火把到了山洞前,捡起几块石头接连不断的扔进了山洞,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野兽、蛇虫出来,才打着火把走了进去。 338猎,敌情 这是一个大概二三十平方大的山洞,洞里面还留有火灼烧的痕迹,靠近洞壁的位置还有一块平坦的大石头,李虞看了一圈对这里满意极了,准备今晚就在这里住下。 转身出去割了一捆野草把洞里清扫了一下,砍了一颗枯树拖到洞口,砍断后堆在洞口,找了些艾草烧了个火堆把艾草放在洞里,不一会儿洞里弥漫着艾草的清香,等烟雾散尽又过了一会儿才把吊锅取下来拿进了洞里。 又在洞口烧了一堆火,在洞里用热水擦洗了一下,把睡袋拿出来铺在石头上歇息了一会儿,再走出山洞天已经黑了下来,李虞出去把冷却的叫花鸡从坑里刨了出来拿进山洞,敲开包裹的泥土,鸡毛随着黄泥脱落的干干净净,叫花鸡的香味扑鼻而来。 李虞撕下一只鸡腿大吃起来,口感清香爽口,边吃心里还想着下山后烧给儿子尝尝。 吃了大半只野鸡,才有了饱腹感,李虞挑拣着把剩下的,好吃的部位撕下来放进空间里。 饱懒饿心慌,李虞觉得阵阵倦意袭来,走到洞口挖了个坑把剩下的肉和鸡骨头埋在里面,又拿了几根木棒拦在洞口,往火堆里加了几块粗大的枯树干,才钻进睡袋睡着了。 睡到半夜时听到山谷里传来一阵阵的狼嚎声,还有洞外一阵接一阵的虫鸣声,以及猫头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李虞眯着眼静静地听着从洞外传来的那些奇怪声音,过了一会儿,慢慢的从睡袋里出来,添了几块柴禾在火堆上面,回去躺下眯着眼听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李虞就听到洞外有野鹿的鸣叫声,轻手轻脚的走到洞口,看见溪水边来了一群野鹿饮水,看到它们在溪水旁欢快的蹦跳嬉戏。 李虞蹲在洞口,从空间拿出手弩平端着,半蹲着对准了肥美的野鹿,手弩机括声‘哒哒‘的响起弩箭破空而去,转瞬间就射中了几头野鹿,被弩箭射中的野鹿栽倒在地,其他的四散逃命。 李虞快速的拿开拦在洞口的木棒,几个纵步跃到倒在地上的野鹿前,提起野鹿放进了空间,才回到山洞里收拾好睡袋和吊锅,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几块饭团喝了些米汤,出了山洞朝着更高更深远的地方走去。 深山老林里人迹罕至,阴凉的树林里寂静又热闹,鸟儿在枝头跳来跳去欢快清脆的歌唱,站在山头看着远处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 深山里的猎物也多了不少,走到太阳当空时,李虞已经猎到十几只野鸡还捡了些野鸡蛋,几头狍子还有两头林麝。 李虞刚把一头野山羊放进空间,抬头就看见一头孤狼站在面大概五尺左右的地方,阴森森的注视着自己,已经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模样。 李虞举起砍刀冷冷的看着它和它对峙,一人一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忽然从林子里窜出一只野兔,孤狼闪电般朝着李虞扑了过来,李虞后退闪开纵身跃起,孤狼一击不中扭转身躯再次扑向李虞, 李虞蹬在树干上借力一跃,从上而下一刀劈在孤狼腰上,狼的典型特征就是铜头铁爪豆腐腰,孤狼被李虞一刀劈在腰上,‘嗷呜’一声一声扑倒在地。 李虞把狼放进空间里,担心会有狼群不敢在林子里停留,快速的朝开阔地地方走去。 走了一会儿,又在一颗大树根部发现了几朵深紫色的野灵芝,大的有中号的菜盘子那么大,小的也有小号菜盘大。 李虞刚把灵芝摘下来放进空间里,就听到从山梁上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李虞隐藏在树后凝神静听,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李虞静静地隐藏在树后听着谈论声越来越近,发现自己听不懂两人说了些什么,间隙中听懂了螺髻山、大雍和云州几个词语。 李虞隐藏在大树后面,见两人一个身材高大背着一个大包袱,身姿挺拔动作敏捷,一人个子不高长得黑瘦精干。 李虞看着两人站在那里看着地势,高大男子用笔在册子上写写画画,瘦小男子沿路做着标记,李虞觉得两人八成是来查看路线的。心里暗自猜测两人是大齐的探子,想到翻过螺髻山就是大齐的地界,觉得大齐找到了翻越螺髻山的路线,准备打云州驻军一个措手不及。 待到两人走过,看到小个子男子走到前面丈远的地方弯腰留下路标,高个男子在后面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写写画画,李虞端着手弩,对准高大男子从腿部而上快速扣动手弩机括,弩箭破空声惊动了高大男子,男子愕然抬头看向飞速而来的弩箭,男子快速闪躲,弩箭一只接着一只自下而上,转眼间男子双腿和肚子上都中了一箭,痛得跌坐在地,男子忍痛举起袖箭还击。 已经走到前面的瘦小男子拔出长刀,呼喝着转身跑向高大男子,李虞闪躲着男子射来的袖箭,手里的弩箭一只接着一只射了过去,高大男子两腿和肚子上都中了箭,趔趄着蹲坐在地上。 箭停下后,瘦小男子举着砍刀朝李虞冲来,高个男子趴在地上举起袖箭朝李虞射击。 李虞躲在一块大石后,从空间里换了一把弩箭接着射击,一箭射中了瘦小男子的胸口,瘦小男子捂着胸口栽倒在地。 高大男子的袖箭也射完了,恨恨的捶了一下地,看着掉落在前面的小册子想上前毁掉,李虞几个纵步跃到他前面,劈手夺过了小册子。 “竟然是个女人,”男子气恨的看了一眼李虞手里的小册子,恶狠狠的看着李虞语气生硬,“你是谁?怎么发现我们的?” 李虞冷冷的看着他,“你又是谁?我看你不像是大雍人。”男子听到李虞字正腔圆的大雍话,闭上了眼不再开口。 李虞握着匕首看着他,语气肯定,“你们是齐兵,而且是来勘查路线的,说吧!大齐是不是要进攻大雍了?” 男子睁开眼轻蔑的看着李虞,语气傲慢,“你们大雍的男子个个都像个娘们,军队也是一群娘们兮兮的弱鸡,你等着我们大齐早晚称霸天下。” 339狼群 李虞从他说起大齐时的语气和那狂热的眼神,就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一点消息,心想那个小册子在自己手中,还怕找不到大齐翻越螺髻山的路线吗? 李虞一掌劈晕了他,走到瘦小男子身前,瘦小男子忽然睁开眼睛,用尽全力举着手里的尖刺用力刺向李虞,李虞退后躲避还是被刺中了小腿,男子看着李虞一脸刺中后的得意笑容,李虞抬手对准男子触动袖箭射中男子咽喉,男子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李虞觉得小腿有些发麻,暗道有毒,急忙从空间取出解毒药丸吞了下去,拿出一根细绳子把受伤小腿绑住,在尖刺刺中的位置用匕首割开,用力挤出黑血,直到挤出来的血变成了红色,才停了下来用棉布包扎好。 李虞在大石上坐了一会儿,待到腿部不再有麻木的感觉,觉得解毒药有了效果,才走到高大男子身旁打开地上的包袱,发现里面有两件换洗的衣物,和一些草药看样子像是驱蛇虫用的,还有些干粮和两罐酱菜,打开酱菜闻了闻,发现这些酱菜正是用自己卖掉的那个配方制成,在男子身上搜到一把沉甸甸的闪着寒光的匕首,一把袖箭,一块刻有鹰隼图案的紫檀木牌放进空间,一掌击毙了他将他提起来扔下了悬崖。 这才走到小个子身旁取下他手里的尖刺,从他身上也搜出了一个鹰隼图案的木牌,一把匕首,木牌和匕首质地都不及刚才那个好,李虞把东西放进空间里,把小个子扔进了山涧。 走到那块大石上坐下拿出小册子翻看起来,发现上面画着沿途的路线和水源地位置,又看了一下小个子在路边留下的记号,也是一个鸟状图案,头部朝着大雍的方向,李虞顺着留下的记号走到山梁上,打开小册子发现还得翻过两道山梁,李虞看着那第一道仿佛是直耸云霄的山梁,估计翻过那道山梁至少还有七八天的路程,想想还是放弃了,决定赶快回去报讯。 李虞拿出干粮吃着,想起了从两人包袱里搜到的酱菜,回想起那次买酱菜配方的魏文诚,和那个同他一起来西山村的青年男子,难道他们是大齐人?如果是,人家大齐早就开始准备入侵大雍,不知楚少爷做好应敌的准备没有,一旦两国开战······ 李虞想起家中的亲人再也坐不住了,三两口吃完手里的干粮,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口没发现异常,又拿出解毒丸吃下,放开速度向来时的路飞掠而去。 在天黑前赶到了昨晚歇息的山洞前才停下了脚步,在溪水边洗了把脸,李虞感觉自己疲累不堪,钻进山洞拿出弩机和砍刀放在身边,吃了几块饭团喝了些水,起身烧起火堆,把那几根木棒拦在洞口,回去和衣躺下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清冷的月光铺满大地,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李虞听到了山上传来狼嚎的声音,还有男子呼喝叫喊声,李虞坐起来拿着手弩走到洞口凝神倾听,听到山上传来两个男子的声音,一个声音焦急的大声喊着:“大哥,快拿着火把快爬树上去。” 另一个声音强作镇定的喊道:“二弟不用管我,你先爬上去拿箭射它们。” 弟弟应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山上的狼嚎声此起彼伏,李虞回到洞里拿起长刀背着,又从空间取出一把手弩挂在腰间,拿着手弩悄悄的往山上的杉树林爬去。 刚爬到山梁上,就看到十几只狼围着兄弟俩,那兄弟两人站在火堆前,冲着狼群挥舞着火把,狼群忌惮火不敢上前,眼看火势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弱,狼群没了顾忌作势欲攻,两头狼呲牙扑向两兄弟,一人挥舞着手里的砍刀抵抗,一人举着火把击打,李虞冲兄弟俩喊道:“别打头打它的腰部,赶紧往火堆里添柴。” 兄弟俩见有人帮忙信心大增,不顾被狼抓伤一个用砍刀砍向狼腰部,一个挥舞着火把让狼不敢靠近,瞬间身上就添了几道爪痕,一个急忙往火堆里添加柴禾。 李虞手里的弩箭飞出射中一头扑向兄弟俩的恶狼,恶狼扑倒在地,头狼掉头看向了李虞,指挥着两头恶狼扑向李虞,李虞看了一眼头狼发着绿光的狼眼,快速的扣动手弩射倒了冲着自己扑来的两头恶狼,头狼嚎叫着一跃而起冲向了李虞,李虞闪身躲过一跃而起,蹬在旁边的一颗杉树上,举起手弩射快速的扣动机括,弩箭破空而去射向再次扑过来的头狼双眼, 头狼感觉到危险昂头一抓拍向飞射而来的弩箭,只听到‘噗呲’一声,发出了箭矢射入肌肉的闷响声,头狼被弩箭射中了腹部和前爪,发出哀嚎声,其他的狼放弃了兄弟俩冲着李虞扑来,李虞蹬上了杉树抓住一根树杈站了上去,狼群在树下疯狂的跳跃扑抓,试图把李虞从树上抓落,李虞站在树杈阴影下从空间里取出箭矢扣满弩箭, 兄弟俩对视一眼强忍着对狼群的惧意和疼痛,一个举着砍刀和火把,一个搭弓射击射中了跑在后面的狼,狼群分成了两部分,四五头恶狼转身冲向那兄弟俩,兄弟俩连忙退到火堆旁,和分散过来的几头恶狼对峙。 七八头恶狼依然扑在杉树上拼命抓挠着杉树,杉树枝丫被恶狼抓挠碰撞地摇摇晃晃,李虞稳稳地站在树杈上朝着狼群快速射击,只听见哒哒····的机括声响,恶狼一头头倒下,只剩下和那兄弟俩对峙的几头恶狼,李虞把那几头恶狼射倒时,天色已经变白,一丝曙光从天际洒射进了杉树林。 死里逃生的兄弟俩看着林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的恶狼,呆呆的看着从树上下来走了过来的李虞,心想:遇到神仙了吗? 兄弟俩这般想着冲着李虞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多谢女侠相救,多谢·······” 李虞淡淡的笑道:“赶快起来吧!赶快扛几头狼回家,再来野兽我也抵抗不住了。” “是是··,”惊魂未定的兄弟俩吓得赶紧爬起来一人扛了两头恶狼,看着李虞,“女侠,您和我们一起走吗?” 李虞摇摇头,“不用了,你们快走不用管我。” “多谢女侠我们走了。”兄弟俩扛着狼快速地朝山下走去。 李虞把剩下的恶狼放进了空间,吃了点东西,快速的朝山下掠去。 340报信 李虞出发后,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兄弟俩,李虞避开他们朝山下冲去,下山时不用找寻猎物,李虞前行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天黑后,打着火把在子时末赶到庄子后面的那座浅山,花了一个时辰在丑时末赶回的庄子。 如意几个看着半夜三更赶回家的李虞,觉得可能出事了,小玉担心的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李虞看着她大起的肚子,笑着安慰她,“没事!就是想阳阳了想着离家不远了,就急着赶了回来。” “哦!”小玉松了一口气,李虞看着她笑了一下,“你先去歇着去吧!” 小玉点点头,“您也早些歇着。”李虞让杏花把小玉送了回去。 如意看李虞的神色就知道李虞没说实话,等小玉回院子去了,李虞让谷雨收在门外,拿出从高个男子那抢来的小册子,递给了如意,“你俩看看,这是我从一个齐人兵士那抢来的,还有两块腰牌等会儿我拿给你们看看。” 如意看着那本小册子,脸色越来越凝重,有些害怕也有些庆幸,怕的是齐人不声不响地从螺髻山翻过来,云洲就遭殃了,庆幸的是,齐人的阴谋被自家夫人给撞见了,还可以借用这条路线攻他个措手不及。 如意把小册子还给李虞,“夫人,看来齐人找到了翻越螺髻山的路径,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再过一个时辰城门就要开了,您先去洗漱一下,我们就去府衙和钱庄找人报信。” 李虞接过小册子,“也好,虽说兵贵神速可老爷不在家,我们也进不了城。” “对,我去让芸婆子给您做点东西,您先吃一点。”如意快步去叫芸婆子去了。 李虞回屋看了一下没见到阳阳,才想起来他可能去如意那和七斤一起睡了,拿着衣裙去了浴房,谷雨已经把水兑好了,看了一眼李虞轻声说道:“夫人,我给您搓背吧!” “也好。”李虞踏进浴桶,谷雨把她的头发洗干净用帕子绞干,才发现已经李虞靠着浴桶睡着了,心疼的看着李虞疲惫的样子,还是轻轻的推了李虞一下,“夫人,您还是进屋睡吧!省得着凉了。” 李虞醒过来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眯了一会儿,已经舒服了不少,快点帮我把后背擦干净,我还有事要办。” 谷雨点点头,帮着李虞搓干净了后背,李虞两下洗干净穿好衣裙到房间挽好头发,用一根玉簪固定好,芸婆子就把面送来了,“夫人,我给您煮了一碗臊子面,你先吃一点填填肚子。” 李虞点点头,“好,还早着呢!你再去歇一会儿。” 芸婆子知道李虞不喜欢人守着伺候,笑着应道:“是,您慢点吃,我在下面卧了个鸡蛋。” 李虞点点头,大口吃了起来,一大碗面被她吃得干干净净,如意进来禀报道:“夫人,咱们出发吧!” “好,出发!”李虞说着率先走了出去,谷雨也连忙跟了上去,三人一起出了庄子,赶着马车朝城门口赶去。 到了城门口,守门兵刚把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等着城门缓缓的推开,如意赶着马车冲了进去,守城兵吓了一跳,扭头冲着马车大声喊道:“赶着投胎去啊!” 如意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守城兵吓得住了嘴。 马车快速的到了四海钱庄的后门,如意上前拍门喊道:“楚掌柜,请开门。” “谁呀?一大早的。”守门的伙计嘟嘟囔囔的跑到门口,打开门一见是如意赶着马车站在门口,笑着迎了上去,“周管事,您快请进,我家掌柜还歇着呢!我让人帮您叫去。” 如意拱手道:“劳烦了,请快一点我家夫人有急事找他。” “好,小的这就叫去。”伙计飞快的跑进了院子,李虞和谷雨从车上下来,朝楚峰待客的正厅走去。 楚峰听到伙计禀报说李夫人有急事找自己,连忙翻身就爬了起来,穿上衣裤抹了把脸急匆匆的到了正厅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李虞,急忙上前行礼,“不知夫人前来,有失远迎。” 李虞摆摆手,道:“谷雨,你站在门口,除了如意其他的都不准进来。” “是,夫人。”谷雨屈膝应下,楚峰见李虞的神色知道出了大事,急忙跟着李虞进了正厅,李虞拿出那本小册子和那两个腰牌,递给楚峰,“楚掌柜出了十万火急的大事,你快派人去通知云洲驻军将领。” 楚峰接过腰牌脸色大变,“这是齐人鹰卫,听说专门查探路线的,”说着又翻开了那本小册子,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拍了拍手,云一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楚峰,“云一,你快去驻军衙门通知沈将军,告诉他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云一点点头出了正厅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李虞一脸敬佩的看着云一消失,心想:看来这就是电视里演的飞檐走壁的轻功了。 楚峰冲着李虞躬身行礼,“李夫人,您从哪里得来的齐人的机密东西?” 李虞看了一眼楚峰,把自己上山打猎遇到两个齐兵的事告诉了楚峰,“楚掌柜,我一发现情形不对就连夜赶了回来,这可是关系到我大雍的大事。” 楚峰不由得敬佩起李虞的命睿敏锐洞察力,再次冲着李虞长揖行礼,“李夫人,您救了云洲的百姓。” 李虞淡淡的笑了一下,“哪是我的功劳,是咱们陛下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自有上天护佑指引我去发现那些齐兵,不然我怎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那天去了。” 楚峰听了李虞的话,有些呆滞,谁说李夫人是个农女只会种田、不会应酬说话的,让他来听听还有谁比她更会说话,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夫人说的不错,咱们陛下是天命所归的真命天子,齐人的那些阴谋诡计永远不会得逞。” 李虞听后笑着点头称是,心里却想着,我得先看看你们的驻军将领,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如果是个纸上谈兵的我也得早做准备。 341准备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身材高大、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走了进来,李虞细看了一下,觉得他和通州的沈钰将军有几分相像,心想:难道他也是沈家的,沈家都是大将,皇帝也不忌惮沈家看来还真是个心胸宽广的。 楚峰指着李虞对沈将军道:“沈将军,这位是李夫人,也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夫人。” 沈将军看着李虞想到大哥和自己提到过这位李夫人,称赞她功夫好为人朴实,相貌不俗,是个良善本分之人,今日一见相貌果然不俗。 沈将军冲着李虞抱拳行礼道:“在下沈铄,久仰夫人大名。” 李虞冲着他欠身行礼:“沈将军有礼。” “李夫人有礼。”沈铄抱拳。 几人见礼后,沈铄也再不客套,开门见山的问楚峰,“楚掌柜,到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楚峰看向李虞,李虞把腰牌和小册子递给了沈铄,“沈将军,你看看这些东西?” 沈铄两手接过腰牌和小册子,皱眉看着腰牌,“这腰牌是齐人鹰卫的腰牌,这个还是檀木质地的,应是个高级别的人才能持有的,这个小册子,”沈铄翻开看了一下,惊得站了起来,“李夫人,这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 “我抢来的……”李虞又把打猎遇到齐兵的事说了一遍。 沈铄听后先是心惊胆颤、转而又庆幸不已,这两个齐兵要是没被李夫人发现,等齐人攻进云州,自己就成了大雍的千古罪人,还要令沈氏满门蒙羞。 沈铄感激不已的冲着李虞躬身行礼,“李夫人,您真不愧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夫人,情况紧急,这本小册子和腰牌在下就带走了,这一切还请夫人和楚掌柜保密。” 李虞和楚峰同时应道:“沈将军请放心,绝不会泄露出去!” “李夫人,楚掌柜在下告辞。”沈铄冲着两人抱拳后,急匆匆的走了。 李虞明白沈铄这是回去部署去了,想到沈铄要求保密府衙也没必要去了,站起来对楚峰道:“楚掌柜打扰了,我也回了。” 楚峰笑着把李虞送出去,回到书房,云一闪身出来楚峰对他说道:“云一,去查问一下,为何大齐没有消息传回,把人都派出去把城里好好清查一番,但凡有行动可疑身份不明之人都抓回来,行动要快。” 云一一声不响的转身就走,楚峰开始写密报把李虞的发现呈报上去,还给各地的钱庄掌柜发了密信,半个时辰后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飞出了不少信鸽。 阳阳一早起床,阿威带着他和七斤去了后园练功,两人看着阿威笨拙的样子笑个不停,阿威红着脸尴尬的笑着,“少爷没办法,我一练功手脚就像被浆糊糊住了,夫人和如意哥、吉祥哥他们都说我不适合练武。” 阳阳和七斤两个小大人看着他一脸怜悯,点着头认真的应道:“威叔你确实不适合。” 阿威看着两人哭笑不得,“少爷,七斤,我练武不行,可我种庄稼行,连夫人和老爷都说我管庄子管得好,夫人说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领域,我的擅长就是种庄稼。” 阳阳听后骄傲的笑了,“我娘擅长的东西可多了,会种田、会功夫,还会做饭、还给我和爹爹做衣服,我最喜欢我娘了。”七斤和阿威看着他都笑着点头。 李虞带着谷雨坐在车上,心里觉得大雍和大齐这一战已是在所难免,有些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关注过大齐的国力和君王能力,想到周嘉如今又是官身,不能不负责任的和自己带着家人找地方避祸隐居,看来只能想办法应对未知的危机。 三人回到庄子,李虞对如意道:“如意,你先带人把庄子上的粮食全部运回城,预留下八九十个人一年的口粮,藏到灶房灶台下的那个地窖里,还有小玉和两个孩子也送回城住,最好在离府衙不远的地方买座宅子,真的开打了把他们都接回城去。还有,你回城后去找几个相熟的铁匠多打制几把手弩还有武器,箭矢也尽量多准备一些,家里多屯一些菜籽油和烈酒放着,你马上就去办。” 如意点头刚要走,“如意,”李虞又叫住了他,如意看着李虞见她皱着眉头神色凝重,静静地等着她吩咐,李虞想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去买一些硝石和硫磺回家,让刘婆子把草木收集起来不要扔了。” 如意郑重地点头应下转身去了仓房,李虞见如意走了心里有些沉重,希望自己用不到准备的那些东西。抬头见自己已经到了小玉门口,小玉看着她笑道:“您回来啦!您回来歇都没歇一歇,就和如意急匆匆的进城去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玉,有一点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李虞看着笑了一下,“小玉,你先带着两个孩子回城住。” 小玉看了一眼李虞,有些担忧的拉住了李虞的手,“夫人,会没事的!对吧?” 李虞微笑着看着她,“可能是我想多了,你要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小玉看着李虞的笑脸,心里一下就踏实了,“嗯!我这就收拾东西去。” 李虞从小玉那出来去了教室,陆先生刚好站在院子里,李虞走过去笑着对他说道:“陆先生,秋收已经结束了,我们也打算回城去了,还请您收拾一下行李,咱们午时后就回城。” “是,夫人,”陆先生笑了一下拱手道:“我也觉着您和大人应该要回城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去。” 李虞看着坐在教室前排的阳阳认真听着刘先生讲课的样子,微微一笑,转身去了周嘉的书房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份卷宗,上面记录的大齐地理环境,从上面记录的看来,意思就是大齐很冷,干旱缺水,可以种植的农作物品种少,不管是农作物的产量和居住环境都没有大雍好、舒适,大齐的君王是个有野心的,对大雍一直虎视眈眈,如果前几年没遭受干旱的重创,可能在老皇帝在世时两国就打起来来了,如今稍微缓了一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342送礼 看来人家早有准备了,李虞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有些想念周嘉,这上面只记下了能书面记载的东西,隐秘的消息还得问周嘉才行,李虞心想距离九月初也没几日了,只能先照自己想好的走。 云洲驻军衙门,沈铄把云洲的险情飞鸽传书传递了出去,又派出了一队斥侯向螺髻山进发。 又和几个部下商议妥当后,开始集结了人马,等天黑后沿着李虞说过的路线向螺髻山进发。 如意和阿威还有大水几人赶着牛车和马车拉着粮食回了府衙,大伙儿把粮食放进了地窖里,如意对阿威道:“阿威,你带着水叔他们继续回去拉粮食过来,我去铺子里买点东西。” “知道了如意哥。”阿威点点头,带着几人赶着车往庄子走去。 如意去了了几家杂货铺和药蒲买了一车硝石和硫磺,还定下了几百斤菜籽油,杂货铺老板笑着打趣道:“周管事,您家老太爷这是要改行炼丹了吗?” 如意朗声笑道:“老太爷吩咐买我们就买,不能惹他老人家不高兴啊!” “也是啊!您家那位,老太爷可是个有本事的,应该将就着。”掌柜帮着如意把东西搬到车上,嘱咐道:“告诉您家老太爷,炼丹也得小心点,万一把屋子烧了就麻烦了。” “多谢掌柜的提醒。”如意冲着掌柜的拱了拱手,赶着车往府衙后院门口走去,送油的伙计赶着车跟在后面,回了府衙,如意把硝石和硫磺存放在后院厢房里,菜籽油放在灶房。 刘婆子看着这么多的菜籽油笑道:“如意小哥,咱家是要卖吃食了吗?” 如意笑了一下,“哪里是夫人要卖吃食,是老太爷带信回来说他老人家和道长学着炼丹,这些东西都是他老人家要的。” 刘婆子听后笑了起来,“那些道士就喜欢炼丹,想吃了长生不老呢!” 如意从后衙出来,又去了酒庄买了两百斤烈酒,才去了铁匠铺,把云洲城里的铁匠铺跑遍了,出大价钱定了手弩用的小箭和弓箭用的箭矢,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才回了后衙把烈酒放进地窖,如意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个人跟了他一路,看到他回了后衙才转身去了四海钱庄。 阳阳知道要回城,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李虞摸摸他的小脸,把他抱来坐在自己膝盖上,“儿子,你想想,眼看就要凉起来了,爹爹的提前一个时辰起来回府衙办公,咱们回府衙住,爹爹就可以多睡一会,你说是不是啊?” 阳阳点点头,“爹爹挣钱很幸苦的,我们就回去住吧!阳阳抬头看着李虞,“娘,我可以把小狗狗带回去吗?” 李虞看了一下在小箩筐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四眼小黑狗,笑着点头,“可以的,你和伙伴们说让他们也不用伤心,等来年六月咱们又来庄子上住。” 七斤站在门外,探头看了一下李虞和阳阳,对李虞道:“夫人,我娘说我们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阳阳从李虞身上下来跑到门口,拉着七斤走了进来,李虞看着他笑道:“臭小子,躲在门口干啥?” 七斤看了一眼箩筐里的四眼小黑,“夫人,我也想养小狗狗,我娘不让我养。” “你也抱了一只回来吗?”李虞蹲下来看着他道。 七斤点点头,“嗯!我的那只是黑点花的。” “好,你娘有小宝宝,你别把小狗狗养在家里,带回去放后园养,咱们再给它俩修一间小房子住。” “哦哦,可以给小狗狗修小房子喽!”两人听后高兴的跳了起来。 如意回到庄子,拉着粮食走到半路就看见楚峰的马车驶了过来,楚峰撩开车帘子,笑着对如意道:“周管事,来我车上看看。” “好啊!楚掌柜您在车上藏着什么宝贝啊!”如意开着玩笑上了楚峰的车,看到楚峰车上装着一个木箱子。 楚峰看着如意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装着几把黝黑发亮的手弩和其他的都是箭矢,楚峰拿起一把递给如意笑道:“你看看,这个和你定的那些比起来咋样?” 如意接过手弩,发现这把手弩沉了许多,小箭也乌黑发亮拿在手里也沉甸甸的,“不错,这些东西好,比我定的那些好了一倍不止。” 楚峰笑着问如意,“周管事,李夫人发箭的速度有多快?一次命中目标是多少。” 如意顿了一下,隐瞒了一半说道:“十息能发七八箭大概有一大半能中。” 楚峰听后心想:这速度还不错,就是命中目标的数量少了一些。 如意看着他笑道:“楚掌柜是要往哪里去啊?” “你明知故问,”楚峰笑了起来,“给你家夫人送这个去,你也别去铁匠铺定了,以后要什么来钱庄找我。” “多谢楚掌柜。”如意这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比起你家老爷和夫人帮我的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事啊!”楚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非常时期,查的紧一点,好了不耽搁你回城。” “大家都小心点没错,”冲着楚峰拱手,“再会楚掌柜。” 两人背道而驰,楚峰到了山下,探头看了一下还在修建中的休闲山庄,叹了口气心想:沈将军应该出发了吧? 李虞看着楚峰和车夫抬进来的木箱,见楚峰气喘吁吁的站在那,笑道:“楚掌柜,你这是给我送啥宝贝来了啊?” 楚峰笑眯眯的指着木箱,“一点您用的着的小东西。” “哦!”李虞扬眉看了一眼楚峰,见他弯腰打开了木箱,“李夫人,您看可还合您心意?” 李虞惊喜的看着木箱里的手弩,拿起一把翻看着,又拿起一只小箭满意的点头笑道:“不错,这东西好我很喜欢。” 楚峰见礼送对了,也高兴的笑了起来,“您喜欢就成,您和周兄帮了我那么多,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和周兄,您喜欢兵器,以后我帮您留意着。” “多谢楚掌柜,我就不客气了。”李虞爽快的笑着说道。 343发现一 楚峰看着院子里堆着的箱笼,“您这是要搬回城住了吗?” “是啊!这天眼看着就要变凉了,白日里的时辰也短了,我想着回城住让周大人也轻省点,省得一大早就要往城里赶。” “应该的,应该的,那些玉米快要熟了吧?” “十月初就完全熟了,等会儿摘一些回去吃嫩玉米,嫩玉米比熟了的味道更好。” “好,我也不客气了。”楚峰笑着说道。 李虞笑着转头对谷雨道:“你去前院和水生几个去地里挑着掰一筐玉米回来。”谷雨应下后退了出去。 谷雨走后,楚峰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整理行李的杏花和几个婆子,压低声音对李虞说道:“夫人您放心,他们可能已经出发了,我们也在清理城里了。” 李虞巴不得他们赶快把云州城里的奸细都抓起来,早点解除危机。 笑着建议楚峰,“楚掌柜,我觉得你该重点清理一下大车店和那些车夫,他们流动量很大容易传递消息,还有那些三教九流落脚的地方,像府衙对面的大茶铺,醉仙楼里的消息也应该让人整理出来。” 楚峰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李虞,“想不到李夫人对这些东西还有研究。” 李虞笑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闲时喜欢看些杂书,班门弄斧让你见笑了。” “您说的这些很有道理,酒楼的消息我们也在整理,大车行也开始查了,却忘了查大茶铺,”楚峰站了起来,“我这就回去让人去查。” 李虞笑着说:“也不急这一会儿,谷雨带人去掰玉米了,应该快回来了。” 楚峰笑着冲李虞拱手道:“不等了,您回城带点过来尝尝就成!” “正事要紧!”李虞笑着应下,送走了楚峰。 午时后,李虞留下阿威管理庄子和旁边的修建工程,在大祸儿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带着阳阳回了城。 刚到家一会儿,刘叔就来禀报说谷雨的大伯带着村民还稻谷来了,谷雨听后高兴的抬头看着李虞,李虞见她心急的样子,笑了一下,“去吧!把你和吉祥的事和你大伯说说。” “哎!”谷雨脆声应下跑了几步,又跑回来看着李虞,小声问道:“夫人,我想把我的月钱拿给大伯让他给爷奶,伯娘买点东西回去。” “你自己的月钱,你自己安排。”李虞笑道。 二三十个人两个年长的牵着村里唯二的两头牛,其他的人都拄着木棒背着麻袋,满头大汗的站在府衙后院大门口,引来路人驻足围观。 有好事的问一位村民,“这位大哥,你们是知府大人家的佃户啊?” 村民乐呵呵的笑道:“我们不是知府大人家的佃户,我们是给知府大人还粮食来了。” “还粮食?”路人不解的看着他。 “是这样的,·······”村民笑着把缘由告诉了他,“哦!原来如此呢!”大家听后都小声议论起来。 谷大伯看到如意出来,满脸笑容地上前行礼,“周管事,这些谷子是还给夫人的,多谢夫人。” 如意看着这些拄着木棒的乡亲,笑着拱手道:“好,大家伙儿先进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多谢多谢。”谷大伯带着大家跟着如意把谷子送了进去。 “大伯,”谷雨出来看着晒得黑红发亮的谷大伯心疼的叫了一声,谷大伯看着谷雨嘿嘿笑着,“谷雨啊!好好替大伙儿给夫人磕头谢谢夫人,村里人今年吃上白米饭了。” “是啊!雨丫头,好好替我们感谢夫人。” 谷大伯把放在牛背上的箩筐取下来,递给了如意,“周管事,这些山货请您收下,替大伙儿感谢夫人的帮扶之恩。” “您太客气了。”如意接过箩筐,看到里面满满的一筐味美的菌菇还有两朵碗大的紫灵芝。 如意心想:这两朵灵芝也值十来两银子了,这些山民竟然也舍得送来给夫人这份心意令人感动。 等大伙儿把粮食放好,刘婆子也煮好了面食,谷雨带着他们去了饭厅。 如意提着箩筐去了后院,把灵芝交给了李虞,李虞看后对如意说道:“你去买一些肉和红糖,再去药铺买一些风寒咳嗽的药丸,再买一些金创药和蛇虫咬伤的、交给他们带走,交待他们别把粮食卖了。” “是。”如意退了下去。 李虞想到李青如果中举就会启程去京都应考,担心两国交战后李梅一家地安全,转身去了书房给通州的李梅写信,写好信李虞坐在书桌前,看着书桌上觉得有哪些东西不对,李虞站了起来,站在那里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李虞心想:可能是自己没有休息好,精神太过紧张了,摇摇头拿着信走了出去。 如意买好了药品和吃食回到家,谷大伯他们已经准备出发回家,如意对谷大伯笑道:“谷家大伯,这些东西是夫人吩咐给大伙儿买的,你带回去给大家分分,还有,夫人建议你们别急着卖粮食。” “好,我们听夫人的,”谷大伯转头看了一眼谷雨,冲着如意行礼道,“周管事,劳烦您转告夫人,吉祥小哥十个好小伙,我家雨丫头是个有福的,他们的婚事就劳烦夫人做主。” 如意笑着应道:“好,我会转告夫人。” 谷雨把谷大伯他们送到大门外,把自己的月钱塞在谷大伯手里,转身跑了回去,谷大伯看着手里的荷包,捏了一下知道里面是银钱,红着眼放进了兜里,转身和大伙儿一起走了。 李虞等如意回来让他带着信和玉米送去了四海钱庄,让谷雨给高氏和何氏也送了一些玉米过去。 天黑下来后,一队队士兵从一个隐蔽地方,快速的上了螺髻山,朝着图上标注的位置赶去。 吃过饭,把熟睡的阳阳报到床上,李虞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在书房时那种奇怪的感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忽然想起来,是周嘉放在书桌上的那几个娃娃摆放的方向不对,到底是谁进了书房?想查看什么东西? 344发现二 李虞想着留在府衙的人手,除了姜花匠,刘婆子、张嫂还有守门的都是从青川带过来的,这些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剩下的就是在云州买的那些人了,谷雨云婆子她们几个都去了庄子,只有姜花匠留在了后衙,难道是姜花匠进了书房? 李虞坐了起来点亮了油灯,到了梳妆台前坐下看着梳妆台上面放着的妆奁盒,一一打开查看起来,发现有些东西摆放的位置也有细微变化,房间里和书房都有人来查看过,看来有人盯住了后衙,他们想干什么? 李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了一眼熟睡的阳阳,穿好衣裤,关上房门朝后园走去。 到了后园门口,李虞见月洞门已经上了锁,蹬在墙上翻了过去像鬼魅一般的去了,姜花匠独自住的下人房后窗下。 静静的站在那里凝神静听,没发现屋里面有人的气息,李虞刚想转到前面去开门查看一下,忽然听见后园的门‘哒’的一声开了,随即又关了回去,有人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听着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觉得不像是专业的奸细,接着听到了推开房门的声音,接着是脱鞋上床的声音,过了一刻钟就听到鼾睡声响了起来。 原来人家早就已经打进了后衙了,李虞回到房间反省了一下自己,开始想姜花匠想要做什么?想窃取情报还是想对自己一家不利?李虞看着阳阳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担心起来。 翌日一早,李虞就让谷雨把如意叫了过来,把自己做晚的发现告诉了他,如意听后瞪大了眼睛,见李虞已经发现姓姜的不对却没抓他,知道李虞有了打算,低声道:“夫人,您怎么打算的……?” 李虞抬手止住了如意的话,“咱们人手不足,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看着姜花匠,你也你的事要做,这样吧!这些日子我在家好好看着孩子们,我去找楚掌柜让他派人跟踪姜花匠。” “知道了,夫人,我会小心的,他一个人住在后面的下人房,我们平时都没怎么注意他,不知他背地里干了些什么?”如意觉得自己太大意了。 “你也别自责了,看得到人看不到心,咱们哪知道哪张是画皮哪张是人脸啊!不能让阳阳和七斤接近他了。”李虞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两个孩子在后园修一间狗窝的,连忙叮嘱如意道:“你找些木头给两人做个狗窝在檐廊角落。” “知道了。”如意退了下去。 李虞出门去了四海钱庄,把自家的花匠有问题的事告诉了楚峰,“楚掌柜,我家人手不够,你找个人跟我回去当几天粗使下人,跟踪花匠看他到底是个什么鬼。” 楚峰心想:只有周大人夫妻才有这么坦荡,明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还让我派人住他家,跟踪他家下人。 楚峰想了一会儿自己手里的人手,想起来一个合适的,“李夫人,我有一个手下叫燕娘,她会一些灶上的活计,就让她跟着您回去帮您干些灶上的活好了。” 李虞笑着感谢楚峰,“多谢楚掌柜。” 楚峰对门外的小厮吩咐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长得极为平常的妇人,疾步来了正厅,妇人对楚峰抱拳行礼道:“掌柜的,属下来了。” 楚峰指着李虞对燕娘说道:“这位是知府夫人,你跟着李夫人回去,听从李夫人吩咐,不得违背!” 燕娘躬身应道:“属下明白!” 又转身恭敬的冲着李虞欠身行礼,“燕娘拜见夫人。” 李虞客气的笑道:“劳烦你了。” “夫人您客气了。” 人手找到了,李虞也不在多坐,笑着站起来欠身告辞,“楚掌柜家里事多,我就带着燕娘回去了。” “好,夫人您慢走。”楚峰笑着把李虞送出了大门。 李虞在车上对燕娘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形,又对她说道:“姜花匠刚来时我们还是观察了一些日子的,没发现什么异常,从庄子上回来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家里人手不够只得请楚掌柜帮忙,找个人回去盯着他。” 燕娘见李虞语气温和,也心生好感,笑着安慰李虞,“夫人您放心,我身手不怎么好,最擅长的就是盯梢,我保证把他盯的死死的。” 李虞带着燕娘回了后衙,指着燕娘对谷雨和其他人说道:“这个是燕娘,来帮着照看阳阳和七斤的,你们以后一起做事,大家要和睦相处。” 谷雨和刘婆子几个都大声应道:“是夫人。” 燕娘跟着李虞在后园走了一圈,看到了那位姜花匠,记下了他的样子开始了盯稍。 如意找来木板照着李虞的图纸,给阳阳和七斤的两只小狗做好了窝,笑着问蹲在一旁和小狗玩耍的两个孩子,“少爷,您和七斤都有名字,你俩给两只小狗取了什么名儿呢!” 阳阳和七斤听后,看着自己的小狗想了好久,七斤指着小狗身上白色的花点道:“爹爹,我给它起名大花。” “大花,”如意看着小狗身上的白毛笑着点点头,“嗯!倒像那么回事,大花不错,少爷,您还没想好啊?” 阳阳看着如意笑眯眯的说道:“意叔,我想好了,就叫它小白。” “小白?”父子俩都看向了和大花追来咬去的‘小白’,七斤看着阳阳笑了起来,“少爷,它明明是小黑的哦!” 阳阳跑过去抱起小黑狗,指起它眼睛上面的白眼,“呶!它这里是白的,这么一点不应该叫小白吗?娘说这是它的另外两只眼说它是四眼,四眼不好听小白好听。” 七斤举手赞同,“嗯!小白好听,四眼不好听。”阳阳看向了如意,如意笑道:“对,小白好听,以后就叫它小白。” 阳阳看着如意,“意叔,刘婆婆给它们编了两个草垫子,等您修好了大花和小白的小房子,我和七斤哥就该它们垫上,晚上就不会冷了,石老爹说它们是猎狗的儿子,会看家抓贼的。” “石老爹还说,等它们长大了还会打猎呢!”七斤拉着阳阳提醒他。 “好,等它们长大,就带着它们上山打猎。”如意笑道。两个孩子手拉着手高兴的跳了起来。 345抓获 白天姜花匠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做事勤勤恳恳的,一连盯了他几日都不见他有异常的动作,直到八月二十九这日,货源外响起了货郎的叫卖声,姜花匠听后有些紧张的看了一下四周。 亥时中,谷雨和杏花把院子里的灯都熄了,只留下了檐廊角落的一盏灯,过了半个时辰,院子里只听见大花和小白的呼噜声,连街道上也变得冷冷清清的。 园子里黑漆漆的,风轻轻吹动着后园的花叶影影绰绰的显得有些瘆人,燕娘站在下人房旁边的那丛金竹林边,静静的看着亮着油灯的那间下人房,仿佛和金竹成为了一体。 过了两刻钟,屋里的灯灭了,过了十几息,瘦小的姜花匠出现在门口,警惕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快速的向花园的后门走去。 燕娘尾随其后,看他打开了小门走了出去关上门走了,燕娘跃出围墙,跟在他后面七绕八绕的到了北城灯笼巷的一处宅子前,听他一重两轻的叩了三下们,门开了,姜花匠闪身进了门。 燕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响起又过了一会儿,跃进了院里,如鬼魅一般悄声无息地到了亮着灯的窗下,静静地听着里面的说话声。 一个男子瓮声瓮气的说着,“这些日子朝廷的人象狗似的四处查看,老姜你在衙门里住着倒是安稳了。” “安稳啥?夫人回来了,找了几次也没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我就奇了怪了,我在他家就没找到什么,除了夫人的几样首饰,连值钱一点的财宝都没见过。”姜花匠懊恼的说道。 “夫人、夫人的,我听你的语气在他家住着还不错吧!你不会是被那狗官收买了吧?” “你,”姜花匠气的站了起来,旁边坐着的那个长得一脸和气的男子拉着姜花匠,劝道:“算了,他这些天都是心烦气躁的。” 姜花匠看着眼前的粗壮汉子悻悻的道:“看在黄叔的面上不和你计较了。” 粗壮汉子看着姜花匠,“上头说了让你把图纸找到,你在府衙后院干了那么久,连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实在不行绑了那狗官的儿子,逼他交出城防图。” 姜花匠愣了一下看向了黄叔,“黄叔,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吗?” 黄叔看着他无奈的点头,“万不得已时也只能这样做了,让你打听你们那夫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你打听得咋样了。” “我问过跟着他们来云洲的几人,什么都问不出来,只知道夫人的娘家是青山乡下来的,别的都问不出来,再问就要露馅了。”姜花匠说完看了一眼黄叔,讨好的笑着,“黄叔,巧姑还好吗?” 黄叔笑着撇了姜花匠一眼,“好着呢!明晚就让她去找你,你回去再好好找一下后衙有没有密室什么的,实在不行就把那小儿绑了,他家不是就这一个孩子吗?” 姜花匠听说过两日就让他见巧姑,痛快的应着,“好,再找不到就只能这样做了。” 粗壮汉子看着姜花匠满眼鄙视,黄叔笑着站了起来,“好了,散了吧!下次等我给你们消息了再来。” 燕娘隐藏在暗处,看到老黄、姜花匠和一个粗壮的汉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老黄打开院门出去四处张望了一下,回屋冲两人点点头,两人飞快的走了出去,老黄回到院里关上门,一个艳丽动人的女子从厢房里走了出来,老黄对她吩咐道:“巧绣,明儿夜里去见老姜一面。” 巧绣走过去抱住老黄胳膊,“又让我见他,看着都恶心。” 老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一脸坏笑,“没办法,没你吊着他他不好好办事。”两人搂搂抱抱的走了进去。 燕娘回到府衙后园,看到姜花匠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打开院门闪了进去,燕娘等了几息才进了后园,回到正院见正房的门虚掩着刚走到门口,李虞就打开了房门把她让了进去。 “怎么样?”李虞看着她问道。 “一个是北城一个大茶铺的掌柜,一个是大车行的车夫,姜花匠在您家找城防图,好像找了几次也没找到,”燕娘看了李虞一眼,犹豫了一下,“大茶铺掌柜吩咐他实在找不到,就掳走少爷要挟您和大人,大茶铺的掌柜用一个女的勾着姜花匠为他们办事,姜花匠已经答应了,那女的明晚会见他,我猜测明晚过后他们就会对少爷出手。” 李虞柔和的眼神变得杀气腾腾,“天亮后你去通知楚掌柜,明晚就动手抓了他们。” 燕娘被李虞散发出来的杀气镇住,站起身来恭敬的行礼,“属下遵命。” 第二天一早燕娘就去了四海钱庄,向楚峰禀报了昨晚的发现,楚峰随即让人盯住了北城的大茶铺和大车行,燕娘回到后衙继续盯着姜花匠。 夜里姜花匠急不可耐的去了北城灯笼巷的院子,依旧是黄掌柜开的门,过了一会儿再没人来了,云一和两个人进了院里,抓住了黄掌柜,在西厢房里抓住了正和姜花匠调笑的巧绣还有姜花匠。 当晚,又在大车行抓住了那个粗壮的车夫和另外一人,经过一番严刑拷打大茶铺的掌柜招供了,说上面让他们找到云洲的城防图,做好准备等着里应外合拿下云洲城,到底几时行动?怎样里应外合要等通知。 经过审问后发现,姜花匠只是被巧绣引诱,帮着黄掌柜到后衙偷城防图的一个棋子而已。 李虞把府里的下人召集起来,对他们说道,“府里的姜花匠被人买通了来府里偷盗老爷的公文,被府衙的暗卫抓获,已经下了大狱,大家一定要记着府里的规矩,不打听老爷的公务,如果有人故意接近打听府里的消息,回来禀报。” 刘婆子连忙说道:“夫人,姜花匠前些日子还像我打听您以前是干什么的?您娘家人是干什么的?说您看上去好像有些身手的,我们都说夫人和老爷也是你打听的啊?” 张嫂也冲着李虞说了起来,“是的哎!您和老爷住庄子里的这些日子他还买了东西给我们吃,吃着吃着就问东问西的,原来他打着鬼主意呢!” 李虞笑着看着他们,“好,我知道大家都还是挺不错的,记住了我们的家规,不打听议论我和你们老爷,这个月奖励一个月的月钱。” 大家听后都高兴的冲着李虞鞠躬,“多谢夫人,多谢老爷。” 346圣赐,消息 李虞家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可是楚峰那里依然没有进展,黄掌柜的上家了无踪迹,云州城里已经开始宵禁,城里也增加了巡逻的士兵,边城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种时紧时松的日子,大家依然忙碌着自己的事。 眨眼间日子就到了九月初二周嘉和李虞约好的回家的日子。 李虞让刘婆子准备了周嘉和文先生、吉祥喜欢吃的东西,阳阳等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李虞高兴的样子,“娘,这些是爹爹和师公喜欢吃的,是师公和爹爹要回来了吗?” “对啊!爹爹和师公要回来了,你乖乖的上课去不要乱跑知道吗?” 李虞这些日子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让小家伙觉得有些奇怪,一脸奇怪的看着李虞,“哎呀娘,您这几日变得唠唠叨叨的,一会儿不见就在找我,像玉婶一样。” 李虞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得笑了起来,“一点点大的小人儿还嫌弃起你娘了哈!” “哪有,我上学去了,”阳阳小胖屁股一扭,转身跑了。 午时过了一会儿周嘉到了城门,吉祥看到在城门口迎接的如意,扭头对车厢里的周嘉大声说道:“老爷,您看如意还跑来接我们了,这一来一去的也不嫌麻烦。” 如意看着吉祥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说什么,笑着迎了上去,“臭小子,我不来接你等会儿你就得白跑一趟了。” 周嘉撩开车帘子,看着如意,“你们这是搬回城里住了是吗?” 如意牵着马走在车边,“是的老爷,我们搬回去有几日了,老太爷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 说起文先生周嘉不由得笑着叹气,“等我走到他老人家落脚的地方他又走了,就像和我躲猫猫一样。” 吉祥笑道:“咱们老太爷无拘无束惯了,不喜欢整日呆在城里喜欢四处云游。” 说话间到了城门口,周嘉见守城兵增加了不少,猜测可能出事了,守城兵见周嘉有衙役和捕快跟随,随意看了一下就放了行。 一行人回到府衙,周嘉还没来得及进后衙,吴庭先就派人来把他接走了,周嘉看着吴庭先交给他的公文,上面写着驻军衙门将会派人来接管城防。 周嘉心里一怔,难道齐军来了?着急的问吴庭先,“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吴庭先满脸愁容的看着周嘉,“沈将军只说是发现了敌情不得不防,让我不要泄露出去省得造成恐慌,还说已经上报了朝廷。” 周嘉在押房里转了几圈,难怪鱼儿搬回城里住了,在城门口时如意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看来他们知道内情,周嘉稳下心神转而安慰吴庭先,“老吴,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照沈将军说的做就行了。” 吴庭先这么着急见周嘉就是想从他嘴里探听一下消息,见周嘉从容淡定也安下心来,又把西城重建的进展向周嘉汇报了一下,“大人,您是没看到,那些干活的干起活来都不惜力气,工地上一天一个样,照这样的速度,冬季前西城窝棚的那些百姓就有新居了。” 周嘉颔首笑道:“这是好事啊!证明我们办的事深得民心,里面也有老吴你一份功劳,我会禀报上去的。” 吴庭先心里满意客气的笑着,“这都是大人一手促成的,下官不敢居功。大人一路舟车劳顿,您先回后衙洗漱歇息。” “好。”周嘉冲着他拱了拱手,转身向后衙走去。 周嘉回到后衙,见李虞和阳阳站在那里等自己,眼含笑意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虞,一把抱起了朝自己跑来的儿子,阳阳搂着他脖子亲了他一下,笑眯眯的说道:“爹爹,娘让刘婆婆买了您和师公喜欢吃的东西,师公呢?” “爹爹与师公错过了,没能接到他老人家。”周嘉说着伸手牵起了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李虞,一家三口回了正院。 李虞等父子俩亲热了一会儿,对阳阳说道:“阳儿,你去和七斤哥哥玩一会儿回来,娘和爹爹有事要谈。” 阳阳看了一眼李虞,转头亲了一下周嘉,“好。”夫妻俩看着他迈过门槛走了。 “鱼儿,出什么事了?”周嘉上前拥住了李虞,李虞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告诉了周嘉,周嘉听到她遇到齐兵时吓了一跳,握紧了李虞的手,等到李虞说完,不赞同的看着她说道:“鱼儿,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出事你让我和阳儿怎么办?” 李虞心想自己有空间躲藏周嘉又不知道,可她依然不想把自己拥有神秘空间的事告诉周嘉,见他生气笑着亲了他一下,举起手保证道:“你别生气了我找好退路才动手的,小喜,我告诉你我还在那两人的包袱搜到我以前做过的酱菜,我那年把酱菜方子卖给了魏家,你说,有没有可能魏家和四海钱庄一样是大齐的耳目?” 周嘉听后想了一会儿,“魏家在大雍崛起的日子也不短了,如果魏家是大齐的耳目,那齐国皇帝早就开始布局,魏家的铺子遍布大雍的州城,如果真的是,”周嘉觉得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鱼儿,这消息得赶块告诉楚峰,让他派人查一下魏家。” “好,让如意赶紧去。”李虞说道,周嘉拉住了李虞,“还是我们亲自去。” 两人刚走出书房,如意就跑了进来,“老爷,夫人,楚大掌柜来了,说是陛下赐下了东西。” “陛下赐了东西?”周嘉愣了一下,“快去迎接。”两人急忙朝外面走。 楚四海站在院里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周嘉冲着楚四海拱手笑着,“看楚掌柜这样子是刚到运州?” “见过周大人,李夫人,”楚四海冲着两人拱了拱手,笑着指着身旁的几个箱子,“这里面都是陛下赐给周大人和小公子的,陛下还给小公子赐了名。” 楚四海说着拿出了皇帝写的那福字,周嘉拉着李虞跪着接过了皇帝赐下的字,谢恩后站了起来。 楚四海看着夫妻俩笑道:“箱子里还有陛下还赐了小公子御造的小玩意,笔墨纸砚、一些布匹首饰。” “谢陛下隆恩,”周嘉一脸感动的看着上面写着的晨熙二字,李虞看后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周熙、周晨熙就多了一个字,皇帝赐的名字还算靠谱。 347抓 周嘉和李虞两人把赐字拿去供起来,出来也顾不得和楚四海寒暄了,周嘉神色凝重的看着楚四海:“大掌柜请随我来,有要事相商。” 楚四海到云洲城也发现城门口增加了不少守兵,见周嘉才接了皇上的赏赐,就神色凝重叫自己说有要事商量,心里预感有大事发生了。 心情有些沉重的点点头,跟着周嘉去了正院书房,李虞已经等候在书房里了。 三人坐下后,周嘉让李虞把她发现的事对楚四海说了一遍,楚四海惊的站了起来:“我还在奇怪为何城门的守兵增加了不少,周大人,沈将军他······” “大掌柜稍安勿躁,沈将军已经带人去了螺髻山,还有一件大事,”周嘉抬手止住了楚四海的话,“我与你前后到的府衙,夫人刚把她上山打猎时发现齐兵的事对我说了,还说她在那两个齐兵包袱里发现了两罐,用她的配方做的酱菜。” “是酱菜有什么问题吗?”楚四海有些奇怪的问道。 “大掌柜有所不知,酱菜是我夫人在西山时做出来的,在管道上……后来把配方卖给了魏家的大掌柜魏文诚,我夫人就不再做那酱菜了,你想想魏家的酱菜到了齐军鹰卫手里,再想想四海钱庄,有没有觉得魏家和四海钱庄有异曲同工之处?” 楚四海听后恍然大悟:“对啊!陛下可以有四海钱庄,齐国也可以有魏家商行,魏家在大雍各州府都有铺子,四海钱庄在大齐·····”楚四海越说越惊恐、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起身、冲着两人拱了拱手:“周大人,李夫人多谢,四海告辞。” 周嘉站在门口看着楚四海疾步而去,转身回了书房,李虞看着周嘉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大雍的知府,我们就带人找一处隐秘的地方隐居生活,不再管这些糟心事。” 周嘉上前拥住李虞,安慰道:“鱼儿,人不管走哪里都有纷争,你也别太担心了,大雍对大齐也不是毫无防备。” “我知道,”李虞靠着周嘉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笑着推开他,“好了,你先去洗洗吃点东西咱们再说。” 周嘉摇摇头:“等会儿你让人给我送到前衙来,我还得去前衙拿鱼鳞冊对比一下,看看魏家在云洲城和其他的乡县到底有多少商铺。” 李虞点点头:“好吧!正事要紧。” 楚四海急匆匆的赶回了四海钱庄,楚峰迎了上去,楚四海看着他吩咐道:“赶紧把人派出去查魏家的铺子。” “遵命。”楚峰不知为何要查魏家,还是飞块的把事情安排了下去,转头找到楚四海想说李虞的事。 楚四海对他说道:“你想说的我已经知道了,你传来消息说田家和粮行掌柜勾结把持了新稻种,还贩卖给了齐人的商队,田家怎么会事先知道会有粮种运来?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手引诱粮行掌柜的儿子好赌?” 楚四海一连串问题问懵了楚峰,连忙躬身赔罪:“大掌柜请降罪属下,是属下失职。” 楚四海看着他想到自己也是才从周家得知魏家有问题,才联想到田家和粮行发生的事,粮行掌柜的安排也是自己同意了的,也不能全都怪他。 “以后再说你失职的事,走,去重新审问田鲲,问他是谁把消息告诉他的?” 楚峰心里一片灰暗,觉得肯定都是魏家干的?只有他们的消息才有这么灵通,那咱们的稻种可能早就落在大齐手里了。 两人到了地牢,白胖的像个白面馒头的田鲲,这时已经瘦了一圈不止,原本不可一世的样子,变得低声下气唯唯诺诺。 楚四海一问,就竹筒道豆子把事情的缘由都说了出来:“我在园子里喝酒时偶然听魏掌柜和几个客商在议论,说他们庄子上的稻种怎么好,产量如何高,还说云州的丰谷粮行马上就会有新粮种上市,那个大齐的行商也是魏掌柜介绍我认识的,楚掌柜,我真的冤枉啊!我就想着能多卖两个银子而已,没想过要做对不起大雍的事。” 楚峰看着他,问道:“田鲲,粮行掌柜的儿子嗜赌你知不知道?” 田鲲看着楚峰一脸茫然,“他赌不赌我怎么知道啊?我找他爹买的粮。” “贪心不足的东西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楚四海和楚峰转身就走。 看着两人问完话转身就走,田鲲急的喊了起来:“楚掌柜,我是被魏文忠那杂种设计了,求您饶了我这次,楚掌柜······” 两人根本不理会田鲲的叫喊,快速的出了地牢。 楚四海对楚峰说道:“我去把消息传出去,你加派人手让人悄悄的把魏家的铺子围起来不要放走一个人,你去衙门让周大人多带点人手,马上把魏家的铺子查封。” 楚峰安排好和云一拿着图纸查阅,才发现魏家在云洲居然有二十来家商铺,涉足了各行各业,客栈、皮毛,布庄、杂货铺······两人赶紧抄录下来标注好位置,四海钱庄里的人全都出动了,朝街上的魏家铺子悄悄的赶去。 天快凉了,东城大街上魏家的皮毛铺子生意兴隆,铺子里人来人往的,都是买卖皮毛的客人和猎户,西街的干杂铺子就冷清了许多偶尔有顾客上门,···· 楚峰赶到府衙,周嘉正带着吴庭先还有几个书吏在查魏家的铺子,发现靠大齐越近的大雍县城都有魏家的皮毛铺子,周嘉觉得其中有些猎户就是他们的暗谍。 周嘉见楚峰一脸焦急赶来,猜到他们已经查到了什么,连忙和他一起回了押房。 “周兄,快带人把魏家的商铺和那些掌柜的家眷下人全都带回府衙,城门口出城的人必须要查看户牒、行迹可疑的人不能放行。” 周嘉立即应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我会通知守在城门口的衙役,你得赶块去通知一下守城兵将领。” 两人分头行动起来,周嘉照着楚峰标注好的位置,一一派出了衙役和府兵,大家分头朝着楚峰标注好的铺子赶去,幸好这些日子天天都有官兵巡接倒还没造成多大的恐慌,魏家的皮毛铺子最大去的人也最多,看到倏然而至的官兵把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348查封 官兵冲进铺子,冲着铺子里的人大声呼喝:“都别动,全都老实点,跟我们回衙门查清后,与魏家皮毛铺子无关的即刻放出。” 有的惊恐的喊,“大人,我们是来买皮子的没有犯事。” 还有的喊着,“我们来取定的皮毛的。” 领头的官兵和颜悦色的看着他们:“大家不用惊慌,把你们带回到府衙,只要查明与魏家铺子无关,即刻放放你们回去。” 铺子里与魏家无关的人,见领头的官兵和颜悦色的,都松了口气不再反抗,乖乖的任由官兵绑了起来。 正在后院与两个猎户装扮的汉子议事的魏文忠,听到从外面铺子传来的惊慌失措地喊叫声,暗道不妙,急忙扭动桌上摆放着的貔貅,只听见‘咔嚓’咔嚓‘几声响,墙上高柜后面有一道暗门打开,魏文忠对两人道:“魏山,魏林,你们快逃出去把消息传递出去。” “掌柜的,你也一起走。”两人冲着魏文忠抱拳喊道。 魏文忠黯然摇头:“来不及了,我得把东西销毁,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们一定要把消息传递出去。” “属下遵命。”魏山和魏林下了密道,转头看着魏文忠:“我们走了,掌柜的保重。” 魏文忠冲着两人点点头,关上了密道急着收拾信件准备销毁,这时云一已经带着两人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后院,两人和后院的护卫打了起来。 云一纵步跃到魏文忠门前,一脚踹开了房门,魏文忠连忙把手里的信件往香炉里扔,云一速度奇快地到了他跟前,抓住他手腕向后一掰,抢下了那些信件,魏文忠一脚踹向云一,被云一反手一掌拍翻在地。 魏文忠趴在地上看着云一,外强中干的大声喝道:“你是谁?竟敢无故闯入行凶,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呱噪。”云一抬手卸下了魏文忠的下巴,拿出绳子把他捆绑起来,开始搜检屋里,两个随行的暗探制服了外面的护卫,进屋帮着云一搜检起来。 云一看了一眼门口随意扔着的皮毛,又看看屋里的木椅,转头看着屋里的高柜和床铺,到处东摸西摸的查看,最后来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貔貅,伸手试着拧了一下,‘咔嚓咔嚓’的响声过后,高柜后的密道再次打开了。 云一对两人道:“把他带走,东西带走。”话音未落人已经窜进了密道。 密道只能容一人弯腰通过,云一弯着腰追了一段路发现前面有光,追了过去发现已经到了出口出,跃上出口也没有发现逃走的两人,这才发现这道出口在一栋宅子的后院。 魏山和魏林已经逃到一条巷道里,两人快速的朝城门口方向走去,到了城门口两人发现城门口发现出城的人排着长队,城门口的官兵又增加了不少,对每个出城的人搜查的很仔细,还要查验户牒勘合才放行,两人对视一下,悄悄地从人群里退了出去。 云一在院子里查看了一圈,发现宅子里空无一人,屋里的家具布满了灰尘看样子是长久没人居住了,记住宅院的位置退回密道,两个暗探已经把屋子里仔细搜检了一遍,在高柜后的夹墙里找到了摆放整齐的弓弩和刀剑。 云一对高瘦的密探说道:“我们把信件带回去,这些兵器和魏文忠给官府的人带走。” 两人躬身应下,云一把那些信件装进一个包里,周嘉已经带着人赶到了魏家皮毛铺,云一带着人退了下去,周嘉看着夹墙里的排放整齐的兵器觉得不寒而栗,魏家竟然准备了这么多的兵器,看来茶铺掌柜说的里应外合就是魏家铺子里的这些人。 周嘉吩咐身后的衙役:“把这些兵器搬回衙门,魏家商行涉嫌谋反把人全部带回去。” 云一回到四海钱庄,把有人从秘道逃走的消息告诉了楚四海,楚四海看着云一:“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人逃走了?” “门口有两捆皮毛,应该是假扮猎户的人。” 楚四海看着楚峰,“通知城门口的守兵,一定要仔细检查,请周大人立即审问皮毛铺的伙计和掌柜,问出逃走的人的长相有几人?把魏文忠提给我们。” 楚峰接到命令后去了府衙,楚四海带着人开始查看那些信件。 到太阳下山,魏家的铺子全都被查封了,掌柜和伙计连家眷都被带回了府衙,从铺子里查抄出来的兵器就有数百件,魏家如果知道苦心多年眼看就要功成圆满,却被两罐酱菜覆灭不知该怎样的感觉。 李虞在家听着如意带回来的消息,知道魏家的铺子被全部查封,才回屋把楚四海带来的御赐的东西收拾了出来,有精美华丽的布匹,珠光宝气的首饰,还有给周嘉的笔墨纸砚,皇帝赐给阳阳的玩具有一艘金色华美的小船,镶着宝石的拨浪鼓、小剑,小弓,精美的风筝·····李虞看着里面那些像艺术品一样的精美玩具赞叹不已。 周嘉从楚峰那里得知有人逃走,立即挨个审问皮毛铺里的伙计:“你老实把今日来过铺子里的猎户的长相说出来,特别是官兵来前来铺子里猎户打扮的人,等到查清你和魏家铺子没有干系,就马上放你回家。” 小伙计一脸害怕的跪在下面,听到周嘉话小声的说道:“大人,今儿你们来前,来铺子里卖皮毛的是两个大概五尺高的猎户,他俩有点凶,我刚想接他们的皮毛,赵管事就把两人领后院去了。” 周嘉看着他温声问道:“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小伙计见周嘉言语温和,没刚才那么害怕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两人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就是鼻孔有些大,一个年纪要大些,脸也要圆一点,眼睛也不大、嘴唇有些厚,”小伙计说完又冲着周嘉磕头,“大人您相信小的,小的只是在铺子里上工的伙计,魏家工钱开的高我没有谋反。” 周嘉看着“没有说你们谋反,把你们带回来查清一下,不会冤枉你的,等书吏画出来,你再帮着认一认。” 小伙计点点头,“多谢大人。” 349难眠 周嘉旁边的书吏记下了伙计说的猎户的样子,接连画了几张给小伙计看,他都摇头说不像。 周嘉接过纸笔画了起来,涂改两次后小伙计看着图纸眼前一亮:“大人,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周嘉看着小伙计笑道:“你放心在里面呆几日,查明真相就放你出去。” “多谢大人。”小伙计千恩万谢的跟着衙役走了,周嘉又接连画了几张让人拿去贴在城门口,楚峰秘密的带走了魏文诚,云一和一干暗探四处查询魏山和魏林的踪迹。 魏山和魏林见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城里贴满了自己的画像,连吃饭住宿的地方都没了,两人像老鼠一样在城里四处躲藏,魏山想起了两人从秘道里出来时的那座宅子,和魏林商量道:“我们逃出来时的那栋宅子里面空无一人,我看我们去那里多两日。” “也好,就去那躲两日找机会出城,你在这躲着,我去前面探探路。”魏林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看着前面巷道口站满了人,低着头从人群后走了过去,看到了墙上自己的魏山的画像,在心里咒骂着,从另一条巷道转了回去,魏山见他脸色铁青:“出什么事了?” “咱们快走,衙门把我俩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 两人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刚走到巷道口,就遇到几个官兵从前面过来,两人低着头转身就走,带队的何捕头看到两人转身走了,大声冲两人喊道:“前面的两人站住。“魏山和魏林拔腿就跑。 “就是那两人,快追上去。”何捕头带着人追了上去,一群人你追我赶的,把两人追到了一条死胡同里,看着高高的院墙,魏林推了一把魏山把他送上了墙头,喊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魏山看了他一眼,纵深跳下,何捕头带着手下追了进来,魏林拔出匕首迎了上去,刺向何捕头面们,何捕头闪身躲过,一刀劈了过去,刀锋划破了魏林的手臂,后面的两个衙役和两个捕快也追了上来,魏林悍不畏死地冲上去抓住了一个衙役,把匕首放在他脖子上,要胁道:“放我走,不然杀死他。” 四人看着那个衙役,只得退到两边,看着他拖着衙役往胡同外面退去,退到了胡同口,魏林冲着几人冷笑着一刀抹在衙役脖子上推开衙役转身就跑,何捕头气得目眦欲裂,顾不得查看那个衙役,冲上去追着魏林到了大街上,被巡逻的官兵围了起来。 魏林看着举刀包围了自己的官兵,举起匕首自刎,一只梅花镖飞出来打在魏林手上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何捕头和几个官兵冲上去把魏林扑倒在地,拿出绳索绑了起来。 魏山跳下围墙后从巷道里钻了出去,往那间空宅子逃去,云一已经躲在里面等着他回来了,刚跳进院子里就被云一抓个正着。 何捕快带着魏林回到府衙,留在胡同口的衙役和捕快已经把死了的衙役送回了府衙,几人看到被抓回来的魏林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直到吴庭先从里面出来喝止住了几人,才把鼻青脸肿的魏林带了进去。 魏山被云一带回了四海钱庄的地牢,从他衣裳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云洲城图纸,和城门口官兵交接的时辰,魏文忠舍不下儿女情长,也熬不住四海钱庄的酷刑,交代出这些图纸和官兵交接的时辰,都是他用钱财收买的城内的差役买来的,一些是从守城兵士口里套出来的,还有他知道的那些在大雍境内的暗桩和密探。 楚四海带着人从那些信件里,证实了魏文忠的话,也找出了魏家商行在云洲各县城的暗桩名单,云洲府衙和四海钱庄的暗探忙着,四处抓捕拔除魏家的暗桩和密探。 周嘉在府衙忙得昏天黑地的,直到乡试放榜的头一天夜里才回到后衙歇息,李虞看着和自己说了一句话,躺到床上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的周嘉,觉得他又瘦了不少,心疼的把薄被轻轻给他盖上,想着通州的李青不知怎么样了? 同样的夜里,李青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担心自己明日是否能榜上有名,睡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拿出李虞和阳阳的画像看了起来,看着姐姐在信上问自己有没有看上眼的女孩子,问自己小侄儿长得好不好看?像姐姐多一些还是姐夫多一些,让自己别太在意乡试成绩用心努力就成,看着李虞轻快的话语,李青露出了笑容,想着不知几时才能和姐姐、姐夫重聚? 在李家住着等候成绩的李凤岐也一样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索性穿上了外衫走到了院子里,见李青房里的油灯亮着,见他和自己一样担心笑了一下走到李青房门前,敲了敲房门,“阿青表弟,出来聊一会儿。” 李青听后打开门看着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你也没睡着啊?” 李凤岐看着李青轻松自在的样子,自嘲的笑了一下,“心里忐忑不安怎么也睡不着,想出来出来走走,见你屋里的灯还亮着就来叫你了。” “我也睡不着,干脆起来看一会儿书,已经考完了再愁也没用,成绩如何明日揭榜就知道了了。”李青拉上房门和李凤岐走到院子里。 李凤岐满心羡慕的看了一眼李青,“阿青你年纪小,又有姐姐姐夫帮衬,就算这次不行还可以再来一次,不像我,年纪比你大还带着祖母,如果这次不中又要再等三年了,我也怕辜负了来娣。” 李青听着李凤岐带着酸味的话,忽然不想和他呆下去了,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你也不用担心,睡一晚起床就知道结果了。” 李凤岐听出李青有些不高兴了,附和着,“阿青说的对,愁也没用明日就知道结果了。” “外面蚊虫多,你也早些睡吧!”李青转身往房间走去。 李凤岐看着李青的背影,想到自己如今啥事都要靠着李家,就像这次的乡试,上面有两道试题解元郎的笔记里就有过讲解,虽说回来默出来后和李青的试卷比起来,自己的应答是要略差一筹,可也有了中举的希望,自己这样的寒门学子,没有名师指导靠自己摸索这辈子恐怕也难以再进一步。 350举人 翌日天都还没亮,招财和刘长民阿雷几人就去了贡院,只见贡院西侧的龙虎墙下,已经有十几个人占据了最佳的看榜位置。 几人站到离龙虎榜不远的位置,招财看了一下刘长明,“姑老爷,到放榜还有一个多时辰,趁天色还早您先回车上歇息一会儿,这里有我和阿雷看着。” 刘长明想到昨晚看到李青到半夜都没睡,有些担忧的想,难道这小子没考好?还有李家的那个小子也不知道考得咋样?来娣还等着报喜讯呢! “算了,就算去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守着心里踏实一点。” 龙虎墙下站着的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接过了话,“对!还是在这里守着心里踏实些,不瞒你们说我昨晚就来守着了,在家睡不着,反倒在这龙虎墙下睡着了。” 招财看着他顶着一对大黑眼圈,明显的思虑过度,阿雷看着他问道:“大叔,您是不是好几日没睡好觉了?” 男子忧心忡忡的说道:“哪睡得着啊!我家小弟这是考第三次了,这次再不中举我也供养不起了。” 旁边又有一个人接过了话,“考三次算啥!我那秀才丈人从三十岁考到六十了还没考中,从贡院门口背回去就躺在床上,到今儿还起不来。” 站在那里等候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大都在诉苦说家里的考生和家人怎样辛苦,再不中举人就要疯了。 刘长明听着大家的议论不由得想起了周嘉,心想:别人考举这么难,周姑爷一次考就考了一个解元郎,还真是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啊! 天边渐渐的泛白,李凤岐再也等不下去了,出门来到了贡院,只见贡院外等候的人把贡院外挤得水泄不通,连招财和刘长民几个的人影也看不见。 又过了半个时辰,贡院的门打开了,一队衙差护送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拿着榜单走了出来,人群自动的让了一条路出来,给那官员贴榜。 大家都凝神静气的看着衙差和官员,慢慢的把榜单贴上龙虎墙,贡院门口此时此刻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好容易等到官员张贴好,人们一拥而上往榜单前挤去,阿雷和刘长民被挤到了后面,招财用了巧劲到了榜单下面,抬头就看到了倒数第一写着李凤岐的名字,招财大喊了一声,“姑老爷,你家未来姑爷中了倒数第一。” “阿青呢?(我家少爷呢?)”后面的刘长民和阿雷焦急的问。 招财慢慢的往那边看,还是没有看到李青的名字,这时旁边的人挤了出去,招财也看到了打头,一眼看到第一名下面写着的李青二字,高兴的挥手大喊:“阿青少爷第一名解元,啊哈哈!我家出了两个解元郎。” 刘长民听到招财的欢呼声,眼泪夺眶而出,“阿梅,阿青第一名,阿山,弟妹你们在天有灵看到了吗?” 旁边有人议论开了,“你看看,人家一个孤儿还考上了解元郎,我家的能榜上有名我就阿弥陀佛了。” 阿雷也欢喜不已,“招财哥,你快点出来,我们回去给少爷报喜。” 身后看榜的人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招财,“这位小哥,第一和倒数第一都是你家的,你家到底有几人来考举?” 招财自豪的竖起两根手指,“两个,两个都中了。”招财笑着说完挤到了刘长民和阿雷那里。 刘长民和阿雷欢喜不已的拉着招财,“招财小哥,我们快点回去把好消息告诉阿青,我要赶回村里让他姑母准备准备,大办宴席给阿青庆祝。” 招财激动的说着,“我还要去四海钱庄请掌柜的帮我给老爷和夫人带信,让他们早点知道这个好消息。” “好,你去钱庄,我俩回家把好消息告诉阿青。”几人欢喜的商量着,把李凤岐丟到了脑后。 李凤岐在外面看了半天又挤不进去,站在那里闹哄哄的又听不清楚,想到来时看到李青家的马车停在夫子庙外面,觉得还是去那里坐着等一下,他们应该很块就要出来了。 招财和刘长民阿雷三个挤到外面,招财叫了辆车去四海钱庄请人带信去了,刘长民和阿雷急急忙忙的朝夫子庙停车的巷道跑去,刚跑到车前李凤岐就撩开了车帘子,看着两人欢喜的神情,忐忑不安的问:“伯父,我考得怎么样?” 刘长民看着他憨厚的笑了,“你中了,最后一名。” 李凤岐听后欣喜若狂的跳下了马车,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喊道:“爹、娘,你们看到了吗?儿子中举了。” 刘长民看着李凤岐觉得有些心酸,唉!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管怎样他是来娣的未婚夫婿,只要他也一心一意的对来娣,两人好好过日子就成。 阿雷看着李凤岐心想,还好中了,不然来娣小姐得等到几时才能嫁出去哦! 刘长民上前扶起李凤岐,“凤岐,这是好事你就别伤心了,我们回吧!” “是,伯父。”李凤岐跟着刘长民上了车,阿雷赶着马车往回走,李凤岐定了定神看着对面刘长民,笑意盈盈的问道:“伯父,阿青他考的怎么样?” 刘长民看着李凤岐,得意的笑了起来,“呵呵!第一名,解元郎和他姐夫一样,呵呵呵,这孩子,不枉他那么用心的苦读。” “阿青第一名,我第几名啊?”李凤岐语气酸涩的问。 感情他刚才就听了前半句啊!刘长民看着他忽然有些说不出口,等了一下才说道:“你最后一名,和其他的人比起来你已经很好了,今儿和我一起看榜的那户人家,弟弟考了三次了这次不知道中没中,还有的人考到头发胡子都白了还没中,还在坚持考。” 李凤岐听着刘长民的话觉得很刺耳,难不成我也应该多考几次?我要是有周解元那样的姐夫,第一名还不照样是我囊中之物。 刘长民看着面色变换不定的李凤岐,安慰的拍了一下他,“凤岐,你咋了?” “哦!我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还没缓过来。”李凤岐看着刘长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长民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这是觉得自己比阿青差太多心里不痛快了,也不想想如果阿青不拿姑爷的东西给你看,连最后一名你都没有,不知足啊!看来这人得防着一点。 351老实人的看法 桂花巷的宅子里,李青听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着急的在院子里转圈,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安生,自言自语的说着,“喜炮声都响了几次了,姑父他们还没回来,早知道我就跟着一起去看看了。” “少爷,少爷····”阿雷还没进门就大喊大叫起来,李青冲到门口看着阿雷,阿雷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李青,“少爷,您中了,您中举了,和姑爷一样的第一名。” 李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阿雷,“真的吗?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真的没有安慰你。”阿雷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刘长民走了进来,拍着李青肩膀欣慰的说道:“傻小子,这个也能拿来哄你开心不成,你中了,和你姐夫一样第一名。” 李青听后喜极而泣,转身就往书房跑,大声喊着,“我要去给姐姐姐夫写信告诉他们,让他们早日放心,也高兴高兴。” 刘长民跑过去连忙拉住他,“招财已经让人带信去了,姑父得先回去让你姑母准备准备大摆宴席,阿雷去把准备好的喜钱拿出来,等会儿报喜的要来了。” ”是,姑老爷。”阿雷乐颠颠的跑进去了。 李青看着刘长民笑嘻嘻的说:“我还是给姐姐姐夫写封信去。” 李凤岐上前拱手笑道:“青柏兄,恭喜你高中头名解元。” 李青拍了一下脑袋,“哎呀!对不住你了春山兄,你看我这有点得意忘形了,都忘了问问你考得怎么样了?” “侥幸得中。”李凤岐涨红着脸道。 “恭喜恭喜,这下表姐放心了。”李青笑着说道。 李凤岐淡淡的笑了一下,心想:祖母很快就会知道我中举了,不知她老人家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也不知大伯母知道了会不会后悔把我赶走,真想看看她后悔的样子。 李青眼神暗了一暗,转身进去写信去了。 刘长民客气的笑着问李凤岐:“凤岐,我这就回村里去了,你祖母那可能已经知道你中举的消息,你家里需要准备什么吗?” 李凤岐依旧淡淡的笑着,“我家也没什么亲戚朋友,祖母眼睛不方便就不用准备了。” “好,那你和阿青一起回来,我就先走了。”刘长民出门走了。 不一会儿报喜的就来了,李青高兴的递了红封给报喜的差役,差役摸着里面的银角子满意的笑着道谢,“解元郎,你这宅子买的值,这宅子的风水好,我记得那年也是这栋宅子的少爷中了解元。” 阿雷看着差役得意的笑道:“差大哥,前些年中举的是我家姑爷,这是我家姑爷的宅子。” “哦!那这宅子就是块风水宝地。”差役抚掌笑道,守门老伯看着他乐呵呵的笑着说:“老头子在老爷家也住了不少日子了,几时也去考考试试。”大伙儿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等刘长民赶着车回到村里,报喜的已经把李青中举消息传回了凤鸣村,周伯、老村长和陈耀辉和村里的村民都去了李梅家,大伙儿激动的商量着怎样庆祝。 最后决定李家摆正席,村里出钱摆一日的流水席,周家和刘家再各摆一日的流水席,大伙儿商定后,陈耀辉扶着老村长和村民们回家准备去了。 刘长民把自己在通州,和李凤岐接触了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看法告诉了李梅,叹气道:“阿梅,我看那家伙就是个白眼儿狼,他吃准了来娣,如果来娣不改,以后咱们就当她是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两家还是少来往省得给小鱼和阿青惹事。” 李梅说起来娣就生气,“那死丫头不要提她了,不是我拦着早就跑通州去了。不过你倒是历练出来了,如今你要再回去,谁还会看得出来,你是当初那个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老实头子。”李梅看着刘长民打趣道。 刘长明也乐了,“我这见天的就跟着钱庄的那些掌柜身后跑,就是傻子也学机灵了。” 来娣走到李梅身边笑嘻嘻看着李梅和刘长民,“爹,娘,凤岐还没回来,他家也没人操持摆酒庆祝吧?” “没人操持你想出面操持啊?”李梅看了她一眼。 来娣只顾着高兴没听出李梅话里的讥讽,“娘,祖母她老人家眼睛不便,我作为凤岐的未婚妻应该去看一下帮帮忙的。” 李梅和刘长民看着来娣,怎么也想不明白小时候挺聪明机灵的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刘长民看了她一眼,“你给我回房里呆着,没我和你娘的允许不准出门半步。” “爹,为什么啊?凤岐中举您不高兴吗?” 刘长民看着她叹了口气,“我告诉你,我在通州就问过他家需不需要准备,他说他家没什么亲戚朋友,他祖母眼睛不便就不准备了,你还要上赶着去帮忙吗?” 来娣笑盈盈的看着刘长民,“爹,他可能是不好意思麻烦我们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计较呢?” 李梅气得够呛,“你自己上赶着倒贴,还想把你爹娘的脸送上去给他打不成,你给我回你房里去,等他李家来人把你接过门,你们去做一家人去,别把我老刘家和他凤鸣镇的李家拴在一起。” 来娣看看李梅,眼泪流了下来,“娘,您一直不喜欢凤岐嫌他家贫,如今他已经中举了您怎么还是不喜欢他啊?” 刘长民见她为了一个男人就诋毁自己的亲娘嫌贫爱富,气得一拍桌子训斥道:“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听不懂人话,我今儿就告诉你,只要你敢偷偷摸摸的跑去李凤岐家帮忙,我就敢把你赶出我老刘家和你断绝关系。”刘长民说完气哼哼的拉着李梅就走了。 来娣冲着两人喊道:“你们就是怨我没听你们的话和凤岐定了亲,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直都看不起他……” ‘啪’的一声,刘长民暴怒之下转身回来打了来娣一巴掌,“你表弟恭喜他说,你中举了这下我表姐就放心了,人家连话都没回一句,你上赶着倒贴,还要把我们的老脸和你表弟的脸让人家打吗?” 李梅痛心的看着呆呆的看着刘长民的来娣,“我看你眼里只看到鼻尖前的那点事,心里也只有那李凤岐家的事才是你的事,你的机灵劲哪里去了,你几时变成了这样的啊?” 李梅看着来娣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李虞在就会明白来娣这是典型的爱情至上的恋爱脑。 352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 这时猪哥从外面跑了进了院子,在外面大声喊着:“娘,娘,周伯叫你们您快点,有人去表哥家贺喜去了。” 李梅和刘长民也顾不得再管哭哭啼啼的来娣,急忙迎了出去,原来是朱镇丞和几个乡绅,还有些铺子的掌柜都来贺喜来了。 来娣傻呆呆的站了一会儿,还是惧怕刘长民真的把她赶出刘家,怏怏不乐的回屋躺在了床上。 李梅担心来娣会不管不顾的去李凤岐家帮忙,连忙叫猪哥回去看看来娣,猪哥从李青家回来,看着床上生闷气的来娣,老气横秋的看着她,“二姐,我原来还不明白先生说的女生外向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就是说你这样的女子。” “小屁孩,连你也来欺负我。”来娣气得抓起枕头向他扔去。 李青和李凤岐从通州回来后,在镇上分别各自回了家,李凤岐到了家就发现自己那个眼高于顶的大伯母叶氏,竟然也带着堂兄弟和堂姐妹还有一个女子来了,看见他就不停地说着恭维的话。 “大伯母就知道,我家凤岐是个有本事的,就是缺少磨砺,你看看让你出来磨砺一下,就中举了。” 叶氏看着李凤岐咯咯笑着,“早知道这样大伯母就该劝你大伯早点让你出来磨砺一番,可能早就金榜题名了。” 李凤岐看了一眼,叶氏薄薄得嘴唇上下翻飞,心想:看她这样子恐怕连她自己也觉得是真的呢! 李老太太听着大媳妇的话,听不到孙子的回话声,怕两人吵起来孙子丢了名声,在屋子里大声喊了起来,“凤岐,你快进来,祖母有话和你说。” 李凤岐冲着叶氏和两个堂兄还有堂妹拱了拱手,转身朝屋里走去。 叶氏着李凤岐进了屋,对站在一旁长得柔美动人的侄女小声说着:“你看看,谁知道一转眼就成了热乎乎的举人老爷,嫁给他就是官家夫人了,你别拿不起来。” 叶家姑娘羞涩的点点头,“爹娘说了,姑母做主就成。” 李凤岐进了房间见老祖母坐在床上,笑容满面的摸着床上堆满了东西。 李老太太听到孙子进了屋,乐呵呵的笑着,“凤岐,我们老李家总算是出了个争气的后人了,祖母就算立刻死了,也有脸去见历代祖宗、有脸见你祖父和爹娘了。” 李凤岐看着这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老太太,眼睛有些酸涩,“祖母眼看着好日子来了,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伤孙儿的心。” 李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的冲着李凤岐招手,“你看看,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来的,你那大伯母眼红着呢!祖母给你守着她别想占了便宜。” “婆婆,您老人家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又没做啥对不起凤岐的事。”叶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李凤岐看了一眼叶氏身后站着的一脸娇羞的女子,心想:这不是叶氏那斜着眼睛看人的侄女吗?怎么到我家来了? 李老太太撇着嘴,嘀咕着,“你要是好人?我们祖孙俩咋住到这里来了?” 叶氏装作没听见李老太太的话,两眼发光的盯着满屋子的礼盒看了一会儿,笑容满面的走到李凤岐面前,看着李凤岐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块移动的金子,“凤岐啊!以前伯母就和你说过把凤儿许配给你,你看你俩名字里都有个凤字真是前世的缘分。” 李凤岐看了一眼叶氏侄女,“侄儿已经定亲了。” 叶氏的样子像是被雷劈了,“啊!你几时定的亲?我咋不知道,你都不和我打一声招呼的吗?”叶氏转头看着李老太太,“婆婆,这两日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姑母,”叶家姑娘红着脸跑了出去。 李老太太嘴角上扬,“你又没问我,我为啥要告诉你。” “你,”叶氏不满的瞪了一眼李老太太,追了出去。 李老太太得意的拉着李凤岐的手,“凤岐啊!看来刘家那个丫头是个旺夫的,当得了正头娘子,你也别把她太当回事了,得吊着她,不然等过了门还不爬到你头上去啊!叶家那丫头我眼没瞎时见过,是个样貌好的,给你做妾还是可以的。” 当然是个旺夫的,没她李青那小子会帮我吗?我从哪看到那些题解!李凤岐心里想着,看着老太太春风得意的笑着,“祖母,您就等着享清福吧!” “哎!”李老太太脆声应下,祖孙俩脸上洋溢着苦尽甘来的笑容。 李青家回到家祭拜了祖先和爹娘,李梅看着屋子里的牌位流着泪,“阿青,等你高中进士记得早日通知姑母,姑母带你去把你祖母和祖父、还有你爹娘的坟迁到凤鸣村来,以后凤鸣村就是我们李家的根了。” “是,姑母,”李青扶着李梅从小祠堂出来,好奇的问李梅,“姑母,我们李家原来住在哪里啊?” 李梅仰起头看着外面的山头,苦笑了一下,“青州府下一个叫唐县的小县城,我们那会儿住在一个小山村里,去一次县城也要两日功夫,走到青州府要一个半月的功夫,那年村里人一起出来逃难,还没逃到青州就七零八落的走散了。” 李青看着李梅,“姑母,等阿青高中我们就给祖父祖母还有爹娘迁坟。” 李梅欣慰的看着李青,“还有你的婚事,不知鱼儿和你姐夫是怎么打算的?”李梅又想到来娣,“唉!还有那个姓李的,连你姑父那个老实人都看出来他没把来娣放在心上,可那死丫头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那人的身上,你写信给鱼儿和姑爷,告诉他们以后都不用再顾着来娣的情面。来娣啊!我是不想再管她了,人啊!脚上的燎泡是自己走出来的,不让她尝尝苦头她是不会醒悟的。” 李青也为来娣担心,“姑母,李凤岐那个人功利心很重,眼下他还不够圆滑也不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我们还能察觉到,就怕他以后得志猖狂,来娣表姐太过于重情就吃亏,可她如今也听不进我们的提醒和劝说。” ------题外话------ 感谢起点书友20200509093348732的打赏支持,谢谢! 353好日子 是啊!李梅一想到来娣连生养了她的亲娘老子也不放在心上了,一门心思就是那白眼狼,不由得一阵伤心,忽然发现自己明白了为什么世人都爱儿子,接进和送出还真是不一样的感受。 李青见李梅神色忧伤,担心的拉着李梅的手,“姑母,您别伤心,我们会照管她的。” 李梅看着李青摇摇头,“姑母不伤心,姑母的意思是让你们不要再帮扶那个姓李的了,你也说过会试难多了,他才倒数第一能考得中进士吗?我看他打定了主意要靠着你和鱼儿往上爬,姑母觉着他靠着你们和姑爷爬到这就行了,太高我怕他会连累你们。”李梅看着李青认真的说道。 李青觉得李梅说的很有道理,“我会把您的意思写信告诉姐姐和姐夫的。” 李梅见李青明白了,也放下心来,“好,明儿就是正席了,那些铺子的东家和乡绅地主在你喜报传来当日就来道贺了,姑母还得去看着一点,你也去歇着吧!” 到了正席那日,镇外山脚的李凤岐家也是宾客盈门,朱镇丞和一帮乡绅也送来贺礼,连李家多年未走动过的亲戚朋友也上门道贺,李凤岐看在眼里,心里想着凤鸣村的李青今日将是何等的风光, 凤鸣村的李青家,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连将军府和通州知府也派了管事送来贺礼,府衙的那些官员也跟着送礼道贺,朱镇丞一早就来了李家帮着招呼宾客,看着这些府衙高官都派了人来道贺,高兴的像是这些人是来祝贺他一样。 宴席散后满身酒气的李青送走了前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四海钱庄的岳管事满脸笑容的对李青说道:“解元郎,大掌柜走前就吩咐过了,说解元郎中举后会去京都参加明年的会试,九月十九是个出行的吉日,钱庄有人要去京都,请您一同前往。” 李青笑着拱手道谢,“多谢岳管事,路上就劳烦各位了。” “您客气了,”岳管事乐呵呵的看着李青,“没想到您能考取头名解元,祝您会试高中魁首。” 李青谦虚的笑着说道:“青这次也是侥幸取得头名解元,明年京都会试群英荟萃,能榜上有名青就心满意足了。” 岳管事看着谦和有礼的李青,心里暗暗可惜自己的家世配不上这样的儿郎。 等李青送走了前来贺礼的宾客,回屋把九月十九随同四海钱庄一道前往京都的事告诉了李梅、刘长民。 李梅点头说道:“能和钱庄的人一道前往京都,姑母和你姑父也放心不少,你就安心上京赶考,家里的事有你姑父和我还有周伯他们一起帮着打理,你看你满身酒气,先去洗洗睡吧!” 李青看着李梅夫妻傻笑,“就劳烦你们了。” 刘长民乐呵呵的拍了李青一下,“傻小子,快去吧!” 李青刚走到屋外转角处,就被来娣抓住了,“阿青,你要进京会试了啊?凤岐知道吗?你问过凤岐没有?你不等凤岐一道吗?” 李青听着来娣的每一句话里都离不开李凤岐,淡淡的看了一眼被情爱迷失了心智的来娣,“表姐,我记得你好像还没祝贺过我吧?还有,我记得李凤岐回来后只是让人送了贺礼来,还没来见过你和姑母吧?” “我·····”来娣被李青的话问得张口结舌,在李青责备的目光下讪讪的笑着,“你看我都忘了还没向你祝贺呢!都怪我娘把我关在屋里都把我气糊涂了,阿青,你别生表姐的气表姐给你赔礼,你也别生凤岐的气,他家又没有多的人手,他家可能也去了不少宾客,等他忙过这两日就会来的。” 李青不能理解情爱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个原本泼辣利落的女子,像被下了蛊似的为之痴迷,李青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来娣,“表姐,如果李凤岐眼里有你,就应该和你一样处处为你着想,应该想着把得意的事与你分享,可他是怎么做的?李凤岐去不去京都会试他自己应该会有考量,不用你替他操心。” 来娣看着李青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气哼哼的拽了一下李青的衣袖,“阿青,原来你也和我爹娘一样,认为我就该找一个做生意的或是一个乡下男子成亲,不该找凤岐那样的读书人。” 李青看着来娣尖酸刻薄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和姑母姑父从来没有认为你不应该找一个读书人成亲,我们觉得你应该找一个像你对他那样对你的男子,就算他做不到和你一样也应该给你相应的尊重和回报,而不是像这样等着你把东西拿到他跟前双手奉上,还觉得你侮辱了他。” 来娣拉着李青的衣袖,讨好的笑着:“阿青你如今是堂堂的解元郎,表姐可说不过你,表姐只求你看着我们表姐弟的情分上,能帮的时候帮一把,我就感激不尽了。” 李青看着来娣讨好的样子有些无语,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李青把衣袖从来娣手里抽了出来,“表姐,我很累了想去歇歇。” 来娣看着李青进了浴房,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李梅站在堂屋门口不停的叹气摇头。 过了两日,李凤岐才提着几样礼盒到了凤鸣村,李梅和刘长民客客气气的接待了他,李凤岐冲着两人长揖行礼:“伯父,伯母,如今我已中举已有能力供养家人,我想请二老允许我和来娣早日成亲。” 李梅爽快的道:“好啊!你请人看好日子,让媒婆前来请期我们会应允的。” “多谢伯父伯母,”李凤岐红着脸,“我祖母请媒婆挑好了日子,就在下月初八,不知您这边觉得咋样?” “下月初八倒是个好日子,他爹,你看咋样?”李梅看着刘长民道。 刘长民也对来娣冷了心,痛快的应道:“好,东西都是现成的,你让媒婆来请期就成。” “多谢二老,”李凤岐红着脸,看着刘长民,“伯父,伯母我能见一见来娣吗?” “你要见就见吧!我这就帮你叫去。”李梅爽快的应下起身就走。 李凤岐看着李梅走了出去,觉得李梅夫妻比以前好说话了,以为是自己中举了的原因,心里有些得意。 354李梅的防备 @@?@@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355楚四海求助 刘家,李梅从镇上回来,就和招娣在屋里整理备好的嫁妆,来娣跑来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娘,我们给表姐带个信去吧!把我成亲的事告诉表姐。” 李梅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招娣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害臊,你就这么恨嫁啊?” 来娣看了一眼李梅怏怏不乐的说道,“哪是我恨嫁,是爹娘巴不得赶紧把我扫地出门,省得在家碍眼。” “好了,你别在这摆出这副舍不得爹娘的样子,你爹已经去通州请人给你表姐带信去了,你姐也在这,娘就把话说清楚,你俩的陪嫁一样多,村里的二十亩田陪嫁给你,但是地契得放在娘家,出息银子我会按时给你,还有你表姐以前带回来的添箱礼也一起给你带走。” 李梅说着走到来娣面前,冷冷的看着她,“我只愿你嫁过去后,脑子清醒一点不要任由人家串掇摆弄,别给你表姐一家还有你表弟添麻烦招祸,他们对我们老刘家做的,已经是几代还不了的恩情了。如果被我知道你被人撺掇给阿青他们找事,我们老刘家就和你断绝关系。” 来娣看着李梅冰冷的眼神,倒退了两步伤心的说道:“娘,凤岐已经是你女婿了,您咋就这么看不起他,你怎么就料定他只能靠着表姐一家和阿青才能有出息啊!好!今儿我就在这发誓,我刘来娣嫁到李家后,哪怕穷死苦死也不会去找表姐和阿青的麻烦,更不会给他们招祸,如有违背天打雷劈。”来娣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 招娣看着来娣的背影,不安的拉拉李梅的手,“娘,妹妹还小,等两年就知道好歹了。” 李梅拉着招娣的手,“我听说李凤岐收了那些乡绅地主送的银子房契还有铺子,你表弟和表姐夫也中举只收了些礼,钱和铺子都返还给人家了,他这还只是个小举人就敢收这些东西,还有那些人凭啥送那么重的礼给他,还不是想借着他攀上你表姐一家啊!这是在给你表姐他们招祸啊!”李梅伤心的哭了起来。 招娣拍着李梅安慰道:“娘,您把这些都告诉表姐,让她提防一下,来娣如今听是油盐不进,您也别太伤心了,路是她自己选的,以后真要有什么我们把她接回家来就成了。” “我已经让你爹给你表姐带信去了,也不知道她们好不好,我这些日子老是梦见你舅舅舅母。” “咋会不好啊!你是阿青中了举心里高兴经常念叨舅舅舅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李虞还不知道,李梅为了不让李凤岐拖累他们和来娣闹僵了,闲来无事正在家鼓捣那些硫磺和硝石,还用小陶罐试着做了几个土炸弹,正打算找个地方试试威力如何,楚四海就找上门来了,李虞连忙把土陶罐和火药存进空间,去了前厅。 楚四海一见李虞就长揖行礼道:“李夫人,四海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虞看了一眼楚四海,“楚掌柜请说。” 楚四海歉然一笑,“我想请您走一趟螺髻山。” “哦!为何要我去一趟螺髻山啊?我知道沈将军已经去了螺髻山。” “夫人,实在是钱庄里的人手全都派出去了,没了可用之人,我们又收到大齐传来的急报,说沈将军麾下的偏将杨瑞是大齐的人,杨瑞这次也随着沈将军去了螺髻山,十万火急只能来请您帮忙。”楚四海有些焦头烂额的看着李虞。 “沈将军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些天了,我去了能不能赶上是一个问题,如果沈将军已然被杨瑞谋害,我怎么让其他的将士相信杨瑞是叛徒。” 楚四海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黑色木牌,和一张拓印下来的图纸,躬身递给了李虞,“李夫人,凭着这道令牌,你就能号令那些将士。” 李虞接过来看见,图纸上印的是从小册子上面拓印下来的路线图,木牌和皇帝给自己的小木剑是同一种材料制成,上面雕刻着,如朕亲临四字。 “好,我这就动身去螺髻山,劳烦楚掌柜去前衙帮我叫一下周大人。”李虞看着楚四海应道。 楚四海冲着李虞行礼后,大步走了。 李虞去房间收拾了两套换洗衣物,绑缚好袖剑和匕首,让谷雨叫刘婆子准备水囊和食物,自己去了库房把楚峰送的那些手弩,和箭矢装进了空间里。 周嘉见李虞从库房出来,担忧地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李虞的手,急道:“鱼儿,你答应楚掌柜了?” 李虞冲着他笑了一下,把木牌拿给周嘉看了一眼,拥抱了周嘉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怕,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你和儿子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周嘉哽咽着点点头,在她眼角吻了一下,“鱼儿,我和儿子等你回来,你要好好的。” 楚四海见周嘉夫妻鹣鲽情深,深情相拥,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坏人,在心里暗暗祈祷李夫人能平安回转。 刘婆子拿着水囊和饼子出来,看见楚四海红着眼眶站在一旁,老爷又一脸担忧的看着夫人,惴惴不安的看着李虞,“夫人,能不去吗?” 李虞摇摇头,“你在家好好照顾少爷和老爷,我很快就回来了。” 刘婆子重重的点头,“知道了,夫人您早点回来。” 李虞接过装着食物的包,回屋拿起准备好的衣物和放在外面的弩机和箭矢,和周嘉几人一起走到教室外,看了一眼乖乖上课的阳阳和七斤,几人走到外院见吉祥和如意背着行李,牵着马等在那里。 两人看着周嘉和李虞笑道:“老爷、夫人,我们陪夫人一起去。” 李虞微笑着看着两人,“你们要留下来保护老爷和少爷,我很快就回来了。” 吉祥笑眯眯的看着几人,“如意哥留下来,我陪夫人去。” “好,吉祥陪着夫人一道,如意在家。”周嘉决定道。 “好吧!那咱们就出发吧!”李虞无奈之下只得应下。 周嘉看着李虞和吉祥出了门,翻身上马很快就看不到了,才黯然的转身。 楚四海歉疚的冲周嘉长揖行礼:“周兄等钱庄的人回来,我就派人去接应夫人。” 周嘉扶起楚四海,“四海兄不必歉疚,在这危难关头你也是无奈之举。” 楚四海越发愧疚了,想着回去就把周嘉夫妻为大雍做的事都禀报上去,让陛下知道夫妻俩的忠义。 356追赶,巴豆子面汤 李虞和吉祥骑着马出了城冲着螺髻山策马狂奔,两人很快就到了山脚策马上了山道,在亥时中就到了那间猎人歇脚的木屋。 李虞下了马,把马儿拴在屋外的树上,吉祥从木屋前捡来柴禾升起火堆,拿出马料喂马。 李虞进屋从空间里取出吊锅,去屋旁的小溪舀了些水,提着吊锅挂在火堆上烧了起来。 吉祥看着黑漆漆的吊锅觉得有些熟悉,奇怪的问:“夫人,这吊锅怎么和咱们逃荒时用过的那个长得好像啊!” 李虞干笑着,“嗐!是我上次带来忘了带回去的,刚才进屋才发现还在。” 吉祥对李虞的话毫不怀疑,“可能这些日子上山的人不多,我们出来的匆忙刚好合用。” 两人拿出干粮吃了,吉祥对李虞说道:“夫人,您先睡一会儿,我看着马儿。” 李虞看了一下四周,进屋从空间里拿出睡袋,递给了吉祥,“夜里没休息好,明儿一早就要赶路身体会受不住的,我看还是把马儿牵到门口拴着,你也进屋就歇会儿吧!” 吉祥接过睡袋,觉得李虞的包像个百宝箱一样,“好的夫人,我再加几根大木柴在火堆里。” 两人收拾好,李虞把手弩放在手边,躺在木板床上调匀呼吸很快就睡着了。 吉祥躺在睡袋里,心里觉得这东西真好就像一件大棉袄,听着林子里的虫鸣声也睡了过去。 两人睡了一个时辰就起来继续赶路,李虞举着火把牵着马走在前面,沿着沈铄他们走过留下的痕迹往前赶,等到天色发白,两人上了马快速的朝前急行,在未时初赶到了李虞遇到那两个齐兵的地方。 两人下马,李虞看了一眼喂马的吉祥:对他说道:“我去林子里打点野物回来。” “好,我把火堆升起来,您小心一点。” 李虞进了林子坐下去歇息了片刻,从空间里取出两只野鸡,在溪水边整理出来提着回去,吉祥看着李虞手里的野鸡,笑了起来,“夫人,您动作真快,已经整理出来了。” “运气好,刚进林子就遇到这两只倒霉的家伙。”李虞说着把鸡串在木棒上,烤了起来,吃过后两人上马朝前赶去,在天黑透时赶到了第一座山梁下。 九月的山里已经是寒意阵阵,两人走到一颗大树下,拴好马捡了些柴禾升起了火堆,吉祥开始烤制一只在路上打到的狍子,李虞看着图纸,“我们一天的路程可能要抵沈将军他们两天,翻到这座山梁顶,应该会赶上他们,不知沈将军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身边有齐人的暗谍。” 吉祥转动着手里的木棒,原本喜庆的脸色也泛起了愁容,“夫人,这样辛苦赶路您熬得住吗?” 李虞响起前世执行任务时,有时候一连两三日都没有合过眼,“没事,咱们赶块吃了,歇个把时辰就开始赶路。” 吉祥点点头,拿起匕首割开狍子肉把调料涂抹在肉上,忽然远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狼嚎声和隐隐约约的虎啸声,树上拴着的马不安的躁动起来。 李虞走过去,抚摸着马儿轻声说道:“别怕,别怕,还离咱们远着呢!”马儿慢慢的安定下来。 两人吃过东西后,靠着大树开始休息,过了一个时辰,李虞睁开眼叫醒了吉祥,两人牵着马儿继续赶路。 几日后,在同一道山梁上的一个山岙上面,响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沈铄带着的人马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连日的急行军大家都很疲累,除了值夜的士兵都所有的兵士都陷入了沉睡。 沈铄躺在静静的躺在地上,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日齐人留下的指路标记好像有人为改动的痕迹,是谁?害得大家走错了几次,如果不是自己发现得早还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难道是自己带来的人里面有大齐的奸细?想到这里沈铄心里有些不寒而栗,接下来的路必须照着图纸上走,或者斥候留下的痕迹走,不能再按照齐人留下的路标走,沈铄心中暗道。 天还未亮,军队里的军需官就开始造饭了,一个身材高大精壮的男子悄悄的隐藏在了暗处,趁伙头军不注意往两口大面汤锅里放了一捧果碎,趁四下无人注意悄悄地沿着山道跑了。 大伙儿吃过干粮,喝了些热汤收拾起东西,整编好队伍就开始赶路,沈铄这才发现有人不见了,想到路上发生的那些事,脸色大变,“快追,杨瑞是奸……” 话还没说完,沈铄觉得肚子一阵绞痛,接着响起了一阵轰鸣声,忍不住的便意来袭,连忙躲到一颗树下,紧接着大部分官兵都开始了,一时间山林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等沈铄捂着肚子从林子里出来,看着眼前这个情形,沈铄明白这些官兵恐怕是被人下了药。 军医走到沈铄跟前,一脸庆幸的说道:“将军,那个姓杨的在路上采了巴豆子给咱们下锅里了,还好他不认识毒药,不然咱们……” 看着拉得头晕眼花的手下,沈铄只得下令再次休整,对军医说道:“何医官,你赶快熬制草药给大家止泻。” 何医官愁眉苦脸的看着沈铄,“将军这么多人都被下了药,我带着的止泻药也不够啊,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也止不下来。” 沈铄看着何医官的样子,心想只有沈辉和陈林的情况还算好一点,先治好他们两人去追杨睿那狗贼,“你先把药熬给沈辉和陈林喝下,让他们去追杨睿,你快去找药给大家止泻,唔······”沈铄话还没说完又钻进了林子。 过了一会儿捂着肚子从林子里出来,叫过沈辉吩咐道:“阿辉,将领里就你拉的没那么严重,你带上陈林去把杨睿抓回来。” 沈辉看着沈铄小声说道:“二叔,我记得杨睿是您提拔上来的,到底是谁引荐他给您的啊?” “我和魏家的魏三有些交情,他来找我说杨睿是他祖父给他妹妹定下的娃娃亲,如今杨家家道中落杨睿想谋一个出身,好让魏小姐嫁的风光一点,我见杨睿功夫还不错就答应了他,看来魏家那边也不知道杨睿有问题。”沈铄说着肚子又痛了起来,“阿辉,你快去,让他逃脱就麻烦了。” 何医官端着药碗递给了沈辉和陈林,等沈辉和陈林喝下了药,还给两人带了一竹筒才让他们上了路。 358叛徒 沈辉和陈林忍着腹痛,拄着根木棒沿着杨睿走过的痕迹慢慢的追去。 杨睿一路寻着那些路标用刀改了方向,朝着山上爬去,忽然发现前面有两头饿狼盯着自己, 杨睿拔出腰刀,狼冲了过来一口咬在杨睿腿上,杨睿一刀劈在狼头上,削掉狼的头皮,小腿却被狼狠狠地咬掉了一坨皮肉,顿时露出了白骨、鲜血淋漓,另一头狼一爪子抓在杨睿胸膛,张开獠牙冲他脖子咬去,杨睿急忙抽刀砍中了狼的背脊,狼哀鸣一声倒了下去,头皮被削掉一块的狼反扑上来咬住了杨睿握刀的手碗,杨睿左手拔出匕首刺在了狼的脖子上,用力搅了两下,狼哀叫着扑倒在地。 杨睿瘫坐在地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拄着刀柄踉踉跄跄的朝前面走去。 李虞和吉祥沿着前面军队走过时,留下来的那些越发明显的痕迹继续朝前追寻,吉祥在后面对李虞喊道:“夫人,看样子咱们就要追赶上沈将军了,我怎么觉得他们行军的速度太慢了啊?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李虞早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也在猜想沈铄他们是不是已经糟了暗算。 何医官已经找齐了草药开始熬制,只见山林里乱七八糟的躺满了拉得脱了力的士兵。 沈铄看着地上躺着的士兵,想起夜晚的那些狼嚎虎啸,开始担心起来,心想得趁着天色还早准备好柴禾,不然自己恐怕就要成为有史以来,第一支因为拉肚子被虎狼消灭的军队了。 沈铄把几个情况好些的官兵召集起来,吩咐道:“你们几个在附近多找些柴禾堆起来。” “是,将军。”几人赶紧行动起来,砍伐枯树捡拾柴禾把柴禾堆积起来。 杨睿拖着伤腿往前走,走到一块巨石上面坐下,气喘吁吁地看着前面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再看看自己的手腕和小腿处,被狼抓咬掉的地方不停有血迹渗出,还有胸口处也在隐隐作痛,望着前面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密林,杨睿心情有些沉重,拿出金创药洒在了吊着一块皮肉的手腕,和露出白骨小腿处疼的一阵晕眩,杨睿撕了衣襟将伤口包扎起来,吃了点干粮继续往前赶。 沈辉和陈林接连喝了两次药,才觉得肚子没那么难受了,陈林有些伤感的对沈辉说道:“沈参将,万万没想到那杨睿竟然是齐人的奸细,如果咱们不是临出发才知道消息,那姓杨的如果备点毒药在路上给咱们下汤锅里,咱们岂不是全都要玩完。” 沈辉想想忽然觉得有些庆幸,如果真是一锅毒药,被一个奸细毒死了上千官兵那才真他娘的丢脸,“老陈,没想到你还是个妙人,被你这样一说我心情都好了不少,你说啊!这个杨睿平时看着人还是很不错的嘛!你看这都已经升到参将了,又是魏家小姐的未婚夫婿,听说魏家富可敌国有花不完的银子,娶了魏家小姐还怕没个好前程吗?怎么会做了齐人的奸细呢?要不是亲眼目睹还真是难以置信。” 陈林忽然有些发愁,“沈参将,您说咱们将军麾下,会不会还有像杨睿那样的奸细啊?” “这话你咱俩说说还成,等大家赶到后你可千万别胡乱开口,动摇军心你可吃罪不起。”沈辉提醒陈林道。 陈林扭头冲着沈辉拱了拱手,“多谢沈参将,我也是跟您跟了这么些年了,才在您面前口无遮拦的,在别人面前我就是个锯嘴葫芦。” “知道你把稳我才处处叫上你一起的。”沈辉笑道。 两人边说边追着杨睿的踪迹往前走,走到一处标记前,沈辉和陈林看着被涂改过的痕迹犯了愁,陈林看着沈辉:“沈参将,您看咋办?” “我在附近看看再做打算,”沈辉在附近转了一圈,看到了前面斥候走过时留下的痕迹,“老陈,咱们还是跟着斥候走过留下的痕迹往前走吧!你看这刻痕明显就是才留下不久的。” “就照您说的走。”陈林两口咽下手里的干粮,快速跟了上去。 那边何医官已经给拉肚子的官兵喝下了草药,喝下草药后过了大半个时辰,大部分官兵跑肚子的现象都止住了,沈铄这才松了口气,想着那杨睿是自己一手提上来的,如果继续拉下去延误了军机,被齐人闯了过来自己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经过一连几日的日夜兼程,再加上沈铄他们的几次耽误,李虞和吉祥在天黑前就到了距离沈铄他们不远的地方。 夜里,沈铄让人点起了火堆,把所有的官兵聚集在一块空地上,围城圈坐在一起以防野兽的攻击。亥时初,远处的林子里已是黑漆漆的一片,一个士兵看着上面的林子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对沈铄喊道:“将军,您看上面坡上那些发着绿光的,是不是狼的眼睛?” 沈铄和大家回头一看,这一看发现果然是来了狼群,狼群站在山上瞪着绿幽幽的眼睛看着下面的人群,好像在考量是否能战胜这一大群人类。 沈铄估计这群狼恐怕有三四十头,“外围的将士,准备好弩箭和长刀,准备迎敌。” 外围的士兵听令后准备好了弩箭和长刀,在外围和狼群对峙,内围的士兵把火堆烧得更旺了,火光照亮了附近一片森林,狼群看到火光和大群人马,看着沈铄他们止步不前,火光燃起李虞和吉祥在下面的山岙上也望见了。 吉祥爬到树上看着远处的火光,激动的对李虞说道:“夫人,前面可能是沈将军他们,要不咱们接着追上去。” 李虞喝了几口温水,看了一眼树上的吉祥,“你也别激动了,你不知道啊看山跑死马,你还是赶块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咱们好赶路。” “是。”吉祥怏怏不乐的从树上滑了下来,拿起水囊喝了两口水,又给马儿加了些马料,才靠着大树闭上眼歇息了。 沈辉和陈林爬到一颗树上坐在树杈上靠着树干歇息,陈林忽然看见前面有火光,摇了一下沈辉,小声说道:“沈参将,您看前面有火光。” 沈辉睁眼一看果然是,心想:这狗贼怎么才走了这么点路?沈辉拉了陈林一下,“走,咱们下树悄悄的掩上去,抓住这卖国的狗贼。” 359抓到 两人慢慢的从树上滑了下去,轻手轻脚的朝着杨睿藏身的地方走去,‘咔嚓’一声,沈辉踩在一根枯枝上,沈辉和陈林连忙隐藏在树后,寂静的林子里忽然发出一声脆响,已经惊醒了卷缩在火堆旁熟睡的杨睿。 受伤后疲于奔命的杨睿有些惊慌地爬了起来,举起刀四处张望,“谁,谁在那里?出来。” 沈辉和陈林看着杨睿惊慌失措的样子,从树后站了出来厌恶的看着他,沈辉端着手弩看着惊慌失措的杨睿,啐了一口,“呸!狗叛徒,我是你沈爷爷。” 杨睿看着两人呆怔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在喝了那么多下了巴豆子面汤的情形下,也能这么快的找来。 趁他呆楞的一刹那沈辉扣动了手弩机括,弩箭飞出射在杨睿举着腰刀的手腕上,‘哐当’一声,腰刀掉落在火堆上面击打的火花四溅,杨睿踉跄后退摔倒在地。 沈辉和陈林从杨睿笨拙的行动中发现他已经受了伤,陈林举着弓走到杨睿面前,“呸!狗奸细,卖国贼,刚逃出来就受伤了哈!看来老天都没站在你这个卖国贼这边!”陈林看着杨睿幸灾乐祸道。 杨睿几处受伤,知道自己不是沈辉和陈林的对手,淡淡的看着两人,笑道:“我本就是齐人何谈卖国,呵呵!巴豆子面汤好喝吧!可惜了没有砒霜毒药,啧啧啧,你看你们大雍的男人,从上到下都是一副娘们兮兮的样子,我劝你们两个跟着我投奔大齐,不然就等着我大齐灭了你们。” “狗东西,壮有什么用?你看看你们齐人一个个的蠢的像头狗熊,还自以为聪明,”沈辉前一拳打翻了杨睿,一脚踏在他胸膛上面,“你是齐人?那魏家为何要帮你打点让你进入兵营?” 杨睿用轻蔑的眼神的看着沈辉,“魏家小姐不喜欢你们这些娘兮兮的,咋了?你也看上了魏小姐,可惜人家不喜欢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白脸,就喜欢我这样精壮威猛的男子。” 沈辉看着杨睿不停的用言语激怒自己和陈林,冷冷地看着他,“你也为我不知道你想激怒我们把你弄死,说你们蠢还不相信。”沈辉说着一脚踹向杨睿,杨睿头一歪晕了过去。 沈辉看着昏倒在地的杨睿,觉得杨睿来军营的事有鬼,魏家不过一商贾人家,怎么会为了一个还没成亲的姑爷让魏三来求二叔,难道魏家和齐人有所勾结,如果这事是真的二叔这次难辞其咎。 陈林上前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这才发现他露出了白骨的小腿和吊着皮肉的手腕,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沈参将,这狗东西原来是被野兽袭击了,我看咱们还是到树上歇着安稳。” 沈辉看了一下阴森森的林子,觉得陈林说的也有道理,指着火堆旁的大树,“我们把杨睿嘴堵住吊在树上,上树歇一晚明早回去找将军他们。” 山下的沈铄还和那狼群还在对峙,狼群见沈铄他们人多势众不敢贸然进攻,沈铄因为大多数的士兵还很虚弱也不敢贸然动手。 一群狼和沈铄他们互不相让的对峙着,一个小队对沈铄说道:“将军,咱们用弩箭射死这些狗东西。” 沈铄摇摇头,“你看,它们聪明着呢!知道咱们人多势众也不敢贸然行动,把火烧大只要火堆不熄灭,等天亮了他们自然就退走了。” “是,将军。”小队回头看了那一大堆柴禾觉得应该能熬到天亮。 周嘉坐在床沿上,看着哄了半天才睡着了的阳阳,出去拿了热帕子把他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看着儿子睡着了还不时的抽噎一声,周嘉想到昨日守在边界临山县的守将派人来说齐军有异动,大战一触即发,也不知鱼儿到了哪里还好吗?想到这里周嘉心如刀绞,忽然萌生了退意,心想等太平了干脆辞官回凤鸣村办个书院,不再做官了,不再让鱼儿这样犯险,一家人过朝夕相处闲适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如意去了庄子上,见玉米已经收了一大半了,最多还有两日的功夫就能全部收完。 小泥鳅和那些孩子帮着把玉米装进箩筐里,阿威把箩筐用绳索绑好,问站在一旁帮忙的如意,“如意哥为什么这些玉米全部拉回城里,城里也没有地方晒啊?要出事了吗?” 如意拍了他一下,“别在那胡猜乱想的是夫人走前吩咐的,我在府衙后的巷子里买了一栋宅子,把玉米拉回去晒在那里。” 阿威看了一眼如意,总觉得他没说实话,有事瞒着自己,“如意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守着把玉米全都拉回去,这趟回去你就别来了,你就在府里守护老爷和少爷。” “好。”如意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拉着玉米往回走。 沈铄他们和狼群对峙了一晚,狼群在天亮透了才不甘心的退走了,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将士们已经恢复了一些,沈铄带着人往前一路赶去,在半道碰到了带着杨睿回转的沈辉和陈林。 沈辉把杨睿是齐人的事告诉了沈铄,沈铄看着沈辉呆了一下,脑子里不停的转转着,杨睿是齐人,魏家怎么会不知道?魏三处心积虑的把杨睿塞到我麾下,杨睿倒底传了多少消息回大齐?沈铄打了个寒战,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沈辉看着沈铄脸色变换不定,担心的问:“二叔,杨睿到底知道军里多少事?还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沈铄看了一眼朝前疾行的部队,咬牙道:“机密的事他应该还是不清楚的,只是他也知道我们的布防,出了此事我和欧阳将军已经换了布防,幸好出来的匆忙他也不知道新的布防,你让大家先走,我们把杨睿带进林子里审问一下。” “是。”沈辉让陈林把杨睿带进了林子里绑在树上,沈铄吩咐校尉带着人继续前行,自己回到林子里开始审问杨睿。 沈铄像狼一样盯着慢慢清醒过来的杨睿,捏住他下巴,恼恨的问道:“你到底是哪里人?魏家和大齐有什么干系?为何要把你送进我麾下?” “哈哈····”杨睿破罐子破摔看着沈铄得意的大笑着,一脸讥讽的看着沈铄,“堂堂大雍皇帝的舅父,威震大雍的沈大将军,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如何啊?” 360追上 沈铄看着杨睿气得目眦欲裂,拔出匕首刺进了杨睿的臂膀缓缓的搅动着,盯着他问道:“说,你们到底有何谋划?这条线路你知不知道。” “你们···就等着我大齐来收复你们大雍吧!想从我口里知道消息,你···妄想!”杨睿痛得浑身发抖,一脸狞笑的看着沈铄说道。 沈铄拔刀来缓缓的刺进了杨睿的肋骨,杨睿痛得惨叫一声晕死过去,沈辉泼了些水再他脸上,杨睿慢慢的醒了过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大齐的大军已经开拔过来了,你们就等着受死吧!”说完头一歪没了气息。 沈辉看了一眼已死的杨睿,心想可惜了如此忠勇的人却不是我大雍的将士。 “把他扔进林子里喂狼。”沈铄恼怒的吩咐陈林。 “是,将军。”陈林解下杨睿,拖着他往林子里走去。 沈铄看着陈林拖着的杨睿,想了一会儿,看着沈辉,“阿辉,看来我们和齐人就快开战了,我猜想齐人可能会明着攻打螺髻山边境,暗中从这边进入云洲,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才九月中旬山里已经寒意瑟瑟,等到十月初螺髻山山顶就要开始下雪了,大齐的人能通过吗?再说大齐那边久等不见那两个查探路线的齐兵回返,还会贸然行动吗?” 沈铄拿出那本小册子,指着最高的那座山峰上面的标注,“你看,半山这有一道狭长的裂谷,他们就是打算从这里通过,再翻过这座山,就到了我们现在休整的山了,山高林密他们肯定不止派出了两个齐兵,就算是那两个齐兵没按时回到大齐,他们也会以为在山上出了意外遭遇了野兽,不会想到是被杀了的,路线图还落在了我们手里。不然杨睿为何要着急逃走,他就是忙着去通风报信。” 沈辉指着上面说道:“二叔,这道裂谷的山势如此险峻,如果齐兵真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们完全可以等齐兵进入后,切断他们的粮草前后夹击,把他们消灭在螺髻山。” 沈铄欣慰的看着沈辉,“想不到阿辉还有如此见解,我们被杨睿那狗贼害得走了不少冤枉路,耽误了不少行程,等斥候回转就知道前面的情形到底如何,到时候再派人回去通知欧阳派兵。” 这时陈林已经回转,沈铄挥手道:“走吧!赶紧追赶他们去。”三人快速朝着大部队赶去。 李虞和吉祥在午时赶到了沈铄他们歇息的地方,吉祥看着烧尽的柴灰,“夫人,昨晚沈将军他们应该是在这歇息的。” 李虞看着那些还没用完的柴禾,“嗯!我们加把劲早点追上他们。” 两人追到亥时中追到了一路疾行后停下休整的沈铄他们,后面的兵士见有人牵着马追了上来,“什么人?还不站住。”呼喝着举起手里的刀围了上去。 吉祥举起手大声喊道:“别慌我家夫人是来找沈将军的。” 沈铄听到后面的响动,退回来看到了牵着马站在那里的李虞,惊讶的问:“李夫人,出什么事了?您怎么会来这里?” “沈将军,请借一步说话。”李虞冲着沈铄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 沈铄点点头,跟着李虞一起走到一旁的林子里,“李夫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虞取出楚四海给她的条子,递给了沈铄,“楚掌柜接到线报,说您麾下的杨睿是齐人的奸细,还请您尽快处置。” 李虞见沈铄听到杨睿是奸细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神色淡然的接过了纸条,知道沈铄已经知道杨睿是奸细的事了。 沈铄吹燃火折子看了一下纸条,抬起头有些羞惭的看了一眼李虞,冲着李虞拱手道:“多谢李夫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告知,杨睿是奸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狗东西临跑时还给我们下了药,害我们在路上又耽搁了一日。” 李虞看了一眼沈铄,心想你们吃的亏肯定不止这一次,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追上你,还好是泻药如果是毒药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看来威震大雍的沈家军也不过如此。 李虞压下心里的失望,淡淡的笑了一下,冲着沈铄抱拳道:“沈将军,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杨睿的身份,那我也算是完成了使命,再会。” 沈铄讪讪的看着乌漆麻黑的大山,冲着李虞拱手道:“李夫人,都这个时辰了您和那位小哥,不如就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早在赶路。” “也好。”李虞应下后就去了吉祥那里,“吉祥,我们就在此歇息一晚,明早赶路。” “是,夫人。”吉祥去拴马去了。 沈铄也让人送来了热汤,李虞和吉祥吃过后,沈铄过来问道:“李夫人,不知我走后云洲可还安稳?” “云洲城里出了一些事,魏家的商铺被封了,魏家大概是大齐的奸细,从魏家的皮毛铺子里搜出来不少兵器,还抓获了两个奸细······”李虞把云洲城里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向沈铄说了一遍。 “魏家果然是大齐的奸细。”沈铄听了李虞的话心里沉甸甸的,难怪大哥说自己容易相信别人是兵家大忌,早晚要吃亏如今就吃了大亏了。 李虞见沈铄带怔在那,站起来回到吉祥烧起的火堆旁,见吉祥已经裹着睡袋睡着了,也拿出睡袋裹在身上靠着大树睡了过去。 沈铄回头见李虞走了,心情沉重的回到沈辉身边,把李虞的话小声告诉了沈辉,沈辉听后安慰沈铄道:“二叔,那杨睿确实有能力,怨不得您,再说大雍和魏家有瓜葛的人多了去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把齐人堵在山里消灭。” 沈铄心里想着,看来只能将功补过了。“你把几个将领叫来大家商量一下。”沈辉吩咐道。“是,将军。”沈辉起身叫人去了。 李虞和吉祥一觉睡到第二天沈铄他们开拔的时候才醒来,沈铄见李虞和吉祥开始收拾东西,拿着一封信件走到李虞面前,拱手道:“李夫人,请您帮忙把这信件带回云洲,转交给欧阳将军。” 李虞接过信爽快的应道:“沈将军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而已。” “将军,将军,”沈铄拱手刚要说话,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疾呼。 361决心 沈铄转头一看,原来是先前派出的几个斥候里的两人,急忙三两步迎了上去,只见那两个斥候一见沈铄就一人差点栽倒下去,旁边的人连忙扶住了他。 一人坐在地上气喘如牛的接过沈辉递给他的水囊喝了一口:“将军,我们在前面隔了一道山梁的山顶上,发现对面的山顶上有惊鸟飞起,刘宝爬到树上隐隐约约的看见有大批的人马在往山下走。我们几人返回后,刘宝和雷叔两人留在前面的山顶继续查探,让我们回来报信。”那名斥候坚持说完后也倒了下去。 沈铄急道:“何医官快给他们看看。”何医官急忙上前,看过后说道:“将军,他们已经精疲力尽,现在是睡过去了。” 李虞听了斥候的话,心里觉得齐人很可能已经兵分两路向大雍进攻,一路军队在螺髻山边界的临山县和大雍的驻军开战,一路军队实际上已经翻山越岭往这边来了,不知大雍兵的作战能力到底如何,以李虞的观察,她真的不怎么看好大雍的将领,李虞开始担心在云洲城里的周嘉和阳阳。 沈铄也没想到齐人来得如此之快,心想:等大部队来前后夹击的部署已是行不通了,以自己目前的人手,想把齐兵堵死在山里根本就不能做到,除非用火······ 沈铄心里的计划已经开始形成,看着那些将士大声说道:“将士们,我们必须把齐人堵在山凹里,出发。” 沈辉让人背起两名斥候,带着人开始出发。 沈铄转身冲着李虞抱拳:“李夫人,劳烦您赶块把信给欧阳将军送去。” 李虞刚要说话,沈铄又从兜里取出一块玉佩眼含泪光看了一眼玉佩,才递给了李虞,“夫人,请您帮我把玉佩带给我夫人。” 李虞接过玉佩,对沈铄说道:“沈将军,你们可以在身上绑一些树枝装扮一下以便隐藏身形,祝你们凯旋归来。” 沈铄看着李虞点点头,转身大步走了,李虞看着沈铄带着的人马估计最多不超过三千,从沈铄刚才的神情来看李虞觉得他已心存死志。 李虞看着林子里的枯枝败叶和齐腰的枯草,心想在这冬季的山林里想要以少胜多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攻,如果用火攻来堵住大齐的军队,那沈铄和这些战士只能自求多福了。 无论哪个时代战争都是那么残酷,李虞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转身接过吉祥递过来的缰绳,大踏步往山下走去,走到平坦的地方才上马疾驰。 沈铄他们也加快了行军的步伐,一群人总算在隔日午时前赶到了山顶,沈铄把人都隐藏在林子里,留在山上的斥候雷叔和刘宝一人戴着一顶树枝编成的帽子,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沈铄看到雷叔的帽子忽然想起李夫人提醒过自己,弄点树枝装扮一下以便隐藏身形,决定等会儿就让大家照着雷叔和李夫人建议的做。 雷叔上前禀报道:“将军,他们速度已经慢下来了,以属下估计他们从对面的半山走到山顶,大概还要两三天的功夫。将军,我们查探过了他们要上山只能经过这个地方,只有这一片的地势没那么陡峭,那两边都是悬崖峭壁。” 沈铄看了一圈对雷叔说道:“你们观察的不错,这一仗你们功不可没。”雷叔笑着点点头,知道自己这帮人这一次已是凶多吉少,但是为了儿女家人也只能以身殉国。 沈铄回到林子里,对坐在林子力歇息得将士说道:“我们就趁着这几日的功夫把附近的山石都搬来堆在这里,等齐兵爬到半山腰就用石块砸,以防齐兵发现大家这几日都吃干粮,沈辉,把那些火油裹在箭矢上,在找些柴禾来裹上油脂等齐兵攻上来就投掷下去,把他们都烧死在林子里,大家能做到吗?” “能。”大家齐声应道,都明白这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大家忙碌起来,四处寻找山石和干柴烈火用刀割回了不少枯草,编成草辫子缠绕在木棒上,准备浸上火油涂抹油脂。 那些山石都堆放在山顶上,大家都默默的忙碌着,准备用自己的身躯来维护家园的太平。 螺髻山边界处的临山县的守军已经和齐人打起来了,从临山逃过来的难民都安排在西城刚修好的宅子里。 云洲城里有不少的商贾和富户都在卖房子卖地往别处逃,那些铺子和田地比平时便宜了一半不止,如意趁机以低廉的价格买了不少铺子和田地。 如意在城门关闭前去了螺髻山下的宅子,阿威一见如意就愁容满面的对如意说着:“怎么办如意哥?旁边的休闲山庄眼看就要修好了,万一这些狗贼打过来,咱们的山庄和庄子还有这些才开出来的荒地又要荒废了。” 如意拍拍阿威,“不怕,让大家收拾东西,回城里去住。” 大水叔和薛婶他们见老爷没抛下他们都感动的哭了起来,对如意说道:“周管事,您把水生那些孩子带回城住着就成,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反正也没几年活头,我们就在这里把山庄和庄子守住。”水生和那些孩子听到薛婶他们这样说,也哭了起来。 “大家别耽误功夫了,老爷说了让大家都回去,财叔薛婶你们赶紧把剩下的那几头猪也杀了,还有那些鸡鸭,大家动作快点。”如意大声喊道。 薛婶对如意说道:“周管事,那个院子那么大,我看还是留十几只下蛋的鸡和鸭子吧!下的蛋也好给少爷和老爷吃,省得出去买,再说玉嫂生孩子也要用呢!” 如意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好好,都依你们的,都收拾东西去。” “哎!”大家应下后都忙碌起来。 把地窖里剩下的粮食都搬出来装到牛车上,锅碗瓢盆和蚊帐被褥也全部收拾起来装进了竹筐里,收拾好后全都搬到了牛车上,如意把门锁好,大家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这座给了大家温暖和欢笑的庄子,走了出去。 孩子们默默的爬上了马车,大人跟在车后往城里走去,看着沿路拖家带口的往城里逃亡避难的人,大家这才真的觉得打起来了。 362成仁 云洲城已经住满了军队,如意看着忙碌不停、日渐消瘦的老爷担心不已,心里想着:夫人再不回来老爷怎么办? 小玉带着端着一碗小馄饨的刘婆子,牵着阳阳走到如意身边,对如意说道:“如意,你带着少爷给老爷送一碗他最喜欢吃的小馄饨去,劝老爷多吃点东西,天天这样忙又不怎么吃东西,你看老爷都瘦了,再这样下去等夫人回来老爷怕是要大病一场。” 刘婆子也不住的点头,阳阳懂事的看着如意,“意叔带我去前衙给爹爹吃东西,玉婶说娘亲过两日就要回来了。” 如意抱起阳阳,微笑着点头,“好,意叔带少爷去请老爷吃东西。” 几人穿过游廊去了前衙周嘉的押房前,看着埋头办公的周嘉,阳阳敲了敲门,叫道:“爹爹,阳儿来了。” 周嘉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几人,瘦削的脸上胡子拉碴的,“阳儿来啦!” 如意把阳阳放在地上,阳阳带着刘婆子进去把小馄饨放在桌上,走到周嘉身前依偎在他身边,周嘉把他抱起来坐好,阳阳楼着周嘉的脖子,在周嘉脸上亲了一下,“爹爹,阳儿和刘婆婆一起做了您和娘亲最喜欢吃的小馄饨,您尝尝好不好吃?” 周嘉看着儿子的笑脸,再看看站在门口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如意和刘婆子,知道自己让他们不安了,振作起来亲了一下阳阳,微笑着看了看阳阳,“好,爹爹刚好肚子饿了,看看我家小阳儿的手艺怎么样?” 阳阳指着碗里的馄饨,“爹爹您看那几个丑丑的就是我包的,您快尝尝看。” “好。”周嘉舀起来一个丑丑的小馄饨吃了下去,点点头,“唔!味道还不错,爹爹很喜欢。” 阳阳高兴的看着如意和刘婆子,“意叔,刘婆婆你们看爹爹说好吃。”如意和刘婆子看着两父子忽然红了眼圈。 周嘉看着儿子把拿碗馄饨全部吃了下去,阳阳看着他说道:“爹爹,娘亲过两日就回来了,看您没好好吃饭要生气的哦!” “爹爹知道,爹爹好好吃饭。”周嘉搂着阳阳保证着。 齐兵在雷叔预计的时间到了对面的山脚,这日午时,山上的沈铄和一众兵士像一颗颗移动的灌木站在山顶,看着对面山脚的那些齐兵有些缓慢的到了山凹里,又缓慢的往上移动着。 沈铄觉得齐兵经过多日的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已是精疲力尽。打探消息返回的雷叔对沈铄说道:“将军,我发现那些齐兵的动作已经慢了许多,看样子他们已经十分疲累了。” 沈铄点头称赞雷叔,“对!你观察的很细心,我们等在这里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沈辉看着山下缓慢移动的齐兵,对沈铄说道:“二叔,我想趁他们还没缓过来,带一队人下去伏击他们,把他们烧死在下面。” 沈铄看着缓慢地在山凹里穿行的像长龙一样的队伍,心想他们肯定会在下面的那处山坳地休整,站起来四处查看了一番后,回到林子里就下了决定。 沈铄看着身后的那些石块和木头还有裹了草辫子的木棒,转身看着三三两两的坐在林子里的将士们说道:“我已决定去烧齐营,身手敏捷的都跟我来,把裹了火油的箭和剩下的火油都带上,大家要记住一旦得手就赶紧撤回,如果我没回来沈辉接替我。” “将军,我们跟您一起去。”陈林和几个护卫还有将士都从队伍里站了出来,沈辉看着沈铄道:“二叔,我想去的…… “这是军令。”沈铄看着沈辉道,沈辉看着沈铄红了眼圈,挺着胸膛应道:“是,将军。” 沈铄欣慰的看着站出来的上百名将士,说道:“好样的!我大雍的儿郎都是好样的!等到了齐军军营之处,大家要听我的号令行事。”大家都重重的点头应下。 沈辉走上去拥抱了一下沈铄,“二叔,我等您回来。” 沈铄拍拍他笑道:“你放心,二叔不会有事的。” 大家互相拥抱着道别,陈林对沈辉说道:“沈参将,我的床下还存有几十两银子,劳烦您带给我爹娘。” 沈辉抹了一把泪,强颜欢笑的拍了陈林一下,“我才懒得帮你,你自己回来给他们。” 其他的人默默地把裹了火油的箭,和装了火油的水囊交给沈铄和其他的将士和护卫,大家含泪看着一百多名将士下了山朝齐军摸去。 沈铄带着人在亥时中摸到了齐兵扎营的上方,沈铄看着山坳里的一堆堆篝火,估计齐兵至少来了几万人马。 沈铄对身旁的将士们打了个手势,大家默默无声的原地坐下休息了大半个时辰,等那些齐兵发出阵阵此起彼伏的酣睡声,才背着火油箭和装了火油的水囊,轻手轻脚的分头朝营地摸去。 齐兵做梦也没想到大雍的将士也会到了螺髻山里,一众官兵毫无顾忌的躺在火堆旁,有的蜷缩着,有的四肢张开睡得鼾声四起,值夜的官兵靠着树干半睡半醒,有的听到响动,睡眼惺忪的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发现还以为是山里的野物,打着哈欠又坐了回去,被掩身上前的沈铄一帮人抹了脖子,轻轻的放倒在地。 解决了哨兵,沈铄和陈林他们有的摸到停放辎重的地方,有的在营地附近,大家悄悄地把水囊里的火油倒在了辎重上和营地四周,还有营地周围的树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分头爬上附近的大树,点燃了裹了火油的箭矢,冲着泼了火油的辎重上和营地里四处点火。 嗖嗖嗖……的箭矢声破空而去,辎重和营地里瞬间燃了起来,熊熊大火瞬间点燃了营地里的枯草和枯枝,洒了火油的树林瞬间燃了起来,齐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晕头转向的大喊着,“着火啦,快点扑火,着火啦…… 箭矢破空声更加密集的冲着齐军飞去,一时间半山上人仰马嘶,哭声、喊声,火焰旋风一样,所过之处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眨眼间洒了火油的树木和枯草就呼啦啦的燃了起来,被风一吹瞬间四处蔓延开来。 沈辉和山上的将士们看着下面的冲天火光而起,把山下照得明晃晃如白昼一般,大家无声的流泪眼巴巴的看着山下,望眼欲穿的想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眼睁睁看着熊熊烈火呼啦啦地向山凹和半山蔓延开来,还是没有那些熟悉的身影。 沈辉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对流泪的将士说道:“大家跟我一起退到安全地带,等着大火熄灭再去山下看看。” 363回 云洲城城头上的守军也看到了螺髻山顶上的冲天大火,不明真相的人都在猜测是怎么回事,楚四海和周嘉还有守军将领站在城头上,看着被山火烧红的天为李虞还有沈铄他们担心发愁。 守将欧阳副将转头看向了楚四海和周嘉,“周大人,楚掌柜,早上收到的消息青州府那边也发现了齐兵的异动,大战一触即发,大将军命令我们死守云州城,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如果有人内外勾结就麻烦了。楚掌柜,不知与齐人勾结的魏家都拿下没有?” 楚四海冲着两人拱手道:“欧阳将军放心,当天我就飞鸽传书把消息传到了各处,还把钱庄里的人手都派了出去,不然我为何会请李夫人冒险给沈将军送信,害周大人担心。” 周嘉心想你还知道我担心啊?那你为何不让军方的人去?偏让我夫人出手相帮。 周嘉看着两人苦笑一了下,“我担心倒是小事,只要能将魏家那种奸佞早日铲除,把齐人的消灭。” 楚四海和欧阳齐声道:“对,大家齐心协力早日把齐兵消灭。” 李虞和吉祥经过几日的日夜兼程,已经赶到了猎户歇息的那间木屋前。李虞疲惫不堪的看着同样疲惫不堪的吉祥:“今晚我们歇两个时辰再出发。” 吉祥喘了口气,“也好,夫人您先歇着我去弄点吃的。” “你一个人做,得到什么时候,我去打水。”李虞说完提着吊锅去了溪沟边,打了水回去烧开,两人就着开水吃了点干粮,套上睡袋就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天已蒙蒙亮了,李虞翻身坐了起来,吉祥也跟着翻身坐了起来,两人收拾好东西,打着火把牵着马儿往山下走去,在午时前就赶到了玉米田边。 吉祥看着光秃秃的玉米地,笑着对李虞说道:“夫人,玉米都收完了。” “是啊!一晃咱们就走了大半个月了。”两人到了庄子外面,见庄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李虞心想如意已经把他们接回城里去了,看来局势非常的严峻。 “驾驾!”两人抽打了马儿两下,朝云洲城里冲去,两人冲到城门口,看到了紧闭的城门和站立在城墙上的守军。 吉祥举手冲城墙上的守军大喊道:“请开一下城门。” 靠着城墙垛口坐着的如意猛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看到了城下骑着马的两人,激动的冲着吉祥和李虞挥手喊着,“哈哈···你们回来啦!快开一下城门,夫人回来了。”如意边喊边往城门口跑去。 城门的守兵缓缓的将打开了一些,李虞和吉祥策马进了城门,如意跑到两人前面拉着马辔头,欢喜的看着两人,念叨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夫人吉祥你们累了吧!我赶了马车来,你们到车上坐会儿,老爷去安置那些逃难进城的人去了。” 李虞点点头,两人笑意盈盈地看着不停念叨的如意下了马,如意接过两人手里的缰绳走到马车前,将缰绳系到车辕上,马儿随着车子悠闲的跑着,李虞靠着车厢昏昏欲睡,吉祥靠着车厢门眯着眼睛,如意笑意盈盈的时不时看一下靠着车厢门的吉祥。 几人回到府衙门口,李虞把沈铄的信交给如意让他给楚四海送去,刚想回家又想到沈铄交给自己的玉佩,觉得沈铄的夫人应该还在翘首企盼沈铄的消息,对吉祥说道:“吉祥你先回驱,我先去一下沈将军家再回!” “是夫人。”吉祥应下后,看着李虞骑着马去了沈铄的宅子。 李虞到了将军府对门子说道:“请通告一下将军夫人,知府夫人来访。” 门子看了一下风尘仆仆的李虞,客气的回礼道:“夫人请稍等片刻。”说完转身朝里面奔去。 过了一会儿,李虞一个身材不胖不瘦,穿着身绣花衣裙的中年妇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姣好的面容有些憔悴。 将军夫人看到穿着一身裋褐疲惫不堪的李虞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行礼,“怠慢了,知府夫人,快请。” 李虞和将军夫人进了将军府,穿过垂花门进了院子,将军夫人带着李虞进了客厅,客气的对李虞说道:“知府夫人请坐。” “将军夫人,”李虞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了她,“这是沈将军让我带回来交给夫人的。” 将军夫人接过玉佩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玉佩泪如雨下,哽咽着问李虞,“李夫人,我家老爷他怎么了?” 李虞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将军夫人,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心情有些沉重的把山上的事对她说来了一遍,“夫人,我走时沈将军他们还在朝目的地进发,现在的情形我也不清楚。” 沈夫人紧紧握着手里的玉佩,想到家将说螺髻山的山火整整烧了几日才熄灭,又想到这双鱼佩是自己和老爷定情信物,两人约定了百年后把玉佩传给儿子,老爷如今让知府夫人帮忙转交玉佩,恐怕凶多吉少。 沈夫人想到这些心如刀割,压制着心里的难过伤心,冲着李虞欠身行礼道:“多谢夫人,您连日奔波也很疲累了,等您忙过了再去拜访您。” “再会夫人,您留步。”李虞止住了将军夫人送自己,欠身行礼后和一个婆子从沈府出来上马往回走。 到了府衙门口就看见小玉牵着穿了件红绸小袄,一条洒花绸薄棉裤的阳阳,和大红夹袄的七斤站在门口等候李虞。 阳阳看到李虞骑着马走近了,“娘··娘··”呼喊着李虞朝她飞奔而去。 李虞跃下马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了他,亲了他一下,“乖宝贝,娘好想你,阳儿在家想娘没有?” 阳阳亲了一下李虞,“想了,阳儿和爹爹一起想您,爹爹不乖不肯好好吃饭。”说完看着李虞嘟起了嘴。 李虞看着他笑道:“嗯!爹爹不乖、阳儿乖。” 小玉牵着七斤走上来笑眯眯的看着母子两人,“夫人,您回来啦!”李虞摸了一下七斤的笑脸,“回来了。”大家高兴的往屋里走。 364准备 小玉看着浑一脸疲惫,浑身皱巴巴的李虞,心疼的对阳阳说道:“少爷,您和七斤哥哥去和小白大花玩,让夫人吃点东西,洗簌一下。” 阳阳看了一下李虞,点点头,“娘,您好好吃饭我和七斤哥哥玩去了。” “去吧!乖宝。”李虞摸摸他的包包头,把他放了下去,看着两人手牵手跑后园去了。 “夫人,谷雨和杏花她们几个都去那边的宅子帮忙扒玉米去了,吉祥回来喝了粥就睡下了,刘婆婆给您熬了瘦肉粥,您先去喝点粥再好好的睡一觉。” “好,”李虞看了一眼小玉的肚子,“孩子乖吗?累不累?” “不累。”小玉笑着摇头,刘婆子高兴的端了粥和小菜摆放好,“夫人,您饿了吧!快喝点粥,我去给您防水洗澡。” “好。”李虞喝了粥,简单的洗簌了一下,回屋躺在床上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放松了自己陷入了沉睡。 沈辉带着人退到下面一道山梁,还能看到熊熊燃烧着的火光,这次的山火一连烧了几天才被一场雨雪浇灭。 如意从四海钱庄出来,去西城没找到周嘉,钱先生告诉他说,周嘉已被吴大人请回衙门去了。 周嘉刚回到衙门,吴庭先就慌里慌张的迎了上去,“大人,不好了,欧阳将军送来急报,齐军的兵力作日凌晨忽然增加了一倍,临山城被齐军攻下临山县县令殉节,云洲府马上备战,让咱们开始征招民夫搬运滚木石块上城头,还有各药铺的大夫也要征招。您说,那几日的山火是不是沈将军放的?我看是那些齐人见螺髻山走不通了,偷袭不成就把兵力转到临山全力进攻。”吴庭先叹了口气,“唉!连青州府也打起来了,齐人来势汹汹啊!” 周嘉听后想起李虞和吉祥还有先生几人都还没回城,心里担忧不已,沉声说道:“咱们就算是犯愁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自有应对的办法,你先把征招民夫和大夫的事办起来,每家每户凡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着皆要出丁一人。” “是大人。”吴庭应下后看了一眼周嘉,忽然发现他这些日子忽然瘦了不少,有些担心的看着周嘉,“大人,您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卑职今日才发现您瘦了不少哦!” 周嘉冲着吴庭先拱了拱手,“多谢你关心,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胃口不好,告诉欧阳将军我们会全力配合他的。” “是,大人。”吴庭先退了下去,如意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周嘉的签押房,见门开着周嘉揉着太阳穴正在埋头办公,激动的喊了一声,“老爷,夫人和吉祥回来了,老太爷还是没回来。” 周嘉握着笔呆呆的看了如意几息才回过神来,握着笔就往后衙跑去,如意看着周嘉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微笑着把门拉来关上,喃喃自语着,“夫人回来了,老爷就活过来了。” 周嘉跑到院子里,谷雨坐在正房门口笑着对他说道:“老爷您回来啦!夫人回来已经睡下了。” 周嘉点点头,放轻脚步轻轻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坐在床沿上痴痴的看着酣睡的妻子,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一下就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的握着枝笔,摇头笑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看一下吴庭先征招民夫和大夫情况,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李虞一眼,才轻轻地掩上房门出去了。 楚四海接到沈铄带回来的信,急忙拿着送去给了守在驻军衙门里的欧阳,两人见沈铄的信上写着杨睿乃齐人的奸细已被他斩杀,准备趁着冬季天干物燥把齐兵烧死在密林里,让欧阳副将接到信后就接替他号令三军,令他死守云州,不得放齐人进云州一步。 楚四海想到螺髻山才熄灭不久的山火,对沈铄肃然起敬,看着桌上的信说道:“沈家不愧是陛下的舅家,果然忠勇,悍不畏死。” 欧阳将军一想到三千将士在螺髻山上与齐兵同归于尽,就悲痛不已,把沈铄的信恭敬的放好,对着信说道:“将军,卑职接令,卑职发誓城在人在。” 楚四海看着身材高大、英气逼人的欧阳将军敬佩不已,“欧阳将军,大雍有您和沈将军这样的忠勇将士,必定会将齐人赶出大雍的。” 欧阳将军看着楚四海对他说道:“楚掌柜,我不相信所有的将士都已葬身火海,还请你派人去看一下山上还有没有幸存下来的将士,还有,夫人还在等将军的消息,请楚掌柜把将军的信带去交给夫人,我上城头视察去了。” “好,老夫这就派人去。”楚四海听后抱拳应下,出门骑着马往将军府走去。 欧阳将军来到城头上,此时全城戒备,城头城下都是官兵,欧阳将军看着城头和城下站立的三军将领振臂高呼:“三军将士们,齐人妄图穿过螺髻山来偷袭咱们,前几日的那场山火是咱们的沈将军带着将士以身犯险,点燃了火油焚烧了山林和齐兵同归于尽,如今沈将军和三千将士生死未卜,大家有没有信心守住云洲城,保家卫国。” 三军将士齐声高喊:“守护云州,保家卫国、守护云州、保家卫国。”将士们的振奋人心的呐喊声穿透了云霄。 刘毅和钱先生去了各家药铺,把战时将征召大夫的事通知了各家药铺,药铺掌柜听后,皱眉道:“军队里有大夫啊!凭啥要我们去帮忙?” 刘毅气得乓的一声,把刀拍在了他的柜上,看着他问道:“罗掌柜,那些将士在前方作战是为了保护你们,受伤了让你们去医治一下,你们也做不到吗?” 药铺掌柜吓得一抖,连忙从柜后出来,作揖打躬的讪笑着:“刘捕头,小老儿也只是嘴上说说,您放心我家的大夫一定会去的。” 钱先生撇了一眼讪笑不已的药铺掌柜,拿出纸笔记登记好后让他按下了手印,看着他义正严辞的说:“罗掌柜,如果大家都和您一样,那这云州城还守得住吗?如果云州城守不住齐人屠城时您又将逃往何处?” 罗掌柜不停的拱手,“先生说的是,小人明白了。”钱先生和刘毅从药铺出来,又急匆匆的往别的医馆赶去。 楚四海派了一名暗卫出城去螺髻山找寻幸存者,犹豫了一下心想:还是等暗卫找人回来再去告诉穆夫人,万一沈将军侥幸逃出火海,我岂不是害穆夫人白白的伤心难过。 365温情 欧阳带着几位将领从城头上下来,对一个年长一点的男子道:“田参将,你马上派些什长带着人马出城,让沿路的百姓都躲进城里或是山里,让他们把吃的全部带走,不要给齐人留下一点东西,告诉他们动作要快,最多只有两日多的功夫了。” “是,将军。”田参将大步流星的走了。 “杜参将,你前去把弓、大弩、连车弩、箭簇还有都火油查验一遍。”欧阳将军看着精壮强悍的杜参将吩咐道。 “是,将军。”杜参将抱拳而退。欧阳看着剩下的将领一一安排起来。 周嘉和吴庭先忙到天黑才各自回了家,回屋就看见阳阳躺在李虞身边睡着了,刚想抱起阳阳李虞就醒了,睁开眼看着瘦削的周嘉李虞皱起了眉头,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脸,“小喜,你怎么瘦成了这样?” 周嘉侧身躺在李虞身旁紧紧的抱住她,看着她乌黑浓密的头发,轻声说道:“鱼儿我没事,就是太忙了还有些担心你们,你看你也瘦了这些日子在家好好补补。” “嗯!你也要补补,先生他老人家还没回来吗?”李虞回抱着周嘉问道。 周嘉声音低沉的说着,“没有,你去螺髻山时倒是让人带了封信回来,说是和那位道长结伴,往通州那边的清风观访友去了,可能还不知齐人犯境的消息。” 说道通州李虞想起了李青刚考了乡试,抬头看着周嘉道:“嗯!通州那边应该太平,不知道阿青考得怎么样了?” 周嘉胸有成竹的说:“中举应该问题不大,就看能不能取得好的名次了。” 阳阳被爹娘嘀嘀咕咕的说话声吵醒,翻身坐了起来,看到周嘉就得意的笑了,“爹爹,您回来啦!我告诉娘了您不乖,不好好吃饭。”阳阳边说边扒拉着李虞,挤到两人中间拽住了两人的手。 夫妻俩看着挤到中间的小调皮,李虞在他头顶亲了一下啊,笑着说道:“好,我们罚爹爹今晚吃两碗饭怎么样?” “阳儿吃了没有?”阳阳看看爹娘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想陪爹爹和娘亲再吃一点。” “好,和爹爹娘亲一起再吃一点,”周嘉笑着起身抱起阳阳,“娘亲累了,让娘亲起来吃饭去。” “嗯!娘亲起来吃饭去。”阳阳拉着李虞,一家三口往饭厅走去。 刘婆子和张嫂高兴的把菜摆好,张嫂对李虞说道:“夫人,有排骨炖莲藕,这些莲藕还是从庄子上那个塘子里挖回来存起来的。” “好,我就尝尝自己家的莲藕,肯定很好吃。”李虞微笑着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也觉得欣慰。 刘婆子笑着说道:“走了张嫂,让夫人老爷好好吃饭。” 阳阳舀了些鸡蛋炒韭菜递给李虞,“娘,鸡蛋是家里的母鸡下的,那边院子里养了母鸡和鸭子,小猪都杀了变成肉肉了。” 李虞看着桌上掉落的鸡蛋炒韭菜,笑着摇头,“儿子,你怎么还要掉饭菜啊?” 周嘉微笑着看了一眼李虞,又宠爱的看着阳阳,“阳儿已经很乖了,早就自己吃饭了,有的人家六七岁了还要别人喂着吃,你走后他还包小馄饨给我吃。” 李虞听后欣喜的看着阳阳,“嗯!我儿子真能干,是个孝顺的乖宝宝。” “娘,以后我也给您做,”阳阳笑眯眯看了一下周嘉,“爹爹,也给您做您要乖乖的吃饭。” 夫妻俩听着儿子的话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笑道:“好,爹爹,(娘亲)等着阳儿做馄饨吃。” 刘婆子和张嫂听着饭厅里的欢声笑语,高兴的笑了起来,张嫂高兴的看着刘婆子,“刘婶儿,你看夫人一回来,老爷脸上也有了笑容,胃口也好了。” 刘婆子也叹道:“是啊!老爷和夫人情份真好,这才是夫妻该过的日子啊!也不知道是几世才修来了这样的缘分啊?” 张嫂笑眯眯的点头,“刘婶你说的对,夫人和老爷肯定是修了好几世才修来的缘分。” 一家人吃了饭,在院子里遛了几圈,李虞给阳阳洗漱后,谷雨带他去睡下了,李虞才好好去了浴房打算把头发好好洗洗。 周嘉拿着澡巾进了浴房,看着李虞披散着乌黑浓密的及腰长发,走过去拥抱着李虞,在她耳边呢喃细语着,“鱼儿,我好想你,想得我心都痛了。” 李虞靠着他握住他的手,“我也想你,得知齐人的企图后又担心你们的安危!” “齐人来势汹汹,大将军传令给欧阳将军让他退回云州避其锋芒,临山县的百姓大多举家逃亡,刘知县已然殉节,齐人竟然丧心病狂的屠城劫掠威慑大雍臣民,连幼童都不放过。”周嘉心情沉重的说着。 李虞听后想到历史上发生的屠戮还少了吗?像前世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清军纵兵屠戮,烧杀淫掠无所不至、繁华都市顿成废墟,只是不知大雍官兵太平的日子过久了血性还在不在?云州的将士能抵抗的住齐人的进攻吗?能守住云州城吗?李虞陷入了深思。 周嘉见李虞沉默不语,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告诉她这些让她担心,周嘉深吸一口气笑着扳过李虞的身子,“小鱼儿,需要小喜子为你搓背吗?” 李虞看着周嘉知道他想让自己开心,也收拾了心情笑靥如花的看着周嘉,“本夫人允了。”夫妻俩相视而笑,心里眼里都是浓浓爱意。 第二天一早,周嘉就去了府衙,李虞从后院练功回来就去了地窖,把空间里调制好的火药和土炸弹取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土罐子和火药犹疑着,又想到周嘉起的齐人屠城之举,下定了决心。 从地窖里出来后叫来了吉祥,沉吟片刻后,指着桌上的圆肚小酒罐,“你去买几十个这样的小酒罐回来,请人用木头做上木塞子,木塞中间打一个比灯线粗一倍的小孔,去请老爷批张条子去铁匠铺买些铁砂回来。” “是夫人。”吉祥也不问李虞为啥要这些东西,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的小酒罐出门去了。 李虞带着谷雨去了后园的下人房,取了一筐刘婆子存放在那的木炭灰对谷雨和张嫂说道:“你们把这些木炭灰用细粉筛筛出来,拿一个干净的箩筐装好。” “知道了夫人。”两人去取了细箩筛开始筛了起来。 366土炸弹 李虞回地窖取了两筐硝石和一些硫磺出来,让云婆子和许婆子几人一起把硝石和硫磺分开研磨成粉,还没研磨好吉祥就和如意抬着酒罐和铁砂回来了。 两人见李虞挽着袖子在那推磨,连忙放下箩筐,吉祥走上前,“夫人,您放下我俩来。” 吉祥看着云婆子她们筛出来的硝石粉,如意奇怪的问李虞,“夫人,您磨这些东西有事没用啊?” 李虞看了一下两人,“有大用处,等我配置好罐装好了,拿去试给你们看看。” 吉祥看着这些东西恍然大悟,“您是要用那些酒罐子装这些东西吗?木塞子还要等两个时辰才能做好呢!” 李虞听后笑道:“两个时辰没事,咱们先把这些弄好。” 吉祥笑眯眯的说道:“我现在没事帮您一起。” 几人忙乎了半天,才把那些硝石和硫磺磨细,李虞带着几个婆子用细筛筛了两遍,才让如意和吉祥把东西都抬到仓库里,拿着杆秤去了仓库开始配置火药。 李虞把硝石、硫磺还有木炭灰按比例配置好,把毛边纸揉软后加火药裹成引线放好,再把配置好的火药加了些清油团好把铁砂裹在了里面。 做好后,李虞看着两人郑重的叮嘱两人:“这些东西不能占染一点明火,否则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也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到时候只怕会给全家带来无法预想的灾祸,你们记住了吗?” 两人见李虞严肃的样子,也郑重的应道:“夫人,您放心我们都记住了。” 城外,田参将派出的什长带回的百姓都到了东城门,百姓们拖家带口的拉着粮食依次进了城,西城刚修好的地方已经住满了人,人越来越多已经住不下了,吴庭先想到了魏家那些被封的铺子、客栈和宅子,对周嘉说道:“大人,我们可以把魏家的那些宅子征用给那些百姓暂住。” “还是吴大人脑子好用。”周嘉笑着应道,随即让刘毅和那些衙役把城里那些废弃的空宅子找出来,让人把魏家的铺子和客栈上的封条都撕了,把人一一安置在里面。 李虞带着吉祥和如意拿着一罐配制好的突炸弹,在午时后出了城去了东城外的一座小山包上,两人看着李虞吹燃火折子,点燃了木塞子上面的引线扔了出去,只听到一声‘砰’的一声巨响,吉祥和如意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一看,酒罐掉落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大坑,里面的铁砂射到了旁边的树上,两人看着大坑目瞪口呆,片刻后明白了李虞制作这个东西的原因。 两人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李虞,“夫人,您是想用这个炮仗似的东西对付齐人?” 李虞叹了口气,“是的,你家老爷说齐人攻破临山县城后,把城里的人屠杀一空,连孩子都不放过,如果云州城也守不住了,城里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如意看了一眼李虞,“夫人,您走后不久,在城门关闭前高夫人就来找过您,我告诉她您找先生去了,我看她好像还有些不相信,第二天一早她就带着行礼出城往京都去了。还有王家老太太那些人,听说,林氏还关在前面的庄子里,不知道有没有跟随那些百姓进城。” 难怪这次回来没看到过高氏,原来早就跑了连吴庭先都没了信心吗? “不用理会林氏,我们回城去吧!省得老爷担心。”李虞抬脚往回走。 几人回城后,开始把剩下的酒罐全部填充好火药和铁砂装好引线,周嘉疲惫不堪的从前衙回来,见几人在仓库里往酒罐子里装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奇怪的看着几人,“夫人,我还以为你们在仓库里鼓捣什么好吃的呢?原来是这么个黑乎乎的东西。” 吉祥‘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心想这东西吃下去那可不得了了,李虞听后也笑了起来,“这东西可不能吃。” 如意对周嘉笑道:“老爷,这东西就像炮仗一样,可又比炮仗的威力大了不只多少,夫人准备用来对付那些齐兵。” “这东西对付齐兵?怎么对付?”周嘉疑惑不解的看着三人,吉祥挤到周嘉身边,把几人在城外山包上验试过的威力告诉了周嘉。 “真的吗?”周嘉惊喜的看着李虞,”夫人,这些都是你师傅告诉你的?” 李虞点点头,心想:幸好当初给自己找了一个神龙般不见首尾的师傅,不然怎么瞒的过去啊! 周嘉看着箩筐里的那些罐子,心想有了这东西还怕守不住云州城吗?把齐人赶回北地也不成问题。 李虞看了一眼周嘉,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着他说道:“周嘉,你不能把这些东西暴露出去,你因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要知道上头那位不管怎样英明也有糊涂的时候,如果再有心术不正的人在中间加以挑拨,哪怕咱们把家底掏空敬献上去,他们依然会猜疑我们,依然认为我们还有更厉害的东西藏着没敬献出去,到时候迎接咱们的只会是灭门之祸,除非你有····· 周嘉知道李虞后面的话,除非你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想到这个周嘉觉得是一件好笑的事情,连这个知府都给鱼儿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争霸天下还有安稳日子过吗?算了,自己还是等赶走齐人后,辞官回凤鸣村开一个书院,当一个教书先生的好。 “不暴露出去?夫人咱们拿出去用就会有人知道的啊!不用的话那你做这些出来又怎么用呢?” “老爷,不能明着用,咱们可以偷偷的用,偷偷的帮忙啊!”吉祥看着周嘉说道,如意看着周嘉不住的点头。 李虞也点头说道:“吉祥说的没错,虽说欧阳将军已经空室清野,但如果齐兵真的如你们估计的那样有二十万之众,我担心城里的几万将士守不住云州城。” 周嘉也想明白了,“对,你们说的很有道理,到时候咱们就乔装打扮冒充府兵,上城头在角落里帮忙就行了。” 大家统一了想法,又有了应对齐兵的东西,吉祥笑嘻嘻的周嘉说道:“老爷,那您得趁早弄几身府兵的衣裳回来藏在家里,到时候我们就背着这些东西,到城头上把齐兵炸得屁滚尿流。” “放心,明儿就弄回来。”周嘉又笑着拍了一下吉祥,“这一来把你的亲事都耽搁了,不然的话咱们吉祥恐怕都做了新郎官了。” “老爷,您真是的,跑题跑得太快了。”吉祥红着脸跑了出去。 367偷袭 第二天,李虞去府衙后面的院子,那是一座两进的宅子,后面还有一个园子,男的住在一进的院子里面,薛婶带着那些女孩子住在二进的院子,还在后园养了鸡和鸭子,玉米也全部扒下来晒干了,用麻袋装着,堆满了两间屋子。 李虞看了一圈,嘱咐大水叔和財叔,薛婶几个道:“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们要看好门户,不要随便让人进门,特别是家里的那些女孩子一定要小心,有事就来府衙告诉如意或是吉祥他们。” 几人恭敬的说道:“是夫人,您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李虞回到府衙,午时后周嘉就让铁柱送了几套府兵的衣裳回来,黑色粗布衣裳看着倒是挺牢实的,李虞看到黑色的衣裳,才想起还没把楚四海给自己的令牌还给他,李虞也想去街上看看,就和如意打了声招呼带着谷雨出了门。 谷雨指了一下醉仙楼,对李虞说道:“夫人,您看醉仙楼都变得冷冷清清的了。” “是啊!城里的那些商贾富户逃走后,最热闹的醉仙楼也成了这样子了。” “别说醉仙楼了,我听铁柱和钱先生在嘀咕着连柳花巷都不热闹了。” “他们两人一起去柳花巷?”李虞惊讶的看着谷雨。 “哎呀!”谷雨看着李虞红着脸,“夫人,您想哪里去了,钱先生和铁柱帮着老爷在西城的那个安置点,安置那些逃难出来的灾民。” “呵呵,”李虞尴尬的笑着,“是我想多了。” 两人转过一条街,发现街上还有不少百姓推着挑着,拖家带口的赶进了城,路上的行人也是急匆匆的,脸上再也没了往日的从容和笑容。 李虞到了钱庒门口,刚好看见楚四海和楚峰急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一见李虞就露出了笑容,楚四海拱手笑道:“李夫人,稀客稀客,里面请。” 李虞笑着还礼,“大掌柜,我看你们挺忙的就不进去坐了,我今儿来就是想把令牌还给你。” “也好,多谢夫人相助。”楚四海拱手笑道。 李虞掏出令牌递给楚四海:“我找到沈将军时他已经抓住了奸细,这令牌也就没用着,今儿才想起送还给你。” 楚四海恭敬的接过令牌,冲着李虞长揖行礼道:“多谢夫人。” “大掌柜客气了。”李虞告辞后,带着谷雨回了府衙,让刘婆子她们做了些干粮饼子,炒了些油茶面放好,以备不时之需。 周嘉就从前衙回来了,对李虞说道:“齐人的大军就快到了,大掌柜派出了密卫前去击杀大齐太子,我听大掌柜说这个欧阳雄是跟随太祖的欧阳大将军的后代,说他足智多谋知人善用。” 那就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将领足智多谋云州的胜算就大了,不过楚四海派人去人家的土地上击杀一国太子,有那么容易吗?李虞奇怪的问:“他们是要去齐国杀太子吗?” 周嘉摇摇头,“是我话没把话说清楚,这样的,这次齐国出兵攻打大雍,云州这边是齐国太子监军,大将军杨怀义领兵,杨怀义还是齐国贵妃的兄长,贵妃膝下的皇子年少聪慧很得齐王宠爱。” “把太子杀了,齐王岂不是正好立他宠爱的儿子做太子。” “鱼儿,你不知道齐王有三个嫡子,太子是嫡长子几岁就立了太子做了太子都快三十年了,齐国臣子私下里调侃他是老太子,还有,齐国右相是太子的外祖父,就算太子死了也轮不到贵妃的儿子。” 李虞明白了,楚四海他们想杀了太子,让齐国皇子为了皇位自相残杀,还会令齐国右相和大将军不和让齐国内耗。 “计倒是好计,密卫能得手吗?” “我也不清楚。”周嘉拉着李虞的手,暗暗担心楚四海会来找李虞帮忙。 田家坝外田家岭的一条荒山道上,云一和燕娘装扮成了齐国民夫,两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麻布衣裤,两人推拉着一辆满载粮食的板车吃力的往前走着,一旁监工的士兵拿着马鞭时不时的抽打一下动作迟缓的民夫。 云一和燕娘推着板车,暗暗的记录着粮草辎重的数量,云一抬头望了一眼远处那辆华盖辇车、想到自己的任务眼神暗了下来。 距离云州城墙处不远的一座宅子里,欧阳将军正在听田参将汇报,“将军,兴福镇沿路的百姓全都进城安置下来了·····” 忽然一个斥候闯了进来,大声禀报道:“禀将军,齐兵离云州只有百里之遥了,带兵的是杨怀义,监军是大齐太子武瑾,线报说齐军大概会在杨家村一带安营扎寨。” 连老太子都派来捞军工来了,齐人还真以为云州城就是他们砧板上的肉任凭宰割了吗? 欧阳雄想到楚四海已经派人去暗杀齐国太子去了,自己就趁他们安营扎寨时制造一下混乱好让密卫动手,如果能顺手斩杀一些齐兵就当是意外收获了。 欧阳雄打定主意目光扫过围坐在一起的将领,站起来看着云参将说道:“云参将,你带领两千骑兵前去袭击齐兵,记住,不得恋战,惊扰了齐兵之后马上返城,我会在城门口接应你们。” “是。”云参将应下后,点齐了兵马疾驰而去。 府衙里周嘉也接到了府兵季报:“大人,齐兵离咱们只有百里之遥了。” 周嘉吩咐道:“你们加派人手巡逻,多注意那些僻静的巷道,恐怕会有地痞流氓趁火打劫,一旦发现有地痞流氓趁火打劫劝诫不听者,立即抓去做苦役。” “是,大人。”府兵急匆匆地走了。 云参将带着两千骑兵一阵疾驰,用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杨家村,昔日热闹的王家村已成了一片荒芜,所有的房屋都被坚壁清野的官兵焚烧一空,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云参将带着人马静静的等候在杨家村外的一片被焚烧过的小树林里。 不一会儿,就听到远处有无数铁蹄砸踏着地面的震动声传了过来,片刻后,有一队探路的骑兵快速的疾驰而来,大家静静的等他们进了村子,云参将挥动手臂划了个圈,所有的骑兵都严阵以待,眼看着那队骑兵越来越近,云参将带领骑兵包抄上去,将士们端起了手弩,突突··的机括响起后,弩箭破空而去,马背上的齐兵全都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368开战 云参将带着人朝行军的齐兵冲去,走在前面的齐军步兵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弩箭射倒一片,前面的齐军步兵吓得转身仓皇逃窜,和后面的步兵挤在一起,还有齐军大声喊着,“有骑兵伏击,有骑兵伏击。” 才十几息的功夫就有大队的骑兵从后面的骑兵阵里冲了出来,那些骑兵端着手弩越过慌逃窜的步兵向云参将带着的兵马冲来,云参将调转马头连声喝道:“撤,撤····” 大家掉转马头快速的奔逃,后面追击的骑兵弩箭像雨点般的飞来,骑兵全都伏在了马背上,箭矢掉落在马尾,云参将带领两千人马像风一般的跑向了云州城,齐军在后面举着手弩紧追不舍,站在城头上的欧阳将军看到云参将回返,后面还有齐兵追赶,举起令旗挥动起来,云参将带着骑兵往城门口冲去。 城头上等候的弩兵一个躺在地上用脚踏弩弦上,用力蹬开弩弦,另外一个弩兵快速把箭上好,顷刻间万箭齐发,追击的齐兵瞬间人仰马翻栽倒一片,剩下的齐兵策马后退转身就逃,这一仗大雍未损伤一兵一卒,大齐损失了几千骑兵。 欧阳雄和那些弩兵站在城头上,看着下面打扫战场的士兵把那些马匹和箭矢往板车上装,看着城下齐兵的尸体,城头上的士兵心里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逃回去的大齐齐兵,不到一半人数,杨怀义看着眼了一眼前面的舆车,对越过自己发令让兵追击的太子心生不满。 身后的副将江城小声说道:“大将军,太子就会纸上谈兵,我们应该阻止太子的。” “不可对太子无礼。”杨怀义沉声说道。 云一和燕娘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齐太子,燕娘看看前面停滞不前的辎重,再看看两人推着的粮车小声对云一说着:“咱俩忙乎了这么些日子,连齐太子的毛都没碰到一根,怎么刺杀?我们当初就应该带点火油来把粮草烧了。” 还想带火油,连火星子也没看到过,云一用看傻子的眼神撇了燕娘一眼,觉得燕娘说的烧粮草倒是个可行的办法,这时前面的辎重车动了起来,云一弯腰抬起车椽子拉着板车往前走。 周嘉急匆匆的回到后衙吃饭,对李虞说道:”亥时前,有齐军的骑兵来犯,被打退了。” “齐军这么快就来了?”李虞给他舀了一碗鸡汤,“齐军这么快就来了?” 周嘉咽下口里的饭菜,“欧阳将军派了云参将去袭击齐军,击杀了齐军骑兵一千多人。” “哦!那就好,小赢一仗也能提振一下军心,城里还安稳吗?” “有几个地痞流氓聚集了十几个人,抢了一家杂货铺,我让人把他们弄去做苦役去了,鱼儿,我今晚要在衙门里值守,你早些歇息。”周嘉对李虞说道。 李虞看了一下周嘉,“好,等会儿我给你送宵夜去。” 阳阳举着调羹对两人说道:“爹爹,娘亲,我以后要当大将军。” 李虞把他脸上的饭擦掉,笑着问他:“为什么要当大将军?你知道什么是大将军吗?” 阳阳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两人,“先生告诉我们大将军就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以后要做大英雄。” 周嘉站起来摸摸他的头,“大将军可是文武双全的,你以后认真念书,努力的和小泥鳅还有七斤哥他们好好练功,才有机会做大将军,知道了吗?” 阳阳点点头,“知道了,爹爹。” 一夜安然度过,第二天一早,天就阴沉沉的,周嘉带着身穿府兵衣裳的如意和吉祥站在城头上,望着远处排列整齐的齐国步兵,手举盾牌,林立的长枪枪尖在缓缓的朝着云州城移动。 远处还有铁蹄踏动地面的震动声声声传来,就像是阴沉的天空中发出了遥远沉闷的闷雷声。 欧阳雄全副铠甲,黝黑的头盔下,神情凝重,在他身后站着云州城的一众将领,新任的副将沈亮身穿白色铠甲,手握一张强弓站在他身旁。 吉祥望着那些齐军,对周嘉小声说道:“老爷,干脆今晚我出城去把齐军炸个落花流水。” 如意拍了吉祥一下,欧阳雄朝周嘉走来,对周嘉抱拳道:“周大人,齐军没有传言中的三十万兵马,线报说最多十五万还是把拉运辎重的民夫和老弱残兵一起算上了的。” 周嘉心想我们才五万人,五万对十五万,三比一胜算不大啊!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豪气干云,“欧阳将军,只要我们文武一心,就算是三十万齐兵我们也不怕!” 欧阳雄看着这个比女子还要俊美的知府大人,高兴的拍着周嘉的肩膀,见周嘉依然纹丝不动的站着,笑着说道:“不错,周大人我们文武一心,云州城外就是这些齐狗的葬身之地。” 周嘉的肩膀被他蒲扇一样的大手拍得生疼,想着等回去了让媳妇来帮他拍回欧阳雄两掌,“对,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沈副将,云参将和一干将领都举着手里的兵器大声呐喊:“齐狗的葬身之地,齐狗葬身之地。” “齐狗葬身之地,齐狗葬身之地·····”几万将士举起手里的长矛齐声呐喊起来,呐喊声响彻云霄传到齐军耳里。 周嘉和欧阳雄在震天的呐喊声中,一同下了城头。 城里的百姓和李虞听到呐喊声知道齐军来了,齐兵很快到了城下摆开了阵势,步兵举起盾牌护着后面抬着床弩的弩兵。 站在城头上的沈副将举起了令旗,弩兵和弓箭手开始朝齐军射击,齐军举起盾牌挡住了袭来的箭矢,还是有一些士兵中箭倒下。 齐军将领挥动了令旗,鼓声震天,步兵抬着云梯朝城墙冲来,弩兵的弩箭雨点般的飞向了城头,城头上的步兵举起盾牌护住了弩兵,还是有一些士兵中箭后倒了下去。 城头也响起了震奋人心的鼓声,沈副将在盾牌的掩护下,拉弓射箭,箭破空射向齐军弩兵,弩兵接连倒下。 弓箭手在步兵盾牌的掩护下,箭像雨点般的射向了齐军步兵,步兵一片片倒下,冲到城墙下的齐兵搭起了芸梯,被大雍士兵奋勇推翻了芸梯后栽倒下去,那边的滚木擂石也砸向了爬上云梯的齐兵,齐兵一个个栽倒下去。 369残酷 李虞站在门口凝神倾听着从城头上传来的喊杀声,谷雨有些担心的对李虞说道:“夫人,您说这些齐兵会不会去大枫村啊?” “不会的,他们还忙着攻城呢!” 谷雨忧虑的看着李虞看着的方向,轻声问道:“夫人,您说咱们的兵能守住云州城吗?” “能。”李虞决定去城头上看看,转身大步流星的进屋换了身裋褐,从空间里取出那张弓背着箭囊,出来后对谷雨说道:“你在家好好守着,等如意他们回来告诉他们我去城墙上看看。” 谷雨追着李虞,“夫人,我和您一起去。” “你乖乖的在家,我很快就回来了。”李虞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楚四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楚四海看着李虞的打扮,眼都亮了,看来自己来对了,李夫人不会袖手旁观的。 楚四海冲着李虞拱手笑道:“李夫人,四海还想去您家喝杯茶的,看您这打扮是要上城头去吗?” 难道密卫刺杀齐国太子没有成功?楚四海找自己帮忙来了?李虞看着他淡淡的笑着,“大掌柜客气了,喝茶还不简单,请吧!” 李虞带着楚四海回了院里,在客厅里坐下,楚四海冲着李虞躬身行礼道:“李夫人,四海想请您今晚出城去田家坝烧齐兵的粮草,我们已经接到密卫传回来的消息,齐军的粮草就在田家坝,燕娘会在那配合您的。” 原来去刺杀齐国太子的人里面有燕娘,李虞看着楚四海,“烧齐军的粮草?怎么动手?” 楚四海拿出一张舆图,坦言道:“燕娘和云一混进了齐军押运粮草的民夫里面,等您和燕娘烧毁粮草后,云一会找机会混进齐军里面刺杀齐国太子,临山县过来不远处的田家坝地势宽阔,是齐军存放粮草的位置,您可以沿着南面的山丘接近齐军粮草,燕娘会在那与您汇合。” 李虞看过后点点头,“你让人拿些火箭和火油给我,等天黑亲我就出发。” 楚四海见李虞毫不迟疑的就应下了自己的请求,心想在这兵荒马乱的时日,城里大多官眷都带着孩子金银细软逃之夭夭了,留下的都是无路可去的,只有李夫人还守在云州,暗中帮着朝廷做这些风险极大的事,李夫人在大义面前的举动实在是令人敬佩。 楚四海从兜里拿出一个竹哨,恭敬地递给李虞,“李夫人,这个竹哨能吹出斑鸠鸟的叫声,您到了后吹两短一长的声音,燕娘回去接应您的,火箭和火油稍后就给您送来。” “好。”李虞接过吹了一下,竹哨发出了咕咕、咕咕的声音。 “李夫人,我这就回去让人把火箭和火油给您送来,顺便再给您送两张弓过来,您带一张给燕娘。” “好,你慢走。”李虞把楚四海送到正院门口,转身回家躺在躺椅上,原来齐军把田家坝作为粮草仓库,照路程算来骑马也得要六七个时辰,呆会儿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城头上两军还在交战,一个长得像铁塔一样的高壮汉子,身背一把大刀,手上还缠一个着流星锤,汉子正奋力往城头上爬,城头上的士兵奋力推着芸梯,汉子甩出流星锤打在一个士兵头上,吉祥抬着一筐擂石上来刚好看到那名士兵脑浆迸裂栽倒在地。 吉祥气得捡起一块擂石对准芸梯上的汉子砸了过去,芸梯上的高壮汉子抬手一挡,只听到咔擦一声,汉子的手臂在擂石的大力冲击下被砸断了,吉祥立即举起袖箭对准汉子射去,袖箭飞出射中了汉子的脖子,汉子从芸梯上面掉落下去。 云参将高兴的冲着吉祥喊道:“小伙子,好样的。”吉祥笑笑转身和一个民夫抬起了地上的伤兵下了城头,把伤兵送到下面交给大夫,看了一下那些不停的呻吟的伤兵垂着头往回走。 回到府衙把城头的激战情况告诉了李虞,黯然的说道:“夫人,今日才第一场激战,我听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李虞淡淡的说道:“战争本来就是很残酷无情,只要开打就是你死我活是必然的结果,一旦动手就要勇往直前,畏畏缩缩的反而会丢了性命。” “夫人,我担心那些滚木擂石用完后,齐兵再来攻城我们用什么来砸那些齐兵?我这一路走来在想,我们可以在滚木两端系上绳索,砸下去后再拖上来就不会用的那么快了。” 李虞想了一下,“你这办法也不错,其实简单一点还可以把竹竿削尖投掷,不过普通的竹子好像太轻了,”李虞转了一圈,“哦!我记得有一种叫硬头簧的竹子,这种竹子长得又高又直,竹节厚实坚硬,竹竿粗细成人握在手里刚好合适,以前在村里时,大家专门种来挑东西或是修房子用的,你去竹器行买一些回来,削尖拉去城头试试。” 吉祥高兴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哎!我这就去。” 吉祥在竹器铺找到了李虞说的硬头簧,见这种竹子果然和李虞说的一样竹竿粗细刚好一握,拿在手里能感觉到沉甸甸的。 竹器铺的掌柜见兵荒马乱的还有人来采买竹子,高兴的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了吉祥,吉祥对他说道:“掌柜的,劳烦你帮我把这些硬头簧,拉到府衙旁的府兵大院,我急着要。” “好好,马上就帮您送去。”掌柜的客气的应道。 竹子拉到府兵大院后,院子里的府兵看着院子里堆成小山的竹子,好奇的看着吉祥,“吉祥小哥,你买这么多硬头簧回来干啥?” “有大用处,各位大哥帮我把它们全部斜着削,削成这样长短一根的尖刺,等削好了,咱们就搬到城头上对付那些齐兵。”吉祥笑着招呼着那些府兵,府兵疑惑地问:“吉祥小哥,你这东西能成吗?” 吉祥快速的削着,肯定的说:“能,用来穿破盾牌肯定不行,把那些爬墙的齐兵扎个大窟窿还是能成的,不相信咱们试试。” 大家跑到射靶的地方,站在线上对准院子里的箭靶掷出了竹竿,只听见砰的一声,箭靶一阵摇晃,竹竿扎进了箭靶牢牢的固定在上面。 几个府兵笑着说道;“哎!还真行,那咱们动作快点,赶紧削好送到城头上去。” 370田家坝 半个时辰后,楚四海亲自送来了两张弓和一大捆火箭,还有一木桶火油,李虞看着这些东西对楚四海道:“好,等到天黑你就派人来送我出城。” “是,李夫人,”楚四海恭敬的冲这李虞长揖行礼,“四海谢过李夫人,我先去衙门里找周大人把请您帮忙的事告诉周大人。” 李虞点点头,把楚四海送到了垂花门见他去了府衙后院,才转身回了房间开始养精蓄锐。 楚四海到了周嘉的签押房,红着脸把自己请李虞帮忙的事告诉了周嘉,周嘉听后点点头,“从你告诉我派了密卫去刺杀大齐太子那天,我就再猜你几时来请我家夫人帮忙?” “周大人,您真是四海的知己,如果不是您和李夫人在云州,魏家恐怕已经和齐兵里应外合打开城门了,云州恐怕也落入敌手,今日一战大齐没讨到便宜,咱们也死伤了不少,如果不能尽快结束战斗我怕民心不稳。” “大齐秣兵厉马就为了今日一战,只要大雍臣民上下一心害怕赶不走齐兵吗?”周嘉说着拍了楚四海一下,“咱俩就别客套了,我是云州知府,难道还看着云州落入齐人手里不成?” 楚四海冲这周嘉躬身施礼,“四海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多谢!” “好我收下,你也忙我也不留你了。”周嘉笑道。 楚四海冲着周嘉拱拱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李虞醒来后天已经快黑了,收拾好后就去了二院,找到吉祥和如意嘱咐道:“我今晚要去帮钱庄做一点事,你俩在家时刻关注城头的战事,别让老爷独自一人到城头上去,如果城头上的战事吃紧你们就见机行事,使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也不要剧烈的碰撞,那也会爆炸的,我都担心你俩把自己给炸了。” 如意拐了吉祥一下,挤眉弄眼的笑着,“小吉祥,你可要小心点别被炸成大麻子,到时候人家谷雨不要你。” “坏人,”吉祥白了如意一眼,笑嘻嘻的对李虞说道:“夫人您放心,我可不想被炸成筛子,我还等着战事一完娶媳妇呢!还有那些硬头簧我带着那些府兵全都削制好,搬了一些到城头上去,我回来时那些府兵还在搬,等明早开战就能知道好不好用了。” “好,嘱咐门口的守卫夜里警醒一点,如意,老爷不能回来睡就把阳儿放你屋里。” “是,夫人,”如意笑着看向了门口,“少爷来了。” “娘,我在找您。”李虞笑着走出去抱起了他,往正院走。 回到屋里对阳阳说:“儿子,娘要去帮忙打坏人,你在家乖乖听话,好好监督爹爹吃饭好吗?” 阳阳亲亲李虞,“娘,您要早点回来,别耽搁太久了,太久了我和爹爹要想您的。” 李虞亲了他一下,“好,娘保证早点回来。” 周嘉走进去抱住母子俩笑着说道:“阳儿,叫你娘放心,咱们爷俩在家会好好吃饭,爹爹还要等阳儿给爹爹捶背做小馄饨吃。” 阳阳看着李虞,“娘您放心,早点回来。” 一家三口刚吃过饭,楚四海就来了,刘婆子把给李虞准备的干粮装在包里,叮嘱李虞道:“夫人,水囊我备了两个,一个装的开水,一个装的米汁,饼子里我夹了酱肉、鸡蛋、您路上记着吃东西,别把自己饿坏了。” “好,兵荒马乱的你们在家里要小心一点。”周嘉接过包提在手里,牵着阳阳把李虞送到了门口,阳阳看着李虞上了马车走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难怪鱼儿以前不让阳儿知道她要出门,周嘉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抱起他和他碰了碰头,“爹爹听说我们周晨熙是个男子汉,不会随便哭的。” 阳阳止住了哭声抽噎着、嘟起了嘴看着周嘉,“我没有随便哭,练功摔倒麦子哥哭了我都没哭,娘才走了我就想娘,他自己就哭出来了。” “嗯!阳儿想娘了才哭的,阳儿还是男子汉,男子汉咱们回家乖乖的等娘回家。” 李虞和楚四海来到了南城门上了城头,楚四海指着城外的山丘对李虞说道:“李夫人,穿过那座山丘就能走过齐兵的大营,四海恭祝李夫人一路顺风。” “好。”李虞冲着楚四海拱拱手,进了吊筐守城兵把李虞放了下去。 李虞从吊筐里出来,冲着城头挥了挥手,背上大背篼大步流星地朝不远处的林子走去,走到隐蔽的地方,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放进了空间里,快步朝林子走去。 进林子走了大半个时辰,就看见了齐军设在王家村的营地里,齐营里面到处都燃着明晃晃的篝火,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坐在一起。 李虞穿过林子上了官道疾走了大半个时辰,忽然听见前方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传来,这么晚了在这边肯定是齐兵,干脆把他马儿抢来代步,李虞心里想着立即从空间里取出了手弩,闪到一旁等候着骑马的齐兵。 过了十几息,就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李虞端着手弩看着前方静静的等候着,几息后看到了那个骑马人,李虞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机括,哒的一声轻响过后,马上的人栽倒下马,马儿发出了嘶鸣声,李虞跃到马前一把抓住了马辔头控制住了马儿,把挂在马镫上的齐兵提下了马镫,在他身上搜出了信件和腰牌,李虞想想干脆换上了齐兵的衣裳,把齐兵提着扔进了路边的林子里,骑上马快速的朝田家坝赶去。 丑时后李虞已经出了兴福镇,往田家坝赶去,田家坝的百姓在齐兵攻破临山县城时就逃进了城里,留下的房子被齐兵全部烧毁,留下了烧得黑黢黢光秃秃的土墙,村外大片田地被齐兵全部用木桩围了起来,距离围墙两米远的位置,还有民夫奋力的挥动铁锹和锄头开挖壕沟。 燕娘和云一人扛着一麻袋粮食放进了营帐里,云一垂着头看着络绎不绝的民夫扛着粮草、长矛、箭矢,往旁边的仓房里搬。 燕娘嘀嘀咕咕的小声唠叨着,“这个杨怀义把粮草放在这么远的地方,来回得要十几个时辰了,这个死太子把那辆华盖车放在前面吊着咱们,人却跑得远远的连根毛都看不见,害老娘天天在这做苦力累个半死。” 云一听着燕娘的嘀咕声,心想:这女人真是太可怕了,这边说自己累死了,那边嘴皮子还说个不停,我看啊!嘴皮子长在她身上才要累死。 371威力 天刚蒙蒙亮,齐兵就在外面骂阵,见无人理会便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齐军士兵发了疯一般的朝城墙下冲,密密麻麻的弩箭朝着城头射去,大批的齐兵抬着云梯往城墙冲,大雍的将士拉弓射箭奋力还击。 吉祥带着十几名府兵把削好的竹子送到了城头,拿起一根掷向云梯上的齐兵,竹尖扎进了齐兵的脖子,其他的府兵见状,也鼓起勇气拿起竹子掷向云梯上的齐兵。 西面的城头有齐兵爬上了剁口,挥刀砍向城头上的士兵,吉祥看着源源不断向上爬的齐兵从兜里取出了两个土炸弹,吹燃火折子一起点燃引线,朝下面急着往上爬的齐兵扔去,’轰隆、轰隆——!!激战的将士只听到震耳欲聋的两声巨响,就看见底下的齐兵被炸的血肉横飞,殷红的血光死初飞溅,溅到了呆立一旁的齐兵脸上。 沈副将见此情形灵机一动,振臂高呼:“上天降下雷火惩罚齐人,上天降下雷火惩罚人。” “上天降下雷火惩罚齐人······”城头上的将士举着手里的武器高呼起来,齐军营开始鸣金收兵,来势汹汹的齐兵垂头丧气的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沈副将这才问城头上的云参将,“云兄,你有发现是什么引起的巨响声吗?我觉得像是江湖人用的震天雷,可我知道震天雷的威力和响声也没这么大啊?” 云参将也被两声巨响吓了一跳,听到沈副将的问话一脸茫然的摇头,“我忙着杀敌哪有留意周围的情况,您去问问城楼上瞭望的人有没有人什么发现?” 沈副将看着往军营退去的齐兵,“算了,等结束了在去,防止齐兵再次进攻。” 齐军营里,身材瘦削的齐太子,一脸阴沉的看着杨怀义,“杨将军,刚才那两声巨响是什么情况?” 杨怀义躬身行礼道:“回殿下,末将也不清楚,听着像那些江湖草莽用的震天雷,但是震天雷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还请杨大将军赶块派人查清楚,”齐太子满脸讥讽的看着杨怀义,“杨大将军,我记得你们当初说已经和魏家计划周全、里应外合了的,那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临战前魏家被大雍一锅端了,连去螺髻山偷袭的将士都葬身火海,如此机密的事大雍怎么知道的?我看八成是有人走漏了消息,不然大雍怎么会事先知道?” 其他的将士看着躬身而立的杨怀义,低着头满脸愤慨,有的心想,太子说的这些话是在动摇军心啊!有的想着,太子说的没错啊!这么机密的事倒地是谁泄露出去的?还有刚才的巨响把人都撕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来一次谁还敢上阵杀敌? 吉祥也被土炸弹的威力吓傻了眼,下了城头回去后就拉着如意去了地窖,“如意,夫人说的没错,咱们可千万要把这些东西放好,你是没看见·······” 如意听后点头道:“你还踹兜里呢!万一炸了你就成肉酱了。” “你也一样,地窖可要锁好了。”吉祥说道,活生生的列子摆在那里,让两人更加谨慎起来。 十月的早晨雾蒙蒙的,李虞牵着马上了一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避开了运送粮草的齐兵,走在小道上只见沿路的枯草上挂上了霜花,林子里有鸟雀在树梢上跳跃鸣叫,清晨时林子里的空气人就像沉浸在天然的氧吧里。 到午时天还是阴沉沉的,李虞看了看天色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千万不要下雨,否则白忙一场。走到一颗大树下把马儿拴在一旁,爬到一根大树杈上坐在上面拿出干粮吃了后,拿出了从齐兵身上搜出来的信,李虞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倒地写了些什么,心想可能是一封密信,只有回去后交给楚四海他们研究了。 李虞坐在树上靠着树杈眯了一会儿,才从上面下来继续赶路,在天黑前就赶到了田家村的那片山林,站在林子里看到开阔的平底上,有三四十个像蒙古包式样的简易营帐,还有几十个堆得高高的草垛子,看样子堆得都是草料,每个几个营帐就有一个士兵站在那里,草垛子值守的人要少多了。 李虞看着在外围转圈的齐兵,估计有两千多人在此守卫,木门前的瞭望塔里有三个士兵一人一个位置站着,营帐外的壕沟里还有民夫在忙碌着,周围还有齐兵握着长枪站在四周。 李虞心里开始考虑用什么办法把粮草辎重全部烧光?如果由自己单独行动,等天黑后摸进去,倒上火油在营帐上摸出军营再把营帐点燃,如今要和燕娘一起动手,不知云一和燕娘知不知道到自己这么快就赶到了,看样子只能等天黑后再通知他们。 李虞想好后,把马儿牵到林子深处拴在上面,吃了干粮又找了些泥抹在脸上,找了颗大树爬上去开始养精蓄锐,打算等到子时再行动。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云一把燕娘拉出了壕沟,小声对她说道,“我接到消息让你接应知府夫人,配合她烧毁粮草,我明日一早会找会和民夫一起运送粮草去杨家村的军营,知府夫人最快明晚会到田家坝,子时前你要摸进南面的林子里,听到两短一长的斑鸠鸟叫声,就是知府夫人来了。” 燕娘用心记下了云一的话,斜了云一一眼,“你看你这不是挺能说的嘛!” 云一看都不看燕娘一眼,大步往吃饭的地方走去。 燕娘追上去和云一去吃了顿猪食般的东西,出来后低声对云一说道:“他娘的,比猪食都难吃,还有一股馊臭味,肯定是那些人吃剩下的再给我们吃。” 云一撇了她一眼转身就走,燕娘住了嘴和云一回了齐军营地民夫住宿的帐篷,只见里面横七竖八的躺满了疲惫不堪的民夫,帐篷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脚臭味和酸臭味。 燕娘靠着帐篷躺下,云一躺在她身边把她与那些隔开来,疲累的两人倒下后慢慢的睡了过去。 372悍 子时刚过,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风把树枝吹得摇晃不停,李虞身旁两株桉树树叶被吹得唰唰作响,还有枯枝断落时发出的咔嚓声,林子里到处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虞走到树林边缘拿出了那个哨子,两短一长的吹响了暗号,吹了几遍都没看见燕娘的身影,觉得自己离营地太远、加上风也是朝自己这个方向吹的,他们肯定听不到哨子发出的声音。 李虞静静的站在那里,能感觉到空气里湿气很重,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像茅草划过似的带着痛意,李虞断定就在这两日就要下雨,决定不再等燕娘独自行动。 看着黑漆漆的天,吹着凛冽的寒风,忽然想起那句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看来连上天都站在大雍这边了。 抬头望了一眼营门口瞭望塔上来回走动的士兵,还有营门口燃着的几堆篝火,火焰被风吹的呼啦啦作响,李虞快速的朝着齐兵粮草营地前进。 忽然一队手握长枪长矛的巡夜兵出现在壕沟对面,李虞连忙躲进了空间里,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外面的那些齐兵走的步数,觉得已经躲过了才从空间里出来,纵身跃过壕沟,翻跃过了一人多高的木栅栏,进了齐军营地。 李虞看见有的营帐里有微弱的光亮透出,猫着腰走近后,听到里面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有的营帐里黑漆漆的,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旁边还有几口装满水的大缸,李虞心想:原来还有防火设施的,唉!也算你们倒霉遇到一个有绝世宝贝的人。 李虞把水缸收进空间里,从角落里出来,值夜的齐兵朦胧中觉得自己看到一个女人出现,忽然又不见了踪迹,揉揉眼以为自己见鬼了。 过了十几息,李虞从空间里出来,一刀划过齐兵的脖子,托住他的身体把他夹在腋下打开营帐,把他放进了进去,这座营帐里装满了箭矢,李虞从营帐里出来发现营帐是用油布做的,对烧毁粮草的信心更大了。 李虞借着空间的掩护把值夜的齐兵和水缸全都解决掉后,从空间里取出火油桶,在营地里快速的移动,刚浇了十几个营帐就有一个人捂住裤裆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走来,原来是个尿急的奇兵,李虞躲进空间计算好时间出来,刚好看到那人俯身扒在营帐上嗅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我、我怎么闻到了火油的气味。” 李虞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是听懂了火油两个字,把油桶放进空间,一步上前扭断了他的脖子,托着他把他提进了帐篷里,帐篷里黑黢黢的,李虞摸了一把感觉到是麻袋里装的是栗米。 李虞提着油桶出来快速地往没有呼噜声的营帐浇上火油,剩下的一些浇在了两个堆得像小山包一样的草垛子上面,等外围巡逻的齐兵又转了一圈,李虞已经把所有的营帐都浇遍了。 李虞躲在空间里,等那些巡夜的齐兵过去才从空间里出来,心里觉得用火箭还不如直接点火来得快,想好后决定再吹两次暗号,躲在阴暗处的那个破旧帐篷前,听着里面传出的呼噜声,拿出了哨子吹响了暗号。 斑鸠鸟的叫声,云一撞了一下燕娘两人快速的出了营帐,李虞躲在角落里看到两人出来,从角落里出来举起手里的火折子,指了指营帐,两人点点头也拿出了火折子,三人猫着腰分头行动起来。 火折子像鬼火一样掠过营帐四处点火,营帐本来就是用易燃的油布制作而成,再加上撒了火油,沾上火遇上风瞬间就呼啦啦的燃了起来,还有那些草垛子也瞬间熊熊燃烧。 站在瞭望塔上的齐兵和巡夜的齐兵看见火光,惊慌失措的敲响铜锣大喊起来,“救火啊!粮草着火啦!雍人烧粮草来了·······” 营帐里的民夫和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惊慌失措的从营帐里跑了出来,那些士兵手里拿着水瓢跑到放水缸的地方想泼水灭火,却找不到水缸的踪迹,一愣的功夫,风助火势营帐和草料呼啦啦的燃了起来,救火的人根本靠近不得,只听见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李虞几个已经冲到了栅栏边,云一低声道:“我还有任务你们先走。”说完几个跳跃就不见了人影。 两人闪电般的跃过了栅栏,瞭望塔上的齐兵举起弓箭朝着李虞和燕娘射去,被两人闪躲开了,纵身跃过了壕沟。 “快,快,放火烧粮的在这,快抓住他们。” 十几个巡夜的士兵呼喝着,举着长刀和长枪迎头冲着两人劈刺而来,李虞抬脚踢开长刀,匕首滑落手中,下腰躲过迎面刺来的长矛,欺身上前匕首划过齐兵的喉咙,血射喷在李虞身上,她眼睛都未眨一下,抬眸扬眉看着前方的齐兵,凌厉之气顿生,触动袖箭射倒冲在前面的几个齐兵, 侧身躲过齐兵刺来的长枪,闪电般的出手抓住长枪,用力往后一拉再往前推,动作一气呵成,齐兵跌了个四脚朝天,抬腿侧踢踢飞了一个齐兵劈来的长刀,跨步上前,抬肘击打在齐兵胸膛只听咔嚓一声,齐兵发出骨裂的声音,齐兵捂住胸口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李虞退步反手一刀割开了一个齐兵的脖颈,夺过齐兵手里的长枪,舞动长枪横扫一片,枪头扫过围上来的几个齐兵,齐兵扑倒在地。 李虞手里的长枪快速的收回,砰的一声,长枪柄重重的扎进了土里,双手握住长枪借力凌空而起,抬腿连环旋风踢,踢飞了围着燕娘的齐兵,冲着燕娘一声清喝,“走!”撑着长枪飞跃而出,几个纵跃跳进了树林里,燕娘一刀刺中最后一个冲过来想拦她的齐兵,拔刀一脚踢开,尾随李虞逃走的方向夺路而逃。 李虞和燕娘快速的奔进了树林,倒在地上的齐兵无力追击,其他的齐兵被熊熊烈火堵在里面,想冲出去又跃不过壕沟,掉进壕沟还是死路一条,里面的人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忽然一个民夫把板车用力推出,板车横埂在了壕沟上面,带着大家夺路而逃,逃得生天的民夫都冲着民夫道谢,民夫只知道摇头一句话不说。 旁边的一个民夫指着他道:“我知道他,他是个哑巴和一个小个子一起干活,力气大得很,经常帮那个小个子干活,诶!那个小个子哪里去了啊?” 哑巴听后着急的寻找起来,找不到小个子,就要往营地那边冲,那些民夫连忙拦住了哑巴,“哑巴别去,这么大的火早就烧死了。” 哑巴听后跌坐在地,呆呆的望着冲天大火,这哑巴就是觉得说话很累的云一。 373回,城头帮忙 李虞带着燕娘跑到藏马的地方,燕娘看着李虞笑道:“夫人抢的齐兵的马吧?难怪夫人来的这么快。” “出城不久就遇到了这个齐兵。”李虞牵着马儿往树林外走,两人出了林子忽然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转身就看到了冲天大火,冲天大火把田家坝照得如同白昼。 燕娘看着火光对李虞说道:“大概是齐兵存放的火油燃起来了。” “不管他咱们快走。”李虞上了马和燕娘共乘一骑,往前跑去。 逃得生天的齐兵瘫坐在地,眼睁睁的看着被烧毁粮草欲哭无泪。 一个千夫长从地上爬了起来,“快,咱们快去给将军报信。” 有三个齐兵也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人转到营门外的马厩里,牵出马儿翻身上马朝云州飞驰而去。 李虞和燕娘共乘跑了一段路,见马儿累了下马继续往前走,燕娘看了一眼李虞,“夫人,齐兵防火的大水缸哪里去了啊?点完火我还在担心火被扑灭了,后来想到点火时就没看见那些大水缸。” “有水缸吗?”李虞看了一眼燕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浇火油的时候就没看到有水缸。” “有的,每日都要检查是否有水,夜里才查看过的。” 燕娘说着忽然趴在地上侧耳倾听,抬起头对李虞说道:“夫人,有马匹过来了,抢吗?” “抢。”李虞简短有力的说着,牵着马儿横在了路中间。 “夫人,您看我的。”燕娘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绳子打开后放了一头李虞手里,自己抓着一头转身就跑,“夫人咱们一人一头系在路边的树上。” “好。”李虞拍了了一下马儿,跑过去系好那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细绳,隐藏在路边看到四团黑影朝这边冲来,心里数着,“一、二、三。” “啊、啊”两声,马背上的人栽倒下来,马嘶鸣起来,李虞和燕娘纵身跃出结果了几人,抓住缰绳制住了马,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云州城外,齐兵子时刚过忽然就发动了猛烈的袭击,弩兵万箭齐发火箭像雨点般的飞上了城头,将士们舞动长枪击落火箭,弩兵也开始还击,城头上的士兵中箭后身上的衣物也被点着,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有的火箭还飞进了内城,引发了火灾,巡夜的衙役急忙组织人手灭火。 吉祥和如意一人背着一个装满谷糠的小竹筐快赶到城头时,连忙把竹筐取下来挂在了脖子上,护着竹筐上了城头,就看见城头上到处都是的带着火星的火箭,齐军的弩箭还在往城头上飞,城头上将士们正在奋力的还击,地上躺满了死伤的士兵,民夫躲躲藏藏的忙着把伤兵往下抬。 两人藏在剁口下面,探头看到齐兵踩在云梯上源源不断的往城头上爬,下面站着密密麻麻的齐军步兵。如意冲着吉祥点点头,两人开始分头行事,躲在暗处点燃引线把土炸弹扔向了城下的齐兵,轰、轰、轰地爆炸声不断响起,城下的齐兵成片的被炸飞出去,活着的惊恐万分一个个拔腿狂奔,齐军将领也阻止不了溃散而逃的士兵。 欧阳雄听到爆炸声响起就知道机会来了,指挥守门兵打开城门,大队骑兵冲出了城门,前面的骑兵端着手弩扣动机括疯狂绞割齐兵性命,后面的骑兵举起长枪砍刀劈刺溃败的而逃的齐军将士。 齐军大批骑兵从营地奔出援助溃败的步兵,看着至少大于自己两倍的骑兵,为了保存骑兵实力,城楼上的欧阳雄立即命令鸣金收兵,骑兵掉转马头狂奔,齐军的骑兵朝着骑兵端着手弩奋力射击,城头上的弓箭手拉弓射箭驰援骑兵,冲在前面的齐军骑兵和马匹中箭,吉祥将框里最后一罐土炸弹投向了齐军骑兵和如意溜下了城墙,一声轰鸣后人仰马翻,骑兵不敢恋战调转马头朝营地奔逃。 这一仗,大雍将士在吉祥和如意的暗中帮助下大胜齐军,沈副将感慨着对欧阳雄说道:“欧阳将军,看来我们军队里定是有隐世高人前来相助,不然为何都在危难时刻出手相助,今晚那阵仗没有哪些震天雷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欧阳雄看着城头上被民夫抬走的那些死伤的将士,“幸好是友非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天佑我大雍啊!” 齐军大将军的营帐内,杨怀义被坐在上首的齐太子喷的狗血淋头,杨怀义心想:大齐有这样的太子何谈雄霸天下,如今连天道也不站在大齐一方,照此下去大齐恐怕只有兵败撤军一条路了。 李虞和燕娘有五匹军马换乘,两人卯时中从兴福镇出来就上了一条山道,从山林里走过避过了杨家村齐军营地,站在山上没看到两军对阵,燕娘小声嘀咕着,“夫人,您看怎么回事?双方停战了吗?” “我也不清楚,回城问问就知道了。”两人到了南城门,李虞朝着城头挥手,城头等候的守兵看见李虞两人放下了吊筐,李虞看看身后的马儿,觉得这样的军马丢弃了太可惜了,就把缰绳拴在了一块大石上。 上了城头指着城下的马儿,对上面的守兵说道:“小兄弟,你看下面的可是五匹军马,就这样放了太可惜了,你们放一些草料下去喂养一下,等下雨了出城把它们牵进城来。” 守兵看了一下城下的马匹,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位夫人,送点草料倒是小事,开城门必须要禀报上峰同意后,我才能开门牵马。”守兵想到自己上峰对这位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说完之后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 “好,等你上峰同意了你再去吧!”李虞爽快的应道。 守兵高兴的拱手,“多谢夫人体谅。” 李虞摆摆手和燕娘一起下了城头,忽然想起空间里还有一封信件,对燕娘说道:“等会儿你先随我去府衙,我还在那个骑兵身上搜到一封信和一个腰牌,不知道写的是些什么,交给你带回去给你们大掌柜。” “是,夫人,和您一起做事真痛快,等我以后退役出来您收留我一下呗!我会做吃的,还能帮您保护小少爷。”燕娘笑嘻嘻的看着李虞。 李虞看着她爽利的样子,笑道:“好啊!只要你愿意来,我一定欢迎。” 374士气 当李虞带着燕娘出现在后衙院门前,刘伯喊了声:“夫人,您回来啦!”就惊喜的转身往里跑,“老爷,少爷、夫人回来了。” 燕娘看着刘伯和下人看到李虞时欢喜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来李虞家的信心。 “夫人,您回来啦!”小玉和谷雨几个迎了出来。 李虞看着小玉几个,笑道:“回来了。”快步进了房间把信件从空间里取出来,出去交给了燕娘,燕娘看着等在一旁的小玉几个,冲着李虞行礼后拿着信走了。 小玉撑着腰,笑着对李虞说道:“夫人,如意刚出门去城头查看战事去了,吉祥陪着老爷在衙门办公,老爷昨晚整晚都在前衙,刘婶说那些百姓在传说是老天爷降了雷火惩罚齐人,大雍必胜。” 谷雨几个都在点头,“是哦!昨晚的响声好大,我们在内城都听到了炸雷的声音。” “娘、娘、”李虞看着一路呼喊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阳阳,一把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儿子,娘回来了。” 阳阳搂着李虞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李虞,“娘,我听话了的,爹爹也听话了的,我要去告诉爹爹您回家了。” “好。”李虞放下阳阳,笑着摸了摸七斤的小脸,看看站在门口的小泥鳅几个,“你们在家乖了吗?” “都乖了的。”七斤拉着李虞的手,问道:“夫人,我爹爹说您打猎去了,您打得猎物在哪里啊?” 李虞干笑着,“猎物啊!天气冷了它们都藏起来了,我没找到等天气暖和我再去。” “唉!”七斤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夫人您以后还是别去了吧!上次您去这么久也是空手回来的,这次也是,我觉得山里的野物都躲着您不让您抓住。” 李虞听后哈哈的笑了起来,“咱们七斤好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哎!我就说嘛!怎么去了几次都没抓到,原来它们躲着我不让我抓啊!” 小玉看着开怀大笑的李虞,摸摸七斤的头,呵呵笑着,“这傻小子,昨晚就在问他爹,是不是那些野物都躲着您,要不怎么您几次都是空着手回来的。” 这时阳阳肚子穿过游廊跑了回来,“娘,衙差大叔说爹爹和钱先生一道出去忙公务去了。” 李虞微笑着拉着他的手道:“外面在打仗爹爹忙着公务呢!你和哥哥们上课去,娘吃点东西洗簌一下睡一觉,咱们在等爹爹好不好?” “好,娘您好好歇会儿。”阳阳亲了李虞一下和七斤几个上课去了,这时刘婆子也弄好了吃食来请李虞。 周嘉带着钱先生和吉祥在城里转了一圈,又去了城头,看到楚四海和欧阳雄站在城头看着齐营,两人看见周嘉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长揖行礼,“周大人,多谢您夫妇二人,齐军的粮草已经被焚烧殆尽。” 周嘉听后吃惊的看着两人,“二位不必多礼,已经的手啦?我夫人回来了吗?” “就是李夫人回来告知我们的。”楚四海笑道,“我刚好赶来告知欧阳将军齐军粮草尽毁的消息。” “那咱们是不是该趁此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呢?”周嘉看着欧阳雄道。 欧阳雄意气风发的笑着,“对,听密卫回来禀报,她们把齐军传递消息的人也劫杀了,齐军还不知道消息,我这就让人去城楼喊话,把齐军粮草尽毁的消息告诉那些齐兵。” “好。”周嘉和楚四海拱手笑道。 欧阳雄笑着走后,楚四海走到周嘉旁边,低声说道:“李夫人还带回一封密信,齐人用的暗语写的,我已经让人打探暗语的消息去了,我觉得应该是件机密大事,应为那腰牌是大齐内卫的腰牌,大齐境内可能有变。” 周嘉听后想了一会儿,看着楚四海,“大掌柜,你说会不会是大齐老皇帝的身子骨出问题了?” “战前不久密卫传消息回来说大齐皇帝迷上了丹药,还封了位得到高人做了国师,会不会是丹药服多了劳累过度?”楚四海笑得有些猥琐。 “大齐皇帝迷上丹药对大齐可不是个好兆头,对咱们就是好消息,经过此役我们应该修养生息秣兵厉马,一统天下。”欧阳雄的声音忽然起,欧阳雄两眼发光的看着两人,“如果有昨晚的那种震天雷,何愁天下不能一统!我已经让军器所找了些震天雷来试试,让他们试着做一下昨晚的那种震天雷。” 周嘉看着欧阳雄的眼神心想:还是鱼儿英明,那东西太让人着迷、欧阳将军想建功立业,陛下更想开疆扩土一统天下,眼看齐军就要败了,那些东西以后不能再用了省得露了痕迹。” 城楼上的战鼓忽然擂响,周嘉看到云参将和一位身材高大的将领,骑着马带着人马出了城,战鼓雷鸣,齐军却丝毫不见动静。 云参将大喊道:“杨大将军,是不是粮草被烧了,没饭吃没力气出来打啊?”后面的军士接着大喊起来。 大齐的帅帐里,有性急的将领问道:“大将军,今早的补给到如今都没送达,咱们的粮草是不是真的被大雍的细作烧毁了?” “咱们的杨大将军已经派斥候已经查看去了,等今晚就有消息。”齐太子看着那些将士微笑着说道。 有的将士低着头不去看太子,有的将士却冲着太子频频示好,杨怀义冷眼看着这些,沉声说道:“外面大雍兵将在叫阵,哪位将士愿意上前迎战?” 片刻沉默后,一个粗豪的将领站了起来,粗声粗气的抱拳施礼道:“末将愿往。” 杨怀义深深的看了那些将领一眼,颔首道:“去吧!” 粗豪将领出了帅帐,接过亲兵递来的狼牙棒提着上了马,策马冲了上去二话不说举起狼牙棒就砸,锵的一声,云参将身旁的高壮将领举起偃月刀格开了粗豪将领的狼牙棒,反手横扫刀锋掠过粗豪将领的面门,敌我双方,一个勇猛,一个武艺高强勇武有力,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十几个来回后,粗豪汉子的狼牙棒被偃月刀击飞,人也被斩于马下。 “大胜、大胜······”城头上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375喜讯 等欢呼声结束后,周嘉和楚四海看着欧阳雄都竖起了拇指,楚四海笑道:“欧阳将军,这位参将功夫不错,齐军粮草已断应该会退兵了吧?” 欧阳雄望着远处的齐军营帐眼含忧虑,“还不能放松警惕,还得加紧防备齐军。” 楚四海点头赞同:“常言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小心点好。” 周嘉想到李虞已经回家,冲着楚四海和欧阳雄拱手道:“将军,大掌柜我也告辞回城去了。” 楚四海叫住了周嘉,“周大人,我也不在这耽搁欧阳将军了,我俩一起走。” 周嘉和楚四海告别欧阳雄下了城头,走到马车前,周嘉看着楚四海问道:“大掌柜,可知道青州的战事如何?” 说起青州的战事,楚四海心里有点隐隐的担忧,看着周嘉摇了摇头,“青州近日的战况如今我也不清楚,就这两日应该就有消息了。” 周嘉看着楚四海的神色觉得不容乐观,拍拍楚四海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云州也要告捷,有可能青州战事也已告捷。” 楚四海想想也是,冲着周嘉拱手笑道:“借您吉言。”两人拱手道别分头上了马车各自往回走。 上车后钱先生看着周嘉脸上路出了宽慰的笑容,“大人,依我看齐军用不了几时就会拔营,如今齐军粮草已绝,如果前方有将领和欧阳将军来个两头夹击,把杨怀义和齐太子一锅端了那就太妙了。” “是啊!可是从哪里找大军两头夹击,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周嘉看了一眼这些日子瘦了不少的钱先生,“先生这些日子受累了。” “您也辛苦,”钱先生说着搓了搓脸,笑了一下,“嗐!等齐狗撤军滚蛋,我得好好睡他一觉。” “好好睡一觉再让刘婆子炖汤给你补补。”周嘉笑着说道。 吉祥听着扭头看着周嘉,指着自己的脸,“老爷,你看我都瘦了我也要补补。” 周嘉看着他笑道:“好,都补补,铁柱也瘦了。” 大家说笑着的回了府衙,周嘉从车上跳下就朝后衙飞奔,守在府门口的府兵甲看着周嘉的背影笑道:“知府大人八成是知道知府夫人回来才跑那么快的。” 府兵乙点头同意,“是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对媳妇这么好的知府老爷。” 对媳妇好的周大人已经坐在了炕沿上,看着熟睡的媳妇想着,等齐军滚蛋了,鱼儿再也不会累的疲惫不堪的了。 周嘉坐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站在游廊上看着灰暗的天心想快要下雪了,“老爷,”周嘉听到如意的叫声,转头就看到如意手里提着两个大号旅行包,一脸喜气的走了进来。 如意喜气盈盈地看着周嘉笑道:“老爷,楚峰掌柜送来的,他还说阿青少爷考了头名解元,已经和钱庄的车队一起去京都赶考去了,这些东西是姑奶奶请他们带来的。” “哈哈哈!不错!不错!”周嘉听后激动的笑了起来,一连说了两个不错,“这小子不错,是个勤奋上进的,看来真的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什么不错啊?是不是有阿青的消息了。”周嘉的笑声惊醒了李虞,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俩问道。 周嘉激动的抓住了李虞的手,喜不自禁的喊了起来,“鱼儿,阿青考中了头名解元。” 如意也冲着李虞道喜:“恭喜夫人、贺喜夫人,阿青少爷中了头名解元。” “真的吗?”李虞又惊又喜的看着两人,只见两人不停的点头。 周嘉指着如意提着的两个旅行包,“真的,你看还带了信来。” “如意,快把包给我看看,信上写了什么?”李虞笑嘻嘻的说着,接过了如意递来的包,提着进屋打开包,就看到里面装了毛皮褂子、毛衣、衣裳、鞋子还有几双皮靴,最后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打开后看到了里面的信,一共有三封信,一封是招财写的,一封是李青写的,还有一封是李梅的。 李虞笑着把招财的信递给了周嘉,“招财肯定写的报喜信。” 说着拆开了李青的信,只见上面开头就写着想姐姐,姐夫还想小阳儿,后面才是报喜的话,接着就是李梅让带的话,还有他对李凤岐的评价,李虞看完后把信给了周嘉。 拆开李了梅的信,前面和李青写的差不多,后面写的是李梅夫妻对来娣的失望,还有叮嘱自己和周嘉不得帮扶来娣和他那位夫婿,到最后才干巴巴的写了一句,十月初八来娣成亲。 李虞看后心想:看来来娣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姑母的心,连她大喜的日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的一句,十月初八就是今日啊!都这个时辰了,来娣已经欢天喜地的嫁去自己喜欢的男子家了! 周嘉看完李青的信,对李虞说道:“鱼儿,照阿青看来这位李凤岐对来娣表妹是利用之处多、喜爱之意少,我记得这位小表妹以前挺懂事挺伶俐的,这才几年不见怎么就糊涂成这样了呢?” 李虞想了一下,“她现在的想法已经不能以常理来论了,她如今就像是入了幻境,她已经迷失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蒙住了双眼也捂住了耳朵,不愿听也不愿去想,等她的幻境碎了,如果这李凤岐是头中山狼·······” 周嘉点头道:“这种人多半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写信给阿青让他要防着这个李凤岐。“ 李虞看着笑了一下,“好,等会儿就写信请楚掌柜帮忙带给阿青,你怎么没去衙门办公,是不是齐军要退兵了?” “嗯!”周嘉走到李虞身边坐下,把城头上看到的告诉了李虞,伸手握住了她放在几上的手,鱼儿的手温暖而柔软周嘉觉得连心里都暖暖的,“鱼儿,我在想,等战事结束后安稳下来我就辞官,我们回通州开间书院教两三顽童,过清闲自在的日子,你看怎么样啊?” 李虞听后有些感动,知道自己这两次帮军中办事让他担心了,可自己有空间逃生的事也是不能对他说的,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让他自己决定。 376变了样的西城窝棚 李虞看着周嘉,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认真的说道:“小喜,如果你厌倦了过这样的日子我们就辞官回去,如果你是因为我这两次帮军中办事,让你担心我的安危才有这个想法的,那就大可不必,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明白,我有你和阳儿在家等着我,我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周嘉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李虞,“你要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我答应你,不过你们对齐军的猜测我倒是有别的看法。” “哦!你说来听听。”周嘉正襟危坐的看着李虞。 “你想想,你说从云州到大齐要两个多月的路程,就算大齐的补给立刻从大齐出发也来不及,齐军这两个月吃什么?十几万大军难道坐等饿死吗?你们估计齐营里还有两日的口粮,就算箭矢不够了其他的武器应该也还有,如果杨怀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把粮草被毁的消息告诉那些士卒,蛊惑他们只要打进城里就会有粮食吃,就不会饿死在返回大齐路上,赢了还会有军功封妻萌子,如果这样云州恐怕还要面临一场恶战。” “是啊!我怎么忘了人在讥寒交迫之下,为了生存就会泯灭人性化身成为无恶不作的恶魔,难怪欧阳雄说还要加强防备,术有专攻、文武有别是我太乐观了,我这就回衙门让他们加紧防备,回来还得去西城转一圈,等会儿我回来接你去西城看看,你去吗?” “好,我在家等你。”李虞笑着应道,看着他和吉祥大步走了,转身回去翻看着李梅给自己和周嘉做的衣服,还有阳阳的小袄小棉裤和棉拖鞋,又把李梅的信看了一遍,从信里面感受到了李梅面对来娣时的心里历程,从愤怒到伤心失望再到力不从心直至放任自流,如今来娣也如愿嫁给了李凤岐,不知来娣一意孤行甚至伤了爹娘的心才换来的婚姻,是否真的如她想象中得美好? 周嘉到了东城墙,见民夫正在把箭矢和擂石,还有些竹竿往城头上搬,爬到城头上见将士们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远处的齐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周嘉放下心来回家接上李虞去了西城。 马车走到巷子口,李虞下车后就发现那些臭水坑已经不见了,巷子李铺上了青石板路,巷道两旁的住户也打开了房门,有的还在门口摆上摊子做了小吃食来卖,见到周嘉得马车经过都站起来冲着马车行礼。 从他们的动作和神态里看得出来,他们对周嘉很敬重,李虞看在眼里也为周嘉感到了骄傲自豪,笑着对周嘉说道:“周大人不错哦!” 周嘉看着李虞眼睛闪着亮光,“你再进去看看,满意不满意?” “嗯!等进去了我好好看看。”李虞郑重其事的应道。 走进了西城窝棚的位置,原本臭哄哄、脏乱不堪的窝棚不见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排的小宅院,统一的青砖瓦房,门口干净整洁,角落的地方还有两口水井,水井旁还砌了水槽安放了青石板,听到响动从屋里出来查看的人,看见马车都连忙行礼,在这一带巡逻的刘毅见周嘉的马车来了也上前见礼。 周嘉指着那些小院,“一栋宅子里面正房和厢房一共有七间,一间隔成了两个小厨房,房间没咱们的大,不过还算宽敞明亮。还有,每一排宅子的打头处都修建了茅厕,就照你在螺髻山下庄子上的办法,一间男子的一间女子的,隔成了小间放置了水缸,一排宅子每一户的人家轮流打扫。” 李虞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一个院子里住了几户人家啊?” 周嘉指着刘毅道:“老刘,你来说说。” “回夫人,如今这一片安置了原本的那些人家,还有临山县的难民和附近乡镇坚壁清野后进城的百姓,一个院子里住有三户人家,其他的都住进了城里的那些废置宅子,魏家的那些铺子还有客栈、宅子,都住满了了人,您看咱们城里没有人住在屋檐下,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 刘毅迟疑了一下,“唯一不好的就是临山过来的的百姓,有的人家出来的匆忙带出来的粮食快要吃完了,也没有银子买米吃,听说有几家一天只喝一顿糙米稀饭,说是稀饭其实连人影子都照得出来。” “这样啊!”李虞想到了地窖里和空间里的那些粮食,对刘毅说道:“你去统计一下,揭不开锅的有几户人家一共有多少人口?统计好就拿去交给钱先生,我回去和你们老爷商量个办法出来,尽快给你消息。” “刘毅替那些百姓多谢夫人,也替汉民谢谢大人和夫人,兵荒马乱的还让他给孩子们上课,没有那些钱他们日子也难了。”刘毅感激的行礼道。 李虞摆摆手,“你也不用客套,等我们商量好就请钱先生把消息告诉你。” 刘毅兴冲冲的统计揭不开锅的人家去了。 两人在里面逛了一圈,见里面井然有序就转身往回走,上了马车,周嘉对李虞说道:“鱼儿,现在粮食都要先给那些将士们,整整一个冬季恐怕没那么多粮食供给那些百姓。” “你忘了我们刚收了那么多粮食,加上谷雨大伯还给我们的也能养活一些人了,实在不够,”李虞坐到周嘉身旁,看着周嘉狡黠的笑着,“你忘了还有王家,田家那些逃走了的大户啊!兵荒马乱的谁知道粮食哪里去了。” 周嘉看着李虞宠溺的笑了,“你呀!都依你,那田家已经被楚四海一锅端了,依我看就先用王家的粮食,用府衙的名义给那些吃不起饭的百姓发粮。” “好,先用王家的,你知道他家的地窖在哪里吗?”李虞看着周嘉。 “地窖倒是小事,不外乎那几个地方今晚让如意去探一下就知道了,我主要考虑的是,我们不能让那些百姓就这样把粮食领走,这样会养成一种惰性,我想让他们帮忙打扫街道,接下来齐军退兵后要休整城墙,还有那些被坚壁清野了的人家的重建。”周嘉拍手笑道,“对,就让他们来做工,我们再按照他们做工的量来分发粮食。” 李虞心想,这不就是后世的以工代赈吗! “你这法子不错,就照你说的办,今晚让如意去查探清楚,悄悄地把粮食弄出来。” “好!”周嘉叹了口气,“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平安度过?” 李虞听周嘉说后,也想去看看这个时代的将士是如何作战的,看着周嘉小声说道:“小喜,我想去城头上看看今晚杨怀义会不会狗急跳墙。” 368一箭定胜负 周嘉想起欧阳雄说起震天雷时狂热的眼神,担心的看着李虞叮嘱道:“鱼儿,如果战事吃紧,你要帮忙的话千万别让人发现了那些土炸弹是出自你手,我觉得你的担心是正确的,万一他们以为你还有更厉害的武器没使用出来,想对你不利,用我和阳儿或者阿青他们来威胁你,到时候怎么办?” 李虞知道周嘉说的是实情,最可怕的不是鬼怪是人心,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如意和吉祥也用了不少了,地窖里还有一些也不多了,今晚我悄悄的去不会让人发现,如果战事不吃紧我就不拿出来用,等结束后拿去倒沟里就没事了。” 坐在车椽子上的吉祥忽然站了起来,“老爷,夫人,西城头有报警的钟声,西城头有敌袭。” “调转车头去西城门,”周嘉和李虞都走到了车厢门口,那密集的警钟仿佛敲在了几人的心上,“杨怀义果然狗急跳墙分散兵力攻打西城门,糟了,西城应该没有多少守军。” “你们回去,”李虞果断的跳下了马车,“吉祥送老爷回衙门,我去城头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周嘉也跟着李虞跳下了马车,李虞停下来看着他道:“周嘉,你乃知府不回去派遣府兵前来助阵,跟着我去城头干嘛?”李虞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了。 “快回府衙。”周嘉只得跳上马车。 李虞飞奔到城门口在转角僻静处取出了那张强弓和手弩箭矢背在身上,几个纵步跃上了城头,只见城下已是大兵压境,原来杨怀义虚晃一枪转战到了西城门。 李虞见城头上一排排弓箭手在盾牌中间林立,张弓搭箭,箭如骤雨一般落入了冲在前面的齐军阵营,大片齐兵中箭倒地。 齐军的弩兵迅速赶到,在步兵盾牌的掩护下上前对准城头发射,城头的躲避不及的士卒中箭倒地,受伤的兵士身上带着箭矢还在咬牙还击。 城下的齐军前仆后继往城墙冲,密密麻麻的齐兵扛着云梯,抬着弩床朝着城墙飞奔而来。 一面大大的红底黑字的杨字帅旗插在战车上迎风招展,战车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威猛男子,只见他身穿玄色铠甲,头戴同色插了暗红色帽缨的首铠,手握长刀威风凛凛的站在战车上,指挥着齐军,战车旁还有一匹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凡品的枣红色骏马,城下的齐军看到战车士气高昂战鼓雷鸣。 紧接着一群推着一根巨大撞木的齐军士卒,从军阵里走了出来,朝着城门的方向奋力前行,李虞知道这是用来撞击城门用的。 李虞站在剁口看着战车上的大将心想,这位将军仪表不凡的大将大概就是杨怀义了吧?如果真的是他,连杨怀义都亲自上阵参站,看来齐军是决心背水一战。 李虞看着他眯了一下眼睛,决定不管他是不是杨怀义,就用他来威慑齐兵。 李虞看着战车上飘扬的旗帜和大将随风飘动的暗红色帽缨,测试出了风向和速度,快速移动找到最佳射击位,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挽弓搭箭对准了他的脸,黑沉沉的羽箭‘嗖’的一声破空而出,李虞看到那簇暗红色的帽缨往后仰倒,倒下了战车。 李虞扔掉弓端起了放在剁口的手弩,动作一气呵成,手弩对准推着撞车冲向城门的齐兵扣动了机括,哒哒··几声轻响过后撞车停了下来···· 这时城楼上的旗兵挥舞着旗帜指向战车,高声喊叫起来,“杨怀义被斩杀了,杨怀义被斩杀了。” 一息间,城头上的将士看着空空如也的战车齐声高喊,“杨怀义被斩杀了,杨怀义被斩杀了·····” 冲到城墙下的齐军回头见那高高的战车上空无一人,战车旁的枣红马儿跪在地上朝天哀鸣,齐军的士气顿时被砸落在尘埃里。 带兵赶到西城头的欧阳雄振臂高呼,“出战、杀,杀,出战、杀敌······”大雍将士士气如虹,城楼上响起了振奋人心的密集鼓点声,城头上万箭齐发,步兵抱起擂石朝齐军砸去,齐军抱头鼠窜,城头下城门洞开一队队骑兵策马冲了出去······· 大雍将士喊杀声震天,齐军兵败如山倒,士卒将领四散逃窜,天黑时,一场大战结束,大雍大获全胜。 翻遍了齐营齐太子却遍寻无果,有人说齐太子和杨怀义意见不合,早就带着跟随他的人逃跑了。 欧阳雄派兵前往临山县,收复失地。 云州城一片欢呼之声,有人放起了爆竹,欢呼雀跃的人们把爆竹作坊的爆竹抢购一空,紧闭的房门打开了邻里互相道贺,到处都是喜悦的爆竹声。 楚四海在爆竹声中来到周嘉的签押房,看着周嘉哈哈大笑道:“恭喜周大人、贺喜周大人,云州大捷,您夫人不愧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夫人,有万夫不挡之勇,轻而易举的消除了一场恶战,四海觉得应该好好的庆祝一番,周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同喜、同喜,”周嘉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谦虚的回礼,“大掌柜缪赞了,哪有你说的那样神勇,眼下城里城外需要你我的事务还挺多的,损毁的城墙和民房都需要修葺重建,庆祝之事缓些日子再办也来得及。” 楚四海想想觉得也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他大胜喜悦的心情上,添上了一丝苦涩之意,叹了口气,“也是,我回去还得派人去螺髻山看看,派出去的密卫怎么还没回来报信,沈将军叔侄是不是都遇难了?” 周嘉也叹气道:“是啊!沈夫人还在等着沈将军的消息呢!听说她也派了家将去寻找沈将军的消息了,我想再过几日应该会回来了吧!” 楚四海呆不住了,急匆匆的向周嘉告辞,“我先回去派人查看一下,周大人再会!” 周嘉看着楚四海急匆匆的走了,笑着摇了摇头,出门叫上书吏往城头去了。 如意和吉祥两人在全城欢庆胜利的当口去了王家,看到王家的两个护院放完爆竹在屋子里划拳喝酒,两人摸进院子在外院的柴房找到了王家的地窖,打开后看见里面堆满了粮食和栗米,两人开始搬运起来。 369贼公贼婆,伺候谁 夜深后,李虞夫妻俩也跟着两人去了王家地窖,看着一身裋褐紧张激动的周嘉猫着腰钻进了地窖,嘻嘻笑着拍了他一下:“小喜,咱们夫妻像不像劫富济贫的贼公贼婆?” 周嘉看看只露出一个眼圈在外的李虞又看看自己,紧张激动的点头,“嗯!还真像那么回事。” 李虞听后心里乐个不停,当摸到那些麻袋里装的那些栗米,李虞忽然想到自己在齐营里摸到的那些栗米,当时的心情真的难以描述,‘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巴掌,不停的摇头,怎么就没反应过来给烧了呢?手里有个绝世宝贝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周嘉三人听到响声,吃惊的看向了李虞,“夫人,怎么了?” “呵呵!有虫子咬我。” 吉祥和如意看了一下地窖里,一脸茫然,这下面也有蚊虫吗?夫人说有肯定就有。 李虞摸着发疼的脸讪讪笑着,“咱们趁着爆竹声快搬吧!等护卫酒醒了就没这么便当了。” “对,快搬吧!”周嘉扛起一袋粮食,如意和吉祥也扛上走了,等到牛车装满,李虞趁三人送粮回去的时间,快速触动麻袋把粮食全都存放进了空间,跑到护卫睡觉的门口,捏着鼻子大喊了两声,“走水了,走水了。” 听到两人的响动才转身跑了,回去对几人说道:“咱们不能再去了,王家的护卫已经发现了。” “唉!该早点动手的。”吉祥垂头丧气的说道。 “是啊!”周嘉摸着下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风鸣镇一栋两进的宅子里,来娣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上,满心欢喜的侧耳倾听外面传来的喝酒划拳声,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口有两个女子小声嘀咕的声音。 片刻后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来娣看到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和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妇人颧骨突出,嘴唇薄薄的,姑娘皮肤白皙、秀美动人怯怯的跟在妇人身后,难道是凤岐刚买的下人,来娣心想,这妇人看着就是个不省心的,这姑娘倒是长的不错,一副娇气的样子会好好干活吗? 叶氏见来娣看着自己姑侄俩眼珠子转来转去,干笑道:“侄媳妇,你还认不得我吧?我是凤岐大伯母,你们成亲凤岐请我来帮忙照管一下的。” 来娣恍然大悟,满脸讥讽的看着叶氏和那姑娘,原来就是那位把凤岐和老祖母赶出了家门的大伯母啊!什么凤岐找她来帮忙,我看八成是她见凤岐如今出息了,又巴巴的贴上来了倒是真的。 想到这里,来娣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哦!那辛苦大伯母了,”说着又好奇的看向了叶氏身边的那个姑娘,“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大伯母家的妹妹吗?” 叶氏毫不在意来娣的神色,乐呵呵的把那姑娘推到来娣跟前,“侄媳妇也觉得凤儿长得好啊!嘻嘻!这是我娘家侄女凤儿,婆婆说你们成亲后凤岐要去京都应考,怕你们在路上无人照顾,让凤儿和你们一起去一路上好照顾你们。” 娘家侄女!来娣看着叶凤羞答答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想叶凤虽说不是堂妹却是叶氏的侄女,长得又不错怎么会甘心来家里座下人的活计? “大伯母,我们怎么好意思让叶姑娘来伺候我们,洗衣做饭的小事我自己就会做,再说我们去京都三两年也回不来,以叶姑娘这个年纪和我们一起走会耽误她的。” 叶氏看着来娣心想:果然是乡下来的啥都不懂!也不想想,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难道是来伺候你这个乡下妞的?当然是来伺候我们未来的进士老爷了。 叶氏用轻视的眼神瞥了一眼来娣,脸上带着假笑,“侄媳妇果然是个心善之人,你放心,不会耽误的,老太太说了凤岐是要去考进士老爷的,怕她年纪大了跟着去京都,万一在路上有个好歹就要耽误了凤岐的前程。老太太和凤岐都和我说好了,我把老太太接回家尽孝,凤儿跟去京都伺候你们。” 叶氏走到来娣跟前拉着叶凤儿的手,笑眯眯的看着来娣,“侄媳妇,你不知道以前凤岐他爹娘在世时,还说过凤儿和凤岐是天生一对呢!嘻嘻····凤儿来伺候你们,侄媳妇,你看在大伯母的面子上,以后可要多关照我家凤儿,不要让人欺负了我家凤儿。” 来娣看着叶氏,还没想明白叶氏接老太太回去尽孝和叶凤儿有什么关系,又听到叶氏得意的说李凤岐和叶凤儿是天生一对,如今来伺候你们别欺负了她,来娣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叶氏和一脸娇羞的叶凤,明白了叶凤儿来伺候谁的。 来娣气得握紧了拳头,脸色发白的看着叶氏和叶凤儿姑侄俩,心想:凤岐怎么都没和我提起过,到底是老祖母和叶氏商量好的,还是叶氏故意挑拨离间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叶氏上前推开门,看到两个儿子搀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凤岐走到了门口。 李家兄弟对叶氏说道:“娘,堂弟醉了。” “哎哟!凤岐怎么醉成这样了啊!赶紧扶到床上躺着。”叶氏笑眯眯的指着布置的喜气盈盈的大红婚床。 李家兄弟把李凤岐扶到床上躺下后,涨红着脸垂头走了出去,叶氏拉住想上前帮忙的叶凤儿,“凤儿,我们也走了,别耽搁了凤岐和侄媳妇的洞房花烛。” 来娣看着叶氏笑嘻嘻的出门走了,起身关好了房门,回到床前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凤岐,拍了他几下,“凤岐,凤岐,你醒醒,去洗漱一下。” 李凤岐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来娣,挥舞着手,“喝、喝····”嘟囔着四仰八叉的又睡了过去。 来娣跌坐在椅子上,觉得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从来没见过阿青喝得醉醺醺的,读书人怎么会如此不知节制? 来娣幽怨的看着酒气熏天呼呼大睡的李凤岐,低声说着:“你别睡啊!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怎么能这样子,你告诉我,那个叶凤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377一箭定胜负 周嘉想起欧阳雄说起震天雷时狂热的眼神,担心的看着李虞叮嘱道:“鱼儿,如果战事吃紧,你要帮忙的话千万别让人发现了那些土炸弹是出自你手,我觉得你的担心是正确的,万一他们以为你还有更厉害的武器没使用出来,想对你不利,用我和阳儿或者阿青他们来威胁你,到时候怎么办?” 李虞知道周嘉说的是实情,最可怕的不是鬼怪是人心,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如意和吉祥也用了不少了,地窖里还有一些也不多了,今晚我悄悄的去不会让人发现,如果战事不吃紧我就不拿出来用,等结束后拿去倒沟里就没事了。” 坐在车椽子上的吉祥忽然站了起来,“老爷,夫人,西城头有报警的钟声,西城头有敌袭。” “调转车头去西城门,”周嘉和李虞都走到了车厢门口,那密集的警钟仿佛敲在了几人的心上,“杨怀义果然狗急跳墙分散兵力攻打西城门,糟了,西城应该没有多少守军。” “你们回去,”李虞果断的跳下了马车,“吉祥送老爷回衙门,我去城头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周嘉也跟着李虞跳下了马车,李虞停下来看着他道:“周嘉,你乃知府不回去派遣府兵前来助阵,跟着我去城头干嘛?”李虞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远了。 “快回府衙。”周嘉只得跳上马车。 李虞飞奔到城门口在转角僻静处取出了那张强弓和手弩箭矢背在身上,几个纵步跃上了城头,只见城下已是大兵压境,原来杨怀义虚晃一枪转战到了西城门。 李虞见城头上一排排弓箭手在盾牌中间林立,张弓搭箭,箭如骤雨一般落入了冲在前面的齐军阵营,大片齐兵中箭倒地。 齐军的弩兵迅速赶到,在步兵盾牌的掩护下上前对准城头发射,城头的躲避不及的士卒中箭倒地,受伤的兵士身上带着箭矢还在咬牙还击。 城下的齐军前仆后继往城墙冲,密密麻麻的齐兵扛着云梯,抬着弩床朝着城墙飞奔而来。 一面大大的红底黑字的杨字帅旗插在战车上迎风招展,战车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威猛男子,只见他身穿玄色铠甲,头戴同色插了暗红色帽缨的首铠,手握长刀威风凛凛的站在战车上,指挥着齐军,战车旁还有一匹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凡品的枣红色骏马,城下的齐军看到战车士气高昂战鼓雷鸣。 紧接着一群推着一根巨大撞木的齐军士卒,从军阵里走了出来,朝着城门的方向奋力前行,李虞知道这是用来撞击城门用的。 李虞站在剁口看着战车上的大将心想,这位将军仪表不凡的大将大概就是杨怀义了吧?如果真的是他,连杨怀义都亲自上阵参站,看来齐军是决心背水一战。 李虞看着他眯了一下眼睛,决定不管他是不是杨怀义,就用他来威慑齐兵。 李虞看着战车上飘扬的旗帜和大将随风飘动的暗红色帽缨,测试出了风向和速度,快速移动找到最佳射击位,慢慢的呼出一口气,挽弓搭箭对准了他的脸,黑沉沉的羽箭‘嗖’的一声破空而出,李虞看到那簇暗红色的帽缨往后仰倒,倒下了战车。 李虞扔掉弓端起了放在剁口的手弩,动作一气呵成,手弩对准推着撞车冲向城门的齐兵扣动了机括,哒哒··几声轻响过后撞车停了下来···· 这时城楼上的旗兵挥舞着旗帜指向战车,高声喊叫起来,“杨怀义被斩杀了,杨怀义被斩杀了。” 一息间,城头上的将士看着空空如也的战车齐声高喊,“杨怀义被斩杀了,杨怀义被斩杀了·····” 冲到城墙下的齐军回头见那高高的战车上空无一人,战车旁的枣红马儿跪在地上朝天哀鸣,齐军的士气顿时被砸落在尘埃里。 带兵赶到西城头的欧阳雄振臂高呼,“出战、杀,杀,出战、杀敌······”大雍将士士气如虹,城楼上响起了振奋人心的密集鼓点声,城头上万箭齐发,步兵抱起擂石朝齐军砸去,齐军抱头鼠窜,城头下城门洞开一队队骑兵策马冲了出去······· 大雍将士喊杀声震天,齐军兵败如山倒,士卒将领四散逃窜,天黑时,一场大战结束,大雍大获全胜。 翻遍了齐营齐太子却遍寻无果,有人说齐太子和杨怀义意见不合,早就带着跟随他的人逃跑了。 欧阳雄派兵前往临山县,收复失地。 云州城一片欢呼之声,有人放起了爆竹,欢呼雀跃的人们把爆竹作坊的爆竹抢购一空,紧闭的房门打开了邻里互相道贺,到处都是喜悦的爆竹声。 楚四海在爆竹声中来到周嘉的签押房,看着周嘉哈哈大笑道:“恭喜周大人、贺喜周大人,云州大捷,您夫人不愧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夫人,有万夫不挡之勇,轻而易举的消除了一场恶战,四海觉得应该好好的庆祝一番,周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同喜、同喜,”周嘉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谦虚的回礼,“大掌柜缪赞了,哪有你说的那样神勇,眼下城里城外需要你我的事务还挺多的,损毁的城墙和民房都需要修葺重建,庆祝之事缓些日子再办也来得及。” 楚四海想想觉得也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他大胜喜悦的心情上,添上了一丝苦涩之意,叹了口气,“也是,我回去还得派人去螺髻山看看,派出去的密卫怎么还没回来报信,沈将军叔侄是不是都遇难了?” 周嘉也叹气道:“是啊!沈夫人还在等着沈将军的消息呢!听说她也派了家将去寻找沈将军的消息了,我想再过几日应该会回来了吧!” 楚四海呆不住了,急匆匆的向周嘉告辞,“我先回去派人查看一下,周大人再会!” 周嘉看着楚四海急匆匆的走了,笑着摇了摇头,出门叫上书吏往城头去了。 如意和吉祥两人在全城欢庆胜利的当口去了王家,看到王家的两个护院放完爆竹在屋子里划拳喝酒,两人摸进院子在外院的柴房找到了王家的地窖,打开后看见里面堆满了粮食和栗米,两人开始搬运起来。 378贼公贼婆,伺候谁 夜深后,李虞夫妻俩也跟着两人去了王家地窖,看着一身裋褐紧张激动的周嘉猫着腰钻进了地窖,嘻嘻笑着拍了他一下:“小喜,咱们夫妻像不像劫富济贫的贼公贼婆?” 周嘉看看只露出一个眼圈在外的李虞又看看自己,紧张激动的点头,“嗯!还真像那么回事。” 李虞听后心里乐个不停,当摸到那些麻袋里装的那些栗米,李虞忽然想到自己在齐营里摸到的那些栗米,当时的心情真的难以描述,‘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巴掌,不停的摇头,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全给烧了呢?完全可以弄一点进去嘛!手里有个绝世宝贝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周嘉三人听到响声,吃惊的看向了李虞,“夫人,怎么了?” “呵呵!有虫子咬我。” 吉祥和如意看了一下地窖里,一脸茫然,这下面也有蚊虫吗?夫人说有肯定就有。 李虞摸着发疼的脸讪讪笑着,“咱们趁着爆竹声快搬吧!等护卫酒醒了就没这么便当了。” “对,快搬吧!”周嘉扛起一袋粮食,如意和吉祥也扛上走了,等到牛车装满,李虞趁三人送粮回去的时间,快速触动麻袋把粮食全都存放进了空间,跑到护卫睡觉的门口,捏着鼻子大喊了两声,“走水了,走水了。” 听到两人的响动才转身跑了,回去对几人说道:“咱们不能再去了,王家的护卫已经发现了。” “唉!该早点动手的。”吉祥垂头丧气的说道。 “是啊!”周嘉摸着下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风鸣镇一栋两进的宅子里,来娣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上,满心欢喜的侧耳倾听外面传来的喝酒划拳声,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口有两个女子小声嘀咕的声音。 片刻后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来娣看到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和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妇人颧骨突出,嘴唇薄薄的,姑娘皮肤白皙、秀美动人怯怯的跟在妇人身后,难道是凤岐刚买的下人,来娣心想,这妇人看着就是个不省心的,这姑娘倒是长的不错,一副娇气的样子会好好干活吗? 叶氏见来娣看着自己姑侄俩眼珠子转来转去,干笑道:“侄媳妇,你还认不得我吧?我是凤岐大伯母,你们成亲凤岐请我来帮忙照管一下的。” 来娣恍然大悟,满脸讥讽的看着叶氏和那姑娘,原来就是那位把凤岐和老祖母赶出了家门的大伯母啊!什么凤岐找她来帮忙,我看八成是她见凤岐如今出息了,又巴巴的贴上来了倒是真的。 想到这里,来娣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哦!那辛苦大伯母了,”说着又好奇的看向了叶氏身边的那个姑娘,“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大伯母家的妹妹吗?” 叶氏毫不在意来娣的神色,乐呵呵的把那姑娘推到来娣跟前,“侄媳妇也觉得凤儿长得好啊!嘻嘻!这是我娘家侄女凤儿,婆婆说你们成亲后凤岐要去京都应考,怕你们在路上无人照顾,让凤儿和你们一起去一路上好照顾你们。” 娘家侄女!来娣看着叶凤羞答答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心想叶凤虽说不是堂妹却是叶氏的侄女,长得又不错怎么会甘心来家里座下人的活计? “大伯母,我们怎么好意思让叶姑娘来伺候我们,洗衣做饭的小事我自己就会做,再说我们去京都三两年也回不来,以叶姑娘这个年纪和我们一起走会耽误她的。” 叶氏看着来娣心想:果然是乡下来的啥都不懂!也不想想,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难道是来伺候你这个乡下妞的?当然是来伺候我们未来的进士老爷了。 叶氏用轻视的眼神瞥了一眼来娣,脸上带着假笑,“侄媳妇果然是个心善之人,你放心,不会耽误的,老太太说了凤岐是要去考进士老爷的,怕她年纪大了跟着去京都,万一在路上有个好歹就要耽误了凤岐的前程。老太太和凤岐都和我说好了,我把老太太接回家尽孝,凤儿跟去京都伺候你们。” 叶氏走到来娣跟前拉着叶凤儿的手,笑眯眯的看着来娣,“侄媳妇,你不知道以前凤岐他爹娘在世时,还说过凤儿和凤岐是天生一对呢!嘻嘻····凤儿来伺候你们,侄媳妇,你看在大伯母的面子上,以后可要多关照我家凤儿,不要让人欺负了我家凤儿。” 来娣看着叶氏,还没想明白叶氏接老太太回去尽孝和叶凤儿有什么关系,又听到叶氏得意的说李凤岐和叶凤儿是天生一对,如今来伺候你们别欺负了她,来娣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得意洋洋的叶氏和一脸娇羞的叶凤,明白了叶凤儿来伺候谁的。 来娣气得握紧了拳头,脸色发白的看着叶氏和叶凤儿姑侄俩,心想:凤岐怎么都没和我提起过,到底是老祖母和叶氏商量好的,还是叶氏故意挑拨离间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叶氏上前推开门,看到两个儿子搀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凤岐走到了门口。 李家兄弟对叶氏说道:“娘,堂弟醉了。” “哎哟!凤岐怎么醉成这样了啊!赶紧扶到床上躺着。”叶氏笑眯眯的指着布置的喜气盈盈的大红婚床。 李家兄弟把李凤岐扶到床上躺下后,涨红着脸垂头走了出去,叶氏拉住想上前帮忙的叶凤儿,“凤儿,我们也走了,别耽搁了凤岐和侄媳妇的洞房花烛。” 来娣看着叶氏笑嘻嘻的出门走了,起身关好了房门,回到床前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凤岐,拍了他几下,“凤岐,凤岐,你醒醒,去洗漱一下。” 李凤岐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来娣,挥舞着手,“喝、喝····”嘟囔着四仰八叉的又睡了过去。 来娣跌坐在椅子上,觉得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从来没见过阿青喝得醉醺醺的,读书人怎么会如此不知节制? 来娣幽怨的看着酒气熏天呼呼大睡的李凤岐,低声说着:“你别睡啊!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怎么能这样子,你告诉我,那个叶凤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379刘长民的警告 来娣呆坐在椅子上,看着呼呼大睡的李凤岐直到天亮。 李凤岐从宿醉中醒来,揉着胀痛的脑袋看着床上的大红喜被,才想起自己昨日成亲了,床上没人,来娣已经起床了吗? 李凤岐坐了起来,抬头就看到呆坐在椅子上来娣,奇怪的问:“来娣,你坐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不到床上躺着呢?” 来娣看着他,幽幽的问:“你明明知道昨晚是我们成亲的好日子,你怎么喝成那样?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李凤岐看着来娣哀怨的眼神,也觉得自己不该在新婚之夜酩酊大醉,有些歉疚的看着她,“来娣我不是故意的,能和你成亲我心里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加上他们不停的灌酒一不小心就喝过头了。” 来娣看着他歉疚的样子,心里微暖,想到昨晚叶氏说的那些话又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把叶氏说的那些噼里啪啦的对李凤岐说了一遍,不快的看着他问道:“那个叶凤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伯母打的什么主意。” 李凤岐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看着来娣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烦闷不已,果然是个无知村姑没点眼色,夫君头痛成这个样子她看不到,只知道纠缠那些东西,早知道…… 李凤岐压着心中的烦闷,好声好气的对来娣说道:“你我要去京都赶考,祖母年纪大了不能长途跋涉,她老人家不能没人伺候,祖母说她回大伯母家让大伯母伺候,大伯母说她伺候祖母可以,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凤儿跟着我们一起去京都照顾我们,来娣你放心,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而已。” 来娣撇了撇嘴,想着连凤儿都叫上了还妹妹呢?叶氏的侄女算得上哪门子的妹妹? “你去告诉大伯母,不好让她一个小姑娘随我们一同前往京都,这样会坏了她名声的,如果怕没人照顾我们,我去牙行买个婆子和粗使下人随我们去京都照顾我们,叶凤儿留在家里照顾祖母,我们给她工钱银子。” 李凤岐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指着来娣,“你纯粹就是无理取闹,我和祖母已经答应大伯母了,岂能言而无信,好,既然你不答应,你就留在家里照顾祖母我独自上京赶考。”李凤岐说完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来娣目瞪口呆的看着摔门而去李凤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喃喃自语着,“我不顾一切的嫁给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李凤岐气冲冲的摔门出去后就后悔了,万一她真的留在家里没她一同前往,自己去京都怎么登李青家的门,听说皇上还赐了她表姐家一栋宅子,李青去赶考肯定住在里面,如果住进那里还怕结识不到有身份的人吗? 李凤岐咬咬牙只得转身回去哄劝来娣,进屋看见她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走到她跟前伸出手,对她轻声说道:“走吧!别使性子了,我们还要给祖母、爹娘敬茶。” “我使性子?”来娣失望的拍开李凤岐的手,“你去找你的凤儿妹妹和你一起去敬茶啊!你找我干嘛!你昨晚喝得烂醉如泥,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你反悔还来得及。” 李凤岐抱住她轻声细语的说着,“我放你走了我才要后悔,再说我也不想要什么凤儿风儿的我就要你。” 来娣见他这样子娇羞的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讨厌,····”李凤笑着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三日回门时,来娣告诉李梅她和李凤岐要去京都备考,李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京都备考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一个乡下老妇人又帮不了你,到时候我们就不送你了,你们一路平安、自求多福吧!” 来娣讨好的看着李梅,“娘,您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啊?我想问你要表姐家的住址,到了京都我好去看一下阿青。” “我侄儿就不劳烦你这个外嫁女了,你不是发过誓永远不会找阿青和鱼儿的麻烦吗?大家互不来往麻烦就少了,我已经嘱咐过阿青和小鱼少和你们来往,免得被人利用。”李梅淡淡的说道。 来娣看着李梅,想到来时李凤岐再三交代,只要自己拿到李青的住址和李梅的手信,他就和老祖母说不让叶凤儿一起去京都,想到这些来娣耐着性子求道:“娘,我那就是气头上的话!我们是母女哪有隔夜仇,我错了嘛!” 李梅叹了口气,“唉!你是我生的我不气,你们一路上好好的,跟紧衙门里的人不要偷懒,省得落了单不安全。” 来娣见李梅语气软和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撒娇道:“知道了,娘,您把阿青的住址给我,我去了京都也好去帮着阿青收拾收拾,照顾一下他的饭食,我们有阿青在那,假使有事互相也有个照应。” 李梅气得脸色发白,冷冷的看着来娣,“想找人帮忙就明说出来,说这些光面子话干啥?你和谁学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错了,原来是为了阿青的住址你才认错的,你走吧!”说着转身出门走了,招娣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猪哥看着来娣翻了个白眼,“二姐,你就是个白眼狼,娘一早起来煮了你爱吃的东西,你回来就惹娘生气,我不理你了。” 说完跑到堂屋向刘长民告状,“爹,二姐回来就惹娘生气,娘脸都气白了。” 刘长民听后站起来微笑着看着李凤岐,“凤岐,你把你来娣带回去吧!她娘有心悸的毛病生气起来容易犯病,我老刘家就是个土里刨食的人家帮不了你们,我们也不想拖累你们,以后大家就少走动一些,我那丫头小时吃的苦多了,性子有些不好,你是个读书人要多担待一点。” 刘长民看着李凤岐,又冷声说道:“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我那闺女如果有啥不好的你告诉我,我会亲自管教她,如果她在你李家有个一差二错的我是不会答应的。” 李凤岐被刘长民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知道刘长明是在敲打自己,中举后的这些日子,从那些举人老爷闲谈中,李凤岐更加清楚走仕途有靠山和无靠山的区别。 380流血流泪的伤兵 李凤岐不敢冲刘长民做脸色,依然恭敬的冲着刘长民躬身行礼:“小婿谨遵岳父教诲,小婿告辞了。”说完才转身往外走,来娣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来娣上了车,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凤岐,“凤岐你别生气,等娘心里的气气过了,我再来问她。” 李凤岐看了一眼来娣,“罢了!你不是说你表姐很喜欢你嘛!回去写封信给她问她一下,咱们落下京都通州会馆的地址,等我们去了京都也能收到回信,等我们到京都你表姐的信也就到了。” “那叶凤儿你怎么和祖母说,祖母会答应吗?”来娣念念不忘叶凤儿的事。 终归是个眼界窄的,眼界宽晓事的怎么会把凤儿留家里伺候老祖母,李凤岐淡淡的笑道;“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回去我就和祖母说把她留在家里伺候她老人家。” 来娣甜蜜的的笑着,靠到李凤岐肩上,“凤岐,你真好,回去我就给表姐写信。” 被来娣两口子念叨着的李虞,和何氏还有一些没有逃走的官员家眷,一起去了给那些伤残将士养伤的帐篷,看望那些伤残的将士。 何氏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兵,被冲上城头的齐军砍断了一条腿,何氏心疼的问道:“孩子,你家是哪里的?怎么这么小的年纪就来当兵了?” 小兵红着脸,“回夫人,我家是广通郡的,我今年十七了,家里的兄长都成家有孩子,我不想我的子侄没了爹我就来了。” “小兄弟你几时回去?我可以帮你找车队,顺道捎上你一起回广通郡。”李虞看着他问道。 小兵听李虞说能把他捎回去,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我这样子就不打算回去了,夫人,能不能请您帮帮忙,帮我把抚恤银子带给我爹娘,他们年纪大了病痛也多,有两个银钱在口袋里也能过两年宽松日子。” 何氏听后抹泪道:“多孝顺的小伙子,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爹娘,爹娘要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营帐里的伤兵听后都伤心难过的垂下了头,有一个断了一只胳膊的伤兵叹气道:“我家里还有媳妇孩子,不回去怕孩子没爹日子不好过,回去吧!只剩一只手干活也不方便,就怕拖累了他们,唉!还不如死了省心,最起码能多得些抚恤银。” 一个瘸腿的老兵听后,愤愤不平的嗤笑道:“你以为朝廷发给你的那些抚恤银,你就能全部拿到手啊?能给你八九成抚恤银的,都算得上是有良心的官老爷了,他娘的,层层克扣最后到那些死难将士家属手里,连半数都没有,吃人血馒头的多着呢!” 一个百户模样的小将看了一下李虞她们,讪讪的喝斥道:“徐瘸子,你又在那胡说八道些啥?还不快干活去。” “我又没有胡说八道,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事。”徐瘸子嘟囔着往外走。 李虞知道他们是故意说给自己这些官员夫人听的,可看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战士,心里又想,凭什么让他们流血又流泪,死了的还要利用他们发一次横财,这种官员还算人吗? 李虞让刘婆子把吃食发到他们手里,和何氏她们出了营帐,大家告别后分头上了车往回走, 李虞靠着车厢闭目沉思,心里想着得为他们做点什么?李虞想到西城荒地下面的那片灌木林,不知到下面还有多宽多长的一片?想到这里,李虞对在车椽子坐着的刘婆子说道:“刘阿婆让阿威把车赶到了衙门的仓房处。” “是,夫人。”刘婆子把李虞的话告诉了阿威,阿威笑着问对刘婆子:“不知如意哥和吉祥哥两人把那些粮食换发完没有?” 刘婆子笑着说道:“应该快了吧!我看到城墙上站满了干活的人,听那些人老的说活了这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逃荒没挨过饿。” “都以为还得打些日子呢!”阿威笑道。 府衙仓房里,如意看着仓里的粮食觉得奇怪,这些粮食换工已经换发了这么多出去,怎么还没发完,拉着吉祥一脸神秘的指着那些麻袋道:“吉祥,这仓库里面恐怕住有五通神,你记不记得那晚我们没搬多少粮食回来啊?怎么换发了两三天了,还没换发完?” 吉祥看着那些粮食,“嗯!是有些奇怪,老人常说家有五通神吃穿不用愁,”吉祥双手合十拜拜,“但愿五通神能把那些灾民的粮食筹够再走。” 如意笑着拍了他一下,“快别贪心不足了,有这么些粮食已经不错了,你看修葺城墙的人也有了,等开春后拿些难民就要回乡了,可怜的是那些伤残了的士卒,有的干脆就不回去了,老爷为了安排这些伤兵都愁死了。” 吉祥一点也不犯愁,“你别担心,夫人和何夫人她们今儿去看那些伤兵去了,等夫人回来会帮老爷想办法的。” 李虞站在仓房门口听着吉祥的话心里暗笑,“吉祥,你咋不请你那个神仙,吹一口仙气帮你把伤兵治好啊?” “呵呵!我就是那样一说,夫人,您来仓房干啥来了?”吉祥笑嘻嘻的问道。 “我来问一下我们荒地那头的那一片灌木林大不大?下雨发大水淹没完了没有?” 如意想了一下,“夫人,上次下大雨差不多淹了一半,您是想买下来开荒吗?” 李虞迟疑了片刻,摇头道:“还没想好,薛婶他们搬完了吗?粮食给他们拉走没有?” “夫人,我知道,”阿威从后面跳了进来,“昨儿一早就拉着粮食回庄子里去了,还有那些鸡鸭,财叔他们说回去就把暖房烧起来,种点菜送城里来省得买菜吃,有多余的还能卖一些,省得做吃山空。您不知道,刘先生也跟着回庄子起来,他还征得了老爷同意,把他爹娘也带去庄子里住了,他说等开春的时候再送回家。” 李虞看着阿威笑道:“你回庄子上去荒地那边的灌木林看看,到下面有多长有多宽?离山脚有多远?看好了就回来告诉我。” 阿威听后高兴的笑了起来,“是,夫人,我最喜欢开荒了,看着看着地就多起来了。” “好,到时候就交给你带着人开荒。”李虞笑道。 381想法,新鲜事 吉祥看着阿威跳了出去,眯着小眼神儿得意的看着如意,“如意小哥,你看吧我就知道夫人从医帐看那些伤兵回来,就能想到办法安置那些不愿回乡的伤兵。” 如意赞同的点头,看向了李虞,“夫人您是想买下那片荒地安置那些伤兵吗?” 李虞摇摇头,“不能由我们出面安置伤兵,具体怎么做还没想好,只是脑子里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我先回去想清楚再说。那些缺粮的难民都来换了粮食吗?” “都来换了,我就是觉得奇怪仓房里的粮食怎么就不见不少,”如意笑着拍了吉祥一下,“我今儿和这小子说,他还在那神啊鬼的!” 李虞心想我空间里的粮食,除了那些粮种都放仓房里了能不多嘛!笑着看了看两人,“没少就成,你们忙我回去了。” 李虞回家后,把心里的想法理顺后提笔记了一下,想到那个叫徐瘸子的老兵,打算去找刘伯让他去找徐瘸子了解一下。 去了外院门口,见刘伯坐在那里拿着细竹蔑编制着什么。 “夫人,您要出门啊?我去套车。”刘伯看见李虞出来,连忙放下手里的竹篾,一瘸一拐的想去套车。 李虞叫住了他,“刘伯你不用套车,我来找你问个事。” “夫人,您说。”刘伯躬身站在一旁。 “你不用这样,”李虞看着这个多礼的老头笑了一下,“我想问问你当初从军队退役时,说过的抚恤银是多少?实际到手的又是多少银子?” 刘伯听后苦涩的笑了笑,“夫人,当初我腿残退役时,上峰说我能领取二十两抚恤银,我也没回家不知家里人到底领了多少银子,不过我后来在青川时听退役回家的伤兵说过,只领取了不到十两银子,听说这还算不贪的,有的地方还只领了五六两。夫人,您打听这事干嘛?” 李虞把徐瘸子的话告诉了刘伯,“我想了解一下是否真的如他所说。” “夫人,这里面的猫腻很多,他也不敢随便和人说起。”刘伯苦笑着说道。 李虞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来找你去医帐找到这个叫徐瘸子的老兵,和他结交一二多了解一点情况再告诉我,顺便打听一下那些不愿回乡的伤兵是否会干农活?” 刘伯惊喜的抬头看了一眼李虞,躬身问道:“夫人,您这是打算帮他们吗?” 李虞看着刘伯惊喜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有这个想法,具体的要和老爷商量以后才能确定,你不要走漏风声,和他们像平常聊家常那样提一下就成,吃饭喝酒的银子我会让如意支给你。” 刘伯乐呵呵的笑着,“夫人,不用支银子,我的月钱银子都放在身边没用过呢!” “哦!那你想不想带回老家去啊?” 刘伯黯然的摇头,“不了,爹娘都走了,家里的兄弟都以为我死了的,我也不回去拖累了他们了。” “你自己做主就成,只要你在家一日我和老爷就不会不管你。”李虞笑道。 刘伯听后躬身行礼:“老奴多谢老爷和夫人。” 李虞实在受不了这个多礼的老头,摆摆手就回了后院,见小玉和谷雨几个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做针线,初冬的阳光不再那么灼人、刺眼,而是变得温和起来,照在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杏花看见李虞回来,站起来看着李虞问道:“夫人,我给您端椅子去,您也歇会儿?”李虞点点头,“去吧!” 小玉笑着抬头望着李虞说道:“夫人,您忙了这么些日子了,是该好好歇歇,泡杯茶吃点零食晒晒太阳,听听街上的趣事。” 李虞笑着点头,“这主意不错,把你们听到的稀奇事讲来听听。” 小玉笑着说:“稀奇事还真有,您坐下我慢慢说给您听。” 杏花把摇椅给李虞端了出来,李虞坐下去躺在摇椅上,看着杏花和谷雨忙碌着, 两人端了一张小几出来,又泡好了茶、端了些糕点、炒花生,南瓜籽,还有松籽出来放在小几上,谷雨还拿了一张薄被给李虞盖在腿上,李虞眯着眼睛靠着摇椅慢慢的摇晃着,享受着初冬暖阳温暖的照耀。 谷雨看了一下眯着眼假寐的李虞,对谷雨笑道:“玉嫂,快说来听听刘阿婆和你说了啥稀奇事?” “性急的丫头,”小玉笑着还没开讲,阳阳和七斤还有小泥鳅几个从后园回来,阳阳在游廊上看到李虞丢下几人跑到李虞跟前,牵住她的手问:“娘,水生哥哥他们回庄子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庄子去住啊?” “你看你,跑得馒头大汗的,”李虞伸手摸摸他背心见背心没湿,才拿帕子给他擦了擦汗,“等明年开春再回去,不然爹爹上衙办公太冷了。” 阳阳拿过李虞手上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就放在李虞手里,“我知道了,那我玩去了。” 李虞看了一眼在游廊上等着的几个孩子,把零食抓了一些放在盘子里给了他,“去吧!别跑到外面去了。” “知道了。”阳阳转身就跑,李虞看着汇合后分了零食,就跑得飞快的几个孩子笑了起来,“还是当孩子好啊!无忧无虑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谷雨听后停下手里的针线,看了一下李虞,“夫人,乖的孩子看着就让人疼,皮的在地上打滚儿撒泼的都有呢!少爷真的是很懂事的了,您不知道村里的那些孩子被惯坏了的,看着就想给他两巴掌。” 小玉抬头笑了起来,“那倒也是,咱们少爷教得多好啊!长得好、懂事有礼看着就让人喜欢,不像有的人家把孩子惯得不像话,我娘家以前住的那村有一户人家,有个叫宝贵的孩子他家就他一个男丁,他娘宠他宠得不行,他把他几个姐姐当牛马使唤,经常把他三个姐姐当大马骑,稍不如意就撒泼打滚,那家伙从地坝这头滚到那头,不依他就不肯停下来。” “那这孩子长大还不废了啊?”杏花惊讶的问。 小玉笑了一下,“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废了的,因为没过两年我家就搬到夫人家隔壁了。” “八九成是废了的,溺爱就会成就逆子。”李虞淡淡的说道。 382悲壮 谷雨还记着听新鲜事,拍了一下小玉笑道:“玉嫂子,你不是说有稀奇事要告诉夫人吗?快说来听听。” “真是个性急的丫头。”小玉笑着拍了杏花一下,缓缓说起,“我也是听买菜回来的刘婆婆说的,她喜欢去西城的菜市买菜,说那边的菜便宜,前两日回来和我说她经常买东西的林家杂货铺的老板娘疯了,东西也不卖了脸上画的像个鬼一样,坐在门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疯言疯语的说她大仙下界。” 李虞听后觉得杂货铺老板娘可能是误食了致幻的药物,致使她产生了幻觉,才做出了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她家里人呢?没人管她吗?”杏花问道。 “她当家的征了民夫去了城头,三个闺女都出嫁了,家里就剩下那个傻儿子和她儿媳妇。今儿一早刘婆婆买菜回来说她好了,和以前一样和他当家的一起在铺子里卖东西,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做的那些事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杂货铺附近的人都说老板娘招惹了黄大仙,说黄大仙也没打算要她性命就捉弄了她一下。” 杏花禾谷雨两个打了个寒战,谷雨搓了搓脸,“不是奇怪是有点吓人,说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杏花也不住的点头。 李虞看着小玉问道:“刘婆婆说那老板娘的傻儿子,傻到什么地步她知道吗?她家的媳妇怎么会嫁给一个傻子?” “这就不清楚了,我让刘婆婆问问。”小玉摇头道。 李虞把花生放回果盘里,喝了口茶躺回椅背上,对小玉说道:“不用让刘婆婆问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虞躺在摇椅上,心想,杂货铺老板娘的症状应该是服下了致幻的药物,下手的应该是她儿媳,已经下过一次手了,应该还会再次动手,要不要查一下杂货铺的儿媳妇? 李虞还没拿定主意,谷雨对李虞说道:“夫人,出什么事了,阿威跑得这么快?” 李虞站起来就看到阿威跑到了院子门口,一脸激动的喊了起来,“夫人,那些人回来了!” 李虞被他一句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孩子没头没尾的哪些人回来了啊?” “沈将军的侄子,还有好多将士他们抬着好多烧焦了的人回来了,听说是沈将军和那些焚烧齐军的将士尸体。”阿威黯然的说道。 “他们到哪里了?你快去通知老爷去。”李虞神情凝重的说道。 “他们快到咱们家修客栈的地方了,沿途遇到的百姓都跟在后面送他们进城,夫人我禀报老爷去。”阿威说完往前衙跑去。 肯定是沈铄和一批将士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去烧齐军,才为这些将士赢得了的生命,李虞心情沉重的想着,快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谷雨和杏花也跟在了李虞身后。 李虞走到门口就看到周嘉带着吴庭先和一众大小官员上了马车,朝城门口赶去,李虞的马车走到半路就走不过去了,只见百姓们都在往西城门赶,李虞下车走到城门口,只见所有的人都自发站在道路两旁,望着前面一队人马朝城门口缓缓走来。 周嘉和楚四海、一众官员,还有欧阳雄和云参将一众将士都站在了城门两边,李虞看到沈夫人头上带着白花,在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子的搀扶下,神色凄然地望着那些缓缓走近的将士。 只见前面走着的将士四人一抬、抬着用战袍盖着的将士遗体,将士们蜡黄的脸上神色凝重,一个年轻的将士走到沈夫人面前跪了下来,“婶娘,阿辉把二叔带回来了。” 沈夫人脸色苍白的摸摸沈辉的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看着缓缓走近的将士抬着的遗体,李虞看得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欧阳雄上前接过了一个将士肩上的抬杠,一个个将士都走过去接过了将士们肩上的抬杠,周嘉带着吴庭先他们也上前接过了将士的遗体,城楼上擂响了战鼓,欧阳雄大喊道:“大雍的将士们回家了。” “回来了。”将士们齐声喊道,欧阳雄大声唱了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将士们和道路两旁的百姓热泪盈眶,大家都跟着唱了起来,苍凉悲壮的吟唱声响彻云霄,大家庄严肃穆的抬着将士们的遗体往驻军衙门走去。 百姓们把将士们送到衙门鞠躬行礼后,又自觉有序的散了。 李虞也带着谷雨和杏花回了家,让如意买了祭品前去祭拜了那些将士才回了家,刚到家周嘉就让铁柱带信回来,说夜里不回家了,阿威来把庄子下面的那片灌木林的情况告诉了李虞,“夫人,从玉米地尽头一直往下走,那一片荒地比我们庄子还要大一半,距离山脚也远,林子里乱石丛生,开荒的话比我们那一片要费力不少。” 李虞点头道:“只要能开出来费点力气怕什么,眼下这天一天比一天冷也动不了工,嗯!知道地方咋样就好办,你下去歇息去吧!” “是,夫人。”阿威躬身退下后,李虞才带着阳阳回屋歇下了。 周嘉到第二天亥时过半了才回到家,李虞把熟睡的阳阳抱到小床上,出去看到他疲惫不堪的样子,连忙给他准备了饭食,周嘉洗漱后对李虞说道:“唉!那些将士的遗体都是沈辉带着两千多名将士,在山谷里一点点的翻找,最后凭借着死难将士的佩刀,还有沈将军手上的扳指,把将士们的遗体全都找了回来,一百二十多名将士就这样葬身火海,听说山坳里的齐军尸体更是数不胜数。” “那这些将士们的遗体你们打算安葬在哪里?”李虞问道。 周嘉叹了口气,“除了沈将军拇指上的扳指能够辨认出身份,其他的将士都分辨不出来了,还有随同沈将军保护他的护卫,一直就在那里讨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使他们入土为安?七嘴八舌的争论不休,商议了一日才决定下来。” 383忠烈祠 李虞好奇的看着周嘉问道:“你们决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安葬这些英雄?” “一开始有的提议让他们回归宗族埋进宗族的坟地,受后人香火供奉,沈辉说不可能的事,因为没人能辨认得出来?最后欧阳雄提议在螺髻山找一处风水宝地,把将士们安葬在螺髻山。” 周嘉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赞同了他的提议,建议在墓地修建一座忠烈祠供奉这些将士,把这次战死的将士都埋到螺髻山,让他们全都能受到云州百姓的香火供奉,沈辉赞成后大家也同意了,已经派吴庭先和云参将去道观找道长去螺髻山找风水宝地去了,如今安置遗体的营帐外都是前来祭拜的百姓。” 李虞觉得周嘉的提议和后世的**陵园一样,修建成功后也让后人有一个缅怀先烈丰功伟绩的地方,让大家知道如今的安稳日子,都是这些将士用血肉之躯换来的。 李虞看着周嘉郑重的说道:“周大人,这些将士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应该享此殊荣。” “对,我也觉得他们当享此殊荣。”周嘉郑重的应道。 李虞看着周嘉说道:“我今日和何夫人还有一些官员的夫人,去看望了一下那些受伤的将士,他们·····,我觉得这些受伤后伤残了的将士和那些民夫,朝廷也应该好好的安置,我们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 周嘉看着身姿挺拔的李虞,恍惚间觉得自己对面站立着一名热血战士,心有触动的看着李虞,“夫人此话有理,不能让他们狼狈不堪的回乡,应该妥善安置好他们,不能让大家冷了心肠。” 周嘉想到青川时,李虞提出给那些受伤的衙役和捕快,发放银钱医治,还按月给家属发放抚恤银。 周嘉拉着李虞的手,“我记得在青川也是夫人想的办法,这次夫人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来安置这些不愿回乡的伤兵?” 李虞点头道:“办法我倒是想了一个,就是不知能不能行?” ”你说来听听。”周嘉看着她道。 “我觉得不应该让那些伤兵四处流浪,想起我们庄子下面有一片灌木林,就让阿威去查看了一下……,我建议你们把那一片划出来安置那些伤兵,再预留出几亩田地和地基,给他们做宅基地和自留地,这几亩地不收赋税,其他的地按照正常的标准来征收赋税。” 周嘉不解的看着李虞,“自留地是什么意思?” 李虞这才发现自己用了后世的词汇,想了一下解释道:“自留地就是朝廷补偿给这些伤兵私有的土地,但也应有规定就是不得买卖交易,这几亩地在这些伤兵有生之年免除一切赋税,算是朝廷对他们的一种褒奖吧!” 周嘉听后想了一会儿,“你这个办法也可行,我明日和欧阳雄吴庭先他们商量一下,就上书给陛下。” “小喜,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让刘伯去找那个叫徐瘸子的老兵去了。” “你让刘伯找那个老兵是想让他来家里做事吗?刘伯和他是老乡吗?”周嘉一脸茫然的看着李虞。 “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那些伤兵和死去的将士根本就没足额领到抚恤银,朝庭发下的抚恤银被那些贪官蠹役层层盘剥,最后到他们手里的银子还没有那些官吏克扣的多,凭什么他们在前方流血牺牲,那些贪官蠹吏却在那吃人血馒头,等我查问清楚,我要把这些贪赃枉法的事禀告陛下,小喜,如果陛下查问,可能会触动那些权贵的利益,就怕到时候有人会攻歼你。” “鱼儿你太憨直了,眼里揉不得沙子,克扣阵亡将士和伤兵抚恤银都是些官吏干的,那些权贵才看不上那一点银钱,他们都在军备上捞银子,上书对我也不会有影响,”周嘉笑着上前把李虞拥进了怀里,柔声说道,“就算有,大不了回去教书种田,让你养活我。” 李虞感动的抱住周嘉,靠在他肩头柔声细语的说:“小喜,谢谢你。” 周嘉难得见到李虞这般小鸟依人的模样,亲吻着李虞,在她耳边说着,“鱼儿,如今战事已无,我们给阳儿添一个弟弟或妹妹吧!” “都依你!”李虞柔声应道。 两日后,吴庭先请来的道长选好了安葬那些将士的墓地,就在离山下村不远处,是一处地势开阔的山岙地,看着也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选好址,附近的村民和城里的百姓都自发的前去帮忙,大家在道长定下的日期前把那一片开了出来,将那些将士下葬,让英烈入土为安,才开始修建忠烈祠,人多力量大,一座庄严肃穆的忠烈祠,在大批工匠和百姓的赶工下,十月底就修建完工。 道观的道长又派了弟子前来打理忠烈祠,前来祭拜英烈的人络绎不绝。 周嘉在和欧阳雄、吴庭先这些官员商议后,按照李虞的建议和吴庭先几人联名,把安置不愿返乡的伤残兵士办法,写了陈条让楚四海传往京都。楚四海也带来了青州战事告捷的消息,大雍和大齐两场大战全面胜利。 刘伯和徐瘸子结交后,也问明白了一些克扣抚恤银的隐情,李虞写了陈条送到钱庒让人送去了京都。 云州城里也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醉仙楼也热闹起来,李虞和周嘉把吉祥和谷雨叫到跟前,笑着问道:“你俩的婚事打算几时办啊?” 吉祥和谷雨红着脸看了一下两人,吉祥笑嘻嘻的说道:“老爷,夫人,我俩想回大枫村去看看,其他的事您和夫人做主就成!” 周嘉看了一下李虞,看着两人笑道:“好,我明日请钱先生和你们去大枫山走一趟,商议你们的婚事,你和谷雨一道回去看望一下谷雨的长辈,商定好日子我们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吉祥和谷雨跪下磕头行礼:“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李虞看着两人激动的样子,乐呵呵的笑着说道:“库房里有给你准备好的娉礼,谷雨的奴籍你家老爷也已消了,如意新买的宅子让人粉刷一下给你们做新房用,你明儿一早就带上谷雨和娉礼上山求亲去吧!” ”知道了。“吉祥笑眯眯的应道。谷雨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谷雨多谢老爷夫人!” 李虞笑道:“好了别哭鼻子了,你俩找如意去库房看看还要需不需要添置些什么?”两人难掩喜悦的心情,应下后退了下去。 384喜事,惊喜 几日后,钱先生和吉祥回了家,钱先生对周嘉说道:“谷雨的祖父母说他们没有意见,请您和老爷做主就成,我就照老爷的吩咐选了三个日子,最后选在了腊月初六,谷老爷子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回家过年,吉祥就等着抱小媳妇吧!” “是啊!咱们小吉祥也要娶媳妇了,”周嘉笑着算了一下,“离腊月初六也没多少天了,还好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吉祥你去看看还有啥想买的东西?” “是,老爷。”吉祥涨红着脸退了下去。 转眼就到了初六这日,东街新买的宅子张灯结彩,吉祥和谷雨欢天喜地的成亲了,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吉周嘉和李虞也到了新宅子祝福了一对新人。 第二天,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吉祥和谷雨回来向周嘉和李虞磕头谢恩。 两人谢恩后刚走一会儿,吉祥又跑得飞快的进了正院,惊喜的喊道:“老爷,夫人,老太爷回来了。” “你说谁回来了?”周嘉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吉祥笑道:“老太爷回来了。” 周嘉拔脚就往外跑,出去就看到文先生风尘仆仆的到了门口,如意带着铁柱、阿威一人扛着一大筐草药跟在后面。 阳阳和七斤扑上去抱住了文先生,“师公,您回来啦!我们好想您。” “师公也想你们。”文先生笑咪咪的摸着两小的脑袋,慈爱的说道。 周嘉和李虞一脸惊喜的看着他,“先生,您带信回来说您去了通州清风观,怎么在这大雪天的赶了回来?这些草药又是怎么回事?” 吉祥提醒两人道:“老爷夫人,外面天冷,大家先进屋缓和暖和。” 周嘉笑道:“对对!”大家拥着文先生往厅堂走去。 “这一趟出去真是惊喜交加,”文先生乐呵呵牵着两小往里走,“我和林道长走到一个叫岭山的地方,林道长就被人请去做法事去了,我闲得无聊就雇了两个猎户上山采药,到了山上一看,山上的草药是又多又好,运气也好,上山不久我就遇到了十来丛年份已久的石斛,还摘到了几朵桑灵芝,还有那些三七一块块的年份都很足,还在山民手里收了些山参、天麻。” 周嘉高兴的说:“哦!有这么多好东西,您这运气还真是挺好的。” 大家拥着文先生进了温暖如春的厅堂坐下,文先生笑着说道:“哈哈!乐极生悲,下山时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只得住在了山民家里养伤,让林道长独自去了通州,我就在那收购山民手里的药材。腿脚一好,我就迫不及待的雇了山民的牛车往回赶,出山后,在驿站又听人在议论说云州打起来了,急的我嘴角长了几个大燎泡,嘿!等我赶到云州却发现城里安安稳稳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您先吃点东西,我再伺候您洗个澡,哦!还得把炕烧起来。”周嘉一迭连声的说着。 文先生拍拍周嘉的手,“没事,我肚子也不饿,我就奇怪怎么这么快就打了胜仗,赶跑了齐军?真的是虚惊一场。” 阳阳和七斤抬头望着文先生,“师公,没有虚惊一场,打得好凶的,爹爹和那个大个子将军把坏人赶跑了,七斤哥我们还偷偷跑出去看了·····”阳阳和七斤发现说漏嘴了,连忙捂住了嘴巴。 什么情况?两个小子几时跑出去的?怎么没人知道啊?幸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然那结局真不敢想像。 李虞和周嘉还有如意、吉祥,文先生都愣在了那里,几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这些孩子是几时出去的? 周嘉愣了片刻,搀着文先生往饭厅走:“先生,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洗个澡暖和暖和,这俩小子就交给夫人。” 文先生看看两小,转头看向李虞,“把缘由好好问清楚,以后不能再悄悄的出去了。” “是先生。”李虞笑着应下,等周嘉搀扶着文先生出去后,李虞深吸一口气,笑眯眯的看着并排站着的两人,“你俩谁来说说?” 七斤上前一步,红着脸说:“夫人,是我出的主意,少爷是跟在我后面的。” 阳阳挤到七斤前面,“娘,意叔,是我说要看大将军上阵杀敌,硬要七斤哥他们陪我去的,七斤哥和小泥鳅他们没办法只好答应我了,我想看看那些将军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李虞看着两人,“嗯!还挺讲义气的,那你们说说你们是怎么到了外面找到城头上去的?又怎么安全回家的?” “我们几个从花园的那个洞钻出去的,小泥鳅他们知道打仗的东门在哪,我们就去了那里,刚爬上了城头,就被一个扛着木头的大伯看到了,”阳阳学着民夫的样子,“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小兔崽子?还跑到这城头上来了,搞不好要送命的你们知道不知道?幸好现在歇战了,这些做爹娘的是咋做的?你们都在这等着不准动。” 七斤接着说道:“那个大伯就叫住了我们,不准我们上去,接着又上来了一个大叔,他还认识小泥鳅和麦子他们,知道他们到我们家来了,那大叔还骂小泥鳅他们不懂事,不应该跟着我们胡闹应该告诉您和老爷,然后那个扛木头的大伯也下来了,接着我们就被送到了后园外,我们还是钻狗洞进来的,夫人,我们知错了。” 阳阳也看着李虞,认真的说道:“娘,我错了,不该拉着七斤哥出去,小泥鳅他们怕我们出去被人贩子给卖了,只能陪着我们出去,您别惩罚他们。” 李虞看看阳阳和七斤,再看了一下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的小泥鳅和麦子几人,“好,我看你们也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但也不能免去惩罚,罚你们每天抄写十篇小楷还要打扫教室和走廊一个月,小泥鳅他们打扫一个月院子。” “是。”阳阳和七斤大声应道。 “夫人我们知道了!多谢夫人。”小泥鳅和麦子、小结巴、毛豆几个齐声应道。 等孩子们走后,李虞看向了如意,“花园里有狗洞吗?” 如意点头道:“有一个,在西头角落,我这就过去把它堵上。” 李虞想了一下,“算了,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回去后不要再惩罚七斤那孩子了,他已经很乖很懂事了。” “是,夫人。”如意躬身应道。 385楚四海报喜 文先生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面,在周嘉的服侍下洗了澡,坐在炕上周嘉帮他把头发擦干,文先生拍拍周嘉的手,欣慰的说道;“小喜啊!先生一生没有成家,也教了好几个徒弟,最有情有义的就是你和你媳妇,先生很是欣慰,这趟出去回来,我就不打算再出远门了,准备在家整理那些医案,把行医中的心得记录下来。” 周嘉坐到文先生面前,一脸孺慕之情的看着他,“先生,您年事已高,虽说身子骨硬朗,但您每次出门就要走那么远,爬山涉水的我和鱼儿真的不放心,您在家整理医案也好,您要是闲得无聊就在庄子里的孩子里挑一个品行端正的,慢慢调教出来。” 文先生高兴的点头,“知道你们孝顺,先生就听你的,在家帮你们带着阳儿和七斤那几个小子,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住在城里,等年后我还是搬庄子里住去。” 真是个老小孩,周嘉看着文先生疲惫的样子,“好,庄子又不远您喜欢住庄子上都由您,您看您瞒眼红血丝,肯定忙着赶路没有睡好的缘故,您先好好睡一觉,我们爷俩明日再聊。” “好,和你媳妇说说,小孩子不要打骂要好好讲道理,刚才孩子在那先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怕你们不好教孩子。” “知道了。”周嘉应下后把被子拉开,文先生倒下后冲着他笑笑道:“去吧!” 周嘉点点头去了正厅,见如意和孩子们都不见了,笑着问李虞,“鱼儿,孩子们怎么溜出去的?你怎么处罚他们的?” 李虞把几个孩子从狗洞爬出去的事告诉了周嘉,把她罚他们写字扫地的事也说了一遍,周嘉听后把文先生说的话对李虞说了,“先生还担心你责打他们,我发现先生这次回来精神大不如前了,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李虞拍拍周嘉的手,体贴的说道:“他答应你不走远了就在庄子上了,过年后我们也搬庄子上住陪着他老人家,这样一来你要辛苦一些。” 周嘉看着李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就是每日早起一个时辰有什么好辛苦的,我去看看两个孩子,哦!刘婆子说明日腊八节,问你要准备多少腊八粥送礼?” “好,你去和他们谈谈也好,腊八粥也没几户要送的,不过也得多准备一些,怕平时没来往的人家送腊八粥过来,咱们得回礼呢!”李虞笑着说道,夫妻俩出了正厅,一个去了小书房一个去了灶房。 李虞看到刘婆子,忽然想起小玉说的那件新鲜事,安排好腊八粥的后,问刘婆子道:“刘婆婆,那个林记杂货铺的老板娘怎么样了?又犯过黄大仙吗?” “没了,她家的又有了别的新鲜事,她媳妇跟人跑了,就在林掌柜回来的第二天,找了好些日子也没找到,老板娘气得够呛,媳妇娘家还来找她家要人,说她家害了她闺女,老板娘说我花了上百两银子娶的媳妇我害她干啥?最后还是打更的说,看到她媳妇跟着药铺的伙计跑了,那家人才作罢了的。” 刘婆子叹气道,“夫人,其实林家人挺实在的,老板娘性子直爽,林掌柜精明能干,儿子模样也不差,美中不足的就是儿子在六岁那年发高热醒来,就只长个子不长心,那么高大的小伙子说话做事就像几岁的孩子,又是根独苗苗,本想花点银子给儿子娶房媳妇,谁知又是个不守妇道的,您说伤心不伤心?” 李虞心想:原来奸夫是药铺的伙计,难怪会给老板娘下了致幻的草药,可能两人原本以为林掌柜当了民夫会死在城头,才对老板娘下手,见林掌柜回转了才收了手,这样的妇人还是跑了好,不然林家人性命都要送在他们手里。 “是挺伤心的,他儿子可能是被高热烧坏了脑子,有几岁的智力好好教教他,再有几个姐姐帮衬一下,有个杂货铺也不怕以后生活没有着落。” “是啊!林家还算是良善的,都没让那家人退还菜礼银子,这些日子我见老板娘带着他儿子在铺子里帮忙来着,恐怕也是您说的那个打算。”刘婆子笑道。 “好,送礼的腊八粥就照我列的单子装好,明儿你和张嫂几个送过去。” 刘婆子笑着应下了,李虞从灶房出来去了小书房,见两个孩子还在认真的写字,周嘉已不见踪影。 杏花对李虞说道:“夫人,老爷去见楚大掌柜去了。” 前院客厅里,楚四海正乐呵呵的看着周嘉,“周大人,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都是喜迅,上次李夫人送回来的那封书信,我们已经知道写的什么了,是给齐太子通风报信的,说大齐老皇帝患了重病。” 周嘉听后笑道:“大齐的太子在皇帝身边安插细作,看来老太子有点等不急了啊!” 楚四海笑道:“齐太子害怕他爹废了他把皇位传给幼弟,这次我们在齐太子身边安插了一个细作,以后大齐的消息我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了,青州沈钰将军带的兵马打下了大齐的边城,大齐派了使臣求见要和谈,就等皇上的旨意了。” “哈哈!”周嘉抚掌大笑,“确实都是好消息,沈家都是英勇非凡的悍将。” 楚四海笑嘻嘻的往周嘉身边凑了凑,低声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您,我得到消息您说您要上京赴任了。” “上京赴任?”周嘉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楚四海,“大掌柜说我要上京赴任,可我才到云州一年啊!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楚四海看着周嘉,一脸肯定,“绝不会错,我还知道圣旨已经在路上了,年后您就会接到圣旨,您转告李夫人,她上书的事陛下已经派人彻查,还有您和吴大人几个,联名上书安置那些不愿归乡的老兵的提议,陛下也批了,从此以后凡事从战场上下来的伤残兵役,都会照那办法安置。周大人,我可听说陛下称赞您和李夫人是一心为朝廷办事,为陛下分忧的忠臣良臣呢!” 周嘉见楚四海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也相信楚四海有消息来路,心里大喜,想着如果真的能回京,自己一家就能和阿青团聚了,阳儿还没见过舅舅呢!也不知那小子有想娶的女子没有? 386大雪 楚四海见周嘉直愣愣的样子,以为他是因为皇上夸奖他高兴,笑着拍了他一下,“周大人,您以后前程似锦啊!” 周嘉反应过来,站起来激动的冲着京都的方向长揖行礼,又转身对楚四海拱手谢道:“大掌柜,多谢一直以来对我夫妻的关照。” 楚四海看着周嘉,心想周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谦和多礼,夫妻俩哪怕是做了再多的事也从不争抢功劳,其实这才是真正聪明的人。 “周大人,是我该感谢您才是,如果不是您和夫人多次出手相助,我这大掌柜哪有这么安稳,您转告李夫人螺髻山下的那座休闲山庄,你们走后就交给楚峰打理。”楚四海亲热的说道,“不瞒您说,陛下这次也褒奖了我的,没有你们的帮忙我哪有褒奖啊!咱们就不用那么客套了。” 周嘉笑着说:“大掌柜我可从没和你客套过,是你一直和我客套,对我一直都用尊称。” “周大人,不是我和您客套,虽说我也是为陛下办事,可我只是陛下的家奴,不能失了礼数给陛下丢脸,况且您和李夫人还是我敬佩的人。” “大掌柜客气了,我也很敬佩你处事公正对陛下忠心耿耿。” “哈哈!这样听来我们像是在互相吹捧,我告辞了,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京都,我们年后京都见。”楚四海笑着说道。 周嘉送走楚四海后回到正院,把楚四海的话对李虞说了一下,李虞惊喜的看着他,“如果是真的我们就可以和阿青团聚了呀!可庄子上的那些人怎么办?还有那山庄眼看就要修好了。” 周嘉想了一会儿,“大掌柜说山庄可以交给楚峰打理,庄子上的那些人?我觉得刘秀才为人正直,我们可以请他总管,再在里面选两个人协助刘秀才,你觉得怎么样?” 李虞听后觉得周嘉的提议不错,点头道:“咱们先嘱咐如意和吉祥准备着,对其他的人就不要说漏嘴了,万一消息有误那就要闹笑话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在想阿青的婚事,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有没有想娶的女子?” 李虞看着周嘉,一副傲骄的样子,“我家阿青品貌出众还怕没媳妇吗?” “那也得看人品好不好,贤妻旺三代,妻贤夫祸少如果娶到那种尖酸刻薄贪婪自私的,咱们阿青这辈子就毁了,”周嘉说着又笑眯眯的看着李虞,“还是我眼光好瞄准了就下手,我媳妇品貌出众,贤良淑德。” “说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李虞斜瞄了周嘉一眼,“拍我的马屁?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 周嘉拉过李虞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含情脉脉的看着李虞,声音里满是温情,“媳妇儿,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你看我的样子像做坏事的人吗?” 李虞看着情真意切的周嘉心里暖暖的,笑着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我知道我那不是开玩笑嘛!小喜,你去看看先生起来没有?白天睡多了,就怕他夜里不好睡。” 周嘉看着笑靥如花的李虞,抱着她在她樱红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你说的是,我看看去,你去看一下阳儿和七斤俩让他们出来歇息一下再写。” “嗯!”李虞看着周嘉去了文先生的房间,站在檐廊下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大半天的功夫就院子里就铺满白雪,屋顶上也是白雪覆盖。 李虞走到小书房前,见两个孩子还在认真书写,走进去温柔的看着两人,“写了这么久了,出来歇会儿休息一下眼睛。” “好的,娘,师公起来了吗?”阳阳放好笔问道,七斤也抬起头看着李虞。 李虞摸摸两人的头发,柔声说道:“爹爹已经去请师公起床了,你们去看看陪师公说说话。” “哎!”两人脆生生的应道,走到门口又转头看着李虞,“娘,我们可以把小白和大花抱给师公看看吗?” 李虞微笑着点头嘱咐道:“可以的,不能跑到雪地里去,师公年纪大了雪地里容易滑倒。” “知道了。”两人齐声应下,欢快的往文先生房间跑去。 李虞从小书房出来,去了二院,见小玉扶着腰,笨拙的在檐廊下来回踱步,这才想起小玉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如果圣旨来的早小玉和如意一家恐怕不能一同进京了。 小玉见李虞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笑着走过去拉着李虞的手,歉疚的说道:“夫人,七斤不听话让您费心了。” 李虞看着她嗔怪的笑道:“你也是的,这么小心翼翼地的干嘛!七斤那孩子你教的很好,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我记得以前何大叔经常说你像个小子一样调皮捣蛋的。” “那倒也是,我小时候比我哥还皮,我哥老实经常被我欺负,唉!我还没见过我嫂子和侄儿侄女呢!”小玉心情低落的说道。 看着小玉低落的样子,李虞心里一动,“小玉,从这里到通州只有一个月的路程,等你生了孩子等他长壮实一点,就让如意带着你和两个孩子,回通州看看你爹娘和兄长他们吧!” “真的可以吗?”小玉惊喜不已的看着李虞。 李虞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如今太平了你想去就去。” 小玉感激的看着李虞,“多谢夫人,我和如意说说,等孩子半岁以后我们就回通州看看。” 李虞一边和小玉往里走,一边笑着说道:“好,你快进屋去暖暖,你看你手冰凉冰凉的,等先生歇息好了,来正院请他给你把把脉。” 小玉点点头,“夫人,我知道了,您忙您的事去吧!” 李虞回到正院,见文先生坐在正厅门口,慈爱的看着阳阳和七斤在院子里堆雪人,两人看到李虞过来,捧了捧雪团了几下,笑着对李虞喊道:“娘,(夫人)看镖。” 雪团还没到李虞跟前,就‘啪’的一声掉在雪地里,李虞笑着走下院子里,一手抓了一把雪在手里握了一下,轻轻的抛向两人,笑着警告两人,“坏小子,雪弹来袭,赶快躲避!” 雪团砸中了两人四散飞落,阳阳对七斤喊道:“七斤哥,敌军来袭,快速左右包抄袭击。” 李虞听得笑了起来,“哦!好小子,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 七斤大声说:“夫人,是先生教的,兵书里学的。” 文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一大两小在院子里玩闹,不时提醒一下阳阳和七斤,让他们提防李虞的袭击。 368灿烂阳光 腊八节过后,周嘉把自己可能进京赴任的消息告诉了钱先生还有吉祥、如意。 李虞对如意说道:“如意,如果老爷年后真的要赴京都任职,小玉的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等小玉产后孩子大一点你们在上路,你顺道带着小玉回通州一趟看望你岳父母,带上周伯、何婶一道进京,如果我姑母他们愿意和你一道进京,你把他们也带上一起来京城与我们团聚。还有,这边买的那些铺子和田地,你在这该租的租该卖的卖。” 如意犹豫了一下,“夫人,那些田地都是上好的良田,铺子也都是好地段卖了可惜了,我看可以留在手里吃租,就是得留一个稳妥的人在这里打理。” 李虞想了一会儿,转头和周嘉商量,“我想我们留阿威下来打理两年,等找到稳妥的掌柜再让他来找我们,你们看怎么样?” 周嘉摇摇头,“阿威年纪还小办事不够稳妥,如果要留他在云州打理,必须找一个稳重可靠的掌柜,协助他才行。” 李虞忽然想到刘秀才,对周嘉说道,“你看我们原来打算请刘秀才帮着管理庄子,如今我们打算留阿威在这打理,就请刘秀才做掌柜统管庄子和铺子田地的收成,你们觉得如何?” 如意点头道:“刘先生确实不错,为人正直又不迂腐。” “也好,这么多产业刘秀才要教书,要管理庄子和铺子,我觉得应该再请一位先生给那些孩子上课。”周嘉也同意了李虞的提议。 有对吉祥说道:“吉祥,你等天晴朗一些,就带你媳妇儿回去看望一下祖父母,果真走了还不知几时得以再见。” 吉祥躬身应下,“是,老爷,夫人。” 周嘉看着两人,“好了,你们媳妇那里就先别说漏嘴了,就照我们刚才商量好的,先准备吧!” “是。”两人躬身应道。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年夜饭,其乐融融的围坐在一起守岁,听文先生讲他行医时遇到的一些奇闻逸事,火炉一圈还烤着花生、蚕豆、芋头,阳阳和七斤睁大眼睛好奇的听着,不时的惊叹一下。 过了半时辰,两个孩子分别趴在周嘉和如意的膝盖睡着了,李虞小声对大家说道:“先生,您也早点歇息,我先抱阳儿进去歇下了。” “等先生给你们发了压岁钱再走,”文先生叫住李虞,拿出了装着压岁钱的荷包,笑着对几人招手,“来来、来,先生先给你们发压岁钱,祝你们今后的日子平安顺遂。” 周嘉和李虞笑着说道:“我们也有啊?” “有,都有,都是好孩子。”文先生乐呵呵的把荷包放在大家手里,大家又躬身给文先生拜年。 李虞和周嘉又给七斤发了压岁钱,才抱着阳阳回了房间,李虞把阳阳的压岁钱放在他枕头下面,亲了他一下给他压好被子。去里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如意就和吉祥带着阿威、铁柱,刘婆子、小泥鳅他们站在院子里给李虞夫妻行礼,周嘉笑着说道:“新的一年开始了,大家都好好的,正月发双份月钱,只要不耽搁家里的事,你们自己安排时间好出去玩耍。” “是,老爷,夫人。”大家笑眯眯的散了,商量着去哪里玩耍。 李虞和周嘉忙着接待来拜年的官员家的孩子,一天天忙碌着就到了正月初九这日。 初九这日阳光灿烂,周嘉和吴庭先刚到签押房,楚峰急急忙忙的来了府衙,笑着对周嘉说道:“周大人,快快准备香案接旨。” “这么快,过年也在赶路吗?”周嘉赶忙吩咐吴庭先让人准备香案。 楚峰笑眯眯的说道:“是啊!大掌柜走前就吩咐过了,让我注意王公公的行程,我听说陛下还亲自给忠烈祠题了牌匾,让王公公他们快马加鞭的送达,唉!我可听大掌柜说起过,您也要进京赴任,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周嘉拍拍楚峰笑道:“你怎么又和我客气起来了,以后你回京我们就能见着啊!” 楚峰讪讪的笑了一下,“大掌柜说我坏了规矩,敢和您称兄道弟,我这个人就是太粗鲁,还好您和夫人不和我一般见识。” “哎!我们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大掌柜一直都是那样守礼。”周嘉感叹道。 吴庭先刚准备好香案,颁旨太监王公公就来了,大家跪下接了旨,宣周嘉进京任职户部郎中,吴庭先升任云州知府,接旨后一群人又忙着送牌匾去忠烈祠,请道长挑选黄道吉日挂上皇上题的牌匾。 回程时楚峰和王公公去驻军衙门颁旨去了,周嘉和吴庭先一同回到衙门,府衙大小官员都上前向两人道喜,吴庭先也冲着周嘉长揖行礼,“周大人,恭喜您升任吏部,下官多谢您的提携。” 周嘉连忙扶起他:“吴大人多礼了,恭喜你升任云州知府,等我回去安排一下就回来与你交接。” “您请。”吴庭先恭敬的应着,看着周嘉去了府衙后院,心想,周大人真是福星高照啊!升职也太容易了吧!虽说都是五品,五品京官和五品州官区别就太大了,幸好自己一直支持他没与他暗中较劲。 钱先生乐呵呵跟在周嘉后面,“大人,我把账薄和公文整理一下,等您回来就和吴大人交接。” “好,你先整理,我回后衙把消息告诉夫人和先生。” 周嘉回到后衙,笑着对李虞说道:“鱼儿,我刚才接到圣旨了,陛下派我回京到吏部任职任外郎,吴庭先接任云州知府,给了我们四个月的时间,我们这几日就要开始收拾东西,要尽快启程去京都。” 李虞惊喜的看着周嘉,笑意盈盈的说道:“好啊!我们可以去京都和阿青团圆了,今日都初九了,幸好当初楚四海透露了消息给我们,行李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家里赶车的人手不够,我让如意去车行雇几辆马车,省得你还要亲自赶车,还得买两辆宽敞的马车回来给先生和孩子们乘坐。” “好,你忙吧!我去和先生说一下,再去前衙与吴庭先交接官印和公文。”周嘉说完之后就叫步匆忙的走了。 369启程,惜别 不一会儿文先生从园子里回来,开始整理自己的医案,周嘉让铁柱帮着文先生 李虞看着灿烂的阳光觉得心情也跟着灿烂起来,兴冲冲的安排人开始收拾行李。 刘婆子和张嫂几个被忽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转瞬刘婆子惊喜的冲着张嫂几个笑着说道:“老爷要去京都上任了,张妹子,云姐姐,我们几个赶紧收拾起来,准备好路上吃的东西。” 李虞安排好后,去了城西的庄子,叫来阿威把留他在云州管理庄子和铺子,还有打算请刘秀才做掌柜的事告诉了他。 “是夫人,我会好好打理庄子和铺子的,”阿威说完又不舍的问李虞,“夫人,那我什么时候去京都和你们团聚啊?” 李虞看着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阿威,笑道:“你不是喜欢管理田庄吗?回京都可没有田庄给你管理哦!” 阿威想想后说道:“夫人,等您在京都买了田地记得叫我过去。” 李虞笑着点头,“好,到时候你愿意去京都你就来,我们先去找刘秀才,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要向刘先生请教,不可对刘先生无理。” “是,夫人。”阿威跟在李虞后面去了前院,见刘秀才正在给孩子们上课,李虞和阿威去了倒座房把薛婶和刘叔财叔叫到一起,把周嘉要去京都赴任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大家高兴之余又担心起自己的的着落,薛婶期期艾艾的看了一下李虞,“夫人,我们还能留在庄子上吗?” 李虞见他们不安的样子,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好好的在庄子里住着,那些孩子就托付给你们照管了,特别是那些女孩子,薛婶你和林嫂要多费心。我把阿威留下打理庄子,还准备请刘先生和阿威一起打理庄子,刘伯、财叔你们年长见识足,以后多指导阿威辅佐阿威把庄子建好。” “哎!”大家听后都高兴的应了下来。 刘秀才下课后来了倒座房,冲着李虞躬身行礼,“夫人,您找学生有何事吩咐?” 李虞把来意对他说了后,笑着问他道:“刘先生觉得怎么样?” 刘秀才爽快的应道:“夫人,我愿意。” 李虞笑道:“以后就劳烦刘先生了,如意迟些日子才走,他会再找一位先生和你一起给孩子们上课,你学识丰富为人处事成熟稳重,以后庄子上的这些老人和孩子望你多加照看,阿威做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请你多教导。” “是夫人,学生一定尽力而为。”刘秀才躬身应道。 李虞对等在一旁的孩子说道:“你们以后要听刘先生和各位阿公阿婆婶子的话,把庄子建设好,女孩子要自尊自爱,男孩子要有担当,好好跟着先生学习,有志向考取功名的我和老爷会培养你们的。” 孩子们红着眼眶大声应下:“是,夫人。” 大家依依不舍的把李虞送出了庄子,站在那里看着马车走远才回了庄子。 李虞回到后衙,谷雨和杏花已经带着人把东西装进了箱笼,周嘉已经把情况和陆先生说明,陆先生听说周嘉上京后到户部任职员外郎,也是高兴不已,觉得自己以后进京也有了可以依靠之人。 何氏得到消息也来了府衙向李虞道喜后,又有些伤感的说道:“夫人,您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您再见?” 李虞笑着把京都的住址告诉了她,“等你家林大人上京都述职就来找我,我给你接风洗尘。” 何氏感激的看着李虞,“多谢夫人,等他上京都述职我一定去找夫人。” 三日后,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十几辆马车快速的从后衙出来,快速的往城门口走去,刚出了城门就看到站在城门外的吴庭先、林子聪还有送别的百姓和衙差,石家和杨家以及庄子上的那些老幼。 李虞看着城门口道路两旁站着的人群,心中感动不已,这么冷的天他们几时赶到城外等候给自己一家送行的啊? 周嘉下车冲着他们拱手致谢:“各位同僚,各位乡亲,大家都不用送我,我们以后有缘再聚。” 吴庭先上前笑道:“周大人,实在是大家都提出要来送行,下官恭祝大人一路顺风。” 大家都躬身行礼:“周大人,一路顺风。” “多谢各位同僚,多谢乡亲们,天冷风大,大家请回吧!”周嘉冲着大家团转拱手道谢。 “老爷夫人你们一路顺风。”阿威和薛婶、财叔带着大家跪下来磕头道。 “地上凉,阿威快带着大家起来。”周嘉和李虞连忙喊道。 七斤拉着阳阳的手看着小泥鳅几个依依不舍,小玉站在车旁看着车上的红着眼眶的几人,笑着说道;“你乖乖的,最多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去京都和少爷见面,不然的话你就得和爹爹娘亲道别。” 七斤看看小玉撑着腰吃力的样子,点点头,对阳阳说道:“少爷,你去了京都不要调皮,要多陪陪老太爷。” 阳阳用力点头,“知道了,你早些来京都我等你。” “七斤,我们和小少爷在京都等你,你快点来哦!”小泥鳅几个也和七斤道别。 “好,你们等我。” “小屁孩子,哪来的这么多说不完的话,来去和老太爷夫人告别,少爷去老太爷车上和陪老太爷说话。”如意笑着把阳阳和七斤从车上抱下来去了文先生车前,阳阳爬到车上,靠在文先生怀里,“七斤啊!乖乖的陪你爹娘回去看外祖父外祖母,我在京都等你。” “嗯!老太爷,等我去京都我要跟您学医。”七斤看着文先生说道。 文先生高兴的笑了起来,“真的吗?那老太爷就等着你了。” “真的,我想好了,我要学医。”七斤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郑重说道。 文先生看着抱着七斤的如意和站在他身边的小玉,笑着问道:“你俩也同意七斤跟着老头子学医吗?” “愿意,”如意和小玉也高兴的笑着,“老太爷愿意教七斤医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等你们来京都,老头子就教七斤医术。”文先生摸摸七斤的头,乐呵呵的说道。 阳阳看看七斤又看看文先生,“我喜欢做大将军不喜欢学医,我以后怎么办?” 如意看着阳阳说道:“少爷,您要做大将军得先把书念好,空有武力充其量只是一介武夫,要文武双全谋略过人才能当得了大将军。” “知道了意叔。”阳阳大声应道。 387灿烂阳光 腊八节过后,周嘉把自己可能进京赴任的消息告诉了钱先生还有吉祥、如意。 李虞对如意说道:“如意,如果老爷年后真的要赴京都任职,小玉的身子不适合长途跋涉,等小玉产后孩子大一点你们在上路,你顺道带着小玉回通州一趟看望你岳父母,带上周伯、何婶一道进京,如果我姑母他们愿意和你一道进京,你把他们也带上一起来京城与我们团聚。还有,这边买的那些铺子和田地,你在这该租的租该卖的卖。” 如意犹豫了一下,“夫人,那些田地都是上好的良田,铺子也都是好地段卖了可惜了,我看可以留在手里吃租,就是得留一个稳妥的人在这里打理。” 李虞想了一会儿,转头和周嘉商量,“我想我们留阿威下来打理两年,等找到稳妥的掌柜再让他来找我们,你们看怎么样?” 周嘉摇摇头,“阿威年纪还小办事不够稳妥,如果要留他在云州打理,必须找一个稳重可靠的掌柜,协助他才行。” 李虞忽然想到刘秀才,对周嘉说道,“你看我们原来打算请刘秀才帮着管理庄子,如今我们打算留阿威在这打理,就请刘秀才做掌柜统管庄子和铺子田地的收成,你们觉得如何?” 如意点头道:“刘先生确实不错,为人正直又不迂腐。” “也好,这么多产业刘秀才要教书,要管理庄子和铺子,我觉得应该再请一位先生给那些孩子上课。”周嘉也同意了李虞的提议。 有对吉祥说道:“吉祥,你等天晴朗一些,就带你媳妇儿回去看望一下祖父母,果真走了还不知几时得以再见。” 吉祥躬身应下,“是,老爷,夫人。” 周嘉看着两人,“好了,你们媳妇那里就先别说漏嘴了,就照我们刚才商量好的,先准备吧!” “是。”两人躬身应道。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年夜饭,其乐融融的围坐在一起守岁,听文先生讲他行医时遇到的一些奇闻逸事,火炉一圈还烤着花生、蚕豆、芋头,阳阳和七斤睁大眼睛好奇的听着,不时的惊叹一下。 过了半时辰,两个孩子分别趴在周嘉和如意的膝盖睡着了,李虞小声对大家说道:“先生,您也早点歇息,我先抱阳儿进去歇下了。” “等先生给你们发了压岁钱再走,”文先生叫住李虞,拿出了装着压岁钱的荷包,笑着对几人招手,“来来、来,先生先给你们发压岁钱,祝你们今后的日子平安顺遂。” 周嘉和李虞笑着说道:“我们也有啊?” “有,都有,都是好孩子。”文先生乐呵呵的把荷包放在大家手里,大家又躬身给文先生拜年。 李虞和周嘉又给七斤发了压岁钱,才抱着阳阳回了房间,李虞把阳阳的压岁钱放在他枕头下面,亲了他一下给他压好被子。去里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如意就和吉祥带着阿威、铁柱,刘婆子、小泥鳅他们站在院子里给李虞夫妻行礼,周嘉笑着说道:“新的一年开始了,大家都好好的,正月发双份月钱,只要不耽搁家里的事,你们自己安排时间好出去玩耍。” “是,老爷,夫人。”大家笑眯眯的散了,商量着去哪里玩耍。 李虞和周嘉忙着接待来拜年的官员家的孩子,一天天忙碌着就到了正月初九这日。 初九这日阳光灿烂,周嘉和吴庭先刚到签押房,楚峰急急忙忙的来了府衙,笑着对周嘉说道:“周大人,快快准备香案接旨。” “这么快,过年也在赶路吗?”周嘉赶忙吩咐吴庭先让人准备香案。 楚峰笑眯眯的说道:“是啊!大掌柜走前就吩咐过了,让我注意王公公的行程,我听说陛下还亲自给忠烈祠题了牌匾,让王公公他们快马加鞭的送达,唉!我可听大掌柜说起过,您也要进京赴任,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周嘉拍拍楚峰笑道:“你怎么又和我客气起来了,以后你回京我们就能见着啊!” 楚峰讪讪的笑了一下,“大掌柜说我坏了规矩,敢和您称兄道弟,我这个人就是太粗鲁,还好您和夫人不和我一般见识。” “哎!我们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大掌柜一直都是那样守礼。”周嘉感叹道。 吴庭先刚准备好香案,颁旨太监王公公就来了,大家跪下接了旨,宣周嘉进京任职户部郎中,吴庭先升任云州知府,接旨后一群人又忙着送牌匾去忠烈祠,请道长挑选黄道吉日挂上皇上题的牌匾。 回程时楚峰和王公公去驻军衙门颁旨去了,周嘉和吴庭先一同回到衙门,府衙大小官员都上前向两人道喜,吴庭先也冲着周嘉长揖行礼,“周大人,恭喜您升任吏部,下官多谢您的提携。” 周嘉连忙扶起他:“吴大人多礼了,恭喜你升任云州知府,等我回去安排一下就回来与你交接。” “您请。”吴庭先恭敬的应着,看着周嘉去了府衙后院,心想,周大人真是福星高照啊!升职也太容易了吧!虽说都是五品,五品京官和五品州官区别就太大了,幸好自己一直支持他没与他暗中较劲。 钱先生乐呵呵跟在周嘉后面,“大人,我把账薄和公文整理一下,等您回来就和吴大人交接。” “好,你先整理,我回后衙把消息告诉夫人和先生。” 周嘉回到后衙,笑着对李虞说道:“鱼儿,我刚才接到圣旨了,陛下派我回京到吏部任职任外郎,吴庭先接任云州知府,给了我们四个月的时间,我们这几日就要开始收拾东西,要尽快启程去京都。” 李虞惊喜的看着周嘉,笑意盈盈的说道:“好啊!我们可以去京都和阿青团圆了,今日都初九了,幸好当初楚四海透露了消息给我们,行李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家里赶车的人手不够,我让如意去车行雇几辆马车,省得你还要亲自赶车,还得买两辆宽敞的马车回来给先生和孩子们乘坐。” “好,你忙吧!我去和先生说一下,再去前衙与吴庭先交接官印和公文。”周嘉说完之后就叫步匆忙的走了。 388启程,惜别 不一会儿文先生从园子里回来,开始整理自己的医案,周嘉让铁柱帮着文先生 李虞看着灿烂的阳光觉得心情也跟着灿烂起来,兴冲冲的安排人开始收拾行李。 刘婆子和张嫂几个被忽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转瞬刘婆子惊喜的冲着张嫂几个笑着说道:“老爷要去京都上任了,张妹子,云姐姐,我们几个赶紧收拾起来,准备好路上吃的东西。” 李虞安排好后,去了城西的庄子,叫来阿威把留他在云州管理庄子和铺子,还有打算请刘秀才做掌柜的事告诉了他。 “是夫人,我会好好打理庄子和铺子的,”阿威说完又不舍的问李虞,“夫人,那我什么时候去京都和你们团聚啊?” 李虞看着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阿威,笑道:“你不是喜欢管理田庄吗?回京都可没有田庄给你管理哦!” 阿威想想后说道:“夫人,等您在京都买了田地记得叫我过去。” 李虞笑着点头,“好,到时候你愿意去京都你就来,我们先去找刘秀才,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要向刘先生请教,不可对刘先生无理。” “是,夫人。”阿威跟在李虞后面去了前院,见刘秀才正在给孩子们上课,李虞和阿威去了倒座房把薛婶和刘叔财叔叫到一起,把周嘉要去京都赴任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大家高兴之余又担心起自己的的着落,薛婶期期艾艾的看了一下李虞,“夫人,我们还能留在庄子上吗?” 李虞见他们不安的样子,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好好的在庄子里住着,那些孩子就托付给你们照管了,特别是那些女孩子,薛婶你和林嫂要多费心。我把阿威留下打理庄子,还准备请刘先生和阿威一起打理庄子,刘伯、财叔你们年长见识足,以后多指导阿威辅佐阿威把庄子建好。” “哎!”大家听后都高兴的应了下来。 刘秀才下课后来了倒座房,冲着李虞躬身行礼,“夫人,您找学生有何事吩咐?” 李虞把来意对他说了后,笑着问他道:“刘先生觉得怎么样?” 刘秀才爽快的应道:“夫人,我愿意。” 李虞笑道:“以后就劳烦刘先生了,如意迟些日子才走,他会再找一位先生和你一起给孩子们上课,你学识丰富为人处事成熟稳重,以后庄子上的这些老人和孩子望你多加照看,阿威做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请你多教导。” “是夫人,学生一定尽力而为。”刘秀才躬身应道。 李虞对等在一旁的孩子说道:“你们以后要听刘先生和各位阿公阿婆婶子的话,把庄子建设好,女孩子要自尊自爱,男孩子要有担当,好好跟着先生学习,有志向考取功名的我和老爷会培养你们的。” 孩子们红着眼眶大声应下:“是,夫人。” 大家依依不舍的把李虞送出了庄子,站在那里看着马车走远才回了庄子。 李虞回到后衙,谷雨和杏花已经带着人把东西装进了箱笼,周嘉已经把情况和陆先生说明,陆先生听说周嘉上京后到户部任职员外郎,也是高兴不已,觉得自己以后进京也有了可以依靠之人。 何氏得到消息也来了府衙向李虞道喜后,又有些伤感的说道:“夫人,您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您再见?” 李虞笑着把京都的住址告诉了她,“等你家林大人上京都述职就来找我,我给你接风洗尘。” 何氏感激的看着李虞,“多谢夫人,等他上京都述职我一定去找夫人。” 三日后,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十几辆马车快速的从后衙出来,快速的往城门口走去,刚出了城门就看到站在城门外的吴庭先、林子聪还有送别的百姓和衙差,石家和杨家以及庄子上的那些老幼。 李虞看着城门口道路两旁站着的人群,心中感动不已,这么冷的天他们几时赶到城外等候给自己一家送行的啊? 周嘉下车冲着他们拱手致谢:“各位同僚,各位乡亲,大家都不用送我,我们以后有缘再聚。” 吴庭先上前笑道:“周大人,实在是大家都提出要来送行,下官恭祝大人一路顺风。” 大家都躬身行礼:“周大人,一路顺风。” “多谢各位同僚,多谢乡亲们,天冷风大,大家请回吧!”周嘉冲着大家团转拱手道谢。 “老爷夫人你们一路顺风。”阿威和薛婶、财叔带着大家跪下来磕头道。 “地上凉,阿威快带着大家起来。”周嘉和李虞连忙喊道。 七斤拉着阳阳的手看着小泥鳅几个依依不舍,小玉站在车旁看着车上的红着眼眶的几人,笑着说道;“你乖乖的,最多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去京都和少爷见面,不然的话你就得和爹爹娘亲道别。” 七斤看看小玉撑着腰吃力的样子,点点头,对阳阳说道:“少爷,你去了京都不要调皮,要多陪陪老太爷。” 阳阳用力点头,“知道了,你早些来京都我等你。” “七斤,我们和小少爷在京都等你,你快点来哦!”小泥鳅几个也和七斤道别。 “好,你们等我。” “小屁孩子,哪来的这么多说不完的话,来去和老太爷夫人告别,少爷去老太爷车上和陪老太爷说话。”如意笑着把阳阳和七斤从车上抱下来去了文先生车前,阳阳爬到车上,靠在文先生怀里,“七斤啊!乖乖的陪你爹娘回去看外祖父外祖母,我在京都等你。” “嗯!老太爷,等我去京都我要跟您学医。”七斤看着文先生说道。 文先生高兴的笑了起来,“真的吗?那老太爷就等着你了。” “真的,我想好了,我要学医。”七斤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郑重说道。 文先生看着抱着七斤的如意和站在他身边的小玉,笑着问道:“你俩也同意七斤跟着老头子学医吗?” “愿意,”如意和小玉也高兴的笑着,“老太爷愿意教七斤医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等你们来京都,老头子就教七斤医术。”文先生摸摸七斤的头,乐呵呵的说道。 阳阳看看七斤又看看文先生,“我喜欢做大将军不喜欢学医,我以后怎么办?” 如意看着阳阳说道:“少爷,您要做大将军得先把书念好,空有武力充其量只是一介武夫,要文武双全谋略过人才能当得了大将军。” “知道了意叔。”阳阳大声应道。 389救人 周嘉和大家道别后,吴庭先对送别得人说道:“大家让出道来,免得误了吉时。”大家都退到了道路两边。 如意和吉祥拥抱了一下,说道:“一路顺风,路上警醒一点。” 吉祥不舍道:“知道了,你早点来京都团聚。” 周嘉回到车上,如意和小玉抱着七斤冲着两人行礼道别后,看着马车缓缓的启动跑了起来。 李青和四海钱庄的车队在年前就到了京都,住进了那栋御赐的宅子,年前的十几日钱庄来周家送年礼的人告诉阿青,说李虞他们年后就要进京了,李青惊喜若狂,连忙把消息告诉了招财。 招财想到自己走时周嘉道吩咐,开始在离御赐宅子不远的地方找宅子,找了几家牙行看了几处宅院,和李青一起在离李虞宅子一条街远的,两条临近街道的巷子里找到几处宅子,位置稍微偏一点但是院子挺大的,价钱比西城贵不少还有些破旧。 回到家,招财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买,李青对他说道:“姐夫说的对,你们也应该有自己的家了,那几栋宅子离姐夫家不远,你们来回也方便,牙人说的也对,这边离皇城近很难有这么多宅子出来售卖,就买下来吧!” 招财点头应下,“好!就听舅少爷的买下来。” 两人下午去了牙行买下宅子,等牙行叫来房东却发现是楚忠,有四处宅子是四海钱庒的,楚忠做主又便宜了一成。 五栋宅院,两栋三进的,三栋两进一共花了近两万两银子,还是钱庄优惠后的价钱,李青交给了招财让他雇人修葺粉刷,开始安心备考。 来娣和李凤岐带着买回来的黄家夫妻,跟着衙门送举子赶考的车队也到了京都城,因为钱财不是很富余两人在路上也不敢抛洒浪费,进城后看到繁华的都市来娣和李凤岐觉得眼花缭乱,车队到了通州驿馆,驿馆安排了来赶考的举人住下。 李凤岐和来娣分得了一座小宅院,小小的院子,三间小屋一间小厨房,每月只需要两百文的租银,来娣带着黄家夫妻俩安顿下来后,已是第二天了。 这天李凤岐急匆匆的从驿馆大院回来,一脸艳羡的对来娣说道:“驿馆里都传扬开了,说你那位表姐夫奉命回京都任职,五品户部员外郎。” 来娣惊喜的看着李凤岐,“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我表姐也要来京都了,凤岐,你不知道我表姐人最好不过了,对我像亲姐妹一样她肯定会帮你的,你打听到阿青的住处了吗?” 李凤岐垂头丧气的摇头,“没有,阿青来京都后是那个叫招财的随从来驿馆报到的,人家也没说住在哪里。” “你别担心,阿青既然已经到了京都早晚都会遇到的。”来娣笑眯眯的劝慰道。 李凤岐阴沉着脸点点头,心里却没来娣那么乐观,他觉得是李梅在从中作怪阻止了李青帮自己,心里也怨愤老天不公,为什么同样是寒门子弟,周嘉晋升却那么容易,连李青都比自己容易了不少,一路有人护送来京城就有御赐的宅子住着高枕无忧,自己却要看人脸色仰人鼻息。 李青在书房里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阿雷连忙去抱了床薄被过来,“少爷,是不是太冷了?小心得了风寒。” 李青笑着摆手,“不用,我不冷,我耳朵发痒,肯定有人在念叨我。” 阿雷笑着说道:“我看定是老爷和夫人在念叨您,在说您到京都没有?” 李青摇摇头,想起了李凤岐应该到了京都,不知道来娣也一同前来没有?李青想到李梅对来娣的态度不由得一阵头疼。 走到园子里转了一圈,看着荷塘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心里想着弄一条上来尝尝,是不是比一般的鱼更鲜美! 招财回到家,见李青站在荷塘边拿着一根棍子在逗弄塘里的鱼,笑着上前说道:“舅少爷,您想吃鱼了吗?这里面的鱼肉质粗好看不好吃。” 李青扔掉手里的棍子,站起来擦了擦手,“我刚才还在想味道咋样呢!你今儿这么早就回来是宅子修葺粉刷好了对吧?” “已经全部完工了,就等如意和吉祥他们到了就能入住。” “这都正月底了姐姐他们应该已经启程了,哎!你丈母娘那里怎么样了?” 招财有些脸红的说:“我和她说了老爷很快就来京都,等老爷来了给我们主持婚事,她爹娘说只要她闺女日子过得好,不管怎样都成。” “哦!父母如此通情达理,那你媳妇儿家教应该不错,最主要还是招财哥你人品好,行事稳重。” 招财看了一下俊秀儒雅的李青,“舅少爷您就别打趣我了,等夫人和老爷来了,您的婚事应该也要提上议程,您长得这么好,得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您啊?您有想过娶位什么样的夫人吗?” 李青无所谓的笑着,“唉!我也不知道,姐姐觉得什么样的好,我就娶什么样的?不知姐姐姐夫几时才能到京都?今儿有点看不进去,趁还有功夫我去街上给阳儿买几样玩意儿。” 招财点点头,“小少爷喜欢些刀啊枪啊的小玩意儿,我陪您一道去吧!” 李清和招财到了买完玩意儿的那一条街,在街上逛了一圈李青看到有一家卖的陶瓷泥娃娃,一个个憨态可掬挑选了几对,又买了风车、泥叫叫、不倒翁,还有一柄木剑和木刀,两人提在手上兴冲冲的往回走。 走了没多久忽然一辆马车在街上失控狂奔,车厢里面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小姐,你没事吧?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小姐。” 招财和李青跟着马儿狂奔了一会儿,招财抓住了马辔头,李青跳上车抓住了缰绳,两人共同制服了狂奔的马儿。 “好,好。”路人齐声叫好。 李青见赶车的车夫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跳下车对招财说道:“招财哥你送她们一程,我和阿雷赶车回家。” 招财看着满头大汗的李青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莽撞出手救人,舅少爷万一受伤就要耽误会试了。幸好没事,招财后怕的点点头,“是,舅少爷。” 390考 “多谢两位壮相救,”一道惊魂未定的暗哑女声响起,“铃铛,去给两位壮士道谢。”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丫头从车里钻了出来,只见她圆圆的脸上和手上都是擦伤,惊魂未定的冲着李青和招财行礼道:“多谢两位壮士相救,我家小姐腿伤了不能出来给两位行礼,还请见谅!” “举手之劳而已,姑娘太客气了。”李青冲着小丫鬟拱拱手转身离开。 招财看着小丫鬟,“小姑娘,我家少爷说了让我送你们回家,请问府上住在哪里?” 铃铛听后高兴的曲膝行礼,“多谢壮士,我家就在东城东大街桂华街巷林府,大哥,有劳了。” “不碍事,正好同路。”招财客气道。 “谢谢大哥。”铃铛感激的上车,车子慢慢的驶向东城东大街桂华巷。 李青走到车前才发现刚买的小玩意,情急之下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又转身回去照样买了提着出来才上车往回走。 招财把车赶到林府门口停下车,原来林家是翰林家啊?哎!四海钱庄帮夫人查到夫人的母族,青州林家的大少爷到了京都,高中后入了翰林院,不会这么凑巧吧! 铃铛下车对招财行礼道:“多谢大哥,敢问大哥家住哪里?” “举手之劳,小姑娘不用多礼。”招财冲着铃铛挥挥手转身往家走去。 铃铛见招财走了,站在车旁说道:“小姐,那位壮士走了,您等一下我去叫张婆子出来背您进去。” “先别忙,你跟着去看一下那位壮士住在哪里?等爹爹回来也好上门致谢!”里面的人淡然说道。 “是,小姐。”铃铛悄悄的跟上了招财。 阿雷赶着车看到招财在前面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减慢速度,冲着招财笑眯眯的喊道:“招财哥,上来一同回去。” 招财跳上车,奇怪的看着阿雷,“你们不是早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李青在车厢里笑着调侃道:“你忙着英雄救美,把手里的玩意儿掉了也忘了吧!” 招财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唉!刚才忙着救人扔哪去了也不知道了?舅少爷您又回去重新买了?” 车子到了门口,两人下了车,李青笑着点头,“嗯!照着重新买了,你这么快就走到这里了,那位小姐家就住在附近不成?” 招财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对,就在前面的桂华街,林府。” 李青不解的看着招财,“林府?看你这样子林府有什么问题不成。” 舅少爷马上就要下场考试了,不能让他乱了心,招财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没什么,我就觉得翰林家也不安稳,小姐乘坐的马车惊了马,车夫竟然不知去向。” 李青总结道:“大户人家妻妾多,阴私事也多。” 李青回屋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会试准备,李凤岐打听不到李青的住址,会试也临近了,想到那些达官贵人都住在东城,御赐的宅子应该也在那些地方,吩咐来娣去东城寻找李青,自己安下心来备考。 来娣雇车到了东城,只见这边更是繁华,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还有华贵非凡的亭台楼宇,来娣看得啧啧称奇眼花缭乱,又暗自发愁,东城这么大自己到哪里去找阿青,在东城逛了几日连李青的人影都没见到,眼看会试日期临近,来娣只得放弃寻找,开始准备李凤岐下场的东西。 初八这日下午,楚福来了周家送来醒神安脑的药粉,李青感激的笑道:“楚大叔,您送的这些东西太有用了,多谢您。” “李少爷您客气了,李夫人和周先生不在京都,我们应该替他们照看一下,”楚福笑着冲着李青拱手,“李少爷,祝您金榜题名。” “多谢楚大叔。”李青和招财客气的送走了楚福,回屋拿上准备好的东西上车往贡院走去。 李凤岐带着来娣和下人黄林也到了离贡院一条街道远的地方,马车就走不过去了,李凤岐对来娣道:“你在这里看着车,黄林陪我到贡院,你仔细留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李青家的下人。” 来娣欢欢喜喜的点头,“我知道了,凤岐好好考,你一定能金榜题名。” 李凤岐看到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举人和家奴走过,心想:这么好考那些须发皆白的早就金榜题名了,看着来娣的样子嘴角抽了两下,鼻子里嗯了一声,提着考篮转身就走。 来娣仔细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看得眼睛酸痛也没找到招财和阿雷,春寒料峭来娣瑟缩着叹了口气坐回车厢里。 一连考了两场来娣都没看到招财和阿雷的身影,今儿就最后一场了,想到李凤岐越来越差的脸色,心里暗自埋怨李梅不近人情为了侄儿侄女连自己的亲闺女,女婿都要防着难道我能害了他们不成,最多就是看看表姐夫的笔记罢了,对他家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 来娣忿忿不平的想着,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阿雷吗?来娣连忙大声疾呼,“阿雷,阿雷····” 阿雷转头看到坐在车椽子上的来娣,笑着上前行礼道:“表小姐,您几时到的京都?” 来娣气呼呼的看着长高不少的阿雷,“我都找了你们好久了,阿青到底住在哪里?你带我去认认门。” 阿雷想到少爷知道表小姐他们来了京都,也没去看望他们接他们回府住下,不知中间有什么缘故,还是等少爷考完出来问一下少爷再说。 阿雷想好后,一脸为难的看着来娣,“表小姐,今儿最后一天了我得在贡院门口守着,等招财哥来换我我才能走远,您等着我,招财哥一来我就来找您。” 来娣点点头:“好,阿雷,我听说我表姐一家也快回京了,你知道表姐一家几时能到京都吗?” “我也不知道,大概还得要两月吧!”阿雷冲着来娣抱歉的行礼,“对不住了表小姐,我得先走了。” 酉时刚到,贡院门大开,会试最后一场也考完了,招财和阿雷眼巴巴的看着贡院大门口,看到疲惫不堪的阿青提着考篮走了出来,连忙挤过去一边一个架住了李青。 连考三场,两人看了好几个昏死过去被官差从考场里送出来的士子,怕刺激李青也不敢问他考得咋样,扶住李青就往马车走去。 391他是你舅舅 李青回家洗簌干净后强打精神把考卷默写下来,吃了点东西就躺倒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第二天午时过了都还没醒来,招财和阿雷看了几次不放心,跑去请来大夫看过后,大夫说李青只是睡得太沉了,可能是以前绷的太紧,考完后放松下来的缘故。 两人听了大夫的话才放下心来,刚送走了大夫,门子就拿了拜帖进来禀报说林学士前来拜会李青。 招财接过拜帖,想了一下跟着门子去了大门口,看到一个眉眼间与李青姐弟有三四分相似的儒雅男子,还有那天车上的那个小丫头,带着一个粗使下人抱着一摞礼盒站在大门口,林学士抬头望着院墙上露出新芽的爬墙花藤。 招财心想:外甥肖舅,这位林翰林一见舅少爷应该就会认出舅少爷吧? 铃铛一见招财甜甜的笑着,对林学士说道:“老爷,那天救下我们的还有这位大哥。” 招财冲着铃铛笑了一下,上前客气的躬身行礼道:“见过林学士,我家少爷昨日会试下场到今儿还没醒来,不能亲自接待您。” 原来救了婉儿的还有准备参加会试的士子,真是难能可贵,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不顾自身安危前去救人。 林泽旭笑着对招财拱手施礼道:“小兄弟,多谢你和你家公子救了小女,等你家公子醒来我再来拜会,这点薄礼还请小兄弟笑纳!” 招财客气的躬身回礼:“举手之劳而已,林学士不必放在心上,等我家少爷醒来我会转告少爷的,这些东西请恕我不能收下,还请您带回去。” 林泽旭见招财执意不收,也不勉强,拱手笑道:“小兄弟,那我就等你家少爷醒来再来。” “林学士您慢走。”招财躬身道。 林泽旭冲着招财拱了拱手,转身对铃铛说道:“铃铛,把东西带回去,等公子醒来我们再来。” 铃铛点点头,冲着招财屈膝行礼,跟着林泽旭上了马车走了。 招财送走了林泽旭回到院里,阿雷高兴的对招财说道:“招财哥,少爷醒了,我去厨房端点粥和小菜来。” “哦!那就好,你快去端过来吧!”招财笑着对阿雷挥手,跑去看李青去了。 李青穿戴整齐出来,见招财倚在自己房门口等着自己,笑着调侃招财,“招财哥,我又不是大姑娘,你来守着我干啥?再说,我已经考完了,你也该去看看你那位小媳妇儿了。我听阿雷说有位林学士送了拜帖来,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林家啊?” 招财点点头,看着李青欲言又止,李青看着他的样子,不解的问:“我那天就觉得你神色不对,是那林家有什么不对吗?” 舅少爷已经考完了,把夫人查到的实情,和夫人与林家的母女还有王家的恩怨,告诉他也不会影响到他了。 招财把李虞到云洲后遇到林氏发生的事告诉了李青,李青听后惊怒不已,听到李虞没有吃亏才放下心来。 李青停下脚步沉吟片刻,挑眉道:“照你说来这位林泽旭,林学士算起来是我舅舅了吧!” 招财一听乐了,“舅少爷,您这话怎么说的,还算起来是您舅舅,人家本就是您嫡亲的舅舅,如今您又救了他闺女,就看您和夫人愿不愿意认他了,您是没看到林学士的长相,眉眼间和您真有四五分相似。” 李青觉得林泽旭在自己母亲不见后,竟然就忙着去了云州,而不是留下来好生寻找一下,未免太自私了,到云洲后竟然还让害了妹妹的姐姐,嫁给了妹妹的未婚夫,明摆着的事都看不出来,简直就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虫。 李青心里对林泽旭生不起一丝好感,淡淡的道:“认不认他,得等姐姐回来才能决定,姐姐愿意认他我就认,姐姐不愿意认他我就不认。” 招财觉得也是,“恐怕他明儿个还会来拜访您,还有阿雷说遇到表小姐了,您看您要去见一见她吗?” 李青讨厌李凤岐利用来娣,对来娣还是心存怜惜,心想姑母含辛茹苦带大来娣,虽说气来娣不顾亲情一心只为李凤岐,内心深处肯定还是会担心来娣过得好不好。 李青看着招财,苦笑了一下,“唉!还是去见一面吧!真的不管不顾未免太不近人情,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能帮衬的就帮衬一下吧!” “也是啊!毕竟你们是嫡亲的表姐弟,”招财指着饭厅,“舅少爷您先去饭厅,阿雷让厨娘准备吃的去了,您还是吃点东西再去吧!” 李青点点头,吃过饭就去了通州驿馆,伙计殷勤的带着李青到了一栋小院前,敲开门,来娣一见李青就不满的讥讽道:“哟!李青少爷,您今儿怎么有功夫来啦?” 李青看了一眼尖酸刻薄的来娣,不咸不淡的说:“看到表姐精神头十足的,我就放心了,阿雷,把礼盒放下我们走吧!” 阿雷果真把礼盒放在了门口,来娣见李青转身要走,连忙拉住李青讪笑着说,“阿青,表姐找了你好久,见了你还不准我发两句牢骚啊!你如今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李青转头看了一眼来娣,叹了口气,“我住在东城东大街桂华巷东头那栋宅子里,表姐有事就去那里找我。” 来娣用心记下,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李青,“好,你不进来坐坐啊?” 李青摇摇头,李凤岐忽然从屋里跑了出来,“阿青,进来坐坐吧!” 李青转头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李凤岐犹豫了一下,还没回话,就看到李凤岐看着自己的神色中透出一股乞求之意。 “阿青,我想请你看一下我默下来的考题,和你对一下答案,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 李青看着李凤岐,点点头,“好,表姐夫。” 李凤岐欢喜的迎着李青进了屋,对来娣说道:“夫人,快去给阿青泡杯茶来。” 李青看着李凤岐讨好谄媚的样子,忽然有点心酸,想起了自己和姐姐在张家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何尝不是天天盼着,有人来拉自己和姐姐一把,李凤岐想出人头地,利用来娣来达到目的的行为的确让人反感,可来娣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罢了!只要他能好好对来娣,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在不违反自己做事的原则情况下,能帮就帮一下吧! 李青想好后冲着李凤岐客气的笑了一下,“表姐夫,你把你默下的答案拿来我看一下吧!” “阿青多谢你,你在这坐坐,我这就去拿出来。”李凤岐转身朝房间走去。 392高中,心凉 李青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宅院,院墙脚用木框种了些葱和香菜,还有一筐绿油油的小油菜,京都的小菜和调料都不便宜,看来来娣跟着姑母养成了勤俭持家的好习惯,李凤岐如果没有坏心眼儿和来娣同心同德,照此下去何愁李家不能过上好日子。 来娣端着茶水过来,打断了李青的思绪,来娣看着李青感激的冲他笑了一下,“阿青,谢谢你,你知道表姐她们几时回到京都吗?” “我也不知道,”李青摇着头说道,李凤岐拿着默写的试卷走出来递给了李青,李青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了起来,发现好几处地方和自己的答案不一致,李青看后觉得李凤岐高中的希望十分渺茫。 李凤岐见李青的神色也知道自己没多少希望,想到上次中举也是出乎意料,想到这里心里又存了一丝侥幸,哪怕是有个同进士的出身也好啊! 李青看完后,指出了和自己答案不同的地方,又和李凤岐探讨了一下两处自己也不确定的地方,才告辞出来往回走,刚到家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李青看着大雨担心李虞他们在路上的安危。 招财安慰道:“舅少爷,您不用担心,老爷和夫人都是老江湖了,肯定会平安到达。”李青听后想想也是,就放下心来。 隔日林泽旭又带着礼盒来了周家,李青见了林泽旭,林泽旭看到李青后愣了一下,心想:怎么这么面熟?难道是哪位故人的公子?” 李青神色淡然的和林泽旭客套着,收下了林泽旭的谢礼,林泽旭见李青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虽说心中疑惑还是带着铃铛告辞走了。 过了三月,很快就到了放榜的日子,招财和阿雷早早的就等在了贡院,招财想起了上次是为了少爷来看榜,这次是为了舅少爷,以后还有小少爷、家里的那些孩子,招财想着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 一堆人站在那里谈论着,在等候的人们焦急的期待中贡院门就开了,招财看到腰部挂着朴刀的兵士,护卫着身着深色官袍的官员,拿着榜单直奔帖榜的石墙,刚贴好一张,等候的人一拥而上,在榜单上搜索着自己想看到的名字。 第一张没有李青和李凤岐的名字,招财没上次那般紧张了,淡定的往第二张榜单看去,第二张也没有两人的名字,阿雷紧张的抓住了招财的衣角,就看第三张了,阿雷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招财一眼就在甲榜第五个名看到了李青的名字,阿雷也看到了,激动的语无伦次,“财哥,中了,第五名,啊!哈哈哈·····” 招财激动的在阿雷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喜笑颜开的喊着,“臭小子,不是财哥中了,是舅少爷中了。” 俩人出来往回走,巷道里来娣和李凤岐还有李青都等在那里,见两人欢喜雀跃的样子,李凤岐心里燃起了希望,随即看到阿雷扑上来一把抱住了李青,狂喜的说道:“少爷,您中了,第五名,第五名哎!” 李青呆呆的任由阿雷抱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望着天喊道:“姐,您听到了吗?我高中了,我总算没辜负您的期望,姐夫,阿青没辜负您的苦心!” 路旁的人都看向了李青,招财笑嘻嘻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李青,来娣也流着泪欢喜的冲李青道喜,转头问招财,“招财,我家凤岐考得怎么样?” 招财歉然道:“李姑爷,今年没中,下次一定能中。” 李凤岐虽说早就料到了自己不可能一举榜上有名,但见到李青取得了这么好的名次,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觉得李青如果能在考前就来找他,不管怎样自己也至于榜上无名,撇向李青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嫉恨,招财看着李凤岐,心里暗暗摇头,想着回去得提醒舅少爷提防此人。 李青也看到了李凤岐的一闪而过的眼神,自嘲的笑了一下,为自己前些日子的想法觉得好笑,再次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没有姑母看人准。 招财看着李青笑道:“舅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心等会儿被榜下捉婿的捉走了。” 李青笑道:“好,我们先回去,等会儿报喜的衙差也要上门了。” 李凤岐自以为没人发现他心里对李青的不满,还强颜欢笑的向李青道谢,来娣担忧的看了一下李凤岐,笑着安慰他:“凤岐,没事的,我们下次再考。” 李凤岐只得点头应下,一行人去了东大街桂华巷,李凤岐和来娣看到门口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和朱红色的大门,在心里赞叹不已,进门后看到精美的影壁,院子里的奇花异草异香扑鼻,来娣看得啧啧赞叹。 周家运气真好,陛下赏给他家这么好的宅子,听说这地方住的都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在京都这样的宅子有银子也买不到,如果能住进来结交一些高官显贵,自己也能受益良多。 李青请两人坐下后,报喜的衙差就到了,招财给了喜钱,阿雷和门子放起了炮仗,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了贺礼上门。 殿试后李青一甲第二名,钦点探花郎,状元郎是为三十多岁的大叔,当日游街百姓俊美儒雅的探花郎,英挺自信地骑在马上,惹得沿路观礼的鲜花都砸向了李青,一时间探花郎的风头比状元郎还盛,真应了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 李虞和周嘉一行,已经出了齐通郡,出城后一连几日都是绵绵细雨,山道湿滑山林里雾蒙蒙的,吉祥在前面提醒大家减慢速度。 李虞车上阳阳跟着周嘉念书,李虞靠着车里的小桌昏昏欲睡,小白趴在车里望着马尾甩来甩去,小尾巴也不停的来回摆动。 从山上下来,吉祥看到前面有辆马车翻在路边的沟里,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戴着皮帽子的男子,分别站在车厢几处用力,看来是想把车子从沟里抬起来,笨重的车厢只是晃动了一下,婆子和丫头着急的挽着袖子想下去帮忙,路上牵着马儿的女子对沟里站着的人说着什么。 393路遇 戴皮帽子的中年男子抬头看到了车队,喜出望外的从沟里爬了起来,站到路旁等着车队走近,陪着笑脸冲吉祥拱手喊道:“小兄弟,劳烦您帮帮忙把车子抬出来一下。” “好。”吉祥爽快的应下后,停下车跳下去对后面的人喊道:“来几个人帮帮忙。” 几个穿着蓑衣的车夫从车上下来朝着吉祥走去,牵马的女子带着丫头避到了前面的车上。 阳阳看到前面有热闹看,吵着要下去看看,周嘉戴上斗笠抱着他下了车,小白也想跟着下去,被李虞一把抓住,“小东西,地上都是稀泥,你下去就别想上来了,到林子自力更生去。”小白瞪着四眼冲着李虞委屈的叫了几声,趴在车里不敢造次。 吉祥带着几个车夫帮忙把车抬起来,抬到上面后,戴皮帽子的男子气喘吁吁的冲着大家行礼致谢,大家又帮着把掉落在沟里的箱子抬到车上。 男子看到抱着孩子的周嘉气度不凡,上前拱手行礼道;“多谢先生,鄙姓范,范文正,请问先生贵姓?” 周嘉见男子四十岁左右,面容慈祥、气质温文不像是别有用心之人,把阳阳递给吉祥抱回车上,对他笑道:“范先生有礼,免贵姓周,周嘉。” 男子听后眼前一亮,惊喜的问道:“先生可是云州知府周大人?” 周嘉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男子冲着周嘉长揖行礼,“拜见周大人,下官是凉州郑县县令回京述职,早就听闻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周嘉扶起他道:“范大人多礼了,正好,我也回京,不知范大人可愿结伴同行?” 范文正躬身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范大人太客气了,雨越下越大,请。”周嘉笑道。 大家分头上了车,周嘉坐在车椽子上将沾满泥土得靴子脱下来,阳阳乖巧的递上一根竹蔑,“爹爹,给你刮泥。” 李虞笑着看了周嘉一眼,“小喜,遇到熟人了啊?” “哪里·······”周嘉笑着把经过说了一下,回到车里,大家开始赶路。 亥时后,一行人才赶到一处客栈,李虞带着阳阳,周嘉扶着文先生往客栈里走。 住下来后,范文正带着一个姑娘下楼到了大堂,李虞见见那姑娘,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皮肤白皙,身量高挑,身穿素服也如同牡丹花般娇艳动人。 范文正给李虞行礼后,指着那姑娘道:“李夫人,这是小女明芳,”又转头对范名芳道,“名芳,给夫人见礼。” 范小姐落落大方的走到李虞跟前,曲膝行礼道:“名芳见过夫人。” 李虞让杏花给了见面礼,微笑着说道:“范小姐不必多礼,出门在外的大家随意就成。” “多谢夫人。”范名芳站起来冲着李虞笑了笑,站到一旁等候与文先生见礼的范文正。 阳阳在一旁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范名芳,走到她面前,“姐姐,你真好看。” 范名芳微红着脸蹲下身子,看着阳阳微笑着柔声说道:“小弟弟,你也很好看。” 李虞看着落落大方的蹲在那里,和阳阳说话的范名芳若有所思。 李虞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一番后,掌柜的出来在一旁喊道:“各位客官饭菜好了。” 大家在大堂里吃过饭后,客气的道别各自回房歇息。回房后,周嘉告诉李虞,范家是京都人士,范文正的父亲是翰林院修撰,年前中风偏瘫赋闲在家,范文正夫人带着儿子年前回家侍疾,闺女染了风寒才在年后与范文正一同回京。 李虞和范文芳接触了几次,觉得这姑娘知书达理,且容貌人品也是一等一的,李虞心里觉得这姑娘是最好的弟媳妇儿人选,不知道人家姑娘有没有许配人家,还不知道这姑娘和李青是否看得对眼。 这天在路上李虞与周嘉商量道:“小喜,你觉得范文正为人怎么样啊?” “看着还不错,”周嘉看着李虞笑了一下,“怎么?你想把她闺女给阿青娶回去做媳妇儿啊?” 李虞点点头,笑着说道:“我和那姑娘接触了几次,觉得她各方面都还不错,我有这个想法,可大多人家定亲都早万一人家已经定亲,贸然去问人家多尴尬啊!再说,我也不知道她和阿青能不能看对眼呢!” 周嘉听后自信心十足的看着李虞,“范家小姐怎么会看不上我们阿青?我们阿青人品相貌都是上佳,怎么样都配得上范家小姐了。等我去打探一下范家小姐有没有定亲,如若没有定亲,我再把阿青的情况与他提一下,他如果愿意等回到京都就让他俩相看。” 李虞看着周嘉护短的样子,抿嘴笑了一下,叮嘱道:“你先别忙,有合适的机会再侧面了解一下,还有一个来月的路程,总有机会打听清楚的。” 周嘉听后点头应下了,笑着对李虞说道:“你先歇息,我去先生那看看,阳儿和小泥鳅几个都在那呢!” 李虞慵懒的靠在了床上,“小喜,我看先生今晚没吃多少东西,你去问问先生有什么想吃的,让刘阿婆去找客栈掌柜,借客栈的灶房给先生重新做。” “好。”周嘉应下去了隔壁文先生住的屋子,见他靠在床头给几个孩子讲着故事,阳阳和小结巴给他敲背,小泥鳅和麦子在给他敲腿,毛豆抱着小白乖乖的坐在那里。 周嘉看着大家笑道:“哎呀!哪来这么多乖孩子?” 小泥鳅几个有些害羞的喊道:“老爷您来啦!” 阳阳上前拉着周嘉,“爹爹,师公他不舒服。” 周嘉担心的看着文先生,“先生,小鱼说您今晚没吃多少东西,是饭菜不合您胃口吗?” “你们别担心,我就是有点累了没有胃口,”文先生慈爱的看着周嘉,笑着摸摸几个孩子的包包头,“好孩子,去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小泥鳅几个点头应道:“是,老太爷也早点歇息。” 阳阳冲着几个孩子挥挥手,周嘉走出去见他们下楼去了房间才转身对文先生说:“先生,我去给您冲一碗茶面来,您看怎么样?” 文先生看着周嘉担心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去吧!少一点,吃多了不克化。” 周嘉伺候文先生吃下茶面,周嘉才带着阳阳回屋歇下了,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大家又开始赶路。 394嫁娶都难 接下来的路上,周嘉常和范文正闲聊,范文正也喜欢和周嘉说话,大家熟络后,周嘉有意无意的在范文正面前提自己家有个品貌兼优的小舅子,还说自己岳父母不在了,自己和媳妇为了给小舅子找个好媳妇,夫妻俩操碎了心。 范文正却说,找媳妇还好找,找女婿不好找,搞不好还会害了闺女一辈子。 周嘉心里觉得媳妇没讨好才是麻烦事,就像他祖父老两口不像夫妻倒像仇人,老太太为了和祖父斗气,害了子孙、斗败了周家。 这天在驿馆住下后,范文正私下对自己闺女说道:“婠婠(范名芳小名)周大人在我跟前提了几次他家小舅子,说他家小舅子······,你说他是不是想和咱们结亲啊?周大人官生不错,夫人也通情达理,如果他家有这个意思,到了京都咱们就。” 范名芳听后嗔怪的笑了一下,“爹爹,您多心了吧!大家一起走了这么远的路,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只能说说家里的孩子了。” 范文正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始终觉得周大人有心和咱们结亲,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挺好,他们不是京都本地人应该不会知道那些传言,唉!都怨爹爹,给你定什么娃娃亲啊!害得你落下克夫的名声,若不然,凭我家婠婠的品貌·······” “爹爹,”范名芳打断了范文正的话,看着他歉疚的样子,劝慰道:“您千万别存着这样的心思,我也不要哄骗来的婚事,就算哄骗着嫁过去了,等人家知道了也会被人瞧不起。再说,那又不是您的错,冯家爱怎么说也不是您能左右得了的。您看我这样不是很好吗?爹娘都疼我,弟弟和我也亲近,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么都好,那些糟心事儿都过去了,您也别放在心上。” 范文正看着乖巧懂事的闺女,欣慰的点点头,“好,爹爹不放在心上了,爹爹的婠婠模样好、品行端正纯良一定能遇到好儿郎。” 奶娘说的真不错,在爹娘眼里自己的孩子不管怎样都是好的,连放哭声都比别人家的响亮,范名芳想到这里笑了起来,“爹爹,离京都也没几日的路程了,您好好歇息,我回房睡了。” “去吧!”范文正看着女儿的背影心想:爹娘还在,林儿年纪还小,在等几年到了林儿娶亲的年纪,婠婠还没有许配人家,那些流言蜚语她怎么受得了,如果林儿的媳妇嫌弃家里婠婠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拿气给她受,怎么办?想到这里,范文正心如刀割,不行,得想办法探听一下周大人的意思,不如就······ 周嘉也把范名芳并未定亲的事告诉了李虞,“鱼儿,我看范大人的样子觉得范大人愿意同咱们结亲。” 李虞和范名芳又接触了几次,觉得这姑娘稳重大方,心里越发满意,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这里久了,好像觉得像他们这样私下里相看一下,两厢情愿后由长辈出面定下婚盟,等婚后慢慢磨合其实也不错。 “没定亲就好,回京后找人从中说和一下,让两个孩子见一面,就把亲事给阿青定下来。” 周嘉点点头,对李虞说:“鱼儿,我觉得你这些日子容易犯困,你是不是怀上宝宝了?我给你把了几次脉都不能确定,我想请先生给你看看,你看行吗?” 李虞心里也有些期待,只有阳儿一个孩子阳儿太孤单了,笑道:“是吗?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容易疲倦,请先生把把脉也好。” 夫妻俩去了文先生的房间,周嘉对文先生说了一下,文先生高兴的拿出了脉枕,开始给李虞把脉,过了一会儿,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是有了,只是月份还浅,接下来的路要注意一点,小鱼想睡就睡尽量多吃一点,眼看就要到京都了,路上也太平,就别再操心了。” 夫妻俩听后都高兴的点头,阳阳看着两人,“爹爹,娘亲,是不是我要做哥哥了。” “对!”李虞笑着拍了一下阳阳的屁股,“小机灵,你咋什么都知道啊?” “我有看师公的医书啊!”阳阳得意的笑着,忽然又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唉!不知道七斤哥的弟弟出来没有?” 文先生笑着点头,“出来了,不过不是弟弟,是个小妹妹。” 阳阳睁大眼,惊奇的看着文先生,“哇!师公好厉害,这么远都知道是妹妹。” 周嘉笑着摇头,“臭小子,在云州时师公给玉婶把过脉,所以知道是个妹妹。” 阳阳听后,眼珠一转,拉着文先生的胳膊来回摇着,“师公,您刚才也给娘亲把过脉了,师公,您告诉我娘肚肚里藏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文先生和李虞夫妻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周嘉抱起阳阳,“乖儿子,师公现在也不知道,得过几个月才能知道,好了,我们回去,让师公歇息。” 接下来,一路上周嘉对李虞都是小心翼翼的,路上颠簸不停的嘱咐铁柱赶车慢点,让刘婆子用泥炉子给李虞煲汤,增加营养,刘婆子和张嫂几个也察觉到了,猜测李虞有了身孕,几人换着花样给李虞煲汤做吃的。 范文正眼看就要到京都了才找到机会和周嘉下棋闲谈。 一局下来,范文正对周嘉说道:“周兄,我有个亲戚家的闺女品貌上佳,年幼时被她那糊涂爹爹把她许配给了同窗好友的儿子,谁知那同窗好友的儿子在十四岁那年患了重病走了,同窗的媳妇要我亲戚把闺女嫁到他家为她儿子守节,被我亲戚拒绝后两家就交了恶。 那妇人和那妇人的亲戚在外四处传扬,说我亲戚家的闺女不守妇道,是个克夫命,克死了她的儿子还不愿意给她儿子守节,只要有人上门提亲她就去捣乱,害得那闺女在当地无法立足,只好远避出去。” 周嘉看范文正样子就知道他说的就是他自己家的事,他真心觉得不是那姑娘的错,觉得克夫之说都是无稽之谈。 395坦诚,迎接 周嘉对范文正说道:“范大人,人吃五谷杂粮也生百病,他家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走了是让人心疼惋惜,但也不能把过错推在人家闺女身上吧!还四处传扬,这样的人家太不讲道理了,说句难听的,幸好你亲戚家的闺女没嫁过去,这样的人家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范文正听了周嘉的话,觉得这些话说到他心里了,感激的冲着周嘉行礼,“周大人,谢谢!” 周嘉拱手道:“范兄客气了,这样的人家就不该和他客气,你家那位亲戚就该打上门去抽他嘴巴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胡说八道。” “对,以后她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去打上门去·····”范文正尴尬的看着周嘉,涨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周嘉看着他,心想:如此老实难怪被人欺负,也不知道他这几年的县令是怎么做下来的? 周嘉拍拍他肩膀温厚的说:“范大人,说句老实话,我夫人看上了你家闺女,你要有那个意思,回京后我们找机会让两个孩子看看,如果他们互相都有意,我们就上门提亲。” 范文正正色道:“周大人,只要你和尊夫人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我闺女的品性绝对没问题。” 范文正红着眼圈看着周嘉,“当初是我和我夫人不同意把孩子嫁过去的,那妇人却无理取闹,到处说我闺女水性杨花不愿给她儿子守节。当年我闺女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她知道什么啊!他家一直揪着这事不放,直到孩子十四五岁,已经懂事了,出门做客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最后我只得谋了外放,和她娘把她带到郑县,三年了第一次回京。” 周嘉对范家的遭遇深表同情,觉得范家太温良了,换成自己谁敢这样败坏自己闺女的名声,早就打上门去了。 周嘉叹道:“范大人一家都是温良敦厚之人,只是苦了孩子。” 范文正郁郁的说:“我当初也是替他伤心,觉得他家没了儿子伤心之下做事难免不妥当,我劝我夫人尽量体谅他一下,谁知却纵容了他们,害苦了闺女。”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周嘉下车回到自己车上,把范文正说的话告诉了李虞,“鱼儿,范家也是疼孩子的人家,范文正也是个温良敦厚的之人,和这样的人家结亲糟心事少,我也就把实话和范文正说了,和他说好了等到了京都就让两个孩子相看。” “你决定了就成,说人家克夫当初干什么定下人家闺女?”李虞对范姑娘克夫之说嗤之以鼻,“都是为人父母的,都为孩子操碎了心的,怎么就忍心这样糟贱人家的孩子,到了就找时间让他们相看。” 离京都还有不到一日的路程,吉祥赶着车往前走,看着道路两旁的农田里倒出都是忙碌的农人,前面两匹马疾驰而来,吉祥仔细一看,原来是招财和李青。 吉祥看着两人,哈哈大笑冲着两人挥手喊道:“阿青少爷,财哥,我们在这。” 李青骑着马儿冲到吉祥车前,翻身下马,喜笑颜开的看着吉祥抱拳道:“吉祥哥,好久不见,一路上辛苦了。” “哪里就苦了,老爷夫人在后面那辆车。”吉祥笑着说道。 李青已经看到闻声走到车门前的李虞和周嘉,快跑两步上前行礼,看着两人哽咽着说道:“姐,姐夫,我来接你们了。” “好,辛苦你了。”周嘉看着他笑了一下,“春闱结束了,你考得怎么样了?” 李虞下车看着他觉得李青又长高了,快有一米七八了吧!相貌俊美身姿挺拔,李虞想起自己刚来时的李青,有些心酸也有些自豪的看着李青,忍不住热泪盈眶,“是啊!考得怎么样了,没考好也没事,大不了咱们过两年再考。” 李青看到李虞眼里有泪花闪动,撩开衣袍跪下冲着两人磕头,周嘉一把扶起他嗔怪道:“地上湿气重,起来说话。” 李青站起来看着两人嘴角上勾,“姐夫,姐姐,阿青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考取了会试第五名殿试第三名,陛下钦点探花郎。” 周嘉高兴的喜不自胜,一把抱住了他,激动的拍着他的背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家阿青果然是个好样的,是个名副其实的探花郎。” 李虞听后高兴的合不拢嘴,满脸欣慰看着李青,“你也是的,跑这么远的路来接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会到啊?你不累啊?快上车来坐坐。” 李青笑容满面的看着李虞摇头,“姐,我不累,我和招财哥骑马过来的,用不了多少时辰。” “老爷、夫人,舅少爷这几日都要来一趟,今儿才接到你们。”招财说着上前躬身见礼。 “有心了,”周嘉欣慰的拍了李青一下,转头看着招财,“招财,你媳妇儿娶回家没有?”李虞也笑眯眯的看着他。 招财笑着躬身道:“回老爷、夫人,我想等你们到京都再办婚事。” 这时阳阳揉着眼睛从车厢里走了出来,好奇的看着几人,“爹爹,我要尿尿。” 李青看着一身大红色薄棉衣裤,皮肤白里透红看着就一脸机灵气的阳阳,笑着跨步上前抱住了他,“来,舅舅带你去撒尿。” 阳阳瞪着乌黑发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李青,“您就是阿青舅舅啊?” “嗯!我就是阿青舅舅,阳儿也知道阿青舅舅。”李青摸摸他的包包头笑着说道。 “爹爹和娘亲经常说起您,娘说她想您了,还要给您娶媳妇儿,娘肚肚里藏了弟弟妹妹了。” 后面的车子也赶上来了,范文正看到那个抱着阳阳的青年男子,满意的点头,“果然是相貌出众的好男儿,配得上我家婠婠。” 一行人聚拢后又是互相见礼,周嘉指着范文正笑着对李青说道:“阿青,快来见过范大人。” 李青上前躬身行礼,“李青见过范大人。”范文正笑着拱手,“李公子有礼。” 周嘉拉着范文正走到一旁,有些炫耀的对范文正低声说道:“范大人,我家阿青今年春闱,考取了一甲五名,殿试陛下钦点探花郎,你看看怎么样?可还能入你法眼?” 范文正心里对李青满意极了,看着一旁玉树临风的李青满意的点头,“周大人,等我回家只会夫人一声,问过闺女口开,就给你消息。” 周嘉笑眯眯的看着他点头,“好,等你消息。” 396帮您哄媳妇 一旁车里坐着的范名芳透过车帘缝隙看到了抱着阳阳的李青,心想:看他样子倒是个不错的,不知到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迂腐陈旧。 李青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扭头看向了范名芳乘坐的马车,范名芳连忙把头缩了回去。 李青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人,阳阳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说道:“舅舅,我告诉您个秘密,爹爹和娘亲想把范大人家的姐姐,哄到你家给你做媳妇儿,范姐姐可好看了,阳儿也喜欢她给你做媳妇儿。” 李青看着阳阳哑然失笑,抵着他额头,笑着小声说道:“我家阳儿真聪明,这话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知道吗?” 阳阳笑咪咪的看着李青,“我知道,舅舅不是外人,意叔,财叔,祥叔也不是外人,还有七斤哥哥和玉婶,以后范姐姐也不是外人。” 李青惊喜的看着阳阳,李虞在一旁听着阳阳的童言童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阳阳看着李虞嘟起了嘴,“娘亲和爹爹以为我是小孩子,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其实我都知道,哼!” 李虞心想以后可得注意一点,小孩子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闹了笑话可不得了。 大家休整了一会儿后,又继续上车赶路,在亥时前赶到了城里,两家人相互道别后分头往回走。 周嘉一行回到东大街桂华巷,周府大门打开,阿雷和门子厨娘、粗使下人都站到了门口迎接主人归来,周嘉和李青扶着文先生,李虞牵着阳阳进了院子,看着院子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心里也很满意。 阳阳看着院子里的花草赞叹道:“哇!好漂亮啊!好香哦!爹爹娘亲,比咱们在云州的家还大,舅舅,您住在哪里啊?” 李青指着前面的院子,笑道:“舅舅就住在第一进院子里,后面还有园子荷塘,荷塘里还有红色、白色、红色、黑色的锦鲤好看极了,等你洗漱好,舅舅就带你看去。” 阳阳牵住文先生的手,“师公也去。” ”好,师公也去。“文先生看着周嘉一家觉得老怀甚慰。 李虞笑着对阳阳说:“阳儿,师公累了,让爹爹服侍师公梳洗歇息一会儿。” “我也去。”阳阳牵着文先生的手一起走了。 李虞对杏花说道:“等他们把行李般进来,让大家各自前去梳洗回来和舅少爷见礼,回去歇息一会儿,就回到各自岗位上去,阿雷和招财带着刘阿婆和刘伯他们熟悉一下家里。” 李青对李虞说道:“姐,厨娘是楚福借给我们的,如今刘阿婆他们来了,姐,你看几时送她回去?” 李虞想了一下,“明儿个再送她回去吧!辛苦了这么些日子,记得包个红封给人家。” “好,你先去洗漱歇息,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和姐夫说。” “姐,也有话对你说,阳儿那小坏蛋已经告诉你了吧!你怎么想的?” 李青想到阳儿也说他喜欢那姑娘,也相信李虞和周嘉的眼光,“姐觉得好,肯定就好,你和姐夫做主就成。”李青红着脸说道。 李虞看着他连耳根都红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那也得你自己满意才行,毕竟是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姐先去洗澡,你自己也好好想想。” “知道了。”李青应下,跟在李虞身后往里走。 李虞见正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谷雨和杏花,还有吉祥、招财抬着着李虞一家三口和文先生的行李进来,李虞进房间拿着换洗的衣裙去了浴房。 吉祥把小泥鳅和其他的新人叫来给李青见礼,李青看着小泥鳅几个笑道:“都是好孩子,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让财叔带你们去歇息。” 几人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青,毛豆对李青说道:“舅少爷,您真厉害连皇上他老人家也见过。” 李青听后笑了起来,“咱们陛下很年轻,是个英明神武的有道明君。” 孩子们听不懂什么叫有道明君,只听懂了陛下很年轻,招财笑着对他们说:“好了!坐了这么久的车浑身都是汗臭味!都洗澡去都洗澡去。”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跟着招财去了倒座房,招财看着一脸惊奇看着周围的小泥鳅几个,指着靠边的那间对几人说:“那间是浴房,你几个两人一间屋里,拿着自己的被褥不够的找我取新的,京都不比边城这边规矩重,不要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结交,要守规矩别给老爷夫人丢脸,知道了吗?” 几人齐声应道:“知道了,财叔。” 招财看着几人露出了笑容,“好了,赶快去洗洗去吃饭,回来好好睡一觉。” 李虞洗好出来,周嘉带着阳阳才从浴房出来,楚福派来做饭的厨娘和刘婆子几个一起做好了饭菜送到饭厅,李虞笑着对厨娘说道:“徐嫂,这些日子劳烦你了。” 站在一旁的杏花送上了红封,“谢夫人,老爷赏。”徐嫂爽朗的笑着行礼谢过和刘婆子几人退了下去。 李虞对站在一旁的杏花道:“你吃饭去,吃了好好睡一觉。” “是,夫人。”杏花行礼后退了出去。 徐嫂几人熬的粥,还有几样小菜,几人吃过后,文先生对周嘉两人说:“你们聊,我去躺躺。” “老太爷,我送您去您的房间。”招财笑着上前说道。 文先生看着一脸喜气的招财,拍了拍他,“好,你看吉祥和如意都成家了,你打算几时请我们喝喜酒啊?” “快了,快了。”招财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着说道。 周嘉把吃饭时就睡着了的阳阳抱去睡下回来,坐下后,李青队两人说道:“姐,姐夫,我和财哥已经买好了宅子,离这里两条街,两栋大的在宝华街,三栋小一点的隔了两条街,花了·····” 周嘉道:“好,已经粉刷好了就让吉祥带着他媳妇就住那边去,招财的婚事也在那边办。” 李虞想起李梅带去的信,问道:“来娣和她夫婿也来京都参加会试了吗?” “来了,······”李青把前后经过以及李梅的话对李虞夫妻说了一遍。 397谈论,又见仙人跳 @@?@@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398相见 @@?@@ 正在手打中,客官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399逐客 “来娣,”李虞打断了来娣,“我不是你最亲的人,不过是你表姐而已,你得明白姑母和姑父才是你最亲的人,你连你爹娘的话都听不进去,觉得他们是针对你、看不起你找的男人,难道我的话比你爹娘的话还重要?来娣,你摸着你的心问问你自己,姑母和姑父真的那么不讲道理,从一开始就不待见你那个凤岐?如果你是来找我这个表姐叙旧的,我欢迎你,如果是别的事你就不必再提了。” 来娣看着李虞没想到她竟然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呆呆地看着李虞说不出话来。 李虞看了一眼来娣呆滞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语重心长的说:“来娣,不要觉着别人是在针对你,你也要想想为什么同样是你,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大家对你的态度为何如此不同,要想想,是不是自己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要站在对方的立场来看问题,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你好好想想你就明白了。还有,咱们做人要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 来娣听后心想表姐和阿青一样,都是站在我娘那一边的,连说话的语气都和我娘一样,可如今高高在上的你,又怎么明白我的心······ 来娣失望的看着李虞喊道:“表姐,我就不明白了,我想过体面一点的日子有错吗?为啥你和我娘一样,都觉得我只能嫁给那些浑身汗臭味的村里汉,要不就是拨着算盘珠子的商户人家,我也想像表姐一样高高在上,过人人称羡的日子,也有错吗?凤岐也有那个能力让我过上好日子,只请表姐你让表姐夫指点他一下,我娘为什么就要阻止你和阿青帮我们呢?” 这还是那个嚷着要做大掌柜,说靠自己也能过好的来娣吗?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以为是、贪慕虚荣?李虞有些失望的看着来娣,难怪姑母和姑父对她如此失望,比起以前三餐不继,衣不蔽体的日子,如今的凤鸣村在四海钱庄还有周家的庇护下,人人都能安居乐业不愁衣食,如果有人给自己遮风挡雨,自己也想过那样的日子。 李虞看着来娣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得陇望蜀、欲壑难填。冷冷的看向来娣,“姑母为什么要阻止我和阿青帮你们呢?这个要问你自己了,还有,我和阿青凭什么要帮你,我告诉你,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我不是你的通天梯。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是你的事,不需要别人的认同,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家。” 来娣听了李虞的话慌了起来,“表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李虞看着来娣淡然道:“你的意思我知道,多说无益,杏花送客!” 杏花见来娣惹李虞生气,气呼呼的走到来娣面前,“表小姐,请。” 来娣见李虞的神色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没脑子,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来娣垂头丧气的到了外院,李凤岐看到来娣的神色就知道坏事了,夫妻俩从周家出来,登上车往回走。 李凤岐看着她问道:“你和你表姐说了吗?你表姐怎么说?” 来娣不敢把李虞赶自己走的事告诉他,只得胡诌八扯,“表姐一家刚到,家里的事都还没理顺,见她忙个不停,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过些日子再说吧!” 李凤岐松了口气,“看你那样子,我还以为你被你表姐赶出来了。” 招娣扭头看向窗外,心里想着,可不是被赶出来了吗?表姐怎么能那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拒绝的话来?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娘,我帮我自己的夫婿我错在哪里了?你为什么就不愿帮我说一句好话? 周嘉和李青回到家,把范家允亲的事告诉了李虞,周嘉犯愁的看着李虞,“咱们在京都也没什么交好的人家,请谁去给阿青提亲呢?” 李虞笑道:“这有什么好愁的,去请官媒和官媒一起去不就成了,你既是阿青的先生又是阿青的姐夫,你亲自上门提亲岂不是更好。” “还是你处理事情干脆利落,趁还有几日功夫,咱们赶紧把阿青的事和招财的事定下来,我也好去户部报到,”周嘉说起报到,忽然想到还不知道李青在哪任职,转头看向李青,“阿青,你可定了在哪里任职。” 李青笑着点头,“定了的,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周嘉笑道:“好小子好好干,争取岁考留任。” “是,姐夫。”李青又看着李虞说:“姐,姑母还说过,让我取得功名后有功夫就回西山村一趟,把祖父母和爹娘的坟牵到凤鸣村,以后就把凤鸣村当做咱们的根,你觉得怎么样?” 李虞点点头,“也好,老爹他们原本也是从别的地方逃到西山村的,凤鸣村的环境比西山村好,猪哥的学业怎么样?那孩子念书能成吗?” 李青说起猪哥就笑,“那孩子脑子灵活也皮的很,在学堂念书经常被先生打手心告状,有一次把姑母气得昏了过去,吓得他够呛,从那以后就懂事多了,如果能静下心来念书,有人提点应该能为刘家该换门庭。” “我让如意问姑母和姑父了,等如意回来就知道结果了,你们去请官媒去,去问一下招财,他那边怎么说的,趁这几日闲着赶快定下来,你记着还要给阳儿请先生。” 周嘉应下后,带着李青去找招财一起去找官媒去了。 李虞看着两人走了,觉得这几年都是刚在一个地方混熟,就开始搬家,这个时代搬一次家就得长途跋涉一次,一连几月在路上简直太累了。李虞自言自语的叹气:“唉!但愿这次安稳下来了,再也不用搬家了。” 周嘉和李青招财刚走门口,刘伯就走了进来:“老爷,门口有皇宫来的人说是来宣旨的。” 周嘉连忙说道:“招财,快把人请进来,我回去准备接旨。” 周嘉回到正院刚和李虞准备好,招财就带着沈忠进来了,周嘉看到沈忠笑了起来,“沈将军,好久不见。” 沈忠抱拳笑道:“周大人,李夫人,今儿是来宣读太后娘娘的懿旨和皇上的口谕的,原本不该我来宣旨的,就是想着咱们好久不见了,就抢了郑公公的差使来了。” 夫妻俩冲着沈忠抱拳施礼后,跪下去磕头接旨,沈忠念了太后的旨意,宣李虞两日后进宫,周嘉也是两日后进宫,夫妻俩一个见皇帝,一个见皇帝他娘。 400上门 沈忠宣读完太后的懿旨,把懿旨递给了李虞后笑着对两人说:“听说云州之战大人和李夫人功劳不小。” 周嘉笑着冲着沈忠拱了供手,“不敢居功,都是沈将军和欧阳将军、大掌柜和衙门的同僚,还有那些驰骋疆场的将士,大家同心同德一同奋战才取得胜利。” 李虞真心不想进宫去当磕头虫,想着连跪拜姿势也要讲究就头皮发麻,可人家老太太是大老板的娘又不能拒绝,有些头疼的看着沈忠笑道:“沈兄弟,太后娘娘宣我进宫,有没有什么讲究啊?你知道,我就是个粗人也没多少见识,就怕到时候闹了笑话,给太后娘娘丢脸。” 沈忠温和的笑了笑,“李夫人不用担心,等我回去交完差事,就有嬷嬷来指点你拜见太后娘娘的礼仪,您不必紧张,太后娘娘和蔼可亲,很好相处。” 李虞点点头,“那就好,我真怕我粗手粗脚的吓着太后娘娘。” 周嘉看着李虞,想到她还怀着孩子,月份又浅暗自担心。 沈忠在周家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去复命,周嘉送他出去拉着他有些不好意的说:“沈将军,我想请你帮个忙。” 沈忠看着周嘉不好意思的样子,笑着点头,“周大人,请讲。” 周嘉小声说道:“沈将军,我夫人有孕在身,月份还浅,劳烦你帮忙递个话,帮找个脾气好点的嬷嬷来教规矩。” 沈忠笑着拱手道:“恭喜周大人,您放心,我会禀报太后娘娘知晓。” “多谢沈将军。”周嘉长揖行礼道。沈忠扶起周嘉笑着说:“周大人见外了。” 周嘉送走了沈忠又急匆匆的带着李青和招财往官媒所走,李虞回屋换衣裳时想到得给李青准备聘礼,连衣裳也没换就进了空间,看到空间里存放的猎物有些头疼,想着得找机会把它们弄出来吃掉。 李虞在箱笼里选了一些珠宝首饰和布匹出来,给李青做聘礼,又选了几样给招财做聘礼,还没选好就被弹出了空间,李虞再次进去挑选。 沈忠回到宫里交了差事,笑着对皇帝禀报道:“陛下,我看李夫人样子好像有点不喜欢进宫,她说自己粗手粗脚的不懂礼数怕给太后娘娘丢脸,周大人送我出门时还对我说,李夫人有了身孕、月份很浅,怕动了胎气,请我帮忙递话找个脾气好点的嬷嬷教李夫人礼仪。” 楚昱昊听后微笑着说道:“宫里规矩大,以李夫人的性子确实不喜欢进宫,周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宠媳妇,我记得杨嬷嬷要出宫回乡,你去告诉郑福派杨嬷嬷去周家指点李夫人一些日子,再陪着她进宫拜见太后。” 沈忠躬身道:“是。” 沈忠从御书房出来,心想陛下对周大人夫妻真的很好,杨嬷嬷在宫里教了几十年礼仪,对宫里的情况最清楚不过,性子也好,派她去确实不错。 李虞把珠宝首饰和布匹找出来后,叫来吉祥,把首饰交给他,吩咐道:“你把这些首饰拿去清洗一下,打听一下哪家铺子的衣裳做的好,再去看看那几处宅子,需要添补什么家什都添补上,再去牙行让牙婆带点粗使下人,还有灶上的婆子到府里来,你和招财家就自己看着买,如意那里先买两个粗使下人看着园子就成。” “知道了。”吉祥退下走了。 李虞刚想去看看文先生和阳阳,谷雨拿着拜贴进来禀报道:“夫人,有位夫人来拜见您。” 李虞打开看到上面写着林府龚氏,心想:难道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转念一想,如果知道就不会让他老婆来了,看看身上还穿着接旨时穿的礼服,对谷雨说道:“带她去花厅,我等会儿就去。” 龚氏坐在花厅里看到厅里摆放着青一色紫檀木的桌椅,墙角摆放着一个紫檀木花架,花架上放着一盆开着紫红色花朵,散发着阵阵清香,暖暖的阳光从朱红色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的洒在花架上,摸着椅子上光滑的紫檀木扶手,龚氏心想当初想要这栋宅子的人可不少,听说这周大人不过是周家的弃子,不知为何又入了陛下的眼? 李虞走到花厅门口,看到里面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美妇人,身穿宮缎对襟收腰长裙,金线暗绣的回字纹,梳着高髻,发髻上插着珠翠,显得贵气端庄。 龚氏看到李虞呆了一下,老爷说李公子和他有些相似,这位李夫人怎么也和小姑如此相像?难道是他们真的是林家流落在外的孩子?难怪老爷让我来打听。 李虞见她的神色就知道林泽旭还不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过了今日就不一定了,李虞笑着对她说道:“不知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龚氏见李虞不给自己见礼上来就问,心里有些不悦,转念一想,自己没知会人家一声就贸然前来哪能怪得别人,笑着说道:“贸然前来还请周夫人见谅,得知李公子高中,我家老爷让我送贺礼来贺喜。” 李虞有点诧异的看了一眼龚氏,过了这么久才来贺喜,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多谢夫人,多谢林学士。”李虞笑着说道。 龚氏看着李虞笑了一下,“李夫人,实不相瞒我家老爷自从见了李公子,回家就心事重重的,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见他愁眉不展的,就贸然前来,想问一下李公子是何方人氏?家住何处?可今日一见夫人,发现您与我那小姑子竟有七八分像,请问夫人可知道,你们姐弟与我家老爷有何渊源?” 李虞见她面容祥和态度真诚,只要去找王家人一问就知道缘由了,“龚夫人,请您回家问一下林学士,可还记得他失踪的小妹?” 龚氏听后吃惊的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看着李虞,“你们是锦娘的孩子?” “正是!”李虞也起身看着龚氏,“夫人也知道我母亲?” “知道,那年锦娘和婆婆来京都我见过一面,”龚氏高兴的笑着,“太好了,我得回去把这消息告诉我家老爷。” 龚氏激动的说着一刻也不想耽搁转身就往外走,她身后的妇人冲着李虞行礼后跟上了龚氏。 李虞也不留她,笑着送她到门口,“夫人慢走。” “回去,外面风大。”龚氏笑着上了马车。 李虞看着马车走了,心想这龚氏看着倒是个好相处的,不知那位林学士是个什么样的人?转念一想,管他呢!好相处大家就常来常往,不好相处就远一点。 401林泽旭、杨嬷嬷, 龚氏急急忙忙的回到林府,红光满面的去了林泽旭的书房,林泽旭看着龚氏红光满面的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婉如,打听出来啦?” 龚氏高兴的对林泽旭说道:“老爷,您猜他们是谁的孩子?” 林泽旭一点也不想猜,急切的看着龚氏,“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龚氏把李虞的模样和李虞的话告诉了林泽旭,林泽旭呆怔地看着龚氏,龚氏讪讪的看了他一眼,“不瞒你说,我见到她时,还以为她是小姑流落在外的孩子,问了后才知道他们是锦娘的孩子,老爷,锦娘当初到底是怎么失踪·······” 龚氏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林泽旭飞快的跑了出去。 林泽旭一口气跑到周家门口,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门子奇怪的看着林泽旭,这位林老爷急匆匆的跑过来,怎么又不进门? 林泽旭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对门子说:“告诉你家夫人,青州林家家主林泽旭求见。” 门子看了他一眼,不一会儿出来对他说道:“林大人请。” 林泽旭看着站在花厅门口看着自己的女子,心里明白那就是锦娘的孩子,看着看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真好,锦娘还在。 又想,锦娘当初为什么不去云州找我?她这些年到底在哪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虞看着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自己流泪的林泽旭,觉得这个林泽旭和云州的林氏不是一路人,但是为何又会被林氏蒙蔽?不好好寻找失踪的妹妹,就那样急匆匆的丢下一个弱女子走了? 林泽旭看了李虞一会儿,声音颤抖的问道:“锦娘她如今在何处?我想见见她。” 李虞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娘已经不在了。” 林泽旭万万没想到锦娘已经不在人世,听了李虞的话如被雷劈了似的晃了一下就跌坐在地,李虞有些担心的走到他面前,“您还好吧?” 林泽旭摇摇头,满脸悲戚的看着李虞,“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何不去找我们?她知道我们去了云州。” 李虞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已经走了十几年了,她为何不去找您我也不知道,我爹从山涧里救起娘后,娘醒过来只说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从那以后娘就没提过她的身世,为何跌落山涧?家在何方?不过我倒是查出了我娘失踪跌落山涧的缘由。” 林泽旭爬起来,看着李虞,“你查出了缘由?是什么原因?难道是羽裳······ 李虞点点头,“正如林学士猜测的,听说王家也到了京都,您也可以去王家找王老太太打听一下,所有的事她都知道。” 林泽旭摇摇头,“不必打听我相信你,你爹是哪里人氏?是做什么的?他人在哪里?我能见见他吗?”林泽旭看着李虞问道。 ”我爹是个的猎户,救了我娘之后就在西山村安了家,他也不在了。” 林泽旭看着李虞心想: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能有如今的成就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苦命的孩子。 林泽旭疼爱的看了一眼李虞,摸摸了身上想给个见面礼,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在家穿的便服,看了看李虞愧疚的说道:“舅舅今儿来的太急连见面礼都没给你带一个,等舅舅回家准备了好了再来相认,不知你们能不能原谅我,认下我这个舅舅。” 李虞看着他愧疚的眼神,垂下了头,林泽旭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个与妹妹长得八九分相似的孩子,怕她说出拒绝的话来。 李虞考虑良久后,抬头看着他道:“您等我和阿青商量一下,再回您可好?” “好,好。”林泽旭见李虞愿意和李青商量,高兴的搓了搓手,“我先回去换一身衣服,等阿青回来再来。” 李虞看着兴冲冲的转身就走的林泽旭,心想:看来他是真心想认我和阿青的。 这时谷雨带着一个穿着浅蓝色比甲,头上简单的绾了只白玉簪,长相一般,看起来很温和的婆子走了进来,婆子放下手里的小包,上前曲膝行礼道:“拜见夫人,奴婢姓杨,是太后娘娘派来教夫人礼仪的。” 李虞看了一下杨嬷嬷,笑着说道:“劳烦杨嬷嬷。” 杨嬷嬷曲膝行礼道:“夫人客气了,奴婢应该的,夫人想几时开始学?” 李虞看着她行礼时动作自然流畅,觉得比谷雨她们的动作好看了不少,微微笑了一下,“杨嬷嬷不必多礼,先去歇会儿我们就开始。” 杨嬷嬷也笑着说道:“奴婢来时郑公公就向奴婢转告了太后娘娘的话,说您身子不便,叫我学给您看几遍,您自个儿琢磨,有那个意思就成。” 李虞听后行礼道:“多谢太后娘娘。” 杨嬷嬷看着爽利的李虞心想:老郑说这位李夫人好相处,不像别的从小地方来的官夫人故作姿态,看来老郑说的不错。 李虞觉得自己怀上这胎后,比怀阳阳时容易疲倦,就让谷雨带着杨嬷嬷去了西厢房住,自己回屋歇了一会儿,才去找杨嬷嬷学习礼仪。 李虞看着杨嬷嬷行云流水般的的动作,抚掌笑道:“嬷嬷动作像舞蹈一般好看。” 杨嬷嬷做完后,冲着李虞笑了一下,“夫人,奴婢六岁入宫,奴婢今年已经五十有二了,这些动作已经刻到骨子里了,夫人,奴婢在做几遍您看着做一遍。” “好。”李虞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在脑子一遍遍的过着,等杨嬷嬷停下来后,李虞做了一遍给她看,杨嬷嬷笑着点头道:“夫人好悟性,两日后进宫见礼应该不成问题。” “嬷嬷教得好。”李虞看着杨嬷嬷做了几遍,吉祥就从街上回来了,对李虞说道:“夫人,那些首饰要两日后才能洗好,眼下京都有几家铺子的料子好,一家是锦绣坊,一家彩衣苑,······这几家的价格都差不多,都说锦绣坊的做工更好。” “好,眼下京都娶媳妇要准备多少聘礼你打听清楚了吗?” “这个还没有打听清楚,我再去问问。” 李虞忽然想到宫里来的那位杨嬷嬷,应该对这些礼节比较清楚,对吉祥说道:“你先去把那边院子缺的东西和人手补上,宫里派了教习嬷嬷来,置办聘礼和礼节的事她应该知道,我去找杨嬷嬷打听。” “是,夫人。”吉祥躬身退下了。 402相认 李虞找到杨嬷嬷把来意对她说了,杨嬷嬷没想到李虞连这些都不清楚,想到李虞刚从外地入京,不知道京都的规矩也很正常,心想别人都怕宫里来的人得知自己府里的事物,这位李夫人还找自己帮忙,果然是个不拘小节的爽利之人的。 杨嬷嬷笑着说道:“夫人,聘礼大头是聘金、·····聘饼、海味、三牲、····其他的东西就看男方家的态度了。” 李虞听得瞠目结舌,心想原来如此繁琐,自己和小喜定亲那会儿,小喜的聘礼在村里也算得上是头一份了,如今和京都这些比起来就是删减版的删减版。 李虞不由得叹道:“结一次亲可真不容易,幸好一辈子就那么一次,男方都如此繁琐那女方的嫁妆又是怎么办的呢?” “是啊!幸好只有一次。”杨嬷嬷听了李虞的话乐了,抿嘴说道:“不管男家女家都要看家底厚不厚,贫民小户,男方家只给了一身衣裳做聘礼的也有,女方家姑娘就提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两件旧衣裳嫁到男方的也有。好的就像京都里的官宦人家和大商贾,家底厚实的全副六十四台嫁妆,包括了田地、铺子,压箱底儿的银子,每个箱笼都塞的满满当当的,还有的人家,连闺女嫁人后一生所需的吃穿用度都准备好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从几岁就开始准备嫁妆了,家底薄的人家,连半副嫁妆都装不满。” 李虞听后觉得自己的嫁妆也是删减版的,听了杨嬷嬷的话有些头疼的道:“杨嬷嬷懂得真多,不瞒你说,我对这些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怕失了礼数得罪人也不知道,可惜两日后你就要回宫去了,如果能晚点回去,在我家指点一些时日就好了。” 杨嬷嬷看着李虞苦脑的样子,心想自己出宮后也还没想好去哪里,就来周家帮帮忙也好:“奴婢也不瞒夫人,奴婢原本就过两日就要出宫回乡,夫人如果不嫌弃奴婢,奴婢就厚着脸皮来帮夫人一些时日。” “多谢嬷嬷。”李虞笑着说道。 李虞又问了杨嬷嬷一些办喜事要注意的事项,文先生就牵着阳阳回来了,阳阳跑到李虞身前靠在身边。 文先生看了一眼坐在厅堂里的杨嬷嬷,杨嬷嬷也盯着文先生看,忽然文先生指着杨嬷嬷一脸惊喜,“你是杨宮人?” 杨嬷嬷也认出了文先生,站起来曲膝行礼道:“文大夫好。” 文大夫乐呵呵的笑着:“杨宮人,这一晃有二十多年未见了,我们都老了,你到如今都还未出宮啊?” 杨嬷嬷笑着说:“是啊都老了,文大夫,奴婢过两日就要出宫了。” 李虞见阳阳靠着自己哈欠连连,对两人笑道:“真是太巧了,原来先生和杨嬷嬷是旧识,先生,您和杨嬷嬷叙叙旧,我带阳儿去睡一觉。” 文先生摸摸阳阳的头,“去睡会儿,他早就不耐烦了。”杨嬷嬷退到一旁,把李虞和阳阳送到门口。 李虞牵着阳阳回到房间,阳阳爬上床躺下后,对李虞说道:“娘,师公带我去看大戏去了,那些人脸上画了好多颜色,不好好说话,咿咿呀呀的扯着嗓子唱了半天,还没您唱的小曲儿好听。” 李虞笑着看他皱着鼻子露出嫌弃的样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不喜欢下次就不看了。” 阳阳眯着眼睛说:“那师公就没人陪了,我答应七斤哥好好陪师公玩。” “娘的阳儿是个守信孝顺的乖宝宝,睡吧!娘给你唱小曲儿。”李虞轻轻拍着他,嘴里哼着小曲儿等他熟睡后才出了房间。 见文先生和杨嬷嬷还在花厅里说话,李虞去了灶房,看了一下菜色,回到正院见李青和周嘉已经回来了。 周嘉对李虞说道:“两日后是吉日,官媒会上门提亲,宫里来的嬷嬷怎么样啊?” 李虞点点头,“很好,杨嬷嬷和先生还是旧识。” 周嘉听后放下心来,李虞又把林泽旭来家的经过告诉了李青和周嘉,和李青商量道:“阿青,他想和我们相认,我看他对娘是真心实意的,你想不想认下这个舅家。” 李青心想,招财哥说姐夫家老宅那些人已经开始当东西过日子了,虽说姐夫是过继出去了,可那位毕竟是亲生父亲,等他们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知道姐夫这边的光景,肯定会上门找麻烦,姐夫如今在京都为官,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呢!家里有了长辈,到时候也有人找他们理论。 李青想好后冲着李虞笑了一下,“姐,姐夫,如果他真心和我们相认就相认吧!” 周嘉听后点点头,“那边毕竟是长辈,既然决定要认,我们就主动一点就不要等他们上门····” 周嘉话没说完,招财就在门口禀报道:“老爷,夫人,那位林学士和他夫人让人挑着礼上门来了。” 李虞和周嘉、李青连忙去了前厅,只见林泽旭和龚氏带着两个男子和两个姑娘,后面还跟着几个抬着礼物的下人,刚过了影壁。 周嘉和李青上前躬身行礼道:“林学士,林夫人,快请进。” 林泽旭听到李青叫他林学士,红着眼眶看着李虞和李青,“阿虞,阿青,你们依然不肯原谅我这个舅舅吗?” 龚氏上前一步,对李虞说道:“你舅舅这些年从来没忘记过你娘,他一直都很自责,觉得是他辜负了公公婆婆的托付,没尽到兄长的责任。” 李虞看着林家夫妻俩红着眼眶的样子,也有点心酸,冲着林泽旭曲膝行礼道:“我和阿青原谅您了,如果不是你们先到我家,我们也准备去您府上拜见二老。” “那你们是原谅我了?肯认我这个舅舅了?”林泽旭听后惊喜万分的看着李虞姐弟。 李青见李虞红着脸叫不出口,上前一步冲着林泽旭长揖行礼:“是,舅舅。” 林泽旭一把扶起了李青,“阿青,阿虞,多谢你们肯原谅舅舅。” 周嘉笑着对李青说道:“阿青,还是先请二老和这几位进正厅坐下再说吧!” 李青点点头,笑着对林泽旭一家说道:“舅舅,舅母,请。” 403团圆 一行人进客厅坐下后,请了林泽旭夫妻坐到上首,李虞夫妻和李青跪着给林家夫妻磕头行礼,认下了林家舅舅舅母,林家夫妻拿出见面礼给了姐弟二人。 到周嘉时,林泽旭看着周嘉满意的点头,拿出一块玉玦递给周嘉,“外甥女婿,多谢你照顾阿青姐弟。” “舅舅见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周嘉接过细腻油润的玉玦,才发现是一块暖玉,递还道:“舅舅,太贵重了,嘉和不能收。” 林泽旭虎着脸道:“拿着,长者赐,不可辞。” 龚氏也笑着说:“外甥女婿,你舅舅给你的,你就拿着吧!” “多谢舅舅舅母。”周嘉只得道谢收下。 认亲后,林泽旭指着那个年纪大点的男子,笑道:“阿虞、嘉和、戴黑色发簪的是你们的大表弟林岚翰林院修撰,戴白玉簪的那个是二表弟林云在工部任职,他俩是双生子,前后就差了不到一刻钟,两人也已定了亲,年底就成亲,穿杏黄衣裙的是大表妹叫林怡,年初定的亲事,小的叫林佳还未找到合适的人家。” 刚才忙着寒暄也没留意,是觉得兄弟俩蛮像的,这一说发现林家兄弟一模一样,一样的相貌堂堂温文尔雅,如果戴上一样的发簪真的分辨不出来。 两个表妹,大的林怡姿容窈窕,温婉可人,小的林佳美丽动人,娇俏可爱。 “表姐好,表姐夫好、表弟好。”林岚和林云笑着冲几人拱手见礼。 李虞几个也笑着和双胞胎见礼,“大表弟好,(大表兄好)二表弟好,(二表兄好)。” 李虞几个和两位表妹见礼后,林怡上前一步冲着李青深深曲膝行礼道:“多谢表兄的救命之恩。” 李青笑着拱手还礼,“都是一家人,表妹客气了,马儿为何发狂查出来了吗?” 林泽旭叹了口气,对李青说道:“那日你表妹从好友家出来,拉车的马匹不知被谁喂食了疯牛草,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发狂狂奔,把驾车的车夫也甩了下去,把腿都摔断了,幸好阿青他们出手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龚氏拍了林泽旭一下,笑道:“幸好是阿青,不然哪来的一家子骨肉相认,该高高兴兴的。听说阿虞家还有个小子,侄女婿的先生也在,为何没有见到啊?” 李虞笑道:“阳儿和他师公出去玩耍回来睡着了,先生和宫里来的杨嬷嬷在花厅叙旧,我去请他老人家来大家认识一下。” 林泽旭摆手阻止道:“哪能打扰先生和故人叙旧,以后有的是机会。” “舅舅说的是。”李虞对林泽旭和龚氏笑道:“舅舅,舅母一家今晚就在我家吃顿便饭,庆祝两家相认。” “好,我们就不客气了。”林泽旭和龚氏爽快的应下。 等到阳阳起床,两老和林家兄弟又给了孩子见面礼,林怡林佳姐妹俩稀罕的逗着阳阳说话。 席间林泽旭和文先生相谈甚欢,两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顿团圆饭,饭后林泽旭对周嘉笑道:“嘉和,阿青、阿虞、两日后是吉日舅舅请你们去舅舅家,把我们两家相认的消息告诉亲朋好友。” “舅舅,舅母两日后我和阿虞要进宫拜见太后娘娘拜见陛下,还有,阿青和范文正范大人家的小姐说定了亲事,请了官媒去范家提亲。”周嘉和李青站起来躬身说道。 林泽旭高兴的说:“能进宫拜见太后娘娘、陛下是无上的荣耀,阿青与范家结亲是好事,我们就推迟两日再聚。” 龚氏看着李虞,迟疑着说道:“阿虞,阿青,范家小姐品貌不错,她··名声有些不好,不知你们打听过没有?你们初到京都没经了解就贸然下定,舅母怕你们知道后反悔。” 林泽旭看着龚氏道:“范家的子弟人品都不错,如果是流言蜚语就不要在意,如果是真的人品不佳就要慎重。” 还好,看来这位林舅舅不是那种迂腐之人,李青看着两人笑道:“舅舅、舅母,范大人把事情的缘由都告诉我们了,我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决定和范家结亲。” 林怡和林佳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李青,林佳笑着说:“表兄,我支持你,那些长舌妇讨厌的很。” “佳儿,”龚氏敲了他一下,扭头看着李青,“阿青,阿虞既然你们已经打听清楚了,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提亲那日舅母陪阿青一起去。” “多谢舅母。”几人高兴的冲着龚氏行礼,文先生满意的看着林家夫妻,觉得李虞夫妻和李青,总算多了两位想替他们会替他们着想也出的上力的长辈。 送走了林家一家,文先生替李虞把了把脉,对李虞说:“小鱼,月份浅别太操劳了,把事情交给小喜他们去做,好好的多歇息几日。” 李虞点点头,“知道了先生。” 文先生站起来对周嘉笑道:“小喜送我回去。” 周嘉扶着文先生往他房间走,“小喜,小鱼这胎八成是双胎,你要注意着让她好好休息,等确诊后,我得想想办法怎么样在后几个月,既不让孩子长得太大,又能让孩子长好。” 周嘉听后担忧的看着文先生,“先生,小鱼会不会有事?” 文先生想了一下,“只要孩子不大,问题就不大,林家有生双胎的血统,林学士家那两位公子也是双胎,你去找林学士打听一下他们当初是怎么调理的?” 周嘉想起林家舅母生下双胎如今也好好的,提着的心放了些下来,“是,先生明儿个我就去找林家舅舅。” 文先生见周嘉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宽慰他,“先别急,等确诊了去也来得及,这些日子让她休息好就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有先生在呢?” “嗯!”周嘉看着文先生觉得他看起来老迈了不少,有些心疼的扶着他往浴室走,“我伺候您洗簌,早点歇息。” 周嘉扶着文先生进了浴房服侍他洗簌好,等他上床歇下后才回了房间,回去见李虞已经熟睡,坐在床沿上看了她一会儿,才在她身边躺下睡了。 第二天周嘉一早起来找到杨嬷嬷,把李虞怀的可能是双胎的事告诉了她,冲着她行礼道:“嬷嬷,拜托你帮我多看顾一下我夫人。” 杨嬷嬷还礼道:“周大人,请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李夫人。” 404进宫 周嘉把文先生说的和李青和吉祥几个说了,让他们以后能自己拿主意的就自己拿主意,不能拿主意的就等着他回来在决定,尽量别让李虞操心让她好好休息。 “是老爷。”吉祥和招财齐声应下。 李青对担忧的周嘉说道:“姐夫,舅母家的两位表兄也是双胎,我去问问他们当初是怎么调理的?” 李青说完转身就要走,周嘉连忙拉住他说:“阿青,先别急,我昨晚就和先生提过了,先生说让我们等确诊了再去,他说这些日子让她多休息。” 李青心想,文先生的医术那么好,既然说有八成是双胎,误诊的概率不大,他吩咐了等确诊了再去也只能等确诊再去了。 “知道了,新买的宅子还要置办东西,我还有几日就要去翰林院报到,我想趁这几日办好,省得姐姐操心。” 周嘉点头道:“好,你去吧!吩咐门子和刘伯别让不熟悉的人来家打扰夫人。” 隔日,李虞和周嘉一早起来,周嘉穿上了朝服,李虞穿上了大礼服在杨嬷嬷的陪同下赶往宫里。 到了皇宫外时辰也差不多了,三人下了车,走到宮门口见沈忠和一个小内侍等在宫门口,沈忠冲周嘉抱拳笑道:“周大人,我在此等你同你一道进宫,这个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小生子,他带李夫人去太后娘娘的慈瑞宫。” “谢沈将军。”周嘉拱手笑道。周嘉跟着沈忠往正德殿去。 小生子冲着杨嬷嬷笑了一下,冲着李虞行礼道:“李夫人请。” “小兄弟,有劳了。”李虞对他笑了一下,塞了一个荷包在他手里。 小生子有点诧异的看了李虞一眼,笑着退后两步,跟着李虞和杨嬷嬷往慈瑞宫走去,杨嬷嬷见李虞从容自若的往前走着,对两旁的事物毫不关心,暗暗的点点头,进了皇宫不好奇就是对的。 三人到了慈瑞宫大殿前,小内侍进去禀报了,片刻后一位相貌平平穿着赭色褙子的嬷嬷笑意盈盈的从里面出来,曲膝行礼道:“李夫人,请随我来。” “有劳嬷嬷。”李虞看了一眼杨嬷嬷,转身跟着她一起进了慈瑞宫。 慈瑞宫,太后娘娘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身姿挺拔的女子进了大殿,想着多亏有她相助皇儿才会得以平安,听皇儿说他们夫妻俩都是谨守本份之人,这次云州之战屡立大功,难得的是从不居功自傲。 李虞进了大殿见太后端坐在椅子上,穿了身深紫色缂丝衣裙,头上綰了个简单的圆髻,用一根通体碧透的玉簪别着,李虞垂下眼帘走到离太后不远的地方,宫女放下垫子李虞跪下刚磕了一个头,太后目光和缓的看着底下叩拜的李虞:“你身子不便,快起来吧!”又对带李虞进来的嬷嬷道,“阿彩扶一下李夫人。” 叫阿彩的嬷嬷笑着扶住了李虞,李虞起来后曲膝行礼道:“谢太后娘娘。” “不用拘礼,坐着说话!”太后满意的看了一眼李虞,“你和你夫君都是好样的,微末时在大利面前能主动让利,夫君有了官身,依然能替那些穷苦百姓说话,听说你培育出来的稻种产量很好,还有玉米种子,听说还能种在那些荒坡地上,哀家在御花园也种了几株,结的玉米成熟后磨成粉吃着还不错。” 李虞心想你吃的玉米粉不知筛箩了多少遍,又加了鸡蛋做的,味道不好才怪。 李虞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冲着她笑了笑,“太后娘娘,臣妇就是个粗人不会吟诗作画,只会打猎种地,可能是那些年饿肚子饿怕了,一直都喜欢种粮食,我们乡下人有句老话,肚里有食,要脸要貌;肚里无食,没羞没臊。” 太后听后笑道:“话糙理不糙,用读书人的话来说,仓禀实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所以啊!这人不能饿肚子,肚子饿久了就要出事,你喜欢种田是好事,有了粮食才能吃饱穿暖,日子过起来才有滋味。” 李虞笑着回道:“娘娘说的是。” 太后看了李虞一下,“好了,你身子不便,哀家就不多留你了,回去好好养着。” 太后又对阿彩嬷嬷道:“阿彩,把那套头面拿来给李夫人。” 李虞起身行礼道:“谢太后娘娘赏!” 周嘉觐见皇帝后从正德殿过来,看见李虞和小内侍抱着一摞东西,陪着李虞站在宫门口等自己了,周嘉接过小内侍怀里的礼盒,李虞塞了个荷包在手里,跟着周嘉出了宫门上了车。 坐到车里,李虞长舒了一口气,周嘉看着车坐上的礼盒,拿出一张地契放在李虞手里,又看看李虞,柔声道:“累了吧?” 李虞看了一下手里的地契,笑道:“陛下赐给你的啊?” “嗯!陛下说这是片山坡地,就在城外不远,还说你喜欢开荒造田就留下来了,还给了我两本古籍,鱼儿,陛下说年前卸了一批官员,才把我调回户部任职,鱼儿,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城里应酬,等安顿下来你就去那清闲自在些。” 李虞靠着周嘉小声说:“好,进宫真心累,说话也要在脑子里过两遍,小心翼翼的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还喜欢进宫。” 周嘉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李虞,“太后娘娘没为难你吧?” 李虞摇摇头,”那倒没有。” “杨嬷嬷真的愿意来家里帮忙?“周嘉看着李虞问道。 ”她说她可以帮我们一段时日,我看她可能是没想好出宮后到哪里去,她的家乡在凉州,年纪这么大了又没有成家,爹娘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就算回到家也只能依附着兄弟子侄过日子,我看她还在犹豫是回乡还是留在京都。” 周嘉想起李虞说先生和杨嬷嬷在叙旧,奇怪的问,“她和先生又是几时认识的?” 李虞觉得一个大夫一个宫女,可能牵涉到宫闱秘事,“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的话先生怎么不提。” “也是,先生早年在京都行医,”周嘉点点头,“阿青和舅母大概已经回家了吧!等阿青的亲事定下来,我就去给阳儿找先生去。” “好。”李虞简短的应下,靠着周嘉昏昏欲睡。 405林氏族学 两人到家后,李青已经送舅母回林家去了,提亲的事很顺利,李青告诉周嘉说林家在京都有族学,林舅舅的意思让他们别把孩子关在家里念书,送到林氏族学去和同龄的孩子一起学,周嘉听后觉得也是和李青去了林家。 林泽旭对周嘉说道:“林氏的族学一年束脩五两银子,不能带小厮陪读,磨墨洗笔都要自己来,孩子午食在族学里吃,早晚接送,族学里除了先生给孩子讲授,我和阿岚,阿云每月也要去上两堂课,你和阿青以后也可以来给孩子授课,你跟我去看看再做决定。” 周嘉躬身行礼:“多谢舅舅。” “自家孩子,这么客气干啥?”林泽旭带着周嘉和李青去了合庆巷林氏族学。 林氏族学是一栋两进的宅院,门口有一个老苍头守着。 老苍头认识林泽旭,两人打了招呼后,林泽旭就带着周嘉和李青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林泽旭指了一下院子,对两人说道:“前院是孩子们念书的地方,有五间正房,东西厢房三间,耳房两间,族学里琴棋书画都有教授,后面的院子要小一些,聘请的先生住在后院,给孩子们做饭的是先生的家眷。” 周嘉见学里的孩子大概有二三十个,年纪都在四五岁到十来岁不等。 孩子们有的规规矩矩的坐在教室听先生授课,有的在另外的教室学绘画,和自己以前看到过世家族学截然不同,周嘉看过后决定把阳阳送去林家族学。 几人回到林家,周嘉对林泽旭道:“舅舅,林氏族学果然和其他的族学不同,舅舅,劳您费心了。” 林泽旭看着周嘉和李青,真诚的说:“嘉和,阿青,虽说我们相认没几日,阿青,我是你血脉相连嫡亲的舅舅,你们不要和我这般客气也别把我当成外人。阿青,舅舅一想到你和阿虞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双亲,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有了如今的成就,一想到这些,舅舅心里真的很愧疚,让舅舅帮你们做点事,弥补一下行吗?” 周嘉和李青看着这个儒雅随和的林泽旭,两人能感觉到他真的很愧疚,李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冲着林泽旭笑道:“舅舅,您真的不用愧疚,姐姐很能干我也没吃过苦,再后来姐夫和姐夫定亲遇上大旱,姐姐姐夫带着我和姑母一家,还有一些乡亲逃难到通州······” 林泽旭听完李青说完觉得比话本还精彩几分,叹道:“阿青,幸亏有你姐姐和姐夫,不然我远在京都,你们远在千里之外,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有相见的那一日,如今你姐姐还查出了你娘落难的缘由。” 林泽旭叹气道:“当年我不是没怀疑过,可又想到她们是一母双胎的同胞姐妹,见她也哭得肝肠寸断、不吃不喝的惩罚自己,想到爹娘兄弟被流匪害了,锦娘又生死不明,转眼间就剩下了我和她两人,我也就没再往那方面想了。后来到了云州与王家禀明锦娘失踪不见,王政还追到那边找寻了一些时日,王政回到云州在一次醉酒后,不知怎么跑到了她住的屋子,两人成亲后,我来京都,才又开始怀疑锦娘失踪的原因,可当日只有她与锦娘还有韩嬷嬷在,无凭无据我只得咽下了心里的疑问,她们到底是怎样害了锦娘的?” 周嘉把林氏和韩嬷嬷主仆狼狈为奸谋害锦娘的经过,和李虞她爹救下李母的事说了一遍,林泽旭听后气得直哆嗦,“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狠毒无耻之人,我死后都没脸去见锦娘。” 两然人见他如此自责又是一番劝慰,又把来林家聚会的日子定了下来,才告别林泽旭回了家,把送阳阳到林氏族学念书的事告诉了李虞。 李虞点点头,“念书你们是内行,你们觉得阳儿去林氏族学念书对他有益就去林氏族学吧!” 想到今天已经办好了两件事,李青又想到新买的宅子还没搭理出来,头疼的看着周嘉,“姐夫,新买的宅子还缺一名厨娘和两个粗使下人,您陪我去牙行看看。” 周嘉听后看着李虞,“鱼儿,让云婆子去阿青那边灶上做一些时日,等阿青媳妇进门后再让她回来,你看咋样?” “也好,云婆子走了灶上还有三个厨娘,也足够了,”李虞想想又道,“我觉得就让阿青就在这边住到成亲再回去不好吗?” 周嘉笑着说:“阿青还在进学住在这里当然是好,可如今他已在翰林院任职,如今他已然定亲,如果有同僚或者亲戚要拜访阿青,见他还住在姐姐姐夫家里,会以为他还是孩子还在我们的羽翼下,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李虞听后觉得周嘉说的没错,阿青是李家的家主,不在是那个黄毛孩子,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该让他自己独立门户。 “好吧!阿青就照你姐夫说的办,再去买一房粗使下人,找个吉日就搬过去吧!小喜,你和吉祥招财也说一下,让他们把家当办好,让媳妇回家打理家务,他们两人来这边当差。” 周嘉笑着应下,带着李青往外走,李虞也起身,去看文先生带着阳阳几个在园子做什么? 周嘉带着李青和招财刚走出外院,刘伯拿着几张请柬进来,递给了周嘉,“老爷,不到一个时辰就收了好几张请柬,您说别打扰夫人,我就没拿进去。” 周嘉点头道:“刘伯你做的对,来京都还习惯吗?” 刘伯笑呵呵的冲着周嘉行礼,“只要跟着老爷和夫人,老奴在哪里都好。” 周嘉看着刘伯笑笑说:“你放心,不管去哪都带着你。” 周嘉看着手里的请柬,递了一张给李青,“阿青你的,邀你酉时去月华楼喝酒吟诗的!” 李青看了一下,“王奎,我又不认识,不去。” 周嘉想了一下,也不知道王奎是谁,问招财,招财说:“老爷,我只知道月华楼在东大街街尾,是一栋两层高的酒楼,王奎,好像是建宁伯家的。” “阿青,京城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他既然把帖子送到这里,你去看看,像这种摸不清底细的人,这样吧让招财和你一起去,去之前你俩约定好时辰,进去应酬一会儿,招财就进去找你,你借机告辞出来省得得罪人。” “知道了,姐夫。”李青想想也是,就应了下来。 406会友 周嘉翻看着其他的请柬,见有两张是请李虞赴宴的,一张是御史冯家请李虞赴宴的,一张是宜春郡主的请李虞到百花园赏花的,周嘉心想:宜春郡主是长公主的女儿,虽说长公主也不在了,可当今上位宜春郡主也出了力的,冯家那张请柬都可以推掉,宜春郡主这张不好推。 周嘉皱着眉头继续看着请柬,看到一张封面画着一枝粉嫩桃花的骚包帖子时,忽然笑了起来,“好啊!子敬这家伙也回京了。” 李青见周嘉才还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嘉,招财笑着对李青说道:“舅少爷,子敬少爷是老爷的好友,小时候在一所私塾念过书,后来又一起在青川,大旱那年他就随他伯母回京都了。” 招财想着那几年多亏夏少爷经常拖着少爷出去游玩,少爷才那么快振作起来,开了杂货铺还办了学堂。 李青听后恍然大悟,“哦!难怪这些年没听你说过,姐夫,他如今在干啥?” 周嘉看着李青笑了一下,“他应该是大旱那年回京参加的春闱,进士及第后外放去了齐县,嗨!你看我们路过齐县几次,竟然一次都没遇到过。” 李青看着周嘉欢喜的样子,也为周嘉高兴,“姐夫与夏大哥老友重聚值得庆贺。” “是值得庆贺,我们从牙行回来我就去找他。” 周嘉想起自己刚到青川的那些日子,多亏有这个好友陪伴,给自己传递消息,一晃这么多年了,不知他过的怎么样? 几人去了牙行,买了两房粗使下人,吉祥带着谷雨回去安置新宅。 周嘉回到后院把宜春郡主请她名日赏花的事告诉了她,“鱼儿这个冯家的帖子和宜春郡主是同一日,推掉冯家的请柬,你去宜春郡主的百花园逛一圈走走到就回来。” 李虞看着周嘉担忧的样子,嗔怪道:“你怎么这么担心,就是一场赏花宴而已,再说怀着孩子去看看花赏赏景,还能愉悦心情。” 周嘉想起李虞对命妇品阶完全不懂,又叮嘱她,“嗯!鱼儿,外命妇里正一品已是高品阶命妇了,品阶比你高的外命妇还真没有,你只需与宜春郡主见礼就成,你去看看好玩就多玩一会儿,不好玩走走到就回来。” 李虞点点头,周嘉揽着她又笑着对她说道:“鱼儿,夏涛那家伙你还记得吧?他也回京都了。” “夏涛?”李虞想了一下,才想到自己和周嘉初次合作卖包时,那个转着圈问大家看好不好看的男子,笑着点头,“夏涛,我知道就是那个有点骚包的家伙?” 周嘉柔声应道:“嗯!他看似不正经,其实人很正直,就是喜欢打扮的花里胡哨的。” 李虞笑看着周嘉,“好啊!老友重聚值得祝贺,你快去看看他请他来家聚聚!” “嗯!你去歇息一会儿,阿青等会儿也要去赴宴。” 李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嗔怪的推了他一下,“知道了,快去吧!唠唠叨叨的,你都快变成老太婆了。” “好,再不去要被媳妇儿嫌弃了。”周嘉笑着去准备了礼品,去夏家找夏涛去了。 到了夏家见守门的已经不是以前的老仓头了,递上拜帖,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粉绿色绣着银色暗纹的袍子,依旧那么珠圆玉润的夏涛,笑容满面的冲着自己奔来。 周嘉把礼盒让小泥鳅提着,张开双臂哈哈笑着迎接了夏涛的拥抱,两人哈哈大笑的看着对方,夏涛笑着捶了周嘉一下,“臭小子,还是那么好看。” 周嘉高兴的看着夏涛,“你还是那么珠圆玉润。” “我就这点你永远也别想超越我。”夏涛得意的笑着,挽着周嘉往里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周嘉身后小泥鳅,笑道:“你从哪找了个这么小的孩子跟着你?” 周嘉从小泥鳅手里接过礼盒,“原来跟着我的那小子我放他跟如意回通州看他爹娘去了,这孩子是我媳妇云州庄子上的孩子。” 夏涛从荷包里拿了两个银锞子给了小泥鳅,小泥鳅抬头看向周嘉,周嘉笑着点头,“接着吧!” “谢老爷赏。”小泥鳅笑眯眯的接过银锞子。 “嗯!是个伶俐的孩子。”夏涛笑着吩咐一旁的小厮,“带这孩子去玩一会儿。” 小厮带着小泥鳅下去了,夏涛带着周嘉进书房坐下后,笑着对周嘉说道:“你真的以身相许了啊?” 周嘉得意的看着夏涛,“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中意的人,当然要以身相许喽!告诉你,我儿子都四周多了,你呢?你咋不带我去东院拜见你伯父伯母?” 夏涛露出了悲伤的眼神,“那年大旱伯母带着我回到京都,伯母染了风寒,缠绵病榻一年后走了,接着伯父又患了急症,前后不到一年两老都走了,孝期满了我才派了官职去了齐县,媳妇已经有了身孕,昨日就回了娘家,隔日就带去你家去拜见嫂子,认认门。” “好,”周嘉拍拍夏涛安慰道:“两位老人在世时就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你把日子过好了就对得起他们了。” 夏涛用手搓了搓脸,抬头看着周嘉,“说说你这些年怎么样?我可听说你政绩不错哦!” 周嘉笑着感叹道:“一眼难尽,当年········ 周家,李青准备去月华楼看看,招财陪着李青去了月华楼。 李青和招财来到东大街街尾月华楼,远远看去,两层高的月华楼飞檐画角,朱红色的油漆在夕阳的照射下,鲜亮的泛着光芒,看起来十分富丽堂皇。 两人到了月华楼伙计殷勤的上前,满脸笑容问道:“请问可是李公子?” 李青看了一眼伙计,温和的应道:“正是。”伙计殷勤的退后两步,“公子请,王公子已经在邀约阁等着您了。” 李青看了一眼招财颔首示意,跟着伙计走了进去,只见楼内装饰清新秀丽,进了后面的园子只见缠枝藤紫萝花盛开,李青觉得此处装饰的不似一座酒楼,倒像是哪家的园林。 407纨绔,亲姐弟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 想看更多精彩内容,到?起▎点ap…p!搜索“新书友㊣大礼包”,把--㊣-去-掉,兑换限量福利礼包,先到先得!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伙计带着李青到了邀约阁,一个身穿粉白缂丝斜襟袍,腰扎玉带,头束金冠,唇红齿白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手里拿着把精巧的折扇迎了出来,笑着冲李青拱手,“探花郎真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李青见他的言谈举止,总觉得有她些女气,见他说话时喉咙处也有喉结滚动,又相信他是男的,笑着拱手,“不知兄台可是王奎王公子?” 王奎笑眯眯的点头,“正是!冒昧相邀,探花郎请。” 李青点点头,走进了邀约阁,只见里面还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少年,李青看着几人的样子觉得像是在通州,和同窗游玩时看到过的那些纨绔膏粱。 “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两人靠在椅背上斜着眼倨傲的看着李青,眼神中带着轻视之意。 李青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着王奎,“不知王公子请在下来有何指教?” 王奎笑眯眯貌的看着李青,“哪敢指教探花郎,哥几个自从那天在御街见过探花郎,就想再见识一番探花郎的丰采,谁知探花郎打马御街后,就没出现过了,哥几个才下了帖子请探花郎出来一睹风采。” 坐着的两个男子得意的看着李青。 李青看了几人一眼,明白这些人叫自己来,不过是对自己存了狎昵之心。 408八卦 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 想看更多精彩内容,到起?点ap…p!搜索“新书友㊣大礼包”,把--㊣-去-掉,兑换限量福利礼包,先到先得! 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几人到了门口,有婆子迎了上来,笑着接过了请柬,迎着几人往园子里走去,李虞见路两旁种着缠枝花卉,有的花藤上开着蓝紫色的花朵,有的开着紫红色小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紫色的藤萝花走完,又见道路两旁一簇簇白玉兰花,花瓣肥厚洁润,一缕缕清香四溢。 再往前又见路旁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芍药花,有绿色,紫色,黄色·····有的花瓣像菊花瓣,花瓣由外向内逐渐变小,有的像蔷薇花花瓣重重叠叠,有的只有一两层花瓣····· 几人跟着婆子到了摆宴的园子,园子前的空地上还搭着不大的戏台子,戏台前坐满了看戏的妇人,有两名唱角正在上面语调轻快的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李虞一点也听不明白唱了些什么。 龚氏小声说道:“阿虞,上面唱的是花词。” 林怡和林佳看到了交好的小姐妹,小声对龚氏和李虞说道:“娘,表姐我们和姐妹看花去了。” “去吧!别走远了,带上小菊和铃铛。” “知道了。”姐妹俩带着丫鬟朝小姐妹走去。 李虞见龚氏脸上一层薄汗,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舅母,我们去那坐坐。” “好。”龚氏坐下后,拿出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看了一下戏台前坐着看戏的妇人,转头对李虞说道:“还有蒥 409看相 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 想看更多精彩内容,到起?点ap…p!搜索“新书友㊣大礼包”,把--㊣-去-掉,兑换限量福利礼包,先到先得! 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龚氏姐妹俩看看那些围在宜春郡主的妇人,都不愿上去凑热闹。 龚氏笑着对两人说:“堂姐,阿虞,开席还得大半个时辰,我们先去前面的兰园看看。” 大龚氏也笑着点头,“我刚才就去看了一次,今年的兰花开得特别好,听说有的还是从暖棚里搬出来的,只有寒兰和几种冬季开的没开花。” 李虞笑着说:“好,那就去兰园看兰花。” 几人说说笑笑的朝兰园走,走到兰园附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味,走进兰园龚氏看得赞叹不已。 李虞看了一圈,笑着说:“舅母,我只认得那种兰花,知道它叫大花蕙兰,别的都不认识。” 龚氏指着那些兰花小声的给李虞讲解,“舅母认得一些,你看这是寒兰,等天冷的时候才开,这是建兰应该要晚两月才开,是放在暖棚里催开的,这种紫褐色的就是墨兰,按理说花期已过了,不知郡主家的墨兰为何还在开花·······” 李虞边看边听龚氏讲解,一个身材瘦小,长相刻薄的妇人站在了两人前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说刚到家没工夫到我家赴宴,原来是我冯家品阶不够高,够不着您啊!” 龚氏撇了她一眼,“杨氏,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虞想了一下,才想起周嘉推了一个冯姓人家的 410小先生 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 想看更多精彩内容,到起?点ap…p!搜索“新书友㊣大礼包”,把--㊣-去-掉,兑换限量福利礼包,先到先得! 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走到花园门口,大家又互相道别,李虞上了车坐稳,杨嬷嬷体贴的拿了靠枕给李虞垫着,笑着说道:“夫人,京都就是这样的今儿她办赏花宴,明儿她又请酒,一年下来吃不完的酒席,赴不完的宴。” 李虞听后头疼的想:这些应酬实在没意思,等按顿下来就避到乡下去。 回到家,阳阳牵着小白跑来找李虞,“娘,我今天去见了先生,明早就要上学去了,娘,他们那不收小泥鳅他们,您把咱们家的学堂迁到京都来嘛!小泥鳅他们也有学上。” 李虞想了一下,“这样好不好,等你下学回家你把你学到的知识再教给小泥鳅他们,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小先生。” 阳阳想了一下,挺起胸膛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虞,“好,您给我准备一间教室。” 李虞笑着摸了他头一下,“你自己去前院看看选一间,找祥叔帮你准备桌凳。” “好,我这就去选。”阳阳牵着小白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着李虞,“娘,我以后是小先生,您记着不能再摸我的头了。” 李虞见他认真的样子,忍着笑认真的应着,“好!娘以后不摸咱们小先生的头了。” 阳阳满意的点头,“谢谢娘,我准备教室去了。” 百花宴刚散场,杨氏在百花宴上被范小姐的姑姐收拾了的消息就在 411妾都是不安分的 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 想看更多精彩内容,到┅起◎点△ap…p!搜索“新书友㊣大礼包”,把--㊣-去-掉,兑换限量福利礼包,先到先得! 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阳阳吃好饭李虞送他出了门,杏花站在门口等着送他上学。 阳阳看着李虞说道:“娘,我同桌他连墨都不会磨,糊得脸上手上都是,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教他磨墨,下课后他就跟着我找我玩,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李虞笑着夸他道:“阳儿真能干,先生讲的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娘,我去学堂了。”李虞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杏花走了,才回去接着待客。 夏涛夫妻吃过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夫妻俩才告辞离开。 下午,招财去林氏族学接下学的阳阳回家,阳阳一见他就问:“财叔,我的教室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您回去就能上课。”招财笑着应道。 阳阳回去后,看了一下准备好的桌凳,笑着对招财行礼,“财叔,谢谢您!” 招财笑着避开,“少爷,您得先把功课做完,才能开始上课。” 阳阳痛快的点头,“知道了。” 做完先生留的功课,果然开始给小泥鳅几个上课,李虞和周嘉,文先生,几个躲在外面见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头。 文先生笑道:“这法子好,孩子既能温习一下在先生那里学到的东西,也能培养他说话做事的能力,这几个孩子都还不错,都挺机灵的。” 周嘉笑着点头, 412坐馆,上门 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 想看更多精彩内容,到?起?点ap…p!搜索“新书友㊣大礼包”,把--㊣-去-掉,兑换限量福利礼包,先到先得! 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李青搬家的消息传到了李凤岐的耳里,李凤岐怒气冲冲的回家对来娣道:“驿馆里的人在说,前两日你表弟办了搬家宴,阿青怎么没请你?” 来娣看着李凤岐怒气冲冲的样子,垂下头不敢看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忙忘了吧!” 李凤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逛遍了京都,买的那些考题上面的解义只不过是个皮毛而已,想到这些只得耐下性子,看着来娣柔声道:“阿青的搬家宴都办了,表姐也应该闲下来了,你今儿就去问问,你好好和她说,咱们也不用你表姐夫抽功夫来指点我,只需把他的笔记和心得借给我看看就成。” 来娣听后心里满是苦涩,还是点点头,出门坐车去了周家。 来娣到了周家门口刚和门子说了求见李虞,门子看着她拱手道:“夫人,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在家静养,早就不见客了。” 来娣陪着笑脸道:“我是你家夫人娣亲的表妹,她肯定会见我的,劳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门子断然拒绝,“不行,我家老爷吩咐了,不论是谁都不得打扰夫人静养,您请回吧!” 来娣瞪了门子一眼气冲冲地上了车往回走,快到家门时,还在想回家怎么和李凤岐交代,心里一阵阵犯愁,想了半天也不没想到糊弄的办法。 来娣皱着眉头,心想: 413我也是大家出生 周荣先走到大门前,趾高气扬的对门子说道:“去,告诉你家老爷,说他爹来了,让他出来迎接他老子。” 门子听后呆了一下,心想:自己来周家也有些日子了,没听说老爷还有爹啊!看他的神情也不像在胡说,还是先进去问问吧! 门子赔上笑脸道:“这位老爷,你稍待片刻,容小的进去禀报一声。” 周容先倨傲的看着门子,摆手道:“去吧!让他赶紧出来迎接他老子。” 门子跑进去把有人自称是老太爷的事告诉了吉祥,吉祥对他说道:“你先把他带进来,我去禀告夫人。” 门子应下后出去了,吉祥去了后园把老宅周老太爷找上门的事告诉了李虞。 李虞对于周容先找上门毫不意外,但比她预想的要早一些,想了一下,道:“你把他带进来暂时安置在外院,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探头探脑的?” “是,夫人。”吉祥出去见果然是周老爷,上前躬身行礼道:“老太爷,老爷不在家,您先随我进去歇会儿等老爷回来。” 周容先看了吉祥一会儿,指着吉祥道:“你是当年捡回来年纪最小那个小乞丐?” 吉祥笑着点头,“是的,老太爷,小的正是最小的那个小乞丐。” 周容先满意的点头,“嗯!你是个好的,你去弄些好酒好菜,老太爷我好久没吃过好酒菜了。” “是,您稍等一下,我去让灶上给您做去。” 周荣先靠在椅背上,看着吉祥吩咐道:“好,记着要做好菜。” 吉祥笑着点头应下,叫来刘伯对他道:“刘伯,您去外面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闲逛。” “我明白。”刘伯点点头,转身从偏门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看到几个闲汉在外面转悠,转了一圈回去告诉了吉祥。 吉祥点点头,转头看到了狼吞虎咽的周老太爷,这是有多久没吃过饱饭了啊? 吉祥心中有些诧异,走到桌前,小意的给周容先满上酒,笑着问道:“老太爷,我家老爷才回京都没几日,您老就知道了,您消息可真灵通。” 周容先嘬了一口酒,斜了一眼吉祥,“你小子哄我呢!那人说你家老爷上个月就到了,这都四月中旬了,他也不去给他老子请安,他是不是不想孝敬他老子?” 您还知道您是当老子的啊?这些年您有管过我家老爷吗?如今败光了家业,才想到你还有个儿子,可惜您早就过继给了别人。 吉祥腹诽着,面不改色的躬身道:“哪能的事!虽说我家老爷已经过继到三老太爷家,您也是他的伯父,我家老爷最孝顺不过了,他不会不管您的。” 周容先撇了一眼吉祥,嗤笑道:“小子,不用你提醒,老子知道他被老太太过继给了三叔家,别把老子当糊涂虫,老子好歹也是大家出生,不怕告诉你,那人颠颠的跑来告诉我这小崽子回来的消息,他想干啥老子也知道,胳膊肘不往外拐的道理老子也是明白的。” 你以前就没干过一件对我家少爷好的事,谁知道你胳膊肘会往哪拐。 吉祥恭敬的给他布菜,“当然了,您也是先老太爷悉心培养的接班人呐!” 周容先嘬了一口酒,得意的看着吉祥,“你告诉那小崽子,只要他能孝敬我给我养老,我也不会给他找麻烦,还会帮他挡住那两个不孝的狗崽子,你看老太太过身,我不是也没找他么!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老子还是明白的。” “老太太过身了?几时的事?”吉祥听后惊讶的看着周老太爷。 周老太爷毫不在意的说:“你们从京都动身后,大半月的时间老太太就走了,我以你们在路上无法联系为由,没通知那小崽子。” 吉祥看了周老太爷一眼,躬身道:“小的会把您的意思禀报老爷的,您老吃好喝好后想去歇会儿,吩咐一声就成。” 周容先摆摆手,“你下去吧!别耽搁老子喝酒。” 吉祥看了一眼周老太爷,觉得自己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不着四六的老太爷了。 吉祥回到后院把周老太爷的意思禀报了李虞,“夫人,老太爷说老太太走了好几年了,老太爷还说是有人特意上门告诉他的,刘伯也在宅子外面看到两个闲汉,您看怎么办?” 周老太太走了的事,李虞也有些吃惊,对周老太爷这个人也有些摸不透,至于想找周家麻烦的的人,李虞心想:自己来京都得罪的人也就那么一个,除了杨氏还会有谁闲的发慌找周家的麻烦。 “你去看看想办法跟上去,看看是不是冯家那个杨氏找人干的,我觉得她可能想着如果咱们和老太爷起了争执,他能参老爷一本最好,不能也能恶心恶心我们,就让她等着吧!老太爷那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其他的等老爷回来再做决定。” “是!我把老太爷先安排在客房住下,”吉祥笑着了一下,“夫人,他们可能还在外面等着咱们闹起来呢!” 李虞淡笑着说道:“以己度人,她以为别人都像她那般尖酸刻薄呢!” 吉祥退下后去前院让刘伯安排周老太爷去客房歇下,去换了身衣裳去了宅子外面,没见到刘伯说的几个闲汉,逛了一圈回来后,才看到两个闲汉在宅子外闲逛。 吉祥去了倒座房,拿了两串钱给了小泥鳅几个,“你们盯住宅子外面的闲汉,见他走了悄悄的跟上去,看他跟谁接的头,跟上接头的人,记下住址,找不到回家的路就雇车回家。” 小泥鳅几个听后得意的笑着说,“祥叔,您放心,盯梢的事我们做乞丐时就做过。” 吉祥嘱咐道:“知道你们做过,可这是京都,记着路别走丢了。”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 三人出去后,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就看到了吉祥说的那两个人,只见他们逛了一圈就去了西头巷尾,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话,就拱手走了。 小泥鳅见那男子若有所思的摸着嘴上的山羊胡,对麦子和小结巴道:“你回去告诉祥叔,我和毛豆跟着他。” 小结巴点点头,冲着两人比了一下手势,毛豆小声对他说道:“你放心吧!” 小泥鳅见山羊胡走了跟了上去,毛豆也跟了上去。 414母子论打架 吉祥赶着车去了学士巷,打听了了一下,就知道了那是范家的宅子,吉祥回到家把消息告诉了李虞。 李虞对吉祥说道:“就知道是杨氏,那个山羊胡如果再来,抓住他吓唬他一下。” “夫人,依我看他等老爷下衙肯定会再来,老爷也快下衙了,我让小泥鳅几个出去看着,还有,老太爷带着麦子出去访友还没回来。” “嗯!我听他老人家说得晚点回来,阳儿也快下学了,我去接他回来顺便走走。” 吉祥笑着说,“您还是带着杨嬷嬷一起去吧!” 李虞笑着点头,叹气道:“唉!你们也真是的,把我当成那些娇滴滴的贵妇人了。” 杨嬷嬷也笑着说:“您现在金贵着呢!是得仔细点。” 吉祥笑着赞同,“嬷嬷说的对。” 李虞带着杨嬷嬷去了林氏族学,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有孩子出来了。 一个长得像个小姑娘似的的四五岁男孩子,走到李虞跟前行礼道:“婶婶,我叫林森是周晨熙的同学,您可是周晨熙的娘亲?” 李虞笑眯眯的看着他,“是啊!小朋友,周晨熙怎么没出来呢?” “他和林浩然打架,他俩都被先生打了手板,还被罚擦课桌,”林森愧疚的看了一眼李虞,垂下了头,“婶婶,都是我不好,害他被罚。” 李虞笑了一下,“他打架是他不对,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 林森看了前面的等着的马车一眼,“婶婶,您别打他好吗?他是帮我才被先生罚的,婶婶我走了。” 李虞见他跟着一个婆子身后上了马车,带着杨嬷嬷进了族学,看了两间教室,看到了阳阳和一个壮实的小胖墩,两人拿着抹布笨拙的抹着课桌。 讲台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先生,门口还站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先生,大概是来接那个小孩的,老先生有些尴尬的看了李虞一眼,颔首致意。 李虞微曲膝行礼后,站在一旁等了半刻钟,看到两个孩子抹好桌子,走到先生面前,躬身行礼道:“先生,我们把桌子抹干净了。” 先生看着两人道:“你们是同窗理应团结互爱,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互相道歉,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两人齐声应道:“是,先生。” 见两人拱着手互相道歉后,先生说道:“出去吧!你们的家人在外面等着。” “是,先生。”两个孩子转过背,互相瞪了一眼昂着头出了门,看到站在院子李虞和那位老先生,那个孩子跑到老先生跟前叫了声,“祖父。”就垂着头一言不发。 阳阳恹恹的走到李虞跟前,委屈的叫了一声,“娘。” 李虞安抚的揉了一下他的头发,笑着说:“怎么了,和同学打架啦?” 阳阳点点头,委屈的指着那孩子控诉着,“林浩然他欺负林森,说人家是小姑娘,还要扒他的裤子看,把林森都吓得哭起来了,他还压着人家不放,我上去轻轻一下就把他从林森身上掀翻下来了,结果他的额头就碰到了桌腿上,碰了一个大包。” 李虞听着他声音越来越低,转头见那孩子额头上果然有一个大包,老先生也在和那孩子说话。 李虞走过去,讪讪的对老先生说道:“老先生,我家里有活血化淤的药和药酒,您家住哪里,我让人给您送些过去。” 老先生和蔼的笑着摆手,“不是你家孩子的错,我认识林森那孩子,文文静静的个子也小,是他恃强凌弱,活该被教训,再说小孩子打架今儿打明儿好,只要没有大错,我们做大人的不用计较。你那孩子没错,你回去也不用责罚你家孩子。” 李虞见老先生如此讲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先生说的是,小孩子都是这样,大人哪计较得过来。” 李虞转头笑着对阳阳招手,“听到老爷子说的没有,不要委屈了,过来和你同学握手言和吧!” 阳阳扭头看了一眼林浩然,爽快的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道:“林浩然,如果你以后不欺负同学,我也和你做好朋友。” 林浩然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阳阳,犹豫了一下说:“那你答应我要教我功夫。” “那你要向我保证,不能欺负别人。”阳阳昂首道。 林浩然举起手道:“我保证。” 阳阳朝着他伸手,“好,我们握手言和吧!” “嗯!”两人互看了一下,笑了起来,“明天见。” 李虞笑着与老先生道别,牵着阳阳往回走。 回到家,李虞见他还是一声不吭的,停下来看着他道:“都握手言和了,还在委屈啊?” 阳阳抬头看着李虞,奇怪的问:“娘,您怎么没骂我啊?同学说他们打架回家,要挨骂的还要罚跪,说我也会被罚的。” 李虞笑道:“林浩然祖父都说了是他恃强凌弱,你又没错娘为何要骂你。只是儿子,下次做事要讲究策略,今儿是那位老先生明事理,如果遇到一个胡搅蛮缠的就是麻烦事,再说那个孩子比你高壮,如果他也会一点拳脚功夫,你今天岂不是要吃亏,记着以后做事之前要看清楚形势,还要记着要用巧劲,别用蛮力,唉!你还是跟着你师公把穴位认准,以后你就知道怎么用巧劲了。” “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没学过功夫,我上去轻轻地一下就把他掀翻了,我才不告诉先生,告诉先生,他们会笑话我是告小状的。” 杨嬷嬷跟在母子俩后面,听着母子俩的谈话,觉得李夫人教孩子的方式真是别具一格。 周嘉下衙回来见母子站在那谈话,走过去摸摸阳阳,看着他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功课没写好,被先生留下了吗?” 阳阳摇摇头,“爹爹,我和同学打架被先生惩罚抹课桌,就回来晚了。” “那你为什么打架啊?” 阳阳把经过告诉了周嘉,“我和他已经握手言和了,娘教我以后要用巧劲,不要用蛮力。” 周嘉看了一眼李虞,笑着说:“你娘说的没错,做事要用脑子,只有笨熊才用蛮力,快去写功课吃饭,你的几个学生还等着你呢!” “知道了,爹爹,娘,我先进去了。” 阳阳背着书包跑了进去,杨嬷嬷也退下追着阳阳进去了。 415追 出了巷子,上了东大街没走多远,就看到山羊胡转身进了街市,山羊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两个孩子尾随着他转了两条街,穿过几条巷道,大概走了大半个时辰,跟到了一个叫学士巷的巷子,见他进了第三栋宅子,两人记住了地方,两人又摸索着回了家。 两人到吉祥把那人住在学士巷,第三栋宅子的事告诉了吉祥,小泥鳅得意的把那两串钱递给了吉祥,“祥叔,钱还给您,一文也没用。” 吉祥接过铜钱,看着两人笑道:“好小子,你俩好样的啊!那么远的路还被你俩摸回来了。” 说着又拿了一串钱给几人,“呶!拿着,想吃什么零嘴你几个自个买去。” 毛豆吸溜着口水,不好意思的笑着,“祥叔,我想吃炸鹌鹑的,我刚才在路上闻到了,可香了。” 吉祥笑着拍了他一下,“好,想吃啥你几个自己去买,吃了赶紧回来,知道了吗?” “知道了。”四人嘻嘻笑着,拿着钱跑了出去。 周嘉和李虞回到正院,李虞把杨氏搞鬼,通知周老爷子来府里的事告诉了周嘉,又把周老爷子的话对他说了一遍。 李虞看着他说道:“他对吉祥说老太太走了几年了,我觉得只要他能知足安分,咱们也不缺那点银子供养一个老人,小喜,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周嘉对周老太太的死无动于衷,扶着李虞坐到椅子上,柔声道:“鱼儿,你让我好好想想。” 李虞点点头,“好,你想好就去见他,他在外院客房住着。” 周嘉听了李虞的话半天没有回答,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就是娘亲的眼泪和翘首以待,起初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温情,再后来就是害死他娘的祸因,可真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周老爷子流落街头,他还真做不到。 李虞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见他苦苦思索,知道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妥协,因为在这世道被人指责不孝,将会让人无法立足与世,何况周嘉还是朝廷官员。如果周老太爷能知足安分,供养他这样的老人不过是添一双筷子或者寻医问药的事,如果不能,也会有其他的办法。 周嘉沉默了良久,抬起头看着李虞,“鱼儿,我回来就听招财说他如今靠典当度日,想想就让招财去打听了一下,招财去老宅查探过后才得知老太太早走了,老太太走后周鑫和周钰,就把老太太仅剩的一点嫁妆带着去了黄家。 他那小妾卷走了他所有的财物,老宅的东西能当的也差不多当完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落街头,就算没有御史弹劾我也做不到。我去与他讲好条件,如果他能如你所说的那样安分知足,我们就供养他百年吧!” 李虞握住他的手道:“你决定就就好,我支持你。” ”嗯!“周嘉拥抱了李虞一会儿,柔声道:“你先去吃饭,我去外院找他。” 李虞点头道:“好,我不等你先吃了。” 周嘉和李虞走出房门,转身往外院走去。李虞自从怀上这两个孩子后特别容易饿,从四月初开始一天要吃四五餐,如今都按照林家的食谱单独给她做吃食。 到了饭厅,阳阳和文先生已经坐下来了,文先生看了一下没看到周嘉,皱了一下眉头,对李虞说道:“小鱼,周容先那个不着调的找过来啦?” “是的先生,午时后来的,小喜不在家我也没出去拜见他,小喜找他谈话去了。” “好,让他们谈谈也好,不管怎样也是他亲生父亲,总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骨骂吧!” 阳阳好奇的看着两人,“娘,师公,你们说的是谁啊?是爹爹的爹爹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李虞想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是你祖父,因为一些大人之间的问题,这些年都没联系过,你也没见过了,快点吃饭,小泥鳅他们还等着你上课呢!” “哦!”阳阳看了李虞一眼心想:娘不想说了就让我去干别的,等会得去看看这个祖父到底是什么样的?爹爹为什么不喜欢他? 阳阳几口划完碗里的饭,拿出手绢擦了一下嘴,笑眯眯的看着李虞和文先生,“师公,娘亲,我吃饱了。” 文先生看着他笑道:“好!你去吧!刚吃了饭慢慢走别跑!” “知道了。”阳阳点点头,慢慢的走出饭厅,拔腿就跑。 李虞和文先生听着密集的脚步声,摇头笑了。 周嘉到了外院,看到了坐在桌上慢条斯理的夹菜喝酒的周老太爷,见他头发灰白形销骨立,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灰黑色的旧衣,没了往日风流倜傥的模样。 周嘉看着老态毕露的周老太爷,心想:他才四十多岁,怎么就老成了这个样子? 吉祥在周嘉耳旁小声说道:“老爷,老太爷现在还有点往日的风采了,您没看见午后刚来时吃东西的样子,狼吞虎咽的好像很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那个山羊胡在外面转悠一会儿了。” 周嘉点点头,低声吩咐,“照夫人的吩咐,把他弄进来。” “是。”吉祥应下后,退下了。 周老太爷感觉到了周嘉的目光,扭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周嘉,讪讪的拿起帕子抹了一下嘴,嘟囔着,“站在那看着你老子干啥?没见过人吃饭啊?” 周嘉走进去躬身行礼道:“嘉和拜见伯父。” 周老太爷听到这声伯父愣了一下,摆了摆手,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坐下吧!” 周嘉坐下后看着他道:“不知伯父前来找小侄,有何事吩咐?” 周老太爷看了周嘉一眼,“你伯祖母中风瘫痪后,我把家里的财物都搬到了我那屋,谁知那贱人把我灌醉后,把那些值钱的字画首饰银钱一卷而空,老太太知道后一口气没缓过来就走了,安葬老太太又用了一些银钱,黄家串掇那两个兔崽子把老太太剩下的那点嫁妆也拿走了,如今周家就剩下那栋老宅,我不会赚钱、家里能当的我都当了,再当就是老宅的房契,如今我也没饭吃了,就算你过继给了三叔家,你也是我生的,你得养我!” 416我还靠媳妇养 周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应道:“您想让我怎么养?” 周老太爷眼珠子一转,讪笑着道:“你如今也是五品官了听说陛下还挺器重你,你还住这么好的宅子,你知道的我喜欢吃好的穿好的,喜欢看看戏,玩玩字画、先就这些。” 周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也不怕您笑话,这宅子是陛下赐给我夫人的,我如今还靠我夫人养着呢!照您的意思,您还想过以前那种花天酒地的日子,靠我那点俸禄可养不起您,我也不想我夫人养着我,还要帮我养我隔房的伯父,我丢不起那个脸,您还是去衙门告我忤逆吧!” 周老太爷‘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来看着周嘉,瞪眼道:“你唬弄你老子呢!她一个乡下出身的妇道人家,陛下会赏她这么好的宅子,她拿什么来养你这一大家子人?你就······ “伯父,”周嘉不悦的喊了一声,站起来看着周老太爷,“我就实话告诉您吧!如今京都附近种的那种高产稻种。就是我夫人培育出来的,为这事,陛下不但賜了她这栋宅子,还钦封她为一品护国夫人,京都的大丰粮行种子铺有她一成的股子,您说她养得起我不?” 在周老太爷的认知里,妇人都是像周老太太和黄氏那样,管管家买买衣裳首饰,为了争风吃醋不惜用阴谋诡计,像他家老太太还要谋害无辜的媳妇,残害自己的后代子嗣。 周嘉的一番话颠覆了周老太爷的认知,只见他瞪大了眼睛,眨巴着眼睛,叹道:“乖乖,你那媳妇儿咋这么厉害?大丰粮行我可知道,一成股子是能养得起这一大家子人了,不过你才五品官,你啥时候才能做到一品?真是丢脸,连品阶也没媳妇高,还要靠媳妇养着一大家子人。” 周嘉看着他,淡淡的回道:“我确实没用,如果没我媳妇儿,我早就被伯祖母派去的人杀死在山里了,”周嘉想起他那些年的冷漠,造成了娘亲含冤而死,怨愤的看着他,“您以为我像您一样,只顾自己花天酒地,连自己的媳妇孩子都不愿维护。罢了!您还是去衙门告我吧!这官我做不做都无所谓。” 周老太爷看着周嘉怨愤的眼神,嗫嗫着,“我也没想到她们敢下那样的毒手啊!当初是我糊涂,总以为你娘和黄氏都是他们逼着我娶的,我····,”周老太爷看着周嘉,露出了乞求的眼神,“嘉和,如今她们已经遭了报应,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什么都不会做,再当下去就只能当老宅了,老宅当了,我怕我死后会被我爹打得再死一次,小喜,你····· “你别叫我小喜,”周嘉打断了周老太爷,看着他道,“我能拿出来的就是我每月的俸禄,我只能拿一小半出来给您,您觉得行,我们就商量一下以后你的日子要怎过,钱才够用。” 周老太爷怔怔的看了周嘉一会儿,点点头道:“我答应你,你说怎么用就怎么用。” 周嘉指了指椅子,“您坐下听我说,我如今每月的俸禄是二十两银子,我分成三份,一份我自己应酬同僚用,一份供我儿子念书,每月给您七两银子,我会给您雇一个婆子给您做饭,四季衣裳我媳妇儿会给您备好,每月给您三两银子月钱,用完就没了,您觉的可行就照我说的办,不行,还是那句话,御史台衙门您都可以去告我。” 周老太爷算了一下,二十两俸禄自己得了七两,有七两银子应该够用了,想了一下又提了条件,“我每月要来你家吃三次、不,四次好菜好酒,这要求你媳妇总能答应吧?还有家里的被褥,蚊帐都被我当了,还有桌椅板凳······” 周嘉伸手道:“当票拿来我看看。” 周老太爷在兜里摸出一叠当票,周嘉看了一下,气笑了,“这套桌椅是用紫檀木做的,您竟然只当了三十两,当期也过了,还有您书房里的书柜······,算了,好的东西都赎不回了,我让人给您买一套能用的回来,每月扣您五百文月钱,直到把买家什的银子扣回来,如果您再当东西,重新买回的就从您月钱里扣。” 周老太爷委屈的点点头,“谁让你是金主呢!你说了算,扣完了记得给我补上。” 周嘉点点头,看着他道:“您想好了?” “想好了,记着,每月来你家吃四次好菜好酒。”周老太爷再次申明。 周嘉点点头,“行,您想好了,我们先立个契约,还有,如今我好歹也在朝廷为官,请您顾忌一下我的面子。” 周老太爷听后有些恼羞成怒,伸手道:“说那么多废话干啥?拿来,我签。” “您等,我去拿纸笔。”周嘉起身出门走了。 阳阳从转角处跑进了屋,好奇的看着周老太爷,“您真的是我祖父啊?我怎么都没见过您?” “你是小喜的儿子?”周老太爷欢喜的看着阳阳,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荷包空空如也,羞臊的看着满眼好奇的看着自己的阳阳,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回话。 周嘉拿着纸笔回来,看到阳阳站在那看着一脸羞臊的周老太爷,对阳阳说道:“阳儿,给你伯祖父见礼!” 阳阳点点头,跪下磕头道:“阳阳拜见伯祖父。” “快起来,伯祖父今儿来的匆忙,下次见面再把见面礼补上。”周老太爷手足无措的应着。 “是,伯祖父。”阳阳爬起来回头看着周嘉,“爹爹,为什么要叫伯祖父,娘说他是祖父。” 周嘉板起脸,看着他道:“阳儿,快去上课去,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哦!我下去了。”阳阳瘪着嘴,冲着两人行礼后转身走了。 周嘉写好契约让他签字,周老太爷自从见过阳阳后,就不像刚才那般痞赖了,一言不发的在签约上签了字,等墨迹干了就把自己那份叠好放进了兜里。 417契约,消息 周嘉见他默不作声的,对他说道:“您今晚就在客房住下,明儿个我让招财陪您回老宅置办东西,再给您雇个煮饭婆子。” 周老太爷点点头,看了周嘉一眼,“你回吧!明儿个我就和招财回老宅。” “好。”周嘉起身走了出去,又转到阳阳的教室外站了一会儿,见他像模像样的带着小泥鳅几个念书,才转身回了后院。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417契约,消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418出游,上 韩三拿定主意后,抬眼看着吉祥,“大爷,小的愿意帮忙,小的只一个请求,小的以后能不能跟着府上的老爷办事。” 吉祥想想道:“只要你把这事办好,我会把你引荐给老爷,用不用你,就要看老爷的意思了。” 韩三见吉祥没一口应下,反倒觉得吉祥的话可靠,抱拳道:“小的知道规矩。” “好。”吉祥从兜里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418出游,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419出游,下 林怡带着帏帽和大龚氏的小女儿黄燕巧到了车前,笑吟吟的说道;“娘亲,表姐,你们来晚了,我们已经到了一会儿。” 龚氏看着两人笑着说:“你姨母没来吗?” 黄燕巧笑着指了一下前面站着的几个妇人,“在那呢!被人叫去说话去了。” 李虞见草地上围了几处布幔,林怡带着李虞几人朝前面围着布幔的地方走去。 到了后林怡笑着对李虞说:“表姐,我的是蝴蝶风筝,巧儿的燕子风筝,佳儿的是一只大鹞鹰,待会儿你帮我们评判一下谁的飞的高?” 林佳昂着头看着林怡,“姐姐,不信待会儿你就看着,肯定是我的鹞鹰飞的最高。” 巧儿拉着林佳笑道:“表姐,我的燕子飞得才高。” 李虞看着表姐妹三人,笑着说道:“好,等会表姐给你们做裁判。” 大家去了铺着垫子的草地上,杏花连忙拿了块厚垫子放在上面,“夫人,您坐垫子上面。”wWω.㈤八一㈥0.CòΜ “慢点,”龚氏想去扶李虞,就看到李虞利落的坐了下去,“你这孩子,以后得慢点。” 李虞笑着点头,坐在垫子上看到三个姑娘在自己丫鬟的帮助下,已经把风筝铺在了草地上,三人分别拿着线轴递给了丫鬟,丫鬟拿着线轴跑了起来。 李虞看后笑了起来,心道:这也算是放风筝吗?应该是看丫鬟放风筝吧! 婆子拿出折叠小木桌,在上面摆上了,炒花生,南瓜子,松仁,枇杷、樱桃、还有酥酪,桃酥。 龚氏笑着把酥酪递到李虞前面,“吃点东西,大肚婆肚子饿的快。” “对啊姨母,我觉得怀上这胎饿的特别快。”李虞接过酥酪笑道。 “你一个人吃供三个用,”龚氏笑了一下,“还早呢!再过两月你看看,我那时候觉得刚吃下去的东西又没了,整天都觉得肚子饿。” “哦!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了,刚吃过东西过了大半个时辰,又觉得饿。” “越到后期越不能吃的太多,不然到时候苦的是你自己。” 李虞知道林氏说的都是真心话,感激的冲她点头道:“谢谢舅母提醒!” 林氏嗔怪的笑了一下,“你这孩子。” 两人坐在垫子上,看着林佳三个等丫鬟把风筝放上天后,才接过线轴操控自己的风筝。 林佳的鹞鹰借着风势扶摇直上,很快就高过了林怡和巧儿的蝴蝶,燕子。 林佳得意的冲两人笑着林怡和巧儿拉着线轴,操控着燕子蝴蝶,努力追赶鹞鹰。 表姐妹三个嘻嘻哈哈的笑着,仰着头望着天空中随风飘扬的风筝,猜想着云端之上,是不是有神仙俯瞰大地众生。 大龚氏和几个妇人说完话,笑着走了过来坐到了李虞身旁,亲热的问道:“阿虞,这些日子感觉咋样?” 李虞看着她乐呵呵的样子,笑着说:“还好,多谢姨母关心。” 大龚氏看了一下周围,低声问李虞,“阿虞,听说你家那位老太爷医术不错,在青川时还给人种过痘,那东西真的有用吗?” 李虞看了她一眼,心想难道是有人患了痘疹?微微笑了一下,“是的,但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还有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就觉得种了比不种的好,我家就全部种了痘的。” 龚氏听后也感兴趣的问道:“阿虞,你家阳儿也种了吗?” 李虞点点头,“阳儿三周时他师公给他种的,刚开始有一点低热,第二天就没事了。姨母,您问这个的意思是?” 龚氏也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大龚氏看了两人一下,闪烁其词,“没什么意思,有人说在南城看到青川给人种痘的那位老先生,听她说了我才想起是你家老太爷。” 龚氏听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又起痘瘟了。” 李虞看了一眼大龚氏,对龚氏说道:“舅母,我觉得为了安全还是把痘种了的好,我家全都种了的,您看到如今都好好的,以后还不怕痘瘟过人。” 龚氏听后若有所思,大龚氏拍了拍心口,一脸害怕的样子,“我还是害怕,好好的给自己弄个病秧子在身上,还是从牲畜身上过来的,想想就恶心。” 李虞听后就不再做劝说了,虽说大家认了亲,但也没接触多少日子,人家也不敢冒然相信你啊!再说下去就惹得大家都尴尬。 龚氏见都不说话了,笑着站起来对李虞说道:“阿虞,你舅舅说你烤的肉串好吃,舅母今儿就劳烦你指点一下家里的婆子,烤几串给舅母,姨母尝尝。” 李虞笑着点头,“好,这有什么劳烦的,又没让我亲自动手。”杏花连忙把李虞扶了起来。 李虞走到烤架前,婆子端来了肉串,李虞见有五花牛肉的,还有狍子肉的。 李虞看着婆子利落的动作,知道她是专门学过的,就不在关注了,抬头望着天上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风筝,还有站在地上操控着忽上忽下风筝的小姑娘,小小子。 林怡看到李虞在那望着大伙儿,把线轴递给了铃铛,走到李虞身旁,掀开帏帽笑盈盈的看着李虞,体贴的问道:“表姐,你累吗?” “不累,坐着车到这里又坐了那么久,还是走动走动的好。” “嗯!我娘怀着佳儿的时候,爹爹就经常让她出去走走,别天天窝在那里不动。” “哦!舅舅还会管这些事啊!” “嗯!”林怡看着李虞笑了起来,“表姐,我爹爹看着像个老学究,其实挺爱唠叨的,我们和娘都被他念怕了。” 李虞也笑了起来,“这点倒和你表姐夫一样,我这些日子都让他念怕了。” 林怡打趣道:“表姐夫是体贴你呢!” 说话间,婆子也烤好了肉串,龚氏让杏花把李虞叫了回去,李虞发现大龚氏又去了旁边那家。 垫子上又加摆了一张小木桌,香辣扑鼻的肉串,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盘子里,桌上还放了一罐甘蔗汁。 龚氏拿了张帕子递给李虞擦了擦手,端了一杯甘蔗汁放在她手里,指着烤串笑道:“尝尝看味道咋样,不过你得少吃一点,烤肉吃多了容易上火。” 李虞不好意思的看着龚氏,“舅母,别忙着招呼我,您也坐下吃。” 龚氏坐到了李虞身边,小声对她说道:“旁边的帏幔坐的是王阁老家的媳妇,说是前两日有人把出过痘疮的小衣带到了后院,幸好被婆子发现了小衣上的脏污, 她怕再有人对孩子下手,打听到老太爷在青川种痘的消息,找我堂姐来找你打探消息来的。” 李虞听后心想,这些大户人家阴私真多,丧心病狂到小孩子都下得去手谋害,就为了争抢那么一点资源。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19出游,下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419出游,下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20王家岙 “舅母,种痘确实能防治痘症,但是您也知道万事都有风险,我也不敢保证就能万无一失,就看她家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了。 其实她不用找我家老太爷,当初老太爷在青川找到治疗痘症的办法后,就把方子上报了朝廷,御医院肯定也有方子,让她去请御医岂不是更好。” 龚氏听后点头道:“对,这样最好,让她去御医院找御医种痘,省得万一出事,害得你家老太爷吃力不讨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李虞笑道。 林氏感慨道:“我堂姐就这点不好,有些喜欢钻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李虞笑着说:“舅母,我觉得大姨母很好的,性格直爽说话也有趣。” 这时林怡和林佳带着巧儿回来了,几人揭下帏帽,露出了嫣红的脸蛋和汗湿的头发。 林佳嘟着嘴说道:“气死我了,我的鹞鹰被一只大蜈蚣给缠上了,线断了风筝也飞走了。” “断了就算了呗!看你们晒得满头大汗的。”龚氏慈爱拿着帕子给几人擦汗。 林怡笑着对林佳说:“今儿你第一,说吧!想要什么?姐给你买!” 巧儿也笑着问她,“快说,不说过了今儿,就不作数了。” 李虞也点头笑道:“对啊!第一名应该有奖品,说说你想要什么?” 林佳笑着想了一下,看着林怡和巧儿,“我要你俩给我烤肉串,伺候我。” 林怡和巧儿听后笑了起来,“小丫头,就这么点出息,你等着,姐姐亲自伺候你。” 李虞和龚氏看着三人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 李虞看着林佳和林怡,笑着说道:“她们俩感情真好,佳儿活波俏皮,怡儿温柔体贴,舅母您好福气。” “可不是吗!人家都这样说我,”龚氏看了一下两个女儿,对李虞笑道:“咱们女子啊!还是做闺女时最快活。 阿虞,舅母和你算得上是有福的,嘉和对你是一心一意,你舅舅嘴上不说,这些年对我也是体贴入微。 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当父母的就怕自己的闺女,嫁错了人家,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李虞听着若有所思,摸着肚子,宝宝,你俩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一行人在东湖外玩到午时,才动身往回走,林家母女把李虞送到家门口,才告辞离开。 李虞回家找到文先生,把林氏的话告诉了他,文先生摇头道:“如今还有用这手段害人的啊!这些内宅妇人,闲着没事干就知道争风吃醋,这么好的日子还不满足,真该让她们去看看,那些为一日三餐奔忙的妇人过的啥日子。” 李虞听后笑了起来,“您别生气,那些人和咱们没有关系,我就怕她来找您,怕您吃力不讨好。” 文先生点点头,“所以我不愿去那些大户人家看诊,宁愿帮那些百姓义诊。” 李虞笑道:“是您老高风亮节,不愿去看那些人的嘴脸。” 文先生笑着说:“你也学会得油嘴滑舌的了。” 夜里周嘉下衙回来,吉祥向周嘉禀报道:“老爷,韩三家果然住在城西的铜钱巷,家里有一个老母,两个孩子,媳妇和老母帮人浆洗衣裳,韩三在街头做闲帮讨生活,在铜钱巷还是有名的孝子。” 周嘉沉吟了片刻,“好,你仔细点留意着他,看看他为人品行到底咋样,别让他骗了咱们。” 吉祥想想觉得也是,“老爷说的是,这些捞偏门的鬼点子多着呢!” 周嘉忽然想起楚福昨日来找自己说了,陛下赐下的那处山岙地的事,对吉祥说道:“家里也差不多理顺了,你去陛下赐给夫人的田庄和山岙地看看。 楚福说派了一个庄子里的小管事在那边管着,让我们接手后就打发他回去, 你去看看庄子有没有需要要修葺的地方,修葺一新,过些日子天热起来了,就送夫人去庄子里避暑。” “是,老爷,我下午就去。”吉祥应道。 皇帝赐给李虞的庄子在城外临京县横山镇王家岙,吉祥骑着马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在镇上打听了一下王家岙,顺着一条叫横河的小河到了王家岙。 吉祥见村民的房子,都顺着临河两岸不远的地方修建,河面上搭着两座拱桥,一座石拱桥,一座木质廊桥,靠河的人家看起来过得还不错,还能看到不少瓦房。 村里人都在秧田里拔水草,还有些七八岁的男孩子,拿着竹竿在河边放鸭子。 吉祥问一个河边放鸭子的男孩道:“小兄弟,你知道祝家的庄子怎么走吗?” 小孩看了吉祥牵着的大马一眼,指着前面一座木质廊桥,脆生生的说道:“大叔,你过了廊桥再走一会儿就到了祝家的庄子,您找祝家人吧!听我爹说祝家都下了大狱,你去了也是白走一趟。” 吉祥笑着冲小男孩抱拳,“谢谢小兄弟。” 小男孩红着脸笑了一下,就赶鸭子去了。 吉祥骑着马过了廊桥,有一条能过马车的黄泥砂石路,走了一刻钟后,看到远处有一座青砖灰瓦的大宅子。 吉祥到了宅子前,见大门紧闭,下马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大概有三四十岁年纪的男子打开了院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吉祥,倨傲的说:“走走,这里已经没有祝家了。” 吉祥看着他倨傲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笑着拱手道:“大哥,我不是来找祝家的,我是庄子的主人派来接管庄子的,不知楚管事可有和你打过招呼?” 男子听后神色有些不悦,“管事的还没来打过招呼,你今儿就要接手吗?” 吉祥看他的样子,心里一沉,干脆直接说道:“是,我家老爷让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修葺的地方。” “你咋去这么久?到底是谁来了啊?”这时一个年轻妇人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男子对吉祥讪笑道:“是我家里的,大爷您稍等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就来。” 吉祥爽快的笑着,“成,我也有些口渴,我进去喝口水,您夫妻俩收拾就成。” 男子有些不情愿的拉开了大门,把吉祥让了进去,院子里站着一个微胖的妇人,男子上前拉着她就往里走。 吉祥见他进了正房的屋子,暗地里想着:怎么会有如此不知规矩的下人? 男子拉着妇人进了屋,对妇人说道:“收拾、收拾这处庄子已经有主了。” 妇人惊讶的喊道:“你不是说陛下留下了这处庄子了吗?楚管事让你来当庄头的,那些田地咱们都租给那些佃户了,租约咋办?” 男子沉着脸道:“你还租约,赶紧把账本拿出来交给他,咱们赶紧回去向楚管事交差。” 妇人黑着脸,把账本从箱里取出来,递给他道:“呶!拿去吧!”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0王家岙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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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笑笑道:“好,劳烦大哥。” 男子讪讪的笑了一下,看着吉祥打开了木箱,翻看着上面的记录,只见上面记的乱七八糟,吉祥越看心越沉,想了想还是不动声色的合上了帐薄,笑着冲男子拱手,“好,账本我接下了。” 男子心里觉得吉祥就是个啥都不懂的,放心的套了骡车,大包小包的搬上骡车带着妇人走了。 吉祥进屋看了一下,见屋子里也是乱糟糟的,出来后去了后院,后院比前院要大,院子里种了些花草,一大丛盛开的栀子花散发着缕缕清香。 后院正房和前院一样,左右的厢房四间,后面还有个小花园子,花园里种了葡萄,靠院墙角种了一株梨树,一颗柿子树,树下有石凳石桌,靠后院墙的位置还砌了一座假山。 吉祥回到院子里见屋子里的家具还在,摸了一下觉得用的木料还不错,吉祥看了一圈觉得这栋宅子除了要粉刷一下,正房房间里的床和家具要重新打制,其他的都不用再添置了,难的是帐薄上的田租,记得是一塌糊涂。 吉祥从屋里出来提着木箱,拿着钥匙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十几个农户走了过来,见吉祥要关门走了,挥手喊道:“管事的,劳烦您等一等。” 吉祥停下来等着他们走到,一个四十来岁裤脚管挽的高高的,高壮汉子冲着吉祥拱手道:“大管事,我们是佃了你们田的佃农,听原来的陶管事说,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想来问问我们和你们签的契约还作数吗?” 吉祥推开院门,对十几个人说道:“各位大哥,我也是才接手,还不了解情况,大家进去坐着说。” 十几个佃户见吉祥言语温厚,稍微放松了一些,跟着吉祥进了院子,吉祥进屋端了几根长凳出来,见他们拘谨的站在那里,笑着说:“你们不用拘束,坐下说话。”五⑧16○.com “多谢大管事。”还是那位高壮汉子带着大家坐了下来, 吉祥进屋找了纸笔,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叫什么,佃了我家老爷多少田地,你们把契数拿来我看看,我记录下来,会去禀报我家老爷。” 高壮汉子拿出一张契约,递给了吉祥,“大管事,我叫唐勇,我们都是前些年逃荒到王家岙的,你们能不能把租子降一点,您家比以前祝家租子还高了一成,大伙儿一年到头下来,交了租子后连肚子都填不饱。” 吉祥笑了一下,“唐大哥,你别急,你让我看看。” 吉祥打开契约只见上面写着,唐勇佃地十亩,地租七成,吉祥看后瞪大了眼睛,只自己刚才在帐薄上明明看到写着五成租子,在这怎么多了两成? 吉祥对其他的人说道:“大家都给我看看。” 吉祥接过后,一看见每户都是七成租子,吉祥皱着眉头,楚管事这派的这个姓陶的到底是什么人啊?胆子这么大,敢做阴阳账本。 吉祥把租约还给了大家,“我知道了,各位大哥请放心,我回去后会把这情况回报我家老爷。” 唐勇躬身施礼道:“这位小兄弟,大伙儿实在是有点难,劳烦您帮我们说说好话,降一成租子,让大家有口饭吃。” “好,我一定会把话带给我家老爷,大家请回吧!”吉祥拱手道。 大家伙只得告辞走了,走到屋外,唐勇边走边对跟着的那些佃户说道:“这位管事看起来和以前那位不一样,应该会把租子给咱们降一成下来吧?” 一个神色有些阴沉的男子愤恨的回头看了一眼,“就是!原来觉得祝家租子高,谁知道换了户人家租子更高,这些官老爷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 唐勇拍了他一下,“何大椿你也别这样说,我觉得这人应该会降租,你们发现没?他看到咱们的契约好像很不高兴。” 一个男子乐观的说道:“是啊!我也看到了,他说要给我们交代,应该会有个说法,如果不愿意,他就直接说不行了,哎!唐大哥,谁告诉你陶尖嘴走了的?” 唐勇笑着看了他一眼,“村长告诉我的,我昨儿送了只野兔给他。” 吉祥骑着马越过他们时,对他们说道:“我最晚隔日来告诉你们我家老爷的决定,大家伙安下心来把地种好。”话音未落就骑着马走远了。 大伙儿听后都露出了宽慰的笑容,只有何大椿依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吉祥回京后,把庄子里的情况禀报了李虞,笑着说:“夫人,午后种的全是毛竹,可惜的是过了吃竹笋的时节。” 李虞笑了一下,“刘婆子买了好些春笋回家,晒了不少干笋还做了些酸笋,我吃着还不错,你拿些回去给谷雨吃。” “那感情好,她现在口味怪的很,我拿回去给她尝尝。”吉祥笑道。 李虞翻看了一下交给了吉祥,毫不在意的说道:“看在楚福的面子上,这本帐薄就不要用了,以防万一你把这本收起来放好。 你明儿个回去把旧的租契收回来,重新签定租约,就四六开吧!我们四,佃户六,告诉他们无故不得拖欠租子,剩下那几亩就不要佃出去了,还能种一季玉米和一季冬小麦,再把屋子里的茅厕和浴房都整改一下,看看找个地方砌两间猪圈。” 吉祥笑着应道:“是,夫人,老爷还让我修葺一下,等六月送您去那避暑呢!那地方真的不错,您准保喜欢!” “好,六月我就避暑去。”李虞笑眯眯的说道。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1庄子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421庄子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22平安扣 吉祥第二天又去了王家岙,把李虞的决定告诉了那些佃户,唐勇和那些佃户惊喜的看着吉祥,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连何大椿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吉祥看着他们对他们说道:“我家夫人说了,租子降下来了,租约也要重新签订,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大家要按时交租,无非常情况不得欠租。” 唐勇走上前拿出契约,“大管事,真的四六开,您没搞错?”ωww.五⑧①б0.℃ōΜ 吉祥乐呵呵的看着唐勇,“没搞错,大家把旧的契约拿来按照上面的数量,重新给你们签租约。” 租户们听后都欢呼雀跃,没带契约的都着急忙慌的往家跑,怕吉祥改了主意,等拿到了新的契约才觉得心落到了实地。 吉祥在村里找了工匠把粉刷屋子的事包给了工匠,带着工匠去后院外的竹林看了一下,让他们在外面挖好粪池再修两间猪圈,把宅子里的厕所和浴房照着李虞的习惯整改。 工匠看过吉祥画的图样后,告诉吉祥最晚要到五月底才能完工,吉祥想着自己也不能经常在这里看管,觉得那个叫唐勇的是经的起事的,又去田间找到了唐勇。 唐勇看到吉祥找到了田间,笑着从秧田里起来,“大管事,您找我有啥事吩咐。” 吉祥笑着说道:“唐大哥,我照你出去干活的工钱雇你把院子里修整一下,在空着的地方种点瓜菜,再帮着看一下工匠干活,还有空着的那几亩田,你找几个人帮忙耕出来,过些日子我会拿种子来点种。” 唐勇有些意外的看了吉祥一眼,怔了片刻后应道:“大管事,多谢您信任,我会干好的。” 吉祥笑着冲他拱手,“好,你好好干我家老爷也不会亏待你的。” 吉祥回去盯了韩三十来天,才带着玉米种子去了王家岙,带着唐勇几人把种子点了下去,交代唐勇看雇着一点,才回城找了一下韩三。 韩三笑眯眯的看着吉祥,“大管事,您放心已经接上头了,我找了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小子,引着他去了几次了,赌场里的人都喜欢有人引这些大家子弟去赌场,只要勾上瘾,他们就有大把的银子进账。” 吉祥想了想问道:“你找的那家赌场吃得住他家吗?” 韩三探过头附在吉祥的耳旁,“大管事,那赌场是长公主驸马家的人开的。” 吉祥听后心里有些冒寒意,那样的人家还开赌场,还要不要脸了。 韩三呵呵笑道:“大管事,您不知道吧!如今有的宗室子弟已经在靠典当过日子了,您以为宗室的人真的就那么豪富吗?吃吃喝喝、充门面哪样不要银子!不善经营又拉不下面子出去赚钱的人家,就只能靠吃祖本熬日子!” 吉祥听后觉得也是,当初少爷带着大家去青川时全靠周伯开一个小铺子,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后来少爷振作起来打理生意了,日子才过好起来的,再后来少爷遇到了夫人,家里的日子就蒸蒸日上了。 吉祥拍拍韩三,“你好好干,我等着你来,咱哥几个一起为老爷夫人分忧。” “哥几个!嘿嘿!”韩三被吉祥的话说的心花怒放,“多谢大管事,我一定好好帮老爷办事。” 吉祥看着他警告道:“我告诉你,我家老爷和夫人待人最好不过了,但是在我们家得守规矩,如若你干出那恃强凌弱、狐假虎威的事,老爷和夫人一准把你卖盐场晒盐,下辈子都别想翻身。” 韩三听后面不改色的点头,“大管事,您放心我韩三虽说是个捞偏门的,但是老爹生前有交代,韩家人不得做杀人越货、离人骨肉的勾当, 您也查过我了,您看我这些年就干些起哄架秧子的事,那些染了赌瘾的赌鬼也是他自己心不正,想赚轻松银子,心正的最多上一次当,下次不管你怎么勾都勾不去。” 吉祥听后觉得韩三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点点头,“嗯!我先走了,这些日子忙得很,就不来看你了,有事你给我带口信。” 吉祥回家把韩三的话告诉了周嘉,周嘉苦笑道:“大雍江山已有一百多年,当初太宗皇帝因防备宗室,把他们圈养起来,到如今大部分宗室弟子,已经养成了伸手拿要的习惯,陛下已开始录用宗室中有识之士,不思进取的这批人还有得苦吃。” “老爷分析的对,这些人也不知道咋想的,有宗室身份在那,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没人敢卡拿,只要肯做,哪就需要典当度日了,还不是抹不下脸面,典当度日难道就有脸了?” 是啊!像老宅那位,把宅子隔一半出去,只要不铺张浪费,吃租子也够用了,偏偏死要面子,把老太爷置办的家什典当一空,唉!起家难守家也难啊!周嘉想到这里,决得对孩子不能娇养,得让他们知道生活不易。 转眼就到了六月上旬,天也越来越热,京城里特别热,人就像是呆在了蒸笼里一样。李虞的孕期也有三个多月了,周嘉准备趁休沐送李虞去庄子上避暑。 周老太爷来了周家吃好酒好菜,酒足饭饱后对吉祥说道:“你去把少爷带来,我有东西给他。” “您等着小的去后院帮您请少爷。”吉祥去了后院,把周老太爷的话告诉了周嘉,“老爷,您看?” 周嘉想了一下,点点头,“好,你带少爷去吧!” 吉祥去园子里找到牵着小白,和小泥鳅几个玩耍的阳阳,对他说道:“少爷,老太爷要见您,说有东西给您。” 阳阳看着吉祥道:“伯祖父要见我啊!”说完把小白给了毛豆牵着,跟着吉祥去了前院。 周老太爷站在门口看到吉祥带着阳阳来了,连忙回去坐到椅子上,阳阳进屋冲着他行礼道:“阳儿拜见伯祖父。” “快起来,”周老太爷笑眯眯的看着阳阳,拿了一个平安扣放在他手里,“拿着,伯祖父拿去道观开光了的,保佑阳儿平平安安的。” 阳阳接过后,跪下磕头道:“阳儿多谢伯祖父。” 周老太爷笑眯眯的点头,“嗯!好好念书,伯祖父回去了。” 阳阳看着他道:“伯祖父,您家远吗?阳儿送您!” 周老太爷摆手拒绝了,“不用,你祥叔送我就成,你回去早点歇着去。”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2平安扣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422平安扣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23赚钱,点水成金 阳阳行礼退下,拿着平安扣回了后院,把平安扣给了周嘉,“爹爹,您看伯祖父给我的。” 周嘉拿在手里,见是一个翡翠平安扣,看着平安扣,周嘉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得到过周老爹的礼物,心想难道真的有隔代亲这样的事。 周嘉把平安扣挂在了阳阳脖子上,“伯祖父给你的,你就带着吧!” 阳阳摸摸平安扣,好奇的问周嘉:“爹爹,伯祖父家远吗?他家人多吗?” 周嘉想了一下,牵着阳阳往浴房走,“他家不远,家里还有三个人,爹爹带你去洗澡歇息,明儿和爹爹送娘亲去乡下避暑。” “唉!念书太无聊了,我想和娘一起住在乡下,就像以前在云州庄子上一样。爹爹,我为什么要去舅公他们的族学念书,我们家的学堂为什么不搬到京都来啊?” “臭小子,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周嘉笑着摸摸他的头,“爹爹还不想上衙门,还想在家陪着你和你娘亲呢!可每个人都有他该做的事,不能随心所欲的。” 阳阳仰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周嘉,“这我知道,娘说过,我是小孩子,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念书,爹爹的任务就是上衙门干活赚钱养家,娘的任务就是在家打理家务,等我们回家,娘说,“”每个人都有他该做的事,都应该把自己该做的事尽力做好。” 周嘉听后高兴的摸了摸阳阳的头,“嗯!你娘说的对,你好好念书,等旬休的时候爹爹带你去庄子陪娘。” “好!”父子俩一起洗好澡,周嘉送阳阳回房间睡下,在他房间里放下一个冰盆,回前院找来招财,问道:“老太爷今儿拿了个平安扣给阳儿,我看那玉质最少也值二三十两银,他哪来的银钱?” 招财听后说道:“老爷,半个月前夫人让我去老宅给老爷送果子,去了后,我见老太爷愁眉苦脸的坐在花园子里,问他为何不出去看戏听书,他说他想给少爷买个见面礼, 太差的他自个都看不上,送给少爷他拿不出手,他想买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 问我有啥办法?我见他种的那几盆兰草还不错,就说,您这几盆花拿去卖掉也能值个二三十两,老太爷这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得意的对我说,他从没银子出去玩,闲得无聊在家养了不少花儿,还带我去看了后园那些花草,您别说养得还真不错。 老太爷挑了几盆让我带着去花鸟市场,不到半个时辰就卖了出去,一共卖了二十五两银子,他把这月的月钱拿出来添进去,买了块平安扣,说是给少爷做见面礼,还念叨着要多种些花草来卖。” 周嘉没想到周老爷子也有靠自己的本事挣钱的一天,呆怔了一会儿,对招财说:“他愿意种花草卖,你就带着他教教他,别让他被人撺掇着出去干那些不着调的事。” “是,老爷。”招财退下了。 周嘉又呆坐了一会儿,才去了文先生那里,见他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周嘉笑着说道:“先生,小鱼就拜托您费心了。” 文先生笑着白了他一眼,“咱爷俩你还说这些客套话,有我在,你就放心在京都办公。” 周嘉帮着文先生把行李放在一旁,“知道了,您早点歇息,今年好像特别热,比咱们在云州时热多了。” 文先生摇着手里的蒲扇,“京都的天就是这样的,湿冷闷热,还是边城凉爽。” 李虞刚洗了澡出来,去阳阳的房间看了一下,见他已经睡着了,见屋子中央还放了个冰盆,检查了一下蚊帐里没发现蚊虫,才走了出去拿着把扇子坐在游廊上乘凉。 李虞听着园子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心想:屋里放了一盆冰还是没觉得凉快多少,还是前世的空调给力,又想到招财得到大家回京消息晚,错过了存冰的时节,京都卖冰的商家卖的冰价钱很贵,脸盆那么大的一盆就要七八十文钱,家里的冰还是林家和钱庄送来的,如果在云州还愁没冰吗? 李虞想着这些,忽然想起自己的空间里还有些硝石,硝石就能制冰,怎么忘了这个赚钱的营生,“哈哈··”李虞大笑了几声,忽然觉得有些瘆人,赶紧捂住了嘴偷乐。 杨嬷嬷端着一杯西瓜汁给李虞送来,忽然听到李虞欢快的大笑声,左右看了几遍没发现人影,心里一惊,难道夫人撞客了。 杨嬷嬷不懂声色的走到李虞面前,见她神色安然,笑着说:“夫人,您喝喝看,刘姐姐给您榨的果汁,放冰里冰了一下才端来的,”犹豫了一下,又道,“夫人,您刚才没事吧?”Μ.5八160.cǒm 李虞看着杨嬷嬷探究的眼神,笑了一下,“没事,刚才想到一件好笑的事,忍不住笑了出来,不知怎么回事怀着孩子和以前不一样,想到伤心事眼泪自己就出来了,想到高兴事又哈哈大笑。” 杨嬷嬷自梳的,也没接触过怀孕的妇人,听后放下心来,“哦!怀了孩子性情可能有些变化的。” 周嘉走过来笑着问道:“夫人,你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 “想起你带着人帮我摘茶果的事了。”李虞看着他开着小玩笑,杨嬷嬷接过杯子退了下去。 周嘉蹲在李虞跟前笑着说:“好,你想我帮你摘什么,我马上去帮你摘。” 李虞昂着头,颐指气使的样子,“小喜子,你去给你媳妇打一盆水,再拿一双木筷来。” “是媳妇儿,小喜子马上送到。”周嘉笑着去端了半盆水过来。 “端房间里去,给你看一样好东西。”李虞笑着说道。 周嘉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笑着端着盆子往房间里走。 李虞端着一碗从空间里取出的硝石粉,跟着周嘉回了房间,搅拌着盆里的水,把硝石粉慢慢的倒进水里,倒了四分之一硝石粉,水就凝固了还冒起了凉气。 “鱼儿这东西能成冰,”周嘉两眼发光的看了看盆里的冰,又看看李虞,“鱼儿,你这是在点水成金啊!”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3赚钱,点水成金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423赚钱,点水成金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24温情,冷 李虞瞄着周嘉得意的笑着,“你看怎么样,这一本万利的生意能做吗?” “能,”周嘉捏了点粉末,小声道,“这是在云州用剩下的?” 李虞点点头,“我听吉祥说楚四海昨日回到京都了,咱们还是去找他,告诉他价钱不要定贵了,要遍地开花、薄利多销。” 周嘉想了一下就明白李虞的意思,“薄利多销,对啊!京都城有这么多百姓,如果一盆冰只卖十文或者几文,大家都不介意买回去凉快凉快,做点冰碗吃吃。” 李虞想起前世的各种冰饮,吸溜了一下口水,笑着点头:“嗯!做西瓜冰碗水果冰碗,不过得先把硝过滤一遍后制成的冰才能实用,到时候把冰刨地细细碎碎的撒在切好的水果上,或是用果浆或者牛奶,那味道可能还要好。” “嗯!看把你馋的,”周嘉看到李虞吸溜口水的样子,拥着她往床边走,“你不能吃太多冰凉的东西,今天太晚了,明儿个稍稍来一点。” 李虞笑眯眯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吧!听你的,明儿在车上吃。” 周嘉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你躺好我看看,脚有没有浮肿?” 李虞点点头,“有一点发胀。” 周嘉看了一下李虞的双脚,发现有一点轻微的浮肿, “我给你揉揉,在庄子上记得让杏花给你揉揉,省得脚胀的难受。”周嘉嘱咐着,在她腿上轻轻的揉捏着。 李虞笑眯眯的看着他,“嗯!你也睡吧!在衙门里办公也很累的。” “不累,再说会儿话。” 李虞笑着点头,“唉!我现在越来越馋了,就那些冰我就想出了不少吃法·····” 夫妻俩互相关心着,周嘉把衙门里的一些趣事对李虞说着,见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才躺在她身边睡下了。 *************** 通州会馆旁的小院里,来娣看着回家吃过饭洗漱后就呼呼大睡的李凤岐,想告诉他自己可能怀孕了,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回音,满是委屈,气呼呼的拧了李凤岐一下,见他嘟哝两声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来娣看着呼呼大睡的李凤岐,心想教两个孩子念书而已真的有这么累吗?连说句话的精力都没有,心情郁郁的转身到油灯前,摸着小腹心想明儿个得去找个大夫看看。 翌日一早,来娣叫住了要出门的李凤岐,“凤岐,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去找个大夫看看,你陪我去成不?” “你一个妇人看病叫我去干嘛?让婆子陪你去。”李凤岐扭头看着来娣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来娣看着李凤岐头也不回的走了,气得把手里的帕子‘啪’的一声仍在地上,满腹委屈的进屋躺在床上, 不知怎么想起了招娣,想起了她说她不舒服时,姐夫着急让她去看时姐姐甜蜜的样子,眼泪夺眶而出。周嘉一家刚准备出门,吉祥就来禀报说楚大掌柜来拜会两人。 周嘉让吉祥把他带了进来,不一会就看到楚四海,带着一个提着竹筐的长随进来。 周嘉笑着拱手道:“大掌柜,我还想着去找你,你就来了。” 楚四海拱手还礼,玩笑道:“周大人不会是想我了吧!” 周嘉笑道:“想你了,我可是有好事想着你。” 楚四海指着长随放下的竹筐,笑着说:“我刚从宫里出来,陛下打发我给您带了些御供的荔枝,我就随便把我给你准备的也带来了。” 周嘉欣喜的长揖行礼,“谢陛下恩赐!” 楚四海看着周嘉喜悦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叹气道:“唉!这东西可不好运送,路上用了不少冰,买冰的银子都花了不少,还是赶不上趟,在坏了不少。” 周嘉走到楚四海身旁,笑着说:“我说有好事找你,就是说的这东西。” 楚四海好奇的看着周嘉,“您说的是荔枝吗?” 周嘉见楚四海一点都没往冰上想,冲着他笑道:“你也太没有想象力了,跟我来,我让你看一样好东西。” 楚四海见周嘉脸上带着得意地笑容,心想:自己走南闯北的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没见过,不过有李夫人在,说不准真的有稀奇的东西看。 楚四海如此想着,点头道:“好,我今儿就看看周大人的惊喜。” 周嘉带着他到了书房,亲自去打了半盆水,用硝石搅拌好,看着楚四海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得意的笑着问道:“大掌柜,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一本万利的稀奇物?” “是是是!”楚四海一迭连声的说着,激动的围着冰盆转圈,拿手试着凉意,又冲着周嘉长揖行礼,“哎呀!周大人,您可帮了我大忙了,您也知道,陛下对北边心思,那就是个烧钱的差事, 陛下又不想给百姓增加赋税,我这头都快想秃了,连睡觉都在想着新的法子赚银子,您真是救了我这快秃的头发啊!” 周嘉笑着扶起楚四海,“大掌柜,咱们应该庆幸能遇到一位勤政爱民的陛下,等着吧!咱们能看到大雍兴盛的那日!” “周大人说的对,我要为陛下管好钱袋子,让陛下无后顾之忧,周大人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周嘉笑道:“这东西除了卖冰退凉,还能做小食卖,不过吃到嘴里的东西,要先把硝石过滤一遍,还有其他的做法,京都里那么多有钱的公子哥,大家小姐,到时候银子哗啦啦的往口袋里流。” “您快说说,有些啥样的新奇吃法?”楚四海两眼发光的看着周嘉。 周嘉把李虞说的那些冰碗,冰饮、冰酪等等吃法都告诉了楚四海,笑着说:“我夫人怀孕后就喜欢吃,这些都是她闲着无事想出来的,具体咋做你让厨子想招。” “好。”楚四海应着,拿笔认真记录下来后,对周嘉行礼道:“周大人,多谢您,我这就进宫禀报陛下,再给您股子。” 周嘉笑着摆手,“不用给多了,就按稻种的股子给我家就成,这东西简单易制,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保密,” 周嘉想起李虞说的薄利多销,“还有价钱不要定得太高,要大家都吃的起,赚的利润才多。”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4温情,冷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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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庄子时,看到路旁翠绿的玉米秧子已经有半尺高了,到了庄子门口,周嘉扶着李虞下了车。 阳阳带着小泥鳅几个,已经跑到了车前,等着两人下车,小白冲着李虞夫妻汪汪叫着。 李虞下车看着小泥鳅几个,笑着说:“这里好凉快啊!” 阳阳看着在路上撒欢的小白,笑嘻嘻的拉着李虞的手,“娘,这里好舒服,能到处跑,小白也不用关在家里了。” 李虞看着绿油油的稻田,笑着点头,“嗯!等下次休假你让祥叔送你来。” 阳阳嘟着嘴说道:“哦!只能下次了。” 小泥鳅两眼发光的指着路旁的灌水沟,“少爷,您看,路边有一条不大的沟渠我们摸鱼去。” 阳阳点头答应,“好啊!等会儿进屋找两个撮鱼的箢篼我们就去。” 李虞几人笑着看几个孩子在那商量怎么摸鱼,进了院子就看到了水井边的葡萄架,架子上的一串串翠绿的葡萄,像一串串绿宝石。 阳阳和小泥鳅几个去了葡萄架下仰着头,望着一串串葡萄直咽酸口水,小白在架子下转来转去。 杏花和张嫂、吉祥忙着把行李往后院搬,小泥鳅几个连忙上去帮忙,阳阳见后也跑过去帮着把行李往里搬。 周嘉扶着有些疲累的文先生往后院走。 李虞站在院子里,看到靠院墙搭着的瓜架上,爬满了冬瓜藤和南瓜藤,上面还长着几个不大的青圆南瓜,还有几个半尺来长冬瓜挂在藤架下。 围墙上还有豆角藤,藤上开着一簇簇淡紫色的小花,藤架上还挂着豇豆、四季豆、黄瓜还有扁豆,下面是绿油油的小油菜,小白菜,茄子、辣椒,还有葱和香菜,靠边上还种了几株藿香。ωww.五⑧①б0.℃ōΜ 李虞低头闻了一下,藿香叶子散发出来的浓浓香味,想着去河沟里网一些鲫鱼回来,做藿香鲫鱼吃吃。 吉祥从后院回来,见李虞站在瓜架前,笑着说道:“夫人,这些都是唐勇他家还有其他几户,佃户家的菜地里移栽过来的,小油菜和白菜是唐勇家的种子,唐勇夫妻俩干活都是把好手,您去看看后院还有个园子,里面有梨树和柿子树,也有个葡萄架子。” 李虞点头赞道:“嗯!菜园子收拾的果然不错,等会儿你把带来的糖和吃食,给送来菜秧的人家送点去。” “知道了。”吉祥笑着应下,搬着东西里走。 文先生坐在后园的石凳上,笑着对周嘉说道:“这庄子位置不错,离京都不远不近,不好的是竹林多的地方蚊虫也多,等我歇会儿起来,去割一些艾草回来把周围熏熏。” 周嘉看着文先生,觉得他精力比以前,有些难过的说:“等会儿我陪您去,您要是喜欢这里,就和小鱼在这多住一些时日,等天气凉爽了再回城。” 文先生听出了周嘉的担忧,转头看着他,对他笑道:“小喜,你放心,先生身子骨硬朗着呢!还要看着阳儿成亲呢!不过啊!先生也要劝你一句,你爹就是被你祖母给惯坏了的,有些自私、还任性妄为,害人的心他还是没有的,如果他能改掉一些坏毛病,你也别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不要让自己后悔。” 周嘉点点头,“先生,您放心,小鱼早就劝过我了,他能好好的不去包戏子进勾栏,我就会尽心赡养他,让他衣食无忧。” “好,你能想明白就好,人家说妻贤夫祸少,能娶到小鱼做媳妇也算是你的福运。”文先生看着周嘉笑道。 周嘉点头笑着说:“对,可能是老天对我的补偿。” 杏花带着张嫂把房间铺好,挂好帐幔窗帘,吉祥带着小泥鳅几个把柴禾抱进灶房,林婆子开始烧水洗漱。 李虞拔了些小油菜、小白菜,装在菜篮子里,又摘了些豇豆、四季豆、几根黄瓜、还有辣椒,茄子满满的一竹篮,放到水井边的水槽里。 杏花拿着筲箕和木盆出来对李虞说道:“夫人,林婆婆烧好洗澡水了,您去洗洗换身衣裳,这里交给我。” “好,你叫云婆子凉拌一个黄瓜,干煸四季豆,把带来的五花肉和豇豆一起煮,五花肉捞出来用青椒回锅,茄子做一道鱼香茄子放一点藿香在里面,小油菜和小白菜一个做汤一个素炒,你们自己喜欢咋吃就咋做。” 杏花笑嘻嘻的应道:“是夫人!夫人您还是喜欢吃这些家常小菜,在京都都没见您说过要厨房咋做呢!” 李虞笑了起来,“谁让你家夫人,骨子里就是个乡下婆子。” 杏花眯着眼笑道:“您是好看的乡下婆子。”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5乡下婆子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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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点头道:“好,找一处窄一点的地方,一人一段不要堵在一起。” 小泥鳅点点头跳下了水沟,找好位置把箢篼放进水里,把箢篼口子往沟里踩了几下,又刨了些烂泥堵住了,箢篼两边留下的缝隙, 毛豆拿着根木棒在沟里搅动着,一边把鱼往箢篼里赶,一边对阳阳道:“少爷,您像我这样赶鱼,水里的鱼就跑到箢篼里了。” 阳阳点点头,站在田坎上学着毛豆的动作,搅动着手里的木棒,两人到了小泥鳅面前,小泥鳅快速的端起了箢篼。 两人急忙伸头去看,小泥鳅看着箢篼里哈哈笑道:“有两条两指宽的小鱼,一条是鲫鱼,一条是小草鱼,还有些毛毛鱼就不要了。” 毛豆说:“快拿来装盆子里,等会儿晒死了。” 阳阳忙把盆子端过去,和毛豆两个把两条小鱼抓进盆里,毛豆还拔了些水草盖在水面上养着。 小白不停的用爪子拨弄盆里的鱼,阳阳把它赶开它又摇着尾巴跑回去,继续玩盆里的鱼。 火辣辣的太阳晒着,几个孩子也不怕热,在田坎上跑来跑去,嘻嘻哈哈的笑闹着,脸上身上就糊了一块块稀泥。 李虞洗好澡去了后园,见栀子花已经开过了,假山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院子里梨树上结着不少褐色皮子的沙梨,已有拳头那么大了,还有一株柿子树,树上结了不少小柿子。 周嘉端着一把躺椅进来,笑着对她说道:“后园凉爽可蚊虫也多,先生说等会儿去割一些艾草回来,你再坐着乘凉。” 李虞笑着坐下,周嘉拿了一把扇子给她扑打蚊虫。李虞看着他问道:“这附近只有我们一座庄子吗?” 周嘉想了一下,“好像还有两户还是三户人家,在不远处的山脚,屋背后的那座浅山也是我们家的,上面好像也种了这种梨树,等你生了宝宝后你再上去看看,能种些什么?” 李虞靠着椅背,轻轻抚摸着肚子上的凸起,“好,饭就要好了,我摘了些小菜让张嫂和云婆子做的家常菜,现摘现做的味道肯定不错。” “嗯!想想也觉得味道很好,”周嘉牵着李虞,笑着说:“来,我扶你进去。” 李虞点点头,站了起来,“阳儿和小泥鳅几个还在外面撮鱼,你让吉祥去看看,把他们叫回来吃饭。” 周嘉笑道:“好,这么大的太阳,也就他们不怕热。” 阳阳和小泥鳅四个端着木盆,拿着箢篼木棒已经转战到山脚,盆子里已经有半盆小鱼,还有几条巴掌大的鲫鱼,阳阳端起箢篼爬到田坎上,毛豆忙着把鱼抓进木盆里,还要防备小白的偷袭。 阳阳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对小泥鳅说道:“泥鳅哥、毛豆哥,已经很多鱼了,咱们回家我肚子饿了。” 小泥鳅听阳阳说饿了,急忙爬到田坎上,冲麦子和小结巴挥手喊道:“麦子,小结巴,回去吃饭了。” 小白也跟着起哄,汪汪··的大叫。 “来了,我箢兜里又有两条巴掌大的鲫鱼。”麦子大声应着,从水沟里爬起来走到三人面前,笑嘻嘻的向几人展示箢兜里的鲫鱼,“少爷,你们看,大不大?” 阳阳小大人似的拍拍麦子,“大,算这次的第一大,回吧!太热了,肚子好饿。” 毛豆把箢兜上面的水草,和烂泥在水里清洗干净,爬到田坎上,“来喽!收拾好回家喽!” 小泥鳅手脚麻利的拿着箢兜,麦子端着木盆,兴冲冲的往回走。 离田坎一丈远的宅子里走出来三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接着又有三个追了出来,几人跑到水沟边,堵在了几人前面。 走在几人中间的白胖小子伸出短胖的手指,嚣张跋扈的指着阳阳几个骂道:“臭泥腿子,胆肥啦?小爷我准你们跑到这里来摸鱼啦?把鱼倒回沟里,这都是小爷家的鱼。” 小泥鳅和毛豆几个站到了阳阳前面,对他怒目而视,“不准你骂我家少爷。” 小胖子阴阳怪气的喊道:“哟!还你家少爷,连腿上的烂泥都还没洗干净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烂泥腿子家的狗崽子还想充少爷!” 阳阳昂着头,轻蔑的看着他,嘴皮子利索、声音脆响,“你全家都是狗崽子,猪一样的东西,你家大人没教过你要尊重别人吗?”五⑧16○.com “口口声声烂泥腿子,泥腿子把你咋啦?没泥腿子种粮食给你吃?你吃屎长大啊?” “哟!看你这样子也像是吃屎长大的,和我家小白一样圆滚滚的,就少了身黑毛。” 小白听到阳阳提到它,也凑热闹地冲着小胖子‘汪汪··的叫了起来。 小胖子被阳阳骂得直跳脚,小白又来凑热闹,气得咬牙切齿的一脚踢向小白,“狗崽子竟敢冲小爷叫。” 小白扑上去,一嘴叼在他鞋上,小胖子踢小白没踢到,反倒被小白一口咬在了鞋上,吓得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上,鞋子还在小白嘴里叼着。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6摸鱼,肥小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426摸鱼,肥小白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27群架 其他的几个连忙跑去扶起小胖子,嘴里喊着:“少爷,您没事吧?” 阳阳拍拍小白的脖子,“胖小白,胖孙子的臭鞋你也看得上,把鞋还给他。” 小胖子骂没骂赢,想踢小白反倒被一口咬掉了鞋子,这又听到阳阳骂他是小白的孙子,气急败坏的对围着自己的几个小厮喝道:“阿财,把这几个泥腿子给小爷往死里打,狗崽子打死吃狗肉。” “是,少爷。”几人小厮齐声应下,摩拳擦掌地冲向阳阳和小泥鳅几个。 小胖子狞笑着,“打、打、把他们打死喂狗。” 麦子和小泥鳅挡在了阳阳身前,“少爷,您退后。”麦子和小泥鳅几个冲了上去,和几个小厮打了起来。 “我们一起。”阳阳喊道,一手抓住伸手抓他的小厮手腕上,一手抓住小厮肘关节,压制住他把他制服在地,随即一脚踩在他腋窝处,小厮哀声惨叫,却不敢求饶。 阳阳气势十足的喝道:“狗东西,小爷不是好欺负的,以后再敢以大欺小,小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其他几个小厮也被小泥鳅几个打到在地,小胖子被小白咬住了裤腿不放,吓得大哭大叫起来。 “小白,走了!”阳阳喝止住咬着小胖子裤腿的小白, 小白放开嘴,摇头摆尾的跑到阳阳面前围着阳阳转圈,阳阳摸摸它头,“乖,回去给你个大骨头。” 阳阳和小泥鳅几个拿着箢篼,端着木盆带着小白往回走。 一个高瘦的婆子和一个妇人,还有一个矮胖的老妇人,三人急急忙忙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矮胖婆子见小胖子坐在地上,几个小厮也坐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冲着小胖子心肝肉的喊着,“祖母的心肝哎!乖孙哦!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快别哭了,告诉祖母、祖母给你出气。” 小胖子坐在地上,两脚在地上不停地蹬着,手指着阳阳和小泥鳅几个喊着,“祖母,就是前面那几个泥腿子,放狗咬我,还打我,把他们抓回来打死他们,” 小胖子哭喊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嗷···我不活了,啊····您快抓他们回来,呜呜呜·····嗷··· 胖婆子指着阳阳几个对高瘦婆子道:“你去,把那几人给我带回来,打两巴掌给我乖孙出气。” 妇人陪笑着说:“老太太,小孩子打架,走了就算了嘛!”Μ.5八160.cǒm 小胖子听后坐了起来,“我不干,凭什么算了,我要用棒子打。” “郑婆子还不快去。”老太太瞪了妇人一眼,抱起小胖子,柔声哄着,“好好好,用棒子打,不能哭了,眼泪是男人的心头血,小祖宗,哭不得的。” 老太太怎么能这样溺爱小少爷,宠坏了一个还想再坏一个吗?妇人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她。 郑婆子领命后健步如飞地冲向阳阳几个。 不过几息的功夫就追上了阳阳和小泥鳅四个,一把抓住了走在后面的小结巴衣领上, 小结巴毫无防备,被郑婆子抓住后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手里的箢兜也掉在了地上。 阳阳和小泥鳅扭头看到后,举起木棒打在郑婆子腿上,阳阳喝道:“放开小结巴。” 小白也冲着郑婆子狂叫,郑婆子没想到几个孩子还敢还手,一脚踹飞了小白,冲着阳阳抬脚就踢,小泥鳅急忙推开阳阳,被郑婆子一脚踢中胸口飞出去,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麦子和毛豆两人扔掉木盆人急忙上前抱住了他,两人看到小泥鳅被郑婆子踢得双目紧闭,脸色蜡黄。 “坏人,”阳阳见小泥鳅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和毛豆举着木棒朝她冲去, “少爷、毛豆闪开,回去请先生。”吉祥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祥叔来了。”阳阳欣喜万分的闪开后,跑回去对麦子说道:”你们在这守着,我回去请师公来给泥鳅哥看看。” “少爷,我去,我跑得快。”毛豆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吉祥闪电般的上前,一掌劈向郑婆子面门,郑婆子后退躲避,吉祥乘机把小结巴从她手里抢了回来,旋转侧踢踢在郑婆子胸口,郑婆子捂着胸口看着吉祥,“你们是谁家的?竟敢与建宁伯府做对。” 又是建宁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周家和建宁伯家八字不合,先想欺负舅少爷,如今竟然又来欺负少爷,真以为怕了他不成。 吉祥轻蔑的看着她,“老虔婆,你白活了这么大年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建宁伯家就可以以大欺小?就可以仗势欺人?你怎么不打了,有本事就和你爷爷来啊!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阳阳痛诉道:“祥叔,他们家都是坏人,那个胖子说沟里的鱼是他家的,骂不过就让人打我们,小的打不过,就让这老虔婆来帮忙,一家子坏东西。” “老虔婆,”吉祥咬牙切齿的冲上去一掌打向婆子,婆子侧身闪避抬腿踢向吉祥,吉祥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婆子凌厉一脚,抓住郑婆子脚腕,用力一掰,只听到咔嚓一声闷响,郑婆子惨叫一声,脚不自然的向外扭曲。 阳阳握着小拳头,喊道:“祥叔威武。” 那边望着的妇人和老太太也听到了郑婆子的惨叫。 妇人弯腰对毫不在意的,哄着孙子的老夫人说道:“老太太,郑嬷嬷不是那人对手。” 建宁伯老太太轻描淡写道:“回去叫两个护院来,没用的东西,连个泥腿子都摆不平。” 妇人躬身劝说道:“老太太,听说陛下把那庄子赐给了新来的户部郎中,刚才那几个小孩会不会是户部郎中家的孩子啊?” “是又咋样?”建宁伯老太太一脸不屑:“户部郎中不过是个五品小官,我建宁伯府还怕他不成。” 妇人听后心想:人家虽说只有五品可人家是有实权的朝廷官员,伯府如今在朝中无任何职位,怎么和人家斗。 建宁伯老太太见妇人还站在那里没动,阴阳怪气的看着她说:“看来老婆子是叫不动你了。” “是,老太太。”妇人不情愿的往回走。 这时在田间拔草,干活的农人和佃户也闻声朝这边走来,远远的看着不敢走近,看惨叫连连的郑婆子。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7群架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427群架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28再打,坏老婆子 十来个人看着惨叫连连的郑婆子低声议论着。 一个妇人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个死老婆子,坏的很,上次给了我家二蛋一巴掌,牙齿都打落了两个,流了不少血,气得我大哭了一场。” 旁边一个年长的老者劝道:“咱们还是别招惹他们,这些人捏死咱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旁边的汉子点点头,“就是!就看他们打,狗咬狗一嘴毛,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 “娘,我去看看去。”一个孩子想跑过去看热闹, 妇人拉住了孩子,拍了他一下,“不准过去给家里招祸。” 吉祥打到婆子后,回来查看小泥鳅的伤势,周嘉、李虞还有文先生,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几个孩子一见李虞和周嘉,都委屈害怕的哭了起来。 吉祥走到后,指着瘫倒在地的婆子,向两人禀报道:“老爷,夫人,我来时少爷正举着木棒要和那婆子对打,我上去和她对了两招后,婆子说她是建宁伯府的人,拳脚功夫还不错,小结巴哪受得住她那一脚,如果我没赶到,少爷也要遭殃。” 周嘉怒道:“建宁伯府就可以欺凌弱小了吗?把那婆子抓住,我要回京告御状!” “是。”吉祥应下后朝那婆子走去。 文先生低头查看着气息不稳的,躺在麦子腿上的小泥鳅的伤势,撩开衣服看到小泥鳅的胸口有一大块黑青的脚印,怒道:“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的对一个孩子下手?” 周嘉看着小泥鳅的胸口,担心的说:“先生,小泥鳅可能受了内伤!” 文先生点点头,“幸好胸骨没断,可能骨头有裂伤、快把他抱回去我给他施针。”周嘉抱起小结巴就往回跑。 阳阳委屈的靠着李虞,“娘,他们说我们是泥腿子,说我是泥腿子家的狗崽子冒充少爷。” 李虞拍着他背心安慰他,擦着他脸上的汗水,“不生气,这就是娘和你说的那种,人品低下没有家教的人家,得用实力教他们学规矩。” 阳阳仰头看着李虞,“我们和他们打了一架,就往回走这个婆子就追上来一把抓住了结巴哥,我们上去帮忙,泥鳅哥把我推开他被婆子踢飞了,这个婆子我们打不过。” 小结巴哭着指着婆子,“就是那个老虔婆。” 麦子哭着说:“小泥鳅脸都黄了。” 李虞挨个揉揉他们的头发,温声道:“我知道了,你们都回去洗洗、先把饭吃了,以后要好好练功不要偷懒了。” “是,夫人。”三人抽噎着应道。 这时那妇人也带着两个护院来了,见郑婆子被吉祥扭住了双手,腿不自然的扭曲着,妇人见吉祥身旁的李虞眼神冷厉,心想:这下好了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妇人制止了摩拳擦掌地想抢回郑婆子的两个护院,上前两步冲着李虞曲膝行礼道:“敢问夫人可是户部郎中、周大人的夫人?” “正是本夫人,”李虞看着她,冷厉的眼神中散发着戾气,“你回去告诉建宁伯,我周家和他杠上了。” 妇人陪笑着深曲膝行礼,“夫人您息怒!奴婢……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给我滚一边去。”建宁伯老太太指着妇人喝道。 小胖子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拉住了婆子的衣袖,害怕的看着李虞,“祖母,我怕!” 建宁伯老太太撇了李虞一眼,指着两个护院喝道:“把郑婆子给我抢回来,小小的郎中家,竟敢与我建宁伯府做对。” 小胖子听后激动的满脸通红,“上、上上、打死他们这些泥腿子。” 李虞冷眼看着祖孙俩,想到前世听的一句话说;和谁有仇就嫁一个养坏了的闺女到他家,从老宅的周老太太和眼前这位看来,还真是不无道理。 两个护院威风凛凛的冲着吉祥挥动拳头,狞笑道:“敢对郑嬷嬷下手,你小子找死。” 吉祥冷笑一声,“放马过来,小爷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 一护院呼喝着挥拳打向吉祥,李虞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吉祥的对手,站在一旁淡定的看着他们出手。 吉祥出拳的速度比两人更快,一拳打在一个护院鼻子上,顺势一掌把他打飞出去,跌落在沟里。 另一个护院抬脚朝吉祥腹部踢去,吉祥后退两步躲开了护院一击,护院连踏两步,一跃而起,凌空一脚踢向吉祥, 吉祥闪身躲过,左手抓住护院的腿,右手一拳凌厉击打在他腿上,只听到一声惨叫,和‘咔嚓’的一声脆响,护院的腿被吉祥打断, 吉祥把抓住他腿的手一松,护院跌落在地,冷眼看着他哀嚎连连。 建宁伯老太太见两个护院,都轻松的被吉祥解决了,骂骂咧咧的叫嚷着:“没用的东西,养你们还不如养一条狗有用。” 李虞慢慢走到建宁伯老太太面前,喝斥道:“你这个心思毒辣、为老不尊的老东西,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枉自为人!”藲夿尛裞網 “我乃建宁伯府老夫人,你敢对我无礼。”建宁伯老太太仰着满脸横肉道。 吉祥喝道:“老虔婆,我家夫人乃一品护国夫人,你敢无礼。” “你胡说。”建宁伯老太太听后色厉内荏喊着。 “胡说,对你这样的毒妇,用得着吗?”李虞看着她,“还好意思说你是什么建宁伯老夫人,连个仆妇都比你知礼,枉你活了这么大年纪,怜贫惜弱的道理你懂不懂? 成天在倚老卖老的抖威风,欺凌百姓,连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的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建宁伯老太太倚老卖老这么些年了,哪里有人当面骂过她,见李虞把她比喻成扑妇,还骂她是狗,涨红着脸指着李虞,“你敢骂我?” 李虞冷笑道:“骂你又怎么了?放下你的狗爪子,当心本夫人给你剁了。” “你你,”老太太你了半天,拍着胸口撒泼,“嗷嗷…我不活了,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小辈欺负,儿啊!你娘活不了了……” 李虞看着她翻了个白眼,“嚎又嚎不死人,不想活了就跳河去啊!横河又没盖盖子,实在不行买块豆腐试试!” 老太太见唬不住李虞,止住了哭嚎声,脸色阴沉的看着李虞。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8再打,坏老婆子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428再打,坏老婆子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29告状去,教子 李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转头看着吉祥,“把那打人的婆子绑了,带回去。” 老太太冲李虞喊道:“你敢,那是我家的下人,我要告你纵奴行凶,打伤我家的下人。” 这时周嘉拿着伞来了,把伞遮在李虞头上,冷冷的看着建宁伯老太太,“正好本官要回京都,告建宁伯纵母行凶,连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要告,请吧!咱们上金銮殿分说。” “你一家都欺我一个老婆子,你还有理了,金銮殿又咋样,你唬唬那些泥腿子还差不多,想唬老身,你还嫩着呢!” 周嘉冷眼看着她,“唬你,你也配!” 建宁伯老太太被周嘉噎得翕动着双唇,眼睁睁的看着吉祥三两下把人绑好,提着郑婆子跟着李虞夫妻往回走了。 气急败坏对站在一旁的妇人喊道:“去,把车套好,老身回京告他们去。” “是,老太太。”妇人曲膝应下,也不管受伤躺在路上的护院转身就走。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还想老婆子抬你们走吗?”老太太说完牵着小胖子就走了。 从沟里爬起来的护院,搀起躺在地上那个,连连叹气道:“你咋那么傻啊?你看我虽说摔了一跤,最起码腿脚还全乎着啊!这位老太太就是个刻薄寡恩的,你还指望她给你医治不成?咱俩办砸了差事,等会儿回去就会让咱俩卷铺盖走人。” “汤药银子她总要给我吧!”受伤的护院嘟囔了一句,疼的龇牙咧嘴的被同伴搀着往回走。 李虞三人快速的往回走,周嘉对李虞和吉祥说道:“小泥鳅已经醒过来了,那孩子连出气的都觉得胸口疼得难受,先生说他胸骨有裂缝,得静养个把月才能恢复。” 虽说小泥鳅几个是给阳阳准备的,但李虞还是对小泥鳅充满了感激。 想起以前听文先生说过,鹿骨对筋骨伤疗效不错,忽然想起了空间里存放着的野鹿,李虞决定等周嘉走了,把鹿骨弄出来给小泥鳅治伤。 “幸好这孩子替了阳儿一下,幸好先生跟着一起来了,不然的话小泥鳅就危险了。” “是啊!多亏这几个孩子,你就安心在乡下住着,小泥鳅不会白受伤,我会找建宁伯要一个说法。” 吉祥想起和建宁伯府结下梁子的原因,就气不打一处来,“老爷,夫人,那老婆子为了几个小孩子吵架,就能打发这死婆子和护院,来找几个孩子的麻烦,难怪他家那老三被人套了麻袋、被剥得光溜溜的挂树上了。” 李虞想了一下,“上次在好像在阿青的乔迁宴上听龚姨母,提起过这事,看来都是这老婆子溺爱坏了的。” 周嘉和吉祥对视了一眼,暗道:那家伙还敢打阿青的主意呢! 李虞和周嘉回去后,去了小泥鳅几个的房间,见阳阳和毛豆几个都在床前看着他。 走近后见他脸色比刚才好了不少,呼吸一下都要紧皱眉头,看来胸口的裂痕使他呼吸疼痛,李虞看着也觉得很疼,心疼的摸摸他的头,笑道:“小泥鳅最勇敢了,夫人给你做好吃的很快就会好的,不用答应,眨眨眼就成。” 小泥鳅笑着对李虞眨了眨眼,阳阳也安慰他说,“泥鳅哥,你好好养伤,我下次来看你,我知道你很疼得的,不用答应你等着我给你带油炸鹌鹑。” 李虞觉得几个孩子在这叽叽喳喳的影响孩子休息,轻轻拍了几人一下,“好了,你们几个都出去,别打扰小泥鳅休息,阳阳和麦子、毛豆去洗洗,换身衣裳陪爹爹回去,小结巴在这陪小泥鳅。” 阳阳转头看着小泥鳅,“泥鳅哥,你歇着,我和爹爹回去告状去,给你报仇。” “嗯!给你报仇。”毛豆几个也跟着说。 李虞带着几个孩子出来,让他们去洗澡,周嘉对李虞说:“原本想陪你一天,明儿个下午回去的,现在只能提前回去了。” 李虞想了一下,看着周嘉道:“你回去先让吉祥去找建宁伯,看他怎么说,如果他和他娘一样是个不讲道理、嚣张跋扈的,咱们也不怕他,如果他是个讲道理的,咱们就和他讲道理。” 周嘉点点头,“如果建宁伯也和他老娘一样嚣张跋扈,咱们还省事一些,撕破脸打上门就成,他家那老太太就像老宅那位,一样是个自私狠戾的,建宁伯也算得上是受害者了。”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李虞笑着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周嘉带着阳阳和毛豆、麦子上了车,小白连忙跟着阳阳跳上了车,几人坐在车上给李虞和文先生摇手道别,吉祥赶着马车往京都城走去。 毛豆和麦子坐到吉祥身边,跟着吉祥学赶车,小白趴在了车厢口吹着迎面而来的凉风,阳阳穿着个小褂子闷闷不乐的躺在车厢里的凉席上。 周嘉看着阳阳问道:“这次打架你有什么感悟吗?” 阳阳翻身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马车,“爹爹,我觉得我太弱了,连个婆子都打不过。” 周嘉温和的看着他,“是啊!这次恰巧遇到祥叔去找你们吃饭,如果祥叔没来,你们岂不是被那婆子一锅端了,如果以后再遇到与自己能力不对等的事,你该怎么做?” 阳阳看着周嘉,挺胸道:“我以后要好好练功,不再偷懒,还要好好念书考取功名。” 周嘉看着他,“这是你必须要做的,你得知道,不管你做到什么地位,都没有万无一失的事,如果你以后遇到的敌人,是你当时的力量无法战胜的,你应该怎么做?” 阳阳听后想到郑婆子踢飞了泥鳅哥,如果祥叔没来自己和麦子哥可能也要被她踢飞,抬头看着周嘉,“我应该找爹爹、娘亲或是祥叔他们求助,不该蛮干。”ωww.五⑧①б0.℃ōΜ 周嘉揉揉他的包包头,柔声道:“对,你要记着,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就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有能力了再去找补回来,只有不长脑子的人才会蛮干。” 阳阳听后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周嘉,“爹爹,我记住了。” 周嘉欣慰的亲了他一下,“好,躺着睡会儿,就到了。” ------题外话------ 猫谢谢亲们的票票!谢谢!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29告状去,教子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429告状去,教子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30告状 大夏王朝,观天司。 钦天官轻描淡写的在竹书上记录一句后,便去忙别的事情了。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 特大好消息,退出转码页面,下载爱阅小说app后,全部小说免广告看,还能优先看最新章节。活动推广期间,用户还可以免费领取礼包100块钱话费。 下载爱阅app阅读完整内容,无广告无弹窗。“稍晚时点燃,香火可接引你进绝密精神空间。”纸猫张嘴,告知情况,传出的燕雀的的声音。 “你和纸片人那股势力什么关系?”王煊问道,那群人心狠手辣,为了得到旧圣法旨碎片,不惜血祭一个大型洞天。 同时,在真仙界时,王煊也和它们有过冲突,打死了一船的纸人,他对那伙纸人没有一点好感。 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稍晚时点燃,香火可接引你进绝密精神空间。”纸猫张嘴,告知情况,传出的燕雀的的声音。 “你和纸片人那股势力什么关系?”王煊问道,那群人心狠手辣,为了得到旧圣法旨碎片,不惜血祭一个大型洞天。 同时,在真仙界时,王煊也和它们有过冲突,打死了一船的纸人,他对那伙纸人没有一点好感。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稍晚时点燃,香火可接引你进绝密精神空间。”纸猫张嘴,告知情况,传出的燕雀的的声音。 “你和纸片人那股势力什么关系?”王煊问道,那群人心狠手辣,为了得到旧圣法旨碎片,不惜血祭一个大型洞天。 同时,在真仙界时,王煊也和它们有过冲突,打死了一船的纸人,他对那伙纸人没有一点好感。 领取红包,请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安兄?下午才相见,午夜又重逢,有缘!”王煊赶紧打招呼,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很快,一头漆黑的猫头鹰飞进高等精神世界这处密闭的空间中,盯着王煊看了又看,知道他是个新人。 “洪腾师兄?”王煊问道。 果然是他,显化出一张微黑的面孔,道:“总最欢霸凌老师兄的刺头秦诚?” 王煊无言,他这也算是恶名远播了? 接着,一朵妖艳的红莲飘了进来,这次更好辨认,应该是齐妙,果然是她,进来后就向机械猪道谢:“安鸿,多谢,元神图谱,我甚是喜欢。” “行了,你别刺激他了。”燕雀说道。 然后,他转头看向王煊,道:“虽说都是自己人,志同道合,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下次你进来也寄托在精神异宝中吧,万一有变,也能有足够的底气自保。” 王煊早看出来了,纸猫、机械猪、红莲等都是顶尖宝物,能寄托元神,可以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 “还有几人,或者远行了,或者在闭关,可能无法参与了。”燕雀说道。 这里都是二次破限的厉害人物,也代表了平天星域最顶尖奇才,都成仙了,滞留在现世中。 燕雀开口:“嗯,这是新人秦诚,大名鼎鼎的新生刺头,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帮你们某些人赢了经文,也让某些人破产了,嘿嘿。” 机械猪顿时瞪圆了眼睛,安鸿非常不满。 下载爱阅app阅读完整内容,无广告无弹窗。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 430告状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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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起身谢恩,楚昱昊又赏赐了些小玩意给阳阳,父子俩拜别了楚昱昊,大包小包的抱着出了宫。 出了宫门,吉祥赶着马车过来,对周嘉禀报道:“老爷,我把那老虔婆还给建宁伯家了,我看建宁伯垂头丧气的,是不是陛下降罪给他家了?” 周嘉笑了一下,把楚昱昊的话学了一遍,吉祥高兴的笑道:“太好了,那心毒的老太太,以后就只能在佛堂里吃斋念佛了。” 阳阳指着周嘉放到车上的礼盒,高兴的炫耀着,“祥叔,陛下还赐给我好多小玩意呢!” 吉祥竖起了大拇指,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哦!果然是呢!咱们少爷也是见过陛下的人了,你的大名还是陛下赐的呢!” “哦!原来我的大名还是陛下赐的啊!刚才都没谢谢陛下。” 周嘉看着他想起建宁伯家的小胖子,见到陛下红着脸连话都说不响,得意又自豪的拍了阳阳的小屁股一下,“小人精,快上车走了。” 父子俩回了家,周嘉觉得阳阳在宫里的表现好,觉得应该该表扬他一下,笑着对他说道:“阳儿今天表现不错,爹爹带你去找舅舅,一起去醉仙楼吃酥油鲍螺,吃小食和吃水果刨冰怎么样?” 小孩子最喜欢吃冰凉的吃食,天冷的时候连冰柱子都会放嘴里嚼几下,何况这大热天的。 阳阳听后眼睛都亮了,“好啊!我要吃两碗,还要给麦子哥和毛豆哥,祥叔他们带一些回家,哦!还有老宅的伯祖父。” 周嘉听他派了一长串名单,笑着说:“都依你,刨冰冷饮只能吃两碗,吃多了肚子会疼的。”周嘉摸摸他小肚子说道。 阳阳举手道:“我保证只吃两碗。” 父子俩高高兴兴往外走,到了李青家,李青刚从丈母娘家回来洗漱完毕,见父子俩来了高兴的一把抱起阳阳,“姐夫,不是说你和阳儿要明日才回来吗?” 阳阳搂着李青的脖子,“舅舅,我们和人打架了,我还进宫见了陛下了呢!” “哦!阳儿还见到陛下了啊!”李青转头看着周嘉满脸疑惑,“姐夫,你们和谁打架了啊?” 周嘉觉得阳阳有些兴奋过度了,没有立刻回答李青的问题,而是正色看着阳阳说道:“阳儿,舅舅刚才是在问爹爹,你这样插嘴别人会说你没有教养的,你有啥要说的应该等爹爹和舅舅说完,你才能说。” 阳阳垂头道:“阳儿知错了,阳儿记住了。” 李青拍了拍阳阳,“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周嘉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和李青说了,李青怒道:“又是他家,姐夫,明儿个他来道歉,好好刁难刁难他。” “陛下已经发话了,我看建宁伯就是个耳根子软的糊涂虫,刁难这样的人没意思。”周嘉看着李青调侃道,“你姐原本想叫上你一起去王家岙玩的,你岳母大人请去你吃啥好吃的了?” 李青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您也知道吃的就是那些东西,她还给我做了几身衣裳,几双鞋袜,还给姐姐、阳儿,小宝宝也做了,有好大一包。” 周嘉见李青绯红的脸颊,笑着拍了他一下,“嗯!不错,成亲后好好待人家,夫妻之间相要互体谅,日子才能和美。” 李青认真的应道:“知道了,姐夫。” 三人到了醉仙楼,掌柜的殷勤的笑着把他们迎到了楼上雅间,笑吟吟的问道:“周大人,李翰林,还有小少爷想吃点什么?” “酥油鲍螺来两份,再来些果汁和小食,还有;你们大掌柜说的新奇的吃食做出来了吗?” 掌柜的笑道:“试着做了两三样出来,卖的还不错,有红豆牛乳冰,有西瓜冰,还有果子冰,每样都给您上一份来,您尝尝?” “好,每样都来一份。”周嘉点头笑道。 不一会儿,伙计就送来了小食和果汁,笑着说:“周大人,刨冰果碗稍等片刻就送来。” 阳阳喝了一口西瓜汁,笑眯眯的说:“爹爹,舅舅你们也好喝!” 周嘉见他小嘴吃个不停,笑着说:“留着肚子等会儿吃刨冰。” 阳阳点点头,小嘴动个不停。不一会刨冰果碗就端上来了,周嘉把红豆牛乳冰放到阳阳面前,“阳儿你已经喝了两杯冰饮了,你吃红豆牛乳冰。” 阳阳看着两人面前的西瓜冰和果子冰,“我想尝尝那两个,和刘婆婆做的一样吗?” 周嘉和李青听后笑了起来,“好,一样尝一勺。” 阳阳一样尝了一勺,才回去吃自己的红豆牛乳冰,吃了几口,满意的说:“嗯!好吃,爹爹,请掌柜伯伯给祥叔他们也送一份回去。” “好,爹爹这就让人给祥叔他们送。”周嘉笑道。 432进赌坊的都是想赢钱的 阳阳见周嘉吩咐伙计送了,这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三人吃了小食,又在街上逛了一圈,回到家,麦子和毛豆都来说送来的东西好吃,刘婆子还说可以照他们的口味做。 李虞在庄子上,等大伙儿都睡下后,进了空间,看着空间里的野物再次头疼,用什么办法才能不引人注意的把它们拿出来吃了,等何婶到了京都让她硝制出来,鹿皮、狼皮,在京都可是稀罕物。 可如今大着个肚子,也没有借口说是上山猎来的,李虞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办法,只得拿刀剃了些鹿骨出来,拿到灶房,用热水清洗干净,刚装进砂锅里张嫂就闻声走了过来。 张嫂进灶房看到到李虞,以为她肚子饿了,笑着说:“夫人,您饿了叫我们一声就成,哪能让您亲自动手。” 李虞笑了一下,“我想着弄了些骨头,给小泥鳅煨在炉子上,小火熬着明儿一早就能喝了。” 张嫂感动的看了一下剁成一截一截放在砂锅里的骨头,笑着说:“您回去歇着,我来往砂锅里多添些水,再加一些木炭在里面把火盖好,明儿个一早,小泥鳅起来就能喝了。” 李虞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从灶房出来,李虞拿着油灯去了小泥鳅的几个的房间,见小结巴另一张小床上睡得打鼾,这边小床上睡着了的小泥鳅,脸上还挂着泪痕。 李虞叹了口气,轻轻的把蚊帐给他掖好,心想:这些孩子虽说衣食无忧,可一旦有了病痛,哪有在爹娘身边好啊! 李虞转身出来,站在廊檐下听了一会儿院外稻田里的蛙叫声,还有蝉鸣声,转身回了房间歇下。 ******* 第二天一早,建宁伯就带着赔礼登门道歉,一见周嘉就长揖行礼道:“周大人,是我教子不严,还请周大人大人大量饶了小儿之过。” 周嘉看到建宁伯那双明显是哭肿的双眼,闭口不提他家老太太做下的事,觉得他是个愚孝之人,叹了口气扶起了建宁伯, 温厚的笑道:“建宁伯,大家都同朝为官,庄子又隔得不远,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周大人大量,谢谢!”建宁伯想起哭闹着不肯进佛堂的老太太,头痛不已,和周嘉寒暄了两句,就急匆匆的告辞离开。 午时前,沈忠就带着一个相貌平平、个儿不高,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略胖的医婆来了周家。 沈忠见到周嘉后,笑着抱拳道:“周大人,这位是陈医婆,陛下说了,陈医婆以后就留在你家帮着照管公子小姐。” 周嘉急忙躬身行礼谢恩,又笑着对沈忠说:“劳烦沈将军,天这么热歇会儿再走?” “周大人客气了,”沈忠把陈医婆的身契递给了周嘉,抱拳笑道:“我还要会宫复命,下次再聚。” “多谢。”周嘉笑着把沈忠送了出去,回来后,陈医婆上前磕头行礼道:“陈氏秀春拜见老爷。” 周嘉抬手虚扶一下,笑着说:“陈嬷嬷不必多礼。” “是,老爷。”陈嬷嬷站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周嘉心想:如今医婆也有了,鱼儿这胎也算是安稳一些了。 “陈嬷嬷,夫人去了乡下庄子,我让人把你送过去,夫人就劳你费心了。” 陈嬷嬷曲膝行礼道:“老爷放心,是奴婢份类的事。” 周嘉出门叫来吉祥,指着陈嬷嬷对他道:“这是陈嬷嬷,你送她去庄子上照顾夫人。” 又对陈嬷嬷说:“这是吉祥,府里的管事,府里还有两位管事,一个叫招财,还有一个叫如意,以后有事就找他们拿主意。” “是,老爷。”陈嬷嬷应下后,和吉祥见礼后,吉祥带着她出府往庄子上走去。 ************* 韩三站在赌桌旁漫不经心的看着,满脸兴奋的站在赌桌旁,激动地拍着桌子大声喊着:“大、大、大···”的冯少爷,看他没用了多久,面前就堆了一堆大小银块、铜板,又看着他把赢的那堆银子输完。 眼红的看着别人赢钱,嘴里还嘟囔着:“爷就是本钱不够,不然哪轮得到他赢钱,爷早就赢了。” 一旁的伙计陪笑走到他身旁,谄媚的笑着:“冯少爷,本钱没了是吧!您是冯家的少爷,您可以找掌柜的借些本钱啊!有了本钱,翻本后还给掌柜的就成。” 冯少爷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吧!被我爹知道会打死我的。” 伙计指着面前堆着一堆碎银的男子蛊惑道:“您手气这么好,您看他刚才输得一块铜板都没了,找掌柜的借了本钱过来,不到半个时辰又赢了那么大一堆,我看您手气比他好多了,等有了大本钱,肯定比他赢得多。冯大少爷,小的告诉您,别人想借还借不了呢!” 冯少爷看着那堆银子,幻想着赢了钱就能去万花楼玩玩了,搓了搓手,“好,你带路,找掌柜的借银子去。” “大少爷果然有气魄,那些下三滥哪能和您比。”伙计殷勤的带着冯少爷去找掌柜去了。 韩三看着他斗志昂扬的借了银子,又被伙计哄着去了楼上雅间,见他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又找掌柜的借了一次银子,等了一个时辰还没见他从雅间出来,满眼讥讽的看了一眼色眯眯的看着雅间里,妖娆的女子的冯少爷转身出了堵坊。 ******************* 吉祥赶车送陈嬷嬷往王家岙走时,把周家的规矩对她说了一下,陈嬷嬷听后心想:如果周老爷和夫人真的如这位管事说的一样,能在周家养老也算是不错的归宿。 吉祥到了王家岙,李虞见他赶车赶的一头一脸的热汗,李虞忙叫杏花端了凉茶给两人解渴。 吉祥咕咚咕咚喝了一碗凉茶,笑着对李虞禀报道:“夫人,这位是陈嬷嬷,是老爷向陛下讨来的医婆。” 李虞听后愣了一下,觉得这次怀孕周嘉比她紧张多了,嗔怪的笑了一下,“你家老爷真是的,连陛下都惊动了,”又对陈嬷嬷说:“以后就劳烦陈嬷嬷了。” “夫人,是奴婢应该做的。”陈嬷嬷冲李虞行礼后,李虞对杏花道啊:“杏花,带嬷嬷去梳洗一下,凉快凉快。” “是,夫人。”杏花带着陈嬷嬷下去梳洗去了。 433稻田 陈嬷嬷走后,吉祥笑着对李虞说:“夫人,您不知道建宁伯家还恶人先告状,把咱们告到了御前,老爷带着少爷······,陛下罚建宁伯老太太在佛堂吃斋念佛,今儿一早,建宁伯就来家里陪礼道歉了。” 李虞对于建宁伯老太太的结局一点都不奇怪,毫不在意的说:“不管他家,那样拎不清的人少和他来往为好。”又笑着问吉祥,“谷雨怀像怎么样?孕吐了吗?” 吉祥苦着脸,“听婆子说,她一点油烟气都闻不得,闻到一点气味就吐的一塌糊涂。” 看着吉祥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叮嘱道:“谷雨是头胎,有的妇人怀孩子是要娇气一点的,你要多关心关心她,不要凡事都交给婆子。“ 吉祥躬身道:“是夫人,您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先回城去了。” 李虞想起来娣,虽说姑母让不用管她,可真的眼看着她有事不管,可能姑母心里还是会埋怨的。 “你去洗把热水脸再走,回去后你悄悄的去通州会馆看一下来娣过的怎么样,没事就不用管她,有事就回来告诉我再拿主意,最好是找一个知道她消息的人,帮我们留意一下,如果有事就来通知咱们。” “不洗了,姑小姐那我回去就去看看,没事我就过两天给您送东西来,有事我明儿个一早就来告诉您。” 李虞笑着点头,“路上小心点,别太赶了。” 吉祥退下后,出门走了,陈嬷嬷洗簌好来见李虞,“夫人,奴婢给您捏捏腿。” 李虞见她规规矩矩的样子,笑了一下,对她说道:“陈嬷嬷,我家人口少,规矩也不重,你不必如此拘束,想必吉祥已经和你说过我家的规矩,只要你不违反规矩,我和老爷就会善待你们。” 陈嬷嬷曲膝行礼道:“夫人,奴婢从六岁就被爹娘卖了,原本还在想出宫后去哪里,陛下跟前的公公来找奴婢说您家要一位医婆,奴婢就答应下来,跟着沈将军到了府上,家里的规矩,吉祥管事在路上就告诉了奴婢,您放心,奴婢在···几十年,知道人只有本分才能活得长久,贪心不足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李虞点点头,“好,你跟我来。” 陈嬷嬷跟着李虞去了小泥鳅的房间,李虞见小结巴趴在床前睡着了,看着小泥鳅的脸色觉得比昨日又好了不少。 李虞指了一下小泥鳅,带着陈嬷嬷到了屋外,“那孩子是少爷的随从,昨日被人一脚踢在胸口,老太爷说他胸骨可能有裂缝,得静养一些时日,我身体目前还很好,你帮我照看他一下。” “是,夫人。”陈嬷嬷应道。 “好,让杏花带你去和张嫂她们认识一下,我去外面走走。” 杏花对李虞道:“夫人,您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把嬷嬷送到倒座房陪您一起出去。” 李虞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往前院走去。 陈嬷嬷一脸惊奇的看了一眼杏花,觉得这丫头竟然敢让夫人等她,在宫里早就被打板子了。 李虞戴着顶帽檐缝了一圈薄纱的草帽,走到了院外的玉米地,顺着田坎往屋后的竹林走,到了屋后,见屋后的猪圈里养了四头小猪,竹林里还圈了一群小鸡。 竹林里有一条大概三尺宽的小路,竹林外靠山脚的位置有十几户用麦秆盖成的小院,李虞心想这些小院大概是那些佃户住的。 李虞到田坎上慢慢的逛着,看了一下田里的庄稼,秧苗已经分蘖拔节,李虞见叶色浓绿发黑,觉得长势过旺,导致分蘖多以至减产,谷粒空壳也多。 李虞站在田坎上看了一圈,看到一个高大壮实的妇人,提着一只水桶朝稻田这边走来,见李虞站在那里犹豫着想要转头。 “大嫂,请问一下,这是谁家的道田啊?”李虞叫住了她。 妇人放下水桶,把散碎的头发别在耳后,笑着走到李虞前面不远的地方,中气十足的说道:“夫人,这块田是我家的,今年的秧子长势特别好。” 李虞看着她摇头道:“大嫂,你家这秧田水要适当的排水晒田了,你这田水灌的太多,分蘖太多会影响产量的。” 妇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李虞,心想: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夫人,会种庄稼吗?分蘖多稻子才多,你知道个屁! “夫人,您不懂咱们庄户人家的事,分蘖多了才能多打稻子啊!” 李虞看了她一眼,“请问大嫂,这些田是你自己家的还是佃来种的啊?” 妇人看了李虞一眼,“我家佃的是周家的田,您问这干嘛?” 李虞看着她道:“那就好,我是周家的夫人,你听我的,把秧田水放一些出去,田里留下浅浅的一层水就行,不然分蘖太多,打出来的稻子空壳也多,影响产量。” 妇人见状,还是不想放水,不放水又怕开罪了李虞,讪笑着道:“东家夫人,您稍等一下,我去把我当家的叫来,您和他说。” 李虞点点头,绕着田坎走了一圈,发现这一片的田都存在这种情况,隔了一条大路的田水就浅多了。 李虞心想:难道这些人以前没种过稻子,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分蘖期,分蘖过多的田块应适当的排水晒田。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和妇人一起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汉子冲着李虞躬身行礼道:“小的唐勇拜见东家夫人。” 李虞抬手道:“无需多礼,那位是你家里的吧!” “是,东家夫人,这是我媳妇苏氏,她找我说您让放秧田水啊?”唐勇恭敬的回道。 李虞指着大路那边田里的秧子,“你看,人家的秧苗分蘖数才是正常的,分蘖过多秧叶的颜色也没你家的浓,你家的浓绿发黑,分蘖太多,控制一下分蘖有利于分蘖成穗。” 唐勇听了李虞的话,又和旁边秧田里的秧子比较了一下,觉得李虞也不会骗自己,因为这毕竟是周家的田,产量少了,也会影响周家的收成。 “多谢东家夫人提醒,小的这就去刨缺口放水。” 苏氏冲着李虞笑了一下,也跟着去刨缺口去了,李虞跟过去把该注意的地方告诉了唐勇夫妻,在田间慢慢的转着,往竹林那边走。 434送鱼 唐勇见李虞往竹林那边走去了,对苏氏道:“冬瓜他娘,你把桶里的鲫鱼和乌鱼送去给东家夫人。” 苏氏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唐勇,“当家的,孩子忙了一早才抓到这几条鱼,我想拿去镇上卖个百十文钱回来,也能补贴家用啊!” 唐勇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个啥?你咋不想想人家一下就把田租给咱们降了三成,这三成粮食能卖多少银钱?家里多了三成粮食孩子们就能吃个饱饭,还能余下一些存起来防备荒年,快去。” 苏氏想想也是,高高兴兴的点头,“当家的,就听你的,我这就给东家夫人送去。” 苏氏在水沟里洗了些手,把鱼提着撵着李虞往周家走去。 李虞刚走到家门口,苏氏就提着水桶追来了,冲着李虞爽朗的笑着:“东家夫人,这是我那两个儿子在河里摸的鲫鱼和乌鱼,我当家的叫我送来给您尝尝。” 李虞笑了一下,“多谢你了,快进屋坐会儿,我把水桶还你。” 苏氏拘谨的摇头道:“东家夫人,我就不进去了,我拿了桶就走。” 杏花见李虞回来,忙跑过来接过了水桶,李虞小声吩咐道:“你拿一包红糖和蜜饯,再去灶房拿一块肥点的肉,拿来放桶里,给她带回去。” “是,夫人。”杏花提着木桶去了灶房,陈嬷嬷看见桶里的两条两三斤一条的乌鱼,笑着说:“这鱼好,养人。” 杏花把木桶洗干净,找张嫂拿了一条肥肉,又去拿了一包糖、一包蜜饯,到了大门口,把桶还给了苏氏。 苏氏接过木桶就看见了桶里的东西,忙着要捡出来还给杏花,“东家夫人,就几条鱼,还是孩子去河里摸的,您这样太客气了。” 李虞笑笑道:“苏大嫂,你送鱼给我吃,我给你还礼是应该的,再说;院子里的这些瓜菜,全劳你和你当家的了,一点小东西,你就别客气,有闲下来的时候,来找我说话。” 苏氏点点头,站的端端正正的冲着李虞鞠了一躬,“东家夫人,谢谢您,给我们少了三成佃租, 您不知道,原本范家的租子就比别家高一成,哪成想去年秋收时来的那个管事,一来就给又我们涨了一成,大冷天的不给工钱还让大伙儿下塘挖莲藕, 他一来就要交七成佃租,交了租子就剩下了一点粮食,去年下半年到如今,家都是糙米加糠再加一些干菜,汤汤水水的哄着肚子,才熬过一冬熬到今年春种, 原本还在发愁今年咋熬过去,东家夫人,您和东家是大好人,一来就给咱们少了三成租子,今年秋收我们就有饱饭吃了。” 李虞没想到楚福派来的管事,去年刚到就给人家加了一成租子,还有莲藕,看来庄子上还有荷塘,这皇家的管事也不是都和楚四海一样,一心为了皇家,还是有昧着良心欺压百姓的家伙! “苏大嫂,如果你家粮食不够吃到秋收,可以来我家借,秋收后还给我就成。” “多谢您东家夫人,天暖了,孩子们上山砍些柴禾,拿去镇上卖了,买点糙米回家,添些野菜豆角,也能混饱肚子了,” 苏氏说着提起了木桶,讪笑着说:“东家夫人谢谢您,您看我啰里啰嗦的,不耽搁您回家了。” 李虞点点头,看着她大步流星的走了,才转身往回走。 进了院子,文先生捏着眉心从屋里出来,见杏花神不守舍的拿着李虞的草帽跟在李虞身后,笑着说:“杏花今儿怎么啦?被你家夫人骂啦?” 李虞回头看了她一眼,杏花眼圈一红,“老太爷,我家夫人才不骂人呢!我是听到苏嫂子说他们过的那些日子,想起那会儿在家时过的日子了。” 文先生笑着说:“原来是想家了啊!杏花家是哪里的?” “是啊!你这丫头还从没听你说过你家人呢!”李虞也笑着说道。 杏花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苦涩的笑了一下,“老太爷,夫人,我家就在云州兴福镇,爹爹生病走了后,家里过得很艰难,有时候一天才吃一顿,还只是吃了个半饱,过了没两年我娘也走了,家里还欠下了不少钱, 大伯和祖父就把我和姐姐都卖了,我命好,夫人把我买回了家,姐姐还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她去的那户人家,有没有夫人和老爷待好?” 文先生叹了口气,宽慰道:“杏花,别担心,否极泰来,会有好的那天的,你姐姐也一样,说不准她也在担心你过的好不好呢!过些天咱们去道观拜三清去,求三清保佑你姐姐去户好人家。” “多谢老太爷。”杏花行礼道。 李虞笑着问问先生,“先生,您来过横山镇吗?附近有哪里有道观啊?” 文先生乐呵呵的回忆道:“有,横山镇有一家馆子做的鱼丸、包子和烧鸡味道很好,三清观就在横山镇往左走不到一个时辰,在横山山顶上,观主是我一个老朋友和小喜他祖父交情也不错, 不知道那老道士还在不在?不过,小鱼你想去,也只能等以后孩子足月了再去了。” “唉!我现在多走几步你们都担心,我不去你们也可以去啊!您几时想去了,就让杏花和小结巴陪你去吧!等阳儿来庄子上我们吃鱼去。” 文先生也想出去走走了,抚掌笑道:“好!择日不如撞日,明儿一早我们就出发去三清观。” 杏花一脸向往的看着李虞,“夫人,我也想去!” 李虞笑着挥手,“去吧!杏花也去,再去和小结巴说一声,把他也带上,我回屋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来叫我。” “是,夫人。”杏花高兴的跑去找小结巴去了。 文先生去后园转了一圈,又往灶房走去,刚好看到陈嬷嬷在杀乌鱼。 文先生笑着说:“这乌鱼真不错,嬷嬷想怎么吃?” 陈嬷嬷屈膝行礼道:“老太爷,我想炖点给小泥鳅吃,这东西吃了对身上有伤的人有好处。” 文先生笑笑道:“嗯!嬷嬷说的不错,小泥鳅没有旧疾,吃乌鱼汤对他的伤有好处, 如果有旧疾的人吃了,过两三个时辰后有的就会翻病,炖之前要问一下,那人有没有陈年旧疾。” 陈嬷嬷没想到周家这位老太爷还知道这些,恭敬地行礼道:“谢老太爷赐教。” 文先生不喜欢与人这样客套着说话,见陈嬷嬷如此客套也不想再说了,摆摆手转身离开。 435事成 吉祥回到京都就去了通州会馆,找到会馆里熟识的小伙计小九打听来娣夫妻的情况。 小九笑着对吉祥说:“祥哥,你家姑小姐嫁的那李举人不好,前些日子不知道为啥在这喝闷酒,听说喝得烂醉还是掌柜吩咐伙计给送回去的,从那后来找了一个差事,好像是在礼部齐主事家,给他家两个孙子当先生。” “那李举人现在还来买醉吗?”吉祥皱着眉头问道。 伙计撇了撇嘴,“买醉倒是买来过了,只是前两日听他家婆子,和隔壁郑举人家的婆子在说你家姑小姐,被李举人气得躲在房里哭,还说她李举人对她爱理不理的,两人还经常吵架,哦!听说你家姑小姐怀上了。” 吉祥听得直皱眉头,片刻后从兜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小九手里,“小九,你帮哥看着李举人家一点,他们夫妻吵架什么的不用理会他,如果有其他不好的事就去东大街找我或是财哥。” 小九捏着手里的银子,笑眯眯的点头哈腰,“谢祥哥,我会帮您留意的。” 吉祥拍拍小九的肩膀,笑道:“好,祥哥不会亏待自己你的。” 吉祥从会馆出来,赶着车从后面的巷道打算去找韩三,心里想着:姑小姐纯粹是自讨苦吃,你喜欢读书人可以告诉夫人和舅少爷啊!让他们帮忙找一个踏实可靠的读书人嫁了,也比嫁给李凤岐那样端碗吃肉,放筷子骂娘、表里不一的人强啊! 车子到了铜钱巷韩三家斜对面的一家大茶馆,伙计殷勤的牵着马车进了拴在木桩上,吉祥要了一碗茉莉花茶,坐在凉棚下慢条斯理的喝着,闻着茶碗里散发着的淡淡茉莉花香味。 茶块喝完也没看到韩三,吉祥不打算等下去刚打算走了,又看到韩三塔拉着鞋,睡眼惺忪的从小院里出来。 韩三看到对面茶馆里坐着的吉祥,眼前一亮,依然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凉棚下,走到吉祥旁边拉了一把竹椅坐下,看了一眼吉祥,得意的笑着。 吉祥撇了他一眼,“看你得意的样子,事情成啦?” “成了,”韩三俯身靠近吉祥,“我今儿在逍遥楼守了那小子两三个时辰,亲眼看到那小子被堂倌哄着去找掌柜借银子,又被堂倌哄到了楼上的雅间, 您不知道,雅间里的红娘子生得勾人的很,掷骰子的手段也出神入化,想要啥样的点数,就能掷出啥点数,被她勾住这小子算是在劫难逃了,果然不到两个时辰,那小子又被哄着去借了一次银子,我见他已经上钩脱不了钩了,才转身回家睡了一会儿,打算再去看看那小子走了没有。” 吉祥听了脸上透出了一丝松快的表情,“好,你留意着,等逍遥楼上门讨债,就把消息传扬出去,到时候我会来找你。” “是,祥哥,您放心,我保证让御史台和学士巷的人家都知道。”韩三小声说着。 吉祥点点头,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给了韩三,“拿去补贴家用,别让你老母亲和你媳妇去干那浆洗缝补的活计。” 韩三接过银票,垂着头,鼻子一酸红了眼眶,“祥哥,是我没本事,我爹在世时,那会儿家里还好,也供我念了几日书,我就不是念书的料,看到书本上黑乎乎的字我就打瞌睡,去学手艺也没学成,我爹患病走后家道败落,我就干了这营生,还好媳妇不嫌弃我,不顾老岳父阻拦依然嫁给了我,不然我指定光棍一条。” 吉祥拍了韩三一下,“知道念好就要好好待人家,你回去和你老娘媳妇商量一下,她们同意了,你就把靠身文书写了,我再带你去见老爷,冯家的事你也要小心一点,别被盯上了。” “哎!”韩三应下,捏着银票放进兜里,等吉祥走远了,才喜气洋洋的朝对面的小院走去。 进了院子,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和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弱妇人,两人正在水井边搓洗衣裳,一旁还有个扎着小辫的小姑娘在帮着淘洗。 婆子见韩三进来,气呼呼的喝斥道:“睡醒了就出去晃,成天游来荡去的,也不知道好好找个事做,我看你要混到啥地步?” 韩三讪讪的看了一眼老娘,从兜里摸出那张银票,笑眯眯的递给了韩老太,“娘,海棠,你们看这是东家给我的,让我给你们补贴家用,不要再给人浆洗衣裳了。” 韩老太看着韩三手里的银票,用围腰把手擦干,接过银票看了一下,惊讶的看着韩三,“你说,你是不是干了啥坏事?人家为啥要给你银票?” 韩三长得不怎么样,娶得媳妇倒长得眉清目秀的,瞪着杏眼不满的看着他,“当家的,你可不能干那昧良心的事,缺德事干多了,要遭报应的。” 韩三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娘,海棠,我没干缺德事,我搭上了一户·······,事情就是这样的,老爷说了要写靠身文书才敢用我,让我回来和你们商量,你们咋想的?” 韩老太看了一眼韩三和韩三媳妇,“我已是土埋脖子上的人了,你们日子还长着,你俩自己划算好,写了靠身文书以后就是人家的奴才了,遇到主家人厚道的,日子还好过,遇到刻薄毒辣的主家连命都要赔上。” 韩三忙道:“娘,海棠,我打听过了,那家主子厚道,家里没多少人,对下人也好,您相信我。” 海棠看着韩三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已经答应人家了?” 韩三老老实实的说道:“我答应了,祥哥让我回家和你们商量一下,说要你们也同意了才行。” 海棠看看帮着淘洗衣裳的闺女,再看看在墙角玩泥巴的儿子,看着韩三道:“你果真觉得那户人好?” 韩三看着两人,“娘,海棠,这户人家真的不错,你们也知道,以前也有人愿意用我,我从来就没答应过。” 海棠拉拉韩老太衣袖,“娘,当家的说的倒是真的,看来这户人家真的不错,要不咱们就答应了吧!” “好,那就写吧!”韩老太点头道。 436事发 吉祥回家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周嘉,把韩三的话对周嘉说了,“老爷,我看韩三老娘和他媳妇也是本分勤快的,两个孩子也还机灵,王家岙的庄子无人照看,就让她们去庄子上,您看咋样?” “好,就让韩三老娘、媳妇去王家岙,等冯家的事一了,就带他们去庄子。姑小姐的事,把你打听到的都告诉夫人,” 周嘉在书房里转了一圈,“你明儿一早去钱庄看看,如意有没有书信带来,算起来他们也应该到通州了。” 吉祥低头算了一下,笑道:“没准已经启程往京都赶了,八月下旬应该会到京都。” 时间转瞬间即逝,一晃就到了六月底。 这日学士巷冯家门口,来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求见冯御史,门子禀报后,把那人带进了院里。 杨氏看着桌上的借据,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指着那人喝道:“哪来的无赖,竟敢骗到我冯家来了?” 管事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把借据装进袖袋里,嗤笑道:“杨夫人,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冯家少爷在我赌场借了银子, 我告诉您,这只是其中一张借据而已,前前后后冯少爷在逍遥楼借了六千七百两银子, 连本带利一共九千四百两,还是看在冯御史的面子上打了折扣的,夫人您今日还了,就是这个数,等明日就不是这个数了, 您自己掂量着办!别闹到我带人上门讨要,到时候······” 九千四百两、逍遥楼,杨氏耳朵嗡嗡嗡嗡作响,铁青着脸看着一脸狠戾的赌场管事,气得心扑通扑通一阵急跳,铁青着脸对管事说:“也不能你说啥就是啥了吧!你稍待片刻,我找他来问问清楚。” 管事点点头,“您请。” 杨氏抚着胸口走到前院,气急败坏的对婆子道:“去,把那狗崽子叫来,问问他这些日子都干啥去了?” 婆子心惊胆战的回道:“夫人,少爷他还在念书。” 杨氏也不赖烦等婆子去叫人,径直朝书房走去,见庶子头靠在椅背上,书盖在脸上呼呼大睡。 杨氏气得抓起他脸上的书,一把摔在他脸上,“你这孽子,你就是这样念书的?你是不是去逍遥楼耍钱去了?” 冯少爷吓得浑身一抖,睁眼看见杨氏,连忙跪下磕头认错,“母亲,儿子错了,儿子不该睡着了。” 杨氏一脚踹在他身上,厉声喝道:“我问你是不是去逍遥楼耍钱去了?” 坏了,赌场找上门来了!冯少爷瘫坐在地上,片刻之后翻身爬起来,冲着杨氏不停磕头求饶,“母亲饶过儿子这次,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九千多两银子,你以为家里开钱庄的啊?” 杨氏越说越气,顺手抓起桌上的砚台朝冯少爷砸去,砚台砸在冯少爷头上一声闷响,血一下就冒了出来,顺着脖子往下流,冯少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杨氏见状又气又怕,’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婆子吓得大喊大叫起来,管家连忙派人去御史台找冯御史,这边又忙着请大夫上门,冯家乱成了一团。 冯少爷逍遥楼欠了很多银子,赌场上门逼债,冯少爷差点被杨氏打死了的事,还用不着韩三扇风点火,瞬间就传扬出去。 杨氏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派人去勾引周家老太爷的事,明白了是周家报复自己的,恨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又不敢把事情的缘由告诉冯御史,一心想着怎么找补回来,出了这口恶气。 杨氏想着让人查来的那些消息,李氏那贱人大着个肚子去庄子上了,能不能从这下手····· 冯家出事后,令冯御史颜面尽失,冯御史还了堵坊银子,回家就把杨氏关了起来,杨氏想到大仇没报气得挠墙。 冯家的事一了,韩三就写了靠身文书拿着去找吉祥。 吉祥把韩三带去见了周嘉,周嘉看着他说道:“家里的规矩吉祥应该告诉你了?” 韩三磕头道:“是,老爷,祥哥他都告诉小的了,您放心小的一定做到。” 周嘉点点头,看着他淡淡的道:“我不听你怎么说,只看你怎么做,只要你办到,周家不会亏待你,如若不然,你自己应该清楚自己的下场。” 韩三磕头应下,“是,老爷。” 周嘉看着他温声道:“好了,起来吧!明儿一早你带你家人一起去王家岙庄子,帮着夫人管理庄子。” “谢老爷。”韩三磕头谢恩后,和吉祥一起退了出去。 韩三回到城西小院,喜气洋洋的对韩老太和海棠说:“娘,海棠,快收拾东西,明儿一早祥哥就来带咱们去王家岙庄子。” 海棠听后笑道:“明儿一早就走啊!是得赶紧收拾,你也去把租房押金退了。” 韩三看着那些破衣烂柜,“哎!你们赶紧收拾,那些破烂的东西就别带过去了,祥哥说庄子上啥都有。” 韩老太舍不得扔了,想想道:“那就把能用的送给隔壁邻居,省得浪费了。” 韩三点点头,“您看着办。”一家人忙碌起来, 第二天一早,周嘉留了吉祥看家,带着李青、阳阳和麦子几个,招财赶着马车,车椽子上坐着戴了顶草帽容光焕发的钱先生,后面一辆马车,韩三赶着车跟在后面。 两个时辰后到了王家岙,李青也坐到了车厢外面,看着沿河两岸的房屋还有河道两旁的稻田,对钱先生说:“这地方好,没城里热,一眼望去青山绿水,景致也不错。” 钱先生笑着点头,“对,还是乡下住着舒服,城里就像是住在蒸笼里一样。唉!我还是喜欢和大人住在一起,在家里住,一点都不习惯。” “那还不简单,先生和我姐夫说一声,搬过去就行了。”李青笑道。 钱先生吭吭哧哧半天,鼓起勇气对李青道:“大人没告诉您,我成家了?” 李青惊讶的瞪大眼看着钱先生,“几时的事,我咋一点都不知道,老钱,你不够意思啊!连成亲这样的大事都不知会一声。” 招财也插嘴道:“是啊!钱先生,几时的事,咋连我和吉祥都不知道啊?” 钱先生扭捏了一下,红着脸,咬牙一鼓作气道:“我媳妇是二婚头,我也就没好意思摆酒,知会了大人一声,拜了天地、拜了爹娘牌位就算礼成了,回城后请大家喝酒赔罪!” 437老树开新花 看着得意的像一只翘尾锦鸡的钱先生,招财和李青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句,老树开新花! 两人笑了起来,“赔罪可以,您得告诉我们,为啥短短的两三月功夫,您就找到媳妇了呢?难道早就在那等着您了?” 钱先生看着两人寻根究底的样子,扭捏了半天,“我不是有一座小院吗,我走之前租就给了一家母子俩,走之前隔壁阿婆就撮和过我们,我见她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没敢应, 我这次回来,见她还在我家住着,还和别人说是我媳妇儿,她找隔壁阿婆重新提这事,我就顺水推舟,就答应了,谁知成亲前挺爽利的一个人,成亲后她就管东管西的,不洗脚就不让睡。” 李青和招财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哎呀!您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家愿意嫁给你一个半老男人,你就知足了吧!” “知足、知足。”钱先生满脸笑容的应道。 说话间,车子到了庄子门口,周嘉叫醒了躺在凉席上呼呼大睡的三人一狗,率先下了车往里走。 小白汪汪的叫着跳下车,跑进了院子,阳阳和麦子、毛豆、揉揉双眼,翻身坐了起来。 “少爷,看小泥鳅去。”毛豆说着跳下了车。三人相继下车往院子里跑。 跑到院里,看见周嘉、李虞和文先生都在前院的厅里和李青、钱先生寒暄。 阳阳跑进去,冲着文先生和李虞行礼,笑着喊了一声,“师公、娘,我来看你们了。” 文先生笑着说,“小调皮,眼睛明明看着他娘,还要哄我来看我了。” 阳阳转身拉着文先生的手,委屈巴巴的说:“师公,听说您去三清观玩了,您也不等我一起去玩。” 文先生也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阳儿,听说你去吃好吃的了,你也不等我回来一起去。” 大家听后都笑了起来,麦子和毛豆上前见礼后,李虞对三人说:“去看小泥鳅去,和小结巴天天的念着你们呢!” “是。”三人应下,跑了出去。 招财带着韩三把车赶到倒座房,指着那一排五间屋子,对韩三一家笑道:“韩伯母,三嫂子,这排屋子都可以住人,屋子里的家什都现成的,你们自己看着安排,整理好了就来拜见夫人。” 韩三看着一排五间砖瓦房,高兴的推着两个孩子,“玲儿,松儿,快谢谢财叔。” “财叔,谢谢。”两个孩子羞涩的冲着招财行礼道谢。 招财在兜里摸了一把铜板,放在两个孩子手里,“拿去买糖吃。” 两个孩子转头看着娘亲,海棠点点头,“拿着吧!财叔给你们的。” 韩老太抱着旧被褥站在房里,看着床帏上挂着崭新的蚊帐,床板上放着崭新的被褥和草席,韩老太弯腰摸了一下被褥,看着手陷进了松软的被褥里,环顾四周,屋里有柜子,桌子两把竹椅,屋子里宽敞明亮。 韩老太悬着的心忽的放了下来,想着从答应三儿写了靠身文书,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微笑着放下硬邦邦的旧被褥,坐在床沿上,想着:这下放心了,看来三儿看人的眼光和他爹一样。 招财回到正房,张嫂来禀报说,可以开饭了,大家又去吃饭,钱先生看着桌上的菜色,笑着说:“还是家常菜好吃,吃不惯衙门里,厨子做的饭菜。” 周嘉看着他笑道:“老钱这次来,应该把夫人一起带来大家认识一下的。” “钱先生,下次一定记得带来大家认识一下。”李虞也笑着说道。 钱先生笑着说:“夫人,我让她来了的,她不好意,我也没办法。” “咱们吃饭,新媳妇害羞是正常的,咱们就不为难钱先生了。”文先生笑着说道。 李虞指着冬瓜排骨汤,荷叶粥,南瓜馒头,爆炒小油菜,炸茄盒,……,笑着对几人说:“这些都是自家院子里的,芋籽烧鸭,凉拌鸡块,这些都是村里买来做的,酸菜鱼大头鱼,藿香鲫鱼是庄子上的荷塘里捞出来的。” 周嘉听后笑道:“还有荷塘吗?吉祥回来怎么没说?” 李虞笑着说:“就在山脚下。” 李青夹了一块麻辣鸡块,尝了一口,咽下后笑着说,“嗯!不错,云婆子做的菜始终清淡了些,没姐姐这儿的味美香辣,但是姐,你还是该少吃点麻辣的东西。” 李虞心虚的看了周嘉一眼,狡辩道:“我平时吃的也很清淡的,不信你问先生。” 文先生笑着说:“小鱼平时吃的要比这个清淡一点的,知道你们要来,才让灶上做了这些麻辣菜。” 阳阳看了一眼李虞,“娘,你没照着舅公给的食谱吃吗?” 李虞更加心虚了,底气不足的瞪了他一眼,“有的,臭小子,管起你老娘来了,快吃,吃了把小结巴和小泥鳅拉下的课补上。” 吃过饭,李青几个去园子里摘葡萄去了,周嘉和李虞逛了一圈回到房里,周嘉拥着李虞坐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李虞微凸的小腹,弯腰检查李虞的双脚,看着李虞柔声道:“我看看,脚有没有发肿胀。” “有一点,陈嬷嬷会按摩,都有给我揉的。”李虞心虚的看了一眼周嘉,“小喜,我就是偶尔一次没按着食谱上的来,我也没哪里不舒服,再说先生也在,不会有事的。” 周嘉看过李虞的双脚,没发现肿胀,抬头深深的注视着李虞:“鱼儿,你实在不习惯一天吃几餐,偶尔换一下也好,只是每日的量一定要照上面的来,不要随意增加。” 李虞看着周嘉深情的眼神,动情的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喜,你放心,我不会有······” 周嘉伸出手指压住了李虞的嘴唇,起身在李虞唇上吻了一下,“鱼儿,不要说,我知道,我们都会好好的。” 李虞站起来拥抱着周嘉,夫妻俩静静的深情依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花圃里在阳光下盛开的大红月季,过了一会才依偎着躺下歇息了。 438荷塘 阳阳拿着书去给小结巴,小泥鳅补拉下的课文。 小泥鳅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吃东西胸口也不会疼痛,只是不能跑跳,不能大声说话,走路也要慢慢的。 阳阳拿着书本教两人念道:“幼儿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小泥鳅细声细气的跟着念着,小结巴在心里默默的念诵。 小泥鳅念完后对阳阳说道:“少爷,这是三字经,在云州时刘先生就教过我们的。”小结巴也跟着说:“教过的。” 小泥鳅看着两人,“我有点想刘先生,薛婶,财伯、大水伯还有水生哥他们了。” 阳阳坐到竹椅上,叹了口气,“嗯!我也想阿威哥他们,娘说,爹爹回京做官了,不会再去云州。” 小泥鳅看着阳阳道:“老爷不会去云州做官,少爷可以去云州做官啊!少爷念书这么厉害,等您考了状元,您带我们去云州看他们去。” “好,少爷以后带你们去云州看他们。”阳阳自信满满的说道。 三个孩子又高兴起来,课刚上完,麦子和毛豆就跑了进来。 毛豆对阳阳几人说;“少爷,外院倒座房来了一个好看的小姐姐,还有一个留着羊角辫的小弟弟。” “大概是才来的韩家的孩子,咱们看看去。”阳阳说道。 “看看去。”几个小子放下书本往外走,跟屁虫小白也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几人刚走到院子里,就遇到了杏花,杏花笑着对阳阳说:“少爷,您又要去沟里摸鱼啊?咱们庄子上有荷塘,塘里有鱼,夫人教我们做了抄网,你们不用去沟里摸鱼了。” 阳阳听后高兴的拉着杏花的手,“真的吗杏花姐姐?在哪里?带我们看看去。” 小泥鳅听后慢慢的说:“少爷,不用杏花姐带,我知道在哪!” “嗯!知道·在·哪。”小结巴也在一旁慢慢的说。 阳阳笑着挥手道:“好,提一个水桶,还有抄网也拿上,咱们捞鱼去。” 杏花叮嘱道:“少爷,你们要小心点,别到荷塘中间去,在台阶那撒点饭粒,把鱼哄过来,就站在台阶上捞,知道了吗?” 几人大声应道:“知道了杏花姐。” 杏花帮几人把家什找齐,又给几人戴了顶草帽,又叮嘱了一遍,见都答应了才让他们走了。 几人拿着家什兴冲冲的往外走,李青和钱先生坐在葡萄架下喝茶吃葡萄。 李青看见几人拿着家什往外走,笑着问道:“你们又要去摸鱼吗?” 阳阳挥挥手里的抄网,“舅舅,我们去荷塘捞鱼去。” 李青看着几个兴致勃勃的孩子,“几个小屁孩,掉到荷塘里可不是闹着玩的,等着舅舅,舅舅和你们一起去。” 阳阳只得停下来,“哦!那您快点。” 钱先生也和李青会屋找文先生拿了身采药时穿的衣裤,出来跟着几个孩子往荷塘走。 小泥鳅和小结巴带着几人穿过竹林,走过长满青绿色稻穗的稻田,顺着一条用砂石黄泥夯实过的小路往山脚走。 走了小半个时辰,就看到架在荷塘上的六角凉亭,小泥鳅细声细气的说,“就在那两个凉亭那儿。” 阳阳带头往凉亭跑,小白见阳阳开跑,一下就冲了出去,几个孩子也跟着跑了,钱先生摇着头,“还是孩子好玩,不怕晒、不怕热只要好玩就成。” 李青笑道:“您该把您儿子也带来的,你看这么多孩子,大家一起多好玩。” “下次,下次带着她母子一起来。”钱先生乐呵呵的笑着说。 几人到了荷塘走进蔷薇花篱笆墙,站在那里一眼望去,李青在心里估计,这荷塘大概有十来亩地,荷塘里挨挨挤挤的长满了碧绿的荷叶,荷塘里的荷花已经不多了,零零星星有几朵粉红色的荷花婷婷玉立在荷塘里,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飘散在荷塘上。 阳阳和麦子几个无心风景,拿着东西跑到荷塘边,踩着石阶走了下去,抓了一把饭粒撒在水里,等着鱼儿游过来。 钱先生看着荷塘四周,指着那些花树,“阿青,你看他家沿着荷塘种满了菊花,菊花外面是一栀子花,哦!还有金桂,芙蓉,腊梅,月季,这样下来,荷花开过金桂飘香,金桂谢了、芙蓉花开,芙蓉花败又有腊梅傲寒,再有菊花点缀一池残荷,意境不错,范家当初打造这片荷塘花了不少心思!” 李青点点头,看了一下站在石阶上的阳阳几个,大声叮嘱了几句,对钱先生说道:“这些花草虽不是精贵的品种,全部种活也得花费一番心思,咱们转转看看。” 李青和钱先生饶着荷塘逛耍去了,阳阳几个撒下的饭粒也引来了一群大小不一的鱼儿,小白看到荷塘里的鱼游来游去的,急忙伸出爪子去抓,狗爪子拍在水面上,‘扑通’一声掉进了荷塘里。 “小白掉塘里去了。”阳阳担心的叫了起来。 毛豆拉着阳阳,“少爷,您别怕,狗子游水可快了,您看着它还不想起来想在里面凉快一会儿呢!” 阳阳见小白在水里快活的扑腾着,溅起的水花溅了几人一身,阳阳用抄网钩了一片荷叶,冲着小白招手,小白得意的游到阳阳前面,爬到石阶上抖了一滩水在上面。 阳阳把荷叶戴在小白头上,几个孩子看着小白头上的荷叶帽子,嘻嘻哈哈的笑着,鱼也忘记捞了。 李虞夫妻睡了一觉起来,李虞忽然想起那片荷塘,转头看着赖在床上不起的周嘉,“小喜,我说的荷塘······,现在荷塘里还有荷花,坐在凉亭里还挺凉爽的,我那天去看了一圈就回来了,一个人坐那怪没意思的,咱们一起看看去?” 周嘉听李虞说过荷塘的景色,心想范家在庄子上竟然花了这么多心思,倒是便宜了自己一家,一下子又想起在户部有听过,同僚私下里在说起范尚书,说他在户部干了几十年,应该贪了不少金银。 439荷塘 周嘉笑着对李虞说道:“鱼儿,我在衙门里,听他们私下在议论,说范家几十年贪贿了不少金银,你说他会不会把金银,藏在庄子上的什么地方了?” 李虞听后想起前世有贪官把钱藏在水塘里,想到范家在塘里种了荷花,再过两月就要挖莲藕了,又觉得不可能,难道是铺在地砖下面了?李虞看看脚下的青砖心想:要不要挖起来看看? “也有这个可能,找机会看看庄子上有没有夹墙,是不是藏在了地砖下面。”周嘉看着李虞财迷的样子,笑着坐起来捏了她鼻子一下,“傻丫头,如果真的有金银财宝,你住在庄子上也不安全了,就算真的有金银,我觉得陛下早就派人找过了,你看地下这些地砖像不像重新铺设的。” 李虞扭头看了一下,点点头,忽然想到阳阳几个喜欢玩水摸鱼,说不准已经去了荷塘,一想到荷塘里的水不浅,不放心的拉着周嘉的手,“快起来了,说不准阳儿他们已经去了荷塘边,出去看看再说。” “好,看看儿子去。”周嘉笑着亲了李虞一下,夫妻俩下了床,到了外面,看到文先生戴了顶草帽往外走。 周嘉笑着问道;“先生,您要出去吗?” 文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两人,“阿青,钱先生还有阳儿他们都去荷塘了,我也打算看看去。” 李虞笑道:“先生,我们也打算看看去,既然大家都去了,让杏花和张嫂她们拿点瓜果,去那坐着乘凉。” 文先生乐呵呵的冲两人挥手,“走吧!” 几人往前院走,刚走到前院院子就看到招财进了院里,招财对两人禀报道:“老爷,夫人,韩三他娘和媳妇儿想来拜见您和夫人。” 周嘉点点头,“好,你带他们进来。” 过了一会儿,招财带着韩三一家进了院子,两个孩子好奇的看了一眼院里的瓜架,就拉着爹娘的手到了正厅。 一家人给李虞夫妻,还有文先生见礼后,李虞对韩三一家说道:“你们以后就是周家的人了,只要你们守规矩,周家就不会亏待你们。 灶上有张嫂她们,你们就管后院的牲畜和荷塘那边,还有门口那几亩玉米地,还有;倒座房有灶房,你们可以领了米粮油盐自己做饭吃。 韩三刚来,月钱暂时和刘伯一样,韩婶和韩嫂子就在韩三的基础上减半!以后不用动不动就下跪磕头,在心里守着规矩就好。” 一家人见李虞语气温厚,高兴的磕头:“是夫人,我们记住了,多谢老爷!多谢夫人。” 文先生看着韩老太放在地上的双手,像鸡爪似的弯曲肿胀,皱了一下眉头,等韩家人起来后,冲着韩老太招手道:“老嫂子,我看你这手风湿病严重,过来我给你看看。” 韩老太呆怔在那里,嗫嗫着,“老太爷,老婆子习惯了。” 韩三听了文先生的话,欣喜万分地冲着文先生磕头道谢,“多谢老太爷,我娘的手沾了凉水就疼。” 文先生笑着摆手,“我就是个大夫,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是,老太爷。”韩三笑眯眯的爬起来,推着呆楞的老娘坐到文先生对面,文先生看后说道:“以后尽量不要动凉水,我开的药京都府里有,明儿个你和招财回京都府里,让老爷给你抓药。” “多谢老太爷。”一家人高兴的冲着文先生行礼,退了出去。 杏花和张嫂,陈嬷嬷端着瓜果,糕饼,还有炒货到了前院,见李虞他们还在院子里,杏花笑着问道:“夫人,你们还去荷塘吗?” “去,你们先把东西送过去吧!”李虞笑着说道。 一行人往荷塘那边走去,到了荷塘,周嘉站在篱笆墙的木门外,看着满塘荷叶笑着说:“范家这荷塘园子果然花费了不少力气,差不多四季都有花儿看了。” 李虞指着那一丛丛各种颜色的月季花,笑道:“你看看那些月季花颜色好看吧?哦!你看那几个孩子都跑到凉亭里躺着去了。” 等几人走到凉亭,见几个孩子一人仰躺在凉亭上的木椅上呼呼大睡,小白趴在那里守着。 李虞走过去摸摸阳阳的手,阳阳睁开眼睛看到李虞,“娘,这里睡觉好凉快。” 李虞亲了他额头一下,笑着说:“嗯!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和爹爹、师公在那边凉亭里坐会儿。” 走到荷塘尾部的凉亭,周嘉看着凉亭上面留下的一圈挂钩,笑着说:“这些挂钩是用来挂围幔用的,以防大家小姐被人窥视。” 钱先生的声音响了起来,“范家可能从来未曾想到有一天,他娇养的闺女会被发配到教司坊做了歌妓!” “是啊!享用了的荣华富贵,这下要用后半生来填补,范家这样的人家,就是太不知足了,” 文先生看着周嘉和李青,“嘉和,阿青,先生知道你们是好孩子,但也要嘱咐你们一下,范家的事要引以为戒,不要贪图眼前的利益,害了后代子孙。” 两人躬身应道:“是先生,我们记住了。” 文先生欣慰的点点头,“好了,你们说话,我去走一圈。” 钱先生笑着上前扶住文先生,“我也和老太爷一起逛逛去。” 周嘉看着钱先生笑道:“好,你陪着老太爷走走。” 文先生和钱先生走后,李青笑着说:“我们在荷塘外面逛了几圈,到处看了一下,打算等丹桂飘香时再来庄子上玩耍。” 听李青说到丹桂飘香,李虞想起已经是七月初十了,中元节眼看就要到了。 “阿青,还有几日就到中元节了,你回京都记得买祭祀用的东西,趁你姐夫在这,明日一起去镇上预备祭祀用的元宝纸钱。” “姐,昨日舅舅就提醒我了,还问你中元节回不回京都?” 李虞不想回去与人应酬,觉得累的心慌,“不了,我打算等你成亲前回去,我和你都不懂,到时候你把杨嬷嬷请你家去指点一下,省得失了礼数。” “姐,杨嬷嬷要在府里帮忙,就不用去我家了,”李青笑笑,“岳母说有啥不懂的就去问她,不行就派个婆子过来帮忙,舅母也说你身子不便,到时候她会去我那帮忙的。” 440老夫老妻 三人坐着聊了一会儿,那边凉亭睡觉的几个孩子也醒了,都跑到了李虞他们这边的凉亭。 李虞让阳阳把桌上的瓜果,端给几个故作矜持的小家伙,小泥鳅带着三人行礼后,才接过了阳阳递过过去的瓜果。 馋嘴小白在阳阳那获得一枚蜜饯后,叼着趴在一旁开吃。 李青看着几人,笑着问道:“你们捞的鱼在哪里啊?等会儿拿回去咱们烤鱼吃。” 阳阳摇摇头,指着小白说:“被它把鱼吓走了,还掉进水里,爬起来抖我们一身水,我们就跑这边来玩了。” 李青拉着阳阳,“走,舅舅带你们去捞,咱们晚上吃烧烤。” 阳阳开心的看着李青,“吃烧烤啊!我最喜欢了,走吧舅舅。” 李虞看到李青像个孩子一样和几个孩子跑了,笑着说:“把阿青的婚事办了,我也算是对爹娘有个交代了。” 李虞在心里说了一句:还有对小李虞也有交代了。 周嘉看着李青的背影,想起了那个头发枯黄、瘦小的孩子,如今也是大人了也要成家立业。 握着李虞的手,笑着说:“鱼儿,咱们也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 李虞笑着捶了他一下,“你这个糟老头子。” “媳妇儿,你再仔细看看,去哪找我这样英俊儒雅的糟老头子。”周嘉站直了身子,摆了个最迷人的姿势,看着李虞笑得如三月桃花般的灿烂。 李虞靠着凉亭,看着周嘉骚包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好好好,你是最英俊儒雅的糟老头子!” 夫妻俩在那打情骂俏,李青带着几个孩子闹哄哄的忙着捞鱼。 捞了半桶鱼,招财和韩三也来了荷塘边,两人下到荷塘用抄网挑拣着捞了满满一桶,一斤多重一条的鱼起来,韩三笑着说:“这么大的鱼腌制起来容易入味,肉质也好。” 李青笑道:“看来韩三哥经常做烤鱼,知道选什么样的。” 韩三听李青叫他韩三哥,受宠若惊的点头哈腰的笑着:“舅老爷,小的爱和街头的小混混去东湖摸鱼,摸起来就在河边烤来吃,我们那就是胡乱做的,不讲究口味熟了就好。” 李青笑着点头,“是啊!能吃饱就不错了,哪还讲究得了那么多呢!” 招财看着桶里的鱼笑道:“满满的两桶鱼了,加上其他的菜应该足够吃了。” “应该够了,回吧!”李青挥手道。 招财和韩三把鱼提回去,帮着张嫂、林嫂几个把鱼杀了,抹上酱料腌制了大半个时辰,张嫂又切了些五花肉,还去村里买了买了两只肥鸡回来,腌制好准备烧烤。 等李虞他们回家,让人在院子里摆了两处,把下人都叫到院子里,两群人在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开始烧烤。 几个孩子不一会儿就熟悉了,吃着吃着就追着蜻蜓前院后院的疯跑。 陈嬷嬷看着院子里和睦热闹的场面,忽然觉得在周家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李青和钱先生趁早晨凉爽打算回京,周嘉和李虞带着阳阳和几个孩子去镇上买中元节的祭祀用品。 到了横山镇,两拨人告别后分头走了,离中元节还有三四日,横山镇街上就热闹不堪,沿着街道两边都是卖冥器的摊贩,街上摆满了纸糊的靴鞋,纸衣纸猫,纸钱、元宝、这些冥器大多做工粗糙,走了几步看到还有印制的经文,连化冥钱冥衣的盂兰盆都有的卖。 阳阳好奇的看着那些冥器,小泥鳅几个却是知道的,拉着他几人在那小声嘀咕,阳阳不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李虞和周嘉看了几处,找到一家做工还算精致的商贩,把东西全都买上,冥钱冥器买了一大堆,韩三麻利的全都装进了背篼里,背到车上放好。 李虞想起文先生说镇上的鱼丸和烧鸡好吃,扭头对周嘉和文先生说道:“午食,咱们就去先生说的那家馆子,吃鱼丸,烧鸡去怎么样?” 文先生笑着点头,“好!今儿先生做东,请你们下馆子去。” 周嘉笑着说:“好啊!那我中午得多吃一点。” 招财把几个孩子叫到车上,和韩三两个赶着车跟在三人后面,往馆子走。 走到横街口一栋两层的小楼前,几个孩子下了车,文先生笑着说:“哟!已经换成了两层小楼了,包子刘生意兴隆啊!” 李虞牵着阳阳抬头见招牌上写着刘家菜,下角还有个胖乎乎的包子,笑着说:“他家是卖包子起家的吧!” “是啊!他绰号就叫包子刘。”文先生笑道。 酒楼门口迎客的伙计殷勤的迎上来,笑着说道:“夫人,您眼光真好,我家老掌柜的就是卖包子起家的,几十年的老字号了。” 李虞点点头,牵着阳阳往里走,见大堂里一个顾客也没有,李虞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一家老字号怎么会如此冷清? 伙计殷勤的带着几人到了楼上坐下,楼上一桌客人刚好结账离开。 招财和小泥鳅几个也坐了一桌,文先生点了他家的招牌菜,鱼丸、红烧鸡块还有包子和一些家常小菜。 文先生笑着说道:“包子刘为人不错,以前那些乞丐讨要到门口,他经常送馒头给他们吃,有客人剩下的饭菜也会给那些乞丐。” 李虞和周嘉点头称赞,“不错,还是为仁义的商家。” 上菜后,李虞吃了一个包子感觉味道一般,文先生也皱着眉头道:“是不是换了老板了?包子没以前好吃,鱼丸也没以前劲道,只有烧鸡还马马虎虎。” 周嘉笑着说:“过了这么多年了,有可能换了老板了。” 文先生点头赞同,“倒也是,我都成了老头子了。” 大家吃的兴味索然,结账后往楼下走,忽然一个满头白发,一身粗布旧衣的老头被人从后院推搡了出来。 老头大喊大叫着,“何钰清,丧良心的狗杂种,我包子刘好心收留你,没想到竟然是招祸上门,你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你把我闺女还给我,把我孙女还给我。” 文先生皱着眉头看着老头,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快滚,老家伙,”几个伙计拿着木棒吆喝着,一个上前推了老头几巴掌,“老不死的,还不快走,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头被推得踉跄几下,扑倒在周嘉脚下。 周嘉扶起老头,冷冷的看着伙计说道:“他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能这样推他?” 伙计被周嘉的气势镇住,讪讪的不敢再往前。 441豺狼(上) 文先生看着愤怒不已的老头,“你可是刘大钟,包子刘?” 老头呆呆的看了文先生一会儿,看着文先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文先生,有将近二十年没见过您了吧?您依然风采依旧!老汉我已落魄潦倒,连请您坐坐的地方都没了。” 文先生指着大堂里的桌椅,笑了一下,“我请你坐总成了吧!” 包子刘拱手道:“多谢先生。” 几个伙计见几人在大堂落座,不敢上前驱赶,一个伙计转身往后院跑去。 文先生一脸疑惑的看着包子刘,“你怎么落魄如斯?这酒楼不是你的吗?你家的小丫头怎么了?” “先生,您知道我包子刘也算得上是好心人吧!街上的乞丐要到门前,哪一次我没给饭吃?有人求到面前只要力所能及,我也是伸了援手的啊!为何老天要这样对我?先生求您帮帮我。” 包子刘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文先生面前,痛哭流涕。 大家看得心酸不已,阳阳和小泥鳅几个都看红了双眼。 文先生红着眼眶扶起了他,”你起来说话,咱们是老相识了,你说说你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老伴和闺女呢?” 包子刘抹了一把泪,泪眼婆娑的看着文先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闺女和外孙女。 “先生,您是神医,请您救救我闺女,几年前我救了一个落魄的书生,后来还把闺女许配给了他,谁知道,那就是一条毒蛇,如今还要把我刘家赶尽杀绝。” 包子刘想到当初求亲的人也有不少,闺女喜欢姓何的,虽说觉得对姓何不怎么满意,想到孩子喜欢,就答应了她,谁知道,却是羊入虎口。 文先生怒道:“怎么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 这时伙计带着一个相貌俊美,眼神阴沉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男子打量着文先生和周嘉几人,见周嘉和李虞相貌不俗,可衣着只是比一般的百姓好些,还带着几个孩子,想着:不过是乡下的小地主而已,对他们不必客气。 神色不悦的说:“几位客官,既然已酒足饭饱,还请离开小店。” “何钰清,你这条毒蛇,你还我闺女,你把她关在哪里了?”包子刘嘶吼着朝那男子冲了过去。 “老东西找死,爷成全你。”何钰清气焰嚣张,抬脚就踹,招财一掌推开男子,把包子刘拉到了身后。 何钰清踉跄几步被伙计扶住,挥着手对酒楼里的伙计大喊,“给我打,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伙计拿着棍棒冲了上去,包子刘拦在前面,“不关他们的事,别对他们动手,” 又指着脑门喊,“狗东西,有本事就冲这打,你们这帮杂碎,就等着蹲大牢去吧!” 招财上前一步,拦在了包子刘身前,冷冷的看着他们,伙计看着招财和包子刘不敢动手。 何钰清气焰嚣张的指着包子刘,“打死那老东西,爷赏银一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打头那个伙计想着白花花的银子,恶狠狠的举起木棒,朝包子刘的头打去。 招财举起椅子打落了伙计的木棒,一脚就踢飞了他,伙计撞在桌凳上惨叫连连。 剩下的举着木棒,瑟缩着脖子的看着招财,却不敢上前。 韩三捡起一根木棒,指着那些伙计,“你们赚一点工钱,犯得着为一个恶毒的小人卖命吗?他连他丈人都敢打,你们真的帮他打死了人,是你们吃官司,银子也到不了你口袋,你们以为他真的有通天本事,能为你们买命?” 李虞听后笑着鼓掌,“韩三说的好,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拿着吃稀饭的工钱,竟敢帮着做打手的活,我看你们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十几个拿着棍棒的伙计听了,互相看着、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动手。 何钰清气急败坏,指着李虞骂道:“贱……” 周嘉怒道:“招财,给我打烂这狗东西的嘴。” 周嘉声音响起的同时,李虞已抓起桌上的筷子,掷向何钰清,筷子如灵蛇般飞射而出,打在何钰清嘴上,何钰清捂嘴一声惨叫,放开手一看,手里全是掉落的门牙。 躲在楼上的掌柜见势不妙,悄悄的退出去了,伙计们也四散逃窜。 何钰清满嘴鲜血的瞪大双眼,惊恐万分的看着李虞,韩三和小泥鳅几个惊讶的把嘴张得老大。 伙计跑了,招财也退了回去,阳阳鼓掌道:“娘亲好棒,把坏人的牙齿打掉了。”小泥鳅几个也鼓掌笑了起来。 李虞看着招财道:“招财,治住那狗东西,不准他再动一下。” “是,夫人。”招财上前把惊恐万分的何钰清,压制在地上。 李虞对包子刘道:“老伯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闺女到底是死是活?” 包子刘看着气势十足的李虞夫妻,不再害怕,指着何钰清老泪纵横,“文先生,这位夫人,老爷,这根毒蛇,他诬陷我闺女是疯子,说她要杀人,就把她关了起来,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我闺女可能被他关在后院的地窖里了,我今儿来就是想去后院地窖找找看。” 包子刘说着就往后院走,周嘉对招财道:“招财,把那姓何的交给韩三,你跟刘老伯去后院看看。” “是老爷。”招财一掌打在何钰清后颈,把他打晕在地,韩三上前守住了他。 招财跟着包子刘到了后院,后院是座小三合院,不大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散发着缕缕清香。 刘老汉小跑着去了厢房,推开门,打开了盖在地窖口的木板,招财拿出火折子吹燃,跟在包子刘身后往下走。 包子刘在前面气息不稳的说:“小兄弟,这是酒楼储藏粮食的地方,我猜他肯定把我闺女关下面了,右手边墙上有油灯。” 招财点燃了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地窖角落处,有一个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女子,脚上绑着一根铁链被锁在柱子上,惊恐不安的缩着身子往柱子后面躲,不敢看他和包子刘。 “玉莲,我的儿,爹来了,”包子刘哭着冲了上去,玉莲听到包子刘的声音,从柱子后冲了出来,踉跄着扑向包子刘,嚎啕大哭,“爹,您去哪了,您不要莲儿了吗?他打我,莲儿好痛!爹啊········” 442豺狼(下) 包子刘连忙把衣衫脱下来裹在闺女身上,摸着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闺女,泪如雨下,哽咽着哄劝道:“乖,别哭了,爹这就带你出去。” 刘玉莲拽着老爹,心慢慢的安定下来,看着刘老爹抽噎着说:“爹,灵儿被他带走了,您帮我找找我的灵儿,我的灵儿······” “爹马上去找,”看着气息奄奄的闺女,包子刘泪流满面的安抚着她,让她坐下,想帮她解开脚上的铁链,这才发现刘玉莲脚上被一个铁环套住,铁环上还挂着一个铁锁。 刘玉莲的脚腕已经被铁圈磨烂,露出了流着脓血的森森白骨。 包子刘浑身颤抖着,后牙槽咬得嘎吱作响,心里恨自己有眼无珠、错把豺狼当绵羊,害得闺女落得如此田地。 招财看着眼前这一切觉得齿寒不已,觉得那何钰清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招财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不能用蛮力弄开铁链,这样一来刘玉莲的脚可能就彻底废了。 包子刘看着铁环上的锁,对刘玉莲说道:“莲儿,钥匙在哪你知道吗?” 刘玉莲摇着头,“爹,我要找灵儿,我的灵儿·····”刘玉莲看着包子刘呢喃着,昏了过去。 包子刘忙把刘玉莲抱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切,怒吼道:“何钰清,狗贼,我杀了你···” 招财心酸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拍了一下包子刘,“大叔,先把你闺女弄出去要紧。” 包子刘擦干眼泪,想把刘玉莲放在地上,“我去找他拿钥匙去。” “还是我去,我脚程快。”招财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招财到了大堂,大家都看向了他,“咋样了?找到了吗?” 招财点点头,厌恶的指着何钰清,“找到了,被这杂碎用铁链锁在地窖里,·······我看她的样子不像疯子。” 大家听后觉得这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看着躺在地上的何钰清,觉得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韩三气得给了何钰清几耳光,“狗杂碎,把钥匙拿来。” 何钰清被韩三打醒过来,瑟缩着看着怒目而视的几人,抖抖索索的,“钥··匙··被我··扔·扔井里了。” “畜牲,你连畜牲都不如。”招财气得一脚踹在何钰清身上。 李虞对周嘉道:“我们下去看看,能不能把铁链从柱子上弄下来。” “老爷,夫人,我有办法,我和财哥一起看看去。”韩三说道。 周嘉点点头,“好,你去吧!这家伙他跑不了。” 两人齐声应下,招财带着韩三去了地窖,韩三唏嘘不已,从发髻里摸出一根细铁丝,捅进锁眼里摆弄了一会儿,锁被打开了。 “闺女,爹带你出去。”包子刘抱起刘玉莲,觉得轻飘飘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招财和韩三两人护着包子刘到了地面,看到了枯瘦如柴的刘玉莲,想来也不大的年纪,头发已然夹杂了灰白之色。 招财对包子刘说道:“大叔,得先找个房间把刘姑娘身上的伤清洗一下,我家老太爷好帮她看诊。” 包子刘点点头,“去伙计值夜的那间屋。” “好,我去叫我家老太爷和老爷他们去。”招财转身往大堂走去。 包子刘抱着刘玉莲去了正房右手面的那间屋子,韩三推开房门,见屋里有一张板床,床上还有被褥,看着还算干净。 韩三手脚麻利的把被褥抱出去抖了几下,抱回来铺在了床上,包子刘把闺女放在床上。 刘玉莲醒了过来,气息奄奄看着他,“爹,真的是您,我不是在做梦吧!爹,求您,快去找灵儿,我的灵儿·····”刘玉莲一阵眩晕,闭上了眼。 “你睡会儿,爹这就去找。”包子刘安抚着闺女,扭头看着韩三乞求道:“小兄弟,劳烦您帮我再把其他屋子打开,找找我外孙女。” “好。”韩三爽快的应下,走出了房门,看到招财带着文先生进来了,“财哥,老太爷,我帮刘老板找闺女去。” 文先生点点头,进了房间,招财不便进去,转身回去了。 包子刘看见文先生,叫了声,“先生,······”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文先生看过了刘玉莲腿上的伤,给她诊脉后,发现她已经虚弱不堪,觉得她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文先生对包子刘道:“你先去给她弄点软糯的吃食,有米粥最好,我去开药方抓药,再让嘉和媳妇帮你闺女清洗一下伤口。” “好。”包子刘急忙往灶房跑,过了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粥回来,小心翼翼道喂了刘玉莲一口,刘玉莲一口吞了下去,等她吃了半碗粥,文先生制止了包子刘,“好了,过一会儿再给她吃,省得她肠胃受不住,最好是熬一些浓浓的米汁给她,容易克化。” “是,先生。”见闺女能吃下东西,包子刘悬着的心稍微放下。 李虞提着一罐烈酒走进了屋,身后跟着端着一盆盐水的招财。 招财把盐水端进房间走了出去,李虞对包子刘道:“大叔,您出去一下,我给她清洗一下。” “多谢夫人。”包子刘千恩万谢的随着文先生出了房门,见韩三还在开最后一间屋子的门,走过去满怀期待,又无比担心的看着。 李虞微笑着看着瘦的皮包骨,气息奄奄的刘玉莲,温言道:“你别怕,我给你清洗伤口,可能很疼,你要忍住,好了就能去看你的灵儿了。” “嗯!”刘玉莲看着李虞微笑了一下,“我不怕疼。” “我知道,你很勇敢。”李虞微笑着看着她,轻轻的解开了她破碎不堪的衣物,只见身上遍布形状各异的伤痕,烫伤,鞭伤,掐伤,有的还在渗着血水。 李虞用盐水轻轻的帮她把身体擦洗干净,李虞发现刘玉莲闭着眼、神色木然,连吭都没吭一声,擦洗到脚腕时,看到她脚腕上糜烂的伤口,李虞深吸一口气,止住了心里翻腾的怒气,对刘玉莲柔声说道:“我要把你脚上的腐肉割掉,不然你伤口不容易愈合。” 刘玉莲睁开眼睛看着李虞,已无力回答,只得眨了一下眼睛。 443为母则刚 李虞转到床头处默念着玉葫芦,从空间里取出了文先生配制的金创药、药丸、还有匕首、纱布、绳子,先把药喂她吃下,再把酒倒进碗里点燃后,把匕首放在上面消毒。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虞转身拿出手帕折叠好,看着刘玉莲用鼓励的语气说:“你咬住手帕,我把你绑在床上,这次很疼,你可能忍受不了。” “好。”刘玉莲温顺的应下。 李虞把刘玉莲绑在了板床上,把她脚上的腐肉剜出来,刘玉莲一声不吭的颤抖着一下就昏迷过去, 李虞在她鼻翼下试探了一下,见她只昏迷状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快速的把腐肉割干净,用烈酒清洗过伤口,撒上金创药,用纱布裹上, 再用烈酒帮她把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又查看一下,摸了她脉搏之后,才放心的给她穿了衣裙,盖上被子,拉开门出去了。 出去后,见屋外一个人都没有,李虞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刘玉莲,心想:这个女子,以她柔弱的身躯,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就因为她还不知道她女儿是否安好,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为了她的孩子,她发挥出令人难以想象意志力。 包子刘和韩三找遍了屋里,也没找到灵儿的踪迹,又急又怕的冲去了大堂,“灵儿哪里去了?把灵儿还给我。”包子刘嘶叫着,冲着何钰清又咬又踢。 阳阳和小泥鳅被周嘉和文先生拢在了怀里。 何钰清被招财压制着,大喊救命,被包子刘咬得满脸是血,周嘉冷声道:“说出那孩子的下落,不然你就等着被刘老板咬死吧!” 何钰清怕的要死,忙道:“我说,我说,被关在院子后面的小屋里。” “畜牲,那是放杂物的屋子,那是你亲生的孩子。” 包子刘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转身就跑,韩三急忙跟了上去,见包子刘去了院子后面,打开了一间黑咕隆咚的小屋,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头上满是稻草,脸上全是脏污,木呆呆的坐在一堆草上。 包子刘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灵儿乖乖,外公来了,灵儿·····” 包子刘接连喊了几声,小姑娘才看到了包子刘,“不哭,灵儿乖,不哭·····” 韩三眼泪夺眶而出,转身离开。 李虞守在刘玉莲床前,看到刘玉莲忽然睁开了双眼,挥动着双手,“灵儿在说话,灵儿在哭。” 李虞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慰着,“你别激动,我去看看。” 刘玉莲看着李虞温暖的眼神,渐渐的安稳下来,李虞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包子刘喜气盈盈地抱着一个瘦骨伶仃、浑身脏污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小姑娘瓜子脸,长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神色却有些呆滞无神。 包子刘看到李虞激动的说:“夫人,找到了,找到灵儿了。” “好可爱的小姑娘,带她进去吧!她娘已经醒了。”李虞闪到一旁,把祖孙俩让了进去。 “灵儿,”李虞听到屋里传出来一声饱含关切、虚弱的喊声,李虞心酸不已,在那站了一下朝大堂走去。 包子刘对灵儿说:“乖灵儿,你看你娘亲在那。” “灵儿,娘的宝贝,灵儿,看看娘,·····刘玉莲声音虚弱的,一声声的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灵儿看着刘玉莲的眼睛有了变化,泪珠滚落下来,“娘,娘······”灵儿哭着把手伸向刘玉莲,祖孙三代抱头痛哭。 李虞走到大堂,见酒楼门口来了一队人马,一个身材凹凸有致、长相妖媚的妇人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酒楼门口,后面跟着酒楼掌柜,李虞看她有些面熟,想起来好像是在百花园见过她,心想:这女人难道和何钰清有什么瓜葛? 李虞走到周嘉身边,阳阳抓住李虞的手,“娘,您去哪里了?” 李虞牵着她坐到周嘉拉开的椅子上,柔声说道:“娘去帮一个姨姨去了。” 这时那掌柜和那个妇人也带着人走进了大堂,掌柜的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何钰清,指着李虞几人,“乡君娘娘,您看我家老爷被他们打成这样了。” “乡君,”何钰清看到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露出门牙上的几个大窟窿, 何钰清发现乡君看着他露出了嫌弃的神色,连忙捂住嘴,心中凉意顿生。 乡君转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周嘉,眼前一亮,转眼又看到了坐在周嘉身旁的李虞,眼神暗了下来。 乡君身后的嬷嬷上前一步,对李虞几人喝道:“大胆刁民,宁乡君驾到,看到乡君娘娘还不下拜?” 周嘉嘲讽的看了一眼她,漫不经心的站起来,冲着妇人拱了拱手,“乡君娘娘。” “大胆刁民,胆敢无礼。”嬷嬷狐假虎威的喝道。 周嘉斜着她,“敢和本官讲礼仪,你算什么东西?” 嬷嬷被噎得哑口无言,宁乡君看着周嘉又看看李虞,轻笑道:“原来是李夫人和周大人,嬷嬷失礼了。” 李虞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周嘉神色淡淡的拱手,“好说。” 宁乡君撇了一眼被掌柜的扶起的何钰清,看向了周嘉,露出了娇媚的笑容,“不知何老板是哪里得罪了周大人?” 李虞暗道:臭婆娘,当着老娘的面,就敢勾引老娘男人。 “他没得罪本官,路见不平而已。”周嘉冷声道。 宁乡君自视美貌,何曾被人如此冷待,恼羞成怒,冷声道:“不知何老板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周大人要如此虐待他?” “如此禽兽不如的东西,死不足惜,”李虞看向何钰清的眼神透出浓浓的寒意,扭头满眼讥讽的看着她,“宁乡君想要知道原因很简单,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宁乡君被李虞讥讽的眼神看得羞恼不已,冷声道:“李夫人,请。” 周嘉把阳阳交给韩三,扶着李虞往后院走,一群人到了后院,李虞对宁乡君道:“里面休息的人虚弱不堪,身上还布满了伤痕,还是不要太多人进去的好。” 宁乡君怔了一下,对身后的随从道:“你们留在这里。” 李虞带着宁乡君走进了房间,看到了满脸泪痕的祖孙三代,李虞对包子刘道:“大叔,您带着灵儿出去一下。” 444出头 “是,夫人。”包子刘点点头,忿恨的看了一眼宁乡君,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宁乡君看到包子刘忿恨的眼神,眼神一冷,转头看了一眼床上骨瘦如柴、气息不稳的刘玉莲,退了两步,冷哼一声,袖子一甩转身就走。 李虞伸手拦住了她,目光凌厉的看着她,“宁乡君,看清楚了吗?刚才那两个,一个是何钰清的岳父,一个是他亲生的孩子,你知道那孩子被关在哪里吗?被关在一间黑咕隆咚的废屋里。虎毒不食子,你说那样的人该不该死?” 宁乡君神色自若的看着李虞,好像此事与她毫无干系。 “还有躺在床上的这个,是他原配妻子,他对老岳父和孩子下手,百般虐打她结发妻子,他妻子为了能活着见到闺女,忍受了他所有的虐打,你要看看这位坚强的母亲身上遍布的伤痕吗?” 宁乡看着李虞,轻描淡写道:“他做的事与我何干,你们找他去啊!与我说又有何用?” 李虞嗤笑道:“请问一下高贵的乡君娘娘,是谁助纣为虐?让他有狗胆丧心病狂的对岳父和妻儿下手,你知不知道他们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般天理难容之事,本夫人不会坐视不管,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让有胆不顾律法,不顾道义,做下如此歹毒之事的人,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宁乡君神情一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说了,他做的事与本君没有一丝干系?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 李虞斜着她,慢声细语,“你堂堂的乡君娘娘,为何亲自来给一个无德之人出头,你自己心知肚明。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了什么老天爷都看着呢!” “本君问心无愧。”宁乡君狡辩了一句,一甩袖子出了房门。 宁乡君出了门,阴沉着脸径直朝外面走,嬷嬷和随从急忙跟了上去。 文先生端着药到了后院,对包子刘说:“先把药喂她吃了。” “多谢文先生。”包子刘感激的说着,看着文先生和李虞一家帮他忙上忙下的,觉得还是好人多啊!原本绝望的心又燃起了希望。 李虞帮着包子刘把药喂给刘玉莲喝下以后,见她沉沉睡去,出门对包子刘说道:“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我家老爷,他会为你主持公道。” 包子刘感激的跪下磕头,“多谢夫人,多谢老爷,为草民主持公道。” 周嘉扶起他道:“你先带孩子去吃点东西,咱们再说。” 包子刘冲着李虞夫妻和文先生,招财一一作揖道谢,抱着灵儿往灶房走。 几人回到大堂,韩三对周嘉禀报道:“老爷,那个姓何的追着那个乡君走了。” “不用理会他。”周嘉毫不在意的说。 李虞看着昏昏欲睡的几个孩子,对周嘉说道:“我先带孩子们回家,再让韩三来接你们。” “也好,你带他们回去歇歇。”周嘉转头看看文先生,关心的问:“先生,您和小鱼一起回去吗?” 文先生想到包子刘的闺女还在昏睡中,摇摇头,“我等那孩子醒了再给她看看,小鱼,你先回去歇着去。” “好。”李虞叫醒了阳阳和小泥鳅几个,周嘉牵着孩子陪着李虞出了酒楼,等韩三赶着马车到了门口,把几人送到了车上,站在那里看着车子慢慢的走远。 阳阳和小泥鳅几个看了一下李虞,小泥鳅好奇的问道:“夫人,那个老爷爷为什么要咬那个坏蛋?” 李虞没想到小泥鳅看到了,安抚的摸了一下几人,“别怕,你们也知道那人是个坏蛋,他做下了坏事,他把老爷爷的闺女关进了地窖,不给她饭吃还打骂她,还有他的小孙女也被他藏起来了。他找不到她们,他实在是太伤心、太心疼、愤怒,就没控制住他的情绪。” 阳阳靠在李虞腿上,“娘,我知道了,如果谁把你们藏起来了,我也会打他咬他的。” 小泥鳅几个也看着李虞说:“我们要帮少爷打他,还要咬他。” 李虞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告诉孩子们这些事对是错,只得拍拍几个微笑道:“夫人和老爷本领大,没有人敢把我们藏起来。” 阳阳重重的点头,“嗯!泥鳅哥,你们看到了的,娘亲很厉害的,用筷子把坏蛋的门牙都打掉了。” “没错,我们要练功,以后也要用筷子把坏蛋的门牙打掉。”毛豆握着拳头说道。 李虞啼笑皆非的看着几人,“好,都好好练功,打坏蛋门牙。”马车晃晃悠悠的往村子里驶去。 周嘉在外面看着车子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回了酒楼。 包子刘喂了粥给灵儿吃了,把她抱去放在刘玉莲身边,让她睡下,等她睡着了,才出去掩上房门去了大堂。 周嘉看着他道:“刘掌柜,你把事情的经过与我说说。” 包子刘躬身行礼后,坐到周嘉对面说道:“我与媳妇逃荒到了此地,开了包子铺,媳妇鱼丸做的好,我俩一个做包子一个做鱼丸,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好,又做了我拿手的烧鸡,十几年前终于盖了这座酒楼。” “我媳妇在逃荒时损了身子,还是遇到文先生诊脉抓药吃了才有了莲儿,后来我媳妇生病亡故,留下我和莲儿相依为命。八年前,何钰清饿晕在酒楼前,我好心将他收留,后来还把玉莲许配给了他,后来就有了灵儿。” “我见他对闺女也还体贴,对我还算孝顺,大前年我就想着要回乡给祭拜爹娘、祖宗,又怕家里的族老知道我没有儿子,等我百年后把这些产业夺去,毁了我一身的心血,私心作祟之下就把酒楼写进了莲儿的嫁妆里。” “办好这些我就安心回了乡,谁知回乡半道时遇到山石塌陷,幸得逃过一劫,回乡后缠绵病榻将近一年才痊愈,两月前我回到家,闺女和外孙女也找不到人,姓何的连一面也不露,回酒楼发现酒楼原来掌柜、大厨、伙计都不认识,还要驱赶我,老邻居还说去年就传我已经死在半路,” “我四处找我闺女和孙女,都没找到,酒楼又进不去,街坊老邻居私下劝我,说姓何的搭上了贵人,让我不要与他硬碰硬,不然白白送了性命,还找不到闺女和外孙女。” 文先生唏嘘不已:“你这邻居说的没错,不然你父女永远也没团聚的一天了。” 445恩、仇 “先生,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这些年在外做生意,我都是这样劝自己的,可那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闺女,我用针扎自己,才忍下了找姓何拼命的冲动。” “冷静下来,找到酒楼以前的掌柜家,才知道我走后不到一年,姓何的对掌柜说我莲儿犯了臆症,把她送去京都医治,从那后他再也没见过我闺女和孙女,不久他们就被辞退,后来才知道姓何的与京都一个贵妇勾搭上了。” “我回来继续四处打听寻找,依然没找到人,我又急又气之下病又翻了,在以前的小院里躺了半月,想着再找不到莲儿母女,就和他拼了。” 包子刘撩开裤腿抽出了一把尖刀,放在桌上,“老天眷顾,让我遇到了先生和大人您,帮我找回了莲儿和灵儿,我还要好好活着,护着她们。” 包子刘说着抹了把泪,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冲着文先生和周嘉几人磕头谢恩,“先生和大人还有这位小兄弟,你们的大恩大德,刘大钟一家,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 招财扶起了他,文先生拍着他安慰道:“老刘,大家老相识了,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多礼,你说说你以后的打算!” 包子刘神色黯然道:“先生,大人,我如今就剩下一栋小院落脚,万幸的是找回了莲儿和灵儿。” 周嘉看着包子刘:“你把酒楼写进了你闺女的嫁妆里,有没有去衙门备案?酒楼的房契你交有没有给你闺女?” “大人,我一直都防着姓何的,我临走前是把酒楼写进了莲儿的嫁妆,但也是去衙门备了案的,我把酒楼的房契和家里的房契,都藏在了稳妥的地方,我也去查看过了房契都还在,可我去衙门托人查了,才发现,酒楼和我闺女的嫁妆宅子,还有镇上和临京县城里的两处铺子,如今都到了姓何的名下。” 周嘉听后明白是宁乡君指使人动了手脚,谋夺刘家的财产,具体的原因恐怕要等刘玉莲醒后才明白。 “等你闺女醒了,你要问清楚她对何钰清的态度?如果要告状我帮你写诉状,也会为你作证。” 包子刘看着周嘉,没想到周嘉在明知何钰清背后的人是一位乡君,依然愿意为他父女出头,可他不能为了刘家,就把救命恩人置于险境。 “周大人,您是好人,我不能害了您,等我闺女醒了养好身子,我就带她们回乡。” 周嘉看着包子刘,“刘掌柜,你这案子事实清楚,就算是对上那位乡君我也不怕,因为我身后是当今陛下,你放心,当今陛下是位明君,不会偏袒皇室宗亲。” 周嘉的语气中,散发着一股推心置腹的真诚,令包子刘燃气了信心。 “大人,我要告,告他何钰清谋害原配妻子和孩子,不管莲儿她是咋想的,我不会让她重入狼窝虎口。” 文先生欣慰的拍了拍周嘉,转头看着包子刘,“老刘,我们去看看你闺女,你带上粥再给她吃点。” 包子刘带着碗粥和文先生去了房间,刘玉莲醒了过来,文先生给她诊脉后,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脉摸起来比刚才有力,还好都是硬伤,硬伤好的快,你要好好的,你还有老父亲和幼女要照顾。” “谢谢。”刘玉莲看看身旁熟睡的灵儿,再看看眼巴巴的看着她的包子刘,对,自己还有老父幼女,那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不值得自己伤心。 刘玉莲脸上露出了坚强的笑容,“爹,您放心,我看明白了,我会好起来的。” 包子刘看着自己娇养大的闺女,语气眼神像个七老八十的婆子,这句看明白了,也是用血泪换来的。 看着闺女眼里散发出的生机,把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把擦干,端起桌上的粥,“哎!把粥喝了,爹有话和你说。” 文先生转身出去煎药去了,留下父女俩说话。 包子刘看着闺女,“儿啊?你能说话吗?救你和灵儿的那位大人,愿意帮我们讨回公道,你怎么想的。” 刘玉莲看着瘦弱的老父亲,自责道:“爹,我有眼无珠,被他俊美的皮囊迷惑,不听您的话,执意嫁他,女儿恨自己连累您跟着受罪。” 包子刘看着闺女灰白的头发,自责的样子,酸不已,“莲儿,不关你的事,是爹不好,没把好关,害你受苦。” 父女俩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爹,您听我说,”刘玉莲看了一眼灵儿,慢声说着,“您走后,他说要去京都求学,找名师想走科举,我拿了银钱给他,他收拾了衣物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接着就三天两头的往京都跑,后来又传来消息说您遇难·····” “爹运气好,躲过一劫,就受了点皮肉伤。”包子刘忙道。 刘玉莲看着包子刘笑了一下,“我也觉得爹您没事,就找人回乡找您打探消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手,有一日,隔壁的婶子从京都回来,悄悄告诉我说;阿莲啊,男人要看牢点,再不成也要把你爹留下的产业看住,省得鸡飞蛋打,我觉得婶子话里有话,就打算去京都看看,” “他那日就从京都回来了,说带我和灵儿去京都游玩,我和灵儿高高兴兴的跟着他到了京都,他把我带到一处宅子里,就问我要银子、房契、地契,说要与人合伙做生意,我不给,他就打我,把灵儿关起来不让我见,我只好把我手里的房契银子都给了他,” “铺子和庄子的地契我实在没有,他就把我带回来关进地窖里逼问我,折辱我,不让我见灵儿,还说您遭了报应,被山石掩埋地底永不超生,我不相信他,我知道爹您不会有事,会来救我出去找灵儿。” 包子刘点点头,“对,爹不会有事。” 刘玉莲看着包子刘,“爹,我这才知道,咱们家给他好吃好穿,给他治病,他说您假仁假义,说他在咱们家活的像条狗,处处看人脸色, 明明知道他是读书人,却让他做那些低贱的人才做的事,是在折辱他,还把我硬塞给他做了媳妇,让他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没了做人的尊严。” 446靠山倒了 包子刘听后悔不当初,后悔当初多事救下那畜牲,让他饿死病死街头,闺女也不会遭受这一遭了。 “他当初咋不跳横河,保住他的面子尊严,咋像条赖皮狗一样,趴在咱家门口乞食,哦!活下来了,有个人样了,开始谈尊严,要面子!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强占岳家财产,虐待妻女,与人通奸就是尊严?做尽肮脏龌龊事,也是尊严?畜牲不如的东西,也配谈尊严二字!” 刘玉莲听了父亲的话,心想:是啊!既然想要尊严面子咋就不去跳河上吊,保住尊严留住面子呢?吃饱穿暖了,才想起要尊严面子,不过是找借口来掩饰他的无耻行径。 包子刘骂完后,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查到的都告诉了刘玉莲。 “莲儿,家里的铺子田地都被姓何的霸占了,如今有贵人愿意帮我们写诉状,还愿意为我们作证,你怎么想的?” 刘玉莲看着老父亲担心的眼神,心想:爹是担心自己上公堂后,就要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还有什么事比得上,被人当牲畜一样的拴着虐打更屈辱,能那样对自己的妻女的人,比毒蛇还毒。 “爹,打蛇不死、自遗其害,何贼与我刘家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们就算退步,忍让,那畜生也不会放过我们,反倒会助长他的气焰,如今有贵人愿意帮助我们,我要告,我要和他恩断义绝,我要把他那层皮给扒下来,让世人看清楚,他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魔鬼。” 包子刘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闺女,“还是我闺女有气魄,爹原本答应了周大人,回屋看到你和灵儿又歇了心思,想着忍气回乡算了,却没想到人家不会放过我们,爹这就去求周大人帮咱们写诉状,告他姓何的。” 父女俩统一了想法,包子刘回到大堂把刘玉莲的话告诉了周嘉,“大人,我闺女把她嫁妆铺子和压箱银子都给了姓何的,他和那位乡君通奸的事,她也没亲眼看到过,那畜牲关着她是想要酒楼的房契和田地的地契。” 周嘉和文先生几人听了包子刘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救了他是假仁假义,难道要把他当祖宗供起来才算是真仁义?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凉薄恶毒之人。 周嘉想了一会儿,对包子刘说:“捉贼拿脏,捉奸见双,没有凭据就不要把宁乡君带上,你们就告何钰清侵占家产,忤逆你、虐打你闺女侵占嫁妆,到时候会让你闺女上堂,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包子刘躬身说道:“大人您放心,原本我已打了退堂鼓,是她说要告,要撕下何钰清的人皮,露出他恶鬼面目。” “好,拿笔墨来,我帮你写诉状。” 周嘉帮他写好了诉状,又让招财陪他去临京县衙递诉状,才和文先生上车回庄子去了。 临京县县令接到诉状,见执笔之人竟是户部郎中,想到王家岙范家的庄子查抄后,被陛下赐给了户部郎中,临京县县令慌了神,见上面写着的何钰清侵占岳家房屋,田地,忤逆虐打有救命·······,临京县令看着诉状所写条条罪行,都觉得愤慨不已,连忙派了捕快去横山镇查问。 想到治下竟发生了令千夫所指的歹毒之事,还被户部郎中亲自写了诉状,临京县县令就头痛不已,忙叫人去查看卷宗,是否属实,见诉状上面所列的产业,果然都改在了何钰清明下,忙叫师爷查问,是谁徇私枉法为何钰清办下的此事。 **************** 何钰清一路追着宁乡君,见马车不回临京县径直往京都走去,心中暗道不妙,舔着脸一直追到了乡君府,想着上前求得宁乡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庇佑一二。 宁乡君掀开车帘一角看了一眼,下车朝车子走来的何钰清,看到他脸上的抓痕和牙印,不由得一阵恶心,对站在窗下的嬷嬷说道:“真晦气,去,把他赶走,警告他闭上他的嘴。” 嬷嬷曲膝应下,走过去拦住了何钰清,鄙夷地看着他,说道:“乡君说了让你走,你记住以后不得在人前提起乡君,也不得再来府上纠缠,否则要你好看。” 何钰清推开嬷嬷朝驶走的马车冲去,满嘴漏风的喊着,“镶金,您不能扔下我不短,镶金········” “镶金还镶银呢!不要脸的小白脸,还不快滚。”两个护卫喝骂着,上前一把抓住他用力扔了出去,何钰清‘嘭’的一下掉在地上,扬起一地尘土。 赶车的掌柜连忙上前,扶起他道:“老爷,您还是先去把脸上的伤医治一下,还有门牙也要补补。” 何钰清扭头阴沉的看了一下,乡君府大门前站着的护卫,一瘸一拐的爬上车狼狈不堪的走了。 掌柜赶着车把他送到了医馆门口,何钰清紧闭着嘴,指着脸上的伤,掌对大夫陪笑道:“大夫,劳烦您看看这些伤能恢复吗?” 大夫查着何钰清脸上的抓痕和牙印,摇头道:“咬痕和抓痕一时之间恐怕难以恢复,只能先配制膏药擦擦。” 掌柜看着何钰清,“老爷,您看?” 何钰清愤恨不已的点头,暗道:老东西,等爷好了要你的命。 掌柜看着何钰清阴毒的眼神,想到今日里发生的事,还有宁乡君连见都不愿见他一面,何钰清的靠山倒了,自己也该考虑退路了。 拿着一观配制好的药膏出来,等着镶牙的大夫镶好牙齿,才上车往回赶,何钰清摸了一下门牙,想到以后一日三餐都要摘取一次假牙,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马车刚回到县城的宅子,吩咐掌柜道:“你回横山去大理酒楼,让人把那对父女赶走。” 掌柜的看了一眼何钰清,劝解道:“老爷,包子刘毕竟是您岳父,又有一手好厨艺,如今乡君娘娘也·····,您不如网开一面留下他,也省得他到处告状,还有;夫人也找到了,您也别把事做的太绝,省得以后没了退路。” 何钰清怒道:“让你去,你就去,啰嗦。” 何钰清看着掌柜走远,退路!宅子、田产、酒楼如今都在我名下,爷还用留退路,看着刘家人爷就恶心的饭都咽不下。 447义绝 何钰清进屋后端着铜镜看着脸上的伤痕,气得一阵肝疼,想着用什么办法挽回宁乡君的心, 就算断了关系,也要想办法求她为自己撑腰。 坐在那里,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办法,就听到下人禀报:“老爷,有捕快、衙差来了,让你去衙门回话。” “你说什么?”何钰清猛地坐了起来,指着下人问道。 下人大着胆子大声说道:“捕快和衙差来了,让您去衙门问话。” 乓的一声,铜镜掉在地上,何钰清如同一盆凉水迎头淋下来,怎么办?肯定是那几个人坏了他的事,早知道···· 临京县令雷厉风行,不到两日的功夫就查明了一切,中元节后立即开堂审理,何钰清为谋夺刘家财产泯灭良心,虐打结发妻子,忤逆不孝、收买小吏篡改刘家产业的诉状。 何钰清当堂痛哭流涕,向刘玉莲忏悔,说他是犯了癔症,是猪油蒙了心,只要能原谅他,他保证当牛做马报答刘氏父女,还冲着刘玉莲父女磕头求饶。 被父女俩喷的灰头土脸,刘玉莲当堂要与何钰清义绝。 县令当堂审理后,判何钰清判流放并枷刑游街示众,应允了刘氏玉莲与何钰清义绝的诉求,当堂判两人义绝。 横山镇的乡邻看到被何钰清折磨的皮包骨头,没了人样的刘玉莲,愤怒不已,拿着烂菜叶,烂菜梆子,扔向枷刑游街的何钰清。 刘玉莲父女抱着孩子,冷眼看着被枷刑游街、狼狈不堪的何钰清,刘玉莲想着自己被拴在地窖里的日子,无时无刻的悔恨如同蚂蚁啃咬她的心,如今总算是否极泰来,恶人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包子刘回家亲手剁了肉馅包了包子,剁了鱼丸,小雄鸡,配好料放在冰块上,赶着车送到了王家岙周家的庄子上,冲着文先生和李虞行礼道:“先生,夫人,大恩不言谢,这是小老儿亲手做的包子,鱼丸,还有烧鸡,全都用冰块冰着拉过来的,还新鲜着,借您灶上一用,小老儿把这些东西做出来,您尝尝。” 文先生看着包子刘鲜活的声音,欣慰的笑着,“好,那日去吃的是赝品,今儿咱们尝尝正宗的包子刘的包子,鱼丸,烧鸡。” 李虞笑着点头,“劳烦你亲自动手。” 包子刘乐呵呵的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您吃着觉得和您口味,派人去我那我亲自教她做。” 李虞摆手笑笑,“那到不用,好吃以后就去你酒楼吃,在家吃没上馆子的那种滋味。” 李虞和文先生看着包子刘端上桌的皮薄馅大的包子,轻轻咬一口,就有汁水溢出,蘸一下包子刘独家蘸料,李虞觉得比自己前世吃过的,最有名的那个包子还要好吃, 还有鱼丸劲道爽滑,还保留了鱼的鲜美,烧鸡是用刚开啼的小雄鸡烧制的,撕开后香味扑鼻,吃着感觉肉质鲜嫩多汁。 李虞吃后笑着竖起了拇指,“包子刘果然名不虚传,味道真的非常好。” “嗯!吃到以前的那个味道了,老刘的烹制手艺更盛当年。”文先生笑着夸赞道。 包子刘躬身笑着,“先生和夫人喜欢就好,我想着等老爷和少爷回来,再做给他们尝尝,小老儿没别的本事,就还这点厨艺拿的出手。” 文先生笑着摇头,“老刘不用来庄子上做,等他们回来我们去你家酒楼吃,下馆子就要有下馆子的味道。” 包子刘笑说:“好,到时候我一定亲自下厨去做。” 送走了包子刘,文先生感慨道:“这世道小老百姓想生存下去真的太难了,包子刘家还算是有运道的,遇到你和周嘉仗义相助,还有那宁乡君,身为皇室宗亲不守妇道,公然与有妇之夫通奸,怎么就没人管管呢?” 李虞听后,想起了宁乡君看周嘉的眼神,不由得一阵恶心。 七月半一过,村民和佃户就忙着秋收,村里到处都是金黄色的稻穗,稻田里到处都是忙碌的村民,大人孩子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秋收过后,又到了中秋佳节,李虞和文先生也回到京都一家人一起过中秋,赏月。 让李虞意外的是,她看到了周老太爷,李虞上前行礼后,神采奕奕的周老太爷摸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李虞,满意的看着她,笑道:“拿着,给你的见面礼。” “多谢伯父。”李虞笑着接下。 大家高高兴兴的赏月吃月饼,歇下后,周嘉指着窗台上的笑着对李虞说道:“他如今找到正事做了,还让招财在花鸟市给他租了个铺子,如今他一心在家侍弄花草,招财说园子里都是他种的花草,这次还给阳儿买了笔墨,还对招财说,现在他才发现还是自己赚的银子用着爽快,我就在想他能坚持多久?” 李虞也觉得周老太爷的变化出乎意料,不过真的能这样倒是喜闻乐见的, “那就让招财引着他往正道上走,他年纪那么大了,也见识过那些风花雪月,有可能他这次是真的想靠自己的努力活得更好。” “真的这样的话他自己活的也有滋味一些,”周嘉帮李虞捏着肿胀的腿,看着李虞靠着靠枕抚摸着小腹,脸上散发着恬淡的笑容,想想还是把吉祥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李虞, “吉祥说来娣怀了孩子,好像和李凤岐的夫妻关系不是那么融洽,帮咱们打探消息的小九说,他家那婆子嘴巴就没把门,不用打听都知道来娣家的消息,你觉得咱们要管管吗?” “不用管她,只要李凤岐不打她虐待她就成,”李虞把来娣那天对她说的话告诉了周嘉,“他们俩成亲的目的本就不纯,来娣当初觉得李凤岐品貌俱佳,是他理想的夫婿人选,有能力让她夫荣妻贵、也有能力让她成为一个高高在上贵妇, 李凤岐想靠着她搭上我们,姑母担心他狼子野心,爬的越高摔得更重,会连累来娣和我们,姑母釜底抽薪,李凤岐没靠上我们,来娣也没夫荣妻贵,这对夫妻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只会成为一对怨侣。” 周嘉原以为来娣只是痴了一点,没想到她还有这么高的心气,觉得李虞和姑母的决定是对的,这对夫妻都是利欲熏心之人。 448税赋, 周嘉见李虞睡眼朦胧的,柔声道:“那就让小九关注一下,有不对劲的再来通知我们,鱼儿,你也累了你先睡,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李虞睁眼看着周嘉,“这么晚了,是什么紧要的公务吗?” 周嘉皱了一下眉头,“陛下原本想对大齐用兵,最近又发现与凉州相邻的荆国又有异动,朝中担心大齐与荆国联手,到时候大雍将会两面受敌, 鱼儿,这两年风调雨顺,百姓才喘过气来,一旦打起仗来就是烧钱,刀枪弓弩要提前准备,伤亡的士卒要抚恤也要银子, 听沈忠说陛下经常处理政务到鸡啼,又接着上朝,大臣都提议向增加百姓赋税,陛下又不愿给百姓增加负担,那些世家权贵永远只重视自己手里的利益,哪管百姓的死活。” 李虞听后想了一会儿,对周嘉说:“百姓家能征收多少赋税?赋税太多只会把百姓逼得没了活路,有田地的人家带着田地都投靠那些举人、官员、世家大族,到那时土地都被兼并在这些人手里,朝廷征收赋税更难, 我觉得,想要收税还是从商户身上入手,朝廷不应该像管制盐铁一样管制茶、酿酒、还有丝绸,应该放开商禁,让所有的商户都可以参与,还要颁布律法约束地方官,商户无明察实据的违法行为,官府不得随意骚扰商家,朝廷就只管一样,收税,还是重税,这样一来就不再是那些世家大族和蛀虫中饱私囊的工具。” 周嘉听后想了好久,觉得李虞说的不无道理,可这几样东西都捏在那些世家权贵还有那些蛀虫手里,动了他们的利益,那些人会答应吗? “鱼儿,你不知道,京都城里最大的赌坊还是长公主驸马家的,更不用说这些东西了,一旦动了这些人的利益,咱们就会被群起而攻之,我不能让你们陷入困境。” “是啊!周家无根无基可承受不起这些人的怒火,”李虞想了一下,“小喜,你可以进宫和陛下提一下,增加百姓赋税引起的后果,看他是怎么想的再说。” 周嘉笑着摇头,“陛下早就想到了,用不着咱们提醒,你先睡,我去把那点公文处理了就来歇息。” “嗯!”李虞看着周嘉出门,躺下去后心想,做好官不容易,做皇帝也不容易,还不如找个山头做山大王来的痛快。 中秋节过后,李虞去李青家看有没有她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到了李青家见龚氏和一个晓得一脸和气的妇人,在商量酒席上要准备的东西。 李虞上前笑着行礼道:“舅母,辛苦您了。” “和舅母这么客气干啥?”龚氏上前牵着她的手,嗔怪的笑着,“阿虞,来,这位是阿青媳妇的大姨母,来帮忙操持阿青婚事的。” “有劳姨母费心。”李虞笑着冲吴氏曲膝行礼道。 吴氏笑着扶住李虞,“李夫人你身子不方便,大家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多礼,你身子不便,阿青和婠婠的喜事我们该来帮忙。” 李虞客气的笑着笑:“谢谢,我年纪轻什么都不懂,全靠您和舅母操持,辛苦你们了。” 三人客气的寒暄了一会儿,进屋看了一下粉刷一新的新房,龚氏和吴氏又向李虞说了一下婚宴邀请的客人,还有该准备的东西,李虞这才发现办一场婚宴如此繁杂,一场婚宴办下来得花费不少精力,感激的再次向两人道谢。 最后龚氏和吴氏笑着把李虞送了出去,李虞回家后,想了一下,离李青的婚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王家岙。 招财回来禀报道:“夫人,今晚尚书府有宴请,老爷要赴宴,让您不用等他。” “好,把老太爷做的醒酒丸给老爷准备一些。”李虞说道。 招财应下走了,李虞睡了一回儿起床想起还没见过文先生,叫来杏花问道:“老太爷哪里去了?今儿还没见过他老人家。” 杏花笑着说:“夫人,老太爷一早就和祥管事去老宅接周老太爷卖花去了。” 李虞听后想到还从来没逛过花鸟市,笑了笑,道:“走!咱们也去花鸟市逛逛。” 杏花听说要去逛花鸟市,高兴的跳了一下,“哎!夫人,我这就去让韩三套车。” 杨嬷嬷看着杏花脚步轻快的跑了,笑着说:“夫人,还是咱们府上的孩子鲜活,别的府上这些小丫头都像根木头桩子,做事小心翼翼的全都是一副表情。” 李虞想着自己去了庄子这么久,家里杨嬷嬷管理的妥妥当当的,人情往来全都稳妥,自己省心了不少,笑着对她说道:“嬷嬷,你以后就在周家别走了呗!” 杨嬷嬷在周家的这些日子,早就喜欢上周家不用勾心斗角,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日子,听了李虞的话,立即跪下冲李虞磕头行礼,“多谢夫人,老奴喜欢周家,老奴以后就留在府里,您攆我我也不走。” 李虞笑着扶起了她,“你放心,只要周家安稳,你们就是周家的人。” “是,夫人。”杨嬷嬷笑着应道。 韩三套好车,李虞带着杏花去了花鸟市,南城的花鸟市在一条偏僻的街道上,到了花鸟市,韩三停车放好木凳,“夫人,花鸟市到了。” “好。”李虞和杏花下了车就看到街口摆满了各种鲜花,走进后,觉得街市上到处都充斥着各种清新、浓郁的花香味,形状各异的花草、盆景植物,或娇艳似火,或含苞待放,温润可人,都被店家商贩摆放的整整齐齐,不少摊贩前面都有人在讨价还价。 李虞和杏花慢慢的逛着,到了市场中段,看到了挽着袖子端着盆兰草,和客人说的眉飞色舞的周老太爷,李虞看到他和铺子里那些花草,觉得他是真的喜爱这些花草,是认真的在做这件事,也放心的走了过去。 走到转角处看到蹲在看着一盆翠绿植物的文先生,杏花笑着上前行礼,“老太爷,您在看什么花啊?” 文先生抬头看到是李虞和杏花,笑着说:“你们也来啦!我看这家铺子的掌柜说他家的花草有从异域来的,我在这看看这盆香草。” 449自力更生、意外收获 李虞看后觉得像是前世见过的迷迭香,杏花见李虞盯着那盆植物看,连忙端起来给李虞,“夫人,您看还有股香味呢!” “嗯!果然芳香怡人,”笑着对文先生说:“先生喜欢咱们就买两盆回家,您试着养养。” 文先生笑着点头,“也好,买两盆给你家老爷子一盆,他喜欢这些东西,这东西不难养,还能驱蚊做香包用。 李虞让杏花付了钱,走进铺子里看了一下,掌柜的笑着说:“夫人,您如果有喜欢的花草在京都找不到的,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您搜罗。” 李虞笑着摇头,忽然看到他铺子门口角落里那盆郁郁葱葱的植物,好像是红薯叶子,李虞忍住激动细眼一看,果然是红薯叶,转头看着掌柜笑道:“这是什么东西?绿油油的还挺好看的,就这一盆吗?” 掌柜笑着摇头,“夫人,就这一盆叫什么我也不知道,种子有拳头大,是混在花草种子里带回来的,我见它发芽后长得挺好的就种盆子里了。” 李虞听后也不失望,虽说下种的时间晚了一些,想着只要有种子,这一盆也能有不错的收获,笑着说:“我要了。” “好嘞!这就给您装起来。”掌柜的没想到李虞会喜欢这样一盆不起眼的绿藤,欢喜的让人装进竹筐里,收了李虞两百文钱。 李虞爽快的让杏花付了钱,看着装进筐里的红薯,满心欢喜,觉得今儿这一趟没有白来,这趟的收获多少银子都买不来。 韩三和杏花提着竹筐往周老太爷铺子走去,文先生看了一眼满心欢喜的李虞,笑着说:“小鱼,那东西你认识?” 李虞也不隐瞒,笑着点头,“我也不能确定,以前听师傅提起过,回去我再和您细说。” 文先生点点头,几人回到周老太爷的花草铺,李虞看着门口和铺子里摆放的花草,有她认识的菊花、茉莉、兰草、月季····还有她不认识的。 周老太爷看到李虞高兴的直搓手,“你也来啦!嘉和知道吗?你来看看,这些都是我种的。” 李虞笑着行礼道:“您很了不起,把这些花草打理的不错,嘉和也说您如今很能干,很了不起。” 周老太爷得意的笑着,想想又道:“嘉和媳妇,还是你了不起,我们这些男的都比不上你,你记着要督促嘉和那小子,要监督他上进,不然什么时候才做到一品官去。” 李虞没想到他还在纠结周嘉品阶比她低的事,爽快的应着:“是,您放心,我一定监督他上进。” 周老太爷满意的点头,“好,你身子不便,快回去吧!” 李虞让韩三把百里香放了一盆在周老太爷铺子上,向他告辞后和文先生一起上车往回走,在车上,对文先生说道:“先生,那东西好像是我师傅提起过的一种,叫红薯的吃食,我只见过图案,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他说过的那种。” 文先生笑了一下,“看你高兴的样子,那东西的产量很高?” 李虞笑着点头,“对,如果是他提到过的那种叫红薯的东西,产量很高。” 文先生想想还是叮嘱李虞,“小鱼,先不要透露出去,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虞笑着说:“知道的先生,我会小心的。” 回到家,李虞就急着回王家岙种那些红薯去,叫来吉祥对他说:“你去衙门把老爷叫出来告诉老爷,我找到了一种新庄稼,赶着天气,我回去赶紧种下去,记着,不能告诉别人知道。” “知道了,夫人,要不您还是等我回来送您回去。”吉祥不放心的说道。 李虞摇摇头,“没事,有先生和我一起,让韩三赶车,不会有事的。” 吉祥应下后去了户部衙们,李虞和文先生收拾了一下,就往王家岙赶。 赶到王家岙,太阳已经下山了,在院子里找了块土质疏松的向阳地,让杏花把小油菜拔了一些,让林婆子杏花几人把地深挖,张嫂去后面竹林的沤肥坑挑了一担肥回来,撒进去再细锄一遍,再撒肥起垄。 李虞把种红薯的花盆里的细竹竿取下后,拿着剪刀留好芽节,把红薯藤剪成不到一尺长一截,小心的去掉芽节上的根系,一大盆红薯藤剪了八九十节种苗,端着撮箕去了起好的地垄。 李虞弯腰把红薯苗芽节多的那一头斜插在土里,盖上土露几片叶子出来,一株红薯苗就种好了,这时孩子用力的踢了她一下,李虞疼的站直了身子,陈嬷嬷担心的问道:“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李虞笑了一下,“小调皮,嫌我挤着他们了,不高兴了就踢了我一脚。” 陈嬷嬷放下心来,张嫂笑着说:“小少爷长得好,脚下有力。” 杏花拿起一节红薯苗,“夫人,还是我们来吧!看着也不难。” “好,我教你们,你们来种。” 李虞指挥着杏花和林婆子把红薯种了下去,几十株红薯苗不到两刻钟就全部种好了。 张嫂和林婆子几个见李虞不说种的是什么东西,她们也不问,种好后,李虞让她们撒了一点水,拿竹片围着红薯苗插了一圈,省得小白搞破坏。 回到后院,李虞把花盆里的红薯放在了花圃上,等它再次发芽。 文先生看着李虞忙完这些,笑着说:“看你上心的样子,应该会有好收成。” 李虞高兴的点头,“还是晚了一些,早两月发现再过几月就能收了。” 文先生想了一下,“听你说来得要四五个月的功夫,才能收获。” 李虞点点头,“是啊!我担心天冷后影响它的生长,倒是后没收成,还是得想个办法,给它保暖。” “看来遇到的时节是有些不对,你去歇一会儿,我去荷塘逛逛,看韩三他们摘莲子去。”文先生笑道。 “好。”李虞笑着点头,想着等天气冷下来时,怎么给红薯保暖,想了半天决定用草帘子搭大棚,等花盆里的红薯再次发出新芽就种在木筐里,天冷时也方便搬进搬出。 450比皇帝过得还像皇帝 周嘉得知李虞找到新的粮食种子,忙着回王家岙种植去了,笑着摇了摇头,媳妇有了新的种子连相公儿子也不要了。 “你先回去,我下衙回家换一身衣裳就去文尚书家赴宴。” “是,老爷。”吉祥退了出去。 周嘉转身往回走,回去后把剩下的一点公文批了,出门见毛豆笑眯眯的等在外面,笑着对他说道:“走吧!咱们也回去了。” 毛豆点点头,跟着周嘉上了车,回家后笑着对周嘉说道:“老爷,我听王大人和徐大人说任侍郎今晚不去赴宴,说任侍郎说他吃坏肚子了, 徐大人说,老王你不知道,任侍郎还在气文尚书摘了他的桃子,他那性子,啧,他也是命好,有个得力的丈人,咱们哪敢和上官做对。 老爷,任侍郎也太小气了吧!几个桃子又能值几文钱?” 周嘉看着毛豆学着徐大人平时说话时摸着八字胡,阴阳怪气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不懂,这桃子和那桃子不一样,你这家伙在哪听到他们两人说话的。” 毛豆眨巴着眼,“园子里的假山洞里,那里凉快,我坐那刚合适,他们还说,今晚有耳福了,文尚书家养的歌姬乃是一绝,撩人得紧。” 周嘉笑着拍了他一下,“人小鬼大的小东西,快去吃饭去。” 周嘉回去洗了澡换了身衣裳,想到要喝酒又去饭厅吃了碗饭,笑着对阳阳说:“儿子,你乖乖的在家,爹出门赴宴去了。” “好,你早去早回。”阳阳笑着冲周嘉挥手。 看着儿子小大人的样子,周嘉笑眯眯的点头,出门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文尚书家的宴席也要开始了。 周嘉整理了一下,出门上了车,吉祥把醒酒丸递给了他,准备往尚书府走,吉祥忽然看到沈忠骑马朝这边走来。 吉祥转头对周嘉说道:“老爷,沈将军来了。” 周嘉撩开了车窗帘子,看到沈忠已到了车边,笑着问道:“沈将军要往哪里走啊?” “往您家走呢!还好,没错过了,”沈忠跳在马背上拱手笑道,“周大人,老爷要见你。” 周嘉听后愣了一下,明白了沈忠嘴里的老爷是谁,“沈将军请带路。” 沈忠调转马头往前走,吉祥赶着马车跟了上去。 沈忠在前面带着吉祥到了醉仙楼,周嘉下车后跟着沈忠往大堂后面的走,走在甬道上,周嘉感觉到了周围有人隐藏在暗处。 到了后院进去到了一间房门前,沈忠笑着拱手,“周大人,到了。” “多谢。”周嘉冲他供手谢过,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进去后看到御史台御史大夫唐南。 唐南看到周嘉愣了一下,就露出了笑容。 周嘉上前躬身行礼,“下官见过唐大人。” “嘉和不必多礼。”唐南笑得一脸和气,“坐。” 两人还未落座,就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口,原来是楚昱昊到了。 两人上前行礼拜见,楚昱昊亲切的笑着对两人说道:“都坐下说话,不必拘礼。” 两人谢恩后坐了下去,楚昱昊笑着与周嘉说道:“朕耽搁周大人陪夫人了。” 周嘉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陛下,我夫人中秋节一过,就抛下臣和孩子回王家岙去了,说还是在乡下住着舒服自在,臣原本准备去参加文尚书家的晚宴,刚上车沈将军就来了。” 楚昱昊笑道:“朕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护国夫人还是一样的随性洒脱。” 唐南有些吃惊,听陛下的语气好像很了解周大人夫妻,与他们还很熟络。 君臣闲聊几句后,楚昱昊对两人说道:“你们都是朕的心腹之人,朕让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朕想到了增加赋税收入的办法,原本是想让你们进宫商量,朕也想出来走走,就叫你们来了。” 两人又连忙起身行礼道:“谢陛下隆恩。” 楚昱昊摆手让两人坐下,继续说道:“朕想把茶和酿酒都放开,让那些茶工,酒坊等加工作坊,与民间作坊参与经营,再课以这些商户重税,既能增加税赋收入,充盈国库,还能少养一批蛀虫。” 周嘉听后发现楚昱昊和李虞想到一起去了,觉得还是李虞想得全面一些,想着既然陛下已经想到了,也省得自己纠结了。 唐南问道:“陛下想让臣怎么做?” “明日早朝会有人会提出来,朕要你明日早朝带领御史,弹劾朕交给你的那些人。” 唐南躬身应道:“是陛下,臣只怕他们会阻挠。” 楚昱昊看着唐南,眉宇间露出了锋芒,“那些个尸位素餐蝇营狗苟之徒,胆敢阻挠朕,朕会让他悔不当初。” 周嘉和唐南听后,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楚昱昊,两人跪下磕头道:“陛下英明神武,是百姓之福。” 楚昱昊看着周嘉道:“你把朕让你查的这些年茶、酒两部贩制官员的收支整理出来,朕要让那些蠹虫无话可以说。” 周嘉躬身说道:“陛下,茶、酒、丝绸这些原本由民间制造,朝廷管制专营后增设了制,收,运、销、四个环节, 以臣查到的记录来看,管制初期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令国库快速充盈,到如今,非但没为国库增加税收收入,还增加了支出。 朝廷放开后专营后省去了制、收,运、销这几个环节,朝廷能节约一笔不小的支出。” 楚昱昊听后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对,还有丝绸,把丝绸也放开,课以重税。” 唐南也提议道:“陛下,朝廷要放开酿酒和茶这几样的商路,那些工匠,茶官,酒官,丝绸官都要裁撤,这几个部门,全国上下算起来有不少官员和小吏,要制定出相应的安置办法,和应对他们背后势力的措施,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容忽视。” 楚昱昊露出早就在运筹帷幄之中的神色,“朕已经命人准备了相应的应对措施,还查到了他们贪腐的证据,” 楚昱昊一想到他看到密卫查到的那些蛀虫,贪腐的金银财宝,生活之奢靡,气得拍案而起,“这些个蠹虫,比朕这个皇帝过得还像皇帝,私藏的金银财物比大雍国库还要丰盈,奇珍异宝无数,令人叹为观止。” 451雷霆手段 唐南和周嘉躬身齐道:“陛下息怒,臣支持陛下查处这些蠹虫,还大雍太平。” 楚昱昊看着两人满意的点头,“只要咱们君臣一心,定能共创太平盛世。” 楚昱昊把任务交给两人后,急匆匆的走了,周嘉和唐南接到楚昱昊的命令后,各自回家开始准备。 周嘉看着手里整理好的卷宗,想到他刚进户部,陛下就命他秘查这些年以来茶酒司上报的收入支出,看来陛下早就准备动这几处了,早就想到了增加税收充盈国库的办法,早就想处置这些人了,陛下连他们贪腐的证据、还有私藏财物的地方都找到了,这些日子还在朝堂上与他们商讨周旋,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 周嘉心想陛下如此雄韬伟略,那些人在他眼里恐怕就是跳梁小丑而已,想想把李虞提到的制定律法约束地方官府,也写了个陈条一起呈上去。 第二天早朝,以沈家为首的官员就提出了取消,茶、酒、丝绸专营的提议,并提议裁撤这几个部门的大小官员小吏, 吃拿这些利益的官员马上跳出来反对,御史台公然弹劾这些官员,还拿出了他们贪腐的证据, 名单里有昨晚还在大办宴席的户部尚书文家,吃坏了肚子的任侍郎家,以及他岳父吏部尚书,·······还有皇室宗亲,连东西藏在哪里都写得明明白白。 陛下看后大怒,派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官员前往查办,沈忠带领御林军前往协助三司,御林军围了这些人家, 查抄出来金银珠宝堆成了山,奇珍异宝让人大开眼界,大家都在惊叹部分官员富可敌国的财物,有人开始悄悄议论,盐铁司是不是也是一样呢? 楚昱昊看着桌案上厚厚的清单,眼神暗了下来,想到了比这几个部门还肥的盐铁司,按耐下怒火,想着慢慢来,查抄了这些人国库已充盈,朕要慢慢的把这些蠹虫全都连根拔出来。 京都官场经历了一场大地震,空出来的职位也成了官员争夺的目标,半个月后,楚昱昊雷厉风行的任命了官员填补这些空缺,周嘉这个户部郎中在短短的半年后升至户部侍郎。 不知是楚昱昊的雷霆手段威慑住了那些人,还是什么原因,茶、酒、丝、这几个部门很快就被裁撤,遣散,朝廷颁发了政令,对经营这几样东西的商户课以重税。 周嘉忙完了已到了九月中旬,天气也慢慢的转凉,离李青成亲的日子也没两日了,周嘉去了王家岙接李虞回京都参加李青的婚礼。 到了王家岙,看到李虞的肚子比中秋节时更大了,周嘉忍住担心,揽住李虞问道:“你身子怎么样?孩子有没有闹你?” 李虞温柔的笑着,“我身子没事,两个孩子调皮的很,有一个老爱踢我,有一个半天都懒得动一下,两个小坏蛋性格如此不同,看来一个是闺女一个是儿子。” 周嘉把手放在李虞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鱼儿,你一定要照着食谱上来吃东西,知道了吗?” “知道了,”李虞嗔怪的笑着拍了他一下,笑着把他拉去看她种的红薯,“小喜,你看这是我师傅说过的红薯,被我找到了。” 红薯是什么东西?周嘉没听说过,看着眼前深绿色一片像山药一样的爬藤植物,笑着问道:“这就是红薯啊?就是你忙着回来种的新粮食品种?果实和山药一样长在地里的吗?” “嗯!你跟我来。”李虞笑眯眯的点头。 李虞拉着周嘉走到后院,周嘉看见花圃旁摆了几个木箱,里面种的还是李虞说的那个红薯。 夫妻俩回屋后,李虞对他说道:“小喜,师傅说红薯种好了,比玉米的产量还高,耐旱怕涝,田间地头随便一个角落就能种,土质疏松肥沃产量也很大,我师父说他们那里一般的都能收获几千斤。” 几千斤,真的能达到这个产量,大雍的百姓就不缺粮食吃了。 周嘉站到窗台前,两眼发光的看着竹筐里的红薯,“鱼儿,种下去要几个月能收获?” 李虞回忆了一下前世家里下种收获红薯的时间,“大概要六个月的功夫。” 周嘉笑着点头,“嗯!到时候看看,到底长什么样的能有如此高的产量。” 李虞想起周嘉带信说他升职了,拉着他坐下后问道:“你带信来说你又升职了,赋税的事也解决了,怎么这么快呀?” 周嘉一脸叹服,“陛下雄韬伟略、运筹帷幄,和各地的秘卫早就定好了动手的日子,陛下派出御林军协助三司,照着秘卫提供的消息,抄检户部尚书·····, 下面各地的秘卫已然开始动手控制那些,茶、酒、丝官吏,从那些人那抄来的财物给那些工匠发了遣散费,陛下雷霆手段谁敢异动?鱼儿,你帮了楚四海几次忙,知道秘卫的能力的。” 李虞点点头,明白周嘉话里有话,心想:这些秘卫和明朝的锦衣卫有异曲同工之处,这个隐藏在暗处,更让人心惊,楚昱昊现在还年轻疑心病不重,如果到老了性格变得猜忌多疑,这些秘卫就是悬在官员头上的一把刀,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趁早退出的好。 “这样也好,大雍兴盛咱们日子也好过,找时机你就退出来,咱们带着孩子去游山玩水,看看大雍的大好河山。” 周嘉也看着李虞,把她脚揽来放在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揉捏着,“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等阳儿大了能帮着咱们照管弟弟妹妹了,咱们就出去走走。” 李虞笑了起来,“好,到时候就把他们交给阳儿,咱们去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嗯!这个词用的挺恰当的,”周嘉看着李虞笑着点头,“鱼儿,阿青的婚期就要到了,让人收拾一下,明儿一早回京都。” “好,你不来我也准备明日一早就回去,算日子,如意和周伯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钱庄带了他们的信出来,说是七月上旬和钱庄的车队一起出发,算起来也快到了。” 夫妻俩说了会儿话,周嘉见李虞睡着了给她盖上薄被,才出门去前院找和韩三一起下棋的文先生。 452相聚,失落 周嘉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就知道,韩三和文先生两人的棋艺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韩三看着周嘉露出了苦瓜脸,“老爷,您陪老太爷下几局呗!我去荷塘抠几根莲藕起来,再摸两条鱼回来,陈嬷嬷做的蜜汁莲藕糯米夫人爱吃,还有张嫂做的酸菜鱼味道好的很。” 文先生看着韩三的苦瓜脸,笑着冲周嘉招收,“嘉和来陪先生下两局,这小子朽木不可雕也。” 周嘉点点头坐下后扭头对韩三说道:“你看看荷塘里的莲藕能抠了就找人多抠一些出来,明儿个带回去送给亲戚家。” “哎!”韩三笑着应下,转身去荷塘去了。 周嘉对文先生说道:“先生,鱼儿的身子怎么样?孩子好吗?” 文先生笑着说:“你放心,我看小鱼怀着孕也是每天早早的就起来练功,身子骨不会有问题的,两个孩子一个爱动,一个不爱动,还吓了小鱼一跳,那个陈嬷嬷都是照着食谱上做的吃食,只要孩子不大就不会有问题。” 听了文先生的话周嘉放心了一些,两人边下棋边说着村里的趣事。 韩三找了几个佃户一起下塘里抠了几筐莲藕起来,第二天一早,李虞和周嘉还有文先生就带着杏花和陈嬷嬷往京都走。 刚到京都家门口,后面有四五辆车就驶了过来,李虞几人听到了铁柱喜悦的喊声,“老太爷、老爷,夫人我们到了。” 接着又是七斤的声音,几人转头看到了坐在车上,笑着冲大家挥手的铁柱和七斤,还有探头看着几人,一脸笑容的小玉。 如意停下车,七斤跳下后跑到周嘉和文先生面前行礼后,站在李虞面前,惊喜的看着李虞,“夫人,七斤想您了,少爷在家吗?您也有宝宝了?” 李虞看着一脸喜悦的孩子,一迭连声的问自己的七斤,笑着揉了揉他灰扑扑的脸蛋,“嗯!少爷上学去了,咱们七斤长高了,你娘给你藏了个弟弟还是妹妹啊?” 七斤一脸嫌弃的样子,“弟弟,好丑哦!比小白还丑,夫人,我的小花没能带过来,少爷的小白呢?” “少爷的小白在家呢!”李虞笑着说道。 周嘉站在车旁把何婶、周伯接下了车,见面后大家眼里闪烁着泪花,脸上洋溢着重逢的喜悦。 周伯笑着对文先生说道:“先生,您越发精神了,您看我都老了。” 文先生乐呵呵的笑着,“你不老,你看嘉和、如意几个都成家立业了,咱们几个老东西该吃吃该喝喝,照你家夫人说的咱们应该享受生活。” 周伯笑着点头,“夫人说的对,是这个理,人要知足才能常乐。” 一番见礼寒暄后,吉祥和刘伯他们也闻讯跑了出来,周嘉笑着说:“先回家,回家洗漱一下,歇息一会儿再叙。” 何婶和小玉看着李虞的大肚子惊喜的笑了,何婶满心欢喜的扶着李虞进屋,“夫人,真好,大少爷有伴了,我还没见过大少爷呢!” “阳儿还在学堂里,等到下午才会回来。”李虞笑着说道。 进屋后小玉抱着睡得打鼾的小儿子给李虞看,只见白白胖胖的一个小儿,手臂像藕节似的白嫩嫩胖乎乎的,“胖嘟嘟的真可爱啊!” 早就安排好了周伯和何婶还有铁柱的住处,大家帮着收拾好行李,各自洗漱后、吃过饭,七斤忙着去找小泥鳅几个,带他去林氏族学看阳阳去了,招财带着如意夫妻去了早就为他家收拾好的宅子。 周嘉带着周伯去歇息去了,何婶拿出了李梅给李虞和来娣的孩子做的衣裳,还有给李青的贺礼,对李虞说:“夫人,姑太太说了,如果姑小姐怀孕请您帮照看一下,别的就不用管她,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好的,何婶,你先去歇会儿,我来整理。” 何婶笑着说,“哎!老了,赶了几个月的路,站在地上觉得人还是在车上晃晃悠悠的。” “都是这样的,让杏花给你捏捏解解乏。”李虞笑着让杏花陪着何婶下去歇着去了。 回头看着包里的衣物,李虞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心里再气再怨也割舍不下。 李虞把东西分出来,让吉祥把李梅给来娣做的小孩衣物送到通州会馆,再带一些孕妇吃的东西,顺便把李青成亲的喜帖发给来娣。 吉祥应下后,赶车去了通州会馆,到了她租住的小院外,敲门过了片刻,婆子前来开了门,婆子撇了一眼吉祥手里的行李包,问道:“你找谁?” “劳驾,我找我家姑小姐。”吉祥笑眯眯的说道。 来娣听到声音在廊檐下抬起了头,看到吉祥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吉祥阴阳怪气的笑着,“哟!这不是我表姐家的祥管事吗?今儿怎么有功夫贵脚踏贱地了呢?” 吉祥看了一眼怀孕后显得有些浮肿的来娣,躬身笑道:“姑小姐,夫人吩咐我把姑太太给您带来东西送过来,还有舅少爷即将成亲,给您发喜帖请您喝喜酒。” 来娣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吉祥,和他提在手里的两大包东西,退去了满脸的尖酸刻薄,退到一旁淡淡的说:“进来吧!” 吉祥笑着走进院里,见院子里依然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笑着把东西放在了堂屋桌上,拿出喜帖双手递给来娣,“姑小姐,舅少爷九月十八那日成亲,请您过去喝喜酒。” 来娣接过喜帖,扯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知道了,”想了一下又问,“我爹娘有话带给我吗?他们身体好吗?” 吉祥客气的回道:“夫人接到东西就打发我送来,我也不是很清楚,没给您带话,就这一包衣物,姑小姐,小的告辞。” 来娣有些失落的点点头,“劳烦你了。”吉祥笑着退下后转身离开。 看着吉祥出了院门,来娣转身打开包,看到里面装着小孩穿的四季衣物、鞋帽,棉衣,夹衣,单衣,小褂子、从小到大都有,看样子孩子两三岁都够穿了,再打开另外一包,见里面都是些吃食,来娣知道这是李虞给她的,放在一边, 回头在装衣物的包里里翻找,把所有的衣裳都抖开看了一遍,迫切的想要找到李梅夫妻带给她的信,翻找遍了也没找到只言片语,来娣呆呆的坐到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双小棉鞋,喃喃自语:“爹、娘、我想你们了,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带句话来?”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满面。 来娣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想李梅夫妻带话给她,觉得哪怕看到的是李梅夫妻带来骂她的话,她心里也很舒服,不会觉得委屈,也让她觉得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爹娘挂念着她。 453准备 吉祥回家把在来娣家看到和听到的告诉了李虞,“夫人,我看姑小姐可能思念爹娘了,怀着孩子脸上也没有笑容。” 难道她怀孕了李凤岐也没有关心她,不然她怎么会想姑母他们,李虞想想对吉祥说道:“你让小九多留意一下来娣家,如果发现来娣有什么不对就来禀报。” “是,夫人。”吉祥应下后退了出去。 周嘉回衙门去了,李虞带着杏花去了李青家,看着大家忙碌着帖剪纸,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每个门窗,连角落里也挂上了贴着大红喜子的灯笼。 龚氏笑着对李虞说:“阿虞明儿嫁妆就要送来了,到时候要两个男孩给阿青滚床,阳儿年纪合适,还差一个你舅舅在族里找了一个孩子来。” 李虞笑着说:“好,舅母您安排就成了,这些规矩我都不懂。” 龚氏这些日子和范家人接触很多,觉得范家夫妻为人厚道,觉得李青和范家结亲没有选错。 龚氏看了看李虞大了不少的肚子,体贴的笑着,“放心好了,范家知道咱们人丁单薄也让人来帮忙了,范家很看重阿青也很疼闺女。” 李虞从知道范文正夫妻宁愿忍受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不同意把女儿嫁到冯家,就觉得他们是心思纯正的人,觉得范名芳在承受了那些三姑六婆的讥讽后,依然大方坦然,觉得范名芳性格坚韧能撑掌门户,和范家结亲她也很满意。 李虞笑吟吟的挽住了龚氏的手,“对,我也觉得范大人夫妻为人厚道,是真心疼闺女的人家,舅母和舅舅也是。” 龚氏笑眯眯的拍了拍李虞的手,“咱们为人父母的就盼着孩子过得好,儿子还好长大了还娶一个回来,媳妇性情好的咱们好好对她,一家人就能过得和和美美的,性情不好的有礼法在那,咱们端正了姿态她也不敢作妖,闺女嫁出去就怕所托非人,怕相公靠不住,怕遇到刁钻的婆婆和姑子,唉!愁到老都有愁的!” 李虞听后感叹道:“是啊!做了爹娘才知道,爹娘才是这世上最无私疼爱自己的。” 两人走进正院,龚氏指着在那忙前忙后的帮着贴喜字的谷雨,满意的笑着,“你家这个媳妇子不错,大着肚子也来忙前忙后的,做事麻利、不会的也爱问不自作聪明。” 李虞一看原来是谷雨,笑着说:“她原本是我跟前的小丫头和吉祥看对眼了,两人年前在云州成的亲,这丫头是个有情有义的。” 龚氏看了一眼跟在李虞后面的杏花,“嗯!你跟前的那个叫杏花的也不错,闷头做事不掐尖,你家里的小丫头少了,还得去挑几个回来,杏花再过两年也要成亲,你跟前使唤的人就接不上了,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两个都是小子还好,如果是两个闺女也要小丫头使唤。” 李虞点点头,“舅母,我还真没想到这些,还是您想得周到。” 两人走到谷雨跟前,“祥嫂,我来帮你。”杏花也笑着上去帮忙。 谷雨看见李虞几个笑着着放下手里的剪纸,上前行礼道:“夫人,老夫人,你们来啦!” 李虞笑着说:“嗯!你歇一会儿去,累坏了吉祥要心疼的。” “夫人您不心疼我了啊?人家要伤心的。”谷雨嘟着嘴开着小玩笑。 李虞看着她满眼笑意,“心疼才叫你歇着的呀!”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 如意夫妻跟着招财去了新家,夫妻俩满意的看着眼前这栋两进的宅子。 招财笑着说道:“你家我家还有吉祥家都在附近的两条巷道里,舅少爷家和老爷家新宅子离咱们都不远。” 如意笑着拍了拍招财的肩膀,“好兄弟,还是你想得周到,这里离老爷的宅子也不远,来回也方便。” 招财冲他翻了个白眼,“好小子,还客气上了。” 小玉笑着对两人说道:“都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舅少爷成亲大伙儿都在忙,咱们也赶紧收拾好,去舅少爷那边看看有没有要做的事。” 招财听后笑了一下,“是,还是弟妹说的对,唉!我家那个咋就没想到呢?” 小玉笑着说道:“招财大哥你也是的,嫂子是新媳妇,你可不能挑理。” “好的弟妹,你们先收拾去。”招财应下后,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夫人和老爷体谅咱,咱不能当成是理所当然,办喜事这么忙的事,咋就没听到她提过问过呢?去问问吉祥,他家谷雨有没有过去帮忙? 招财连家都没回,径直回了府里,找到吉祥问道:“你媳妇有去舅少爷那边帮忙吗?” “去了的啊!这几日都在那边帮着做窗帘什么的,”吉祥见招财脸色越来越难看,担心的问道:“你咋想起来问这个,出什么事了吗?” 招财黑着脸,“我家里那个,到今儿都没提过要去舅少爷那边帮忙,昨儿还回了娘家一趟,回来还说了些闲话,才听如意媳妇说赶紧收拾完去舅少爷那帮忙,” “我才觉得不对,仔细一想,好像夫人回来她也没主动过来请安,每次都是谷雨来叫她的,你说她心里是不是没把咱们当成一家人?” 吉祥看着招财越说越气,连忙劝他道:“还是你回去看看,嫂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才没去帮忙,不管咋样也不能这两天闹得不愉快。再说;谷雨说她在那边也只是做一些零碎的事情,嫂子是新媳妇,不去也没事的。” 都成亲小半年了,还是新媳妇,招财心里总觉栀子不是身子不舒服,是有别的原因,还是点头道:“好,我今晚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大家分头出门忙碌起来,黄昏时分,晚霞染红了半个天空,看来明日也是个晴朗的日子。 李虞让人摆了几桌,大家乐呵呵的围在一起,给周伯、何婶还有如意一家接风洗尘。 谷雨看着招财坐得离栀子远远的,笑着说:“你俩咋了?今晚坐得那么远?” 招财笑着说:“我和如意这么久没见面,我想和如意说说话。” “让他们坐到一起喝酒说话,咱们多吃一点,”栀子笑着说道。 454吃了就不疼的药 阳阳和七斤趴在摇篮前,看着宝宝契而不舍的抓着脚往嘴里塞。 阳阳满眼惊奇的看着他,“七斤哥,小弟弟叫什么?他怎么吃自己的脚丫子啊?” “他叫二春,我给他起的,二月春天生的的意思,他就喜欢啃脚丫子。”七斤说着拉下二春的脚丫子。 二春马上又抓住了另外一只脚往嘴里塞,阳阳忙把脚从他嘴里拉出来,二春委屈的看着两人,瘪了瘪嘴就要哭给两人看,七斤连忙把他手腕上的花椒棒放进了他手里,“吃吧!吃吧!馋嘴猫。” 阳阳看了一会儿二春,渐渐的觉得小弟弟好像也不怎么好玩,“七斤哥,我们去看看小泥鳅他们吃好了没,我们去园子里比试一下,看看你这些日子练功没有。” “少爷,我有话和您说,”七斤拉着阳阳坐到一旁,看着阳阳一脸认真,“少爷,我决定跟着老太爷学医。” 阳阳皱着小眉头,“七斤哥,你不和我一起上学了吗?” 七斤脸上浮现出与他年纪不符的沉重神色,“少爷,我娘生二春的时候痛了好久,爹爹都急哭了,我就想如果老太爷在就好了,老太爷给娘扎一针,抓贴药给娘亲吃,娘亲就不用那么痛了,我就想等我到了京都我要跟老太爷学医。” 阳阳担心的看着七斤,“七斤哥,那我娘生弟弟妹妹时会不会也很痛?” 七斤诚实的点头,“会很痛。” 阳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七斤哥,我得请师公做一种吃了就不会痛的药丸,放着给娘生弟弟妹妹时吃,那样就不会痛了。” 七斤想想觉得老太爷应该能做出来,点点头,“好,等会儿您找老太爷做药丸,我找老太爷学医。” 小玉看着两个孩子一脸严肃的坐在一旁,笑着对李虞说:“夫人,您看少爷和七斤的样子,像不像在商量大事?” 李虞转头看后,“看他们的样子是很严肃呢!咱们看看去。” 两人下桌走到摇篮旁,李虞看着两人柔声问道:“阳儿,七斤你俩在商量什么大事呢?可以告诉娘吗?” 阳阳看了一眼李虞,转头看着小玉,“玉婶,生宝宝是不是很痛很痛很痛。” 小玉愣了一下,笑着安慰他道:“少爷是在担心夫人生弟弟痛啊!玉婶告诉您是有点痛,一会儿就没事了。” 七斤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小玉,“娘您骗人,明明很痛很痛的,要痛好久,七斤睡醒了还听到您在哭,还叫外祖母、外祖父,”七斤说着眼圈红了,“娘,我害怕。” 小玉没想到七斤到现在都还记着,看着儿子心疼的上前抱住了他,拍着他背心安抚着,“别怕,你看娘不是好好的吗!娘真的不疼。” 阳阳也抬头望着李虞,“娘,咱们请师公做吃下就不会疼的药丸,给您生弟弟妹妹吃。” 李虞看着他温柔的笑着,“好,咱们请师公做吃了就不疼的药丸。” “七斤哥还说他不上学了,要跟着师公学医。”阳阳看着七斤说道。 “对,我想跟着老太爷学医,”七斤应下后看向了小玉,“娘,我已经想好了。” 李虞看着七斤坚定的眼神,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他想做的事。 小玉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摩挲着七斤柔软的头发,眼里流淌着慈爱,“你想学医也行,你得先征得你爹爹的同意,还得去求得老太爷同意,这两日大家都忙,等忙完这几天再说好吗?” 七斤两眼亮晶晶的点头,“娘我知道了。” 李虞觉得小玉的性格很像她父亲何屠户,对孩子没有过多的说教,在这里还是很少见到这样的家长。 吃过饭,何婶笑着对李虞和周嘉说:“老爷夫人,咱们村如今在通州是最好的村庄,村里的小伙儿不愁媳妇儿,外村的姑娘都争着嫁进来,二丫和佘春定了亲金九家的翠翠许配给了佘东,两人的孩子要一个姓金,佘家也答应了。” “还有;胡家村的胡老爷子走了,他们村到现在每年都要给您送新米新面,村里的妇人还有在咱们村干活的,这次还让我给您带了一袋野稻,还有村长家媳妇也给您做了两身衣裳,还有小安他娘也走了·······” 李虞听后唏嘘不已,没想到一心为了儿子的妇人,和那个一心为了族人的胡老汉,竟然都走了。 周伯笑着说:“是人都要走这一遭的,但求问心无愧就行。” “对,”文先生笑着点头,“但求问心无愧。” 周伯看着李虞说道:“夫人,姑太太说,如今阿青少爷也有了功名,也要成家了,您和老爷夫妻和顺,她也没啥好担心的, 只是有些担心她家猪哥的学业,觉得村里的先生始终还是差了一点,她们夫妻又舍不得孩子离开身边,我看她的意思是想请你们帮忙找位好先生,又怕麻烦你们欠别人人情。” 周嘉想了一下,“其实林先生还不错,可他如今也没开私塾了,我找人打听一下,好好给猪哥找位先生,再带信给姑母,还要让猪哥多看看阿青和我的笔记心得,先考取秀才,其他的以后再说。” 李虞点点头,“好,等你打听好了再说。”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风拂面而过,已带了些微凉的秋意,周嘉笑着对周伯和何婶说:“你们赶了几个月的路,今晚就早点歇息,等阿青成亲后大家在聚一起聊聊。” 李虞看了一下靠在周嘉怀里打盹的阳阳,和在如意怀里打盹的七斤,笑着说:“对!等忙过这两日再聚聚,如意你先带小玉和孩子回去歇息,招财也带着你媳妇回去,今晚吉祥在府里当值。” “是夫人。”如意几个应下后,抱着孩子往回走。 “来,七斤给我背,你帮着小玉抱孩子。”招财笑着对如意说道,接过了如意抱着的七斤。 栀子斜着眼瞄了一眼招财,觉得他今晚对她爱理不理的,有些委屈的跟在招财身后往回走。 如意和小玉察觉到了招财和栀子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想着和栀子才认识也不好贸然问两人原因。 到了如意家门口,招财把七斤递给了如意,笑着说:“这孩子睡得打鼾,你们快进屋,我们转弯过去就到了。” 如意看了一眼招财,“好,你们回去早点歇息。” 招财笑着说:“好,明儿见!” 455争执,打听 招财和栀子一起往前面的巷道走去,到了家门口,婆子笑着上前开门把两人迎了进去,栀子赌气看也不看招财一眼,径直去了后院,回了房间和衣躺在床上。 招财洗漱后进屋看了她一眼,坐在床沿上温声问道:“你今儿又回娘家去啦?” 栀子见招财和以前一样嘘寒问暖的,撑着床铺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脸上带着笑意,“嗯!我娘让我回去帮忙描一个花样子,我娘说我大哥带信回来说少爷帮他在衙门里谋了份差事。” “你昨儿才回了娘家,今儿又去,舅少爷那边你去看过吗?忙不忙啊?”招财淡淡的问道。 “我回去和我娘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栀子摇摇头,“舅少爷家我倒没去看过,他家有下人用不着咱们帮忙。” “你看都没去看过,怎么知道用不着你帮忙?”招财的语气有些冷硬。 “哦!原来你是为这个不高兴,一晚上都对我爱理不理的,”栀子的声音高了起来,气呼呼的看着招财,“你愿意帮忙你就去,我又没拦着你,我娘说,让你求老爷在衙门里给你找份差事做,你又不愿意,你成天去府里忙前忙后的能有啥出息?能有啥前途?” “成天就你娘说,你自己是木鱼脑袋,没自己的想法?” 栀子理直气壮的看着招财,“我觉得我娘说的对,凭啥不听我娘的?” 招财失望的看着栀子,想到吉祥媳妇大着肚子也知道过去帮忙,她嫁过来也有小半年了,在她心里还是把周家人当成外人,周家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想的,我记得我与你定亲前,就和你说过我不会离开周家,要在周家一辈子,如果你介意不愿与我成亲,我也不会勉强你嫁给我, 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你不介意,只要我对你好,老爷一家不苛待咱们就成。我对你不好吗?老爷夫人给我银子置办聘礼买了宅子,让你体体面面的嫁进来,对咱们不好吗? 栀子撇了撇嘴,“我没说你对我不好,也没说老爷、夫人对你不好,我娘说,如果老爷没放你身契,咱们当然要在周家一辈子,可老爷和夫人已经消了你奴籍,如今老爷已是户部侍郎,你又不是没本事,为啥不去求老爷给你谋一份差事,为自己谋份前程?” “又是你娘说,我娶的是媳妇没做上门女婿,”招财气得指着栀子喝道,“我从云州回到京都告诉你,老爷、夫人销了我奴籍的事,也告诉你,没有少爷就没有今日的我,我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周家,生死都是周家的人,难不成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 你整天闲着没事就回去听你娘和嫂子撺掇,你娘和两个嫂子心气儿倒是挺高的,成天想着攀龙附凤,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撺掇你回来作,我告诉你,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心,贪心不足的人到最后啥都留不住。” “我作啥了?我想你上进也是贪心吗?”栀子觉得招财和她就不是一条心,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下床收拾了几件衣物就要往外走。 招财拦着她道:“这么晚了,你就算要回娘家,也要等明儿天亮了再走。” 栀子见招财拦住她只是为了让她天亮再走,一把推开他,气道:“你走开,不要你假惺惺的。” 招财闪到一旁让她走过,栀子走到门口,想想又转身踢了招财一脚,才去了隔壁的房间。 招财见她去了隔壁,也不想去哄她,决定明日送她回娘家,让她明白他的立场。 *** 李凤岐从一家茶楼出来,站在茶馆门口,抬头望了一眼茶楼,才往回走,到了家门口,站了片刻才抬手敲门,婆子开门后退到一旁,“老爷,今儿夫人表姐家来人了。” “我知道了。”李凤岐淡淡的应下后,进了院子。 来娣站在廊檐下看着天黑透了才回家的李凤岐,转身回屋拿出了李青的喜帖,递给他道:“阿青隔日成亲请我们喝喜酒,好的咱们又买不起,差的又拿不出手,当初咱们成亲阿青也是送了重礼的,你说咱们准备啥样的礼合适啊?” 李凤岐接过喜帖,翻开看了一下,温声说道:“你说的也是,我那里还有一方端砚,还是中举后人家送的,就送一方端砚,在买点其他的东西带上就成了。” 来娣看了一眼李凤岐,看他的样子他今儿心情很好啊!那个砚台他自己也舍不得用,今儿倒舍得拿去送给阿青,他不气阿青和表姐不提携他了吗? “难为你舍得,送个其他的东西阿青也不会挑礼的。” 李凤岐冲着她笑了一下,“我舍得你倒舍不得了,哎!我记得你以前说你表姐差点被一户姓张的人家害死,姓张的为啥要害她啊?” 来娣撇了他一眼,“你问这陈芝麻烂股子的事干嘛?” 李凤岐揽着来娣坐在床沿上,“就是觉得你表姐和阿青太能干了,咱们和他们比起来差太多,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今天的位置的。” “你今儿怎么有兴趣听我讲古?”来娣奇怪的看了一眼李凤岐,见他柔情似水的样子,也高兴起来,“还不是怪我舅舅,给她定了一门亲事,那家人是豺狼心,·······” 李凤岐听后,叹道:“张家太坏了,太不是人了,恐怕都死在灾荒年里了吧?” “那倒没有,前几年还有人在通州见过他们,听说过得很艰难,老天爷有眼,让他们遭了报应。”来娣忿忿的说道。 李凤岐眼神闪烁的笑道:“你要平心静气,你怀着孩子呢!不能有戾气。” 来娣靠着李凤岐,柔声道:“凤岐,我也想通了,后年你再考不上我们就回通州去吧!在通州你是举人,比在这大官多如牛毛的京都有面子多了。” 李凤岐柔声道:“好,我也想通了,都听你的,你再和我说说阿青姐弟俩以前的事,都赶上话本精彩了。” “好,先从我舅舅救了张得发说起······”来娣笑眯眯的靠在李凤岐肩头,缓缓的说着。 456嫁、娶 李虞和周嘉把阳阳抱到床上睡下,笑着把七斤要学医的决定告诉了周嘉。 周嘉听后笑道:“这孩子和如意一样,是个有成算的,想学医也很好啊!先生那么精湛的医术没有传人可惜了。” 李虞想了一下,有些奇怪的问:“我记得先生收过徒弟的呀!这几年怎么从来就没听先生提起过你师兄,是有什么原因吗?” 周嘉笑笑道:“你知道先生心性淡泊,行医时经常教那些百姓认药草,两个徒弟也是他老人家收留的药童,也没正式拜师, 后来因为两人在行医时,时常给那些病患用名贵药材,先生说了他们,他们嘴上说改,背地里依然我行我素,到后来给穷苦人家看病也这样做,先生一气之下就不与他们来往了,上次那个药童人倒是不错,回青州看爹娘就没了消息,先生找到青州才知道他家遇到流匪了。” 李虞这才明白,文先生为何独来独往,连个药童也不带了,“有钱人家用名贵药材倒是说的过去,穷苦人家也用名贵药材,太唯利是图了,先生做的对,这样的人就不该理他,看起来先生看人的眼光不行啊!” 周嘉笑了一下,“先生做事随心而行,先生以前就说七斤在认药上有天赋,肯定愿意教七斤的。” 李虞哈欠连连,“也是!睡吧!明儿个范家要送嫁妆了。” “好。”周嘉笑着熄灭了油灯。 ** 范家屋里屋外四方墙上,门窗上,到处都贴上了大红喜字,角落里也贴上了寓意喜庆美满的剪纸,一眼望去一片喜气。 吴氏带着婆子把大红喜字贴在装满嫁妆的大红箱笼上,看着院子里摆着的嫁妆满意的点头,想到从婠婠几岁起就开始为她准备的嫁妆,今儿总算是装进了大红箱笼,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吴氏仔细的查看着,范文正喜气洋洋的走进了院子,“夫人,嫁妆都装好了吗?送嫁妆的人手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你今儿问了不下十遍了。”吴氏看着他嗔怪的笑道。 范文正看着满院子贴着大红喜字的箱笼,长叹了一口气,“唉!一想到后日咱们婠婠就要出门,我这心里也不知道咋回事,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你说,以前巴不得她早日成亲,了了咱们一桩心事,日子一到,心里反倒是不舒服,不是滋味。” 吴氏脸上带着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笑容,“我倒不觉得,你想想,咱们女婿人品好、相貌好、本事也好,家里的长辈都不在了,姑姐不刁钻还处处维护她,婠婠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女婿人选。”wWω.㈤八一㈥0.CòΜ 范文正听得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是,只要孩子过得好,咱们还有啥不满意的呢!” ** 第二天一早,范名芳的嫁妆就一抬抬,抬进了李家,李家上上下下,到处充溢着喜气洋洋的热闹,李虞站在正屋廊檐下,满脸喜气的看着满眼的大红。 阳阳穿着大红的新衣和林氏族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被抱到了新床上躺在上面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喜娘吟唱着吉利的祝福歌,“童子滚滚床,喜庆传八方,求得贵子来,定是如意郎。·····春宵值千金,日后好梦长。” 两人从床尾又滚到床头,喜娘有吟唱了三段不同的祝福歌,让两个孩子滚了三遍床,才结束了滚床仪式。 ** 九月十八这日李家宾客盈门,周嘉穿得喜气洋洋的在门口迎客,龚氏姐妹俩在二门迎接那些女眷。 李虞笑容满面的看着穿着吉服,气宇轩昂的李青,心里忽然心生出李家儿郎已长成的感概。 * 范名芳一早就被吴氏从床上捞了起来,塞进撒满香味扑鼻的浴桶里搓洗了一遍,由族里一位姑太太开脸梳妆。 “一梳梳到白发齐眉,二梳······” 在姑太太的吟唱声中,范名芳闭上了眼睛,姑太太替她开了脸,用线绞去她脸上的汗毛,和鬓角新生的软发,范名芳睁开眼,看着铜镜里的女子慢慢的变得不像她,看着脸上被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香粉,整张脸白扑扑的,到最后只有涂得红红的腮红,跟画成樱桃形的嘴唇是红色的。 姑太太把她的头发梳成了牡丹髻,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上嫁衣,才把凤冠给她戴好。 范名芳刚收拾好,外面就有人喊:“吉时已到,姑娘上轿啊!” 范名芳想到母亲的嘱咐,第一声不能动,等着人旁人劝她上轿,等人劝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喊:“吉时已到,姑娘上轿啊!” 直到喊到第三次,姑太太才给范名芳盖上了盖头,早已等在外面的范名承进来,背起了范名芳,“姐姐,弟弟背你上轿。” 听到弟弟沙哑的嗓音,范名芳鼻子一酸,掀开了盖头,看到了满脸眼泪的看着她的吴氏,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姑太太连忙用帕子给她擦眼泪,“婠婠,大喜的日子不能掉眼泪,不吉利。” 吴氏强忍泪水,笑着上前替她盖上盖头,“去吧!归家后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 范名芳点点头,被弟弟背出了院子,送上了花轿,喜气洋洋的李青接着媳妇上了花轿,在鞭炮声中往回走,范文正一盆水泼了出去。 到了李家门口,范名芳被喜娘搀着下了花轿,手里被塞进了一根红绸绳,被喜娘牵着手,晕头转向的听着她的指挥,左转右转,跨过火盆,走了一会儿,听到喜娘说:“新娘子,到堂屋了,拜堂了。” “嗯!”范名芳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李虞眼里含着喜悦的泪水,看着喜气洋洋的李青,牵着范名芳缓缓朝正房走来。 李青看着站在正房廊檐下的李虞和姐夫,喜气盈盈的冲着他们点头。 一旁站着观礼的阳阳,小声对七斤说道:“舅舅今日真好看,书上说的玉树临风就是舅舅这样的。” “对!”七斤点头赞同,“舅老爷比所有的新郎官都好看。” 李虞笑着一人拍了一下,“人小鬼大的小东西。” 来娣坐在贺喜的人中看着仪表堂堂的李青,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大家进了堂屋,听到司仪清亮的声音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司仪一边喊着,还不停的说着喜庆祝福的话, 范名芳根着司仪的声音一次次的跪拜,司仪的声音停下来后,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李青牵着她的右手往洞房走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56嫁、娶免费阅读.https:// 457礼成 两人进了洞房,李青扶着范名芳坐到了床沿上,笑着掀开了盖头,看到脸白白的,被脂粉涂抹得看不出真容的范名芳,愣了一下, 范名芳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了一眼李青,又飞快的垂下了眼帘,李青看着范名芳笑了。 李虞和龚氏还有林佳、林怡、和一些亲眷,面脸笑容的看着两人,说着祝福的话。 李青耳朵里满满的都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之类的吉祥话,一低头看到了新娘子脚上绣着鸳鸯戏水图的大红绣鞋和放在膝头的纤纤玉指,忽然觉得耳朵发烫脸红了起来。 喜娘端了饺子进来,李虞看着碗里的生饺抿嘴笑了,看着喜娘喂了生饺给范名芳吃,笑眯眯的问:“生不生啊?” 范名芳咬了一口,发现是生的,抬头看到笑吟吟的李青,和围在新房观礼的人,连忙把饺子咽了下去,红着脸说:“生。” 喜娘笑眯眯的转头对观礼的人喊道:“新娘子说了,生!” 大家都笑了起来。 喜娘又用托盘捧着盛着酒的卺杯,笑着递到李青面前,李青取了一只卺杯,范名芳也取了一只,两人红着脸喝了里面的酒,喜娘接回卺杯,扔了出去,卺杯一俯一仰的掉落在地上。 喜娘和大伙儿笑着恭喜,“一俯一仰,大吉大利。” 大家都笑着祝福,坐福仪式结束后,李青出去敬酒,李虞微笑着走上去,握了握范名芳的手,“弟妹,饿了吗?” “姐姐,我不饿。”范名芳轻声喊道,就要起来见礼,李虞笑着制止了她,指着龚氏笑着说:“这是舅母,” 范名芳欲起身见礼,龚氏笑着上前拉住了她,“阿青媳妇儿,结婚三日无老少,新娘子最大,不必拘礼。” 说着又指着林佳、林怡和其他观礼的亲眷,一一介绍,“这是表嫂,表妹,······”范名芳一一点头见礼,默默的记住。 李虞见她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笑着对她说:“你先去洗洗换身轻便点的衣裙,我让婆子给你端点东西来,你垫垫肚子。” “谢谢姐姐。”觉得身上黏糊糊难受的范名芳笑着说道。 大家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下陪嫁婆子和丫鬟,两人伺候范名芳洗漱后,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裙,范名芳这才觉得舒服了。 刘婆子端了酒酿圆子进来,笑眯眯的说:“舅夫人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小丫头赶紧接过刘婆子手里的托盘,“谢谢婆婆。”递上了一个荷包。 “谢舅夫人赏。”刘婆子笑着接下,行礼后退了出去。 范名芳刚吃完酒酿圆子,李青也敬完酒回来了,满眼笑意的进了屋,看着已经恢复了娇美容颜的范名芳,坐到床沿上,温声问道:“吃了东西没有?” 范名芳看了一眼俊美的李青,红着脸点头,“吃过了,姐姐让婆子送了东西。” 喜娘笑着对两人说:“新郎,新娘,该行结发礼了。” 李青笑着点头,“劳烦嫂子。” 喜娘笑眯眯的拿起银剪,“不劳烦,不劳烦。” 喜娘让两人男左女右的并坐在一起,小心的在两人头上各剪下一缕头发,嘴里哼唱着吉利的祝福歌,将两缕长发相互绾结缠绕,捧着塞到了绣着鸳鸯戏水图的枕头下面。Μ.5八160.cǒm 喜娘转身笑着说道:“礼成,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陪嫁丫头笑意盈盈的递了一个荷包给喜娘,喜娘高兴的捏着荷包,冲着两人行礼后离开。 范名芳的陪嫁婆子和丫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李青满眼春色的看着娇羞的范名芳,“婠婠,我们歇了吧!”范名芳娇羞的点了点头。 *** 外面院子,大家忙碌着把桌椅板凳收拾好,摆件茶具往库房里搬。 小玉和谷雨刚走进库房,张嫂就拉住了谷雨,小声说道:“谷雨,今儿怎么没见到财管事家媳妇儿啊?” 谷雨想了一下,发现这两日都没见过她,想到昨日看到栀子提着个包,垂着头走的急匆匆的,叫了她两声都没应,觉得两人怕是吵架了。 敷衍张嫂道:“听财哥说有些不舒服,等收拾好我看看去。” “原来是不舒服啊!你去看看是不是怀上了?”张嫂笑道。 “有这个可能哦!”谷雨笑着点头。 等张嫂走后,谷雨小声对小玉说道:“玉姐,我昨儿出门就见她提这个包出门了,看来是回娘家去了,玉姐,我觉得栀子和我们不亲,夫人从乡下回来,她也不主动去府里请安,每次都是我去叫她,她才去的。” 小玉笑笑道:“她毕竟是外面娶进来的媳妇,和咱们也不熟,等相处久了就好了。” 谷雨听后想想觉得也是,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大家收拾好后从李家出来往回走,小玉到家后把谷雨说的告诉了如意,对他说:“你找机会问问财哥,他和他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不安生要出事的。” 如意听后想了一下,“你先歇息,我去招财那看看。” 小玉点点头,“也好,你好好劝劝他。” 如意去了招财家,叫开门后,门房看着如意笑道:“二老爷来啦!我家老爷还没歇息呢!” “好,你先歇着去,我走再叫你。”如意说着径直往后院走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招财站在门口看着如意。 如意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你怎么了?这两日我一直都觉得你不对劲,和你媳妇吵架啦?” “唉,别说了,····,”招财看了一眼如意,欲言又止,如意拍了他一下,搂住他肩膀笑道:“看你这样子就是和你媳妇吵架了,说来听听,兄弟也好帮你出个主意,回去哄好你媳妇。” “我和你说,我媳妇成亲后三不五时的就要回娘家一次,我原来觉得她刚嫁过来不习惯,可是,舅老爷成亲那么忙,吉祥媳妇大着肚子也去帮忙,她依旧每日往娘家跑,我听你的,回来也没和她吵,就说了她几句,她就跳回娘家去了,连舅老爷成亲都没回来帮忙。” 招财一脸郁闷的看着如意,“你说,为啥小玉和谷雨成亲后,就安安心心的跟着你和吉祥过日子,一心向着府里,她为什么就不和我一条心?啥都要听她娘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57礼成免费阅读.https:// 458敬茶 贪心不知足,不和他一条心,看来财哥的媳妇是个心气高的,长母娘是个挑事精! 如意知道招财的想法和他一样,就是安心在府里帮着老爷、夫人打理府里的事物,一辈子跟着老爷、夫人。 “她是不是让你找老爷在衙门里给你找差事做,你又不同意?” 招财点点头,“她听她娘和两个嫂子的撺掇,以前提过两次,老爷升职后又念了几次,我以为她就念叨念叨,那晚争执后我才明白,她是真的想让我找老爷要差事,她把我对她说的话根本没当回事。” 如意看着招财苦闷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难怪没见你媳妇去舅老爷那里帮忙,她如果一直不回家,你打算怎么办?财哥,咱们几个得明白,老爷职位越高,觊觎的人越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夫人的身子如今也不能操劳,咱们更要小心。” 招财苦闷的搓了几下脸,觉得烦闷不已,看着如意道:“我明白,我会找她把话好好说清楚。” “你也别太失望了,嫂子她从小的经历和咱们的不一样,接触的都是些宅门里的妇人,不知世事艰难,难免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冷静一点好好和嫂子说。”wWω.㈤八一㈥0.CòΜ 招财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歇息。” 如意起身拍了拍招财的肩膀,“你也早点睡。” *** 第二天一早林舅舅和舅母一家也来了李青家,大家去了堂屋,等着李青夫妻敬茶认亲。 面脸笑容的李青带着一脸娇羞的范名芳,进了堂屋,丫环摆了厚厚的垫子在堂屋中间,李青和范名芳双双跪倒。冲着坐在上首的林舅舅和龚氏行礼,“给舅父大人,舅母大人请安。” “好、好、好,都起来吧!”林舅舅和龚氏说道,李青和范名芳站了起来,婆子又端上托盘,范名芳捧了茶,跪下行礼,“请舅父喝茶。” “好。”林舅舅一脸欣慰的看着两人,接过茶喝了一口,从兜里拿出一个红绸包,打开一看是一对白玉镯,笑眯眯的递给了范名芳,“你俩好好过,以后舅舅才有脸去见你公婆。” “谢舅父大人。”范名芳又郑重的磕了个头,这才起身,婆子又端来茶,范名芳再次跪下,对龚氏道:”请舅母大人喝茶。” “乖。”龚氏笑着接了茶抿了一口,“好孩子。”从婆子手里接过了一个锦盒,锦盒里是一对赤金镯子,镯子上雕刻了戏婴图,龚氏递给范名芳笑道:“多子多福,开枝散叶。” “谢舅母。”范名芳羞红着脸说道。 两人到了李虞和周嘉面前,李青牵着范名芳跪倒在地,“阿青,赶快起来。”李虞和周嘉赶紧站了起来,李青夫妻执意磕头行礼道:“姐夫,姐姐,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 李虞和周嘉赶紧一人一个扶了起来,“这俩孩子,干啥行如此大礼。” 林舅舅和舅母说:“阿虞,这礼你和嘉和当得起。” 李虞送了范名芳一套头面,周嘉送了一方鸳鸯砚。 接着就是林家表弟、表妹、阳阳,范名芳送上了备好的见面礼,还给文先生也做了鞋子。 林舅舅见范名芳落落大方,行事周道,高兴的对李虞夫妻说:“大家都说阿青这门亲不错,我和你舅母也很满意,你俩以后好好过日子。” “是,舅舅,”李青和范名芳冲着龚氏行礼,“舅母这些日子劳烦您了。” 龚氏笑着拉着范名芳,“舅母看着你们和和美美的,累也高兴。” “你舅母说的没错,阿虞和嘉和你们也要好好过。”林舅舅欣慰的看着李虞说道。 几人郑重应下,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了顿饭,和李青小俩口告辞回了家。 到家后,李虞有些感慨的对周嘉笑道:“阿青也是有媳妇管的人了,我觉得我完成了一件大事。” “阿青成亲就是大事,”周嘉拍着马屁,“有媳妇管的人有福。” 阳阳看了夫妻俩一眼,“爹爹,娘亲,为什么要媳妇儿管才有福?我觉得爹爹娘亲管我,我也很有福啊!” 是啊!有爹娘管的孩子才是最有福的,李虞想着笑了起来,“是,我家阳阳是有福的孩······” “哎哟!”话音未落,李虞肚子就被宝宝打了一拳,接着又是一脚,“调皮的小东西。” 周嘉担心的看着李虞,“孩子又踢你了啊?” 阳阳小大人似的说道:“弟弟不乖,以后要管严一点。” 周嘉笑眯眯的看着儿子,李虞笑着夸他,“嗯!阳儿最乖了,最疼娘亲。” 如意带着七斤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一家三口,七斤喜悦的跑过来牵着阳阳的手,“少爷,老太爷答应教我医术了。” “真的吗?太好了。”阳阳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欢喜的拉着他的手,“咱们去告诉泥鳅哥他们去。” 周嘉看着如意笑道:“决定啦?” 如意躬身道:“是,老爷,孩子喜欢,老太爷也愿意教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周嘉点点头,“七斤一点点大时先生教他认药材,说一遍他就记住了,七斤这孩子心思纯厚,先生也愿意把医术传给他。” “嘉和,那以后七斤就是你的小师弟了呀!”李虞看着他笑了起来。 周嘉笑着摊开了两手,“我觉得没关系,各算各的。” 如意笑着说:“老太爷说了,不用排辈还和以前一样。” 周嘉点点头,“好,回去和你媳妇说一声,我去看看老太爷。” 如意退下离开了,李虞想想对周嘉说道:“小喜,你说咱们给先生开个医馆咋样?先生精力有限,雇两位坐堂大夫协助先生,每逢每月初一十五,就为那些年纪大的穷苦老人免费看病抓药。” 周嘉想了一下,点点头,“为年纪大的穷困老人免费看病抓药,如今咱们也有这个能力,你去歇会儿,我去和先生说说,看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好,先生同意的话,咱们再想具体的操作方式。” 周嘉点点头,把李虞送回房间,才去了文先生的药房,见他还在伏案疾书。 “先生,您歇息一会儿,我来帮您整理。” “你不知道我的心得体会,”文先生抬头看看周嘉,“在编写的过程中,还要把治疗时记录的心得重新整理一下再记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58敬茶免费阅读.https:// 459医馆,不省心的丈母娘 周嘉拉开椅子坐到文先生旁边,“如意说您答应教七斤医术,小鱼说,给您开个医馆,再雇两位坐堂大夫协助您,您觉得怎么样?” 文先生听后放下手里的笔,看着面前的手稿沉吟良久,抬头看着周嘉,“开个医馆也好,先生如今的精力不比以往,也没精力带着七斤那孩子四处游医,先生,还有些银子你拿去给小鱼开医馆用。”wWω.㈤八一㈥0.CòΜ 周嘉看着文先生笑着说:“您那里的银子还是先放在您那里,如果看到稀罕的药材您要买也方便, 先生,小鱼的意思是每月逢初一十五,医馆免费为那些穷困人家问诊施药,您看咱们把医馆的位置选在哪里合适?” 原来这两个孩子是为了我才打算开医馆的。 文先生感动的看着周嘉,“嘉和,谢谢你和小鱼,你们都是好孩子,西城的医馆少,就把医馆开在那里。” “先生您该夸我媳妇儿,是她想到的,”周嘉自得的笑着,“您相熟的药行是哪几家,与您相熟的大夫,您告诉如意让他去办。” “先生等会儿好好夸夸她,”文先生笑着说道,“你去忙你的,先生把需要置办的东西列一个清单出来。” “好,我让如意来找您,您带他去西城找个满意的位置。” 周嘉从文先生药房出来去了外院,打发铁柱去如意家叫如意。 “是,老爷。”铁柱应下后,赶紧出门去了如意家。 ** 招财办完事回家,见栀子依然没回家来,转身出门骑着马往林家京都的宅子走去,林宇轩高中后谋了外放,家里就留下了栀子一家看着院子。 招财去了林家下人住的后园处的角门,看着里面那窄小的的屋子,想起以前栀子嫌她家住的地方局促,她一个大姑娘住的和她爹娘隔一条布帘子,太不方便了,如果有自己的宅子就好了, 如今老爷给买了两进的宅子,家里就住了自己和她,还有三个下人,她又想更进一步,如果依她的借着老爷的权势更进一步,她肯定又不满意那一步,想要爬得更高,到最后害人害己、直至摔得粉身碎骨。 招财越想越心冷,牵着马转身欲走,就看见栀子娘打开了院门,招财躬身行礼道:“岳母,····” “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栀子娘打断了招财的话,让他进了院子,呵斥道:“你来干啥?当初以为你是个好的,才把我家栀子许配给你,没想到才过了小半年的功夫,你就把我闺女气回家,也不见你来认错接她回去,到今儿才想起来接她,我告诉你,晚了。” 招财听着她厉声说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前面紧闭的房门,“岳母,您话里的意思是?” 栀子娘斜了一眼招财,“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花一样的闺女,为啥要配给你这么个其貌不扬的人,就因为听老爷说你家老爷是个有本事的,想着把闺女嫁给你,你也好提挈栀子她兄弟,哼!你好好做你的奴才吧!” 招财压制住心里一阵阵的往外冒的怒火,“听您的意思是要栀子和我散了,对吧?” “我好好的黄花闺女,陪了你小半年,轻飘飘的一句散了,没那么容易。”栀子娘冷笑道。 招财的火一下就冒了出来,“你家栀子好好的黄花闺女!我当初还是童子鸡呢!你想咋样就咋样,实在不行,我写封休书送来成不?”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栀子娘转身拿起扫帚,朝招财打去。 招财一把抓住扫帚,啪的一声掰成两段,指着栀子娘道:“你不用撒泼,我今儿把话放在这里,你闺女就是被你这样的娘挑唆坏了的,你这样的丈母娘,我还不伺候了!” 栀子娘怔怔的看着招财把扫帚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院子,吼道:“小兔子崽子,有本事你就别来求老娘。” 栀子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埋怨道:“娘,您看我说了的吧!他主意大着呢!不会被你唬住的,这下可咋办?” 栀子娘瞪了一眼栀子,传授着驭夫经验,“你别怕,他当初那样求着咱们,娘看他稀罕你的紧,不会真的写休书来的,你这次没硬过他,以后你就得在他跟前软弱一辈子。” 栀子娘语重心长的嘱咐道:“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呆着,等他来求你。” 栀子听后点点头,“娘,您放心,我都照您说的在做,您看我这几天都没回去。” 栀子娘满意的点头,“对,你就安心在家等着。” 招财气呼呼的回到府里,呆坐在廊檐下的竹椅上,周伯出来见他那样子,笑着问道:“咋啦?和媳妇吵架啦?” 招财起来让周伯坐下,叹气道:“周伯。您说咱们为啥要娶媳妇?” “为了传宗接代,为了有个伴,要不你说为啥?”周伯乐道。 “我刚才去我丈母娘家·······”招财把事情的经过对周伯说了一遍,气呼呼的说,“我知道她就躲在屋里,她就是听她娘的,被她娘挑唆着回来和我斗法。” 周伯听后沉着脸道:“你这个丈母娘就不是个省心的,娶进来的要捏在手心里,嫁出去的闺女挑唆她在婆家当家作主,这样的人对她不要假以辞色,你要是想以后和你媳妇有安稳日子过,就安心做你的事,看她能作个什么花样来。” 招财皱着眉头望着有些灰暗的天,忽然觉得心累的慌,声音低沉的说着,“周伯,我这些日子在想,觉得她娘家人和咱们家的人不是一个路数的,再过几日她还不回家,我就与她和离,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把嫁妆都给她,让她重新找个听话的男人。” 周伯劝道:“你媳妇嫁人又不是嫁着玩的,和离过的妇人还能嫁啥好人家?如果她回来了,你还是和她好好过,只是以后家里的大事都得你做主,不该告诉她的不要对她吐露半个字。” “知道了。”招财应道。 周伯拍拍招财,站了起来,“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和你何婶要去祭拜老太爷和老夫人,你去套车,我去叫你何婶去。” “哎!”招财应下,往马厩走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59医馆,不省心的丈母娘免费阅读.https:// 460搞鬼 文先生带着如意在西城找了家牙行,牙人带着两人在西城转了两日,在西城浆洗街找到一处令文先生满意的铺子,四四方方的两间门脸,店堂后面有一个不大的小院,院子里有一口水井。 铺子找好后如意雇人粉刷铺子,雇木匠做药柜,招财跟着文先生去了外地采购药材。 栀子在娘家等了几日也没见招财来请她回去,越等越心慌,趁她娘没在家的时候,收拾了东西回了家。 门房看到她回来,行礼道:“夫人,老爷陪府里老太爷出门去了。” “我知道了。”栀子听后心里有些失望,进了院子看着宽敞明亮的家,心想还是自己家好,拿着包进了房间看到了床上留下了两封书信,还有装好的行李。 栀子拿起一看,信封上面一个写着‘留言’二字,一封上面写着放妻书。 栀子抖着手打开了留言,见上面写着:我做不了一个令你满意的夫郎,也不会做你娘的提线木偶,如今就两条路摆在咱们面前,走留由你选择。 留,你就把行李装回柜子里,走,你就拿着行李走,嫁妆也全给你带走,再给你五百两银子,望你以后能找一个合你娘心意的女婿。 栀子打开放妻书,见上面写着:凡为夫妇只因,······至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混蛋,蒜头鼻,竟敢真的写放妻书,”栀子气得三两下撕碎了放妻书,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咬牙跺脚的喊着,“混蛋,回来我绕不了你。” 这时婆子在门口禀报道:“太太,老太太来找您来了。” 话音未落栀子娘就推门走了进去,拧住栀子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说:“死丫头,让你别回来,你回来干啥?” 栀子指着地上撕碎的放妻书,“娘,您看看,这是那混蛋留下的放妻书,您是不是想闹到我被休回家,您才好过啊?我说过他性子和爹不一样,他主意大的很,不会听我的,您咋就不相信呢?” 栀子娘指着栀子气得手发抖,“死丫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是你娘,我咋会想你被休?你被休了我有啥好处?” 栀子怨怪道:“您这一套根本就没用,您看我都啥听您的,没见他软了半分,反而闹得我俩关系越来越差,您看这次夫人的弟弟成亲,我又没过去帮忙,您让老爷夫人咋看我?以后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媳妇子。” 栀子娘怔怔的看了栀子一会儿,叹气道:“罢了!罢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了,被人欺负了你也别回来找我哭。”说完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栀子在家把衣物放回柜子里,看到地上的碎纸,恹恹的捡起来装进了荷包里,心想:为了你,我把娘家都得罪了,如果你以后不好好待我,我就真的回去不理你了。 ** 傍晚时分,李凤岐去了茶馆,上楼后,冲着一个长相忠厚的男子走去,坐下后,男子问道:“李先生,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李凤岐看着他有些局促,“她从小至今的事,凡是我夫人知道的,我都打听清楚记录下来了,您答应我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男子看了他一眼,拿起脚边放着的一个小包,放在桌上拍了一下,“这里面都是近十几年来榜上前三名的破题心得,我相信以你的才智看完领悟后,待到下届春闱,榜上有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你有才能,我家主子会提挈你的。” 李凤岐看着男子手下的小包,眼冒精光,仿佛看到了他打马御街万人献花的景象,从包里取出一个油皮纸袋,从里面取出一沓纸,递给男子道:“杨先生,都在这里面了,我记下的都是我夫人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叫杨先生的男子粗略的翻看了一下,抬头见李凤岐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小包,笑了一下,打开包拿出了一摞装订成册的试卷,推到李凤岐面前,“李举人,祝你春闱金榜题名。” 李凤岐看着面前的试卷激动的不得了,欣喜若狂的说着,“是、是,是,多谢杨先生吉言。” 杨先生看着他捧着试卷欣喜若狂的样子,露出了嘲讽的眼神,把东西装进包里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李举人,后会有期。” “杨先生,后会有期。”李凤岐抬头拱手道。 杨先生点点头大步流星的下了楼,李凤岐小心翼翼的把试卷放进油皮纸袋里,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般的往楼下走,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神情。 杨先生下楼后上了一辆马车,车子在一栋大宅院前停了下来,杨先生拿着小包进了宅子,把包交给了一个婆子,“嬷嬷,我看了一下,李氏是与人退亲后才与周侍郎定亲的,照这上面看来李氏为人没啥污点,您看有用吗?” 婆子皱了一下眉头,“我拿给娘娘看一下,娘娘说有用就成,你回吧!” 杨先生拱手后离开。婆子拿着小包进了内院,进了屋目不斜视的冲着斜躺在榻上,玲珑有致的女子行礼,禀报道;“乡君娘娘,拿到了,杨先生说照上面看来李氏为人没啥污点。” 宁乡君抬了抬下巴,婆子放下包,躬身退了出去,宁乡君对坐在榻上为她按摩的清秀面首道:“念给我听听。” 面首接过小册子轻声朗读起来,听到李虞从张家带着李青逃出来又果断退亲时,“这脾性倒是和我胃口,可惜你得罪了本乡君。” 宁乡君轻笑一声,“就这还没啥污点?平地能生波、无风能起浪,何况还与人定亲几年,又在人家里住了几年,”说完看了面首一眼,“继续念。” 面首接着把上面的记录念完,宁乡君听完心想:有功夫、还天生神力,会赚钱,还在路上救了沈钰的侄子,沈钰的侄子?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陛下?随即又否定,不可能,陛下那会儿还昏迷不醒。 后来在元宵节救了沈家人,还弄出了高产的稻谷,大概就是因为这才会封李氏护国夫人,那人才能升职升那么快。 刚回京,太后娘娘就召见了她,看来她靠着太后娘娘,不能马虎行事,得把事做到实处,言之有物才行。 461搞鬼,聚会 宁乡君打定了主意,对侍从道:“去,告诉宋嬷嬷,让她去把杨先生找来。” “是,”侍从躬身退下,不一会儿宋嬷嬷带着杨先生站在纱帘外禀报道:“乡君娘娘,杨先生来了。” 宁乡君对杨先生道:“你明日一早启程,快马加鞭去通州,找到张得发一家,把他们带京都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杨先生躬身道:“是,乡君娘娘。”说完就退了下去。 宁乡君想起李虞大着个肚子,忽然心生毒计,对宋嬷嬷道:“你让人试着去买通周家的婆子,打听一下周家准备请哪个稳婆接生,打听清楚后,去把稳婆收买了。” 宋嬷嬷听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想了一下,献策道:“娘娘,奴婢听说周家的下人全都是一直跟随他们的人,而且他家又没有妻妾争斗,奴婢觉得很难成事, 娘娘,奴婢觉得收买周家的婆子,还不如打听一下有名气的稳婆,您想想,有名气的稳婆也就那几个,咱们打听清楚了,派人看着稳婆家,只要看到周家的人上门相请,咱们就上门收买哪个。” 宁乡君听后,想起她这些日子在那些妇人嘴里也没探听到周家的消息,还是打听到李氏的表妹家,才想了办法打听到那些消息。 “你说的也是,这样吧!就照你说的办,能成事最好,不成咱们还有后手等着她。记住,千万别露了行迹,让她起了防备之心。” 宋嬷嬷听后觉得轻松了不少,躬身应下,“是,夫人。” “李氏,你就等着看本乡君的手段吧!”宁乡君得意的躺回了榻上,忽然想到了那不肖一顾的眼神,喃喃低语着,“一个粗鄙妇人,也配有那般模模样的好男人?” 宋嬷嬷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东城,找了几家牙行打听到在东城官宦人家的圈子里,有几个稳婆名气最大,那一带的人家都请的都是这几位稳婆, 第一想请的是位姓刘的稳婆,刘稳婆娘家是开医馆的,因为女儿不能学医,就教了她一些看妇人病的本事, 刘氏嫁人生子后,就开始替人接生,加上她会一些医术,一来二去的就有有了名气,有名后,她懒得赚那些小钱,就在官宦人家行走,接生一次价钱也不低。 还有一户吴姓人家的两妯娌,两人的接生手艺是从婆婆那学的,祖传的接生技术,在京都官宦人家圈子里小有名气······· 宋嬷嬷觉得周家肯定会先找刘稳婆,其次才是吴氏妯娌,最后才是剩下的那两个个稳婆。 宋嬷嬷回去禀报宁乡君后,就派了人去守着了。 *** 李虞夫妻在李青夫妻回门后,李青夫妻做东宴请李虞一家和林舅舅一家,大家酒足饭饱后,林佳姐妹俩拉着阳阳玩捡木棍游戏,男人们在院子里谈论政务。 龚氏陪着李虞在园子里溜圈消食,龚氏看着李虞的肚子,笑道:“这都九月中旬了,离你生产也只有三个月了,陈嬷嬷虽说也会接生,你怀的是双胎,依我看还是得请个稳婆回家,稳婆你们有打听过吗?还有,双胎容易早产,得提前把稳婆接到家里。” 李虞想到周嘉早几个月就打听好稳婆的情况了,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嘉和早就让人打听过了,有几位稳婆都不错······,他请了那位姓刘的稳婆和吴氏妯娌,觉得有这三人一起,加上陈嬷嬷他才放心,打算冬月底就把她们接家里等着。” 龚氏听后感叹道:“鱼儿,嘉和对你的这份心真是难得,当初阿岚和阿云就是吴家妯娌接生的,她家祖传的接生手艺,从来没有过坏名声。 刘氏是这十来年才起来的,名气是比她们大,那也是因为她会治一些妇人病,论接生的经验肯定没吴家妯娌足,舅母觉得你家已经有陈嬷嬷了,请了一家就不要再请另一家了。” 李虞心想:怎么忘了还有同行相忌一说呢!小喜和她都忽略了,看来龚氏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不然谁会在这样的大事面前给你出主意。 李虞觉得心里暖呼呼的,挽住龚氏的手臂,真心说道:“谢谢您舅母,难怪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就想不到这些。” “傻丫头,只要你们不觉得舅母指手画脚的就好,”龚氏说着叹了口气,“你舅舅这些年一直都在愧疚,觉得他做为长兄没尽到兄长的责任,才会害你锦娘被人掳走,找到你们后,他这些日子以来夜里睡觉也安稳了,舅母要谢谢你和阿青,不计前嫌和我们相认。” 李虞没想到林舅舅这么多年了还在愧疚,劝说道:“舅母,这事不能怪舅舅的,人常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谁又能想到,她竟然会为了私欲害自己同胞姐妹。” “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狠毒之人,你舅舅知道后,已经去信与她断绝了关系,这样的人不能原谅。”龚氏沉声说道。 两人转回院里,林泽旭起身道:“阿虞身子不便,咱们就散了吧!” “好。”几人都站了起来,范名芳过来笑着对几人说:“阳儿和两个表妹还在玩捡木棍游戏呢!” “这么大了还玩小孩子游戏,我们看看去。”林云笑着把林岚拽着看林佳他们玩游戏去了。 大家又坐下闲聊了一会儿,才散了各自回家。到家后,李虞把龚氏的话告诉了周嘉。 周嘉听后点头赞同道:“舅母顾虑的极是,是我想当然了,咱们就听舅母的,刘稳婆那里我让如意去回了。鱼儿,你也别去庄子上了,再过些日子舅舅家就要娶媳妇了,天冷路滑,我不放心。” 李虞听后想想觉得也是,“好,听你的,等表弟成亲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周嘉醒来看了看熟睡的李虞,轻手轻脚的下床,李虞睁开眼睡眼朦胧的看着他,“要上朝去啦?” “嗯!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再起来练功。”周嘉柔声道。 李虞点点头,看着周嘉出了门,又眯着眼睡了。 462弹劾 周嘉吃过饭往外院走,到前院看见吉祥对他说道:“等如意来了,你让他去刘稳婆家回了她。” “是,老爷。”吉祥应下,把周嘉送到外面。周嘉到了宫门前和几个相熟的官员往金銮殿走去。 上朝后议了几件地方事务,再无人上本,楚昱昊看了一下堂下的臣子,刚想退朝,冯御史就站了出来,“陛下,微臣参户部侍郎周大人,不忠不孝,在亲身祖母病重期间不闻不问,在孝期隐瞒消息悄然赴任,是为不孝,隐瞒朝廷是为不忠。” 说着看向周嘉厉声喝道:“周大人,你虽说过继给了同族的三叔,可周老太太也是你亲生祖母,老人家瘫痪在床你无动于衷,不等老人家痊愈就忙着赴任,你有什么脸面站在朝堂之上。” 林泽旭担心的看向了周嘉,周嘉冲着他淡然一笑,林泽旭放下心来。 楚昱昊看向了周嘉,“周爱卿,你怎么说?” 周嘉躬身道:“陛下,臣确实在老太太瘫痪在床时未去探望侍疾,孝期赴任这点臣不认,臣临行老太太还健在,亡故时臣在赴任途中,并未得到消息,这点,臣伯父可以作证。臣请陛下允臣问冯御史几句话。” 楚昱昊道:“准。” 周嘉走到冯御史面前,目光凌厉的看向他,铿锵有力地问道:“冯御史,你祖母可曾让人污陷你母亲?害你母亲含冤而死?·····”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冯御史厉声打断了周嘉,朝臣们窃窃私语起来。 周嘉不理会他的问话,继续看着他问道:“你祖母可曾迫使嫡长孙过继给隔房早逝的叔祖,可曾在嫡长孙被迫过继出去后,还一再派人截杀与你?” “冯御史,你眼睛瞪这么大是不是觉得闻所未闻?本官告诉你,这就是本官亲身经历,本官的亲生祖母就是这样对本官的,辱母杀母之仇,本官未亲手杀她报仇,已是全了人伦纲常,不怕告诉你,本官就算在京都也不会为她守孝。” 冯御史张口结舌的看着周嘉应不出话来,朝堂上的大小官员看得目瞪口呆,林泽旭看着周嘉赞赏的点头。 周嘉冷冷的看了冯御史一眼,转身面向皇帝,躬身双手取下了官帽,“陛下,臣所言之事句句属实,臣德性有亏无颜立于朝堂之上。” 楚昱昊看向了堂下百官,“诸位爱卿,怎么看?” 林泽旭上前躬身道:“陛下,为长不慈,为幼怎孝,周大人不应引咎辞官。” 唐御史也上前道:“陛下,林学士所言极是。” 一众朝臣见皇帝的态度就知道他的意思,都俯首称是。 楚昱昊看着周嘉道:“既是如此,周爱卿就戴回官帽,罚俸三月吧!” “谢陛下。”周嘉磕头谢恩。楚昱昊站起来往后堂走去。一众朝臣散了朝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外走。 冯御史垂头丧气的独自走着,看到周嘉和林泽旭有说有笑的走了过去,想不明白,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怎么敢把一切都抖露出来,陛下为何对他如此宽容?罚俸三月还不如不罚的好。 *** 李虞起床到后园锻炼后,刚回到院里洗了澡,杏花急匆匆的进来说:“夫人,韩三回来说有要事禀报。” 韩三这么早就来了,出什么事了?李虞对杏花道:“你让他进来。”杏花应下后退了出去。 李虞穿好衣裳去了花厅,韩三上前躬身禀报道:“夫人,我以前的朋友昨晚去庄子上找我说,冯家前两日有人找了老爷的堂兄弟,问老爷和他们家的事,我觉得冯家要搞事。” 找老宅的那两个草包打听消息!李虞想了一下,想到周老爷子说老太太走了,没让周嘉回来奔丧守孝的事,觉得冯家可能要在朝堂上弹劾周嘉。 “我知道了,”李虞让杏花拿了个荷包给韩三,“你去谢谢你那位朋友,不要让人家白跑一趟。” 韩三躬身应下说:“夫人,我觉得冯家可能知道了,我找人引诱他家少爷染上赌瘾的事。” “不用理会他,你如今是周家的人,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是,夫人。”韩三退下了。 李虞叫来吉祥,把韩三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对他道:“你去衙门把冯家找了周鑫他们的事告诉老爷,让他想好应对的法子。” “是,夫人。”吉祥到了户部衙们,铁柱一见他就说:“祥哥,今儿老爷在朝堂上被冯御史弹劾了,听他们议论说,老爷把冯御史怼的昏倒在大殿上。” 吉祥松了口气,笑道:“冯家速度快又咋样,还是比不上咱们老爷威武。” 周嘉在公房里听到两人的笑声,走到门口把两人叫进了屋,看着吉祥,“夫人让你来的?” “嗯!夫人听韩三说冯家找了那兄弟俩,叫我来告诉您一声,”吉祥笑得眼缝都快没了,“您说说,您咋怼他的?” 周嘉笑着把朝堂上冯御史弹劾他的经过告诉了吉祥,吉祥听后笑了起来,“该,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收拾收拾他,给他点颜色看看!” 周嘉看着他笑道:“你赶紧回去把消息告诉夫人,省得她担心。” “是,老爷。”吉祥喜气洋洋的躬身应下离开,赶回家把消息告诉李虞。 李虞听了吉祥带回来的消息,笑道:“冯家两公婆轮番上阵找虐来了。” 吉祥笑眯眯的点头,“夫人说的对,可不是找虐来了吗!” 李虞笑吟吟的挥手道:“没事了,你去忙你的,我去园子里转转。” 吉祥忽然想起周嘉的吩咐,“我还得找如意去把刘稳婆回了呢!” 李虞叫住他道:“咱们耽搁了人家接生意,你叫如意买几色糕饼找个理由回她,说点客气话。” 如意听到吉祥带的话,去糕饼铺子买了几色糕饼,提着去了刘稳婆家,如意到了刘稳婆家,客气的送上糕饼,笑着赔礼道:“刘婶,对不住您了,我家夫人舅家送了稳婆来,耽搁您接生意了。” 463不会起名了 刘稳婆心里虽说有些不快,见如意说话客气,礼数也周到,想想找她接生的人家也多,那点不快也没了,客气的笑着,“您府上太客气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叫人来说一声就成。” 如意也客气的拱手笑道:“多谢刘婶,告辞了。” 如意从刘稳婆家出来,宋嬷嬷安排的婆子就进了刘稳婆家打听消息,刘稳婆见到婆子问道:“不知嬷嬷是哪一家府上的,是接生还是看病?” 婆子笑着递上一个荷包,“刘妹子,我想问问,刚才那小哥是请你接生去的吗?” 刘稳婆捏着手里的荷包,看着她笑道:“老姐姐,我们这行也是有规矩的,原本是不能随意吐露雇主的消息,不过刚才那位我倒可以告诉你,他是来回我的,他说他们府上有人送了接生婆去接生,不用我去了。” 婆子见刘稳婆的神色,觉得她没有骗自己,笑着行礼后离开。 刘稳婆等婆子走远了,看了一下手里的荷包,心想:幸好周家是来回我的,不然就麻烦了,到底是谁盯上了周家夫人? 婆子回去把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宋嬷嬷,宋嬷嬷低头想了一下,难道是走露消息了?不管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抬头看着婆子道:“你回去继续盯着去。” 九月底,天越来越凉,大部分人都穿上了夹衣,李虞想着就快要到霜降日了,想到那两垄红薯,画了个大棚的样子,交给吉祥说道:“你去王家岙照着图上的样子,用竹杆和草帘子给那些番薯搭个大棚, 叮嘱韩三一家,白天暖和的时候掀开上面盖着的草帘子,让那些红薯晒晒太阳,顺便把木箱子里面的带回城里来。” “是夫人。”吉祥应下后去了王家岙,搭好大棚后带着几框番薯回了城。 李虞让他把那些番薯晚上就放在灶房里,白天就端到外面,何婶和刘婆子几个知道李虞宝贝那几个箱子,每天按时抬进抬出,像伺候宝贝一样精心。 霜降日也是进补的好日子,文先生抓了些温补药材,交给何婶炖了汤,给大家进补,李虞已经不能进补,看着阳阳和周嘉喝补汤,想到空间里的野物,想着几时才能找到机会让何婶硝制。 十月初一,文先生的文氏医馆开张了,请了两位坐堂大夫,一位姓邹,一位姓刘。开业第一天,免费为四十岁以上的穷困病患看诊抓药。 李虞带着陈嬷嬷和杏花到了医馆,医馆里还没几个看诊的病患,文先生在为一位,衣裳洗的发白的老人诊脉,七斤端坐在文先生旁边认真的看着文先生问诊。 医馆的伙计阿发见李虞,殷勤的迎进了铺子,李虞去了后院见如意带着人在整理后面的库房,库房货架下铺了一层木石灰和木炭。 如意见李虞盯着货架下看,笑着说道:“夫人,这是药材铺的东家教的,说这样能防潮。” 李虞笑着点头,“这两样确实能起到防潮的作用,这家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 “是啊!这家药铺生意最好。”如意说道。 李虞看了一圈出来,见文先生已经给病患开好了方子,正在给七斤讲解刚才那位病人的情况。抬头看见李虞笑着说道:“小鱼,你看这铺子咋样?” “不错,挺宽敞的,后面有院子也方便。”李虞笑道。 这时那位老人已经抓好了药,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铜板问道:“小后生,多少钱?” 阿发对他大声说道:“老人家,今儿开业,文大夫说了,今儿为四十岁以上的患者免费看诊抓药,外面的立牌上有写着的。” 老人听后喜出望外,“还有这样的事,多谢!多谢!”说着又感激的冲文先生施礼,“多谢文大夫。” 文先生点头微笑示意,“去吧!药渣可以熬来夜晚睡前泡脚。” “好,太好了,我还担心铜钱不够,想着您开的药便宜,才大着胆子来的,多谢您。”老人再三拱手道谢。 过了一会儿,医馆前面就排满了衣衫单薄的病患,有的还穿着破碎的单衣。 李虞见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想了一下进后院对如意说道:“你去集市上买些骨头和姜,顺便再买一口釜回来熬制骨头汤。” 如意不解的问道:“夫人,您买釜和骨头回来,是想放在铺子里熬汤,给那些病患喝吗?” 李虞点点头,“对,以后每逢施药道日子,也熬上骨头姜汤为他们御寒。” 如意躬身说道:“是,夫人,我这就去办。” 从此每逢文氏医馆施药的日子,医馆门口就放了一口大釜,里面熬着骨头姜汤,到夏季便换成了凉茶。 转眼到了林岚成亲的日子,饭名芳也去了林家帮忙,李虞一家都去了林家赴宴祝贺。 婚宴过后,转眼就到了冬至日,人们穿上了臃肿的冬衣,地龙也少起来了,屋里温暖如春,李虞披着件鹤氅去了后花园,杏花和陈嬷嬷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李虞望着着天,只见满天乌云笼罩,想着要下雪了。 李虞肚子更加大了,低下头也看不到脚背,夜里根本就躺不下,只能侧着躺一会儿,然后爬起来靠在躺椅上睡一会儿。 夜里,周嘉见她辛苦的样子,心疼的坐起来把李虞揽来靠在怀里,吻着她鬓角,轻轻抚摸着她肩膀,“鱼儿,我这些日子也不忙,你靠着我好好睡睡。” 李虞抬头看了他一眼,柔声道:“你每天那么早就要上衙们,我白天可以补觉的。” “媳妇儿我没事,我白天可以在公房里眯一觉的。”周嘉柔声说着,夫妻俩靠在一起,李虞睡了过去。 周嘉看着李虞疲惫的样子,决定生下这双孩子后就不再要宝宝了。 李虞靠着周嘉睡了一觉,睁眼见他靠着床头睁眼看着自己,笑着说:“睡了一觉舒服多了,你快睡睡,再过一个时辰就要上朝了。” 周嘉见她醒来知道她要去解手,想着她从来不准自己陪她一起,体贴的叮嘱道:“你小心一点,我等你回来再睡。” “知道了。”李虞笑着下了床,往隔间的恭房走去。 464通州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过了冬至,进入了数九寒冬,京都的冬天虽说不像云州通州那样动不动就下大雪,可冷起来不亚于那两处,是一种钻骨头缝的冷。 宋嬷嬷派去轮流守在几家稳婆附近的人手,依然没见到周家派人去请稳婆。 数九寒天,天上飘着雨雪,几人经常在出现那附近晃悠,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家里有小孩子的人家担心他们是拍花子的,刘家隔壁的妇人上前拉住了一个婆子,青着脸问道:“我看你在咱们这附近晃悠了好几次了,天这么冷,不回家呆着,还在外面晃悠,到底想干啥?” 婆子用力挣脱出来,涨红着脸,“我就路过这里,咋啦?你们这还不准人过了不成?” 这时妇人家里的男人出来了,冲着婆子大声吆喝,“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这附近晃悠了好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注意你们了,还有两个年纪不大的男的,我看他们就是拍花子的,拉她见官去。” 婆子急了,“你血口喷人、小心吃不了篼着走。” 刘稳婆听到吵闹声也走了出来,婆子看见刘稳婆家的院门开了转身就跑。 婆子怒气冲冲的回去找宋嬷嬷,满脸委屈的诉苦,“宋姐姐,您看这天寒地冻的,我脚趾头都冻坏了,这样一日日的在那几处晃悠,人家把我当成拍花子的了,还要拉我去见官,我容易吗?” 婆子越说越委屈,抹着泪看着宋嬷嬷,“宋姐姐,我看刘稳婆说的是真的,他家真的是有稳婆了,我、我、我是不敢再去守了,我怕把事办砸了,被夫人怪罪。” 都过了这么久了,一次都没去过,照理说,也要请稳婆看看怀相的啊!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他家的人,八成是真的有稳婆了。 “你等等,我去禀报夫人后再说。” 宁乡君听了宋嬷嬷的禀报,沉着脸看着她,“他家已经有了稳婆,你咋不早点来禀报,被周家得知了消息,起了防备,我揭了你的皮。” 宋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夫人,奴婢保证没惊动周家。” 宁乡君看了一眼,吓得不停磕头的宋嬷嬷,叹了口气,“好了,再守下去就引人注意了,让他们回来吧!” 宋嬷嬷如蒙大赦,爬起来行礼道:“是,夫人。” 宁乡君看着她,沉着脸道:“杨先生带人回来后,要办的那些事你可得仔细点,别办砸了。” 宋嬷嬷害怕的连忙跪下磕头,“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下去吧!”宁乡君满意的挥手。 ** 杨先生一路快马加鞭,在路上遇到大雪,耽搁了小半月,总算在腊月初赶到了通州。 进城住了一晚,找到通州衙门,使了些银子找了两个捕头,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张得发的住处。 杨先生顺着脏污的巷道走进去,站在三间草房前,满意的看着眼前摇摇欲快倒草房,上前敲了敲门。 屋里传出了妇人的询问声,“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吱呀’一声,木板门开了,脸色阴沉头发灰白的陈招娣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你找谁?” 杨先生见她脸色蜡黄,身上穿着见破旧的棉袄,心里满意,满脸笑容的递上手里提着的糕点,客气的拱手问道:“请问大嫂,这里可是张得发的家?” “多谢先生,”陈招娣急忙接过糕点,糕点香味扑鼻而来,闻到香味陈招娣口水差点流了出来,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先生客气了,张得发是我当家的,先生你是谁?找我当家的有啥事?” 杨先生冲着她拱了拱手,笑着说:“小弟姓杨,从京都来·······” “京都来的!”陈招娣惊叫道。 “正是,”杨先生满意的看着陈招娣,“请大嫂把张大哥和你儿子请回家来,小弟想请你们去酒楼吃顿便饭,有事相商。” 陈招娣听说请他们下馆子,想着那油光光的菜肉,止不住又咽了咽口水,“好,我这就找他们去。” 杨先生笑着拱手道:“劳烦了。” “不劳烦,就跑一趟的事。”陈招娣欢快的进屋,把糕点放在桌上,抠了一块出来塞进嘴里,含着就往外跑。 到了张得发干活的地方,笑容满面的把张得发拉到一旁,两眼发光的看着他,“当家的,家里来贵人了,还是从京都来的,要请咱们吃馆子去,还说有事和你们爷俩商量。” “京都来的贵人,我看你是你发癔症了吧!”张得发黑着脸斥道。 陈招娣毫不在意张得发的态度,依旧满脸笑容,“当家的,大白天的我发啥癔症,不信你就和我回去瞧瞧去,人还在家门口等着呢!” 张得发见陈招娣的神色,觉得不像骗人,“最好有人,没人,今儿咱们都站门口喝西北风。” 陈招娣搓着手笑眯眯的说,“不喝西北风,他请咱们下馆子。” 张得发看着陈招娣吸溜口水的样子,不知为何有点心酸,“几十岁的人了,看你那馋样!” 杨先生站在草房前看了一圈,觉得凛冽的寒风直往脖子里灌,杨先生把围脖竖起来,才觉得舒服了一点,看着家徒四壁的张家,觉得拿下张家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过了一会儿,张得发就跟着陈招娣回来了,张得发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杨先生,在记忆里搜索,没发现见过这位杨先生。 张得发忍下心里的疑惑,上前笑着拱手道:“不知这位兄弟找小老儿有何事?” 杨先生拱手还礼,“小弟从京都来,有事相商,咱们先去酒楼吃饭,边吃边说。” 张得发心想:就算他是骗子,自己一家身无分文,就跟他去看看,万一真有好事也不一定呢! 张得发拱手笑道:“先生破费了。” “一顿便饭而已。” 杨先生看张得发两公婆锁上门就要走,奇怪的问:“你儿子秀才公哪里去了?把他也叫上吧!” 陈招娣指了指前面的巷道,“就在外面的小酒馆,从那过时再叫他。” 465大饼,美梦 杨先生点点头,带着张得发两公婆上了马车,到了巷道口的小馆子,胖胖的掌柜见张得发从马车上下来,虎着脸,伸手道:“张得发,把你儿子赊欠的酒菜钱结清,小店小本经营,赊欠不起。” 陈招娣下车嗤笑道:“哟!赊欠不起,你还经常赊给我家贵生?” 张得发瞪了她一眼。冲着何掌柜尴尬的陪笑道:“何掌柜请您高抬贵手,过些日子结了工钱一起给您。” 杨先生下车拿了一块碎银子放在何掌柜手里,“够了吗?” 何掌柜掂了一下,估摸着有五钱多,笑着说:“够了、够了,多谢贵人。” 陈招娣昂着头趾高气扬的看着何掌柜,“铁公鸡,记得把账消了。” “把你儿子管好就成。”何掌柜撇着嘴说道,肥嘟嘟的屁股一扭,转身进了铺子。 张得发把趴在桌上醉眼惺忪的张贵生拉了起来,“走了贵生,京都来的杨先生请咱们一家吃饭去。” “吃饭。”张贵生嘟囔了一句,被张得发搀扶着上了马车。 到了酒楼,一个机灵的伙计殷勤的笑着,把几人引上了楼。 杨先生客气的叫了一桌酒菜,酒菜一上桌,陈招娣看着伙计端上来的一盆肥鸡,两眼发光,张得发父子俩也口水直流。 杨先生笑着说:“张大哥,不用客气,菜上来了就开动吧!” “那我就不会客气了哈!”陈招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还不时的往张贵生碗里夹菜。 张得发矜持的看着,有些害臊的对杨先生陪笑道:“让您见笑了,杨先生,实在是家道中落,又走了霉运,才沦落到如此地步。” 杨先生温厚的笑着,“人这一辈子哪能一帆风顺,谁都会遇到难处,扛过去了就会否极泰来,张大哥不用客气,你也吃。” 张得发早就饥肠辘辘了,听杨先生说完,感动的眼眶都红了,冲着他拱手道:“先生,我们就不客气了。” 杨先生笑着说,“请。” 等张家三口吃饱喝足后,杨先生才对张得发说道:“张大哥,只要你们随我去京都……” “去京都?”陈招娣抹了一下嘴的油光,眼睛发亮的看着杨先生,“先生,京都的大夫能不能医好我家贵生的腿,杨先生,您不知道,我家贵生本来要考举人老爷的,被那天杀的赶车的撞成了这样。” 杨先生听后,扬眉道:“原来张秀才的腿是被人撞了才变成这样的啊?是仇家撞的吗?” 陈招娣哽咽着说:“可不是吗?为了给贵生治腿,把我闺女也卖了·····” 张得发拍了她一下,打断了她的话,看着杨先生道:“唉!不是仇家,是走了霉运……” 张得发把那天发生的事对杨先生说了一片,满怀期待的望着杨先生,“先生,京都肯定有神医,不知先生能不能帮忙给小儿找个大夫,看一下能否医治?” 张贵生满也怀希望的抬头看向杨先生。 杨先生摸着下巴看着张家三口,想着这张大饼该怎么画,才能让张家人心甘情愿的帮夫人办事。 杨先生思虑片刻后,缓缓说道:“张大哥,听说你家张秀才原来定亲的人家姓李,你可知道李家如今是何等的风光?” 张得发一家看着他摇头,“不知道,只知道她男人中举了。” 杨先生把李虞一家的近况告诉了张家三口,张得发和陈招娣听得目瞪口呆。 张两公婆悔得肠子都青了,想着:如果当初没赶走小鱼那小蹄子就好了,这泼天的富贵就是我张家的了。 杨先生看着他们说道:“只要你们帮我家主子把事办成,我会禀报我家主子,求她帮你们请御医,医治你儿子,如果你们办事得力,我家主子满意了,还会帮他找先生,助他早日考取功名。” 听说能帮他医治瘸腿,办好事还会帮他找先生,助他考取功名,张贵生一下就抬起了头,激动的看着杨先生,“先生想让我们怎么做?” 张得发也看着他,斩钉截铁的道:“先生只要能帮我家贵生治好腿,下刀山趟油锅,我也愿意。” 陈招娣也认真的点头,张贵生感动的抓住了爹娘的手,一家人看着杨先生,等他开口。 杨先生笑着说:“你们只需如此这般……,你们可愿意?” 张得发两公婆听后激动的点头,“我们愿意。” “从今儿起你们要记住,秀才公的腿,是仇家指使人撞了的,记住了吗?” 张得发夫妻听了杨先生的话,忽然觉得以前恨错人了,“对、对对,就是李虞那个贱人指使人干的。” 杨先生满意的点头,拿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起身道:“好,我去帮你们办路引,你们去买几身冬衣,一路上好好想想我的话,路引办好,咱们就立即启程。” “是,先生。”张家三口感觉喜从天降,激动的点头如捣蒜,把杨先生送出门,又回去把桌上的菜吃完。 吃饱喝足后,一家三口心满意足的坐在一起,张得发看着陈招娣和张贵生,“杨先生的话咱们要记牢了,咱家能不能翻身就靠这一次了,李虞那贱人指使人把贵生撞成这样,就是怕我们贵生得志后踩死他们!贵生,你从今儿起抓紧时间念书,咱家以后就看你的了。” 张贵生郑重的应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重整旗鼓,考取功名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张得发激动的看着儿子,“好!爹就等你这句话,爹相信你能做到。” 陈招娣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畏畏缩缩的李虞,在自己面前讨叫求饶的样子,激动的拍桌笑道:“李虞那贱人不是力大如牛吗?到时候让李虞那贱人给咱家拉磨。” 张得发打断了陈招娣的臆想,“好了,咱们先去买身冬衣,回去收拾一下就启程。” 酒楼的伙计看着往楼下走的三人,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张得发一家就坐上了一辆健马拉的马车,一家子憧憬着美好未来,跟随杨先生往京都赶去。 466准备 日子转眼过去,离李虞预产期也只有二十来天了,周嘉想着龚氏说的那两个奶娘,对李虞说道:“鱼儿,舅母在她庄子上给孩子物色了两个奶娘,我看可以接回家来了。” 李虞想了一下,看着周嘉道:“我以前听师傅说过,母乳在前四五个月有营养,咱们请两个已经喂养了孩子几月的乳娘回家,还不如买几头羊回来,给孩子喂羊奶有营养。” 周嘉想了一下,笑着说:“舅母物色好了,老人家一片好心不要也不好,你说羊奶有营养,咱们把羊也买几头回来,两个奶娘也请回来,帮着带带孩子也好!” 李虞想想也是,“好吧!都听你的。” 杨嬷嬷去龚氏的庄子把两个媳妇子接到府里,带着去见了李虞。 李虞见两人二十岁上下,相貌平平,眼神温和,头发洗得干干净净的,手指甲缝也一样干净,满意的点头,杨嬷嬷对李虞说道:“夫人,两位小嫂子,一位姓余,一位姓崔,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余氏和崔氏冲着李虞磕头行礼,李虞笑着说:“不用多礼,劳烦你们了,你们来府里孩子有人带吗?”五⑧16○.com 余氏腼腆的笑着说:“回夫人,婆婆带着呢!” “我家也是婆婆带着呢!”崔氏红着脸道。 李虞笑着点头,“你们就安心在府上住着,隔三差五的也可以回去看看孩子。” 两人连忙行礼,“多谢夫人。” 两人来了后,李虞还是让刘婆子,去集市上买了四头羊回来,养在牲口棚里,给孩子加餐。 奶羊买回家后,张嫂和刘婆子挤了半桶羊奶,李虞让她们用煮过的纱布过滤了一遍羊奶,放了点萝卜片在里面同煮,减轻了羊奶的腥膻味,放了一勺糖在里面,大家喝了觉得还不错。 如意去了吴家,把吴家两妯娌接到了周家,吴大嫂给李虞检查过后,笑着说道:“夫人怀相好,胎位正,看样子恐怕要早产,您从今儿起就不要再出门了,安心在家待产,我们也会守着您的。” 李虞客气的笑着,“好,劳烦你们了。” 吴家妯娌笑着行礼,道:“夫人您太客气了,这是咱们应该的。” 杨嬷嬷笑着把吴家两妯娌带下去歇息去了。 阳阳看着娘亲高耸的肚子,奇怪问李虞,“娘,弟弟、妹妹在里面不闷吗?” 李虞哑然失笑,“不闷的,你以前也是藏在里面的。” 阳阳想象不出他藏在娘亲肚子里的样子,好奇的说:“我能摸摸他们吗?” “好啊!阳儿摸摸弟弟妹妹,给他们打个招呼。”李虞笑着说道。 阳阳轻轻的把手覆在李虞肚子上,感受了一下,摇头道,“娘,我没到弟弟妹妹。” 李虞微笑着对他柔声说道:“你和他们说说话,他们就会和你打招呼了。” “真的吗?”阳阳想了一下,苦恼的看着李虞:“娘,我都看不到他们,我该和他们说什么啊?” 李虞看着他皱眉苦恼的样子,笑着说:“你把你心里话告诉他们,或者给他们背背课文。” 阳阳抿着嘴,想了一下,把手放回李虞肚子上,轻声说道:“弟弟,你们要乖乖的,不要调皮,晚上不要吵娘亲,要乖乖的让娘亲睡觉歇息,你们乖乖的出来和我们见面,哥哥就把玩具都给你们,有小老虎,风筝,小船……好多的哟!” 听着儿子的话,李虞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摸摸他的小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娘的乖宝贝。”抬头看着他温柔的笑着。 这时阳阳感觉手心被踢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惊喜的抬头看着李虞,“娘,弟弟和我打招呼了,他踢我了,他答应我他们会乖乖的。” 李虞看着阳阳喜悦的表情,笑着揉揉他黑亮柔顺的头发,柔声说着,“是啊!弟弟和哥哥打招呼呢!说他们会听话的!” 腊月初九这天午后,李虞小憩醒来,杏花看着她欢喜的说:“夫人,老爷子送来的腊梅花开了,可香了。” 李虞见她欢喜的样子,笑了起来,“是吗?咱们看看去。” 李虞出门,站在廊檐下,看着周老爷子,今儿一早让人送来的几盆腊梅花, 两盆黄色,两盆红心腊梅、送来时含苞待放,放在廊檐下不过半响的功夫就开出来了。 黄色那两盆花朵娇柔可爱,另外两盆,外面的花瓣是黄色的,花蕊却是红色,散发出缕缕清香。 李虞看着娇柔的黄色花瓣,闻着淡淡清香,忽然一股控制不住的尿液流了出来,内裤瞬间濡湿,李虞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是羊水破了,比预产期提前了十几天,要生了··· 李虞转头冷静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陈嬷嬷,“嬷嬷,我羊水破了,快扶我去产房。” 陈嬷嬷听后怔了一下,见李虞神色镇定,原本有些慌乱的心,也冷静下来,上前扶住了李虞,“夫人,走吧!” 陈嬷嬷扶着李虞朝早就准备好的产房走去,又对有些慌乱的杏花和杨嬷嬷说道:“杏花去叫声产婆,再去灶房让人给夫人做一碗红糖鸡蛋来,杨姐姐去通知如意管事,再让人去通知老爷,把老太爷也接回家。” “好。”杏花和杨嬷嬷应下后,分头忙碌起来。 陈嬷嬷扶着李虞进了产房,把她扶到床上躺下,温声说道:“夫人,我帮您把亵裤脱下来,羊水已经破了,已经发动了,您现在可能不觉得有多疼,等会儿就会痛起来。” “好。”李虞应下来,觉得还不怎么疼痛,只觉得下体坠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侵袭着她,陈嬷嬷帮她脱掉亵裤,杏花端着一盆热水带着产婆进了产房。 陈嬷嬷用热水帮李虞擦洗了一下,检查了一下,拿出油布铺在产床床尾,又在上面铺上一层草纸,再把包被小衣准备好, 把准备好的接生的用具拿出来放在顺手的地方,吴家妯娌就来了。 两人检查后,对李虞说道:“夫人,羊水破后一般十个时辰内就会生产,有的只要一两个时辰,您先吃点东西保存体力。” “好。”李虞点头应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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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虞摇摇头,何婶拿起托盘,“您好好歇息一会,留着劲,等会儿生产才有力气。” “好。”李虞忍着不适应道。 吴家妯娌看着李虞,佩服的说道:“夫人已经很坚强了,换成别的妇人,早就呼天抢地的叫个不停。” “是,那些妇人怎能与我们夫人相比。”何婶自豪的笑道。 陈嬷嬷也在想,后宫那些嫔妃,也有李夫人这样的勇气就好了,宫里的接生嬷嬷也不用,提到给贵人接生就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吉祥骑着马到了户部衙们,翻身下马飞快的跑到公房,周嘉见吉祥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李虞发动了,连鹤氅也没披上,就跑了出去。 吉祥连话也没来得及说,就看见周嘉已经飞奔出去,骑马走了,吉祥只得和铁柱赶着车往回赶。 范名芳和龚氏也得知了消息,两人前后赶到了李虞家。 范名芳担心的看着产房问龚氏,“舅母,姐姐怎么没声音啊?我表姐生产那会儿哭叫个不停。” 龚氏想起当年她生林岚兄弟俩,产婆再三叮嘱要保留力气,不然到最后会没力气生下两个孩子。 “阿虞怀的是双胎,生产两个孩子必须要保留力气,以她坚韧的个性,只要能忍住,就不会大声哭叫的。” 范名芳听后紧张的握住了拳头,心想老天真不公平,孩子为什么只能由咱们女子来生? 大家都在产房外等候,忽然看见周嘉一阵风似的跑进了院子,径直往产房冲去。 何婶和龚氏赶紧拦住了他,龚氏劝说道:“嘉和,产房不是男子该去的地方,你安心在外面等着,阿虞会平安产下麟儿。” 周嘉看着两人,知道两人是不会让他进去了,看了一眼产房门口说:“舅母,我知道,我就去窗前看看。” 两人这才放开了他,周嘉转身一个箭步就冲进了产房,一眼就看到了咬牙忍痛的的李虞,冲到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鱼儿,你别怕,我回来了·······” 李虞看着他笑了一下,“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别说话,留着力气。”周嘉拿出帕子,把她脸颊上的汗水擦干净,深情的注视着她,“我就在这里陪你·····” 李虞不愿让他在这看着她生产,冲着他摇摇头,周嘉看着她不愿离去。 何婶和龚氏追了进去,龚氏看着李虞关心的说:“阿虞,舅母把嘉和带出去,产房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一阵酸痛袭来,李虞怕自己呻吟出声,咬着牙示意周嘉出去。 周嘉只得跟随两人出了产房,龚氏见他担心的样子,安慰他道:”嘉和,您放心,舅母见她精神挺好的,又是第二胎,应该很快的。” 周嘉冲着龚氏和范名芳躬身道谢,“多谢舅母,院子里冷,您和阿青媳妇进屋暖和一下,我在这守着。” 龚氏摇头道:“不用进屋,杨嬷嬷升火盆去了,我们在这看着心里安生一点。” 不一会儿,杨嬷嬷和刘婆子几人端着火盆出来了,杏花几个把椅子端出来放在火盆前,大家坐在那里,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产房。 周嘉坐了片刻就坐不住了,时不时跑到产房窗下听里面的动静,眼巴巴的看着产房,回想着李虞生阳阳时用的时间。 文先生、七斤、栀子和小玉也被招财接回府里等着李虞生产。 文先生见周嘉坐立不安的样子,宽慰他道:“嘉和你放心,小鱼身子强健,一定会顺顺利利的产下孩子。” 周嘉点点头,“先生我知道,我就是坐不住。”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产房里除了张嫂换水时进出,也没其他的动静。 阳阳也被吉祥接回了家,看到周嘉在那里不停的转圈,害怕的跑过去拉住了周嘉的手,“爹爹,娘在哪里,弟弟出来了没有?” 周嘉看到阳阳担心害怕的样子,强颜欢笑的抱起他,指着产房道:“娘亲就在里面,阳儿是大孩子了,马上就要做哥哥了,要勇敢一点。” 阳阳搂住周嘉的脖子,用额头抵住周嘉的额头,“爹爹,您也别怕,我和弟弟妹妹约定好了的,他们答应了,会乖乖的来见我们的。” 周嘉看着儿子眼里的身影,“阳儿是个小男子汉,爹爹还没阳儿勇敢。” 产房里,李虞咬紧牙关,腰部的酸痛和腹部的下坠感让她无所适从,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滋味,折磨得她发出了细碎的呻吟声。 吴大嫂子埋头检查了一下,抬头对李虞说道:“夫人,宫口已经开了五指了,您再忍会儿,把力气留到最后。” 陈嬷嬷看了一下时辰,对张嫂说:“张嫂去把鸡汤面给夫人端一碗来。” “是,嬷嬷。”张嫂急忙往灶房跑去。 刘婆子一见她就问:“怎么样?夫人生了没有?” 张嫂摇头,“还没呢!老爷脸都白了,快把鸡汤面给我。” “我早就准备好了。” 刘婆子把面放进托盘递给了她,张嫂送进产房喂李虞吃下后,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虞觉得阵痛越来越密集,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李虞呻吟出声。 吴大嫂查看过后,高兴的对李虞说道:“夫人,已经看到头了,夫人吸一口长气,再用力,孩子就出来了。” 李虞咬牙用力,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忍不住痛喊起来,喊出了灵魂深处最想喊的人,“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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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67生产免费阅读.https:// 468生产 周嘉听到李虞的痛呼声,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地,如意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老爷,您心放宽,夫人一定会平安的。”说着又把阳阳放在他怀里。 外面等候的龚氏等人听到李虞痛喊声,都心疼的抹泪,栀子脸色发白的抓着小玉的手,“小玉,夫人好可怜,我不要生孩子了。” 阳阳抱紧了周嘉的脖子,哭喊起来,“爹爹,娘亲好痛,爹爹我要看娘亲,娘····”阳阳哭着要去产房看李虞。 周嘉抱着儿子,安慰着:“乖阳儿不哭,娘亲听到会担心的,娘亲很快就好了。” 这时李青扶着气喘吁吁的林泽旭冲进了院子,“哇…哇…”的婴儿啼哭声声,从产房里传出来。 龚氏松了口气,高兴的笑着,“生了,生了,太好了,舅舅和舅公赶到孩子就生了。” 周嘉抱着阳阳跑到了门口等着,龚氏和范名芳、小玉几个到了产房门口。 张嫂端着血水出来,笑着对大家说:“孩子和夫人都平安,吴家嫂子在给孩子擦洗。”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大家高兴的说着。 阳阳大声喊着:“娘,您别哭,阳儿在外面陪您。” 李虞听到儿子的喊声,微笑着嗯了一下。 吴二嫂利落的给孩子擦洗干净,穿上衣裤,包上包被用布带捆好,抱给守在里面的何婶,笑着说:“是位少爷,模样长得俊着呢!双胎孩子能长这样,已经不错了。” 何婶高兴的把孩子抱到李虞面前,让她看了一眼,“夫人,您看二少爷和您长得真像。” 李虞看着皱巴巴的小猴子,心想:真像只小猴子。 何婶把孩子抱到门口,掀开一条缝隙给周嘉父子看了一眼,“老爷,少爷放心,夫人没事。”何婶把孩子给两人看了一眼,就抱了进去。 阳阳皱了皱鼻子,嫌弃的说:“爹爹,是弟弟,弟弟好丑哦!比二春丑多了。” 周嘉眼睛就没看宝宝,顺着缝隙往里间看,希望能亲眼看到李虞安然无恙。 李虞躺着刚缓了一口气,忽然又开始阵痛起来,吴大嫂见李虞精力有些不济,对陈嬷嬷说:“陈嬷嬷快给夫人含点参片提神。” 陈嬷嬷赶紧拿了参片给李虞含着,“夫人,含着才有力气。” 过了十几息,吴大嫂对李虞喊道:“夫人,看到头了,再加一把劲,小少爷就生下来了。” 李虞深吸一口气,用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往外推着孩子,孩子滑出了产道。 李虞觉得人仿佛被掏空了,空荡荡的难受,吴二嫂惊喜万分的喊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位小少爷,恭喜夫人产下两位少爷。” 李虞听后露出了微笑,片刻后只听到懒洋洋的一声啼哭,孩子就没了声响,李虞强撑着精神起身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没事,小少爷好着呢!可能是个不爱哭的。”吴大嫂笑着回道,一边利落的给李虞清理身体。 “夫人,您安心歇着,少爷们有奴婢看着呢,生孩子可是大伤元气的事,您好好睡一觉。” 陈嬷嬷关切的的说着,李虞听后放下心来。陈嬷嬷放下孩子,上前扶着她躺下,李虞头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吴家二嫂把孩子擦洗干净,穿好衣服用包被包好,抱着孩子到了门口,“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母子平安,夫人后生的也是位小少爷。” 周嘉看了一眼孩子,一下就蹿了进去,阳阳也想跟着往里钻,被小玉和龚氏一把拉住,小玉柔声道:“少爷,等夫人收拾好了,咱们才能进去。” 阳阳委屈的看着两人。“爹爹都进去了。” 龚氏笑道:“乖孩子,稍后就可以进去了。” 周嘉进屋见李虞神色疲惫,睡得直打呼噜,陈嬷嬷笑着对周嘉说:“老爷,您先出去一下,等奴婢给夫人换身衣裳。” “哎!”周嘉欢喜的应着,转身看到抱着小双的吴家嫂子,笑着说:“劳烦了。” “应该的。”吴家妯娌把两个孩子抱到外间床上,并排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吴家大嫂笑着对陈嬷嬷说:“给你家夫人接生真省心,咱们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吴家二嫂接过话头,“她家舅母也是个省心的,那年还是我婆婆带着我和嫂子去接的生。” 吴大嫂笑道:“是啊!” 产房里收拾好了,吴家妯娌打开门走了出去,笑着对众人说道:“恭喜!恭喜!夫人生下了两个小少爷,大家可以进去看看孩子了。” 大伙儿都高兴的笑了起来,周嘉笑着说:“腊月大家发双倍月银。”说完就快步朝产房走去。 李青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阳阳和七斤也跟着周嘉后面,一下就钻了进去。 杨嬷嬷笑着把红包给了吴家两妯娌,“劳烦二位嫂子了,先去吃点东西,好好歇一歇。” 吴家妯娌拿着双份红包,高兴的感谢:“多谢!多谢!这么久没回家看过,我们也回去了。” 杨嬷嬷笑着说:“好,我让杏花陪你们去收拾东西。” 龚氏和范名芳带着小玉几个进了屋,见周嘉、阳阳和七斤都在里屋床前看着李虞。 几人惊喜的看着并排躺着的一摸一样的两个孩子,范名芳笑着说:“两个一摸一样的宝宝。” 栀子小声问小玉,“玉姐,二少爷和三少爷的皮肤怎么红红的?” 小玉笑道:“刚生下的宝宝大都这样,小宝宝的变化可快了,今儿这个样子,你明儿你看到又事一个样,好像风吹着长一样。” 范名芳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孩子,“舅母,你们分的清楚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吗?” 大家看了一下,都在摇头,“分不出来。” 陈嬷嬷上前笑着说道:“舅夫人,衣襟上系了根红线的是二少爷,还有,二少爷的左耳后有一粒红痣,三少爷的在右边。” 大家看了一下,龚氏笑着说:“小宝贝还带着记号来的!你们看,他们这挺翘的小鼻子,是不是和阿虞长得一样啊?” 小玉笑笑道:“像夫人多一些,和老爷长得也有些像。” wWω.㈤八一㈥0.CòΜ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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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饿,浑身黏腻的难受,你给我弄点热水来我擦一下,我换身衣服。”李虞看了一下,“阳儿和孩子们呢?” 周嘉柔声说道:“阳儿睡了,孩子们在外间陈嬷嬷带着,你先躺着,我让人给你送吃的来,你身子还弱,不能用水擦洗,换身干净衣裳就舒服了。” “好,你先把孩子抱来我看看,我还没好好看过他们呢!”李虞有点虚弱的说。 周嘉心疼的看着李虞,拿了一套棉布衣衫给她换下,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等换好衣裳我就去抱来你看看,陈嬷嬷说了让你这两天最好少抱孩子,这次生这两个孩子,对你的元气损伤很大,要多保养一下才能恢复过来。” 李虞靠在周嘉怀里,仰头亲了他一下,笑着说:“周大人,小的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你越来越絮叨了。” 周嘉声音软趴趴的放着狠话,“还敢嫌弃我,现在我不和你计较,等你满月了,再好好收拾你。” 李虞冲他翻了个白眼,周嘉笑了起来,“嗯!还不相信,到时候你别讨饶。” 何婶和刘婆子端着月子吃食走了进来,李虞见汤汤水水的有三四样,何婶和刘婆子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李虞喜气洋洋的说:“夫人,辛苦您了,这两个月好好补补。”wWω.㈤八一㈥0.CòΜ 听两人说要做两个月的月子,李虞瞪了周嘉一眼,“我没事,别听你们老爷的。” 李虞吃过东西后,何婶和刘婆子把东西收走了,陈嬷嬷和周嘉把孩子抱了进来,李虞看到两个一摸一样的宝宝,笑着说:麻烦了,以后怎么分啊?” 周嘉笑着把两人耳后的红痣给李虞看过,笑着说:“这下好分了吧!好了,看一眼就可以了,你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儿。” 看着两个孩子李虞的心都要化了,温柔的亲了一下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问周嘉:“你给孩子们起了名字没有?” 周嘉听后笑了起来,“阳儿给孩子起了小名,他说他叫阳阳,二弟叫月月,弟弟叫星星,你觉得怎么样?” “阳阳,月月,星星,”李虞念了一遍,笑了起来,“好,就叫月月、星星,哥哥真能干,小喜,天寒地冻的咱们就不要给孩子办洗三了,省得着了凉。” 周嘉看着李虞高兴的样子,也高兴不已,“也好,你好好歇歇,我把孩子抱外面睡下,回来陪你。” 李虞摇头道:“你还要上衙门去,不用你陪。” 周嘉也不和李虞真论,让她躺下后,抱着孩子放到外间,对陈嬷嬷说道:“今晚让奶娘喂孩子,别吵醒夫人,让她好好睡,恢复一下元气。” “是,老爷。”陈嬷嬷恭敬的应道,见周周嘉转身进了屋,感叹不已,老爷在夫人月子里还陪着夫人,真是少见呀! 阳阳醒来后,杨嬷嬷笑着把衣裳给他准备好,“少爷,先喝一杯羊奶,再去园子里练功,小泥鳅喝了在园子里等着您了。” “我要先去看看娘和弟弟们。”阳阳三两下把衣裳穿好,下床往李虞的屋里跑。 走到转角就遇见了周嘉,“爹爹,娘还在睡觉吗?弟弟们也在睡吗?” 周嘉蹲下来,看着他道:“阳儿,弟弟们在外间睡着,娘亲还在睡觉,轻一点,别吵醒你你娘了。” 阳阳用力的点头,“知道了,爹爹,您今儿要早朝吗?” “是,爹爹走了,你和祥叔去学堂。”周嘉摸摸他笑道。 “好,您路上小心点。” 阳阳到了门口,杏花给他开了门,小声说道:“大少爷,夫人还在睡,小声一点。” 阳阳放轻了脚步,进屋看着床头睡着的月月和星星,压着嗓子惊喜的说:“哇!弟弟们长好看些了,好像没那么皱巴巴的了,他们怎么一直都在睡觉?” 陈嬷嬷听后笑了起来,“大少爷,宝宝刚生下来就是这样的,能吃能睡,才长得快,您以前也是这样的。” “哦!”阳阳走到里间门口,看了一眼熟睡的李虞,轻手轻脚的出门去了后园。 小泥鳅几个等在那里,见阳阳来了,围上去好奇的问道:“少爷,真的是两个一摸一样的宝宝吗?” 阳阳点点头,“嗯!一摸一样,长得可快了,昨儿都还皱巴巴的,今儿就好看多了。” 吉祥笑着走了过来,“你们还不赶快练功,在磨蹭什么?” “是,祥叔。”几人连忙散开,跟着吉祥练了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69月月,星星免费阅读.https:// 470大宝贝 李虞一夜好眠,刚醒来准备下床,杏花和陈嬷嬷就推门进来了,李虞摸着有些胀痛的胸口,笑着问两人,“孩子昨晚吃了没有?你们怎么没叫我给孩子喂奶?” “夫人,老爷吩咐了不让吵醒您,夜里是奶娘喂的,昨晚两个少爷吃了两次奶,今早奶娘又喂了一次,今早您想吃什么?”陈嬷嬷笑道。 “我去看看孩子去,”李虞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470大宝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1三寸不烂之舌 李虞心想:这些熊孩子,难怪刚才站在门口不进来。 笑着低头亲了他一下,点着他鼻头笑道:“对,我儿子真聪敏,你是娘的大宝贝,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娘有了月月和星星,你也是娘的宝贝。” 阳阳得意的看着李虞,摸了摸月月星星,“娘,我给弟弟们起的小名,好听吧!” 李虞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好听,我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471三寸不烂之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2找她去 这时陈嬷嬷和杏花抱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夫人,两位少爷都睡着了。” 大龚氏看到两个宝宝惊喜的说:“哎呀!又是两个一摸一样的小宝贝,小妹,看来林家的双胎都长得一摸一样。” 龚氏说起了双胞胎的趣事,“对,阿岚和阿云小时候那会儿,我们就经常认错,有一次给阿岚换了两次衣裳,阿云却换忘了,还有··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472找她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3搬弄是非 周老爷子得意的看着躺在地上惨叫连连的门子,大声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耳朵聋了不成,爷喊你去把前几日买花的长舌妇叫出来,爷的花不卖给她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啪的一声仍在他面前,“钱退给你,快去把爷的花搬出来。” 周老爷子站在门口的一阵叫骂,已经惊动了过路的行人,见打起来了,路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473搬弄是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474不按套路 “男人家家的,说话就说话,不要学妇人吵架,指指戳戳的,” 如意拍下古管家的手,“张夫人和哪几家的长舌妇说的,在哪说的,说了些啥,我们都一清二楚,她们不但说我家夫人不孝,还说我家善妒,大着肚子、也不安排人伺候我家老爷, 我就奇了怪了,我家老爷不计较,老太爷也不管这事儿,几时轮到她们关心起我老爷的房中事来了,我家老太爷也没新娶几位老夫人啊!” “你,你……”古管家指着如意,气得说不出话来。 门口盯着的张嬷嬷见势不妙,转身往里跑。 到了二门,气喘吁吁的对等在门口听消息的张夫人禀报道:“夫人,周家老爷子油盐不进,周管事嘴那皮子比妇人还利索,管家哪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您看咋办?” 张夫人想着闹得越久,看笑话的人就越多,阴沉着脸看着张嬷嬷,“把花搬出去还给他,记着,不要和那些贱民应嘴。” “是,夫人。”张嬷嬷忙着指挥人搬花去了。 屋外,周老爷子跟着起哄,“如意,你这狗东西别恶心爷了,这样的毒妇倒贴爷,爷都不要,长舌妇,快把花给爷搬出来。”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是啊!人家大着肚子,编排这些是想害人家吧!” 一老妇人撇嘴道:“我看是这家男的不想找,这些个贵夫人吃饱了撑得,人家两口子的事,要她外人多事。” “是啊!让她一日两餐都捞不到肚,看她还有没有功夫磨牙!” 古管家缓过一口气,铁青着脸,冲着如意怒喝:“周管事,你以为我古家怕你了不成!” “是我周家怕你,怕你家的长舌妇,谁不知道舌根底下压死人,”如意冷笑连连,“你古家厉害,古大人在礼部任职,专司礼仪教化,得多厉害,才能把家里的妇人教成了长舌妇,我看还是趁早辞职回家!别祸害咱大雍百姓。” 围观的人笑了起来,一汉子大声喊道:“说的对,就这样的还在礼部任职嘞!趁早滚蛋。” “我看他八成是专门长舌妇的。”周老爷子挥手喊了一声,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这时张嬷嬷从宅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辆板车,车上放着那些兰花和腊梅。 周老爷子上前几步,指着那些花,对那婆子说道:“爷已经把钱退给你家了,不要过几天造谣说爷白拿你银子。” 婆子一声不吭,指挥人把花搬了下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周老爷子,指着那些花,“老爷子您点点清楚,不要回去想想后悔了,又上门闹。” “哼,”周老爷子冷笑一声,“你家的长舌妇不在外面胡说八道,爷忙着养花,没那闲功夫找你磨牙,但凡爷再听到一点闲言碎语,爷把你家闹得鸡犬不宁。” 婆子气得嘴唇抖了几下,想到夫人的吩咐不敢回嘴,看了一眼周老爷子,对那古管家说道:“管家,夫人说了,让咱们不要和这种无知的市井贱民计较。” 古管家和婆子撇了一眼周老爷子和如意,头一昂转身回去了。 婆子这话一出惹了众怒,一老者指着婆子喊了起来,“咱们是市井贱民,你古家上代也就是个挑货郎,古家祠堂里还供着货郎扁担呢!” “狗仗人势的东西,”周老爷子冲着两人背后喊了一句,转身看着围在身后看热闹的人,“大家伙,爷刚才说了,爷的花宁愿送人,也不卖给长舌妇,来来来,一人搬一盆走。” 看热闹的人看着那些娇艳的花儿跃跃欲试,看着周老爷子问道:“老爷子,真的不要钱白送?” 周老爷子得意的笑着,“爷一言九鼎,白送,不要抢,一人拿一盆。”看热闹的人一拥而上,一人抱起一盆,胆小站得远的后悔莫及。 如意和周老爷子上车往回走,周老爷子看着那些抱着花喜笑颜开的人,捂住心口伤心的说:“回去叫你家老爷把花钱赔给我,我要给孩子买玩意儿的。” 如意笑眯眯的应道:“老太爷您放心,小的回去就禀报老爷,给您翻倍补偿。” “这还差不多。”周老爷子靠着靠背,满意的笑了。 *** 如意走后,周嘉出门去吏部找到冯氏的丈夫,阴沉着脸对他说道:“刘大人,我周家与你刘家从无来往,也无冤仇,你夫人为何在外败坏我夫人名声,造谣说我夫人不孝,还越俎代庖管起我房中事来了,我房中事几时轮到你夫人来管了?我夫人如有差池,我定不罢休。” 刘大人涨红着脸,看着周嘉沉声问道:“周大人,你不要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夫人。” 周嘉满脸讥笑的看着刘大人,“污蔑你夫人,本官没那闲工夫,刘大人,回去转告你夫人,本官有媳妇管不劳她费心,管好自家男人就成。” 周嘉说完袖子一甩转身就走,接着去了礼部找了古主事和许氏的相公,让他们管好自家夫人,不要在外面搬弄是非,不要越俎代庖管他房中事。 古主事和许氏的相公看着周嘉的背影面面相觑,“怎么还有这样不通人情事故的人,这种事不应该私底下说的吗?怎么就这样大剌剌的找上衙门理论?” 周嘉去衙门找这三人理论的事很快就传扬开来,有吃过长舌妇造谣生事大亏的夫人,开始埋怨自家老爷:你看看人家周大人是怎么护他夫人的,你看看你,就知道让我忍,让我大度,凭什么我受了委屈还要我忍?藲夿尛裞網 家里有闺女待嫁的,都暗戳戳的想着找一个像周大人那样护短的女婿。 *** 如意回家把看到李凤岐的事告诉了吉祥,又对吉祥说道:“当时就看到一个侧脸,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他。” 吉祥想了想,“古家夫人诋毁夫人,李凤岐又出现在古家,有些事不得不防,他在哪家做先生我没查过,如今看来他去了古家,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他会不会因为老爷和夫人不帮他,就和那些人勾结害老爷和夫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74不按套路免费阅读.https:// 475出名了 如意然后觉得很有可能,“连姑奶奶都看不起他,肯定不是啥好东西,你去古家查看一下是不是李凤岐,我把老太爷找古家退花的事告诉老爷。” 两人分头行事,吉祥到了古家绕着宅子转了一圈,在古家对面的茶馆坐到黄昏,果然看到了李凤岐满面春风的从宅子里出来,吉祥缀在他后面,觉得很不对劲,想到上次见到他,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猛的一下子就满面春风的肯定有猫腻。 吉祥跟了李凤岐一路,见他直接回了家并未与人接触,回到家把此事告诉了周嘉。 周嘉想了一下,“李凤岐这个人名利心很重,一心想高中,只要能助他科举,就能买通他,他对咱们知之甚少,要想得到消息只能从来娣那里下手,你想想来娣都知道些什么事情,无非就是夫人和咱们生平经历,她们能在外诋毁夫人善妒,不孝,就会·····” “我就是善妒,她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李虞从外面走进了书房,“我还怕她们说吗?这些长舌妇无非就是想败坏我的名声,你们不用担心,我没那么脆弱,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我的名声岂是几个长舌妇败坏得了的!” “你怎么出来了?有事叫我们过去说,就行了啊!”周嘉不赞同的看着李虞,连忙拉着她坐在椅子上。 “今儿一早姨母和舅母就来送满月礼,我还以为两人有啥事要和我说,结果两人说了没两句话就走,姨母说话还吞吞吐吐的,我就觉得两人有事瞒我,” 李虞看着两人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值得你们担心?” 周嘉知道李虞生性豁达,平时关注的事务也不和那些妇人一样,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可对方已经开始造谣生事来针对,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轻易停下,这次不成还会用别的手段来攻击李虞的。 吉祥见李虞毫不在意这些谣言,急了起来,“夫人,您不知道那些长舌妇恶毒的很,成天无事生非,还有那个李凤岐,咱们不得不妨,今儿连老太爷都去古家闹了一场,老太爷········” 李虞没想到周老爷子也会为她出头,想着周老爷子故作大方把花送人后,心痛那些银子的样子笑了起来,“老爷子送出去的花,照老爷子的要求,双倍还给老爷子。” “是夫人。”吉祥应下。 周嘉接着说道:“夫人,我们不能放任自流,让她们继续诋毁你的名声,我觉得这些事都是宁乡君指使人干的,我已经让韩三打探消息去了。” 李虞看着两人,“你让韩三打探什么消息,是宁乡君有几个姘头的事吗?” “是,那样的还敢诋毁你,”周嘉一副嫌恶的样子,“这种人早就同烟花柳巷的妓子没啥两样。” “怎么不一样,烟花柳巷的女子,大多是走投无路或是被人逼迫,不得已才走了那条路,她还不如她们呢!不过是投胎投的好,披了一张富丽堂皇的皮子罢了。” 李虞想起宁乡君看周嘉的眼神,就觉得恶心。 周嘉沉声道:“那我们就把那张皮子给她扒下来,让她以后都没脸见人。” 李虞想起大龚氏的八卦能力,笑着说:“我告诉你,找韩三打听还不如找姨母舅母,这些事在夫人中间传得最快。” 周嘉觉得也对,“好,我去请舅母她们过来,你向她们打听。” 吉祥看着两人,“老爷,夫人,李凤岐那还要去看看吗?” 周嘉点头道:“去,让人盯着他,找机会搜一下他屋里。” 几人刚商量好,杨嬷嬷就在外面禀报,“老爷,夫人,舅老爷,舅老夫人还有舅爷、舅夫人他们都来了。” 周嘉笑着看向李虞,“看来舅舅他们也知道了,这下不用去请舅母打听消息了。” “也是。”李虞笑了一下,和周嘉一起去了正厅,龚氏一见李虞就拉着她回屋,“回去歇着去,做满对月才能出来。”藲夿尛裞網 李虞笑着挽住了龚氏的手,“好的舅母,您等我给舅舅行礼后再回屋。” 林舅舅挥手道:“不用那么多礼,快回去躺着去。” 李青也把李虞往外赶,范名芳上前挽住李虞和龚氏,“舅母、姐姐,把这让给舅舅和姐夫他们说话,我们回屋看宝宝去。” 龚氏也是这么想的,“对,咱们看宝宝去。” 见三人去了李虞的屋子,林舅舅对周嘉笑道:“嘉和,你能那样护着阿虞舅舅很欣慰,替我谢谢你伯父。” 李青也冲着周嘉行礼,“多谢姐夫爱惜姐姐,多谢老爷子为姐姐出头,外面都传遍了,都在议论你找到衙门警告了刘大人和谷大人几个的事,还有的在议论周老爷子在古家大闹了一场,为姐姐出气。” 周嘉看着两人,语气中带着笑,“阿虞是我妻子,护着她是我的责任,舅舅、阿青你们太客气了。” 几个男的在正厅谈论,龚氏和范名芳逗着摇篮里的双胞胎,月月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看龚氏手里的拨浪鼓,又看看范名芳手里的银铃,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嘴巴一扁就哭了起来。 龚氏把他抱起来,笑着对李虞说道:“星星应该是哥哥,性子慢才跑慢了一步。” 范名芳看着躺在摇篮里睡着了的星星,“是啊!姐姐,星星就看了一眼拨浪鼓就闭上眼睛睡了,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多月的孩子。” 李虞笑了,“是哦!连哭都是懒洋洋的哭几声,月月吵到他最多也是大哭几声,在肚子里就懒不爱动,出来也是这样,不知道像谁?” 范名芳坐到李虞身边,“姐姐,姐夫这下出名了,连我娘今儿都来我家问怎么回事,说冯氏从小就尖酸刻薄,成亲后和许氏几个长舌妇走得最近,许氏背后有宁乡君,我娘说许氏为了自家男人的官位连兄弟都不顾,还问咱们是不是得罪她们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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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虞把横山镇的事对范名芳和龚氏说了一遍,“舅母,您知道宁乡君与哪些人勾搭吗?” 龚氏想了一下,“今儿听你姨母说,有人在说她又看上了灯笼巷杨灯笼家的小儿子,硬把人家请到家里糊灯笼,不知道上手没有。” 李虞好奇的看着龚氏,“舅母,如此伤风败俗,她夫家和娘家就没人管得了她吗?” 龚氏摇了摇头,“宁乡君姓魏,原本是武将家的闺女,她爹是个参将,不知为何就只得了她一个闺女,夫人走了也没续娶,父女俩相依为命,那年冬季狩猎,先帝遇到了猛兽攻击,她爹救先帝死了,她一死魏家就剩下她一个,先帝就封了她乡君,好像还赐了不少的金银田地,” “许氏的弟弟是招赘到魏家的,与她成亲不到一年就撞见了她与护卫的丑事,一气之下跑出去喝闷酒,酒醉后下楼一脚踏空,摔下来摔死了,许氏弟弟死后,宁乡君给了许家田庄铺子,许家也不追究宁乡君。” “宁乡君虽说是女人但是特别好色,只要她看上的想尽办法都要勾上手,但她有一点很聪明,从不与那些家世好的男子纠缠,与她勾搭的都是相貌不俗的男子,有来京赶考落榜的举子,还有商户人家的少爷。” “她又不花那些人银钱,就算被那些人的家眷发现,她身份地位在那,别人也拿她没办法,官宦人家只是把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直都没人理会她到底与谁勾搭。” 范名芳气呼呼的说道:“天下还有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还有那许家,也太让人恶心人了,大许氏的夫君还在礼部任职,她弟弟为这样的女人死了,还助纣为虐,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龚氏淡淡的道:“许家本就是个破落户,儿子一死,家里就有了田地铺子,又能吃吃喝喝,谁还会管他是为啥死了的!他家里人都不管他了,外人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范名芳点头,“倒也是啊!就当是卖了个儿子。” 李虞想着你好色也好也罢,只要别来招惹我,我管你和谁,李虞想到宁乡君那身排场,也得要不少银钱支撑,难道她还是个女强人? “舅母,宁乡君经营的产业多吗?” 龚氏想了一下,没听说宁乡君经营了产业,“她一个孤女,她爹走时她才十四五岁,能保住先帝賜下的产业,也是她爹救了先帝的功劳在那,她哪有本事经营产业。” 李虞分析道:“宁乡君荒淫无度,就算先帝赏赐了她不少金银田地,这么多年了也该花费得差不多了吧!我看她出门前呼后拥的,她又没产业,她花费的银钱从哪里来。” 龚氏也觉得奇怪,“是啊!她日子过得骄奢淫逸,这么些年了,她的银钱从哪里来的?” 范名芳想了一下,对李虞说道:“姐姐,我爹在凉州那边时,有大户人家养了打手护院专门放贷收贷,您说她会不会放贷赚钱?” “对了,她一个女人养那么多护院干啥?八成就是放贷的打手,她要是敢做这个,轻则丢爵重则劳役。”龚氏说道。 李虞觉得可以从这入手,“好,就查一下她是不是在放贷?” 龚氏见李虞不为那些闲话生闷气,放下心来,“阿虞,不管咋样都不要和那种贱妇怄气,没得气坏了自己,舅母明儿去找堂姐打听一下,她消息灵通。” 范名芳也劝道:“是啊姐姐,那种人就不值得咱们与她计较。” 李虞笑着对两人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好着呢!不过是几个长舌妇说几句闲话,我就没把那些话当成一回事!” 龚氏听后笑了起来,“你舅舅嘴里说你像你娘一样是个淡泊名利的,不会在意那几个跳梁小丑,结果他自己不放心又拉着我来看看,刚走到门口就遇到阿青和婠婠。” 被人记挂的感觉真好,李虞笑得眉眼弯弯,“谢谢舅母,舅舅,弟妹。” 大家又客套了几句回到厅里,林舅舅和李青见李虞没事,就放心的带着各自的夫人告辞离开。 李虞把房贷和灯笼巷的事告诉了周嘉,“我们双管齐下,我就不信找不到她的把柄。” 周嘉点头应道:“好,让如意和韩三去查这两件事,我去京兆衙门探听一下放贷的消息。” *** 吉祥天黑后去了通州会馆来娣家,翻身进了院子,看见屋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吉祥放轻脚步走近,听到李凤岐的背诵声,吉祥默默的站在那里,认真的记着李凤岐念诵的词句。 忽然听到来娣在说:“凤岐,天色不早了,该歇着了。” 李凤岐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坐在窗前,吉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有歇息的迹象,出了院子回了府,把李凤岐念诵的词句背诵给周嘉听。 周嘉听后对李虞说道:“这大概是哪位士子的答题,我明日去查一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李凤岐从来娣口里探听到你的一些事,李凤岐用它换了这东西。” 李虞心想自己借尸还魂和拥有空间的事,谁也不可能知道,再有就是制作了那些土炸弹,帮四海钱庄传递消息,这些事来娣不可能知道,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可以让她们借题发挥? “小喜,来娣知道的事,全西山村的人都知道,就算她打听去了又有什么用?” 周嘉看着李虞疑惑不解的样子,知道她心胸坦荡不可原来如此,难怪她们要造谣说我善妒,不孝敬周老爷子,这是一步步把我名声毁了,让大家觉得我就是个品行不端的人,李虞对这些手段不屑一顾,“小喜,你相信吗?熟悉我的人相信吗?我自问无愧于人,何必在意那几个跳梁小丑。” “鱼儿,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更多,可我不准她们诋毁你,”周嘉握住李虞的手,深情的望着李虞,“宁乡君不可能只想到,用你和张家退亲的事来攻击你,我觉得还有别的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Μ.5八160.cǒm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76她好色免费阅读.https:// 477强抢民男 李虞看着周嘉,“难到问题会在张家?走,咱们去问问周伯就明白了。” 两人去了前院,向周伯打听张得发一家的情形。 周伯对两人说道:“村里有人遇到过张得发,打听到张得发在给人扛活,陈招娣在帮人洗衣裳,张贵生的腿被骡车撞断了,朱氏也被他们家打得逃跑了,张贵香被卖了给张贵生治腿,村里人都在议论说张家遭了报应。” 李虞听到张贵生瘸了,看向了周嘉,“宁乡君那个疯婆子,难道会用张贵生腿瘸了的事来污蔑咱们?” 周嘉点点头,“会,这些妇人的阴毒是你想象不到的,可能她已经让人去通州找张得发一家去了。” 何婶担心的看着李虞,“夫人,那些人心是黑的,害人的手段阴险毒辣,咱们要防着一点。” “不用防,”李虞沉吟了片刻,“咱们请舅母和姨母把张家背信弃义,谋夺我家财产,虐待我和阿青的事宣扬出去,等张家来了,就算她真的把张家带到京都让张家来污蔑闹事,大家已经知道事情的缘由,也引不起别人的兴趣了。” 周嘉赞同道:“对,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先断了她哗众取宠的路。” 周伯和何婶见两人商量好了对策,也放下心来,何婶催促李虞道:“夫人,您还是回去歇着,养身子要紧,让老爷吩咐招财他们去做这些事。” 周嘉揽着李虞往回走,“夫人你回去歇着,我去舅舅家走一趟。” *** 第二天,宁乡君刚起床坐在妆台前梳妆,宋嬷嬷就在外面低声向她禀报,“夫人,许夫人派了婆子来过了,说张夫人和冯夫人都说了,以后不会再帮着传话,还说,周大人去衙门里警告了她们的老爷,周老头还去了张夫人家闹事,几家的老爷到家就找她们算账,家里已经闹翻天了。” 宁乡君气得把台上的东西全都打落在地,咬牙切齿道:“贱人,我就不相信你真的就那么好命,男人会一直站在你那边,杨先生快要回来了,周家那边就先停下来,等杨先生回来再说。” “是,夫人。”宋嬷嬷曲膝行礼应道。 宁乡君看着宋嬷嬷,“杨家那事咋样了?” 宋嬷嬷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宁乡君,才回道:“回夫人,杨老头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杨公子说再逼他他就把脸划烂·····” “噗”的一声,一个茶盏打在宋嬷嬷肩头,宋嬷嬷疼得一抖,连忙跪了下去,宁乡君看着宋嬷嬷,阴森森的说道:“带人去杨家告诉杨毅,不答应招赘就把脸划烂,做到了,本夫人就饶了他。” 宋嬷嬷忍着疼痛,“是,夫人。” *** 吉祥把小泥鳅和毛豆带到了通州会馆,让他俩盯着李凤岐,他去找韩三查驴打滚的事,如意则去了灯笼巷,走到杨家门前,看到杨家的灯笼铺子关着,看样子连生意都没做了。 如意四处询问了一下,大多都不愿多说,后来杨家隔壁铺子里来了一个五六十岁身材微胖的婆子,坐在那里看着铺子。 如意走进去冲她笑着拱手,“阿婆,劳烦问您一下,隔壁的杨家怎么没开门啊?” 婆子看了如意一眼,淡笑着,“他家这几天有事,你要买啥我家也有。” 如意看了一下,买了一个小牛花灯和一个老虎花灯,摸了块细碎银放在柜上,笑着对婆子说道:“阿婆,杨家关张了吗?” 婆子叹了口气,“没关张,家里老的病了,都忙着伺候老人去了。” 如意惊讶的看着婆子,推回了婆子找补的铜钱,“阿婆您说来听听,他家是不是出啥事了?我记得他家老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咋好好的就不好了呢?” 婆子高兴的收起了铜钱,拉过一条竹凳让如意坐下,声音低沉的对如意说道:“杨老头是为了他家小孙子杨毅的事给气病了的,人啊真是活久见!以往只听说过强抢民女的,没想到还有硬抢女婿的,杨家那么好的人家,可惜了。” 如意一副惊讶的样子,“还有这种事啊?这杨家小哥长得肯定很出众!” 婆子点点头,“杨毅模样长得好,也懂事孝顺,杨老头心疼小孙子,就送了他去私塾念书,他念了几年眼看要考秀才了,不知为何不肯再去,所幸念了几年书,也学了些账房的本事,在街头的布庄做了账房,元宵节生意忙杨毅在铺子里帮忙,被一个妖精一样的贵妇人看上了,硬要招杨毅做上门女婿,ωww.五⑧①б0.℃ōΜ 杨家就两个孙子哪舍得招赘给别人,小兄弟,又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家,谁舍得把儿子招赘给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阿婆说的是,杨家就告诉那妇人他们不同意就行了呗!她还硬抢不成?” 婆子摇头道:“没那么简单,那天杨毅送灯笼去了那妇人家,到天黑才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当晚就听说杨老头病得起不了床,我们几个老邻居去看杨老头,杨毅嫂子说那妇人说杨毅毁了她清白,要杨毅招赘到她家。” 那也好意思提清白二字,如意气得啐了一口,“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京都地界竟然还有强抢民男的!” “那有啥办法?那寡妇是个有权有势的,嘴皮子一翻说你毁了她清白要你招赘,我看杨家早晚打落牙齿和血吞,杨毅只得去做个上门女婿。” 如意听后觉得也是,这时一阵吵闹声传来过来,如意站了起来,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阿婆,出什么事了?” 婆子看着那边一脸愤慨,“杨家铺子后面的宅子,大概是那妇人来逼杨家答应入赘来了。” “这样啊!我看看去,先把花灯放你这。” 婆子点点头,指着前面的巷道,“从那转过去就到了。” 如意快步走到杨家后门,见院门紧闭,从里面传来一阵喝骂声和哀求声,如意蹬在墙壁上上了围墙,见一婆子带着四个护院打扮的人,趾高气扬的站在院子里,有两个护院脚下还踩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和一个青年男子, 还有一个身穿细布长袄的英俊男子,拿着一把刀倔强的站在那里,如意觉得他大概就是杨毅了,暗道相貌果然不俗,看他的架势像是要毁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77强抢民男免费阅读.https:// 478相助 两个妇人拉着他的手,瑟瑟发抖的哭泣着劝阻着他,“毅哥,(小叔)不能划呀!不能划······” 只听杨毅痛苦的哀求,“娘,大嫂,我宁愿出家修行,也不愿入赘,你们就让我毁了这副害人不浅的皮囊!” 一婆子嚣张跋扈的讥讽,“划啊!夫人说了,只要你敢毁容,就放立马过你家。” 杨老爹痛苦的大喊,“老虔婆,你没有儿女吗?你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报应吗?你不得好死。” “死老头,还敢嘴硬!”护院用力的踩了杨老爹一下,杨老爹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杨毅看着老爹和兄长,剧烈的挣扎起来,“娘,嫂子,你们就让我划了吧!划烂家里就太平了。” 杨大哥挣扎着大喊,“小弟,你别听那老虔婆的,他们这些强盗没有信用的。” 宋嬷嬷盛气凌人的看着满脸凄苦的杨家众人,“舍不得划就跟我们走,不然就见官去,欺辱贵人的罪孽你杨家吃得起吗?” “啧啧啧!从来只听得强抢民女的,今儿倒让人开了眼界,原来还有强抢民男的啊!” 院里的众人听到如意的声音,都看向了墙头,一身材壮硕的护卫喝道:“小瘪三,你敢多管闲事不成?” 宋嬷嬷眯着眼睛看着如意,想着在哪里见过此人。 护院耀武扬威的呼喝着冲着如意走来,“滚,有啥好看的,快滚!不滚爷要你狗命。” “哼哼!”如意冷笑两声,“爷倒要看看你怎么取爷的命。”话音未落,凌空一记飞踢,正中冲在前面那护院前额,护院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如意顺势纵步上前,快速出拳,扑的一拳打在后面那个护院鼻子上,护院只觉得酸痛难忍,‘啊’的一声惨叫,鼻子歪到一边,鲜血迸流,眼泪汪汪的哀嚎着捂住鼻子蹲了下去。 杨家人见状心里升起希望,杨毅看着英武的如意,懊悔当初不该进私塾,应该像这位壮士一般学一身武艺,也能护得家人平安,护得自己免遭欺辱。 另外两个护院见同伴吃亏,放开了踩在脚下的杨家父子,冲着如意喊道:“兄弟是那条道上的?” 如意冷眼看着两人,应道:“专打抱不平那条道。” 一护院放着狠话,“小子,奉劝一句,少管闲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意轻蔑的看着两人,“爷就喜欢管闲事,还喜欢打你这种狗仗人势的狗东西。” 两个护院已经见识过如意的身手,知道单打独斗不是如意的对手,两人对了个眼神,忽然出拳分别朝如意狠狠胸口和面门打去, 如意侧身避开,左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一人手腕,一掌打在他胸口,借力侧踢踢翻了另一个,动作一气呵成,两个护院瞬间被打倒在地。 宋嬷嬷看着地上倒在地上的护院,又看看如意忽然想起来,大惊失色的指着如意,“你可是周家的管事,为何跑来管宁乡君的闲事?” “正是,”如意看着她义正言辞,“大路不平众人铲,宁乡君就可以仗势欺人不成?” 宋嬷嬷恨恨的瞪了一眼如意,“姓周的,我家夫人不会放过你的,有种就别走!” “爷在这等着你放马过来,”如意冲着她挥挥拳头,“助纣为虐的老虔婆,别以为爷不打女人。” “你等着。”宋嬷嬷悻悻的带着几个护院离开。 杨毅手里的菜刀已经被杨老爹取了下来,杨家人激动的冲着如意不停地磕头, 杨老爹感激的涕泪横流,嘴里念叨着,“多谢周大侠仗义相助,多谢周大侠救命之恩……” 如意上前扶起了他,“杨掌柜,我不是什么大侠,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杨毅冲着如意砰砰的磕头,“周大侠,求您教我功夫。” 如意扶起他道:“小兄弟,你这年纪学功夫有点晚了,再说像宁乡君这样无耻的女人,还是极其罕见的。” 鼻青脸肿的杨大哥拉着杨毅,“是啊小弟,人家练武都是从小学起的,周大侠,请屋里坐。” “好。”如意爽快的应下,大家刚走进堂屋,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从左边屋里跑了出来,“爷爷,太爷叫您。” “爹醒了,快看看去。”杨老爹大喜道。 杨家人都高兴的朝屋里走,杨老爹见老父亲已经靠着床头坐了起来,脸色潮红,心里咯噔一下,大步走到床前,“爹,没事了,周大侠帮我们赶跑了那些恶人。” 杨老爷子不舍的看着儿子和屋里的亲人,“爹时日无多了,爹走后,你和你媳妇把铺子卖了,带着孩子们回乡下去,你们以后都好好的。” 杨老爹哽咽着应下,“是,儿子知道了。” 杨毅扑到床前,“爷爷,您不会有事的,爷爷·····” 杨老爷子伸出手想摸摸孙子的头,还没摸到就无力的垂了下去,杨老爹放声嚎哭,“爹啊!爹·····” “爷爷···”杨家人都扑过去哭了起来,杨大嫂拥着两个孩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两个孩子也大哭起来。 如意看得热泪盈眶,进屋对杨老爹说道:“杨掌柜,节哀,老人家的后事要紧。” 杨老爹哽咽着点头,“多谢周管事。”ωww.五⑧①б0.℃ōΜ 如意冲着杨老爷子的遗体鞠了一躬,起身对杨老爹说道:“杨掌柜,我是户部侍郎周大人家的管事,周府在东大街,如果有事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我。” 杨老爹躬身行礼,“多谢周管事,多谢。” 如意冲他拱拱手,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院里,杨毅急匆匆的追了上来,叫住如意说道:“周管事,您说您家老爷是户部侍郎,我想您不会是凑巧到我家来帮我们的,如果我把我的遭遇告诉您家老爷,他会不会帮我惩治那贱妇?” 如意没想到杨毅还有这般见识,转身看着他,真诚的说道;“杨老弟,不瞒你说,宁乡君和我家老爷确有交恶,我今日确实是来打听消息的,也凑巧帮了你们,如果你真的想为自己讨回公道,等你祖父丧事办完,和你家人商量一下,去找府里找我就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78相助免费阅读.https:// 479求见 杨毅看着如意真诚的样子,冲着他躬身行礼,“多谢周管事坦言相告。” “杨兄弟,再会。”如意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杨毅回到屋里,冲着杨老爹跪下说道:“爹,娘,大哥、大嫂,我要给爷爷报仇,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我要把我们的遭遇告诉周管事,揭露那个妖妇。” 杨母抹着眼泪,哭泣着说道:“毅哥,你爷爷让我们回乡下去好好过日子,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听爷爷的我们回乡下去。”五⑧16○.com “娘,不搬倒那妖妇,我们不管逃到哪里,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都怪我被人骗了,以为真的接了大生意,害了家人害了祖父。”杨毅跪在杨老爷子的遗体前嚎啕大哭。 杨大哥说道:“爹,娘,毅哥说的也有道理,临县离京都也不远,那妖妇要找到咱们也很容易,再说,咱们还有借据在他们手里,就算去衙门也是我们理亏,我刚才听到周管事的话,看他应该是个磊落的,我们可以试试。” 杨老爹看着儿子,黯然道:“待我想想,先把你爷爷收敛了。” 宋嬷嬷回到乡君府,把遇到如意的事禀报给了宁乡君,“夫人,那狗东西咋会那么凑巧去了杨家,周家是不是盯上我们了?” “一群废物,”宁乡君气得踹了捶腿的小丫头一脚,气急败坏的骂道:“姓周的,哪都有你,等着吧!本夫人倒要看看,你们是否真的情比金坚!” 宋嬷嬷胆战心惊的看着暴怒的宁乡君,十分害怕怒火波及到她身上。 宁乡君阴沉的看着宋嬷嬷,“你去杨家,让他们把嘴闭上,再让几个人去盯住周府。” “是,夫人。”宋嬷嬷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坐车往灯笼巷走去。 到了灯笼巷宋嬷嬷见杨家挂起了白幡,宋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人走了进去,悲痛杨家人和隔壁来帮忙的邻居,都对两人怒目而视。 宋嬷嬷对这样的眼神毫不在意,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紧了杨毅,“杨毅,夫人说了,让你把你的嘴闭紧了,不然要你们好看。” 杨老爹家父子三人握紧了拳头,看着宋嬷嬷带着人扬长而去,隔壁的婆子拉着杨母关心的问道:“他们是不是害怕今儿来我家打听消息的小哥?” 杨母红肿着眼点头,“那位小兄弟是个有本事的,不怕他们。” 婆子拍拍她的手,宽慰道:“先把你公爹的丧事办了,你公爹会保佑你们的。” 杨老爹想着那张借据,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杨毅说道:“毅哥,你马上去东大街求见周管事,让他带你去见周大人。” “爹,我这就去。”杨毅应下后转身奔了出去。 *** 如意拿着灯笼回家把灯笼巷杨家发生的事禀报了李虞,不一会儿,韩三和吉祥也回来了。 韩三向李虞禀报道:“夫人,放贷的事我以前就知道一些,今儿找了几个人问了一下,京都有哪些房贷的,他们说有地下钱庄,也有典当行还有赌场,赌场就像上次冯家那小子,利滚利,不过半月功夫就能翻出几倍。” “地下钱庄和典当行,他们放贷的手法有几种,有驴打滚,坐地抽一,驴打滚的通常以一月为限,月息三分、五分不等,到期不还则利息翻番,利息计入下月本金利滚利,本金逐渐增加,利息成倍增长,借这种钱的人家大多是贫民,哪怕借一两银,也能让人倾家荡产。” “坐地抽一大多在京都小商贩中,以三月为限,借贷人借十两银得九两,利息依旧按照十两来算,到期后连本带利还十三两,我问了几个朋友,他们说北城有一家典当行听说是某个贵人开的,那家银钱足,有驴打滚,坐地抽一,还放了一种叫羊羔息的,只要借贷了羊羔息,九成以上的人家会被逼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李虞想到前世也有放高利贷的,这朝代更不缺做这种营生的,千百年以来从不缺为金钱泯灭良知的人,“你那几位朋友,知道那位贵人的身份吗?” “不知道,和我一起做过事的人,从来不敢借贷,怕陷进去就出不来,夫人,我觉得这家典当行很可疑,我想去查探一下。” 吉祥也对李虞说道:“夫人,我也觉得可以查一下这家典当行,看看到底他们是什么来头?” 李虞想了想,“好,你们去查一下,等老爷回来看他在京兆衙门有没有查到线索。” 两人站起来走到二门,就看到如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吉祥看着他,“出啥事了?” 如意看了一眼两人,“灯笼巷的杨毅找上门了,在外面等着要求见老爷。” 吉祥奇道:“杨家咋这么快就想通了?” “说是那妖妇的婆子上门恐吓他们,我去禀报夫人,杨毅还在大门外等着呢!” 吉祥拍了如意一下,和韩三往外走。 李虞听了如意的禀报,“你让他在外院花厅等老爷回来。” “夫人,他爷爷走了,按照习俗他不能进旁人的家门,他说要求见到老爷。”如意说道。 李虞点头,“你去街口的茶馆定一间雅座,把他安置在那,让招财去衙门接你家老爷。” “是!”如意应下退了出去。李虞回屋看着在摇篮里熟睡的孩子,陷入了沉思。 如意带着杨毅去了街口的茶馆,叫了些糕点零食,对杨毅道:“杨兄弟,听说你也念了几年书,为何又不念了啊?” 杨毅苦笑了一下,“周管事,不怕您笑话,还是我这张脸惹祸,同窗的姐姐见了我一面,就闹着要嫁给我,那家势大,我回乡下躲了一年从此就不去念书了,去年我爹娘给我定了门亲,我想着成亲后,总不能躲在家里靠爹娘和兄嫂供养我,就去布庄做了账房,谁知年后又招了祸端。” 如意叹气,“是啊!贫寒人家有你这样一个相貌出众的孩子,在京都这地界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有,运气不好遇上了,换成心狠贪婪的拿孩子换银子,偏偏你祖父、爹娘又是真心疼孩子的,就是祸端。” 杨毅听得直点头,“确是如此。”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79求见免费阅读.https:// 480吃人的大定单 如意和杨毅聊了一会儿,见他神色逐渐平静下来,又让他吃了点东西,周嘉带着铁柱上了楼。 如意对杨毅说道:“杨兄弟,我家老爷来了。” 杨毅急忙躬身行礼,“草民见过大人。” 周嘉看了一眼拘谨的杨毅,平易近人的说道:“无须多礼,坐下说话。” 杨毅躬身拘谨的坐了椅子一角,抬头看见对面的周嘉愣了一下,连忙垂下了头,想着:原来周大人如此年起,也是俊美不凡,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杨毅稳定了一下心绪,向周嘉说起了他的遭遇, 年后住在灯笼巷的人家,家家户户都在为元宵节的灯会忙碌,杨毅也在家里的铺子帮忙,一位衣着华贵的贵妇人带着几个下人,站在杨家铺子门口,指着那几盏才挂出来的琉璃灯,问道:“掌柜的,这灯咋卖的?” 杨毅笑着上前:“夫人,这是最新做出来的琉璃花灯,要九两九钱银子一盏。” 贵妇笑着看了杨毅一眼,娇声道:“好,先给我十盏这样的琉璃灯,还有那芙蓉灯,绣球灯、雪花灯·····都给我一样来两个。” 杨毅听后大喜过望,在心里算了一下家里的琉璃灯还够货,急忙应下,把灯装进了框子里,贵妇人看着那些竹筐笑道:“小掌柜,我先把钱付给你,你马上把灯送到将军街第三栋宅子,乡君府上。” “好好,这就给您送去。”杨毅收了钱,把灯搬到板车上去了将军街,找到了乡君府,把花灯送了进去。 婆子清点了花灯后,对杨毅说道:“掌柜的,您先在花厅坐会儿喝杯茶,奴婢把花灯送去给夫人过目。” 杨毅拱手笑道:“好,劳烦嬷嬷了。” 杨毅跟着婆子到了花厅坐下,丫头上了茶就站到了门口,杨毅觉得花厅里温暖如春,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 过了两刻钟的功夫,婆子走了出来笑着对杨毅说:“杨掌柜,我家夫人很满意你家的琉璃灯,劳烦您帮我们把花灯挂上看看,我家夫人想和你谈一单大生意。” 杨毅听到有大生意,高兴的不住的点头,“好,多谢嬷嬷。” “掌柜的客气了。” 婆子带着杨毅把那些花灯全都挂好后,对杨毅说道:“杨掌柜,请您在花厅坐会儿,喝杯茶润润嗓子,奴婢去请夫人看灯。” 杨毅点头应下,回花厅坐着喝了两杯茶,又过了一会儿,门口的婆子喊道:“乡君夫人到。” 杨毅起身看到,买花灯的贵妇从外面走进了花厅。 杨毅冲着她行礼道:“草民拜见乡君夫人。” “免礼。”宁乡君淡淡的看了一眼杨毅,“小掌柜,元宵节那日我和我亲戚要在城外的园子里办灯会,我们要定制一批琉璃走马灯,琉璃花灯,还有芙蓉灯,绣球灯····不知你家是否做得出来?” 听到这么大一单生意,杨毅心动不已,转念一想,元宵节眼看就要到了,这么多东西,赶不及不说恐怕原料也不够。 “夫人,离元宵节只有十来日,您要的这些花灯,特别是走马灯做起来费功夫,原料昂贵,家里存货不多,恐怕赶不上您要货的日期。” 乡君夫人笑道:“你可以让你同行帮你做啊!我先给你一部分定金,赶在元宵节前给我就成。” 杨毅想想觉得应该可以,稳妥起见,得回去问一下其他几家有没有功夫。 “夫人,等我回去看过后,再回您话。” 乡君夫人听后想了想,“别人家的不用管他,我府上的你能做出来吗?不能我就请别人做。” 杨毅想着这么大的一单生意做下来,都能把家里买铺子的亏空填上了,一家人赶赶工应该没问题,就点头道:“您府上的能做出来。” 宁乡君满意的点头,“小掌柜,你有把握做出来的话,我就给你张宫里新出的图样,给你个清单,先付你一半定金,咱们也签一个契约,大家都放心。” 杨毅听到还有新图样,高兴的问道:“夫人,新图样草民以后可以用吗?” “一张图样而已,你随意。” 杨毅冲着宁乡君行礼,“多谢夫人。” 宁乡君让人把清单给了杨毅,给了一半定金,把契约给杨毅看过,杨毅见上面写着,杨家如果没按约定的日期交货,杨家得翻倍赔偿宁乡君。 杨毅看后觉得没啥问题,就在上面签下字按了手印,高高兴兴的从乡君府出来,一路疾行,想着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娘。 到家后,见娘和嫂子都喜气洋洋的,“毅哥,家里刚接了一单大活,你爹和你哥都去了百花园帮忙做灯去了。” 杨毅心里慌了起来,忙问:“娘,家里的那些琉璃和绣球灯,芙蓉灯还有吗?” 杨母高兴的说:“没了,百花园全都要了,说是哪位贵人十五那天过六十大寿,在园子里办等灯会呢!” 杨毅心想:只能把生意给隔壁阿婆家做了。 杨毅怏怏不乐的拿出契约,“娘,大嫂,我在买灯的贵人那里接了单大生意,爹和大哥去了百花园,只得把这单生意给隔壁阿婆家做了。” 杨母听后着急的说:“现在去哪里找人做走马灯啊?大的几家铺子都去了百花园,过了十二才会回来,你快去回了人家吧!” 杨老爷子牵着妞妞,从屋里走了出来,不高兴的看着杨母,“出啥事了?和孩子好好说话不成啊?” “公爹,这孩子也不和咱们商量,就和人家立了契约,这下咋办啊?” 杨老爷子转头看着对杨毅,“毅哥,你赶快去推掉这单生意,把情况说清楚,把定钱退还给人家。”五⑧16○.com 杨毅看着手上的契约,觉得刚才那位夫人和蔼可亲,把情况说清楚,想来应该会体谅。 “爷爷,我去找她说说看。” 杨老爷子温声道:“好好和人家说,不行咱们再想想办法。” 杨母担心的看着杨毅,“毅哥,给人说说好话,别犯倔。” 杨毅点头应下,往乡君府赶去,到了乡君府,刚才那婆子出来见了杨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0吃人的大定单免费阅读.https:// 481挖好的坑 杨毅把家里的事告诉了婆子,恳求道:“嬷嬷,那些花灯在元宵前做不出来了,我想求见乡君夫人,把定金退还给夫人。” 婆子为难的看着杨毅,“杨掌柜,夫人出门赴宴去了,得两人午后才能转来,你两日午后再来吧!” 杨毅只得拿着契约和定金往回走,走到半路从巷道里窜出两个男子,把他撞倒在地上,后面的男子连忙扶起杨毅,拍打着杨毅身上的脏污,嘴里不停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杨毅摆摆手,“无碍的,你也不是故意的。” 男子冲杨毅拱拱手,走得飞快。 杨毅快到家时,才发现兜里的银票不见了,想起刚才在巷口把他撞倒的男子,急忙转身去找,哪里还有银票的踪影。 杨毅这才明白刚才那两人就是扒手,趁给他拍灰尘的时候,摸走了他兜里的银票。 杨毅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哭丧着脸把银票被人摸走的事,告诉了杨母和爷爷,“爷爷,咋办?” 杨老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毅,“毅哥,你收了人家多少定金啊?” “那位夫人定的都是贵重的花灯,算下来有五百六十两,她付了我一半的定金……” “那岂不是两百多两?毅哥,你怎么不回来商量一下再定啊?”杨母惊叫道。 杨毅看着娘和大嫂惊讶的样子,羞也觉得愧疚不已,“都怨我,太贪心了,只想着是单大生意,没想到应该回家问清楚再做决定。” “毅哥他娘,事情已经出了,毅哥也没想到家里会接了别的活,唉!” 杨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杨毅,“怨你也没有用,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等你爹和坚哥回来,加上元宵节卖出来的银钱,也有银子还给人家了。” 杨毅愧疚的看着爷爷,心里暗暗祈祷,那位夫人是个仁厚的,答应他的请求,收回定金不要赔偿。 杨毅度过了懂事以来最难熬的日子,两日午后去了乡君府求见宁乡君。 婆子带他进了院子,在里面等了片刻之后,见到了乡君夫人,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宁乡君看了一眼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不能按时交货,想让我只收回定金,免去罚金?” 杨毅嗫嚅着,“夫人,草民那日来退定金,半路遇到扒手把定金给偷走了,家里实在是没钱赔偿您了,求您高抬贵手,草民来年一定用最便宜的价钱,给您做最好的花灯。” 宁乡君轻笑出声,“你看本夫人是缺那点银钱的人吗?” 杨毅红着脸,乞求着,“草民知道夫人不缺银钱,求夫人高抬贵手放过草民这次,草民感激不尽。” 宁乡君瞟了杨毅一眼,“有一个办法,你既不用陪我银子,从此还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杨毅看到了宁乡君不怀好意的眼神,心里一阵阵的冒着凉意,忽然觉得这次卖灯笼的事,是这位乡君夫人为他设计好的陷阱。 杨毅深吸一口气看着宁乡君,躬身行礼道:“夫人,草民一定陪您定金,只求您缓些时日,等到元宵节过完,家里的花灯卖出来,就有银钱还您了。” 宁乡君站起来,走到杨毅面前,娇声道:“小掌柜,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考虑要不要陪我银子。” 杨毅惊恐不安的点头,“夫人请说。” 宁乡君声音惆怅的说:“我已丧夫多年,我府上就我一个主子,只要你答应入赘到我府上,银子你不用陪不说,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杨毅吓得跌坐在椅子上面,“夫人,草民已经有了未婚妻子,年后就要成亲,草民不能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事。” 宁乡君上前一步,坐到了杨毅大腿上,轻笑着说道:“本夫人就喜欢你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回去告诉那女的,本夫人愿意为她出嫁妆银子,把她风光大嫁。” 杨毅没想到前日还温文尔雅的贵妇,为何化身成了,浑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夫人,草民家中还有祖父,爹娘要奉养,不能入赘到您府上。” 宁乡君见他这样子,更加喜欢了,抬起他下巴说道:“那天在灯笼巷,本夫人一眼就看上了你,只要你答应入赘,本夫人不会亏待你的,如若不然,五百多两的灯笼,不能按期交货,本金加罚银就是一千……” ‘嘭’的一声,宁乡君被惊怒的杨毅推倒在地,恨恨的指着宁乡君,“原来是你挖的坑给我跳,那两个扒手也是你派去的,你早就预谋好了的,我要去衙门告你。” 宁乡君羞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契约拍在了桌上,“去衙门告本夫人,去啊!本夫人顺带告你私闯内院毁了本夫人清白。” 宁乡君阴森森的声音,在杨毅耳边响起,“本夫人真不怕你告,只是舍不得你,跟着你家人去流放,埋骨边疆。”wWω.㈤八一㈥0.CòΜ 杨毅听得毛骨悚然,垂头想着办法,片刻后,抬头看着宁乡君道:“求夫人容我回去和长辈商量一下,求得长辈同意。” 宁乡君深深的看了一眼杨毅,“回去商量一下也可以,本夫人提醒你,正月十四本夫人没看到花灯,契约就生效了,还有,欠本夫人的银子要给利息的,你可要想想后果,别想着逃,除非你不要你家人逃出大雍。” “夫人放心,草民不会逃。” 杨毅也不知道是怎么从那吃人的府里出来的,冒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浑浑噩噩的走到了灯笼巷,在街口站了半天,看着满街的花灯,明白了人家为何要让他按照图纸来做,明白后越发为自己的愚蠢脸红, 不知道回家如何面对娘和爷爷,转身去了百花园,想找父亲商量。 到了百花园外,在外面转了一圈,恹恹的回到家,看到爷爷关切的眼神,强笑道:“爷爷,那位夫人答应了只还定金,还说明年再请咱们做灯。” 杨老爷子放心的点头,慈爱的拍了一下他身上的雪花,“那过几日再去,天冷,先进去暖会儿。” “哎!”杨毅应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1挖好的坑免费阅读.https:// 482红苕杆 杨毅走到门口,扭头看着老迈的爷爷,心里的悔恨酸涩啃噬着他,回屋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房顶,想着十四一到,家里平白无故的就会摊上一大笔欠账,恨不得拿刀去砍了那贱妇。 好不容易熬到爹和大哥回家,看着他们乐呵呵的把工钱和赏钱放在桌上,给爷爷看的样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杨老头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小孙子,对儿子说:“毅哥有事要和你说。” 杨毅不敢让爷爷听到,“爷爷,我先陪爹去换身衣裳,再和爹说。” 杨毅跟着杨老爹进屋,跪在了父亲面前,把他走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杨老爹听完杨毅的话,好似闷头一棒,差点没站住,愣了一下,摸索着坐在床沿上,看着俊美的儿子,暗道:那**打定了主意招赘毅哥,就算咱家筹到银子,她也不会放过毅哥,到时候又会以毅哥私闯内宅来要挟,怎么办? 杨老爹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也没了办法,伸手扶起杨毅,屋外想起了杨母的惊慌失措的大喊声,“他爹,快来……” 父子俩赶紧跑了出去,见杨老头在院子里扯住一个婆子,浑身颤抖着,“你说清楚,凭啥要我家毅哥入赘到你家,你们已经同意……” 杨毅冲上去对婆子喊道:“滚,不许你在这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是杨掌柜不敢说吧!”婆子看了一眼杨毅,冷哼一声,“老爷子,只要你同意入赘,银子也不用陪了,你孙子入赘到乡君府,那是草窝跳进金窝里,你就知足了吧!” 杨老爷子哆嗦着,“我死也不会同意,我杨家的子孙凭什么入赘到你家,还是一个大了孩子一轮多的寡妇。” 杨老爹上前扶住杨老爷子,“告诉你家夫人,我宁愿卖房子,也不会答应儿子入赘到你家。” 婆子傲慢的看着杨家人,“你孙子毁了我家夫人的清誉,不同意招赘,你一家就等着流放吧!” “天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杨老爷子大喊一声,倒在了杨老爹怀里。 杨毅说到这里,哽噎着说不出话来,如意拍拍杨毅,“杨兄弟,节哀顺变!你爷爷会不安的。” 杨毅平静下来,对周嘉说道:“爷爷旧疾复发,草民一家忙着给爷爷请大夫,草民父亲第二天找了几户凑了些银子,还差三百两,我们父子一起到了乡君府,准备把银子还给那贱妇, 见到那贱妇后,她收下了银子,写了借据给草民父子签了,对草民父亲说,一码归一码,银子我先收下,等咱们成了一家人我就把银子还给你, 草民父亲断然拒绝,那贱妇说草民毁了她清白,由不得草民不同意,让草民父亲回去考虑清楚,接下来的事周管事也知道的。” 周嘉对杨毅说道:“你去报官告她讹诈逼婚,你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同意的话,我会让我师爷去找你,帮你写诉状,帮你家打这场官司。” 杨毅听后感激的冲着周嘉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起来吧!无须多礼。” 周嘉看了一眼相貌俊美的杨毅,觉得杨家人品行端正,一家人同甘共苦相互扶持,觉得像杨毅这样的长相,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多的像宁乡君这样的人,有的比她还要恶劣。 “你年纪不大,相貌不俗,今后的路还很长,今日是宁乡君,如果以后你碰到那些有怪癖的男子,你也护不住你自己,你应该继续念书考取功名,有功名在身才能庇护你自己。” 杨毅躬身行礼,“多谢大人教诲,草民当年已经考过了童生试,草民以后会用心苦读的。” “好,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同意的话,我会让师爷去找你。” 杨毅告辞离开,周嘉拿了一张单子给如意,“我在京兆衙门找人打听到一个消息,听说他们在找东城的一家地下钱庄, 据说这家钱庄十分隐蔽,借贷的对象大多是京都衙门,那些家境贫寒的小官,已经盯上了几个借贷的中人,你让韩三和吉祥暗中盯着单子上的这几个人,别惊动了他们,我衙门里还有事,晚点才能回来。” “是老爷。”如意应道。 送走了周嘉,如意拿着名单找到了吉祥,让他把上面的人名记下,拿着名单回府给李虞看过后,烧毁了名单,退出来后,就被招财叫到了前院。 招财拉着他,在前门后门看了一圈,“你看到那个货郎没有,刘伯说发现他来来回回的都在这附近转悠,还有卖糖葫芦那个,你听他那吆喝声,是不是心不在焉的?” 如意看着那卖糖葫芦的,有路过的小孩子望着他,也不见他上去推销,还有那货郎,连手里的拨浪鼓都没抡圆,再看两人挑着一担货物,扛着那么多糖葫芦,走起来毫不费力。 “告诉杨嬷嬷,从今儿起少爷下学,咱们亲自去接,盯着这两人,找机会把他绑了。” 招财摇了摇头,“夫人说了,让咱们先看两天,先跟着他们看他们回哪里去?摸一下他们到底有几个人?等杨家的那边的诉状递上去了,咱们再动手。” 如意点头,“好,等会儿我跟上他们。” 李虞在灶房里,看着那几盆红薯,叶子深绿,长势还算茂盛。 何婶笑着说道:“夫人,养了几个月了,这些日子抬出去晒太阳,觉得比以前重了一些,这叶子绿油油的,能不能吃啊?” 李虞想到爆红苕尖,红苕杆,想着苕尖现在不能掐,苕杆可以掰掉一些,还省得苕杆过多,分走了红薯的养分。 “能吃,把下面粗壮的苕杆掰点下来,撕掉外面那层薄膜,捞点泡辣椒,泡姜,蒜米爆炒,还可以炒肉丝。” 何婶笑道:“夫人,您教我,我来掰。” 李虞点点头,指挥她把红薯根部的苕杆掰下来,撕掉外面一层薄膜,切成寸长一节,加佐料就可以炒了。 晚饭,周嘉父子和文先生吃到肉丝炒红薯杆,泡菜炒红薯杆,赞不绝口,李虞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道,看着自己碗里缺盐少味的补汤怨念好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2红苕杆免费阅读.https:// 483继承人 等两人回屋后,李虞不满的看着周嘉,“小喜,我早就满月了,还让我吃这些少盐清淡的东西,嘴巴都快吃不出味道了,等我满月,换你吃两个月月子饭。” 周嘉笑着讨好道:“鱼儿,再坚持小半个月,我从明日起陪你一起吃。” 李虞笑着拍了周嘉一下,“傻瓜!我就是念叨一下,你还当真了啊!” 周嘉躬身笑道:“夫人心疼小的,小的感激不尽,我出去看看招财和如意回来没有。” 李虞点点头,“去吧!回来我和你说件事!” 周嘉到了外院,如意和招财已经回府了,招财说道:“老爷,他们去了将军街后面,一条巷子的一栋小宅子里,我们明儿去打听一下,那宅子是谁家的?” “将军街,”周嘉听后想了一下,“宁乡君就住在那里,这两人一定是她派来的,你们暗中观察一下,那宅子里进出的都是什么人?把巷道名称和牌号告诉我,我去衙门查一下,那宅子在谁名下。” 招财应下,“是,老爷,小泥鳅和毛豆几个跟了李凤岐几日,还没有发现有谁与他接触,还要继续跟吗?” 周嘉点头道:“再跟一些日子,我觉得还会有人去找他的。” 周嘉和如意、招财商量好后,回了后院,见李虞还在等他,坐到她身边,柔声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事?” 李虞看着周嘉,“小喜,我发现星星可能和我一样。” “什么一样,”周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片刻后,看着李虞,“鱼儿,你的意思是星儿和你一样天生神力?” 李虞点点头,“孩子满了四十五天后,就把包被给他们拆了,星儿懒懒的又不爱哭不爱动,今儿给月月洗澡,那臭小子哭闹个不停,把星儿给惹得发了脾气, 陈嬷嬷和何婶两人都抱不住他,把我叫来把他哄好后,才发现那孩子不知几时,把陈嬷嬷的褙子给抓了几个洞。” 周嘉惊讶的看着床上的星儿,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褙子是不是旧了?” 李虞把褙子拿过来放在周嘉面前,“你看看,才上身的新褙子。” 周嘉看到褙子上胸襟处的布确实是抓破的,周嘉站起来走过去搂住李虞,傻笑起来,“哈哈!挺好的啊!三个孩子,总算有了一个继承了你神力的孩子,咱们以后也买头小猪给他抱抱。” 李虞见他说起李梅说她小时候抱小猪的事,心想那是原主小李虞抱过,觉得可能是李老爹给孩子消耗体力的方法。 李虞扭头看了一眼小手放在嘴边酣睡的小星儿,想着他懒洋洋的抱着小猪溜达的样子,也笑了起来,“星儿这么懒,谁知道他愿不愿意抱小猪?” “到那时候再想办法,”周嘉笑眯眯的,摸摸并头睡着的两个孩子,“我觉得要把两个孩子分开睡,万一这小东西生气了,给月月一脚就麻烦了。” 李虞拍拍脑袋,“是啊!真是一孕傻三年,我咋就忘了这个。” “傻瓜!”周嘉看着李虞笑了起来。 夫妻俩商量了一下,也上床歇下了。 *** 龚氏姐妹俩和范名芳娘家的姨母,在赴宴时把李虞姐弟俩幼年的遭遇,当成故事讲给那些亲戚朋友听,大家听后都唏嘘不已,李家姐弟的遭遇,很快就在夫人堆里传扬开了。 有的说李老爹眼瞎耳聋,把闺女许配给张家就是给家里招贼, 有的说,没想到李夫人小时竟然如此懦弱糊涂,幸好有死去的爹娘护佑,不然坟头都长满茅草了。 有不怀好意的说李虞在张家住了几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为何死心踏地的留在张家,差点被人害死才幡然醒悟。 这些人话一说出来,就被人驳斥了,说李家姐弟那会儿还在守孝,才那么点大的孩子,做人厚道一点,心思别那么龌龊? 还有人说,应该打听一下,张家遭了报应没有,这样忘恩负义的人家,就该被上天惩罚。 李虞在家计算着满月的日子,观察着小星星,确定了这个小懒猪真的遗传了李家的神力。 吉祥和韩三没查到,北城的地下钱庄和宁乡君有关系。 招财和如意发现,将军街后巷的宅子,看似不起眼,实则防卫森严,前院和后院都养着几头敖犬,院子里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 如意和招财跟了那假货郎和卖糖葫芦的两日,发现他们在林氏族学和周家这一代转悠,确定他们是想对阳阳下手。 黄昏时,如意、招财还有吉祥和韩三出手,把两人堵在了巷子里,货郎和卖糖葫芦的,惊慌的看着前后夹击堵着他俩的四人。 糖葫芦厉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嘛?” “哼!”如意冷哼一声,欺身上前,一掌打在他胸口,招财一脚踹翻了他,“狗东西,敢打我家少爷的主意,活的不耐烦了!” “别和他废话,把他带进去。” 如意一把提起了糖葫芦往回走,招财扛起糖葫芦,吉祥和韩三已经把货郎放翻,几人把两人拖进了后门,关进了地窖里。 周嘉和李虞和招财一起去了地窖,糖葫芦看着两人,色厉内荏的问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做官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周嘉冷冷的看着,绑在立柱上的货郎和糖葫芦,冷声道:“把他们手剁下来送乡君府去。” 招财拿着刀上前,货郎连忙喊道:“周大人饶命,我们是奉命行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李虞抬手制止了招财,“奉命行事!说吧!宁乡君要你们干什么来了,你们的地下钱庄设在哪里?” 货郎看了一眼糖葫芦,糖葫芦对他怒目而视,“没用的东西,窝囊废……” 货郎嗫嚅着,“我们奉命来抓贵公子的,我家夫人没有开钱庄。” 糖葫芦看着几人,“狗官,你们想污蔑我家夫人,你们不得好死。” “对那毒妇还很忠心!”周嘉扭头看了一眼招财,“不用对他客气,先从大拇指开始,一处处接着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3继承人免费阅读.https:// 484招供 招财上前抓住糖葫芦的的手,慢慢的切了下去,拇指被切掉了一截,糖葫芦惨叫连连,晕死过去。 招财看了他一眼,“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这才一根手指,还早着呢!” 招财说着拿着刀走到货郎面前,货郎吓得连声喊道:“我说,周大人,别切我手指,我说……” 周嘉看了一眼招财,对货郎道:“说吧!给你一次机会,别妄想着能蒙混过关。” “夫人让我来把您家少爷抓走,抓去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钱庄就在宅子下面,入口在马厩后面的夹墙里,出口在隔壁铁匠铺里。” 货郎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看着几人,眼泪流了下来,“周大人,夫人,求您饶了小的一命,小的孩子才刚满月,还要靠小的赚钱养活。” 李虞看了他一眼,“暂且饶你一回,等我去查过,如若有假……” 货郎忙道:“夫人您放心,小人句句实话,不敢有半点欺瞒。” 几人从地窖出来,李虞对周嘉说道:“既然那里守备森严,我们就不要出面了,我看还是把消息给楚青送去,让他们去折腾。” 周嘉点点头,“也好,我这就去钱庄一趟。” 周嘉带着货郎的供述去了四海钱庄,楚青接过供述高兴的说:“多谢周大人,我们查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钱庄的位置,原来设计的如此隐蔽,我们马上派人盯着。” 周嘉拱手笑道:“楚掌柜客气了,你们也帮了我家不少忙。” 楚青笑了一下,“您上次让帮忙查通州那户张姓人家,已经回消息了,年前有一个姓杨的帮他们办了路引,往京都来了。” 周嘉拱手道:“多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楚青笑着回礼,“周大人,好福气啊!又添了两位公子,我们还等着喝您家的喜酒呢!大掌柜还在说您家添了两个公子,咋也不打算请咱们吃一顿,乐呵乐呵!” 周嘉满脸笑容,“肯定要请的,日子定好就给你们发帖子。” 楚青笑着点头,“好,咱们就等您帖子。” 楚青让人跟周嘉回去把糖葫芦和货郎带回钱庄,他去通知了衙门召集了人手,盯住了将军街后巷的宅子,等着将人一网打尽。 *** 李虞姐弟和张家的事也传到了宁乡君耳里。 宁乡君听到这个消息时,气得把伺候的小丫头打了一顿,让宋嬷嬷清查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二门的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进内院,在外面禀报道:“夫人,衙门来人,给了魏管家一张诉状……” 宁乡君厉声喝道:“让魏管家进来。” 魏管家对宁乡君禀报道:“夫人,衙门来人说,杨家告您讹诈逼婚不成,带人强抢民男,逼死了杨老爷子,衙门说已经调查过了,确认下了此事,衙门接了杨家的诉状,正月二十九开堂审理此案。” “隔日就二十九了,怎么这么快?” 宁乡君气得两眼冒火,怒骂不停,“杨家这些贱民、贱痞子,谁给了他胆子,竟敢去衙门告本夫人?” 魏管家躬身道:“夫人,小人向衙役打听过了,听说帮杨家写诉状的是周大人的师爷,此人早年和贵妃娘家杠上过,不知几时做了周大人的师爷。” “周家!”宁乡君气得咬牙切齿,暴怒不已的看着魏管家,“又是周家,在周家屋外守着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掳不走?” “护卫禀报说,周家人相当小心,那孩子一直都是由他家那几个,有功夫的管事轮流接送,他们一直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魏管家看了一眼宁乡君,“夫人,小人觉得,眼前最要紧的是先把官司了结,如果这事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对您可不比先帝,如果您因此被陛下责罚,咱们的钱庄就……” 都怪周家那对狗男女,自从遇到他们,就没一件事是顺顺利利的。 “狗东西,本夫人就不相信拿你没办法,”宁乡君在花厅里烦躁不安的转了几圈,“张家的事成了一招废棋,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功夫,你去打听一下找个讼师,我去找宜春郡主打听一下消息。” “是,夫人。”魏管家躬身退下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看了一眼烦躁不安的宁乡君,“夫人,张家废了,不是还有一个李举人吗?他家和周家是姻亲,让他去下手岂不是更容易一些。” 宁乡君眼前一亮,“对啊!咋把那废物忘了!你去找讼师去,把魏嬷嬷找来。” “是,夫人。”魏管家颠颠的出去了。 片刻后,一个身材中等长相忠厚的婆子走了进来,曲膝行礼道:“夫人,您找婆子有什么吩咐?” 宁乡君看着她,“你去找那李举人,让他找机会把周家的孩子掳走。” 魏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宁乡君,“夫人,周家如今有三个孩子,是一起掳走,还是指定了掳走哪一个?” 宁乡君阴沉沉的说道:“本夫人倒想三个一起掳走,都给他卖小倌管去,你告诉他,只要能掳走一个,本夫人荐举他去衙国子监,包他高中。” “是,夫人。”魏嬷嬷应道。 安排好对付周家的人手后,宁乡君去了郡主府,婆子客气的把她迎了进去,宁乡君上前行礼道:“福宁见过郡主姐姐。” “我还想着歇会儿就去找你呢!”宜春郡主看着她满脸嘲讽,“今儿怎么有功夫找我来了?你不是忙着逼婚娶夫郎吗?” 宁乡君苦着脸,“姐姐,他们冤枉我的!” 宜春郡主讥讽道:“冤枉你的,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人人都像许家那般无情无义,这下碰到硬气的人了吧!衙门今儿才接了诉状,外面就已经传遍了,我看八成是你又招惹了什么人?” “我真的没有招惹谁,”宁乡君腆着脸,坐到宜春郡主身边的椅子上,“郡主姐姐,我也没想到会成这样,我这次是真的想招赘他进门,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想到他家人这么硬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4招供免费阅读.https:// 485地下钱庄 宜春郡主看了看宁乡君,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才想到安稳过日子,和她同年的都做祖母了,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三十多岁给你折腾?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劝你安分一点,你要知道如今不比以往,上头的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还有,那股子我不要了,你以后不用给我送红利来了。” 怎么会不要那些股子了?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宁乡君低声下气道:“姐姐,您是不是嫌红利少了啊?我可以再加两成给您。” 宜春郡主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总之你以后小心一点,”宜春郡主忽然俯身盯着宁乡君,“你记住,我从来就没收过你的红利,你也别想着弄个账本来要挟我,只要你听话,如果有事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加两成红利都不要,还威胁我,看来真的是听到风声了,这些皇亲国戚,有好处拿时像吸血蚂蟥沾上就甩不掉,有一点风吹草动,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帮我,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讨到好处。 宁乡君强忍怨愤,强颜笑道:“我怎么敢,这些年如果没姐姐帮扶我,我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姐姐,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唉!”宜春郡主叹了口气,隐晦的提醒着,“看在你还懂事的份上,我劝你收敛一点,低调做人,把暗处的那些事该了的都了了,不然等别人查到实证,想抽身就难了。” 宜春郡主清冷的声音,如同炸雷在宁乡君耳边响起,忽然明白,为啥她多给她两成红利她都不要,原来是上头开始查了。 “多谢姐姐告知,我回去就收拾。” 宜春郡主见她神色凄惶,忽然有些不忍,“去吧!杨家的事,输赢对你都不利,我劝你尽快了结!” 这会儿又来充什么好人?宁乡君腹诽着,忍气吞声的曲膝行礼,“是,姐姐。” 宁乡君满心怨恨的从郡主府出来,坐在车上想着宜春郡主的话,车子晃晃悠悠的朝乡君府走去。 *** 魏嬷嬷到了古家,让门子叫出了李凤岐,李凤岐看到魏嬷嬷,笑着上前行礼道:“嬷嬷找我有事吗?” 魏嬷嬷笑了一下,“李举人,咱们去那边茶馆里说。” 李凤岐点头应下和魏嬷嬷往茶馆走去。 小泥鳅和麦子悄悄地缀了上去,跟着两人到了茶楼,见两人往楼上走去。 小泥鳅和麦子蹦蹦跳跳的也跟着上了楼,对伙计说道:“我爹等会儿才来,先给我们来一杯甘蔗汁。”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一下。”伙计笑着下去准备甘蔗汁去了。 小泥鳅两人在李凤岐,和婆子隔壁的桌子坐下,拿出弹弓装作兴趣十足的玩了起来,竖起耳朵却仔细听着,隔壁桌的谈话内容。 魏嬷嬷和李凤岐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是监视他们的,看到两个孩子喝一口甘蔗汁,又开始摆弄手里的弹弓,也不再注意两个孩子了。 魏嬷嬷压低声音,把宁乡君的话告诉了李凤岐。 “什么?”李凤岐听后惊喊出声,看着魏嬷嬷不停的摇头。 魏嬷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李举人,国子监你以为是谁都进得去的吗?你自己掂量掂量,就算你不去,你给主子的那些东西只要落到周家人手里,你照样讨不了好。” 魏嬷嬷的话像沙砾一般刺耳,可进了国子监离高中的希望就更进一步。 李凤岐垂着头犹豫了好久,还是没能抵得过名利的诱惑,“我也没有把握,只能去试试看。” 魏嬷嬷满意的点头,微笑道:“好,相信李举人不会让主子失望。” 李凤岐又说了一句,“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你知道他们家,和我家的关系也只是名义上的亲戚关系。” 魏嬷嬷轻声道:“慢慢来,我家主子知道不易,没逼你马上动手。” 魏嬷嬷走后,李凤岐在那呆坐了半响,才起身往楼下走去。 小泥鳅和麦子两口喝完甘蔗汁,跟在他后面,见他回了古家,小泥鳅对麦子说:“麦子,你回去给祥叔报信,我继续在这守着他。” 麦子点点头,叫了一辆马车,往东城走去。 吉祥带着麦子去见了李虞,麦子说道:“夫人,那婆子说话声音很低,我们只听到她说要给李举人好处,还提到了国子监,还说周家那里你也讨不了好,李举人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小泥鳅让我回来报信,他还在那里守着。” 李虞想着:看来张家的事,果然是李凤岐透露给宁乡君的,去通州接张家进京的也是她,买通李凤岐无非是想借着来娣和我这层关系,看来她还是想对阳儿和月儿他们下手。 “吉祥,宁乡君马上就要倒台了,你去接小泥鳅回来,不用盯着李凤岐了,咱们就等着来娣,看她来不来,就知道她怎么选择的,不要让她接近阳儿和月儿他们。” “是,夫人。”吉祥应下接小泥鳅去了。 麦子看着李虞,“夫人,他们是想偷少爷吗?” 李虞点点头,看看麦子被冻红了的脸蛋,柔声道:“他们不会得逞的,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暖和一下。” “哎!”麦子脆声应下,走了两步又回到李虞身前,认真的说道:“夫人,您别担心,我们会保护少爷的。” 李虞起身摸摸他毛绒绒的脑袋,微笑着点头,“我相信你们能做到的。” 李凤岐回了古家,把最后一段课文给孩子讲完,就收拾东西回了小院,看到来娣坐在廊檐下烤火。 李凤岐看着垂头做针线的来娣,面色变换不定,不停的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说服来娣,帮他从周家偷一个孩子出来。 来娣抬头看到李凤岐,“你今儿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凤岐胡诌道:“他们家今儿要走亲戚,我就提起回来了。” 来娣点点头,“哦!你站在那干啥?快过来暖和暖和。” 李凤岐走到过去坐下,看着来娣,“我听她们说你表姐生了一对儿子,你不打算看看去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5地下钱庄免费阅读.https:// 486争执 来娣黯然的摇头,“表姐都没让人来报喜,我身子也不方便,还是不要去了。” “外面风大,进屋坐会儿,”李凤岐站起来扶起来娣进屋,让她坐在椅子上,“来娣,如果我有机会去国子监,来年一定会榜上有名。” “国子监!”来娣想了一下,看着李凤岐,“你不是说没考到好名次,又没关系拿到名额是进不去的吗?” 李凤岐瞄了来娣一眼,“眼下有一个机会,有人愿意举荐我进国子监。” “真的吗?”来娣看着李凤岐,“是不是古大人帮你的?” 李凤岐摇头道:“不是古大人,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是个权贵。” 来娣不解的看着他,“既然素不相识,他们为啥要帮咱们?” 李凤岐看着来娣,犹豫了一下,觉定试试来娣,“她们帮咱们是有条件的。” 来娣听后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好的人,平白无故的帮你,他们要要多少银子啊?如果太多咱家可拿不出来。” “他们要…要…”李凤岐看了一眼来娣的肚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来娣笑了一下,“看你这样子就要不少银子,你说吧!实在不行,我把我表姐给我的首饰当了。” “来娣,我做了些事,被他们抓住了把柄,他们逼我,逼我…,来娣,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我,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们母子。” 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来娣心头,“你先告诉我,你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他们逼你做什么?” 李凤岐闭上了眼睛,一鼓作气说了出口,“她们想要你表姐家一个孩子。” “要一个我表姐的孩子?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来娣看着李凤岐脸色有些发白。 李凤岐不敢看来娣的眼,垂头说道:“她们说只要咱们从你表姐家,偷一个孩子给她们,她们就举荐我进国子监。” 来娣猛的起身“啪”一耳光,扇在李凤岐脸上,“你怎么说的出口?” 来娣颤抖着手,泪流满面的指着李凤岐,“畜生,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人家要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也要答应?” “那怎么一样?”李凤岐狼狈的捂住脸,面目狰狞的看着来娣,“你以为我愿意做这样的事?告诉你,家里的那些试卷,就是我用你表姐的消息换来的,不答应她们,她们就会把这事告诉你表姐,到时候咱们也没好果子吃!” “难怪你三番两次的打听我表姐的事,”来娣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痛,肚子也隐隐作痛,满心失望的看着李凤岐,“他们去告诉表姐又咋样?这些事西山村和凤鸣村的人都知道,我表姐从没说过不让人说。” 李凤岐低声咆哮着,“你表姐如果一直是个村姑,当然没啥可说的,可她如今是一品夫人,你以为她愿意知道她退过亲,还在别人家住了几年。” “那是你们心思龌龊,”来娣觉得肚子疼的难受,弯腰捧着肚子,抬头看着李凤岐,“你死了这条心,你哪怕一辈子不高中,我不会做这种事。” “没见识的村妇,”李凤岐指着来娣,“我一辈子不中,对你也没啥好处!”说完冲出了屋子。 来娣追到门口,脸色苍白的捧着肚子,看着李凤岐的背影,喃喃细语着,“娘…娘…我好痛…” 又一阵疼痛袭来,来娣倒在了地上,疼得嘶叫出声,血水顺着裙边流了下来。 “血,夫人您流血了,”婆子听到李凤岐走了,才从屋里出来,看着来娣裙边的血迹大惊失色,冲着院子里大声喊道:“大秋,快去请稳婆,夫人要生了,快!” “我这就去。”大秋从小屋跑出来,朝后面的巷子跑去。 婆子把来娣抱进里屋,放到床上,宽慰着,“夫人,您忍忍,稳婆马上就来了,还好有七个多月了,孩子生下来也能养活。” 来娣泪流满面的看着婆子,“孩子,我的孩子…” 婆子看着来娣有些心酸,“夫人,您忍忍,孩子没事的。” 稳婆跟着大秋跑进了院子,进屋看了一下,发现产道已经开了五指了,抬头对婆子说道:“怎么这么快,快去烧热水,再给你家夫人弄点吃的。” 婆子应下后跑了出去,稳婆小声埋怨着,“闺女,前几日我就告诉过你怀像不好,让你别动气,你咋不听啊?你家男人呢!” 来娣呻吟着摇了一下头,稳婆见了心里也明白了,宽慰道:“闺女你别怕,婶子我接生几十年了,开了五指很快就会生了,你忍着点别叫,不然等会儿没了力气,孩子和你都遭罪。” “嗯!”来娣咬着嘴唇点头。 婆子煮了一碗糖蛋,喂来娣吃了几口,来娣就摇头吃不下了,稳婆跟着婆子出去,对婆子说道:“你家夫人这一胎有些不好,你们去个人把你家老爷叫回来,万一有事也有个决断。” 婆子听后连忙对大秋说道:“大秋,你快出去前面的饭馆找找看,赶紧把老爷找回来。” 大秋应下后,急匆匆的朝通州会馆的小饭馆跑去,到了饭馆,小九叫住了他,“大秋叔,你也来喝酒啊?” 大秋问小九,“我家老爷没在馆子里喝酒吗?” “你家老爷有好长时间没来喝酒了,出什么事了?” 大秋急着去找李凤岐,边跑边说,“我家夫人要生了,稳婆说不怎么好,让我们把老爷找回去。” “我帮你找。”小九连忙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跟着大秋顺着附近的小酒馆,找了几处都没找到。 眼看天就快黑了,大秋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带着小九去了一家酒楼,在那找到搂着酒娘喝酒的李凤岐。 小九看到李凤岐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什么东西,媳妇儿早产你竟然在这喝酒快活。” 李凤岐恼怒的看着小九,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堂堂举人,你个小瘪三也敢啐我。” 小九轻蔑的看着他,“啐你又咋样?” “老爷……”大秋连忙拉住小九,把来娣早产的事告诉了李凤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6争执免费阅读.https:// 487难产 李凤岐看着大秋,“我走的时候都好好的,是不是她又让你来骗我回去?” 大秋急得满头大汗,“老爷,稳婆已经在家里了,我们找了一两个时辰了。” 小九气得喊道:“你还是人吗?谁会拿这种事来骗你。” “还是人吗?媳妇儿难产,他在这搂着酒娘喝酒。”酒楼里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李凤岐涨红着脸把帐结了,跟着两人下楼叫了马车往回赶。 几人回到小院,进院子就听到来娣的哭喊声,婆子端着一盆血水往外走,看见李凤岐大声埋怨,“老爷,夫人早产了,您怎么才回来啊?” 李凤岐瞟了一眼盆里的血水,一阵心惊,“我……” 稳婆在房里喊道:“李老爷,孩子没足月,是个立生子,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李凤岐六神无主的蹲在地上,“我…我也不知道……” 来娣睁开眼,无力的看着稳婆,“保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稳婆满头大汗的鼓励来娣道:“闺女,你要坚持住,孩子早产下来,没娘的孩子也活不了,你咬咬牙坚持一会儿。” 小九听到情况不对,转身跑出去,喊了辆骡车朝东城赶去。 小九赶到周家,刘伯把吉祥叫了出来,小九着急的对吉祥说道:“你家亲戚难产了,稳婆问她男人保大保小,她男人蹲在地上说不知道。” “小九你等我一下。”吉祥转身朝内院狂奔,“夫人,表小姐难产了,稳婆问……” “我这就过去看看,吉祥你去找个大夫赶过来。” 李虞披上斗篷就往外走,如意赶着马车载着小九和李虞往来娣家赶。 李虞坐在车里才想到忘记了拿人参,急忙进空间把参片和止血的药取出来,以防万一。 如意把车停在来娣家小院门口,李虞跳下车冲进小院,见李凤岐呆坐在地上,心里‘咯噔’了一下,快步冲进产房。 稳婆见到李虞庆幸不已,“你是产妇的亲戚吧!产妇流血不止,大夫到现在都没来,拖下去连大人也保不住了。” 李虞拿出药丸和参片,“婶子,我这有参片和止血的药丸,给她吃下成不?” “止血的应该能成,快给她吃下,有大夫扎针止血来得快些,赶快叫醒她,现在睡过去会醒不来的。”稳婆说道。 李虞走近来娣,只见她失血过多,人已经神智不清了,连忙把止血药丸喂她吃下,把参片放进她嘴里,拍着她脸颊喊道:“来娣醒醒,来娣醒醒……” 李虞叫了十几声,来娣还是没清醒过来,李虞看着来娣心急如焚。 这时吉祥拖着大夫赶到了,在外面喊道:“夫人,大夫来了。” “救命要紧,快请大夫进来。” 李虞把大夫请进产房,给来娣扎针后,总算把血止住了。 李虞指着昏迷不醒的来娣,对大夫说道:“大夫,您看看,她怎么叫不醒啊?” 大夫把脉后说:“产妇伤心力竭,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给她扎一针。” 大夫又给来娣扎了一针,过了一会儿,来娣醒了过来,看到李虞喘着气哭诉,“表姐,我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李虞拍拍她安慰道:“你还年轻,把身子养好,孩子还会有的。” 来娣摇着头,悔恨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呜咽着,“不一样的,不是这个孩子,表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这个孩子。” 大夫对李虞说道:“夫人,产妇这样伤心对她不好,还是让她睡一觉歇息一会儿,对她身子才有好处。” 李虞点点头,“让她睡一会儿吧!” 大夫给来娣扎了两针,让她睡了过去。 稳婆怕李虞追究责任,等来娣睡过去,指着角落里包被里的孩子,“夫人,产妇怀像不好,我前几天来就叮嘱过她,让她不要动气,好好养胎,谁知道今儿就动了胎气。” 稳婆看着李虞,不安的解释着,“我尽力了的,孩子没足月,又是立生子,等我把他从产道里拖出来,已经没气了,唉!一个男娃就这样没了,可惜了!” 李虞点点头,出去在如意那里拿了银子,递给稳婆,“劳烦婶子了。” 稳婆接过银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李凤岐,对李虞说道:“夫人,那孩子要我帮忙找个地方吗?” 李虞摇摇头,“他有爹娘,这事应该由他爹娘来。” 稳婆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走了。 李虞看了一眼如意,“把他拖起来,把孩子抱出去安埋了。” 如意把李凤岐从地上提了起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和脂粉味,皱着眉头喝道:“李凤岐,你还是个人,就赶快把孩子抱出去安埋了。” 李凤岐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进屋,从墙角处抱起孩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如意跟在他身后,缀着他见他往城外走去。 吉祥看看站在廊檐下的李虞,“夫人,婆子说李凤岐今儿回家和表小姐大吵了一架,李凤岐就摔门走了,等她看见表小姐,就发现她早产了。” 李虞想起来娣悔恨的样子,叹气道:“大概是李凤岐要她帮忙,来娣不同意,两人起了争执,导致来娣早产,可怜了孩子。” 吉祥皱着眉头,“夫人,现在怎么办?” 李虞想了一下,“你回去拿一些补药过来,再把陈嬷嬷请过来帮忙伺候她几日,其他的事,等她恢复一下想好了再说。” “是,夫人。”吉祥应下后离开。 李虞进屋站在床前,看着憔悴消瘦的来娣,发现她眼角竟然有了皱纹。 李虞皱着眉头,看着沉睡中也紧皱眉头的来娣,不明白她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她好高骛远,不切实际追求的生活? 为了一个利欲熏心,不择手段往上爬的男人,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 吉祥带着补药和陈嬷嬷到了小院,来娣还是没有醒来,李虞对陈嬷嬷说道:“劳烦嬷嬷照顾她一些日子,等她醒来好好劝劝她。” 陈嬷嬷曲膝行礼道:“夫人,您先回去,我会好好照顾表小姐的。” 李虞安排好,进屋看了一眼来娣,出门上车往回走了。 如意跟着李凤岐到一片荒林里,等他埋好孩子,几拳把他打倒在地,“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你这样的人还想科举,老天瞎了眼还差不多,看看吧!这就是对你的报应。” 李凤岐扑倒在地上,手指抠进泥里,看着前面的小土包,心里暗恨:如果你们看在亲戚的份上,伸手帮扶我一把,我怎么会做那些事?把我害成这样,你们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 藲夿尛裞網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7难产免费阅读.https:// 488银钱惹人爱 如意见他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又踹了他一脚,眼神阴鸷的看着他,“狗东西,以后老实一点,不然让你这辈子也进不了考场!” 李凤岐把头埋在臂弯里,听着如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爬了起来,抓住一根毛竹,用力摇晃踢打发泄,“狗奴才,给我等着。” 力竭的放开小树,‘嘭’的一声,被树干反弹在头上,一阵头晕眼黑跌坐在地上,“连你也欺我…” 李凤岐在林子里坐了半天,回到家见家里来了周家的婆子,心里恼恨不已,看都没看来娣一眼,就就钻进隔壁房间不出来了。 来娣醒来后,一想起夭折的孩子,和李凤岐的虎狼之心,就伤心流泪。 陈嬷嬷看着她劝解道:“表小姐,你还年轻,先养好身体要紧,哭坏了身子,以后还是您自己吃亏。” 来娣哭泣着,“嬷嬷,我哭我自己白长了一双眼……” “年轻哪有不错的时候,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嬷嬷看着来娣,想到李凤岐从外面回来,连看她一眼都没有,觉得她不止眼盲心也瞎,那种男人还为他哭,真是聪明面孔笨心肠。 李凤岐躺在床上,听到隔壁传来的哭泣声,嫌恶的拉起被子,把头盖了起来。 *** 宁乡君回府后,呆坐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找来魏管家说道:“你让宋嬷嬷带着银子去找杨家,告诉他们只要答应撤回诉状,本夫人给他双倍赔偿。 还有,赶快派人把钱庄放出去的钱收回来,实在还不起的,宁愿不要利钱也要把本钱拿回来。” 魏管家大惊失色,“夫人,出什么事了吗?银子放出去,要等月底才拿得回银子,还有几日就到期了,现在就收回来,咱们得损失不少银子。” 宁乡君把宜春郡主退出的消息告诉了魏管家,恨声道:“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知道咱们被盯上了,记着先保本金要紧,快去把那些账本都烧了,快去!” “是,夫人。魏魏管家退下后,派了宋嬷嬷去杨家,自己急匆匆的往后巷赶去。 宋嬷嬷到了杨家,杨坚把她堵在了铺子外,“老货,你还敢来?” 宋嬷嬷涨红着脸,“让你们当家人出来说话。” “让她进来。”杨老爹对儿子说道。 宋嬷嬷走进铺子,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施舍般的语气对杨掌柜说道:“我家夫人说了,只要你们撤回诉状,借据归还你们,还有这些银子全都是你们的,两千多两银子,靠你们扎灯笼扎一辈子也赚不到。” 说着拿出银票,放在了杨掌柜面前的小木桌上。 杨掌柜和杨母还有杨坚几人没想到,宋嬷嬷竟然是来讲和的,看着桌上的银票和借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呸!”杨毅冲上去啐了她一口,“丧尽天良的老虔婆,我杨家不稀罕你家的臭钱。” 宋嬷嬷看着杨毅冷笑道:“我劝你们聪明一点,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打赢了官司,你家也得不了多少好处,如今平白多了上千两银子,到哪里不能过日子,识相的就收下银子撤回诉状。” 杨掌柜和杨家几人看着桌上的银票,面面相觑。 杨母拉着杨掌柜进了屋,“他爹,我担心咱们就算打赢了官司,也落不了好,还不如拿着这些银子,照公爹生前的说的卖了铺子回乡下去,置办些田地,再接点活帮别人扎点灯笼,也有银子供毅哥和孙子念书。” 杨掌柜犹豫不决,皱着眉头道:“你让我想想。”杨毅走进屋看着爹娘,不满的说:“爹,娘,你们不能答应那贱妇,你看她,见我们上告就开始害怕我们了,再说有周大人和文先生帮咱们,不会有事的。” 杨掌柜心里还是不安稳,看着杨毅愤恨的眼神,下定了决心,“毅哥,常言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既然宁乡君愿意送还借据,还赔偿银子给咱们,爹觉得已经不错了。儿啊!听爹的,咱们撤回诉状,把铺子卖了,把爷爷带回乡下落土为安。” 看着杨老爹乞求的眼神,杨毅抱着头蹲在地上,没再吭声。 杨老爹走出去,看过了银票和借据,看了一眼宋嬷嬷,“好,我们这就去撤回诉状。” “杨掌柜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宋嬷嬷看了杨家人一眼,施施然起身离开。 杨掌柜带着杨毅去文家找到文先生,涨红着脸说明了来意。 文先生看着他们,淡笑道:“能拿到赔偿也算是赢了官司,走吧!我陪你们去撤回诉状。” 撤回诉状是要挨罚的,杨毅被打了二十打棍,杨家如愿撤回了诉状。 文先生没要杨家给的银钱,转身去了户部衙门,对周嘉道:“老爷,杨家果然收了宁乡君赔偿,去衙门撤回了诉状,看来还是财帛动人心啊!” 周嘉对此毫不意外,淡淡笑着说道:“对杨家来说,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杨家的事以后不用关注了。”藲夿尛裞網 文先生应下后,感叹道:“唉!在这世道,没权没势,连长得好也是一种拖累。” 周嘉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你安全得很。” “嘿嘿!”文先生搓了把脸,“老爷,楚掌柜这会儿该动手了吧?” 周嘉说道:“只要宁乡君府上有人去了那宅子,他们就会动手。” *** 魏管家到了后巷宅子里,一个瘦长脸,宽额头的高个男子上前禀报道:“魏叔,刘全和肖长青昨晚没有回来,我派人看了,他家里也没人。” 魏管家觉得不妙,这下才真的相信了宁乡君的话,相信是真的被人盯上了,想到那么多银子在外面没收回来,心就一阵绞痛。 “魏财,你快带人出去,把放出去的银子收回来,记着别闹事,好好和那些人说清楚,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魏财瞪大眼看着魏管家,急道:“叔,今儿都二十七了,就不能等两日吗?现在收拢,咱们得亏多少钱啊!” 魏管家‘啪’的一声,在他背心拍了一下,厉声喝道:“快去,再晚一点,恐怕连本钱都捞不回来了。” “问您咋回事您也不说,就让我提前收银子,可惜了那么多利钱!”魏财嘟囔着进去叫人去了。 隐藏在周围的官差和暗卫,看见魏管家进了院子,在魏青的带领下冲了进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8银钱惹人爱免费阅读.https:// 489墙倒众人推 魏管家听到打斗声,扭头就看到楚青到了后院,魏管家色厉内荏的喝道:“楚掌柜,你竟敢带人私闯民宅!”魏管家厉声喝道。 楚青冷眼看着魏管家,“魏管家,陛下待你们乡君府不薄,你们乡君府竟然胆大妄为,私自开设地下钱庄。” 魏管家看着楚青,义正言辞,“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是我的宅子。” 楚青冷哼一声,“你的宅子!马厩后面的夹道,还有通往隔壁的暗道是怎么回事?” 魏管家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上,咬死他们!”魏财见势不妙,把敖犬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凶猛的敖犬狂叫着,朝楚青和暗卫还有衙差扑去。 敖犬对付普通的壮汉当然不成问题,但是想对付暗卫就没一点优势没有了。Μ.5八160.cǒm 只见两个暗卫一组,拔出武器迎了上去,一人奋力一刀劈在敖犬腰部,敖犬哀嚎一声扑倒在地,一人一剑刺入敖犬大张着的血盆大口,长剑穿透了敖犬,两头夹击之下,不一会就消灭了三头凶猛的敖犬。 楚青已带着人拿下了钻进夹道里的魏管家,带着人进入地下室。 魏财举着短剑刺向魏青,被魏青一脚踢在手腕上,魏财手里的短剑差点被踢飞,魏财左手冲着魏青甩出了一把飞镖,被暗卫甩出的金钱镖击落。 魏财转身想逃,魏青掷出手里的匕首,正中魏财小腿,暗卫冲进了地下室,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拿下了魏财和打手。 铁匠铺里的人也被官差全部拿下,两方的人汇合后,楚青带着人进入了地下钱庄。 发现下面有一间宽敞的大堂和五六间房间,大堂靠墙摆放着一排书柜,里面放满了账簿, 在一间挂着大锁的屋里,发现了十几个大木箱子,里面装满了白花花银子,还有各种珠宝玉器,墙角处堆放着里一串串铜板,有的铜板已经长满了铜锈。 楚青让官差把魏管家和魏财那一帮人,带回衙门审问。 他带着人在地下钱庄,搜检那些借据和账簿,清点银两。 一群官差把十几个人绑成一串,拉搡着往衙门走去,沿途站满了围观的街坊。 魏管家被衙门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乡君府,婆子接到消息跌跌撞撞的跑进院子,“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大呼小叫的干啥?是不是皮子痒痒了。”宁乡君走到门口,冷冷的看着婆子。 婆子连忙跪下,说道:“夫人,他们再说魏管家被衙差带走了。” “你说什么?”宁乡君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丫头连忙扶住了她。 “门子报信说,魏管家被衙差带走了。”婆子战战兢兢的又说了一遍。 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 宁乡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让人备车,我要去郡主府。” 婆子连忙跑去让人备车,宁乡君急匆匆的赶到郡主府,求见宜春郡主,过了一会儿,一个婆子出来对她客气的说道:“夫人,您来晚一步,郡主娘娘去郊县庄子了。” 这才半天的功夫,她分明在躲着我!宁乡君恨恨的看了一眼郡主府,转身上了马车,急匆匆的回到乡君府,开始想办法找人给关进大牢的魏管家疏通。 一连找了几家,往日与乡君府交好的人家,都推脱着连面也不见。 宁乡君找到许氏,请她帮忙疏通。 许氏看着她冷笑着说道:“乡君夫人,你也有今日啊!要我帮你,除非我弟弟活过来。” 宁乡君气得指着许氏,“我帮你那么多,没我给你置办的那些嫁妆,你怎么能嫁进刘家? 许氏看着她满脸鄙夷不屑,附在她耳边说道:“我弟弟正当好年纪,就被你这害死,当年我许家忌惮你的权势,忍气吞声收下你那些赔银,就想着看你落魄的那天,踩你进泥里,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宁乡君万万没想到,往日的跟屁虫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指着许氏厉声喝骂,“贱人,我看你得能意得了几时,等我忙完这事,再来和你算账。” 许氏快活的骂着,“不知死活的,你就等着流放吧!” 魏管家被抓进大牢的消息,迅速的被传扬出去,接二连三有苦主,到衙门告典当行和钱庄带打手上门,逼迫他们变卖家产还债,还有人家连孩子都被拉去抵债,好好的一家人被还不清利钱,逼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衙门开始清查城里的典当行,和地下钱庄。 楚青带着四海钱庄的伙计,快速的把那些借据清理出来,送进宫给了楚昱昊。 楚青躬身禀报道:“陛下,这些借据有一部分是商户临时借贷的,还有些是京都衙门里的家境贫寒的低阶官员,这些借据您看怎么处理?” 楚昱昊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单,“把借据全都烧了,查抄的银子充入国库。” “是,陛下。”楚青躬身应下道,“陛下,经过这次,小人觉得应该在咱们钱庄,增加借贷这一项,只要制定出一个可行的利银,省得他们找地下钱庄借黑钱。” 楚昱昊沉吟片刻后,对楚青说道:“你回去和四海他们商议一下,让人制定出可行的办法,再禀报上来。” “是,陛下。”楚青躬身退了出去。 不过两天的功夫,宁乡君被查出私下开设钱庄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到京兆衙门告宁乡君强行逼债的人也多了起来。 魏管家在刚进大牢受到审讯时,咬死了钱庄是他背着宁乡君开的,辩称都是他私人的行为,与乡君府没任何关系。 那些打手供认说,没亲自见过宁乡君到钱庄,只知道钱庄的主人住在乡君府。 后来经过京兆衙门的严刑拷打,终于撬开了魏管家和魏财的嘴,两人供认宁乡君让人开设地下钱庄,赚取黑心钱。 衙门拿到证据后,楚昱昊下旨褫夺了宁乡君封号,查抄了乡君府,抓进了大牢。 富丽堂皇的乡君府被贴上了封条,宁乡君的心腹宋嬷嬷、魏嬷嬷也被打入大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89墙倒众人推免费阅读.https:// 490赐名 第二天,李凤岐一早就到了古家,打听来找他办事的贵人是谁? 还没打听明白,就被古管家叫去了账房,古管家拿了个钱袋给他,“李先生,我家少爷要去私塾念书,老爷吩咐给您半年束脩,请您另谋高就。” 李凤岐不解的看着古管家,“古少爷为何半途要去私塾念书,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古管家客气的拱手,“哪里!哪里!先生很好,是老爷另有安排了。” 李凤岐只能拿着银子,跟着婆子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塞了一块碎银给婆子,“嬷嬷,向你打听个事,上次来找我的嬷嬷是哪位贵人家的?” 婆子捏着银子小声说道:“李先生,她是宁乡君家的婆子,宁乡君家的管事被查出是放钱的,已经被衙门抓进去了,宁乡君也要倒霉了。” 李凤岐听后心都凉了半截,这下完了,周家已经知道自己和人勾结,想要掳走他孩子的事了,如果来娣对自己死了心,周家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李凤岐想了半天,决定挽回来娣的心,跑到药铺抓了滋补的药材,又去首饰铺买了发簪,回家对来娣嘘寒问暖。 陈嬷嬷见他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觉得这人变脸的速度真快。 来娣看着嘘寒问暖的李凤岐,讥讽道:“你外面的靠山靠不住了啊?又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 李凤岐讪笑着,“夫人,你误会我了,我心痛咱们的孩子,一下没转过弯来,你看我今日买了这些东西给你赔罪。” 来娣冷冷的看着他,你最好给我装一辈子孙子,不然你给我等着! 从那日以后,来娣对李凤岐是冷嘲热讽,夹枪带棒,没有一点好脸色。 李凤岐依然对来娣忍气吞声。 婆子私下里对陈嬷嬷说:“以前是夫人巴着老爷,想他给个好脸色,这下颠倒了。” 陈嬷嬷却觉得从这位李姑爷眼里,看不出一丝真情意,连笑意都没到眼里。五⑧16○.com 过了几天,来娣对陈嬷嬷说道:“嬷嬷,劳烦您照顾了我这么久,如今也我没事了,请您回去告诉我表姐,我不会寻死觅活,我会好好的。” 陈嬷嬷见她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点头道:“好,表小姐,您有事可以让人给夫人带信。” 陈嬷嬷回府后,把来娣家的情况向李虞说了一遍,感叹道:“夫人,表小姐的夫婿是个靠不住的,表小姐这辈子和这样的小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日子怎么过哦?” 李虞淡淡的应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以后的日子,就看她愿不愿意放过自己,重新开始。” 陈嬷嬷心想:表小姐还能重新开始吗?这世道可没有休夫的! 二月初八,李虞总算是坐满了对月,周嘉请了亲朋好友庆祝。 招财一早就把周老爷子接到府里,老头看着摇篮里的孩子,笑眯着眼,从兜里摸出两根老花椒木,递给李虞,“阳阳他娘,拿着,给孩子弄的磨牙棒。” 李虞笑着接过,曲膝行礼道:“谢谢伯父。” 周老爷子笑着摆手,“哎!这么多礼干嘛!” “月月,星星谢谢伯祖父。”李虞笑着把磨牙棒系在了孩子手腕上。 文先生看着周老爷子,“来来,帮我看看我种的那草药,不知怎么回事老是长不好?” 周老爷子得意的笑着,“看病您在行,种花草还是我在行。” “好,你如果早点这样,你爹也没那么失望。” “我爹也不会同意我种花草卖啊!” 两老谈论着的往后园走去。 李青和范名芳一早就到了周家帮忙,过了一会儿林泽旭带着一家大小也来了。 林佳和林怡还有林岚媳妇儿郑氏,送上了给孩子准备的礼物。 郑氏几人稀罕的看着摇篮里呼呼大睡的两个宝宝,轻轻地摸摸孩子粉嫩嫩的脸蛋儿,和放在嘴边的小手。 林佳小声对郑氏和范名芳说道,“嫂嫂,表嫂你们再给我们我们生两对,和月月星星一样漂亮的侄儿吧!” 范名芳和郑氏相视笑了一下,抿嘴笑着不回答。 龚氏怕两人有压力,看着两人笑着说:“你们才成亲不久,不用着急,缘分到了孩子孩子自然就来了。” 李青和林家兄弟在外面帮着迎客,过了一会儿,周嘉户部的的同僚也到周家贺喜。 沈忠和带着夫人,楚青和楚福也结伴来了周家,送上了贺礼。 沈忠夫人上前笑着冲李虞曲膝行礼道:“何氏秋霞拜见夫人。” 李虞见她长相斯文秀气,动作却干净利落,笑着说道:“何夫人,请随我进去坐会儿。” 何秋霞爽朗的笑道:“早就想来拜访夫人,去年又回通州看望爹娘,月初才回的京都。” 李虞笑了一下,“哦!何夫人原来是通州人氏。” 何秋霞笑着点头,“我爹是沈大将军麾下的参将,夫人,阿忠说您功夫自成一派,很是了得,还很少听阿忠佩服哪位女子,没想到您样样都那么出色。” 李虞客气的笑着,“哪里的话,我也就是会几招花拳绣腿,沈将军功夫才是真的好。”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里面走去。 周嘉迎着沈忠几人进了正厅,楚青笑着对周嘉说道:“周大人,大掌柜和楚峰说不能亲自来祝贺您,让我们替他们带了贺礼来。 周嘉笑着拱手谢道:“多谢!多谢!” 周嘉迎着几人往里走,沈忠笑着对周嘉说道:“周大人,您不用和我们客套,您快和夫人准备一下,等会儿会有内侍来你府上,陛下要给两位小公子赐名。” 周嘉笑着冲沈忠拱手:“多谢沈将军。” 这时李青已经带着内侍走了进来,内侍笑着对周嘉说道:“周大人,李夫人接旨。” 李虞接到消息也从内院出来了,夫妻俩双双跪下,内侍展开圣旨,声音平稳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户部侍郎公子名,周晨玥,周晨星,钦此!” 李虞和周嘉磕头谢恩后,双手接过了圣旨,旁边抱着匣子的内侍,上前一步把匣子放进周嘉手上,“周大人,陛下送给两位小公子的小玩意儿。” 户部的同僚艳羡的看着周嘉,都在想着和周嘉交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90赐名免费阅读.https:// 491宝贝 周嘉客气的送走了传旨的内侍,回到院里待客。 内侍走了后,又来了不少宾客,来贺喜的宾客大大的超出了两人的预算,周嘉只得去醉仙楼定了宴席,才把客人安排下去,宴席到天黑之前才结束。 送走了宾客,两人回屋后,李虞看了一眼周嘉,坐在妆台前,拔下头上的头饰,“总算是忙完了!晨玥,晨星,这下好了,你又白忙一场。” 周嘉走到李虞身后,帮李虞散开头发,“这是好事,你看我几个同僚从内侍走了后,是不是亲热客气了不少?” 周嘉把李虞拥进怀里,在她耳边柔声细语,“鱼儿,咱们该歇息了。” 李虞柔声应道:“嗯!” 李虞点头,“倒也是,陛下这么赏脸,开春后找个日子把木框里的红薯,送一筐进宫给陛下,让他也高兴高兴。” 周嘉好奇的看着李虞,“你已经挖出来看过了啊?” 李虞摇摇头,“开春了,红薯要开始育苗了,那些红薯全都要挖出来,重新育苗栽种。” “这些还是你在行,”周嘉想了一下,“送进宫前,还是先挖一筐出来看看,你也不知道下面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好,明儿就先挖一筐看过后再送。” 周嘉也想看看红薯到底是长什么样的,连忙嘱咐李虞,“你挖一筐起来,留一筐等我回来再挖。” 李虞看着周嘉的样子,笑了起来,“嗯!留一筐给你开开眼。” 第二天一早周嘉神清气爽的去了衙门,李虞刚起床陈嬷嬷和杏花,就分别抱着月月和星星来找李虞。 陈嬷嬷小声说着:“夫人,二少爷已经吃饱了,小少爷今早无论如何也不要奶娘喂,哄着他才喝了一小盅羊奶。” 李虞见月月吃饱了呼呼大睡,星星睡着了也还扁着嘴。 李虞把他抱在怀里,亲亲他脸颊,开始喂他,“每天早上都是我喂他的,他可能是记着呢!” 陈嬷嬷点点头,“夫人,二少爷大大咧咧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小少爷不生气没事,生起气来就不好哄。” 李虞看着怀里的星星,“是啊!一点点大的小人儿,就有脾气了。” 喂饱了星星,陈嬷嬷接过了孩子,李虞想到今儿起来还没看到阳阳,“大少爷去学堂了吗?” 陈嬷嬷笑了一下,“老爷让大少爷不用来请安,让他上学去了。” “难怪没看到那孩子。”李虞有点不自在的说着,穿上鞋子去后园锻炼去了。 吃过饭后,李虞去了后园挖红薯,周伯、何婶还有刘婆子他们都跟着去了后园,大家围在木箱周围,看着李虞把红薯藤剪了下来。 刘婆子也帮着把另外两筐剪下来,留了一框没剪,没剪的那框送宫里去,一框等周嘉回来再挖。藲夿尛裞網 小泥鳅好奇的看着剪下来的红薯藤,“夫人,红薯藤剪下来还有用吗?” 李虞想着都是用苕藤做种,种过一茬的应该也能种,就指着围墙下面的空地,“把那里挖一块出来,把它们种在园子里。” 小泥鳅兴奋的点头,“哎!我去拿锄头去。” 周伯连连称奇,“夫人,这东西可是个宝贝啊!种了一茬还能再种啊?” “能种,就是不知道收成怎么样,再说这个时节就是育苗的时候,何婶,你们照我这样剪下薯藤,就能栽种了。” 周伯激动的围着木框,“夫人,挖一株出来看看,长啥样的?” 李虞看着木框,“这里面也不好挖啊!搞不好还要挖烂了,要不咱们把木框拆了?” “夫人,我把它。”毛豆抓住留在外面的薯藤,用力拔了一下,拉断了剩下的一节薯藤,摔了了个屁股蹲。 吉祥也跑了进来看稀奇,见毛豆没,走上前看着木框,“看来长得还挺深的,我来刨一下看看。” 李虞指着鼓起的地方,“就从这里刨。” 吉祥徒手刨开泥土,露出了一个个红皮红薯,吉祥加快了速度,刨出了一株提了起来,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露出了红色皮子的红薯。 毛豆惊叫出声,“哇!这一根上面挂了五个,红皮萝卜一样的东西。” 李虞拿了一个放在手里,发现是红心红薯,心里激动的不行,真的种出来了,这下好了,天旱也有东西吃了! 等大量种植出来,还能做红薯粉,吃火锅,烫酸辣粉…… 周伯拿起一个掂量了一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大的那个恐怕半斤多重了,小的也有三四两。” 吉祥看着李虞,“夫人,这东西真的能吃?” 李虞肯定道:“能吃,今儿咱们就煮几个尝尝,包你喜欢!” 小泥鳅好奇的看着李虞,“夫人您吃过啊?” 李虞摇摇头,“我师傅说能吃。” 刘婆子惊讶的摸了一下,“我的乖乖,这东西就像红皮萝卜一样的好看,比萝卜会生一窝就这么多,全部刨出来那得多少啊?” 何婶招呼吉祥,“祥子,全部刨出来看看,这一框到底长了多少?” “哎!”吉祥弯腰刨了起来,小泥鳅几个也加入了,几人撅着屁股,在一阵阵欢呼声中,把两个木框里的红薯,全部刨了出来堆在地上。 大家数了一下,三个大木框里,一共有四五十株红薯,最多的一株上面长了七八个红薯,少的也有两三个。 周伯又用花锄搂了一遍,又搂出来几根漏网之鱼。 周伯叹道:“夫人,这可不得了了,木框子里也能长这么多,种土里应该更好吧!” 李虞摇摇头,“那也不一定,我觉得红薯喜欢松软的沙土地,种下去的时候肥要下足,不能过多的浇水。” 何婶笑道:“这样已经不错了,你想想,这东西叶子和杆能吃,下面结的果子也能吃,到哪里找这么好的宝贝!” 李虞笑着点头,“是个好宝贝,先把红薯种上,刘婆何婶你们拿一些去洗了煮起来,都尝尝,等这一季种子下来,就让大家放开肚子吃。” 种子精贵,李虞也舍不得吃了,让吉祥给李青家和林舅舅嘉送了几块去,都尝尝鲜。 “是。”刘婆子和何婶捡了一些回灶房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91宝贝免费阅读.https:// 492献宝 李虞带着周伯和吉祥几个,把红薯杆种进了地里。 等几人种好端着红薯回到灶房,刘婆子和何婶已经把红薯煮熟了,李虞拿起一块红薯,掰成两节露出了黄色的芯子,咬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一样的甜糯还有一点粉粉的。 小泥鳅和毛豆几个也拿着吃了起来,小泥鳅几个边吃边惊喜的喊着:“哇!好好吃!还是是甜的。” 吃完了自己那份,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 周伯说:“好吃!有点像煮熟了的板栗,却没有那么干,水份比板栗多,也比板栗甜。” “周伯说的对。”大家都点头认同周伯。 李虞心想: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腹胀,打嗝、烧心。 周嘉下衙回来后,李虞带着他和阳阳去后园,把留给周嘉的那框红薯,让父子俩刨了出来。 周嘉亲眼目睹了红薯的产量,心里火热起来,尝过味道后,更加满意了。 “鱼儿,两框红薯的产量就有七八十斤了,产量真高啊!以后就不担心天旱没东西吃,饿死人了。” 李虞点点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惜目前种子太少了。” 周嘉却很满意的笑着,“已经有了种子,就是好事。” “真甜!”阳阳咬了几口红薯,奇怪的问李虞,“娘,为什么有了红薯,天旱了就不怕没粮食吃啊?为什么天旱就没有粮食吃呢?” “因为红薯不怕旱,天旱缺水也能种植,百姓有了收成,哪怕少一点,也能填一下肚子,肚子里有东西就不会饿死了。” 阳阳好奇的看着李虞,想象不出肚子饿了是什么滋味。 李虞看着他继续说道:“天旱无水农耕愁,没有水农人就种不出庄稼来,没粮食就会饿肚子,旱灾严重还会引发蝗灾,我和你爹爹当年也是因为蝗灾……,今年农忙到了,你也和娘一起去庄子上帮忙干农活去。” “知道了!”阳阳依然想象不出,入眼都是蝗虫的情形,只是觉得想想都可怕,感觉毛孔都竖起来了。 “那么多虫子,想想都可怕!娘,蝗虫咱们能吃吗?” 李虞轻轻地拍了拍他,笑道:“能,可以油炸,烧烤,还蛮香的。” “那你们为何要逃啊?炸蝗虫吃就行了呗!” “傻瓜,没有水,光吃吃蝗虫人也活不了啊!” “娘,以后蝗虫又来了咱们又要逃荒吗?” “不逃了,咱们在蝗灾还没有发生之前,多养些鸡鸭就能防治蝗虫。” “娘,那咱们在庄子上多喂一些鸡鸭,等蝗虫来了全给把它吃掉。” “嗯!今年咱们就在后山上多喂些鸡鸭,还有大鹅,到时候吃卤鹅,芋籽烧鸭,椒麻鸡,叫花鸡。” 阳阳听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娘,您把我都说馋了。” “唉!”李虞哀叹一声,“娘才馋,娘整整吃了两个月,少盐无味的东西。” 周嘉看着媳妇儿和儿子,“看你娘俩,说着旱灾,居然说起了好吃的东西,过两天爹休沐了,带你们去醉仙楼吃好吃的去。” 阳阳摸摸肚子,“爹爹,我想吃刘老板家的羊肉包子,烧鸡,还有鱼了,咱们把伯祖父和师公,七斤他们都带去。” 周嘉一把抱起阳阳,“好,到中旬爹爹就都带着吃包子去。” 周嘉决定明日一早就把红薯送进宫,让楚昱昊高兴高兴。 李虞把红薯的种植办法和不能多食,都告诉了周嘉让他记录下来,送进宫。 红薯获得了周家上下的一致好评,周伯接过了照管后园那片红薯的任务。 周嘉第二天一早出门上朝前,交代如意道:“过一个半时辰,你把红薯送到宫门外,我求见陛下后,会来拉的。” 如意见周嘉一块红薯也没带,笑着说道:“老爷,您不带一块红薯进宫给陛下看看吗?” 周嘉笑了一下,“我觉得亲眼看着红薯从框里刨出来,感觉更好。” 主仆二人说好后,各自走了,周嘉散朝后去了大殿求见楚昱昊。 周嘉见到楚昱昊后递上了准备好的小册子,“陛下,臣夫人发现了高产的粮食种子,臣夫人说,这种粮食抗旱,根茎都可以食用。” 楚昱昊翻阅后,无比激动的看着周嘉,“嘉和,快拿来朕看看,高产粮种是什么样的?。” 周嘉躬身说道:“陛下,还在宫门外车里装着,如意在那守着呢!” 楚昱昊好奇心暴起,更加想看看什么样的种子,要用车拉。 “哦!快让人去拉进来。” 周嘉带着人把红薯框拉进了皇宫,放在御书房门外的坝子上。 楚昱昊看着摆放在那的大木框子,走上前拨弄了一下,没发现果子,只看见绿油油的藤蔓。 沈忠奇怪的问,“周大人,你拿错了吧!这哪是什么粮食种子啊?分明是花草。” 楚昱昊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周嘉躬身道:“陛下,请给臣一把剪刀和小花锄。” 楚昱昊吩咐内侍,“快去取来。” 片刻后,内侍送来了剪刀和花锄,周嘉在一双双好奇的目光下,照着李虞教的把红薯藤剪了下来,剪成尺长一节。 “陛下,册子上有说明,这个还能种的,您让人挖一块松软的地出来,照着臣记录的办法种植。” 还能重复种植,楚昱昊有些期待的看着木框,大手一挥,让内侍去找地去了。 “陛下,粮食就长在土里,臣刨出来给您看。” “好,朕就在这等着。” 楚昱昊看着周嘉的动作,觉得太慢了,干脆一撩袖子,接过周嘉手里的花锄,弯腰刨了起来。 君臣两人合力刨出了第一株红薯时,楚昱昊总算明白李虞为何说,只要种植得当,产量会很高。 “嘉和,照李夫人上面说的,红薯可以蒸煮,烧烤,还有红薯干,……” 周嘉躬身行礼:“是陛下,您让人煮熟后您尝尝。” 内侍拿着红薯去找御厨去了,沈忠也弯腰刨起了红薯。 一框红薯全部从土里刨出来后,楚昱昊看着堆在地上的那些红薯,朝天喊道:“天佑大雍。”藲夿尛裞網 沈忠和周嘉一干人,都跪下喊道:“陛下圣明,天佑大雍。” 楚昱昊看着周嘉,笑道:“嘉和,朕替大雍百姓感谢李夫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92献宝免费阅读.https:// 493人心 周嘉连忙跪下,“陛下,臣夫人说陛下是心怀百姓的仁君,老天才把高产粮种赐予大雍,臣夫人还说,红薯是卖花草的商家带回大雍的,没他家她也找不到红薯种子。” 楚昱昊感叹道:“李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豁达、纯善,嘉和,你很有福气。”藲夿尛裞網 “嘿嘿!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楚昱昊看着笑得傻乎乎的周嘉,心里却十分高兴,觉得以后应该多任用,像周嘉这样顾家爱家的大臣。 楚昱昊忽然想到李虞还有个弟弟在翰林院,想着让人好好关注一下李青,看看李青是否得用。 周嘉走后不久,李虞喂饱了孩子,把家里的红薯带着去了庄子上,把庄子上的红薯藤剪下来再次栽种。 地里的红薯挖出来清洗干净后,让招财和韩三去河边挖了几筐细沙回来,开始准备育苗。 李虞让人把洗干净的红薯,用温水泡着洗了一遍,放进温水里浸泡了了一会儿。 招财和韩三挑着细沙回来了,李虞让他们用滚水把细沙淋了几遍,等到细沙凉冷后,把细沙厚厚的铺了一层在事先锄好的地坑里上。 将红薯种竖立摆放细沙上,采摘的一端向上,红薯种摆放好后,再在上面覆盖大概有一寸厚的细沙,盖上一层稻草,仔细交代了海棠需要注意的事项。 海棠认真记下后,又对李虞复诉了一遍,李虞笑道:“你记性很好,有记不住的让韩三照着册子上记录的教你。” 海棠羞涩的笑着,“夫人,每天就喂几头猪,养那些鸡鸭歇了这么久,我婆婆说这样的日子,人要长出懒骨头来了。” 李虞看了一眼,皮肤变白了不少的海棠,“冬天就该好好修养生息,开春才有精力劳作,接下来,屋外那几亩地要全部犁出来,等薯苗出来下种。” “是,夫人。”海棠应道。 李虞又去后面的浅山看了一圈,发现这座山有些奇怪,靠村子这一面竹林涨势好,靠外面那一面只稀稀拉拉的长了些小灌木,裸露在地面的是乌黑的石块状东西,李虞觉心想:难道是煤炭? 看了看天色,决定下次来查看。吩咐韩三雇佃户把山脚一片,靠近水潭的地方圈起来,搭建鸡鸭棚子,大量养殖鸡鸭鹅。 安排好后,李虞回京等着红薯苗长到六寸来长,有五六瓣叶子了,才回庄子上教他们栽种。 李虞回家看到屋里放着几个檀木箱子,还有几个盒子,杨嬷嬷喜气洋洋的上前禀报道:“夫人,这些陛下和太后赏赐您和老爷,还有三位少爷的。” “怎么这么多东西?老爷还没回来吗?” “老爷还没回来,说是有重要的公务要处理。” 李虞打开箱子,看到有装满了布匹的箱子,有的装着精巧的玩意,还有笔墨、宣纸和书籍。 匣子里是整套的珠宝首饰,李虞看得眼花缭乱。 还有满满一匣子,打制成各种形状的金裸子,有小鱼,苞米,稻穗,麦穗,还有金小羊,小金猪,金鸡……,李虞觉得楚昱昊也不容易,连赏赐人用的金裸子都是吃的东西。 第二天,楚福就拉着些菜肉来了周家,见到李虞后,高兴的行礼,“李夫人,我来找您学习红薯的种植方法。” 李虞没想到楚福这么积极,笑着说道:“我昨儿就去王家岙下种了,还有大半月才能移栽,到时候我让如意去叫上你一起去王家岙。” “夫人,陛下和太后娘娘舍不得吃那些红薯,都给了我,让我跟您好好学学把红薯种好。” “陛下和太后娘娘心怀百姓,咱们理应为他们分忧,”李虞站起来看着楚福,“你打算种在哪里?我教你育苗。” 楚福恭敬地说道:“劳烦李夫人,我打算种在东城外的庄子上。” 李虞和楚福一起去了东城外,把育种方法教给了他。 两日后,周家一大家子还有李青小两口,去了临县横山镇包子刘家吃包子。 包子刘亲自下厨为李虞一家做了包子、烧鸡。 周老爷子和李青他们吃过后,都赞不绝口,说没想到在这样的小镇竟然能吃到,这么好吃的包子。 从包子铺出来,李虞看着远处的山林,再次想到空间里的野物,打算等孩子断奶,就上山一趟,把空间里的野物弄出来吃掉。 **** 转眼就到了二月中旬,杨先生带着张得发一家,赶到了京都。 张得发一家三口望着巍峨壮观的城墙,想着很快就能过上呼奴使俾,人上人的好日子,激动的满脸通红。 到了城门口,验过路引和户籍后,杨先生带着他们进城后,找了家客栈给张得发几人住下。 杨先生对张得发说道:“你们在这住下吃点东西歇息一下,我先回去禀报主子,明儿一早来带你们去东大街。” 张得发和陈招娣也觉得疲累不堪,“杨先生您放心,我们会在这等您安排。” 杨先生点点头,出门上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将军街驶去。 到了乡君府,杨先生看着大门上的封条傻了眼,急忙找人打听消息,得知宁乡君已经被抄家下了大牢。 杨先生找到熟识的牢头,打点后,去大牢见到了宁乡君。 昔日妖娆妩媚的宁乡君,已变得憔悴不堪,全然没了往日的风姿。 宁乡君看了杨先生一眼,幽幽说道:“想不到第一个来看我的竟然是先生。” 杨先生心痛的看着宁乡君,红着眼眶,情真意切的问道:“夫人,怎么会这样的?到底是谁害了您?” 宁乡君感动的看着杨先生,“害我的人多了,你看看宜春郡主拿了咱们那么多银子,还有古家,许家……,唉!” 宁乡君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又有什么用,听说要判我流放西北,还请杨先生看在往日情分上,到时候帮我买一些路上用的东西,再买点吃的,我好久没好好的吃过东西了。” “是夫人,我一定会给您办好,夫人,张家人还在客栈里,咱们还要去……” 宁乡君神色阴沉的看着杨先生,“去,怎么不去,花了那么多功夫,不用一用,岂不是白费力气。” 杨先生窘迫的看了看宁乡君,“夫人,我身上仅剩的银钱,已经用来打点那些牢头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93人心免费阅读.https:// 494所谓誓言 宁乡君冲他招了招手,杨先生附耳过去,宁乡君在他耳边低语,“我还藏了些财宝,只要先生拿了帮我打点一下,不求别的,只求他们把我流放到一个好点的地方,只要你帮我办妥当了,我再把藏在别的地方的财宝告诉你。” 杨先生垂着头,低声发誓,“夫人,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您办妥,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宁乡君听后满意的点头,“我在院子角落里,种了昙花的花坛里面藏了一包金叶子,别的财宝等事情办好了,你来见我时,我再告诉你。” 杨先生的心被金叶子三字烫的热乎乎的,话音里饱含情意,“夫人,我一定竭尽全力。” 宁乡君欣慰的看了看杨先生,感激的说:“多谢先生。” 牢头小声喊了起来,“快走了,查巡的人来了。” “夫人您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杨先生从大牢里出来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看天,觉得一切是如此美好。 笑眯眯的去饭馆吃了饭食,慢慢悠悠的朝将军街走去。 到了将军街,在乡君府附近找了个角落猫到半夜,翻墙进了乡君府,在种了昙花的花坛里,刨到了宁乡君说的小包,打开后,看见里面满满的一包,金晃晃的金叶子。 杨先生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把包抱在胸前,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舍了十几两银子,弄了这一包该知足了,乡君夫人,您就慢慢等吧!” 杨先生小心翼翼的把包绑在身上,翻墙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张家三口,在客栈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见到杨先生的人。 张得发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楼向掌柜打听杨先生的消息。 掌柜看了他一眼,“那位先生走了后就没回来过,客官,你们今晚还要住吗?” 张得发心里有些发慌,“掌柜的,午时前杨先生一定会回来的。” 掌柜点点点,“好,我就等到午时前,那位先生还不来,你们不续房就得退房了。” 张得发点点头,摸出几个铜板买了几个馒头,朝楼上客房走去,陈招娣见他端着几个馒头上楼,“当家的,杨先生还没来啊?” “嗯!掌柜说杨先生就没回来过,让咱们在午时前续交房费,不然就赶我们出去。”张得发皱着眉头说道。 陈招娣拿着馒头看着张得发也没了主意,想想后说道:“照理说,他们花了那么多功夫,也耗费了不少银钱,不会把我们仍在这里不管的。” “出什么事了?”张贵生从屋外进来看着两人,“杨先生还没回来啊?” 陈招娣拿了个馒头递给张贵生,“我和你爹正在说这事呢!” “杨先生出门这么久没回家,可能有事耽搁了,等咱们吃完东西,应该就来了。” 张得发用力咬了一口馒头,“我还是觉得杨先生不会,把我们接到京都仍在这里不管。” 张贵生笑着说道:“是啊!咱们吃了等杨先生来了,就出去逛逛。” 一家三口吃完馒头,又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眼看午时就要到了,还是没有杨先生的影踪。 客栈伙计站在门口,客气的笑着,“客官,掌柜问你们还要续房吗?” 张得发犹豫了一下,看着伙计问道:“小兄弟,请问有大通铺吗?” 伙计脸上的笑了一下,“大通铺要去北城才有,你们去北城看看。” 张得发的心都凉了,“多谢小兄弟,容我们收拾一下,我们退房。” 一家人挎着个大包,站在京都繁华的街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张贵生看着爹娘,还是不相信杨先生会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乐观的指着客栈转角对两人说道:“爹娘,我们去那坐着等等,万一走远了,杨先生来了找不到咱们就麻烦了。” 老俩口点点头,在街檐转角处坐下。 一家人忧心忡忡的,等到天快黑了,依然没见到杨先生的人。 张得发看着天色,摸摸兜里仅有的两块碎银,皱着眉头和张贵生商量,“贵生,我看杨先生八成是不会来接我们了,我看还是趁天还没黑,找个地方住一晚,等明日再说。” 张贵生断然拒绝,“我不走,我要在这等杨先生带我去看大夫。” 陈招娣‘砰’的一声,把包仍在底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把咱们从通州弄到京都,又把咱们仍在这里不管。” 张得发把事情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也觉得不会有人费那么多功夫,害自己一家。 “不成,不能这样干等着,我去找客栈掌柜打听一下。” “爹,我和您一起去。”张贵生爬起来跟着张得发去了客栈。 张得发略掉李虞家的事,把杨先生从通州把他们一家,接到京都的事和掌柜说了一遍。 掌柜听后觉得张家遇到的事闻所未闻,看了一眼张得发觉得他一家,不像是忠厚老实的。 心想:连客栈都住不起的人家,又没啥可图的,人家为啥花大力气,把你们从通州骗到京都,这一家子肯定没说实话。 对于这样不老实的人,他不想多说,淡淡的笑着,“客官,全京都不知有多少姓杨的,我劝你们还是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夜里街上有官兵巡夜,抓住要下大牢的。” 张贵生想了一下,问道:“掌柜的,请问户部侍郎周大人家住在东大街哪里?我们是一个村的。” 客栈掌柜摇摇头,“东大街有很大一片,那里住的都是权贵,我一个小小的客栈掌柜,哪知道户部侍郎住在哪里,客官明儿去那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多谢掌柜的。”张贵生冲着掌柜拱手道谢。 掌柜的看着张贵生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想想说道:“客官,你们是通州过来的,可以去通州会馆落脚。” 张得发转头道谢:“多想掌柜的,杨先生来了劳烦您告诉他一声,我们去通州会馆了。”Μ.5八160.cǒm 掌柜点点头,看着父子俩走了出去。 张得发一家人去了通州会馆,见这里住的果然便宜,算着口袋里的银子,租了个大通铺住下。 张得发买了几个馒头,问掌柜的讨了些开水,吃了馒头分头去了大通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94所谓誓言免费阅读.https:// 495记仇容易记恩难 父子俩进去后,张贵生看了一眼,大通铺上几个鼾声震天的汉子,一股令人作呕的脚臭味和汗臭味扑鼻而来。 张贵生拉着张得发走到外面小声道:“爹,我们明儿去东大街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周家,弄些银子把我脚医好,去找个私塾坐管,边赚钱边准备科举。” 张得觉得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也好,明儿一早,爹陪你去。” 父子俩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找到周家后怎么做后,才上床睡下了。 *** 李虞一家从临县回来后,陈嬷嬷拿了一封信,和一个小布袋子交给李虞,“夫人,从通州过来的商队带来给您的,听镖师说是一户胡姓人家让带来的。” 通州的胡姓人家,可能是胡家村的人,他们怎么想起来给我带信? 李虞打开信后看到上面写着:夫人,我是胡家村新族长胡成,我们村里的小子在通州一个酒馆做伙计,恰巧听到一户张姓人家和一个叫杨先生的人,密谋······” 李虞看后把信给了周嘉,扬了扬手里的布袋,“小喜,你看看,还是有人记得咱们曾经帮助过他们,发现有人对我们不利,还千里迢迢的带信提醒咱们,还一直记得帮我收集野稻。”wWω.㈤八一㈥0.CòΜ 周嘉看后点头道:“是啊!都说记仇容易记恩难,当初你还把胡家村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谁能想到当初全村做贼的胡家人,却一直记住了你的恩情。” 李虞笑笑道:“所以世人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周嘉点点头,扭头看着蹲在摇篮边逗弄月月的阳阳,“阳儿,这些日子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 阳阳有些得意的扭头看着周嘉,“爹爹,昨儿先生表扬我了,还说下个月测试通过,我就能和那些大孩子一起上课了。” 周嘉笑着上前牵着他,“好,去书房,爹爹考考你。” 李虞看着父子俩手牵手走了,给两个孩子掖了一下被子,让陈嬷嬷看着孩子,去后园看那些红薯去了。 *** 张得发一家一早起床,打听清楚东大街的位置后,就急匆匆的朝东大街赶去。 走到东大街,太阳已经老高了,一家子看着街道两边的房屋鳞次栉比,装潢的富丽堂皇的店铺摆放得琳琅满目。 街上来往的车辆大多是高头大马,行人的衣着一眼看去就非富即贵。 一家子顾不得游览,分头在东大街各条街道转来转去,打听时,被人呼来喝去,还有家丁拿着棍棒驱赶他们。 一家人饥肠辘辘的,找到下午才找到李虞家。 站在李虞家对面,张贵生弯腰揉搓着酸疼的伤腿,目光阴鸷的看着对面的朱漆大门,和门口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心里五味杂陈······ 陈招娣眼红的看着对面的大宅,“天啊!李虞那贱蹄子,竟然住在这么大,这么好的宅子里。” 张得发也呆呆的看着,想到刚才被那些家丁驱赶时的情景,忽然有些害怕。 “贵生,李虞那贱丫头,以前就不是个善茬,如今又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夫人,咱们能弄到好处吗?” “弄得到弄不到也要去试试,杨先生说过,越是这样的高门大户,越在意名声,让娘去找她谈条件,如果她不答应咱们,咱们就在大门外闹,她不是说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咱们就是那光脚的。” 张得发觉得张贵生说到他心里去了,“对,如今咱们就是那光脚的,咱们不怕她。” 陈招娣看看两人,又看着对面,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进去后,让她给咱们多少银子合适啊?” 张得发想了一下,“几千两总要要的吧!” 张贵生咬牙道:“娘,见到李虞您先看看情形,胆子大点,多要一些,看她怎么说!” “好好!”陈招娣连连点头。 身后有人大声喝道:“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啥?快滚,竟敢跑到这里来。” 张得发连忙躬身赔笑:“这就走,这就走。” 张贵生握紧的拳头,深吸一口气,“娘,我们在巷道口等您,就看您的了。” “哦!”陈招娣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周府大门。 走到石狮子前,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张得发和儿子,鼓起勇气上了台阶,站在门口,看着刘伯,大声喊道:“把李虞叫出来,我有话和她说。” 刘伯淡淡的看着虚张声势的陈招娣,“你哪位,找我家夫人干什么?” 陈招娣昂头道:“我是谁,你让她出来就知道了。” “你稍等。”刘伯转身朝里面走去。 李虞听到杨嬷嬷传进来的话,轻笑道:“来得还挺快的嘛!” “夫人,我去把他们打发走。”杨嬷嬷说道。 “这一家子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最喜欢暗地里搞鬼,这一次敢找上门了,”李虞站起来,“走吧!咱们见见她去。” “是,夫人。”杨嬷嬷跟着李虞往外走。 周嘉下了车,看到门口站着个老妇,一下就明白那是谁。 刘伯见周嘉回来,上前行礼,“老爷,这老妇人要找夫人。” 陈招娣看着穿着官服气势非凡的周嘉,瑟缩了一下,看了一眼巷道口等着的父子俩,又鼓了勇气,等着周嘉询问她。 “把她赶走,不走就扔出去。” 周嘉看都每看一眼她,越过她往里走。 陈招娣大声喊道:“周大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嘉转身,目光像鹰隼般锐利的看向陈招娣,“陈招娣,阴沟里的老鼠,还敢在出来放肆,把她扔出去。” 他怎么知道我的?陈招娣傻在当场。 吉祥上前提着她衣领,把她扔下了台阶,张得发和张贵生跑了出来,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打人了,朝廷命官打死人了·······” 陈招娣翻身趴在地上,拍着地呼天呛地的哭喊起来,“打死人了,还有没有天理了,李虞你这个贱人,咋不敢出来见我,当初你姐弟俩住我家,吃我家、用我家,如今你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打死人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495记仇容易记恩难免费阅读.https:// 496现世报 张得发和张贵生上前扶起满身尘土的陈招娣,张贵生一脸悲愤的看着周嘉,凄厉的喊道:“娘,咱们去衙门告他们,无故报复,派人撞断了我的腿······” 张得发也在一旁大声喊了起来,“李虞你出来,你爹当初把你许配给贵生,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啥要派人把贵生腿撞断,害他再也不能科举,你······” “打!”周嘉冷声说道。 “找死!”招财飞纵上前,啪、啪、啪地几巴掌扇过去,张家三口捂着脸恨恨的看着周嘉。 “本夫人还以为,你们能使出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来诋毁本夫人,过了这么些年,还是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张贵生捂着脸呆呆的看着,从里面款款走来的女子,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出来了?”周嘉上前一步笑道。 李虞看着他轻笑道:“我来看看这几只臭虫,想蹦个什么花样出来?” 周嘉笑着揽住她,“不过几个跳梁小丑,理他干嘛!” 张得发听在耳里,气的脸色通红,吐了口血水,狠戾的盯着站在台阶上,旁若无人相视而笑的李虞夫妻,觉得两人和两人身后的朱漆大门,刺得他头晕眼疼。 陈招娣看着李虞,没办法把眼前这个美丽贵气的女子,和当初那个黄皮寡瘦的李虞,联系在一起。 张得发摸着肿胀的脸,推了一下陈招娣,“走,咱们找她理论去。” 陈招娣捂着被打的脸,有些害怕,“他们要打人的······” “张得发,你这忘恩负义的狗杂碎,竟然敢跑到我姐家闹事!” 一辆马车停在张家人身后,李青跳下马车,对着张得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凭啥打人?我要到衙门告你们!” 张得发挥手抵抗,根本就不是李青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李青打倒在地, 张得发抱头大喊:“救命啊!朝廷命官打死人了……” 张得财被李青打得蜷缩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李青鄙夷的看着站在一旁,傻看着张得发挨打的张贵生,朝他走去, 陈招娣看到李青冲着张贵生走来,忙把张贵生护在身后,喊着,“别打我家贵生,别打我家贵生。” “心狠手辣、尖酸刻薄的贱妇,你张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李青一掌拍开陈招娣,指着张贵生,“你就是只披着人皮的畜生,躲在你爹娘身后,专做那丧尽天良之事。” 行人站在远处看着,附近的人家站在门后张望,却没人上前询问。 “好了阿青,与这样的人计较,失了你的身份!”林泽旭从马车上下来,拉住了李青。 李虞和周嘉走近林泽旭,行礼道:“舅舅,阿青,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阿青一起从翰林院出来,路过你这,看到他们下来看看。” 林泽旭说完,转头轻蔑的看着周家三口,“我堂堂林氏后人,竟被你这般卑劣无耻之徒虐待,险些送了性命,如今还敢跑到门前,以下犯上行敲诈之事!来人,把他们送官府去。” 林氏后人!张得发用力抬头看看清贵不凡的林泽旭,又看看李虞姐弟,想到了李山半路捡来的媳妇儿,原来她是青州林氏的小姐,李虞和阿青······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张得发失去了最后一丝精气神。 “爹,娘,这算不算是现世报啊!”张贵生看着张得发,忽然癫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陈招娣流下了两行浑浊的老泪。 林家下人上前扭住了张家三口,巡逻的差役也赶到了,经过李虞允许,衙差把张家三口带走了,招财也跟着一起去了衙门。 看着被差役拖拽着,踉踉跄跄地走远的张家人,压在李青心头多年的憋屈,终于烟消云散,转身冲着李虞和周嘉,长揖行礼道:“阿青谢谢姐!谢谢姐夫。” 周嘉笑着拍拍李青,“傻小子,和姐姐姐夫还说这些干啥!” 李虞和林泽旭看着两人笑了起来,林泽旭笑着上前揽住两人,“你们都是好孩子。” 被林泽旭揽着的周嘉有些害臊,“舅舅进屋坐会儿,喝杯茶?” 林泽旭笑着摇头,“不了,你舅母还在家等着呢!” 送走了林泽旭,李青高兴的对两人说:“姐,姐夫,婠婠可能有身孕了,等会儿我带她来请先生给她把把脉!” 李虞听后激动的看着李青,“阿青,你现在就回去把她接过来,等先生回来把过脉,晚饭就在这边吃。” “也好,我这就接她去。”李青上车回去了。 李虞和周嘉进了院子,阳阳从后院跑了出来,“娘,陈嬷嬷说有坏人上门找麻烦来了,赶跑了吗?” 周嘉停下来,看着他,“老早就赶跑了。” “你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李虞拿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 阳阳牵住李虞的手,仰头看着周嘉,“爹,我同学明日过生,请我去他家为他庆生,您说我送什么东西给他啊?” 周嘉想了一下,“这要看你这个同学平时喜欢什么,才好挑选礼物。” 阳阳看看李虞,“娘,就是上次和我打架的林浩然,他喜欢吃好吃的,那我去给他买点好吃的送去,娘,我怎么没庆过生啊?” 李虞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笑了起来,“有的啊!你生日那天都给你煮了鸡蛋,是你外祖父家乡留下的习惯,说是要悄悄的庆生,不能让神灵知道。” “为什么不能让神灵知道我过生?”阳阳好奇的看着李虞。 李虞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长辈出于对孩子的保护心里吧!” 阳阳听后想了一下,“我知道了,就像爹娘保护我一样!” “对!”李虞点头应道。 走到小书房前,阳阳扭头看着两人,“爹,娘,我写功课去了。” 夫妻俩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小书房,周嘉转头对李虞笑道:“鱼儿,难怪你从来不提庆生的事。” 7017k 497要出门 李虞想到前世她家乡也是这个习惯,不管老少过生日就是两个水煮蛋,正式的一次庆生,还是满三十岁的时候,战友们给她办的,庆生不久就到了这里。 李虞挽住周嘉,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每年都给我礼物了呀!” 李青和范名芳走进内院,就看到李虞夫妻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的样子。 “姐,吃饭的人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臭小子,何婶和刘婆子早就在准备了,”李虞上前拉住范名芳的手,“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让人给你做!” “我没啥想吃的东西,”范名芳红着脸跟着李虞朝花厅里走,小声说着,“姐,这个月晚了十来天了,我想过些日子再说的,阿青不放心,硬要我过来看看。” 李虞见她有些紧张,笑着安抚她,“孩子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的,阿青让你看看是担心你,你别有压力。” 范名芳点点头,“谢谢姐姐,月月和星星还没睡醒吗?” 李虞看了一下沙漏,“大概再过一刻钟就要醒了。” 两人刚坐下一会儿,李青就带着文先生到了花厅,李虞和范名芳站了起来,“先生,回来啦!” 文先生乐呵呵的看着范名芳,“一回来就被阿青拉着来这了,坐着,我给你把把脉!” 李青殷勤的从药箱里拿出药枕,给范名芳垫好,李虞笑嘻嘻的看着李青殷勤的样子,“嗯!不错,懂事多了。” 李青微微有些脸红,“姐,我一直都这么懂事的哦!” “阿青和嘉和一样懂事。”文先生笑着说道,大家都笑了起来。 文先生把手搭在范名芳脉搏上,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恭喜!恭喜!是滑脉,月份还浅,注意一些,等月初再看一次。” 李青和范名芳高兴的连连点头,“好的先生。” 这时何婶来叫几人开饭了,李虞笑着对范名芳说道:“前三月小心一点,喜欢吃什么就让灶上做。” 一家人吃过饭,招财从衙门回来向周嘉禀报道:“老爷,衙门已经把张家人关进大牢了,钱先生说由他盯着衙门查张家人。” 周嘉点头,“有钱先生盯着就好了,吃过饭早点回家歇息。” “是老爷。”招财应下后离开。 两日后,如意从衙门回来,笑着向李虞禀报道:“夫人,张贵生被革除了功名,一家子被衙门判处流放凉州,和宁乡君流放地一样,听说过几日就要上路。” 李虞点头称赞,“这判决蛮好,烂鱼臭虾凑到一起了。” 转眼到了月底,李虞打算带着孩子去庄子上,看一下韩三他们移栽的红薯苗,长势怎么样了? 周嘉笑着对李虞说道:“鱼儿,陛下今儿招我进宫,想让我启程去越州清查税赋,听他们说越州物产丰富,风景宜人,是个不错的地方,唉!月儿和星儿太小了,不然咱们一家借机去游历一番。” 李虞看着周嘉故作轻松的样子,“去越州是不是有危险?” “鱼儿,你怎么这么敏锐?” 周嘉苦笑了一下,“越州是有名的鱼米之乡,一年交上来的税赋,还没通州多。陛下说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说越州贪腐很严重,地方官与当地世家勾结,有的地方民不聊生,朝廷接连两次派去的官员都没查到证据,陛下让我回来与你商量一下,还有·····” 李虞果断的打断了周嘉,“有什么好商量的,能不去当然不去,我不想你去涉险。再说,户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官儿,朝廷养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如果是以前,李虞会答应周嘉去越州,可如今两人已有了三个孩子,加上这些年周嘉对李虞一心一意,体贴入微,李虞对周嘉的感情,早已不是当初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鱼儿,您听我说完,”周嘉握住李虞的手,看着李虞,“越州程家是贵妃的母族,隐藏在程家的暗卫传了消息回来,程家年前从外地带回来一个人,那人好像是大皇子。 陛下派人去幽禁大皇子的地方查看后,从幽禁大皇子的地方传来消息,说大皇子依旧还住在幽禁的地方, 陛下怀疑那人是大皇子的替身,担心程家已经偷梁换柱,还说越州程家的野心不小,怕他们挟大皇子作乱,内乱一起,大雍将几面受敌。” 李虞看着周嘉,奇道:“大皇子不是已经摔断了腿,成为废人了吗?已经过了这么些年,还能医治好?” 周嘉笑道:“不用大皇子,可以用他的孩子啊!自古以来这样的事还少吗?” 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还要故作宽容,这下好了,留下祸根,让别人有机可乘。 “那留他活着干嘛?怎么不斩草除根,永诀后患。” 李虞翻了个白眼,“你已经答应皇帝去越州了吧!还说什么回来和我商量,我看,告知还差不多。” 周嘉把李虞拥进怀里,“鱼儿,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家守着你和孩子,可是鱼儿,一旦动荡不安,咱们的孩子以后就没有安稳的日子, 我不想让咱们的孩子过颠沛流离的生活,陛下派了暗卫暗中保护我,我再带上如意和招财,不会有事的。” “我和你一起去,有我保护你岂不是更好。”李虞说道。 周嘉摇头,“听话,你乖乖的在家,月月和星星还小,你得在家照顾孩子,我很快就回来。”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让你去吗?你一定要记住,安全第一,你不是一个人,是有家有小的。” 周嘉郑重应道:“是,夫人,为夫记住了。“ “还有,先前去的两人为什么没查到证据,到底是被越州的人收买了,还是其他的原因,你一定要查问清楚,要事先想好应对的办法。” “那两人一人是被收买了,一人到了那里就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差不多都躺在床上,到哪查证据?” 李虞还是不放心,想了想,“我看你们还不如直接给大皇子来个暴毙,釜底抽薪,程家就算捏住了大皇子,也只能是个废子。” 7017k 498离别 “连这都能想到,我媳妇就是比别人聪明,”周嘉高兴的亲了一下李虞,“他们也想到了这个办法,明日就会传出大皇子夫妇染病消息, 陛下会传旨让程家家主,来京都探望大皇子夫妻,我作为钦差大臣和传旨的人一起到达越州,暗卫会配合我暗中查找证据。” 李虞白了他一眼,“别拍马屁!我不说,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你如今也跟他们学会说一半留一半了啊!” 周嘉看着李虞,满脸委屈,“夫人,冤枉啊!我从没想过要隐瞒你,我就是怕你担心。” 见他作怪的样子,李虞笑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好吧!相信你了。你什么时候动身?先去和如意、招财说一声,他们也要回家和媳妇说一下,我去找先生给你准备一些丸药,你带在身边。” 周嘉不舍的看着李虞,“明日巳时出发,药丸我去找先生拿,顺便去找如意和招财还有吉祥,把这事告诉他们。” 李虞点点头,“去吧!就一晚的功夫,早点说,也让他们回去准备一下。” 李虞看着周嘉大步出门,心想:看来楚昱昊早就打算派小喜去越州了,越州离京都有一个半月的路程,跟着传旨太监一起走,路上倒还安全,到了越州,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 周嘉和如意他们说了此事,又嘱咐吉祥,“你在家要小心门户,程家在京都经营了几十年,不可小瞧,你要保护好夫人和少爷。” 吉祥听后有些担心周嘉的安全,红着眼,躬身说道:“老爷您放心,你们出去要注意安全,早日回来。” “马上就当爹的人了,还爱哭鼻子。” 周嘉笑着拍拍红了眼圈的吉祥,转头看着如意两人,“如意你和招财回去,把家里安排一下,明日巳时出发。” “是,老爷。”两人行礼后离开。 周嘉又去了李青家,把他要去越州的事告诉了李青,又和李青去了林家,几人在林泽旭在书房里密谈了一个多时辰,才分头回家。 周嘉回去见李虞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带着阳阳在那逗睡醒了的双胞胎。 月月看着和他说话的阳阳,嘴巴一开一合的,阳阳抬头看到周嘉,“爹爹,你看月儿噢噢的想说话了。” 周嘉走到摇篮前,看着撮着小嘴的月月,又看看懒洋洋躺在李虞怀里的星星,笑道:“月月以后肯定是个话痨,星星就是小懒猪。” 阳阳觉得也是,“嗯!星儿我和他说了半天,他就噢了一声。” 周嘉坐到椅子上,把阳阳圈在怀里,看着他温声道:“阳儿,爹爹明日要出门巡查,你在家帮爹爹保护娘亲和弟弟,能做到吗?” 阳阳抬头看着周嘉,额头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爹爹,刚才娘就告诉我了,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娘亲和弟弟们。” 周嘉和他碰了一下额头,欣慰的看着充大人的小人儿,笑道:“好,周家的大郎,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 阳阳听后欢喜的看着周嘉,“爹爹,我以后要当大将军。” 周嘉笑着点头,“好!明日一早还要去学堂,咱们的大将军该去睡觉了。” “嗯!娘您也早点歇息。” 李虞笑着朝他点头,周嘉送阳阳睡下转来,让陈嬷嬷和奶娘抱走了双胞胎。 走过去搂住坐在桌前擦拭袖箭的李虞,亲亲她鬓角,柔声细语,“鱼儿,你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李虞把箭矢装好,靠在周嘉怀里,“我相信你,你出门后,袖箭不要离身,记得要警惕一点,如有不对要先保护好自己。” “嗯!”周嘉低头吻住了她。 第二天一早,如意和招财回府,李虞叮嘱两人,“老爷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你们记住不要离了老爷左右,遇事要迂回一下,不要与人硬碰硬, 如果要打探消息,你们可以收买那些走街串巷的乞丐,打探消息。” “是,夫人。”如意和招财躬身应下。 周嘉提着行李从屋里走了出来,如意上前接过行李,李虞带着人把他们送到大门口,周嘉转身看着李虞道:“夫人,先生,我们出发了。” 文先生和李虞点头,“早点回来。” 看着四人上了马车,铁柱冲着李虞行礼后,扬起马鞭赶着马车走了,李虞站在那里看着马车渐渐的走远。 文先生对李虞说道:“小鱼,你今日还要去王家岙吗?” 李虞点点头,“先生,韩三他们还不会种红薯,我得去王家岙看看。” “你去吧!早点去早点回来。”文先生说道。 李虞等吉祥通知了楚福,才带着杏花往王家岙走去,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杏花靠在小桌上昏昏欲睡。 李虞靠窗看到,沿路都是忙碌的身影,有的赶着牛在田里耕犁,有的在耙田,细锄,为春种做准备。 小河边的柳树已经长出了嫩绿的新叶,迎春花也开出了嫩黄色的花瓣,乡间已是一片春意盎然。 李虞兴致勃勃的看着,车子走过廊桥往庄子走去,韩三正带着佃户在门口那块地里挖地垄,准备移栽红薯苗。 韩松看见马车过来,大声喊道:“爹,爹,夫人来了。” 韩三回头看见马车走来,对韩松道:“松儿,回去告诉祖母和你娘,让她们把鸡杀两只,去竹林里掰些竹笋回来,再去肉铺买几斤肉回来。” “噢、噢、噢!掰竹笋去喽!”韩松蹦跳着回去了。 唐勇看了一眼韩三,“韩兄弟,夫人喜欢吃鱼,我大儿今儿一早在河里抓了几条大头鱼回来,我去拿来给夫人加菜。” 韩三想到李虞喜欢吃酸菜鱼,点头道:“多谢,等会儿拿来我照街上的价钱算给你,夫人说过,你们找的东西是要卖钱补贴家用的,不准我们白拿你们的吃食。” 唐勇感叹道:“夫人就是太客气了,每次买了东西都要给钱。” 何大椿也笑着说:“原来我还准备把佃田还给回去的,幸好唐大哥劝住了我,不然,连肠子都要悔青。” 7017k 499栽种,查看 唐勇拍了何大椿一下,“你小子那会儿成天阴沉着脸,说真的,要不是看在当初,咱们是一起逃荒过来的,知道你小子脾气不好,心眼还不坏,不然我打心眼里不想劝你。” 何大椿讪笑着,“所以说患难见真情嘛!”李虞的马车到了庄子门口,韩三和海棠迎上去躬身行礼,“夫人,您来啦!” 李虞从车上下来,微笑着看着两人,“嗯!我来看看红薯苗长得怎么样了。” 海棠笑着说道:“长的绿油油的可好了。” 李虞见门口这块地篱笆墙已经围好了,有两个佃户在里面忙碌着,站在篱笆墙外看了一下,见田垄已经开好,四周的排水沟也挖好了。 见李虞看向地里,唐勇和何大椿,拘谨的冲李虞躬身行礼。 李虞笑着点头,楚福下车走上前来,对李虞笑道:“李夫人,王家岙这一片地真不错啊!就是离京都远了一些。” “是稍远了点,能有这样的庄子,还是全靠陛下恩赐呢!” 楚福笑着点头,“是啊!京都附近哪里还有庄子可寻,早就被人瓜分了,我前昨日听人说,买周大人家卖庄子的那位富商,要卖掉那处庄子,不知李夫人可有意买回来。” 李虞有些动心,“哦!是昨日才传出消息的吗?” “是,那片地就在皇庄旁边,夫人有意买回来的话,我与他还有些交情。” “好,劳烦楚管事,就照如今的市价买回。” 楚福点头应下,李虞转头对韩三夫妻道:“这位是楚总管,皇庄大管事,这些日子都会来庄子看红薯苗。” “是,夫人。”韩三和海棠应下后,行礼道:“见过大总管。” “韩庄头,韩大嫂有礼。”楚福也笑着还礼。 几人进了院子,到了育红薯苗的地坑旁,李虞见那些红薯苗韩三夫妻管理的很好,满意的看着海棠,“果然长势不错。” 得到李虞的肯定,海棠也很高兴,“夫人,您等着,我去拿箢兜和剪刀来。” 海棠和韩三老娘拿来箢篼,李虞带着杏花和海棠把红薯苗剪下来,剪下根部的两片叶子,提到屋外地里,见唐勇、何大椿干完活已经走了。 李虞带着几人开始移栽。楚福和吉祥也一起忙碌起来。 李虞移栽了一排,海棠笑着道:“夫人,就这一片,有我们栽种就成,您上去歇着。” 李虞见海棠和杏花手脚麻利的栽种,站起来对在一旁栽种的楚福说一些注意事项。 “楚管事,栽红薯苗的田垄要挖高垄,苗床下要多施肥,苗长到六寸长就可以移栽了,移栽完后撒一道草木灰,促使红薯苗度过缓苗期。” 楚福点点头,有些不解的问:“李夫人,其他的东西都是竖着栽种的,我看您栽种这些红薯苗时,都把薯苗插种后又把苗平放在苗床上,为什么要这样栽种啊?” “这样种出来的红薯的产量更高,等这一批长出来后,还可以再次移栽,每根红薯苗剪五六片叶子那么长一段, 种的时候,剪掉两片叶子,就照刚才的办法重,依然是插种后,平躺一节在苗床上再盖土,露两三片叶子在地面上,我师傅说,这叫一插二躺三抬头, 等红薯藤长到一定的时候,还要顺苗掐尖施肥,使它不能长出过多的根茎,影响红薯的产量。” 难怪李夫人的庄稼种的好,霉种一样,都有这么多讲究,幸好李夫人无私的把这些教给我们,让我们少走弯路。 楚福在心里算了一下,“李夫人,能这一片薯苗长出来,剪一批下来,又能种不少地了。” “对,等红薯藤长长后,可以摘红薯杆和红薯尖炒来吃,味道也不错,红薯藤还可以喂猪。” 楚福听后连连点头,“这东西好,像玉米一样浑身是宝,夫人的师傅一定是位,隐居山林的世外高人。” 李虞只得说:“大概是的吧!我已经十来年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老神仙见一面也得看福运的。”楚福笑着说道。 云婆子提着茶水来了田边,“夫人,韩老太太掰了些春笋,问您要带一些回城去吗?” “好,多带一些回去,一家送一些过去。” 云婆子应下后回去做饭去了,李虞见楚福和吉祥一起忙着栽种红薯苗,想到那天看到的黑色东西,回去拿着一把锄头往后山走去。 走到荷塘边,见荷塘的篱笆门被人拆下来放在了地上,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坐在凉亭里高声谈论着什么,李虞皱了皱眉头,径直走了过去。 一个男子看到从荷塘边走过的李虞,大声喊叫道:“快看,乡下地方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妇人。” “小声一点,别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一男子说道。 “刘兄说的对,这荷塘附近的庄子陛下赐给了户部周大人,那是个把媳妇儿宠上天的人,上次吏部古大人······” 李虞听到几人议论周嘉,想着周嘉已经走到哪里了? 在山脚看了一下圈在竹林里喂养的鸡鸭,李虞顺着小路爬上了山。 走到山背面,用锄头挖出了几块,黑色呈金属光泽而发亮的块状石,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不错,就是煤炭,这一片应该是露天煤矿,不知道是哪一种煤炭。” 用锄头轻轻敲打一下,石头就散开了,李虞发现煤块断口成贝壳状。 拿着锄头走一几步挖一下,一直往前走,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裸露在外的煤炭层走完。 想着来这里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有人用煤炭取暖烧饭,李虞挖了些藤蔓,结了个小网兜,把敲碎的煤块捡来装了进去,提着往回走。 回想着蜂窝煤,煤炉子的样子,打算回去找砖瓦窑做几个煤炉子出来。 走到竹林,云婆子已经找过来了,看到李虞笑着说:“夫人,饭好了,杏花说您来山脚了,果然在这找到您。” 说着接过李虞扛着的锄头,看到藤网里的黑色石头,“夫人,这是什么东西?黑亮黑亮的。” 李虞笑笑道:“我也不清楚,觉得有些好奇就挖了些带回去看看。” “您眼光好,说不准又让您发现一样好东西。” 7017k 500煤球 李虞没应,在她心里从来就没觉得,是她多有本事,有多好的眼光,她一直觉得能有今天,得益与前世的见识,和部队里的教导培养,离开这些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回到庄子,杏花几人已经把那些红薯苗栽种好了,草木灰也撒上了。 吃过饭,楚福对李虞说道:“李夫人,我先一步回京,找那富商把庄子的事给您定下来。” “好,”李虞想想又叮嘱道,“楚总管,如果他已经出手了,就不用再花费功夫了。” 楚福听了李虞的话,笑着说道:“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李虞送走了楚福,回去把那些煤炭放进了灶膛里,看着灶膛里的余火慢慢的点燃了煤块,煤块烧旺后发出了蓝色的火焰。 虽说不懂煤炭,结合前世用煤气灶时火焰的颜色,李虞觉得这种煤应该是优质煤。 杏花好奇的看着李虞,“夫人,您放进灶膛里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像柴禾一样燃起来。” “我见它和咱们烧的木炭有些像,就捡回来试试,没想到真的能像木炭一样燃烧。” 李虞回屋回忆着画了张煤炉子,和蜂窝煤模具机的样子,还有夹煤炭用的铁钳和煤炉盖子,拿着图纸出去交给了吉祥。 吉祥看着图纸上的东西觉得有点像红泥炉,但又比红泥小火炉大了不少。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有啥用啊?” “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李虞指着图纸上面,”回京都,你把这个拿去砖瓦窑让他照图样烧制几个出来,告诉他在底部这个位置放上三根铁条,这里安装一个圆铁筒,铁筒照着我要求的尺寸做。” 吉祥看到李虞手里还有张图纸,“这个又是怎么做的呢?” “这个要去铁匠铺做,你去套车我们回去再说。” 吉祥应下离开,李虞把种红薯苗的注意事项,又向海棠交待了一遍,等海棠确定记住了,才带着人离开了王家岙。 回京都后,李虞对吉祥说道:“我在后山发现了一种,像木炭一样的黑色石头,我拿回去试过了,放灶膛里很快就燃起来了,应该是我师傅说的一种叫煤炭的东西。” 李虞觉得幸好当初给自己找了这位师傅,不然这些事还真不好解释。 吉祥想了一下,“煤炭!是不是也和木炭一样的一种碳?” 吉祥去找人烧制煤炉子去了,李虞看过两个孩子,出门找了一家货物摆放,种类较多的铁匠铺,走了进去。 铁匠抡着铁锤敲敲打打的忙碌着,杏花上前大喊了一声,“大叔,我家夫人要定制东西。” 铁匠放下铁锤回头,“好嘞!小姑娘,你家夫人要定制什么样的东西?” 李虞把图纸递给了铁匠,铁匠看了一会儿,指着上面问道:“请问夫人,这跟套在铁筒里的铁棍,和圆铁筒里面的几根小铁棍,是连接在一起的吗?” 李虞点点头,指着图纸上面解释,“这个是固定的手柄,这根长铁棍和小铁棍是连接在这个圆盘上的,长铁棍需要有伸缩功能,另一头连着一个两寸半的圆铁筒,圆铁筒里连接着十二根半寸大小的铁棍,十二根铁棍要连接在一块圆盘上,能抽动压出,能明白是怎么做的吗?” “明白了,”铁匠指着煤炉盖子,“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单独做七八个出来,上面有这个是可以旋转的,方便调节,还有这样的铁钳,单独做几把出来。” 铁匠点点头,指着蜂窝煤模具机,“这个东西我要琢磨一下怎么做,最晚三天后交货,做这个东西比较废料,一共要四两银子。” 李虞点头,“好,我先给你定金,三日后我让人来取。” 定好后,李虞和杏花上车往回走,刚到家门口就看见楚福的马车,从对面过来停在了门口。 楚福带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对李虞笑道:“李夫人,这位是苏老板,就是他要卖那处庄子。” 苏老板冲着李虞躬身行礼,“草民苏钱贵拜见李夫人。” 李虞淡淡的笑了一下,“苏老板有礼了。” 李虞带着楚福和苏钱贵去了前厅,苏钱贵说道:“李夫人,草民从周家老太太手里,买庄子时花了近六千两银子,这是地契,李夫人请收下。” 原来他来是想把庄子送给自己,天下哪有免费的东西,李虞装作不懂的笑道:“苏老板,我打听过的,像那样的庄子值八千多两银子,我和楚总管说过照市价给你,你不必特意少价。” 苏钱贵转头看着楚福,“楚总管,您看·······” 楚福看着苏钱贵笑笑道:“苏老板,就照李夫人的意思办。” 苏钱贵见状,只好站起来冲两人一一行礼,“是,多谢李夫人,多谢楚总管。” 楚福见两家谈好,告辞离开。李虞让周伯和苏钱贵一道去衙门办好了手续。 周伯拿着地契和房契回来,激动的对李虞说道:“夫人,老爷小时候就在里面长大的,庄子里有一处温泉,对人身子好,老爷小时候身子骨弱,文先生说泡温泉对身体好,老太爷就想办法置办了这座庄子。多谢夫人!您又把老太爷置办的庄子买回来了。” “周伯,您真是的,那也是我家的啊!”李虞也觉得很高兴,“周伯,您去庄子上看看,有没有需要修葺的地方,等老爷回来,给他个惊喜!” “好,我明儿就看看去,”周伯欢喜的应下。 隔日,周伯去了庄子上,吉祥去铁匠铺取回了蜂窝煤模具机,还有火钳和煤炉盖子。 李虞拿起蜂窝煤模具机摆弄了几下,满意的点头,“不错,这师傅手艺很好。” 吉祥和小泥鳅几个奇怪的看着那些东西。 吉祥摆弄了几下,“夫人,这到底干什么用的?” “你去看看煤炉子烧制好没有,再去王家岙后山,我挖过坑的地方,把那些黑色的石块挖一车回来,再挖几框黏土带回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东西叫煤炉子?”吉祥好像有些明白了,“好,我这就去。” “夫人,我们想和祥叔一起去。” 李虞挥挥手,“去吧!” “多谢夫人。”小泥鳅几个也跟着吉祥一起跑了。 7017k 501成功 午时过后,周伯回了府,像李虞禀报道:“夫人,苏老板买到庄子后,把庄子重新修葺过一次,原来的家具他也没搬走,堂屋的檀木桌椅还是老太爷那会儿做的,他还把温泉水引进了浴房里。只有正房的床要重新打制。” 李虞听后在心里叹气,整套的檀木桌椅加上温泉庄子,周老太太才卖了不到六千两银子,老太爷娶这个老太太就是专门败家的。 “好,您带人去丈量一下,床就做凤鸣村家里的样式,我们抽空去那里住几天。” 周伯笑得满脸褶子,“哎!您去住了,就会喜欢上那里的。” 李虞看着周伯欢喜的样子,心想:这么多年也没问过,他怎和何婶怎么有没有成家?两人就这样在周家守了小喜一辈子,一心为周家操劳。 吉祥傍晚时从王家岙回来,和韩三两人一人赶了一辆马车,拉了十来筐煤炭还有几筐黏土,煤炉子也烧纸好了,炉子呈灰青色,看着比前世的厚实。 “夫人,是这个样子吗?”吉祥问道。 “对,就是这个样子,把那些石炭和粘土拉到后园,找个宽敞的地方放好。” 吉祥和韩三抬着煤炭和粘土往后园去了,李虞去柴房找了一把锄头、一把铁锤,还有铁锹,去了后园。 等煤炭全都抬进后园,李虞对吉祥说道:“你们把这些煤炭全都敲碎,越细越好。” 吉祥点头应下,大家七手八脚的忙了起来。 李虞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小时候老爸打煤球卖的情景,累了一天才赚几块钱,后来有了煤球厂,连赚那几块钱的机会也没了。 陈嬷嬷和杏花抱着月月和星星来后园找李虞了,两个小坏蛋睁开眼就不愿在屋里呆,喜欢让人抱着在后园遛弯,看园子里的花草。 陈嬷嬷笑着对李虞说道:“夫人,三少爷开始认人了,睁开眼就到处找您。” 李虞接过星星,笑着亲了他一下,“星儿在找娘亲吗?” 星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李虞,撅着小嘴,李虞也冲他撅起嘴,星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杏花看着星星笑的那个样子,一副无奈的样子,“三少爷最认人了,咱们逗他好几次他才懒懒的笑一下,二少爷最爱笑,戳戳他藕节似的小手,他就会笑的咯咯声。” 李虞看着他抬头看着小泥鳅他们,笑着说,“嗯!以后羊乳里少放点糖,你看他喜欢和小泥鳅他们玩。” “是!小孩子就稀罕和大一点的小孩玩,”杏花看了一下在那帮忙的小泥鳅几个,“麦子他们还没起大名呢!” 李虞点点头,“是啊!他们以后要跟着阳儿的,还是等你大少爷给他们起。” 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就想睡觉了,陈嬷嬷和杏花把他们抱回了屋。 半个时辰后,吉祥几个把煤炭捶细了几筐,李虞让他们用米筛把媒筛了一遍。 两筐煤半筐粘土倒在一起拌匀,拢成一堆,在中间挖一个坑出来,往里坑里慢慢加水,把煤泥来翻来覆去的搅拌均匀,直到煤泥均匀的融合在一起,握在手里不干不湿干好合适。 李虞提大概着有十来斤重的煤球机,走到和好的煤泥前,两手抓住煤球机的手柄往煤泥上砸,砸两下,再左右反复旋转碾压几下,又继续砸,这样反复几次, 直到煤球机里面填实了,提着煤球机走到旁边的平地上,把铁棍往下推,一个圆溜溜的煤球便滑落在地。 吉祥和韩三几个睁大了眼看着地上的蜂窝煤,毛豆喊道:“夫人,像在变戏法一样。” 吉祥看着跃跃欲试,笑着走上前,“夫人,给我试试。” 李虞递给了他,吉祥回忆着李虞刚才的动作,打了一个,推出来就散开了,小泥鳅几个笑了起来,“祥叔再砸几个,不行换我们来。” 吉祥笑道:“臭小子,你们排队等着。” 李虞笑着说:“你要砸两下,把煤机敦在地上旋转几下,这样煤泥才会填实,推出来的煤球才不会散开。” 吉祥点点头,照着李虞说的方法又打了一次,这一次打出来的煤球就对了。 李虞见煤球机做的好用,对吉祥道:“等这些煤球做好,你去找那个铁匠,让他再做几个出来。” “夫人,是想卖这个东西吗?”吉祥问道。 “先打一批出来,把煤炉子和煤球一家送一个去,今儿做的这些先送药铺去,摆在外面,就会有人来问了。” “好,我打完这些就去。“ 李虞看着韩三,“你回去在临县雇几个短工,去后山开采煤炭,”李虞说到这儿,忽然想到深层的煤炭下应该会有煤气,一时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只好吩咐道,“先雇五个短工,挖浅层的煤炭,如果发现有异味,就带着人赶快离开,记住了吗?” “是,夫人,挖出来的煤炭堆在庄子里吗?” “先堆在庄子上,等挖出来,再去买几头牛车回去,到时候用牛车拉。” 韩三应下后离开了,李虞回屋想了一下,对杨嬷嬷说道:“嬷嬷,你去四海钱庄让楚青来家里一趟,我有事和他商量。” “是,夫人。”楚嬷嬷退下了。 李虞靠在躺椅上,想着怎么解决深层煤矿里的气体排放问题。 想了半天,忽然想到,把竹管打通打进去就能排出气体了啊! 李虞急匆匆去了后园,对小泥鳅道:“你和小结巴去庄子上一趟,告诉韩三,让他先去铁匠铺买一根铁钎,再去竹林里砍几根竹子,打通里面的竹节,把竹竿削成刀子口,用铁钎把煤矿深层凿一个洞,把竹竿插进去,等一会儿,就能挖深层的煤炭了。” 小泥鳅挠挠头,看着李虞,“夫人,您写在纸上,我怕忘了。” 小结巴扯了一下,小泥鳅,冲着李虞点头,“夫人,我··我记住了。” 李虞笑着点头,“好,记住了,就去吧!明儿个和韩三一起回来。” 楚青跟着杨嬷嬷到了周家,李虞把他带到了后园,指着箩筐里的煤炭,对楚青说道:“楚掌柜,你知道这叫什么东西吗?” 楚青拿起一块看了一下,这不是石炭吗?民间从来没人用过,李夫人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7017k 502讹诈 李虞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认识煤炭,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楚青笑着说道:“李夫人,国子监的博士说,这是一种叫石碳的东西,可以当柴禾烧,兵部炼制铁器、铜器就用的这个。” “石炭!”李虞念叨着点头,“这名字起得倒是贴切。” 既然大雍已经知道煤炭,自己来这也有这么些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人烧煤啊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02讹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03赚该赚的银子 围观的人看到这场面都傻了眼,刚才给妇人帮腔的几人,涨红着脸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邹大夫扬眉吐气的走到门口,走到装死的汉子跟前啐了一口,“无耻的东西,你不是要死了吗?” 邹大夫看着围观的众人,“我家掌柜的每月都为穷困的人家免费义诊,有的还免费送药,有的人良心被狗吃了,看病拿药时千好万好,如今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03赚该赚的银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04坏人是什么样的 马车慢慢的朝周家的坟地移动,在巳时末才到了周家坟地。 一行人祭拜完出来,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在路口遇到了周老爷子,周钰兄弟在后面背着祭品走了过来,兄弟俩看到李虞一行,停下了脚步,眼神阴翳的看着李虞一行。 周老爷子转身拍了他俩一下,“不走站着干啥?” 周钰啐了一口,嗤道:“你管得着吗?” 周老爷子气得半死,“老子才懒得管你,你就跟着那一家子学,倒霉的还是你自己。”说完转身就走。 李虞带着孩子回到车上,阳阳奇怪的问,“娘,那两人是谁?他们为什么对伯祖父不礼貌?” 李虞想到周钰那阴翳的眼神,皱了皱眉头,“那两人是你伯祖父的儿子,他们那样是不对的,你们不管几时看到他们,都不必理会他们。” 阳阳点点头,“嗯!他们的眼神好吓人,一看他们就不像好人。” “有的坏人一眼能看出来,有的人从表面很难看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要从他的所作所为来判断。” 七斤看着李虞,“夫人,刚才那兄弟,就是一眼能看出来的那种。” 李虞揉揉两人的脑袋,笑着点头,“对,他们是坏在皮上的那种,还有一种就是要靠我们用心去分辨的。” 阳阳想想对七斤说道:“七斤哥,还有刘伯,他的样子有点凶,但他不让人害怕。” 李虞靠在车上,听着两人在讨论谁看上起像坏人,谁又不像,车子慢慢的回了城。 连绵阴雨接连下了几日,天才放晴,文先生和周老爷子带着阳阳,七斤还有小结巴一群人去了城外的温泉庄子。 一大群人在温泉庄子玩了两日,才回了家,阳阳欢喜的对李虞说道:“娘,我和七斤哥会游水了,泥鳅哥教我的。” 李虞见他两眼亮晶晶的,笑着点头,“好,不能去河里游水,喜欢的话,以后带你去庄子里游水玩。” “为什么不能去河里游。”阳阳问道。 李虞把他拉到身前,郑重其事的说道:“河里的水很深,水流很急,河里面还有水草乱石,如果出事就看不到爹娘和弟弟们了,我们会伤心的。” 阳阳看着李虞,点点头,“娘,我不去,我不要找不到你们,我不要您伤心。” 李虞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他一下,阳阳有点扭捏的看着李虞,“娘,先生说我们是大孩子了,不能再让爹娘抱。” 六岁不到的孩子就说自己是大孩子了,李虞笑着又亲了他一下,“嗯!娘就抱一下我家的大宝宝。” 阳阳看着李虞,“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爹爹了。” 李虞想了一下,“你爹爹可能要中秋节前才回来。” “要这么久,夏天都过完了。”阳阳嘟起了嘴。 李虞轻轻捏了他鼻头一下,“所以爹爹才让你照顾娘亲和弟弟们啊!” 阳阳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弟弟们,轻轻的应道:“我记着的。” *** 周嘉一行人出了临县,就把铁柱留在了车队,带着如意和招财还有两名暗卫离开了车队。 保护周嘉的暗卫中有一个竟然是丁一,几人乔装打扮后,周嘉成了一个蓄着满脸胡须的大胡子,完全看不出原本的相貌, 如意和招财也改变了原来的模样,几人悄悄地脱离了传旨的车队,骑着马朝着越州疾驰而去。 原本一个多月的路程,几人用了不到一月的时间,就在这日午时前,赶到了越州城城门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大家都送了口气,招财笑着说道:“再颠下去屁股都成八瓣了。” 如意扭头看了他一下,打趣地说道:“等会儿到客栈我帮你数数看,现在是几瓣?” 招财冲他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又不是娇滴滴的女人,我才不给你看。” 丁一和暗卫胡成看着前面排队进城的人群,过了一会儿,胡成牵着马靠近周嘉,笑着说道:“老爷,您不是说想吃饴糖吗?前面就有。” 我想吃饴糖?转瞬间周嘉就明白过来,看了排在前面瘦小老头一眼,只见他佝偻着背脊朝着守门的士兵,小心的赔笑着,给了进城的铜板进了城。 “呶!前面就是卖饴糖的,进城就找他买去。” “是是,都听您的。”胡成赔笑道。 不一会儿就轮到几人进城,守兵查验了几人的路引,又每人收了十个铜板,才放几人进了城。 进城就看见卖饴糖的老头,摇着拨浪鼓在前面慢吞吞地走着,周嘉看了一眼胡成,“呶!卖饴糖的还没走远,去买一些过来。” “是,老爷。”胡成牵着马疾走几步,叫住了卖饴糖的老头,“老丈,来十个铜板的饴糖。” “哎!”老头笑眯眯的放下担子,手脚利落的捡了些饴糖包好,递给了胡成,“十个铜板的饴糖,您拿好了。” 胡成接过饴糖,一个纸团和饴糖一起放进了他手里,胡成拿着饴糖回去递给了周嘉。 招财笑道:“老爷,上面撒了芝麻,看样子蛮好吃的。” 周嘉打开饴糖放了一块在嘴里,“加了芝麻确实香,” 又拿了一块,递给几人,“你们也吃。” 几人笑着拿了一块,朝街市中走去。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有挑担的,有骑马的,坐轿的,赶着牛车、毛驴拉货的,街道两边有装潢豪华的酒楼,茶楼,当铺,还有不少卖瓷器的店铺。 一行人牵着马在街上四处闲逛,胡成带着几人,慢慢的走到城东一条僻静的小河边,上了石拱桥, 过桥后,走进一条僻静的巷道,进了一家叫客来居的客栈,伙计笑容满面的接过缰绳,朝里面喊着,“掌柜的,客人到了。” 一个精瘦的老头乐呵呵的迎了出来,“请,请,几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周嘉淡淡的笑道:“住店,掌柜的有单独的小院吗?” 掌柜的笑着点头,“有,就在后院,我带几位看看去。” 几人跟着老掌柜穿过客栈,到了后面的小院,小院右边不远处有一座石拱桥,斜对面有一条巷道口,不远处还有一条街道。 打开院门,看到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道,院墙下种满了栀子茉莉和蔷薇,还有几从开得红艳艳的迎春花,廊檐下放着几把竹椅和一张小圆桌。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04坏人是什么样的免费阅读.https:// 505查探 老掌柜笑着对几人说道:“三间正房、两间厢房,还有一间浴房,一日三餐三荤三素,客官另有需求可以到前堂点菜,加上洗刷马匹和草料钱,房费一月十两银,客官看看可否满意。” 招财看了看周嘉,“老爷您看咋样?” 周嘉爽快的点头,“成,烦请老掌柜把马儿照管的精细一点,伙食做好一点。” 老掌柜听后,笑容像迎春花一样灿烂,“您放心,保证喂养精细,我家的吃食每顿都是新鲜的,包您满意,我这就让人给你们送热水来。” “劳烦掌柜的。”如意笑道。 “应该的。”老掌柜笑着留下钥匙,转身离开。 如意和招财四处查看了一下,等大家都坐在檐廊下,胡成拿出那个纸团递给了周嘉。 只见上面写着,大兄弟住在东城外,出城后走半个时辰到达程家村,在东头的一座小宅院里,有贴心的下人伺候着。wWω.㈤八一㈥0.CòΜ 周嘉沉吟片刻,看着几人笑道:“大家累了这么些天了,今儿就好好歇息,明日开始把货商叫来看货。” “是,老爷。”几人笑着应下。 过了一会儿,客栈伙计送来了热水,大家洗漱后,饭菜也送到了,三荤三素有清炒小白菜,萝卜丝,豆芽汤,红烧鲤鱼,小炒肉,萝卜炖猪蹄,还送了几个杂粮煎饼。 周嘉笑了笑,道:“看样子还不错,都别客气,赶紧吃了洗漱后,歇息去。” 几人不分主仆,坐下三两下吃了饭菜,伙计就送了热水来,洗漱后晾干头发,安排好值夜的人手,就分头歇息了。 *** 程家村东头一栋不起眼的小院里,里面的物件却样样精致,宅子的暗处有人把手,正屋的榻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男子,细看相貌和楚昱昊有两分相似,都是丹凤眼,挺直的鼻梁。” 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王爷,看来他已经知道您逃到越州,既然传旨说您和王妃染病,等家主到了京都,可能就会宣布您身已故。” 大皇子眼神阴鸷的看着远处,“那就是一头豺狗,舅舅,看来程府也不是上下一条心,不然的话,那狗东西怎么那么快得到消息。” 如今天下已是三皇子的,衙门伸向程家的爪子更深了,程家大房和二房还算齐心,三房早就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知老爷子是不是年纪越大心越软,不然为何一直舍不得下手整治三房,还是因为自己这次瞒着他把王爷偷出来,惹了他不满····· 程家舅舅摇摇头,抛开了不好的想法,“程家这么大,家族里的人,难免各有自己的小心思,特别在您和王妃被圈禁后,背地里想投靠那位的也有那么几户。” 大皇子撑在塌上,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道:“舅舅,我劝您还是早点动手,把那些人铲除了,以免后患。” 程家舅舅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动手也要等老爷子走了,把管家权交到我手里才行。” 大皇子点头,“您说的也是,这次派来的钦差大臣是谁?能拉拢过来吗?” “此人姓周,是原来周氏刻印坊过继出去的,听说此人很得他宠信,想拉拢他绝非易事。” 大皇子一脸狠戾,“拉拢不了,就想办法把他除了,如果被他发现山里的……,您回去和外祖父商量一下,尽早动手。” “好,您歇着,我回了。”程家舅舅转身走了。 大皇子看着他迈出门,在心里叹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自己已然是个废人,沈氏那毒妇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害得自己这些年接连夭折了几个孩子,不然自己何必留下活受罪。 程家舅舅走后,一个长相甜美的少女走进屋,伺候他歇下了。 *** 第二天一早,胡成和丁一出门找,隐藏在越州的暗卫接头去了。 招财穿了身粗布衣裳,准备去东城外的程家村打探消息, 周嘉嘱咐道,“村庄里的人对陌生人很警惕,你去买担箩筐扮成收鸡蛋的,千万要当心,别被人看出破绽来。” “是,老爷。”招财应下后,大步离开。 如意对周嘉说道:“老爷,前两次来越州的人,上头怎么不让胡成他们一起来?” “听大老爷的意思,当时他还没把人收拢,差遣来的人一个被收买了,一个被人下破了胆。” 如意惊讶的看着周嘉,小声道:“老爷,他们恐怕已经查过您了,知道您胆子大也收买不了,您说会不会····” 周嘉看着院子里盛开的迎春花,“他们可能会下杀手。” 招财在集市上买了担箩筐和一些谷糠,挑着出了东城门,走了小半个时辰,到了程家村,村口有一株大槐树 村里的屋子大都是砖瓦房,有的人家还养了狗,看到陌生人进村,龇牙咧嘴的冲着吉祥‘汪汪汪’狂叫。 吉祥敲着扁担,扯着嗓子吆喝着,“收鸡蛋呢!收鸡蛋呢·····” 过了不久,一个老太太叫住了吉祥,“小伙子,鸡蛋怎么收的?” 吉祥笑眯眯的看着她,“个头大的一文钱一个,个头小的三个两文。” 老太太想了一下,招招手,“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哎!”吉祥大声应下,假装不经意的查着四周,不一会儿老太太就提着提兜出来了,“你看看,我家的鸡蛋个头匀称,送进城两个能多卖一文钱。” 招财笑着说道:“大娘,您去城里一趟,进城得要钱,摆摊儿也要钱,一来一去您卖鸡蛋的钱就去了小半了。” 老太太点点头,“就因为这个我才卖给你的。” 招财把鸡蛋放进箩筐里付了钱,吆喝着继续往前走,又收了两户人家的,就走到了村东头,见村东头的有几栋宅子的围墙都比旁屋子高。 招财吆喝着走到打头一家门口,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又继续往前走,走到第三栋宅子时,一个婆子从后门出来,挥手驱赶道:“快走,别在这喊了,没人卖鸡蛋。” 招财冲她讨好的笑笑,离开时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招财若无其事的继续吆喝着朝前走,直到把整个程家村都转遍才挑着半挑鸡蛋离开。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05查探免费阅读.https:// 506矿山 招财从程家村出来,也不急着回城,挑着箩筐继续往前走,在一个小村子转了一圈,才搭了辆牛车回城,在城里找了几家饭馆,卖掉鸡蛋,算下来还赚了五十多文,乐呵呵的拿着钱往小院走去。 城门关闭前,从程家村出来了几辆马车,直接入城去了程家大宅。 *** 周嘉在小院里等到丁一回来,和丁一一起去了一家叫碧园春的茶楼,进茶楼后去了茶楼后面的院子,一个三十来岁白白净净的中年男子等在那里。 中年男子笑着躬身行礼道:“越州四海钱庄掌柜,楚山见过周大人。” 周嘉笑着回礼,“楚掌柜有礼,劳烦楚掌柜了。” 两人坐下后,丁一去门口守着去了。 楚山笑道:“陛下吩咐了,让我们全力配合您,保护您的安全,您住的那家客栈隔壁的杂货铺就是我们的人,您安心住着。” “多谢!”周嘉拱手施礼后,看着楚山问道:“楚掌柜,越州的情况怎么样了?” 楚山拿出一份卷宗,递给周嘉,“知府冯清和程家家主来往甚密,同知就是冯清的应声虫,知府衙门从上到下只有通判吴华林还算清正,消息我都上报陛下了。” 楚山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暗卫查到程家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在各地招募了不少青壮,我让人把程家的庄子都查遍了,也没查到那些人被送到哪里去了,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开了铁矿。” “开了铁矿,”周嘉被楚山的猜测,惊的站了起来,“你们有查过越州哪里有铁矿吗?” 楚山从兜里拿出一份舆图,指着上面说道:“这里离越州府有十来天的路程,清岳县境内清越峰山有铁矿,先帝在位时,一直都是由程家开采。月初我派暗卫去查看过,暗卫在原来开采过的地方,没发现异常, 回来时遇到大雨躲进一个山洞,在里面发现遇了一具尸体,从骨骼看来身材高大,在他小腿骨里发现残留的箭矢,我已经把消息传回京都了。” 周嘉看着舆图,只见清越峰一代都是连绵不断的山林,如果冯知府真的和程家勾结,私开铁矿,还用得着找别的证据吗?就这一样,就能让程家和冯知府抄家流放。 “清越山的铁矿肯定有问题,他们一定躲在相当隐蔽的地方偷挖铁矿,不然程家哪来的底气偷出大皇子, 既然他们在招募青壮汉子,派两名眼生的暗卫前去,你看怎么样?” 楚山点头,“我也打算用这个办法,越州人手不足,这边的人手都有自己的事在做,我已经传消息让大总管派人过来了。” “大掌柜去了凉州,一来一往恐怕得耽误小半年了,”周嘉看了一眼丁一,“丁一和胡金是生面孔,我看不如让他们分头去清岳县,楚掌柜派人跟着丁一,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找出程家开采矿石的位置。” 楚山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丁一,“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您,就怕……” 周嘉摆手道:“我那两个管事还有点功夫,还可以让杂货铺的人保护我,事急从权,就这样决定了。” 楚山只得点头,周嘉对丁一说道:“丁护卫,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还请你和胡成一道去清岳县查探一下清越山。” “是。”丁一简短的应下。 楚山对他说道:“我先查一下看看,给他们从新准备一份路引,酉时一刻送到隔壁杂货铺,你们到清岳县后,去镇上的清岳客栈,露出投亲无靠,想找活干的意思,就会有人来找你们的,如果他们上钩,我会让人暗中跟着接应你们。” “是。”丁一简短应下,周嘉就带着丁一告辞离开,回了小院。 招财把他在程家村的发现告诉了几人,“老爷,那里守卫森严,我挑着担子离开那,有人暗中一直跟着我,直到我离开程家村,才没再跟了。” 周嘉说道:“看来大皇子果然住在程家村,就住在那几栋宅子里,最有可能的是第三栋。如果我们能找到程家和冯知府私开铁矿的证明,其他的罪证都无足轻重了,这里只有丁一见过大皇子,还请丁护卫和招财出城一道去查探一下。” 丁一点头应下,招财说道:“咱们出城后去 等到酉时一刻,胡成去隔壁杂货铺取回了两人的路引,丁一不爱说话,身份是个哑巴,回清岳县投亲的,胡成也是从外地回乡投亲靠友的。 招财和丁一换了身黑灰的粗布衣裳,丁一提着个包袱和胡成、招财,三人先后出门往东城门走去。 出了城,胡成提着包袱继续往前走,丁一和招财在城外的林子里窝到半夜,才从林子里出来。 丁一从篼里摸出一包药粉出来,撒了一些在自己身上,递给了招财,说了一句,“狗闻到不叫的。” 招财接过撒在身上后,两人朝程家村疾速而去。 招财带着丁一到了那排宅子不远处,丁一示意他留在此处接应,就如鬼魅般不见了踪迹。 丁一到了第一栋宅子外,飞身跃起上了墙头,脚尖一点,就到了院子里,鬼魅般靠近了屋子,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就转身出了院子。 到了第三栋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连护卫也没出现一个,把那些宅子查探完,也没任何发现。 丁一回到招财等候的地方,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出了程家村,丁一对招财说道:“那里没有,也没有护卫守护。” 招财点点头,“可能我的出现,打草惊蛇了,你直接去清岳县吗?” 丁一冲招财抱拳道别,两人分头走了。藲夿尛裞網 第二天招财回到小院把查探的结果告诉了周嘉,三人都在感叹大皇子的警惕。 *** 丁一和胡成前后到了清岳县,去了清岳客栈住下,两人都住在同一间打通铺里,胡成不到一个时辰就和同住的黑脸汉子称兄道弟。 几人在客栈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黑脸汉子看着呆呆的坐在那里的丁一,捅了胡成一下,“牛兄弟,那位小哥为何一言不发?” 胡成摇摇头,走到丁一面前,“小兄弟从哪里来?” 丁一看了他一眼,把路引递给了胡成,就把头垂下了。 胡成拿着路引,自嘲的笑了一下,“它认得我,我认不的它。” “给我看看,我还识得两个字。”黑脸汉子伸手接过了胡成手里的路引,“唉!这位小兄弟原来是个哑巴!”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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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黑脸汉子见两人的羡慕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不远处的山上,活比别的地方要累一些,但在那一年挣得银子,你在别的地方十年也挣不来啊!我堂兄弟在那做了两年回家买了地修了宅子,如今日子过的滋润着呢!” “累我不怕,只要能挣钱就成,”胡成急切之下,一把抓住了黑脸汉子的手臂,“大哥,他们还要人吗?我干活肯下力气。” 说话间,又把袖子挽起来给黑脸汉子看他鼓鼓囊囊的肌肉,“大哥,你看我在砖瓦窑干过活,手劲很大的。” 丁一也不干示弱,拉着黑脸汉子的衣襟,激动的指着自己,“啊啊”叫了两声,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黑脸汉子心花都开了,想着:又钓到两个想捡便宜的穷鬼,又能拿一笔银子了。 面上露出了相帮又有些为难的神色,“唉!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我也不知道,他们还要不要人……” 胡成打断了他的话,拍着胸脯保证,“大哥,只要你答应带我们去,我把头一个月的银子分一半给你。” 胡成说完看着黑脸汉子的样子,心里暗骂:狗东西,快点,你爷爷要装不下去了。 丁一不甘落后,冲着黑脸汉子把胸口拍的砰砰作响,比着手势,意思他也愿意给他半月的工钱。 黑脸汉子这才满意了,站起来看着两人,“唉!谁叫我这人仗义呢!兄弟我豁出去了,咱们一起去,到了那里互相也也有个照应。” 胡成笑眯眯的点头,“大哥真的是个好人。” 三人收拾好行李,跟着黑脸汉子往县城外走去,出了城,丁一看到前面停着一辆大青骡拉的裸车,车上靠着两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两眼发光的看着走出城门的三人。 丁一心想:这两人可能就是来接应这黑脸汉子的。 果然黑脸汉子指着骡车喊道:“你们看,前面的骡车就是来接我的。” 靠着车厢门的两个汉子,迎上前笑着问道:“是三哥让你们来的吗?” “对,我堂哥说你们会在这等我,”黑脸汉子说着又冲着两人鞠了一躬,“大哥,我多带了两个兄弟,你们看成不成啊?” 两人犹豫了一下,见丁一和胡成一脸紧张的样子,故作大度的点头,“唉!看在三哥的面子上,这次就收下你们,以后别带外人来了。” “以后再也不会的,”黑脸汉子高兴的拱手,“多谢管事的。” 丁一和胡成拱着手,看着三人做戏,想着回来怎么收拾这几个渣人。 上车后,两人在心里记着路线。 骡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就进了一条山道,两人赶着车,在连绵起伏的山里转来转去。 快到天快黑时走到一座山下,让三人下了车。 赶车的下车拿出几根黑布条,看着丁一和胡成,“进去干活的都要蒙着眼睛,不然你们就回去。” 见胡成和丁一露出了犹豫的样子,黑脸汉子爽快的上前,“大哥我先来,我堂兄对我说过,我知道规矩就是这样的。” “知道规矩就好,”给黑脸汉子眼睛蒙上后,胡成和丁一也老老实实的蒙上了眼。 两人手腕上被系上了一根绳子,被牵着往前走,走了没几步,就少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两人故作不知,在心里记着走了多少步左转,右转上山下山爬坡。 脚步停下来,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子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放了下来,接着两人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了下来,两人已经到了一座山脚下。 石壁上悬挂着两个箩筐,黑脸汉子让两人进了箩筐,看着两人被拉上去了,赶车的从袋子里拿出四锭银子,“你小子今年赚了不少银子了。” 黑脸汉子高兴的从赶车的手里接过银子,“这样的人不骗骗谁,竟然相信有这样的好事,想发财想疯了。” 赶车的叮嘱黑脸汉子,“老黑,山里人手不够,那边又要咱们加紧干活,你赶紧回去多拉点人进来,年底给你包个大红封。” 黑脸汉子皱着眉头,“我也想多拉点人进来,如今人不好找,青岳附近的人都知道,只有骗这些来的。” “我会和大管事说的,让他们在别的地方找人,你先回去。” 黑脸汉子转身走了,丁一和胡成已经被人拉上了半山。 刚从箩筐里出来,包袱就被两个身形粗壮的黑脸汉子,一把夺了过去。 胡成喊道:“我的包袱,里面是换洗衣服。” “东西都放在这里,走的时候再还给你们。” 胡成:“…… 两人连话都没说完,被拉进了一个山洞里,山洞走完,又往下走了一百多阶石阶,就进了一个如同白昼的深山谷中。 两人这才明白为何暗卫来找不到,程家私采铁矿的证据。 山谷里面到很多人在挖堆成小山的铁砂铁石,然把砂石装进独轮车, 还有人在往箩筐里添加石炭和木炭,那些挑着铁砂石的人,手像鹰爪似的全是老茧,干枯黑瘦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怒哀乐,一个个像木头人一样麻木的走着。 两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胡成喊了一声,“我要回家。” 就被铁塔般的守卫,抽了一鞭,胡成被守卫抽打的地方,布料瞬间被打破血迹斑驳。 胡成痛哭流涕,守卫猛的一下把两人推进了一个山洞里,厉声喝道:“不想死就赶紧睡,一会儿起来干活。”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07 钓鱼的和被钓的免费阅读.https:// 508矿山 两人顺势跌坐在地,看到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全是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男子,他们对两人发出的动静毫无反应。 丁一在胡成的手心里划了几下,告诉胡成他想留下来看两天,再找机会逃走。 胡成同意了丁一的想法,两人悄悄地通着暗卫独有的密语,商议着如何应对。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山洞里的人就被叫醒了,胡成和丁一也被守卫用皮鞭驱赶着,跟在矿工们的队伍后面,神色慌张的往前走。 丁一偷看着山谷里的矿工,觉得他们应该是轮流上工,路上有矿工用独轮车把一车车铁砂运到炼铁炉旁,炼炉旁又有人把铁砂分装进箩筐里,再投进炼炉里。 十几个高高的炼铁炉下,每个炼炉的炉膛前,都有十几个黑瘦的黑脸汉子,机械的拉动着鼓风机,每隔一段路,就站着两个手拿皮鞭,腰挂长刀的守卫。 矿工的动作稍微慢一点,就有皮鞭落在矿工身上,那些人也不敢反抗,只能咬牙加快了步伐。 忽然一个推着独轮车的矿工停下来,身子晃了几下,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监工喝骂着走上去,举起皮鞭就抽打在他身上,刚开始那人还抽动几下,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监工弯腰看了一下,就拖起那个矿工朝一个山洞走去,其他的人默默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丁一和胡成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难怪这些矿工这么老实,刚来的时候不可能就这样麻木不仁的,肯定是被长期的毒打后,才变成了这样。 十几座炼炉这样日夜不停的炼制,火红的铁水顺着沟槽,不停的往外流淌,程家到底炼制出来多少生铁,听着前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敲打铁器的声音,想着程家这些年,到底制作了多少兵器出来? 越往前走,叮叮铛铛的敲打声越来越近,转弯过去就看见几排烧得旺旺的火炉,面有三四十个铁匠在挥汗如雨的打制铁器。 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山谷深处,那些矿工停了下来,拿起工具走到山脚开始挖铁矿。 监工指着地上的箩筐、铁锤还有铁锹,看着两人,“两个新来的,拿着家什去那边干,把那一块全开出来,才能歇息。” 胡成和丁一看了一眼监工指的地方,老实的拿起箩筐,走到山脚下,拿起铁锹干了起来。 泥土和着砂石凿出来,用铁锹铲进箩筐里,装满一车,监工让丁一推着独轮车,跟着矿工把砂石运到筛洗铁砂的地方,沿途矿工都没有一个相互交谈,默默无闻的干着。 筛洗矿石的地方有一口大水池,水池三面都是悬崖峭壁,溪水从山崖上流下来冲洗着那些矿石,十几个矿工在那里不停的筛洗矿砂,还有搬运矿砂的矿工推着独轮车来回奔波,丁一发现这里的监工人数最少。 一刻不停的干了一个时辰后,两人肚子已经饿的不行,看着旁边的两个矿工动作也慢下来了,胡成小声问他,“大哥,咱们几时有饭吃啊?” 矿工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摇头,那边监工就举着鞭子喊了起来,“动作快点,不想干,就拖进山洞,让你歇息一辈子。” 丁一和胡成想到刚才被拖进山洞的矿工,是啊!死了就能永远的歇息了。 矿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胡成转头看着监工,“管事的,我肚子饿了,给点东西吃嘛!” 监工走到胡成跟前,用鞭子指着他,“看在你是新来的份上,爷今儿饶了你这次,爷今儿告诉你规矩,夜里干两个时辰歇息一个时辰,发两个馒头,想吃东西再等一个时辰。白天,就要给我加紧干,干完安排的活才能歇息,快点干,不然爷的皮鞭不认人。” 胡成听后算了一下,他奶奶的,一晚上就只睡一个时辰,白天还要把安排的活干完才能歇息,这是把人当牲口使,不,比牲口还不如。 两人咬牙干到分发馒头的时候,一人发了两个硬邦邦的杂粮馒头,就被监工驱赶着回到臭烘烘的山洞里歇息了。 等矿工都睡着后,丁一躺在那里,计算着监工的人数,算下来发现山谷里有监工不下百人,山上还有守卫,从炼炉到开采的地方监工和守卫最多,唯一松懈的就是筛洗池那里。 丁一觉的以他的功夫倒是能轻而易举的逃脱,就是不知道胡成能不能逃脱,楚掌柜派来的人跟上没有?有没有把消息传回去?如果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自己和***跑肯定会打草惊蛇···· *** 越州府城,传旨的队伍已经到了越州,冯知府和程家大少爷程山,带着越州府的大小官员和一众乡绅,在城门口迎接了传旨的队伍。 冯知府和程山看了一眼一脸温厚笑容的周嘉,笑着上前长揖行礼道:“下官拜见钦差周大人。” 周嘉笑着上前,扶起他道:“冯大人免礼。” 程山也笑着上前行礼,大家寒暄后,传旨的队伍住进了越州驿馆,冯知府笑着对周嘉说道:“周大人,今晚在醉仙楼设了接风宴,等您歇息好,下官派人来接您。” 周嘉推拒道:“多谢冯大人,请代我谢过大家美意,实在是舟车劳顿,接风宴就免了吧!” “周大人,大家一片心意,您赏个脸。”冯知府躬身行礼道。 周嘉点头,“好吧!准备的随意点,不要铺张浪费。” 冯知府恭敬的应下,“周大人,您歇息,下官告辞。” 驿丞把周嘉和内侍迎进驿馆,安排好住所就退下了。内侍整理了一下,去程家传旨去了。 周嘉看着院子里驿馆伺候的人手,对如意说道:“让他们都回去,本官有护卫和你们,不需要他们伺候。” 如意看着他们,“听到大人的话没有,这里不需要你们,都回去吧!” “大老爷,我们是驿馆派来服伺您的,您赶我们回去,老爷要·····” 如意骄横的看着他们,“让你们走就赶紧走,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守卫上前把他们驱赶走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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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从四海钱庄出来回到驿馆,周嘉已经和如意去了醉仙楼赴宴,铁柱见到招财后说:“财哥,老爷让我们在醉仙楼后院等他出来,半个时辰后他就会从宴席上出来,让我们尾随在他车后,老爷在前面的转弯处换车。” 招财点头应下,和铁柱赶着马车去了醉仙楼,只见醉仙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冯知府带着越州府的大小官员还有富户乡绅,把周嘉和内侍迎进了醉仙楼,到了一间金碧辉煌的宽大雅阁中,周嘉坐下后,如意和一个圆脸暗卫站在了他身后。 酒过三巡,冯知府拍了拍手,乐声响起,五个绝色舞姬脚步轻盈的进了雅阁翩翩起舞,中间的领舞的绝色舞姬,旋转着朝周嘉靠拢,旋舞到周嘉桌前时忽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泫然欲泣的抬头望着周嘉,娇媚动人的眼神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 周嘉端着酒杯冷冷的看着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看她能在地上能坚持多久。 舞姬红着脸爬了起来,冲着周嘉曲膝行礼后,又对着在座的人团团曲膝行礼,面不改色的带着人优美的舞动起来。 舞姬从地上爬起来后,程山和冯知府端着酒杯对视了一眼,传递着不为人知的讯息。 半个时辰后,内侍起身冲大家告罪失陪,周嘉也趁机告辞,众人殷勤的挽留了一会儿,见挽留不住,冯知府和一众官员,只好把周嘉和内侍送了出去。 周嘉和内侍从醉仙楼出来,两人点了点头,就分别上了马车。 铁柱和招财得到消息,也赶着马车跟了上去,在转弯处追上,周嘉快速的跳到招财赶着的马车上,圆脸暗卫依旧赶着马车和内侍一起往驿馆走去。 到了驿馆,如意和圆脸暗卫,跟着一个身形和周嘉相似的暗卫进了驿馆,亥时刚过如意和圆脸暗卫就上了正房门柱的横梁,那个和周嘉身型相似的暗卫在屋里,过了一会儿就熄灯了。 夜深人静,如意和一个暗卫坐在房梁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屋顶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屋里的人快速的站了起来,侧耳倾听。 暗卫冲如意比了个手势,表示有一个人上了房顶,还有三个人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的刺客分散开朝正屋围拢。 屋顶上的刺客到了周嘉歇息的正房,轻轻地揭开了房顶的瓦片, 下面伪装成周嘉的暗卫,凝神静听着屋顶的想动,瓦片刚被揭开,手里的弩箭就破空而去,正中那人面门。 同时,如意和圆脸暗卫在正房门口的横梁上端着小手弩,朝着门口的刺客射去,噗呲几声闷响,两个刺客中箭倒地,剩下的那个跃上墙头跑了。 如意和圆脸暗卫追了上去,几个起落后,刺客就没了影踪。 被弩箭射中的刺客从屋顶上翻滚着掉到院子里,砸起一地尘土,随即听到从屋里穿出响亮的喊叫声,“抓刺客啊!有刺客行刺钦差大臣了,抓刺客······” 暗卫点燃了油灯,内侍住的院子灯光亮了起来,内侍带着人赶到周嘉的院子,如意和圆脸暗卫已经回了驿馆。 如意对内侍说道:“王公公,有人行刺周大人,幸好四海钱庄的楚掌柜把周大人请去他家了。” 王内侍看着中箭倒在门口的刺客,和院子摔在院子里的刺客,提着灯笼走近后看了一眼,尖声喊道:“你们快来看看,他腰上挂的是什么东西?” 如意和圆脸暗卫走近后一看,只见布袋里有东西在不停的蠕动,看布袋凸起形状应该是蛇虫类的东西。 如意拿着弩机冲着蛇头的位置猛击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不再蠕动。 圆脸暗卫解开了绳子,倒出来一条身上长着金色圆环状大蛇,“这种蛇叫金甲带蛇,有剧毒,怕光,喜欢在夜里活动,被它咬一口不到半刻钟就会丧命。” 如意和圆脸暗卫在三个刺客的身上搜了一下,什么都没找到。 王公公声音尖细的骂道:“真是胆大包天包天,连钦差大臣都敢刺杀····· 驿丞脚步匆匆地姗姗而来,王公公上前把他拖到尸体前,指着地上的尸体和那条金甲带蛇,厉声喝道:“你管理的驿馆竟然会有刺客来刺杀周大人,你这驿丞是怎么当的?还不赶快去报官。” 驿丞吓得半死,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朝外面跑,半个时辰后,越州通判吴华林就带着衙差赶到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09刺客免费阅读.https:// 510浪得虚名 吴通判看见坐在廊檐下的如意几个,连忙上前问道:“周大人怎么样了?” 如意朝着他拱了拱手,“回吴大人,刺客来时,恰巧老爷肚子有点不舒服,叫我给他送药丸进去,才发现了房顶上的刺客,不然的话·····,吴大人,钦差大臣在驿馆被人刺杀,还用了剧毒的毒蛇,您说说这是什么居心?” 吴通判看着如意:“…… 王公公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今晚咱们是不敢睡了,这么多的护卫在驿馆,还敢带了那样的毒物来行刺,别睡下就醒不来了!” 吴通判拱手道:“王内侍放心,本官今晚会让人守在驿馆,周管事,我想见一下周大人。” 如意摆出一副苦瓜脸,“我家老爷被吓晕过去了,吃了安神药好不易才睡着,吴大人,事情明摆着的,还有王公公作证,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公公看着吴通判,阴阳怪气的道:“是啊!吴大人,周大人还会弄条蛇弄几具尸体来陷害驿馆不成?” 吴通判眼神暗了下来,堂堂的钦差大臣被刺客吓得吃安神药,都是浪得虚名之徒。 “周大人既然不适,下官就不打扰了。” 吴通判铁青着脸看着院子里摆着的尸体和毒蛇,又带人进去查看了一下被刺客揭开的瓦片,出来后对如意说道:“周管事,这几具尸体和毒蛇我就让人带回衙门去了,请转告周大人,从今日起我会派捕快和府兵前来保护周大人。” 如意拱手道:“多谢吴大人,等我家大人回来,我会把您的话转告他的。” 吴通判让人抬走了三具尸体,带走了那条金甲带蛇,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了十几个捕快和衙役守住了驿馆里外。 逃脱的那个刺客到了程家旁边的小宅院里,跪下对程山和大皇子禀报道:“主子,屋里有暗卫守着,我们的人折了三个。” “没用的废物,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大皇子气得抓起矮几上的茶杯,兜头砸向地上跪着的刺客,刺客的额头被砸的鲜血淋漓,不敢吭一声,也不敢抬手擦一下。 “还不快滚下去。”大皇子阴沉的喝道。刺客听后如蒙大赦,磕头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程山看着大皇子暴怒的样子,觉得他如今越来越暴躁,看着他刚想开口劝解他一下, 大皇子就看着他道:“舅舅,您看看以前他在世时,别人都说他如何宠爱我和母妃,如果是真的宠爱我们,为何不把暗卫交到我们手里,我看他就是把我和二弟,做了那狗崽子的磨刀石。” 程山轻声说道:“王爷请慎言,被有心人听到了······” 大皇子神色悲凉的嗤笑道:“舅舅,岳父,我马上就是个死人了,我还怕什么,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那只豺狗的心挖下来下酒。” 程山看着他悲凉的样子,再也说不出劝诫的话来。 “您耐心等着,邹参将已经被我们笼络住了,等他把其他的将士,能拉拢的都拉拢过来,不能拉拢的都铲除了,最多再等一年,山里的兵器就会准备齐全,到时候,舅舅一定助您夺回您应得的。” 大皇子点头道:“多谢舅舅,如有那天我定不负您大恩。” 程山温声道:“傻孩子,抛开国礼,你既是我外甥,又是我女婿,我不帮您帮谁?” 大皇子动情的叫了声,“舅舅。” *** 天刚亮,楚山就收到一只信鸽,对了暗语后激动的连声叫道:“备车,去桥头杂货铺。” 伙计备好车,楚山急匆匆的往杂货铺赶,如意悄悄的回了桥头客栈。 周嘉听到如意的禀报,冷笑道:“他们用毒蛇来谋杀我,是想制造我是意外死亡的。” 周嘉皱着眉头,程家为何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对我动手?难道真的开采了铁矿? 如意劝慰道:“老爷,您别着急,等丁一回来就明白了。” 周嘉想了一下,“你去找吴通判和冯清,就说我让你去问他找到刺客没有,说我限他三日之内找出刺客,如若不然,我就要上书陛下,让陛下派人来清查刺客的事,还有,您态度嚣张跋扈一点。” “是老爷。”如意笑着退下离开。 这时楚山从后院进了周嘉租住的小院,看着周嘉笑道:“周大人,找到了,果然就在青越山里,暗卫已经守在暗处等候。” 周嘉听到楚山的话,心里反倒更加不安了,他觉得程家敢出手刺杀他,八成是怕他查到清月山,他们私开铁矿打制兵器,军队从哪里来?难道…… “楚掌柜,我担心程家已经炼制了不少兵器,不然不会在昨晚就派刺客去驿馆刺杀与我,我担心越州府的驻军已经与程家沆瀣一气,贸然前去调动恐怕会遭来反噬,谨慎起见,最好找临近的驻军去清剿。”wWω.㈤八一㈥0.CòΜ 楚山被周嘉的猜测吓了一跳,忽然想到上次听暗卫禀报,说看到参将邹应龙出入程家的事,如果程家果真已与驻军勾结,如果真的如此就只有找驻扎在乐县的练兵的刘将军了。 “刺杀的事,我听到暗卫的禀报了,周大人的猜测也不是不可能,临近的只有在乐县练兵的刘源刘将军了,乐县在越州和清岳县的中间位置,离清越山只有五日的路程,日夜兼程两日多应该能赶到,您写封密信给我,我亲自去乐县交给刘将军。” “好,我这就去写,再把此事加急传给陛下。” 周嘉写了密信,盖好印信,楚青急忙离开回去安排去了。 *** 如意到了越州府衙,嚣张跋扈的把周嘉的话向吴通判学了一遍,吴通判冷冷的看着如意,“本官定会尽力破案,周大人要上书陛下,那是他的权利。”说完就不理如意了。 如意装作不满的样子,骂骂咧咧的去了冯知府那,冯知府尴尬摊开两手,“请转告周大人,此地民风强悍,悍匪众多,三日之内破案,钦差大人只有多催促吴通判了。” 如意冷哼一声就昂头离开回了驿馆,王公公已经和程家家主一起回京都去了。 监视周嘉的人,见扮成周嘉的暗卫一直龟缩在驿馆里,哪里也不去,以为周嘉经过昨晚的事害怕了,安心的隐藏在那盯着扮成周嘉的暗卫。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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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10浪得虚名免费阅读.https:// 511消息 丁一和胡成在半睡半醒中,忽然听到角落处传来了低矮的说话声,仔细听后,发现原来有人在商量怎么从这里逃出去。五⑧16○.com 丁一发现他们也想从洗矿池那里逃走,又怕山壁陡峭逃不出去。 胡成戳了丁一一下,在他手心里写着,“我们要不要助他们一臂之力,趁乱逃走?” “再多等几日,跟随的暗卫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们一走恐怕会打草惊蛇,过几日还是没有动静,咱们再逃。” 两人商议好,就不再关注别人,安心的睡着养精蓄锐。 两人觉得刚睡着,又到了出工的时候,到了挖矿的地方,在运矿砂的时候,丁一发现有几个推矿砂的矿工,有意无意的老是盯着崖壁上看,丁一怕他们逃不出去,反倒影响他和胡成逃跑,踢起一块小石头朝那个身材高大的矿工脚踝打去,矿工脚一软跌倒在地,矿砂撒了一地。 监工走上前踹了他一脚,指着他喝道:“老实一点,主子要赶货,爷今儿就不打你了,下次直接扔洞里去。” 矿工爬起来,闷声不吭的把矿砂铲进箩筐,一瘸一拐的推着过去倒进了洗矿池。 几个矿工倒完矿砂,看了他一眼,矿工轻轻的对几人摇了一下头。 丁一见他们老实了,安心的干着活,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矿上竟然送来了糙米饭,还有一大盆猪食一样的菜。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对大家喊道:“大家好好干活,从今儿起每顿加一个馒头,一天吃一顿菜饭,吃完饭都给我好好干,不然你们知道你们该去哪里。” 矿工们依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总算是吃了个半饱,丁一和胡成发现今儿要干的活,又多了一半,才知道不会无缘无故的给大家加餐。 丁一撇了一眼来回走动的监工,觉得他们在加紧速度赶制兵器。 一晃丁一和胡成到矿上已经五天了,两人心里都有些焦急,不知周大人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想着再等些日子,还是没动静的话,干脆出去把情况告诉他们。 *** 楚山和刘将军正带着人往清越山疾行,周嘉一连几日闭门不出,引起程山和大皇子的怀疑,觉得周嘉不像是浪得虚名之辈,找到冯知府让他去驿馆探视周嘉。 冯知府接到程家的消息,请了大夫提着礼盒去了驿馆,如意守在门口看着冯知府进了院子,带着大夫走到正房前。 “冯大人,您今儿来是告诉我家老爷,您已经查到刺客的下落了是吗?” 冯知府撇了如意一眼,“周管事,烦请通报一声,下官求见周大人。” 如意插着腰,斜瞄着冯知府,“冯大人,我家老爷吩咐了,除了刺客的消息,其他的消息他都不感兴趣,冯大人,案发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您到底查的如何了?” 如意的态度激怒了冯清,一个奴才竟敢对堂堂的一州知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吴通判还在查,一有消息本官会派人来告知周大人,周大人是不是被吓破胆了,本官带了大夫来给大人看看。” 如意得意的看着冯知府,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不劳您费心,鉴于上次的钦差在这里闹肚子,我家老爷临行前,陛下就吩咐御医准备了各种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哪知道,药备好了,你们竟敢派人来刺杀……” “周管事,”冯知府怒容满面的看着如意,“你话说明白一点,什么叫我们竟敢派来刺杀?你不要乱泼脏水,本官也是朝廷命官,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欺辱的。” 如意连忙冲着他行礼,“哎哟!冯大人,小人的意思是你们越州,哎!你看说越州又把越州人都得罪了,小人的意思是,那天杀的生儿没的,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的刺狗杂碎竟敢派客,没有说您!” “你简直不可理喻。”冯知府气得转身就走。 如意看着他,冷哼一声,“想来打探消息,没门。” 冯知府灰头土脸的从驿馆回到府衙后院,对心腹管事说道:“你去程家一趟,告诉他们,周家的管事牙尖嘴利,像个泼妇似的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去,我也搞不清楚周大人是不是还在驿馆。” 管事诧异的看了冯知府一眼,“老爷,这位周大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会有如此没品的管事?” 冯知府沉着脸,“哼!我看他多半是装的,我觉得那位周大人可能没住在驿馆里。” “没在驿馆里,那去哪里了?程家不是一直派人盯着的吗?” 不管他在哪,只要别查到那东西,本官就不怕他。 “你让他们赶紧派人查看一下,别被人愚弄了还蒙在鼓里。” “是,老爷。”管事退下离开了。 周嘉在小院里已经得知楚山,和刘将军已经带人赶往清越山的消息,程家也查探到有大队人马往清岳县挺进的消息。 自从程家家主走后,一直在家清除异己的程山接到消息大惊失色,急忙叫人去清越山探听消息,安排妥当就急匆匆的去了隔壁小院。 “王爷,探子查到有大队人马往清岳县方向去了,我记得邹参将说刘子成带兵在乐县,您说会不会是刘子成带人去清越山去了?咱们开矿的事,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不能够啊!咱们一直都很小心,这么些年了,从来没被他们发现过,刘子成既然在练兵······”大皇子陷入沉思之中。 程山看着他,“王爷,您忘了,如今大雍各地都有四海钱庄,这些人明面上是开钱庄的,实际上就是上头养的狗,鼻子灵着呢!” 大皇子想起自己在楚昱昊手里吃得亏,眼神阴鸷的看着程山,“快,派人去乐县和清越山查看一下,今晚再让人去驿馆查看一下,那位钦差大臣到底在不在驿馆。” “好,我已经派人去清越山查探消息去了,乐县去哦马上派人去查看。”程山出门走了。 大皇子捶着他的断腿,气得把榻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 黄昏时分,驿馆门口来了一位提着食盒的妇人,在驿馆门口求钦差周大人。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11消息免费阅读.https:// 512从天而降的证据 如意听到守卫的禀报,到驿馆门口见了那位妇人,只见她三十岁上下,眼睛不停的看着四周,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妇人见到如意,强扯嘴角笑了一下,露出乞求的神色,“周管事,我家老爷是周大人的同窗,老爷让我给周大人送一些吃食来。” 如意看了她一眼,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好,您请进。” 妇人听到如意让她进去,急忙跟着进了驿馆,进了驿馆,如意转身看着妇人,“说吧!你有啥事找我家老爷?” 妇人看了一眼他,曲膝行礼道:“我想见见周大人,有事禀报。” “我家老爷不会见你,有事你就和我说,我会转告老爷。” 妇人看着如意,心中犹豫不决,想着:少爷好不容易才送了消息出来,万一被我办砸了,我咋对得起少爷。 如意淡淡的看着她,“既然不想说,您就请回吧!” 妇人看着如意,咬牙下定了决心,从食盒夹层里取了封信出来,递给了如意,“小兄弟,劳烦您把这封信交给周大人,小兄弟,十万火急,求您别耽误了。” 如意接过信,看了一眼妇人,“好了,你走吧!” 妇人曲膝行礼道:“小兄弟,我家住在西城竹篾街,铜锣巷第五户,门口有一株白玉兰花树,我夫家姓伍,大人看信后就去那儿找我,必须周大人亲自前来。” 如意点头,“好,我把书信给老爷看后,如果有事会去找你的。” 妇人把食盒里的吃食拿出来递给如意,“小兄弟,这是我自己做的米糕,您尝尝。” “好,多谢。”如意接过米糕,看着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如意把信装进兜里,回了院子,看了一眼用荷叶包着的米糕,把米糕放在桌上,对静静的坐在椅子里的暗卫说:“陈大哥,我有事出去一趟。” 暗卫点点头,如意转身从院子里出来,没走多远就发现了身后的尾巴,想了一下,干脆带着尾巴走进一条巷道里,闪身躲在一旁,等尾巴追上来时,猛的现身,抓住了尾巴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倒在地,一脚踏在他胸口上,喝道:“说,谁派你来的?” 尾巴理直气壮的看着如意,吼了起来,“这条路是你家的啊?你凭什么打我?” 如意一拳打晕了他,穿过巷道,朝桥头小院走去。 到了小院,拆开后,抽出里面的信纸,发现是从账本上撕下来的一页,上面记录着某月某日接到了多少斤,送走了多少斤,看数量,量很大。 下面的空白处写着:如果想知道这是什么,就找送信来的。 如意看着周嘉,“老爷,送信来的妇人住在······,我看她的样子像是有事找您,咱们去找她吗?” “万一是他们做好的圈套呢?”招财觉得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周嘉捏着手里薄薄的信纸,这既然是从别的反复看着上面的内容,猜测着上面记录的应该是铁矿交易,难道程家还把铁矿贩卖出去了? “走吧!咱们看看去。”周嘉看着几人道。 招财看着周嘉:“老爷,我看还是我们先去打探一下……” 周嘉抬手道:“你们要是不放心,等到了那里你们先去一个人,查看一下我再进去。” 圆脸暗卫拔脚套车去了,天黑前四人到了铜锣巷,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味四散飘散开来。 如意下车,走到花树下,敲响了院门,看到了那位妇人和她身后站着的高大汉子。 妇人看了看如意身后,把如意让进了院子,急切的问:“周大人来了吗?” 如意见院子不大,三间正屋四间厢房,院子里还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看了一眼汉子,“这位是伍大哥吗?” 妇人的眼眶红了,“这是我当家的,他被人毒哑了,说不出话来,小兄弟,你相信我,我们不是坏人。” 汉子也冲着如意点头,如意点点头,走到院门口,周嘉和圆脸暗卫走了进来,周嘉看了一眼妇人,“说吧!你们用账薄把我引来所为何事?” 妇人看着满脸大胡子的周嘉,大着胆子说道:“我要看过您的印信,我才能告诉您。” 周嘉从兜里拿出了一枚小印,递给了妇人,“本官随身携带的,只有这枚小印。” 汉子双手接过,看过后冲妇人点头,把小印还给了周嘉,妇人转身朝屋里走去,不一会儿抱着一个油纸包出来,递给了周嘉。五⑧16○.com “周大人,这是我家少爷两月前交给我们保管的,今儿小妇人和当家的接到少爷传来的消息,让小妇人夫妻把这包东西交给您,求您救救我家少爷。”妇人和汉子跪了下去,两个孩子见后嘤嘤的哭了起来。 “两位不必多礼,吓坏孩子了。”周嘉忙把东西放在如意手上,扶起了汉子,妇人连忙跑去抱起了孩子。 周嘉看着妇人,“你家少爷是谁?如今在什么地方?这些东西他是从哪里得来的?” 妇人看了一眼汉子,汉子点头示意她可以说,“我原本是我程家三夫人的贴身丫鬟,十年前夫人放了我身契,程家三房是庶出,这些东西是我家少爷偷着记录下来的,少爷说很重要,程家家主走后,程家大老爷掌家,就把少爷一家拘禁起来了。” 看来程家三房和程家大房二房不是一条心,程老爷子一走,程大老爷就迫不及待的铲除异己了。 “大嫂,我会尽力的。”说完就转身走了,如意和暗卫也护着周嘉走了出去。 周嘉回到小院,天已经黑下来了,回屋拆开油布包,见里面包着三四十本账薄,上面断断续续的记录着,程家多年来私下贩卖铁矿的一些账目,还有和冯知府勾结贩卖铁矿的证据。 原来程家从先帝在位时就为朝廷开采铁矿,还私自贩卖铁矿,当今上位后才被铁矿才被关停,程家只停了两年,就开始私自盗采铁矿。 楚山查到停工的,也只不过是程家做的表面功夫,陛下卸下程家的开采权后,程家明面上歇了两年,私底下已经悄悄的准备在隐蔽的地方继续采矿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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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送信来的妇人,怕程家和冯知府发现自己走后,四处搜查她的下落,又对如意说道:“你去铜锣巷,把伍家夫妇带到杂货铺,让楚山的人找个地方把他们藏起来。” 如意应下后离开去了铜锣巷,到了巷子,已是漆黑一团,如意翻墙进了伍家院子,叫醒了伍家夫妇,夫妇两人护着孩子,一脸惧怕的看着如意,“小兄弟,少爷给的东西已经全部给你们了·····” 如意抬手笑道:“大嫂别怕,官府很快就会到处找你,你们住在这不安全,我来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妇人抬头看了一眼丈夫,见汉子点点头,才道:“好,我们跟你走。” 妇人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跟着如意去了杂货铺,掌柜把他们安置在密室里。 周嘉让驿馆里的暗卫,都从驿馆撤了出来,只留下了明面上的护送人员在驿馆。 程家派去跟踪从驿馆出来的人都铩羽而归,监视周嘉的人见驿馆内到天黑也没有动静,再也按耐不住,驿馆刚一熄灯就让人潜入了驿馆中,才发现驿馆内根本没有钦差的人影,只留下守卫的人在驿馆里。 程山得知消息后,急忙让人找监视的人询问情况,得知黄昏时有个妇人和如意站在院门口说话,距离太远,看不清妇人的样子。 驿馆里的人见了个妇人后,就全都出走了,程山和大皇子感觉不妙,“舅舅,您赶紧去找冯知府,让他找护卫问清楚,是一个什么样的妇人到过驿馆?赶紧派人找到这个妇人。” 程山连夜去了知府衙门求见冯知府,冯清正搂着小妾呼呼大睡,听到下人禀报程山深夜造访,吓了一跳,急忙让人起身穿好衣裳,出去见到程山,劈头就问:“半夜三更的出什么事了?” 程山阴沉着脸,“钦差和他的贴身侍卫都不见了,听监视他的人说,黄昏时分有个妇人去见了他家管事一面。” 冯清满脸疑问的看着程山,“有个妇人去见过他们后,人就不见了,难道这妇人告诉了他们什么消息?他们才走了的,赶紧让人去找到这个妇人啊!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程山沉声道:“我的人没看到那个妇人的样貌,所以我才半夜三更的来找你!你把黄昏时当值的府兵找来,问清楚那妇人的长相,我们才好去找那妇人。” 冯知府阴沉着脸点头,“你先回去,我这就让人把当值的府兵叫来。” 程山冲他拱手道:“速度快点,我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两人一条绳上的蚂蚱,程山的话让冯知府的脸色更加阴沉,点头应下,让人送走了程山,急匆匆的往前衙走去。 让人把回家歇息的府兵叫来询问,府兵回道;“大人,那妇人中等身材,三十岁上下,长得白白净净的,瓜子脸,柳叶眉·····” 冯知府让人画了那妇人的相貌下来,让府兵看后,府兵觉得有八九分相似,冯知府急忙让人把画像送到程家。 不一会儿,程山就拿到了画像,左看右看总觉得画像上的妇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又想不起来。 刚想找人问问,大皇子就让人把他叫了过去。 程山到了大皇子住的院子,把画像拿给他看后,大皇子说道:“舅舅,靠我们悄悄的找,找到几时,您让程山找个名目,派官差全城搜寻那妇人的下落。” 程山听后觉得也是,就急匆匆的拿着画像往府衙去了。 吴通判听人禀报说冯知府派官差全城搜寻,黄昏时出现在驿馆门口的妇人时,赶到府衙毅然反对, “冯大人,钦差周大人留下了书信,说他去其他各县查访去了,钦差大人自行离开驿馆,与这妇人豪无关系,大人为何要搜查这妇人?扰得全城百姓不得安宁。” “周大人留了书信给你?你为何不上报:”冯知府吃惊的看着吴通判。Μ.5八160.cǒm 吴通判看了他一眼,“下官去找您,您早就下衙走了。” 冯知府看着拦在那里的吴通判,一时间也找不到明目来搜拿那妇人,明白今晚无论如何,也派不出官差全城搜拿了。 转念又想,如果钦差真的只是下各县查访去了,倒还好办,怕就怕他接到什么消息走的,还是让程家派人私下找寻的好。 吴通判看着阴晴不定的冯知府,心想:这妇人到底是何来头?他们竟大张旗鼓的出动官差搜寻,他们在怕些什么? 冯知府瞪了一眼吴通判,转身回了后衙,让人给程家送了信。 程山接到消息,只得派人四处查找那妇人下落。天亮后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程山看着画像还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索性拿着画像回了后院,让夫人看看。 程山夫人看了一下,“好像是老三家放出去的贴身丫鬟琼花,没错,就是她。” “吃里扒外的贱人。”程山怒骂了一声,就带着人出城去了程家村的一栋宅子里。 让人打开一间屋子,把画像摔在屋里的男子脸上,指着他喝道:“说,是不是你让这贱人往驿馆送东西去了?” 男子抬头看着程山,自嘲的笑了一下,“自从祖父走后,你就让人把我关进这里,四周都是你的人,除非我会遁地之术,不然怎么送东西去驿馆?” 程山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他喉咙,阴狠的看着他,“程旭,你最好老实告诉我,这妇人住在哪里,不然,你那两个妹妹·····” 程旭哑着嗓子讥讽道:“道貌岸然的程家大老爷,终于露出你本来面目了,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兄妹三人全都杀了。” 程山在他耳边阴森森的说道:“杀了你们,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不说,我回去就让人把你妹妹送私寮子去·····” 程旭猛的回头,“你敢,祖父回来饶不了你。”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13不妙免费阅读.https:// 514愤怒的矿工 程山嗤笑一声,“饶不了我又咋样!我还是程家的下一任家主,你两个妹妹这辈子也别想从私寮子脱身。” 程旭垂下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琼姨一家住在竹篾街······” 程山满意的在他脸上拍了几下,讥笑道:“早点儿就这么听话,多好。”说完哈哈笑着,走了出去。 *** 丁一和胡成在矿山谷里日夜不停的劳作,发现矿上的矿工在长期吃不饱,也得不到休息的状态下,身体早已经垮了,经常有矿工倒下被拖进那个小山洞。 两人等到计划好的时间,楚山他们都还没赶到,怕在里面再干下去,到最后恐怕连逃走的体力都没有了,两人开始寻找逃走的机会。 这天,矿上的守卫带了十几个人进来,这些人下到矿地看到里面的情景,几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立马开始反抗,大吵大闹的喊了起来,“在路上你们没说在矿上干活,我们不干这种活,放我们出去。” “爷看你皮子痒痒了,给爷乖乖的老实点,不然爷的皮鞭不认人。” 几个监工大声呼喝着,耀武扬威的拿着皮鞭走过去,凶神恶煞地举起皮鞭就朝几人抽去, 大汉猛地伸手抓住监工的手腕,转眼的功夫,手里的皮鞭就被汉子夺了过去。 “快来人,这几个是练家子。”监工喊了起来。 “爷看你们是找死来了。”守卫拔出长刀冲了上去,蹲在地上的几个汉子忽然拔出匕首迎上去和守卫打在一起,一人从袖笼里摸出根爆竹状的东西,点燃后,有红色的烟火升上天空。 丁一和胡成见几人动作的路数,发现里面有自己人,捡起石头掷向看守的监工,监工应声倒地,匕首从手腕滑进丁一手里,闪身上前割断了监工的喉咙。 胡成冲傻站在那里的矿工喊道:“兄弟们,和他们拼了,杀死一个保本,多杀一个就赚了,也好过累死被人丢进山洞。”Μ.5八160.cǒm 原本木然看着这一切的矿工,在胡成的呐喊之下,有的眼里开始活泛起来,开始露出了愤怒的眼神,看向那些监工的眼神露出了仇恨的怒火。 “狗娘养的畜生,我杀了你们。” 一个矿工呐喊着举起手里的铁锹朝监工冲去,紧接着有了第二个····,监工吓得抱头鼠窜,被冲上去的矿工一拥而上,锄头铁锹朝他身上招呼,转眼的功夫,那监工就被愤怒的矿工砍打得血肉模糊。 越来越多的矿工加入了战斗,炼制兵器的铁匠拿起炼制好的刀剑也涌了上去,山谷里喊杀声一片,越来越多的监工和守卫被砍杀而死。 丁一和胡成还有一帮暗卫,成了往日不可一世的守卫的克星,暗卫手起刀落,守卫就被消灭了一个。 忽然从石阶上下来大队的官兵,还有官兵举起弩箭,洪亮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朝廷派兵来解救你们了,大家快站到一边。” 矿工们听到喊声,都退到一边,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官兵把那些没被打死的守卫和监工用绳子捆绑起来。 楚山和刘将军从石阶上走了下来,丁一和胡成走上前去,胡成禀报道:“楚掌柜,那边的山洞是他们扔矿工的尸体的,那些炼炉日夜不停,打制好的兵器我们也不知道被运到哪里去了。” 楚山看着瘦了一圈不止的胡成两人,安抚道:“你们受苦了,我们会查出兵器放在哪里的。” 刘将军带人把一个监工抓了过来,喝道:“老实说出藏匿兵器的地方,不然就把你交给矿工打成一滩肉泥。” 监工看着不远处血肉模糊分不清楚四肢的同伴,吓得脸色发青,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将军饶命,小的这就带您去。” 监工带着大家去了用木排隔断的地方,从石缝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圆木门,走了一刻多钟走到一块巨石前面,指着隐藏在巨石后面黑黢黢的山洞,“每天的兵器打制好后,我们送到这里,程管事带人从这里搬进去。” 楚山让人把他绑起来丢在一旁,官兵打着火把往洞里走去,洞里越走越宽,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后,渐渐有亮光透了进来,洞口有两个男子靠在木板床上呼呼大睡,两个暗卫上前控制住了两人。 再往里走,就看到洞里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的长枪羽箭,腰刀,闪耀着阵阵寒光,旁边的一个山洞里有弓弩,连弩机也有不少。 楚山和刘将军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如果没发现这些东西,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一一查看过来,在山洞的尽头发现了一道石阶,爬上去再往下,就看到一条木头修筑的栈道。 顺着栈道走过去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顺着水流声走到了河边,看到岸边的木桩上还拴着一条木船。 楚山看着眼前的一切,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一直都是用的河道运送,难怪在山道上没发现重车压过的痕迹。” 刘将军前后看了一遍,“程家在这片矿山上费了不少心血,从山洞到栈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楚山点点头,“将军,我们先派人看住这里,审问那些守卫和管事,还要把山谷里的矿工全都转移出去,问讯那些铁匠,查清程家到底打制出了多少兵器?有多少兵器流出去了?” “我留一半人马在这,带一半人马即刻带人回越州,先把驻军控制住。”刘将军说完转身往回走。 楚山点头赞同,派暗卫守在上岸的地方,告诉暗卫,有人前来立刻拿下,反抗的就地格杀。 丁一带着胡成和一帮矿工,大着火把进了那个扔矿工的山洞里,大家走进去一看,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深坑,坑里散发出阵阵恶臭。 大家退出来,找了破衣裳捂住口鼻,进去后探头一看,只见上面是几具才扔进没两日的矿工尸体,有老鼠在上面爬进爬出,下面是累累白骨,大家看得毛骨悚然,有矿工跪倒在坑洞边,嚎啕大哭。 胡成对他们说道:“大家听我一句劝,不要在里面呆着了,等官府派人来处理这些矿友的尸体,大家再祭拜他们,让他们早日安息。” 矿工们跟着丁一和胡成到了洞外,刘将军就回到山谷带着人走了,楚山带着人开始审问那些管事。 丁一和胡成从山洞里的库房里找出粮食,煮了浓浓的稀饭和那些矿工一起吃了,矿工们喝着稀粥,眼泪流了下来。 大家在山洞里歇息了一晚,楚山让丁一和胡成把他们带出了山谷。 到了外面,矿工们看着青翠的山林,望着头感觉到微风轻轻吹在脸上,才觉得不是在梦里,是真的逃出了生天。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14愤怒的矿工免费阅读.https:// 515围 刘将军带着人马赶到半路,看到前面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只见打头的男子满脸胡子,让人看不出本来面目。 刘将军想起楚山对自己提过周大人,好像就扮成了这副模样。 对面的人也看到了刘将军带领的人马,渐渐地放慢了速度,周嘉骑在马上,看着对面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将军问道:“前面的可是刘源刘将军?” 刘将军看着他应道:“正是,阁下可是周大人?” 周嘉跳下马,笑着冲着他拱手施礼:“正是。” “周大人,正好遇到你。”刘将军爽朗的笑着,从马上跳了下来。 周嘉看着刘源身后的官兵,不见楚山和丁一几人出来相见,拱手道:“刘将军,清越山的事怎么样了?” 刘将军忙着回越州,对周嘉说道:“周大人,你也不用去清越山了,咱们一道回越州边走边说。” “好。”周嘉点头上马,和刘将军的人马一起往越州赶去。 在驿站歇息时,刘将军把清越山山谷里的发现告诉了周嘉,长出一口气道:“周大人,我到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那么多的兵器放在山洞里,程家一旦起事·····” 周嘉虽说没亲眼所见,听了刘源的描述也觉得后怕不已。 两班人马歇息了一会儿,又继续赶路,这天午后终于赶到了越州府城门口,守城的十夫长见在外练兵的刘将军回城,急忙从城头下来,行礼道:“拜见将军。” 刘将军让他起来后,问道:“你可知道邹参将现在在哪里?” 十夫长躬身道:“回将军,邹参将昨日回城了,还没出城回营。” 刘将军点点头,“通知几个城门的守兵,所有进出的人必须查验清楚才能放行,程家、冯家和邹参将家的人一概拿下。” 十夫长领命后带着人传达命令去了。 刘将军对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周嘉说道:“周大人,我带几十个人去邹家控制邹参将,你带人去围了程家,捉拿冯清。” “好,咱们分头行事。”周嘉应下后,带着大队人往程家赶去。 大队人马进城引,起了行人的注目,路人纷纷避让到两边,有人认出带头的是才来不久的钦差大臣,见人马往程家的方向去了,都议论纷纷,胆大的还远远的跟在队伍后面打算看热闹去。 周嘉带人到了程家大门口,拿出一块金色牌子,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从即刻起,不准进出。” 门子见状吓得转身就往里跑,跑了几步摔了一跤,爬起来哭丧着脸继续往里跑。 “把程家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周嘉一声令下,官兵立刻开始行动开始围程家大宅。 周嘉转头对暗卫和招财道:“你们各带一队人进程家大宅,把所有的人集中到空地上,圈禁起来不准乱走, 搜缴屋里的财物,以及来往的信件和账簿,找出宅子里的密室,还有程家三房的少爷。” “是,大人。”招财领命后和暗卫带着人冲进了程家。 周嘉带着如意和一队人马,直奔府衙而去。 门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二门,凄厉的喊着,“老爷,不好了,抄家的来了,不好了……” “什么?”程山听到禀报,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往小宅子跑去,繁华的程家乱成一团。 大皇子听到程家被围的消息,想到周家人屡次坏他的事,恨声说道:“又是这个姓周的。” 程山垂头丧气的瘫坐在椅子上,“完了,一切都完了。”Μ.5八160.cǒm 大皇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个青衣男子,“楚甲,你们立刻走,在回京的路上候着,杀了姓周的给本王报仇,报仇后,你们就是自由身了,找个偏远的地方安家落户,过你们的下半辈子去吧!” 三人看了大皇子一眼,应下后,跪下冲他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往后院围墙处快速奔去,纵身跃起跳上墙头,一跃而下飞奔而去。 官差凶神恶煞的闯进了程家,把人全都驱赶到外院,屋里的摆件,以及珠宝首饰被全部搜缴一空,内院的夫人小姐发出了惊惧的尖叫声。 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这些粗野士卒搜缴一空,程家人尝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一箱箱金银珠宝被抬到了院子里,房契地契,银票子,全都被搜缴出来。 周嘉到了府衙,带人径直闯入了冯知府签押房,冯知府见周嘉闯入怒道:“周大人,本官要······” 周嘉手里的牌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对身后的官兵道:“拿下。” 冯知府挣扎着,色厉内荏的看着周嘉,“你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 “凭什么抓你本官已经上报陛下知晓,”周嘉走到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冯清,清越山里的矿工已经被解救出来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完了,完了,冯清听后浑身发抖,乞求道:“周大人,都是程家,是他们逼迫我的,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求您放过我,我不会亏待您的。” 堂堂知府被程家逼迫,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周嘉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这话你留着回京向陛下说吧!” 林同知和吴通判也闻讯赶来,看到被摘了官帽抖如筛糠的冯知府,吴通判露出了明了的眼神,林同知脸色青白如丧考妣。 周嘉看着吴通判道:“吴大人,先由你先代为处置府衙事务,本官会向陛下请旨。” 吴通判长揖行礼,“下官遵命。” 周嘉点点头,“你带人把后衙抄了,财物搜缴,家眷都关进牢里,再派几个书吏去程家清点财物。” “是,大人。”吴通判让人把冯清带下去了。 周嘉看向林同知,“林同知你暂停一切公务,在后衙等候陛下处置。” 林同知听到这,松了口气,冲周嘉躬身行礼后退了下去。 周嘉转身离开去了程家,见院子里蹲满了程家主仆,院子的空地上摆满了从屋里抄出来的财物。 招财指着偏院道:“老爷,里面住的可能就是那位,里面还有两个姑娘伺候。” 周嘉想那毕竟是皇家的人,不知道陛下会怎样处置,还是凭他在里面吧! “先不用管他,等陛下的旨意到了,再做决定,程家三房的少爷找到了吗?”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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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见他进来后看着程家一干人,哈哈大笑着走到程山夫妻面前,“程大老爷,大夫人,老天有眼,你们也有今日,”说着又跪下望着天,“爹、娘,你们在天有灵看到了吗?害你们的人都得到报应了,呜···呜···” 程山夫妻和程家大小几十口人,怒视着看着程旭,程山恨得眼珠子都凸起来了,怒骂道:“狗崽子,果然是你吃里扒外。” “程家早该倒了,”程旭满脸是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脚踹在他脸上,“程家就是个脏污的恶鬼窟,你就是只披着人皮的恶鬼,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等着吧!你们这些恶鬼就等着流放,高高在上的小姐们就等着在教司坊过一辈子吧!” 程家大夫人看着程旭阴毒的诅咒道:“你不得好死,你娘那个会被下炮烙地狱·····” 程旭暴怒的冲过去,抓住她的发髻把她掀倒在地后,一脚踩在脸上,“要下炮烙地狱的是你这个毒妇,”说着俯身在她耳边阴测测的说道,“你等着,我会把你娇宠着养大的两个小姐,赎出来送到西城私寮子去,你们不是经常这样威胁我妹妹的吗?我会让你两个闺女在那里做一辈子。” 大夫人呜咽着目眦欲裂,程山和程家的男子,怒吼着挣扎着要打程旭,被周嘉让人制住了。 程山冲着程旭低吼:“吃里扒外的狗崽子,早知道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程旭放开大夫人走到他面前,一拳打在他鼻梁骨上,程山酸疼难忍,眼泪和鼻血一起流了出来。 程旭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放开他,走到周嘉面前,跪下磕头道:“大人,求您放我出去找我妹妹和琼姨,找到我立刻回来。” 周嘉一脸同情的看着他,温声道:“你两个妹妹还在里面等你,你先去看看她们,报讯的那个妇人,我已经让人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了,等会儿我让人叫她过来。” “多谢大人。”程旭冲着周嘉磕头后,才起身踉踉跄跄的朝内院走去。 周嘉让官兵把程家人带走,押进府衙大牢。 程家人被栓成一串,被官兵押着往府衙走,闻讯赶来的百姓,拿着烂菜帮子朝程家人身上扔去。 有老的指着他们,“你们也有今天啊!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报应来了吧!” 还有百姓还带了抱窝的坏蛋来,掷向程家人,砸在了程山和几个男子身上,砸得他们浑身腥臭。 直到有人冲上去撕打抓扯,官兵才出手制止。 府衙派来的书吏有的开始清点财物,并一一记录在案,有的在整理那些来往的书信还有账薄。 看着那些东西,周嘉心想:陛下又发财了,户部的库房越来越满,还说大雍没钱,钱都在贪官和豪富手里。 吴通判来到程家,对周嘉禀报道:“周大人,冯知府家已经查抄完了,他的家眷也关进大牢了。” 周嘉点点头,“这是冯清那样的贪腐官员,应有的下场。” 吴通判深有同感,拱手道:“大人说的是。” 两人看着院子里堆积如山的金银和珠宝玉器,被官兵一一装进木箱,大木箱子渐渐的摆满了院子,连账册和书信也装满了几个箱子。 吴通判暗道:越州人都说程家豪富,此话果然不假,这些金银财宝,比整个越州府几年的赋税还多。 程旭带着两个惊恐不安的姑娘走了出来,周嘉对他说道:“这里要被查封的,程家三房的财物和下人你可以带走,你先把你两个妹妹,带去安置好,再到府衙接受问话。” 程旭感激的带着妹妹向周嘉和吴通判行礼,“大人,你们放心,我安置好我妹妹就去府衙。” 周嘉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小院,还是走了进去。 进屋后看到大皇子躺在床上,已经断了气,下面跪着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周嘉对跟着的官兵说道:“把她们两个带到府衙大牢,单独关押,榻上的人,买一具上好的棺材把他收敛了。” 官兵应下后,带着两名女子走了。 周嘉回到驿馆,开始写奏章,把越州的情况和大皇子服毒自杀的消息,向皇帝奏报。 让暗卫把奏章送走后,周嘉心想:等审过程家和冯知府,结案后,就可以带着人打道回府和鱼儿还有孩子们团聚,向陛下复命。 周嘉连夜审讯程家兄弟两人,程山对程家所犯之事矢口否认,对周嘉破口大骂,说他陷害忠良,直到周嘉把证据拍在他脸上,他才住了声,依然不承认私铸兵器,把罪状都推到管事身上。 程家二房把一切罪状都推在大房身上,两家人互相埋怨,在牢里大打出手。 直到程旭到府衙指认程山私开铁矿,私铸兵器,程山依然矢口否认,辩称是程旭挾私报复,用刑也拒不招认,还骂周嘉想屈打成招。 等楚山带着那些兵器还有管事的口供回越州后,周嘉看到上面记录着,程家铸两年来造了兵器已有上万件,还有各种铠甲,运出去的兵器大都放在程家村的地窖里,还从坑洞里清理出死难的矿工尸体达四十多具。 带人把那些兵器从程家村地窖里取出来后,证据摆在程山眼前他才俯首认罪,却拒不承认和邹参将勾结谋反,只承认私铸兵器,勾结冯清贩卖铁矿。 邹参将和程家勾结的事查无实据,周嘉只能先将其收押,等着上报朝廷处置。 陆陆续续有百姓上告程家纵容下人欺占田产,还有那些被骗进山的矿工和铁匠,以及死去的矿工。 周嘉把程山的供述和冯清贪污受贿,为程家大开方便之门的事,奏报京都等皇帝裁决,才带着人去各县镇查看去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16程家免费阅读.https:// 517疯狂 王内侍和程家家主程升一行已经到了京都,程升觐见了楚昱昊,得知大皇子夫妻已染病身亡,程升听后一脸沉痛的跟随内侍去见了“大皇子夫妻”最后一面。 程升回到京都的宅子,心腹管事上前禀报道:“老爷,通州传了消息过来,您吩咐查的事已经查到了。” “说。”程升沉着脸道。 管事躬身道:“老爷,周李两家原本住在青山西山村,周大人手下几个管事武艺高超,李氏力大无穷,会一身杀人的本事。 大灾那年,两家带着村民出去逃荒,走到半道,在一处林子里与人打了一架,被路过那里的沈钰救下,逃荒的的人就被沈钰的亲随沈武带回了通州,安置在凤鸣镇凤鸣山下。” 管事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久李氏种出了高产稻种,楚四海去凤鸣村见了她,两方开始合作售卖稻种……,周大人一路高升,回京都后又和翰林院大学士林泽旭认了亲……,周家几个孩子也是陛下亲自赐名,四时八节都有赏赐,周大人是陛下的亲信臣子,京都人都知道。” 周家在半道被沈钰救了,沈钰还吩咐沈武把他们带回了通州,沈钰会有这么好心?是李氏他们帮了沈钰的忙还差不多。 喃喃自语着,回忆起旱灾那年,贵妃派人劫杀逃往通州投奔沈钰的三皇子,没有得手,却被人杀光了派去的死士, 看来是李氏带着那三个管事救了三皇子,难怪当今会封李氏护国夫人,对周家宠信有加。 程家自从陛下和贵妃薨世,大皇子被圈禁,就已经没落,如今大皇子一死,更是雪上加霜,原来巴结讨好的人家,唯恐避之不及。 周嘉去了越州后,程升有种预感,铁矿的事很快就会被他查到,想到事发越州程氏宗房将……,幸好自己早有做准备,才为程氏宗房留一条根。 程升恨恨的想:就是他们坏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好事,害了贵妃和大皇子,害得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看来周家就是三皇子的福星,得除了他们,把孩子送到那里去,请他帮忙照顾孩子,等卷土重来的那日。 程升扭头看着管事,阴狠的神色让管事心生惧怕。 程升盯着管事,一字一句的说:“让人去林氏族学,找机会把那孩子掳走卖小倌管去,卖得远远的,夜里带上火油,去周府放一把火,把周府给我烧了。” “火烧周府,”管事被程升疯狂的想法,吓得呆立当场。 ‘啪’的一声,程升拍了一下桌子,管事吓得一抖,回过神来看向程升,颤声道:“老爷,如今府里只有那几个人手了,周府在东大街,那一片巡逻的人也多,那点人手……” 程升一拍桌子,沉声道:“叫你去你就去,不要再啰嗦。” 管事只得躬身道:“老爷,我让人去打探一下,就安排人去做。” 程升看着他,冷厉的道:“要尽快。” 管事见他冷厉的样子,只得应下退了出去,安排人手去林氏学堂和周府打探消息。 程升等管事走后,伏案写了封信密封好,又拿了些金叶子和银票装进包里,提着包起身到后园,从角门出去,小心翼翼的四处查看了一下,往巷道口走去。 在巷道里转来转去的,到了一栋宅院前,一轻二重的敲门,片刻之后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探头看见程升,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妇人连忙把程升让进了屋,“老爷,您几时回的京都?” 程升看着他心情愉悦了不少,“我回来有几日了,峰儿念书去啦?” “嗯!”妇人柔柔的看着程升,“您在这等峰儿回来,看看他吗?” 程升摇摇头,牵着她进了屋,“不了,我有事要告诉你。” 两人坐下后,妇人见他神色凝重,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程升拍了拍她的手,把包递给了她,看着她说道:“这些东西你藏好,带着峰儿去乐县,找到文昌阁,找一个叫程有福的,他会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到他后,把密信给他,他会照顾你们母子的。” 妇人看着包里的密信、金叶子和银票,颤声道:“老爷,出什么事了?是大少爷知道我和峰儿的事了吗?您告诉他,我们不回越州不会和他争的。” 程升看着她心里有些难受,沉声道:“叫你走你就走,我怕迟些日子就走不了了,虞县离京都有大半月的路程,你去镖局雇镖师送你们去,在那好好过日子。” 妇人点点头,郑重承诺道:“您放心,我会好好抚养峰儿长大成人。” 程升欣慰的看着她,“好,你和峰儿都好好的。” 妇人上前依偎在他怀里,“知道了,老爷。” **** 太阳已经下山,天闷热得让人难受,李虞带着两个孩子在荷池上的凉亭里玩耍。想到刚才吉祥从王内侍那得来的消息,说周嘉在越州差点遇刺,幸好事先有准备,才躲过一劫。 李虞想到在程家家主到京都的前两日,朝廷已经传出大皇子夫妻染病身亡的消息,暗自为周嘉的安全担心 陈嬷嬷见李虞听了祥管事的禀报后,就沉默不语,担心的问道道:“夫人,老爷在越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李虞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出了点小事,已经解决了。” 陈嬷嬷宽慰道:“夫人您放心,自从贵妃倒了,越州程家已今非昔比,老爷有那么多护卫,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也是。”李虞笑着应道,转头看着躺在垫子上,挥着藕节般的胳膊,呀呀学语的月月笑了起来。 抱起躺在一旁拿着的星星,笑着说:“哎哟!我的星儿严肃的像个学究,你看哥哥在呀呀的学说话呢!” 月月听到李虞表扬他,挥动着胖手看着李虞‘啊’啊‘叫着,“你就是个小话痨。”月月以为李虞在逗他,看着她咯咯笑了起来。 *** 吉祥驾车到了林家族学,等到学堂门开,看着背着书包和同学们一起从里面出来的阳阳,笑着招手道:“少爷······” “祥叔,你来啦!”阳阳看到吉祥,笑着喊了一声,就朝吉祥走,藲夿尛裞網 忽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隔开了两人,吉祥暗道不妙,急忙朝阳阳跑。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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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过去的吉祥腾空跃起,一脚踹翻了向阳阳扑去的匪徒,汉子侧身躲过,吉祥紧接着一脚踢在匪徒面门,匪徒嘴角有鲜血溢出,轰然倒地,吉祥跨步上前,一脚踏在他腿上,听到了腿骨断裂的声音,扭头看到另外一个劫匪已经族学里的护院打倒在地, “阳阳,少爷·····”吉祥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阳阳。 “祥叔,我在里面,”阳阳的从书院护卫的身后钻了出来,吉祥上前一把抱起了他,“少爷,幸好您反应得快,不然就麻烦了。” 阳阳得意的看着吉祥,“那当然,我回京都后一直都是照娘的规定,从没间断的练功,祥叔,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很厉害,”吉祥笑着点头,“再练几年,少爷就会超越祥叔了。” 吉祥抱住了阳阳,才觉得心掉了下来,想着那两个匪徒直奔阳阳而去,绝对有人对老爷起了报复之心,才会对少爷下手。 马车被人用马车堵在了路中央,车夫被人从车上扯下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车夫抱着头,不停的喊着:“不管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林浩然和林森跑到阳阳身边,望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周晨熙,你好厉害哦!我要拜你为师。” 阳阳让吉祥放下他,看着两人一本正经的说:“林浩然,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练不成的,林森,你不是最怕痛吗!练功很苦的。” 两人一脸崇拜的看着阳阳,“我们会好好学的,你教教我们。” “少爷,您该回去了。”忽然一个婆子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林森的笑容倏然不见,垂着头转身就走。 两人看着林森默默的跟着走了,林浩然叹气道:“哎!林森家的婆子比他还像主子。” 阳阳看着林浩然,“他家怎么回事啊?” 林浩然摇摇头,“不知道,你还记得不,那天吃饭时林森说他左手疼,肯定就是这死婆子干的。” 阳阳点点头,看着他道:“那个老婆子看着就不像好人,什么时候我们去林森家看看去。” 林浩然看了看阳阳,“唉!得了吧!你都差点被人掳走了,你娘肯定连族学都不让你来了。” 阳阳听后也有点担心,“我回去和我娘好好说说,让我继续来学堂。” “好,等林森来,咱们和他说说。” 那边护院已经把两个匪徒绑了起来,书院的林先生看着地上的两个匪徒,对吉祥道:“周管事你看,由我们把他们送衙门,还是你亲自送过去?” “多谢先生,多谢各位兄弟仗义出手,”吉祥笑着冲几人拱手,“交给我,我把他们送衙门里去。” 刚才发生的事,让林先生心生警惕,觉得以后不能让孩子们一窝蜂的出去,“周管事,以后下学后,我们会等你们来了,亲自把孩子交到你们手上。” “好,多谢先生。”吉祥躬身行礼后,提起匪徒朝马车走去。 围观的一个婆子,看着匪徒一脸惊吓,“真是胆大包天,天子脚下、学堂门口就敢来抢小孩,这世道到底是咋了?” 一个妇人小声说着,“听说那孩子是户部侍郎家大公子,他家是不是得罪人了?人家想在孩子身上找补回来。” 高个男子大声说道:“朝堂上的事,关一个小孩子什么事?我看只有丧心病狂的人才做得出来,派人掳劫孩子的事。” 站着的人都点头赞同,还有人嚷嚷着:“对!哪有对孩子下手的,谁敢动我的孩子,我和他拼命。” 相熟的人调侃道:“嗐!就你那小身板,打得过谁哦!”大家善意的笑了。 吉祥把两名匪徒和车夫扔到车上,和学堂先生道别后,带着阳阳和匪徒回了家。 阳阳看到李虞跑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娘,下学的时候,在学堂门口有人来抓我。” “娘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李虞吓了一跳,掀开阳阳的衣裳检查起来。 “娘,我没事,我把他头都打破了,还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 李虞见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才放下心来,看着他表扬道:“娘的大宝贝真勇敢。” 吉祥上前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向李虞说了,李虞后怕的抚摸着阳阳的脑袋,心想: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一个个表面上一副高贵仁善的嘴脸,背地里尽做些阴私恶毒之事。 “把他们带下去审问,我马上就来。” “是,夫人。”吉祥应下后往外院走去。 李虞低头看着阳阳,蹲下身把他揽在怀里,夸奖道:“宝贝,你应对得很好。” 阳阳想起林浩然的话,看着李虞,“娘,您还让我去学堂吗?” “你还想去吗?”李虞柔声道。 阳阳不停的点头,“想,我喜欢去学堂,同学和先生都很好。” 李虞摸摸他的小脸,笑着应道:“喜欢去你就去吧!爹爹回来前,上下学必须和祥叔或者娘一起,不能独自去学堂。”藲夿尛裞網 “知道了,”阳阳想起那些人议论的话,“娘,是不是爹爹抓了坏人,坏人要报复咱们,才来抓我的呀?” “对,爹爹抓了坏人,他们才派人来抓你的,你害怕吗?” 阳阳挥挥拳头,“不怕,我有功夫。”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18动手免费阅读.https:// 519关押 李虞怕他骄傲自满,警告他道:“你年纪小,遇上武功高强的人,在他手上你过不了一招,不相信,你可以和祥叔比试比试。” “哦!我记住了,娘,我先去看看弟弟们,再写功课去。” 阳阳想想又转头问李虞,“泥鳅哥他们什么时候才从庄子上回来啊?” 李虞想了一下,“等他们陪周伯把佃农送来的稻谷收进谷仓,大概两三天后就回来了。” “哦!”阳阳应下后蹦蹦跳跳的跑了。 李虞见他脚步轻快,确定他是真的不害怕,放下心来,朝外院的地窖走去,进了地窖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吉祥见李虞到了,指着绑在柱子上的匪徒道:“夫人,他说他们见大少爷长得好,想掳走卖几两银子花花。” 车夫抬头看着李虞,哑着嗓子乞求道:“夫人,小的……是被他们骗了的,求您……放过小的。” “夫人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另外一人也在哀声乞求。 李虞神色阴沉的看着,被吉祥折磨的萎靡不振的几人,想到宁乡君已经流放,自家在京都也没得罪过人,眼前只有越州的程家,程家家主到京都不过半月功夫,就有人对阳儿下手,除了程家还会有谁。 “看他们的样子就是惯犯,把他们手筋脚筋割断,丢到大街上去。” “是,夫人。”吉祥拿着匕首走到那个,被阳阳砸了一砚台的匪徒跟前,抓住他手腕对准筋脉处刺了进去,挑断了他的手筋,匪徒疼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wWω.㈤八一㈥0.CòΜ 车夫吓得大惊失色,惊恐万分的大喊,“我说,我说,是程管事派我们来的,让我们掳走少爷,卖得远远的,夫人,饶命…我们真的是奉命行事。” 吉祥看了一眼李虞,李虞冷声道:“奉命行事!连孩子你们也下得去手,还敢当众掳人,可见你们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 “李夫人,您就不想知道,我家老爷还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们吗?只要你放了我们,我就告诉你。”一旁垂头不语的匪徒忽然打断了李虞。 “能用什么手段?”李虞盯着他的眼睛,嗤笑道:“无非就是掳人,下毒、暗杀、放火,除了这些你们还能有什么手段?” 匪徒听到李虞漫不经心的一一说来,说到放火时匪徒瞳孔放大,盯住了李虞。 李虞转头对吉祥说道:“把他们手筋脚筋挑断后,让韩三把他们扔到程家门口,你去京兆衙门报案,告诉他们程家要派人放火烧东大街。” 三人听后破口大骂,“毒妇,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 “变成鬼本夫人也照样收拾你,敢做坏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李虞冷冷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吉祥一人给了他们一拳,抓起几块破布堵住了他们的嘴,拿着刀在几人愤恨的目光中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韩三从上面下来,和吉祥一起把人拖了出去。 韩三对吉祥道:“祥哥,咱们把刘阿婆和张嫂她们叫上,在程家门口好好的把这事宣扬一下。” 吉祥听后觉得可行,“好,你去叫上她们,我套车去。” 几人把人拉到程家门口,拖下来仍在大门口,喊道:“程家人出来收人了。” 门子见韩三他们气势汹汹的把人扔在了门口,转身就往里跑。 刘婆子和张嫂指着三人开始大声喊了起来,“大伙儿快来看看,程家丧尽天良,派人去林氏族学门口掳劫我家大少爷,还说要放火烧了东大街……” 韩三也在一旁向围观的人解释,“这几个人今儿在林氏族学……,我家大少爷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我们府上和他程家无冤无仇的,就因为我家老爷去越州查案去了,他们就派人报复我家老爷,还要放火烧了老爷住的东大街,大伙儿说说,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人……” 程家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看着瘫在地上的三人议论纷纷。 程升没想到周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听到管事的禀报,气得拍着桌子怒骂:“没用的东西,把人给我拖走……” 话还没说完,下人又在外面喊道:“老爷,周府的下人在门口大喊大叫,说您要派人烧了东大街,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程管事想起年初周家老爷子堵在古家门口的事,急忙吩咐道:“快把门关了,不要理会他们。” 程管事觉得老爷这事做得太急躁了,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转头看着程升,“老爷,这事您看怎么办?那三个人还在门口,周家人做事不讲章法,不给个交代,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程升没想到周家行事竟然如此不讲规矩,竟会让下人像泼妇骂街似的在那大喊大叫,事到如今,把人弄进来就等于承认这事是程家派人干的, 不弄进来,任由他们在门口吵闹,程家连脸都不露一下,人家又会觉得是程家做贼心虚,何况还有那三个人在外面,到时候把事都招出来……,程升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在结局未明时派人去周家。 还没等程升想出应对之策,门外又有人禀报道:“老爷,京兆衙门派人来,说周家告了您和程管事,要带您和管事去问话。” 衙门这么快就来了人,看来陛下是真的不会放过程家了,想到送走的孩子,程升心里又舒服了一些,站起来对管事说道:“走吧!” “是,老爷。”程管事只得跟着他往外走去。 程升出门就看到家门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程管事派去的三人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一见两人直喊救命。 如意和钱先生还有和衙门里的人站在门口,见程升出来,衙差上前拱手道:“程老爷,这几个人是不是程家的下人?周大人家告您指使下人掳劫周家大少爷,大人请您去衙门问话。” “老爷,程管事,你们可不能扔在我们不管,我们为程家出生入死·····” “住嘴,”程升厉声喝住了三人,转头看着官差,“走吧!老夫陪你们走一趟。” 衙门的人把那三人也一同带到府衙,到衙门后程升倒也爽快,承认了那三个人是他命令管事派去的,但不承认他要派人烧东大街。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19关押免费阅读.https:// 520返程 没发生的事京兆府也不好给他定罪,只得派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在周家附近巡逻,把程升和程管事收押在大牢。 衙门把消息送到周家时,李虞已经去了王家岙,指挥海棠他们把田里的红薯藤,一根根拉起来朝一个方向清理,让她们摘掉多余的红薯枝叶,以免多余的根系长出过多的小红薯,影响产量。 顺好红薯藤,在顺着田垄添加一次肥,这样种出来的红薯产量才高。 李虞看着她们整理了两垄,又赶回了城。 *** 周嘉带着人在越州府辖下各县镇巡查期间,处置了几个横行乡里的恶霸,两个鱼肉百姓的贪官。 巡查完回到越州府,得知吴通判在这些日子又接了不少的状纸,程家墙倒众人推,那些藏污纳垢的事都被翻出来了。 京都的圣旨到了越州府,判程家男丁斩刑,女子入教司坊沦为贱籍。 程旭举报有功,功过相抵免于惩处,越州程氏五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 程氏族人说:程氏宗房风光荣耀时大家没沾到多少光,宗房犯了律法、做了坏事,却拖累了越州程氏一族,害得其他程氏族人断了仕途。 树倒猢狲散,程氏族人连去牢里探望,程山他们的人也没有一个,那些人还迁怒程旭,说他吃里扒外害了程氏一族,程旭只得变卖家产,带着妹妹,跟着伍家夫妻去了伍家原籍落户。 越州原知府冯清,被判斩立决,家眷流放,林同知和邹参将被罢免官职,永不录用,吴通判暂代越州知府。 被程家拘禁在矿上的那些矿工和铁匠,朝廷从程家抄来的银子中,拿出一部分来安置,死难的矿工经过核实后,向死难矿工家属发放抚恤银子。 程家铸造的兵器和铠甲,发放给越州和附近州府的驻军更换军需。 至此,周嘉越州之行圆满结束。 周嘉越发的想念李虞和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稍事休整,就带着一行人轻车熟路的急匆匆往回赶。 这日路过一处密林时,丁一和如意几人感觉林子里凝聚着一种肃杀之气。 丁一勒住缰绳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林子里。如意和招财还有护卫把周嘉围在了中间。 丁一和胡成骑在马上,望向密林深处,落日的余晖透过树梢照射进密林,林子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声鸟鸣,愈发让人觉得幽暗阴森。 两人拉着缰绳慢慢的往林子深处走去,楚甲和两个侍从,手握长刀分别藏在密林深处,静静的等着丁一等人进入。 一道落日的余晖照射在刀身,反射出的冷光在丁一的瞳孔间闪过,丁一扬手甩出一物,随着霹雳声响起,浓烟四散,丁一和胡成消失在楚甲的视线中。 楚甲暗道不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杀气已至面门,丁一和胡成手中的狭长利刃,刺向林中隐藏的侍从, 丁一一刀刺向楚甲胸膛,楚甲横刀挡在胸前躲过一击,楚甲举起刀,还没皮出,就被丁一欺身上前反手一刀,割断了喉咙,顺势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一个侍从手握长刀劈向丁一后背,丁一倒地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一击,闪身躲在树后,又躲过一刀,抱住树干连环飞踢,把侍从踢飞出去,撞在树干上掉了下来,鱼跃而下一刀刺进侍从胸膛。 胡成也结束了一个侍从的性命,两人站在林子里,四处查看了一圈,才回到队伍前向周嘉禀报,“大人,藏在林子里的人,已经全部消灭。” 周嘉点头道:“继续往前走,到前面的驿站歇息。” 大半个月后的这日午后,一行人到京都,看到了城门,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弛下来。 周嘉去皇宫向楚昱昊交差,如意和招财回到了家门口,牵着马就往里走。 刘伯和门子看到两人,惊喜的迎上去,“两位管事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吗?” 如意和吉祥牵着马,笑着往里走,“铁柱载着老爷进宫复命去了,让我们先回家。” 刘伯接过两人手里的缰绳,笑着说道:“祥管事还说中秋节都过了,老爷应该快到家了,明儿起让人去城门口守着,没想到你们今儿就回来了。” 招财笑着应道:“老爷在越州一刻也呆不住了,我们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这时吉祥从外面回来,看到两人快步上前,一把揽着两人的肩膀,哈哈笑道:“总算把你们盼回来了,再不回来,夫人要去王家岙收红薯去了。” 两人看着吉祥,忽然想到这都八月底了,吉祥家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招财拍了他一下,笑着说:“快说说,你媳妇给你生了个闺女还是小子?” 吉祥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是个小丫头,长得像谷雨,财哥,嫂子也有身孕了,你要当爹了。” 招财被着突如其来的喜讯砸得呆在那里,如意看着吉祥笑道:“恭喜、恭喜,以后咱们可以打亲家。”ωww.五⑧①б0.℃ōΜ “好啊!你家二春也不错。”吉祥乐呵呵的说道。 李虞站在院子里,笑眯眯的看着勾肩搭背的走进来的三人,招财和如意上前行礼道:“夫人,我们回来了,老爷进宫复命去了。” 李虞笑着点头,看着三人到:“好,平安回来就好,招财和如意回去看看媳妇和孩子去,吉祥先去老宅把老爷子接过来,再回去把孩子媳妇儿带过来,咱们今晚给老爷和他俩接风洗尘。” 三人躬身应道:“是,夫人。” 李虞见几人又勾肩搭背的出了院子,笑着对杨嬷嬷说道:“嬷嬷去告诉灶上老爷回来了,让她们今晚设家宴给他们接风洗尘,明儿个把舅老爷和舅爷请来小聚一下。” 杨嬷嬷笑着应道:“是,夫人,我们这就去让她们准备。” 周府上上下下像过节一样,忙碌起来。 周嘉在傍晚时才回到家,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在门口迎接自己的李虞和孩子还有周老太爷等人,激动的走上前,看着李虞笑道:“我回来了!” 李虞笑意盈盈的点头,阳阳跑过去牵住了周嘉的手,“爹爹,阳儿好想您,您总算回来啦!” 周嘉笑着抱起了他,“阳儿又长高了,在家帮爹爹照顾娘亲和弟弟们没有?” 阳阳笑眯眯的点头,“有的,娘亲还夸奖我了。” 月月和星星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嘉。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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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20返程免费阅读.https:// 521团聚 周嘉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的周老爷子,长揖行礼道:“嘉和拜见大伯。” 周老爷子有些心酸的笑着应道:“回来就好,嘉和媳妇儿,孩子交给我看着,你伺候他回去洗漱一下,也好吃饭。” “是,大伯。”李虞笑着应道。 夫妻俩回屋后,周嘉把李虞搂在怀里,亲吻着呢喃着,“鱼儿,我好想你和孩子。” 李虞深深的凝视着他,“我也想你,看你瘦成这样,抱着都硌手。” “想你想瘦了的。”周嘉搂着李虞,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李青得知周嘉回来也带着范名芳来了周家,不一会儿林泽旭也带着龚氏来了,李虞和周嘉笑着把两人迎了进去。 “舅舅、舅母我还想着明儿请你们过来聚聚。”李虞笑着说道。 林泽旭笑着对周嘉和李青说道:“走,我们进去说说话。” 周嘉笑着和两人往书房走去。 龚氏看着周嘉的背影,笑道:“嘉和这趟去越州瘦了不少,回来了好好给他补补。” 李虞笑着点头,“是,好好给他补补。” 周嘉和林泽旭、李青在书房坐下后,把沿途见到的情况和越州的发生的事向两人说了一遍,低声说道:“我带着人把越州程家都快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二皇子的踪迹,从程家查抄出来的兵器和那些工匠所说的数量不符,还有卖掉的铁矿也不符,陛下担心二皇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林泽旭道:“越州程家乃百年望族,留下的后手肯定不止一处,哪能被你们轻易找到,我看那些铁矿石和兵器,多半运到二皇子藏匿的地方了。” 李青不解的看着林泽旭,“舅舅,当今陛下雄才大略,知人善任,为何先帝不早日立陛下为储君?” 林泽旭说道:“先帝忌惮沈家拥兵自重,不愿把皇位传给三皇子,三皇子受伤后,先帝准备立大皇子为储君,谁也没想到没过多久贵妃母子就先后遭遇祸事,陛下无奈之下只得把皇位传给了当今陛下,如今看来沈家对大雍忠心耿耿,程家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李青皱眉道:“舅舅、姐夫,我觉得那邹参将肯定有问题,为何只是罢免,没有处置他?” 周嘉看了看李青,“你自己好好想想陛下为何没处置他,还有,待来年从翰林院出来,你看你是在京中谋一职位还是外放?” 林泽旭听后也看向了李青,“是啊!阿青,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李青早就考虑过这事,听两人问起,正色道:“舅舅、姐夫,我想外放几年后再回京都。” 林泽旭点头道:“也好,有我们在京都,只要你外放做出政绩,回京后于你仕途更加有利。” 李青站起身冲着两人长揖行礼,“阿青多谢舅舅,多谢姐夫。” 这时书房外传来了小泥鳅请几人上桌吃饭的声音,三人才相继出门去了正厅用饭。 文先生带着七斤也从药铺回来了,大家又互相见礼,才坐下,吃过饭,李虞和周嘉把林舅舅夫妻俩和李青夫妻送出门后,才回去洗漱后回房歇息,周嘉看着李虞,俩人拥抱着倒了下去。 事后,周嘉把一路的事细细像李虞说了一遍,又道:“陛下问你几时去王家岙收红薯,他也要去王家岙看看。”五⑧16○.com 李虞吃惊的看着周嘉,“他怎么想起来去王家岙,要看挖红薯,城外的皇庄就有啊?去王家岙那么远的地方,安全能保证吗?万一出事咋办?” 周嘉笑着亲了她一下,“傻瓜,陛下穿私服出行,不会引人注意的。” 李虞皱了皱鼻子,嫌弃道:“麻烦,到时候说个话都战战兢兢的,一点也不自在。” 周嘉宠溺的看着李虞,“鱼儿,听说你在家又弄了个叫煤球的东西出来,陛下还说要看看你做的那个煤球。” 李虞笑笑道:“庄子里多的是,如今舅舅和阿青他们烧开水都用的煤球,家里也用了,都说方便,月初我们就去王家岙挖红薯,你禀报上去,让陛下定个日子吧!” “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周嘉想到程家对阳阳下手,还有些后怕,“没想到程家竟丧心病狂到对阳儿下手。” “先生回来还担心他夜里害怕,给他准备了安神药,谁知他一觉到天亮。”李虞笑着说道。 周嘉听后也笑着点头,“这孩子是个胆大的。”夫妻俩又说了会琐事,才相拥睡下。 第二天一早,周嘉起床上后阳阳对他说道:“爹爹,娘说等您回来,就让泥鳅哥他们送我上学,下学后,我想和同学玩一会儿再回家。” 周嘉看着长高了不少的儿子,笑道:“好,等你娘起来爹爹会告诉她的,不要玩太久了,省得我们担心。” 阳阳听后笑眯了眼,“嗯!爹爹您放心,我去看看弟弟们才去学堂。” 月月一见阳阳就哇哇的叫了起来,连星星也冲他叫了一声,阳阳摸摸两人毛茸茸的脑袋,想着柔柔的软软的摸着真舒服,难怪娘亲老是喜欢摸我的脑袋。 “哥哥上学去了,你们在家乖乖的。”说完转身出门带着小泥鳅和毛豆上学去了。 到了学堂门口,阳阳对小泥鳅和毛豆说道:“等会你们就跟着送林森来的那个婆子,看看她都干了什么,等我下学就告诉我。” 两人点点头,又问:“少爷,我们跟踪林少爷家的婆子,您和林少爷说好了吗?” “放心,说好了的。”阳阳看着和林森一起走过来的婆子,“就是她,你们把她跟好了。” 林森看到阳阳和小泥鳅几个,走上前和阳阳站在一起,转头看着婆子,“岳嬷嬷你回吧!” 婆子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小泥鳅和毛豆跟了上去。 阳阳和林森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林浩然也来了,见到两人就问:“周晨熙你爹回来了吗?” 阳阳笑嘻嘻的说:“回来了,我和他说了,今天下午和你们去玩一会儿,你也和你家人说一声。” “不用,我家离林森家不远。”林浩然拉着两人进了学堂。 林浩然看着林森,“林森,她今天又拿你东西没有?” ------题外话------ 亲们猫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忙,只能每天更新一章,十四号恢复每天两章,对不起大家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21团聚免费阅读.https:// 522糊涂爹 林森点头,“把我外租父中秋节给我的砚台拿走了,她每次都拿容易打碎的东西,我告诉我父亲,他又不相信我,还说她是我娘的奶嬷嬷,对我娘忠心耿耿,对我也会好的,明明她对我一点都不好,他为什么不相信我,就相信那婆子的。” 林浩然点头,“大人就是这样,老是以为他们说的才是对的,就像上次,明明是我三哥拿了我的零花钱,我娘却说是我贪吃,自己花完了,还找理由。” 林森一脸郁闷的看着两人,“还说我,东西坏了就算了,小孩子要诚实不能撒谎,老太婆还在一旁抹泪,说我和人学坏了,我父亲还压着我给她赔礼道歉,从那以后我就不告诉他了,说了他也不信。” 林浩然骂道:“你爹就是个糊涂虫,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儿子。” 阳阳点头,“嗯!这老婆子还蛮有心眼的,林森,她拿了你的东西肯定要拿去卖钱,等泥鳅哥他们回来,咱们就知道她拿去卖给谁了。” 林浩然看着阳阳,“周晨熙,她把东西拿去当铺就有银子了,你不会不知道还有当铺吧!” 阳阳白了他一眼,“当铺我当然知道,我伯祖父说了,再好的东西去当铺也值不了几个钱,要拿去旧货市,能多卖几个钱。” 林森一脸崇拜的看着两人,“林浩然,周晨熙,你俩懂得真多。” 林浩然挠挠头,“哪里,是我哥经常拿东西当了,和人吆五喝六的,被我爹抓住打了几次,我才知道的,周晨熙,你怎么知道的?” “我爹和伯祖父说话,我听到后悄悄问伯祖父,他老人家告诉我,他快把老宅的东西当完了,早知道就卖旧货市场,还能多卖几个银子花花。”阳阳摊手道。 三人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一个同学叫道:“周晨熙,你们还在说话,先生来了。” 三人抬头见先生已经到了教室门口,赶紧分开坐下。 先生看了一下着急坐下的几人,对大家说道:“谁来把昨日教的背诵一遍?” 大家都闷声不响,先生看了一圈喊道:“周晨熙,你起来背诵一遍。” “是先生,”阳阳站起来,“敬叔受饷,吴祜遗衣。淳于窃笑,司马微讥······” “好,坐下。”先生翻开课本讲解起来。 几人好不容易熬到下学,出来见小泥鳅和毛豆等在学堂门口,急忙跑过去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有,”小泥鳅绘声绘色的说道:“我们跟着她走了小半个时辰,见她去了一家当铺,不一会就笑眯眯的出来了,手里还团着什么东西,我和毛豆假装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踉跄了几下,手里的纸掉在了地上,毛豆捡起纸,她骂了我们几句,就扭着屁股走了,我们看到她掉的是一张当票,当的死当。” 林森接过毛豆递给他的当票,三人凑在一起,看到上面写着:端砚一台,死当,银二两,狼毫两只,死当,银一两。 林浩然笑了起来,“林森,这下你抓住她的把柄了,等下学回去你就找你爹告状。” “好,下学回去我就找我爹告状去。” 阳阳拉着他摇头道:“林森,你不能直接拿当票去告状,应该······” 两人一脸崇拜的看着阳阳,“周晨熙,你真是老奸巨猾。” “呸!”阳阳啐了一口,得意的看着两人,“老头子才说老奸巨猾,我这是有勇有谋。” ”切,“林浩然嗤笑了一声,“你就吹吧!” 阳阳笑着拍了他一下,转头看着小泥鳅和毛豆,“泥鳅哥,等下学你们就来接我。” “是,少爷。”两人应下离开。 等到下学,三人一起出了学堂,林浩然打发了来接他的下人,林森跟着婆子往回走,回头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阳阳几个,冲着他们会心一笑。 林森家离学堂大概有两刻钟的路程,到家见过父亲后,走到门口林森就大声对婆子说道:“岳嬷嬷,今儿你把我外祖中秋节送我的砚台拿哪里去了?” 岳嬷嬷一脸委屈的看着林森,“少爷,您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嬷嬷我又不识字,拿您的砚台干啥?老爷,您看看少爷,老奴要冤死了。” 林父走到门口,看着林森道:“阿森,你回去好好找找,不准这样和嬷嬷说话。” 林森虽说早已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伤心的看着林父,“爹,我明明看到她拿了我的砚台,您为什么不相信我?” 岳嬷嬷跪倒在林父脚下,声泪俱下的哭诉道:“老爷,小姐临终前把少爷托付给老奴,老奴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伺候少爷,不知道是谁在那里挑拨离间,让少爷不相信老奴。” “嬷嬷,快起来,我让阿森给你赔礼道歉,”林父看着林森道,“阿森,快来给嬷嬷陪礼道歉。” “我不。”林森扭头道,林父怒道:“你······” “老爷,外面来了少爷的同学,说有事要见少爷。”下人禀报道。 “让他们进来,”林父看着岳嬷嬷,“嬷嬷你先下去,等会儿我让阿森给你陪礼道歉。” 岳嬷嬷一脸伤心的样子,“老爷,老奴不敢,老奴只要少爷好好的就成。” 林森看着她暗道:死老婆子,比戏台上的戏子还会装。 阳阳和林浩然带着小泥鳅和毛豆进了林家,几人上前冲林父行礼后,看着林森笑道:“林森,岳嬷嬷来接你的时,掉了个东西,我的随从捡到了,我们来还给她。” 林森装模作样的接过阳阳递过去的当票,打开看后,一脸气愤的走到林父面前,把当票塞进林父手里,“爹,您看看。” 林父看着手里的当票,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转头看到岳嬷嬷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当票,已经明白了一切。 “阿森,先把同学送出去,下次再请他们来家里做客。” 林森点头应下,把几人送到门口,气呼呼的看着几人,“我爹刚才还是不相信我,那死婆子坏得很。” 阳阳和林浩然义愤填膺的说:“你快回去,新账旧账一起算。” 林森点点头,回到院子里,见岳嬷嬷跪在地上冲着林父不停的求饶,林森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林父。 “阿森过来。”林父歉疚的冲着林森招手。 7017k 523楚尧 林森看着他,一脸气愤的指着岳嬷嬷,“爹,您每次都不相信我,只相信这个坏老婆子,您知不知道,她还用针扎我,说我告状也没用,您不会相信。” 林森拉起袖管,指着手臂上细微的痕迹,“这是她上次扎我的。” 林父听了林森的控诉,懊悔不已,气得踹了岳嬷嬷一脚,喊道:“把她给我拖下去,搜过她她住的屋子,把她赶出林家。” 下人把岳嬷嬷拖了下去,不一会拿着一堆东西和一包银子出来,对林父道:“老爷,这些都是从岳嬷嬷屋里搜出来的。” 林父看到里面有过节时长辈给林森的金锞子,银锞子,还有林森母亲留给他的东西。 林父歉疚的看着林森,不知道这些年阿森再她手下吃了多少亏,难怪他一直都怎么瘦弱。 “阿森,想吃啥好吃的?爹带你吃去。” 林森看了他一眼,“等先生放假,我要去醉仙楼吃冰碗,还要请周晨熙和林浩然一起去,还要带给小泥鳅他们吃。” 林父揉揉儿子头,笑着点头,“好,到时候请他们一起去。” *** 周嘉从衙门回来,告诉李虞楚昱昊隔日于他们一起去王家岙挖红薯,还让把阳阳带上一起。 李虞让招财带着何婶、张嫂还有小泥鳅几个,去了王家岙把屋子收拾一下,准备些吃食,再让包子刘准备些包子,准备迎接楚昱昊。 隔日一大早,李虞一家到了约好的时辰就到了大门口等着,过了一刻多钟,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到了门口,楚昱昊撩开车帘,身边还坐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粉装玉琢的小男孩,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李虞他们。 楚昱昊冲他们摆手道:“嘉和,李夫人,大家不用多礼了,前面带路吧!” “是。”周嘉和李虞行礼后,带着一家子上了马车,缓缓的出城往王家岙走去。 阳阳对李虞和周嘉说道:“爹爹,娘亲,他是皇帝,是住在皇宫里的。” 周嘉没想到阳阳还能记住,笑着看了李虞一眼,叮嘱道:“不要对别人说,你自己心里明白就成。” “嗯!”阳阳做了个缝嘴的动作。 李虞对周嘉说道:“那个孩子皇后娘娘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皇后娘娘?” 周嘉低声道:“那是太子殿下,听说皇后娘娘身子骨很差,生下太子殿下后就很少出宫门,也很少见客,陛下可能因为当初的事,太子满了三周后就立了储君之位。” 李虞点点头,猜想着楚昱昊为何把孩子带出来见自己一家。 楚昱昊在车上对太子说道:“尧儿,刚才那位是周大人,爹爹带你去他家的庄子玩耍。” 楚尧看着楚昱昊道:“尧儿知道周大人,爹爹说过他家有个很聪明的小哥哥。” “对,你和他处处看,喜欢他的话爹爹就把他接进宫给你做伴读。” “尧儿知道了。”楚尧点头道。 到了横山镇周嘉停下车,走到楚昱昊车前禀报道:“三爷,您和少爷在这用点东西吗?镇上有一家包子做的挺不错的。” 楚昱昊笑着点头,“好,咱们就在镇上尝尝包子。” 一行人到了包子铺前,包子刘接到招财带的话,早就亲手准备了包子,烧鸡,还有酸菜鱼。 包子刘觉得时辰差不多了,站在门口等着周嘉一家,接连看了几次才看到一队车马过来,见周嘉下车恭敬的到后面的车前,迎下来一位气度不凡男子。 笑着上前,躬身行礼道:“周大人,李夫人,这位贵人,请里面坐。” 周嘉笑着冲他拱了拱手,“劳烦你了刘掌柜。” 包子刘欢快的笑着,“你们一直都那么忙,我请都请不来呢!” 大伙儿到了楼上坐下,阳阳自来熟的上前冲着楚昱昊行礼道:“晨熙见过伯伯。” 楚昱昊笑着问他,“你还记得我是谁啊?” 阳阳笑眯眯的看着他点头,“记得,您是帮我惩罚小胖子祖孙,还送了我玩具的那个伯伯。” “不错,是个好孩子。楚昱昊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周嘉和李虞尬笑着。 楚昱昊对靠在身上的楚尧道:“去吧!你俩一起玩去。” 阳阳冲楚尧伸手道:“我们去后院,后院有葡萄,咱们摘葡萄去。” 跟来的嬷嬷着急的看了楚昱昊一眼,楚尧也看着他,楚昱昊对楚尧说道:“去吧!别跑远了。” 阳阳牵着楚尧往后院走,到了葡萄架下,指着架子上挂着的一串串紫黑色的葡萄,对楚尧说道:“你摘过葡萄没有?” 楚尧好奇的望着上面的葡萄,“内侍和嬷嬷会摘,我从没摘过。” “没摘过啊!那你等会儿在下面等着我,你看好哪一串,我帮你摘下来给你。” “好。”楚尧看着阳阳笑眯眯的点头。 灵儿拿着剪刀,端了跟高凳给阳阳,笑眯眯的道:“阳阳,给你搭着摘葡萄。” “嗯,谢谢灵儿姐姐。”阳阳爬到高凳上,指着上面的葡萄对楚尧说道:“看好了吗?” “我要那串,”楚尧指着阳阳头顶的一串喊着。 阳阳拿起剪子剪下那串葡萄,放进灵儿端着的筲箕里面,灵儿摘了一颗放进嘴里尝了一下,觉得还不错,楚尧在葡萄架下绕来绕去的又选了几串,阳阳帮他摘下来才从高凳上下来。 灵儿把葡萄提起来放在他手上,“小少爷,您现在就吃吗?我帮您洗洗。” 楚尧看了一下手里的葡萄,点点头,跟着灵儿去了灶房,好奇的东看西看,灵儿舀了一瓢水倒进木盆里,把葡萄洗干净递给了他,“吃吧!很甜的。” 楚尧在宫里都是别人撕了皮,挑出籽给他吃的,灵儿让他吃,就摘了一颗放进嘴嚼了几下,连皮和籽也不吐,就咽了下去。 阳阳看得笑了起来,摘下一颗葡萄吃给他看后,笑嘻嘻的看着他,“你想我一样把皮和籽都吐出来,这样才好吃。” 楚尧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还不知道葡萄皮是有点涩涩的。” “我娘说自己动手才好吃,等会儿到庄子里,咱们和泥鳅哥他们一起去摸鱼,挖红薯烤着吃。” “摸鱼,哪里摸啊?花园里的池子里吗?”楚尧好奇的问。 “花园池子里摸鱼有什么意思?咱们拿两个箢篼再拿一个木盆,去水沟里摸,可好玩了。” 7017k 524挖红薯 楚尧想象不出来水沟是什么样的,但觉得在里面摸鱼肯定很好玩,两眼亮晶晶的看着阳阳点头,“好啊!我也要和你们一起摸鱼。” 阳阳点头,“好啊!咱们先回去吃包子,刘爷爷做的羊肉包子可好吃了,我一次能吃五个。” 才吃五个?楚尧看了一眼阳阳,站起来朝阳阳伸手,“好,我也尝尝好吃不好吃。” 两人手牵着手回到桌前,包子刘已经开始上菜和包子了。 楚尧看到了餐桌上白胖胖的的包子,明白了阳阳为何才吃五个了,宫外的东西和宫内太不一样了,却很有意思。 李虞看着两人脸上的葡萄汁,笑着说:“快去洗洗手,来吃包子了。” 阳阳听了转身就洗手去了,扮成随从的内侍连忙跟上了楚尧,想去帮忙,楚尧转头看着他,“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会洗。” 楚昱昊冲内侍摆了摆手,内侍站到了一旁。 包子刘已经发现周大人对这位贵人毕恭毕敬的,也小心翼翼的亲自把菜送到桌前。 楚昱昊冲着有些拘谨的周嘉笑道:“难得清闲自在的出来逛逛,咱们就随意一点。” “是。”周嘉恭敬道应道。 宫里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大家默不作声的吃着,只听到杯盏碰击时发出的响声。 李虞想着以后再也不要和楚昱昊一起吃饭,有点食不知味的感觉。 吃过饭,阳阳看着楚尧道:“我没有说谎吧!刘爷爷做的包子很好吃!” “嗯!这么大一个吃着,”楚尧想了一下,才想出一个词来表达,“很过瘾。” 阳阳小声问道:“您吃了几个?” “三个,你呢?”楚尧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阳阳。 阳阳伸出一只手,“五个。” 三个大人见两个孩子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熟稔起来,楚昱昊对李虞和周嘉笑道:“李夫人,让尧儿和你坐一辆车我和嘉和说说话。” “是,三爷。”李虞笑着行礼。 楚尧跟着李虞母子上了车,周嘉去了楚昱昊的车上,拘谨的坐着,楚昱昊看着周嘉,笑了笑道:“嘉和,我看尧儿很喜欢晨熙,让你家晨熙去我家给尧儿做伴读,陪着他练功,你回去和李夫人商量一下?” 周嘉犹豫了一下,道:“三爷,您知道我家夫人对孩子很宠孩子,特别是阳儿,全是她一手带大的,如果每日都能回家,她可能会同意,如果住您那里十天半月的才出宫一次,她那性子,怕是不会同意。” 李夫人的性子还真的会拒绝,楚昱昊笑了笑,“你放心,我会让他每日回家,不会把他拘在宫里。” 周嘉拱手道:“谢三爷体谅。” 楚昱昊笑着摆手,“是我谢你们才是。” 车子过了廊桥,小泥鳅和毛豆几个已经迎到桥头,阳阳看着李虞道:“娘,我想下车和泥鳅哥他们一起走。” “夫人,我能去吗?”楚尧好奇的看着站在车下的小泥鳅几个。 李虞看了一眼楚尧一脸好奇的样子,觉得这么小一个孩子就被关在深宫里,面对的不是太监就是宫女,还有一群勾心斗角的女人,可能连一点童趣都没有。 笑着对阳阳说道:“去吧!护好少爷,不能去河边玩水。” “哎!”阳阳欢快的应下,跳下了马车,李虞把楚尧抱到车下,对小泥鳅几个道:“毛豆,你们看着少爷,不能去河边玩水。” “是,夫人。”毛豆连忙点头应下。 楚尧走在泥土路上,看着路旁的沟渠和田里的谷草垛子,连路旁的杂草也蹲下来看看,东问西问的,什么都好奇。 小泥鳅小声对阳阳说道:“少爷,这位少爷是不是没到乡下玩过啊?” “嗯!”人小鬼大的阳阳低声嘱咐几人,“他爹官很大,你们对他要恭敬。” “我们知道了,那咱们还去沟里摸鱼吗?”麦子在一旁问道。 阳阳点头,“去,你们把东西准备好了吗?” 小泥鳅在一旁说道:“好了,回去就能去。” 阳阳牵起楚尧的手,“少爷,我们走,回去换一身衣裳,拿东西摸鱼去。” “好。”楚尧跟着几个孩子一窝蜂朝屋里跑去。 两个内侍急忙跟了上去。 李虞到了庄子门口,海棠和韩三已经把红薯藤割了,等着李虞他们来开锄。 楚昱昊和周嘉在路上遇到几个村民,让人停下车问了一下今年的收成,村民们都高兴的说,今年风调雨顺的,稻子和玉米的收成都不错。 楚昱昊听后放下心来,又问了一些民生问题,才让车夫赶着车去了庄子。 李虞等在红薯地边,待楚昱昊和周嘉下了车,笑着对他说道:“您看看,这一片是共五亩地,全种了红薯,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锄头,今儿就由您来挖地一锄。” 楚昱昊从打开的篱笆门看进去,见到一道道垄沟,又有一道田垄上的红薯藤已经割完了,还放了两把锄头在那里。 “好,我来挖第一锄,红薯种在是高起的田垄上的,对吗?” 李虞没想到他还认识田埂,点点头,笑着应道:“是的,您就从红薯藤附近的位置挖,一锄下去就有红薯出来。。” 周嘉有些担心的看着楚昱昊,担心他一锄下去挖在自己脚上,那就麻烦了,搞不好还被人参一个伤害龙体之罪。 李虞也有同样的担心,看到他挥动锄头的样子,总算是放下心来。 楚昱昊一锄头挖下去,果然挖出来一窝红薯,土质松散用锄头轻轻勾一下,红薯就出来了。 “哈哈哈!不错,这一锄下去,就挖出来四个,个头都还长得不错。” 李虞笑着说道:“没想到您用锄头的动作还挺标准的。” 楚昱昊得意的笑着,“那当然,每年春耕我都要下田开犁,挖第一锄。” 李虞笑着说道:“您是咱们的表率。” 楚昱昊兴致勃勃的接着挖,周嘉也拿着把锄头挖了起来。 楚昱昊看着挖出来的红薯,激动的对周嘉说道:“今冬就把这些红薯运到那些干旱少雨的地方去,我已经让人照着李夫人说的种植方法,编写了农书,这些红薯能让更多的人吃口饱饭,李夫人功不可没。” 周嘉里面躬身行礼道:“是您仁厚爱民,老天才给了大雍这些东西。” 7017k 525运气好 楚昱昊笑着摆手,“嘉和,你不要学那些老油条,整天就知道恭维我,红薯这东西大雍没一个人认识,没李夫人慧眼识珠,红薯恐怕还是被人当花养。” 听到楚昱昊夸奖李虞,周嘉心里也很高兴,“夫人她运气好。” 楚昱昊笑着看了周嘉一眼,“嘉和的运气也很好。” “您说的是。”周嘉看了一眼跟在后面捡红薯的李虞,得意的笑着。 楚昱昊问跟在后面捡红薯的李虞,“李夫人,春红薯挖完后,几时开始挖冬红薯?” 李虞笑着说道:“再过两个月就可以挖冬红薯了,冬红薯产量要比春红薯差一些。” 楚昱昊满意的说:“能有这样的一半收成就不错,不知这红薯可还有别的吃法。” 李虞笑了一下,“师傅说过,红薯还可以做红薯干,红薯粉,红薯粉烫锅子,味道也不错。” 听李虞提她师父,楚昱昊心里对李虞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十分好奇,想着能见一面就好了。 “等大批量种植了,一定请你教他们做一些出来尝尝。” “好,等明年我就做来给您尝尝。” 周嘉跟着楚昱昊挖了一会儿,见他汗都出来了,忙对他说道:“三爷,您看要不要去庄子上逛一圈,看看荷塘边的金桂?” 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还真有点受不了,楚昱昊爽快应道:“好,咱们去逛一圈。” 见周嘉跟着楚昱昊走出了红薯地,李虞才让韩三带着几个佃户到地里开始干活。 李虞看着被楚昱昊挖断的红薯,笑着摇了摇头,把红薯拿了一些回去,去了灶房,何婶笑着对李虞说道:“夫人,我买了两条鲈鱼回来清蒸,做了椒麻鸡,芋头烧鸭子,小酥肉······,都是一些家常的味道,您看行不?” 李虞看了一下她们准备的菜色,想着楚昱昊父子在皇宫里,顿顿鱼翅海参的,偶尔吃吃这些换换口味,可能还别有一番风味。 指着竹篮里的红薯对两人说道:“何婶,你们抓点小米加上红薯和老南瓜一起,用陶罐熬一罐红薯南瓜粥,再蒸一些出来,再加一个炒油菜苔就成。” 张嫂笑着接过竹篮,“熬粥放在煤球炉上熬,最合适不过了。” “好,你们看着办!我去院子里摘一些葡萄回来。” 李虞拿着果篮,到葡萄架下挑着乌紫发亮的葡萄剪了一篮,看着两个葡萄架上,挂满了的葡萄,想到了葡萄酒,提着竹篮回屋,找了个箩筐,提着回到葡萄架下,开始剪葡萄酿葡萄酒。 楚尧穿着一身粗布褂子,站在田埂上看了一会儿水沟里摸鱼的毛豆几个,就跟着阳阳一会儿追蜻蜓,一会儿打水灌屎壳郎,玩的不亦乐乎。 两个内侍缀在后面,看着白嫩嫩的太子殿下,穿身粗布褂子,像个农家孩子一样,欢呼雀跃,心里担心待会儿回宫,怎么像太后娘娘交代。 几人玩到一株大槐树下面,坐在石凳上歇息,楚尧对阳阳说道:“阳阳,你愿意进宫陪我念书吗?” “我已经在林家的族学念书了啊!我在那有两个很要好的同学,您是不是没人一起玩啊?要不您也来林氏族学和我们一起念书吧!” “祖母和母后不会同意我到外面念书的,再说我要学很多东西,”楚尧看着阳阳蛊惑道,“宫里有太傅教我们念书,太傅是天下最有学问的人,还有沈将军和王内侍教我骑射,我们可以去校场骑马射箭,还能自己动手制作弓箭和兵器。” 听到可以骑马射箭,还可以动手制作弓箭兵器,阳阳的眼睛都亮了,心里又舍不得林浩然和林森,看着楚尧道:“您可不可以和你爹说说,同意林浩然和林森一起去你家念书啊?” 楚尧想了一下,点头道:“等我回去和爹爹商量一下,才能回复你。” 周嘉和楚昱昊找了一圈,才在槐树下找到坐在槐树下乘凉的几人。 楚昱昊看到穿着身粗布褂子,靠着槐树坐着的儿子,笑了起来,“尧儿,和晨熙一起玩,好玩吗?” “好玩,”楚尧指着木盆里的小鱼和小虾,“爹爹,这些都是小泥鳅他们,用箢兜在沟渠里撮起来的,我们还抓了蜻蜓,灌了屎壳郎。” 楚昱昊看了一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的小泥鳅几个,“嘉和,这几个孩子都是你们在云洲带过来的?” 周嘉点头,“是,其他的孩子都在庄子上,雇了刘先生还留了个小管事在那里,管理庄子和那些老人和孩子。” 楚昱昊点头道:“管理庄子的人要挑好,怕就怕那些庄头借着手里的那点权力,虐待那些老人和孩子。” “是,所以当初才雇了刘先生和杨威一起管理云洲的庄子,让他们互相有制约,还请了楚峰管事帮忙监管。” 楚昱昊点点头,看看天色向楚尧伸手,“来,我们也该回了。” 一群人回到庄子,何婶她们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楚尧和阳阳吃着红薯喝着浓浓的红薯南瓜小米粥,两个孩子都觉得味道不错。 楚昱昊一样吃了一些,见楚尧不用人劝就吃了两碗粥,两个饼子和一些菜,觉得孩子还是得多动,才有胃口吃东西。 饭后歇息了了一会儿,就准备出发回城,李虞让招财把箩筐里的葡萄搬到了车上,一起往回走。 楚昱昊和楚尧到车上坐下,楚昱昊看着他被晒红了的小脸,笑着问道:“今儿玩的高兴了吧!” 楚尧高兴的点头,“嗯!爹爹,乡下比宫里好玩,他们玩的东西也很有趣,我喜欢和阳阳陪我一起玩,爹爹,我以后还能出来玩吗?” “尧儿,你知道我们出来一次很不容易,你是大雍的储君,你有你的责任。” “哦!”楚尧低着头应道。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了城,楚昱昊让侍卫通知李虞夫妻不用跟着径直回府。 两队人马在东大街分开,各自往回走,楚尧回到皇宫,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太后。 太后看着活泼了不少的孙子,高兴的对楚昱昊说道:“看来尧儿喜欢和周大人家公子玩,就下旨让他进宫陪读吧!” 楚昱昊笑道:“儿子已经和嘉和提过了,让他和李夫人商量一下。” 太后点点头,“好,去看看你媳妇去吧!病怏怏的,让她出来晒晒太阳,接接地气。” 楚昱昊躬身道:“是,让您费心了。” 7017k 526故人 李虞夫妻回到家,周嘉把楚昱昊让阳阳,去宫里做陪读的事告诉了李虞,看着她道:“鱼儿,陛下让我回来和你商量,你怎么想的?” 李虞看着躺在竹榻上,和双胞胎并头躺着熟睡的阳阳,点头道:“我看太子性格还挺不错的,不像有的勋贵人家的孩子张扬跋扈,阳儿进宫陪读是皇上的意思,又不是十天半月的才能回家一次,就让他去吧!” 周嘉也看着三个儿子,“我也是这样想的,陛下如今子嗣不多,两儿一女,太子是皇后娘娘所出,三岁的皇子和两岁的公主都是淑妃所出,咱们就照着陛下的指示去做,也不怕陷入党争。” 李虞点点头,“陛下正当壮年,咱们听圣命就成,咱们又不想封王拜候,就这样已经不错了,你千万不要与那些结党营私的官员过往密切。” 周嘉看着李虞,在她鬓角亲了一下,笑着说道:“嗯!都听媳妇的。” 李虞看着他谄媚的样子笑了起来,“月儿以后就像你嘴甜如蜜,你和孩子们睡一会儿,我带着她们把葡萄酒酿起来。” “等会儿再去!”周嘉抱住李虞温存了一会儿,才放开了她。 李虞从房间出来,看到招财让人把葡萄放在了廊檐下。 杏花对李虞说道:“夫人,财管事说这些葡萄您要酿果酒,就放在这里了。” 李虞点点头,“把葡萄抬到水井边,再拿一个大一点的罐子出来。” “哎!”杏花脆声应下,和张嫂把葡萄抬到了水井边。 刘婆子提着个酒缸到了水井旁,笑着对李虞说道:“夫人,酒钢拿来了,您打算酿果酒啊?” “庄子里的葡萄结的挺多的,你们把葡萄冲洗干净,晾干水分,再去拿些捣碎了的冰糖出来,等水分晾干了叫我。” “好,您先去歇一会儿,等弄好了,我们再来叫您。”刘婆子应道。 李虞刚回到正院,杨嬷嬷就拿着张请柬进了院子,笑着说道:“夫人,福郡王娶续弦,发喜帖请您和老爷赴宴,听说福郡王新娶的这位郡王妃才十几岁年纪,和福郡王最小的庶女差不多年纪。” 李虞接过请柬见上面写着九月初二,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家,竟然舍得把闺女嫁给一个花甲老头。 “是谁家的小姐?”李虞问道。 杨嬷嬷笑道:“听说是一户于姓人家的庶女,父亲是个小官,端午节时福郡王出游,马匹被一户农家的疯牛冲撞受惊,这小官救了福郡王,不知怎么就成了福郡王岳父了。” 李虞笑了一下,道:“好,初二也没两日了,那些酒和糕点是谁送的?” “是沈武将军的夫人,吴夫人说初九去游城东的枫叶山,问您去不去?还送了菊花酒和重阳糕来。” 初九是重阳节,人们要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家里的重阳糕、菊花酒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节礼都已送出去了。” “好,咱们家的老人多,初九那天,嬷嬷就带着他们一起吃螃蟹饮菊花酒,松快松快。” 杨嬷嬷听后笑了起来,“那感情好,到那天我就带他们就在后园喝酒赏菊,夫人您去枫叶山吗?” 李虞想到周嘉回来还没去过城外的温泉庄子,“不了,初九那天我们去城外的庄子泡温泉去,你去回吴夫人,下次我做东请她去玩。” “是,奴婢这就去回吴夫人。”杨嬷嬷行礼后退下了。 吃过晚饭,刘婆子才来请李虞教她们酿制葡萄酒。 李虞去了灶房,带着几人把葡萄捏碎,带皮一起放酒缸里,撒一层冰糖,再放葡萄,做好后把酒缸封好。 “放屋里发酵一个月,到时候你们再用细纱布滤一遍,再放一个月就可以喝了。” 刘婆子笑道:“夫人,要不您一个月后再来看看。” 李虞点点头回了正院,周嘉看了福郡王家送的请柬,看着李虞道:“鱼儿,你知道福郡王续娶的郡王妃是谁吗?” “听说是位于姓小官的庶女,怎么了?”李虞奇怪的问道。 周嘉看着李虞,“是于县尉的庶女。” 消息出乎了李虞的意料,“啊!于县尉调到京都任职了吗?” “于县尉和青川的县令不和,咱们走了没多久就弃官回了青州,听说与人合伙开了间镖局,押送镖车进京时,凑巧救了福郡王。” 周嘉顿了一下,“你知道,他家那庶女是个不安分的,不知咋回事就和福郡王勾搭上了,听说衙门里的同僚说,福郡王很宠爱她。” “你怎么知道这些?”李虞听后惊讶的看着周嘉,“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在衙门里就八卦这些啊!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起过?” 周嘉听后笑了起来,“我就听他们说,你喜欢听,我以后回来说给你听。” 李虞笑着坐到周嘉旁边,想象不出,一群道貌岸然的古代官员八卦的样子。 “那你们都干啥?说来听听。” “公务办完了,大家吃过午食后,就端着茶,坐衙门后花园里,有的说谁昨晚被夫人罚跪踏板了,谁家倒了葡萄架子,哪家的小妾和夫人斗法,某公子为了捧戏子,把家里的古董拿去当了……” 李虞听得笑了起来,“我一直都以为你们在衙门里都是,一本正经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没想到你们也会像妇人一样的八卦。” “大多时候还是客客气气的,你知道那些人都捧高踩低,好些人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鱼儿,于县尉搭上福郡王后去衙门找过我,我觉得他心术不正就没理睬他,后来福郡王在京兆衙门,给他找了个参军的差事。” 李虞从唐夫人的遭遇,就知道于县尉不是个好东西,还有那于嫣和她那姨娘一样,都是得陇望蜀之人,福郡王娶了这样的女人回家,离乱家也不远了。 “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不搭理他是对的,他家那庶女也不是个良善之人,咱们与他们家也没有往来,就装作不认识好了。” “媳妇儿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周嘉站起来牵起李虞,“咱们把进宫做伴读的事告诉阳儿去。” 7017k 527伴读 夫妻俩一人抱着月月,一人抱着星星去了后园。 阳阳和小泥鳅几个还在练功,阳阳见李虞来了,几个纵步跃到李虞身前,一拳打向李虞,被李虞单手抓住拳头,压制住动弹不得。 月月看着阳阳咯咯笑了起来。 星星朝阳阳伸手,想要他抱他,小泥鳅和麦子接过了两个小家伙,抱着玩去了。 周嘉想到学堂门口发生的事,对他说道:“在绝对的力量下,你这个小不点就要想办法,靠你的头脑制胜。你上次在学堂门口知道避开敌人找帮手,值得表扬。” 阳阳点头,“娘说过,让我跟师公学认穴位,在力量不够的情况下,打击敌人的穴位,让他暂时失去反抗的能力,力量悬殊太大的情况下,就赶紧跑。” 李虞笑着点头,“打不赢就跑,你做到了,穴位图你记住了吗?” 阳阳羞愧的看了一眼两人,低声道:“没有。” 李虞看着他羞愧的样子,拿帕子擦掉他脸上的汗水,柔声道:“娘听师傅说过一句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但是成功却是给有行动的人,你好好想想是什么意思。” 阳阳听后垂头想了一会儿,上前拉住李虞的手,望着她道:“娘,意思是,光有准备还不够,还得付诸行动,我明天开始就好好跟着师公学习。” “嗯!”李虞欣慰的笑着点头,“回去洗漱一下,嬷嬷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奶油水果冰碗。” “好,我去把弟弟带回去再吃。” 周嘉对李虞嘴里的师傅一直都很好奇,看着李虞笑道:“鱼儿,师傅说的话很有道理,不知他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圣,真想见见他老人家。” 李虞干笑两声,“谁知道他老人家云游到哪里去了,我还想见见他呢!” 夫妻俩回到正院,阳阳带着小泥鳅几个把两个弟弟带了回来,李虞看着咯咯直笑的星星,心想这小家伙平时不爱动也不爱笑,只有和几个孩子在一起时还活波一点,也不知道这性子像谁? 小泥鳅几个把孩子放在凉榻上,冲着两人行礼道:“老爷,夫人,我们下去了。” 李虞笑眯眯的看着几人,“何嬷嬷做了冰碗,你们也留下吃一碗再回去。” 几人听后笑了起来,躬身道:“是,夫人。” 周嘉看着几人欢喜的样子,心想:再懂事听话的孩子还是孩子。 看着李虞笑着和几人说话的样子,想起了如意几个小时侯,娘也是这样对他们的,周嘉觉得正因为当初娘对他们的关爱,才有后来几人的生死相随。 何婶把冰碗端出来放在花厅里的小几上,笑着对几人说道:”冰碗寒凉吃多了对肠胃不好,每人只能吃一小碗。” “知道了嬷嬷。”阳阳和小泥鳅几人应下后,端着碗叽叽喳喳的边吃边讨论。 月月坐在凉榻上看着吃得热闹的几人,伸着手也想吃,见几人不理会他,扁扁嘴哭了起来。 星星见月月哭了,翻身趴在凉榻上,拍打着凉榻,凉榻的竹板被他拍得一跳一跳的。 李虞连忙笑着上前抱起他,笑着对月月说:“哎哟!咱们家的馋嘴猫,一点点大啥都想吃,嬷嬷抱着回去,回去喝羊奶去。” 阳阳洗漱完回到房间,周嘉把陛下让他进宫伴读的事告诉了他。 阳阳看着他问道:“爹爹,我喜欢我现在的学堂,还有先生和林浩然他们,我不去不行吗?” “不行,圣意不可违,”周嘉看着阳阳,“阳儿,族学那边爹爹回去和先生说清楚,虽说进宫伴读没族学那么自由,但你能跟着太子殿下和大雍最好的先生学习,还能跟最好的师傅学习骑射、功夫,爹爹觉得是个难得的机会,你记住,在宫里要谨言慎行,不要。” 阳阳皱着眉头看着周嘉道:“爹爹,太子殿下为什么不来宫外念书,要我进宫陪他念书,太子殿下说,宫里一点都不好玩,不管做什么都要讲规矩,还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不喜欢。” “爹爹知道你不喜欢,爹爹和你说过,不喜欢去衙门做那些繁琐的事情,更不喜欢离开你们去越州那么久,可咱们不能什么事都照自己喜欢的来,必须要做他应该做的事,进宫给太子殿下做伴读就是你该做的事。” 半响后,阳阳才闷闷不乐的应道:“好吧!” 周嘉抱起他,额头抵着他额头,柔声说道:“爹爹的大儿,是个有担当的小男子汉。” 两日后,阳阳跟着周嘉去了皇宫,一同进宫的还有另外两家的孩子,阳阳也开始了他的伴读生涯。 初二这日李虞和龚氏一起去了福郡王府赴宴,到了郡王府,看到迎客的夫人虽说穿得一身喜气,对宾客说着客气话,可两人的笑容让人看着却那么别扭。 两人进了院子,龚氏小声对李虞说道:“那两人都是福郡王的儿媳妇,你看两人笑得一脸勉强的样子,看着就难受。” 李虞点点头,觉得也是,换成周老爷子给周嘉娶一个十几岁的后母,那滋味想想就又些酸爽。 两人走到园子里刚坐下,大龚氏就走了过来,拉着李虞的手,笑道:“阿虞,明儿初九你们打算去枫山登高看枫叶吗?” 李虞摇头笑道:“姨母,我们打算去城外的温泉庄子泡温泉,你们呢?” 大龚氏爽朗的笑着,“我们打算去枫山登高游玩,巧儿和佳儿她们约好了,你们也一起来玩,温泉庄子不管几时都能去。” 李虞想到已经拒绝了吴氏的邀请,和她们一起去不好,笑笑道:“城外的庄子是婆婆以前住的地方,嘉和回来还没去看过呢!” 大龚氏露出明了的笑容,“哦!那应该去看看,其实看枫山看枫叶还是晚一点去看,景致更好,听说阳儿进宫给太子殿下做了伴读,怎么都没听你们提起啊?” 龚氏笑着接话道:“堂姐,阿虞夫妻俩的性子,本来就不喜欢张扬,连我们也是阳儿进宫后才知道的。” 7017k 529赴宴 大龚氏想想觉得也是,笑着对两人说道:“你们还不知道,是宜春郡主家和驸马家,这两家刚听到宫里要选孩子进宫做伴读,几房人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进宫伴读,差点儿打破了头。”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可这次进宫伴读的孩子里,没有宜春郡主家和驸马家的孩子啊?”龚氏说道。 大龚氏笑着点头,“对,这事还传到宫里去了,为这事,太后娘娘都下旨斥责了两家,让他们好好理一理家事。” 龚氏点头,“是该好好管管了,你看那些宗室家的子弟,大都斗鸡走狗,没干一件好事。” “嗯!”大龚氏笑着点头,“开席了,咱们过去吧!” 几人过去落座后,刚开动,陆陆续续的有人上菜,吃了一会儿,有个婆子走到李虞身边,曲膝行礼道:“李夫人,我家郡王妃请您去喜房,想见您一面。” 李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对不起,我近日不便进喜房。” 婆子呆了一下,讪笑道:“哦!打扰您了。”说完后退了下去。 龚氏看了一眼退下的婆子,小声对李虞说道:“那是燕喜嬷嬷,她找你干啥?” 李虞垂眸道:“说她家郡王妃要见我一面,我回绝了她,等会儿回去再和您说。” 龚氏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燕喜嬷嬷,才回头吃酒。 燕喜嬷嬷回到喜房,对头戴凤冠身穿喜服端坐在那,一脸喜气的于嫣说道:“郡王妃,李夫人说她不便进喜房。” 于嫣漫不经心的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燕喜嬷嬷有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退了下去。 于嫣垂眸看着指甲上的大红描金丹蔻,低声道:“你不敢见我,我倒要见见你呢!” 李虞和龚氏姐妹俩从酒席上下来,坐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在回去的路上,李虞把于家的事,简单的对龚氏姐妹说了一遍。 龚氏姐妹俩听后叹气道:“妾室就是这样的,身份低微时想进一步,进一步后又想更进一步,这于县尉更不是个东西,吃媳妇的还要用媳妇的银子养小妾,还要人家大度不要计较,这样的畜生也配为人夫为人父。” 大龚氏想想对李虞说道:“阿虞,向于氏这样的小人一旦得志,只要遇到比她地位低的,又见过她不堪的一面的人,肯定要打击报复,阿虞你倒不担心这事,我觉得她肯定要找你炫耀一番。” 李虞笑了一下,“姨母,郡王府和周家有没有来往,只要她不来烦我,我才懒得理会她。” 龚氏鄙夷的说道:“阿虞,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用理会她!如果她一直在外面,安心给福郡王做个外室,郡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可能还不会出手对付她,如今她哄得福郡王娶了她进门,还这样娇宠与她,世子夫妻肯定要对付她。她这样自以为有两分小聪明的人,进了福郡王府,用不了半年就知道郡王府不是好呆的地方。” 大龚氏点点头,“是啊!福郡王沾花惹草的花了一辈子,难不成临老变成痴情种了,难不成中了苗疆的痴情蛊!” 龚氏听后笑了起来,“堂姐,您是做姑娘时话本看多了,哪有啥痴情蛊。” 大龚氏听后也笑了起来,李虞看着两人笑着说:“说不准是给他吃了迷魂药,把他控制住了。” “阿虞,世上真的有迷魂药啊?”龚氏姐妹俩惊讶的问道。 “我也是话本上看到的。”李虞摊手笑道。 迷魂药是没有的,控制人的东西无非就是让人上瘾欲罢不能的药物,像罂粟,大麻还有五石散。 第二天,九月初九重阳节,周嘉和李虞带着三个孩子去了温泉庄子。 车子到了庄子门口,周嘉带着李虞下了车,指着前面的小山坡,对李虞说道:“那会儿,我和如意几个经常跑到上面玩耍,他们练功我念书,早知道,我也和他们一起练功了。” 李虞撇了他一眼,“有钱难买早知道,不说以前,就这些年你跟我后面学了这么久,也没见你练出个名堂。” 周嘉干笑两声,“媳妇,我不是公务繁忙吗!” 李虞回了他两个白眼,阳阳幸灾乐祸的看着周嘉,“爹爹,娘嫌弃您了,您看我都超越您了,您要努力哦!” 周嘉龇牙咧嘴的朝着阳阳走去,“小坏蛋,还敢火上浇油。” “哎哟!爹爹好吓人,小的赶紧逃。”阳阳转身就跑,周嘉笑着追了上去。 李虞看着一前一后往庄子里跑去的父子俩,回到车前看着陈嬷嬷和杏花抱着的月月和星星,“爹爹和哥哥跑了,咱们追他们去。” 双胞胎见李虞过来,伸着手朝李虞扑来,李虞一手抱着一个,“走喽!娘带你们玩水去。” 周嘉追着阳阳进了庄子,进门就看见院墙下那一大片,开得火红喜庆的月季花,还有院墙角的那一丛湘妃竹。 进了二门,走过游廊往后走,穿过角门,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往前,就到了温泉池前,周嘉看见两个池子已经用花墙隔开了,墙上开着不知名的紫色小花。 李虞抱着两个孩子到了温泉池边,见阳阳穿着小褂子在池子里浮水,看到李虞过来,指着花墙那边说:“娘,那边是你们女人泡的地方。” 李虞笑着白了他一眼,“臭孩子,你爹呢?” “爹爹回去换褂子去了。”阳阳说着,还得意洋洋的冲着月月和星星招手,“月儿,星儿快来,哥哥带你们玩水。” 惹得两人看着他哇哇大叫,周嘉穿着件短褂子和李虞给他做的齐膝短裤,从温泉池边走了过来,李虞把两个闹着要玩水的孩子递给了他,“今儿孩子就交给你带了,我可要清闲自在的玩一会儿。” 周嘉接过孩子,看着他俩叹了口气,“唉!咱们三个都被你娘嫌弃了。” 李虞笑着对爷几个挥了挥手,转身回院子,拿着衣裤走到屋外,陈嬷嬷在外面禀报道:“夫人,外面来了位夫人,说要见您。” 刚到庄子上就来了,难道有人看着自己一家不成,李虞皱眉道:“她说了她是谁吗?” 陈嬷嬷摇摇头,“她没说她是谁,只说是您的一位故人。”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7017k 538神仙丹 “故人!”李虞知道是谁了,心想: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说过了不见她,还追到庄子上来了,不过嫁了个糟老头子而已,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来炫耀吗? “走吧!不见她还以为本夫人怕了她呢!” 李虞带着陈嬷嬷到了庄子门口,看到站在一把绣花凉伞下,身穿金黄绡纱满绣凤纹收腰裙,腰扎深绿绣了同色凤纹的玉带,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38神仙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39出事 院子门口等着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圆脸嬷嬷,见到她过来,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杜嬷嬷对等在那的嬷嬷说道:“许嬷嬷,郡王妃给郡王爷吃了个叫神仙丹的东西,郡王爷说他一日不吃就想得慌,回来时,我看他还不停的打哈欠,刚回到府门口,郡王爷就让她去拿啥东西去了,郡王妃不让人跟着她一道。” 许嬷嬷听后点点头,塞了一个荷包给她,“杜嬷嬷你好好盯着她,主子说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杜嬷嬷笑着接过荷包,嘴里客气的说着:“谢主子赏!” 许嬷嬷笑着点点头,转身进了院子。 杜嬷嬷乐滋滋的捏了捏荷包里的银子,揣进兜里往回走,想到今日在周大人庄子前发生的事,觉得新娶的郡王妃,就是个没有见识的乡下丫头,没有一点见识,郡王爷一大把年纪了,万一有个好歹·····,还想和世子妃斗。 许嬷嬷回到正房,对屋里坐着的世子夫妇禀报道:“世子爷,世子妃,杜嬷嬷说郡王妃给郡王爷吃了一个叫……” 福郡王世子楚晏听后气得直拍桌子,一脸激动的看着坐在一旁的世子妃唐氏,“你看看,我就说了吧!父亲他前十几年,都不愿续娶正妃,年纪大了怎么会如此糊涂,是那狐狸精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他,你看看,果然不出乎我的意料。” 想不到那贱人还有如此手段,得搞清楚她到底给郡王爷吃了啥东西? “爷,我看得想办法把那东西弄一罐出来,拿给太医验验,到底是什么东西?” “咱们又不能去父亲屋里搜,”楚晏看着许嬷嬷道,“你这就去告诉杜嬷嬷,只要她帮忙偷出那东西,我就放了她一家子的身契,再帮他一家子在临县落户。” “是,世子爷。”许嬷嬷行礼后离开去了福郡王的院子。 *** 李虞回到温泉池旁,见周嘉抱着月月和星星坐在池边的竹椅上,阳阳不停的向周嘉三人泼水,月月和星星两个都乐得手舞足蹈的咯咯咯直笑。 李虞站在一旁高兴的看着父子几个玩闹嬉戏,阳阳转头看到李虞,笑着向她招手,“娘,快来啊!” “娘说了,今儿你爹带你们玩,娘要好好歇息一下。” 李虞笑着去了旁边的池子,下水游了几圈,靠在池子旁的石枕上闭目养神。 阳阳悄悄地走近旁边的温泉池,轻手轻脚地走近李虞,猛的一下跳进水池,溅了李虞一脸水。 李虞笑着指着阳阳,“臭小子,等着,看娘今儿怎么收拾你!” 阳阳偷袭成功,得意的看着李虞,“哈哈!娘,您追不到我。” 月月和星星朝着李虞伸手,啊啊地叫着,也想下水玩。 周嘉笑着对李虞说道:“星儿大一点后,看着活泼了不少,特别是看到阳儿就更加活泼爱动。” “是啊!我还担心他是个小老头呢!”李虞亲了两人一口,接过星星,举着他下水游了起来,小家伙一点都不怕水,小脚在水里不停的打水,冲着阳阳咯咯的笑着。 月月看到后,急了起来,指着池子拍打着周嘉,啊啊的叫着。 “心急的小坏蛋,”周嘉笑着亲了他一下,抱着他下了水。 阳阳笑着不停的朝两人招手,“来啊!来追哥哥啊!” “噢、噢噢,我们追哥哥去。” 李虞笑着朝阳阳游去,池子里欢声笑语不停。 一家在庄子里玩到傍晚才动身往回走,刚到家,招财就一脸着急的迎了上来。 “老爷,老宅那边出事了。” 周嘉着急的看着招财,“出什么事了?” 李虞看他的神色就觉得出了大事,“招财,先陪老爷一起过去看看,我等会儿过来。” “是夫人。”招财上了车,“老爷,您别急,我把经过告诉您。” 周嘉快速跳上马车,看着招财,听他说着,“一个时辰前,二少爷带了两个牙人去老宅看房子,说要卖掉属于他的那一份,老太爷说他卖祖宅是忤逆不孝,宅子没他的份,赶走了两个牙人, 二少爷临走时啐了老太爷一口,老太爷一气之下给了他一巴掌,他一掌把老太爷掀翻在地,老太爷摔倒后头碰到石阶上,煮饭的婆子发现他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 扶起后,才发现他头破了、出血了,急忙把他送到医馆,大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说老太爷是硬伤,让她把老太爷送回去等着他醒了就好了,回去等了半个时辰,老太爷依然昏迷不醒,她才急忙雇了车来找我们,老太爷去看了后,说老太爷的脑袋被撞伤了,明儿一早醒来就没事,醒不来就……” 才好一点怎么就出事了?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如果这样就让他走了,还不如和以前一样,也省得人牵肠挂肚。 “老爷,您别担心,老太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周嘉稳了稳心神,“现在是谁在那边守着?” 招财担心的看着周嘉,“老太爷和云婆子在那边守着。” 李虞给孩子换了身衣服,喂了奶,带着三阳阳去了老宅,见文先生和七斤守在房间外面。 “先生,老爷子怎么样了,伤的严重吗?” 文先生皱着眉头,“伤从外表看起来倒是不严重,我猜测他摔倒后头先着地,碰伤了脑袋,外表看上去,血流得倒是不多,就担心脑子里有淤血,我开了活血化瘀的喂他喝下了,扎了银针,过了今晚不醒,就看他几时醒了!” 李虞听后担心的想:如果不醒,那岂不是就成植物人了,前世有那么多先进的医疗设备和高超的医术,对植物人都束手无策,在这里能医治好么? 李虞见文先生十分疲累,道:“劳烦先生了,您已经累了一天,七斤,先扶先生去屋里歇会儿。” 文先生在医馆里忙了一天,也觉得十分疲累,站起来对李虞说道:“你们也别过于担心,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李虞点点头,和阳阳在一旁说话的七斤听了李虞的话,忙扶着文先生去旁边的屋子歇息去了。 李虞看着有些步履蹒跚的文先生,忽然有些担心,怕这些老人相继离他们而去。 7017k 540熟悉的陌生人 周嘉守在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周老爷子,握住了他变得粗糙的手,喃喃细语着,“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好好和你说话,你不是说你命硬得很吗?那你就好好的醒来,想吃什么我都让人给你做。” 李虞站在门口,推了推阳阳,“去爹爹那去,和伯祖父说说话。” 阳阳有点害怕的走了过去,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周老爷子,想了想说道:“伯祖父,阳儿进宫给太子殿下做伴读了,您想知道皇宫里是什么样子的吗?您快点醒来阳儿告诉您。” 阳阳说完,见周老爷子躺在床上没有回应,倚进周嘉怀里,搂着他脖子,抽噎着,“爹爹,伯祖父怎么了,他怎么叫不醒啊?” 周嘉搂着儿子,轻轻拍着他背心,“伯祖父太累了,师公说,他要睡睡,明儿就醒了。” 李虞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床前看着守着老爷子的周嘉,想着周老爷子如果还和以前一样的自私凉薄,他也不会这么难受,如今周老爷子改了,父子俩的关系也有了改善,他这一伤,还可能醒不过来…… 阳阳玩了一天,靠在周嘉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周嘉把阳阳抱到屋外,交给了守在那里的李虞,“你先带孩子回去歇着,我在这守一晚,明儿还不醒来,就把他接到咱们那边去。” 李虞接过阳阳,担心的看着周嘉,“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和招财他们换着守。” “嗯!”周嘉看着李虞抱着阳阳走了,对招财说道,“去把周鑫给抓到老宅来。” 招财点点头,出门往周鑫母子三人租住得小院走去。 周鑫和周钰当初和周老爷子闹掰后,拿着周老太太剩下的嫁妆,去黄家住了些时日,等到手里的银钱花得差不多了,黄家舅舅和舅母一家,开始对母子三人冷嘲热讽,周鑫受不了这样的气,就跳出来带着黄氏和周钰,在南城的一条小巷里租了房子住着。 出来后,周钰还好一点,见家里没了银钱,知道出去找事做,周鑫又色又好赌,手里有点银子就送进了赌场,赢了钱就送进了窑子里,把仅剩的一点银钱也败得精光。 黄氏整天恍恍惚惚的,也不管兄弟二人,还要靠周钰賺钱养活。 周鑫前几日把周钰攒起来娶媳妇的银子,偷到手跑到赌场,转眼就输了个精光,怕周钰发现,才打起了老宅的主意,和周老爷子争执后,见周老爷子倒在地上,就急匆匆的逃回家,躲进了被窝里。 周钰从干活的饭庄回来,见黄氏依旧藏在房里不出门,周鑫也没动静,把饭庄里带回来的饭菜热了,端去给了黄氏,才去了周鑫的屋里,见他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扯开他被子道:“你今儿咋这么老实,没出去鬼混?” 周鑫一把扯回被子,瓮声瓮气的说:“要你管,把你自个儿管好就成。” 周钰看着他,“你是不是干啥坏事了?” 周鑫蒙着头闷不作声,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周鑫一把拉住打算去开门的周钰,满脸惊恐的样子看着他,“别去开门!” 周钰觉得周鑫有些不对,“你到底干了什么?人家都找上门了,你又躲得了几时?” 招财在外面敲了几下,见无人应门,蹬上墙头跳进了院子,听到了兄弟俩的争执声,招财走到房间门口,周鑫看到他,吓得指着他,对周钰喊道:“他怎么进来了?” 周钰回头就看到招财,怒道:“滚!你来我家干啥?” 招财指着周鑫,“我来干啥?三少爷问问二少爷干了啥事就清楚了,二少爷,走吧!还要等小的动手请你不成!” 周鑫缩到床角,满脸惊恐的喊着,“我不走,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没站稳。” “老太爷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你最好乖乖的跟小的去老宅,不要等小的动手。” 周钰看着招财道:“你的意思是我二哥把我爹打了?到现在人事不省?” “对,老爷吩咐我把二少爷带过去。” 招财说着走向了周鑫,周钰看着周鑫,吼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鑫指着招财,“他骗你的,我去老宅干嘛!那老东西如今就想着那狗崽子,赚了银子宁愿给那小鬼买玩意儿,也不给我们。” 招财听到他辱骂周嘉父子,上前一把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猪狗不如的畜生,你把自己亲老子推倒在地,不管不问的就逃走了,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周鑫拼命挣扎,还是被招财扭住双手拖了出去,扔到了马车上,赶着马车往回走,周钰也急急忙忙的跟着往老宅跑。 招财把周鑫提着去了周老爷子的房门前,周嘉从屋里出来,冷冷的看着他,“你最好乞求他能清醒过来,不然……” 周鑫看着气势不凡的周嘉,又嫉又恨,色厉内荏的吼道:“你早就不是我们这一房的人了,你有啥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周嘉暴怒的一脚踹在他身上,“对你这样的人渣,不管用啥身份。” 招财看着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那里的周鑫,心想:周老太太可能前世和周家有仇,嫁到周家就是来报仇的,短短的几十年就害了周家两代人,难怪人家说:娶妻不贤毁三代,选夫不好毁一生。 周钰赶到后,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周鑫,进老爷子屋里见他头上缠着白布,白布上有血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上前把手放在他鼻翼下,感觉到他的呼吸,才放下心来,转身出去把周鑫扶了起来,兄弟俩闷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文先生从屋里出来,看着几人叹了口气,进屋给周老爷子把了脉后,对周嘉说道:“嘉和,脉象比早些时候平稳了,不出意外应该能清醒过来。” 周嘉听后松了口气,扶着文先生往外走,“先生,您先歇着去,有事我再叫您。” 文先生拍着周嘉的手,劝解道:“嘉和,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讲兄弟之情,你就把他们当个认识的陌生人对待吧!” 7017k 541醒来,得手 周嘉看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兄弟两人,“先生,等他醒来再说。” 文先生点点头,“好,等你爹醒来,老一辈的恩怨就在老一辈身上了结了吧!” 周鑫兄弟在那站了半响,也没人招呼他,站得实在熬不住了,拖了跟长凳坐在凳子上,呆呆的坐在那里。 等到天黑透时,周钰不放心独自在家的黄氏,叮嘱了周鑫几句,回去照看黄氏去了,周鑫缩着脖子坐在凳子上,也不敢走,渐渐的打起了瞌睡。 周老爷子屋里,周嘉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睡着了,屋外凉风习习,下起了蒙蒙细雨,一场秋雨一阵凉,立秋后,天渐渐的凉了起来。 子时刚过不久,周老爷子就睁开了眼,迷迷糊糊间转头看到了靠在椅背上熟睡的周嘉,裂开嘴笑了,想着自己不着调的过了大半辈子,好像在这半年才活的有了些滋味。 周老爷子静静的看了周嘉一会儿,才出生叫道:“嘉和,去床上睡,那样睡不舒服。” 周嘉猛地惊醒,看到周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看着自己,俯身看着他道:“您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先生来给您看看。” “我没事,就是头有一点疼,睡一觉就好了,去吧!去睡去。” 靠在屋外凉榻上的招财听到屋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惊喜的跳下凉榻进屋,见周老爷子果然醒来了,“哈!老爷这下你放心了吧!老爷子果然福大命大,刚过子时就醒了。” 周老爷子得意的笑了,“当然福大命大。” 屋外的周鑫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跑到门口,看到周老爷子醒了,也松了口气,醒了就好,死老头子不醒,那狗崽子肯定要送我见官。 “兔崽子,你还敢过来。”周老爷子看到门口的周鑫,抓起床头的火镰子扔了过去。 周嘉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事了,站起来对他说道:“您好好歇着,我去睡一会儿。” “去吧!等会儿还要上朝呢!”周老爷子看着周嘉说道。 周嘉走到屋外,见周鑫缩在凉榻上,见周嘉站在凉榻前,周鑫目光挑衅的看着他,“老头子没事,明早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我去衙门告你。” 周嘉猛地伸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阴测测的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如果我发现你再来老宅闹事,我就让人把你送盐场里,干到死那天为止,不信咱们就试试看,嗯!” 周鑫瞪大了眼,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嘉,他清楚他做的到,正因为如此,他被吓得呆滞发抖,全然没了嚣张气焰。 周嘉放了手,不再理会他,走到廊檐边看着雨雾。 文先生也起来了,看到周老爷子清醒过来,放心的笑着,“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古人诚不我欺。” 周老爷子得意的笑了,“嘿嘿!我听到阳儿说,他要告诉我皇宫是啥样的,还能不醒来吗?我还要等着享阳儿的福呢!” 周嘉惊讶的看着老爷子,想着:我说的话,他是不是也听到了,难不成他装的昏迷不醒?转念又想,他也瞒不过先生的医术啊! 到了周嘉上朝的时候,天还是灰蒙蒙的雨反倒有越来越大的架势,招财拿着油纸伞送周嘉到了门口,把他送上了车。 周嘉回家把周老爷子清醒了的消息告诉了李虞。 “还好,我真担心他就这样一睡不醒,我去把阳儿叫起来,你洗漱一下,一起进宫去吧!” 周嘉看着李虞疲惫的样子,“好,雨越下越大,你也别去练功了,再好好睡一会儿。” “嗯!”李虞把他的朝服拿给他,放在一旁,出门去了隔壁阳阳的房间,看着雨雾蒙蒙的天,心疼孩子这么早就要起床进宫。 进屋看着挺着肚子睡得四仰八叉的阳阳,轻声叫道:“阳儿,伯祖父醒来了,你爹爹也回来了,快起来吃饭进宫去。” 阳阳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睡眼惺忪的靠着李虞,“娘,伯祖父醒来了是吗?” 李虞亲了他一下,把衣裤放在他身边,“嗯!等你从宫里出来,咱们再去看他。” 阳阳点点头,父子俩吃过饭,一起出门走了。 *** 福郡王府,杜嬷嬷见于嫣去了恭房,开始收拾床铺,在雕花大床上四处翻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于嫣拿回来的小罐子,听着于嫣塔拉着鞋从恭房出来的声音,急忙把床铺理好,站到一旁。 于嫣从恭房出来,杜嬷嬷把帕子递给了她,对她说道:“郡王妃,世子爷和世子妃,他们已经请安来了。” “有郡王爷见他们就好了,我还是别出去讨人嫌了吧!”于嫣漫不经心的说道。 杜嬷嬷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于嫣,“郡王妃,奴婢听到世子爷和世子妃都在说郡王爷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还问郡王爷吃了啥仙丹妙药呢?” 于嫣心里一动,这是好事啊!如果他们也开始吃神仙丹,我分的红利就更多了。 “他们真的这样说的?”于嫣盯着杜嬷嬷道。 杜嬷嬷惶恐道:“奴婢哪敢说谎,不信您问郡王爷,世子妃还夸您会伺候人呢!” “你别怕,我也没说你在骗我,我给你拿一些神仙丹,你拿去给世子妃,告诉她,这是位老神仙配置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丹药,让她试试,吃了觉着好,我帮她问我姨母买。” 杜嬷嬷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拿到了丹药,压制着激动的心情,不住的夸赞于嫣,“奴婢福气好,才能来伺候您,您就是大气,世子妃和几位夫人那样对您,您还不计前嫌的给她们神仙丹。” 看在银子的份上,不然我才懒得理会她们!于嫣得意的想着,瞟了杜嬷嬷一眼,从妆台的暗格里取出药丸,倒了十几丸出来,“得了,拿去给她们吧!” 杜嬷嬷拿着神仙丹,撑着雨伞迈着欢快的步子,去了世子妃的院子,把丹药给了许嬷嬷,“许嬷嬷那东西拿到手了。” 许嬷嬷接过丹药,有些吃惊,“你还蛮快的嘛!你没露出马脚来吧?”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 7017k 542呵呵!延年益寿 杜嬷嬷乐滋滋的看着她,“我就是吹捧了她几句,她就给我了,还说世子妃吃完了,她找她姨母帮着买。” 许嬷嬷看着杜嬷嬷的笑脸,心里暗暗嫉妒,怎么这么好的运气,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临县的户籍和宅子。 “你先回去等着,我这就去禀报世子妃。” 杜嬷嬷笑眯眯的点头,兴冲冲的走了。 许嬷嬷去了正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42呵呵!延年益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43悔 楚晏铁青着脸看着他道:“您要想害了您后代子孙,郡王府被削爵,大家被流放,您就继续吃,我看您怎么有脸去见祖宗!” 福郡王垂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楚晏,“你拿远一点,我闻到这香味就想食用。” 楚晏看着福郡王,“父王,你说这东西咋办?桂花街的宅子里还有个死人在里面,还有你娶回家的那个女人,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43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44外放 京兆衙门接到报案急忙派人去了桂花街,带回了高氏的尸体,开始查找高氏的来历。发现高氏是两年前到的京都,所带的户籍证明是伪造的。 查访四邻发现高氏根本就不和人接触,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和哪些人有来往, 衙门一时也没了办法,也让人去桂花街,盯住了高氏住的地方。 周嘉从衙门回来,就把于嫣被关进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44外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45和离、劫持,留言 “打倒是没打过,”婆子叹了口气,“自从夫人流产后,老爷倒是对她好了一些,两人不咸不淡的过了两月有余,老爷出去找了家私塾做了先生,前年六月,老爷就不怎么回家,也不拿银子回来做家用,我和夫人全靠做针线,还有夫人娘家带来的银子过日子。” 吉祥皱着眉头问道:“李姑爷不回家,住哪里去了?” 婆子一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45和离、劫持,留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46找寻 老林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夫人,您就安心的坐着吧!咱们兄弟没别的意思,就想弄几个钱花花,您最好别动,咱哥几个知道您功夫不错,特意弄了几把强弩来招呼您。” 老林这三个劫匪不敢停车,也不敢进车厢和李虞对上,只想加快速度赶着车尽快离开京都。 李虞想着:知道自己有功夫,看来早就盯着自己了。 又想:幸好今天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带着孩子们,被他们劫持就麻烦了。 老林是周嘉去越州期间,林家送来的人,当时林舅舅还担心外面的人不可靠,把一直给他赶车的老林给了李虞家,为了避嫌还把身契给了李虞。 林舅舅不可能害自己一家,那老林就是别人安插在林家的钉子。 老林在林家赶了十几年的车,到底是谁安插在林家的?难道他是二皇子的人,如果是真的,二皇子到底在京都留了多少人手? 自己是在这里和他们动手,还是到他们的老巢再出手?干脆去他们老巢看看。 李虞下定决心,沉声道:“老林,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马上让人给你送来。” “哈哈哈!”老林得意地笑着,“李夫人,您还是安安心心的跟咱们兄弟走一趟,要多少银子,我们会通知周大人的,您放心,只要您不动,我保证不会动手,等周大人给了银子,咱们立马放您走。” 坐在后面车橼上的劫匪大声喊道:“林哥,你和她啰嗦啥?赶紧往回赶。” “你放心,他们追不上的。” 老林说着抽了马儿一鞭,马儿飞奔起来,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车子上了一条山道,李虞已经把匕首和袖箭从空间里取出了绑好,又在小腿上绑了一把匕首,看着车子顺着山道往林子里走去。 **** 吉祥从衙门打听清楚李凤岐的去向,骑着马回府向李虞禀报。 到了门口,刘伯看着他道:“祥管事,二少爷吵着找夫人找了几次了,夫人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是留在表小姐家了吗?” “夫人早就回来了啊!”吉祥急道,“刘伯,你没看到夫人回来啊?” 刘伯看着吉祥,觉得有些不对,“是啊!和你一起出去就没回来。” “快把如意和招财他们都叫来,叫他们分头去舅老爷他们那里看看,如果没有,夫人恐怕是被人劫持了。” 吉祥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骑着马就往来娣家跑。 刘伯连忙叫小泥鳅几个叫如意和招财,两人知道后,分别去了李青家和林泽旭家,门房都说李虞没去过。 招财和如意前脚刚走,两家的门房也急忙进去禀报。 范名芳和龚氏两人得知李虞不见了,也着急起来,急忙叫人去衙门叫人回家找寻,两人急匆匆的往李虞家赶去。 吉祥到了来娣家,见来娣和婆子坐在院子里,没见到李虞的人。 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没站稳,“表小姐,夫人有回来过吗?” 来娣猛地站了起来,“表姐和你一起走了的啊!” 吉祥理都不想理她,转身出门上马就往回跑。 来娣放下针线追了出去。 吉祥刚跑到半路,就看到骑着马过来的如意和招财,见两人一脸着急的样子,就知道李家和林家那里也没夫人的踪迹。 如意对吉祥说道:“你去衙门向老爷禀报,我和招财带人先去各个城门问问,有没有见到夫人的马车出城。” 吉祥点头,“好,咱们分头行动。” 到了户部衙门,找到周嘉惴惴不安的说道:“老爷,夫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周嘉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儿夫人……,我和夫人分头走了,夫人从表小姐家出来就没回家。”吉祥担心的看着周嘉,准备着一旦不对就扶住他。 “你说夫人不见了……” 周嘉觉得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不由得摇晃了几下,急忙撑在案桌上才稳住心神。 周嘉站定后,“我马上去京兆衙门带人找夫人,你带着铁柱和如意几个去几个城门问一下,夫人的马车有没有出城?” “是。”吉祥见周嘉镇定下来,心里也镇定了不少,转身和追来的铁柱赶着车就往回跑。 周嘉心急如焚的到了京兆衙门,找到京兆尹涂府尹,“涂大人,我夫人在回家途中不见了,可能是被人劫持了。” “您夫人,周大人您别急,慢慢说到底几时的事?怎么不见的。” 涂府尹听后一阵头疼,京都谁人不知周大人宠妻如狂,李夫人又是一品夫人,如果真的被人劫持,万一有个好歹,自己这顶乌纱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今儿午时前的事……,我夫人功夫高强,能劫持她的人功夫可能不弱。” 周嘉把事情的缘由,用最快的速度简短的说了一遍,冲着涂府尹作揖道,“事情紧急,赵大人赶紧派人在沿路查问,看看有没有人看到过我家的马车。” “周大人,您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找。”涂府尹急忙派人去几大城门,还有来娣家和周府沿途查问,找寻目击者,查找马车和李虞的踪迹。 招财赶到北城门,问过几个守门兵,都说没发现周府的马车,招财看了一眼城外,上马就要往回走, “周管事,稍等片刻。” 捡到李虞纸团的守城兵,想到自己捡到的纸团,上面写的那个人也姓周,急忙叫住了招财,把自己揣兜里的纸团递给了招财,讪笑着道:“里面还包了个银锞子,我见写的没头没脑的就没在意,也担心有事,就放兜里了。” 招财看着上面李虞的留言,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拿出荷包塞进守城兵手里,“兄弟,辛苦了,大伙儿拿去喝酒。” 说完上马就往回跑,几个守城兵看着荷包里的银子,高兴的笑了起来。 招财急忙往回赶,在半道遇到了周嘉,急忙把李虞的留言递给了周嘉,对他说道;“老爷,看来夫人是故意让他劫走的,我找到如意和吉祥,我们跟去看看。” 周嘉放下心来,才觉得浑身酸软,点头道:“你在城门口等着,别擅自行动,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如意他们,来与你汇合。” “是,您慢一点。”招财看着周嘉叮嘱道。周嘉挥挥手,骑着马通知涂府尹和如意他们去了。 7017k 547农庄 范名芳和龚氏前后到了周家,见府里愁云惨淡,两人看着哭闹着找娘亲的双胞胎,只能强颜欢笑的安慰两个孩子。 来娣赶到了周家,从何婶口中得知李虞真的不见了,愧疚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她的心目中李虞是无所不能的,从来没想到李虞会被人劫持。 来娣泪流满面,“何婶,我表姐是为了我的事不见了的,我万死难辞其咎。” 杏花看着来娣翻了个白眼,暗道:如果我家夫人真的出事,你死一万次又有啥用?你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家夫人。 何婶对她也有些埋怨,“表小姐,您先回去守着家里,安心等我家夫人回来,千万别做傻事,不然等夫人回来,您又出事,就麻烦了。” 来娣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何婶想起李梅,忍不住叹了口气,叫住来娣说道:“表小姐,为您的事姑太太和姑老爷伤透了心,您想想为那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您值得吗? 如今就不把您放在眼里,等他一朝得志,又岂会把你放在眼里,咱们女人就要找个疼惜自己的人,您看看您姐姐,再看看您自己,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来娣看着何婶,羞愧难当,“是,何婶,以前是我眼盲心瞎,如今我已经知错了,我回去等表姐,不一定她又去我那了呢!” “去吧!”何婶摆摆手,让她走了。 *** 马车在山丘道里奔跑,经过一片树林,又七弯八拐的往上爬行了大半个时辰,开始下坡,又走了大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农田。 老林赶着车到了村口,看了一眼村口那株几人合抱的大榕树,赶着车进了村,到了一座青砖灰瓦的庄子前,停了下来。 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村庄里冷冷清清的,好像没什么人气。 老林下了车,拔出了匕首,三人严阵以待的看着车厢门。 老林小心翼翼的走到车门前,“李夫人,咱们到了,只要您不动手,咱们也不会动您。” 李虞‘嗯‘了一声,老林上前撩开了车帘。 李虞看到两个彪悍的男子,一人端着把手弩对准自己,两人都长着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个头高的那人颧骨高起,个头稍矮的那人两颊无肉,神色凝重。 老林得意的看着李虞,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李夫人,别动怒,弩剑不长眼哦!” 高个劫匪用手弩对着李虞,冲着老林不耐烦的喊着:“林哥,您和她啰嗦啥?赶快带进去。” 李虞顺从的下了车,朝门口走,老林拿着砍刀一边走,一边注意李虞的一举一动,两个劫匪端着手弩紧盯着李虞,片刻也不放松。 看那架势只要李虞稍有妄动,就会把李虞射成刺猬。 进门后,看到一个宽敞的院坝,院坝里还有十来个相貌平平的汉子,有的手里拿着锄头和农具在整理,有的拿着武器在擦拭。 看到老林押着李虞进来,高兴的站了起来,笑着打着招呼,“哟额!林哥您回来啦!这票还不错哦!” 黑脸汉子看到两个端着手弩的汉子,大笑着,“老柴,阿根,这么紧张干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娇滴滴的娘门不成!” 老柴笑了一下,“先生说过,这娘们功夫好又天生神力,守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这,咱们可不敢大意。” “嘿嘿…”一汉子一脸猥琐的看着李虞,“功夫好,我看是床上功夫吧!” “哈哈哈……”老林见李虞垂头不语,得意的张狂大笑着,“兄弟们还好啊!在准备春耕了啊?这几年收成咋样?” 一个汉子笑道:“去年收成还不错,还从皇庄里弄了些红薯种回来,那才是个好东西。” 李虞心想:红薯种子也到了他们手里,看来皇庄里也有他们的人。 一个汉子一脸惊艳的李虞,冲着林哥挤眉弄眼的说道:“林哥,您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林哥福气不错啊!” 一帮人肆无忌惮的大声说着,把李虞当成了囊中之物。 林哥得意的撇了李虞一眼,“弄了条大鱼回来,已经露脸了,不能再去了,把地窖打开,先把她关地窖里。” “得嘞!”一个汉子朝厢房的位置跑去。 李虞暗道:以前都是自己把人关地窖里,这下轮到自己了。 到了地窖口,林哥看着李虞,“李夫人,您还是老实一点自个儿走下去吧!省得刀剑无眼伤了您,就不好了!” 李虞默不作声的往地窖里走,老林拿着刀和另外两个拿着手弩对准李虞的劫匪,押着李虞下了地窖。 高个不耐烦的对老林说道:“林哥,赶紧把她绑起来,再把软筋散喂她吃了,咱们也好松口气。” 吃了软筋散有再多的力量也使不出来,李虞也不觉得自己能快得过弩箭,趁老林弯腰去拿绳子的瞬间,看好两个端着手弩劫匪的位置,躲进了空间里, 两个端着手弩的劫匪眼睁睁的看着李虞消失在眼前,吓得瞪着眼睛看着李虞消失的地方,呆滞在那里,嘴唇下意识的蠕动着,“鬼,鬼……” 李虞眨眼间又从空间出来,看着呆滞在那的两人,袖箭射进了两人的喉咙,两人轰然倒地。 老林听到动静拿着绳子直起身子,李虞眨眼间就到了他眼前,一掌打在他脖颈,老林也倒了下去,李虞用绳子把他捆绑起来,捡起地上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看了一圈地窖四周,见地窖里堆满了麻袋,捏了一下里面装的都是粮食,估计最少有十几万斤。李虞找了根麻袋把他塞了进去,绑好麻袋把他码在了麻袋上层。 把裙摆撩至腰部打了个结,省得裙摆绊住行动,捡起地上的手弩,朝上面走去。 到了地窖口,看到两个灯笼挂在出口处,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李虞站在阴暗处,端起手弩对准了地窖口。 一阵踢踏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汉子张扬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哥,酒菜都摆好了,就等你们了,那娘们就等咱们吃饱喝足了再审,兄弟们保证不动手,让林哥……” 7017k 548歼灭 汉子的头刚出现在地窖口,李虞就扣动了弩箭机括,箭破空而去,汉子一头栽倒下来, 李虞接住他放倒在地,跃上地窖。看到左边厢房的屋子里灯火通明,那些汉子在里面大声笑闹着。猫着腰顺着墙根到了院门口,轻轻的取下了门拴,又顺着墙根猫着腰回到右边耳房过道处,顺着过道鬼魅般的进了内院。 院子里灯光昏暗,在游廊两头的屋檐下放着两盏灯,静悄悄的,应该没人住在内院。 李虞到了正房前,轻轻推开了堂屋门,闪身进屋,关上门,拿出火折子吹燃,见堂屋摆设简单,两排木椅,正中上方的位置摆着一张八仙桌,左右一把椅子,看来是待客议事的地方。 李虞退出来,去了隔壁,见房门锁着,取下根发簪,插进锁孔,摆弄了几下,锁应声而开。 推开房门,看到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靠墙有一排高柜,上面摆放着几件精美玉石摆件,李虞懒得辨别信件书籍,哪些是有用的,把东西一股脑往空间里收。 *** 外院等老林喝酒的人,等了半天也没见老林他们出来,有人觉得不对劲,皱眉道:“林哥他们咋这么久还不出来,二憨去叫人也没回来。” 一相貌猥琐的男子笑道:“林哥和老柴几个,不会就这么的就干上了吧!我看看去。” “我们也看看去。”几个汉子猥琐的笑着,勾肩搭背的朝地窖走,嘴里还不三不四的谈论着。 猥琐男到了地窖口,一脸急切的往下走,一脚踩在了二憨身上,大声喊叫起来,“兄弟们,抄家伙,二憨被人干掉了,快看看是不是有人跟进来了。” 另外两个人转身就往回跑,猥琐男和两个汉子拔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到了地窖口,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的老柴两个,握着匕首窜进地窖,看到两人喉咙处的箭矢,在地窖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老林。 猥琐男急道:“我看八成是老林帮那娘们干掉了老柴和阿根,天黑了,他们走不远,咱们快出去四处找找。” 几人窜了出去,外面的人已经四散开来,四处找寻李虞的踪迹。 有人发现门拴靠墙放着,“遭了,肯定是跑了,快拿火把追出去看看。” 一群人拿着火把追了出去,手里还提着明晃晃的长砍刀。猥琐男和两个汉子从地窖出来,回屋拿了把砍刀往内院跑去。 李虞在书房里,已经扫荡到书架,触动到一本书籍时,书柜发出了嚓嚓的开启声,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李虞心里一喜,刚想进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呼喝声,快速的退了出去,把锁重新挂好,攀上了横梁,静静的伏在横梁上,看着耳房的过道,听着动静。 过了十几息,就看到三个汉子拿着刀跑了进来,挨着一间间的查看过去,很快就到了正房前,见正房的门锁都好好挂在上面,又去了左边的厢房,查看了一圈没发现又任何不妥,几人摇摇头,转身往外院跑去。 李虞等他们出去了才从房梁上下来,打开书房门闪身进了屋,关上房门下了地道,朝密室走去。 跑到屋外搜寻的人跑了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李虞和老林的踪迹,一人说道:“我觉得他们不可能跑这么快,恐怕还藏在院子里,我看还是先回去看看。” “好,先回去看看,是不是躲进后院了。”几人打着火把往回跑。 李虞已经走进了密室,点燃了墙壁上的蜡烛,看见有一百多平大的密室里,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式弓、弩、枪、矛、斧和砍刀,还有整箱整箱的羽箭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在烛火的照射下闪耀着寒光。 李虞收了一些武器放进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从密室出来关上了密室门,刚到了书房外,就有四五个人打着火把冲了进来, 打头的看到李虞大喊起来,“兄弟们快来,那娘们在内院。” 李虞端起手弩对准他们就射,突突的几声,前面几人应声倒地,后面的躲在了廊柱后面,大声喊着,“大家小心,那娘们在书房门口,她有手弩,回去拿箭。” 李虞蹬在墙头,再次攀上了横梁,猫在廊柱后,对准往外跑的两个匪徒就射,两人中箭倒地。 接着又有两人拿着砍刀往里跑,躲在廊柱后的匪徒对他们大声喊道:“你俩小心,那娘们有箭。” 两人急忙躲在了暗处,“大黑,我俩从西厢房绕过去,你们从这边过去,咱们两面包抄。” “好。”躲着廊柱后的人应道。 两人顺着游廊朝对面厢房跑,李虞瞄准两人扣动了机括,箭破空而去,发出了空气的破裂声,被瞄准的人应声倒地,另外那个被射中了手臂,急忙躲在了廊柱后面。 这边的人不敢动了,猥琐男咬牙切齿的看着李虞藏身的廊柱,拍了拍身旁的黑大个一下,“大黑,咱们先回屋拿箭。” 黑大个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猫着腰,顺着墙根朝耳房的过道跑去,哪能逃过李虞的目光,对准两人就射,猥琐男被一箭射中后背,向前扑倒, ‘嘭’的一声,黑大个也被扑倒在地,不敢在动,趴在地上冲着外面大喊道:“兄弟们,把弓箭拿来,射死那臭娘们。” 从外面回来的人走到过道口,听到猥琐男的喊声又退了回去,回屋背着箭囊拿着弓,走了进来。 黑大个对几人喊道:“兄弟们对准书房的横梁射,射死那臭娘们。” 几人挽弓搭箭对准横梁,‘嗖’嗖‘嗖地射了过去,羽箭擦着李虞的身体,射进了墙壁和廊柱上,几人边射边朝书房进攻,两人朝侧面走,想从侧面射击李虞, 李虞伏在横梁上对准散开的两人,快速的扣动了机括,箭矢朝右侧那人飞去,右侧的中箭倒地,左侧那人快速的移动,看到李虞瞄准就射,箭破空向李虞飞去,李虞挥动手弩击落了射来的羽箭,拔出腿上的匕首,对准左侧的人掷出,左侧的匪徒应声倒地。 7017k 549梁家村 大黑个在羽箭的掩护下,趁机冲到了书房前,长刀劈向李虞,李虞挥动手弩击飞大黑个的砍刀,大黑个愣了一下,没料到一个妇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李虞抱住廊柱旋转连环踢,踢中大黑个胸膛,大黑个飞出去撞翻了跑到廊檐下两个拿弓的匪徒,三人倒在地上滚成一团, 李虞触动袖箭蝴蝶片,解决了最后一个拿弓的匪徒,另外的两人已经爬了起来,两人举起弓朝李虞抽打过去, 李虞挥动手弩挡住一弓,手腕处的匕首滑落到手里,欺身上前割断了一个匪徒的喉咙,抓住他挡住一击,抬腿侧踢,踢中剩下的一个匪徒, 咔嚓一声,匪徒听到自己下颌骨碎裂的声音,摇晃着倒了下去,临死前总算明白了,老柴说的天生神力是什么意思。 手臂中箭的匪徒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李虞追了出去,追到外院,匪徒踉跄着摔倒在地,趴在地上大声喊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李虞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说,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抓我来的?老实说了,就饶你一命!” 匪徒缩着身子看着李虞,道:“我叫大石,这里是梁家村,十年前被人带到这里,就一直住在这,平时开荒种地,养鸡喂猪,每隔一旬就有人来教我们习武,前几年还经常出去打劫过路的客商,这几年才没出去过了,原来有一百多号人,年前陆陆续续的走了,就剩下我们十来个,在这管理庄子。” 李虞看着他道:“老林是干什么的?庄子里有多少地?原来的村民呢!那些茅草房子有没有住人?” 大石看了李虞一眼,“老林以前是在这里管我们的,几年前管事来庄子里把他带走了,后来听他们说他和谁家的车夫长得有八九分像,就让他进京给人赶车去了。” 看来原来的老林已经被杀了,那个家伙就是冒名顶替的,舅舅一家怎么都没发现呢? 大石偷偷的看了一眼李虞,继续说着,“庄子里总共有五六顷地,主家买下这里后,村里的村民就拿着钱到别处安家去了,茅草房里有的关着牲口,养了鸡鸭,还有几间分别关着些女人,庄头不让她们住庄子里。” 村里有五六顷地,算起来有五六百亩了,不可能才打那么点粮食,还有收获的红薯呢? “庄头哪里去了?庄子里还有地窖在哪儿?” “迟庄头今儿一早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他每次出门最多耽搁一晚,都在午时前后回来,”大石指着倒座房,“那里面全都是粮食。” 李虞用匕首指了指他,“起来带路。” 大石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倒座房走去,推开木门,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木架上堆积如山的麻袋,一排十来间屋子装满了粮食。 李虞拿了根麻绳,对大石说道:“你老实点,我不会杀你,不老实你就和他们作伴去。” 大石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你绑吧!我保证老实。” 李虞把大石绑起来,装进了麻袋里,拿着火把进了亮着灯的那间屋,见桌上有炖鸡,烧鸭,还有煎鱼,和炒花生米和一筲箕蒸熟了的红薯。 李虞坐下吃了起来,吃饱喝足后,拿着油灯去了地窖。 把老林从麻袋里提了出来,老林眼神凶狠的看着李虞,恨不得用眼光把李虞凌迟。 李虞冷眼看着他,‘嘭’地一声把他扔在地上,扯掉他嘴里的破布,看着他道:“说吧!你是谁的人?” “呸!”老林朝着李虞啐了一口,“贱人,你休想老子告诉你。” 李虞一脚踩在他手指上,用脚尖碾压着,老林疼得冷汗直流,咬紧牙关,才没喊叫出声, “慢慢来,本夫人有的是时间折磨你,”李虞低头看着他,露出满口白牙,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你再敢口出恶语,本夫人就把你身体一寸一寸,碾压过去,把你变成一滩软肉,哦!外面好像还有一碾石磨,听说把人连骨带肉磨成肉酱做饲料喂猪,鸡啊猪的吃了长得飞快,你说,拿来试试怎么样啊?” 老林心中骇然,嘴唇泛白,眼里露出了不可遏制的恐惧之色,嘴唇艰难的蠕动着,“你不是人,是恶鬼!” 李虞脚下开始用力,“你们是不是二皇子的人?梁家村的人是不是被你们屠光了?” 十指连心,老林终于熬不住钻心的疼痛,“我不知道二皇子,我只知道,每次有任务他们就把纸条,放在林家大门外的上马石下,连送纸条的人长啥样我都不知道。梁家村那些人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来的时候梁家村就没人了。” 看来这些人都是单线联络的,没想到二皇子手下还有如此人才。 “真正的老林哪里去了?” 老林支吾着,“被、被他们杀了。” 李虞盯着他,“你们为啥要掳我来这?” 老林看着李虞凌厉的眼神,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上头吩咐我们把您掳到庄子上,把消息送出去,就会有人来接您走,老柴说,上头的人说您杀了他们的人,说您很厉害,会的都是杀人的功夫,还天生神力,让我们不要和您对上,让我们用弩对付您。” 大当家,主母,应该说的是大皇子和贵妃母子,楚昱昊当皇帝和姑奶奶屁干系,没本事得天下,只会找妇孺算账。 李虞看着战战兢兢的老林,“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走?” 老林忙道:“等我们送消息过去。” “怎么送?”李虞淡淡的问道。 “把纸条塞进北城外的一块城墙缝里,他们拿到消息就会派人来。” 李虞用匕首拍了拍老林脸颊,“你最好都说的实话,没有骗我,不然你就等着本夫人收拾你吧!” “小的句句属实,”老林咬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如果您查到小的骗了您,您就把小的塞石磨里磨了。” “暂且信你一次。” 李虞说完把破布塞进他嘴里,从地窖里出来,把院门关好,去柴房靠着草堆眯着眼睛,开始养足精神。 *** 衙门的人把吉祥和如意找到了北门,李青和林岚、林云也闻讯赶到了北门,得知李虞留下了条子,才放下心来。 7017k 550追寻 林泽旭是今年春闱的考官,不能离开考院。周嘉让林岚和林云去周家通报李虞的消息,准备自己带着招财几个出城找寻李虞。 李青对周嘉说道:“姐夫,月儿和星儿在家哭闹不停,你还是回去安抚孩子们,我和财哥他们去找姐姐去。” 周嘉断然拒绝,“月儿和星儿自有嬷嬷照顾,我和你们一起去。” 涂府尹对周嘉说道:“周大人,我派了府衙冷总捕头协助你家的管事找寻李夫人的下落。” “多谢涂大人。”周嘉和李青几个对涂府尹施礼致谢。 如意走到周嘉身边,趁他不备,一掌打在他后颈打晕了他,把他交给林岚,“表舅爷,劳烦您把我家老爷带回家。” 林岚点头应下,兄弟俩对李青和如意几个道:“你们一路小心。” 如意、吉祥和招财还有李青点头应下,和那些捕快出了城。 大家沿着官道搜寻李虞的踪迹,走到一条岔路口前,左边一条山道,直去一条官道,衙门冷捕头对李青道:“李大人,咱们怎么走?” 李青看了一眼招财几个,“我看我们还是分头查找吧!” 招财点头应下,如意对招财说道:“财哥,你和舅爷还有冷捕头他们继续沿着官道找,我和吉祥走山道,找找看。” 冷捕头点头道:“好,咱们分头找。” 如意和吉祥上了山道,走了小半个时辰左右,在一处松软的地方,发现了车辙印,两人喜悦的对视了一眼,沿着山道往前追寻, 追了一个多时辰,就看不到车辙印了,两人直走了半个时辰,发现前面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车马根本没办法行走。 退回到留下扯辙印的地方,如意看到前面有一片树林,对吉祥道:“我们去林子里看看。” “好。”两人朝树林跑去,又看到了车辙印,吉祥看了一眼如意,“果然是从这边走的。” 两人沿着车子压过草丛的痕迹往林子追去。 到了树林前夜幕已经降临,乌云笼罩下,天上连一丝星光都没有,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林子里传来了猫头鹰让人毛骨悚然叫声。 吉祥找了根松木柴点燃,递了一给如意,两人循着车子留下的车辙印,在林子里七弯八拐的往前追,还好是春季,空气湿润,林子里土质松软,青草茂盛,马车容易留下痕迹。 两人打着火把沿着车辙印走到一道缓坡前,一条山道出现在眼前。 吉祥和如意心里的怀疑越来越越多,这是一片丘林地,怎么会有一条容车马走过的山道? 吉祥对如意说道:“如意,这里有山道,下面应该有村庄,为啥我们一路走来,都没见到有村民来往?” 如意丢掉快燃尽的松木柴,“前面可能是劫持夫人的人的窝点,咱们一路走来都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来夫人一点都没反抗,是故意跟他们走的,咱们再找一根松柴,不然看不见车辙印。” 吉祥自豪的道:“夫人就是故意跟他们走的,不然他们怎么能挟持得了夫人。” 如意还是有些担心,“是啊!照常理就算十来个大汉也不是夫人的对手,就怕有意外,万一敌人用毒,用暗器,就防不胜防了。” 吉祥恶狠狠的踢飞了一块石头:“这些狗杂碎,抓住了,将他千刀万剐。” 两人在林子里找到一根干柴,点燃后,牵着马循着车辙印继续往前走。 李青他们一行追到山阳县问过守城兵,也没人发现周府的马车。 冷捕头见天色已黑,大家一路追来已是疲惫不堪,对李青说道:“李大人,咱们还是进城歇息一晚,明日继续追,好吗?” 李青心急如焚哪里舍得歇息,和招财对视一眼,对冷捕头道:“冷捕头,你带着兄弟们先进城歇息,我们想去临近的小镇看看。” 冷捕头见李青他们不肯歇息,也不好带着人去歇息,笑着对李青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前面的小镇歇息。” 李青冲着大家拱手道:“劳烦大家了。” “李大人客气了,咱们应该的。”冷捕头客气道。 到了小镇,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李青带着冷捕头他们去客栈歇息,招财在小镇的客栈看了一圈,没发现家里的马车,心像是被人用大石压住似的难过,暗暗祈祷如意和吉祥找到了夫人的踪迹。 李青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漆黑一团,觉内心也是一片黑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落,捂着脸呜咽出声。 招财走到李青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的哭泣声,止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发呆。 *** 周嘉被林岚兄弟送到家才清醒过来,看着朝自己扑来的月月和星星,张开手臂搂住了两人,月月哭着问周嘉,“嘚嘚娘亲呢?” 周嘉心酸的看着两个孩子,强笑着,搂住了两人,“娘亲去王家岙看庄稼去了,月儿星儿在家乖乖的等娘亲回来。” 星星搂住周嘉的脖子,看着他,“爹爹骗人,爹爹哭了,我看到舅母和舅婆在哭。” “爹爹回来时遇到别人的辣椒打倒了,辣椒粉钻进眼睛里,辣红了的。” 星星看着周嘉,“真的?没骗我,娘亲说了骗人要长长鼻子。” “对,长鼻子。”月月也看着周嘉。 周嘉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脸,用力的点了点头,“嗯!长长鼻子。” 周嘉第一次觉得小孩子太聪明也是个麻烦事,想着幸好阳儿在宫里没回家,不然真的满不过他。 龚氏在一旁对月月和星星说道:“宝儿,快来舅婆这里,爹爹在衙门里累了,让爹爹好好歇息。” 星星摇头,“我们陪着爹爹歇息。”月月也跟着说。 周嘉对龚氏和范名芳道:“舅母、弟妹,你们先回去,一有消息我就来通知你们。” 龚氏和范名芳点点头,龚氏说道:“也好,我们先回去,你带着孩子歇息一会儿,陈嬷嬷说两人就眯了一会儿,就吵着找他娘。” 月月嘟着嘴,“要娘,不要嬷嬷。” 周嘉一手抱起一个,“好,不要嬷嬷!咱们就让娘亲去玩一日,爹爹带你们睡觉好吗?” “好,和爹爹睡。”星星点头道,月月也一起点头。 龚氏和范名芳回了家,林云留在周家帮忙。 7017k 551魂飞魄散三十夜 李虞在草堆里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从灶房出来打着火把朝村里的茅草房走。 庄子后面的菜园子里种满各种蔬菜,沿着田间小道过去,到了第一栋茅草房前,李虞推开篱笆门发现草房里养了十几头小猪仔,还有十几头半大的猪,旁边的一间草房里面关了一群了鸡鸭。 李虞打着火把往后面的茅草房走,走近后看到一排三间的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51魂飞魄散三十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52恨 红梅抬头看了一眼李虞,冲着李虞笑了一下,李虞看到她长得秀气好看,可能因为长期在屋里,枯瘦的皮肤显得比阿莲她们白皙。 “我叫三巧,我叫腊梅,翠芬、巧菊……”其他的妇人纷纷说着自己的名字。 李虞依依和她们打过招呼,阿莲对李虞说道:“夫人,我们还有姐妹被关在附近的茅草房里,我们想去把她们放出来。” 李虞拿起插在墙缝里的火把,“走吧!我用火把照着你们去。” 阿莲点点头,冲李虞曲膝道:“多谢夫人。” 大家跟着李虞往外走,红梅在床上喊道:“二嫂,我想和你们一起去。” 阿莲回头看着她点头,“好,大家一起去。” 李虞看到阿莲走到床前,红梅上背了下来,阿莲走过李虞身旁时说道:“被那些畜牲打断了的。” 红梅转头看着李虞说道:“夫人,没有我二嫂和这些姐妹们,我早就死了,我留在这世上苟活,就想要活着看到那些恶贼的报应。” 李虞见她的门牙掉了几颗,觉得可能是被那些贼子打掉的,笑着对她点头道:“一定会看得到的。” 吉祥和如意也找到了村口,两人找到了庄子前,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伸手推了一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人的心提了起来,朝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看不到打斗过的痕迹,一间屋里的油灯也快灭了,桌上还摆着没吃多少的饭菜,还有几块红薯。 两人也没心情吃东西,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如意道:“我们先去内院看看。” 吉祥点头应下,两人朝后院走去,刚进院子,就发现了地上的尸体,和熄灭的火把。 如意捡起一根火把,点燃后看了一下,对吉祥说道:“中箭的都是一箭毙命,夫人可能已经逃出去了。” 吉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这些人都死了,没一个活口,屋子里也没有人,咱们到庄子外面看看去。” “好。”两人走到庄子外面,看到后面的茅草房子,朝茅草房走去。 刚走到庄子后面,就看到前面有人打着火把在走动。 “如意,咱们追过去看看。”吉祥一把拉着如意,朝打着火把的地方追了上去。 两人跟上去后看到打着火把的人,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吉祥捶了如意一下,语无伦次的喊了起来,“如意,夫人,哈哈!真的是夫人。” “快!真的是夫人在前面。”如意拉着吉祥朝李虞飞奔而去。 李虞听到吉祥的声音,转头就看到两人朝自己飞奔而来,妇人都躲到了李虞身后,小声说着,“有人来了,他们发现咱们了。” “不用怕,是我家的管事,他们找我来了。”李虞安慰她们道。 吉祥和如意跑到李虞跟前才刹住了,吉祥的小眼睛已经笑眯成了一条细缝,两人看着李虞,“夫人,我们找到您了。” 李虞也高兴的看着他俩,“这么快就找来了,一晚上没睡了吧!累了吧!” 吉祥拍着如意,呵呵的笑着,“嘿嘿!不累。”李虞点头,“不累咱们就先去把那些,被人关押的女子放出来。” 如意和吉祥看了一眼李虞身后,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和吉祥的妇人,点头道:“好,夫人,火把给我拿着。” 李虞点点头,如意接过了李虞举着的火把,指了指前面的茅草房,“就是那里吗?” 腊梅点头道:“就是前面那两间。” 大家进了院子,如意把火把递给了李虞,把门锁弄开,吉祥和如意退到院子里。 李虞和阿莲她们进了屋,阿莲背着红梅冲进堂屋,大声喊了起来,“樱桃,杨柳……” 左右房间里的妇人都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被着红梅的阿莲,和举着火把的李虞,还有腊梅她们,惊讶的问道:“你们咋都出来了?她是谁?” 阿莲把红梅放在一把破竹椅上,拉着一个妇人的手,对她们说道:“嗯!我们都出来了,这位是李夫人,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去后面把茶花她们放出来再细说。” 十来个妇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齐声应道:“好。” 腊梅背起了红梅,一群人跟着阿莲往外走,还有人在小声交谈,有人在惊呼,还有人哭了起来…… 到了草房前,打开房门后,阿莲从屋里领出了四个脸上被划伤的妇人,还有一个腿也瘸了。 几人神情木然的听完阿莲的话,不声不响的转身就往外走。 阿莲不好意思的看着李虞,“夫人,她们几个的脸都是被那些狗贼划了的,樱桃的腿也是被那些狗贼打了的。” 李虞冲她温和的笑了一下,“没事,我看到还有几间房屋,那里还有没有·····” 阿莲摇头道:“没有了夫人,那里都关的是牛和骡子,还有猪和羊。” “好,咱们就先去庄子。” 李虞出了门,吉祥和如意跟在她身后,一群人很快就到了庄子,那四个妇人站在门口,看着开着的院门像看着吃人的怪兽。 如意和吉祥拿着火把看了几人一眼,跟着李虞进了院子,李虞对阿莲说道:“那些匪徒都死在内院,你们害怕吗?” “不怕。”阿莲和腊梅几个大声应道,其他的都不停的点头。 李虞看了吉祥两人一眼,三人带着一群妇人进了内院。 李虞看着那些妇人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躺着的几具尸体,没有一点恐惧的样子,咬牙切齿的上前又踢又踹。 阿莲看了一圈对李虞说道:“夫人,有两个人跑掉了,一个是庄头,一个是大石,庄头叫穆大,那狗贼最恶毒,最不是人。”Μ.5八160.cǒm 李虞看着阿莲,想了一下,“你跟我来,还有两个活口,一个说他叫大石,一个叫老林,你们看看认不认识?” 阿莲和腊梅几个跟着李虞走到仓房前,李虞把大石从麻袋上面提了下来,如意解开绳子,把大石提了出来。 大石看到阿莲她们,可怜兮兮的求饶,“嫂子们,看在我没欺负过你们的份上,饶我一命。” “畜牲,恶贼,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553苦海 阿莲冲着他啐了一口,一脚踩在他脸上,腊梅几个也上前踹了几脚,四个脸上有疤痕的妇人,从内院出来,看到一个活着的仇人,冲上前拳打脚踢,扯着头发拉拽撕咬,大石惨叫连连,恨不得一死了之。 李虞见她们发泄的差不多了,对她们说道:“几位嫂子,留他一条活命,给衙门查寻跑掉的匪徒。” 如意和吉祥上前阻拦几个妇人,把大石从她们手里抢了下来。 瘸腿的妇人抬头不满的看着李虞,嗤笑道:“呵呵!交给衙门!谁不知道衙门和这些恶贼是一伙的,不然我们梁家村为何会成这样,我们这些人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就是衙门和这些狗贼干的。” “你们如果不想找到屠杀了你们亲人的凶手报仇,你们就弄死他吧!” 李虞不想和这些被仇恨折磨了多年的妇人过多的解释,对拦着这些妇人的如意两人说道:“如意,吉祥,放开他,交给她们,把匪徒交给她们,任由她们处置。” “是,夫人。”吉祥和如意放开了大石,退到一旁。四个妇人和阿莲她们见李虞果然把人交给她们处置,又站在那里不动了。 阿莲看看李虞,又看看姐妹们,对瘸腿的妇人说道:“樱桃,咱们就听李夫人的,跑掉的恶贼咱们要找到他们,为冤死的人报仇。” 樱桃看着阿莲,过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就听嫂子的。” 阿莲冲着李虞曲膝行礼道:“李夫人,您大人大量,别和我姐妹一般见识。” “不用道歉,我理解,那边屋里有吃食,你们先去弄一些来吃了,歇息一会儿。” “夫人,不满您说,这宅子站的地方就是我家的,我公爹是梁家村的村长,我婆婆,我男人,我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两个小叔,全都被那些恶贼杀死。” 阿莲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落,几度哽噎,“一大家子人,转眼就只剩下小姑和我,小姑的牙齿和腿也被一个狗贼打掉、打断,因为她把那恶贼的嘴唇咬掉了一块。” 樱桃和那些妇人看着哭泣的阿莲,想到自己枉死的亲人,也哭了起来,院子里响起了妇人们悲切的哭声。 吉祥气得踹了大石一脚,“畜牲不如的东西,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下得去手。” 大石惨叫一声晕死过去。阿莲她们听到惨叫声止住了哭泣,都转头看着吉祥。 吉祥指了指大石,“我气狠了,踹了他一脚。” 阿莲见吉祥尴尬的样子,擦掉眼泪道:“多谢小兄弟,我们没事了。” 李虞见天已经快亮了,对阿莲说道:“你们去弄些东西来吃,我们把那些尸体搬到外面的草棚里,等官府的人来拉走。” 说完就和如意、吉祥朝内院走,进了内院带着两人去了书房,打开了密室,到密室后吉祥和如意都看呆了。 吉祥惊叹不已,“我的娘哎!这么多的兵器,披甲,他们是要准备造反吗?” 如意见这些兵器都用精铁铸成,笑着看了一眼李虞,“夫人,咱们挑几件趁手的?” 李虞想到自己空间里的那些,笑了一下,“挑吧!挑好了就去地窖把老林弄出来,里面还有两具尸体,把他们身上搜一下,看看有没有啥线索。” “是。”吉祥和如意分别挑了一把砍刀和一把手弩拿着出了门。 回到院里,李虞想到那个叫大石的匪徒说庄头昨日出门去了,今日就会回来,对吉祥和如意说道:“天亮后,你俩赶紧回去报平安,再把官府的人带来,我去村口的林子等庄头回来。” 两人应下,如意道:“夫人,舅爷和招财去山阳县那边找您去了,不知道他们返回没有?” “你们回去把消息传给他们,他们自然会回来。” 李虞想到自己这次失踪,肯定吓坏了李青和周嘉,害得招财和如意他们也担惊受怕,还有阳儿和双胞胎恐怕都闹着找娘了。 歉疚的看着如意和吉祥,“吓坏了吧?” 吉祥挠挠头,“夫人您这次真的吓坏我们了,回去找到李凤岐那杂碎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 “好,套麻袋暴打他一顿。”李虞笑道。 几人把那些匪徒身上摸了一遍,别的没找到,只找了些碎银子出来。 李虞把银子交给吉祥,道:“你们等会回来,给那些妇人买些衣物,布匹,还有被褥蚊帐什么的都买一些,不够咱们添一些,最好把陈嬷嬷接来,给她们看看。” “是,夫人。”吉祥和如意拖着两具尸体往外走。 三人跑了两趟才把尸体都搬出去,放在空着的草棚里,用稻草盖上。 把大石弄进地窖,看到老林,如意和吉祥又一人给了他几下,李虞把他是假冒的事告诉了两人,三人拖着尸体和老林到了院子里,打算让阿莲她们认认。 李虞把老林仍在仓房边上,腊梅走了过来,看了老林一会儿,喊了起来:“阿莲嫂子,你们快来看啊!这狗贼是不是划烂杨柳脸的那恶贼。” 阿莲和那些妇人都跑了过来,大家都盯着老林,三巧怒容满面的喊道:“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记得。” 杨柳看着老林,只见他他闭着眼不敢看杨柳她们,只看见他脸颊上的肉,因恐惧而不停的抖动。 杨柳看着老林,想到那些屈辱的日子,转身进屋拿着把菜刀跑了出来,“狗贼,我杀了你!” 杨柳怒举刀就砍,如意上前夺下了她手里的刀,大家闻到一股骚臭味,老林身下的地湿了,原来是老林吓得尿了裤子。 妇人们这才发现,往日不可一世的恶贼,原来也会害怕,也会恐惧。Μ.5八160.cǒm 大家对如意怒目而视,指着他吼道:“你护着他干啥?” “他还有用。”李虞看着阿莲道。 阿莲听后看了一眼李虞,对杨柳说道:“杨柳,这恶贼还有用,别把他弄死了。” 杨柳气呼呼的瞪了如意一眼,提着刀头也不回的往灶房走,其他的妇人也跟着去了灶房。 阿莲看了一下樱桃、杨柳还有其他默不作声,呆坐在那里一脸茫然的姐妹们, “姐妹们,如今咱们已经脱离了苦海,你们是咋想的?今后有啥打算?” ------题外话------ 亲们,明天还有一章更完,猫就要上班了,以后每天还是两章,等到有假期,猫再加油!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554当家作主 樱桃幽幽的说:“有啥打算,孩子男人都没了,娘家,我也看穿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就是那盆泼出去的水,还想着干嘛?我已经没了别的念想,就想等着把那些恶贼找出来,给我孩儿报仇!” 三巧看看阿莲又看了姐妹们一眼,“等那些恶贼被找出来后,我想领个孩子回来,给我当家的留一条根,省得我死了,祖宗断了香火。” “呸!”杨柳恨恨的啐了一口,“我才不想给那两个老东西续香火,从我被卖到他家,我就被那两个老东西当成牲口用,一直到我那死鬼懂事,我才过了几你好日子,我要把我那死鬼从他家弄出来,自立门户。” 大家想到杨柳的公婆是咋样对待她的,对杨柳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樱桃点头赞同,“就该这样做,如今梁家村就剩了咱们这些妇人,咱们当家作主了,想咋干就咋干!” 李虞刚走到听到杨柳和樱桃的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这样的言论,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 阿莲看到后像李虞解释道:“夫人,杨柳是村里刘家买的童养媳,卖到刘家时才四五岁大,刘家两公婆把她当牛一样使唤,还经常打骂她不给她吃喝,还好的是她男人一直护着她, 两人圆房才两年,还生了个儿子,刚过上好日子,就被那些天杀的恶贼害了,杨柳气她公公婆婆,才说了那样的话,樱桃是她家的独女,她男人是入赘到她家的,她当家作主惯了。” 李虞看着这些经历了常人不曾经历过的苦难的女人,敬佩的看着她们,“我不觉得杨柳和樱桃的想法有什么不对,我很敬佩你们,觉得你们很好,很坚强,也很了不起,在灾难降临后勇敢的面对了灾难,咱们女人也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过日子,还能过好日子,我相信你们能做到。” 阿莲、杨柳和樱桃,还有那些垂头不语的女人都看向了李虞。 阿莲激动的走到李虞面前,盯着李虞问道:“夫人,我们的亲人孩子被那些恶贼杀害,恶贼留下我们糟蹋我们,我们像牲口一样苟活在世上,没死了殉节,真的是勇敢,是坚强,不是不知廉耻贪生怕死吗?”Μ.5八160.cǒm “你们又没有错,凭什么要去你们去死,该死的是那些犯下了如此滔天罪行的恶贼,”李虞看向她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姐妹们,你们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折磨,对你们来说,活着比死还要难熬,”李虞把手放在心口,“各位姐妹,我真的很敬佩你们,这是我的真心话。” 阿莲的眼泪流了下来,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其他的妇人也哭了起来,灶房里响起了女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声。 哭吧!哭吧!把心里的苦,心里的恨化作泪水流出来,历经苦难总会有否极泰来的时候。 李虞搓了搓脸转身走了出去,看到吉祥和如意红着眼圈站在门口,“你们去找个地方眯一会儿,让她们哭。” 吉祥和如意点点头,找地方眯觉去了。李虞拿了个筲箕往屋后的菜园子走去。 阿莲她们放声痛哭后,觉得沉甸甸的心松快了一些,大家发泄过后,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抬头看到李虞端着满满的一筲箕小白菜进了灶房,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脸上的泪痕。 杨柳上前从李虞手里接过了筲箕,“李夫人,让我们来,您累了一晚了,您去歇一歇。” “好,我看到米缸里有鸡蛋,你们煮来吃,别舍不得。” “知道了,”阿莲把李虞往外攆,“您快去歇着。” 李虞从屋里出来,去写了封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周嘉,出来交给了如意,让他带回去给周嘉。 妇人们焖了一锅白米饭,热了剩菜,炒了小白菜,煎了蛋煮了菜叶蛋汤,阿莲过来请李虞和如意、吉祥吃饭,大家一起吃过,天已亮了。 李虞看着如意和吉祥,“吉祥带老林去北城传递消息,吉祥回城向老爷禀报消息,吉祥等如意走一个时辰后再启程。” “是夫人。”两人应下后,如意去牲口棚牵着马出发了。 李虞和吉祥回了地窖,吉祥看了一眼老林,把他从柱子上解开放了下来,老林一脸惊恐的看着李虞,“夫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求您饶了小的一命。” 李虞看了他一眼,“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办好交代给你的事,我会考虑饶你的。” 老林信誓旦旦的保证,“小的一定老老实实的。” “好,你和祥管事去北城给那些人送信。” 吉祥把老林带出了地窖,拿了纸笔给他,两人见他在上面写着:货已到手。 老林写好后,讨好的对吉祥笑着,“祥管事,劳烦您把纸条卷起来,卷成一根细条。” 吉祥点点头,拿起写好的纸条卷好后,递给了老林,“走吧!” 老林点头跟着吉祥到牲口棚赶着马车走了。 李虞见他们赶着车走远了,站在田埂上,看着沉浸在薄雾里的梁家村,远处的田野上覆盖着一层薄雾,山上云雾缭绕像仙境一般,空气中有一缕缕淡淡的清香味。 阿莲走过来站在李虞身旁,蜡黄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敬佩的看着李虞,“夫人,姐妹们让我来谢谢您帮我们杀了那些恶贼。” 李虞看着她笑了一下,“不用客气,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阿莲指着那些喂养牲口的茅草房,“那些牲口,我们还喂吗?” 李虞点点头,对阿莲说道:“那些牲口你们还是好好喂养着,我会同衙门的人说,那些牲口都归你们,这些东西虽说不能弥补你们的伤痛,但也能让你们的日子好过一点。” 阿莲觉得李虞真的在为她们考虑,感激的冲李虞行礼,对李虞说道:“夫人,谢谢您,姐妹们说最苦最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她们想去收养几个孩子,留一条根,不能让祖先的香火断了。” 李虞点头,“好,安顿下来后你们就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好好把日子过起来。”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555兵匪 阿莲点点头,想到那些被恶贼杀害,埋在山脚坑里的亲人和乡亲,对李虞说道:“夫人,等官府的人来后,我们还想请人来把我们的亲人安葬了。” “好,我会和官府的人提这事,你们好好回忆一下,这些年村里来过的那些匪徒的相貌,到时候让人画下来,好查找出来。” 阿莲看着李虞道:“夫人,走了的那些贼子化成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55兵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56知足的人 楚昱昊觉得自从在林子里遇到周嘉他们,后来在灯会上又被李虞相救,还有那些高产种子,和印刷制冰的方子,从不私藏。 楚昱昊想到这些,真情流露的看着周嘉,“嘉和,从李夫人信上看来,那些人是找她报仇的。朕知道,是谁要报复她,这也是朕当年为何没有,大张旗鼓的诰封你们的缘故。” 周嘉听后感动的冲着楚昱昊磕头谢恩:“臣谢陛下隆恩。” 楚昱昊扶起周嘉,笑道:“你我君臣不用如此,等把那些人全都绳之以法,朕会再次封赏你们。” 周嘉冲着楚昱昊憨厚的笑道:“陛下,我夫人说咱们不想封王拜候,还说如今的日子已经不错了,臣也觉得夫人说的对。” 楚昱昊感叹道:“嘉和,你们夫妻是朕见过的最知足的人,你们很好。” 周嘉躬身说道:“陛下,我家夫人说您是好皇帝,臣觉得陛下是千古明君。” 楚昱昊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嘉和,还是李夫人性格实在,你也不错,和你夫人比起来,你就要滑头一些。” “陛下,我家夫人确实很好,嘿嘿!”周嘉高兴的傻笑着。 楚昱昊看着周嘉,觉得像周嘉这样宠媳妇的臣子确实省心,“好,你先下去,朕会派人保护李夫人的。” “谢陛下!”周嘉躬身退出。 周嘉从御书房出来,就看到阳阳站在宫门口,周嘉走到他跟前,阳阳一脸埋怨的望着他,“爹爹,您怎么不把娘亲被人劫持的消息告诉我?” “你放心,你娘已经没事了,等会儿爹爹来接你回家。” 听到李虞没事,阳阳欢喜的看着周嘉,“娘回家了吗!” 周嘉摇摇头,“你娘还有事要办,你回家帮爹爹管一下弟弟们。” 听到李虞还没回家,阳阳闷闷不乐的点头,“哦!那您早点来接我。” 周嘉摸摸他的脑袋,“好,快回去吧!” *** 吉祥一身梁家村那些汉子的装扮,带着老林赶着车到了北城外,就看到丁一扮成了赶车的坐在城外的骡车上,老林赶着车顺着城墙走了两刻钟,老林对吉祥低声说道:“放纸条的地方到了。” 吉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去吧!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是。”老林下车走到城墙下,把纸条塞进了墙缝里,一刻也未停留老老实实的回到马车上,和吉祥一起赶着车往梁家村走去。 丁一和几个暗卫,在暗处盯住了老林呆过的地方。 吉祥赶着车走到山道口,看到招财和李青,还有冷捕头一行人骑着马,刚好也到了那里。 招财看到一副农家汉子打扮的吉祥和赶车的老林,知道已经找到了李虞。 李青见吉祥不和招财打招呼,也没出声,直到吉祥和老林上了山道,几人才勒住马慢慢的停了下来,露出了松快的表情。 大家骑着马朝城门的方向跑,冷捕头回头朝吉祥和老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 李虞计算着时辰,在庄头老迟回来前去了村口,一眼就看到了那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走到榕树下,有温暖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射下来。 李虞看着它粗壮的树干,踩着树干爬了上去,找了个一眼就能望到路口的位置坐下,靠着树干等着庄头回庄。 午时前,一辆骡车缓缓的驶进了村子,不一会就出现在李虞的视线中。 只见一个带着顶瓜皮帽的男人赶着骡车朝村里走来,骡车渐渐走近,看到这是一个长条脸,三角眼,皮肤微黄的中年男人,望着村庄的眼神阴鸷,看上去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 等骡车到了榕树前,李虞从榕树上一跃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庄头从骡车上踹飞出去,跌落在路旁的稻田里,庄头挣扎着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打了个滚,趴在地上,以手撑地努力的昂着头,龇牙咧嘴的看着李虞,“你是谁?” 李虞走到面前,冷冷的看着他,“抓你的人。” 庄头忽然想到老柴他们进京协助老林,掳劫那个很厉害的女人去了,吃惊的看着李虞,“你是姓李的那个女人?” 李虞冷冷的看着他,“既然知道是本夫人!那就说吧!谁让你们掳劫本夫人的?你的上线是谁?” 果然是她,庄子里的弟兄恐怕已经被她全干掉了,十来条汉子也抵挡不住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对上这样一个女人,自己哪还有一丝逃脱的可能。 庄头阴冷的看了李虞一眼,忽然咧嘴露出一丝奇怪笑容,低头咬住了衣领,李虞暗道不妙,急忙上前卸掉了他的下颌骨,庄头晕了过去,李虞发现他脸色开始变得灰暗,急忙从空间里拿了几粒解毒丹塞进了他嘴里,提着他往回急奔。 李虞提着迟庄头一路狂奔回到庄子,把他放在屋檐下,见他依旧气息奄奄的,把他扔在那里,转身进了灶房。 阿莲看到被李虞扔在廊檐下的迟庄头,惊叫出声,“李夫人,这位就是庄子里的庄头,您抓住他啦!他怎么了?姓迟的这个人阴沉沉的,对人也狠辣。” 李虞皱着眉头看着迟庄头,想着再看一下,如果还是没醒,只有给他催吐,试试看能不能把毒吐出来。 “他被我抓住以后服毒自杀,我喂了些解毒药,看来效果不是很好,你去准备一大盆淘米水,再不行就给他灌下去。 阿莲点头,“好,我这就洗米去。” 李虞看了一下屋里,见午时了她们还没回来吃饭,这才想起这里大多的人在农闲时候都吃的两餐。 “仓房里那么多粮食,你多洗点米做饭,把杨柳她们也喊回来吃午食。” 阿莲惊喜的看着李虞,“李夫人,仓里的粮食也要给我们一些吗?” 李虞见她惊喜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当然应该给你们一份,那些田地也有你们一份,更何况那些粮食也有你们出的一份力,衙门就应该给你们留一份口粮。” 李虞不知道朝廷最终会怎么赔偿阿莲她们这些受害者,但梁家村的百姓被屠杀,八成就是皇帝的兄弟让人干的,觉得楚昱昊因该会赔偿她们,给予她们一定的照顾,让她们能够安居乐业。 7017k 557程家的人 阿莲听了李虞说的,也觉得那些粮食理所应当该给她们一份。 欢天喜地的对李虞说道:“李夫人,我们姐妹都很佩服您,虽说没亲眼看到您是怎么杀死那些恶贼的,但我们也知道您很厉害。李夫人,如果我们也和您一样那么有本事就好了,他们就不会白白的惨死了。” 李虞看着转眼就情绪低落的阿莲,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看着她道:“他们肯定希望你们好好的活着,快快乐乐的活着。” 阿莲擦掉眼角的泪水,冲着李虞鞠躬道:“多谢您。” 李虞端着淘米水,坐在檐廊下查看着迟庄头,过了一刻多钟见他脸色渐渐好转,心道:还好,省得灌淘米水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阿莲也做好了饭菜,去叫杨柳她们去了。 李虞坐在椅子上,看到老迟眼皮子动了几下,知道他清醒过来了,也不理会他,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看他敢不敢再死一次。 迟庄头从微睁的两眼细缝中,瞄到靠着椅子坐在上方的李虞,随即又闭上了眼,已没了勇气再承受一次,濒临死亡的感觉实在让人恐惧,五脏六腑像是被炙裂般的痛,也让人难以承受。 李虞看着他,“迟庄头,你想好了,要不要告诉本夫人?” 迟庄头虚弱的说道:“如果小人告诉了夫人,又有啥好处?” “好处!”李虞冷冷的看着他,“你想和本夫人谈好处,就要看你,到底能拿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否则……” 迟庄头喘了口粗气,用细弱的声音说道:“小人脑子里的东西肯定有用。” 李虞轻笑道:“有没有用,得本夫人来判断,本夫人给你个提示,像地窖啊!密室什么的,你就不必再提了。” 迟庄头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李虞,看他的样子,做梦也没想到密室也被李虞找到了。 “你不用如此惊讶,你们是干什么的,本夫人也能猜一个大概,所以,你就不要想着蒙混过关。” 迟庄头服气的点头,“小人原本是越州程家的家奴,十五年前跟着管事到了京都,在京都跟着管事身后干了两年,管事觉得小人还好用,就提拔小人做了庄头,又过了一年,小人就被送到这里,管着庄子上的一切事物。 从梁家村前面的几道山梁翻过去,就是从凉州过来的商队,进京的必经之路,我们接到消息就带人出去,提前埋伏劫掠财物,劫掠的财物都送进了京都二皇子府邸。” 李虞暗骂:奶奶的,一国皇子派人为了钱派人屠村,就为了养一帮土匪方便行事,真让如此残暴之人上了台,这天下还不成了他的屠宰场。 “翻过几道山梁需要多少时间,你们一路上在哪里歇息?沿路有没有村庄?” 迟庄头想了一下,“前面的两道山梁还有村庄,再过去就没有了,来回最少要一个月。” “你们这样干,直到什么时候才收手的?” 迟庄头喘了了几下,“直到后来,有消息传来说大皇子摔断了腿,二皇子也出事,接着三皇子立了太子,陛下驾崩,贵妃娘娘服毒自尽,小人接到命令才没去过了,就一直留守在这。 四年前,程总管拉着那些兵器到了庄子里,小人才知道书房下面是密室,程总管陆陆续续的送了不少兵器装进地窖,前年又从庄子里接走了百十条汉子,吩咐小人依旧守着这里,等候消息。” 小人有一次问过程总管,是不是程家要造反,他笑着拍了小人一巴掌,说这天下是二皇子的。小人从那时就知道二皇子没死,但也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 从那以后,小人每隔半月就要去山阳县的同福客栈住一晚,只要有消息,他们就会让人把纸条,放在茅坑门口的青砖缝里。” 李虞问道:“你不是死士,为何在衣领里藏毒?” “程总管说过,只要小人出去,就要穿上这件领口藏毒的衣裳,如果被人抓获,让小人立即服毒自尽。” 迟庄头抬头看着李虞,喘着粗气,“李夫人,小人已经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李虞点点头,把虚软了老迟拖进了地窖里,捆绑起来放在麻袋上面。 从老林和大石还有他的供诉中,就能看出来这些人已经密谋了许久,且行事相当的老练,在明面上的人都不知道上家是谁。 李虞觉得他们中肯定有人潜伏在京都衙门,梁家村发生的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很快就会消声灭迹隐藏起来。 李虞坐在廊檐下眯了一小会儿,见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候,起身进了灶房。 见墙角的桌上放着几个老南瓜,拿了一个下来。 见米缸里有杂面,从缸里舀了些出来,打了鸡蛋放了老面揉好后,放在灶台前发酵。 老南瓜消掉皮,挖掉内瓤放在一旁,把南瓜洗干净切成长条放进蒸笼里,打算蒸熟后做南瓜馒头。 刚把火点着烧起来,就听到阿莲喊开门。 李虞起身出去给她们开了门,阿莲和杨柳几个提着满满的一篮野菜,三巧背着红梅,一群人进了院子。 阿莲笑着对李虞说道:“李夫人,我们挖了一些野菜回来,打算做点野菜饺子给您尝尝。” 李虞笑着点头,“好啊!我蒸了些南瓜,打算蒸些南瓜馒头。” 杨柳看着灶膛里的火,还有锅里的蒸笼和灶台上发酵的面粉,又看了看李虞,笑吟吟的说道:“李夫人,我以为你们这些官家夫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您还会做这些。” 李虞笑着说道:“我也是农家出身,你们会的我都会。” 阿莲笑着说:“没想到您也是农家出生,我们还以为您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又觉得不像,以前去京都玩,见她们都是娇滴滴的,哪敢和恶贼拼斗。” 大伙儿说笑着忙碌起来,次过饭后,李虞把馒头和饭菜、都温在锅里,等吉祥回来吃。 又对阿莲她们说道:“你们夜里睡觉要警醒一点,我担心会有人来庄子里报复。” 杨柳道:“李夫人,我们就在后院挑几间房间歇息,和您作伴。” “好,由你们决定。”李虞说道。 7017k 558夜袭 丁一和另外几个暗卫京都北城门外,守到黄昏时分才看到一辆牛车,慢慢悠悠的走到老林传递消息的位置附近,一个头发花白,精瘦的老头从车上下来,在附近方便后上车赶着牛儿走了。 一个暗卫跟了上去,半个时辰后老头进了附近的村庄,有三个孩子迎了上来,老头乐呵呵的从背篼里拿出给孩子买的饴糖,孩子爬到牛车上,祖孙几个进了院子。暗卫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守在了那里。 吉祥和老林赶着车进了那片山林,吉祥忽然感觉到林子里有一股肃杀之意,倏地勒住了缰绳警惕的查看四周。 老林见吉祥勒住了缰绳,也紧张起来,忽然几只箭矢从前面的树林里射出,凌厉的箭矢呼啸而来,直冲老林和吉祥而来,老林倒栽下去。 吉祥侧身翻下了马车,箭矢擦过时,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血槽,隐藏在车橼底下,端起手弩朝对面的林子射去,对面树上的人见一击得手,飞快的逃走了。吉祥从车橼地下钻过,见老林喉咙和胸口各中了一箭已经没了声息。 吉祥把老林搬上马车,撒了金创药在腿上,驾着车往村子里赶去。 子时前,吉祥才赶到村子里,把老林拖下去和那些死人放在一起,才赶着马车到了庄子门口,门就从里面开了,吉祥看到李虞拿着油灯,微笑着问道:“赶了一路,饿了吧?” ”没事,吃了些干粮,还不是很饿。“吉祥把马车赶进了牲口棚。 李虞见吉祥独自一人,猜测是不是出事了? 吉祥看着李虞,惭愧的说道:“夫人,返回时在林子里遇到袭击,老林被射死。” “有没有伤着哪里?”李虞担心的看着吉祥。 吉祥摇摇头,“我手臂被箭矢擦过,我已经上了金创药了。” 李虞放下心来,“那就好,锅里温着饭菜,先去吃点东西,洗漱一下,先去歇会儿。” “是,夫人,”吉祥应下后,对李虞道:“我看到丁一在城门口守着了,夫人,我想那些匪徒可能已经知道您端了梁家村,不然老林也不会派人来射杀老林。” 李虞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照这样看来,老林出现在北城门外时,有人监视着那里,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老林被自己抓住,还招供了呢?楚四海既然已经派人守住了北城,那派往梁家村的人也应该到了吧! 李虞点头道:“嗯!今晚可能会有人偷袭饿,你先去吃饱喝足了,歇息好。” “哎!”吉祥应下后进了灶房,从锅里端出热呼呼的饭菜,大口吃了起来。吃过饭,随便抹了把脸,就在旁边的屋子和衣躺下了。 李虞想想又去了书房,进入密室又取了些弓弩和箭矢装进空间里,关好密室的门,拿着武器出来,隐藏在暗处守着庄子。 胡成带着几个暗卫到了梁家村,已是半夜时分,在清冷的月光下,摸进了村子。 到了庄子前,望见院子里有昏黄的灯光透出,胡成让其他的暗卫守在外面,跃上了墙头。 刚翻进院子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看到李虞端着手弩对准了自己。 胡成连忙举起双手,笑眯眯的对李虞说道:“李夫人,我是楚四海大掌柜手下的胡成,奉大掌柜的命令来听您调遣,我这里有大掌柜给您的书信。”说着从兜里拿出了楚四海给李虞的信。 李虞看着他点头道:“拿过来。” “是。”胡成躬身应下,把信双手捧着送到李虞手里。 李虞接过信,看到楚四海信上的意思:李夫人,四海奉陛下的命令,派人接应保护您,领头的小队叫胡成,他们都任您差遣。 从吉祥带回被人截杀的消息,李虞就觉得人手不够,楚四海派来的人恰巧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 “好,你告诉那那些兄弟,灶房里我会让人准备食物,你们可以自行取用。还有,今晚我家的管事在林子里被人截杀,我觉得这里被我发现的事,那些匪徒已经知晓,依我看,咱们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你即刻派人回京,让楚掌柜禀报上去,派人来把庄子里的东西运走,晚了我担心出事。” 胡成躬身应下,吹响了竹哨,一个浑身黑衣的暗卫跃进了院子,胡成把李虞说的告诉了他,暗卫领命后转身翻出了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胡成对李虞说道:“李夫人,您安心歇息,外面有我和兄弟们守护。” 李虞白天歇息过,也不觉得疲累,但不知为何老是觉得今晚不会安宁,闻言还是点头,“好,灶房里有开水和馒头,你们随意。” “是。李夫人。”胡成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李虞和吉祥打了声招呼,去了后院的书房,在书房里的榻上和衣躺下。 胡成和暗卫分别守在几处围墙的阴暗角落,静静的隐藏在那里。 半个时辰后,有十几道身影出现在村口的路上,只见他们浑身黑衣,在夜色的掩护下快速朝庄子奔来。 胡成和暗卫站在围墙上,快速的端起了手弩,准备射击。 这些黑衣人在快要接近庄子时,忽然四散开来,分头朝庄子前后院子奔去,一边奔跑一边从背上背着的皮袋里,抽出了浸满火油的火把,准备点燃掷进院子。 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哨声响起,“不好,有埋伏,快点后退。”一人喊道。 黑衣人愣了一下就快速后退,哪又快得过箭矢,只听到箭矢嗖嗖嗖的破空声,密集的箭矢破空而来,随即响起了‘噗呲’噗呲‘的闷响声。 见前院外的黑衣人一个个轰然倒地,胡成翻上了屋顶,从上而下的朝着黑衣人射击。 吉祥也端着弩箭跑向了后院,焦急的喊了一声,“夫人。” “在,别慌。”李虞伏在房顶上应了一声,对准冲向后院的黑衣人,扣动了手弩机括,只听到突突突的手弩机括声响起,又有几个黑衣人倒在了田里,吉祥放下心来,攀也上了房顶朝黑衣人,专心对付来袭的黑衣人。 7017k 559狠辣 不一会儿,围攻庄子的黑衣人就被全部消灭,胡成翻下屋顶,带着暗卫从围墙跃下,看到了那些黑衣人掉落在田里的火把。 胡成踹了地上的黑衣人一脚,拔下他身上的箭矢,“兄弟们,看一下还有没有活口,好好摸一下他们身上,把可疑的东西都搜出来。” “是。”暗卫齐声应下,小心的查看搜检起来。 李虞和吉祥也到了,胡成指着那些火把,对李虞说道:“夫人,您看看这些火把,这些人来是打算一把火把庄子烧了。” 李虞看到胡成他们收集起来的火把,觉得这些人行事十分狠辣。 “嗯!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此处暴露了,不甘心那些东西落到朝廷手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李虞看着胡成道,“胡成,天亮后你再派一个人回城,让衙门派两个精通妇科的大夫来,给那些受害的妇人诊治一下,把她们安置好,咱们就回城!” “是。”胡成躬身应道。 这时阿莲和杨柳她们也被惊醒,都跑到了屋外,惊恐万分的看着那些身穿黑衣的暗卫,拖着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往庄子后面的茅草屋走。 看着李虞流露出担心害怕的样子,她们怕好不容易才有了的安宁日子没有了,怕再次成为那些恶贼屠刀下的冤魂。 阿莲不安的看着李虞,“李夫人,那些恶贼他们真的来了,他们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李虞温声安抚着她们,“你们不用怕,这些恶贼是为了庄子里的那些粮食来的,他们不甘心留下那些粮食给我们,等衙门拉走了粮食,那些人就不会再来了。” 阿莲和杨柳几个听了李虞的话,想想觉得也是,那么多的粮食,都够她们这些人吃一辈子了,那些恶贼怎么舍得白白的给别人。 三巧乞求李虞道:“李夫人,求您和官府的人说一声,早点把那些恶贼抓住,我害怕等你们走后,他们还会来的。” 李虞点头道:“好,我会告诉他们,让他们加派人手争取早日捉拿那些恶贼,天色还早,你们明儿一早还要干活,再去睡一会儿。” 阿莲点点头,“姐妹们,李夫人会帮我们的,明儿个还要干活儿,咱们先回去,省得耽误夫人他们做事。” “是啊!回去吧!咱们又帮不了忙。” 胡成等那些妇人回了院子,对李虞说道:“李夫人,那些人狡猾得很,我们逮了这么多年也只抓住了少数,我们大掌柜这些年死处奔波,就为了这些狗东西。” 吉祥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些人行事毒辣,根本就不讲道义,你看看梁家村那些枉死的人就知道了。” 胡成笑着点头,“周管事说的是,周管事,上次在云州我就发现意哥和财哥的功夫都不错,没想到你也毫不逊色,特别是夫人的功夫,连我们大掌柜都交口称赞。” “那当然。”吉祥自豪的应道。胡成和吉祥热闹的聊了起来。 李虞撇了胡成一眼,想到通州的暗卫云一,觉得楚四海手下的这些暗卫,要么是话痨,要么就是多说一个字都嫌累的。 打扫完战场,李虞和吉祥回了院子各自歇息,胡成带着暗卫再次隐藏在庄子周围。 李虞躺在床上,想着二皇子既然准备了大批兵器在庄子里,肯定是用来夺回皇权的,又把大批的人调走,应该是弄到哪里训练去了。 又想到迟庄头交待的那些,总觉得他还有东西没交代,李虞想到二皇子那一帮人,已经得知当初帮了楚昱昊的就是自己,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觉得附近的山梁应该还有这些匪徒的窝点,决定回去就去见楚四海,让他重审迟庄头,派人去同福客栈,还有附近的那些深山老林查探一下。 *** 胡成派出的暗卫在城门刚开一会儿就进了城,回到钱庄的后院,见了楚四海,把李虞的话转达给他。 楚四海听后连忙进宫禀报了吉祥被伏击,老林被杀的事,楚昱昊听后吩咐楚四海,传旨从京兆衙门抽调出人手去梁家村安置那些妇人,带足人手把那些兵器拉回来,把现任山阳县县令即刻抓回京都受审。 楚四海领命后出宫安排人手去了。 天刚蒙蒙亮,如意就拉着采购好的布匹和被褥蚊帐,还有一些家用的东西,朝梁家村赶,出了城到岔路口,驶入了山道。 上了山道不久,后面一队车马也跟了上来,如意回头看到打头一辆马车,车橼上坐着沈忠,赶车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忠厚的汉子。 沈忠笑道;“好巧啊!意管事。” 如意笑着停下车,沈忠跳下了马车,笑着走到如意车前,跳上去坐到了车橼上。 沈忠见如意拉了满满的一板车东西,还用油布包着,笑道:“意管事,你拉了一车啥东西?” 如意笑了一下,“我家夫人吩咐我给梁家村那些妇人买的,被褥蚊帐、还有布匹和一些家用的东西。” 沈忠听后点头道:“李夫人才是真心不计名利做好事的人。” “嗯!”如意笑着点头,又回头看了后面的车马一眼,“沈将军你们大队人马去梁家村干啥?” “衙门的官员去处理梁家村的事物,陛下还派了两名御医去梁家村给那些妇人诊治。”沈忠道。 想到梁家村那些面色蜡黄的妇人,如意赞道:“陛下仁慈,梁家村的那些人能熬到重建天日,确实不易。” 沈忠也在心里叹气,“是啊!谁也没想到在这太平盛世,竟然还发生了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 如意腹诽,干出这样的事的人正是皇家的人,不然谁有那本事一手遮天隐瞒下来。 “沈将军,有什么发现了吗?” 沈忠低声道:“目前还没有发现异常,人已经派出去了,大掌柜让我把李夫人抓到的,那几个人带回京都审问。” “对,特别是那个姓林的,竟然不知几时杀了林舅爷家的车夫,还没让人察觉,这些人的本事真不一般。” 沈忠对如意的话深以为然,五石散案,桂花街的妇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到如今也没找到和那妇人接头的人,福郡王的新王妃还关在天牢,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7017k 560安置 如意想起招财和李青对冷捕头的评价,觉得京都的那些捕头和官差实在是不靠谱,觉得陛下早就该把此事交给暗卫查办,觉得暗卫比起那些官差靠谱多了。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驱赶着马车朝梁家村疾驰。如意和沈忠一行在午后下了山道,看到了山凹里那一片平坦的田地。 沈忠对如意说道:“没想到这山凹里还有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 如意点头,“对!他们也是看中了这一带地势偏僻,还有这么大一片平坦的田地,才在这里做了窝点。” “你说的是。”沈忠看了一眼在后面走着的京兆衙门派来的孙通判,见他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走到他身旁,“孙大人也没想到梁家村竟然是个山青水秀,景色宜人的地方吧?” 孙通判四十来岁,长得白白净净的,为人温和有礼,听到沈忠的话,点头道:“不瞒沈将军说,我还真没想到,这山凹里还有这么大一片良田。” 阿莲和那些妇人在田里看到十几辆马车来了,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杨柳把手在身上擦了两下,撩起散落在鬓角的两缕乱发,看着阿莲道:“二嫂,你看那些车马是干啥来了?” 阿莲望着马车朝村里走了,“应该是官府的人来了,咱们回去看看去。” 三巧拽住了阿莲,“二嫂,咱们的地契和户籍都没了,你说衙门会把咱们的地还给咱们吗?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当成那些恶贼的同伙,抓起来啊?” “是啊!衙门的人真的会像李夫人说的,给咱们留口粮,把地还给咱们吗?”另外两个也一脸担心的看着阿莲。 阿莲点头道:“三巧,你们不要害怕,不会的,李夫人说了,她说会帮我们给朝廷的人说的,我相信她。” “我也相信李夫人。”杨柳说道。 “咱们过去叫上樱桃她们,趁李夫人在庄子上,问问清楚再说。” 三巧朝田埂上走去,心里想着:有了田地才能去领一个孩子回来,有人传宗接代,自己死了也有人给祖宗供奉香火。 村口榕树上坐着的暗卫看到沈忠带着人来了,吹响了脖子上挂着的竹哨,胡成和吉祥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吉祥看到如意赶着马车来了,笑着迎了上去,“这么快就来啦?路上吃过东西没有?” 如意笑道:“带着干粮呢!” 吉祥又和沈忠还有孙通判见礼,大家互相寒暄着进了庄子。 李虞从屋里出来,沈忠和孙通判和李虞见礼后,沈忠指着两位头发灰白的御医笑着对李虞说道:“李夫人,这两位一位是许太医,一位是陈太医,是陛下派来为那些妇人诊治的。” 李虞见两位太医的样子都和文先生差不多的年纪,笑着对两位太医说道:“许太医,陈太医幸苦您两位走着一趟了。” 两人客气的拱手道:“不幸苦,不幸苦。” 许御医又笑道:“老夫对妇人病比较擅长。” 陈御医也笑着拱手道:“老夫精通跌打损伤。” 李虞曲膝行礼道:“多谢陛下,为她们考虑的如此周到。” 这时阿莲她们也到了院子大门口,看着门口的马车和官差瑟缩着进了院子。 李虞看到阿莲她们瑟缩的样子,笑着对她们招手,“阿莲,杨柳你们快进来,陛下还派了御医给你们诊治。” 阿莲她们听到李虞的话,看到了两个头发灰白背着药箱的老者站在那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阿莲惊讶的看着李虞,“李夫人,陛下也知道我们梁家村的遭遇?还派御医给我们看病?” 其他的妇人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李虞。 李虞点头道:“是,你们的遭遇已经禀报了陛下,陛下十分震怒,派了京兆衙门的孙通判来安置你们,还派了许御医和陈御医给你们诊治,你们去端些桌椅出来,让两位御医给你们诊治。” 吉祥和胡成听后连忙进屋端了桌椅出来,吉祥对阿莲说道:“阿莲嫂子,你们到这边檐廊下来,等两位太医给你们诊治。” 李虞笑着对她们点头,阿莲和杨柳她们走了过去。 陈太医和许太医背着药箱去了阴凉的檐廊下,拿出了脉诊坐下为她们一一诊治起来。 李虞带着沈忠去了密室,打开密室门带着沈忠和孙通判从地道走了进去。 沈忠和孙通判看到下面的兵器,孙通判惊叫道:“天啊!这么多武器,他们是想攻打京都吗?” 沈忠看着密室里的武器,觉得十几辆马车也得来回跑几趟,才能全部运回京都。 “幸好被李夫人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孙通判点头道:“确实如此,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有如此的狼子野心,在京都附近准备了如此多的兵器,一旦……” 两人都不敢想象,心里开始打鼓,不由自主的担心,二皇子还有兵器藏在别的地方。 李虞对沈忠说道:“还有两个匪徒关在地窖里,你尽快让人带他们回去严加审问,特别是姓迟的那人是个庄头,被我抓住后服毒自尽,幸好我随身带有先生制的解毒丹,才救了他一条性命。” 沈忠恭敬地说道:“是,我这就让人装车,让人把他们带回京都。” 几人从密室出来,到了倒座房的粮仓前,李虞指着仓里的粮食看了一眼孙通判,“孙大人,这些粮食都是庄子里存下的,我希望你能给村里的妇人留下一年的口粮,把她们被匪徒烧毁的户籍和房契地契重新办理给她们,再给她们一定的赔偿,让她们能重新修建房屋,安居乐业。” 孙通判躬身道:“李夫人放心,下官会给她们办好的。” 李虞曲膝行礼道:“多谢孙大人,还有,她们中有人想领养孩子,为无辜枉死的家人留一条香火,还请你帮她们留意一下,从那些孤儿里挑选品行端正的良善之人,以免她们老来无依无靠。 还有她们无辜枉死的亲人,请你们找几位道长给他们超度一下,具体的事宜,你们和她们商量着做。” 孙通判冲着李虞郑重的说道;“李夫人,您放心下官一定为她们办好这些事。” 7017k 561断骨重接 沈忠转头看了一眼,围着许太医的那些面黄肌瘦的妇人,对李虞说道:“李夫人您放心,我也会让人关注她们的,再说要把她们记得的匪徒画出来,也得需要一些时日。” 李虞点头道:“我就替她们多谢两位了。” 许太医给她们看过后,发现她们身体亏空得很厉害,且每个人都患有很严重的妇人病,如果没得到及时的医治,对她们的寿数将会有很大的影响。 看着这些可怜的妇人,还有两个才十几岁的姑娘,许太医心生怜惜。 想着:幸好陛下派他们来时,太后娘娘得知后,说这些妇人的身体肯定会有亏空,还会有各种病症,吩咐他们带了足够的药材来。 许太医给她们看过后,开好方子,把她们的脉案记录好,对阿莲她们说道:“等会儿我把药给你们抓好,那些药有内服的也有外用的,我会交代清楚,这些药你们要按时服用,过小半个月我再来给你们更换方子。” 阿莲和杨柳她们不安的看着许太医,“许大夫,我们如今一文钱都没有,能不能等我……” 许太医抬手打断了阿莲的话,语气温和的说道:“这位大嫂,你们不用担心药钱,我们来时陛下和太后娘娘就吩咐我们准备了药材,你们治病用的药,全都从御医院拿。” 阿莲和那些妇人,听后都激动的不得了,“陛下和太后娘娘让您给我们诊治,还给我们买药吃,多谢陛下,多谢太后娘娘。” 许太医笑着点头,“你们就安心把病医好,好好的过日子。” 杨柳她们听后都高兴的点头,“多谢许大夫,我们记住了。” 那边陈太医给樱桃和红梅看过后,对两人说道:“你们的腿骨被打断后,没得到及时的医治,里面的骨头长错位,才导致你们不能站立。如果你们能忍得住疼,把断裂处打断重新接上,等骨头重新愈合,虽说不能负重,至少不会影响走路,还能干些不太粗重的家务活。” 红梅听后眼圈都红了,心想:真的能治好腿,哪怕再疼她也愿意承受,结束那种连上个茅坑都要靠别人的日子。 樱桃看着陈大夫,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再苦再痛我也愿意承受。” 红梅目光坚强的看着陈御医,“陈大夫,我不怕疼,只要能走路再疼我都能忍受。” 陈大夫看着两人,点头道:“好,既然你们有这个勇气,老夫一定竭尽全力医治好你们。” 两人坚定的应道:“我们有勇气。” 阿莲和杨柳她们听到后也激动的拥住两人,“太好了,你们的腿也能治,真的太好了。” 姐妹几个手牵着手,笑的满脸泪痕。大家都感动的看着这些不屈不挠的女人,衷心希望她们能否极泰来,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陈大夫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门口的胡成和吉祥几个,对几人招手道:“几位壮士,哪位的手稳,帮我给她们重新断骨,我好为她们重新正骨。” 几人走到陈太医跟前,胡成推了一下如意,“意哥,你最稳重,由你来最好不过。” 如意沉吟片刻后点头,“好。” 樱桃做到了一把椅子上,如意对从粮仓过来的李虞说道:“夫人,劳烦您把这位大嫂稳住一下。” 李虞走过来见樱桃坐在椅子上,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陈太医忙给李虞解释了一下,李虞点点头,让樱桃坐到板凳上,拿了张帕子折叠好,让樱桃含住,从后面抱住了她。 陈御医撩起樱桃的裤腿,用墨水在错位的位置画了个记号,对如意点了点头,“周管事,就这个位置。” 如意摸了一下错位的地方,趁樱桃不注意,一掌打了下去,樱桃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陈太医趁她昏迷,摸索着帮她把错位的骨头接好,樱桃又痛醒过来,李虞控制着她,让她半点也动不了,樱桃痛得脸色惨白,冷汗像水一样的顺着发梢低落。 樱桃再次昏死过去。 陈太医利落的在樱桃腿上,绑上两块薄木板,再用布条缠住固定好,对李虞道:“李夫人劳烦您把她抱进去让她睡一觉,千万不要动到她的腿。” 李虞点头应下,把樱桃抱进了后院的屋子,小心翼翼的轻轻放在床上。 看着樱桃腿上绑着的薄木板,想到前世医院里给断腿患者打上石膏后,就不用担心腿再次受伤了。 等到给红梅接好腿后,抱回床上歇下后,李虞回去对陈太医道:“陈太医,我想请问你一下,能不能用黏土状的东西把她们的腿包裹上,这样就不怕腿再次受伤了。” “用黏土状的东西,”陈太医写药方的手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儿,笑着点头,“那就是胶泥啊!李夫人这想法有意思,待老夫回去试试,如果真的能成,老夫再上门感谢您。” 李虞笑着摆手,“不用如此客气,我就是随口一说,怎样做还要你去摸索。” 许太医和陈太医忙着给阿莲她们煎药,几个妇人手脚麻利的上去帮忙,还有的去灶房张罗着做饭。 沈忠和孙通判带着人把密室里的兵器搬到马车上,阿莲和杨柳她们看到那些寒光闪闪的兵器,都看呆了。 三巧呆了片刻,扯住了杨柳,“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刀枪藏在庄子里?” “我看就是那些恶贼藏的。”杨柳咬牙道。 阿莲恨道:“咱们白天干活,夜里都被关在那边的草房子里,恶贼在庄子里干啥咱们哪里会知道。” 李虞想到如意买来的那些东西还没分发给她们,走到几人跟前,“阿莲,你们跟我来。” 从陈太医给红梅重新接骨,阿莲心里又除了一块大石,听到李虞叫她,笑吟吟的看着李虞,“李夫人····” 李虞带着几人走到板车前,和她们一起拆下了绑在车上的油布。 阿莲看着车上的布匹、棉花、蚊帐和其他的一些用具,看着李虞,“李夫人,这是·····” 李虞把上面那包成衣递给了阿莲,“马上就农忙了,你们也没功夫做衣裳,我就让如意给你们买了些成衣,还有一些衣料被褥什么的,你们搬进屋里给姐妹们分分。” 7017k 562团聚 阿莲抱着李虞递过来的大布包,杨柳几人摸着板车上的松软的棉花和被褥,感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看着李虞,“李夫人,多谢您,是您让我们重见天日,还送了这些·····” 李虞轻轻的拍了拍杨柳的肩膀,笑着打趣道:“你们不是要自立门户,当家作主吗?我有空还要来看你这当家人,当家当的咋样了!” 杨柳点着头,“我一定把家当好,等您下次来玩。” “好,”李虞看着几人,“我已经和孙通判说过了,给你们留一年的口粮,户籍和房地契都会为你们重新办理,还有三巧说领养孩子的事,我也和他们说了,其他的事你们自己和他们商议,他们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的。” “多谢夫人,”阿莲几人看着李虞,“李夫人,我们最想的是能早日把那些恶贼抓住,为我们枉死的家人报仇。” “可能需要一些日子,你们放心,有这样的一批恶徒隐藏在暗处,衙门比你们还着急。” 阿莲点头,“李夫人说的是,那些恶贼心狠手辣,只要被他们撞上就没命了。” 李虞看了一眼庄子,对几人说道:“我们走后你们夜里要警醒一点,最好把那些牲口都养到庄子附近,我回去让人给你们买两条看家狗,让人带过来给你们。” 阿莲她们知道李虞要回京都去了,不舍的看着她点头,“知道了。” 沈忠装好车和如意来对李虞说道:“李夫人,咱们先送一批回去,您看您和我们一道返京吗?” 李虞出来几日,也很想家里的孩子,点头道:“我们一道回京,以防路上有人来劫持,大石和迟庄头最好用麻袋套着,放在车上。” 沈忠也想到了,笑着点头,“您放心,等会儿我给他们喂点蒙汗药,把他们装进麻袋里,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李虞也急着回去看孩子们,“好,那我们就出发吧!” “好。”沈忠给大石和迟庄头喂了些药,把他们装麻袋里,搬到车上,三巧她们做好了饭,大家吃后准备出发。 吉祥套好了马车,三巧她们把蒸好的粗粮馒头给李虞她们装了一些,依依不舍的把李虞一行送到庄子外面,阿莲几个叮嘱道:“李夫人,您得空来梁家村玩啊!” 李虞笑着点头,“好,庄子上的事你们就和孙大人协商,你们好好过日子,有空我就来看你们。” 孙通判笑着应道:“李夫人放心,下官会好好安置她们的。” 阿莲她们也不住的点头,“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过。” 李虞转身上了马车,从车窗探头出去,朝着她们挥了挥手,“回吧!” 吉祥挥动马鞭,赶着马车跟上了前面的车辆。 路上没遇到袭击的人,车辆一路平安的在城门关闭前进城回了京都,李虞和吉祥往家赶,如意跟着沈忠把那些刀箭拉兵部去了。 刘伯看到吉祥赶着车进了院子,提着灯笼高兴的上前,冲李虞行礼,“夫人回来啦!” 李虞笑着点头,“哎!回来了。” 刘伯笑眯眯的说道:“二少爷和三少爷黄昏时都来看过您,没看到您回来,嘟着嘴回去了。” 李虞点点头,大步朝内院走去,刚走到正房门口,就看到周嘉父子四个,急匆匆的朝外走。 “娘,您去哪里去了?”月月和星星朝着李虞扑来。 李虞一手抱起一个,在他俩脸上亲了一下,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周嘉,“娘抓坏人去了,你们在家乖不乖啊?” 星星指着月月,“二哥不乖,老是哭,”又指着自己鼻子,“星儿很乖还帮爹爹哄二哥了。” 月月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李虞肩上,阳阳上前看着李虞,笑眯眯的问道:“娘,您累了吧!饿不饿?” 李虞笑着点头,“饿,阳儿在家担心了吧?” 阳阳点头道:“娘,您吓坏我们了。” 李虞讪笑着,周嘉笑着上前,朝着月月和星星张开双臂,“来,爹爹抱,娘累了一天让她好好歇歇。” 月月拨开周嘉的手,“不要爹爹抱,我要自己走。” 李虞笑眯眯的看着周嘉,夫妻相视而笑,放下两个孩子,对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何婶和杨嬷嬷她们,“大家都回去歇着去。” 何婶笑嘻嘻的应道:“是,夫人,饭菜都热着的,您先吃了洗漱一下。” 李虞洗了把脸去了饭厅,吉祥吃了饭出来,和周嘉一起去书房说话去了。 阳阳带着两个弟弟寸步不离的跟着李虞,兄弟三个陪着李虞吃了饭,又和她说了会儿话,阳阳才回屋歇着去了。 月月特别依恋李虞,守在浴房,过了一会儿就要喊一声娘,害怕李虞忽然又不见了,在外面等她洗漱好,拉着李虞的手往屋里走。 “娘,我和星儿要您陪我们睡。” 李虞跟着他朝房间走,“哥哥没陪你们睡吗?” 月月点头,“嘚嘚陪我们睡了的,我们想要娘陪我们。” 星星看了他一眼,“哥哥最笨了。” 李虞揉了揉星儿脑袋,“星儿不能这样说哥哥。” 陈嬷嬷已经把两人的床铺好了,李虞笑着对她说道:“嬷嬷你先去歇息,我来哄他们睡。” 陈嬷嬷笑着点头,“好,我就在外面,您有事叫我。” 李虞点点头,把两人衣服脱了换上睡衣,两人快速的爬到床上,躺在了李虞两边,李虞看看星儿又看看月儿,轻轻的拍着两人,哼唱着,“胖娃胖嘟嘟,骑马赶京都,京都又好耍,胖娃骑白马·····” 两人在李虞的哼唱声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李虞俯身亲了两人一下,抬头就看见星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娘,爹爹是大人,不用您陪的。” 李虞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臭孩子,娘不陪爹爹,陪你们。” 星星看着李虞,一副我很清楚您在说谎的样子,“娘亲,说谎话要长长鼻子的。” 李虞看着小机灵哭笑不得,笑着亲了他一下,决定把他当大孩子看待,和他商量着,“娘陪着你们睡着了,去隔壁看看大哥,再去看爹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爹爹说一下,好吗星儿?” 星儿想了一下,点头,“好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7017k 563作弊 李虞等两个孩子睡着,从房间里出来,见陈嬷嬷还在做针线,看样子是给孩子们做的小衣,笑着说道:“夜里做针线,太费眼了,嬷嬷早点歇息。” 陈嬷嬷微笑着,“年纪大了,觉也少,夫人您先去歇息,我会看着少爷们的。” “嗯!”李虞应下后,去隔壁屋看了一眼熟睡的阳阳,才转身回了房间,拿了张帕子擦干头发。 书房里,吉祥把老林被人射杀,和庄子里来了匪徒的事告诉了周嘉,愤愤不平的说道:“老爷,那些人简直是丧尽天良,夜袭时还带了火把来,打算放火烧毁庄子。” 周嘉沉吟片刻后,道:“他们已经冲着咱们来了,你回去后告诉如意和招财,把你们那边的下人都重新查一下,趁早把不对劲的人打发出去。” 吉祥点头,“是,老爷,我会告诉财哥他们,再好好的查查那些人的来历。” “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去吧!”周嘉说道。 两人刚走出书房,如意也从兵部库房回来了,周嘉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道:“去吧!先回去歇一晚,有事明儿再说。” “是,老爷。”如意和吉祥应下后一起离开。 周嘉送走了吉祥如意,快步回了房间,见李虞坐在妆台前拿着帕子擦着头发,走上前眼神灼灼的看着李虞。 李虞感觉到周嘉的注视,扭头笑靥如花的看着他,“傻瓜,呆看着干嘛?” “就想好好看看你。”周嘉微笑着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轻轻的帮她擦着头发,看着铜镜里巧笑嫣然的媳妇儿,空落落的心一下就满满的。 李虞抓住了他的手,靠着他,柔声道:“小喜,让你担心了。” 周嘉俯身抱着她,俯身吻住了她,过了一会儿,在她耳边说道:“鱼儿,我想你了,你要好好补偿我。” 李虞粉面带春的看着他,被周嘉一把抱了起来,朝床边走去。 *** 沈忠交接好运回来的那些兵器,回宫觐见楚昱昊,禀报了梁家村的情况。 楚昱昊原本以为只是几百件兵器而已,听到梁家村藏匿了上万件的兵器,也震惊不已。 上万件兵器不是短时间能打制出来的,从时间上看来,老二让人强占梁家村时,正是他们兄弟俩齐心协力对付自己的时候。 在那时老二就背地里在梁家村准备这些东西,照这样看来,就算是老大立为太子,老二也没打算放弃争夺皇位,兄友弟恭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楚昱昊转念又想:自古皇家无亲情,为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势,老二不管干出什么样的事,都没啥奇怪的。 沈忠躬身站在那里,见楚昱昊陷入了沉思,也不敢打扰,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候吩咐。 过了一会儿,楚昱昊说道:“让四海派个人去同福客栈里找个活干,监视同福客栈,还有,李翰林提起京兆衙门的冷捕头,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让人盯他一些日子,把梁家村带回来的人交给楚四海审问,让他明日一早去见一见李夫人。” 沈忠躬身应道:“是,陛下。” 沈忠从宫里出来,带着大石和迟庄头去了四海钱庄,把两人交给了楚四海,交代了楚昱昊的话,看着楚四海道:“大掌柜,梁家村那些兵器打制的十分精良,庄子里还存放了不少粮食,我担心那位隐藏在暗处伺机起事。” “唉!”楚四海叹了口气,“不瞒你说,这些日子京都也不安稳,春闱考场那边,我让人盯得这么紧,还是出事了。” 沈忠惊讶的看着楚四海,“谁敢在春闱上动手脚,不要命了吗?” 楚四海拉着沈忠进屋坐下,皱着眉头道:“今日酉时从考场里抓住了两个行迹可疑的举子,审问后两人最后供称,考场的守卫里有他们的人,进场时的检查就是做了个样子而已,还说那些小抄是李夫人的表妹夫李凤岐所提供。” 沈忠皱了皱眉头,“那也不能他们想咬谁就是谁啊!就算那人是李夫人的表妹夫,他也弄不到春闱试题答案啊!” 楚四海看着沈忠道:“你有所不知,这次监考的考官里面有林学士,他是李夫人的娘家舅舅,据我所知,李夫人姑母一家,对姓李的举人一直都不满意,觉得他功利心太重,还带信给李夫人,让他们不要理会她妹夫一家,不要提拔他。” “上次宁乡君还用历年的试卷答题买通姓李的,从他那里打听到李夫人退亲的人家,还派了人去通州把那户人家接到了京都,此事不成,又以送他进国子监来诱惑他,让他掳走李夫人的小儿,哪知害人不成却害了他自己的孩儿。我觉得那两人供出李凤岐,就是想拉李夫人一家下水,顺带解决林学士。” 沈忠撇嘴道:“这样一个利欲熏心的人,刘家就不该把闺女许配给他,你们就该把他抓起来。” 楚四海摇头道:“刘家闺女嫁给姓李的不是爹娘做主,是他闺女一心要嫁给姓李的,那闺女对那男的死心塌地的,李夫人一家对这姓李也是投鼠忌器,这次我们想利用他钓鱼,就没当场抓他,弄了些泻药把他从考场里弄出去了,让人盯紧了他,等我问清楚了再说。” “唉!谁家都有一两个不省心的亲戚,”沈忠说着站了起来,“我也回去了,明儿一早还要去梁家村。” 楚四海站起来点头道:“好,你回去歇息,我让人先把姓冷的看住了再说。” 楚四海送走了沈忠安排好监视冷捕头的人手,又让人叫来了一个暗卫,把迟庄头交代的话告诉了她,对她说道:“燕娘,你去山阳县同福客栈,想办法找个事做。” 燕娘看了楚四海一眼,点头应下了。 楚四海安排好,又去了关押大石和迟庄头的地牢里,对看守的人说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看守恭敬的回道:“一个垂头丧气的靠墙坐着,一个面无表情,不声不响的倒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楚四海站在门洞口,看了一眼倒在草堆里的迟庄头,又到隔壁间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大石,“好好的看着他们。” “是,大掌柜。”看守躬身应道。 7017k 564勾搭的人 李虞靠在周嘉怀里,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告诉他后,对他说道:“小喜,我觉得他们不可能只有梁家村一个据点,梁家村往里走全是连绵不断的山梁,姓迟的说他以前带人翻过几道山梁,就到了凉州进京的必经之路,在那里打劫那些过路的客商, 他说打劫到手的东西都运回了京都,我觉得他在说谎,我猜测在那附近还有更大的据点,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64勾搭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565担心 “是有些鲁莽,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我就不说你了,下次再这样莽撞舅母要教训你。”龚氏嗔怪的拍了李虞几下,“好了,不和你说了,我们要看月儿和星儿他们去。” 李虞笑着应道:“星儿月儿,他们应该去后园里玩耍去了。” 龚氏牵着林佳,对要陪她去找两个孩子的李虞摆手,“阿青和婠婠就要去乐县,你们姑嫂说说话,不用管我们。” 李虞笑着应下,回头看着范名芳道:“你们打算几时启程去乐县?” “阿青说等您平安归来咱们就动身,”范名芳拉住了李虞的手,真情流露道,“姐姐,您真的吓了我们一跳,以后您一定要小心一点,猛虎架不住狼群,万一您有个好歹……”范名芳不敢再想下去。 “我看过了,最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制住他,才任由他劫持我的。”李虞笑着转移了话题,“你和阿青去乐县,准备带哪些人一同前往?” 范名芳见李虞不愿继续那个话题,也不揪着不放。笑着说道:“就几个老家人,再去镖局雇几个镖师护送,一路上阿青也轻松一些。” 李虞想到这次的事件,对李青去乐县一事,没以前那么乐观,想着是让如意送他们去乐县好,还是去找楚四海要几个退下来的人手,在乐县帮扶他们好。 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得有自己的人手才好。 打定主意后,看着范名芳,“雇几个镖师也行,我去找几个人手,如果没找到,就让如意护送你们去乐县。” “我们已经打算雇镖师了呀!”范名芳不解的看着李虞,“姐姐是担心路上不太平吗?” 李虞知道范名芳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妇人。 把自己的担心,明确的告诉了她,“我是有些不放心,因为这次劫持我的人,认为是我坏了他们好事的人,我担心他们会针对你们,小心一点不会有错。” 范名芳听后点头道:“好,我和阿青都听姐姐的。” 李虞微笑着看着范名芳,“有婠婠为阿青掌舵姐姐就放心了,出门在外不管遇到什么事,夫妻俩要有商有量的去解决,万一遇到不能解决的事,就派人回来找我和你姐夫。” 范名芳站起来冲着李虞深曲膝行礼,道:“是姐姐。” 李虞笑着扶起了她,“咱们姑嫂之间,不用这么多礼。” 范名芳笑意盈盈的看着李虞,姑嫂俩满脸都是笑容。 *** 吉祥到了来娣家,见黄婆子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问道:“嬷嬷,表小姐在吗?” “在,在,”来娣听到吉祥的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祥管事,我表姐回来了吗?” 吉祥点头道:“回来了,夫人让我来……” 来娣听吉祥说完,大惊失色道:“啊!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来,他是在自寻死路吗?” 转念想到李凤岐为了考取功名,连还想对表姐的孩子下手,如今做出这样的事,又有啥好奇怪的呢! 吉祥见她的样子,担心她对李凤岐旧情难断,看着她问道:“表小姐,您和李举人的事,您是怎么打算的?” 来娣见吉祥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啥意思。 “祥管事,你放心,我对那薄情寡义之人早就死心了,我这就去把和离书拿来给你带回去给我表姐。” 吉祥点点头,等来娣拿来和离书,告辞离开。 婆子看着呆站在院子里的来娣,道:“夫人,李举人出事了吗?” 来娣长吸了一口气,“如今不管他出什么事,都和咱们没关系了。黄婆子,我如今也不是什么夫人了,今后你就叫我姑娘吧!好了,咱们去菜场买点好吃的回来。” 黄婆子应道:“哎!我去提竹篮。” *** 楚四海从李虞家出来,安排人去北城门换回丁一,自己去了文先生的医馆,讲明了来意,文先生痛快的把方子给了他,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又去忙碌起来。 楚四海拿着方子回去让人配制,监视李凤岐的暗卫回来禀报道:“大掌柜,属下发现与李凤岐勾搭的那个女子家的婆子,今儿一早买菜时,去了菜场巷口的一家小饭馆, 我在那见到了咱们的兄弟,那位兄弟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我跟踪的那婆子和那汉子先后进了那家小饭馆。” 楚四海问道:“他们先后进的茶馆,有没有交谈过?” 暗卫摇头道:“没有,那汉子坐在桌上吃了包子稀饭,婆子一进饭馆,那汉子就起身走了,婆子进去后坐在了同一位置,吃了些包子稀饭就走了。” 这位冷捕头果然有鬼,看样子还和那婆子是同一伙人,这一次我倒要看,你们怎么藏你们的狐狸尾巴! 楚四海沉声道:“让兄弟们仔细点,把人给我盯牢了,一有不对就把人带回来。” “是,大掌柜。”暗卫退下离开,回了监视李凤岐的小院。 李凤岐一脸苦闷的躺在床上,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就拉肚子,拉得晕倒在考场里了。 撑着虚软的身子,爬起来走到檐廊,对坐在那里绣花的秀美女子说道:“阿瑛,我想去医馆看看,肚子还是隐隐作痛?” 叫阿瑛的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冲着他浅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快就好的,我让奶娘给你熬点稀粥喝喝。” 李凤岐坐到阿瑛身旁的竹椅上,“时运不济啊!上次春闱没准备好,这次有你指点,还拿了你父兄的默写的考卷给我,前两场的试题我下笔如有神助,原本是十足的把握金榜题名,也给你挣一个诰命夫人的封号,谁知道……,唉!” 阿瑛看着李凤岐温柔的笑了,“李大哥您对我的好,我心里清楚,这一年多来您一直陪着我,有您陪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等来年您金榜题名,姐姐才是您原配夫人,哪有诰封阿瑛的道理。” 李凤岐握住阿瑛的手,情意绵绵的看着她,“原本我想等金榜有名后再告诉你的,谁知出了这样的变故,还是告诉你吧!” “李大哥,您想告诉我什么?”阿瑛看着李凤岐道。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567是姑奶奶不要你了 李凤岐看着阿瑛道:“阿瑛,我早就给了那恶妇和离书,我要娶你进门,给你名份……” 阿瑛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啥时候的事?你怎么一直都没提过?” 李凤岐愣住了,没想到阿瑛的反应会是这样,听到自己要娶她进门她应该高兴啊! “我想等我金榜题名了给你一个惊喜,阿瑛你不高兴吗?” 阿瑛耐着性子,看着李凤岐,“李大哥,你几时写的和离书给姐姐的?” “从你答应搬到我这里住的那天,我回去拿行李时就把和离书扔给她了。” 李凤岐看着阿瑛情真意切的说着,“阿瑛,那女人就是个粗鄙不堪的泼妇,我从来就没看上过她,自从遇见你,我就决定了,不能让你没名没份的和我在一起。” 阿瑛看着李凤岐,心里急得不行,拉着李凤岐就要往外走,“李大哥,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啊?姐姐也同意和你和离吗?你快回去看看,她在上面签字画押没有?” “我不去,”李凤岐一把甩开阿瑛,站在那里看着她,“阿瑛你怎么回事?你不想嫁给我做正头夫人吗?” 阿瑛看了李凤岐一眼,冲回屋拿着荷包就往外走,李凤岐拉住她问道:“阿瑛,你要去哪里?” “我去姐姐那里一趟,我不能让李大哥您成了那种薄幸寡义之人,对您的名声不好。”阿瑛看着李凤岐流泪道。 李凤岐看着阿瑛,感动的上前拥住了她,“好阿瑛,你在家等我,我听你的回去找那恶妇去。” 阿瑛柔声说道:“嗯!李大哥,您身子虚,您雇一辆马车过去,好好和姐姐说,不要惹姐姐生气,阿瑛只要您好,阿瑛就心满意足了。” 李凤岐感动的接过荷包,笑着点头应下,两人一起朝院门口走去,阿瑛把李凤岐送出门,看着他走远关上院门转身就去了灶房。 看着灶房里的婆子说道:“奶娘,你听见了那头猪说的话了吗?忙了一年多,看样子咱们就要白忙一场了,上头怪罪下来,咱们都要遭殃。” 对于这个婆子倒不担心,“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没有几个女人会同意和离的。” 阿瑛撇嘴道:“谁知道,能看上李凤岐这样的女人,我看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 “你都说她没脑子,你还担心啥?”婆子皱着眉头,“麻烦的是,今儿我接到消息,说考场里被抓的那两个人,他们也不知道关押在哪里?” 阿瑛听后也皱起了眉头,“不是说考场里有咱们的人守着吗?咋还会被抓住了?” “只说是被派去干别的事去了,再找不到人,只有想别的办法了。” “呸,”阿瑛气得啐了一口,“真是这样,我岂不是白陪姓李的睡了一年多。” “姓李的长得人模狗样的,我看他对你倒是一片真心……” “得了吧!你以为姓李的真的看上我了吗!他是看上我有用,看上我手里的试题了。”阿瑛神色黯然的看着婆子,“咱们连命都不是自己的,还想这些干啥?”ωww.五⑧①б0.℃ōΜ 婆子黯然的点头,“那倒也是。” 李凤岐坐车到了来娣家,见黄婆子坐在院子里择菜,拍了一下门,道;“刘氏哪里去了?” 黄婆子看了他一眼,撇嘴道:“你都和我家姑娘和离了,姑娘去哪里了关你啥事?” “姑娘?”李凤岐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婆子,“刘氏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啦?” 黄婆子没好气的道:“不签字画押留着过年不成。” 李凤岐看着态度截然不同的黄婆子,不相信那个死心塌地的对他的女人,真的会同意和离,“你把刘氏叫出来……” “你想见姑奶奶干啥?”来娣从屋里出来看着李凤岐,“对,姑奶奶已经签字画押了,这里和你再没一点关系,你哪来的给姑奶奶滚哪儿去。” 李凤岐看着神采奕奕的来娣,忽然相信来娣是真的放下了,故作轻松道:“还算你知趣,不然……” “不然咋样?”来娣看着一脸青色的李凤岐,“贱人,你搞清楚一点,是姑奶奶不要你了。” 李凤岐恼羞成怒,“你这个泼妇,娶了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倒霉的事。” “贱人,没姑奶奶你还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穷秀才,”来娣拿起苕帚朝李凤岐打去,“滚,再来恶心姑奶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泼妇,恶妇,”李凤岐抱着头窜了出去,上了马车气得半死,不停的拍着身上的尘土,连连道:“晦气,晦气…” 李凤岐赶回小院,笑着对阿瑛说道:“阿瑛,那恶妇已经在和离书上画押,我马上找媒人向你提亲。” 阿瑛听后看了一眼站在檐廊下的婆子,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婆子转身进了屋。 李凤岐看着阿瑛,“阿瑛,你不高兴吗?” 阿瑛点头,“高兴,李大哥,您先去歇息,奶娘熬了粥您先喝点。” 李凤岐微笑着牵起她的手,“好,我也有些饿了,你陪我喝。” 阿瑛顺从的跟着他朝堂屋走,婆子端了粥和小菜摆上,阿瑛看着李凤岐,”李大哥,我看着您喝。” “好阿瑛。”李凤岐满意的看了她一眼,端起粥喝了起来。 阿瑛脸上带着柔柔的笑,眼底却一片冰冷,看着桌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粥的李凤岐,看着他趴在了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对婆子道:“收拾好了吗?”婆子点头,“好了,走吧!” 两人提着行李朝院门口走去,打开门就被堵在门口的两个精悍男子扭住,一掌拍晕拖进了院子。 暗卫走进堂屋看到桌上趴着的李凤岐,急忙上前把手搭在他脖子上,见他还有气,把他提到院子里,对同伴道:“没死,被下药了。” “走吧!弄回去再说。”两人把三人弄到门口停着的马车上往回走。 *** 李虞送走了龚氏母女和范名芳,出门去了钱庄找楚四海,伙计客气的把李虞请进去坐下,“李夫人,您坐一会儿,我去禀报大掌柜。” 李虞点点头,“去吧!”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568找人 楚四海听到伙计的禀报心想,以为李虞又想到什么遗漏的消息了,急忙迎了出去,“李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李虞笑着说道:“是我自己有事要找您帮忙。” 楚四海松了口气,笑眯眯的道:“有事您说一声就成。” 李虞笑着点头,“我可没想和您客气,一想到就来找您了,是为了我家阿青去乐县上任的事,您知道那些人对我家有些不满,我担心他们到乐县不安生,想找您帮忙找几个闲置的人手,护卫他们。” 楚四海想了一下,道:“李夫人,人手我这里倒是有几个,是从暗卫营退下来的,都受了伤,留下了残疾或是疤痕后容易被人认出,只要您不介意,我就推荐几位给您。” 李虞笑着摆手,“大掌柜,这些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求之不得的事,哪会介意,多找几位都成。” 楚四海听后笑了起来,“哪有多的,暗卫营培养出一名合格的暗卫,花费了不少心血,只要不是容貌上,或是肢体上留下了让人容易辨认的身体特征,咱们也舍不得他们退下来。” 李虞点头道:“您说的也是,如果方便的话就把那几位兄弟都给我们,我保证阿青不会亏待他们。” 楚四海爽朗的笑道:“李夫人,您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您一家的为人四海最清楚不过,何谈亏待啊!” 李虞笑着说:“多谢您夸奖!” 楚四海想了一下,道:“有四人,一个叫梁成,脸上有一道从鼻梁上方划到下巴的长刀疤,还有一个叫胡忠,此人断了一条手臂,另外两个一个叫丁乙,一个叫丁奎,两人都瘸了腿,这几人身手都不错,眼下都在东城外的皇庄里干一些杂事,等我向上头禀报一声,就带他们去您府上。” 李虞明白暗卫头头是谁,笑道:“多谢大掌柜,那我就先告辞了。” 楚四海笑着起身,“好,我送您出去。” 两人走到门口,李虞忽然想到一事,“大掌柜,还有一事,我在梁家村的庄子里看到了几筐红薯,大概是留下做种的。” “您知道,红薯种除了我家,就只有皇庄有,我那里我敢保证,绝对不可能有种子流出去,不知他们的种子是从哪里拿到的?” “竟有这样的事?”楚四海沉吟片刻后道,“看来皇庄里还有他们的人手,我会让人好好查一查。” “我也是忽然想起,才提醒您一声。” 李虞想到以前自家接收王家岙前,管那座庄子的管事干的那些事,也觉得皇庄也该查查了。 从钱庄告辞出来,刚回到家,李青就到了。 李青又高兴又有些埋怨的看着李虞,“姐,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以后可不能这样莽撞了,不能再做那些危险的事。” 李虞笑着拍了他一下,“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教训起你姐来了。” “人家担心你嘛!”李青看着李虞不舍道,“姐,等舅舅从考场出来,我们就要启程去乐县了,你有空记得来看我。” 李虞也不舍的看了看李青,“姐知道,我在大掌柜那里给你要了四个退下来的暗卫,就是脸上和身体上有些残疾,你不会嫌弃吧!” 李青笑嘻嘻的坐到李虞身边,“看你说的,我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要不是你,我去哪找这样有本事人去。” 李虞点点头,“姐相信你,有些话我没和婠婠说的那么明白,但是你应该得清楚。” 李青担心的看着李虞,“姐,是出了啥事吗?” “是有些事,”李虞看着李青,“姐这次被劫持可能是二皇子的人干的,听他们的意思是怪我坏了他们的好事,才派人来掳劫我,想要报复我们。我担心你们去乐县会不太平,才去找楚四海找人保护你们。” 李青安慰李虞道:“姐,乐县离京都也不远,你还找了人护卫我们,不会有事的。” “好,你回去收拾东西,等大掌柜把人带到我再给你送过去。” *** 李虞走后,楚四海就把李虞来找他帮忙找人的事报了上去,这时丁一从北城门回来,向楚四海交差。 楚四海把迟庄头的供诉,和李虞的猜测对他说了一遍,吩咐道:“你去梁家村通知胡成,你俩各带一个兄弟,去梁家村一带的山梁查看一圈,特别是那些偏僻的村庄,要留意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一直查到靠近凉州直通京都的那条山道。” 丁一听后道:“是,请您把梁家村那一带山梁的舆图拓印两份给属下。” 楚四海颔首道:“好,你去准备一下,我这就让人给你拓印。” “是。”丁一退下离开。 那片山梁的舆图用了不到两刻钟就拓印好了,丁一提着行李出来,楚四海把舆图交给他,丁一放好舆图,出门往梁家村赶去。 两名暗卫把昏迷不醒的李凤岐三人,带回去关押起来后,对楚四海禀报道:“大掌柜,那两个女的药晕了姓李的打算逃走,被我们带回来关押起来了。” 楚四海点头,“好,你们先去歇息一会儿,去山阳县同福客栈接应燕娘。” 两人走后不久,宫里把配制好的药丸送来交给了楚四海,还把太医写的纸条带给了他。 上面写的和文先生,还有李虞说的一样,说这药丸只能让人产生幻觉,不能真的控制住一个人,特别是性格刚强坚毅之人。 楚四海拿着药丸,决定先给那两个女人吃了试试。 到地牢里把药丸给阿瑛和婆子吃下后,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阿瑛就神智迷糊起来,楚四海的人诱哄着阿瑛说起了往事。 从阿瑛口中得知她和婆子,是当初贵妃那一系的官眷。 贵妃倒台大皇子残废,二皇子假死遁走,三皇子上位这些贵妃党的死忠,被斩的斩,流放的流放,阿瑛和一些犯官家眷,在流放途中被人带走,就是想着能东山再起的那天。 也从两人的口中,问出了这次作弊案的谋算。被抓的两名举子是他们的人,在流放途中被解救出去,安排了假的身份,参加了科考。 569送人 原本打算等放榜后,利用李凤岐的身份,牵扯出林家和周家,散发林学士舞弊的消息。 让那两名作弊的举子,现身指认李凤岐卖了试题给他们,引发那些落榜举子的不满,借机让人聚众闹事。 还有两位考官家中的贴身仆从也是他们的人,在京都的好些官宦人家的下人里也有他们的人。 还说出与婆子在饭馆接头的人正是冷捕头,京兆衙门有两名书吏也是他们的人。皇庄两位小管事也和他们有来往。 楚四海从两人口中得知了这些消息立马报了去,开始审问李凤岐、大石和迟庄头。 李凤岐被下药后,把自己干的事和心里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嫌弃来娣粗鄙不堪,埋怨李家姐弟不帮扶他,打算等着自己爬上高位,就把来娣送到庄子里关起来,还要给周、李两家颜色看看。 楚四海听后摇头不止,这样的人也想位极人臣,真以为老天没眼? 从大石口中得知,那些被带走的匪徒去别的地方操练去了,别的就与他向李虞招供时说的一样。 迟庄头那里颇费了些功夫,后来得到的消息和他向李虞的供诉差别就大了。 从他口中得知,山阳县的同福客栈和北城城墙这两处,确实是他们传递消息的地方,梁家村被端的消息传出后,那两处传递消息的地方就会废弃不用。 还有山阳县县丞、县尉、主簿都是他们的人,正因为有他们帮忙遮掩,梁家村的事这么多年都没泄露出来。 距离梁家村有六七日路程远的地方,一个叫尖山凹的山谷里藏匿有一伙匪徒,大概有两三百人。 还有另外两处,算起来将近上千人马,都是由一个叫程河的人管理,他从没见过二皇子,藏身之处他也不清楚。 程河,楚四海记得这个人,是程家大管事的儿子。以前经常跟着二皇子跑前跑后的,那一年忽然说他在回越州探亲途中染了重疾身亡,不过是一个管事的儿子谁会在意他的死活。 那时候,朝中立大皇子为太子的呼声最高,二皇子也一副处处以大皇子马首是瞻的样子,原来在那时候二皇子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后来不知为何,先皇一直都没立大皇子为储君,接着就传出三皇子被贵妃派人截杀差点送了性命,幸亏太后娘娘早就得到消息,连夜送走了三皇子,让替身在王府冒充三皇子,受伤的是三皇子的替身。 守卫见楚四海半天没有动静,看了晕倒在草堆上的迟庄头,对楚四海道:“大掌柜,还要问吗?” 楚四海回过神来,摆手道:“好了,好好的看着,别有闪失。”说完就走了。 事情紧急,楚四海急忙连夜进宫禀报楚昱昊。 楚昱昊听后对沈忠道:“沈忠,你即刻带人把京都潜藏的奸细,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全都抓起来严加审问。” “是,陛下!”沈忠领命后退下了。 楚昱昊看着楚四海,“你即刻让楚青带领暗卫营暗卫前往那几处地方,歼灭所有的匪徒,最好活捉程河。” “是,陛下!”楚四海迟疑一下,又问:“陛下,那几个闲在皇庄的暗卫给李夫人吗?” 楚昱昊颔首道:“给吧!那些满嘴忠心的唯恐朕往他府上安插人手,只有周家才敢要朕给的人,让他们在李家好好做事,别给暗卫营丢脸。” 楚四海躬身道:“是,小的会把您的话告诉他们。” 楚昱昊冲他摆摆手,埋头看起奏章来。 楚四海回到钱庄,把楚昱昊的旨意传达给了楚青,楚青第二天一早就出城,带着人往尖山凹方向赶去。 皇庄里的两名小管事也被沈忠抓起来了,阿瑛和婆子供出的人,一个个都被抓了起来。 梁成,胡忠还有丁乙、丁奎几人被叫到了钱庄。 楚四海对梁成四人说道:“李夫人的弟弟李青李大人要去乐县赴任,找我推荐几个人手,我把你们推荐给了李夫人,上头也同意了,你们收拾一下跟我去周府。” 梁成看了一眼楚四海,脸上那一条长刀疤,让他看起来有些面目狰狞,“大掌柜,李大人家知道咱们哥几个的情况吗?” 胡忠指着自己空荡荡的衣袖笑道:“是啊大掌柜,那些官眷胆子比老鼠还小,咱们都是些四肢不全之人,别吓到人家了。” 楚四海笑着瞪了几人一眼,“不用担心,我把你们的情况都向李夫人说清楚了,人家不介意,去吧!上头也同意你们去了,再说,你们也不能就窝在庄子一辈子吧!去李家好好做几年,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那才叫过日子!” 胡成撩起空荡荡的衣袖,“大掌柜说的倒时挺美的,哪有女子看得上我们这样的。” 梁成笑道:“咱们就找个看得上咱们的,你们三个觉得咋样?” 丁乙道:“大掌柜说的也对,咱们也不能窝在庄子上一辈子,只要他们不介意咱们就去。” “好。”几人都点头应下。 楚四海带着几人去了周家,刘伯笑着把楚四海迎了进去。 梁成几人见周家的门房也是个瘸腿的老头,在心里相信了楚四海的话。 李青恰巧也在李虞家,听到如意禀报说,楚四海带着几名身有残疾之人来了,笑着对李虞说道:“姐,我和你一起去见一下大掌柜带来的人。” 李虞笑着点头,“你是主家,你当然得一起去啊!” 三人一起到了前院,看到楚四海和四名身有残疾的精壮的汉子,站立在院子里。笑着上前拱手道:“大掌柜,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楚四海拱手笑道。 “多谢大掌柜。”李虞笑着谢道。 楚四海笑道:“李夫人客气了。” 大家客气的见礼后,李青转头看着梁成几人,抱拳道:“大掌柜,这几位壮士就是梁成、胡忠、丁乙、丁奎几位大哥吗?” 楚四海见李青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也很满意,笑道:“正是,……” 李青冲几人抱拳道:“梁大哥,胡大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570星星的烦恼 梁成四人见李青客气有礼,对自己的容貌和丁奎几人的残疾,神色间没有丝毫异样,对这位新东家也心生好感。几人笑着抱拳道:“拜见李老爷。” 梁成几人和李青见礼后,李青对楚四海说道:“大掌柜,我就先带梁大哥几人回府,等您得空去乐县,咱们再聚。” 楚四海爽快的笑道:“好,我一年到头哪里都在跑,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去乐县。” 李青向李虞告辞后,李虞请楚四海进客厅坐下,笑着问道:“大掌柜,真话丸好用吗?” 楚四海笑着点头,“好用,就是在姓迟的身上费了些功夫,李夫人您猜测的不错,梁家村里面的深山里果然还有人潜藏,京都城里和山阳县也有他们的人手。李凤岐的姘头说,他们主要是想搞乱京都,再借机拉您家和林学士家下台。” 李虞沉声道:“这些人为了对付我,还真是用尽了心机,幸好被你们发现,不然我家就拖累舅舅一家了。” 楚四海摇头,“也不能这样说,他们在好几家都事先埋下了人手,给那两名举子搜身检查的人就是冷捕头,就算没有您家,他们也要搞事,再说,林学士如果真的有问题,早就被收押起来了,也不会继续留他在考场啊!” “那倒也是,”李虞点头,“李凤岐也关押起来了吗?” 楚四海把李凤岐找来娣的事说了一遍,笑叹道:“暗卫说,那女人见李凤岐果然写了和离书,脸都气青了,两人躲在那笑姓李的就是头蠢猪,都被那女人哄去卖了,还在夸那女人好。” 李虞冷冷的说道:“这种唯利是图、自以为聪明的人,就得这样的人来收拾他。” “姓李的心胸狭窄,对李翰林辅佐他考上举人,却不肯带着他继续往上走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还想着以后飞黄腾达了报复你们。”楚四海说着笑了起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姓李的就等着革除功名,流放到西凉和宁乡君作伴。” 李虞笑着点头,“这样的人就该过这样的日子。” 楚四海站起来笑道:“李夫人,这几天事情较多,就不叨扰您了。” 李虞笑着点头,“好,知道您忙我也不留您了,得空来坐坐。” 送走了楚四海李虞去了后花园,星星手里拿着断成两截的玩具,垂头丧气的走到李虞跟前,看着她道:“娘,我不要玩木头玩具。” 月月在一旁说道:“娘,弟弟又把大熊的爪子掰断了。” 星星每次玩得高兴的时候,就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老是把玩具掰断,经常把小白抓得汪汪叫唤,吓得看到星星就躲。 李虞蹲下去看着星星,温柔的说道:“星儿不是故意的,星儿和娘亲一样力气比常人的力气大一些,娘亲小的时候外租还给娘亲抱小猪玩呢!” 星星抬头看着李虞,“娘亲有没有弄疼小猪?小白都不愿意给我抱,它嫌弃我弄疼它了。” 月月摆出哥哥的架势,“弟弟,你每次都弄疼小白,小白看到你就跑,你还追它,娘,小白也很疼的。” 星星不满的看着月月,“我没弄疼过你和大哥,还有爹爹和娘亲,哥哥讨厌,我今天不和你说话了。” “是的,咱们星儿从来就没有弄疼过我们,因为星儿爱哥哥和爹娘,知道和我们玩要轻轻的。”李虞笑着把他搂在怀里,“你想和小白玩就要轻轻的,要记住不能高兴起来就用力抓它,就像抓哥哥的手那样抓小白,它就不会嫌弃你了。” 月月靠着李虞,听到她把自己和小白比,不满的看着她,“娘,小白的是狗爪子,没有手。” “哈哈…”李虞笑了起来,摸摸月月的头,“嗯!小白的是爪子,娘说错了。” 星儿搂着李虞的脖子,闷闷不乐的说道:“娘,我也要抱小猪,咱们去王家岙,王家岙有小猪。” 月月拍着手笑了起来,抓住李虞的手,撒娇道:“娘,我也要气王家岙!” 星星指着月月,“哥哥笨,是去王家岙,不是气!” 月月把头扭到一边,“你不是说,今天不和我说话了吗?我生气了,不要理你!” 李虞看着斗气的兄弟俩笑了起来,把月月也揽在怀里,对他说道:“月儿不要这么小气嘛!弟弟指出你说的不对的地方,就是想和你和好了,来,两人拉拉手。” 性格温厚的月月朝星星伸出了胖手,“好嘛!我是嘚嘚,我原谅你了。” 星星拉住他的手,点头道:“哥哥,我也原谅你了。” 李虞看着两个小家伙,一人亲了一下,“娘的乖宝,咱们等爹爹和大哥休沐,全家一起去王家岙,好吗?” 星星点头道:“还要叫上师公,伯祖父,带着泥鳅哥他们一起去。” “好,都叫上咱们一起去。”李虞笑道。 *** 沈忠带着人,用了半天功夫就把阿瑛和那婆子,招供出来的人全都抓了起来,交给了楚四海审问。 山阳县县丞和主簿也被带回了京兆衙门,和县令关在两隔壁。 楚四海也没完全相信迟庄头的话,让燕娘继续守在同福客栈查探消息。 梁家村,密室里的武器全都运回了兵部,留在梁家村的暗卫也跟着楚青一道进山去了。 孙通判帮忙请来的道长给枉死的村民做了法事,把他们重新安葬,由于死难的人被匪徒埋在一口大坑里,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谁是谁,只得请人刻了大墓碑,把那些人合葬在道长找的墓穴里。 孙通判带着两个书吏照着阿莲她们描述,已经把匪徒的画像全都画了下来,查了她们原来的田地面积和地契,重新给她们办了户籍,特立了女户,每人留下足够吃一年多的稻谷,还给每人发了二十两安置银子,还贴心的换了二两银子的铜板,银子也全是一两一个的小银锭。 阿莲她们拿到新户籍和安置银子,看着留下的那些稻谷,心里安稳了不少。 有的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布袋里的银子,眼珠子转来转去。有的都感激的朝孙通判行礼,“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571分歧 孙通判对几人摆手,“李夫人走之前,说你们中有人想要领养一个孩子,你们考虑好没有?有多少人有这个想法,我回京找人帮你们打听一下。” 阿莲上前一步冲着孙通判行礼道:“大人,如果可以,我也想领养一个孩子,不一定全要男孩子,闺女也行。” 孙通判看了那几个年纪小的女子一眼,心里觉得难受,大好的年纪,本该由爹娘好好相看,找户良善的人家许配出去,却在小小的年纪,就被那些畜生糟蹋了。 孙通判满心怜惜的看着那三个姑娘,“大嫂,那几个孩子也是和你们一样的想法吗?” 阿莲看了看三人,对她们说道:“柳叶,你们几个咋想的?其他的姐妹是咋想的?” 柳叶三人走了出来,腼腆地说道:“我们也想领养个孩子,不想找人家了。” 阿莲看着站在后面的六个妇人,“香秀,你们几个是怎么想的?拿定主意没有?” 香秀和那几个妇人一副迟疑不定的样子,“我们想、想回去找自己的兄弟子侄过继。” 三巧低声嗤笑,“兄弟家过继,别到时候搞得自己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其他的妇人也连连点头,“兄弟没成亲还好,成亲后大都靠不住,子侄就更不用想了。” 孙通判看了一下小声议论的几个妇人,对香秀几人道:“你们要找兄弟家过继也行,其他的人都想好了吗?” 三巧大和其他的妇人声应道:“我们想好了,就在外面领养一个。” 孙通判点头道:“好,共计二有十一人要在外面领养,我回去就让差役去孤寡所帮你们留意。大嫂,村里以后就由你来管理,有事可以来京兆衙门找我。” “多谢大人。”阿莲带着妇人们行礼。 孙通判摆手道:“你们不用感谢我,今后好好过日子,村里空置的那些田地,我回去后会禀报上去,找良善之人买下,省得你们被人欺负。” 良善之人买下,谁也不如李夫人啊!她家也是农户出生,找她买下岂不是更好。 阿莲想好后,上前道:“大人,民妇有个请求,还请大人帮忙。” 孙通判颔首道:“你说。” 阿莲行礼后道:“民妇想请大人回京后,先问一下李夫人,民妇觉得由她买下咱们村里空置的田地,最好不过了。” 由李夫人来买确实不错,他们家对耕种也比较在行。孙通判点头道:“好,本官回去一定先问过李夫人,如果她家不买,再找别人。” 阿莲高兴的谢道:“劳烦大人了。” “好了,本官也也要回京去了,”孙通判想想又叮嘱阿莲,“你们都是些妇人,小心看紧门户,就不要住草棚里面去了。” 这时书吏前来禀报道:“大人,行礼已经准备好了。” “好,许太医和陈太医收拾好了吗?”孙通判道。 书吏躬身道:“两位太医在配制药材,说马上就好。” 许太医从屋里出来朝阿莲几个招手,等几人到了房门口,指着箩筐里放着的药包对阿莲说道:“你识字,那些药你给大家发一下,记着按时喝药,半个月后,我再来给你们看看。” 陈太医也叮嘱几人,“红梅和樱桃的腿必须要多养些时日,按时敷药,半月后我再来。” 妇人们感激的冲着两位太医行礼,“是,我们记下来了,劳烦你们这么久。” 许太医和陈太医看着这些苦命的妇人,点点头,“你们记着喝药,小心门户。” “是,您放心我们会小心的。”阿莲连连点头应下。 大家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到庄子门口,大家挥手道别,站在那里看着孙通判他们的马车渐渐地走远。 阿莲转头对姐妹们说道:“回吧!田里还忙着呢!“ 香秀看了阿莲一眼,“莲嫂子,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娘。” 阿莲皱着眉头,“香秀,你们还是等房子建好了,再回去找爹娘兄弟谈过继的事,不好吗?” 杨柳瞪着眼睛看着她,“香秀嫂子,你爹娘以前就对你不好,你那点银子还要起房子,现在就忙着去看他们,我看你是不想建房子了。” 香秀冲着杨柳翻了个白眼,“你咋知道我不想,钱在我兜里别人也拿不走。” 阿莲看着香秀,“你爹娘咱们就不说了,你几个嫂子可不是善茬。” “我,我,”香秀见其他的姐妹都看着她,支吾了半响,“我就想回去看看我爹娘,你们不想爹娘吗?” 大伙儿听后都垂下了头,阿莲看着她们道:“想,怎么不想,我做闺女时爹娘和三个哥哥对我也是极好的,那又怎么样,咱们村里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京都,我就不相信他们没听到消息。算了,我已不是以前的阿莲了,我们就不要出去看人的白眼了吧!” 香秀和另外几个妇人问道:“万一他们不知道咱们的事呢?” 阿莲看着几人,淡淡的说道:“你们要回去也可以,只是有一点,咱们村里如今都是寡妇,你们别把你娘家兄弟带进村里。” 香秀不满的看着阿莲,“凭什么我们都要听你的。” 杨柳走到她面前,大声怒喝道:“你说凭什么?凭孙大人把咱们村交给阿莲嫂管。” 阿莲看着几人,苦口婆心的说道:“我们是一起患难的姐妹,你们听我一句,等忙过这些日子,把房子建好了再回去过继孩子,钱财招人眼,我不会害你门的。” 香秀低声嘟囔着,“我们又没说你要害我们,我们就想着回去看爹娘一眼,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他们。” 阿莲明白了,这是兜里有了银钱,想回去炫耀一番,看来还是银子作祟。 “我话已经说到了,你们要去就去,记着不要把娘家兄弟带村里来。”阿莲转身看着其他的妇人,“姐妹们,你们谁想回去都可以,只要别把人带进村里,不是担心别的,只担心咱们手里的那些粮食和银钱惹人眼红。” “是啊!以前一年忙到头也攒不下多少粮食和银钱,如今衙门给咱们留下的全是稻谷,还立了女户,没了劳役还免了三年的赋税,难保别人不眼红嫉妒。”杨柳看着大家,“可这些东西都是用啥换来的?如果可以,我宁愿和以前一样吃糠咽菜。” 572买地 杨柳说完就蹲在地上呜呜的大哭起来,大家也跟着流泪,想念枉死的亲人。 过了一会儿,阿莲抹了把泪,站起来一把拉起杨柳,“走了,哭又有啥用?还要忙春种,季节可不等人。” 杨柳站起来跟着阿莲进了院子,其他的妇人也起身朝院子里走去,大家拿着锄头,农具朝田里走去。 香秀几人站了一会儿,也转身进屋拿着农具去了。 孙通判回到京都交了差事,第二天就去了周家拜见。 刘伯通知了吉祥,两人见面后寒暄后,吉祥把孙通判请进客厅坐下。 李虞从内院出来,孙通判笑着上前见礼,李虞客气的笑着请他坐下后,问道:“孙大人,梁家村的那些妇人都安置好了吗?” 孙通判恭敬地回道:“已经安置好了,下官前来,也是受她们所托来询问一下夫人的意见。” 李虞微笑着点头:“孙大人请讲。” 孙通判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梁家村还有四百多亩没主的田,两百亩多亩坡地,下官原本想发回山阳县转卖,那位叫阿莲的妇人托下官来替她们问问李夫人,可愿意买下两家村剩下的田地,只要您买下那些田地,那处庄子也送给您家。” 李虞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全部买下来。” 孙通判见李虞一口答应下来,笑道:“多谢李夫人,请派人与下官回衙门办理契书。” ”好。“李虞看着吉祥道:“你陪孙大人去趟衙门。” 吉祥应下后,跟着孙通判去了衙门。 李虞想着梁家村都是些妇人,如果雇长工干活可能会有些不便,只有买几房下人,招几家佃户在村里干活,更容易约束。 起身去了偏院,找到招财,道:“孙通判刚才来了……,你叫上如意,你俩分头去买些农具,再买几头耕牛,去牙行买些几房下人送到梁家村,先把这一季的稻子种下去,地就全部种玉米和红薯。” 招财想了一下道:“夫人,京都的牙行卖的大都不怎么会干农活,我还是去临县或是横山镇买合适一些,王家岙的唐勇和另外几家,上次还在说家里的孩子成亲后,在咱们那佃的田地不够种,还找韩三打听哪里有田可佃。” 李虞点头,“好,你们看着办,等吉祥回来,让他去温泉庄子把周伯请回来,由他老人家去管理梁家村的庄子。” 招财应下后离开,走了几步想想又回头问道:“夫人,种子还是找种子铺买吗?” 李虞想到自己空间里的那些种子,“种子我来买,你们只管把人手和农具、耕牛准备好。” “好。”招财应下后离开。 李虞回屋进了空间,看了一下那些稻种和玉米种,计算了一下,种那几百亩田地还绰绰有余。等送走了阿青,就送种子去梁家村。 看过种子后,李虞从空间里出来,杨嬷嬷拿着张请柬进来对李虞说道:“夫人,沈将军家请您赴宴。” 李虞心想沈忠这些日子应该很忙,他家还有时间宴客? “沈将军家?是吴夫人吗?” 杨嬷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怪我没说清楚,是沈钰沈大将军的夫人罗氏,听说罗夫人送她家小闺女回来完婚。” 李虞打开帖子看了一下,日子就在李青他们出门的第二天,“好,你记着时辰,到那天提醒我一下。” “是。”杨嬷嬷应下后,想了一下又道,“夫人,杏花也到了放出去的年纪了,您是怎么打算的呀?” 李虞听后点头道:“是啊!日子一晃就是一年,杏花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杏花有和你们提起过,她想找一个啥样的人吗?” 杨嬷嬷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坐在廊檐下做针线的杏花,“前儿奴婢几个在一起说话时问过她,她说不愿嫁到别人家里,愿意留在家里,奴婢几个想着家里的小子,只有铁柱和她年纪相当,也还没有成亲,您看把他俩凑成一对,咋样?” 铁柱忠厚老实,杏花性格柔顺,两人倒也般配。 “也要他俩看得对眼才行啊!看不上凑成一对怨偶就不美了。” 杨嬷嬷兴致勃勃的笑道:“您同意,奴婢就去探探两人的口风,还有就是杏花要成亲,您屋里就差个丫头,奴婢觉着韩三家玲儿还不错,您看行吗?” 李虞笑道:“韩玲也不错,你和韩三说说看他们夫妻舍不舍得。” 杨嬷嬷笑了起来,“在您身边当差最轻松不过了,哪有舍不得的。” 李虞说道:“韩三回城,叫他来问问。” 杨嬷嬷笑着应道:“是,奴婢先问问杏花去。” 李虞看着朝杏花走去的杨嬷嬷,想到这几年有杨嬷嬷帮她操持日常的人情来往,真的省心了不少。 也觉得她和才来时比起来,鲜活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说话做事都一板一眼的,像没有灵魂的道具。 一个时辰后,吉祥拿着地契和房契回了家,把地契房契交给了李虞,“夫人,京都附近的地价比云州贵多了,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下那片地,还是衙门优惠后的价钱。” 李虞点头,“是啊!咱们买回东城外的温泉庄子,一共才十几亩地,都花了八千两,如意和招财买下人和农具去了,你去东城外庄子上把周伯接回来。” 吉祥想了一下道:“夫人,小泥鳅和麦子他们也大了,我觉着把他们也一起带梁家村去,跟着周伯学学。” 小泥鳅和麦子几个也有十一二岁了,这几年跟着如意几个学功夫,该学的也学得差不多了,只是还差了些火候,是该学一些其他的知识了。 “这样也好,就把他们一起送梁家村去,你和他们说说。你去庄子上顺便给老爷子带些吃食过去。” “哎!我先接周伯去。”吉祥退下离开了。 周老爷子把宅子分了后,就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处锁起来,把花圃搬到温泉庄子上,花的品种也越来越多,还有人慕名前去买花。周老爷子干脆把花鸟市的铺子退了,在庄子门口搭了个棚子卖花,一年下来也有几十两结余。 周伯在庄子上两人种种花,下下棋,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573打输了 李虞吃过午饭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李青家。 范名芳带着两个婆子,把用不上了的大样的摆件打包进箱,等外放回京后再拆出来。 李青的长子李霖抱着布老虎站在檐廊下。 看到李虞带着两个表兄来了,蹬蹬地朝三人跑,嘴里喊着,“娘,姑姑带嘚嘚来玩了。” 李霖的样子像范名芳多一些,白胖胖的小孩儿,长得粉妆玉琢的,头上扎着两个冲天辫,穿着一身大红衣裤,眉眼精致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表弟,”月月和星星笑着迎上前,星星怕自己弄疼了表弟,走到就站在那里不动了,月月看着李霖咯咯的笑着,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李虞看着几个孩儿高兴的样子,笑着摸摸他的头,“冬儿,娘亲在哪?” 李霖抬头看着李虞,奶声奶气的说道:“姑姑,娘亲在收拾东西。” 李虞笑着点头,“好,你们玩去吧!” 范名芳从屋里出来,看着李虞亲热的招呼道:“姐姐,您来啦!” 李虞笑着点头,“嗯!我来看看你们收拾的咋样了?阿青呢?” “阿青翰林院的同僚,请他出去吃饭给他践行。” 范名芳把李虞迎到堂屋坐下,“阿青昨儿请大掌柜帮忙给爹娘、弟弟带了信去,省得他们带信回京都。” 李虞看着她,心里有些不舍,“你们外放这几年,大家要团聚一次就很难了。” 范名芳看着李虞想到即将分别,不舍的说道:“姐姐,您有空的时候,就去乐县看我们。” 李虞爽快的点头,“好,月儿和星儿明年进了学堂,我就去看你们。” 范名芳露出了笑脸,“好,我们等您来。” 李虞在李青家和范名芳说了会儿话,帮着把东西归类放好,才带着玩得满头大汗的两个孩子回了家。 吉祥和周伯已经回了府里,周伯乐一见到李虞,就笑着说道:“夫人您以后在京都附近,看到合适的田地得多买一些,给三位少爷准备着,以后有了小姐,还要陪嫁庄子,田地再多也不嫌多。” “京都附近的庄子不好买,我也有托人留意着的,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就让吉祥去买下来。” “好,我去让小泥鳅几个收拾收拾,”周伯想了想,“夫人,小泥鳅几个起了大名没有啊?” 李虞摇头,“还没呢!等阳阳回来,让他给他们起大名。” “好,老奴告退。”周伯笑眯眯的走了。 杨嬷嬷忽然叹了口气,道:“老人家都是这样,巴不得给孩子留下几辈子吃用不尽的财富,就怕孩子过苦日子。” 李虞点点头,心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孩有本事不用留多少,没本事再多也能败光,周老爷子就是现成的例子。虽说到了才开始醒悟,也算是好的了,有的败光了家产,穷困潦倒至死。 两个孩子洗了澡,换了衣裤,杏花和陈嬷嬷带着两人去后花园玩耍去了。 李虞去了前院,就看到周嘉带着一脸委屈的阳阳进了院子。 阳阳看到李虞就跑了过来,委屈的喊道:“娘……“ 李虞看着他,柔声道:“怎么了,和小伙伴吵架了吗?” 阳阳闷声不响的朝院子里走,周嘉笑道:“没有,臭小子和沈将军家小姐打了一架,打输了心里不痛快!” 阳阳回头看着李虞,“娘,我才没有输,您不知道沈洁那臭丫头,进宫就缠着我要和我比武,我想着她是女孩子就手下留情,谁知道她使阴招,还狡辩说兵不厌诈!” 李虞见他的样子心中好笑,“人家小姑娘说的没错啊!战场上本来就是兵不厌诈,如果上了战场你还和人家讲公平公正不成!” “娘,您也这样说。”阳阳委屈的看着李虞,心想:臭丫头,下次小爷我定给你点颜色看看。 李虞笑眯眯地看着他,“好了,别生气了,娘知道我家大儿是个大度的男子汉,有意谦让人家小姑娘。” 阳阳气哼哼的摇头,“她才不是小姑娘,她是个、是个母夜叉。” 李虞正色道:“阳儿,咱们不能这样说人家小姑娘,输了就是输了,就算人家用了计谋,胜之不武,也是输了。” “我可以不说她母夜叉,”阳阳看着李虞,还是有些不服,“如果她下次再我较量,我不会再让她了。” 李虞看着他,道:“如果下次她再找你较量,你就小赢她一次,但是人家是女孩子,你要给人留点面子。” “哦!我洗澡去了。”阳阳闷闷不乐的朝浴房走去。 夫妻两人看着他垂着头往前走,两人对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 周嘉笑道:“孩子大了,觉得自己练了那么久的功夫,今儿却输给了一个女孩子有些丢脸。” 李虞觉得也是,笑道:“只要不是故意惹事欺人的,就随他们去,小孩子打架明儿就和好了。” 两人回屋坐下后,周嘉对李虞说道:“今儿铁柱那小子和我说,想娶杏花,我觉得两人还蛮般配的,你觉得他们俩咋样?” “原来这小子早就看上杏花了,杨嬷嬷今儿还说把他俩凑成一对,等我问问杏花再说。” “也好,”周嘉看着李虞,“今儿沈忠在户部抓走了两人,那两人职位不高,管的都是实物,平时干活从不挑拣耍滑,没想到竟然是那位安排在京都的人手,想想他们在京都经营了这么多年,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想封侯拜爵的大有人在。” 李虞嗤笑道:“那倒也是,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吃到五谷想六谷。” 周嘉压低了嗓门,“我觉得六部可能都被那人安插了人手,从那两人被抓走后,户部的气氛开始有些不对劲了,吃过饭也没人去后园闲谈了,一个个都龟缩在衙所。” 李虞毫不客气的说道:“只要他们心里没鬼,又有啥好担心的!那些潜藏的人已经开始搅乱京都的安宁,你想想先是五石散,被福郡王家阴差阳错的戳破,沉寂了两年,就在春闱上动手脚,还有梁家村的那些事,那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这天下真的落到他手里,还有百姓的活路吗?” 574大名 周嘉点头,“嗯!这些人为了成事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阿青又要去乐县,想想还真不放心,你请大掌柜找的人咋样了?” 李虞笑着点头,“大掌柜今儿一早就带着人过来了,阿青带走他们后,大掌柜在这坐了一会儿,说李凤岐还有和他勾搭的妇人都被抓起来了,迟庄头供……” “难怪一早就听说沈忠带着人在城里抓人。”周嘉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咱们吃饭去,何婶已经看了两次了。” 一家人吃过饭出来,天上下起雨来,周嘉回书房处理公务去了,阳阳带着两个弟弟在厅里玩耍。 李虞见雨有越下越大的架势,叫来杏花问道:“招财他们还没回来吗?” 杏花摇头道:“夫人,他们吃饭前还没回来,两位管事去了临县可能明日才会转来哦!” 李虞看了看杏花,笑了笑道:“杨嬷嬷和你说了没有?你怎么想的?”Μ.5八160.cǒm 杏花红着脸低着头,害羞的绞着手里的帕子,“我听您的,您做主就成。” 看来这丫头也愿意和铁柱成亲,李虞笑着说:“那我把你许配给小泥鳅可好?” 杏花听后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李虞,“夫人,嬷嬷说的是铁柱哥啊,小泥鳅不行,他还是小孩子呢!” “哈哈哈,”李虞被她的样子逗得大笑起来,“好,你喜欢铁柱,夫人就把你许配给铁柱。” “夫人…,您又捉弄奴婢。”杏花红着脸看着李虞跺脚。 李虞微笑着看着她,“我听老爷说了,铁柱对你也有意思,竟然你们双方都愿意,我就让杨嬷嬷去挑日子,给你们完婚。” 杏花抬头看着李虞,重重的的点了点头,“夫人,我知道了,我以后还想还回来做事。” 李虞点头,“好,没孩子前你就在内院当差,带一带韩玲。” ”嗯!我先下去了。”杏花红着脸道。 李虞想到还没告诉周嘉,自己买了梁家村的地的事,走到书房门口,见他还在处理手上的公务,就转身找阳阳,问他给小泥鳅几个起了大名没有。 找到外院,才找到在外院教室里,教小泥鳅几个念书的阳阳。 李虞站在门口等到阳阳把话说完,才笑着敲了敲门,“阳儿,娘想问你一下,小泥鳅他们起名字没有?” 阳阳摇摇头,“还没呢!您不说我都忘了。” 小泥鳅几个看着阳阳道:“大少爷,您早就该给我们起大名了。” 阳阳不解道:“祥叔他们也没用大名啊?你们的名字不是挺好的吗?” 李虞听后乐道:“你祥叔他们的名字就是大名,是你爹爹几岁的时候起的。” “哦!”阳阳转头看着小泥鳅几个,“泥鳅哥,给你们取个什么名好呢?” 小泥鳅几个看着阳阳,“我们也不知道,只要不是太奇怪的就成。” 阳阳摸着下巴在教室里走了几圈,“我就用富贵荣华给你们起名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虞摇头道:“荣华俩字不行,你伯祖父有荣字。” “找个词语替代一下就成了。”阳阳笑眯眯地指着小泥鳅,“泥鳅哥就叫周富、毛豆哥就叫周贵、结巴哥就叫周朴,朴实无华的朴,麦子哥就叫周实,和起来就是富贵朴实。” 李虞笑着点头,“不错,等会儿我就把你们的大名告诉家里的人。” 小泥鳅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冲着李虞和阳阳躬身行礼道:“多谢夫人!多谢少爷赐名!” 阳阳看着几人郑重其事地说道:“周富、周贵、周朴、周实,你们可要记住自己的名字。” 四人异口同声地应道:“是,大少爷。” 招财和如意第二天午后才回到京都,带回了在临县和横山镇买了几房下人,还有农具和耕牛。 几房下人,一户姓王,夫妻俩三十来岁,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一位李姓妇人,男人欠了赌债狠毒的卖了母子三人,一户姓赖的人家,夫妻俩才二十多岁,家里大儿子得了重病用尽了钱财,还欠了一屁股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卖身为奴。 王家岙那几户田地不够种的佃户,也跟着韩三一起来了京都。 唐勇把王家岙的田地给了成亲的儿子,带着两个小儿子和媳妇儿,打算在梁家村多佃些田地来种。 李虞见过他们后,就让如意和招财带着他们先去梁家村,尽快把秧田耕出来,自己等送走李青后就去下种。 韩三听李虞说要韩玲来府里做事,高兴的裂开嘴,笑容满面的说道:“夫人,玲儿乖巧懂事,我明儿就送她回府里来。” 李虞看了韩三一眼,微笑道:“好,回去和你娘和媳妇说清楚,你回去记得多育一些红薯苗出来,梁家村那边的田地也要红薯苗。” 韩三眉飞色舞地说着,“是,夫人,您放心后山的坡地我也雇人开出来了,今年的鸡鸭养得比去年还多,村里人见咱们庄子上的鸡鸭长得好,还找我们买小鸡仔。” 李虞想到那年的蝗灾,心里一动,“你回去让韩大娘多找些种蛋,我打算在梁家村那边也多样些鸡鸭。” 韩三不住的点头,“知道了,小的回去就和我娘说。” “去吧!去杨嬷嬷那里领几匹料子回去,给你娘媳妇孩子做春衣。”李虞笑着说道。 “哎!”韩三笑着应下,退了下去。 李虞去了前院,见周伯和小泥鳅几个 **** 楚四海忙得焦头烂额,从山阳县抓回来的人和户部抓出来的人,又供出了一批人,果然如周嘉所讲,六部都有二皇子的眼线。 最后这批人供认这些年,一直都是程河派人与他们联络的,他们很少和程河碰头,更不用说得知二皇子的下落了。 楚四海想到程家还活着的那些人,猜测她们知不知道二皇子的下落。想想还是进宫向楚昱昊说了自己的想法。 楚昱昊直截了当的说道:“让人去程家流放的地方,带回越州程家的几位当家夫人,京都那些人交给大理寺严判,皇庄的两个管事賜死,家人送到盐场做工,永不赦免。“ “是,陛下。”楚四海躬身退了出去。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花花和票票!谢谢!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74大名免费阅读.https:// 575你属狗的吗 阳阳和楚尧与另外两名陪读,在校场上练完了一日的骑射,楚尧看看自己的手臂,一向沉稳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晨熙,你看我也有武师傅说的二头肌了。” 阳阳看了一眼,点头,“嗯!您现在比起以前也强壮了不少。” 一同的陪读齐定邦,忽然戳了阳阳一下,“晨熙,沈小姐过来了。” “在哪?”阳阳看向了校场门口,看到了拿着马鞭的沈洁,“好男不和女斗,我先去躲躲。” 楚尧笑着说道:“除非你躲进恭房,别的地方她都能找到你。” 另一名陪读潘盛看着阳阳一脸坏笑,“躲什么躲,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堂堂男子汉,还怕她不成!” 阳阳斜瞄着他,“你不怕,等会儿而你上。” 潘盛眼神闪烁,“她又看不上我这三脚猫的功夫。”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楚尧笑着说道。 “好。”阳阳拔腿就跑。 看到阳阳像离弦的箭一般射出,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周晨熙,你这胆小鬼,看到本小姐就吓得屁滚尿流!” “你用激将法也没用,本少爷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阳阳大声回应,脚下却不作一点停顿,径直朝恭房跑去。 身穿大红骑马装的沈洁跑到楚尧几人面前,冲着楚尧跺脚道:“阿彘,您怎么不帮我拦他一下?” 楚尧干笑着摊开双手,“人有三急,我也不能拦着他不让他进恭房啊!” “沈小姐,我可以陪你走两招。”潘盛看着像只俏丽的红辣椒一样的沈洁,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沈洁看了长相清秀的潘盛一眼,鄙视道:“你那两招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道,像打蚊子似的,没趣!” 潘盛尴尬的红着脸,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齐定邦看着楚尧道:“殿下,晨熙他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您看咱们先回去还是再溜两圈?” 楚尧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拿着马鞭望着恭房那边的沈洁,“表姐,你给皇祖母问安了吗?没有咱们一道去吧!” “我来的时候就给姑婆问过安了,祖母在慈安宫陪姑婆说话,您先回吧!”沈洁指着凉亭,“我去那边凉亭等那个胆小鬼,我今儿要打得他心服口服。” “好,那我先回去了。” 楚尧临走前,看了一眼恭房的方向,心想:我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阳阳站在恭房门后,在心里数数,计算着时辰觉得差不多了,刚想拉开恭房的门,就听到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阳阳腹诽不已:臭丫头,堵人堵到恭房门口来了,也不怕被人知道嫁不出去! 不过两息的功夫,沈洁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周晨熙,你以为你尿遁就能骗过本小姐啊!老老实实的出来和本小姐比试一场,不然,你就在恭房里呆着,别想出来。” 阳阳心中怒气上涌,嗤笑道:“本少爷不想和母老虎打!还大家小姐呢!要脸吗?堵人都堵到男子恭房门口了,你不想嫁人本少爷还要娶媳妇呢!” 沈洁俏脸通红,用力踹了门一下,“不要脸。”骂完拉着丫头就走。 两人走到外面,沈洁瞪着眼,指着小丫头指示她等在那里。转身跑进恭房小院,垫着脚尖走到转角处,悄悄的躲在那里。 阳阳等脚步声走远了,打开恭房,探头看了一下,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刚走到转角处,躲在转角处的沈洁,一拳头重重的直捣他面门,阳阳闪身躲开,跨步到她身侧,左手握拳一拳打在她肋下, “砰……” “哎哟……” 沈洁痛得身子弓了起来,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阳阳看着大哭的沈洁,有些无措,“是你先偷袭我的,谁知道你这么弱。” 沈洁蹲在地上哭个不停,阳阳看了一圈没看到沈洁的丫头,上前一步问道:“你没事吧!” 沈洁满脸是泪的抬头,眼圈红红的的瞪着阳阳,“你走,不要你管。” 阳阳见她真的哭了,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我又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弱,你别哭了,我帮你把你的小丫头叫来吧!” “假好心的臭小子!”沈洁又羞又气,猛地一下抱住阳阳的腰,一口咬在阳阳胸口上,阳阳猝不及防地被沈洁压倒在地,反应过来用力把沈洁往外推,沈洁两手用力圈着阳阳的腰不放,两人滚在一起。 “臭丫头,你属狗的啊!母老虎,小爷我就不该管你。”阳阳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沈洁,恼怒地大喊。用力翻滚一圈把沈洁压在地上,反手用力掰开沈洁的手,把她搡在地上转身就走。 “臭小子,臭小子……”沈洁看着阳阳背影喊叫着。 阳阳头也不回地走到外面,就看到小丫头不安的站在那里,垫着脚往里看。阳阳瞪了她一眼,径直朝校场门口走去。 小丫见阳阳出来了,急忙跑进恭房檐廊转角,看到沈洁坐在地上,脸上还有泪痕,衣裙上沾满了灰尘。 小丫担心的看着她,“小姐,您怎么了?周少爷欺负你啦?” 沈洁气呼呼地白了她一眼,冲她伸手道:“你家小姐是让人欺负的人吗?快拉我起来。” 小丫看着沈洁皱巴巴的裙子,鼻子眼睛都快皱到一起了,急忙帮她拉直,“小姐,您这样回去老夫人要收拾奴婢的。” 沈洁瞪着她,满不在乎的说道:“怕啥!回去我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不就成啦!” 小丫感激的看着沈洁,“小丫多谢小姐。” 沈洁指着小丫,“你也不准告诉我祖母,我和周晨熙打架的事。” “保证。”小丫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 沈洁满意的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阳阳回到住宿的地方,推开门进屋,解开衣扣,低头看到胸口有两排鲜红牙印,气得龇牙,“臭丫头!母夜叉!” 气呼呼的拿出金创药,倒了一点在上面,换了身衣裤朝太子学宫走去。 刚进学宫,到教室里坐下,楚尧就戳了他一下,“咋啦?衣服都换了,被我表姐逮住啦!” “别说了,那就是个疯丫头。”阳阳郁闷的不得了。 楚尧还想再问,莫太傅就背着手走了进来,几人连忙坐好,认真的朝着莫太傅行礼。 576送别 莫太傅看着潘盛道:“文王曰:“主位如何?” 潘盛站起来恭敬的答道:太公曰:“安徐而静,柔节先定,善与而不争,虚心平志,待物以正。” 莫太傅点点头,让他坐下,有看着阳阳道:“周晨熙,文王曰:主明如何?” “太公曰:“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听……” 莫太傅满意的点头,开始讲课。 等到下课,潘盛笑嘻嘻的走到阳阳身边,指着他的衣裤,“你不会是被人推恭桶里了吧!” “你小子才被人推恭桶里了呢!”阳阳没好气的道。 齐定邦冲着阳阳挤眉弄眼的,笑道:“那位大小姐,没找到你?” 阳阳斜了他一眼,“懒得理你们,待会儿是殿下的课,我要走了。” 齐定邦见他不想说,知趣道:“你先走,我等会再走。” 阳阳向楚尧打了招呼,出了太子学宫朝宫外走去。 吉祥在宫门外接了他往回走,见他闷不做声地坐在车橼上,笑着问道:“大少爷,是不是没完成功课?被莫太傅罚了。” 阳阳瓮声瓮气的回道:“不是的,祥叔。” 吉祥看了他一眼,“和同学打架啦?要不要祥叔帮您?” “不用您帮我,她都被我打哭了。” 吉祥笑道:“太丢人了吧!男人家家的还哭鼻子。” “不是男的,是个女的。”阳阳摸摸胸口,觉得还有些痛。想着要是个男的,非把他牙打掉不可。 吉祥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那就是您不对了,女孩子要哄着一点,不能用拳头。” 阳阳烦闷的摇头,“她又不像个女孩子,我才懒得哄她,看见她就烦。”说完就钻到车厢里面去了。 两人回到家,李虞见他闷不吭声的,摸了摸他额头,“儿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娘,进屋我有话和您说。”阳阳拉着李虞进了房间,把衣裳撩起来给她看,“您看,我今儿都躲到恭房里了,她还不依不饶的……,把我咬成这样。“ 说这又担心的看着李虞,“娘,她咬了我这里,还抱了我,她家会不会要我娶她回家,做媳妇儿啊?” 臭小子,不知在外面听了些什么? 李虞看着阳阳胸口上的牙印,心里暗暗发愁,咬成这样会不会得破伤风啊?李虞紧皱着眉头,“等我一下,娘拿东西给你洗洗。” 阳阳点点头,过了一会儿,看到李虞拿着一个酒壶进来,“娘,您要给我喝酒啊?您还没告诉我,她家会不会把她硬塞给我。” 李虞一边用烈酒给他擦洗留下的牙印,一边问道:“谁告诉你被人抱了就要娶她做媳妇啊?” 阳阳一脸担心的看着李虞,“齐定邦说的,他说他哥的媳妇就是这样来的。” “你们还是小孩子,没有这种说法的。照他说的,岂不是想要娶谁做媳妇就去抱她一下,想要嫁给谁,也去抱人家一下,这些都是那些迂腐的人家说的鬼话。” 阳阳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害我担心这么久。” 李虞笑着拍了他一下,“你怕啥?说不定人家在担心你硬要娶人家呢!” 阳阳不住的摇头,“那么凶,我才不要娶她。” 李虞看着他,“你记着,等你再大一点,就不能这样和女孩子打闹了,到那时候,人家就真的会要你把她娶回家来的!” “知道了,我看了弟弟,就做功课去。” 李虞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大步跑了出去。 **** 等到春闱放榜,林泽旭的考官差事总算圆满结束。 回家洗漱歇息起来后,龚氏就把老林劫持李虞的事告诉了他。 林泽旭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龚氏,“怎么会这样?老林是我们从青州带来的人。” 龚氏语气沉重的道:“真的老林早就被匪徒杀了,这个老林是匪徒冒充的。” 龚氏想想都觉得后怕,“还好阿虞功夫功夫高强,才有惊无险,如果他劫持的是你和阿岚他们……” 林泽旭和龚氏一样后怕不已,皱着眉头回忆道:“那一年他说他染了风寒,在家歇了几日。后来我就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唯一明显的感觉就是声音比以前沙哑,他还说是喉咙不舒服。唉!真是做梦也没想到的事,差点害了阿虞,真是好心办坏事。” 龚氏叹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幸好阿虞没事,不然我们真的要负疚一辈子。” 林泽旭觉得龚氏的话说到他心坎里了,点头道:“我们过去看看,听说阿青也要启程去乐县了。” “明儿一早就要启程了,就等着你和你告别呢!” “嗯!咱们过去看看。” 林泽旭往外走去,龚氏跟着他往外走。 夫妻俩到了李青家,见李虞夫妻也在,大家笑着见礼后,各自坐下。 林泽旭歉疚地看着李虞,刚想开口,就被李虞笑着截住了话题,“舅舅,您可不要再说那些道歉的话了,舅母已经说了不少了,你们是不是没拿我当您亲外甥女啊?” 林泽旭听了李虞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感,“傻丫头,舅舅不说,只要你们好好的,舅舅啥都不说。” 李青站起来对林泽旭和周嘉说道:“舅舅,姐夫,咱们去书房说话。” “也好。”两人同时点头应下,和李青一起去了书房。书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周嘉向林泽旭把他在考场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对他说了一遍。 林泽旭听后心情沉重的说道:“看来那位蛰伏这些年也没闲着,万幸的是他没登上那个位置。” 周嘉点头道:“就等楚青回来看,有没有找到那些潜伏的逆贼了。” 李虞和龚氏、范名芳三个坐着闲聊。周嘉和李青他们等到请吃饭才一起出来。 第二天一早,周嘉夫妻和林泽旭夫妻把李青一家送到城门外,大家在那里说着道别的话。 龚氏嘱咐道:“婠婠,冬儿还小,你们在路上一定要小心谨慎,护好孩子。” 范名芳点头道:“是,舅母,姐姐,你们在家要注意身体,有空就去乐县玩。” 李虞点点头,“好,一定会去的。” 577赴宴 李青抱着儿子过来,冬冬向两人行礼,“舅婆,姑姑,冬哥走了,来玩。” 李虞不舍的接过冬哥,龚氏不舍的摸摸他的小脸,“冬哥在路上要乖乖的,听爹娘的话。” 冬哥点点头,“舅婆,姑姑也要乖乖的。” 两人笑着点头,“好,我们都乖乖的。” 李青和范名芳冲着大家行礼后上了车,车夫挥动马鞭,驱赶着马儿往前走去。 一行人站在那里,看着车队渐渐地越走越远,才转身上车回城。 李虞回到家,换了身衣裙出门,上车朝沈家走去。 沈家在李虞家背后的那一条街道,将军府占了大半条街,门口立着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门口停满了车驾。 李虞下了车,就有婆子上前恭敬的迎着李虞到了门口,上了一顶小轿,杏花跟着轿子往里走去。 沿着青石板路走到二门前,轿子放了下来,吴夫人笑着迎了上来,“李夫人,请!” “好。”李虞微笑应道,两人一同往里走。 吴氏笑盈盈的说道:“难得见您出来应酬,得知您要来,夫人特意叫我来迎您!” 李虞笑了一下,“罗夫人客气了,你看我,都不知道在忙些啥,一直都不知道罗夫人回京了。” 两人到了正堂前,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前来拜见罗夫人的夫人小姐。 李虞走进去,罗夫人笑着迎了上去,亲昵的说道:“这位就是李夫人吧!” 李虞微笑着点头,行礼道:“见过罗夫人。” 罗氏笑着说道:“哪能让你给我行礼,快请坐。” 罗氏对李虞的态度满堂夫人、太太都看在眼里,想着:不愧是陛下宠臣夫人,连大将军夫人都要对客客气气的。 堂上的夫人又客气地寒暄了一会儿,大家坐下后,李虞客气有礼的和罗氏说着话。 坐了一会儿,龚氏姐妹也来了,李虞上前见礼后,就和她们一起逛园子去了。 罗氏看着李虞的背影,想着:以前听老爷说,救了陛下的女子风姿绰越,还觉得老爷看差眼了,一个农女会点功夫,可能就是比一般的女子大方一点罢了!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难怪连太后娘娘都夸她。 龚氏姐妹和李虞走在沈家的花园里,见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园子里还有一个大概十几亩大的人工湖。 湖边种满了垂柳,还有大片的桃花林,粉里透红的桃花挤满了枝头,细碎的碧叶映衬着花朵,珠翠相间,令人眼花缭乱,一阵风吹来,粉嫩的花瓣散发着阵阵幽香。 桃林里用石板铺设了一条条石径,三人走进了桃花林中,沉浸在花海。 大龚氏笑道:“沈家这片桃林打理的真不错,走在这桃花林中,闻着花香,心情也愈发舒畅起来。” 龚氏微笑着看了一眼沉浸在花海中的李虞,“沈家的桃林确实不错,在京都还难得看到这番景致。” 一位满身珠翠的美艳妇人从前面走了过来,走到龚氏跟前,脸上露着张扬的笑容,两只眼睛在李虞和龚氏身上来回游走,冲着龚氏敷衍般的福了福,“伯娘也来沈家赴宴啊!这位就是锦姑姑家的表妹吧?” 李虞看她的样子,觉得她笑容太假,嘴里喊着伯娘,礼数上却没一点对待长辈时该有的尊重,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应她。 龚氏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原来是陈夫人,几时回的京都?” 叫阿凝的妇人讪笑道:“才回来没两日,还没来得及给伯父、伯娘请安。” “别,受不起。”龚氏冷着脸,拉了李虞一下,“阿虞,我们走。” 阿凝的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开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龚氏拉着李虞朝前走,阿凝看了看李虞,想开口叫住李虞,见她看也没看自己一眼,悻悻的站在那里。 李虞跟着龚氏往前走,想着认识了龚氏几年,还从没见到龚氏对谁这个样子过,觉得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见她不愿提起,也不开口问。 大龚氏跟了上来,低声问龚氏,“宛如,那是谁家的夫人?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这是林家二房的姑娘,如今是陈家大少奶奶。”龚氏简短的说了一下,依旧不愿多说。 几人走到一座修建在湖中的凉亭,见亭子里没人,龚氏对两人说道:“我们进去坐坐。” 到了亭子里坐下,龚氏这才开口说道:“这些年一直都没提起过她,是因为老爷说过不许提她的事,林家也没有这样一位姑奶奶。我看她今儿的样子,像是要借着我认识阿虞的,怕阿虞被她哄骗,才又提起。” 大龚氏疑惑不解的看着堂妹,“你就直说她到底做了些啥?我都让你说糊涂了。” 龚氏看着她,“堂姐,你忘了我和我家老爷成亲不久后,林家有一对兄妹找到我府上,还在我家住了小半年才走。” 大龚氏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记得有见过。” “她是林家二房庶兄的继室所出,那年青州府大乱,他们兄妹在青山县他外租家躲过一劫。后来老爷到京都和我成亲,他们不知从哪里大听到我们的消息,找到我家,住了下来。” “这姑娘的性子表面上看着爽朗大方,接触的时间一久,就发现她心机深,对财物看得相当重,那性子简直就是属貔貅的,不管啥东西,只要到她手里,就不要想再从她手里漏一丝出来。” 大龚氏撇嘴道:“这样的女子,哪像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 龚氏叹了口气,“这倒也罢了,巧的是他们兄妹住我家时,老爷的好友苏进士在京都等着朝廷派官,老爷和他谈的来,两人经常小聚。” “苏进士虽说相貌平平,但家中豪富、能说会道,不知几时她就和苏进士勾搭上了,老爷得知后大发雷霆,说那姓苏进士在家里是定了亲的,坚决不同意两人的事,还把苏进士骂了一顿。” “她撺掇他兄长跳出来说老爷,连姐妹易嫁的事都做的出来,还有别的难听话,总之就是说我们没资格管她的事,当天就搬了出去,后来就听说她和苏进士成了亲。” 7017k 578故人 大龚氏想了一下道:“姓苏的人家,是不是凉州苏家?” 龚氏点头,“正是他家,他家是做皮毛生意的,听说生意遍布大雍。” 大龚氏啧啧有声,“难怪她满身珠翠,原来是嫁给了他家。” 龚氏点头,“嗯!自从发生了那事,我们两家就从来都没来往过了,今儿又来打招呼,还不停的盯着阿虞,她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会有啥好事!” 李虞听两人说着闲话,看着湖边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身后跟着一个翘鼻头的小丫头,朝凉亭走来。 龚氏也看到了她,笑着说道:“这姑娘长得真好看。” 李虞笑着点头,“嗯!看着就让人欢喜。” 小姑娘走进凉亭,冲着三人行礼后,瞪着杏眼好奇的看着李虞,“夫人,您是周晨熙娘亲吗?” 李虞看着她,忽然明白她是谁了,笑眯眯的点头,“我是周晨熙的娘亲,你是沈家小姐?” 沈洁脸红的像桃林里的桃花瓣一样,点了点头道:“是的夫人。” 龚氏姐妹俩好奇的看了一眼沈洁,李虞笑着问道:“沈小姐找我有事吗?” 沈洁看着李虞,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红着脸看着李虞,“李夫人,我听阿彘说周晨熙的功夫是您教的,我也想和您学功夫,行吗?” “阿彘?”李虞觉得应该是谁的小名,“阳阳的功夫大都是他几个叔叔教的,我很少教他。” 沈洁听后心情有些低落,礼貌的冲着几人行礼,“我知道了,李夫人,两位夫人,打扰你们了。” 李虞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想象不出她追着阳阳比试,抱着阳儿咬他的样子,微笑道:“没关系的沈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沈洁听后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李虞,“李夫人,认识您我也很高兴!”说完冲着李虞笑了一下,就转身走了。 龚氏看着沈洁走远,笑着说道:“不愧是武将家的闺女,乖乖巧巧的竟然喜爱武艺。” 李虞点头,“就是。” 大龚氏道:“宴席也要开始了,咱们就不要等着人家来请了,就回去吧!” 两人点点头,回去坐了一会儿,果然就开宴了,李虞想着去梁家村看看,从宴席上下来后,就向罗氏告辞离开。 吴氏送李虞和龚氏姐妹出去,笑着道别后,大龚氏坐车回去了。 龚氏和李虞做到一辆马车上,李虞对龚氏说道:“我买下了梁家村剩下的那些田地,打算去梁家村看看,您和我一起去庄子上玩几日吗?” 龚氏摇摇头,喜盈盈的对李虞说道:“以后再和你一起去,你小表嫂怀上了,唉!总算怀上了,你看冬哥都那么大了,这两年我都担心坏了。” 李虞也替龚氏高兴,握住她的手,“舅母您真是位好婆婆。” 龚氏笑着说道:“我心里也愁啊!看她为子嗣发愁,我再去逼逼她,岂不是逼她去死,都是女人何必呢!” “是啊!都是女人,可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李虞真的很佩服龚氏,觉得她为人豁达,很会替别人着想、但又不圣母。 李虞把龚氏送回林府,才往回走,刚到家换下舒适的衣裙,杏花就坐外面禀报,“夫人,有位夫人递了帖子求见您。” “来人说了她是哪家夫人吗?”李虞穿着拖鞋走到门口问道。 杏花把帖子递给李虞,“她说她是您娘家表姐。” 李虞看了一下,见上面写着:陈林氏文凝……,李虞合上帖子放在杏花手上,“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会见她的。” “是,夫人。”杏花拿着帖子出去把李虞的话告诉了杨嬷嬷。 杨嬷嬷点头应下后,去了外面,对侯在马车上的林氏客气的笑道:“林夫人,我家夫人让我们转告您,她不会见您。” 林氏听后强笑道:“嬷嬷,夫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向她当面解释。” 杨嬷嬷退后两步,行礼道:“林夫人,您请!” 肯定是龚氏在搞鬼,林氏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冲着恭敬有礼的杨嬷嬷微微一笑,敲了一下车厢壁,车夫扬了扬鞭子,马车启动了。 杨嬷嬷转身往回走,一个相貌堂堂,士子打扮的男子走到杨嬷嬷跟前,拱手道:“敢问嬷嬷,这里可是周侍郎周大人府上?” 杨嬷嬷曲膝回礼,“是的,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男子拱手道:“学生姓齐,名展鹏,前来拜见周大人和文先生。” 杨嬷嬷微笑着说道:“老爷还没下衙,老太爷在西城西街医馆,还没有回来。” “多谢嬷嬷,学生去西城找先生去。”齐展鹏拱手谢过杨嬷嬷,转身离开。 齐展鹏找到医馆,见到了坐在那里为人看诊的文先生,见他灰白的头发已变成满头银丝。 七斤见齐展鹏站在门口,眼眶微红的看着文先生,上前拱手道:“请问公子,看诊还是抓药?” 齐展鹏微笑着摇头,“我来看看先生。” 七斤看了看聚精会神的看诊的先生,“先生还有一会儿才好,公子请进来坐会儿。” “多谢小哥。”齐展鹏拱手谢过,把手里的礼盒递给七斤,坐到一旁等候文先生。 文先生看完最后一个病人,齐展鹏上前长揖行礼,“拜见先生。” 文先生惊喜的看着他,一迭连声的问道:“小齐,你进京赶考来啦!考得怎么样?怎么到现在才来找我?去后院坐下说话。” “是。文先生。”齐展鹏跟着文先生到后院,两人坐下后,下人奉上了茶水退了出去。 齐展鹏看着文先生,微红着脸,说道:“我年初进的京,侥幸得中。” “好,好,你娘还好吗?娶媳妇没有?”文先生乐呵呵地笑道。 齐展鹏听后,红了眼眶,“我娘她已不在了,媳妇儿还没找到合适的。” “唉!”文先生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如今你榜上有名,也能告慰你爹娘在天之灵了,媳妇儿慢慢找。” “多谢先生。”齐展鹏躬身行礼道。 文先生笑着对他说道:“我忙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你就陪我吃顿便饭。” 齐展鹏恭敬的应下。 7017k 579出游 李虞在家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去地窖取出了空间里的稻种和玉米种子,让刘伯准备好明日两辆骡车,打算明日一早出发,把种子送去梁家村。 等到周嘉和阳阳回来,刚把自己要去梁家村的事告诉他们,月月和星星闹着要去,李虞担心那里不安全,犹豫了一下,没有答应,文先生就回了府。 文先生笑道:“嘉和,你还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79出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580没有后悔药 文先生和周老爷子收了棋子,从车上下来看着满山春花和不远处的柿子树,笑着对周老爷子说道:“还是出来走走好啊!“ 周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我如今在庄子上也住习惯了,让我回去还不舒服,我在村里雇了两个没了爹娘的孩子帮我干干活,卖卖花,闲着还教他们念念书,两个孩子也知道感恩,每天早早的就来了,帮着收拾院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580没有后悔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581卖田卖地回娘家 李虞想起孙通判那天说:每人给了二十两的安家银,除了她们原本有的田地,又陪了每户三亩良田,为她们特例办了女户,还免了三年赋税,说是给每人留下一年半的口粮,实际留下的口粮她们两年也吃不完。 恐怕这些东西,才是原本对香秀几个不闻不问的娘家人,愿意她们回娘家的原因吧! 招财接着说道:“阿莲嫂说她们如果真的走了,她会给那三户人家找个嗣子传宗接代,省的那几户人家断了祭祀。香秀她们几个不同意,说阿莲嫂没资格管她们,说她们已经找到买家了,先回来通知她们一声。还说,不让她们卖给别人也行,可以把田地卖给阿莲她们。” 如意走进来,笑道:“她们说的也没错,阿莲既不是族长,也不是村长,是没资格管她们,肥猪要进屠户家,谁拦得住啊!” 招财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也学会周伯说的这句话了?” “周伯比喻的不错,还真是肥猪要进屠户家,”李虞看着两人,“怎么没见周伯和小泥鳅几个?” 如意回道:“周伯带他们买石板雇工匠,还有买小猪去了,要后天才回来。” 李虞点头,“难怪没见到他们,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去歇息吧!等她们明儿来了再说吧!” 招财两人应下回屋睡觉去了。 李虞回屋见两个孩子都睡着了,陈嬷嬷趴在床沿上看着两个孩子,见李虞进来,笑着站了起来,轻声说道:“都累了,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李虞微笑着对她说道:“嗯!你也累了,也歇息去吧!” 陈嬷嬷出去后,李虞躺到两个孩子中间,摸摸他们的脑袋,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李虞在院子里打了两套拳,带着两个孩子吃了饭,刚想出去走走,阿莲就和杨柳一起来了。 阿莲看到李虞,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夫人,我、我……” 李虞让陈嬷嬷把两个孩子带出去,看着阿莲,“招财昨晚就对我说了你们的事,我想问一下,你为何不准她们卖掉田地回娘家?” 阿莲抹了把泪,看着李虞,“夫人,香秀当初嫁到梁家村时才十五六岁,他男人娶她时给了八两银子的聘礼,她提着个小包袱穿着身嫁衣就进了门。您说,这种卖闺女的人家,是真心待她吗?我担心她被她娘家人把钱哄走了,才拦住不准卖地的,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阿莲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杨柳对李虞说道:“夫人,孙大人刚走她们就闹着要回去看爹娘,我们当时就把这些厉害关系告诉了她,要我说,良言难劝该死鬼,她们喜欢出了狼窝又进虎口,咱们拦不住也没那资格。趁夫人在这,让她把田地都卖给夫人,省得她们卖给不三不四的人家,把村子闹的不安生。” 李虞看着阿莲,“杨柳的话说的不错,你的却没立场去阻拦她们,强留她们在这你也留不住啊!” 阿莲见李虞也不支持自己,只得点头,“我听您的,我们自己的田都种不完,您能买下她们手里的田地吗?” 李虞淡淡的说道:“可以,你让她们找如意去。” “夫人,我们先回去了,”两人站了起来往外走。 杨柳见阿莲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嫂子,你就别替她们担心了,管好自己就行了,你怎么不想想,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管得了谁啊?” 李虞听着杨柳的快人快语,觉得还是杨柳想得明白。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阿莲就带着香秀和另外的两个妇人来了庄子上,找如意卖田地。 如意对她们说道:“夫人说了,田和地都在官价的基础上加一两,你们同意吗?” 官价,你家也是官,谁知你们买成多少一亩?香秀腹诽着看了看另外两人,道:“周管事,您说个价钱我们听听。” 如意看了她一眼,“良田十两银子一亩,次等田七两,地四两。还有,我们的粮食拉过来的不多,你们那些粮食卖吗?我们照市价买。” “好,都卖给你们。”香秀几个两眼发亮的看着如意说道。 如意拿出契书,念给她们听了一遍,“你们可以找阿莲嫂看看,对不对。” 香秀讪讪的笑了一下,“您看您说的哪里话,我们还能不相信您吗?” 如意嗤笑道:“先小人后君子,省得你们以后诬陷我家仗势欺人。” 阿莲看着香秀几人,“对,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做那种倒打一耙的事。” 香秀红着脸看着阿莲,不满的说道:“二嫂,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阿莲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说你们是那样的人,只是说我们不能做那样的事。” 一圆脸妇人拉了香秀一下,“你就让二嫂说几句嘛!赶紧按了手印,回去收拾行李回去了!” 香秀转头看着如意,“周管事,我们按手印。” 三人分别按了手印,如意把银子给了她们,见她们欢天喜地的提着银子走了,叹了口气,“人啊!就怕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阿莲跟在几人身后出去,对几人道:“我再和你们说一次,银钱要捏紧一点,别被人哄走了,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 香秀看着阿莲,觉得银子在自己的口袋里,自己又不是三岁孩童,银子怎么会被人哄走。 想着阿莲也是一片好心,也有些不舍的说道:“二嫂,你放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真的不愿在这地方过日子,想着就觉得糟心,我们走后你们也要好好的。” 阿莲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她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看着她们欢喜雀跃的样子,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强笑道:“好,如果以后实在没地方去就回梁家村,只要嫂子在,就会有你们一口饭吃!田里忙着,我就不送你们了。” “好,你忙去吧。”三人敷衍的应道,忙着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阿莲看着几人迫不及待的样子,叹了口气,心情有些低落的朝秧田边走去。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打赏和票票支持,谢谢! 582星儿不舒服 如意拿着地契和契书回去给李虞看过,“夫人,周伯拿了些银子走了,剩下的银子付给她们刚够用,我想回去拿点银钱过来,顺便把地契过户到咱家名下。” 李虞点头,“好,老爷子和先生出去了吗?” 如意笑道:“老爷子让我和您说一声,他们中午不回来吃饭,两老带着干粮出去转悠去了。” 李虞点头,“好,你带着铁柱回去吧!我去村里转转。” “是。”如意拿着地契走了。 李虞带着韩玲在村里转了一圈,走到村尾,见整片坡地上长满了楠竹,经过昨天下午的大雨,竹笋全都冒了出来。 李虞对韩玲说道:“阿玲,你回去拿把锄头来,我们挖竹笋回家晒笋干。” “哎!”韩玲脆生生的应下,往回跑。 李虞顺着石阶往上走,忽然看到一只肥嘟嘟的竹鼠从洞里爬出来,探头探脑的看着四周,李虞故意跺了跺脚,竹鼠听到响动一下就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韩玲和张嫂拿着锄头竹筐走了过来,见李虞站在一拢竹子前,笑着问道:“夫人,您在找竹鼠啊?” 李虞指着猪鼠洞,“这里有一窝猪鼠,把竹筐拿过来,今儿咱们有竹鼠吃了。” 张嫂拿着锄头顺着洞口挖了起来,“要抓住今儿就有口福了,都说天上斑鸠,地上竹鼠,小时候我爹也抓到过,舍不得吃拿去卖钱了,两只不大的竹鼠就卖了半两银子,还挺值钱的。” 李虞用竹筐盖住洞口,叫韩玲按住竹筐,“这东西机灵的很,一有动静就钻进洞里去了,东西少价钱就贵。” 张嫂点头,“是哦!您到一旁歇着我来就成。” 李虞提着锄头,挖起竹笋来,从冒出竹笋地方开挖,找那些较密的挖,一会儿就挖了几根胖乎乎的竹笋,堆在一旁。 韩玲压着竹筐叫了起来,“张婶,有两只竹鼠跑出来,钻竹筐里了。” 张嫂笑道:“压住,别靠竹筐太进,小心它咬你。” 韩玲听话的压住了竹筐,张嫂顺着挖过去,其他的竹鼠也惊慌失措的钻进了竹筐里。 张嫂用锄头柄敲晕了竹鼠,笑着对李虞说道:“夫人,有五只竹鼠,都又肥又大,我先提回去给何婶打整。” “好。”李虞应了一声,继续挖着竹笋。 韩玲把李虞挖起来的竹笋捡起来放在一起,张嫂回去拿了刀来,割开笋壳剥下装进竹筐里。 不一会儿,何婶带着月月找到了竹林,李虞见他换了衣裤,笑着问道:“你们玩泥巴啦?” “嗯!”月月老实的点头,“娘,我们捏了小泥人,我摔了一跤把弟弟绊倒了,嬷嬷说弟弟肚肚不舒服了。” 何婶接着对李虞说道:“夫人,小少爷昨儿在车上可能受凉了,在外面玩了回去,到家就吵着找您。” 李虞扔下锄头,几步下去在水沟里洗了手,抱起月月就往回走。 回到庄子,见陈嬷嬷抱着星星在院子里转圈。 星星见李虞回来,无精打采的伸手要娘抱抱,李虞抱着他亲了一下,摸了一下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陈嬷嬷摇头,“没发热,拉了一次,可能昨儿在山上吃饼子时喝了风,早晨出去吵闹时又喝了两口冷风,肠胃有些不舒服,我用暖袋给他敷了一会儿,这会儿要好一些了。” 李虞抱着他坐下,轻轻地揉了揉他肚子,“宝宝,肚肚还疼吗?” 星星摇摇头又点点头,“难受。”月月蹲在地上看着弟弟,“弟弟肚肚疼,呼呼不疼了。” “哥哥,难受。”星星可怜巴巴的样子。 李虞看着星儿难受的样子,想到文先生和老爷子早上出去时,就说过要下午才回来,想着就他们两个老人也不会走太远,对陈嬷嬷说道:“嬷嬷你去找招财,让他去把先生找回来,给星儿看看。” “是,夫人。”陈嬷嬷匆匆忙忙去田边找招财去了。 这时何婶赶了回来,对李虞说道:“夫人,您把手搓暖和了,顺着小少爷肚脐眼一圈揉大半刻钟,就能把风气揉散,老爷小时候肚子闹肠风,老夫人就是这样揉的。” “好,我给他试试。”李虞把星儿抱进屋里,把手搓暖和了,顺着肚脐眼周围给他轻轻揉了一会儿,星儿放了几个响屁。 “弟弟,臭臭。”月月捂住鼻子,嫌弃的跑开。 何婶听后笑了起来,“好了!风气排出去了再揉揉,让小少爷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李虞见星儿放了响屁后,小眉头不再皱着了,笑着亲了他一下,“宝宝舒服些了吗?” 星星点点头,靠在李虞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虞把两个孩子带进屋里,哄着月月陪着弟弟睡了一觉,不时摸摸星儿的额头,担心孩子发热。 睡了半个时辰,两个孩子醒了,一人拿了把小木剑在院子里玩官兵捉强盗。李虞见他又有了精神吵闹才放下心来,和张嫂几个把竹笋切成长条,焯了一遍水,用细麻绳穿起来,晾在木架子上。 招财才带着两位老爷子回了庄子,给星星把过脉查看了一下,才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就是你们猜测的,玩闹时喝了凉风,一早出去又喝了冷风,肚子就不舒服了。” 招财一手抱起一个,“少爷,明儿早上就不要出去玩了,在院子里等露水散了再去。” 两人两眼发亮的看着招财,“嗯!财叔带我们摸鱼。” 招财哈哈笑道:“才不舒服呢!就想着摸鱼了,现在还不行早上寒气重,等夏季来了财叔带你们摸鱼去。” 周老爷子提着背兜走到招财前面,对两个孩子笑道:“星星月亮,快下来看伯祖父挖的花花。” “哇!好好看!”两人看着背篼里紫色的花儿,让招财放了他们下来。 周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伯祖父带你们一起去把它们种下。” 月月点头,“好,把它们种园子里。” 陈嬷嬷愧疚的对李虞说道:“夫人,都是我的错,不该一早就带两位少爷出去。” 李虞看了她一眼,“也不能全怪你,下次注意一点就行了。” “是,夫人。”陈嬷嬷行礼后退到一边。 583有吃不瞒天 李虞微笑着对文先生说道:“您回来看过了,我也放心了。” 文先生笑着说道:“只要没发热不拉肚子就不怕,我药箱里备有药丸,等会儿我写几张便签贴在罐子上,万一有事你对症拿给孩子吃。” “嗯!”李虞想了一下,“先生,您可以制一些药丸放在药铺,这样患者买起来放着用也方便,省得孩子哪里不舒服,找不到大夫耽误了医治的时间。” 文先生摇摇头,“家里用还成,药铺里卖的话,存放的时间不长,患者会觉得不划算。” “那倒也是,先生,今儿挖了竹笋,还抓住几只竹鼠,你们喜欢怎么吃?” 文先生听后笑着说道:“竹鼠,那可是好东西,让何婶做就成,你告诉何婶,让她把竹鼠油熬制后放好,治烫伤烧伤都不错。” 何婶提着小菜进来,听到文先生的话,“先生,我知道呢!五只竹鼠都挺肥的,竹鼠油挖下来熬了一罐子,我都好好的放着了。等会儿清蒸一只,红烧两只,剩下两只腌起来,带回去给老爷大少爷尝尝。” 李虞笑着摇头,“何婶,您全部做了,给大伙儿尝尝,那一片竹林大的很,再去找找肯定还有不少。” 何婶乐呵呵的点头,“好,给老爷带新鲜的回去。” 李虞见文先生和周老爷子带着孩子,拿了帽子戴着叫上招财去了田间,从庄子门口到山脚那一片都是这次买下来的田地,田里都是佃户和下人忙碌的身影。 李虞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加上城外的庄子和王家岙的庄子,觉得在京都的田地已经足够了。想着以后遇到合适的再帮阿青和招财他们置办。 招财指着庄子后面的那一块空地,“夫人,那里有一口水井,原本着几块地和宅基地都是今早那三家的,如今咱们买下来了,我打算把唐勇几个安置在这附近,把猪栏和鸡圈什么的都修建在竹林那边的那片荒地上,您看咋样?” “荒地那里我还没去看过,竹林那边有一条水沟,养牲畜最好不过了,”李虞想了一下,“最好和阿莲她们说一声,问问她们的意见,别影响团结。” 招财摇头道:“我去不方便,等会儿让何婶去和她们说一下。” 李虞点头,“让何婶去也好,我去说,她们心里就算有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招财笑笑道:“其实阿莲嫂她们人还不错,不像有的农妇,一股子小家子气。她们把去年沤好的肥留下自家要用的那份,把多出来的都分给了我们。我看她们沤肥的法子就是您教的那种,看来皇庄的人把这些都教给那些人了。” 李虞叹道:“是啊!不管做啥都要粮食,这一大片地,一年产的粮食可不少。” 唐勇媳妇儿苏氏提着一篮野菜从那边走来,看到李虞高兴的上前行礼,“夫人您来啦!我挖了些野菜,给您送一些过去。” “好,多谢了,这边的田地觉得咋样?土质还肥吧?”李虞笑着问道。 苏氏黑红的脸庞,满是笑容,“好,这边地好,土黑油油的肥力也足,最好的是地也多,我家这次佃了五十亩地。” “五十亩?”李虞算了一下唐勇家的人口,“你家老大在王家岙,加上你闺女,你们才五个劳力,能干完吗?” “能,”苏氏觉得浑身都是干劲,“夫人,您放心,我们佃下来了就能全都种下来。” 李虞看着她笑了笑,“我放心,你们还是要注意身体,省得劳累过度。” 苏氏笑道:“多谢夫人关心,我家问阿莲嫂租了两头牛,当家的和老二犁田,我带着丫头和老三施肥。夫人,阿莲嫂人真的不错,把准备的那些肥也分给我们了,就看老天赏脸不赏脸了,天成好今年也是个丰收年。” 庄户人家肥就是头等大事,阿莲能把肥给大伙儿用,真的很大方了。 李虞笑眯眯的看着她,“好,我就不耽搁你回去做饭了。” “夫人您慢慢逛。”苏氏笑着点头,迈开步子飞快地走了。 李虞让招财先回去,自个儿去了庄子后面的菜地。 菜地里撒的油菜已经长出了菜苔,李虞摘了几把,用草绳绑好提着回了庄子。 张嫂看到李虞手里的菜苔,连忙接了过去,笑着说道:“还忘了夫人最喜欢吃这样的菜苔了。” 李虞微笑着点头,“我看到了,就摘了一些回来,加点辣椒和蒜末爆炒就成。” “哎!您去洗洗手,要摆饭了。” 张嫂拿了个盆子装着洗了两遍,端进灶房,何婶揭开第一层蒸笼,里面全是金黄色胖嘟嘟的南瓜馒头,下面一层蒸的是竹鼠,再下面一层是米饭。 饭菜一一从蒸笼里端了出来,张嫂开始摆饭,文先生从外面进来笑着说道:“太阳不大,咱们把桌子抬到院子里吃。” 张嫂笑道:“好,院子里吃宽敞。” 招财帮着把桌子端到院子里,李虞笑道:“院子里吃饭好,咱们是有吃不瞒天地。” 何婶还在灶房忙碌,她把野菜焯了一遍水,挤了一下水分,倒了些香油、麻油还有辣椒油,拍了几粒蒜瓣剁细,倒进调料拌好,装进盘子里。 五花肉炒笋片,竹鼠烧竹笋,清蒸竹鼠,炒油菜和凉拌野菜,还有一盆萝卜汤,菜就上齐了。 周老爷子看着桌上的菜色,和坐在身边的两个孩子,高兴的笑着对说道:“还是庄子里吃的新鲜,招财去拿壶酒来,陪着我们喝两盅。” 招财笑着站了起来,“好,我陪你们喝两盅。” 文先生夹了一块竹鼠肉,放进嘴里,“不错,还是一样的肉质细腻、鲜美可口。哎呀!有好些年没吃过了。” 何婶在另外一桌笑着说道:“那时候老太爷爱吃,经常请人捉了送庄子里来,我做竹鼠还是老爷子教我的。” 周老爷子喝了一口酒,尝了一口竹鼠,“嗯!的却美味,招财,明儿个一早咱们去竹林里找去。” 招财笑着点头,“是。” 吃过饭,李虞带着两个孩子走出去消食,走到大榕树下,就看到两辆牛车走了过来。 584谋好处的来了 前面一辆牛车上,坐着三个头发灰白的婆子,一个三四十岁的黑瘦汉子赶车。 后面一辆坐着两个脸庞红黑的汉子,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和一个背有些驼的老头。 李虞看到几个婆子,对田里忙碌的们指指戳戳的,眼睛发亮的大声谈论着。 牛车走到榕树下,几人看到了李虞母子才住了嘴,汉子和老者看向李虞母子,露出了探究眼神。 “啊!一模一样的孩子,长得真俊啊!”几个婆子看着李虞和双胞胎,大声的夸赞着。 李虞对这种毫无顾忌的眼神和议论很反感,牵着月月和星星转身往回走。 一个婆子跳下牛车,追上李虞嘻嘻笑着:“敢问这位夫人,阿莲她们还在庄子上吗?” 李虞看了她一眼,“在田里忙着呢!你们来帮忙干活的吗?” 婆子做出一副伤感的神情,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这位夫人,我还以为我闺女一家都患瘟疫走了,哪知道又听人传了消息来说他们是被人害了的,留下了一些妇人,我来看看,我闺女还在不在?” 李虞看着她讥讽的笑了笑,“难为你了,过了这么些年还没忘记。” 对于李虞的讥讽,婆子丝毫不觉得难堪,哀声叹气的说道:“十月怀胎生下了她,原本以为是给她找了户好人家,谁知道嫁过来没两年,就出了事。老婆子为此哭了好几场,眼泪都快哭干了,这两年才算是丢开不想了,谁知又有了消息。” 月月和星星好奇的看着她,声情并茂地大声说着。 李虞撇了她一眼,“你的闺女是哪个?” 婆子裂开嘴露出满口黄牙,“我闺女叫樱桃,夫人,我家樱桃做姑娘时长得可水灵了。” 樱桃!那个被毁了容又被打断腿的坚强女子,竟然是这婆子的闺女,这让李虞有些意外。 “樱桃是个好女子,你是该去看看她。” 婆子以为李虞说的是樱桃相貌好,语气夸张地说道:“哎哟!那会儿村里人谁不夸我家樱桃水灵……” 这时走到前面的人大声叫着婆子,婆子大声应下,对李虞笑道:“这位夫人,老婆子先走一步了。” 李虞点点头,看着她颠颠的跑上前和那些人汇合,一起朝阿莲她们住的地方走去。 星星对李虞说道:“娘,那个婆婆声音好响哦!” 月月抬头看着李虞,“娘啥叫十月怀胎?” 李虞想了一下,“宝宝在娘亲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就叫十月怀胎。” 月月和星星一起放开李虞的手,走到李虞跟前看着李虞的肚子,又看看对方,惊讶的张着嘴,“娘亲的肚肚好厉害。” 李虞看着两人哭笑不得,“娘亲是很厉害哦!好了,咱们回去洗把脸,去小睡一会儿。” “娘,我睡不着,不想睡。”月月看着李虞。 想到两人吃饭前睡过一觉,李虞点头,“好,今天就不用睡了,咱们回去帮何嬷嬷穿竹笋去。” “哦哦!穿竹笋去喽!”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往前跑。 婆子追上那些人后,车上的两个婆子也从牛车上下来,肤色黝黑的婆子看着她问道:“杨氏,你和那位夫人说了些啥?我觉着她就是香秀娘说的那位很厉害的夫人。” 杨氏点点头,“嗯!说话倒是和和气气的,就是她看我的眼神,看得我背心凉嗖嗖的,像是能把人看穿,还不怎么理人。” “人家是官家夫人,看人能不厉害吗?”黑脸婆子回头看了一眼李虞母子,“你们说,她会不会给那些没良心的丫头撑腰?” 一面相刻薄的婆子插嘴道:“怕她干啥?只要闺女愿意跟咱们走,谁也不敢说啥?” 杨氏轻蔑的瞟了她一眼,“杨大家的,杨柳又不是你闺女,她爹娘才死多久?你就把她卖给了刘家做童养媳,杨柳傻了才愿意跟你走!” 杨大家的反唇相讥,“老鸹笑猪黑,樱桃是你亲闺女,她咋不卖了田地回去找你?” 杨氏看着她,嘴皮子利索的讥讽道:“我自己的闺女我愿意咋样就咋样。不像有的人,占了兄弟的家当,还卖人闺女,也不怕兄弟两口子半夜站你床头。” 婆厉声喝道:“杨氏,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一稍微有些驼背的老头转头喝道:“闹哄哄的像一窝麻雀,要吵回家去吵!” 杨氏不满的看着他,“杨大,你凭啥吼我,有本事就管好自己媳妇。” 一皮肤粗黑的中厚汉子拉了一下杨氏的衣袖,“娘,您少说几句吧!” 杨氏瞪了杨大家的一眼,这才悻悻住了声。 一帮人到了阿莲她们住的草房外,杨氏站在篱笆门外大声喊叫着,“樱桃、樱桃……” 樱桃和红梅一人一头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件衣衫做着,听到外面的叫喊声,都抬起了头。 樱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红了眼眶,咬了咬牙,依旧低头缝制。 红梅看着樱桃:“樱桃姐,有人叫你。” “让她叫,不用理会她。”樱桃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声。 红梅看着樱桃扑簌簌往下低落的泪珠,也心酸不已,“樱桃姐,你不想见她么?” 樱桃抬头看着红梅,“你以为她真的是来看我的啊!昨儿香秀回去了,她娘肯定回去显摆去了,她是来看我的银子的。” 阿莲和杨柳站在秧田里,用手遮阳望着屋前的一群人。 三巧皱眉道:“这下麻烦了,香秀和那几头猪,一回去就勾了这么多人来。” 杨柳淡淡的说道:“有啥麻烦的,想走的怎么也不拦着,趁李夫人还在庄子上,还不怕没人买下那些田地。” 三巧点头,“对,咱们还有啥好怕的,只要打定了主意不走,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阿莲看着几人:“咱们回去看看,如果有人动手,姐妹们一起上。 杨柳大声应道:“好,咱们这么多人,谁敢动咬也要咬死他。” 秧田里的妇人齐声应道:“对,咬死他。” 阿莲点点头,大家在田沟里洗了洗手,朝田埂上走去。 杨氏叫了几声,见没人应答,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进了堂屋站在房间门口看到坐在床上的樱桃。 585争相上台 樱桃也抬头看着她,母女俩的眼神交汇,杨氏看着樱桃脸上的刀疤,眼泪流了下来,冲进去指着她的脸,“谁干的?哪个天杀的干的?” “谁干的又咋样?您去杀了他不成?”樱桃冷冰冰的看着她。 杨氏看着樱桃抹了把眼泪,“你在怨我,谁也没想到会出那种事啊!都说你们这遭了瘟疫,你爹……” “我怨您干啥?我只怨自己命不好。”樱桃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兄长,“我日日夜夜盼你们来的时候,你们不来?如今我不需要你们了,你们走吧!” 杨氏看着樱桃冰冷的眼神,委屈巴巴的说道:“樱桃,我们来过的,你爹和你哥刚走到杨树林,就被人拦下了,那些人说你们村染了瘟疫,不准人进去,为这事还哥挨了几棍,我们又不知道那些人是山匪。” 樱桃也相信他们来过,理智上来说,他们来了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反倒白白送了性命,可心里总有些意难平。 “唉!”樱桃叹了口气,“我不怨你们,你们就算来了也是白送性命,你们也看到我了,你们就回吧!” 杨氏见樱桃神色软和了一些,以为是她说动了她。 有些急切的说道:“你爹想你了,想你能回去看看他,我和你哥特意来接你的。” 樱桃看了一眼杨氏,垂下眼眸,“不用,我不想回去。” 樱桃的哥哥走进屋,心痛的看着樱桃脸上的刀疤,“小妹,昨儿香秀她娘回娘家,把你的消息告诉了爹娘,爹让我和娘来看看你。我们看到你知道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你好好养着,等家里农忙一过,我们就来帮你干活。” “不用了,”樱桃看着老实忠厚的大哥,想到忠厚善良的老爹,心里有了一丝暖意,“我好好的,断了的腿也被衙门派来的大夫接好了,等我好了,抽空回去看他老人家。” 樱桃大哥垂着头,不敢看樱桃,“小妹,我们对不起你。” 杨氏看了看儿子,又看了一眼樱桃,想到香秀娘提到的那些银子,还是心动不已。 只要樱桃答应卖了那些田地,一百多两银子就到手了。 到时候就可以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也有了银子给两个小孙子娶媳妇,还能置办几亩田地,有了这些田地,也不怕没人给樱桃养老。 这丫头死倔,先把她哄回去,再好好和她说说。 “樱桃,你腿脚不便,我和你哥接你回去养些日子,等你好了再送你回来。” “呵呵!”樱桃轻笑两声,看着杨氏,“您接我回去养些日子,好啊!我先和您说清楚,我如今浑身是病。” 樱桃指了指墙角的破木桌上的药包,满脸讥讽的看着杨氏,“您看到那些药包了吗?那是衙门派来的御医给我们抓的药,这些药一帖就要好几两银子,我倒想跟您回去,您有银子给我抓药吗?还有,您就不怕我身上的妇人病?” 身上的病!杨氏看着樱桃,想到香秀娘悄悄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闭紧了嘴巴。 阿莲和杨柳她们也赶回了屋。 堂屋里的人看着,一窝蜂进来的妇人,只见她们脸上头发上都沾了泥浆,看着她们找寻熟悉的面孔。 杨大夫妻已经认不得杨柳,杨柳却记得杨大的驼背,就是他把她背到梁家村卖给刘家。 杨柳撇了杨大夫妻一眼,贪财心黑的两公婆,像吸血的蚂蝗一样,闻到气味就追来了。 杨柳在心里想着:如果领养不到孩子,自己死前宁愿把那些田地送人,也不会给这对狗夫妻。 杨大夫妻看着挤进屋的二十来个妇人,看着走在前面的几个妇人,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杨柳,大伯和伯娘来看你来了。” 阿莲看着尖嘴猴腮的杨大夫妻,讥笑道:“你们也来看杨柳?你们认得哪个是杨柳吗?” 杨柳看着两人嘲笑道:“是啊!咱们这些人里哪个是杨柳?你们认得出来不?” 杨大夫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谁都像杨柳又谁都不像。 杨大讪搓着手讪笑着,“杨柳,这么些年了,大伯、大伯娘都老了,也想不出来你长啥样了,咱们就是听到你的消息,不放心,来看看你。” “还不放心,还看看你,”三巧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杨柳才几岁你们就拿她卖了钱,我看你们是来看杨柳的银子的吧!” 杨大家的急道:“你是谁?你凭啥这样说,我们是他大伯、大伯娘,她如今遭了难,我们是她娘家人,就想着来看看她!” 娘家人,没你们这样的娘家人,我还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杨柳盯着他们,讥讽的笑道:“你们也知道她遭了难,你们拿了些啥来看她?给我们看看,我们帮你带给她。” 杨大夫妻嗫嚅着,“来时走得匆忙,回去了家里都准备了的。” “还回去了,”三巧冷冷的看着两人,“我就说你们是来看杨柳的银子的吧!如果我们今儿啥都没有,你们会来看我们吗?” 妇人们冰冷的眼神看着堂屋里的人,阿莲大声问道:“香秀拿了多少银子给她娘?让你们在大忙时节,跑到梁家村来?” 杨大家的不满的指着阿莲,“你这说的啥话?我们来看我老杨家的闺女,关你啥事?你凭啥拦着不让我们见。” 杨柳叉腰喝道:“谁拦着你了?你连杨柳是谁都认不得,还好意思在这瞎哔哔,哪凉快哪呆着去!” 杨大家的盯着杨柳看了半响,指着她道:“你就是杨柳?” 杨柳上前一步,站到杨大媳妇跟前,厉声质问道:“我就是杨柳,咋啦?你以为我还是四岁的杨柳?还是那个死了爹娘,任人宰割的杨柳?还想着来吃我的肉、喝我血,眼黑心黑的畜生,你们打错算盘了。” “千人骑的贱货,老子打死你。”杨大恼羞成怒,猛地冲到杨柳面前扬手就要打。 杨柳瞪着眼睛看着他,“杨大,你这个畜生,霸占兄弟的田产卖人闺女的畜生,你敢动老娘一个指头,老娘劈了你。” 586姐妹们,打 杨大媳妇和杨大见杨柳的样子,就知道捞不到任何好处,杨大一巴掌朝杨柳脸上打去,“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贱货。” “我和你拼了。”杨柳低头撞了过去。阿莲一声大喝,“姐妹们,打这两个狗东西。” 杨柳身后的二十个妇人,在阿莲的一令下,“嗷”的一声,冲上前抓住杨大和杨大媳妇的头发,把两人扯倒在地,撕扯抓咬,拳打脚踢。 “还想着欺负我们,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把他嘴撕了,看以后谁敢污言秽语的骂我们……” 几十双手争先恐后的落在杨大夫妻身上,杨大夫妻发出了哎哟、哎哟的惨叫声,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杨大家的嘶声惨叫,“救命啊?打死人了,救命……” 同来的那些人看着他们,…… 杨大见没一个人上前帮王,开始惨叫求饶:“姑奶奶别打了,我们不敢了,我们走,别打了。” “太凶悍了。”堂屋里的人看得傻了眼。 有不坏好意的看着这些同心的妇人,开始打退堂鼓。 身形瘦削的老者见杨大夫妻被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上前劝道:“大嫂,差不多了,把他们打死了,你们也要抵命。” 阿莲见两人讨饶声也矮了,觉得差不多了,站了起来,“姐妹们,别把他们打死了,为这样的人渣抵命划不来。” 大家听话的起来散开,杨大夫妻披头散发的瘫在地上,一身衣裤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脸上脖子上,浑身是伤。 杨柳居高临下地指着他们,阴测测的说道:“姑奶奶如今啥都没有了,烂命一条,惹急了我,一把火把你家烧个精光。” “不敢了,不敢了……”杨大狼狈的求饶。 杨柳气势十足地指着他,喝道:“滚,以后再来梁家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杨大夫妻爬起来,看也不敢看杨柳一眼,战战兢兢的挤出去,一瘸一拐的走了。 阿莲转头看着其他几人,“你们都来找谁的?” 老者看着柳叶,看着她身上依稀有自己闺女的影子,仔细的辨认,可怎么看也不像十几岁的闺女,不能确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柳叶看着他,凄凉的笑了一下,“您是来看我家的吧?我是柳叶,我家就剩我了,我娘为了护着我,也被他们杀了,您走吧!我不想见你们。” 老者看着神情像个老妇人一样的柳叶,露出满脸错愕、痛心疾首的伤心之态。 柳叶看着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老者对自己的疼爱,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您走吧!我和婶婶们在一起过得很好,朝廷会给我们找个孩子,我会好好养大他,我爹娘不会断了香火。” 皮肤黝黑的男子上前,痛心不已的说道:“柳叶,我是大舅啊!你外公一听到你的消息就赶来了,你咋能这样和你外公说话?” 柳叶看着他,冷声道:“您想让我咋说?想让我痛哭流涕的和你们抱头痛哭吗?我现在不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孩子,你……”柳叶大舅看着柳叶,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者从褡裢里摸出一个荷包,接过儿子手里的东西,放在堂屋的桌上,转头看着柳叶,喉头哽咽着说道:“孩子,外公走了,你好好过日子,以后遇到啥事,给家里带信。” 柳叶看着外公上前一步,又退了回去,跪下磕头道:“您老慢走。” 柳叶大舅红着眼眶看着柳叶,“有事给大舅带信,想通了来看看你外公。”说完上前扶着老爹,慢慢的走了出去。 柳叶看着两人慢慢地走出院子,搓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对阿莲道:“二婶,我做饭去了。” 阿莲点点头,看着剩下的黑脸婆子和两个汉子,“你们是谁,来这干啥?” 黑脸婆子看着阿莲背后皮肤黝黑的妇人,红着眼圈道:“腊梅,你就不想娘了吗?” 想您,想您把我当骡子使唤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可是您说的。腊梅神情冷淡的看着她,“不想,你们也不用想我,我害怕。” 看着腊梅冷淡的样子,婆子气得啐了一口,“丧良心的丫头,我这么远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我是你亲娘,我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腊梅怒道:“狗能给您没日没夜的干活吗?您养我?我三岁就开始割猪草放牛,再大点就下地干活,临出门的前一天,还在地里插秧。李夫人家的下人都比我过得像个人。我嫁到梁家,节礼没少过您的,我孩子病了,找您借钱您咋说的,我这盆泼出去的水,就不劳您惦记了。” 这还是那个闷声不响,只知道干活的腊梅吗?婆子不可置信的指着腊梅,“死丫头,原来你怨气这么大啊!你去村里看看,谁家的丫头从小不是这样过的,谁让投胎到咱们这种人家,你咋不投胎当大户人家的小姐,你有那命吗?” 腊梅喊道:“我就是命不好才投胎你家,母鸡还知道护崽子呢!你只护你那几个儿子,他们才是你生养的,我是赔钱货,是你几个儿子的奴隶,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 看着腊梅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态度,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腊梅娘放软姿态道:“就算是娘以前薄待了你,丫头,你如今孤零零的一个人,你……” 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那几两银子,腊梅满脸讥笑的看着她,“你不用在这说这么多,我知道你为啥来的,你走吧!我不会卖田卖地回去孝敬你儿子孙子。” “你,”婆子看着怒目而视的妇人们,只得悻悻的说道:“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要回娘家。” “您放心,我一个不知死过几次的人了,娘家什么的,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腊梅毫不在意的说道。 “丧良心的死丫头,我看你能嚣张多久。”腊梅娘骂骂咧咧地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阿莲看着剩下的两个汉子,“你们是谁家的?” 两人看着阿莲,“我们是来问问看,我妹夫一家都不在了,能不能找官府陪点银子啊?” 587你该去死 想找衙门陪银子,胆子不小啊!阿莲露出一抹讥讽嘲笑,“这你得去问京兆衙门的老爷。” 两人讪讪的笑着,转头看着樱桃大哥,“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樱桃大哥走上前拉着杨氏道:“娘,走吧!让小妹好好歇着。” 杨氏看了刚才的一幕,看着依旧一副冷冰冰模样的樱桃,叹道:“唉!走吧!热脸贴冷屁股也要贴得上才行啊!” 樱桃大哥温厚的看着樱桃,“小妹,你好好养着,等大哥干完活,就带着你侄子来帮忙。” “不用劳烦你们了,阿莲嫂她们会帮我干的,你回去和爹说一声,我好着呢!” 杨氏拉了他一下,“走吧!她油盐不进的,你和她啰嗦个啥?”樱桃大哥和杨氏走了出去。 阿莲看着呆坐在那的腊梅和樱桃,“好了,总算都走了,腊梅去帮柳叶做饭,我们再去干一会儿。” 樱桃擦掉眼角的泪水,看着阿莲笑道:“嗯!都走了,咱们清净了。” 腊梅也点点头,强笑道:“二嫂,我在家帮柳叶做饭,趁机偷会儿懒。” “日子还要过下去,自己就要想开点。”阿莲笑着拍了她一下,急匆匆的往秧田走去。 李虞和张嫂在菜地里摘菜,看到杨大夫妻狼狈不堪的走了过来,心想: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竟敢去惹一群从地狱里爬起来的女人。 张嫂看着两人小声说道:“他们咋想被野狗扑过一样呢?” 李虞笑着说道:“应该是被阿莲她们打了。” 张嫂惊讶的看着李虞,“夫人,您没过去看过,您怎么知道是阿莲嫂她们打的?” 李虞笑了一下,“你看那两人衣裳都被扯碎了,脸上都是抓痕,身上却没有流血,不是阿莲她们打的还有谁。” 张嫂又看了他们一眼:“听您一说还真是,这些人也真是的,阿莲她们已经很可怜了,陪了那么一点银子,全是人命换来的,用了也不怕报应么?” 杨大夫妻听到张嫂的话,也不敢应声,忍痛加快了步伐朝村口走去。 李虞和张嫂掐了些菜苔和蒜苗回去,看到月月和星星在跟着文先生念医书上的歌诀。 周老爷子在侍弄挖回来的兰草,两个孩子看到李虞回来,笑眯眯的看着李虞,“娘,我们会背药名了。” 李虞蹲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哦!真厉害,背给娘听听。” 两人背着手,看着李虞,“大枣,性温,无毒。枸杞子,味甘,性平,无毒。萝卜……” 李虞听后笑了起来,“怎么都是吃的啊?” 星星得意的看着李虞,“师公说了,吃的东西也是药!” 李虞点点头,“师公说的对,吃的东西也是药,去玩吧!” 两人蹦跳着玩去了,李虞问文先生道:“七斤在您那里学的咋样了?” 文先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七斤是个好孩子,静的下心也肯用功,脑子也够用,如今能看些小毛病,就是开方子时要帮他检查一下用药,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越我。” 李虞笑着点头,“天道酬勤,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孩子从小就对那些草药感兴趣,以后肯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这时一个长得又高又瘦的男子在门口敲门,探头问道:“请问阿莲是住这里的吗?” 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的张嫂抬起头,看到男子身后的空地上,停着一辆牛车,车旁站着两个汉子,一位身穿长衫的男子,还有一位倨傲严厉的老者。 张嫂站起来笑道:“阿莲住在庄子后面不远,你们转过去就看到了。” 男子拱手笑道:“多谢大嫂。” 张嫂笑着说道:“客气了。” 张嫂等他们走了,端着择好的菜进院子对李虞说道:“夫人,阿莲嫂的家人找来了,看来阿莲嫂的娘家家境还不错,我看他们可能是来带阿莲嫂回去的。” 李虞点点头,“应该不错,毕竟乡下人家哪有女子识字。” **** 裤腿上全是稀泥的阿莲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人,忽然有些手足无措,手使劲在身上擦了一下,拉直了破旧的衣衫,把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觉得收拾妥当了,才朝老者走去。 阿莲在离老者几步远时停了下来,神色平静地深曲膝行礼,“张老爷,小弟,你们来啦!” 阿莲小弟神色淡漠的看着她,就像看着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阿莲见张老爷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也站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他们。 张老爷静静地看了阿莲一会儿,朝身后的人高大男子招了一下手,男子迟疑了一下,捧着一根白绫走了出来。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动手?”张老爷冷冷的说道。 阿莲猛然一震,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看着张大手里的白绫,心像是被浸到了冰水里,自己就不该心存幻想,以为他们是来看望自己的,以为他们会心疼她遭了难,会为她鸣不平。 明明知道在他眼里,张家的名誉和他的利益最重要,儿女也只是他维护名誉和利益的工具,从来不会问,你是否愿意,又哪会管你遭遇了什么。 阿莲想到这些,有些摇摇欲坠,杨柳她们全都站到了阿莲身后扶住了她。 三巧见状忙对身旁的妇人说道,“嫂子,快去请李夫人来。” 妇人点点头,朝庄子那边跑去。 杨柳看着张老爷,“你凭什么让二嫂死?你又不是官老爷。” 三巧说道:“就是,你凭啥要她自尽?你凭啥看不起我们?” 张老爷看着杨柳和阿莲她们,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满是厌恶,丝毫不理会杨柳和三巧。 冷冷的看着阿莲,说道:“再问你一遍,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让张大动手。” 杨柳她们看着张老爷站到阿莲身前,昂首挺胸地看着张大,“你敢动手试试!” 阿莲站直了身子,昂着头走到前面,看着张老爷,一字一顿地说道:“从您把我许配给二郎,我已经报答了您的恩情,从那时候我就没觉得我是张家人,我如今是梁家人,这里是梁家村,您无权在这指手画脚。” 588好好活,气死你 张老爷没想到阿莲敢反抗他,气急败坏的指着阿莲,大声呵斥道:“忤逆不孝的东西,梁家人遭了难,你本该跟随梁二郎去了,保全你的名节,你却贪生怕死,不知廉耻的苟活于世。” 这些话像利刃一样刺在阿莲她们的心上,她们遭难想死的时候,没一个人来救赎她们,被人救出了苦海,却一个个的钻出来,来要钱财、来辱骂她们,来要她们的命。 杨柳怒不可遏地上前指着他鼻子骂道:“老不死的,你早干嘛去了?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你咋不来杀了我们保全名节,杀了那些恶贼帮我们报仇。那些恶贼一死,我们刚安稳一点,你倒颠颠的跑来了,告诉你,老娘如今不想死了,老娘要好好的活着,让你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气死你。” “说的好。”李虞从人群中走到前面,冷冷的看着张老爷,“不管你是谁,你没权利让她们去死,你也没资格评判她们,看不起她们,她们勇敢的面对自己遭受的苦难,她们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高尚多了。” 张老爷见李虞穿着一身细布衣裙,头上插了一只玉簪,以为她不过是庄子里的管事娘子,听她为阿莲她们撑腰,暗讽他是伪君子,气得嘴角抽动了几下,沉声喝道:“你一妇道人家,竟然也敢在这胡言乱语,还不快快离开。” 李虞扬眉道:“大路不平众人踩,妇道人家又咋了?只准你在这大放厥词,就不准旁人主持公道了?这里的人你敢动一动试试!” 周老爷子看着张老爷,讥讽道:“老子最讨厌这种满嘴道德礼仪,内心却龌蹉不堪之徒,赶快滚,别在这脏了爷的眼睛。” 文先生看着他,“大雍早在太祖年间就不准民间动用私刑,你还是阿莲嫂的父亲,你枉为人父。” 苏氏也大声喊道:“对,快滚,你也算当爹的?虎毒还不食子呢!自个的亲闺女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不心痛不说还要用白绫勒死,你还读算人吗?我呸!” 张老爷子满脸涨红的看着对他指指戳戳的人,色厉内荏的指着阿莲,喝道:“从此以后你不是我张家的闺女,老夫与你断绝关系。”说完从张大手里抓过白绫,一把扔在阿莲面前,转身就走。 一群人看着阿莲,不知道怎么劝解她,因为有些伤痛让人刻骨铭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特别是来自亲人的伤害。 李虞拍拍她的肩膀,“有的人和事该丢下就丢下,不要在意这些世俗之人的评论,你要往前看。” 阿莲看了看她,又看着远去的张老爷,坚定的说道:“我会好好活下去,不会让他们如意。”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李虞和文先生他们转身往庄子走去。 杨柳和三巧扶着阿莲回了屋,红梅和樱桃趴在床沿上,看到她们进来才放下心来。 李虞回庄子吃了饭,带着孩子走了几圈,才回去洗漱歇息。 第二天一早,文先生和周老爷子就带着干粮,背着小背兜上山去了。 午时后周伯和小泥鳅几个,带着几个工匠,还有十几个短工从镇上回来,招财带着长工去了倒坐房,吃了饭食,就带着他们去田里忙碌去了。 工匠跟着周伯,拉着几车石板去了村尾的空地,在离竹林不远的地方开始修建饲养牲畜的房子。 周伯回来,见到李虞和双胞胎,笑着说道:“我想着您该到庄子上了,这地方不错,就是离京都有些远了。” 李虞微笑道:“一天的路程也不算太远,您出去累了两天快去吃点东西,歇息一下。” 周伯点点头,“不怎么累,小泥鳅他们都挺懂事的,好好调教以后都是一把好手。” 李虞看着小泥鳅几个,笑道:“听到没有,好好跟着周伯学。” “知道了,夫人。”小泥鳅几个红着脸应道。 双胞胎看几人,上前拉着几人往外走,“泥鳅哥,毛豆哥,我们出去玩,娘都不带我们出去玩。” 李虞笑着拍了两人一下,“先让泥鳅哥他们去吃饭,吃了饭再玩。” “嗯!吃饭。”月月拉着小泥鳅朝灶房走。 李虞见两个孩子跟着小泥鳅他们去灶房去了,起身回屋拿了顶帽子戴上,朝田间走去。 从庄子门口到阿莲她们的草房边,一直到村口坡道下面那一片,都是李虞买下的地,一整片连在一起,李虞看着这大片土地,想着如果有后世的插秧机和收割机就好了。 秧田已经平整出来了,王家、李家、赖家的人都在田间忙碌着。 在田间指挥短工耕田的招财,对李虞说道:“夫人,再过几日秧田就全部平整出来了。” 李虞看了一圈后,点头道:“平整出来,就可以浸种了,胡家村的人送来的野稻我一起带来了,留一亩出来做育种田。” 招财看了一下,指着尽头的那块地,“您看用这块地可好?” 李虞走过去看了一下,点点头,“就用这块地,还有,明儿一早我打算去山上走走。” 招财笑道:“您想打猎去吧!才开春,野物饿了一冬,还不够肥美。” 李虞指了一下对面的山梁,轻声说道:“我觉得上次在林子里袭击吉祥的人,和夜里来庄子里袭击的人,来得太快了,我想去附近的山梁看看。” “好,”招财想想又不放心,“您要小心一点,如果真的有不对,千万不要单独动手。” 李虞点点头,转身往回走。走到阿莲屋前遇到了她,见她除了双眼有些红肿,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阿莲笑着向李虞问好,“夫人,您来田间转转啊!” 李虞微笑着,“嗯!马上要浸种了,我来看看秧田平整得咋样了,你们的稻种准备的咋样了?” 阿莲抿了抿嘴,“稻种还是去年选留的,以前都是两年换一次稻种,今年种了明年就该换了。” 李虞点点头,“明年需要多少稻种,提前告诉庄子里的管事,到时候从城里一起拉回来。” 589上山 经过昨日的事,阿莲她们心里明白了外面那些人,是怎么看待她们这群幸存者的。 大家嘴里说着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其实心里还是很害怕出去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都宁愿留在村里,过与世隔绝的日子,也不愿出去面对那些闲言碎语。 阿莲笑着点头,“多谢您,这下我不用发愁了。” 李虞微笑着看着她,“有啥好谢的呀!有些东西我们也要买,不过就是多拉两车的事。以后你们有啥需要,又不方便出去买的,你去庄子上和他们说一说,他们出去帮你们带回来。” 阿莲看着李虞温暖的眼神,脸上露出了笑容,曲膝行礼道:“多谢您。” 李虞莞尔一笑道:“相信我,会好起来的。”说完冲她挥了挥手,朝庄子走去。 “嗯!会好起来的。”阿莲看着李虞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坚定的眼神,迸发出新的活力,大步朝田间走去。 李虞回到庄子,何婶笑着说道:“夫人,小泥鳅几个听说竹林里能抓到竹鼠,带着两位少爷去竹林抓去了,走前说了会好好看着少爷。” 李虞点头,“好,何婶,我准备明儿一早去山里看看,您今晚准备一些干粮,明儿我带走路上吃。” 何婶笑着摇头,“今晚准备的放一晚就不好吃了,您打算去多久,明儿一早我起来给您准备。” 两个孩子在庄子上,去久了也不放心。李虞想了一下,道:“在山上最多耽搁一天就回来。” 何婶点头,“好,我去看着准备一下,给您做点好吃的。” 李虞笑着点头,回屋收拾了两身换洗的衣裳放进空间里,想到春季雨水多,进空间看了一下,看到里面还有两套雨衣和一双鹿皮靴。 从空间出来去仓库里找到几根火把,装在木桶里放进了空间。 文先生和周老爷子,一人背着一个背兜从外面走了进来。 文先生乐呵呵的拿出上山采到的草药,清洗干净整理好晾晒在簸箕里。 周老爷子挖了几株栀子花、杜鹃花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回来,在院墙下种了一圈。 竹林那头的空地上,周伯在和工匠讨论猪圈修建的位置,小泥鳅几个带着月月和星星,找到一个鼠洞,正撅着屁股卖力的挖竹鼠。 等到两头挖通,发现里面空空的,连根鼠毛都没看到。 几人垂头丧气的在林子里继续寻找,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目标,几人又开始挖竹笋。 月月和星星也在一旁帮着捡竹笋,不一会儿身上脸上就糊满了黄泥。 小泥鳅几个看着两位少爷的样子,苦笑不得,也有些担心回去会被责怪。 背着满满的一筐竹笋回到院子,大家看着月月和星星身上、脸上的黄泥,都笑了起来。 星星和月月跑到李虞身前,伸出满是黄泥的小胖手,“娘,我要洗澡。” 小泥鳅几人看着李虞道:“夫人,我们没带好少爷。” 李虞微笑道:“没事,小孩子就喜欢玩泥巴。” 文先生乐道:“小孩子就让他沾点土气,长得壮实一些。” 周老爷子看着两个小泥孩,笑着说道:“来,伯祖父带你们浴房洗澡去。” 李虞看着几人,“去吧!和少爷一起洗澡去。” “是,夫人。”几人大声应下跟着星星他们去了浴房。 吃过饭,大家把小泥鳅背回来的竹笋剥出来,焯了一道水,穿上麻绳挂起来,才分头洗漱歇息。 李虞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房间,把自己要去山里打猎的事告诉了他们,月月嘟着嘴,看着李虞,“娘,我也要和您一起去。” 星星拽着李虞的衣袖,不停的晃动,扭着身子撒娇,“娘,我也要去。” 李虞看着两人,“你们太小了,去林子里娘照管不过来,连你们大哥都没去过山里打猎,回去后你们好好练功夫,等你们长大了,娘再带你们去。” 两人见李虞的神色,就知道她不会同意带他们去了,闷闷不乐的爬上床,钻进被窝,不理李虞了。 李虞上床,笑着揉揉两人的脑袋,“小坏蛋,你们在家要乖乖的吃饭,不要吵着去沟边摸鱼。” 月月扭头看着她,“娘,等天热了,我们就可以去了吗?” 李虞点头,“对!等天热了就可以去。” 星星打了个哈欠,侧身拉着李虞的手臂,“娘唱歌,宝宝睡觉觉。” “好,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 李虞见两个孩子睡着了,才钻进被窝睡了。 **** 第二天一早,李虞把孩子交给了陈嬷嬷和何婶,吃了些东西,拿着何婶和张嫂准备的饭团、米汤,还有肉夹馍,背着背兜和绳索出门朝山脚走去。 山脚有一条羊肠小道,李虞走上小道,走了半个时辰天才大亮,山林里雾蒙蒙的,树叶上还挂着露珠,一阵晨风吹过,林子里的树叶随风摇摆,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 林子里早起的鸟儿在密林深处啾啾鸣叫,顺着地势盘旋而上的小道两边开满了野花,花瓣上挂着晶莹透亮的露珠。李虞闻着空气里迎风吹来的淡淡花香味,用长刀拨开茂密的藤蔓和野草,在山林中穿行。 在山林中走了一个多时辰,林子除了叽叽喳喳地鸟叫声,没有发现野物的踪迹,连野鸡都没见到一只。 李虞想到以前在梁家村盘踞的那些匪徒,觉得那些人可能经常上山打猎,浅山上的野物可能早就被他们捕猎一空。 这时太阳已经升上来了,细碎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投落满地斑驳的光影。李虞走到了半山腰才捕获一只野鸡,野物实在少得可怜。 太阳越来越大,走到半山小道已经消失不见,李虞朝一处地势稍为平坦的地方走去,用砍刀拨开灌木和齐腰深的杂草,踩在松软的枯枝败叶上,林间愈发的闷热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枯叶和腐土腐败的味道。 走到一处杂木林前,发现了一处陷阱,里面有一具山羊的骨骸,看样子是山下的匪徒留下的。 林子里到处都是蘑菇,李虞捡了不少羊肚蘑,椭圆形的菌菇,表面的凹坑和羊肚真的十分相似,李虞指着牛肝菌,松茸、鸡枞菌、白葱菌这些好的菌菇捡,在林子里耽搁了将近一个时辰,捡了小半背兜。 进空间把蘑菇放在里面,又背着背兜朝山顶爬,两个时辰后到了山顶,也才猎到两只野鸡,三只野兔,松鼠倒是见到几只,李虞下不去手去猎杀那萌萌的小东西,冲着它们挥了挥手里的长刀,吓得它们窜到树上,眨眼就不见踪影。 站在山顶上,山下一览无余,下面是一条深涧,朝东面是连绵而上的山梁。 590下一个梁家村 李虞坐在一块大石上,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米汤,从东面下山,准备到对面的山上看看,明天转回。 太阳西坠时,走到山下的山凹里,发现前面有两个中等身材,身穿粗布衣裤,手拿砍刀,肩背着弓箭的汉子在前面走,一人肩上挂着一串猎物,有野兔、斑鸠、还有野鸡。 李虞故意踩在一根枯枝上,使其发出一声脆响。 前面的两人听到响动,回头看到李虞,站在那里愣了一下,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两人四方脸庞,肌肤粗粝黝黑,右边那个大概三十多岁,左边那人要年轻一些,两人长相也有几分相似。 两人见李虞相貌不俗,穿着一身深色裋褐、背着背篼、手拿长刀,双眉微微上扬的看着自己,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凌厉之气。 年轻那个看了李虞一眼就低下了头。 年长的男子要老练不少,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笑着冲李虞抱拳,“大嫂也是来山中打猎的?” 李虞点点头,“大哥也是附近的村民?” 年长的笑着点头,“我姓杨,叫杨林。”说着指了一下身旁的汉子,“这是我三弟杨木,我家就在前面的杨家岙,家里田地少,出来打点野物换钱补贴家用。” “山里还有值钱的野物吗?” 李虞说着指了一下身后的山梁,“那座山里一点猎物也没有,我一早上山,连稍微值钱一点的野物都没见到一只。” 杨林看了一下李虞指的方向,迟疑了一下,道:“您是从梁家村那边上来的吧!那边早就没有猎物了,被那些人捕杀完了。” 那些人,看来他们早就发现了聚集在梁家村的匪徒,不知是装作不知,还是因为惧怕不敢查看。 李虞单刀直入,“杨大哥,这附近的山梁你们熟悉吗?你们在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发现过像梁家村那样的地方。” 杨木抬头看了一眼李虞,就飞快地垂下了头。 听到李虞的问话,杨林有些懊悔说了刚才的话。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敢走远了,就在这几道山梁转,这附近没见过,远的地方就不清楚了。” 李虞见他们眼神游移不定,觉得他们肯定发现过不正常的地方。 想了一下问道:“你们是杨家村来的,樱桃你们认识吗?” 杨林迟疑了一下,知道李虞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才微微点了一下头,“我也听说了一些,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坏人。还以为是官府派来守住梁家村,不让染了瘟疫的人逃跑。” 李虞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大概是刚封村不久,那时我才二十多岁,那天打猎走到那边,发现有人守在那里,不准我们靠近那边山梁,说我们过去染了瘟疫,就要封了我们的村子。”杨林顿了一下,“那些人拿着长刀,凶神恶煞的,从那以后我们就不敢去那边山梁,回去也不敢和家里人讲。” 李虞相信杨林的话,这个时代的人最怕瘟疫,对瘟疫更是畏之如虎。 “杨大哥,你们在山里打猎,如果发现过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好去找衙门里的人说一声。” “也可以去梁家村告诉那里的庄头,不然等他们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这附近恐怕还会有下一个梁家村。” 杨木听了李虞的话,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有些不对,拉了杨林一下,“大哥,天快黑了,我们快走吧!” 杨林点点头,看了一眼李虞,“如果有发现我们会告诉村长,让他禀报衙门的。”说完拉着就杨木走了。 李虞看着他们的快速走远,想到杨木的神色,觉得这兄弟俩肯定知道些什么,觉得该回去让人去问问。 想到这里也无心打猎,转身朝来路走去。 杨林兄弟俩走了一会儿,见李虞没有跟上来追问,觉得松了口气。兄 弟俩对视一眼,忽然又觉得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杨木看了一眼他,小声说道:“大哥,你说我们上次发现的那些人是不是坏人?梁家村真的被人杀得只剩下些女人吗?” 杨林目光沉重地看着梁家村的方向,声音低沉的说道:“樱桃她哥是这样说的。三弟,万一被那些人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杨家村就完了。” 杨木想起李虞的话,“可那位大嫂说的也有可能。” 是啊!梁家村无缘无故就被他们屠了村,剩下的那些妇人活着和死了又有啥区别?转念又想:梁家村在山坳里,杨家村在官道旁,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大胆。 杨林思来想去,也无心打猎了,想着回去和家里的老人商量一下。 “算了,我们也回去吧!” 杨木顺从的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 李虞还没爬到山梁上,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山谷里吹起了阵风,低矮的灌木随风摇摆,发出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李虞从空间里取出一根火把点燃,边走边吃饭团,耳边传来猫头鹰和不知名的鸟儿鸣叫的声音,胆小的恐怕会吓出一身冷汗。 到了山顶,感觉有些疲累,李虞打着火把捡了些树叶,劈了几根干枯的树木,砍断后点燃坐在大石上歇息。 抱着刀,眯着眼睛,休息了大半个时辰,点燃火把继续赶路。 走到山下鸡都叫了,李虞进空间把蘑菇装进背篼里,把几年前猎到的野鸡和野兔,提了几只出来用麻绳拴好,想想又提了一只狍子出来,把那几朵灵芝和猴头菇也一起装进了背篼。 收拾好,才背着背篼,一手提着野鸡野兔,一手提着狍子回了庄子。 招财打开院门,看见李虞手里的野味,连忙接过去提着,笑道:“夫人,您运气也太好了吧!在这地方也能打到狍子。” 不会露陷了吧!李虞心虚的看了一眼招财,“你们没打到过狍子吗?” 招财笑嘻嘻的说道:“我买了几次都没买到,那些猎户说这东西这边不怎么猎得到,还是通州那边比较多。” 李虞干笑道:“看来我运气真的不错。” 何婶和周伯也起来了,看到李虞背篼里的鲜菇,惊叹不已,“这些都是好东西啊!老爷和大少爷也能一起来庄子就好了。” 招财叹道:“难喽!” 周伯拿出那几朵灵芝,笑道:“这才是好东西,等会儿先生起来,看到才要乐坏了。” “是啊!”何婶说着转身就朝浴房走,“夫人,我去兑水,您梳洗一下,去好好睡一觉,咱们明儿再说。” 李虞点点头,跟着朝浴房走去。 591告诉她 李虞洗漱好,回到房间,推开门,见陈嬷嬷睡在里屋的矮榻上。 陈嬷嬷听见声响,一下就爬了起来,“夫人,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虞看着床上小脸睡得红扑扑的两个孩子,轻声说道:“打到几样野物,捡了些鲜菇就赶回来了。你在这里睡觉不舒服,还是去外间床上睡吧!” 陈嬷嬷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李虞上床亲了两个宝贝一下,才躺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两个孩子醒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娘亲,欢喜的扑到李虞身上,一人亲了李虞一口,“娘,您从哪里出来的,我们昨晚睡觉觉都没看到您哦!” 李虞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娘知道宝宝在想我,就赶紧回来啦!” “娘!”两人扑在李虞身上,快乐的笑了。 陈嬷嬷急忙进屋,对两个孩子说道:“少爷,夫人天快亮了才回家,很累的,你们跟嬷嬷出去洗脸刷牙吃饭,让夫人好好休息。” 星星看着李虞,“娘亲,您累了吗?” 李虞点点头,“累!你们乖乖听话,娘亲睡一会儿就起床,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两人穿上衣服,跟着陈嬷嬷出去了。 文先生一早起来,看到簸箕里晾着的菌菇,惊呀的看着何婶,“阿虞昨晚就回来啦!” 何婶笑着点头,“鸡叫时回来的,还给您带了好东西回来。” 周老爷子在一旁笑道:“啥好东西?拿来看看。” 何婶转身端了一个筲箕出来。 把筲箕放到竹架上,看看里面里放着的几朵紫灵芝,又笑嘻嘻的看着两人,“是好东西吧!” 周老爷子点头,“嗯!是好东西!” 文先生连连点头。“阿虞的运道就是好,除了深山老林,在这儿,还真是难得遇到这么好的灵芝。” “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周老爷子得意地笑着。 文先生点头道:“嘉和的眼光比你爹好。” *** 杨家村,杨林兄弟走到天大亮才回到家。 杨林家住在杨家村村尾,没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栋大砖瓦院里,看样子家境还过得去。 杨家老爹看着兄弟俩,奇怪的问道:“你们不是说要在山上呆几日才回来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林放下猎物和弓箭,拉着林老爹,轻声道:“爹,去您屋,我有话和您说。” 杨老爹见往日稳重的大儿子神色慌张,急忙和他一起回了房间。 父子俩进屋坐下后,杨老爹忙问:“出啥事了?” 杨林看着他道:“爹,您还记得三年前的冬天,我和二弟、三弟一起出去打猎,回来和您说的事吗?” “三年前?”杨老爹想了一下,“老三说他追着一只白狐进了个山洞,发现洞是通的,还看到洞那边有人的事吗?” “嗯!我们昨儿黄昏在山里遇到一位妇人,她说……”杨林说完看着杨老爹,“爹,您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 “梁家村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樱桃娘和你娘也说了樱桃她们的事。” 杨老爹看着儿子,“唉!造孽啊!那位妇人大概就是救了樱桃她们的那位李夫人。香秀她娘说她男人官挺大的,对香秀她们也不错。” 杨林急道:“那您说咋办?那事咱们说还是不说?万一他们找过来对咱们下手……” 杨林不敢说下去,杨家村比梁家村可大多了,到时候他们兄弟三个就成罪人了。 杨老爹摇头道:“都过了三年了,那些人也没找过来,证明当年他们没发现老三,不然早就灭口了。” “我怕的是那位夫人已经察觉到了,唉!咱们还是悄悄的去梁家村一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等官府找上门来,那才真的是招祸上门喽!” 杨林听后点头,“爹,您咋说咱们就咋做。” 杨老爹站起来,看着他道:“去吧!把老三叫上,咱们这就去梁家村一趟。” “嗯!”杨林跟着杨老爹出了房门,叫上杨木,赶着牛车去了梁家村。 *** 李虞睡到午后才起床,出门见陈嬷嬷和何婶在院子里晒蘑菇和竹笋,其他的人都没在院子里。 何婶看见李虞,笑着说道:“夫人,您起来啦!我去给您煮碗鸡丝面片。” 李虞笑着点头,“好,孩子们去哪儿啦?” 陈嬷嬷笑道:“两位少爷跟着老太爷和文先生,还有小泥鳅几个去了竹林那边,看那些工匠建房子去了。” “哦!”李虞去洗漱过后,才去了灶房旁边的饭厅吃饭。 吃好饭出来,见何婶把那些野味都收拾出来了。 何婶指着野鸡说道:“夫人,少爷说他要吃叫花鸡,我找了一下,这里也没有荷塘,没荷叶包鸡,没法烧啊!” 李虞笑了一下,“告诉他们这里没有荷塘,抹上调料烤给他们吃,也一样的。” 何婶笑着点头,“只有这样做了,我去准备调料,您去歇息一会儿。” 李虞点点头,“如意从京都回来了吗?” “昨儿夜里到的,今儿一早就去镇上去了。” 李虞想着昨天碰到杨家兄弟的事,想着是回去找衙门的人去问他们,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杨家村。 还没等她决定,张嫂从外面进来,禀报道:“夫人,外面有三位姓杨的乡亲说找您有事。” 看来是杨林家的人来了,李虞心想:来得还挺快的,看来真没猜错。 “请他们进来。” 张嫂转身到院门口,把杨家父子三人带进了院子。 杨老爹上前冲李虞行礼道:“李夫人,草民冒昧登门,是有件事要告诉您。” 李虞笑着抬手,“老人家,免礼,请进屋坐着说话。” 杨老爹拱手道:“多谢李夫人。” 几人进了堂屋,张嫂送了茶水来,杨老爹父子三人拘谨的坐在椅子上。 李虞见杨林兄弟两眼通红,猜想他们也是连夜回的杨家村,可能到家和老父亲商量了一下,就赶过来了。 看着他们笑道:“你们还没吃饭吧!张嫂,给他们煮碗面来。” 杨老爹急忙起身,紧张的搓着手,“不麻烦这位大嫂了,您太客气了。” “您不用客气,一顿饭而已。”李虞笑道。 张嫂应下后去煮面去了。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91告诉她免费阅读.https:// 592上山查探 杨老爹对李虞说道:“李夫人,我家老大回来和我说了遇到您的事,我们就赶过来了,只是、只是……” 李虞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温和的说道:“劳烦您了,您放心,我会让他们保密,不会影响您一家的安全。如果消息真的有用,等铲除了那些匪徒,朝廷还会奖赏你们。” 李虞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杨家父子安下心来,想到樱桃她们,朝廷帮着看病还给银子,也有些动心。 杨老爹看着杨木,“老三,你把你那天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李夫人。” 杨木点点头,涨红着脸对李虞说道:“前几年这边林子里的野物就不好打了,三年前的冬至节前,我和大哥、二哥去了东面的大山,那里人烟稀少猎物也多,我们带着干粮在山上走了几天,翻了几座山头,打到不少野物。” “下山时,我追着野物进了一道瀑布后面的山洞,瀑布后面有一块大石挡住了洞口,石头上面挂满了枯藤,不注意看还真不容易发现。我追着那东西钻进了山洞后才发现洞很长,走着走着,我忽然听到人打呼噜的声音,吓得我直冒冷汗。” “连忙退出去和我大哥说了,大哥说,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见我神神叨叨的,就带着我又摸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那个山洞是通的。” “那边的洞口躺着两个汉子,一人抱着一根长枪,地上还有两个酒罐和一些花生米,两人喝得烂醉,呼噜声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李虞问道:“他们不是上山打猎的猎户?” 杨林接着说道:“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好人,远远的瞟了一眼我们就急忙出去,一刻也不敢耽误的下山赶回了家。把这事和我爹说了一下,就再没和别人提起过。” 杨老爹对李虞说道:“李夫人,我们家是老猎户了,这一带的猎户我们都熟悉,孩子们经常在山里走,看人还是有些准头的。” 李虞觉得那里的地形,大概和通往青龙寨的那个山洞的地形有些相似。 不然就是人为搬来大石遮挡了洞口。 “我相信你们,这事你们就不要再和别人提起,还请你们好好回忆一下,去那里的路怎么走,可能要你们带一下路。” 听李虞说要他们带路,杨老爹犯了愁,“李夫人,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报复我们?” 李虞微笑着安抚他,“您放心,我会让他们替你们保密的。” 杨老爹只得拱手道:“多谢您!” 杨林看了一眼老爹,心想:您问这话还有啥意思?咱们来都来了,衙门里的人还由得你不带路吗! 杨老爹明白儿子的意思,可还是想要一句话,觉得心里有底一些。 张嫂在门口说道:“夫人,面煮好了。” 李虞点点头,对杨老爹说道:“你们先去吃点东西,你们也想想看,是留一个人在这等衙门里的人来了,陪他们一起去?还是等衙门的人去您家接杨兄弟?” 杨老爹想了一下,看了看两个儿子,“你们谁留下?” 杨木说道:“我留下吧!我记得牢一些。” “好。”杨老爹看着李虞拱手道,“李夫人,小儿就劳烦您关照了。” 李虞笑着点头,“您放心,我会叮嘱他们的。你们先去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杨家父子三人,跟着张嫂去了。 何婶笑着对父子三人说道:“没啥好吃的,就给你们煮了三碗面,你们慢慢吃,不要客气。” 杨老爹看着桌上放着三碗臊子面,还有几样小菜,不好意思的拱手道:“多谢大嫂,我们就不客气了。” 何婶笑眯眯的点头,“你们慢用。”说完就出去了。 李虞回房间写了封信,让人把招财叫了回来,把杨家父子的事拣重要的对他说了。 吩咐他道:“你马上骑马回京都,把信交给大掌柜,让他对比一下迟庄头的口供,最好派人来去查探一下。” “是,夫人。”招财换了身衣裤,带了些干粮,骑马走了。 杨老爹和杨林吃过饭就告辞走了,杨木留在庄子上等楚四海派人来。 招财快马加鞭一路疾奔,在城门关闭前,带着李虞的信进了城,交给了楚四海。 楚四海看了李虞的信,发现和迟庄头的供述的位置有些不符。 可他身边的人手已经全部派出去,想想只能去找沈忠帮忙。 “周管事,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回去等我,明儿一早去找你。” 招财冲他拱手道:“好,我回去等您。” “好。”楚四海笑着冲他拱了拱手,两人一同出门分头走了。 招财回到家,周嘉还在书房办公,阳阳问他道:“财叔,我娘和弟弟几时回来啊?” “大少爷,清明前就会回来了。” 阳阳算了一下,“唉!还有六七天才清明。财叔,您还去庄子上吗?” 招财看着他笑道:“去,明儿一早就走,您有话要我带给夫人吗?” 阳阳摇摇头,叹气道:“让他们好好玩吧!我去歇息去了。” 招财看着他怏怏不乐的朝房间走去,才又去了周嘉的书房。 第二天一早,楚四海带着四名从沈忠那里借调来的暗卫,和招财一起去了梁家村。 见到李虞,两人寒暄了几句。楚四海说道:“李夫人,那位姓杨的猎户呢?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李虞点头,“好,我让如意叫他出来。” 杨木跟着如意来见楚四海,李虞对他说道:“这位是京都来的楚先生。你随他们一起去吧!” 杨木点点头,楚四海笑着对他说道:“杨兄弟,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多谢楚老爷。”杨木红着脸道。 楚四海笑着点头,“好,咱们立刻就出发。” 一行人从梁家村东面爬上山,在山林里疾行了七八日,才到了一座险峻的大山前。 在这里,已经看不到一个村庄,一块稻田。 只见一座座山峰重重叠叠的挤在一起,从下望上去,云雾缭绕的大山上仿佛是仙境一般。 杨木在山下站着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处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对楚四海说道:“楚老爷,我们就是从那里上山的。”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周记的九命病猫的重生特种女兵在种田最快更新 592上山查探免费阅读.https:// 593果然有人 楚四海对话少身手敏捷的杨木心怀好感,笑道:“杨兄弟请带路。” 杨木点点头,带着楚四海一行人上了山。 一行人在崎岖险峻的山林里走走停停。 不时有野鸡野兔,从草丛中窜出来四处逃窜,却没发现过大的野兽,连山羊都没见过一头。 楚四海对随行的暗卫丁四说道:“这山里是有些奇古怪,照理说,这样荒僻的深山老林里应该有山羊、獾、野猪…,走了这么久,却没看到过这些东西。” 丁四点头,“照这样看来,山上果真有人聚集,山中的野物已经成了他们的食物。” 楚四海看了一眼闷头赶路的杨木,“杨兄弟,你们三年前来这里打猎,打到了些啥野物?” 杨木腼腆的笑了一下,“有野山羊、獾,野兔和山鸡猎到不少,野猪一头都没看到。” 楚四海点点头,指着前面的松木林,“赶了几天的路,大家都累了,今晚咱们就在这里早点歇息。” 丁四看了一眼四周,对楚四海说道:“大掌柜,这里地势太高,点火容易被人发现,咱们还是吃干粮吧!” 楚四海看着几人,“好,大伙找根大树爬上去,上半夜我来值夜,下半夜轮换。” 大家应下后,找了颗大树爬了上去。 第二天太阳下山前,几人才翻过一道山梁,下山到了山谷中。 杨木指着对面的一座大山,道:“就在那座山上,那里有一道瀑布,洞就在瀑布后面。” 楚四海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今晚在这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 楚四海看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大树、藤蔓和灌木,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大家找了个背风地方,捡了些干柴禾架起柴堆点燃,草草的吃了些干粮,安排好值夜的人,开始歇息。 刚睡下不久,丁四就叫醒了楚四海,指着对面朝山上移动的火光,“大掌柜,您看对面是不是有人在打着火把赶路?” 楚四海激动的点头,“对,就是有人在朝山上爬,上山的人可能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道。看来这些逆贼果然藏匿在这深山之中。” 丁四对此行也有了信心,“能找到他们的藏身地就能歼灭他们,您先去歇息,明早还要赶路。” 第二天,天刚破晓,几人就开始朝对面的山峰行进。走到黄昏时分,一行人到了半山腰,还没看到瀑布,大家就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 又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瀑布前面。抬头望去,瀑布有一仗多宽,约有四五丈高,沿着峭立的岩壁飞流直下,落在下面的深潭中。 杨木指着深潭旁边的几块大石头,对楚四海说道:“楚老爷,踩在石头上就能过去。” 楚四海点点头,见那几块石头看上去虽说是胡乱摆放的,跳跃起来,每一步都能恰好踩在上面。 细看就能发现,石头露出水面的部分没长一点青苔,明显经常有人从这里走过。 太狡猾了,如果不是杨家兄弟发现这地方,除非他们自己跑出来,还真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楚四海看了一下随行的暗卫,对他说道:“丁四,你进去查看一下,我们藏林子里去。” 丁四点点头,拔出腰间的匕首,跃到石头上,脚尖一点就到了瀑布后面。 杨木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是啥功夫?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功夫,打猎就不怕猛兽了。 丁四在山洞里像鬼魅一样的朝前掠去。 过了有两刻多钟,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人交谈的声音。 丁四心里一喜,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掠去。 片刻后,丁四看到了火光,交谈声也能听清楚了。瓮声瓮气的声音说道:“水哥,呆在这深山老林里,真他娘的没劲,白天种地,夜里还要值夜,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几年,人都发霉了。” 水哥声音低沉的应道:“是啊!咱们不过就比他们过来的晚一点,脏活累活都是咱们的。他娘的,那些人凭啥就让咱们晚来的人值夜、守洞口。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人毛都很难见到一根,以前在梁家村还有女人泻火,他娘的,还不如留在梁家村呢!” “是啊!既然都是种地,咱们还不如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种、娶媳妇过安稳日子呢!“ “你还过安稳日子,我看昨儿夜里回来的大头领,脸色有些不对,我觉得肯定是外面出事了。” “出事就出事!他娘的,要干就好好干他一场,再这样下去,人都窝废了。” 听着两人的抱怨,丁四心想:这两人是从梁家村过来的,看来他们在山里呆的也不赖烦了,先回去把消息告诉大掌柜。 楚四海在树上看见丁四从瀑布后现身,忙从大树上溜了下来。 看着丁四急切的问道:“咋样?有人吗?” 丁四笑着点头,“有,守在洞口的两个逆贼,是从梁家村过来的,我听他们牢骚满腹,明显就是窝的不赖烦了。” “从梁家村陆陆续续走了百十号人,如果都来了这里,加上原有的人手,最少也有两三百号人,咱们带的人手可不够。” 楚四海想了一下,“你和三位兄弟守在这里,查探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入口,我马上带杨木回去带人马过来。” “出来的人我们要下手灭了他们吗?”丁四问道。 “有人出来,跟上他们去看看,抓到活口问清楚了,就灭了他们。千万不要惊动其他的匪徒,逃到深山老林里就难找了。” 丁四应道:“是。” 楚四海叫醒了靠坐在一根大树杈上的杨木,“杨兄弟,走,咱们下山叫人去。” “好。”杨木应下后,跟随楚四海溜了下去,两人消失在夜幕中。 丁四和留下的兄弟排好了值夜的时辰。 “蹭、蹭、蹭”几下就上了楚四海藏身的大树,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 楚四海和杨木走了一会儿,直到伸手不见五指,才点燃了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林中穿行。 走到半夜,才爬到一颗树上眯了一会儿,又继续赶路。 594搬兵 李虞把稻种洒下后,在清明节前一天,动身回了京都。 回京第二天就去城外祭祖,又去王家岙看了一圈。 韩三把竹林里养的小鸡抓了几十只装进竹筐,如意拉着小鸡去了梁家村。 李虞一家,从王家岙回来,又去温泉庄子玩了两天才回城。 刚到家,杨嬷嬷就拿着拜帖过来,对李虞说道:“夫人,那位林夫人,昨儿带了两箱礼送了拜帖来,求着要见您一面。” 李虞看了一眼拜帖,“把东西送回去,告诉她,不用送帖子来了。” “是。”杨嬷嬷退下离开。 周嘉对李虞说道:“她家那位苏大人想留京任职,看上了山阳县县令的位置。听说,还去找了舅舅道歉陪礼,被舅舅赶出去了。” 李虞不解的问道:“听说苏家是大富之家,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七品芝麻官呢?” 周嘉笑道:“他虽说没贪赃枉法,但在任期间也没有任何建树,上任吏部郎中被抄家流放后,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受贿提拔。” 李虞想到文先生上次提过的齐展鹏,“你上次说看好的那位齐进士,如今还在先生医馆住着吗?” “你们走后他一直都在医馆帮忙,连七斤都说他为人不错。我也像吏部举荐过他,可能这几日就会有任命下来。” “哦!”李虞想到楚四海带着杨木,已经走了十多天了,“不知大掌柜他们在山里咋样了?有没有发现匪徒的踪迹?还有楚青他们,有没有找到在尖山凹藏身的匪徒。” 周嘉算了一下,“这里到尖山凹,快马加鞭也要小半个月路程,走山路最快也要大半个月。照这样算来,他们最多才赶到尖山凹。” “再过几天阿青就要到乐县了。”李虞扭头看着周嘉,“小喜,为什么我这些日子想到阿青,就有些心神不宁的?” 周嘉看着她,笑道:“阿青已经顶门立户,为一县的父母官,你要放开心,不要记挂他们。再说,咱们在云州时,他也是一个人来的京都啊!” 李虞觉得以前没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原因,只得说道:“大概是我想多了了吧!” 周嘉看李虞的神色,就知道她还是放不下心来,柔声安慰道:“鱼儿,乐县也不远,不过大半月路程,等几日后你还是不放心的话,咱们去镖局雇镖师去看看。” 李虞点点头,“我去歇一会儿,孩子们在园子里,让人看着一点。” 周嘉笑道:“遵命!你安心歇会儿去。” **** 楚四海和杨木日夜兼程,在这日的午时后赶到了梁家村。 两人眼圈乌青,胡子拉碴的出现在梁家村庄子门口,拍响了院门。 招财急忙把两人迎了进去,招财见两人身后没入了,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就你们两人,其他的几位壮士呢?” “他们没事。”楚四海喘者粗气道。 杨木进了院子就累得瘫坐在地上,周伯和小泥鳅连忙把他搀起来,送进了屋扶到椅子上坐下。 楚四海喘过一口气,对招财说道:“赶快备马,我立刻进京。” 招财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点头道:“从这过去还有小半天的路程,您还是先吃点东西,我去套马。” 楚四海点点头,瘫坐在檐廊下的竹椅上面,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张嫂煮了一大碗面片汤,招财叫醒了两人,楚四海和杨木热热乎乎的吃了一顿。 楚四海和完最后一口汤,“唉!总算活过来了。”抹一把嘴,又对杨木说道:“杨兄弟,你在这歇息好,就回家去,等我去找你。” 杨木点头,“楚老爷,您慢走。” 楚四海摆摆手,跟着招财走到院门外,招财解开缰绳,递给楚四海,“大掌柜,一路小心。” 楚四海冲招财拱了拱手,跃上马朝京都疾驰而去。 **** 楚四海和杨木走后,丁四和三位兄弟藏在树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就看见一高一矮两名匪徒,从瀑布后钻了出来。看到两人扛着一把砍刀,走过丁四他们藏身的树林,急匆匆的朝山上走去。 丁四冲丁九对了个眼色,两人从树上滑下来跟了上去。那两人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根本就没想到后面会有人跟踪。 高个匪徒在前面牢骚满腹的说道:“他奶奶的,昨儿才跟着头回来,脚底心都还痛着,今儿又要咱去尖山凹。” 尖山凹!丁四和丁九听后眼前一亮,看来楚掌柜带人去的地方没错,两人继续凝神静听。 “何哥,看您这话说的,谁都知道老大最看重您,走哪都带您一起。”矮个匪徒的话音里透着一股谄媚讨好的味道,“何哥,我们到底还要在这山中窝到几时啊?一群大老爷们,这日子有点难熬啊!” 何哥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哪能知道这些事,这些事,上头的人才清楚,熬吧!熬出头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矮个点点头,“我看好多兄弟都有点熬不下去了,特别是梁家村过来的那些人。” “呸,”何哥啐了一口,“这些人他娘的最不是东西,他们在梁家村享了几年福,咱们在这受苦受累的,来这后咱们让他们多干点活,一个个就吹胡子瞪眼的。” 丁四何丁九缀在后面,过了两个时辰,前面的两人爬到山顶,坐在一块石头上吃了些干粮。 看着两人啃了两个饼子起来拍拍屁股,走到一株大槐树前,拨开树下的藤蔓,钻进了藤蔓中。 丁四和丁九藏在灌木丛中,等了大概半刻钟,没见这两人上来,从灌木丛中出来,走到杨槐树前拨开那丛藤蔓,一条羊肠小道出现在眼前,却没了那两人的行踪。 “快追。”丁四挥手道。 两人急忙钻过藤蔓上了小道,路又陡又直,稍不注意就会跌落山崖。两人追了一会儿,转过一道弯,就看到两个匪徒扛着刀走在前面走着。 丁九看了一下四周,附在丁四耳边问道:“老四,咋办?” 丁四低声说道:“跟到山谷里再动手。” 595乐县,文昌大君 前面两人不疾不徐地走着,丁四和丁九发现越往下走路也没上面那么陡了。 太阳升到头顶时,丁四两人尾随着两名匪徒到了谷底,两人掏出包袱里的干粮,找了块石头坐下吃了起来。 丁四和丁九对视一眼,从隐身处闪身而出,无声无息的到了两人身后,一掌打在两人后颈上,两人嘴里还含着烧饼就栽倒在地。抽出两人的裤带把两人绑好,丁四在高个和矮个身上摸了一阵,摸出一个蜡封的竹筒和两个钱袋。 丁九把两人的包袱打开,看到里面还有些肉干和大饼,照他两人的食量来看,每人最少还有五日的口粮。 丁四看着蜡封住筒,用匕首撬开了蜡封口,看到上面写着:大管事,城里的人手已被逆贼擒获,怎么做?请指示! “老九,你看咱们说他们逆贼,他们竟也说我们是逆贼。” 丁九点点头,“楚掌柜已经去了尖山凹,这些逆贼的末日很快就来了。” “你说的是,找个地方弄醒他们,问问里面的情况再回去。” 丁九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大树下,道:“弄那边去。” 两人提着何哥和矮个绑在了树上,在他们脸上浇了些水,两人惊醒过来。 何哥和矮个看着两人心里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两人不约而同的想着:完了,官府找来了。 何哥强作镇定,问道:“你们是谁?从哪里来的?” 丁四拿着匕首放在两人的脖子上,冷冰冰的说道:“我们是谁,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最好老实告诉我,山洞里面有多少人?你们要去哪里?里面是啥情况?” 何哥苦笑着,脸上露出了乞求的神色,“大爷,我们就是两个跑腿的……” 丁四毫不犹豫的在矮个身上割了一刀,“啊……”矮个发出一连串惨叫声。 丁九捂住他的嘴,阴测测的看着他,“老四,咱们把他们身上割满刀口,放林子里会是什么下场?” 丁四冷笑一声,“什么下场,蚂蝗和各种虫蚁还有野兽,会把他们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 两人在深山里呆了这么些年,当然明白被扔在山林里是什么遭遇。 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丁四又在何哥身上戳了一刀,丁九作势欲刺矮个,矮个急忙求饶,“我说、我说……”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丁九盯着他道。 矮个点头如捣蒜,快速的说道:“山洞下去是一片山谷地,那里四面环山,路很不好走,最方便的进出口就是瀑布后面的山洞,洞里将近两百人。” 矮个哭丧着脸,“官爷,我从没有害过人,一直在山谷里开荒种地!” “你们打算去哪里?”丁四看着何哥道。 何哥看着丁四手里的住筒,不敢说谎,“老大让我送信去尖山凹,那里还有我们的人。” “其他地方还有人吗?你们出山干啥去了?昨晚从哪里回来的?” 何哥惊讶的看着丁四,他怎么知道我出山的?还知道我和老大昨晚回来的。 丁四看着他,“你最好老实说,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何哥看着丁四的样子,害怕的点头,“老大前些日子派了几名好手去梁家村接人,结果只回来了一个报信的,其他的人都没了消息,老大带我去外面打探消息,发现留在梁家村的人已经不见了,村子里还有两个好手。” “我们又去了山阳县,发现那里的人也不见了,老大就带着我赶了回来,回来歇了一晚,老大就让我送信,就被你们抓住了。” 丁四看着他,“你们去梁家村接什么人?” 何哥摇头,“不知道。” 丁四看了丁九一眼,两人闪电般出手割断了何哥和矮个的喉咙,两人瞪着眼,不明白他们为啥说了实话,还是被灭了口。 丁四两人回到藏身的地方,天已经黑了,藏在那里的兄弟也没了影踪。查看了一圈,没发现打斗的痕迹,觉得他们可能跟踪里面的人去了,爬上树隐藏起来。 半夜十分,那两名暗卫才回到丁四他们藏身的地方,拿了个住筒给丁四,“老四,你们走了一刻钟,又有两个匪徒出来,两人还牵着两头骡子,我们在他们身上搜到了一个送往乐县的密信。” 丁四接过住筒,“看来他们在乐县也布置了人手,等大掌柜来再禀报。” 几人上了树,靠在树干上,吃着干粮,监视着里面的匪徒。 **** 楚四海和招财回到京都,把情况向楚昱昊禀报后,把李虞带给他的信递了上去,“陛下,您看看,老奴觉得李夫人建议的办法不错,请陛下加派人手,老奴带人去铲除藏匿在山中的逆贼。” 楚昱昊看到李虞在信上写着:大掌柜,我觉得你们应该把那些恶匪的事公布出去,让百姓做朝廷的耳目,对发现情况前来举报的百姓给予一定的奖赏,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才能把藏匿在民间的恶匪全部擒拿归案。 楚昱昊写了一道手谕,道:“带我的手谕去交给沈忠,让他调派两百名禁军,即刻启程赶往逆贼藏匿之处,将逆贼歼灭。” “是,陛下,老奴告退。”楚四海躬身退了出去。 楚昱昊看着案桌上的信,觉得李虞的建议还是可行的,心想:老二,你借死遁藏匿在民间,搞了那么多事,那你就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回来了。 楚四海带着手谕找到沈忠,沈忠立马调派了两百禁军,跟随楚四海连夜出京,朝匪徒藏身的山林赶去。 几天后,到了瀑布前,丁四从藏身之处出来,拿着两个住筒对楚四海说道:“大掌柜,我们已经解决了几个出山的匪徒,里面的人还没察觉,不过有一个消息是传到乐县去的,您看怎么办?” “乐县!”楚四海吃惊的接过丁四手里的住筒,见里面简单的写着几个字:文昌大君,京都有变。 楚四海心想:遭了,李夫人的弟弟李翰林去了乐县任职,得赶紧通知李夫人。 “丁四,你即刻赶回京都,把消息传给李夫人,不得再和别人提起此事。” “是,大掌柜。”丁四应下后,转身朝山下走去。 楚四海带领禁军冲进了山洞,山洞里喊杀声四起。 596到达 丁四日夜兼程地赶回了京都,径直去了周府。 李虞听到丁四代回来的消息,总算明白自己这些日子为何心神不宁了,更加担心李青被藏匿在乐县的匪徒加害。 送走了丁四,李虞立刻让人去衙门叫回周嘉,自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赶往乐县。 周嘉回府后,得知了丁四带回来的话,也担心不已。 李虞要去乐县见李青他又不放心,可又开不了口阻拦她。 李虞见周嘉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上前拥抱着他,柔声说道:“小喜,你放心,阿青刚到乐县,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动手。如果我不去,万一阿青有个好歹,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安心。你在家等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周嘉看着李虞,紧紧的抱着她,不舍道:“你去吧!我去先生那给你拿些药丸,你把如意和吉祥带上,你们一道去,也有个照应。” 李虞轻声说道:“好,我带上他们一起。” 半个时辰后,李虞带着如意和吉祥,各骑着匹快马,出了城朝乐县疾驰而去。 **** 李青一家在去乐县的路上,遇到一场大雨,在一个小镇上耽搁了几日,在三月下旬的一个黄昏时分,总算是赶到了乐县。 车队从乐县东面的城门进了城,李青和梁成几人骑着马,见街道还算干净整齐,但街头的行人稀稀拉拉的,两边的商铺也显得冷冷清清。 师爷林肃对李青说道:“县尊,这乐县看起来有些冷清啊!” 李青点头道:“有可能是黄昏的缘故,摊贩都收摊回家了。” 林肃看着街道上急匆匆的行人,“可能是这缘故。” 车队到了县衙外,县衙门口的两个衙役冲他们喝道:“快走,这是县衙门口,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林肃上前对他说道:“我们老爷是新上任的乐县县令,你们主事的人是哪一位?” 衙役听了师爷的话,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谄媚的笑着,“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这就请王县丞去。” 留下的衙役看着那些马车和梁成脸上的疤痕,还有胡忠几个一脸煞气的样子,害怕地把身子朝门后缩了缩。 李青看了看县衙大门,眼前的乐县衙门山峰造型,看着比京都临县县衙还要雄伟,门楣上乐县县衙几个烫金大字。 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相貌平平,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从衙门里走了出来。白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目光闪烁间透着一股子精光。 王县丞笑着冲李青长揖行礼,“下官王平,拜见县尊大人。” “王大人免礼。”李青笑着上前扶起了他,微笑着用探寻的语气问道:“不知柳大人可还在县衙?” 王县丞叹息道:“柳大人卧榻多日,得知您来的消息,已经从县衙搬到县衙后的客栈居住,等您来交接后,柳大人就启程回乡养病。” 李青露出愧疚的神色,“都怪我在路上耽搁了。” 王平诚恳的说道:“李大人,您多虑了,柳大人上任一年后就染病在身,这两年几乎都在寻医问药,他也是急着回去看病。李大人,这些都是您的车架吗?下官去叫人来帮您拉进后堂去。” 李青摇头,“不用叫人,只需来个人引路就成。” “是,大人。”王平冲李青拱了拱手,扭头对门口的衙役说道:“侯文,来给李大人带路。” 叫侯文的衙役急忙跑了过来,满脸笑容的冲着两人躬身行礼,“是,李大人,请跟小的来。” 侯文带着李青一行,进了县衙。 县衙为三重院落,经过中间的走廊进入二堂,再穿过二堂到了后堂,后堂两侧分别为东院和西院,再往后就是家眷居住的地方了。 侯文笑着对李青说道:“李大人,小的先出去了,有事您让人去前衙叫小的。” 李青点头道:“好。” 阿雷塞了个荷包给他,侯文摸到里面硬邦邦的,眉开眼笑的退了出去。 范名芳抱着冬冬下了车,对带来的下人吩咐道:“云嬷嬷,奶娘,小葱,你们收拾房间。杨婆婆、林婆婆你们把被褥搬进屋。” 几人齐声应道:“是,夫人。” 杨婆子和林婆子婆子把车上的被褥往下搬。 云嬷嬷和许奶娘还有丫鬟小葱,忙着进屋子查看。 梁成和丁乙几个,还有几个镖师、车夫一起,把大件的行李抬进了屋。 云嬷嬷几人走进屋里,只见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连窗户纸都换了新的。 几人拿了抹布把房间里擦洗了一遍,把东西一样样搬进屋,摆放整齐。 侯文拿着荷包,喜滋滋的回了前衙,在靠着廊柱的同僚眼前晃了一下,“王志老弟,今晚我请你喝酒去。” 王志羡慕的看着侯文手里的荷包,“你小子运道不错嘛!这位李大人一看就是有来头的,你看那马匹和大青骡车,还有随行的那些汉子,一个个一身煞气。” 侯文点点头,“这位县太爷看着可比柳大人精神多了,咱们乐县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人,比那些姑娘都还俊俏。” 两人说的热闹,没看到王平走到了两人身后。王平在侯文肩上拍了一下,“你去后面的客栈和柳大人说一声,李大人来了。” “是,大人。”侯文讨好的笑着,退了下去。 王平看了一眼王志,“你去二堂看看,那几个婆子回来没有,没来的话去家里叫一声,让她们赶紧来上工。” “是,老爷。”王志急匆匆的朝二堂走去。 李青从范名芳怀里接过冬冬,见着他恹恹的样子,摸摸他的额头,柔声道:“儿子,咱们到了,你看看,这就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 冬冬搂着李青的脖子,细声细气的说道:“爹爹,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去找月月哥哥和星星哥哥玩。” 李青笑了起来,“傻孩子,哥哥们在京都呢!咱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要在这里过很久才回去。” 冬冬扭着身子,“我不嘛!我要回家,我要找哥哥!” 范名芳上前抱回了他,轻声细语的哄着,“冬冬是乖宝宝,爹爹很累了,娘亲带你进屋睡觉觉。” 586交盘 东西全部搬进屋后,几位镖师出来对李青抱拳道:“李大人,我们兄弟几个就告辞了。” 李青客气的笑着,“宋镖头,这么急干什么?在这住一晚,明日一早在出发也来得及啊?” “是啊!连饭都还没吃,吃了饭在这歇一晚在走。”梁成在一旁笑道。 宋镖头抱拳笑道:“咱们就再叨扰大人一宿。” 李青点点头,对阿雷说道:“阿雷去街上叫两桌酒席进来,吃过饭,大家好好歇歇。” “是,老爷。”阿雷躬身应下离开。 林肃站到李青身旁,低声说道:“老爷,听王县丞的意思,柳大人刚到任上不久,就缠绵病榻之上,咱们在京都可没听吏部的人提起过此事。他既然缠绵病榻,在任期间,县衙的事务谁在打理?染了重病为何不上报?” 李青想了一下,“我奇怪的是,柳大人是原本就如此体弱多病?还是乐县才染病不起?还有,交换了印信,先清查了账目和公务再交盘。” 林肃点头道:“咱们出来咋到,又没地方打探消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青说道:“明儿一早,我让丁大哥他们去打探一下消息。” 梁成几人帮着把大件的家具摆好,范名芳和云婆子几人忙着把屋子收拾干净,摆放整齐。 林婆子和杨婆子把灶房里洗刷了一遍,看到灶台前还有一捆柴,开始烧水准备洗漱。 阿雷带着几个酒楼的伙计鱼贯而入。 李青指着正厅和花厅说道:“把饭菜摆一桌在正厅,摆一桌在花厅,大家先吃了洗漱歇息。” 伙计把饭菜摆好,躬身退下去拿没拿完的饭菜去了。 王志把后衙帮厨的四个婆子已经叫到了二门。 几个婆子看到鱼贯而出的酒楼伙计,一长脸婆子拉住前面的圆脸婆子,两眼发光的低声说道:“这是香满楼的伙计,在香满楼定一桌酒菜,最便宜的也要二两银子。” 圆脸婆子点头,“看来新上任的县太爷家底不薄。” 其他几人也不住的点头,几人走到后衙门口,门子阿坤就拦住了她们,“你们是谁?” 圆脸婆子看了里面一眼,大声嚷嚷着:“我们是衙门雇来帮厨的粗使婆子,你凭啥不准我们进去。” 阿坤看了她一眼,喝道:“好好说话,大声嚷嚷做啥?你等着,我去禀报主子。” 范名芳听到禀报后,对李青说道:”阿青,衙门雇来干活的婆子,都是那些捕头和书吏的关系户,不好管理不说,还把内院的事往外传。这些人的工钱都是由县衙来支付的,我想让她们回去,工钱照旧发放,你看咋样?” 李青点头,“后堂事务由你做主,你说咋办就咋办。” 范名芳点点头,对阿雷说道:“你去把我的话告诉她们。” 阿雷应下后,去了二门,见几个婆子站在门口不停朝内院探头探脑,阿雷把范名芳的话告诉了几人。 看到有两个婆子露出了欢喜的神色,有两位脸色变换不定。圆脸婆子看着阿雷,“这位小哥,咱们不干活就拿工钱,不好吧!” 阿雷看了她一眼,“我家老爷都说了,有啥不好的。” 几个婆子嘟嘟囔囔的走了,过了一会儿,王志把李青赶走婆子的事告诉了王县丞,“表叔,您看这事咋办?” 王县丞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先让她们回去,过些日子再说。” 李青他们刚吃过饭,就有一个自称是柳县令师爷的老者前来拜见李青。 李青让人把他带了进来,老者冲李青长揖行礼道:“李大人,老朽柳春,乃柳大人师爷,我家老爷身子不适,想尽快回乡医治,想请李大人尽快交接上任。” 李青上前一步扶起他道:“柳师爷,不用多礼,我会尽快接任。” 柳师爷听到李青的话,再次行礼道:“多谢李大人,我家老爷明儿一早在前衙恭侯您。” 李青笑道:“好说,好说。” 第二天一早,李青在县衙前堂见到了那位柳大人,只见他形销骨立,脸色青白,一看就是一副久病不愈的样子。 两人客套一番后,王县丞和张县尉带着捕头、书吏和差役拜见了李青。 柳县令指了指王县丞和身后的老者,虚弱无力的对李青说道:“李大人,我这病时好时差的,公务都是王县丞和我的师爷在打理,账目和公务他们最清楚不过了,交盘事宜就由他们代劳,交盘后我也好回乡看病。” 李青拱手笑道:“好说,好说,我一定尽快盘点清楚,尽快交接。” 柳县令没想到李青换了印信却还要盘点一番,愣了一下,只得点头,“好。” 王县丞垂着头脸色变换不定,没想到李青会不顾柳县令的身体,要清查账目。 李青带着林肃、阿雷在衙门盘点账册。梁成和丁乙几个出了门,分头朝街上走去。 乐县有四条大街,直通四门城楼下的门洞。城内还有大小街巷十几条,这些大小街巷纵横交叉,城池和街市四通八达来往十分方便。 梁成和丁乙在街道逛了一圈,找到东街才找到了四海钱庄,四海钱庄隔壁还有一家汇恒当铺。两人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发现来当铺典当东西的人还不少。 梁成对丁乙说道:“你发现没有,乐县的街道虽说干净整洁,但街市上的商贩却不多,连菜市场的小贩也比别的地方少。” 丁乙皱着眉头,“看来得去找本地人打听一下。” 梁成看着丁乙笑道:“这得靠你出手了,我这副模样去问,不把人吓跑才怪。” 丁乙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也好,咱们分头行事,你接着逛街,我去找人打听消息。” 李青带着阿雷在盘点柳县令上任以来,赋税收支情况,和衙门结余的库银。林肃在盘查县衙粮仓中储藏粮食的数量。 王县丞和柳师爷带着书吏把帐薄和各种票据,从库里搬出来后,柳师爷回县衙后面的客栈去了。 王县丞站在一旁殷勤的帮忙,见李青和阿雷一手拨算盘,一手记账,那架势比积年账房速度还快。 王县丞看到午时,从衙门出来急匆匆的坐车朝北大街走去。 587查账,心虚 王县丞坐车去了北街一栋高墙大院前,到了大院门口,门子客气的把他迎了进去。 接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笑着过来把他迎进了院子。 “王大人,您不是说新任县令到了吗?今儿怎么还有空过来?” 王县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黄管事,程先生在吗?” 黄管事笑了一下,“在,昨儿才从外面回来。” 黄管事带着他进了正院。 王县丞看到站在廊檐下逗鸟的清瘦男子,上前躬身行礼道:“程先生,李大人昨儿黄昏时到了乐县,今儿一早和柳县令交换了印信,提出要查仓盘库后再交接。” 程先生转头看了他一眼,逗弄着画眉鸟儿,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些账目不是早就帮你平了吗?你还担心些啥?” 王县丞涨红着脸,不安的搓了搓手,“程先生,有些账目和实际的数目相差太多,实在是平不了啊!我看他们查账的样子,比您派去的账房还要精,我担心啊!” 程先生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担心个啥?那些书呆子只顾着念书考科举,账目一事,除非跟账房学个三五年,才能看明白帐薄中的猫腻,你以为有那么容易。” 王县丞觉得不是程先生说的这个样子,嗫嚅着,“程先生,不是我胆小怕事,我在那亲眼看见他们查账的样子,真的比您派去的账房还厉害。还有,您借去的那些粮食,您能在这两日让人送回仓廒吗?我觉得他们定要去仓廒查看。” 王县丞说完就可怜巴巴的看着程先生。 程先生神色不虞的看着他,“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你让我一下子,从哪里找那么多粮食给你。你先回去拖住他们,实在不行,一把火把那些帐薄烧了,一了百了。” 王县丞惊讶的看了一眼程先生,想了一下,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这办法不错,不过得您派人去动手。” 程先生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你先回去,我会派人去的。” 王县丞放下心来,冲着他躬身行礼,“多谢先生,我回去了。” “去吧!”程先生摆了摆手,看着王县丞走了,转身朝书房走去。 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淡淡疤痕,周身透着一股阴郁之气的男子,站在一排书柜前,拿着一本书在那翻阅。 程先生对他躬身行礼道:“二爷,刚才王县丞来了,他说……” 二爷放下书,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就照你说的做,烧了那些账簿,再一把火把仓廒也烧掉,仓廒最好制造成失火事件。等柳县令走出乐县,找个隐蔽之处,把他们解决掉。” 程先生看了他一眼,“是,二爷,您的意思是把守仓廒的那两人……” 二爷撇了他一眼,说出的话却透着森森寒意,“不解决掉他们,让人查到咱们头上来吗?还有,京都那边这些日子怎么一直都没消息传来?你让人去查一下,是不是出事了?” “是,小的这就去。”程先生躬身应下,退了出去。 王县丞讨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再关注李青他们查账的事了,在押房里磨蹭到下衙,慢悠悠的出了县衙。 柳县令回到客栈,等到柳师爷回来,看着柳师爷道:“叔父,看来这位李大人是要查完帐才会与我交接,你说咱们怎么办?” 柳师爷看了一眼周围,关上门扶着柳县令坐下,轻声说道:“你放心,我看那王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咱们只需按兵不动,王志自然会出手摆平。” 柳县令不安地摇头,“我心里不安稳,总觉得王志背后的人,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 柳师爷看着虚弱不堪的柳县令,叹了口气,“唉!早知道就不做这官了,在家做个举人老爷不好吗?千里迢迢的跑来卷进一滩浑水里,还要自己给自己下药,才能脱身出来。” “叔父,幸好丽娘和婶娘已经带着孩子们离开了乐县,如果我们真的有不测,唉!”柳县令叹了口气,“都怪我心志不坚,被王志那狗东西迷惑!” 柳师爷拍了拍他,劝慰道:“想开一点,咱们在朝中无人,又没有根基,先保命要紧。” 柳县令点点头,“您,说的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李青几人查账一直查到天黑,三人觉得满脑子都是数字。对乐县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看着账簿上的记录,李青一阵头疼,觉得这地方官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转念想到周嘉在青川的时候,觉得自己再难也没他那会儿难。 阿雷拿着一本帐薄对李青说道:“老爷,您看,除了官田税和民田税,丁税徭役之外,这上面还记着义仓税,农器税、蚕盐钱、曲引钱、市例钱种类繁多,百姓还有活路吗?” “还有这里,不过一月光景就用了二三十两银子笔墨纸砚,买这么多笔墨纸砚,他们是嚼来吃了吗?就这样的帐薄,拿来骗那些不通庶务的二世祖还差不多。” 李青沉着脸道:“陛下登基后就下令废除一切杂派、附加的赋税,难道乐县的官员不知道这项政令?还有,你看这里,仅去年一年,乐县就开出荒地六百多倾地,两千多户人口的县城,居然能开出这么多荒地,真是好笑!” ”这有啥好奇怪的,朝廷拨下来鼓励开荒的银子,都落进了他们的口袋。”林肃说着,从一摞帐薄中抬起头来,“县尊,从仓廒帐薄上看来,乐县的仓储粮数目还算正常。不过,我觉得还是去仓廒查验后才能作数。” 这时传来了梁成敲门的声音,“老爷,夫人请您回后衙吃过饭再回来。” “来了。”阿雷打开了房门,“梁大叔,我肚子早就饿了。” 梁成拍了他一下,笑道:“饿了回去就多吃几碗,灶上准备了好吃的。” 李青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对林肃道:“林先生,咱们先回去吃了再来查。” “也好。”林肃合上手里的帐薄,吹灭了油灯,带上门走了出去。 588放火烧 梁成对李青说道:“老爷,我和丁乙几个分头在县城逛了一圈,发现街头商贩比别的地方要少。丁乙找人打听过了,这里的商贩到了集市就得交纳摆摊费,每月还要缴纳其他各种杂费,一月下来,赚的钱还不够缴费,商贩自然就少了。” 李青点头,“从账目中我已经发现了,等我交接后再免除这些杂费。” 梁成点点头,“老丁他们打听到,柳县令的家眷早在半年前就离开乐县回乡,还说柳县令不过是个傀儡县令,乐县真正做主的是王县丞。” 李青觉得姐姐帮他找的这几位帮手真的太好了,功夫好,办事能力强。不管做什么事,根本不用自己特意嘱咐,就能把事情办好。 “好,辛苦你们了,梁大哥,我想请你们帮忙查一下乐县的仓廒,看一下里面到底有多少存粮。” “好,今晚我们就去。” 范名芳站在后院廊檐下,看到李青进了院子,转头对小葱说道:“让人摆饭,老爷回来了。” “是,夫人。”云嬷嬷和杨婆子她们忙碌起来。 范名芳看着一脸疲惫的李青,柔声道:“是不是账目不清楚啊?” 李青看着她笑了一下,“嗯,存在同一笔在账册上重复出现,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冬儿呢?” 范名芳微笑着说道:“冬儿睡了,累了一天了,你快吃饭吧!” 李青他们刚走不久,一道黑影潜进了县衙,直奔李青他们查账的那间屋子,进屋后提着手里的油罐,把火油零零星星的洒在了账簿上和柜桌上。 最后拿起一本账簿撕下一页,走到门口处点燃,仍在了洒了火油的帐薄上面,“轰”的一声,账簿燃了起来。 黑衣人从容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下,才带上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过了一会儿,火势渐渐的越来越大,屋里的桌椅柜子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大火已有了蔓延的势头。 王志捂着肚子,嘴里嘟嚷着:死侯子,吃他一顿酒,还害老子拉肚子。边说边慢吞吞地朝内堂走。 忽然瞪大眼睛,大声喊了起来,“走水啦!快来人啊!走水啦!……” 衙门里值夜的差役听到喊声,端着盆子、提着水桶,一窝蜂朝着火的地方跑去,在防火的水缸里打满水,七手八脚的朝着着火的地方泼水。 李青听到喊声,愣了一下,“糟了,有人放火。”一下就冲了出去。 梁成一帮人也闻讯赶来,加入了救火的行列。过了一会儿火总算被扑灭了,堆放账簿的屋子和旁边那间屋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林肃对李青说道:“县尊,我们回去吃饭的时候,是我最后一个出的门,我把油灯都熄灭后,才关上门走的,无缘无故怎么会燃这么大的火?” 梁成也道:“对,我们到后衙吃饭,前后不过几刻钟,又没起风火势怎么会这么大,除非是有人故意纵火。” 王志一脸黑灰,浑身湿淋淋的跑到李青面前,“李大人,等我巡夜到这时,发现火势已经蔓延到隔壁屋,想救也来不及了。” 李青看着他,“是你最先发现火情的?今晚谁巡夜?” 王志躬身道:“是,今晚该小的值夜,刚才小的肚子有些疼。”王志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请恕罪。” 李青沉着脸,冲他摆了摆手,“你先起来,等会儿对林师爷把情况说清楚。” “多谢大人。”王志感激涕零的磕了个头,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青看着已经被烧成灰烬的账簿,心想:看来这些人很清楚哪间屋放着账簿,直奔账簿而来,自己才开始查就有人害怕了,干脆让人一把火烧了这些账本。敢烧账本,看来乐县的税水很深啊! 林肃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青,劝慰道:“县尊,火灾已经发生了,火已扑灭,没造成大的损失,已算是万幸。” 另外几个差役惴惴不安的跪倒在李青面前,“李大人,小的几个救火来迟了……” “起来吧!你们也不知道会走水,经此教训,大家以后当值巡夜还是要走得勤一些。”李青看着几个满脸火灰的差役,“夜里寒凉,去换身衣裤吧!” 差役们听到李青的话放下心来,冲着行礼道:“是大人,小的们记住了,多谢大人体桖!” 李青摆手道:“水火无情,去梳洗一下回来到林师爷那里,把情况说一下。” “多谢大人。”几人感激的行礼后退下了。 看着那些人走了,李青对低声对林肃说道:“眼下只有尽快把我们今儿查到的那些账目默下来了。” 林肃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李青又对梁成几人说道:“梁大哥,从今儿起,你们把王志和王县丞盯牢了,我觉得是他们在暗中搞鬼。还有,今晚去仓廒那边查探时一定要小心。” 梁成几人躬身应道:“是,老爷。” 账簿已经被烧了,也不用查账了。李青回到后院,范名芳站在后院门口,看到李青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是哪里着火了?” 李青揽着范名芳往里走,“账簿烧了。” “账簿被烧了!”范名芳惊讶的停了下来,担心的看着他,“是失火了?还是被人放火烧了的?” 李青看着范名芳一脸担心的样子,拍了拍她肩膀,“被人放火烧了的。不用担心,等我回去把看过的那些账默写下来,慢慢查,总会查个水落石出。” “这么个小县城,竟然会出这样的事,看样子比凉州那边还乱。幸好你们没在那里,不然……”范名芳不敢再往下说,连想都不愿去想。 李青察觉到她的恐惧,牵着她坐下去,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婠婠,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范名芳抬头看着他,柔柔的笑了,“你不是要默写账目吗?我给你磨墨。” 李青笑着亲了她一下,“你在这我静不下心来,你回去陪冬儿去。” “还有心思开玩笑。”范名芳笑着捶了他一下,“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589烧仓 王志几人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就来找林肃说发现着火的经过。林肃记下王志的话,让他签字画押后让他走了。 接着询问几个差役,一个身材精壮的差役对林肃说道:“林师爷,我在屋里歇息,忽然听到王志喊走水,才跑出来的。” 身材高瘦的差役说道:“王志来的时候,就在念叨和侯文一起吃饭回来,酒觉得肚子不舒服,是不是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林肃看着几人,“那你们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摸进县衙?” 几人异口同声道:“没有,我们听到喊声才从屋里跑出来的。” 林肃把几人的话记录好,让几人签字画押,起身往后院走去。 李青见他回来让他坐下后,说道:“林先生,梁大哥他们查到乐县的政务,其实是王县丞做主,还早早的送走了家眷。柳大人既然病得连处理县衙政务的精力也没有了,为何不向朝廷递交辞呈?偏要死撑着,等任期满了才离开。还有他夫人为何留下重病的丈夫,带着孩子走了,就不怕他一病不起,回不去了?” 林肃皱着眉头捋着下巴的胡须,“是啊!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您说,他会不会是不在装病?” 李青觉得林师爷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点头道:“有这个可能,那咱们让胡大哥他们去客栈查探一下。” “好,他们也已回来了,我这就和他们说去。”林师爷离开去找胡忠去了。 梁成回去换了身深色的裋褐,拿了面罩朝城西北方向的仓廒走去。天上连星星也没有一颗,伸手不见五指。 大半个时辰后,梁成到了乐县仓廒。 只见仓廒大门紧闭,门外高高的悬挂着的一盏气死风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梁成猫着腰在仓廒的围墙下转到一处地势稍矮的地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快步上前,脚掌借力在地上用力一踏,身子飞跃而起,蹬上墙头翻身跃进了院里。进去后发现,里面共有九座仓廒。 梁成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走去,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梁成看了一下四周,走进去吹然了火折子,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地上还散落着不少谷粒。 梁成从里面出来朝另一间走去,见里面还堆放了一些高粱米,堆在仓里也不过垫底而已。 接连走了几间,发现有的里面有小半仓陈粮,有的根本没有粮食。梁成在里面逛了一圈也没人出来查看一下,轻手轻脚的走到看大门口那间小屋走去。 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几乎震穿房顶的呼噜声,只见两个管仓廒的,在里面四仰八叉的睡着。 梁成啐了一口,刚想退到院墙边翻墙出去,忽然听到有人走近了大门,不过一息之间,就看见一把匕首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拨动着门闩。 果然有人来了!梁成干脆站在那里不动了,等着来人走进。 过了十几息,门拴被人放在了地上,门也被人轻轻地推开,一个蒙面男子手拿尖刀走了进来,转身关上了大门。 梁成一掌朝他颈部打去,男子快速偏头,躲过一击,挥刀刺向梁成,梁成侧身躲开,左手像铁爪一样捏住他了腕部,蒙面男子手里的尖刀跌落在地, 右手握拳猛然轰向对方面门,随即一脚把那人踢出去撞在墙上,男子发出一声怪叫,撞到墙上又发出一声闷响,跌落在地,头一歪就没了动静。 “死啦?”梁成上前掰过他的头,只见他口鼻流出了黑血已经没了气息。梁成在他身上搜了一下,看了一眼倒在床上酣睡的库管,把门关上,翻墙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县衙,见到李青把一个水囊放在了他桌上,把仓廒的情况和遇到黑衣男子的事告诉了李青。 “老爷,那人被我留在了仓廒,我发现他身上背着一个水囊,水囊里装的是火油。幸亏今晚去了仓廒,不然的话,这会儿大家已经发现仓廒走火。” 李青气得一掌拍在桌上,“九座仓廒都是空的,竟敢如此明目张胆,那些粮食到底哪里去了?是官商勾结倒卖了吗?” 林肃皱着眉头,道:“就算官商勾结也不敢把仓廒搬空啊!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老爷,我们不能轻易放走柳县令。” 李青点点头,吸了一口气,对梁成道:“梁大哥,辛苦你了。” 梁成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老爷,我看乐县的水很深,您身边不能离人,明儿起我贴身护卫您。” 李青起身冲梁成行礼道:“多谢梁大哥。” 梁成忙回礼道:“您太客气,我先回去了。” 梁成走后,李青和林肃商量出应对柳县令的办法。 林肃想想又道:“县尊,这些人用心何其歹毒,您刚到乐县,县衙就接二连三的失火,百姓愚昧,到时候他们再传播一些谣言,倒打一耙说是您带来了火灾,烧了仓廒,烧了他们的救命粮。” 李青听后觉得不寒而栗,咬牙道:“只能逼柳县令说出他知道的内幕了。” **** 柳县令和柳师爷也得知了账簿被烧的消息。柳师爷满脸笑容的看着柳县令,“我猜的没错吧!王平那狗东西比我们着急!” 柳县令也觉得松了口气,感叹道:“唉!真没想到,他们胆子那么大,敢一把火烧了那些账簿。” 柳师爷站起来揉了揉脸,“这下好了,这下姓李的找不到理由不和咱们办交接手续了,我去收拾一下,交接完就启程。” 丁乙趴在柳县令租住的客栈的廊檐下,看着两人压低了嗓门,商量着什么?丁乙看着柳县令的行动举止,觉得他根本就不像是染了不治之症的人。 回到县衙后,丁乙把所见告诉了李青,丁乙的发现证实了李青的猜测,柳县令在装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胡忠就去了西大街西北角的仓廒。 藏匿在距离仓廒不远的一颗树上,过了小半个时辰,见一人着急忙慌的从仓廒里跑了出来。 胡忠跟上去,缀上了他。 590烧了一了百了 只见他在巷道里七弯八拐的转了几圈,到了一栋青砖碧瓦的大宅院前,对门子说道:“王县丞在家吗?” 门子点头道:“在,老爷还没去衙门。” 仓管径直跑了进去,看到王平坐在餐桌上吃饭。 王平也看了他,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出啥事了?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仓管喘了口气,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说道:“老爷,我和王春今早起来,在大门口发现一具黑衣蒙面的尸体,地上还有一把尖刀。您看怎么办?要不要去衙门报案?” 黑衣蒙面人,他们要对王春他们下手?还是要烧了仓廒?看来他们就没想过要还粮食给我,怎么办?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可不像柳县令那么好拿捏。 粮食已经弄不回来了,烧了也好,一了百了。 仓管见王平陷入了沉思,心里有些着急,催促道:“老爷,您看咋办啦?一大个死人在那。” 王平抬头看着他,“不要报案。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仓管看了他一眼,在椅子上斜着坐下。王平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看着他道:“王河,仓廒里的那些粮食,你和王春卖了多少出去?” 王河眼神闪烁,“老爷,我们哪敢,每次都是照您的吩咐办的。” 王平看着他摇头,“王河,你不老实,你和王春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以前看在咱们是同族叔伯兄弟的份上,我也就没追究。你们干的事我一清二楚,要不要我带你们去西街粮铺对质?” 王河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老爷,我们就干了几次,弄了些小钱花花,每次都有送家来的啊!” 王平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河,“我告诉你们,新来的县太爷可不像柳县令。他已经开始查账,我看马上就要查到仓廒,仓廒里是什么个情形,你们可比我清楚。我告诉你们,盗卖仓廒存粮可是要砍头的!” 王河的心像是掉进了油锅里,在心里骂道:他奶奶的,同族兄弟,我们还叫你老爷。那些粮食九成九都是你卖了的!要杀头也是你先来。 王河抬头望着王平,心口不一的说道:“老爷,您说咋办?您给我们支个招!我们一定照办。” 王平轻声说道:“看样子那黑衣人是来烧仓廒的,你们回去一把火把仓廒烧了,把那黑衣人伪装成偷盗粮食,被你们发现后不小心打死的,不小心走水了。” 王河眼前一亮,“这法子好,粮食被烧光了,我看他他怎么查!” 王平点头,“赶紧回去,要干的干净利落。” “哎!小的这就回去办。”王河爬起来朝外面跑去。 胡忠见王河从宅子里出来,缀着他回到仓廒,见他跑进去后,关上了大门。 王河把王平的话告诉了王春,两人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大着胆子把黑衣人拖到仓廒边,回去拿了油灯开始放火。 胡忠在树上看到两人拖着黑衣人到了一座仓廒外,仍在门口,转身回去拿着油灯进了仓廒,“不对,看样子这狗东西还是要放火。” 胡忠从树上下来,翻进仓廒,两人已经把火点燃了,胡忠气得把两人推到刚点燃的高粱米上,喝道:“把火给扑灭了,不然爷让你们变成烤猪。” 王河两人倒在了刚点着的高粱上面,急忙扑打着身下的火,手忙脚乱的扑灭后,战战兢兢的看着胡忠:“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我是谁,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胡忠扭住两人,用麻绳绑了起来。 ***** 程先生等到天亮,也没看到预计中的冲天大火,连派去烧仓廒的人也没回来,心里感觉有些不妙,急忙出门朝城外的文昌阁赶去。 柳师爷也去了县衙找李青,红着眼圈说道:“李大人,我忙着送我家老爷回乡看病,求您看在你们同僚一场的份上,高抬贵手签下交接文书。” 李青看了一眼柳师爷,拿出一份类似于契约的东西和一摞他和林师爷、阿雷熬夜默写下的账目。 放在他的面前,淡淡的说道:“柳师爷,你看一下,这是本官昨日查到的账目,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实在是此事干系太大,你拿回去让柳大人看一下,同意的话就在这上面签字盖印,以后咱们也有个凭证!” 柳师爷看着李青递给他的账目和契约,翻开默写的账目,在上面还看到了他经手过的几笔账目,竟然记录的一点不差。 他诧异的看了李青一眼,心想:难怪这位李大人能被钦点探花郎,记忆能力竟然如此之好。 再看那份契约,上面的大意是:经查阅,乐县县衙账目经查验,发现有重大不符,按照惯例,李大人原本不该与柳县令交接的,一因账簿意外被毁,二因柳县令病重,李大人本着以人为本的理念,破例与柳大人交接。 交接前,双方清算好县衙现有的事务、财物,李大人只对他接手后的县衙事务以及财物负责。 柳师爷看完后,心想:还从没听说过要签下契约再办交接手续的!这位李大人也太奸滑了吧!这样一来,我家老爷走与不走又有啥差别。 “李大人,您这不是为难我家老爷吗?” 李青挑眉看着他,“柳师爷,乐县的账目如何,你们心知肚明。本官不觉得这样做是在为难柳县令,如果连这点你们都不同意的话,本官只能上报朝廷。” 柳师爷铁青着脸看着李青,“李大人,上报朝廷对您也没多少好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与我家老爷同僚一场,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李冷笑一声,把梁成带回来的水囊放在了桌上,“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昨晚有人去仓廒,准备放火烧毁仓廒,仓廒里到底还存了多粮,你不会不清楚吧!” “本官十分好奇,到底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倒卖仓廒里的粮食。乐县到底隐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让柳大人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谋求退路。但你们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591他在逼我 李青一脸嘲讽的看着柳师爷。 柳师爷瞪大眼一脸惊惧的看着李青,“李大人,您怎么能血口喷人?你……” 李青抬手阻止了他,“柳师爷,你还是回去把我说的话告诉你家老爷,看他怎么说?” “再会。”柳师爷冲着李青拱了拱手,悻悻离去。 胡忠见柳师爷走了,进去向李青禀报道:“老爷,他们打算再次烧仓,被我抓住了。这两人一个叫王春,一个叫王河,和王县丞是同族,烧仓的主意是王县丞出的。” 李青叹道:“胆子可真大啊!管仓廒的两人竟然也是王家人,这乐县都成了王家的天下了。” 胡忠点点头,看着李青,“那两人要带回来吗?” 李青摇头,“带回来关牢里,还不知怎么死呢!你在外面找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等我过来好好的审问他们。” “好,我去找个僻静的地方。”胡忠躬身退下离开。 柳师爷回到客栈,把契书给柳县令看后,把李青的话说了一遍。 “他知道了!”柳县令看着他惊叫出声。 “对,您看咋办?签了这东西,事发咱们还是走不脱,不签他不办交接。”柳师爷一脸为难的看着他,“您说咋办?” 柳县令觉得进退两难,气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来了这鬼地方。被一个县丞压制不说,连接任的也是个不近人情的。” 柳师爷看着他道:“不管咋样,咱们总得拿个主意出来啊!那边还在等你去查仓廒。” 柳县令垂头想了一会儿,看着他道:“他在逼我与他合作。” “那你怎么想的?”柳师爷问道。 柳县令看着柳师爷,语气沉重的说道:“叔父,我也为难,您看他和我一样,也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肯定没多少根基才被弄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您说我们与他合作胜算大吗?” 柳师爷想了想,“他是探花郎,又在翰林院三年,应该还是有些人脉,你去找他谈谈,露点话给他,探探他的口风。” 柳县令听后想想觉得只能如此,点头道:“好,我去试探他一下,看他有没有胆子和王平身后的人对上。” **** 程先生到了北城外,顺着石阶到了翠竹山上,文昌阁就修建在古树翠竹环绕中。阁四周有高高院墙围绕,院内有水池、花卉、苍松、翠竹。 一位身材健硕的男子在院子里打扫地上的落叶。看到程先生脚步匆匆,奇怪的问道:“先生这么早来,是有要紧的事?” 程先生点点头,“楚云,二爷起来了吗?” 楚云点头道:“起了,在后院练拳。” 程先生点点头,朝后院走去,见二爷还在打拳,站在一旁等他结束了,才上前说道:“二爷,烧仓廒的人没回来。” 二爷沉着脸,“我知道了,昨晚就没见火光,有没有接到京都那边传来的消息?” “没有,我担心咱们的人暴露了。”程先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二爷,“新来的县令不是省油的灯,您看咱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让人把他做了,找个人顶替他,咱们行事更加方便。” 程先生腹诽:能把人做了找人顶替,姓柳的早就见阎罗王去了,哪还有用愁姓李的。 “二爷,有四海钱庄的人在那盯着,能成吗?” 二爷气得一脚把脚下的木盆踹翻,“谁能想到老爷子竟早就把钱庄交给了他,难怪老大出事后,说我们就是他给老三准备的磨刀石。” 程先生深有同感,程家有钱又有什么用,这世道还得手里有人、有兵马。三皇子正因为有兵马支持,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程先生忽然觉得有些绝望,深山里的那点人怎么能和朝廷的大军抗衡,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二爷,咱们让王平试着拉拢他一下,您看成吗?” “你去告诉王平,这事办不好,叫他小心他的脑袋!” 程先生躬身应下,退了出去。 二爷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对楚云道:“去准备一下,我们出去看看。” 楚云迟疑了一下,在他的逼视下只得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乔装打扮过的二爷和楚云带着三个精壮的汉子,骑马往京都方向赶去。 **** 柳县令到了县衙,对李青拱了拱手,埋怨道:“李大人,你也太那个啥了吧!咱们都是朝廷命官,怎么搞的和商户一样,办个交接手续还要签契约。” 李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柳大人,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既然来了,咱们就去仓廒看粮食去。” 你都知道仓廒的情况了,还看个屁啊!柳县令腹诽着走到李青面前,看着他道:“李大人,我也不瞒你,仓廒和你说的情况一样,没有存粮。你真的打定主意查这事吗?你就不怕王平身后的人?” “王平身后的人!”李青抬头看着他,“王平身后到底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人,让你如此害怕。” 柳县令犹豫再三,指了指房顶,接着又冲李青伸出两根手指,轻声说道:“一个原本死了的人!你我这样的人敢去动吗?” 李青看着柳县令,想起二皇子派人劫持姐姐的事,好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他?你确定你不是认错人了?” 柳县令见李青只是好奇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却不问他说的啥意思,觉得李青肯定知道那位二爷的事。 看着他苦笑一下,“先帝在位时,我就进京赶考,前后考了几次才得以高中,所以不幸的见了那位一面。” 李青这才明白他为何认识二皇子了。 “柳大人既然知道那就是个死人,发现了他为何不上报?” 柳县令恹恹的看着李青,“那些事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沾惹的吗?我人微言轻在京都又没有靠山,你让我上报给谁?谁会相信我的话?我自从无意中见了他一面,觉得他藏匿在这里,中间一定有问题,才越想越怕。” 李青看着他心想:他这几年在乐县不知弄到了多少好处,难怪干的好好的,不愿干了。 柳县令看着李青,“李大人,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看你就高抬贵手把这交接手续办了吧!” 592不是那个意思 李青看着他,“柳大人,我想问你,你觉得你见了他一面,他会让你平安到家吗?我看你不如与我合作,把王平这些年干的贪赃枉法事都查出来,将功补过。” 柳县令看着李青,摊开两手,“账簿都被王平烧毁了,你怎么查?” 李青见他做出一副就算我配合你,你也无从查起的样子,轻笑道:“柳大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看你早就开始准备退路了,我就不相信你这些年没留一点后手。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我们商讨商讨。” 柳县令看着李青,“李大人,我想问你一下,你怎么就敢查这事,你在京都可有人能替你说的上话的人?” 原来他是怕我后头没人,李青看着他笑着说道:“柳大人大可放心,我舅舅是大学士,姐夫是户部侍郎,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柳县令看李青的神情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你有如此好的人脉,为何还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青苦笑着说道:“是啊!我也后悔啊!再晚一点我就能在京都附近了,可来都来了总不能掉头回去吧!” 柳县令觉得不能把留在手里保命的东西,轻易的给李青这样一个愣头青,得回去和叔父商量一下,想清楚再说。 “李大人,我回去考虑一下再回复你。” “好。”李青爽快的应下,看着他走了,心道:你不与我合作,我也有办法查出仓廒里的粮食到哪里去了。 柳县令刚走,王平就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垂头忙碌的李青,堆起满脸笑容对李青说道:“李大人,县里的乡老想给您接风洗尘,不知您可否赏脸?” 李青抬头看了他一眼,沉着脸说道:“王县丞和众位乡老有心了,本官还没正式上任,接风洗尘我看就免了吧!” 王平没想到李青连这点面子也不给他,露出为难的神色,“李大人……” “王县丞,“李青喊了一声,看着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昨晚县衙里发生了什么?你说本官还有心思赴宴吗?” 王平涨红着脸,“大人,下官今儿一早才知道消息,您说好好的,怎么就走水了呢?” 李青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本官还想知道好好的怎么就走水了呢?还偏偏是本官查账的那间屋,你说他是不是指着那屋烧的啊?” 王平退了两步,讪笑道:”大人,下官下衙回家连门口都没出去过……” “本官没说是你啊!”李青打断了他接下的话,故意曲解道。 王平急忙喊道:“李大人,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李青看着他,…… 王平悻悻地冲李青拱手道:“李大人,既然您没功夫赴宴,下官先去回了那些乡老。” 李青点头,道:“好,劳烦王县丞替本官告诉乡老,等我上任亲自答谢他们的好意。” “是,李大人。”王平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走到李青看不见的地方,气得啐了一口,“不识抬举的东西。” 李青回到后衙,丁乙回来禀报道:“老爷,老胡已经找到关那两个仓鼠的地方,和老梁在那审问着呢!” 李青觉得李虞帮他找的人手实在是太好了,没他们帮忙,自己如今已是举步维艰。 李青高兴的冲着丁乙抱拳道:“丁大哥,辛苦你们了。” 丁乙笑着摇头,“当不得谢,都是我们分类的事。” 柳县令回到客栈和柳师爷商量来商量去,纠结了一晚,最后决定和李青合作。 第二天,柳县令和柳师爷就拿着一本账簿回了衙门,对李青说道:“李大人,我也不瞒你说,我刚来不久也伸手拿了一些,后来发现不对,就把分到手的银子都存进了四海钱庄,银票我和师爷一直随身带着。” 李青接过账簿,也拿出了两个仓管的供诉,“柳大人,我也给你看一样东西。” 柳县令接过来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选对了,把供诉递给满脸疑惑的柳师爷。 柳县令冲着李青长揖行礼,“多谢李大人,多谢李大人。” 李青拿到王平贪赃枉法的证据,和柳县令办理了交盘手续,真诚的对柳县令说道:“柳大人,我劝你们还是搬回二堂住一段日子,等王平那帮人落网再走。” 柳县令叔侄俩欣然同意,柳师爷跪下对李青磕头道:“学生多谢李大人宅心仁厚,对我家枫林高抬贵手,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学生愿意出来指证王平。” 李青笑着扶起了他,“多谢柳师爷,有你帮忙,捉拿王平那帮人就容易多了。” **** 李虞带着如意和吉祥骑着马一路疾驰,四五天的功夫就赶了大半的路程。 这天刚从山上下来,天色就渐渐的暗了下来,雷声从天际传来,伴随着一道道刺目的闪电,眼看大雨就要来了。 如意对李虞说道:“夫人,马上要下大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 李虞大声应道,“好。” 走在前面的吉祥,指着不远处喊道:“夫人,您看前面好像有屋子,咱们过去看看。” 几人打马赶了过去,看到前面有一座破旧的宅院。 三人牵着马沿着长满青苔的石板路,穿过院子里疯长的灌木、藤蔓和及腰深的荒草,到了大门前,发现原来是一座山神庙。 三间屋子,一间正殿两间偏房,几人把马拴在檐廊下的廊柱上,一道炸雷在屋顶炸响,大雨伴随着闪电,落了下来。 三人走进正殿,看到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原本威武的神像已变得斑驳不堪,靠近神像的屋顶有雨水不停地滴落下来。 吉祥冲着神像拜了几拜,“山神爷,打扰了。” 李虞转身出来,到了大殿西边的屋子,看到前后的门窗都破烂不堪,里面还有张破木桌椅,好在这间屋不漏雨。 李虞回到大殿对吉祥说道:“咱们就别在正殿打扰山神爷了,去西屋,那不漏雨。” “嗯!”吉祥拿着包袱跟着李虞走了出来。 593巧遇 如意抱着一捆柴从屋后转了过来,笑着对两人说道:“在屋后找到的柴禾,这雨一下子就下得这么大,幸好有间山神庙避雨,不然咱们就被淋成落汤鸡了。” 李虞笑了一下,“包袱里有雨衣,就怕马儿被雨淋坏了。” “那倒也是,”吉祥拿出舆图看了一下,“夫人,从这到乐县,咱们走快一点还要两三日就到了,慢一点三四日。” 如意笑着用树枝打了他一下,“这么大的人了,连话都不会说,你就说最多三日功夫就到乐县了,岂不是简短明了。” 吉祥白了他一眼,“等会儿别想吃我烤的饼子。”如意斜眼看着他,“那你别用我抱来的柴禾。” 李虞看着两人像个孩子一样斗嘴,笑道:“你俩加起来几岁了?” 吉祥笑道:“回夫人,七十高寿!” 如意看着吉祥一脸嫌弃,“傻瓜,夫人在笑咱俩幼稚。” “是你幼稚!”吉祥笑着捡起几根细树枝,掰断后点燃如意堆好的柴禾。拿出饼子穿在树枝上烤热后,递给了李虞。 三人拿出水囊就着水吃了干粮,如意走到门口看了一下天色,回头说道:“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夫人,您在这屋好好歇会儿,我和吉祥去隔壁守着。” 李虞点点头,“好,这几天大家都累了,咱们就轮换着歇息。” “是。”如意和吉祥应下,退了出去。 李虞拿出睡袋钻进去躺在里面,听着雨点落在瓦片上“嘀嗒、嘀嗒”声,很快就睡着了。 如意让吉祥先去歇息,独自坐在大殿的门槛上靠着门框,看着院子里藤蔓上的几朵紫色小花,被风雨吹打得东倒西歪的。 半个时辰后,雨渐渐的小了,李虞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如意说道:“你去歇息一会儿。” 如意点头道:“是,夫人,包里还有干粮,您饿了就热来吃。” 李虞看着他,笑着挥手,“去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不用担心我。” 如意笑着退了下去。 李虞站在廊檐下,看着雨雾蒙蒙的山野,舒展了一下筋骨,忽然看到从雨雾中过来了几个精壮的汉子。走近后,发现四个汉子护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朝这边走来。 被护着的高大男子满脸络腮胡子,看不出本来面目,看人时眼神掠过一抹鹰隼般的幽光,透着一丝狠戾之色。 李虞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朝西屋走去。 二爷一行走近山神庙,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的李虞。 楚云看了一眼廊檐下拴着的马儿,和转身往里走的李虞,低声对二爷说道:“二爷,您看……” “雨停就走。”二爷撇了李虞一眼低声说道。楚云点点头和一个汉子护着二爷去了大殿。 后面的汉子看着李虞进了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扭头对身边的汉子低声说道:“阿深,你看清楚刚才那女人没有?” 阿深看了一眼李虞进的那间屋,低声调笑道:“老高,你看上那女人啦?” “去你的。”老高白了他一眼,“我想问你,有没有发现她和京都送来的那幅画像上的女人很像。” 阿深听后有些吃惊,又看了一眼李虞那间屋子,“以你的眼神应该不会看错,快去禀报二爷。” 李虞从窗户洞看到那汉子看自己时露出的表情,直觉告诉她这人见过她,还想对她不利。 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后,看了一下短裙下的匕首,又取了一把手弩用牛皮带绑缚在胳膊上准备迎敌。 老高和阿深快步进了大殿,走到二爷身边,低声说道:“爷,我发现……” 二爷眼里露出了嗜血凶光,“你看准了?” 老高点点头,“有八九分的把握。” 阿深低声说道:“爷,老高认人最厉害,他说八九分就不会错。再说,就算错了不过是死了个女人而已。” 楚云在一旁低声说道:“爷,看来京都那边没有得手,您说,京都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八成是出事了,看来真的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 二爷想到程老爷子带来的信,上面写了两次最成功的针对老三的刺杀行动,眼看就要得手了,都被这个女人出来坏了事。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想到这几年东躲西藏的日子,二爷气得差点咬碎了后牙槽,低声咒骂,“贱人,你三番五次的坏了爷的大事,爷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云和阿深齐声说道:“爷,我们去把她抓过来。” 二爷看了一眼两人,“不要莽撞行事,老爷子带来的消息说这女人一身神力,功夫好像还不错。” 楚云低声说道:“爷,力气再大也是一个女人,咱们还怕了她不成?” 二爷看着他低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如今不比以前,我不想看到你们出事。” 看到他动怒,楚云急忙单膝跪下,”爷,您罚我吧!“ 二爷冲他摆了摆手,看着老高,”老高你去查看一下,跟随她的人是不是在隔壁屋?” “是,爷。”老高出了大殿,假装路过如意和吉祥歇息的屋前,看到屋里两人靠着墙壁睡得正香,走到转角处转身回了大殿。 如意和吉祥在他转回来走过去后,睁开眼站了起来。 如意冲吉祥指了一下后面的破窗,吉祥点点头,两人像狸猫般从破窗钻了出去。 如意和吉祥猫着腰,脚尖落地,快速的到了李虞所在的屋后。李虞听到后窗传来一丝响动,斜眼看到如意和吉祥站在窗外,接着如意从破窗洞钻了进来。 李虞指了一下吉祥,示意他留在窗后,吉祥点点头,蹲了下去。 老高回到大殿冲二爷低声禀报道:“爷,有两个人,靠墙睡得正香。” 二爷想了一下,对几人说道:“老高、阿深和阿云去对付那女人,阿水和我去对付她的随从。” 楚云着急的看着二爷,“爷,您不能亲自动手,有咱们几个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二爷看着站在那里的几人,“我看我是叫不动你们了。” “是,属下遵命。”四人单膝跪地低声说道。 594动手 五人分头朝大殿两边的屋子走去。 老高一马当先,就要往西屋闯,刚一露头,耳边传来“咔嗒”一声,就被屋里飞出的箭射中头部。 老高瞪着眼栽倒在屋檐下,血水混着雨水流了一地。 楚云和阿深大喊着,“老高”朝大殿这边退。 那边二爷和阿水已经发现,屋里没了吉祥和如意的踪迹,二爷看着破窗,刚准备钻过去看看,就听到楚云和阿深的喊声。 急忙带着阿水朝外走,出来就看到载倒在屋檐下的老高。 二爷看着死不瞑目的老高,气得目眦欲裂。 “贱妇,爷不杀你,誓不为人。” 楚云走过来,“爷,他们有手弩,咱们靠近不得。” 二爷指着阿深和阿水,低声道:“你们拿着手弩从后面转过去。” 楚云和二爷躲在大殿后面,冲着李虞喊道:“姓李的贱人,有本事就出来,正大光明的和爷过招,背地里放冷箭,算什么英雄。” 李虞听后心想:有人护卫、自称爷,听声音对自己恨之刻骨,这里离乐县也不远了,看来除了那位二爷,不会有谁了! “只有蛮牛才用蛮力过招,本夫人懒得和你这样的缩头乌龟计较,有本事你就过来,保证不把你射成刺猬。” 二爷没想到李虞在这样的时候还敢和他针锋相对,喝骂道:“贱妇,等会儿被我抓住,爷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李虞讥讽道:“贱人,我看你也就剩两片嘴皮子厉害了,有本事你出来,本夫人保证打得你满地找牙。” “泼妇,我杀了你。” 楚云气得拔腿就冲,被二爷一把拉住,“站住,你别中了那贱妇的激将法。” 楚云憋屈的停了下来,冲二爷行礼,“爷,属下冲动了。” 阿深和阿水拿着手弩朝屋后走去,走到转角处放慢了脚步,探头看了一眼,看到屋后靠大殿和西屋的位置堆着几困柴,挡住了视线看不到西屋后的情形,两人猫着腰冲了过去。 吉祥躲在柴垛后面,看到一人探了探头,又缩回去了,猛的站起来对准猫着腰的两人就射,阿深被一箭射中后颈栽倒在地。 阿水背部中箭,忍痛端起手弩对准吉祥射去,吉祥被一箭射中了手臂,阿水被吉祥射中咽喉栽倒在地。 吉祥退回窗外,觉得心发慌、手臂开始发麻,忙对李虞说道:“夫人,对方的箭有毒,你们要小心一点。” 李虞急忙从兜里拿出解毒丹,跃到窗前递给他,看着他咽下。 退回去对如意说道:“如意快给吉祥取箭放血。如果还不行,就去搜一下吉祥放倒的两人,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解药。” 如意点点头从窗洞钻了出去,拿了手帕给吉祥咬住,用匕首划开伤口,把箭从吉祥肩膀上拔了出来,一股黑血流了出来。 吉祥咬着手帕痛得脸色惨白,如意看着他用力挤压伤口,直到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变红为止,才倒了金创药给他包上伤口。 如意看着他,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一点了吗?” 吉祥虚弱的笑了一下,“手臂没那么麻了,幸好夫人带了解毒丹。” 如意松了口气,露出松快的笑容,“那就好,你就藏在这里,歇息一会儿,等我和夫人解决了那两人,你再出来。” 吉祥点点头,坐在如意抱来的柴草上,闭上眼休息。 二爷和楚云龟缩在大殿,还不知道西屋的情况。 楚云看着隔壁的屋子,心想:下着雨,又不能用火攻,阿深和阿水还没有动静,多半遭了毒手。 二爷看着山神爷前面的断了腿的长几,计上心来,对楚云说道:“你用门板做盾牌,掩护我出去杀了那贱人。” 楚云看着他,“爷,您掩护我。” 二爷点点头拖过长几举了起来,楚云端着手弩,两人朝隔壁屋走去。 楚云站在长几后冲着西屋放箭,李虞和如意快跑两步,一跃而起上了横梁,端起手弩居高临下朝长几后的两人射去,二爷急忙举起长几挡住射来的箭矢。 楚云拔出长刀一跃而起,劈向李虞,李虞松开手弩,挥手用手弩格挡楚云劈来的长刀,一手拔出匕首直刺楚云喉咙,“哐当”一声,长刀和手弩碰出了火花, 李虞的匕首已闪电般割开了楚云的喉咙,血雾喷射而出,楚云像麻袋一般轰然坠落在地。 “阿云…”二爷见状,扔掉长几,大喊一声,“贱妇,我杀了你。” 拔出匕首刺向李虞,如意一箭射在他手腕上,匕首掉落在地,李虞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二爷翻身捡起地上的匕首,指着她色厉内荏的喝道:“贱人,你知道我是谁,敢向我动手?” 李虞冷冷的看着他,“向你动手?杀了你又如何?” 二爷厉声喝道:“你敢,我是……” “你受死吧!”李虞不等他说完,在他惊惧地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挥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看着他捂着喉咙不愿相信的样子,淡淡的说道,“你把别人的命不当命的时候,可有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二爷瞪着李虞倒了下去。 如意对李虞说道:“夫人,把他们扔山上去吧!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虞看着窗外的雨,点头道:“好,先把吉祥弄到旁边屋里歇息。” 如意钻过去,见吉祥靠着墙壁,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笑着对他说道:“结束了。” 吉祥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嗯!结束了。” 如意蹲下,对他说道:“我背你回屋里歇息。” “好。”吉祥趴在如意背上,回到屋里,李虞拿出睡袋让他钻进去躺下了。 两人开始收拾好二爷他们的东西,全部堆在一起。 如意指着那几匹马道:“夫人,这些马怎么办?” 李虞看了一眼那几匹键马,“用它们把尸体拉到山里,把马儿赶走!” 如意点点头,“唉!就是可惜了这几匹好马!” “嗯!可惜也没法子,留下就是麻烦。” 安置好吉祥,如意把二爷几人的尸体放到一堆,搜光身上一切标志性物品,把尸体放在马背上,对李虞说道:“夫人,您在庙里看着吉祥,我上山给他们找个归宿。” 595归宿,抓 李虞点点头,“尽量找个偏僻的位置,扔下了事。” “是,夫人。”如意应下后牵着马儿进入了雨雾中。 如意赶着马儿去了山里,找了个山洞扔了进去。 听着雨声,看着深不见底的山洞,心想:你争来抢去的时候,可有想过最后的埋骨之地,不过是一个山洞而已。 转头拍拍马儿,“去吧!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去。” 一匹马儿朝山林里跑了,其他几匹也跟了上去。李虞在庙里把二爷一行人的行李,还有随身物品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打扫完痕迹,坐在大殿门槛上,看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李虞靠着门框眯着眼睛,看着雨雾蒙蒙的天空,想着二皇子这个作死鬼,总算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望着天轻声说道:“梁家村的姐妹们,我们帮你们报仇了,你们的亲人可以安息了。” 如意从山上回来,看到李虞靠着门框,眯着眼睛随意的坐在那里,轻手轻脚地朝吉祥歇息的屋子走去。 吉祥躺在睡袋里睡着了,脸色已经变得红润起来,如意看后总算是放下心来。 脱下雨衣,靠着墙歇息了一会儿,才出去对李虞说道:“夫人,吉祥已经没事了,看样子这雨是不会停了,咱们今晚只能留在这里过夜。” 李青潜在的威胁已被消灭,李虞也不急着赶路了,笑着对如意说道:“下雨天留客,咱们今晚就在山神庙里借住一晚,明早起来再接着走。先弄点东西吃了,你先去睡一觉,我在这守着。” 无事一身轻,如意也轻快的笑着点头,“好,我去升火。” 如意进屋升火时,李虞去了屋后,从空间里取了只野兔出来,提着回去递给如意,“嘿嘿!运气还不错,在柴堆里打到一只野兔。” 如意冲她竖起拇指,“夫人的运气确实无人好。” 李虞干笑两声,心想:我要是再弄一头野鹿出来,看你们拿什么来夸我。 雨在半夜时总算停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虞在屋外鸟雀的啼叫声中醒来,走到廊檐下,看着院子里盛开的紫色小花,和花瓣上在阳光照耀下,愈发晶莹透亮的露珠儿,呼吸着雨后清新香甜的空气。 吉祥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东方缓缓升起的红日,对李虞笑道:“夫人,今儿是个好天气。” “是啊!”李虞转头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 吉祥挥了挥手,“您放心,有老太爷的解毒丹,那点毒不在话下。您看,咱们吃了东西就赶路吗?” 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李虞笑着点头,“好。” **** 李青正式上任后,叫来县尉张敬堂,把自己收集到的那了些,王县丞贪赃枉法的证据给他看了一遍。 看完那些证据,张县尉一点也不觉得吃惊,只觉得这位新县令办事能力也太强了。 看着李青,露出了钦佩的笑容,拱手道:“乐县的这颗毒瘤总算有人来清除了。” 李青看着头说道:“张县尉,乐县虽说被王平搞得乌烟瘴气的,好在还有你这个兢兢业业的县尉大人在,不然乐县的百姓就真的没了活路了。” “大人,这些都是下官份分内之事。” 张县尉冲着李青恭敬的鞠了一躬,抬头对李青说道:“李大人,您想怎么做吩咐一声就成,下官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青爽朗的笑道:“赴汤蹈火倒不必,只需你带着兄弟们,把王平和那些倒卖仓廒的贼子一并抓捕归案。我会让人协助你的。” 张县尉挺直了胸膛,大声应道:“是,大人。” 李青让丁乙和丁奎协助张县尉去了王县丞家。 张县尉拿着李青签发的命令,带着人去了王县丞家,对手下的捕快喝道:“围住王家,不得放一个人出逃。” 说完带着人闯了进去,王县丞听到禀报,怒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指着张县尉骂道:“张敬堂,你这狗胆包天的东西,竟敢以下犯上。” 张县尉拿着李青签发的文书,在眼前抖了一下,“王平,你这条蠹虫,苍天有眼,老子总算等到亲手抓你的这天。”说完,大手一挥,“把他给我抓起来,屋里的东西全都抄检出来。” 王平气急败坏的对家丁喝道:“给我打,打死算爷的。” “是,老爷。”王家嚣张跋扈的家丁,拿着水棍冲了上来。 丁奎和张县尉上前,三拳两脚的把那些乌合之众打翻在地。 丁乙上前一把捏抓住了王平,“狗东西,你竟敢拒捕。” 王平挣扎着喊道:“看你们你们谁敢抓我?知道我在为谁办事吗?” “狗东西,还敢胡言乱语。”丁乙一掌打晕了他。 抓捕了王平,抄检了王家,捕快从王平家查抄出金银财宝无数。 张县尉看着院子堆得那些东西,还有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的王家人,疾言厉色道:“王平这些年在乐县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搜刮了百姓多少民脂民膏。你们跟着王平吃百姓的肉,喝百姓的血,到了你们偿还的时候了。” 查抄了王家后,张县尉火速带人去捉拿王志和程先生,还有几名为虎作伥乡绅。 丁乙和捕快带着王平,和王家一干人等朝县衙走。 百姓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王平,还有往日耀武扬威的家丁,一个个都成了丧家犬。 得到消息的人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去,一个个咒骂着,抓起东西就朝王家人砸去。 程先生捉拿归案后,他的住处和文昌阁,李青让人贴上了封条,写了密信交给梁成让他带回京都。 那几个在县衙前堂啥事不做,吃空饷的婆子吓得再也不敢来了。 县衙王平安插的人手清楚干净后,李青忙着裁撤王平私自添加在百姓头上,那些五花八门的徭役杂税。 柳县令见张县尉就带回了程先生,却没见到那位二爷,找到前衙奇怪的问李青,“李大人,那人没有捉到啊?” 李青有些发愁的摇头,“找遍了文昌阁和程家,都没找到那人,连跟着他的几个护卫也不见了。姓程的说他也不知道那位去哪里了。” 柳县令想了一下,“李大人,你说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乐县了?” 596姑姑不好玩 这时阿雷一脸惊喜的跑了进来,“老爷,您快回去看看,谁来了?” 李青看阿雷的表情,想到那位爷的事,猜测李虞可能得知了消息,不放心自己赶过来了。急忙问道:“是我姐姐来了吗?” “老爷,还真被您猜到了。”阿雷冲着李青竖起了大拇指,“夫人带着两位管事来了。” 李青冲着柳县令拱手都:“柳大人,我失陪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 柳县令看着李青跑了出去,转头好奇的看着林师爷,“李大人姐姐对他可真好,才到任上就来看他了。” 林师爷听柳县令的话音,把李虞当成那种溺爱兄弟的内宅妇人了,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柳县令,“柳大人,我家姑奶奶可不是一般的内宅妇人,乃是当今陛下钦封的一品护国夫人。我家姑奶奶……” 柳县令惊讶的看着停不下来的林师爷,…… 李青跑回后院,看到惊喜的拉着李虞手不放的范名芳,笑着上前行礼道:“姐,你怎么来了?” 李虞看着意气风发的李青,嗔怪的拍了他一下,“臭小子,长能耐了啊!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李青眼里满是笑意,点头如捣蒜,“能,怎么不能,我巴不得你来了就别走了呢!如意哥和吉祥哥呢?” 李虞微笑着看着他,“阿雷陪着他们。我先去梳洗一下,你去陪他们说说话。” 范名芳笑着说道:“是啊!姐姐赶了这么久的路,你让姐姐梳洗一下,歇息一会再问嘛!” “好好好!”李青高兴的一迭连声说道,“婠婠,你去准备些姐姐喜欢吃的东西,还有冬儿呢?带他来见见姑姑。” 范名芳看着啰嗦的李青,笑着把他往外推,“我知道,你快去吧!” 李青去了前院,如意、吉祥急忙起来和他见礼。 “如意哥,吉祥哥,你们也太见外了吧!”李青急忙上前拉着两人坐下。 如意看着李青,笑着说道:“舅老爷在乐县还习惯吗?” 李青把他到乐县后发生的事告诉了两人,笑道:“多亏梁大哥他们,不然我这个县太爷可不好做。” “夫人一接到消息就赶来了,就怕您……,还好,有惊无险。”吉祥笑道。 李青看了一下阿雷,让他去门口守着,低声对两人说道:“那位还没有抓到,不知道你们要来,我写了密信让梁大哥送京都去了。” 吉祥和如意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还是夫人有远见,找了大掌柜要了那几个好手,不然舅老爷在乐县的事,哪有这么顺利。 见李青担心那位爷的行踪,如意指着吉祥手臂说道:“舅老爷,我们和夫人在来的路上,在野外遇到五六只野兽,那架势吓人的很。有一头还把吉祥的手臂咬了一口。您放心,那几头野兽已经全都被我们打死,仍进了深山老林,再也不能出来祸害人了。” 李青一下就明白了如意话里的意思,担心的看着两人,“没想到路上这么不安稳,我姐没事吧?吉祥哥的手臂咋样了?” 吉祥乐呵呵的点头,“夫人没事,我吃了老太爷配制的药丸,早就没事了。” 李青了了一桩心事,高兴的对两人说道,“那就好,你们可要好好的玩些日子才走。” 如意笑道:“我们听夫人的。” 李青听了如意的话,有些感慨的说道:“我姐看到我没事她就放心了。不信你们看,她啊!在我这里最多玩两日,就要忙着回去看阳儿他们喽!” 如意点头,“二少爷和三少爷年纪还小,离不开夫人。老爷和大少爷每日早早的就走了,就算有嬷嬷她们看着,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的。等少爷长大成人,夫人就能放开手到处走走了。” 李虞舒舒服服的靠在浴桶里,想着自己进城后,听到百姓说起新县令时说的那些话,觉得还是周嘉了解李青。 当初那个瘦弱的黄毛小子,不但能为李家顶立门户,还能造福一方百姓了。这般想着,李虞的脸上浮现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 范名芳见李虞进去小半个时辰了,担心她在浴桶里睡着了,牵着冬冬走到浴室外,轻声叫道:“姐姐,您洗好了吗?” 听到范名芳的叫声,李虞才起身走出浴桶,扬声道:“好了,稍等一下。”换上一身紫色衣裙,把头发挽起来,用簪子固定好,推开门走了出去。 范名芳看着李虞,笑着说道:“姐姐穿这身真好看。”说着低头看着仰头望着李虞的冬冬,“冬儿,不认识姑姑了吗?” “认识姑姑,”冬冬拉着李虞的手,“姑姑,月月哥哥、星星哥哥在哪里?” “小宝贝,哥哥们在家呢!”李虞笑着抱起了他,“想姑姑来了吗?” 冬冬看着李虞,摇摇头,“没有,想哥哥。” 范名芳听后笑了起来,“臭小子,就知道玩。” 李虞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哎哟!姑姑伤心了,冬儿都没想过姑姑。” 冬冬搂着李虞脖子,看着李老老实实的说道:“姑姑不好玩,哥哥好玩。” 李青走进来听到冬冬的话,笑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坏蛋。” 冬冬指着李青青,委屈巴巴的样子,“姑姑,爹爹打我。” 李虞笑着拍了李青一下,“咱们不理他,姑姑抱去吃饭饭去。” 到了桌前,李虞对冬冬笑道:“这么多好吃的,冬儿喜欢吃什么啊?” 冬冬指着肉末蛋羹,“冬儿喜欢蛋羹,姑姑吃。” “好,姑姑给冬儿舀蛋羹。” 吃过饭,姐弟俩坐在花厅里说话,李虞看着李青欣慰的说道:“阿青,你很能干,姐很高兴。” 李青冲着李虞行礼道:“是姐和姐夫教育得好。”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姐是真的很高兴你能有今天的成就。”李虞看着他,正色道,“以后你要记着,不管到了哪里,做人做事都不要忘了初衷。” 李青恭敬的应道:“是。” 李虞看着他,压低了嗓音,“如意对你说的话,你自己明白就行。不管什么时候你得明白,知道的越多的那个,有可能就是被牺牲的那个。” 李青听了李虞的话,明白她担心什么,看着她郑重地点头,“姐,你放心,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 597回京 李虞见他记在心里了,欣慰的点头,“好,好好和婠婠过日子。你姐夫在户部很忙照管不到家里,月儿和星儿在家,我也不放心,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过两日我就启程回去。” 李青不舍的看着李虞,“我就知道,你最多呆两日就要走。” 李虞听后笑了起来,“是啊!姐没见到你时不放心你,没见到你姐夫和阳儿他们,又不放心他们,天生的劳碌命。” “姐,我记得你以前说喜欢到处看看。等阳儿他们都大了,姐夫不忙了,你就可以和姐夫出去看看,四处游玩。” 李虞失笑道:“得了吧!等他不忙谁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我记得你上次有提过,姑母让你回去把爹娘的坟迁到凤鸣村去,看样子这几年你是没时间去了。” “嗯!只有等乐县的任期满了,再回去给爹娘迁坟了。” 范名芳把冬冬哄睡着,过来对李青说道:“阿青你也是的,姐姐赶路累了,有什么话等姐姐歇息好了再说。” 李青笑着点头,“好,你陪姐姐歇息去吧!” **** 楚四海带人把山洞里的匪徒剿灭一空,还让人把那些山洞封闭,把那里当作了那些匪徒的葬身之地。 一行人带着活捉的两个小头领往回走,在这日黄昏到了梁家村落脚。 杨柳和三巧挑着一担稻子从院子出来,看到楚四海带着的官兵压着的两个小头领,怒喝一声:“畜生,我打死你……” 两人扔下箩筐举着扁担就打,楚四海让他们打了几下,就让人拦住了她们。 楚四海对两人说道:“两位大嫂,从梁家村走出去的那些匪徒,已经全被击杀,往后你们就安心过日子。” “多谢大老爷,多谢各位军爷。”杨柳和三巧冲着楚四海和那些官兵行过礼,转身就往回跑,“我们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二嫂她们。” 阿莲和那些妇人得知消息后,高兴的做了吃食送到庄子上犒劳楚四海他们。 回到家又去了埋葬梁家村死难者的墓前,祭拜他们,请他们安息。 楚四海在梁家村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那些人回了京都。 **** 李虞到了乐县的第二天,朝廷派往乐县的人就到了。 一行二十几个人,领头那位是福郡王世子。 李青把程先生家和文昌阁抓获的人的名单给了福郡王世子。 福郡王世子看后,对李青说道:“李大人,那位爷怎么没在名单上啊?” 李青一脸愁容的看着他,苦恼的说道:“世子爷,下官找遍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也没找到那位的人影。据他家的那位程先生交待,说几日前他就带着护卫离开乐县,走前也没有和他打招呼说要去哪?我也很担心啊!您说万一他还在乐县,下官怎么办啊?还请您带着人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好好查访一下。” 福郡王世子听后也明白李青的感受,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管辖的境内,不论死活都是件麻烦事。 自己也是运道不好,才接了这么个差事。 不过那位爷不在,才是最好不过的了,明明死了的人,又活着被带回京都,对谁都不是好事。 “李大人,我想先审审程先生,看看他能不能想起点啥?” 李青巴不得把这些烫手山芋,赶紧扔给福郡王世子,“好,我这就带您去县衙大牢,把人交接给你们。” 福郡王世子审了程先生半天,结论也和李青卷宗上写的一样。 世子爷和随行的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几个领头的低声商量了一下,觉得几个大活人,骑马出去了的,总得去找找才能放心。 福郡王世子和李青打了招呼,带着人去周边县城悄悄寻访去了。 李虞在李青一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启程往回走。 十日后的下午,三人总算出现在家门口。 得知消息的周嘉带着三个儿子迎到二门。 两个小的高兴的跑过去,牵住了李虞的手,“娘,我们好想您。” “娘也很想你们。”李虞看着父子几个笑眯了眼。 父子几个簇拥着李虞进了屋。李虞把李青夫妻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给了他们。有木雕的玩具,笔墨纸砚,还有范名芳准备的衣物。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过饭,李虞看着从自己回来后,一直都不怎么活跃的阳阳,“娘的大儿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周嘉笑着撇了他一眼,“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也是正常的。” “哪有,”阳阳看着李虞,“娘,潘盛他说他明年要去参加县试,问我去不去?齐定邦又说我们有恩萌,不用去考那些。娘,您说我有必要去参加县试吗?” 李虞想了一下,柔声道:“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如果你想测一下这些年学到了什么,参加科举是最好的检验办法。” 阳阳看了看周嘉,“爹爹觉得我该不该去。” 周嘉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说道:“作为读书人爹爹觉得你当然该去。等你经历过,就会明白,恩萌和自己全力以赴考取得的成就,是两种截然不同感受。” 阳阳纠结的看着两人,“可我不想做文官,我想做一位大将军。” “那你就先考文试,再考武举。”周嘉看着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扭扭捏捏的,想好了就去做。” 李虞看着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笑着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儿子,考科举和你做大将军不冲突啊!不是还有儒将一说吗!” 阳阳听后垂头想了一会儿,“好,我决定参加明年的县试。” 周嘉看了他一眼,决定再激他一下,“我看今晚你再好好想想,考虑清楚了,明儿一早再告诉我们。” 阳阳看着父母,大声说道:“爹爹,刚才您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扭扭捏捏的,我已经想了两日,这就是我的决定。” 李虞看着周嘉点点头,周嘉说道:“好,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你娘也累了,你去花园带弟弟洗漱歇息去。” 阳阳应下后,去后花园找弟弟去了。李虞和周嘉回了屋。 598家规不是摆设 夫妻俩靠在一起,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鱼儿,楚四海和楚青已经从山里回来。那位程管事服毒自尽,两人带了几名小头目回来,这两日京都又抓了一批人下大狱。你一回来,我看明儿楚四海就得上门了。” “楚四海上门为了啥我也知道。”李虞低声把她杀了二皇子的事告诉了周嘉,“小喜,遇到那种毫无人性的东西,他不死咱们就不得安生,死了一了百了,就让他们慢慢找吧!” 周嘉点头道:“是该如此,帝王之家最擅长的就是翻脸无情。就算那是个毫无人性的东西,他自己打杀和外人打杀,那是两码事,咱们可不想占这功劳。” 李虞笑着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趴在周嘉胸膛上,笑靥如花的看着他,“阿青说,他记得我说过,喜欢出去走走看看,还说等阳儿他们大了,就让你陪我出去走走。你说你几时能走走啊?” 周嘉柔情蜜意的说道:“鱼儿,我打算等阳儿娶了媳妇回来,让他们管着弟弟,咱们就可以出去走走看看了。” 李虞噗嗤一声笑了,“让阳儿和他媳妇管月儿他们,你还真敢想啊!” 周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不可以,当初不也是你带着阿青,他们比你我那会儿不知好了多少倍!” 李虞听了周嘉的话,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是自己习惯把孩子护在羽翼下了,忘了他们其实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优秀。 “好吧!等阳儿成亲再说。” “嗯!咱们也歇息了吧!” 一夜好眠,周嘉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带着阳阳走了。 李虞吃过饭,带着孩子们在园子里伸腰踢腿,玩了一会儿,杨嬷嬷就来禀报说楚四海来了。 李虞想起昨晚周嘉的话,笑道:“请他进来。” 杨嬷嬷把楚四海带到前厅,李虞就到了,看着他笑着行礼,“大掌柜,多谢你让人给我带信。” “您见外了嘛!”楚四海笑着丛兜里拿了封信递给李虞,“这是楚山托人给您的,好像是为了您云洲庄子上的事。” 李虞见楚四海的样子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看着他问道:“大掌柜知道云洲庄子出什么事了吗?” 楚四海点点头,“我去年就听那边回来的人提起过,说是去年端午节后,那位小杨管事的姑母一家找到了云洲,姑侄俩相认好不亲热。 杨管事先是把他们安排在客栈干活儿,两个月后,不知为就把客栈就交给他们打理了。刘秀才和他争执过几次无果后,就找到楚山把情况告诉了楚山。” 李虞点点头,“多谢大掌柜告知!您今儿来找我就是为了送信给我?” 楚四海露出了松快的笑容,“我来告诉您一声,山里的匪徒已经被全部歼灭。等福郡王世子把程先生那伙人从乐县带回来,那事就算结束了。 还是要感谢您找到杨家兄弟,我们才灭了山里的那些匪徒。” “大家老朋友了。”李虞笑着摆手,“你们奖赏杨家没有?我可是替你们许愿了的。” “您说了的事,我都记着呢!我看那杨木做事细心,又能吃苦,就把他介绍到山阳县县衙做了名捕快,听带他去的人回来说,杨家人可高兴坏了。“ 李虞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大掌柜!” “哈哈哈!”楚四海笑着冲李虞拱手,“多谢夫人夸奖。您要派人去云州的话,后日钱庄有人过去,可以和钱庄的人结伴一道走。” “好,”李虞笑着点头,“我就不客气了。” “看您说的,我就告辞了。”两人客套了几句,招财过来送走了楚四海。 李虞拆开信,里面有刘秀才和楚山的信。 楚山信里的意思是:周大人、李夫人,那位杨管事可能是被猪油蒙了心。 那妇人一家明摆着不是省油的灯,我怀疑那妇人一家从从哪里打听好了,专门来骗他的。 年纪轻,被人嘘寒问暖的关心着,就以为人家真的把他当亲人了。 刘秀才写着:老爷、夫人,杨管事姑母一家,经常欺负庄子上去客栈干活的小子,把他们当下人使唤。 孩子们告诉杨管事,他却偏听偏信,说孩子们娇气吃不得苦。 孩子们在客栈被杨家姑母挤兑的实在干不下去,学生就把庄子上的孩子全都叫回了庄子。 他姑母一家在客栈当家作主,还想把手伸到庄子上来,想插手庄子上那些孩子的婚事。 还在外面说你们把杨管事当弟弟养的,你们都去了京都,云洲的客栈庄子就是留给杨管事的,他们要好好帮着杨管事打理产业。 李虞看完后气笑了,“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放下信对杨嬷嬷说道,“嬷嬷把招财叫来。” 招财见李虞沉着脸坐在那里,担心的问道:“夫人,云洲出什么事了?” 李虞指了一下桌上的信,“你看看吧!” 招财看完皱着眉头说道:“我还在奇怪呢!去年的收益怎么少了两成?送来的茶叶还好,那些山货的品质和往年比起来就差太多了,原来是帮他杨威养祖宗呢!” 招财想了一下,“夫人,您看让吉祥走一趟可好?” 李虞点头,“好,吉祥去也可以,就让他带着谷雨回娘家看看。” “是夫人。” 招财找到吉祥,气呼呼的说道:“这杨威也太不像话了,认了个亲戚带到客栈住着,还把客栈交给他亲戚打理。夫人说让你带着谷雨回去一趟,顺便回娘家看看。” 吉祥问清了缘由,怒道:“老爷和夫人对他太宽厚了,我看他把家归当摆设了吧!” 吉祥跟着招财回来,对李虞说道:“夫人,我去了后怎么处置杨威?” 李虞冷声道:“把他们昧下的东西搜缴出来,那一家人送官府查办!家规不是摆设,按照家规把杨威卖到盐矿做工。” “夫人说的对,就该如此。”吉祥看着李虞,“夫人,客栈交给谁打理?” 李虞想了一下,“你过去看看庄子上那些孩子里有没有能办事的?没有就请个掌柜和刘先生共同打理,规矩还是老规矩。” 吉祥躬身应下,“是,我先回去把这事告诉谷雨,准备一下就启程。” 李虞点头,“好,顺道去钱庄告诉大掌柜,你和她们一道走。” 两日后,吉祥带着谷和孩子启程往云洲去了。 599缘分 阳阳进宫后把自己决定参加县试的事,告诉了楚尧。 楚尧赞赏的看着阳阳,笑着的说道:“那你可要好好考,不能坠了咱们的名头。” 阳阳郑重的应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齐定邦一脸佩服的拍着阳阳,笑道:“好哥们,还是你行,我还是等着恩萌吧!” 潘盛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周晨熙,你不是立志做一名大将军的吗?怎么还要参加科举啊?” 阳阳感觉潘盛这些日子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时冷时热、有时还冷嘲热讽的。 决定不再惯着他,看着他扬眉道:“谁规定做大将军就不能参加科举的啊?”又转头看着楚尧,“殿下,律法有这条规定吗?” 楚尧看了潘盛一眼,“律法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定。如果我也能参加科举,我也想做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将军。” 楚尧的态度让潘盛有些难堪,强笑道:“周晨熙,你可要加油了,可惜我只会两招三脚猫的功夫。” 阳阳笑着挥了挥手,“我一定全力以赴。” 这时沈洁带着小丫从宫门进来,潘盛微红着脸,找了个借口退进了教室。 楚尧看着沈洁,在阳阳耳边低声说道:“周晨熙,听齐定邦说潘盛家在给他议亲了。” 阳阳不解的看着他,“他议亲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他议亲的,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 楚尧看着阳阳,觉得他这几年只长了个子没长心,觉得周大人家的日子太舒服了,周晨熙才啥都不懂。不知道自己家早就是那些丈母娘,许配闺女的首选人家。 楚尧决定教教这位傻乎乎的小子,“你看到潘盛见到我表姐时的样子没有?” 阳阳摇摇头,“没看出来,他这些日子对我阴阳怪气的,我才懒得理他。” “我听我皇祖母说,潘家请人去沈家提亲去了。”楚尧低声说着。 阳阳扭头看了一眼,呆呆的坐在教室里,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潘盛,冲楚尧竖了一下大拇指。 “真勇猛,敢打这颗小辣椒的主意。” 沈洁看着站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两人,指着阳阳喝道:“周晨熙,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阳阳一见沈洁就觉得胸口疼,冲她翻了个白眼,“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说你坏话?” 沈洁看了一眼在一旁摸着鼻子干笑的楚尧,气得跺了跺脚扭头就走。 **** 两月后,福郡王世子带着程先生一干人犯,回到京都向楚昱昊交差。 告诉皇帝他们找遍了附近的县城都没找到二皇子踪迹。 那位程先生熬不过刑罚,想到二皇子以前说过不成功便成仁,说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楚昱昊不相信这位奸诈阴险的二皇兄会自杀身亡,总觉得他还躲在哪个角落里搞鬼。向楚四海发了密令,让各地四海钱庄的人暗中查访消息,如有发现,不论生死。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到了八月金秋时节。梁家村那一大片稻田里,金色的谷浪随风摇曳,散发着阵阵稻谷香。 破旧的村庄已经变了个模样,一栋栋崭新的小三合院拔地而起。 阿莲一帮妇人忙碌的收割着,不知劳苦的忙碌了大半个月,总算把稻谷收回了新家。 稻子收进粮仓里,看着收拾的干净整洁的院子,想着第二天衙门就要送孩子回来,大家都有些兴奋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阿莲这些妇人就早早起床,收拾好东西,做了米糕,杀了鸡鸭准备迎接孩子。 黄昏时分,在村口望了一天的妇人们总算看到,几辆马车出现在村口,大家激动的迎了上去。 进了村后,大家看着那位白胖胖的孙大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跟着他一起下来的有一位婆子两个书吏。 孙大人对阿莲说道:“孩子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姑娘小子都有,对此你们可有准备?” 看着马车,阿莲她们感激行礼道:“大人,我们早就想好了,不管小子还是闺女,都是我们母子(母女)的缘分。” 孙大满意的点头,“好,为了此事,我们也想了一个法子,孩子都在车上坐着,你们一次上去三人,牵到了哪个孩子的手?他(她)就是你们孩子了。” 妇人们听后都觉得这办法好,都没看到是男是女,是丑是俊牵到哪个就是哪个,也省得姐妹们伤了和气。 大家都欣然同意,点头道:“好,我们就照大人说的做。” 孙大人把登记好的名册拿了出来,“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一次三个,三巧,杨柳、樱桃。” 三人冲着孙大人行礼后,被婆子带到车厢前,抑制着激动紧张的心情,朝车厢里伸出了手。 三巧牵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大概三四岁的样子,黑亮黑亮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三巧。 婆子对她说道:“丫头,这就是你娘了,快叫娘。” 三巧看着她心都要化了,柔声道:“孩子,今后我就是你娘。” 看着三巧温暖的眼神,小丫头搂着三巧的脖子,细声细气的叫了声:“娘。” 三巧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哎…哎!……” 樱桃和杨柳一人牵下来一个瘦小的小子。 接着是阿莲和红梅,姑嫂俩牵下来一男一女,半个时辰后登记的妇人都领到了孩子。 书吏帮着落好户口,大家欢欢喜喜的带着孩子往回走,冷清的梁家村一下就热闹起来。 妇人们把周家的管事,和佃户们请到家吃了一顿团圆饭,庆祝她们有后了。 **** 这日黄昏时分,有几辆马车停在了周府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位掌柜模样的憨厚男子,和一位少年扶着一位大婶走到了周府门口。 少年上前客气的问道:“老伯,请问一下,这里开始户部侍郎周大人家?” 刘伯打量着一家三口,觉得那妇人有点面善,笑着点头道:“是,敢问小哥是哪位?” 少年羞涩的拱手,“烦请通报一下,尊夫人通州的姑母和姑父来了。” 600看你往哪里逃 “啊!快请进,”刘伯话音未落就朝里走,半道遇到如意,“意管事,夫人娘家姑母来了。” 如意惊喜的笑了起来,“快去通报夫人,我去迎他们进来。” 李虞接到禀报急忙迎了出去。李梅看着十来年没见面了的李虞,激动的迎了过去。 姑侄俩牵着手,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李虞看着头发灰白的李梅,长得高瘦秀气的猪哥,还有显得老了不少的刘长明,感叹岁月不饶人。 一番寒暄见礼后,李梅愧疚的看着李虞,“小鱼,姑母拖累你们了,来娣让你费心了。” “姑母您还和我客气啊!”李虞看着清秀的猪哥,“姑母,猪哥和小时候长得不一样了,长秀气了。” “就这两年瘦下来的,猪哥比来娣省心多了。”李梅看着李虞欣慰的说着。 刘长明也在一旁高兴的点头,“原本觉得他调皮捣蛋的,现在看来最省心的就是他了。” 李虞看着满脸皱纹,疲惫不堪的李梅,觉得有些心酸,劝慰道:“姑母,从知道她和离那次见了一面,好几月没见过她了,听他们说她忙着做酱菜生意。你们吃点东西,好好歇息一下,我带你们去来娣家见她。” 李梅看着李虞,强忍泪水,“小鱼,这孩子伤透了我的心,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也割舍不下来。” 刘长明叹气道:“小鱼,从接到你们的信,你姑母知道来娣和那姓李的和离,就吵着要来京都接她回去,恰巧钱庄有车队过来,我们就跟来了。” 李虞见他们思女心切,对如意说道:“如意,你让人套车,我陪姑母他们去来娣家。”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通州会馆来娣租住的小院外,只见院门大开,院子里坐了几个妇人,大家在忙碌的择菜洗菜。廊檐下忙碌地弯腰切菜的正是来娣。 来娣扭头看到了李梅,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李梅走上前拍打着来娣,“臭丫头,你这个不省心的臭丫头……” 来娣跪倒在李梅脚下,抱着李梅双腿悔不当初的哭道:“娘,是我自作自受,害人害己,害您千里迢迢的赶来……” 刘长民把她了拉起来,“你娘身子不好,不要再惹她哭了,知道你错就好了,人一辈子哪有不犯错的,有爹娘在,爹娘来接你回家。” “爹、娘,小弟……”来娣看着李梅夫妻和弟弟,想到自己以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羞惭的再次跪倒在地。 一个月后,李梅在京都买了栋小院,夫妻俩陪着儿子在李虞家办的学堂念书,来娣依旧做她的酱菜生意,人变得踏实稳重起来。 **** 光阴荏苒时光流逝,又一个十年眨眼间就过去了。这日下朝后,周嘉被楚昱昊叫到了御书房。 周嘉行礼后,看了一眼心情愉悦的皇帝,想到大齐递交的国书,还有派到京都的质子,就就觉得扬眉吐气。 楚昱昊心情舒畅,觉得将近半白的周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儒雅,笑眯眯的看了看周嘉,“嘉和,你家大公子定亲没有?” 周嘉躬身说道:“陛下,那臭小子说不急,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说他如今在云洲驻守,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楚昱昊示意周嘉坐下,对他说道:“孩子大了该娶媳妇了,嘉和回去和李夫人商量一下,朕来做这个媒人!” 周嘉有些忐忑不安的望着楚昱昊,“陛下,不知是哪家千金?” 楚昱昊笑着说道:“沈家小姐沈洁,那孩子直爽纯厚,与你家大公子从小就认识,朕觉得两人挺般配的。你回去和李夫人说说,朕给他们赐婚。” 沈家小姐沈洁,想起就是阳阳经常念叨着,说她烦人,还说人家是小辣椒。周嘉松了口气,“谢陛下,臣回去就告诉夫人。” 周嘉从御书房出来,连衙门也没去,就急匆匆的回了家,看到在院子里擦拭长刀的英俊少年,“星儿,你娘去哪里了?” 星星指了一下后花园,“娘和二哥在后园摆弄那个大船模型,听娘说要买下那艘大船和您出去游玩去。” 周嘉笑着点头,“嗯!等你大哥成亲,我就和你娘就到处游山玩水去。” 星星刀也不擦了,追着周嘉,“爹,大哥要回来成亲啦!还没定亲和谁成亲啊?您和娘出去玩带上我,我保护你们。” 周嘉笑着拍了他一下,“臭小子,就知道玩,我看该给你们也找个媳妇了。” “爹,您饶了我吧!”星星扭头就逃。 李虞看到父子俩进了园子,星星扭头跑了,月月指着荷塘里的船模,笑道:“周先生,看看你家夫人定的船咋样?” 看着荷塘里两层的楼船模型,周嘉笑着点头,“不错,”看着笑吟吟的李虞,“夫人,等阳儿成亲,船也造好了,我们就出发游玩去。” 月月好奇的看着周嘉,“爹爹,您从哪给大哥找了个媳妇回来?” 李虞看着他,“陛下赐婚啦?是谁家的小姐?先告诉你,人品不好我不点头的哦!” 周嘉笑着说道:“你放心,陛下说了让我回来和你商量,我觉得不错,是你也认识的沈小姐。” 听说是沈家那位小姐,李虞满意的笑了起来,“哦!不错,你这就去请陛下下旨,把那臭小子从边关调回来,年底就成亲。” 周嘉笑着躬身应下,“小的遵命!” **** 远在边关的周晨熙接到了从京都传来的旨意,周晨熙觉得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心想:臭丫头,小爷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死党齐定邦和林浩然,还有几个同僚看着他起哄。 齐定邦贼兮兮的笑着,“哎哟!你小子总算是命草有主了,还是逃不掉啊!” 林森也替他高兴,“总算轮到你请我们喝喜酒了,新郎官,快点请我们喝酒去。” 周晨熙爽快的笑着,“看你们那小气样儿,不就是喝酒吗!走,我请你们。” 齐定邦大笑道:“走走走!” 几人勾肩搭背的往大营门口走。 周晨熙一眼就看到那个笑意吟吟的站在那里的红衣少女,转身就逃。 沈洁指着他,“周晨熙,我看你往哪里逃。” **** 两年后,离京都两日路程的宁河港,李虞和周嘉上了停靠在河港的两层楼船,和送行的人挥手道别后,船驶出了港口。 太阳下山后,李虞坐在甲板上盘腿坐着钓鱼,月月和星星从底层钻了出来,跑到李虞身边坐下,涎着脸说道:“娘,我们也来了。” 李虞冲他们翻了个白眼,…… ************全文完 番外星星,月月 自从和李虞夫妻坐船出去游山玩水,在船上听李虞讲了那些大海大洋的传说,星星就迷上了水上航行。 一改懒懒散散不与外人接触的习惯,每日闲来无事就找船上的船工学习航船技术。 由于他天生神力,长得又好,嘴也甜,船工们都愿意教他怎么操控船只,怎么看风向,看水流走向,辨别水底哪里有暗流,有暗礁。星星学的津津有味,回来就缠着李虞讲那些红毛人的故事。 月月则对航船没有一点兴趣,每天不是跟着爹娘钓鱼,就是跟着周嘉念书,一个翩翩美少年。 从江宁到达入海口,在海边玩耍了半月,星星愈发喜欢大海的波澜壮阔,经常和李虞念叨,他要去海上看看,要去看看五洲大洋,还有海的那一边住着的黄毛怪。 李虞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海上航行和内河航行是两回事,海上气候变化无常,在海上行走需要些什么东西,要学很多航海方面的知识。经年老渔民也不敢贸然出海,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附近的渔民中,找出过海的人问问,咱们船上的船工应该也知道一些。” 周嘉怕他偷偷的跑了,对他说道:“星儿,你和爹娘回京后,爹爹去宫里给你航海书籍,咱了解清楚后,等你成年后,时机成熟再说。” 星星看着爹娘担心的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爹娘,你们放心,你们看星儿是那么莽撞的人吗?” 周嘉看着他,“那就好,你别让你娘担心。” 星星痞赖的坐李虞身边,举手保证:“娘,儿子保证不会让您担心。” 李虞明白这个年纪的男孩,你越是阻止他,他心里越是想和你反着干。 “娘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明儿你可以下船去街市,找那些卖番货的商家打听一下,看看娘是不是危言耸听。” 星星点头,“好,我和二哥一起去,顺便看看给大哥大嫂买些礼物回去。” 最了解星星的人莫过于月月,看着他眼里的散发出的光芒,就知道他对出海航行没有死心。 夜里兄弟俩歇息时,月月对他说道:“星儿,大哥喜欢打仗,你原本就想着仗剑天涯,如今又想去海上航行,你得替爹娘想想。” “等我明儿去打听一下,没有完全的准备,我哪会贸然行动,”星星两手一摊,看着月月,“二哥,你放心,就算我想走,我也没那么多银子买海船出海啊!” 月月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脑子比我好用,希望你做事三思后行。” 星星笑着点头,“放心吧!娘不同意我哪敢啊!我就是飞不出如来佛手掌的那个孙猴子。” “唉!也不知道娘从哪里听来的那些故事,还真是光怪陆离的。” 第二天,兄弟俩早早的下船去了街市,到了卖番货的铺子,买好礼物后,像掌柜打听到附近最有名望的船老大,打听出海必备的技能。 船老大看着一摸一样兄弟俩笑道:“小兄弟,海上的风浪比官家小姐的绣楼还高,一个浪头下来,连苦胆汁都要吐出来。这都不是最难的,最难过的是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却没水喝,有一次我们在海上遇到风暴,船上的淡水喝完了,又没有下雨,到最后只能接自己的尿来喝。” 月月惊讶的看着船老大,“大叔,海里的水不能喝吗?” 船老大哈哈笑道:“海里的水是咸的,不能喝,喝了要渴死的。小兄弟,想要出海得掌握潮涨潮落的规律,白天观测太阳,夜晚观测星象,没有星星的大雾天要会看水罗盘,才能避免葬身大海。这里面的学问多着呢!” 兄弟俩从船老大家告辞出来,拿着礼物回到船上,把从船老大那里打听来的告诉了李虞夫妻。 李虞看着星星,“爹娘没骗你吧!要想出海,得把船老大说的这些学明白了才行。” 周嘉拍拍他,“好了,回京后,爹爹请钦天监的柳大人教你观星像,看罗盘。” 回京后周嘉也请柳大人教他观星象,还找了书籍给他。夫妻俩以为他知难而退,谁知他却下定了决心。 两年后,月月金榜题名,进翰林院做了编修,星星考取进士功名后,隔年参加了武举,高中武状元。 他见到月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二哥,有你在家陪伴爹娘就行了,我想去宁江水军。” 月月惊讶的看着他,“都过去几年了,你还没忘记你想出海航行的想法吗?” “没有,我打算在宁江水军做几年,就跟着黄老大出海去逛一圈,你可以把你的私房钱给我,我帮你赚银子。” 月月白了他一眼,“我的私房银子在哪里你不知道吗?你最好把你的想法告诉爹娘,不要让他们担心。” 星星摊开双手,“他们连我们考试都没回来,和他们商量,也得等我找到他们再说啊!” 月月叹了口气,“是啊!他们这次带了七斤哥去了凉州那边,他们说要把大雍的山川河流,还有州府小镇村庄都画出来,标注在地图上,让大家看着地图就能找到自己的家。 这可不是一般的画山水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星星站起来拍拍月月的肩膀,揽着他往回走,“二哥,娘说了,你是我们周嘉的暖男,你就乖乖的在家侍奉伯祖父和师公吧!我明儿就启程了。” 暖男月月温厚的笑着,“好吧!谁让我不喜欢走动,就喜欢静静的呆在家里,你们都去做你们喜欢的事,我在家等你们。” 多年以后,大雍出了一名杰出的海军将领,带领大雍海军走出了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