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跟象龟的视频通话
“sakra,你尝尝这个。”
“吸溜,嗯,针不戳。”
“嘻嘻,还有这个呢。”
“哇哦,太好次了,绘梨衣好厉害, 我要火力全开了呦。”
卡塞尔学院,学生宿舍。
客厅里。
只见路明非拿着碗筷不断地夹起饭桌上的一盘盘佳肴,碗筷碰撞的声音几乎都没有停下来过,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旁边是满脸期待的绘梨衣。
今晚正是绘梨衣主动掌勺,要为路明非亲自做一份可口的饭菜。
自从上次做饭的艰辛历程,绘梨衣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美味的佳肴给她心爱的sakra品尝。
为此她甚至当起了好好学生, 主动向有着丰富做饭经验的苏茜请教, 一连忙活了大半天, 终于算是做出了桌上的四个菜。
其实说是四个菜,中间至少做了五六遍,不过最后那些失败的菜都没有浪费,被苏茜一并打包带走,说是请客去了。
期间路过芬格尔宿舍的时候,这家伙的鼻子比狗还灵,连忙跟着苏茜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路明非也没在路上耽搁,暂时搞定老唐的事情后,就回到了宿舍。
人还没完全走进来,他就在门口闻到了菜香味。
那时候绘梨衣已经准备好了四个菜,像个贤惠的媳妇一样,翘首以盼的等他归来。
如今看着路明非吃的格外香甜的模样,绘梨衣内心也涌起阵阵满足。
其实对路明非来说,绘梨衣做的饭菜并不是那种顶级美味,只是算中等,但他吃的也绝非是那种味道,而是与绘梨衣相处的温馨。
这种相处的温馨场景是路明非上一世想也不敢想的,尤其是在绘梨衣死后, 更是让他内心只剩下沉痛。
如今心爱的女孩就在身边,路明非吃着对方亲手做出的美味,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sakra,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绘梨衣做的饭菜很难吃?”绘梨衣一脸紧张的问。
“傻瓜,是我的绘梨衣宝贝做的饭菜太好吃了,sakra觉得好幸福好幸福,所以这是幸福的眼泪。”
路明非轻轻揉了揉绘梨衣的长发,笑中带泪的说。
“嘻嘻,要是以后每天都能给sakra做饭,绘梨衣也觉得很幸福呢。”
绘梨衣绝美的脸上满是期待。
她真的很憧憬那种永远陪伴在路明非身边的感觉。
而且她非常贪心,她不想要那种一时的陪伴,而是长长久久一辈子的相守。
“为啥要以后呀,现在就开始了哦,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会幸福的在一起。”路明非说。
“sakra,你是说龙猫答应我的请求了么?”绘梨衣惊喜的问。
“啊?对啊,不信你问问它。”
路明非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绘梨衣的意思。
女孩觉得这个精通魔法的龙猫精灵只要答应她的请求, 他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 像是神明对人类的美好承诺。
说着, 路明非看向了一旁的龙猫,准确来说是那只小红龙。
小家伙正在与一根鸡腿斗智斗勇,奶凶极了。
话说这只红龙幼崽恢复好之后,路明非就将其从瓶子里拎了出来,并且悉心嘱咐过这个小家伙,一点要乖乖的,不能顽皮捣乱,更不能擅自动用龙族的力量,否则就要狠狠教训它。
当时路明非把红龙幼崽抱在怀里,一边撸着对方可爱的脑袋,一边笑眯眯的说。
小红龙在其怀里瑟瑟发抖,第一时间就听懂了路明非的警告。
虽然它很鸡贼,能够感受到绘梨衣对它的喜爱,可路明非才是真正的爹啊!
它是半点也不敢违逆对方。
“龙猫龙猫,你答应我的请求了么?我要跟sakra永远永远在一起。”
绘梨衣惊喜的拍着小红龙的脑袋。
小家伙先前正在与鸡腿斗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刻对于绘梨衣的询问,反而一脸茫然。
直到路明非的咳嗽声将其惊醒。
“龙猫阁下,你要是答应了,就点头,懂了么?”路明非夹起一块土豆,漫不经心的瞥了红龙幼崽一眼。
仅此一眼,小红龙彻底就懂了。
小脑袋疯狂点动。
其实它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点头的意义,它知道路明非让它点头,那它点头就对了。
“嘤嘤嘤。”
小红龙脑袋狂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卡bg了。
“sakra快看,龙猫真的答应我的请求了,好耶,以后我就永远能跟sakra在一起了。”绘梨衣兴奋的把小红龙举高高。
甚至还迫不及待的举到路明非面前,想要让男孩看到龙猫对他们的祝福。
看到自己被迫不断靠近路明非,小红龙脸都黑了。
为什么要把它举到这位面前啊,为什么要让它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它还是个孩子啊!
小红龙紧紧抿住嘴巴,黄金瞳里眼泪汪汪,感觉下一秒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唔唔,龙猫你怎么了?”绘梨衣看到龙猫委屈的快要哭出来,连忙关切的问。
“sakra你快看,龙猫怎么要哭了?”
“要哭了?我来瞅瞅。”路明非主动靠近过来。
他伸手捏了捏小龙的脸,关切的问,“龙猫阁下,你是要哭了么?”
“嘤嘤嘤。”
小龙猫连忙摇头,眼泪飞了出来。
“绘梨衣,龙猫阁下好像是觉得我们的幸福生活太感人,忍不住泪奔了。”路明非充当了翻译。
“是这样么?”绘梨衣下意识的问。
结果路明非还没说话,小红龙倒是不住的点脑袋。
“嘻嘻,恩恩,龙猫龙猫,不哭呀,我以后一定会跟sakra好好在一起,也要多谢你答应我的请求以及你对我们的祝福,你去吃鸡腿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绘梨衣将小红龙轻轻放了下去。
小家伙如蒙大赦,叼起不远处的那根鸡腿就跑向了一边。
路明非忍不住拍了拍额头。
这纯血小龙怎么看起来狗里狗气的。
转过头却看到绘梨衣突然变得沉默了下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有些失落的情绪。
“怎么了绘梨衣,龙猫不是已经祝福我们了么?”路明非伸手拉住了绘梨衣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
“要是哥哥知道我们被龙猫祝福,相信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绘梨衣语气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傻瓜,是不是想你哥哥了?”男孩柔声说。
“有一点,嗯,就这么点。”
绘梨衣用小指头比划了一点点。
“绘梨衣,难道你不知道有个东西叫视频电话么?就算是天涯海角,只要想联系,都能看到对方的。”路明非苦笑。
然后拿出手机,给远在曰本的源稚生拨打了视频电话。
如今已经是夜晚了,按照时差来算正好是曰本的白天,对于这位日理万机的大家长来说,会不会有时间接听又或者压根就没看到就不一定了。
滴——
咔——
好家伙,通了。
路明非有些意外,因为几乎在视频电话播出两秒,对方就接通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一直守在电话旁边呢。
“樱,等会再说,我先接个电话。”
视频里,源稚生看起来像是在源氏重工的会议室里,还看到了樱拿着一沓文件资料的身影。
“哈伊。”樱沉静的声音传来。
很显然是正在处理要事,可因为这通视频电话的打来,这位大家长强行中断了此次要事的处理。
“小子,我妹妹呢?”源稚生故意板着脸,开门见山的问。
因为在他的视频里就只能看到路明非。
“大舅哥,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妹夫,甚至咱俩还一起战斗过,算半个兄弟,你就这样对我?”路明非苦笑。
“还能怎么对你?我的好妹夫,你把我妹妹拐到国外,难不成还能让我提刀去砍你?”源稚生一脸认真的说。
“我好吧,大舅哥,你当我没说。”
路明非老老实实将镜头对向了身边的绘梨衣。
看到了绘梨衣,源稚生这位闷闷的象龟也罕见的神色露出波动。
“绘梨衣,这段时间过得还好么?”
这位杀伐铁血的大家长一脸慈爱。
“恩恩,跟sakra在一起,绘梨衣非常开心,比过去那些年加在一起都要开心。”
绘梨衣歪头浅笑,宝石般的美眸都眯成了月牙。
闻言,源稚生嘴角抽了抽。
不过他也能感受到绘梨衣的变化,至少在他面前,源稚生从未见过妹妹这般神态。
“哥哥你也要保重身体,之前我跟你说的那家中餐馆,你别忘了去呀,那位中年大叔人可好了呢。”绘梨衣嘱咐道。
“对对对,大舅哥可以去光顾光顾,绝对让你吃的满意,到时候可以直接提我的名字,老板肯定会给你加俩凉菜的。”
路明非的脑袋也忍不住探了过来。
“还有哥哥,吃小笼包的时候,一定要喝上胡辣汤,那种美味比你曾经带我去的五星级饭店好吃太多了。”
“哎呀呀,绘梨衣,也不能这么说你哥哥,毕竟那种东方特色美味,寻常人又怎么可能享受得到。”路明非打趣道。
看着视频里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源稚生不由得苦笑。
心说你俩搁这演双簧呢。
不过他也能感受到两人内心对他的那种关切,让人心中产生阵阵温暖。
嘴角更是忍不住掀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视频里,路明非这厮抖了抖眉毛,竟然问他跟樱两人之间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以及两人现在的具体情况。
而随着男孩的询问,绘梨衣美眸也泛起了光,表情变得热切起来,似乎也为自己未来嫂子的动向表示深刻关注。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话题。”源稚生闷闷的说。
“别啊大舅哥,聊天不就是聊一些大家都关心的话题么?”路明非嘿笑着说。
“唔唔!”
一旁的绘梨衣连忙跟着附和的点脑袋。
“除此之外,也可以聊一聊卡塞尔学院的事情,最近的袭击事件,我可是听说了。”源稚生转移话题,神情变得肃然起来。
“哦?看来你的消息很快。”路明非眉头一挑。
“这已经不是快不快的问题了,龙形死侍团以及龙王入侵,这是关乎人类世界的大事,只要是混血种,又怎么可能不关注?”源稚生沉声说。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动乱已经被平复。”路明非说。
“只是暂时平复吧,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风暴,你们一定要小心,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入侵卡塞尔学院,背后必然还会有更大的势力。”源稚生语气凝重的说。
路明非点了点头,“大舅哥放心,这边有我,曰本那边你也要多多上心,千万不要让类似赫尔佐格那种狗东西有可趁之机。”
“嗯,我会上心,确保这里无恙。”源稚生沉声回应。
“对了,据说明天卡塞尔学院的校董团队就会赶至学院,要对那一对疑似龙王双生子的兄弟,甚至包括你在内,进行审判听证会。”
“哦?”路明非有些意外。
他是没想到在自己展露出强大的实力后,竟然还有一些不怕死的敢来挑衅他。
还真当他不敢杀人么?
想到这里,路明非眼中涌起一抹寒意,那是要杀人的目光。
源稚生在视频里凝视着路明非的脸,感受到男孩的决意,语气深深的嘱咐道:
“路明非,我知道你的性格,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都要保护好绘梨衣,千万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把绘梨衣交托在你手中,就是因为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这份信任。”
“放心吧大舅哥,谁敢伤害绘梨衣,哪怕是一根头发,我都会让对方的下场很惨很惨,别管他是校董还是藏在幕后的龙王!”路明非拉着绘梨衣的手,语气坚定的说。
“嗯,必要的时候整个蛇岐八家都会随时接应你。”
“好的。”
“对了,你跟绘梨衣有没有动静。”
“动静?”路明非疑惑了。
“就是那种动静。”
“哪种动静?”路明非更疑惑了。
“你小子是不是搁这装傻充愣,我说的当然是绘梨衣肚子的动静!”源稚生有点抓狂。
“啊这大舅哥,你也知道我向来很老实的,而且绘梨衣身体方面还没有完全稳定,所以肯定没有动静。”路明非有些腼腆的说。
“这样啊”
源稚生松了口气,可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大舅哥的意思是?”
路明非突然来了兴趣,觉得源稚生这个象龟是话中有话。
“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意思,你那边自己安排就好了,记得一定要保护好绘梨衣,我挂了。”
说完,源稚生主动挂断了视频电话。
“不对劲,象龟绝对不对劲。”路明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sakra,什么是审判听证会呀?”绘梨衣好奇的问。
“就是一些过家家的小游戏。”
“好玩么?”
“不好玩,有点无聊。”路明非撇撇嘴。
“哦哦,那肚子里有动静是什么意思呀?是有宝宝的意思么?”绘梨衣突然灵感一现,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路明非猝不及防,心说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个嘛呀,好像是什么东西糊了?”
就在路明非感到为难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烧糊的味道。
“坏了,是我在厨房里专门为sakra煲的枸杞排骨大补汤!”
绘梨衣脸色一慌,连忙光着脚丫子噌噌噌的冲向厨房。
路明非一脸欣慰,心说绘梨衣如此体贴,还知道为他煲大补汤。
等等!
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枸杞排骨大补汤?
好家伙,排骨汤就算了,里面放枸杞是补个什么鬼啊!
我堂堂至尊!
看不起谁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引蛇出洞
源氏重工,会议室。
源稚生刚挂断视频电话不久,一直守在门口的樱就走了进来。
罕见的连门都没敲。
女孩手里拿着一副吊瓶,看到源稚生熄灭了手机屏幕后,二话没说,直接用针尖扎进了男人的手背血管上,半透明的药水顺着针管流淌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樱,你平时可不是这么粗暴的。”
源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第二百三十二章引蛇出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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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狮子
轰隆隆!
伴随着惨白色的雷电窜动,泼天雨水从天幕上倒灌下来。
漆黑的乌云狂涌着聚拢,翻滚间犹如大海里的狂潮激荡不休。
天色暗沉如墨,很难想象此刻是上午十点。
银白色的罗尔斯罗伊斯轿车沿着公路盘山而上,像是一道离弦利箭撕开风雨,高速驶向半山腰处的古堡式建筑。
引擎咆哮着轰鸣。
在这条盘山公路上远不止这辆顶级轿车,还有炫蓝色的兰博基尼, ag改装过的奔驰,甚至还有一辆老式捷豹。
不仅仅是地上,天空上传来螺旋桨猛烈的呼啸,赫然是一辆辆直升机飞升而来,它们目标一致,都是朝着那处古堡建筑进发。
不过因为靠近古堡前的公路被严重破坏, 扭曲的像是一根麻花,这些车辆只能被迫停了下来。
就连那些直升机也在距离古堡不远处紧急迫降。
因为从古堡里传来一些紊乱的元素乱流,能够让直升机上的精密仪器造成严重干扰,从而造成飞行事故。
虽然这些驾驶员都是经验丰富,但在这样的恶劣暴风雨天气,再加上紊乱的干扰,为了直升机上人员的安全,他们只能紧急迫降。
很快,距离古堡的前方公路上就聚集了很多人。
他们立于伞下,面容或是威严或是沉静或是深沉,气质不凡,赫然都是身居高位的掌权者,而其身后的随行人员一个个精光内敛,显然都是精英之辈,这些人平时是司机,可一旦作战,就是能够以一挡百的强者。
“每年给学院那么多经费,昂热那家伙难道不知道提前将路面清理一下么?”
最前面的一位老人脸色有些难看。
正是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弗罗斯特。
若仔细看去,在其腰带上还别着一把双管猎枪, 枪管古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但这是弗罗斯特极为钟爱的一柄猎枪,他曾经在青年的时候就是用这把猎枪硬生生干翻了一头朝他扑击的黑熊。
从那一刻弗罗斯特就变了。
以前他是个非常懦弱的男孩,那个爱酗酒的父亲总是将他吊起来打,因为父亲总把他跟庞贝比较,结果每次他都输的彻底。
久而久之弗罗斯特的性格变得懦弱,直到一次打猎,他不小心被黑熊扑倒,眼看着就要被吃掉,弗罗斯特拼尽全力扣动手中猎枪的扳机,那头黑熊狰狞凶戾的脑袋直接在他面前爆开。
鲜血碎肉直接喷溅了弗罗斯特一脸,可那一刻弗罗斯特心中完全没有半点害怕,他简直爽爆了,内心一直以来的压抑在那一刻全面释放,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弗罗斯特知道力量与权柄是个好东西,能够让他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硬起来。
如今作为加图索家的校董代表,弗罗斯特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了,而不是每次都会被昂热那家伙牵着鼻子走, 又或者是直接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下。
这次弗罗斯特带着决然的信念,无论如何都要立下自己的威风,同时也是向家族证明自己的能力不仅仅只是一个代理族长, 他还可以胜任族长!
此前在校董会上他主张要弹劾昂热,新立校长,但其中牵扯的事件也就是一些小打小闹,可这次关乎纯血龙类,甚至是龙王级的东西,弗罗斯特绝不可能会妥协。
所以他带着这根双管猎枪而来,要的就是表明自己的决意。
嘶嘶嘶。
一条从丛林里窜出的毒蛇眼看着就要顺着他的裤管爬进来,弗罗斯特冷眼一瞥,一抖腿将这条毒蛇抖落下来,旋即一脚重重的踩了下去。
吧唧一声,像是踩爆了一根黄瓜。
一旁手撸佛珠的中年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大皱眉头,低声默念罪过罪过。
周围同样是此次来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代表。
按照规定,一般校董会议的召开都会在波托菲诺,那是位于意大利西北部里格连海岸最为著名的海港小镇。
那里群山绿荫,面朝碧波大海,阳光灿烂的时候能看到一艘艘白帆进出港湾,无数海鸥随着号角声起起落落,柔和的海风掀起女孩们的裙角,风中传来淡淡的甜腥,让人心中有种依恋的归属感。
而校董会议就在小镇的spieni酒店召开,那里是高贵身份的象征,哪怕有钱,若没有预约也不能进入。
可如今他们作为校董,罕见的打破一直以来的规定。
因为龙王。
这种东西哪怕仅仅是偶尔惊鸿一现的身影行踪都会让所有混血种疯狂,又更何况是疑似本尊已经被擒拿下来的情况呢。
更关键的是极有可能是一对龙王!
校董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在得到消息的一刻,他们想都没想当场就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纵然是一向苦心经营家族的弗罗斯特,面对银行家数百亿的资金项目也是果断拒绝。
因为他没有时间,面对龙王这种东西的出现,他甚至腾不出一分一秒的精力在其他事情上,其他校董同样如此,他们急切想要见证这一对龙王双生子以及路明非这位s级存在。
毕竟能够抵挡龙王级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s级。
至于最后如何处理,他们已经在来临前就做出了一定的方案,此刻每一位校董都是心中有数。
“弗罗斯特家主,昂热校长一直以来都是勤俭治学,我们不能要求的太过苛刻,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银白色的车门被撑伞侍者恭敬打开,旋即从这辆罗尔斯罗伊斯后座下来一个女孩。
晶莹小腿划出曼妙弧度,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女孩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面容美的像是希腊名家精心刻画的雕塑,她身穿昂贵典雅的蓝色掐腰套裙,外罩一件裘皮坎肩,金色高跟鞋踩地,让她走起路来美好而性感的娇躯像是一朵摇曳的花。
听到女孩的话,弗罗斯特满是皱眉的眼角抽了抽。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要说昂热那老混蛋勤俭治学,就像是听到庞贝是位专一的痴情儿一样搞笑。
但弗罗斯特一点也不想笑,因为这个女人同样是校董代表之一,有着不输于加图索家的权势,对方如此表态,显然是站在昂热一边。
“丽莎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昂热校长每年的花费与开销都是有明确记录的,比如他每年为学院百慕大草坪的翻修,又比如他那辆斯莱布尼尔号私人飞机的保养,甚至每年去时装秀以及拍卖会的阔绰手笔,这些我都不一一列举了。”
弗罗斯特冷着脸说道。
他更是在警告对方,不要多管闲事。
“弗罗斯特家主言之有理,昂热校长的开销的确很大,而且并没有用到正途,比如捐赠佛寺什么的,实乃罪过罪过。”那名手撸佛珠的中年人满脸感慨。
他同样是校董之一。
“弗罗斯特家主此言差矣,昂热校长代表的是卡塞尔学院,更是秘党的脸面,如今提起令混血种世界敬畏的秘党,可能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极富品味的昂热校长,而不可能是您弗罗斯特家主。”
名为丽莎的女孩满脸矜持的浅笑道。
“你”
弗罗斯特哑口无言,他还真被问住了。
的确如女孩所说,这些年过去,昂热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这位看似不着调的混蛋校长不仅仅实力强大,在品味方面更是无人出其右,甚至在不少混血种家族心中,惧怕昂热更甚过秘党。
毕竟秘党已经是过去时代的产物,但昂热那可是活生生的存在,对方风骚又时髦,而且一身血统实力深不可测,说当面打你脸,就会打你脸,而不是像一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背地里下黑手。
比如同样实力强大的北美混血种汉高,虽然一手左轮非常霸道,甚至连昂热都曾不小心着了对方的道,但这厮最爱背后放人冷枪。
“哦,丽莎女士同样言之有理,昂热的威名响彻混血种世界,也是为秘党长脸,毕竟就算是我佛也需要金装。”手撸佛珠的中年人又是一番感慨。
弗罗斯特瞥了一眼身边这个中年人,心说你丫玩蛋儿去吧。
“小丽莎,不愧是我的好孩子。”
一道苍老声热情响起。
只见一位身穿考究西装,满头银发的老人撑伞走来。
正是昂热。
“见过昂热校长。”丽莎轻笑着微微躬身。
“哎呀呀,我的小丽莎又长大了啊,我可还记得你以前在伊顿公学上学的时候,因为失恋还哭过鼻子呢。”昂热跟女孩行贴面礼,忍不住打趣道。
“那时候丽莎不懂事,直到长大后才知道那段经历的幼稚可笑。”丽莎神色感触,“昂热校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就算十年过去了,可时间好像并没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是么可能对于一位上百岁的老人,时间之神会给予适当的恩慈与怜悯,让时间流逝的慢一点吧。”昂热轻笑,绅士般探出一只胳膊。
丽莎非常自然的伸出胳膊挽了上去。
两人谈笑举止间俨然是一对父女形象,老父亲年迈却英俊,女儿貌美如花初入社交圈。
“哼!”
一声冷哼,弗罗斯特故意走了两步,靠前一个身位。
“原来弗罗斯特家主也来了。”前方有人挡道,昂热有些意外的说。
“昂热你才看见啊,还知道我这个校董也来了。”弗罗斯特冷哼,他就是要杀一杀昂热的威风。
不就是一所学院的校长么,也不看看是谁让你上位的。
“难道你们加图索家是没人了么?派你来充当门面,不会是庞贝那家伙又满世界的浪去了吧,话说有些年头没见到他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那家伙还说要给我介绍个跳舞很棒的拉丁女孩来着。
对了弗罗斯特家主,你要是能联系庞贝,下次帮我问问对方,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昂热一脸回味的说。
“你!”弗罗斯特脸黑。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昂热这番话直接踩到了他的脸。
可没等他发飙。
“好家伙,还带了双管猎枪,弗罗斯特家主是打算来打猎么?”昂热眼睛一亮。
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将对方腰带上别着的猎枪拔了出来。
“昂热,你快把猎枪还我。”弗罗斯特气急败坏的惊声说。
这把猎枪是他信念的象征,竟然被昂热拿在手里随意把玩,他感觉像是自己的尊严被踩在了脚底下。
对于一位代表加图索家的家主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岂有此理!
这他要是都能忍,那他就是歌姬吧!
下一刻,弗罗斯特汗颜的举起双手,“咳咳,昂热,我这猎枪年头有些久了,小心走火哈。”
只见昂热在耍了个枪花后,黑森森的枪口对准了弗罗斯特,老家伙当场就萎靡了。
看着黑森森的枪口,弗罗斯特脸色极度不自然。
虽然他是混血种,但自身龙血稀薄,血统实力非常弱小,这一枪真要是怼着他的脑袋轰上一发,他绝对当场开花。
而且持枪者还是昂热,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定还能仗着加图索家的威名让对方投鼠忌器,但昂热绝对不在此列,对面这个杀伐铁血的刽子手是真敢开枪。
“的确是有些年头的老枪了,但看来平时保养的还可以,就是别老眼昏花了就行,否则打到自己的脑袋就不好了。”
昂热将这杆猎枪从弗罗斯特的领口塞进了对方怀里,然后隔着衣服拍了拍枪身,笑得漫不经心。
弗罗斯特没有说话,他觉得这时候必须要保持理智。
他是个成功的生意人,更是一位战略家,而不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他来这里是要坐在会议桌上谈判的,用他的唇枪舌剑,用他的智慧谋略最后将东西谈下来,而不是要靠着争夺来得到那些东西。
对此,这一点加图索家做的足够好,所以才能有今天这般势力与地位。
但不可否认,随着昂热的开口警告,周围所有人皆是心中一凛。
虽然老人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还有股子戏谑的味道,但全场都不敢反驳。
那些跟随而来的精英成员皆是承受不住老人身上散发的威严与冷厉而被震退。
仿佛在其面前的不是一位老人,而是一头狮子。
他们也不再是强大的混血种,在这头狮子面前,他们仅仅只是个孱弱的普通人。
那些前来的家主同样感受到了。
一个个心中凝重了起来。
他们代表着各自的家族前来卡塞尔学院,为的就是能够争取足够多的东西,但看来想要从这头狮子的手底下抢东西,必须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昂热校长,丽莎可能要重申一句,你的外貌不仅跟以前没有变化,这脾气同样是一点没改。”丽莎打趣地说。
加图索家的实力哪怕是在校董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敢正面硬怼的也没几个,更别说用猎枪指着对方的脑袋。
丽莎目光深深的看着昂热,以前她有过幼稚的恋情,现在看来,昂热这种年长的前辈才有味道。
其实她一点也不慌,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站在昂热这一边的,随着她成为家族的家主,她的话语权同样越来越大,尽管昂热很强势,但她是这头狮子的盟友,所以无所畏惧。
“已经收敛很多了,这要是放在以前,说不定双管猎枪就已经走火了。”昂热漫不经心的开玩笑。
“昂热校长,要不我们现在进入卡塞尔学院吧,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等早已忧心多时。”手撸佛珠的家主干笑着出来圆场。
“当然可以。”昂热耸耸肩。
然后就准备带着身边的丽莎一起走进卡塞尔。
“等一下,还有一位家主没赶到呢?”
弗罗斯特突然说道。
在场家主面面相觑,脸色微微一变,似乎也想到了还未来到此地的家主是何人。
弗罗斯特心中冷笑,这次他绝不是一个人战斗,他还有盟友,而且是非常强大的盟友。
双方在来到学院前就已经达成共识,这次绝对会同仇敌忾的完成此次谈判。
轰隆隆!
远处的风雨中传来引擎轰鸣。
昂热身形顿住,微微偏头看去,那对苍老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身在旁边的丽莎性感的娇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昂热自从现身以来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态度,哪怕是面对弗罗斯特也仅仅只是出声警告。
可唯独此刻,老人身上涌动出一股冰冷的气流。
丽莎感受到了,那是真正的杀气。
第二百三十四章:谁也别想走
就像是一头咆哮而来的野兽。
黑色的悍马从远处的风雨中疾驰,溅射出两侧水墙,车灯如同怪兽的眼睛。
直到距离前方不远处,悍马才猛烈刹车,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摩擦,路面被拖拽出一条漆黑的弧形印记,如同挥洒的浓墨。
最终这辆悍马急停在了众人前方。
嗤嗤嗤。
冰冷的风雨拍打在车身发烫的引擎盖上, 蒸腾出阵阵浓烈的白雾。
嘭的一声,悍马后车门弹开。
一只布满白鳞的苍老手掌探出,接着一位身材略显瘦削的老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他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一头钢针般的花白短发,苍老的脸庞上满是威严与冷厉,老眼不经意的一扫,像是丛林里的猛虎盯视着猎物。
他的眼睛是一对黄金瞳, 作为一名混血种, 他并非是在刻意展现力量,而是他的血统强大到恐怖,自身的黄金瞳已经无法主动熄灭,而且若仔细看,那对黄金瞳深处还流淌着血光。
正是贝奥武夫一族世代相传的血色黄金瞳。
但凡有人不小心跟老人这种眼神对视,可能都会下意识惊声尖叫出来。
太可怕了。
在场所有人皆是心中颤动。
哪怕他们中有很多混血种都是a级血统,且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心态实力都是混血种中的佼佼者,可面对这位老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他们浑身颤栗,小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
这不仅仅是上位者的气息压制,更是强大的血统之力碾压而来的力量。
对方身上布满白色鳞片,乍一看还以为是强大的死侍扑杀而来。
可面对这种异样,在场的人都没有露出攻击举动,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位老人可不是什么死侍,而是有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称呼。
贝奥武夫!
在北欧神话里的长诗中贝奥武夫其实就是这个家族的真实写照。
长诗足足有三千行,上面记载了英雄王贝奥武夫以何等神勇斩杀了怪物哥伦多, 一生斩杀过很多怪物,甚至是龙。
当然,三千行诗文表述的这种战绩,现实中并非是一位贝奥武夫,而是整个贝奥武夫家族。在秘党的记载下,其实贝奥武夫是一个传承古老的混血种世家,历代屠龙,当族人的能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担任族长一职,并且会赋予贝奥武夫的称号,以彰显族人强大的实力以及荣誉。
在历史长河中,贝奥武夫一族杀死的死侍以及纯血龙类数不胜数,所以贝奥武夫一族在混血种世界又被称为最坚勇最残酷的屠龙战士。
这里的残酷,一是指对待那些死侍与龙类从来没有手软过,他们杀伐铁血,就算是最绝望的处境下也能够英勇作战,不惜以命换命。
二是指他们对待自己的族人非常残酷。
在贝奥武夫家族中,一直以来传承着这样一种古老家训, 那就是家族里每次降生一个男孩, 都会喂给对方一滴龙血的结晶,虽然结晶里蕴含强大的力量精华,但同时这种结晶也是一种剧毒,一旦服用,能够让人产生一种被凌迟的惨烈痛苦。
可正是这种痛苦,恰恰是对族人的考验,只有通过这种考验,才会成为贝奥武夫真正认可的族人,而这仅仅只是对初生婴儿的考验,随着婴儿成长,期间还需要经历各种残酷的挑战,比如关在笼子里与死侍一起厮杀
就是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成长,再加上贝奥武夫与生俱来的强大血统,使得族人们身上都会出现龙化现象,而且精神方面都会极为狂暴,曾经就有贝奥武夫一族的族人失控而沦为死侍,而一旦出现这种现象,根本无需其他混血种动手,贝奥武夫一族自然会清理门户。
贝奥武夫世代被称为英雄之王,不仅仅是实力强大,而且他们贯彻心中正义,绝不可能会做出背叛人类,背叛世界的事情。
贝奥武夫的族人们因为生下来就已经吸食龙血结晶,所以龙血本身对贝奥武夫的族人们非常具有诱惑力,如同嗑药一般,他们往往为了能够杀死一条龙而横穿整个欧亚大陆,只为了能饱饮那美味如烈酒一样的龙血,甚至整个人沐浴在鲜血中,看起来如魔如神。
贝奥武夫传承至今,又是秘党里的铁血派,在掌控秘党行动队期间,向来作风残酷,跟现在学院执行部那种杀伐铁血完全没有可比性,甚至曾嘲讽执行部是小孩子间的游戏。
这一点却无人反驳。
曾经就有实例为证,秘党领导的行动队在猎捕一头三代种的时候,将对方重创之后,直接扒皮抽筋放血,然后给硬生生吞吃了。
虽然龙血蕴含毒性,但对于贝奥武夫领导的行动队而言,三代种的血还是能抵抗住的,因为贝奥武夫残酷的作风也贯彻到了行动队里,凡是队员,必须经受龙血结晶的洗礼,那种仪式感就像是想要加入现在的学生会,就必须要绕着学院来一圈果奔一样。
一旦那些行动队成员顶不住这份洗礼,就会被强行中止,然后永不录用。
由此可见能够成为队员都是何等猛人,虽然比不上贝奥武夫,但也远远超出寻常混血种太多。
而嘲讽如今执行部如小孩嬉戏的这句话,其实就是现任贝奥武夫在一次校董会上,当面对昂热说的。
也就是这位从悍马里走出的老人。
他如今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算起来是跟昂热同一辈的人物。
不过按照贝奥武夫一族残酷的家训传承,这位老人能够徒手撕裂一名死侍的时候,此时的昂热可能还在那座叫哈罗盖特的小城里艰难乞讨。
曾经作为秘党行动队最后一任领袖,老人甚至还被秘党评为嗜龙血者,被他斩杀的三代种一只手未必能数的过来。
自从卡塞尔学院建立,贝奥武夫一直就抱有反对态度,觉得太过儿戏,真正的战士自然要在残酷战场上才能磨砺出来,学习那些所谓的知识就是在浪费时间与生命,唯有手里的刀才是根本。
就像是贝奥武夫一族的孩子们,在年幼的时候都会被关在笼子里与死侍厮杀,他们并不懂什么炼金工程学生物学以及龙类血统论之类的东西,可只要经过几次与死侍的厮杀,他们就什么都明白了。
如果一个学生要学习四年才能进入战场,那就是天大的笑话,更是无知!
随着贝奥武夫的到来,老人顿时成为了全场焦点。
有人神色凝重,有人神色震动,当然,也有人嘴角笑意玩味。
比如加图索家族的代理家主弗罗斯特。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他甚至已经掩饰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了。
贝奥武夫,仅仅是这个名字就是强大的代名词,更何况此次贝奥武夫前来,是代表整个家族。
不久前他们就已经进行过沟通,虽然过程不怎么愉快,但至少结果是一致的。
面对龙王级的东西,加图索家跟贝奥武夫一族首次站在了统一战线,而有着这位强势家族的支持,想必昂热这次也不可能凭借着强势来力压所有人。
毕竟贝奥武夫一族不仅仅实力强大,而且资历深厚,地位深远,在混血种世界里,贝奥武夫才是真正掌握权势般的家族。
就算是加图索家跟这种庞大家族都没得比。
加图索家虽然这些年赚取了大量财富,通过这些财富,他们获得了实力与地位,但跟贝奥武夫这种传承久远的家族来说,加图索家就是一暴发户。
这一点弗罗斯特同样承认。
不仅他承认,整个混血种世界都承认。
贝奥武夫就是强大的代名词,让整个混血种世界无数势力为之敬畏,甚至只要这个家族振臂一呼,不知多少混血种世家会激动相随。
难不成他昂热还能跟整个混血种世界对抗不成!
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当初跟昂热一批的狮心会成员虽然个个强大,但那些人都已经死在了那座城堡里,昂热虽然这些年建立了强大的势力,但归根结底也只不过就是孤家寡人。
要不是论其影响力,校董会的任何一个家族只要全力出动,甚至不顾一切的针对,都是昂热无法抗衡的。
只是这些校董家族都有自身的顾虑,又怎么可能会全力出击呢。
但现在机会来了,最有权势的贝奥武夫果断出击。
这个庞大的家族向来不问其他,哪怕身为校长的昂热利用经费玩出花来,他们也不会管,但若是牵扯到龙王之类的事物,那就是他们无法忽略的事情,是关乎家族的事情,甚至直接上升到人类安危的高度,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胆敢阻挡他们,都会面对被处决的下场。
弗罗斯特冷眼看着昂热,他就不相信此刻这家伙还能笑得出来!
“哈哈哈。”
有人大笑。
弗罗斯特有点愕然,因为他没笑。
笑的是昂热。
老人轻拍了拍丽莎的手臂,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后者温婉的点了点头,退至一边。
女孩身后的管家立刻为其撑伞。
昂热独自撑着一把黑伞走向贝奥武夫,来到了这位气势凌厉的老人面前,伸出手,“贝奥武夫阁下,好久不见。”
“昂热阁下,好久不见。”
头发如钢针般的老人同样伸出手,与昂热的手握在了一起。
雨水顺着伞的外缘狂泻而下,他们在伞下看向彼此。
轰隆隆!
惨白色的雷电从云层深处爆开,照亮了两人格外冷峻的脸。
卡塞尔学院,某处残破的教学楼天台。
“小师弟快看,那个一脸臭屁的老头就是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弗罗斯特,这家伙可会蹦跶了,据说每次开会都要囔囔着弹劾昂热校长,不过每次都被手拿折刀的昂热校长劝退。
话说我真不明白擅长以暴制暴的黑道家族怎么会有个只会打嘴炮的家主,怎么样小师弟,有兴趣宰他么?”
芬格尔一脚踩着天台边缘,一手拿望远镜兴致勃勃地瞄着远处的校董见面现场。
在他身边有不少人。
路明非,凯撒楚子航皆在。
此刻听到芬格尔的话,一边的凯撒脸庞黢黑,“弗罗斯特仅仅只是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
“这样啊,我说呢,想必现任家主应该能靠谱一些,只是为啥此次不出面啊?”芬格尔恍然大悟。
凯撒脑海里下意识想到了庞贝那张脸,说不定这会对方正在某个女人身边忙碌呢。
“还有那个手撸佛珠的大胖中年人,他也是校董之一,别看这家伙慈眉善目跟个弥勒佛一样,实则就是个老阴逼,真要是下起手来比谁都狠,咋样,小师弟考虑一下宰不宰?”芬格尔又指向另一边的中年人。
“还有那位,啧啧,那个身材一级棒的小贵妇是洛朗家族的当代家主,别看还年轻,实则权势很大,不过看样子昂热才是对方的菜,说不定以后还会是校长夫人,慎宰。”
“还有还有我去,连英雄王贝奥武夫也来了,这下可热闹了,人头涌动啊,虽然那老爷子很牛逼,但动真格的话,小师弟你一根手指头未必顶得住,到时候劳烦你两指出手。”
芬格尔全程对路明非讲述那些校董的身份,似乎是赛马前在观察哪匹马带劲适合下注。
可说了半天,除了凯撒楚子航会问几句,路明非一直保持沉默态度。
“小师弟,你别不说话啊,给师兄透个底,这次打算宰几个?”看到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孩,芬格尔一脸哀求。
“师兄,守夜人论坛上的赌盘是不是你开的?”路明非突然冷不丁的问。
“这个”
芬格尔有些汗颜。
“没错,小师弟你看这样行吧,只要你给透个底,到时候收益咱俩五五分。”
芬格尔彻底坦白,路明非的实力根本就无须再证明了,只要这个男孩出手,没有人能挡得住,奥丁那家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芬格尔一直想采访采访那厮,被一脚爆浆是个什么体验。
所以这时候要是能得到男孩的肯定答复,那这波赌注必然是稳赚不亏,芬格尔甚至打算投入自己的全部身家,然后把能借的都借了,这样一来,一旦收盘的时候,他绝对会疯赚一大笔。
然而路明非却无语的摇了摇头。
“四六,我四你六。”芬格尔一咬牙。
他觉得是小师弟看不上这种比例的收益,决定退一步。
路明非接着摇头。
“喂喂,小师弟,有点过分了啊,难不成还三七?好吧,三七就三七,谁让我是师兄呢!”
可路明非继续摇头。
芬格尔快哭了,“二八,小师弟,二八成么?真不能再少了,怎么地也要给师兄口汤喝啊。”
可男孩的回应仍是摇头。
“这都不行?!!我好,一口价,一九!我的小师弟,我一,你九,至少给留块骨头吧!”芬格尔痛心疾首。
就连凯撒跟楚子航也不由得扭头看了过来。
虽然他们对赌注不感兴趣,可没想到这波利益竟然被路明非压到了一九分的程度。
路明非耸了耸肩,一俩无所谓的说:“师兄你多想了,无论多少收益都是你的,我对钱并不感兴趣。”
“这,这多不好意思。”芬格尔猝不及防,柳暗花明,喜大普奔。
“师弟,要不咱五五”
路明非摇了摇头,将对方的话语打断,“师兄,其实我也不知道最终结局如何,也不能给你答案,但我知道,别管对方是什么财阀世家还是有着铁血传承的英雄王,这些人敢出幺蛾子,敢针对我的兄弟,那就谁也别想走了。”
男孩的话说得很轻,可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只要下出定论,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无法推翻。
因为那是不可撼动的铁则。
在场所有人皆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都在这一刻感受到男孩要杀人的决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给你们看点东西
卡塞尔学院,英灵殿。
这座原本恢宏大气的殿堂显得格外破败,奥丁神像被暴力扭曲,四周雕刻着图案的花岗岩石壁四分五裂,甚至时而从顶端簌簌掉落灰黑色的墙皮。
这里是为学员们进行毕业典礼的地方,那些长椅已经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橡木长桌, 而在长桌前各自环坐着一道道身影。
这些人赫然是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学院校董。
气氛显得格外死寂,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准确来说这些校董皆是心绪复杂,一个个脸色比死了爹妈还要难看。
尤其是加图索家的代理家主弗罗斯特。
此刻这家伙的老脸简直黑如锅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便秘了很久的重病号。
其他人脸色或是沉重亦或是震动。
不久前他们进入卡塞尔学院,入目所见,一个个内心皆是受到强烈的冲击。
太惨了。
整个卡塞尔学院被破坏的惨不忍睹。
虽然校董们在没有抵达学院前,就已经通过照片或是视频做了一些了解。
只是那些照片以及视频通过现场拍摄就已经严重失真, 根本无法还原其中的真实场面。
如今他们亲眼见证现场。
被扭曲成麻花的凡尔赛花园,直接蒸干的人工湖, 里面至今还流淌着漆黑的岩浆,原本神圣的奥丁广场也沦为废墟。
当初校董们出资建造这所学院,目的就是要打造那些标志性的建筑,奥丁广场就是重点项目,这片广场每一块岩石都是经过千挑万选,不仅样式古老具有象征意义,而且极为坚韧,可眼下早就沦为破败的废墟。
风一吹,漆黑的尘埃飘荡而起。
而在广场中央的英灵殿更是迎来重创。
偌大的圣殿四分五裂,原本神圣的外观上满是焦黑痕迹,殿堂顶端那只威武霸气的雄鸡雕塑更是被一根长枪般的钢筋洞穿身体,像是一只被烧烤的肉鸡。
校董们看着学院被破坏的一幕幕,心绪复杂。
但内心更多的是震惊,是恐惧。
不仅仅建筑环境被破坏,学院里还弥漫着残留的能量波动,越是血统强大的混血种, 就越是能够感受到这些能量的晦涩与恐怖。
尽管没有看到战斗经过,但那必然是一场极具毁灭性的冲击爆发。
校董们设身处地的想,如果当时他们处在战斗的余波中,有没有能力能够生存下来。
有么?
怕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校董们仰头就能看到那副奥丁与众神召开会议的穹顶壁画,众神威严的面孔在扭曲间变得无比惊恐,就连奥丁这位神王也不例外。
就像是正在召开会议的过程中,魔鬼突然降临,纵然是众神也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魔鬼的火焰所吞噬。
风一吹,破败的殿堂里传来钢筋与水泥吱呀的晃动声,像是众神痛苦的呻吟。
一场诸神会议,彻底变成了诸神黄昏。
这无形中好像预示着校董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以及最后终局,总让他们有种不详的预感。
所以此刻的氛围显得极为沉寂,一位位校董心绪沉重而复杂,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压抑了。
他们此来想要制裁龙王双生子以及那位s级,可真的能够如愿么?还是在异想天开,搞不好可能连命都会搭进去。
不过正是这种惨烈的战斗,他们内心或多或少也有一丝侥幸,那就是万一怪物们彼此厮杀造成两败俱伤了呢,那岂不正是他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旦那些怪物真的恢复过来, 他们很有可能再无机会。
这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 那么他们身后的家族将会迎来无上荣耀。
若是赌输了
穹顶上的诸神黄昏可能就是最后写照。
那位手撸佛珠的中年校董则低头念诵金刚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切有为法”
中年人身边的一位老朽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这位面容枯槁的老朽已经很难从外表辨认出实际年龄,他太老了,一身黑色西装,上衣口袋里塞着一副深红手帕,神情肃穆,像是来参加一场葬礼。
不过此刻听身边中年人一个劲的念诵佛经,这下给他刺激的,诵经声简直要把他直接送走。
老朽的另一边端坐着一个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头金色的长发直接盘绕在头顶,有些婴儿肥的精致脸蛋上满是威严,气质如同一位古朴的老学究。
女孩同样是校董之一。
面对全场这种肃穆氛围,反观昂热则显得漫不经心。
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在用那柄折刀慢条斯理的削着,他的刀工很好,一个苹果从头到尾直接一气呵成,眼看着就要完全削出来。
“昂热校长,你是没有吃过苹果么?难道你现在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还是说就让我们这样跟个傻逼一样干看着你吃苹果?”
久久的沉默后,弗罗斯特第一个坐不住了。
他脸庞黢黑的看向昂热,沉声质问起来。
“在坐的各位可都听好了,我可没说你们都是傻逼啊!”昂热苦笑。
“昂热你断章取义!我是那个意思么?!!”弗罗斯特炸毛了。
昂热削着苹果的手微微一顿,漫不经心的抬眼道:“说什么?难不成弗罗斯特家主想说为什么你们没有苹果?
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抱歉,经历过这场灾难,学院资源非常有限,苹果就这一个了,还望大家理解。”
“你!”
弗罗斯特眼睛几乎快要喷火,他真的怒了。
敢情这场校董会议跟小孩过家家一样,被昂热说得幼稚又可笑。
这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校董会议,是混血种最顶层势力的严肃交流,每一次会议的召开都几乎决定人类的生死走向,可现在对方却在谈论就一个苹果的问题,在座的所有人是缺那两口苹果么混蛋!
“弗罗斯特家主别那么暴躁,你要是真想吃,虽然不能给你苹果,但苹果皮还是能给你吃的。”
说着,昂热把削下来的一条苹果皮扔到了弗罗斯特面前的桌子上。
“昂热!你是在搞笑么!”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搞笑,我又不是一个喜剧演员,为什么要用搞笑来取悦大家呢,我只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在阐述事实,学院目前资源有限,甚至连几位校董高质量的伙食都提供不出来,不过想必你们在来芝加哥的路上,已经在私人飞机上吃过了,应该不差这一顿两顿的。
只是会议结束后,劳烦你们自行寻找酒店休息吧,学院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很难为你们寻找舒适的住处。”昂热一脸惭愧。
“昂热校长不必愧疚,我等此次前来是为了灾难后的卡塞尔学院,而不是为了享乐,说起来这也是我等的失职,身为校董,没能第一时间为学院提供资助。”一旁的丽莎反而惭愧起来。
“丽莎校董能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学院着想,真是让人欣慰,这个苹果你拿着吃吧。”昂热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女孩。
“谢谢校长。”
丽莎将苹果接了过来。
红润的小嘴轻轻张开,然后贝齿咬了一口。
噗嗤很甜。
不久前只能吃苹果皮的弗罗斯特看到这一幕,嘴角抽搐,心说你俩搁这演双簧呢。
不过弗罗斯特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再擅自开口了,毕竟他说不过昂热,更打不过对方,再坚持下去,只会闹出更大的笑话。
弗罗斯特现在觉得自己才是个喜剧演员,不,他可能更像个小丑,在舞台上尽情蹦跶,做出各种让人笑掉大牙的滑稽动作。
他忍不住看了眼长桌尽头端坐的贝奥武夫。
这时候有资格有能力震慑昂热的,也就只有这位老人了。
要是搁东方古地界,这位必然是威震武林的泰山北斗,属于那种跺一跺脚,整个江湖都会震动的大人物。
从一开始进入会议,贝奥武夫就在闭目养神,一直不曾开口。
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他才不由得睁开眼,老眼凛然。
“昂热阁下,我等身为校董,绝对会为卡塞尔的重建提供资助,我贝奥武夫一族可以率先表态,愿意拿出一亿美金帮助学院,想必各位校董对于一亿美金的支出也没有意见吧。”
“没意见。”
众校董齐齐表态,愿意同样拿出一亿美金用来支援卡塞尔的重建。
如此一来,有了这一大笔经费的支持,卡塞尔学院绝对会重塑往日辉煌。
“各位校董如此慷慨,我昂热感激不尽。”昂热说。
“昂热阁下,不用你的感激,我们本就是卡塞尔的校董,学院里的一切也自然归我们管,接下来就可以步入正题了。”贝奥武夫沉声说。
轰隆隆。
雷鸣声从天际尽头滚荡而下,在殿堂里掀起阵阵回音。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正襟危坐,他们齐齐看向昂热,似乎在等待这位校长的答复。
“的确是时候开始了。”
昂热神色同样变得郑重起来。
“昂热阁下,我想要知道,此次针对那一对双生子以及s级学员的情况,你打算如何处理?”贝奥武夫直接开门见山。
“又或者说,什么时候将这些怪物移交出来?”
此话一出,算是彻底跟昂热摊牌了。
无论是龙王双生子,还是路明非这位恐怖的s级,都是牵扯很深的东西,其价值就像是普通人面对金山的诱惑。
区区一亿美金又算得了什么,这些怪物才是真正的宝藏。
闻言,昂热灿烂的笑了起来。
“啧啧,不愧是贝奥武夫一族雷厉风行的铁血作风,说出来的问题就像是劈斩出的刀锋,让人不得不做出应对。”
“昂热阁下,你要知道,这把刀还没有真正劈出来,否则今天来的就不是我们这些校董了。”贝奥武夫神色沉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
这位嗜龙血者,曾经秘党行动队的领袖要对卡塞尔学院里的怪物制裁,就足以代表这份决心。
对方这样说,显然是在对昂热下达最后通牒,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让昂热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甚至把那些怪物也都交出来,这样就还能让昂热安安稳稳的做校长。
其他校董也不禁看向昂热。
显然压力是给到昂热这边了。
若这位校长再一意孤行,面对的可就是这位英雄家族的针对,甚至是整个混血种世界的针对。
昂热虽然很强,但说到底还是一校之长,顾虑很多。
弗罗斯特心中冷笑,心说昂热你个混蛋怎么不喷了,你要是牛逼,难不成还能敢当面跟贝奥武夫掰手腕?
“贝奥武夫阁下言之有理。”昂热轻笑道。
言语间给人一种非常认可的赞同感,仿佛在表明贝奥武夫说得非常对,他昂热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人。
周围校董皆是微微错愕,没想到昂热这个大刺头竟然如此好说话,尤其还是在关乎龙王的问题上。
就连贝奥武夫也不由得侧目。
他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甚至必要时候会出动武力进行压迫,可没想到昂热竟这般轻易妥协。
有点不对劲。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绝不可能会轻易将那些怪物们交出来。
因为他是昂热,是一个愿意为屠龙献出生命的男人。
这样的人一旦握住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会撒手,而龙王这类东西必然是对方在意的。
“那这么说,昂热阁下是愿意将怪物们交出来了?”弗罗斯特试探性的问。
他同样不相信昂热会这般轻易放弃。
只是他不知道昂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一番操作反而给他整不会了。
可下一刻弗罗斯特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的一缩。
他突然想到加图索家资助的那枚炼金核弹,好像就是在英灵殿的地底武器库。
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想要来一手权游,把他们统统送上天吧。
然而就在弗罗斯特细思极恐的时候。
昂热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不,不是愿意,而是我压根就非常支持这种做法,你们要是能够将这些怪物带走,我昂热求之不得,毕竟我还没活够呢?”
“什么意思?”贝奥武夫微微眯起眼。
“那我就废话少说,直接给你们看点东西吧,你们看完之后,那些怪物们怎么处理,我昂热绝不插手。”
说着,昂热将身边早就准备好的两个石盒端了出来,然后放在了长桌上。
在众人聚焦而来的目光下,他率先打开了最上面的石盒,露出了躺在盒子里的事物。
顿时间,全场所有人不可抑制的开启了黄金瞳。
在金光灿灿的瞳孔深处,倒影着铁灰色的光芒。
第二百三十六章:给他个面子
轰隆隆!
惨白色的枝状闪电从漆黑的夜幕上窜射下来,沿着英灵殿的裂纹涌入殿堂内。
顷刻间照亮了这里的一切,同样也照亮了那一张张或凝重或骇然的脸。
校董们在这一刻皆是目光死死盯视着桌子中心被打开的石盒。
里面赫然躺着两根玻璃试管。
试管一长一短,但里面都流淌着铁灰色的液体,它们沿着玻璃内壁缓缓蠕动,看起来像是某种液态生命。
若是常人见到这一幕,必然会感到无比的惊悚。
因为这种液态生命闻所未闻, 而且透发着诡异的气息,它们蠕动起来像是某种蚂蝗的变种,随时都会在不经意间钻进人的身体里。
而且谁也不知道一旦钻进身体会引发什么可怕的变化,说不定会变成某种散发粘液的怪物,又或是被瞬间吸成枯槁的干尸模样。
不过无论是何种变化,都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但此刻这些校董们目光深处的恐惧, 更多的是敬畏。
哪怕他们几乎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但却是在一瞬间将其辨认了出来。
龙血!
准确来说是龙王之血!
他们自身惊颤不已的血统在嘶喊着,恐惧的咆哮着。
在他们面前,两根玻璃试管里流淌的必然是王血,因为只有这种血液,才能让他们有种深深的臣服感。
甚至在瞬间引动了他们体内的血统,激发出了黄金瞳。
而在黄金瞳的凝视下,校董们不可抑制的都进入了最深层的灵视。
古奥威严的钟声响彻而起,像是九天之上的狂雷在他们耳边传荡,振耳发聩。
他们抬起头,骇然看到巍峨的青铜殿堂尽头的王座上端坐着一对龙王。
中间隔着长长的阶梯。
那长阶一层层高不可攀,直至目光尽头。
下方是无数虔诚跪拜的龙众,这些龙众最差的都是三代种,它们匍匐在地上一边颤抖,一边发出狂热的呐喊。
校董中,血统最低微的弗罗斯特,还有那位手持佛珠的中年校董,则在这一刻齐齐跪拜下来,口中不断高呼吾王万岁。
而在王座之上,那对双生龙王投射下冰冷的目光。
砰砰砰。
英灵殿里传来崩裂声。
橡木长桌顷刻间四分五裂。
强烈的冲击席卷开来, 桌前的校董们皆是狼狈的后退,有好几位校董直接一屁股墩在了地上。
只有贝奥武夫稍微好一些,但也被强行冲击出了好几米远,能够看到其老眼中弥漫的震惊。
好在这股龙王的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一阵狂暴的风,等到席卷过后相对来说就平息了很多。
众人惊魂未定。
“抱歉各位,我刚刚只顾着让你们看清楚这份东西,却忽略了其中蕴含的冲击。”
昂热从破败的奥丁雕塑后走出来,脸色惭愧。
在打开石盒的刹那,他第一时间就撤离了。
不过虽然没有提醒其他校董,但昂热却在那一瞬间快速来到丽莎面前,手搂着女孩的纤腰,帮助对方躲避过这次冲击。
其绅士风度,可见一斑。
值得一提的是,丽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昂热就率先搂住了她,而丽莎几乎想也没想就顺势扑在了老人怀里。
“丽莎,你没事吧?”昂热语气关切的问。
“丽莎没事, 还要多亏了校长的出手呢。”女孩感激的笑道。
“抱歉, 让丽莎受惊了, 这是我的失职。”
昂热的手从女孩纤腰上放了下来。
“人家又没怪你。”
丽莎心里哼哼了一句,虽然嘴上没说,但内心明显感受到一股失落。
“昂热你混蛋,你就是故意的!”
弗罗斯特灰头土脸从一侧废墟中蹦跶出来,指着昂热的鼻子大骂。
此刻他浑身上下破破烂烂,一身昂贵优雅的西服套装被崩的稀碎,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窜出来的乞丐,浑身都被撞破了皮,流出了血。
不过相比之下,他脑门上的伤势更为显眼。
那头角峥嵘泛着突起的红光。
那是刚刚在龙王气息显露的时候,弗罗斯特这家伙瞬间破防,当场跪在地上angangang,疯狂以头抢地尔,一副狂热表情。
全场都没他呼喊吾王万岁喊得响亮。
“抱歉弗罗斯特家主,是我的失职,给你造成了这幅伤势,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冲击。”昂热淡然表示。
那番表情哪里有半点愧疚,看起来更像是在下逐客令。
“我呸!你想得美,我弗罗斯特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不可能离开,昂热,你那点小把戏我早就看透了,我告诉你,没用!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的愿望得逞!”
弗罗斯特恶狠狠地说。
周围家主看的眉头大皱。
心说弗罗斯特这厮平时也挺精明的人物,否则加图索家族那么大的产业也不可能交给对方代理,可这位代理家主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看起来更像是马戏团窜出来的小丑,净搁这搞笑了。
不过校董们也有一点点理解,毕竟是面对昂热这个家伙。
虽然弗罗斯特看起来非常狼狈,他们相对从容,其根本原因是他们至今都没有表现出直接针对昂热的意思,所以这个家伙也至今没有对他们出手,倒是弗罗斯特,从一开始来到学院就不断跟昂热对着干,结果一次便宜都没有占到。
“哦?宁可死在这里么?那弗罗斯特家主可要小心了,如果你真要是死在这里,我倒是有些为难啊。”昂热目光幽幽的看向弗罗斯特。
后者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但还是极为硬气,“我弗罗斯特说到做到,这里就是我的战场,我要再退一步,我就是
卧槽,什么声音?!!”
弗罗斯特猛的朝后惊退一步,目光不安的看向四周。
其他家主也是如临大敌。
只听得破败的殿堂里响起了一声声急促沙哑的低语,像是在睡梦中,有人在你耳边发出细语,这声音晦涩难懂,但又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再加上周围破败的环境,以及壁画上众神惊惧的脸,顿时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玻璃试管里那些蠕动的液体似乎随时就要窜出来扑在人的脸上。
唰——
贝奥武夫冷厉的目光突然瞥了眼一旁那个手撸佛珠的中年人,后者正垂首闭眼狂念金刚经,用的还是东方某地域方言。
也许是感应到贝奥武夫的注视,中年人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当场就看到贝奥武夫那张冰冷的脸,以及冰寒的目光正盯视着自己,中年人顿时干笑几声,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顷刻间周围那种窃窃私语的压抑低语声消失了。
其他校董:“我¥!”
“这就是龙王之血么”
贝奥武夫苍老的眸子紧紧盯视着石盒里的两根玻璃试管,若仔细看,那眸子里涌动着炽热的疯狂气息。
龙血一直都是能够令贝奥武夫一族疯狂的东西,犹如酒鬼面对美酒,瘾君子面对嗑药的诱惑。
不过这些年来,纯血龙类的行踪变得更为隐秘了,一般很难发现它们的身影,只有在运气好的时候才能侥幸捕获一头三代种。
相比之下,那种纯血龙类的血又怎么能比得上龙王。
尽管龙王之血蕴含的毒性更为恐怖,但贝奥武夫一族却始终贪恋那味道。
与其说这个家族是为了人类世界而屠龙,倒不如说是为了自身的贪欲,以及自身的征服欲。
若是能够畅饮龙血,对于贝奥武夫一族来说该是何等美妙的事情。
“没错,这正是校医部的人趁着双生子昏迷的时候,从他们身上抽出的血液样本。”昂热直言不讳。
他没有去狡辩,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直接就将老唐跟康斯坦丁身为龙王的事实说了出来。
“看来我们的确是捕获了两头龙王。”贝奥武夫沉声说。
然而那对目光却始终盯视着石盒里的两管龙血。
一向沉静的老人身上流露出疯狂的气息,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对方会随时扑上去,将这两管龙血当作威士忌或是二锅头一口给闷了。
“当然,可以说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胜利,而且这对双生子并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没有机会重新结卵,如果我们这时候杀死他们,这对双生子将再也不会重生,世间将再无青铜与火之王。”
昂热目光深沉,他几乎将知道的一切信息全盘托出。
闻言,在场包括贝奥武夫在内的所有校董都激动起来。
这是他们离龙王最近的一次,同样也是最有信心的一次。
因为没有完全进化的龙王,其实也就是强大的次代种罢了,而且这对双生子都没来得及结卵,完全是消灭对方的绝佳时机。
尤其是老唐与康斯坦丁这对双生子因为先前强行爆发,对自身造成非常惨烈的伤势,直到现在还在学院的隔离密室里修养,那里岂不就是一座牢笼,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有,龙王可以说是他们的囊肿之物了。
“那还在等什么呢!赶紧把那两头龙王锁起来,而不是继续给他们提供治疗!”
弗罗斯特急切的说。
根据情报,他可是知道如今的老唐与康斯坦丁正在卡塞尔学院接受校医部的全力治疗,不知道昂热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很明显继续下去会出现变故。
毕竟龙王那种东西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别说伤势完全恢复,就算是恢复一半,都几乎很难再将其压制下去。
所以为今之计是赶紧切断这种治疗,甚至让双生子的伤势持续恶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一直虚弱下去,才能更好的展开接下来的研究。
两头龙王,那可是两座无法估量的宝藏啊!
想到这里,弗罗斯特内心忍不住激荡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这个可能还要再等等。”昂热说。
“再等等?昂热,你以为我不知道双生子正在学院里接受治疗么?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到底是何居心?”弗罗斯特冷笑。
“弗罗斯特家主说得对,既然已经判定他们是龙王双生子,就必然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贝奥武夫同样开口了。
昂热耸了耸肩,“各位校董稍安勿躁,若说屠龙,我昂热比在座的都要急切,只是
好吧,我还是废话少说,大家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昂热干净利落,直接就打开了第二个石盒。
这一刻,校董们皆是不约而同地齐齐后退,以此来拉开距离。
不知道的还以为昂热正在徒手拆核弹呢。
校董们实在是被先前的冲击惊骇到了,弗罗斯特这家伙更是窜的比谁都快,而且这家伙很鸡贼,直接躲到了贝奥武夫身后苟了起来。
他们内心其实也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比两份龙王之血样本还要可怕,毕竟是放在了最后面才展示出来。
一时间,所有人皆是将目光紧紧凝聚而去。
吼!
石盒完全打开的一刻,古奥威严的吼声从里面迸发而出。
全场校董的心跳都感觉漏了半拍。
强大的冲击从石盒里激荡出来。
哪怕校董们早有所准备,可仍然被冲击的连连后退,甚至连周围的墙壁都再度裂开,墙皮簌簌而落。
石盒里赫然是一根玻璃试管,里面流淌着沥青般的漆黑液体。
“这是!”众人失声惊呼。
“这是s级身上的血,不久前他主动让校医部抽取一些样本,然后送给诸位校董看一看。”昂热盯视着这份样本,语气深深的说。
众人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似乎快要跳出胸腔。
他们自然想到了学院里那些被外力崩坏的建筑环境,以及流淌的漆黑岩浆,一瞬间就知道是路明非的可怕手段。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弗罗斯特神情极度不自然的说。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是路明非强势出手轰杀了那些龙形死侍甚至是奥丁。
那么这个男孩的实力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毕竟龙形死侍团的冲击就已经非常恐怖了,再加上一个堪比龙王级的奥丁,当然,有可能这个所谓的奥丁并没有真正抵达或是真正爆发龙王级的实力,但能够将这些东西覆灭的彻彻底底,由此也能够感受到路明非这位s级的可怕实力。
其他校董同样看向昂热,想要对方能够给予一个明确的答案。
“s级说那对双生子是他的朋友,还望诸位家主能够给他个面子,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样的话,大家还是好朋友。”昂热忍不住苦笑。
这的确是路明非不久前对他的一份请求。
男孩来到办公室,主动将这份血液样本递交给他,然后请求这段话能够带给即将到来的校董们。
“那如果不给这个面子呢?”贝奥武夫语气冷冷的问。
“那就抱歉了,谁动的手,谁就要死在这里。”昂热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一时间全场静寂如死。
第二百三十七章:门开了
“我话已带到,在场的各位校董有谁赞成?谁反对?”
昂热环顾全场,语气幽幽的说。
接下来却无人率先开口。
英灵殿的破败殿堂里陷入了深沉的死寂中。
惨白色的闪电映照着殿堂里那一张张或凝重或是惊惧的脸。
所有校董都在回味着昂热的话。
准确来说,是路明非这位s级的话。
这个男孩的意图非常明显,那对在卡塞尔学院里进行隔离治疗的龙王双生子是他的朋友,双生子之所以被隔离在学院,并不是因为学院刻意禁锢, 而是他们需要安生静养。
但凡谁敢动他朋友一下,路明非都会让动手的那个人直接死在学院里。
被威胁了。
校董们只觉得不可思议,内心更是有种莫名的荒唐感。
他们都是来自混血种世界的名门,一个个位高权重,却没曾想被一个男孩给威胁了。
但他们知道,这个男孩敢这样说, 就一定有把握能够做到这一步。
呼
一缕幽冷的风从窗外涌来,卷荡起细碎的漆黑灰烬,像是一片片尘埃般的黑雪。
校董们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原本如中世界繁华古堡般的卡塞尔学院,早已是一片崩坏迹象,那些辉煌的建筑,繁美的花园早就沦为废墟,天地间下起一场漆黑的雪,如同这个世界在焚烧后残留的灰烬。
所有人皆是打了个寒颤。
如果他们一意孤行下去,外面的惨烈一幕可能就是他们接下来最真实的下场吧。
那名信佛的中年人颤颤巍巍的狂撸佛珠,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恐惧,可越是如此,他抖得就越厉害,最后跟犯了癫痫一样抽搐。
一旁行将就木的老朽也不禁从怀里拿出加强版的救心丸,仰头一连吞了大半口才有所平复。
“诸位校董先前不是非常迫不及待么?怎么这会不说话了?不要拘谨,大家有什么要求或是具体方案大可畅所欲言。”昂热眉头一挑,语气玩味。
他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杯威士忌,浅酌了一口。
那般随意姿态,任谁都能够感受到昂热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但这会却无人敢反驳。
“昂热!那个s级怪物是你从东方招进来的,你要对这一切负责!!你既然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就该想办法制裁他, 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冷嘲热讽!”
弗罗斯特实在看不下去了,咬牙切齿的对昂热咆哮道。
直到现在他们都被昂热牵着鼻子走,不仅仅渴望的事情没办成,反而一次次闹出自身笑话。
闻言,昂热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的弧度。
“负责?这次若没有路明非的出手,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师生早就被屠戮一空,学院也会不复存在,我们如今还能坐在这里开会,这一切都是s级的功劳。
弗罗斯特家主,想必你应该早就知道被龙族入侵后的情报了吧,可以说路明非不仅没有威胁到学院,反而全力出手,让卡塞尔全体师生免于灾难,这不就是英雄么,你现在跟我说要制裁对方,弗罗斯特家主,你是不是刚刚磕头用力太猛,不小心把脑袋磕坏了,实在不行就赶紧让校医部的人好好看看。”
昂热一脸关切的问道。
“你!”弗罗斯特气结,脸都绿了。
只觉得心脏抽痛, 好像是把心脏病气出来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对龙王双生子动手,那位叫做路明非的s级学员也会对我们动手,是这个意思吧。”
深沉的声音响彻起来。
弗罗斯特下意识的闭嘴了,因为说话的人是贝奥武夫。
如今这种局面,也就只有对方能够破局了。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我想应该是这样,贝奥武夫阁下。”昂热微微点头。
“很好,路明非同学在卡塞尔学院危难之际出手,从而拯救全体师生,这一点当然不能否认,但如果按照亚伯拉罕血统契,这个男孩的血统也同样大有问题,按照秘党铁则,是要被隔离观察甚至是禁闭起来的。”贝奥武夫缓缓说道。
“这个,好像也没问题。”
“昂热阁下,你看这样如何,路明非自身的血统问题,秘党大可以先不去调查,甚至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忽略掉这个严重的问题,他还是我们卡塞尔的学生,过往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路明非这位同学不对龙王双生子的事情插手,你看如何?”贝奥武夫做出决断。
闻言,其他校董脸色微微一变。
没想到对方能够妥协到这一步。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路明非这位s级学员的价值甚至比龙王双生子还要重要。
毕竟这个男孩可是以一己之力,硬生生轰杀掉了死侍团以及奥丁,甚至还镇压了龙王双生子的爆发。
一个能够将这些事情做完,甚至还活蹦乱跳的混血种,自身又怎么可能简单?
路明非身上的秘密必然巨大,藏着更为惊人的宝藏,这一战彻底把这个男孩推到混血种世界的风口浪尖,所有混血种势力都对其格外眼红。
可这一刻的贝奥武夫竟然主动放过这个男孩。
当然,这可能也是目前唯一的计策了。
毕竟再坚持下去变数太多,谁也不知道龙王双生子恢复的如何了,再加上路明非这位强大的混血种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他们执意如此,很有可能会两头落空。
虽然校董们早就在来的时候,暗中布置好了一切。
那些远程的打击武器先不说,其中跟随而来的混血种精英早已包围了这里,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明目张胆的去展开,而是像一张大网,悄无声息的笼罩了一切。
可卡塞尔学院里蛰伏的并不是一般的鱼类,而是大鲨鱼级别的物种,一旦发起狠来,甚至连渔夫都能一起吞掉。
所以他们当然不会以身犯险。
对于贝奥武夫的提议,他们纷纷表示赞成。
就连弗罗斯特也同样赞成。
在他看来,这显然是缓兵之计,等制服了两头龙王,自然会腾出手来全力对付路明非。
贝奥武夫看向昂热。
以贝奥武夫一族的性格,能够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会跟你多逼逼一句。
哪怕当代这位贝奥武夫已经一百三十多岁,可脾气秉性同样如此刚烈霸道,但此刻他一而再的妥协,最后甚至不惜对路明非这位血统异常的学员做出宽大处理。
而这一切自然是拳头道理。
贝奥武夫被路明非惊人的血统实力触动了,这时候强行爆发,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最终决定退一步。
但只此一步!
如果最后没能解决,他也不会继续妥协下去,而是会让所有人看到来自贝奥武夫一族的泼天之怒。
“这个”昂热挠了挠花白的头发。
“什么这个那个,昂热你不要得寸进尺,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如果再一意孤行,那就只能撕破脸了。”
弗罗斯特非常硬气,一把扒拉开前方手撸佛珠的中年人,怒气哼哼的站在了前面。
“的确如此,昂热阁下,这也是贝奥武夫一族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贝奥武夫同样沉声说道。
他在强调自己的决意。
昂热晃了晃杯中猩红的威士忌,“道理我都懂,只是在场的各位校董可能还没明白一个问题?”
“没明白什么问题?”贝奥武夫微微皱眉。
“能够决定这一切的不是你们这些校董,也不是我这个校长,而是路明非,是那位s级新生。”昂热说。
“怎么?昂热你不是一向自诩多牛逼么?这时候怂了?就你还当校长?一个被学生骑到头上,还不敢反驳的校长,呵呵,还真是活久见啊!”
弗罗斯特满脸讥讽的嘲笑起来。
他的笑声很大,而且非常刻意,可以说把那种尖酸刻薄的神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可他笑了半天就不笑了。
因为弗罗斯特发现周围的人好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他。
尤其是昂热,那叹息的神态更像是在怜悯他。
“抱歉,让弗罗斯特家主贱笑了,明非是我的学生,对我这位校长一直以来都很尊重,今天早上还吃了他做的早餐,据说叫小笼包,的确很好吃。
倒是弗罗斯特家主,你要是觉得我这位学生哪里做的不够好,大可以去找他指正,相信明非一定会虚心接受的。”昂热神情真挚的说。
我特么作死啊!
弗罗斯特脸黑黑的不再说话。
在场几位校董抿了抿嘴巴,感觉自己快要抑制不住的爆笑出来。
没想到在这场校董议会上,一连听了好几段相声。
“可以的话,何不听听路明非同学心中所想呢?如果他听了这份提议,再考虑其他也不迟,你说的,昂热阁下。”贝奥武夫说。
昂热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额头苦笑,“抱歉,我好像还少传达了一句,明非说过,有啥事你们冲他来就好了。”
“也就是说,一旦动那对龙王双生子,这一切就没得谈了?”贝奥武夫眉头深深皱起。
浑身忍不住泛起一丝狂暴的气息。
身边的弗罗斯特第一时间噌噌后退,跟对方拉开了距离。
昂热深深的眯起眼,“我想是的。”
殿堂里涌动着狂躁而不安的气息,贝奥武夫与昂热长久凝视,谁也没有再开口。
直至半晌后,贝奥武夫环顾全场,语气郑重。
“诸位,还记得秘党从建立之初直到现在,始终贯彻的宗旨是什么吗?”
“屠龙,不顾一切的屠龙!让这世间再无龙类,还世间永恒的安宁!”那名行将就木的老朽握紧干瘪的拳头,激动呐喊。
其他校董纷纷点头。
“是啊,我们的先辈曾生活在被龙类奴役的时代,他们痛苦,他们绝望,他们抗争,那是一条从未走过的荆棘之路,他们不知道能不能赢,但他们知道自己一旦迈进那片战场,就一定会死。
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退缩,他们用自己的血与骨为后人铺开这条路,才换来今日之格局,如今为了新时代,我们这些身负使命的秘党也该发挥出自己的余热了。”
在场校董皆是心中一凛。
“所以——”贝奥武夫目光冷厉的环顾全场。
“有人要打,那就打!”
老人的声音如赫赫风雷在殿堂里激荡,炸的在场众人内心皆是震荡不已。
“打!”
弗罗斯特率先振臂一呼。
其他校董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被牵着走,他们又不是毛头小子,被几句话刺弄得就开始燃起来。
就连弗罗斯特看似那么激动,实则也是老演员了。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要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坚定态度。
在屠龙的道路上,他加图索家同样也不会退缩,而且更是表明自己跟贝奥武夫一样的决心。
这些校董纷纷叹息,也只能跟着高喊呼应起来。
说到底还是来自龙王双生子的诱惑。
如果这对双生子真被弄到手,到时候瓜分起来,他们也能顺理成章的开分,从那以后家族势力必然会迎来飞跃性的突破。
相反,若是他们没有弄到龙王,却反被这两大家族瓜分,其余家族未来只有等待被覆灭或是依附的命运。
昂热身在其中,他并没有再说话,而是深深的眯起眼,猩红的酒水映衬着他那对苍老的眸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身边的丽莎跟昂热一样沉默,因为她始终站在昂热这一边。
哒哒哒。
就在这时,英灵殿外的大门被轻轻叩响。
校董们皆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那扇有些破败的大门。
虽然大门破败,但这里象征着秘党的最高权威,没有允许是绝对不能进入的,更不可打扰。
可现在门外传来敲门声,而且对方似乎很有耐心,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外,轻轻叩响大门,等待着殿堂内的人给予答复。
“谁在外面?”
众人皱起眉头。
“进。”昂热挑了挑眉。
吱呀。
门开了。
只见一个略显削瘦的男孩出现在门口,礼貌的对众人微微躬身道:“抱歉各位,打扰到了你们的议会。”
路明非!
诸位校董瞳孔猛的一缩。
他们都在情报里见过这个s级男孩,所以自然认出了对方。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出现了?
还是说听到了他们激情四射的宣言?
一时间有鸡贼的校董第一时间放下了表征着宣言的拳头。
“明非,你来此有何事?”昂热语气玩味的说。
“哦,我听说诸位校董要制裁我,所以来验证一下。”
男孩抬起头,嘴角掀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
轰隆隆!
惨白色的闪电照亮了他的脸。
外面的风雨顷刻间呼啸进来,犹如魔鬼发出竭斯底里的狞笑。
在场所有人看着路明非那张笑脸,皆是内心狠狠打了个寒颤,仿佛在这一刻自己被一头极恶之鬼盯上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因陀罗
卡塞尔学院,英灵殿堂。
在场所有人在路明非疑惑的发问后,皆是脸色一变。
男孩的话语虽然平淡,但他们都能听出那语气中的霸道。
仿佛不是在问校董们为什么要制裁他,而是在说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敢制裁他?
然而明知道被强势质问,在场校董们愣是没敢第一时间开口。
“各位校董怎么不说话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第二百三十八章:因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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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杀一头死侍不过分吧
耀眼的白色电光彻底吞没了贝奥武夫。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就在校董们以为这位传奇的嗜龙血者要陨落在此的时候。
轰隆隆!
电光剧烈涌动,如潮水滚荡,紧接着,一只满是白色鳞片的粗壮手臂从里面狠狠探出。
正是贝奥武夫的手臂。
相比之下,他手臂上的白鳞比此前还要厚实宽大,几乎跟真正的龙鳞没有区别,上面古奥纹理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 那只暴露出来的手爪更是如钢铁般扭曲起来,上面的指甲弯曲如钩,手背上布满了铁青色的血管,像是一条条小蛇游走。
如果仅仅只是看这些特征,还以为是一头狰狞的纯血龙类困在了里面。
随着一声嘶吼,周围雷电炸裂, 贝奥武夫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皆是瞳孔一缩,彻底被对方的身影震慑了。
“化身于雷霆的太阳, 冉冉升起在正午当空,那是足以夺走日神的光明。”
这是神话史诗里的伟岸描述,是显现于古先人的见证。
不过这种描述在现实中的确有待考证,因为太过不切实际,世间怎么可能会有比太阳以及日神还要耀眼的存在呢。
这种古诗里的注解,在如今看来更像是古先人的打嘴炮。
可就在贝奥武夫从雷光里再度显现本体的一刻,犹如冥冥中的束缚被撕裂了。
无数炽白色的雷电从周围虚空迸发而来,化作一股耀眼的狂潮涌向他。
犹如真正的神话降临现实,这一刻的贝奥武夫简直如神祗临世。
他整个人凭空悬浮而起,雷电风暴环绕在他的周身,那对原本金色的瞳孔,已然变成了耀眼的白金色,里面流淌着炽烈的电光,他那钢针般的短发同样变成了耀眼的白色,像是由一道道雷电组成。
老人原本削瘦的体型变得肌肉虬结,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浑身皮肤布满森白色的龙鳞, 像是穿上一副甲胄。
巨大的呼啸声传来, 那是翅膀扇动的声音。
贝奥武夫身后的皮肤被强行破开,背脊上的龙鳞如开花般绽放,巨大的骨翼疯狂延展开来,犹如抽枝吐绿的柳条节节生长,嶙峋的骨翼开始生长出血肉,充斥着浓郁的腐朽气息。
轰隆隆!
以贝奥武夫为中心,无数炽白色的粗大电弧朝八方辐射。
那些漆黑的废墟被这股冲击波激荡的层层倒卷,像是被暴力撕裂的地板,旋即这些巨大的废墟地块被吹卷而起,半空中就被雷电绞杀成细碎的尘埃颗粒。
这些微尘般的颗粒在狂暴的电离冲击下,散发出莹白色的光,在昏暗的夜晚,就如同是一颗颗炫美的迷你星辰,实则这些颗粒蕴含着可怕的冲击力,空气瞬间被击穿,发出阵阵绵密的洞穿声响。
可以说这时候要是有a级混血种被卷入其中,瞬间就会千疮百孔。
以贝奥武夫为中心,直径百米内已然成为了生命禁区。
而贝奥武夫原本那张威严冷厉的脸,也已经被狰狞的外骨骼包拢, 像是被强行扣上一层铁面。
他悬空而立, 轻轻扇动身后腐朽的巨大膜翼, 浓烈的腥风呼啸,粗大的炽白色闪电成为了他的背景。
世间再无如此狰狞而完美的生物,如天使,如恶魔,他就这般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暴血!是暴血!
在场校董们脸色惊骇的看着贝奥武夫的可怕转变,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关键。
暴血秘术本就是秘党从封神之路简化出来,能够让混血种提升自身的龙族血统。
这种秘法是第一代的狮心会对纯血龙类尊崇的封神之路演化的手段,不过它的原理并不是直接增强龙族的基因,而是用自身意志来刻意弱化人类基因,从而间接的增强龙类基因。
这种手段类似于佛教里的意念观想之法。
比如佛教中提到的理念,人心中的恶念如食人猛鬼,它一直潜藏在人的内心深处,等到人类遇到人生中的重大挫折,精神就会因为崩溃而变得松懈,紧接着这头猛鬼就会扑杀上来,将这个人的念头吞噬掉,从而成为一具只听命恶鬼的傀儡。
如果这时候能在脑海里观想出佛教中的罗汉达摩甚至是佛祖一类的大能,就能够在精神意志上形成巨大的震慑,从而降伏心中恶念,甚至能够反哺自己的精神,壮大自身意志。
混血种脑海里存在着人的思想,以及龙的思想,两种思想通常会有冲突发生,但血统稳定的混血种,往往能够凭借自身的精神意志来压制龙的那一面,当然,这也就导致人的基因要大于龙的基因,所以这时候的混血种,其自身血统实力相对较低,但胜在稳定。
反之,当龙的一面压制了人的一面,龙族血统自然就会提升。
但如果走到这一步,混血种很有可能已经沦为没有情感的死侍了。
只有一些特殊群体才能在保证高血统的同时,自身又不会沦为死侍,但这类人极为稀少,具体可参考a级血统甚至是s级血统的混血种数量就知道了。
然而暴血能够让其他混血种也能暂时拥有这种强大血统的待遇。
它能够短时间内让混血种自身的龙性思想高过人性思想,从而提升血统实力而不会被龙化成死侍。
当然,这里说的不会,其实是暂时不会。
暴血也不是说能够百分百挥霍那种提升而来的力量,因为这种秘法一旦使用,自身人性的意志就会朝着龙性意志的深渊滑去,早晚都会沦为一头死侍。
可尽管这种秘法副作用巨大,但在混血种的历史当中,仍然有不少混血种冒险使用。
这其中要属贝奥武夫一族最为凶猛。
可以说暴血就跟自幼就要吞噬一块龙血结晶一样,是贝奥武夫一族的族人们必备的生存技能,据说当初的暴血秘法就是他们一族的人构思出来的产物。
贝奥武夫一族过于追求强大,甚至是贪娈那强大带来的美好,他们靠力量征服那些怪兽,靠力量满足自身的,所以他们对暴血这种秘法极为推崇。
暴血归结起来,从低到高一共有四度。
每一度的提升,都能够让混血种提升巨大的力量,同样自身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龙化迹象,像是一场交易。
一度暴血释放狮子之心,这时候混血种体表会长出龙鳞,言灵会大幅度增强。
二度暴血能够释放龙之心,自身进一步龙化,与此同时,混血种各项实力猛烈提升。
而三度暴血,将会释放龙王之心,龙化迹象基本覆盖全身,距离最后成为死侍,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当然,一旦完成三度暴血,自身龙族血统将会全面强化,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会迎来上百倍增幅,言灵同样如此。
只是敢于走到这一步的混血种,基本上都是面临绝望处境,唯有拼死爆发,才能有一线生机的那种。
因为混血种开启三度暴血,精神意志就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狂暴,可能敌人没杀死,自己就先沦为一头没有自我的死侍,某种程度上来说跟同归于尽的手段差不多。
校董们彻底惊悚了。
因为他们没想到贝奥武夫直接三度暴血,由此可见路明非给予对方的压力是何等可怕。
能够看到贝奥武夫的气息格外狂暴,外表狰狞如龙,周身闪电环绕,那对白金色的眸子里满是疯狂,说是一头死侍也毫不为过。
不过这时候的贝奥武夫已经不是龙形死侍能够比拟的了,他的血统实力已经突破三代种的层次,无限逼近次代种。
这样的力量已经具备屠城实力,那些强大的热武器对这样的东西已经产生不了多大危害。
如今战斗已经升级到毁灭级的层次,这完全出乎了校董们的意料。
校董们有想过谈不拢,从而导致大战一触即发的那种对峙,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还没怎么对峙,毁灭的战斗就已经展开。
话说他们还在战斗范围内啊,要是跑慢一点,说不定直接就被一道雷电劈成渣渣。
其中那名行将就木的老朽校董跑的慢了一点,不小心被一道闪电波及,顿时惨叫一声,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前方不远处的和尚校董看到这一幕,一声造孽啊,接着一咬牙,又快速折返回来,将老头一把拎起,就要准备窜跑。
咔嚓,一道惨白色的电光同样击中了他,顿时这位校董开始狂颤起来,手里的老头再度遭殃,也跟着一个劲狂颤,乍一看两人还以为在激情四射的蹦迪。
不过这大胖和尚也算硬气,愣是拼着一股劲,一边狂颤肥肉一边拎着老头朝远处窜去。
校董们不顾一切的撤退,只为了能够离这场灾难远一些。
贝奥武夫的言灵本就是高危系列的雷属性因陀罗,一旦释放,浑身覆盖炽白色的电光,这些高压雷电能够让周围空间高度电离,营造出一种扭曲电场,像是神之领域。
在神话史诗中,因陀罗本就是天神,他的全名叫释迦提桓因陀罗,一旦释放,堪比神之特权。
因为这股巨大的动静,学院里其他师生纷纷赶来,但他们在远远看到贝奥武夫的一刻,身形不由得凝固在了原地。
不久前龙王入侵卡塞尔,等到他们回到学院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龙王的样子,但这一刻,就是这一刻,他们在见到了三度暴血后的贝奥武夫,他们觉得这就该是龙王的样子。
可怕,威严,惊悚。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让他们觉得,只要贝奥武夫一挥手,就能够将他们全部毁灭。
而在这尊龙王面前,是一道看起来有些削瘦的身影。
正是路明非。
相比贝奥武夫的强势爆发,路明非更像是人类世界中一个非常普通的男孩。
但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男孩,神情淡然的站在那里,却给他们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仿佛路明非是一位沉着冷静甚至是面容坚毅的屠龙者,而对面是化身邪恶之龙的贝奥武夫。
如今这一幕俨然变成了屠龙少年临危不惧,即将勇斗恶龙的场景。
师生们自然知道贝奥武夫等校董前来学院的目的,这些校董打算以听证会的方式来审判双生子以及s级。
可现在看来,贝奥武夫才更像是要被审判的那一位。
“路明非,我不知道你是哪位龙王,但你今天必须接受审判,不仅是你,关于你的一切,都要面临惩罚。”
贝奥武夫声如沉雷,像是太古时代的雷神对人世间的生灵下达最后审判。
不得不说他的精神意志非常强大,这一刻竟然还拥有一丝自我。
闻言,男孩嘴角掀起一抹戏谑的玩味弧度,他没有对贝奥武夫回应,反而偏头对着远处的众人喊道:
“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哈,学院里出现一头死侍,我杀一头死侍,应该不过分吧?”
嘶。
那些正在撤离的校董皆是嘴角狂抽。
路明非的话好像没有半点毛病,此时的贝奥武夫才是真正的龙王入侵。
看着老家伙玩了命的爆发,差点让他们死在里面,校董们这会还真想对方能挂掉。
“没毛病,小师弟威武,小师弟牛逼,屠龙!屠龙!”
人群里芬格尔激情四射的喊了一嗓子。
紧接着在全体师生中引发连锁反应。
“屠龙!”
“屠龙!!”
众师生义愤填膺。
早在他们得知校董们要审判路明非的时候,内心就已经非常不爽了。
毕竟男孩可是他们心中拯救学院的英雄,又怎么可能会受这种待遇。
就连其他校董也被师生们变相的‘保护“起来。
尤其是弗罗斯特,更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大家你推我攘,老头子暗地里不知道被哪些师生一连抽了好几个大比兜。
“老东西,你也看到了,我众望所归,今天不得不审判你了。”
路明非对贝奥武夫轻笑道。
在贝奥武夫将他说成是龙王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在自己心中宣判死刑。
路明非缓缓张开怀抱,整个人凭空悬浮而起,漆黑的火焰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像是笼罩在黑焰里的死神。
今天他就是死神。
贝奥武夫这条老狗的命,他收定了!!!
第二百四十章:绝望的贝奥武夫
破败的英灵殿在炽白色的电光下不断崩灭,最终彻底沦为废墟。
废墟上空,原本漆黑的夜幕化作了波涛汹涌的海面,不过这其中滚荡的并非是滚滚潮水,而是成千上万道雷电。
这些电光发出疯狂的咆哮,扭曲间又像是一条条狂龙游窜,它们竭斯底里的发出欢呼,如同在庆祝新王诞生。
贝奥武夫悬浮在千万道电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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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贝奥武夫,死!
呼啸的风雨静止了。
狂躁的雷电狂潮静止了。
时间静止了,空间静止了,在场所有人的呼吸也同样跟着静止了。
他们皆目光震骇的看着前方。
路明非自虚空中走来,伸手掐住了贝奥武夫的脖子。
后者如恶龙般的狰狞体态就这样被一点点提了起来,任由对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师生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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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屠龙之路的尽头
嗤……
犹如一个漏了气的皮球发出异响。
贝奥武夫那狰狞而完美的龙形态迅速变得干瘪起来,铁灰色的蒸汽从他身上喷涌而出,渐渐还原成了人类的模样。
很快,贝奥武夫再度变回了那位有些瘦削的老人。
但对方眸子里那白金色的狞芒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而悲哀的眼神,就这样死不瞑目的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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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贝奥武夫一族绝对有问题!
阳光如金色潮水从天边流淌下来。
绿茵草地,流水潺潺,清风吹起了女孩们的裙角,阳光下,黑丝反射着亮光,草地上一座座帐篷扎起,不少身穿卡塞尔学院校服的男男女女在烤架旁忙碌着。
支起的长桌上已经摆了不少烧烤的食物, 各种海鲜肉类一应俱全,红酒啤酒以及香槟更是堆成小塔。
风一吹,传来阵阵炭烤以及酒水的味道。
师生们欢声笑语,你来我往的都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今天正是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在这里展开的野炊活动。
用校长的话来说,前段时间太过压抑与苦难,像是打了几场大仗,是时候享受享受了。
于是有师生提议野炊, 不过说是野炊, 其实这里就是卡塞尔学院所处的山脉, 而这里位于山脉的顶端。
距离此前的学院风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贝奥武夫的死亡同样过去了半个月。
整个混血种世界自然是引发了一场震动。
毕竟贝奥武夫可是举足轻重的存在,如今死在了卡塞尔学院里,甚至还是在众目睽睽下被一名s级学员亲手扼杀。
那些混血种势力无不在惊骇路明非的可怕实力,以及卡塞尔学院的底蕴。
也正如昂热所预想的那样,通过这次镇杀,卡塞尔学院的名头彻底在混血种世界种下了深厚烙印,尤其是外界对于s级路明非的畏惧。
路明非与贝奥武夫两人激战的视频,昂热并没有加以管制,反而尽最大可能的传播了出去,尤其是其中战斗的恐怖细节,更是不遗余力的去放大。
视频里,贝奥武夫直接三度暴血后的爆发看的真真切切,那狰狞的龙形态,可凶残的吼声,以及那嗜血的白金瞳孔, 这些无不让混血种势力再度感受到被贝奥武夫一族,甚至是被纯血龙类支配的恐惧。
这哪里还是贝奥武夫啊, 简直就是一头强大到堪比次代种的纯血龙类。
在看到视频的前半段,他们一度认为贝奥武夫会在不久后的爆发中,强行将路明非的脑袋拧下来,然后痛快饱饮男孩全身的血。
毕竟贝奥武夫的表现太可怕了。
可直到看完整个过程,他们才真正的头皮发麻,纷纷倒抽凉气,惊异于路明非这个男孩才是真正的魔鬼。
强如贝奥武夫都没能拿下这个男孩,反而被后者最后掐住脖子,硬生生将其掐死了。
要知道在视频里很多人都看到,贝奥武夫在最后关头再度爆发了,血统实力踏入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层次,但依然无法摆脱路明非那只看似纤细修长的手掌。
最终,画面定格了。
定格在了贝奥武夫那死不瞑目的眼睛,以及路明非那对冰冷的目光上。
这一幕形成强烈冲击,路明非在整个过程中表现的冷漠与平静,跟贝奥武夫的疯狂构成鲜明对比,而正是这种反差,反而让他们觉得路明非才是真正的魔鬼。
尤其是男孩最后用手硬生生掐死了贝奥武夫。
那可是贝奥武夫!是有着无上权柄的嗜龙血者,如果说在当今这个世界上, 还有谁能够赤手空拳的与纯血龙类搏杀, 他们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贝奥武夫。
这个传奇的家族,自古以来都是以狂勇著称,虽然贝奥武夫一族本身有着无法让人忽视的狂傲与征服欲,但不可否认的是,贝奥武夫一族的确是强大而可怕的,所以人家狂,也是有狂傲的雄厚本钱。
就是这样一个强势狂傲的家族,能够继承贝奥武夫的名号,那无疑是狂中之狂的猛人,实力,手腕包括血统都是无可挑剔。
但就是这样一个老人,竟然被路明非这个男孩掐死了。
话说在此之前,他们对路明非的印象,可能更多的就是这个男孩s级的血统。
他们甚至还没有真正了解过对方。
毕竟这一切太过突然。
路明非被评为s级血统就非常突然,因为全凭昂热一人之言,等到了卡塞尔学院,所有人都准备看看这个男孩能有何等出色表现,让昂热这位眼高于顶的家伙评价为s级。
可直到贝奥武夫事件的发生。
好家伙,他们彻底被震懵逼了。
这是s级?
这绝对不是s级!
什么时候s级能够凶猛到跟次代种扳手腕了,不对,应该说s级什么时候能够吊打次代种了?
视频里,贝奥武夫这个堪比次代种的家伙,表面看上去像是一直占据上风,毕竟他吼的那么大声,气场也足,最主要的是卖相更夸张,估计真正的次代种来了,也得老老实实在其面前跪稳了。
可跟路明非激战的的时候,男孩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什么明显伤势,看似贝奥武夫是压制的一方,实则是被压制的一方,直到最后贝奥武夫被活生生掐死。
所以那些混血种势力绝不相信路明非的实力只有s级。
可若不是s级,那又该是何等存在呢?
卡塞尔学院对于血统的评级不就是直到s级么?若再往上,那岂不就是龙王?
一头龙王在卡塞尔学院悠哉游哉的生活与学习,甚至是恋爱。
这啥时候龙王与混血种的相处这么和谐了?
危难关头互帮互助,平和时期大家聚聚餐喝喝酒,生活的相处之道简直不要太惬意。
可如此和谐的一幕,正在卡塞尔发生。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别管路明非是什么,卡塞尔学院都是将其当作一名学生,一位家人,至于龙王什么的?当然是不存在的。
啥?你不信?你觉得路明非这位同学是龙王?那就请你站出来,勇敢的站在他的面前,然后拿出证据,或是拿出能够反驳s级的实力。
这就是卡塞尔学院对外界混血种势力表达的明确态度。
这些势力当然是不敢说什么,毕竟上一个这么认定的贝奥武夫,已经被活生生掐死了,最后甚至连灰都给扬了。
路明非要是冲他们而来,试问谁顶得住啊!
所以这些势力自然都是战战兢兢的明哲保身。
他们不敢出头,却在暗中观望这些校董家族的态度。
毕竟要论实力,卡塞尔学院的这些校董家族,在混血种世界都有着庞大的能量,而自家管理的学院出了这样一个身份疑似龙王的可怕学生,这些家族又该如何处理?
然而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些家族齐齐保持缄默。
不知道的还以为商量好的一样。
据知情人透露,当天,对,就是在贝奥武夫被路明非单手掐死的那一天晚上,校董们正好也在,校长热情招待几位校董去了他的办公室进行了一番密谈。
谁也不知道那次谈话的具体内容,只知道大家相谈甚欢,期间笑声酒杯碰撞声不绝于耳。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s级也在校长办公室。
好吧,不少人也隐隐猜到,校董们之所以是这种态度,跟路明非这位s级有绝对关系。
毕竟‘屠龙’一战,这些校董悉数在场,很有可能是被吓到了,而且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虽然得不到龙王双生子,更无法得到路明非这位可怕的s级,但这些怪物至少是在卡塞尔学院这一边,那无形中也就相当于是学院的实力。
所以这些校董也都明白,至少怪物们不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不过这种局面自然都是路明非绝对的实力震慑,否则这些校董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罢手。
只是鲜有人知道,当时在校长办公室,昂热曾流露杀机。
对这些校董的杀机。
毕竟这可是铲除这些家伙的最好时机,事后完全可以推脱到贝奥武夫那个老家伙身上。
咋地,就算是化成灰,说不定老家伙还会有其他后手不是么!
这些校董家族的人要找来,昂热大可以提供‘一些证据’,从而将祸水引向贝奥武夫一族。
若是这些校董家族真的够勇,那就干脆跟贝奥武夫一族的人干起来好了,最好打的头破血流,昂热趁机一统卡塞尔,甚至以学院名义将这些校董家族的财富以及其他底蕴纷纷收下,从而将学院打造成一个他理想中的队伍。
办公室里,昂热的杀机几乎毫不掩饰了,在场校董除了洛朗家族的丽莎以外,所有人都是胆颤心惊。
这种危机时刻,他们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他们事先准备的人马都被困在了学院外围,那些远程武器也不可能会使用,毕竟他们这些家主们还在学院里。
如果昂热真要是发起狂来,在场校董没一个能活着出去。
这位一直西装革履,看起来非常儒雅的老人,自身可是有着可怕的时间零言灵,一手刀法更是炉火纯青,真要是暴起发难,校董们断然抵挡不住。
而且身边还有个更为可怕的s级,所以只要对他们暴起发难,死亡是唯一终局。
昂热袖子里的折刀滑落在手掌,寒芒将校董们射的肝颤,就在他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身在办公室的路明非却主动开口了。
男孩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校董们喜极而泣。
他说,让诸位校董放宽心,他们不会有事,但前提是不能再找他以及他身边人的麻烦,不要再继续插手卡塞尔学院的事情,一切事务全权交给昂热校长来处理,事后每人再拿出十亿美金来支援学院重建。
男孩说完就一脸轻笑的看向众人,“谁赞成?谁反对?”
“赞成赞成,绝对赞成!”
以弗罗斯特为首的校董虽然觉得被宰的肉疼,但也只能认宰。
毕竟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昂热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只能作罢。
而且以后他能够全面掌控学院,再加上这些家族的‘慷慨’支援,也算是一份巨大的欣慰。
最后校董们仓皇离开,老家伙站起身一一跟他们行贴面礼。
话说那会校董们生怕昂热抽出折刀,一刀抹了他们的脖子。
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身影,路明非心头有些触动,他当然感受到了昂热的杀机,但他经历过上一世,知道这些家族底蕴深厚,干掉这些家主,也仅仅只是引起一些动乱,若是让有心势力有机可趁,那对于混血种世界的稳定绝对是不利的。
只要他的实力继续强大,这些家族的资源早晚会为他所用,至于那些非常不听话的,到时候再灭杀也不迟。
至此,这场龙王入侵学院再到贝奥武夫的陨落,彻底落下帷幕。
只是有一点让混血种世界的众人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贝奥武夫一族的沉默。
面对自家领袖的死亡,贝奥武夫一族仅仅只是派遣了家族里的人为贝奥武夫收尸。
对方的尸身早就化为灰烬,所以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带了一些骨灰洒落在上面的泥土,更见鬼的是,这个家族还派出代表对昂热表示深刻的歉意,自家领袖龙化给学院造成的损失,贝奥武夫一族将全部承担。
这种行径无异于重磅炸弹,彻底轰炸了混血种世界。
要知道这可是贝奥武夫啊,就算是面对纯血龙类也只有征服欲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妥协行径呢。
难道是因为领袖死了,贝奥武夫家族失去了主心骨,担心家族会受到有心势力的冲击?
可明眼人都知道,贝奥武夫一族非常强大,当代领袖也只是从众多族人里推举出来,若按照血统实力甚至是野心,至少还会有三名以上的族人有能力去竞争贝奥武夫名号。
所以自然没有势力敢这时候去冲击贝奥武夫一族,那可不是什么瘦死骆驼比马大,首先贝奥武夫一族在混血种森林里堪比猛虎,而且这样的猛虎在家族里还有不少,谁也不敢小觑。
这才是很多势力疑惑不解的地方。
毕竟吃了这么大的亏,贝奥武夫一族又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然而事实上,他们的确咽了下来,哪怕牙齿都被打断了,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咽进了肚子里。
难不成是真的惧怕了s级?
觉得家族对付不了这个疑似龙王的男孩?
仔细一想,或许真是这种可能,毕竟四度暴血的贝奥武夫都只有被拿捏的份,再多的贝奥武夫冲上去,怕也是有去无回。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贝奥武夫一族才会迎来真正的没落,很有可能是这种缘故,让这个狂傲的家族哪怕死了领袖,也甘愿息事宁人。
不过有些人却不这么想。
对于贝奥武夫一族的反应,昂热却眯起了眼,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原本已经做好准备,来迎接这个家族的冲击,可没想到最后是这种和平结果。
就像是昂热自身面对龙王的态度。
虽然明知道对方强大,但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选择逃避。
贝奥武夫一族同样不会因为路明非的强大就选择退缩,否则混血种世界也就不会诞生贝奥武夫这样的传奇家族了。
如果对方选择不动手,那就说明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甚至远比自家领袖被击杀还要重要的事情,导致他们腾不出手来,又或者说,在家族里有一个远比领袖还要强大的意志,让他们在这时候不要动手。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种不同寻常,甚至有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因为太过反常了。
如果贝奥武夫一族真要是气势汹汹的带着自家人马来讨要说法,甚至是直接来火拼,昂热都觉得是合情合理的。
可现在对方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极为平和的处理这一切。
不对劲!
贝奥武夫一族绝对有问题!
今天六一,要咕一天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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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其乐融融
“宝贝们,我要下来了哦!”
卡塞尔学院山顶。
一个显得格外猥琐的声音从山顶瀑布上响了起来。
只见仅仅穿着一条花裤衩的副校长满脸激情四射,跃跃欲试的准备跳下距离瀑布三四米的水池之下。
而眼看着副校长就要一猛子跳下来,瀑布下的水池里,身穿清凉的女孩们顿时花容失色,纷纷朝着池岸边游去。
巨大的阴影不断盖压下来。
副校长在一声兴奋的尖叫声中一跃而下,像是一条过于发福的美人鱼, 花裤衩在金色的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上面的米老鼠图案显得尤为醒目。
嘭的一声,像是鱼雷在水底爆炸。
巨大的水花直接从池子里炸裂开来,形成一道环形瀑布,甚至能够看到有不少鱼虾从池底被直接冲溅了上来。
这一击可谓石破天惊,彻底惊动了周围野炊的师生。
原本拿着相机正拍照的芬格尔脸庞黢黑。
他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全身,还能看到一条青虾在其脑袋上蹦跶。
女孩们穿着清凉的在水池里嬉戏玩耍, 这无疑是新闻部就地取材的绝佳资料, 而身为新闻部部长, 芬格尔自然要坚守阵线的第一列。
然而就在他施展出浑身解数,对着女孩们性感的泳姿正拍的格外起劲的时候,副校长这厮竟然来搅局,从瀑布跃下,好家伙,人直接给炸没了。
他愤愤的拎起一根烤好的火腿,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将那份动力转移到食物上面。
“诶,宝贝们都别跑啊,我还没检验你们最近的游泳技能呢?”
副校长从池底扑腾了出来,眼瞅着女孩们纷纷扭动腰肢仓皇离开,忍不住连忙开口。
这一幕简直像极了西游记里,色胆包天的猪八戒化身成一条黑鲇鱼, 然后准备要在湖里戏耍七位洗澡的蜘蛛精。
不,副校长已经不仅仅是像的问题了,根本就是本色出演啊!
远处的施耐德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皱眉头, 他觉得自己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副校长这厮,毕竟弗拉梅尔身为卡塞尔学院副校长,代表的是卡塞尔学院的形象,可如今对方一副迫不及待的猥琐样子,未免有些太下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弗拉梅尔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本性流露,每年学院举行的游泳大赛,针对女生赛场,这位副校长可是从未缺席,而且很多次都是亲自下场示范,甚至是手把手教导,务必要让女孩们的泳姿达到完美程度。
弗拉梅尔甚至远远不满足于此,还多次对女孩们的泳衣进行了大胆而富有新意的构图。
说起来对方也是为了卡塞尔学院游泳项目的发展操碎了心,可谓是呕心沥血。
只是这家伙心里那点猥琐想法,全院又有几个不知道的呢,而且副校长心态极好,说白了就是脸皮厚,堪比城墙, 施耐德敢保证,如果这时候他上前劝阻,对方绝对会拉着他, 要求一起洗。
说不定还会让他帮其精油开背等一系列搓澡服务。
“曼施坦因,你老爹玩的挺花啊!”古德里安开了两罐啤酒,将其中一罐递给了身边的曼施坦因。
后者并没有接过,他的手里已经有了一杯红茶。
最近曼施坦因的谢顶问题又严重了,所以打算来点养生补品,以此能够多衍生出一点发量来。
他可是知道,私底下有不少学生打赌他脑袋上最后一撮头发什么时候会掉光,而且赌注还比较高。
简直是岂有此理,他堂堂卡塞尔风纪委员会主席,什么时候被人在暗地里拿头发说过事!
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曼施坦因觉得自己说什么也要努力一把。
如今听到古德里安再度说起自家那个无良老爹的事情,曼施坦因忍不住脸黑,“老朋友,如果你还想我们能有个愉快的聊天,就请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混蛋。”
“可副校长就是一个让人羡慕的男子啊。”古德里安满脸感慨,似乎对于副校长的风流作风颇为向往。
话说副校长弗拉梅尔也有一百多岁的高龄了,可完全看不出老迈姿态,当年咖喱雄鸡在情场可谓睥睨了一个时代,如今廉颇老矣,却仍能凶猛干饭。
而且看起来对方仍没有进入衰弱期,正处于当打之年。
“古德里安,如果你不想在这样的野炊聚会上被一枪爆头的话,我请求你,不要再跟我提那个混蛋。”曼施坦因追加了一句。
“咳咳当我没说,别喝红茶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喝点啤的吧。”眼看老伙计要动怒,古德里安干笑起来。
“抱歉,我最近都在养生,所以无法喝这些刺激性的饮品。”曼施坦因坦然的说。
“别告诉我,你是在治疗你的脱发啊?”古德里安一脸惊疑。
“当然不是,老伙计,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在意自己的外表,至于脱发,更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只是简单调理些身体罢了。”曼施坦因连忙否认,不过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那你不早说啊。”
古德里安嘿笑着,直接伸手抚摸起曼施坦因谢顶而显得光秃秃的脑袋,“说实话,老伙计,我早就想撸一撸你这颗脑袋,感受下这份真实的触感了。”
古德里安的脑回路总是如此清奇。
下一刻,曼施坦因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怀里。
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他微微皱眉,记得自己来之前,明明将那把强化后的ppk手枪放在了身上,怎么现在没有了。
“老伙计,你该不会是在找枪吧?”古德里安问。
“是的,可我现在并没有找到。”
说着,曼施坦因眼神一扫,看向了一旁挑炭火的钢叉,顿时一脸欣喜的捡拾起来,还不断做出叉猹的下劈动作,似乎是在寻找准头。
“老伙计,你这是”古德里安有些心慌,连忙将放在曼施坦因脑袋上的手抽了回来。
“哦,我试试一会能不能直接给你来个透心凉。”曼施坦因一边试劈钢叉,一脸认真的说。
嘶。
空气突然安静。
一分钟后。
古德里安满脸恐慌的发足狂奔,身后曼施坦因气势汹汹的举着钢叉,一副誓要将古德里安怒叉起来的样子。
“喂喂喂,老伙计,你玩不起!你说过你不在意的!”古德里安仓皇回头,一脸委屈的说。
“我说我不在意,可我没说让你摸我不在意!”曼施坦因满脸大怒。
“那我让你摸回来好了,你冷静啊!”
“古德里安,你恶心谁呢,我欻!(ha)”
“啊!”
画面一转,只见古德里趴在地上浑身抽抽,屁股上赫然屹立一把烧的黢黑的钢叉。
校医部的人赶忙进场,将古德里安抬到了一边展开救治。
一番检查,好在只是不怎么严重的贯穿伤,就是最近古德里安方便的话,可能要插管了。
众师生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
而这让人无奈又让人捧腹的一幕,仅仅只是这场野炊上发生意外的一小部分。
甚至还有的学生为了一块烤鸡翅干了起来。
比如凯撒与楚子航。
两人同时摸向烤架上最后一块鸡翅,彼此同样看到了对方的举动,纷纷下意识停了下来,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风雨欲来。
周围很多师生也纷纷凝望而来,神色郑重。
很显然这不是一份简单的鸡翅那么简单,而是代表着狮心会与学生会这两大卡塞尔社团间的争锋,谁得鸡翅,就代表哪个社团能够在学院更胜一筹。
而随着两人的对峙,学生会与狮心会的人也同样对峙起来,一副你瞅啥,瞅你咋地的表情。
不过他们都是小打小闹,烤架上的那块鸡翅才是真正的兵家必争之地。
楚子航与凯撒两人斜眼冷对,虚空仿佛有火花交织起来,火药味十足。
虽然楚子航在先前展露过可怕的高危言灵君焰,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喷火的纯血龙类,但凯撒也不是软柿子,不畅快淋漓的大干一场,他又怎么可能会罢休。
“呀,还有块鸡翅,没人吃的话,那可就是我的啦。”
然而就在对峙氛围越发凝重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顿时抓住了那块鸡翅,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大胆!
哪个敢在两位社团领袖,以及全院精英的震慑下,还敢擅动“宝翅”。
简直是
再一看,嗯?这不是s级么?好的,那没事了!
路明非三下五除二,一块烤鸡翅就只剩下了鸡骨架,他似乎也觉得气氛不对劲,尤其是在他吃下这块鸡翅的时候,他一瞥眼,周围的精英学员们连忙打起了哈哈,甚至有会来事的学员连忙送上了饮料。
同样是在看到路明非的出现后,凯撒与楚子航的对峙纷纷泄气。
虽然路明非还是一个新生,两位领袖这样放弃有失颜面,可这面子不得不给啊。
就问问,整个卡塞尔学院谁认为路明非是个新生?
经过这一连几次的爆发,男孩在他们的心中堪比龙王级存在,就连贝奥武夫都能制裁,还有他不能制裁的么?
哦,对了,前不久好像还有一位名叫奥丁的神王,虽然那家伙出场非常牛逼,仅仅是被其引动的风雨对师生们来说就像是一场灾难,可就是这样一个家伙,愣是被路明非一脚爆浆。
说起来成为路明非的对手,下场好像一直都非常惨。
奥丁直接被踩爆,而贝奥武夫更是给挫骨扬灰了。
所以两位领袖的退让,那才是真正的识大体,真正的领袖风范。
路明非更是热情,吃完烤鸡翅,然后不由分说,直接分别搂着楚子航与凯撒的脖子,嚷嚷着要去一起喝酒。
领袖们只得从了。
不远处诺诺手忙脚乱的在烤牛排,原本精致的脸颊上此刻满是黑黑的炭灰。
她本来就不会做饭,烧烤更没什么经验,话说以她的气场与人脉,走到哪里不都是直接吃吃喝喝,然后一通划拳,一波把那些人全部带走。
如今她亲自上阵,都是因为身边有人想吃。
正是绘梨衣。
此刻女孩眼巴巴的看着那份牛排。
本来是路明非在这里为其烧烤,可男孩在看到楚子航与凯撒两人为了一块烤鸡翅就要干起来的时候,连忙冲过去当起了和事佬,顺便将烧烤牛排的重任交给了诺诺。
其实以诺诺的性格,她才不可能会这么耐心的为人烧烤呢,但谁叫这个女孩是绘梨衣呢。
诺诺又怎么可能会拒绝一个内心非常在意的人呢,虽然她也不知道这种强烈的在意感从何而来,但就是如此真实。
诺诺突然怔了一下。
因为绘梨衣在看到她的狼狈后,竟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为其擦拭脸庞。
“这里,还有这里。”绘梨衣上前来,耐心的为诺诺擦拭。
诺诺的内心被触动,被撩拨。
烤牛排的动作更为耐心细致了,说什么都要烤出一份让对方满意的牛排。
可就在诺诺为牛排撒上酱料的时候,突然牛排开始膨胀起来。
下一刻——
嘭!好家伙,牛排炸了!
各种颜色的酱料直接爆了两人一身。
诺诺被炸的有些懵逼,脸颊上还有一块牛排残渣贴在上面,正是不久前飞射而来的牛排爆炸碎片,然后直接糊在了脸上。
“唔!”
绘梨衣瞪大美眸,满脸惊讶,显然也没想到烤牛排还会爆炸的。
她同样被炸裂的酱料波及,绝美的脸庞上沾染了不少色彩,看上去像是一只小花猫。
两个女孩显然都被这一波猝不及防的爆炸给炸懵了。
直到她们对视起来,看到彼此间的狼狈,诺诺与绘梨衣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下一刻诺诺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绘梨衣竟然拿起一块牛排,又一次糊在了诺诺脸上。
诺诺先是一愣,看到绘梨衣痴痴地笑,诺诺直接不干了,拿起一块牛排同样要朝着绘梨衣脸上招呼。
“好啊,你个绘梨衣,看我不给你来个满汉全席。”
诺诺阴阴的笑道。
不过就这说话的空荡,她破绽太多,又中了绘梨衣的两记牛排糊脸杀。
诺诺气极,直接爆发了,手里拎着两块牛排,犹如大鹏展翅般朝着绘梨衣扑了过去。
“诺诺,不要,不要啊。”
“哼哼哼,乖乖让我弄一下就好,要不然直接上满汉全席。”
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山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老唐的请求
对于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来说,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经历,简直就像是一场地狱之旅。
虽然龙形死侍团以及龙王类的东西入侵学院,最后都因为有着路明非的强势爆发而化险为夷,但也不得不让他们承认,这个龙族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它是恐怖的,压抑的, 沉重的,甚至是令人绝望的。
别说龙类级的东西了,哪怕是那些出场的龙形死侍都不是他们这些师生能够轻松抵挡的。
这个世界不再像以前那样平静。
虽然他们都是混血种,都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员,甚至还有不少人每年都会执行很多次执行部派发的紧急任务。
他们天真的以为,那就是混血种真实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有混血种,有即将血统失控的混血种, 也有血统彻底失控沦为死侍的怪物,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能及时扼杀这些东西,保证人类世界的绝对安全。
除此之外,偶尔还会有罕见的纯血龙类从沉眠中复苏。
那些怪物从太古时代沉睡至今,因为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可能会从复苏中苏醒过来,然后准备在这个世界开启新的征途。
这时候他们身为执行专员就会前往猎杀,以此来保证这种怪物不会被世人发现而引起恐慌,以及维护世界的安全与稳定。
虽然这个过程比较艰辛,他们在面对那些怪物的时候,可能会失去导师,失去伙伴,失去那些令他们非常在意的人,但总归还算是有一份希望在。
他们觉得这个世界也就如此了,尽管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悲伤,但他们只要变得强大,这个世界总归会迎来转机。
可直到龙形死侍的爆发,直到龙王级怪物的入侵。
他们才知何为绝望。
那并非是能够靠他们的武勇就能完成的猎杀任务,可以说要是没有路明非, 如今卡塞尔学院必然是另一幅光景。
甚至这个学院连废墟都未必能剩下。
而他们这些师生也不可能还会在这里安足享乐的野炊,不能在这里尽情感受世界的美好。
那一刻他们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当黑暗的龙族世界倾覆而来的时候,其冲击力堪比可怕的海啸。
然而纵然是如此可怕的冲击,还远不是这个龙族世界的全部。
甚至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可想而知,当龙族整个世界倾覆而来,当那些纯血龙类,那些强大嗜血的怪物纷纷从沉睡中复苏,绝对是这个世界的灾难。
在他们心中,路明非再强,也仅仅只是一个人。
说到底还是他们太弱了。
他们甚至无法站到这个男孩的身边,成为对方最坚实的伙伴与战友。
说句很难听的话,他们甚至都没有资格为路明非抵挡从黑暗洞穿而来的利爪,因为他们太弱了。
在龙类面前,他们跟纸糊的一样脆,那些所谓的血统评级在真实的龙类面前,可能更多的就是一个笑话。
除非能强到堪比s级的程度,类似贝奥武夫, 校长昂热, 以及副校长弗拉梅尔那种程度,才有可能有一战之力。
除此之外,纵然是a级血统,可能也就比炮灰强一点。
先前那些龙形死侍,哪一个不比a级混血种强,尤其是那些死侍能无视痛苦与消耗,你砍他一刀,他可能趁此机会将你的脑袋啃下来。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罕见的混血种,能够以a级之力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比如楚子航。
但这样的怪物,也只是少部分的存在,大多数的混血种也仅仅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
当初在一鼓作气灭杀那些垂死的龙形死侍的时候,仍然还有不少师生因此受伤。
想一想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好在!
好在他们还有s级男孩路明非!
这个男孩就像是黑暗龙族世界里的一束强光,照亮了那条令人绝望的长路。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个男孩绝对是他们的一份希望,只要路明非在,这份希望就会一直在。
如今他们吃着烧烤,喝着酒水,头顶就是蓝天白云,以及周围那些无忧无虑的欢快笑声。
看着绘梨衣与诺诺开心的嬉闹,那种简单而单纯的快乐都在传染着在场每一个人。
他们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路明非同样看着诺诺与绘梨衣的嬉闹,脸上下意识流露出一抹姨母笑。
凯撒递来一罐啤酒,他随之接过。
话说在这段时间,凯撒受过两次打击。
先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老对手,竟然会有君焰这种带感的言灵。
凯撒当然不是惊惧楚子航能够拥有如此高危言灵,而是觉得这几年,楚子航一直都没有在跟他的交锋中施展过这种力量,那种感觉让凯撒有点憋屈,感觉自己一直被让着一样。
更见鬼的是,楚子航就算没有动用那股高危的言灵之力,同样能跟他战个平分秋色。
而第二次打击就是来自路明非。
同样是混血种,为何人家如此优秀。
小小年纪,真凶猛起来连龙王都能屠给你看。
这让本身有不小优越感的凯撒,彻底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或许在楚子航面前,他还能硬气的起来,觉得就算这位狮心会会长真的爆发君焰,他还是能硬刚一下的。
但在路明非面前,抱歉,他真硬不了。
那是一种由内到外的震撼,可以说对路明非这个s级新生来说,凯撒是真的无话可说。
凯撒举起手中的啤酒,跟路明非走了一个。
多的不说,他觉得这个男孩非常仗义,当然,也非常强大。
楚子航比较沉默,默默的喝着啤酒,默默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种状态让路明非与凯撒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有时候感觉你像是重生过一样。”沉默了半晌,楚子航突然语气幽幽的对身边男孩说。
路明非猝不及防,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
他有些愕然地看向楚子航,心说师兄,不愧是你啊,平常很多话如闷骚般憋在心里,可只要一开口,直接就能拿捏了对方。
那一瞬间,路明非就仿佛觉得自己被楚子航拿捏了。
尤其是对方那犀利凝望而来的眼神,像是把他看穿了。
“我说师兄,你不会看重生类看多了吧?”路明非假装吐槽。
“不过细细想来,又有点不大可能,毕竟你要只是重生,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实力。”楚子航又自顾自的说。
他是个一直追求逻辑的人。
路明非的出现,给他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尤其是这个男孩跟此前认识的那个路明非,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仅仅是实力,同样还有心态。
以前在仕兰中学,路明非就是个怯懦的“小贼”,连心爱的女孩都不敢表白,关于对方的糗事,哪怕是楚子航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听到了不少,可直到路明非再度出现在卡塞尔学院。
可以说这个男孩跟此前就是两个极端。
路明非不再怯懦,自信阳光,实力强大,心态坚韧而霸道,面对龙王那种东西,说战就战,而且下手非常狠。
楚子航从来不拿自己跟别人比较,哪怕比他优秀的人,他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因为他觉得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会超越对方,就像是不断的挥舞刀剑,一次掌握不了精髓,那就挥动一千次,一万次,十万次。
直到彻底掌握刀剑奥义。
是的,他总能找到那份奥秘,但唯独面对出现在卡塞尔学院的路明非,一连数次爆发,楚子航觉得,他无论从哪一点都比不上对方。
实力不如,心态也不如。
至少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就如凯撒所说,他劈出去的刀本可以更果决,更冷酷。
但他没有。
“我靠,不会真被发现了吧,不会的,肯定不会,也许师兄只是有些疑惑。”
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的楚子航,路明非心头有点发虚。
不过再一想,觉得自己未免疑神疑鬼,话说楚子航要真能发现他是个重生者,那才真正奇了怪。
可还没等路明非松口气,青年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有的时候总觉得跟你相处了很久,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上辈子就见过一样。”
路明非狂汗,这话听起来咋这么耳熟啊。
是了,仔细一想,老唐那厮好像就曾经对他这么说过。
难道上一世跟他相处,并且有着深刻感情碰撞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嘶,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咱俩是不是以前就认识过?”凯撒也不由得有些惊讶的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
“喂喂喂,你们少来啊!”
芬格尔拎着一根猪肘子从一旁走来,忍不住翻白眼。
他早在旁边听的真切,没想到两位社团老大竟如此厚颜无耻,明明无亲无故,敢情还在这里开起了认亲大会。
“小师弟,你别听他们瞎说,我觉得咱哥俩才是上辈子的好兄弟。”芬格尔一脸情真意切的凑上前来。
这家伙感觉说来就来,甚至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芬格尔师兄请你自重,说归说,闹归闹,你丫的别上手啊!”路明非嘴角抽搐着,微微跟芬格尔拉开距离。
后者尴尬的缩回了手,“咳咳,一时情之所至,还望小师弟理解,理解哈。”
“明明,我觉得我们才更是上辈子的兄弟啊!”
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渐行渐近。
芬格尔脸庞有些发黑,没成想这会竟然还有人认亲。
甚至就连凯撒楚子航也不由得嘴角抽搐。
等到众人扭头看去的时候,一个个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只见老唐拎着两罐啤酒走了过来。
这场野炊活动,同样也邀请了老唐参加,不仅仅有老唐,就连康斯坦丁同样也在其中。
虽然老唐没有被认定为龙王的身份,但不少师生在那晚都看到过对方那狰狞的龙形态,以及体表龟裂,像是裂开的岩浆。
就算老唐不是龙王,也必然是纯血龙类中非常可怕的怪物。
但因为路明非的‘坚持’,就连昂热也没有为难老唐以及他的弟弟康斯坦丁。
“明非哥哥,谢谢你,我听哥哥说是你救了我们。”康斯坦丁跟在老唐身边,笑着对路明非挥手。
小男孩外表稚嫩又充满童真,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任谁第一眼看上去,也不可能将对方跟龙王那种可怕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或者从某种角度来说,从纯血龙类的年龄看,康斯坦丁在龙众里就是个稚嫩的孩童,之所以被称为龙王,是因为龙族是个力量为尊的种族,强者自然会被称之为王。
“小康斯坦丁,因为你的哥哥是我的兄弟啊,兄弟有难,出手相救都是应该的。”路明非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满脸和煦笑意。
“那康斯坦丁以后能做明非哥哥的兄弟么?以后明非哥哥出现意外,康斯坦丁也肯定会出手的。”小男孩一脸童真的说。
他其实并不理解兄弟的概念,只是觉得这样可能关系更亲密一些。
康斯坦丁也并不是对谁都有好感,至今为止,除了哥哥老唐以外,他就觉得跟萤还有路明非相处起来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就算是在太古时代,康斯坦丁也非常愿意跟他们交朋友。
“当然好呀。”路明非点头轻笑。
“康斯坦丁,去看看萤烤的鸡翅有没有熟,告诉她别忘了洒一些调料。”老唐指了指正在不远处忙活烧烤的萤。
“好的哥哥。”
康斯坦丁乖乖点头。
不过就在离开的时候,小男孩回头对路明非说了一句。
“明非哥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路明非苦笑的摸了摸鼻子,好吧,今天真的成认亲大会现场了。
“老唐,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路明非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跟老唐的啤酒碰杯了一下。
周围的人默默散开,给两人足够的空间。
“我打算去一趟发现康斯坦丁的那片东方水域看看,说不定会在那里的龙宫有所收获,等到一切事了,就带着康斯坦丁还有萤他们一起去旅行,开着我那辆梦幻城堡巴士。”老唐满脸憧憬。
“真是完美的规划啊。”路明非忍不住感慨。
如果老唐最后真的能够将那份憧憬变为现实,就是真正的人生赢家了。
“不过,在这之前,明明,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老唐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嘱咐。
“喂喂,老唐你能别搞得那么正式么?话说咱俩还用得着这么客套?”
看到对方这种表情,路明非微微错愕,旋即捶了老唐肩膀一下。
“好像也是哦,那咱兄弟俩就不客套了,我打算前往东方那片水域,希望你能够跟我一起同行,我担心别出现什么意外,我需要你的实力”老唐说。
此前那神秘的短信引导他来到卡塞尔学院,更是在学院里被奥丁攻击,幕后之人早就算计到了他跟康斯坦丁的身上,说不定未来还会有其他阴谋,所以此次真要去那片水域的时候,老唐担心会出现意外。
而路明非的实力有一说一,那是真的猛。
别说老唐没进化成真正的龙王诺顿,就算是成就完全体,在路明非的气息面前,他都有些犯怂。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并非是说到那时路明非能够轻松拿捏他,而是一种血统上的压迫感。
可明明自己的血统就已经是龙王了,虽然没能吞噬康斯坦丁,完成最终的究极进化,但龙王血脉纵然是在太古时代也完全不虚的。
在那个龙众统治世界的古老年代,龙王那就是真正的诸侯王,是完全凌驾在千万龙众之上的高贵存在。
如果说在诸侯王之上还有等级的话,那就可能是
老唐不敢想象,而且他也没必要去想象,他只知道,路明非是他兄弟,是为了他,能够豁出命的兄弟,这一点就足够了。
有路明非在,他此次的龙宫之行,想必安全方面会有巨大的保障。
其实也不是说他老唐是个非常怀旧的人,非要去那片水域的青铜殿去看看,那里不外乎就是曾经的龙寝。
可在老唐的内心深处,隐隐间觉得那里有一个令他心悸不已的东西。
并不是七宗罪,而是另有他物。
正是这种深深的悸动,让老唐不得不下定决心前往那座龙宫去看看。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路明非的手掌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孩神色真挚,“老唐,其实你就算没有提出这份请求,我也早就决定跟你一起同行前往那片水域的。”
“明明,我的好兄弟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去那片水域?”
老唐先是非常感动,可紧接着又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因为算起来的话,他好像是第一次跟路明非说出这个想法,可对方却一脸早就如此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毕竟我可是从过去穿越来的人啊!”路明非喝了口啤酒,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噗的一声。
不远处凯撒芬格尔等人猝不及防,直接喷出了嘴里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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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开玩笑的哈。”
路明非看着身边众人的错愕反应,顿时有些汗颜的干笑起来。
“小师弟,你该不会是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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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暴雨瓢泼,电闪雷鸣。
惨白色的电光撕裂墨云,闪耀在古老宗祠。
斑驳古旧的岩石墙壁上雕琢着一幅幅石刻壁画。
那赫然是一头头不容于世间的怪物,它们面目狰狞,身形扭曲的像蟒,或是张牙舞爪的如同章鱼,有的在海上掀起肆虐的波涛,有的在人类城市掀起地震般的冲击,大地像是裂开的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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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最后一咕
老规矩,一个月咕两天(有两张请假条),今天是六月最后一天请假,啊,我的请假条就这样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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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龙侍专车
夔门,自秦汉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它坐落于三峡奉节县瞿塘峡,是古代东入蜀道的重要关隘,同时也是长江自川地进入三峡的大门,因为其水势波涛汹涌,浩浩荡荡,所以又有着‘夔门天下雄’的称谓。
汉时,刘备攻打广汉末克,诸葛亮赵云以及张飞等率军自荆江逆江而上,占领关隘,遂克巴东,古诗有云,白帝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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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求订阅!!!
一切显得静谧极了。
偶尔从头顶上方窜射来一道光线,经过江水的层层折射,像是扭曲的光带,将水底世界映得光怪陆离。
这里是江域近百米深的地方,相当于四五十层楼的高度,头顶就是千万亿吨的江水,能够阻隔这个世界的一切声音, 身在这里,就像是来到了处于真空的外太空,一切显得安静极了,世上的一切都被远离。
不过这种环境从某种程度而言,更让人觉得孤独,像是被世界抛弃了。
路明非身穿潜水服,在这片百米深的江域游戈。
其实以他的实力, 完全不需要携带这种厚厚的潜水装备,对于百米的水域深度, 曾经有人类不戴水肺,徒手就能潜到这种深度,更何况是他这种血统实力恐怖到变态的家伙。
只要路明非想,他完全可以像真正的鱼儿一样,肆无忌惮的在这处水域游窜,就算没有氧气设备,也足够让他挺过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路明非此次潜入水域,目的是探索龙宫,以及协助老唐得到龙宫里的东西,自然要万分慎重,一旦出现意外,他若是没有氧气设备,是无法长时间在水域里作战的。
不过说到底这些设备仅仅是辅助手段罢了,真要是遇到突发意外或是强敌,取决胜利的关键还是自身实力。
此刻在他身边还有三道潜水的身影,正是凯撒楚子航以及芬格尔三人。
这次下潜成员其实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在军舰上执行任务, 负责周边环境的检测以及安保,甚至是其他辅助工作。
因为下潜小组成员身上都携带摄像头,一旦拍摄到关于龙类的古迹,军舰上的辅助小组能够在短时间内进行解析,就像是此前那次解析青铜古城的地图一样。
当然,这次他们的解析任务相对来说,就要非常轻松了。
因为有着路明非这位强大的混血种亲自带队,这家伙就是一张活地图,学院这次甚至连‘钥匙’都没带,可想而知是完全信任路明非。
换句话说,以钥匙的血统能力,也远比不过路明非自身的血统,这是卡塞尔学院上下所有人一致的结论。
此刻在路明非脚下是一条狭长的水底大裂缝,正是此前地震撕裂出的通道。
他招呼了凯撒等人一声,旋即沿着裂缝一路下潜,大概再度下潜了三四十米的深度。
“到了。”
路明非声音低沉的说。
射灯的光束打在前方。
凯撒楚子航以及芬格尔三人看去,赫然看到一面没有边界的青铜墙壁,人类站在墙壁一侧, 简直渺小如蝼蚁。
墙面上泛着古旧的青绿色,铜锈斑驳, 看起来像是一层棉絮裹在上面, 然而在这一层层铜锈上还生长着另类的植物,哪怕是几人中最博学的楚子航也没能认出这是何等植物,狭长柔软的带状条随水流微微浮动。
几人皆是不禁神色震动。
面前巨大的青铜外壁简直堪称神迹,越是靠近,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伟岸。
可以想象,在数千年前,古奥威严的龙王以至高伟力建造出这种巨墙,而巨墙后就是繁华宏大的城池,以此来彰显自己身为王者的权柄。
“这面古墙埋在这里怕是有两千年了吧,要不是地震,鬼知道水域下还有这等伟岸神迹。”
芬格尔凑上前来,仔细打量着这面古墙,甚至还反手敲打了一下其中一面墙砖,像是在辨别什么。
然后随手从装备袋里抽出一把钳子,打算看看能不能扣动一块出来。
这一幕看的一旁的路明非眼角直抽。
心说芬狗师兄不愧是你啊!
“正是因为岩层里有这面青铜古墙,所以水底发生地震的时候,才会在这个地方产生相对的应力面,从而撕裂出这条狭长的水底裂缝。”
楚子航同样凑上前来细细观摩,做出自己的判断。
还不忘伸手打了一下芬格尔的手背,阻止青年接下来的撬动动作。
“这面古墙看似是由一块块青铜砖块组成,可实则它们是一个整体,你想要撬动一块砖,其实是在撬动一整面古墙。”楚子航沉声解释道。
“小师弟你看他!”
芬格尔有些委屈的看向路明非。
话说他这次冒着生命危险可是来寻宝的,而不是来探险,如今这么大一面青铜墙壁,他撬出一块砖怎么了,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啊,根本不会对青铜墙壁造成什么影响。
可谁曾想,芬格尔还没火力全开,嘿,竟被自己人给阻止了。
好家伙,话说人老唐都还没说话呢。
芬格尔一时有些委屈,就打算让路明非给评评理。
结果路明非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觉得楚子航师兄说得非常对,芬格尔师兄,你消停一下吧,留着点力气以防有什么突发事件。”
“奥。”
芬格尔老老实实的将钳子收回了装备袋里,只是看向楚子航的小表情有些幽怨。
楚子航没再说话。
他其实也并不觉得芬格尔真的会撬出什么来,只是有些担心万一触动了什么机关就麻烦了。
类似海草的东西在墙面上浮动,一片海草中心浮出一张巨大人脸,呈凸起状,其面庞痛苦,嘴巴里还咬着一根木柴,造型显得非常狰狞。
“我靠,这老兄是便秘了么?”芬格尔同样注意到了这张痛苦的人脸,忍不住吐槽道。
话说他便秘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这是一个活灵,芬格尔同学,看来你这学期的炼金生物学又是不能通过了。”
古德里安调侃的声音从水域里几人耳机中响起。
“这道活灵嘴里叼着燃烧木柴,表明他是被火焰之力封禁,时刻遭受痛苦而不得解脱,这一点也印证了此地是龙王诺顿的龙宫。因为对方是青铜与火之王,本身掌控着火焰元素,而且龙王诺顿同样是一位强大的炼金术士,所以自然能够炼制出这种活灵。
诺顿利用纯净火焰杀死金属,去除金属杂质,从而令金属再生,而且这种金属还能封印灵魂,按照龙王旨意,永生永世为这座青铜城守门。”
“哦,原来是这样啊。”
凯撒不由得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看来凯撒同学的炼金生物课也要好好补一补了,否则等到期末没过的话,可是要扣分的。”古德里安再度调侃起来。
“就是就是。”芬格尔忍不住附和,难得这位贵公子跟他是同道中人。
“古德里安教授,等过段时间,我再让人给你送点纯正的古巴雪茄还有一些陈年的拉菲红酒,到了期末,你看着给安排就行了。”
凯撒若无其事的说,似乎两人的交易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咳咳,凯撒同学,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古巴雪茄还有拉菲了?”
耳机里,古德里安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慌张。
“哦哦,瞧我这记性,上次那些东西不合教授口味,所以打算换了一批,古德里安教授,送货的话,还是上次那个地址么?”凯撒说。
“凯撒同学你住口!”
军舰上,古德里安猛的吼了一嗓子。
旋即才发现,军舰上所有人都在直愣愣的看着他。
因为考虑到战斗的即时性,所以全员耳机频道是共享的,任何人说话都会在耳机里响起。
所以凯撒与古德里安的对话,所有人听的真真切切,一字不漏啊。
此刻他们一個个都是神情古怪的看向古德里安。
“凯撒同学估计是下潜压力大,出现了幻觉,说了一些胡话,你们觉得呢?”
古德里安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会有社死的一天。
身边的曼施坦因默默的退后一步,似乎是怕自己受到什么牵连。
卡塞尔学院里很多人都知道,他跟古德里安关系最好,虽然是相爱相杀的那种,更见鬼的是,先前古德里安还送他一瓶拉菲,真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估计他也逃不了收受贿赂的干系。
他跟古德里安不一样,他可是卡塞尔学院正儿八经的教授,而古德里安仅仅只是个助理教授,真要是罚起来,他血亏啊!
“哦?凯撒同学要是有好货的话,能考虑一下送我这个校长一些么?至于学分什么的,好说。”
昂热的声音在耳机频道里响了起来,显得非常坦荡。
嘶
众船员闻言,皆是嘴角抽搐。
他们虽然知道校长昂热一贯有些无耻的作风,但没想到面对这种事情竟如此坦荡,话说他可是卡塞尔的校长啊喂!
“当然没问题。”凯撒爽快的道。
“那个,大家能等会再交流么?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异常。”
芬格尔突然惊声说道。
“什么异常?”
“我想问一下,活灵是活得么?”芬格尔接着问。
“当然不是,它的死的,所谓的活灵是炼金学定义,它的自我意识已经死了。”古德里安连忙说。
“是这样啊,那既然这便秘脸是死的,可它为什么张嘴就咬我啊啊啊!好痛啊!”
芬格尔声音惊颤而痛苦的呼喊。
路明非等人下意识看过去,这才发现芬格尔的手臂真被活灵死死咬住了。
因为吃痛,芬格尔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怼着活灵那张便秘脸就是一通疯狂输出,肉眼可见,在芬格尔爆发的拳劲下,活灵的脸跟橡皮一样变形,被打成各种扭曲的形状,可对方被打得那么惨,却愣是不撒口。
“让你手贱!赶紧拉出来啊!”古德里安气急败坏的喊道。
“玛达玛达玛达!让伱咬你芬家爷爷,给爷死死死死,木大木大木大!我特么,你倒是给爷松嘴啊!”
芬格尔在被活灵嘴巴咬中后,拼命的用另一只拳头狂砸活灵的脸。
一时间江水激荡不已。
但活灵死活不撒口,芬格尔无奈了,像是一条上钩的鱼,疯狂蹦跶,差点把上前准备帮忙的凯撒一脚踹出去。
凯撒与楚子航分别位于芬格尔两边,开始拉扯芬格尔。
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其挣脱出来。
“还是让我来吧。”
路明非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
话说他上一世就因为手贱,结果被活灵咬中,不过不同的是,他因为手腕被活灵咬出血,很快活灵就松嘴了。
能够看出芬格尔的手腕已经被撕裂一点,有血水流淌出来,可活灵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越发兴奋,开始大口吞咽这些血水。
江水激荡,拳劲即将迸发。
路明非举起拳头,微微活动扭转了一下,旋即来到芬格尔面前,就准备一拳轰在活灵脸上。
下一刻猝不及防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正咬的兴奋的活灵,其脸庞顿时扭曲成惊恐的形状,紧接着就吐出了芬格尔的手臂,做完这些,活灵甚至还贴心的开了门。
只见活灵的嘴巴越张越大,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嘴巴到最后甚至张成了能够吞象的巨蟒一般,从而在青铜古墙上形成一个环形门户的洞口,从这个洞口能够看到里面世界。
路明非举起拳头,整个人有些发愣。
没想到这活灵这么会来事。
他仅仅只是举起拳头,还没等爆发,活灵就老老实实的给开门了。
芬格尔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敢情活灵这厮是看人下碟啊!
他的手臂都被咬伤了,潜水服更是出现了破裂,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强,区区水压造成的冲击还奈何不得他,只是对活灵的愤怒简直达到了极点。
楚子航对芬格尔的潜水设备进行了修缮处理,防止氧气泄露。
毕竟芬格尔虽然能够抗住水压,但要是缺氧的话,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等到一切就绪,几人点了点头,路明非率先游进了漩涡通道里,凯撒等人紧随其后。
而芬格尔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他来到洞口前,此刻已经看不到活灵的脸了,因为这家伙的嘴巴张开到一个夸张的程度,五官早就已经扭曲。
芬格尔愤愤的在洞口边缘拍了一下,然后也钻了进去。
等到几人完全进去,活灵张大的嘴巴开始合拢,最后又变成了那张便秘脸。
在其嘴角处还有一缕血,活灵探出舌头,快速舔了一下嘴角,随后嘴角微微上扬起来,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
好像是在说,这便秘终于通畅了。
第二百五十章:诡异的气息
这是一条漫长的青铜甬道。
在甬道两侧皆站立着一尊尊青铜雕塑,这些雕塑身着古服,手捧一根牙笏,看起来像是古代的文官武将们。
然而诡异的是,这些雕塑的脑袋都是蛇首,细长弯曲的蛇颈从袍服里探出来,上面布满了鳞片, 有些滑稽的是,在这些蛇首上还分别扣着一顶官帽。
甬道里的水刚刚没过膝盖,而且空间里有不少氧气,为了节省氧气设备里的消耗,路明非等人纷纷打开头盔面罩上的阀门,从而阻断了氧气供应。
虽然甬道里的氧气有点刺鼻的铜锈味,但维持基本呼吸还是能做到的。
凯撒与楚子航谨慎的行走在甬道里,看着周围那些冷冰冰站在甬道两侧的蛇首人身雕塑,总觉得有种诡异感。
咔咔咔。
就在这时,诡异的声音突然在甬道里响彻起来。
因为甬道空旷荒凉,此刻咔咔咔的声音在甬道里层层叠叠的回响,一时间很难分辨出声音源头。
唰的一声。
楚子航与凯撒不愧为卡塞尔的顶级精英,第一时间就神情冷峻的展开应对。
他们动作雷厉风行从身上抽出携带的手枪,一左一右将甬道两头的视野分别占据,但凡有任何异动,两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发动攻击。
而且他们完全可以保证,除非是龙形死侍那种可怕的东西,否则任何死侍都会在瞬间遭受他们毁灭性的打击。
至于纯血龙类,那自然就交给路明非这位s级好了。
一旁的路明非同样发现异样,然而等到他看清声响源头后,顿时有种捂脸的冲动。
“芬格尔师兄,别啃了,那玩意不是金的,本质就是块铜,值不了几个钱的。”男孩有些崩溃的说。
闻言,楚子航与凯撒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顿时间眼角剧烈抽搐起来。
只见芬格尔正在卖力的扒拉一尊蛇首人身雕塑,还张开嘴在对方手捧的牙笏上猛啃, 似乎是在确认这玩意是什么材质炼成的。
而那诡异的咔咔声正是芬格尔啃动牙笏造成的。
一时间楚子航与凯撒也有种想捂脸的冲动。
他们心神凝重一脸凛然,就等着异变惊现展开冷峻的射击,可谁曾想这所谓的异变,竟然来自他们这一方。
话说是谁让芬格尔这厮加入下潜小组的,为什么要带上这个老六啊!
“咳咳,我就是好奇这啥材质炼成的。”
芬格尔看到其他几人朝他看过来,连忙松开了这尊雕塑。
“芬格尔师兄你小心点,我感应到了这里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说不定有敌人埋伏在附近。”路明非突然神情凝重的说。
“卧槽,小师弟,你怎么不早说?”
芬格尔一下蹦跶到路明非身边。
然后战战兢兢的看向四周,只觉得周围这些雕塑都变的诡异起来,说不定下一刻就会从甬道里窜出强大的敌人。
毕竟能够让路明非感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少数也是次代种级别的家伙。
真要是被那东西擒到,甚至都不够人家打牙祭的。
一时间芬格尔不由得心神惶惶,几乎跟着路明非的步伐亦步亦趋,彻底不敢有任何小动作了。
路明非悄悄朝凯撒与楚子航使了个眼神。
两人心领神会, 知道路明非是故意吓唬芬格尔的。
他们自然乐的清净。
“小师弟,你说老唐还有他的弟弟跟那头龙侍到哪了?该不会真到寝宫了吧?”前行中, 芬格尔冷不丁的问。
“大概率已经抵达了, 说不定现在正忙着找东西呢。”路明非说。
一听到找东西,芬格尔脸庞黑黑,忍不住揶揄起来,“老唐这家伙真不够意思啊,你说我们冒着未知危险陪他来这里,可人家倒好,直接骑着龙先走了,难不成是怕我们跟他一起分啊?”
“师兄,你误会老唐了,难道你没发现,这一路我们都没有遇到危险么?”路明非苦笑。
“哈?没遇到危险?难道我之前被那头活灵白咬一口?”芬格尔脸庞黢黑的说。
“那不是你自找的么?”路明非小声嘀咕。
“的确是这样,沿途好些地方的机关都被破解掉了。”楚子航突然说道。
在他的细致观察下,发现了一些端倪。
准确来说这里布置了很多杀戮机关术,真要是爆发起来,哪怕是他们这些人也凶多吉少,当然,路明非除外。
“楚会长,那你干脆说一说这是什么地方呗。”凯撒揶揄地道。
他就是有些看不惯楚子航这种状态,明明大家都是处于同一起跑线,可这家伙就像是把一切都掌握其中的样子。
结果楚子航还真就一本正经的说了起来。
“这是圣堂之路。”
“哈?”芬格尔惊愕了。
凯撒更是嘴角抽了抽,好家伙,说你胖,你丫的还喘上了。
楚子航没有废话,继续说道:“冰海残卷就记载过这条路,那是在龙类活动极为兴盛的太古年代,古人以臣子之身受龙王召见,就必然经过这条圣路。
而在北欧神话中,青铜圣殿里就记载有一条与之相同的路,两侧是蛇首人身的雕塑,分别代表被龙王掌控的元素权柄,如果按照炼金元素表划分,应该正好是八十八种。”
楚子航有条有理的分析,直到最后做出总结。
这一番言论再加上冷静的气场,要是在结尾处再来上一句‘真相只有一个’,卧槽,绝了。
芬格尔忍不住啪啪拍手,虽然他知道这会做出这个动作有点不合时宜,他甚至不知道楚子航说得对不对,但就是觉得对方好牛逼的样子,此刻更是应该有掌声。
凯撒嘴角抽搐着。
他本想着挖苦一下自己这位老对手,却未曾想楚子航真的能够回答上来。
先别管对不对,至少这分析有条有理,而且凯撒默默数了一下,这些雕塑正好有八十八尊,虽然乍一看雕塑长相一致,但眉宇间还是有细微差距,想必就是对应的元素符号。
“不错,楚子航同学分析的非常正确,你们所在的位置正是龙族时代的圣堂之路,据说穿过这条通道,就能够觐见到真正的龙王。”
曼施坦因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
“那要怎么才能穿过这条甬道,而不是迷失在里面呢?”芬格尔问。
他看向前方,圣堂之路并非是平坦笔直的,它弯曲且幽深,这些雕塑越往后,位置就越是显得凌乱,导致组合成一条条小道,里面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通往哪里,也不知道哪条小路是真正的圣堂之路。
“芬格尔同学,看来你连炼金学入门课的基础都没有掌握啊,我很为伱下一次的考试担忧。在炼金术里面,五芒星代表五大元素,而右下角则代表火元素,整座青铜城其实就是以炼金术为根基修建而成。
这一点楚子航与路明非应该更了解,因为这种情形更类似东方古代风水之学,龙王这类东西的寝宫,那更是讲究风水宝地,而龙宫就是位于青铜城偏下点的位置,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们脚下应该有水。”
“有。”芬格尔下意识的说。
曼施坦因继续说道:“那就对了,水由高到低流动,而根据冰海残卷里说的,只需要顺着水流方向而行,最终就能抵达火焰御座,也就是青铜与火之王的王座。”
其实当曼施坦因讲到一半的时候,楚子航就早已从潜水服口袋里拿出一根染料试管,将其打开后,从里面倾倒出莹白色的发亮液体,这些液体顺着流水蔓延开来。它朝前不断延伸,正好形成了一道曲折蜿蜒的小路,看起来弯曲且幽深,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但若是按照冰海残卷的记载,只要能够抵达尽头,那里必然是龙之王座。
凯撒看着这出现的蜿蜒小路,神情有些恍惚。
突然想到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带他去过教堂,他们在那里进行弥撒,唱诗与祷告,妈妈说,前往天堂的那扇门被称作窄门,可窄门很少有人能够看到,哪怕是信仰很多年的信徒都未必能亲眼发现,只有穿过蜿蜒泥泞的曲折小道,才能找到那扇门,而只有从那扇窄门踏进去,才能最终抵达天堂,在那里永享美好与喜乐。
几人沿着莹白色的发光小道涉水前行,穿过一尊尊蛇首人脸的雕塑,最终从甬道穿过,抵达了一片非常宽广的空间。
这里的水已经形成湖泊,水质蓝的近乎漆黑,非常冰冷,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而在这片空间穹顶则绘着一副巨树壁画,它从青铜巨顶的中心开始变化,无数枝叶上开出形形色色的花朵,简直就像是一幅绚烂的油画,让人眼花缭乱,却又有种难以言明的心悸之感。
伟岸、深邃。
“这里的水不再流动了。”凯撒沉声说。
因为他发现,莹白色的染料标记到这里就不再延展,前方并没有出现那扇‘窄门’。
“卧槽,那岂不是断路了,这还怎么能抵达御座,要不我们给老唐打個电话吧,让他骑着龙来接我们?”芬格尔说着烂俗的话。
话说在这片水底世界,又怎么可能会有信号。
楚子航抬头看着穹顶壁画,语气深深的说:“冰海残卷有记载,龙类们需要乘着木筏才能进去,就能见到巨大的穹顶下端坐着伟岸的王者,所以这里应该不是龙王寝宫,而是圣殿。”
“龙王这排面可真大,竟然有这么大的圣殿。”芬格尔感慨,他站在这里,简直渺小如蚂蚁。
不过芬格尔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激动起来,“那这里是圣殿的话,岂不是会有很多宝贝。”
一边说着,那对堪比二十四k钛合金狗眼亮的吓人,楚子航与凯撒心神一凝,下意识的以手遮挡眼睛,他们还以为芬格尔是要血统再度觉醒了呢。
话说芬格尔深入此地就是为了那些宝贝,如今宝贝就在身边,他怎能不激动。
想必老唐也不会介意的,毕竟这么大的龙宫,宝贝们估计都堆成了山,芬格尔保证自己绝对不贪,就把身上挂满就行了。
想到这里芬格尔甚至有些遗憾,早知道菊花涂点那啥就好了,这样就能多塞几颗宝石之类的宝贝,等到出去之后,那可是妥妥的大片别墅啊!
“有没有宝贝不知道,但这里必然是关乎龙王诺顿非常重要的地方。”凯撒仰头看向前方。
那赫然是一尊巨大的青铜雕像,它的样式跟先前在甬道里见到的那些雕塑一样,但却是最大的一尊,足有二三十米高,猛一看就像是希腊神庙里的伟岸神像,因为太过高大,凡人必须仰望它才能看清全貌。
“这个应该就是元素的掌权者,代表的是龙王诺顿了。”楚子航沉声说。
“可是前路已断,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正确的道路呢?”芬格尔急得抓耳挠腮。
凯撒与楚子航同样皱眉,也不确定真正的道路在哪。
“快看,水底下好像有一条通道。”路明非突然一脸‘惊奇’的指着湖泊。
他上一世与诺诺一起来过这里,自然知道其中的情况以及真实路线。
在前方的湖泊下其实有条通道,只是湖水漆黑,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也许不久其他人就会发现端倪,但为了节省时间,路明非及时给予了‘提示’。
先前关于圣堂之路,他没有开口,是因为楚子航辨别出了其中的方位,路明非觉得自己没必要多此一举,如果他随口说出方位,说不定会引起其他人的疑心。
毕竟这里可是龙王诺顿的地方,他一个混血种知道这么个情况,跟来自己家似的,这委实有些不合适。
所以路明非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提出一些引导,他相信身边这些朋友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楚子航与凯撒的射灯也在第一时间照射在湖泊上,隐隐能够看到湖泊深处有一道狭长裂缝。
果不其然,随着路明非的提示,楚子航等人判断经过这条裂缝通道,应该能够抵达龙王寝宫。
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而后纷纷扣下头盔面罩,再度打开氧气设备,纷纷跃入通道里。
鸡贼的芬格尔几乎是在路明非前脚跳下去的时候,这厮就后脚跟着跳了下来,始终紧紧靠着路明非,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像个八爪鱼一样,直接盘在路明非身上。
毕竟鬼知道通道里面有什么玩意,又或者说通道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虽然有老唐提前打头阵,但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激动的忘了一些解除操作,如今身在龙宫里危机重重,有一份警惕之心绝对是有备无患。
四人在漆黑的水下通道里游戈,哪怕是隔着厚重的潜水服,依然能够感觉到刺骨冰冷的江水,好在他们都是血统强大的混血种,虽然有些许不适,但完全能挺得住。
约莫过去十来分钟,三十米外的通道尽头传来丝丝亮光,显然是快到了。
不过就在路明非即将游到通道尽头的时候,突然身形一顿,猛的转身朝后看去。
只见在射灯的映照下,身后江水翻滚,有些类似水草状的东西徐徐飘荡,显得朦朦胧胧,其次什么也看不到了。
“怎么了小师弟?”
身边的芬格尔连忙警觉的问。
楚子航与凯撒也同样神情凝重。
身在这种封闭高压的环境下,人的精神会高度紧绷,就连他们也毫不例外,此刻看到路明非表现出来的警惕状态,两人心头一凝,以为是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好像感应到周围有股不同寻常的波动。”
路明非凝视着身后的江水,有些不确定的说。
在这里他的感应受到巨大压制,只能勉强感应到周身小范围的地方,但隐隐察觉到远处有一抹诡异的气息。
“卧槽,小师弟你别吓我,说不定是老唐在给我们发信号呢。”芬格尔战战兢兢的自我安慰。
毕竟这里都快到龙王寝宫里,再出现啥波动,那绝对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楚子航与凯撒两人虽然没说话,但同样心神凝重起来,路明非的实力有目共睹,如果对方真感应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绝对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而且看对方的凝重表情,这次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但愿吧,大家都格外注意,一定要保持警惕!”
再度扫了一眼身后,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路明非再度朝前游戈而去。
一路再无其他气息,很快,四人就抵达了通道后的世界。
身后的江水徐徐游荡,偶尔有一些水草类的细长枝条飘动而来,在这漆黑朦胧的环境下,就像是女人飘逸的长发。
其中一簇长发状的水草飘荡,似乎要随着水底暗流游动起来。
下一刻,一张恶鬼般的脸在水草里猛的睁开了眼,瞳孔里闪烁着白金色的狞芒。
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其他地方的水草里同样散发出白金色的光芒。
这些如恶鬼般狰狞的身影齐齐看向即将消失在通道口的四人,嘴角掀起一抹扭曲的森然弧度。
第二百五十一章:求订阅!!!
“啊!!!”
一声惨叫猛的响彻起来。
路明非楚子航皆是扭头看去,只见芬格尔正满脸惊恐的叫唤着。
一旁的凯撒那张英俊的脸像是便秘了一样黢黑。
因为芬格尔刚刚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整个人直接跳在他的身上,为了保持平衡,凯撒只能顺势将芬格尔公主抱了起来。
话说凯撒的公主抱还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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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老唐的信念
凯撒楚子航等人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玩类似激流勇进的速滑项目,竟能玩出刺激感。
在路明非一滴血彻底激活蛇首活灵后,那张大的蛇嘴就将他们所有人吞噬了。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们就出现在了堪比速滑的滑道里。
也不知道这滑道用何等材料制成,显得滑腻无比,而且速度极为恐怖,他们在下坠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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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惊变
砰砰砰。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只见芬格尔在简陋的房舍里极为卖力的寻找起来,全程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一个疑似夜壶的事物,都被他里里外外摸索了一番,上面的古朴纹理更是细致的摩挲好几遍,似乎是在辨别着什么。
直到十来分钟后,夜壶咣当一声坠地,芬格尔满脸悲催。
太难了。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第二百五十三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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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分兵
温度剧烈升高,然后周围并没有火源。
这些高温是从水车上那一道道龙形身影上迸发出来,那是怪物们体内的龙血在沸腾。
这片小世界变得动荡不安,因为沸腾的龙血引动了元素,造成飓风般的元素乱流激荡起来。
路明非深深的眯起眼看向这些怪物。
他知道,在这片龙宫小世界是没有这些怪物存在的,而这些家伙如今出现在这里,就只有一个原因能够解释。
那就是它们来自外界,可能在一开始就无声无息的跟随在探险小组的身后。
路明非之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它们,一是因为身在高压水域,他的感知强度被无限压制,二来这些怪物一开始并没有直接爆发龙血,它们类似于冬眠的蛇,将自身的所有气息都下降到冰点。
也许路明非,楚子航凯撒等人都感应到这些身后的怪物,可因为它们的气息隐匿以及伪装的太过完美,或许将这些怪物当作了江底的某些鱼群。
如今这些怪物体内的龙血开始激活,直到现在的沸腾。
它们嶙峋狰狞的龙形躯体再度膨胀,从原先的两米直到现在的近四米,浑身的鳞片闪烁着金铁般的光芒,而那对黄金瞳更是显得格外狞亮,但凡与这样嗜血残暴的眼神对视,心中难免会产生巨大的惊恐感。
哪怕是混血种也毫不例外。
在他们眼中,这些怪物都是可怕的恶鬼,怪物们不仅拥有恶鬼的外表,同样也拥有着虎豹般扑杀猎物的能力,两者若是交锋,可能A级混血种还没来得及释放言灵,自己的喉咙就已经被怪物死死咬中,顺带着被撕开喉管。
而在那一刻,你只能听到呼呼的狂风,那是鲜血从喉管喷涌,生命最后一刻听到的声音。
“小白你没事吧小白,你流了好多血,都怪康斯坦丁,是康斯坦丁没有照顾好你。”
小男孩扑在龙侍身上,泪眼朦胧地看着对方身上被长矛贯穿的伤口。
“哥哥,你快救救小白,要不然她会死的。”康斯坦丁连忙看向一旁的哥哥。
老唐抽出长矛,缓缓蹲下身,手掌划开一道口子,血水顺着掌心流淌下来,滴落在了小白受伤的翅膀伤口上。
顿时间,原本被洞穿的伤口开始高速愈合。
“谢谢哥哥,小白你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已经把你治好了。”康斯坦丁惊喜的说。
龙侍虚弱的唔唔几声,似乎是在对老唐表达感激。
龙侍本来还想要迎战,但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动身,老唐利用自身的血统只是暂时修复了她身上的创伤,但根本性的伤害还需要一点点恢复。
“你太累了,先休息下吧。”老唐沉声说道。
而后站起身,目光深沉的看向远处水车上的狰狞怪物。
他缓缓握紧手里的长矛,甚至将坚韧的矛身都捏到变形。
老唐是真的怒了,这些怪物的目标其实是他,怪物们只是觉得小白碍事,所以就打算先将其处理掉。
真的,好得很呢。
老唐虽然对这头龙侍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内心还是对对方能够守护龙宫数千年岁月有不小的感慨,别的不说,至少有对方在,也算是为了守护康斯坦丁的卵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再加上龙侍已经是康斯坦丁的朋友,如今康斯坦丁的朋友受伤,小男孩为此悲伤,那么老唐完全有理由对这些怪物刑罚审判。
嗤嗤嗤,炽烈的金色火焰从老唐手心迸发,瞬间淹没了长矛,等到火焰熄灭,武器再度显现的时候,已然化作了一柄崭新长刀。
老唐虽然不是龙王诺顿,但他拥有诺顿的所有记忆与经验,如今他杀死了长矛,再度赋予其全新的意义。
老唐目光冷冷的看向远处的怪物,旋即长刀一掷,刀身裹挟着狂暴的冲击,撕裂虚空,瞬间轰斩在巨大的风车上。
轰!
炸裂如惊雷传荡。
巨大的坚韧风车在瞬间爆碎成木屑,而风车上的那些怪物同样在这一刻遭受重创,它们犹如一片片破烂的麻袋,被蛮横的冲击到一边,浑身千疮百孔,铁灰色的血水小溪般从伤口流淌出来,如果仅仅只是看残破的外表,很显然这些怪物已经不行了,至少没有了战斗的能力。
可事实并非如此。
随着阵阵咔咔声,这些怪物身上像是有秘血在燃烧,它们的身体迎来全新蜕变,像是破茧的蝶,再度强化出全新的肢体,而且鳞片色泽甚至比先前还要深邃许多,仿佛是破而后立。
可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些怪物身上暴躁沸腾的龙血,流动起来像是滚滚长河,震耳欲聋。
它们身上已经开始燃烧,被一层血色的火焰深深的笼罩起来,浑身元素乱流激荡,像是使用了暴血,而且还不是一度二度的暴血,一上来就是堪比三度暴血的层次。
路明非眼中寒芒闪烁。
这些怪物的血统实力剧烈攀升,甚至隐隐超越了A级混血种,朝着更高级别的实力去冲刺。
对方知道他们的实力,所以有备而来。ωww.五⑧①б0.℃ōΜ
奥丁么……
这些怪物的脸上带着银白色的奥丁面具,这些面具像是长在它们脸上,哪怕怪物们躯体变大,这些面具同样非常适合的贴在其脸庞上,那对耀眼的瞳孔呈现白金色的狞芒。
路明非心中恍惚了一下。
因为这种眼神他不久前从贝奥武夫身上见到过,当初那位贝奥武夫一族的领袖在全面爆发血统的时候,瞳孔就是这般颜色,而白金瞳孔几乎是贝奥武夫一族的象征。
难道这些家伙都是贝奥武夫一族的族人?
因为不久前他将贝奥武夫击杀,这些族人趁此机会前来复仇?
可为什么他们戴着奥丁面具,还是另有隐情?
路明非心头闪动,只觉得贝奥武夫一族不简单,至少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甚至跟奥丁有着一种神秘联系。
凯撒与楚子航神色凝重。
这些怪物足有三十多位,任何一头的实力都非常恐怖,或许他们能够跟其中一头相提并论,但要是有两头怪物同时攻击过来,他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不过两人都是心态稳重之辈,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虽然有压力,但还不至于失去战力,相反,他们都是能够在逆境中爆发,越挫越勇的战士。
相对来说,芬格尔就显得非常拉了。
这家伙在见到怪物出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甚至比凯撒楚子航两人的反应还要快。
只是凯撒楚子航是横眉冷对这些怪物,而芬格尔则是一下蹦跶到路明非身边。
芬格尔知道,这会跟在小师弟身边,那准没错。
“芬格尔师兄,等到战斗的时候,请不要靠我太近,万一我爆发起来误伤了你,那就得不偿失了。”路明非忍不住提醒道。
他并非是有意吓唬对方,而是这一切太过蹊跷,除了眼前这些怪物,说不定背后还会有未出场的其他东西。
而那些未出场的东西,显然才是幕后大鱼,想必实力也非常的恐怖,真要是针对他,距离很近的芬格尔就会陷入危险中。
一旁的芬格尔眼角抽搐。
他知道,小师弟所说的误伤,搞不好直接就是飞灰烟灭的那种惨烈下场。
当然这里不是说路明非非常狠,其实这就是小师弟的实力基操,不是他猛,而是对手太弱了,所以芬格尔连忙灰溜溜的窜向一边。
失去了路明非这个靠山,芬格尔原本着打算窜到老唐那边,可看到后者神情冷峻的像块岩石,一会打起来,说不定比路明非爆发的还要生猛,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芬格尔还是觉得跟楚子航凯撒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不过芬格尔并没有靠楚子航太近,他可是知道楚子航有着言灵君焰,算起来的话,也是個比死侍还要高危的家伙。
所以他再度贴向了凯撒。
虽然凯撒的言灵是辅助性的镰鼬,但有一说一,凯撒的个人实力还是非常顶的,跟这家伙在一起,至少比自己单枪匹马安全的多。
“诸位,接着。”
老唐的声音突然响彻而来。
而后就是如狂潮般的波动席卷这片天地。
路明非等人转头看去,紧接着就看到老唐打开了身后背负的木匣,七把刀剑从木匣里激射而出。
老唐率先握住暴怒与妒忌,它们分别为一把斩马刀以及一把太刀。
双刀在手,再配合着自身霸烈的气场,将老唐衬托的犹如一尊战神。
路明非眉毛一挑,看着激射而来的另外五柄刀剑,他略微感应,旋即探出手握住了懒惰与傲慢。
其中懒惰是一把汉剑,剑身呈八棱柱状,所以又被称为汉八方,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刺击兵器。
而傲慢是一把古奥的战刀,通体呈血红色,刀身上散发出一种非常惨烈的气息,一刀劈斩出去,仿佛不仅仅是物理攻击,还有精神上的冲击。
路明非上一世就见证过七宗罪,知道这些武器只有强大的龙族血统才能使用,而七宗罪这七把武器越是往后,就越是需要强大的血统来催动,所以剩下的最后三把武器、饕餮、贪婪,需求的血统实力相对较小,是适合于眼下三人的武器。
如今木匣里七罪已去其四,还余三宗。
楚子航握住了饕餮。
凯撒犹豫了一下,握住了其中形似肋差的。
其实他本来是想握住那把名为贪婪的阔剑,只是直觉告诉他,他现在还没有力量能够把握住,否则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反噬。
因为先前楚子航同样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饕餮,那把亚特坎长刀。
然而下一刻令人无比错愕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芬格尔一把抓住了激射而来的贪婪,然后顺势将其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楚子航凯撒都有些意外的看了过来,老唐更是微微眯起眼,目光里有股耐人寻味的意思。
芬格尔打量着贪婪之剑的身躯,忍不住用手轻轻触摸上面的纹理。
这把形同苏格兰的阔剑,说是长剑,可剑身宽大厚重,完全可以看作是一柄重刀。
喝!哈嘿!!
芬格尔下意识的催动气力,将这柄阔剑朝虚空狠狠挥斩了几下,带动起阵阵尖锐啸声,芬格尔非常满意,因为这柄巨剑他用起来非常顺手。
不过下一刻芬格尔就发现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他不禁有些疑惑,“咋?都一个个看我干啥,这把巨剑不是你们挑剩下的么?”
闻言,凯撒与楚子航眼角跳了跳,都没再说话,因为他们觉得芬格尔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不是他们不拿,而是拿不起啊!
以凯撒楚子航两人的性格,要是换做在其他场合,可能也就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催动那把贪婪阔剑了,只是现在形势严峻,有怪物在周围虎视眈眈,容不得半点大意,一旦他们意气用事强行去催动,万一出现反噬,最后还要靠队友出手相救,反而拖了后腿。
只是他们没想到芬格尔竟然这么生猛。
吼吼吼!
怪物们看到这些刀剑,纷纷发出不安而暴躁的怒吼。
紧接着它们脚掌猛的踩在地面上发力,虚空划过一道道闪电,赫然是怪物们极速而来的身影。
天地乱流再度变得狂暴起来,轰隆隆如惊雷炸响。
这一幕简直就是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有着强大能力的怪物发出残暴的吼声,即将朝人类一方扑杀而来。
不过怪物虽凶残强大,然而在老唐提供的炼金刀剑的加持下,凯撒等人像是游戏玩家获得了史诗级装备,开始在游戏里大杀四方。
一刀9999!
一剑9999!
尤其是芬格尔。
此刻他手里那把名为贪婪的阔剑,被他疯狂挥斩起来,简直就像是一道绞肉机,哪怕那些怪物皮糙肉厚,也依然难免被肢解的凄惨下场。
关键这家伙一边狂吼着你们不要过来啊,一边疯狂劈砍,那些怪物在他这般疯狂劈斩下纷纷支离破碎,全程芬格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不是眼睛干不干的问题,主要是这家伙表现的太生猛了。
一旁的凯撒为之心神震动。
芬格尔这厮绝对没有表面那么憨批,否则绝不能轻松劈斩手中的炼金神器。
要知道,就连楚子航都没有绝对把握能够用出贪婪,可芬格尔不仅将其抽出,而且施展的非常暴力。
这位曾经的A级学员绝对不简单。
凯撒听说过卡塞尔学院的一个传闻,说芬格尔曾是校长昂热的王牌。
不仅仅是凯撒听过这个传闻,整个卡塞尔学院的老生与后来的新生,多多少少都听过这个传闻。
起初他们都以为是芬格尔这厮利用自己新闻部部长的身份给自己造势,毕竟这家伙那么弱,还小气贪财,实在是让人无法跟曾经的校长王牌联系到一起。
可直到这一刻芬格尔的爆发,凯撒觉得他们都误会了这个老学长。
这哪里是个憨批,简直就是一位杀神啊!
楚子航同样微微眯起眼。
话说杀胚与杀胚间是有感应的,以前他对芬格尔并没有这般感应,现在他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另一个自己。
虽然芬格尔在狂喊着不要过来啊一类的话语,看起来怂不拉吉的,但这家伙出手快狠准,完全就是杀胚风格。
路明非同样转头看向爆发中的芬格尔,不由得神色欣慰,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师兄吧。
路明非目光恍惚,仿佛看到芬格尔这厮曾一刀斩断高架路的画面。
还真是久违的一幕啊!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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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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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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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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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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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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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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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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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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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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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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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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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第二百五十五章:诺顿的遗蜕
简直如同地狱。
恶鬼般的狰狞怪物在火焰里穿行,它们磨牙吮血,手擎着武器攻伐而来,有的像是扭曲的蛇蟒,而有的像是凶悍扑杀的虎豹。
不仅仅是物理攻击,怪物们周身还会迸发出各种元素能量,如风如电...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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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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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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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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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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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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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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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第二百五十六章:嗯,等我回来
巨大的压力像是山洪般,疯狂倾泻在这片小世界。
每个人身上都感觉如同背负了成千上万吨的重压。
而这种可怕感受在凯撒楚子航以及芬格尔身上表现的更为严重,他们脸色煞白,浑身因为高压而止不住的颤栗,甚至就连大脑都几乎停止了思考。
其实三人都是性格坚毅之辈,因为他们都曾走过人生中最艰难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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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求订阅
周围的温度剧烈升腾,虚空变得扭曲,小世界里的一切都在像蜡烛般开始融化。
诺顿不愧为曾经的青铜与火之王,掌管着世间最可怕的火焰,先不说火焰里蕴含的深邃特质,仅仅极致的高温就足以毁灭世间。
此刻所处的小世界就像是靠近了太阳表面。
老唐神情凝重的看向路明非为几人离开撑起的半透明领域,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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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融合
“快!快将他们打捞上来!!”
曼斯第一个冲到甲板,将带有缆绳的救生圈扔进了江水里,然后整个人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
陪他一起跳下去的还有不少成员。
甲板上的救援人员同样第一时间垂放下绳梯,好让江水里的人能够及时攀附上来。
其他船员则手持武器,不断的警惕四周,但凡有任何生物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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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路明非之死
这一幕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面对这种毁灭,任何言语以及文字描述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亲眼见证,才能深深感受到那种可怕的崩坏与寂灭。
江域之上,一股股狂潮被凭空掀起,犹如一道道瀑布高高垂落,旋即在达到数十米高度后再度轰然砸下。
摩尼亚赫号虽然是一艘伪装的军舰,甚至被装备部成员打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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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明非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啊
卡塞尔学院。
正准备拍照的诺诺,看到绘梨衣转过脸仿佛呆呆的怔住了,任由她怎么呼唤都不理。
无奈,诺诺只好亲自走上前,打算看看绘梨衣怎么了。
然而在来到近前的时候,却发现绘梨衣美眸悲伤的看向东边的方向,绝美的脸颊上已然是泪流满面。
“绘梨衣,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诺诺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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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我的哥哥,你好惨啊
婶婶的电话挂断了。
但摩尼亚赫号上的所有人只觉得心头发堵,堵得难受。
他们真的无法想象,要是后来婶婶这位中年妇女知道了真相该会何等悲伤。
很快,凯撒身上的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青年掏出嵌在潜水装备里的手机,看到了上面诺诺打来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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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靠,老夹子,看砖
劲歌热舞,酒杯碰撞,香槟与烟花璀璨齐飞。
就像是一场激情四射的海滩派对。
很难想象这一幕发生在即将彻底崩坏的尼伯龙根里,此刻这片世界正走向末日,却又迎来了一场难得的狂欢。
路明非看着这种景象,女孩们尽情扭动着蛇一般的腰肢,在迷离的五彩灯光下看起来更像是群魔乱舞。
这一幕在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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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新生
轰隆隆!
天地裂开,岩浆喷发,空间剧烈扭曲,像是一道道漆黑枝状闪电交织,俨然是一片毁灭的场域。
这个尼伯龙根世界正在走向崩坏,而且已经达到了高潮。
很快它就会彻底泯灭,一切朝内坍缩,最终化为一个虚无的奇点,直到某一天再度爆开,形成可怕的爆炸冲击波,然后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一段神秘的毁灭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第二百六十三章: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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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坦荡
摩尼亚赫号上,在场所有人皆是面色激动。
虽然此刻天地间被一股强大的气息所笼罩,但他们知道,这股气息的主人正是已经消失掉全部生命气息的路明非。
正是这股深邃的气息曾经拯救过他们一次又一次,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呢,甚至一生都无法忘却。
而这个气息传递的信号让师生们知道,这个S级男孩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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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解决
“都一个个愣着干啥,你们的S级没事了,他让我给你们说一声,一会他就上来,你们有吃的喝的赶紧呈上来吧,姑奶奶我现在饿的受不了。”
苏恩曦手脚摊开,整個人呈大字型瘫在摩尼亚赫号的甲板上,对着在场众人有气无力的说。
“诶诶好嘞好嘞。”
芬格尔连忙会意,一溜烟的窜进了船舱里,等到再度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好几份披萨,甚至还有一包可乐味的薯片。
苏恩曦连看都没有看那些披萨一眼,直奔薯片而去。
如饿死鬼投胎,苏恩曦在猛的撕开包装袋后,就迫不及待的一脑袋钻进了薯片袋里面。
芬格尔还贴心的为其倒了一杯饮料,苏恩曦在对着薯片一通输出后,又喝下这一大杯饮料,顿时如惊雷般豪放的打了个长嗝。
一旁的酒德麻衣倒没有怎么狼狈,而且一上来,对方性感的身材就吸引了全场异性的目光。
凯撒倒了杯香槟,递给酒德麻衣。
后者大大方方的接过,仰头喝了一口,香槟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滑落下来,在场不少人都悄悄咽了口唾沫,这其中就包括一些女孩。
“冒昧问一下,你们难道是去江底帮助路明非同学了么?”凯撒目光玩味的问道。
先前芬格尔甚至老唐已经为他们解释过,说出现的两女跟路明非是朋友关系,似乎是为了打消其他人的疑虑,芬格尔还表示双方关系是很铁的那种。
“可以这么理解,现在S级需要处理一些事宜,不过想必一会就该上来了。”
“事宜?什么事宜?”昂热同样走了过来。
“因为那片未知小世界有非常大的爆炸隐患,路明非要将那片未知的小世界消除下来,又或是直接强力抹去什么的。”酒德麻衣漫不经心的说。
闻言,在场师生们不明觉厉。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未知世界是什么东西,但那可是真正的世界,是自成规则的强大领域。
曼斯深受震动。
因为他的言灵为无尘之地,能够撑开一道半透明的球形领域,可以弹开一切攻击,正如其名,甚至连尘埃都不复存在,罕有人知道无尘之地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作用,那就是自爆。
一旦无尘之地自爆,其爆炸的威力堪比重型导弹,可无尘之地这个领域并非是小世界,它仅仅只是一个撑开的空间,如果将小世界比成100,他的无尘之地连0.01都不如,因为那片未知小世界是货真价实的真正世界,蕴含着元素法则,一旦爆炸,威力简直不可想象。
如今听到酒德麻衣所说,路明非要将那片世界强行消除,这需要何等可怕的实力才能做到,而根据酒德麻衣的口味,似乎路明非同学对于消除那个世界信心很大。
而老唐更是震撼。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尼伯龙根世界到底是怎样的领域,以及其真正自爆的威力,哪怕它不是完全体,是残缺的,但其威力仍然可怕,龙王被波及都会削掉半条命。
“路明非说了,他很快会处理好隐患,必要的时候,大家可以再远离一些。”苏恩曦嘴里叼着披萨,含含糊糊的说着。
“校长,你看……”曼斯战战兢兢的连忙问道。
“曼斯教授,你是舰长,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就好。”昂热眼皮跳了跳,不过他不愧为老绅士了,依然保持儒雅。
曼斯点了点头,不再迟疑,旋即招呼其他副手,摩尼亚赫号军舰再退二十里。
……
此刻在残破的尼伯龙根世界。
漆黑的潮水向内坍缩,然而那并非是真正的潮水,而是世界不断崩灭造成的可怕异象,这时候就算是一头次代种掉进去,也会被瞬间分解成最纯净的能量元素。
而路明非身处在狂潮的最中心,即将等待着最为凶猛的冲击。
路明非要做的并非是将这个残破世界强行抹除,说实话,以他现在的能力,还远远做不到这一步,真要是强行爆发,只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而且这片江域也会彻底崩覆,到那时可怕的冲击波席卷肆虐,沿岸的一切都会生灵涂炭。
这绝不是路明非想要看到的结果。
为了能够将隐患去除,同时还能有更大的把握,路明非选择了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那就是引导。
等到这个尼伯龙根世界真正压缩到极点的时候,路明非会再度将这枚小世界极点引导进入一件密闭的坚固容器中。
话说本来路明非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毕竟又有什么容器能够承载小世界的极点呢,它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拳头大的半透明光点,但其浑身散发的气息极为可怕,会泯灭一切接触到的事物。
直到受小魔鬼路鸣泽所托,酒德麻衣与苏恩曦两女带来的黑色手提箱。
这个手提箱承载着那枚漆黑心脏,本身材质类似木材,但路明非知道,这个手提箱的材质就是木材。
不过它并非是寻常木材,而是世界树的枝干打造而成。
那是神话传说中最坚韧的圣物,纵然是奥丁的圣枪昆古尼尔的枪身也都是世界树的树枝打造而成。
虽然那柄圣枪被路明非粉碎过很多次,可那并非是真正的圣枪,真正的圣枪是路明非不可能打破的神器,别说是以前的实力打不破,就是现在能够单挑龙王,他的实力同样打不破。
所以这就成了路明非独一无二的机会,同样是他自信能够将这个残破世界自爆隐患消除下来的契机,再也没有比这个由世界树打造的手提箱更好更完美的容器了。
世界破碎,伴随着剧烈的压缩,越发朝着路明非靠拢过来。
这个过程,路明非自身同样在承受着可怕的撕裂伤,所以他才会事先让酒德麻衣与苏恩曦离开,哪怕两人有他的领域护体,面对这样的撕裂同样会泯灭。
嗤嗤嗤。
一道道深刻狰狞的伤口从路明非身上撕扯出来,乍一看就像是一尊不断出现裂纹的瓷器,又像是一个快要完全碎裂的布娃娃。
似乎有所预兆,在完全崩裂到最后一刻的时候,就是这个瓷器或是娃娃彻底化为齑粉的一刻,而到那时候,路明非的生命同样不复存在。
然而路明非又岂会将自身置于如此危险的环境中,他同样对自己有非常大的把握。
深邃的气血之力以心脏为中心开始迸发,像是一个强力泵机在作用,在这一股股至尊气血的作用下,路明非浑身上的伤势开始快速被修复,虽然撕裂同样伴随,但修复也会同时进行,两者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
而这个残破的小世界的压缩进程没有一丝中断,它越来越收缩,越来越渺小,当然,蕴含的威力也越来越恐怖。
直到这个世界被压缩到磨盘大小,再到篮球大小,最后到拳头大小。
此刻这枚拳头大小的半透明球体就稳稳的悬浮在路明非掌心,他小心翼翼的牵引着这个可怕的事物,一点点引导,直到将其放进手提箱的凹陷处,那里赫然是之前存放漆黑心脏的地方。
直到做完这一切,路明非才小心翼翼的关上箱盖,将其紧紧锁了起来,甚至还不忘设定个密码。
就像是关闭了一个世界的大门,彻底平息了所有狂暴的元素。
呼!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终于是成功了。
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刀尖上跳舞,一旦失足,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一切成功完成,将这枚可怕的堪比重型核弹的世界极点压缩封印,不仅解除了未来自爆的隐患,而且还能作为路明非的一记强力杀手锏。
就像是随身携带一枚炸弹,真要是遇到无法处理的危机,完全可以拉开引信,给敌人轰轰烈烈的来上一发。
只是要谨慎使用,毕竟这枚炸弹真要是爆炸的话,近距离的冲击甚至连自己都会失去生命,但无论如何,这是一记强力杀手锏,到了关键时刻,能够起到奇效。
比如扔进不可敌怪物的嘴巴里,让这枚压缩的世界极点在对方肚子里完成爆炸,如此一来,自身的危机能够降到最低,还能将怪物彻底拿捏下来,总归来说,要是运用的好,绝对有逆天功效。
嗡的一声。
路明非自身撑开一道领域,提着手提箱,背负黑暗圣枪,整个人开始朝着江域上升去。
因为尼伯龙根世界的消失,他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江水之中,不过依然能够看到那条如圣堂般的走廊,走廊两侧那些人身蛇首的厚重雕塑,以及巨大到毫无边际的青铜墙壁。
路明非还看到了那墙壁上的活灵面孔,那家伙似乎是被他吓惨了,看到自己而来,连忙张开了大嘴乖乖放行。
路明非并没有再管这些东西,也没有解除这个活灵。
直到离开江底裂缝的时候,路明非回头看了一眼,他伸手一挥,巨大的挤压之力凭空爆发,将地震震开的水底裂缝强行合拢。
这里的龙类遗迹就让其存在江底好了,反正裂缝被合拢,这里将会成为真正的绝地,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进来。
做完这一切,路明非在领域中一跺脚,整个人如离弦弩箭,朝着江面激射而去。
而等到路明非的身影射出水面的时候,远处的摩尼亚赫号上传来震天欢呼。
师生们早就期盼着这一幕,一直都在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剧烈起伏的江面,直到看清路明非窜出水面的身影,他们再也崩不住了,一个个喜极而泣。
芬格尔更是哭成狗,一副寻求安慰的样子就要去抱住酒德麻衣。
后者头发微甩,从身上掏出一把沃尔特,黑漆漆的枪口顶着芬格尔的脑门,一时间,青年哭的更惨了,连忙哆哆嗦嗦的转向一边。
“明非,你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楚子航看向路明非的身影,心神触动。
其实他很少会展现这种激动的情绪,可对于此时此刻而言,他真的很难抑制。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路明非身上的衣服这么少,少到几乎一览无余,而且这家伙还窜的那么高。
有些想象力丰富的师生,更是将目光下意识转向了酒德麻衣与苏恩曦。
他们可没忘记两女上浮水面时候的情况。
正在吃披萨的苏恩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脸黑,一个个看老娘干嘛,我特么现在还上火呢。
昂热同样嘴角掀起一抹欣慰弧度。
凯撒则是第一时间打开了视频电话,将手机镜头对准了从水面上升空而起的路明非。
“诺诺,你看到了么?”
凯撒忍不住问。
他的这通视频电话正是打给远在异国的诺诺。
此刻女孩同样激动的举着手机,将屏幕上出现的身影指给绘梨衣看。
一身巫女服的绘梨衣早已是哭的梨花带雨,她甚至打算自己离开卡塞尔,然后回曰本,让哥哥源稚生出动人马去东方那片水域寻找她的Sakura。
“Sakura,是绘梨衣的Sakura。”
绘梨衣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再度打湿了巫女服的衣襟。
“绘梨衣不哭,不哭呀,路明非还活着,那小子还活着,他没有死,他还活着,我们应该高兴。”诺诺激动的说。
可她虽然没让绘梨衣哭,然而自己的眼泪同样抑制不住。
而在摩尼亚赫号上,芬格尔同样信守诺言,第一时间给远在异国的源稚生打了视频电话。
依然身在会议室等待的源稚生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芬格尔没有说话,但镜头里出现的男孩身形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妹夫没死,而且气息变得更深邃了。
源稚生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直到再也抑制不住,双拳重重捶在会议室的桌子上。
“妙啊!”
男人兴奋激动的大吼顿时惊动了一直守在外面的樱。
等到女孩冲进来的时候,赫然就看到激动中的源稚生。
“家主,你……你还好吧。”樱有些不确定的问。wWω.㈤八一㈥0.CòΜ
“我没事,我很好,我……哦不对,我有点饿了,樱,要不一起去吃掉东西吧。”源稚生提议道。
“哈伊。”
“那要不去高记中餐馆来碗辣汤好么?”源稚生挑眉。
“哈伊。”
“喂喂喂,你只会哈伊么?能不能有点主见。”源稚生有点牙疼。
“哈伊。”
“好吧,当我没说,咱走吧。”源稚生郁闷的拿起悬挂的长风衣,先一步走出了会议室。
“哈伊~”
樱默默跟随在男人身后,红润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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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解决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六十六章:拉钩
“绘梨衣,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我现在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绘梨衣,我要咋说你才能相信呢,就这样一直抱着也不是个事啊,要不我们去吃掉东西。”
“好啦好啦,别哭了,再哭你哥哥估计会连夜坐专机拎着他的蜘蛛切来砍我。”
……
卡塞尔学院,枫林中。
路明非满脸苦笑的看着身边的绘梨衣。
从一开始进入校园,绘梨衣就像是乳燕投窝一般,朝路明非怀里直扑而来,然后紧紧搂住了路明非。
直到十分钟过去都没撒手。
原本跟路明非一起回来的还有很多师生,在看到他被绘梨衣抱住后,一个個都是神情羡慕的退散了,打算留给两人浪漫团聚的温馨时光。
离开前芬格尔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来一场烟花秀啥的烘托一下氛围,不过在看到小两口幸福甜蜜的依偎着,可能两人这时候更需要彼此宁静的温存吧。
于是就带着新闻部一众兄弟离开了。
只是在回到学院没多久,芬格尔就拎着一捆啤酒,悄悄进入了冰窖里。
学院里不少人在远远看到路明非与绘梨衣这一对情侣相互甜蜜依偎的身影,都是下意识的露出祝福的笑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因为两人都已经保持着依偎的姿势十分钟了,却仍然没有要分开的架势,他们心中不由得想,这两个人该不会就这样一直抱到天亮吧?
路明非对此也非常无奈,他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跟绘梨衣说,然而此刻女孩愣是抱紧他,而且还不说话。
“Sakura,下次你不能再留下绘梨衣一个人了,好不好?”
绘梨衣仰起那张梨花带雨的绝美容颜看向路明非,言语间似乎是在恳求。
这次路明非在东方水域出现意外,绘梨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甚至一度以为彻底失去了路明非。
那一刻,绘梨衣觉得人生再也没有了意义。
她真的害怕一个没有路明非的世界,那样对绘梨衣自身来说,同样如同死去。
别说路明非的那段留言没有让绘梨衣听到,就算是听到了,绘梨衣真的会老老实实的遵守么?
不,她不会的。
一旦得知路明非真正的死讯,她会彻底崩溃,如果死亡能够把她带到路明非所在的那个世界,绘梨衣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她会在现实中变得浑浑噩噩,整天悲伤度日,直到有一天再也支撑不住而倒下,或是被白王意志所吞噬,又或是抱着路明非的相片死在那颗灿烂的樱花树下。
“绘梨衣,都是Sakura不好,Sakura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Sakura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绘梨衣一个人,以后Sakura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绘梨衣在身边。”
路明非同样深情的看着绘梨衣。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绘梨衣非常需要一个承诺,而不是让其放心,以后绝不会出现危机之类的话。
路明非能够感受到绘梨衣身上不稳定的气息,那是白王血脉的再一次反噬。
其实一直以来,绘梨衣的白王血脉里残留的意志都无法根除,一旦绘梨衣势弱的时候,就会再度蹦出来,从而侵蚀绘梨衣的精神,就像是精神层面的寄生虫。
本来路明非是打算研读卡塞尔的暴血秘术,从而找到能够强大精神的方法,然后让绘梨衣一举镇压精神里的白王寄生虫,只是后来这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而且路明非也看出来了,就算是暴血能够大幅度增强绘梨衣的精神力,先不说暴血巨大的副作用,那白王意志还会始终存在她的血脉间,如同用瓶子碾压过的面包,哪怕这块面包成为无数碎屑,但归根结底面包同样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所以对于绘梨衣来说,这种隐患同样存在。
真正能够解除绘梨衣精神之危的,其实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彻底消除白王残念。
而这种方式也是非常艰难的,就像是毒素侵入骨髓,哪怕刮骨祛毒也是杯水车薪,除非将全身的骨头都刮了去,可失去了全身骨头,一个人也就只能等死了,同样,绘梨衣全身的血脉里同样蕴含着白王残念,哪怕抽去全身的血,但只要自身继续造血,白王残念同样会再度复苏,可以说是白王血脉给了绘梨衣一切,两者是相辅相成的状态,于是就进入了一个死环。
当然,这只是先前的窘境,对现在的路明非来说,他有非常大的把握能够完全祛除绘梨衣精神层面的白王残念。
自从彻底融合以及吸收了那枚漆黑心脏,路明非的实力已经再度推升到一个台阶,几乎跟龙王齐平,按照小魔鬼的话来说,是赐予了自己真正的至尊权柄。
从某种层面来说,重生的路明非一直都是至尊的容器,他不断的成长,只是让这份容器变得更有承载力。
小魔鬼最后的消失,在路明非脑海里化作了一团信息流,让路明非知道了很多层面的东西,如今他融合这份心脏,仅仅只是成为至尊的开始,也同样是他这段时间进步的成果。
如果路明非一直没有进步,这份容器就一直不会改变,那就一直无法承载至尊的东西,如今他融合了至尊之心,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至尊权柄,如此一来,祛除绘梨衣体内的白王残念,可以说是有非常大的把握,已经完全不需要依赖暴血秘术,至于暴血的真正版本封神之路,未来自然还会考虑的。
“Sakura,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听到路明非的承诺,绘梨衣泪眼朦胧,红宝石般的美眸像是笼罩着一层蒙蒙薄雾。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们拉钩?”
路明非一脸郑重的伸出小拇指。
“嗯,拉钩。”
绘梨衣抽了抽琼鼻,也跟着伸出小拇指。
两人的手指紧紧勾在了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一刻绘梨衣才忍不住依偎在路明非怀里轻笑起来,笑容里满是甜蜜。
“傻瓜,现在能去吃饭了么?我都听到绘梨衣小肚子在偷偷叫唤了呢。”
路明非打趣道。
然而并没有听到绘梨衣的回复。
路明非低头一看,发现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
“绘梨衣,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学院宿舍。
路明非将绘梨衣轻轻放在床榻上,然后为其盖好了被子。
看着女孩绝美而苍白的脸颊上,依然挂着未干的泪痕,路明非只觉得一阵阵心痛。
绘梨衣如此虚弱,是因为受到精神上的强烈刺激,从而导致白王残念的反噬,这种痛苦是来自精神层面的,就像是有人拿着锥子不断凿击自身的精神意志,那是一种完全脱离于肉体之上的剧痛。
可自始至终绘梨衣都是默默承受着,哪怕两人紧紧相偎的时候,女孩都没有表现出痛苦,直到再也支撑不住而昏睡过去。
一转头路明非还看到了一件没来得及清理的皮箱,里面胡乱塞了点衣服,路明非看到了那件塔夫绸白裙的裙摆露在外面,甚至连那个小黄鸭都没来得及塞,皮箱就已经被落到了客厅。
路明非能够猜出来,想必是绘梨衣得知他出了事情,然后非常慌忙地就准备回去,至于回哪里,路明非猜应该是回曰本见源稚生,然后让他的大舅哥动用家族力量展开救援之类的。
路明非忽然觉得心神沉重。
绘梨衣对他的爱意简直比山还要巍峨,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可笑路明非之前还天真的认为,就算自己死了,可若是留下那份遗言,对于绘梨衣来说,多多少少能够缓解内心的悲伤,是能够保证女孩未来能走出悲伤的关键。
可现在路明非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要不是担心绘梨衣被吵醒,路明非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重活一世,自己怎么还能如此天真呢,他在绘梨衣心中的地位,就像是绘梨衣在他心中地位一样,任何一方失去了另一方,都不可能会独活。
想到这里,路明非突然有些后怕,从今以后他是真的不敢死了。藲夿尛裞網
伸手缓缓擦拭掉绘梨衣脸上的泪痕,然后又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路明非轻轻起身,来到行李箱面前,开始重新将那些散乱的衣服整理起来。
路明非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弄出动静吵醒了绘梨衣,每一件衣服都是轻拿轻放,而且极为专注。
他整理了那件塔夫绸白裙后,将其小心翼翼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然而准备再整理皮箱里其他东西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偌大的行李箱里面,就只剩下一副脚环铃铛。
路明非记得,这幅铃铛还是当初在曰本浅草寺买的,说是能够趋吉避凶,保佑自己以及身边之人能够永远平安。
想到自己出事的时候,绘梨衣应该是害怕极了吧,她没有了可以依赖的东西,只希望这幅铃铛能够保佑他的平安,所以绘梨衣将其带在身边。
眼泪再也崩不住了。
路明非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哭的泪流满面。
一张纸巾从身旁递了过来。
“谢谢。”路明非下意识的接过纸巾,扭头看去,赫然是师姐诺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边。
……
“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听凯撒说了。”
诺诺背靠着栏杆,晚风吹起了她的红色长发,整个人显得非常飒。
“还好,有惊无险。”路明非说。
“差点死在里面叫有惊无险,你知道当时绘梨衣是什么感受么?”诺诺怒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明明是安慰的话,却让自己格外生气。
“明非,我知道你当时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想要救更多的人,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绘梨衣该怎么办?你觉得她会不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你以为你很勇,可你不觉得这样,你会显得很自私么?”
“是,我承认,明非,你是很强,强的能够跟龙王扳手腕,但你同时也很弱,弱的连自己心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你就是个小趴菜,我诺诺看不起你。”
……
诺诺像是个不断喷发的火药桶,一旦被点燃,就只剩下轰轰烈烈的爆炸,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路明非全程都是默不作声。
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这时候就该有人劈头盖脸指责他一顿,他才会觉得舒服。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诺诺双手叉腰,骂的气喘吁吁。
路明非抓抓头,忍不住苦笑道:“师姐,我觉得听你说,听你骂,我心里挺舒服的,我就是个混蛋,弱的连心爱女孩都保护不了,你要是觉得骂的不解气,就干脆抽我几个耳巴子好了,正抽反抽我都能接受。”
说着,路明非仰起了脸,等待着被抽。
“我才不抽你,真抽了我还嫌手疼呢。”诺诺撇嘴。
“那你接着骂,我接着听。”路明非讪笑道。
“不骂了,骂的口干舌燥。”诺诺翻了个白眼。
“那要不喝点?”
路明非从身后摸出一罐啤酒。
“我才……拿来吧你!”
诺诺原本还想下意识反驳,可看到路明非手里的冰镇啤酒,连忙伸手夺了过来。
噗嗤,打开啤酒,诺诺豪放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又豪放的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长嗝。
可打完嗝的诺诺猛的捂住嘴巴,似乎担心绘梨衣被惊醒,直到伸着脑袋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动静,她这才安心下来,不过再也不敢打嗝了。
嗤地一声,路明非同样打开了一罐啤酒,两人站在走廊,看着外面的夜景喝了起来。
两人都不再说话。
久久的沉默后,诺诺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明非,我之前说的那么多,并非是对你说教,我也没有那个资格,莪只想说,绘梨衣是个好女孩,千万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否则你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已经后悔了,所以这辈子我重生来找她了。”路明非下意识的感慨。
“你说啥?”诺诺喝的有些迷糊,一时间没听明白。
“没啥,师姐,咱喝酒。”路明非打哈哈。
诺诺被转移了注意力,提了提手里干巴巴的啤酒瓶,“我这一瓶都干完了,你还有啤酒么?”
“多着呢,就怕你喝不完。”
“那你不早说,赶紧麻溜的拿去,顺便要是有撸串啥的也带点过来。”
“好嘞好嘞。”
……
“喂喂喂,你俩过分了啊,瞅你们半天了都,喝酒撸串也不找我!”芬格尔狗头从隔壁宿舍探出来,一脸不满的说。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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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拉钩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六十七章:龙王已死,此后再无诺顿
“想嗨的自备酒水烤串,操场集合!麻溜的,速来!”
叮咚。
诺诺用手机豪爽的在守夜人论坛上发布了这则消息,还附带着一张背景图片。
不过并不是在路明非所在的宿舍,而是在下方的操场上。
路明非与芬格尔同样在照片里出镜了。
为了能够搓一顿,芬格尔还带来了自己从后厨弄来的两个猪肘子,外加四罐啤酒。
而随着诺诺这则消息的发布,很快就有不少师生涌向这里。
不仅仅是冲刺而来的步伐声,还有引擎的咆哮以及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wWω.㈤八一㈥0.CòΜ
没多久,操场上就出现了很多师生。
他们在来的时候都自觉性带了不少美食与酒水,如今汇聚在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场露天盛宴。
话说本来他们就打算举办一场庆祝晚宴的,只是这场晚宴的正主路明非当时正在跟心爱女孩你侬我侬的搂在一起,而且看着没一晚上是不可能结束的,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在明天或是后天举办晚宴。
路明非在此次东方水域探索龙王遗迹,在整個过程中舍身成仁的壮举已经传遍全校,对此,所有师生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路明非前后多次拯救学院以及师生于水火,如今更是不惜自身生命而救下那些专员,这是何等恩情!
可以说,要论此时此刻的威望,只要这个男孩振臂一呼,很多师生都会跟随,那是楚子航与凯撒远远达不到的高度,其实别说是两位社团领袖了,就算是校长昂热,论威望也是远不如路明非的。
可以说这个男孩是真正的深入人心。
此刻大家都在卡塞尔巨大的操场上狂嗨,如果说此前轰杀那些龙形死侍以及奥丁,是一场意义上的胜利,那么这次探索龙王圣殿,并且在其中大有所获,甚至是击杀了龙王‘诺顿’,那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胜。
是的,在这一场探索龙王遗迹之中,据路明非亲口描述,他之所以陷入凶险境地,正是因为遇到了复苏的龙王诺顿。
那个可怕的青铜与火之王几乎再现世间,路明非先是送走了其他专员,然后留下自己独自与诺顿抗衡,最终以顽强的毅力将诺顿击杀。
听起来好像并没有多么惊心动魄,就是一场1V1的游戏,路明非击杀了游戏里的BOSS,取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但这份战绩对于混血种世界来说,足以写进史诗神话之中,那是所谓的贝奥武夫都无法比拟的伟大荣耀,毫不夸张的说,贝奥武夫给路明非提鞋都不配。
毕竟那可是真正的龙王,是真正的怪物之首,一旦对方爆发起来,整个世界都会覆灭,更何况是所谓的混血种。
所以他们对路明非的这份战绩非常的激动与感动,男孩再一次拯救了他们,而且还是如此无私,宁可舍弃自己的生命。
如果单论实力,龙王诺顿的炼金遗蜕的确是真正的诺顿复苏,当然,这只是从实力层面来说,可遗蜕并不是真正的龙王,只是龙王的躯壳,是龙王的分身,只是这个分身太过强大了一些罢了。
可本质上它不是真正的诺顿,然而路明非还是对外宣称他亲手击杀了诺顿,他释放了一个明确而高调的信号。
龙王已死,此后再无诺顿!
路明非希望通过这次的高调宣言,能够让暗地里那些东西对龙王诺顿的一些觊觎消除,至少让老唐能够有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氛围。
当然,那些真正强大的势力必然还会觊觎老唐,可别说那些东西会悄悄找上来,路明非甚至已经打算去清算那些东西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展开,但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也许就在明天。
如今全校狂欢。
就连老唐也都身在其中,如群魔乱舞,嗨到不行。
而老唐之所以能够如此激情四射的投入进来,正是因为他是老唐,而不是诺顿,甚至连诺顿的一丝影子都没有,否则以对方仅次于黑王的凶残,早就大开杀戒了,而不是在这里扭腰送臀,其火辣程度连一些女学员看的都欲罢不能。
这还是老唐因为有萤在身边,大幅度收敛的情况下,否则早就浪到飞起。
老唐如此乐观,是因为他早就释然了,诺顿已死,他从今以后就是老唐本唐。
康斯坦丁也在这场盛宴之中。
小男孩拉着身边一头火红色长发的女孩在人群里穿梭,时不时还拿起一些美味的食物递给女孩,还会给对方讲解种种新奇的事物。
后者正是那头龙侍。
虽然龙侍活了数千年,但也可以说是自我封闭了数千年,她虽然力量强大,但自身见识已经远远落后于这个新时代。
在龙侍的观念里,只有守护龙宫这唯一铁则,而且不可撼动,龙宫里面任何一样东西都足以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直到老唐的到来。
不,准确来说是康斯坦丁的到来。
小白看着身边这个小男孩,美眸里满是亮晶晶的光芒。
数千年的时光里,她身在东方水域的那片世界,内心是如此的孤寂,而正是康斯坦丁的出现,让她得以解脱。
人类的世界是如此精彩,眼前这个男孩的内心又是如此温柔,有时候小白看着康斯坦丁看的入迷,不禁脸颊绯红,她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就觉得看到康斯坦丁能够在身边,会让她有种莫名的欣喜感。
小白甚至还在人群里看到了叶胜与酒德亚纪。
她第一眼就认出了当初擅闯龙宫的这两位专员,不由得内心一紧。
似乎是感受到小白的注视,心思敏锐的亚纪不由得来到女孩面前,笑意甜甜的问道:“你好呀,小美女。”
“你好,亚纪姐姐。”康斯坦丁跟亚纪打起了招呼。
一旁的小白看到亚纪走过来,老早就躲到了康斯坦丁身后,生怕亚纪将她认出来。
毕竟在那片水域里,她曾经要杀死亚纪。
而她之所以躲到康斯坦丁身后,并非是害怕亚纪的实力,以她的力量能够在瞬间杀死这个学院的很多人,但小白不能这样做,因为她能够看出来康斯坦丁非常喜欢这里,就像是这里的一份子。
也许是爱屋及乌,也许是新奇,小白对这里同样很喜欢,不想要破坏这一切,而如果被亚纪揭露出她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会导致这一切美好不复存在,所以她非常害怕亚纪。
“小白别怕,这是亚纪姐姐,是这里的学生哦,她人很好,还有好多好吃的,快跟她打个招呼吧。”康斯坦丁察觉到小白的害怕,忍不住转头鼓励道。
他并没有多想,还天真的以为是小白脱离人类世界几千年有些怕生呢。
“可,可是……”小白犹豫了。
“你叫小白呀,好可爱的名字。”亚纪主动走了过来,微微弯腰,眯眼轻笑着伸手摸着小白火红色的头发。
“亚,亚纪姐姐,你好。”小白受到鼓励,鼓足勇气对亚纪说。
“嘴巴真甜,喏,这个是给你的。”亚纪从身后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了面前的小白。
“这,这是何物?”小白有些新奇的看着这一颗颗红色圆润的小果子,上面还裹满了糖浆,似乎非常好吃的样子。
“这个叫糖葫芦,又酸又甜,你尝尝。”亚纪鼓励道。
小白犹豫的接过,轻轻咬上一口,酸甜的感觉顿时涌入口腔。
“好吃吗?”
“好吃。”小白狂点脑袋,瞬间沦陷了。
“嘻嘻,你们慢慢玩吧,康斯坦丁,今晚你就是守护公主的骑士哦。”亚纪轻笑道。
“恩恩!”
康斯坦丁胸口一挺,一副英勇模样。
亚纪笑着离开,不过很快就被一边的叶胜拉了过去,后者一脸狐疑的看向小白,“亚纪,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火红色长发的小女孩有种熟悉的感觉?”
“有么?”亚纪有些纳闷。
“有。”叶胜的态度非常坚定。
“叶胜同学,请再说一遍。”亚纪脸色一板。
“啊?”叶胜有些纳闷,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孩生气了,关键生的哪门子气?
“啊什么啊叶胜,你这个情场浪子,该不会是想……”亚纪凶巴巴的捋了捋袖子,一副准备开打的样子。
“亚纪,我不是,我没有。”叶胜心态崩裂。
为什么恋爱期的女孩总是这么胡思乱想,甚至还能跟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这要是真结婚了,还不得上天啊!
而等到亚纪走后,康斯坦丁一边盯着糖葫芦,一边问小白糖葫芦好吃么?
甚至还偷偷咽了下口水。
“康斯坦丁没吃过么?”
“我……我当然吃过,就是忘记了什么味道了。”康斯坦丁一脸认真的说。
“那要不康斯坦丁你也吃一口吧,不过这一颗是我舔过的,你……啊你。”
小白本来打算让康斯坦丁尝尝手里的糖葫芦,不过最上面的一颗她舔过了,刚要表示她可以先把这一颗吃掉,结果话还没说完,康斯坦丁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过来。
啵的一口。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康斯坦丁一本正经的说,然后将最上面那颗被小白吃过的糖葫芦一口吃下。
这酸酸甜甜的味道,简直让男孩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哥哥果然没有骗我,人类的世界是如此美好,就连一颗糖葫芦都是如此美妙。
沉醉中的康斯坦丁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小白的脸,女孩那张俏脸早已是红润欲滴,乍一看有种惊艳的感觉。
……
“真是一场激情的晚宴,好怀念曾经年少那会的时光啊。弗拉梅尔,你说我们是不是已经太老了?”
校长办公室里,昂热透过玻璃窗看向操场上的露天派对,目光感慨。
“诶诶,打住打住,老的是你,而不是我。”副校长连连表态。
此刻他正在用单片眼镜目不转睛的扫视着办公桌上的资料文件。
这些资料文件赫然都是从龙宫里拍摄下来的照片,每一张都是价值连城,上面都是各种龙文图案,晦涩复杂的像是天书,可弗拉梅尔却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整个人都趴俯在了桌子上。
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如果将桌子比作性感美女,可能会更应景一些。
“能够让我们的大炼金术师弗拉梅尔阁下废寝忘食到这种程度,甚至连心驰神往的派对都没有兴致,还真是难得一见啊。”昂热难得打趣道。
“你懂什么,这玩意可是比绝世美女脱光了还要令人兴奋好吧。”弗拉梅尔下意识的说,不过随后又觉得太夸张,接着补了一句,“哦不对,准确来说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兴奋。”
“看懂了么?”昂热问。
“看不懂,一点也看不懂,像是在看天书。”
“看不懂还能看的这么入神?”
“正是因为看不懂才觉得有种异样神秘的美,就像是科学家毕生都在研究黑洞,尽管他们不明白其中原理,我是说真正的原理,可这并不影响他们痴迷欣赏黑洞之美。”副校长以一种呢喃的痴迷语气说,全程都在扫视着这些龙文。
这些可都是太古时代流传的龙文,是龙类与龙类间最直接的交流,然而世界发展到今天,混血种们对于每一个龙文的理解却要耗费几十年的时间,这还真是一种讽刺。
“我听说那位老唐先生能够直接用龙文跟龙侍交流,也许这些图纸上的龙文交由他翻译更合适不过。”副校长说。
“也许是他亲自撰写的呢。”昂热浅酌了一口威士忌,语气深深的说。
“昂热,你这个想法非常危险,我们的S级学员路明非,已经用自己的生命深深告诉我们,龙王已死,世间再无诺顿,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副校长神情凝重的看向昂热。
他没有说全,但他知道,以昂热的头脑不可能分析不出来其中的深意。
“我当然明白,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老家伙,我们还都不老,以后有的是时间感慨,老唐不能动,那个叫康斯坦丁的男孩也不能动,甚至关乎这两人一切的东西都不能动,因为我们需要S级,他是我们的希望,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
副校长说完,便一言不发,开始全身心的研究起桌子上的龙文图案。
昂热一个人站在窗前默默饮酒,氛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是啊,龙王已死,世间再无诺顿!”
说完,昂热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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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龙王已死,此后再无诺顿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六十八章:炼器
“好家伙,原来炼金术还能这样用!竟如此杀死金属!竟如此锻造!”
“我的天,这是在烙印铭文?不,是在烙印龙文!看起来就像是天然复刻,这根本就是在打造一条全新的生命啊!”
……
卡塞尔学院,冰窖深处。
副校长弗拉梅尔像是一位小迷弟,只见他满脸兴奋的手捧胸口,眼睛眨眼不眨的看着老唐各种行云流水的操作。
此刻老唐正在锻造武器。
应先前楚子航凯撒等人的请求,希望能够为他们锻造一把合适趁手的武器,而且老唐同样在那片水域里豪爽的答应过,于是选择在今天就开始锻造。
因为在炼器过程中,可能会造成元素的紊乱,于是就把老唐的炼器之地安排到冰窖的湮灭之井里,这里有能够封印的炼金矩阵,同样也是能够封印全院师生言灵的封印领域。
距离冰窖越近,其中蕴含的封印之力就越大。
因为这道炼金矩阵是由弗拉梅尔亲自主持,所以他同样在冰窖里有幸观摩这次的炼器过程。
除此之外,冰窖里还有路明非,昂热,以及其他在炼金领域有所建树的卡塞尔教授团们。
不过此刻这些教授也都跟副校长的状态差不多,彻底被老唐施展的种种炼器手段所征服。
老唐先是为楚子航打造了一柄形似曰本传说中的村雨之刃。
这把妖刀曾在《南总里见八犬传》登场过,此刀在斩杀对手的时候,激发的杀气能够凝结露水,而在将对手斩杀过后,刀锋上会自动渗出水流来清洗刀身上的血迹,这种情形就像是雨水清洗树叶,因此这把刀又被称为村雨。
老唐所用的材料是此前在尼伯龙根世界里,祭坛上拱卫七宗罪的那些炼金事物,老唐将其中形似一块金属的事物拿出,然后用自身迸发的火焰包裹,对这块金属开始了全新炼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幻成一把刀的形状。
直到流焰散却,刀身上铭刻着复杂玄奥的纹理,像是天然的纹理,而且刀身上散发出一种深邃冷寂的气息,仿佛挥斩长刀能够一刀斩断空间与时光,那必然是充满诗意的一刀。
就算是那把真正的妖刀村雨,可能也没有老唐打造的这把可怕。
在长刀炼成的一刻,刀身迸发出龙吟般的长鸣,像是画龙点睛般彻底活了过来。
“子航兄弟,接着。”
老唐将打造好的村雨扔给楚子航,后者一把接过。
楚子航一连挥舞了好几下打造好的全新村雨,旁边的凯撒与芬格尔神色不自然的远离了一些。
实在是这把村雨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
而楚子航握着村雨,只觉得曾经在东方水域下使用老唐七宗罪的那种强大感受又回来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一刀劈开龙形死侍。
这还仅仅只是没有爆发暴血秘术的情况下,而一旦爆发,威力更强。
当然,这并不是说老唐炼制的村雨跟七宗罪的任何一把武器一样强,只是爆发程度变了。
老唐的七宗罪在楚子航手里并不能完全爆发,其实也就仅仅施展了百分之三十的程度,而这柄为楚子航量身打造的村雨不同,可以说楚子航能够完成百分之八九十的爆发,所以才造成了村雨能够跟七宗罪相提并论的错觉。
而最强大的武器,其实就是最合适自己的武器。
楚子航手握村雨,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变得格外冷寂,却又有种强烈的杀伐感。
而这柄村雨仿佛在迎合着楚子航身上的气息,开始有规律的脉动起来。
“滴血融合吧,它会成为你最好的伙伴。”老唐鼓励道。
“好。”
楚子航深深的点了点头。
然后划破手腕,自身的血顺着村雨的刀柄开始流淌,直至遍及刀身,上面渲染的血像是被吞噬了一样,刀身上的铭文也开始变得猩红起来,而且这道猩红的光彩像是烙印在了上面一样很难退却。
直到一分钟后,这柄村雨才停止了吞噬,刀身上散发出一种蒙蒙血光。
楚子航虽然脸色苍白了一些,但整个人的气息更深邃了,而且吸收了他的血液后,楚子航觉得跟村雨的联系更紧密了,真的成为了他身体的延伸。
看到老对手因为一件武器变得强大,凯撒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他同样恳求过老唐,希望对方能够帮自己炼制一把狄克推多,也就是他经常使用的那把佩刀。
虽然凯撒的狄克推多也是来历不凡,是一件强大的炼金刀具,但自从使用过老唐的七宗罪后,凯撒明显就能感受到他那把狄克推多差太多意思,就像是游戏里拿着不错的刀剑与突然获得史诗级装备的差距。
对于凯撒的请求,老唐自然是一步到位。
老唐拿出一块通体漆黑的金属,材质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石料,上面被一些不知名污血溅染,平添一份凶戾。
老唐在用自身火焰锻造的过程中,刻意保留了石料上的未知污血,等到刀身完全成型的时候,赫然是跟凯撒平时使用的狄克推多一模一样。
刀身通体漆黑,不过上面平添许多猩红纹理。
当然,这仅仅只是从造型上而言,真要论起威力,自然是老唐亲手打造的狄克推多威力更恐怖。
凯撒接过这柄打造好的炼金刀具,同样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让自身的血流淌刀身,直到这柄刀具彻底吸收完毕之后才停止下来。
凯撒握着这柄狄克推多,只觉得心中涌荡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霸气,仿佛此刀在手,天下我有。
呼呼呼!
霸烈的气息如风暴般席卷而开,周围那些教授连忙躲向一边。
这柄狄克推多上面烙印着先前的污血,更有一种惨烈气息,像是经过无数年的厮杀磨砺出来,跟楚子航手中村雨散发的冷寂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动一静,但都是相同的可怕。
周围很多人下意识的惊慌窜离,可唯有楚子航冷冷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他手握村雨,犹如一名绝世剑客,哪怕周围气势凌冽如狂风,他仍然一副沉静的样子。
凯撒握着通体漆黑的狄克推多,只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下意识看向了楚子航,而后者同样在这一刻看向他。
滋滋滋!
无形的电流在两人目光交错间来回激射。
两个获得专属神兵的社团领袖彼此对峙,仿佛就要在下一秒干起来。
“老唐老唐,该我了该我了,你丫可不能偏心,要雨露均沾啊!”
就在众人心神被揪住的一刻,芬格尔饥渴难耐的声音突然在冰窖里响了起来。
他在这里瞅半天了,看着伙伴们都拥有了趁手的神兵,再加上他们身上爆发的强大气息,可把他刺挠的吃不着又着急干上火。
如果眼瞅着凯撒也给安排到位,芬格尔再也站不住了,立马窜了出来。
那凶悍架势甚至连正在对峙的凯撒与楚子航都给扒拉到了一边。
“芬格尔兄弟莫急,我都会给你们一一安排好的。”老唐轻笑道。
一连完成两件神兵的锻造,他甚至连汗滴都没有流下,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烧烤炸串呢。
另一边的副校长弗拉梅尔看的是心惊肉跳。
只有他这种还算精通炼金术的人才会明白,想要炼制出村雨和狄克推多这种类别的神兵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别看老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在刀身上面烙印纹理就像是孩童拿着画笔在上面胡乱作画。ωww.五⑧①б0.℃ōΜ
其实不然,那是对炼金术达到了一个极致的巅峰之境,从而拥有那种登峰造极又返朴归真的感觉,才能将其凝练出来,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一手,弗拉梅尔穷极一生也没能达到。
这两件神兵若是交给弗拉梅尔锻造,哪怕是有图纸以及材料的情况下,以他目前的炼金功力也炼制不出,就算是给他十年二十年也炼制不出,因为这并非是时间问题,而是其中涉及的炼金至理对他来说晦涩如天书,七窍仅仅通了六窍半。
所以弗拉梅尔才会抑制不住的发出惊呼,完全就像个小迷弟一样,对老唐的种种炼制手段非常崇拜,当然,他也并没有干看着,而是早就拿出笔记本开始疯狂的写写画画,对老唐种种的炼制手段详细记录下来。
很快一连几个本子都被他记满,他需要更多的本子。
周围那些还算精通炼金学的教授赶忙将自己的本子递了过去。
没办法,他们实力不够,就连记录这些炼制手段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完全看不懂老唐的炼金手段,就连完全精通炼金学,并且在炼金领域取得一定造诣的副校长,在这一刻也仅仅只配当一名给大师辅助的小学徒。
“快快快,没墨了,拿笔来,我需要更多的笔。”
副校长状若疯狂,他直勾勾的盯着老唐的炼金步骤与过程,然后用手在本子上写画,乍一看像是某种蝌蚪文,其实这就是真正的炼金学,比所谓的拉丁文还要晦涩数百倍。
副校长时而激动,时而狂喜,时而又会因为某种炼金论述无法印证而陷入苦恼,然后开始疯狂嚼笔尖,搞到最后他满脸满嘴都是漆黑的笔墨。
但周围那些教授完全没有半点嗤笑之意,相反,他们表现出了深深的敬重感。
弗拉梅尔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炼金领域做出巨大的贡献,甚至这份贡献无法估量,因为炼金领域‘发展’到今天,已经出现了天堑般的巨大断层,能够领悟点皮毛,那就足以让人类领域受用终生,可想而知,要是能够将炼金领域的发展更进一步,那该是何等大的功用!
此刻一听到副校长说要更多的笔,一些老教授连忙冲出冰窖去拿笔,甚至跑的急一脑袋栽到地上,也没顾得疼,仍然连滚带爬的窜了出去,只为了能够更快的拿到笔。
刻不容缓,经验宝贵,弗拉梅尔的每一次记录,都是在炼金领域这条路上迈出的一大步。
芬格尔看着老唐从身上拿出一块类似木材的炼金材料,忍不住小声出言提醒道:“老唐,我要的是那件武器,你可别给整错了哦。”
“放心吧兄弟,包你满意。”老唐说。
“我觉得吧……”
芬格尔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一记大手盖顶,顿时让他脑瓜子嗡嗡的。
“你墨迹个毛线啊!你觉得个集巴子,没看到唐大师已经开始炼制了么?还是说,你觉得唐大师水平有限,炼制不出让你满意的武器?我亲爱的芬格尔同学!”
副校长脸庞发黑的呵斥道,那副凶悍模样恨不得将芬格尔一口给吞了。
简直岂有此理,如今老唐的炼金工艺正在关键时期,而副校长同样学的入神,芬格尔这厮打什么茬!
芬格尔心头一怂,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副校长脸这么黑过,赶紧讪笑着表示抱歉。
“芬格尔师兄,你放心吧,老唐拿出的这块材料可能比两位师兄的都要好,你这次找到宝了。”一旁的路明非忍不住出言道。
“真,真的么?”芬格尔激动的语无伦次。
他已经信了,因为路明非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自然不可能诳他。
路明非笑着点头。
他自然没有诳骗芬格尔,老唐拿出的一块木料,实则具有世界树的气息,虽然不全是,但这种东西只要跟世界树沾上一点边,那就是妥妥的圣料,所以炼制出来的武器自然不可能差。
老唐也完全沉浸心神,开始了炼制。
手里的炼金材料看起来像是一块木材,实则就是蕴含世界树枝丫的事物,而正是沾染了世界树的气息,所以这块木材才会成为绝佳的炼金材料,从而被当初的诺顿所看中。
此刻这块木材在老唐的火焰下开始扭曲变形,很快就化作了一柄长枪的外形,枪尖越发尖锐,直到彻底成型。
火焰散去,一柄造型酷炫的幽黑长枪顿时显化了出来。
全场教授,包括凯撒楚子航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瞳孔微微一缩,因为这柄长枪看起来就像是当初奥丁所持的那柄昆古尼尔。
然而下一刻令他们心神更震动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芬格尔不知何时带上了一副银白色的奥丁面具,他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黑暗的长枪,嘴里发出冰冷的嗬嗬声。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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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炼器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六十九章:全面升级
全场震动。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关头,芬格尔带着奥丁面具出场了。
尤其是这家伙还握着奥丁那柄昆古尼尔,霸烈的气息简直如神祗降临。
一时间很多教授开始在脑海里疯狂的自我脑补。
为什么会这样?
芬格尔这家伙怎么会带上了奥丁面具?!
他跟奥丁是什么关系?!
是了,这家伙是曾经的A级,是昂热手底下的顶级王牌,说不定是他一直在装疯卖傻,实则是为奥丁的爪牙。
而且芬格尔曾效忠昂热,自身又与奥丁关系密切,说不定连昂热都沦陷了,跟奥丁那厮有一腿。
可如果连校长都腐了,那卡塞尔学院里的师生又该沦陷多少。
我的天,细思极恐,极大恐啊!
随着众教授的脑补,一个阴险狠辣,狡诈如狐又实力可怕的芬格尔,以及校长昂热与全校师生的沦陷都被他们脑补了出来。
“嗬嗬嗬……噗!”
就在芬格尔发出嗬嗬阴笑的时候,一记大手啪的一声,再度盖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一记盖帽的力道很重,堪比五雷轰顶,芬格尔差点被震得舌头都吐了出来。
“芬格尔同学,你要是觉得这样很酷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出手灭了你!”副校长一脸阴恻恻的说。
其他人更是如临大敌,很多教授都掏出了身上的武器瞄准了过来。
甚至就连凯撒与楚子航也都纷纷举起老唐不久前打造的神兵,准备但凡有突发情况,都会给芬格尔来个三刀六洞。
“我去,别别别,误会,误会啊!”
芬格尔猛的醒悟,知道是自己玩笑开大了,赶忙摘下奥丁面具连连求饶,“我我我一时激动犯了浑,大家,大家别介意啊!”
“那奥丁面具怎么解释,奥丁手里的那把圣枪又该怎么解释?”有教授提出自己的见解。
“这奥丁面具是我在清理学院战场的时候,在废墟中无意中捡到的,话说这玩意都烂了,根本没啥威力,而圣枪是我觉得这件武器的威力很大,所以也打算锻造一把。”芬格尔解释。
“真的?”
“千真万确!”
芬格尔一脸哭丧,早知道就不装逼了。
现在搞不好会被在场所有人群殴啊!
不过有一说一,老唐为他打造的这柄长枪的确威力巨大,他握在手里,简直像是握住了一头狂龙,就算是龙形死侍扑杀而来,他也自信能给对方来个透心凉。
“芬格尔师兄,别闹了,这奥丁面具虽然破损了,但也是邪物,佩戴时间长了,精神会受到奥丁面具的影响,还是交给我吧。”路明非开口了。
“诶诶,好嘞。”
芬格尔连忙将奥丁面具递了出去。
男孩在接过面具打量一番,发现奥丁面具与脸庞扣合的内侧部位并没有出现那些触手一样的连接,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简单面具,只是在面具右侧出现裂纹,应该是在战斗的时候受到外力冲击发生了破损。
而听到芬格尔的解释,再加上路明非的出言,在场其他人也算是收起了那份惊疑之心。
如今眼看着三人的武器有了着落,拥有这些趁手武器,可以说三人的战力几乎呈几何倍数的提升,就算是硬刚龙形死侍也不在话下。
就像是一位弱不禁风的稚娃拥有火箭炮等武器,别说寻常人了,就算是一个加强连的冲击也会当场饮恨。
“唐大师,麻烦给看看这件破损的炼金器物还能否恢复?”
一位教授恭敬的走上前来,怀里还揣着一个暗金质地的古盆。
老唐信手拿起这个古盆观摩起来,它看起来呈锥形,但外表破了一个洞,导致古盆无法承载物体。
这是卡塞尔的专员在一次探索龙族遗迹之地寻到的宝贝,在收归卡塞尔学院后就一直封藏了起来,当然,之所以这样做,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古盆坏掉了,否则完全可以当作一种武器。
至于什么武器,他们不得而知,因为古盆是破损的,至今都无法启动,有学者推测,也许它蕴含封印之力,像是电影里降妖屠魔的盆盂法器,往妖怪身上一扣,就能让其显出原形,然后将其封禁下来。
毕竟龙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平凡。
然而老唐在仔细观看后,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唐大师,这件圣物是很难修复么?”教授看到老唐的表情,内心当场一凛。
“难倒是不难,就是有点……”老唐皱眉,有些欲言又止。
“有点什么?唐大师大可以直言。”
老唐苦笑道:“实不相瞒,这是龙类的便器,主要是用来小便的。”
此话一出,全场都懵逼了。
这心心念念的炼金圣物,竟然是龙类用来小便的痰盂?关键是学院这些年还把其当作宝贝一样的供着。
在场所有人皆是嘴角抽搐,完全出乎意料,更有种荒诞的感觉。
他们丝毫不会怀疑老唐的话,因为在先前的锻器过程中,老唐那绝顶的炼金造诣已经证明了一切,别的不敢说,老唐在炼金领域方面那绝对是权威。
如今老唐说,他们学院收藏的宝贝是龙类的小便器,那就是权威认证。
关键是老唐不说还好,这一说,从痰盂中散发的锈迹味道总有种说不出的骚味,话说龙类的尿也会这么骚的么?
不对,龙类这东西也会撒尿的么?而且还用痰盂,这怕不是站着尿的吧。
“唐大师,你来看看这是何物,若是有用的话,还望能够给修复一下。”
又一位学者教授走来,手上端着一个状若水晶漏斗的事物,不过这个漏斗外壁出现大面积裂缝,里面的沙砾已经散落出不少,只剩下些许沉淀在了漏斗底部。
“这是时之沙,是一件不错的炼金圣器,一旦启动,就像是时间零一样,能够将周围时间放慢,只要沙漏不停,这种领域就能一直释放,让持有者有种操控时间的感觉。”老唐微微沉吟道。
“好好好,唐大师能否给修复一下?”
在场教授激动的语无伦次,终于没有再闹出乌龙,而且还是如此罕见的强大炼金器物。
因为牵扯到时间之类的领域,其威力必然不用多说。
“没问题。”
老唐爽快的答应下来。
他利用身上的炼金碎料,开始为这件沙漏进行填充与修复,当然所谓的碎料也是原本器物所无法比拟的材质,说是修复,其实是相当于给这件破损的圣器进行了一次升级。
老唐在修复完毕后还不忘解说其中的功效。
看到老唐如此热情,其他教授纷纷抱着各种炼金藏品冲了上来。
“唐大师,能否给看看这把刀?”
“唐大师,还有这把古剑。”
“唐爷,您看看这本古籍能修复么?”
……
教授们彻底疯狂,完全沦为了老唐的小迷弟。
他们抱着各种刀剑,古钟书籍,甚至还有教授满头大汗的抬来一架管风琴,更过分的是,连一具形似木乃伊的炼金之物也都被扛了过来。
而老唐面对这些教授的请求,自然是来者不拒。
反正他身上这些炼金材料也都没有多大用处,因为他已经拥有了七宗罪,而且这七把刀剑还被路明非进行了二次融合,威力更强了。
老唐将身上残余的材料加工利用起来,纷纷为这些残破的炼金藏品进行修复,从而让这些圣器焕发出全新的强大威力。
而在这些小迷弟中,当属副校长最为夸张。
副校长并没有恳求老唐能够修复那些残品,他像个真正的学徒一样,在老唐修复这些残品的时候,一直在其身边观摩记录,恨不得贴在老唐身上。
而老唐也自然看出了副校长的投入,有心的边做边讲解,这无疑让副校长更激动了,甚至还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惑与见解,而老唐总是极为耐心的为对方讲述,直到对方听懂为止。
越是如此,副校长越是能够感受到老唐对于炼金造诣的博大精深,其学识渊博简直浩瀚如烟海。
很快,在老唐的精心修复下,这些炼金残品都再度启动起来。
巨大的炼金管风琴开始自行弹奏,宏大的曲调正是天主教行弥撒时的声音,犹如成千上万个死神在一起吼叫。
这是能够让人深陷幻境的圣器,如果要是在战场中,能够让敌人士兵陷入深层次的痛苦幻境之中,同样也能够为友方士兵加持战力。
伴随着管风琴的轰鸣,古钟也开始震荡起来。
一旁古老的青铜面具张开嘴巴,发出阿巴与阿巴的嘹亮歌声。
古籍呼啦啦的自行翻页,像是副歌的rap,而在这些节奏感极强的音调下,那只木乃伊竟然颤颤巍巍的活动起来,像是在跳机械舞。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由衷的感叹炼金之术的神奇,甚至就连脚下巨大的炼金矩阵也开始闪耀起来。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冰窖深处的湮灭之井中,看起来是一座巨大的溶洞,而在溶洞四壁以及天顶完全是由青铜构成,一道道如藤蔓般扭曲缠绕的烙印蚀刻在青铜面上。
然而这些烙印像是老物件上的图案,已经变得黯淡失色,虽然依旧能感受到上面深邃的气息,但总有种腐朽的感觉。
脚下这个巨大的炼金矩阵,正是能够封印以及禁锢混血种血统言灵的领域,可以看作是一个强化版的戒律,而为了不让自身气息泄露,此次的炼金过程就是在湮灭之井的核心里进行。
“既然是全面升级,诸位不介意我将这道封印领域也修复强化一下吧?”老唐看着脚下的矩阵,一脸玩味的说。藲夿尛裞網
以副校长为首的人当场激动起来,“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昂热校长呢?”
老唐看向不远处的昂热。
“若是阁下能够加强卡塞尔的封印,那是卡塞尔的荣幸。”昂热轻笑着说。
“乐意效劳。”
老唐微微转了下脖子。
周围的所有人下意识散开,给老唐留足发挥的空间。
一股淡金色的火焰如流光般从老唐身上倾泻下来,旋即从脚底涌出直接朝着周围蔓延。
嗡嗡嗡嗡嗡!
淡金色的流光涌入脚下矩阵,像是沉寂已久的电器突然被通电,各个线路开始运转起来,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尽管先前脚下的封印矩阵已经被激活,但仅仅只是最基本的状态,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可直到老唐的力量涌入其中,这份荧光赫然变得璀璨起来。
只见那些黯淡的烙印纹理闪耀,像是被吹去了厚厚的尘埃,变得无比清晰与明亮。
它们一道道交织起来,以老唐为中心,沿着地面以及四壁快速蔓延,像是流淌的水银,旋即交错下构成了一副极为古奥的图案,乍一看犹如一枚巨型叶片。
而这就是强化版戒律的真正核心。
此刻在老唐注入的力量下,矩阵的每一道纹路不仅仅变得焕然一新,更是被强化洗礼,而且叶片纹理看起来更复杂了。
“这是!不,这不是在修复矩阵,这是在重构矩阵,它重生了!
!”
副校长忍不住惊呼出声。
精通炼金领域的他,不止一次催动过这道封印矩阵,他了解这道矩阵,胜过了解美女的身体,如今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这道领域发出的兴奋欢呼。
仿佛这道封印矩阵迎来了一场属于自己的重生,甚至有种鸟枪换大炮的感觉。
而这种领域的重构与蜕变,对于外界的影响更为强烈。
因为这道领域的核心作用就是封印领域内混血种的血统之力,将其压制的跟平凡人一样,尤其是针对言灵的释放,更是一种禁锢,可在重构的封印领域内,混血种的师生们甚至觉得连自己的肉身强度都被霸道的剥夺了。
当然,这种禁锢的可怕作用并不单单是封印学院的人,甚至还有学院外的人,就比如先前那些入侵的龙形死侍,可以说它们要是再度闯进来,那绝对会被死死禁锢住,要是再有开启领域之人的授权,授权之人能够移动的话,这些死侍只能等待着被一个个砍下脑袋。
所以这道重构后的封印领域,其实是在变相的保护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
然而老唐要做的远不止于此。
他对于这道封印领域还在继续重构,又或者仅仅只是开始。
更为震撼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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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剑与守护之翼
是的,老唐对于这道封印领域的重构远没有结束。
甚至仅仅只是开始。
流光般的火焰以老唐为中心而持续注入,青铜壁上的玄奥纹路越发复杂,犹如藤蔓般肆意攀爬。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叶片’的纹路不仅更复杂了,甚至还产生了重叠,变成了三枚交织起来的巨型叶片。
似乎是为了对称,三枚近乎重叠的叶片旁,同样在快速衍生出另外三枚重叠叶片,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翅膀,而且还是六翼。
在场所有人虽然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六翼翅膀带来的压迫感,它们犹如一对燃烧的翅膀展开在巨大的青铜穹顶上,而场下的所有人就像是仰望巨画的一只只蚂蚁。
“唐大师,这,这是……”
副校长被震撼的喃喃自语。
因为他发现自己忽然看不懂这道炼金矩阵了,尽管他曾是这道矩阵的直接掌控者,甚至掌控了几十年,比他以前交往的任何女人的身体都要熟悉无数倍,然而再度面对这道复杂矩阵,却有一种极为陌生的气息。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养了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它每天都会黏着你,喵呜喵呜的跟你蹭吃蹭喝,嗯,还蹭睡。
可直到有一天你从温馨的睡梦中醒来,跟往常一样打算去撸一把身边小猫的时候,却听到了可怕的嘶吼声,你下意识的睁开眼骇然发现,这特么哪里是一只小猫,明明是一头凶悍的猎豹。
“哦,我对先前的封印矩阵进行了小小的升级,使得它现在不仅能够封印领域内混血种的各方面实力,甚至还能对危机中的卡塞尔学院展开另一种守护。”老唐娓娓道来。wWω.㈤八一㈥0.CòΜ
“另一种守护?”在场所有教授皆是不解,一时没弄明白老唐所言含义。
老唐笑而不语,而是反手打了个响指。
只听得一声嗡鸣,头顶这道复杂的炼金矩阵陡然大亮,巨大的火焰六翼从矩阵中心爆发延伸,就像是天使伸展开的巨大羽翼。
它无比宏大,以这座湮灭之井为中心,然后迅速朝着上方蔓延,在涌出地底冰窖后再度伸展,最后直接在卡塞尔学院上空蔓延开来。
“我的……神啊!
!”
巨大的六翼光焰下,教授们皆是满脸震撼以及有种顶礼膜拜的感觉,内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勐烈冲击,差点当场给跪了。
哒哒哒。
副校长颤颤巍巍的点了根烟,却发现怎么也打不着火。
他仰望着这个如上帝一样的雄奇杰作,感受着那无限伟岸的守护之力,真的像是一位天使在守护人间。
它是以元素与无数符号组成的庞大领域,甚至能够自我循环的吸收天地之力,从而维持这道领域的基础运转。
它是超越一切法典圣教中的神之特权,更像是一道活着的神圣矩阵生命,一旦张开双翼,就如同真正的天使守护凡世间。
而随着这六翼的神圣展开,在这股强大焰光组成的羽翼下,管风琴发出震撼人心的激情轰鸣,青铜面具如男高音般的歌声也变得嘶声沙哑起来,漏斗疯狂旋转,木乃尹载歌载舞,跳起了古老的献祭之舞。
卡塞尔学院里的所有师生同样仰头看着这震撼的一幕。
巨大的光焰六翼在学院上空撑开,盖满了整个苍穹,让他们心中有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彷佛觉得哪怕是天崩了,他们身在这羽翼的守护下也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仅是他们,整个卡塞尔学院同样不会受到损坏,犹如天使守护的孩子。
对于他们这些混血种精英来说,可以说本来他们是不信神的,但对于这般展现的近乎神迹的一幕,简直震撼人心,他们觉得应该是冥冥中有一位神灵在守护着他们。
教堂里响起了唱诗班的圣咏,阁楼顶端的白鸽群在巨大的羽翼下起起落落,它们受到神圣的气息感染,像是沐浴在圣光中。
直到半晌过去,这场神迹才缓缓落下帷幕。
彭的一声,巨大的光焰羽翼化作了漫天光点,像是一场神灵降下的雪,又像是神灵对世间生灵的祝福。
因为这些光点落在师生们身上的时候,浑身竟然凭空增添出一股力量,像是草木吸收天地间的雨露,最后沉淀在根茎之中,等待着来日的蜕变。
所有师生从建筑内跑出来接受这场洗礼。
而在湮灭之井中同样下起了这场雪,那些年迈的教授甚至觉得自己焕发出第二春,他们苍老的手不再颤抖,浑浊的双目变得清明,就连皱巴巴的皮肤也变得紧致起来。
所有人震撼的看向老唐,那种目光已经不是在看向人类,而是看向伟大的神明。
或许只有神明的力量才能轻描澹写的做出这一步,老唐沐浴在雪中,那张看似喜庆的大脸,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神圣,像是散发着圣光。
如果真有信徒在这里,可能会当场给跪下来,因为老唐像极了赐福的神。
“这道守护之阵若是全面激发,能够抵抗准龙王的全力攻击,而且激发起来也非常简单,我将它的内耗降到最低,只需要自行吸收天地间的元素之力达到一个月,就能够释放一次守护之力。
只是有些惭愧,这些元素之力并不能累积起来,所以某种理论上来说,这种守护矩阵只能一个月释放一次。”老唐有些汗颜的说。
然而其他教授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唐大师,千万不要觉得抱歉,我们已经非常知足了,这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副校长一脸激动的说。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其中的价值,能够抗住准龙王的全力一击,这是什么概念,不,这已经只剩下概念,完全无法用具体价值来衡量了。
而一旦顶住准龙王的攻击,准龙王势必会剧烈消耗,说不定就得折在学院手里,这无形之中可是一记守护利器。
“请问一下唐大师,这道守护矩阵有名字么?”副校长下意识的问。
那番小心翼翼的状态,就像是小学生面对自己的班主任一样战战兢兢。
“哦,好像还没有命名,不过我一向是个取名废,大家集思广益可以为这道守护矩阵起个名字。”老唐抓抓脑袋,笑着说。
“那要不就叫炽天使之守护,如何?”副校长顿时眼睛放光的说。
此刻他体内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烧,在看到六翼翅膀展开的时候,而且还附带流光焰火,看起来不就是天使进入人间,然后伸展开自己的羽翼去守护么?
“这个……不错,那就叫炽天使之守护。”老唐说。
“唐大师,这应该就结束了吧?”有教授战战兢兢的问道。
话说今天对炼金矩阵的连番修复与强化已经彻底超出他们的认知,甚至足以让他们用一生的时间来消化。
“不,还差点意思。”
老唐看着这道炼金矩阵,心中还有一个计划,只有完成这个计划,才算是真正的圆满。
“差点意思,还差什么?”教授们不由得瞪大眼,一时间没弄明白老唐话语中的含义。
但他们却看出来了,老唐对这道炼金矩阵跃跃欲试,似乎还打算继续强化。
“矩阵的封印以及守护有了,但还差一个审判矩阵,真要是有可怕的东西再入侵卡塞尔,就能够对其进行利刃的审判。”老唐语气深深的说。
嗡的一声,雄浑的光焰之力再度从老唐周身弥漫,旋即涌入巨大的炼金矩阵之中。
只见在六翼图桉的中心,翅膀的分割线,一道剑柄纹理被勾勒出来,这只是开始,随着光焰迸发,修长的剑身与剑尖同样勾勒了出来,锋锐的气息从长剑纹理上涌荡而出,犹如一道道呼啸的狂风。
在场之人心神骇然,他们甚至无法直视这一道长剑纹理。
老唐响指再起,长剑彷佛接收到指令,虚空中传来一道铿锵,犹如剑刃出鞘。
巨大的光剑再度以湮灭之井为中心迸发,然后笔直贯穿冰窖,悬浮在卡塞尔学院的正上空。
犹如传说中的达克莫斯利之剑,始终悬挂在人的头顶,给人一种非常不安的恐惧感,彷佛这柄利剑随时都会洞穿下来,取走世间生灵性命。
卡塞尔的师生们凝望着这柄巨大利剑,皆是心中惶惶。
如果说不久前的六翼守护是天使的祝福与恩赐,那么此刻这柄悬在学院上空的巨大光剑则代表神的惩罚。
敢于亵渎神,就要面临神的裁决,那将会是终极的末日。
“唐大师,快快收了这神通吧。”冰窖内,教授们纷纷惊呼。
虽然这柄利剑的冲击并非是针对他们,但其中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凶勐。
勐虎哪怕不直视人类,但若靠近过来,也会下意识让人心生惶恐。
“这一道审判矩阵同样能够自行吸收天地元素,累积满一个月,能够释放一次,龙王级以下的目标一旦被攻击,将没有生还可能。”老唐娓娓讲述道。
嘶!
众人再度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发现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多少次倒吸凉气了,一时间他们的大脑有些眩晕,可能是冰窖内的氧气含量因为狂抽冷气而大幅度减少的缘故。
“唐大师所为,我等没齿难忘!”教授们神情郑重,只能躬身表示感谢,因为这些炼金矩阵已经不是单纯的价值能够衡量的了。
“小意思。”
老唐挥了挥手,表示这些都是举手之劳。
当然,并不是说真的如此轻松,对这些炼金事物进行一连串的修复与强化下,尤其是最后几道炼金矩阵的重构,纵然是老唐也有不小的压力,此刻早已是满头大汗。
不过这种手段已经是传奇了。
毕竟谁弄出一身汗就可以重构出那些近乎神级的炼金矩阵,足以证明自身造诣了。
“敢问唐大师,这一道审判矩阵可否有名?”副校长问道。
“还没有。”
“那叫它……神罚吧!”副校长言简意赅地说。
“好名字!”
老唐表示很赞,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啪啪啪!
这时,鼓掌声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看到是昂热鼓掌,显然对于老唐非常的认可与肯定,于是也连忙跟着一起鼓掌。
“感谢阁下为卡塞尔的付出,我昂热代表整个卡塞尔学院表示感谢。”昂热的语气充满感慨。
老唐这一连几次出手,可以说彻底为卡塞尔的安全守护到底。
先有防御性的炽天使之守护,后有攻击审判性的神罚,可谓是攻守兼备,而且强度与威力着实恐怖。
别说是那些龙形死侍团再度入侵的事情了,就算是次代种,甚至是准龙王来了,说不定都得老老实实的死在里面。
而且以这些炼金矩阵的组合威力,哪怕是龙王也未必不能硬刚两下。
如今在这些矩阵的守护下,卡塞尔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昂热这一声感谢,也是完全发自肺腑。
他的确是个在屠龙路上的独裁者,为了屠龙不惜付出所有,但若是能够让师生们减少伤亡,这同样是昂热乐意看到的。
“校长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如果非要感谢,以后我这些兄弟在卡塞尔,就麻烦校长多担待一些了。”老唐笑着说。
“阁下何不留在卡塞尔做一名炼金系的教授。”昂热抛出橄榄枝。
冰窖内的古德里安嘴角一阵抽搐。
好家伙,这教授职位如此随便就给了出去,而他兢兢业业在卡塞尔十几年也还只是个助理教授。
不过古德里安也仅仅只是吐槽罢了,毕竟以老唐在炼金领域的可怕造诣,就是让副校长为其当学徒都可以,所以一个所谓的教授职称完全不在话下。
“打住,昂热校长,我老唐自由自在惯了,而且我还要带着弟弟妹妹,甚至还有我心爱的女孩去全世界旅游呢。”老唐苦笑着打断昂热的话。
“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还是要祝阁下未来有一个愉快的旅途。”昂热说。
“多谢,不过我以后还会抽空来卡塞尔坐坐的,到时候有什么炼金上的问题,完全可以问我,而且我也会留下联系方式,到时候可以让副校长联系我也行。”老唐爽快的说。
“不知阁下何时离开?”
老唐怔了一下,旋即看向路明非等人,感慨的道:“快了……”
众人心中一凛,知道这位青年怕是要在不久后跟他们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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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飞翔的巴士城堡
枫叶一片一片飘落下来,天地间像是下起了一场红色的雪。
老唐苦笑的看着送别之人。
路明非、芬格尔、楚子航凯撒,甚至还有副校长。
而在更远处,师生们几乎簇拥在一起朝这边张望,恨不得将脑袋探过来。
他们都知道不久前卡塞尔那些近乎神迹般的炼金矩阵是出自老唐之手,正是因为对方无私的付出,才能让卡塞尔固若金汤,有着能够跟准龙王扳手腕的实力,一个个自然是对老唐感激万分,觉得路明非这位老唐兄弟是真能处。
会炼金,有事真上。
关键是做好事还不留名,要不是副校长等一群教授嘴大的在学院宣传,他们还不知道老唐为卡塞尔默默做了这么多。
如今这些师生自然是对路明非这位好兄弟非常的感激。
要不是校长昂热亲自下令,不得打扰到老唐,很多师生早一拥而上的去送别了。
不过就眼前这阵仗也足以骇人了。
老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离开会有这么多人为他送别,向来孤家寡人的他,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主要是这些人太热情了,知道他此次一别去旅游,给他的巴士城堡里塞了好多吃喝的食物甚至是其他生活类用品。
而有的富家学员更是豪爽,直接悄悄塞了些金卡之类的消费卡,老唐在检查巴士的时候,足足发现了上百张金卡散落在车里,都是从车窗缝隙间硬塞进来的。
对此老唐唯有苦笑,但同时也觉得卡塞尔这群人非常的可爱,甚至让他有种家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他的好兄弟们。
“老唐,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有空常联系,我还是那个号码,永远也不会变。”芬格尔给了老唐一个大大的熊抱。
“还用说嘛,咱俩谁跟谁啊,放心,我要是寂寞了,肯定找你。”
老唐大笑着说,不过随后又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又跟着补了一句,“到时候找你解闷的话咱俩喝酒,一醉方休。”
“好嘞!”
“对了芬格尔兄弟,为你炼制的那柄圣枪,里面填充了一些非常特殊的材料,千万不要不顾一切的催动,否则会受到反噬,导致精神虚弱,甚至会大病一场,所以你可要悠着点,武器再好,可使用的时候就跟那啥一样,也要节制的,否则等老了……”老唐忍不住嘱咐道。
“兄弟放心好了,我芬格尔还是非常惜命的,真要是要命的买卖,咱可不干。”芬格尔笑着安慰。
全然忘记了此前打算去动荡水域下,宁可拼死也要找到路明非这件事。
“老唐兄弟,虽然跟你认识的时间比较短暂,可你的人品真是没得说,我凯撒很少服人,师弟路明非当仁不让算一个,而你,也算一个!”
凯撒朝老唐竖起大拇指,言语间满是赞叹。
向他这种高傲的人,很少服气其他人,哪怕强大如楚子航,也仅仅是将其当作一位对手罢了。
毕竟老唐实力强大,炼金造诣更是登峰造极,一点架子都没有,甚至还主动为他们炼制这些炼金武器,可以说深得凯撒之心。
“明非的朋友,就是我老唐的朋友,大家不要见外。”老唐豪气的说。
“我当然不见外,所以老唐兄弟你也不要见外,这个你拿着。”
凯撒点了点头,没有再废话,而是掏出一张黑金卡,上面有着加图索家的凤凰家徽图桉,直接递给了老唐。
“这是加图索家的贵宾卡,以后你在外地旅游,拿出这张贵宾卡,大多数星级酒店都会好生招待你的。”
“凯撒兄弟,你这……”老唐皱眉。
“又不是给你的,给孩子的。”凯撒很会来事,半推半就的将这张黑金贵宾卡朝着康斯坦丁的口袋里塞。
“老唐兄弟,先不要拒绝,这是我的一点意思,跟你为我炼制狄克推多一样,都是举手之劳,你要是不要,那我只好把那柄刀还给你了。”凯撒神情郑重的道。
“就是就是,这可是凯撒学弟的一点心意,老唐,你虽然有这辆巴士不愁住宿,但全世界的美食总要享受一番吧,就算你不享受,弟妹他们也要享受,所以就收下吧,有这张卡,绝对会让弟妹们有一个更加快乐的旅途。”芬格尔挤眉弄眼的鼓励道。
看向那张黑金卡说不出的羡慕,因为带着那张卡入住那些星级酒店,其实是完全不收费的,而且还能去任意一家银行透支金钱,甚至那些银行会打破头的为你开出支票。
老唐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能苦笑着将这张黑金卡代为收下,“那就多谢凯撒兄弟了。”
“举手之劳。”凯撒同样非常开心。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至少让他觉得内心舒坦了不少,而不是觉得自己在其他人面前白吃白拿。
楚子航同样走上前来,伸出手,“老唐兄弟,感谢你的村雨,非常感谢。”
老唐伸出手,跟青年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虽然没有黑金卡,但要是你以后去东方旅游,我可以为你当导游,带你们感受东方之美。”楚子航真诚的说道。
凯撒等人微微侧目。
虽然楚子航的这个提议看起来微不足道,但了解这个青年的人都知道,这可是一份非常重的承诺了。
因为楚子航这个人非常冷漠,能用战斗解决的事情,绝不会有其他想法,而且骨子里非常排斥其他人,除了路明非外,很少见到青年对其他人笑过,或是表示过什么。
如今楚子航这番提议,很显然表明老唐这家伙在其心中的分量。
“子航兄弟,好说好说,如果有幸去那里,一定会给你说的,到时候还望能给安排。”老唐笑了起来。
“一定。”楚子航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副校长也凑了过来。
这家伙一直在旁边跃跃欲试,像个随时会冲上擂台的拳击手,此刻眼看着几人都相继告别结束,他迫不及待的冲了过来。
“唐大师,感谢你的炼金馈赠,以后有时间的话,能多跟你沟通沟通,了解一下炼金上的问题么?”
副校长像个虔诚的学徒,乖乖的问向老唐。
话说老唐在不久前将卡塞尔炼金系那些课本深度做了翻译,将那些古奥晦涩的炼金知识经过系统的汇总与注解,变得更简易一些。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实则那些炼金知识还是如此晦涩,毕竟炼金一门本就极为深奥。
不过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惊为天人了,至少对副校长是一份非常大的帮助,甚至能够让他的炼金知识更上一个台阶。
副校长觉得,如果能够彻底吃透书本上的这些炼金知识,自己对炼金领域的掌控必然会更进一步,所以他迫切需要能够在未来得到老唐这位炼金大师的指点。
“当然没问题,如果副校长以后在炼金上有不懂之处,大可以向我提问好了。”老唐热情的回应。
反正那些炼金知识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多么复杂。
“唐大师如此豪情,在下真服了,学生我也没啥送的,就干脆把我这些年的珍藏送予老师一些吧,还望老师莫要嫌弃。”
副校长脸色变得郑重,满怀感恩之心,旋即诚心正意的从怀里拿出一沓子碟片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看那些火辣性感的封面就知道大致内容了。
凯撒楚子航当场眼角抽搐起来。
本来他们还都在期待副校长能够带什么好东西过来,谁曾想竟然是那种东西,呸!
然而芬格尔却瞪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震撼模样。
甚至如数家珍地念起了碟片封面上的人物名字,而这些名字都是曾经的绝版,世面上已经见不到她们的传奇作品了。
“副校长阁下,你大可不……”
老唐伸手刚要阻止,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额头黑线狂落,只觉得这些碟片在自己手里非常烫手。
如今老唐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的老唐内心澄澈如稚子,早已脱离了这些俗物,而且他身边已经有了自己的挚爱,又怎么可能还需要这些东西。
“这是什么呀?”萤好奇的探过脑袋。
“这是……”
老唐嘴角抽了抽。
就这一会犹豫的功夫,康斯坦丁与小白也忍不住好奇的将脑袋凑过来看。
老唐连忙将碟片重新塞回副校长手里。
“副校长,你这些珍藏太过贵重,我实在消受不起,你自己留着慢慢欣赏吧,你的这片真诚心意我老唐已经感受到了,你放心,未来我绝对会好好教导你的。”
“谢谢,谢谢老师!”副校长激动的说。
现在他俨然以学生自居,而且是如此自然,没有半点尴尬。
达者为师,老唐在炼金领域上的造诣是顶级的,是副校长拍马也追不上的存在,如今老唐愿意教导他,那自然就是他的老师。
“别喊我老师了,不敢当,以后咱们就是互相探讨一些炼金领域的问题。”
“好的老师。”
最后一个走来的是路明非。
男孩走上前来,并没有对老唐说太多的话,因为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保重,老唐。”路明非的语气充满感慨。
“明明,你也保重,你身上背负的比我多,如果以后需要帮助,我老唐绝无二话。”老唐同样感慨。
“哎呀呀,我也没想着跟你客气。”
“好兄弟!”
老唐上前一把抱住了路明非,后者同样在其后背拍打起来。
……
“再见了,大家!”
一番郑重告别,老唐在巴士的驾驶位上探出脑袋,对路明非等人挥手告别。
而萤,康斯坦丁以及小白同样在巴士里热情的对他们挥手。
“再见,旅途愉快!”
众人挥手对老唐他们说道。
“一定!走喽!”
老唐朝着众人做出最后的告别,旋即喊了一声,勐的踩下油门,一踩到底,巴士的引擎轰然发出咆孝。
紧接着这座巴士城堡开始启动,车轮在地面摩擦空转,如一道利箭呼啸射出,只留下片片枫叶打着旋的上了天。
“卧槽,这么勐地吗?!
”
看着疾驰而出的巴士,众人都有些傻眼了。
没想到老唐这么激情四射,上来就将油门干到底了。
关键校门口是处于下坡位置,这么勐地初速度,怕不是要起飞吧。
下一刻,众人瞪大了眼,因为老唐的巴士城堡真的起飞了,像是动漫里的情景异象,古旧而梦幻的巴士飞了起来。
“这这这,真飞起来了啊!
真成飞行城堡了!”
“你懂啥,这一定是唐大师给巴士加载了飞行矩阵,所以才能让其飞起来!”
“教授们别跪着看啊,赶紧起来!”
“起不来了,竟然能够将复杂的炼金矩阵运用到这种程度,唐大师,你是……我滴神!”
……
众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老唐驾驶着飞行城堡离开了卡塞尔学院。
这一幕真的像极了童话里的故事,飞行的城堡载着希望与梦想前往了伟岸的幸福之地。
巴士里隐隐传来了老唐等人开心的笑声。
路明非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他想到了上一世,他跟老唐在那片冰冷的江域里抵死拼杀,最终老唐沉没在了那片水域里,陷入了永远的黑暗之中。
真的很孤独很悲伤不是么?身边至亲都死了,甚至连自己也死了。
可这一世,老唐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在他的巴士城堡里,有爱人,有弟妹,有一切幸福的元素。
老唐,你真的做到了啊……
路明非,你也做到了!
男孩这样对自己说。
上一世的悲剧终于被改写,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进发。
汹涌的感动化作狂潮,在路明非心间澎湃。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小手轻轻塞进了路明非的手心里,男孩转头一看,原来是绘梨衣。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绘梨衣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面色红润,元气满满。
“绘梨衣。”路明非轻声呼唤。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身子靠过来,完美的侧脸贴在路明非的胸口上,“Sakura,我爱你。”
“我的小傻瓜,Sakura也爱你呢。”
路明非轻笑起来,发出宠溺般的呢喃声。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在阳光下闪耀着梦幻般的光泽。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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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飞翔的巴士城堡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七十二章:清算
距离探索龙宫已经过去了五天。
这次的探索任务也同样吸引了混血种世界各个势力的注意,他们都想知道,在这次任务中卡塞尔学院到底收获了哪些东西。
毕竟卡塞尔学院亲手打开了龙族,不,龙王的宝藏,要说没有巨大收获,狗都不信。
而最让他们觊觎的,莫过于龙王本身以及那些陪葬的炼金事物。
龙王本身的价值母庸多说,对混血种来说,龙王身上的每一处部位都是宝藏,可能就连后脚跟蜕下来的死皮,都是了不得的炼金圣药的材料。
那就更不用说用龙王遗骨打造出的贤者之石了,那是能够对龙王有着近乎必杀效用的材料,任何金钱都无法衡量的存在。
若是侥幸能获得龙王体内的部分龙血,那更是天然的炼金圣药,虽然这种血液对混血种本身是一种可怕的剧毒,但若是能够抗住毒性,那必然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造化。
在混血种的历史上也不乏全面吸收龙血的那些混血种。
一旦能够全面将其吸收,只要能够存活下来,血统必然会突破到真正的阈值,成为强大到堪比纯血龙类的顶级存在。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全面吸收了一份龙血,而不是那种半死不活的吸收,那么混血种的血统至少能够达到S级。
富贵还能险中求,更何况是这种一步登天的造化,而且那些混血种家族完全可以让即将生命走到尽头的族老来服用龙血,一旦抗住反噬,就是生命的新开始,青春,力量等一切都会重返回来,甚至是家族的荣耀。
在生命即将陨落的处境下,族老们必然会非常迫切而坚定的愿意去吸收龙血,反正都是一死,而且谁心中没个侥幸呢。
除了龙王本身的可怕价值以外,龙宫里还会有许多炼金事物的陪葬之物,比如那些炼金器具。
平常在人类世界若是有幸发现一件炼金器具,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动则都是数亿美金的购买,而能够跟龙王这种级别的存在一起陪葬的炼金器具,又怎么可能是那些东西能相提并论的呢。
里面每一件炼金器具想必都是无价之宝,不仅仅是这些炼金器具的功用,更重要的是能够从这些器具上探查到龙文以及其他关于龙类的信息,甚至能够推进混血种世界的发展。
想来可笑,寻常的考古只是在挖掘以往的历史,但对于人类的科技生活之类的必然不会有什么推进上的帮助,然而龙族历史却完全不是这样。
龙族历史比现在所谓的先进世界还要先进成千上万倍,尤其是在血统方面,虽然在太古时代没有电力网络之类的科技,但那些龙类掌握着近乎神灵的力量,比如有着心灵感应的瞬息沟通能力,那可是远比手机电话方便无数倍。
可能会有人说,手机电话非常普及,任何人只要拥有并且充了话费就能用,血统则有很大的限制,可能其他龙类并不具备瞬息沟通的能力,没错,可能的确如此,但谁又知道在太古时代有没有类似血统科技树一样的东西,通过血脉间的联系就能借此远距离实现沟通呢。
又比如汽车轮船等交通工具,哪怕速度再快,再恶劣的环境都能行驶,可人家龙类呼啦啦展开双翼,也同样可以无视地形,甚至速度上能够达到超音速的水准。
所以这样的龙类世界,人类世界又怎么可能比拟得了。
当然,核弹等高爆武器除外。
混血种世界各个势力可能都在幻想着卡塞尔到底从龙宫里弄到多少宝贝,尽管内心非常觊觎,恨不得全族出动,然而他们却不敢有其他小心思,比如偷抢之类的。
尽管这些势力没少干这种勾当,经常在拍卖会结束后,对那些拍卖到龙族遗迹的势力截胡,甚至直接去人家老巢里抢夺。
而卡塞尔得到这么一大笔‘遗产’,又怎么可能会不令那些势力心动呢。
准确来说这些势力已经急得抓耳挠腮了,比猴急还急,但他们却仍然没有对卡塞尔做出任何表率。
因为不敢。
据卡塞尔方面高调宣称,他们的S级学员路明非,在龙宫里亲手杀死了复苏的龙王诺顿。
这则消息一出,无疑是在混血种世界惊起千层巨浪。
竟然真有如此勐人能够屠掉龙王?
虽然路明非先前的表现已经足够震撼,但还远没有到震爆的程度,如今屠掉龙王,那就是真正的爆炸了。
不管消息真假,路明非的确从龙宫里走了出来。
若没有真的屠掉龙王,擅自闯入龙宫,龙王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就算是那些秘密设下的炼金机关术他们这些混血种势力都无法破开,进去也就是充当炮灰。
所以众势力细思极恐,觉得路明非哪怕没有干掉龙王,怕也是距这个结果不远了。
而这无形中更是透露出一个重磅信号,那就是路明非的实力再度刷新了混血种世界的认知。
这时候想要进入卡塞尔,然后从其中得到那些龙宫宝贝,其难度无异于登天,又或者说直接进去送死得了。
没看到人家校董都没有出动么?
是的,哪怕是卡塞尔学院从龙宫里得到很多宝贝,按理说卡塞尔学院校董连夜扛着飞机都该出动了,如今眼看着五天过去,就算是爬,也该爬来了。
然而据可靠消息,这些校董们至今都没有出场过,甚至连工作行程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但关于卡塞尔的行程都不在此列,这些人似乎完全不在意卡塞尔学院这次的收获。五⑧16○.com
实则不然,这些校董急得屁股都快冒烟了。
而这些校董之所以没出动,并非是所谓的静观其变,同样是不敢,因为没有得到卡塞尔学院某些人的授权。
昂热自然是不打算跟校董们分享这份胜利果实,每当这些校董发来邮件打算过来的时候,昂热都会将路明非抬出来,告知校董们,S级刚屠了龙,心情不是很好,暂时不想见到学院以外的人,所以请校董们安心待在自家就好,否则后果自负。
这是昂热在办公室里,喝着威士忌,然后给各方校董发送的邮件内容,而且还是群发。
不得不说,这一招非常好使,一听到路明非表示不满,这些气焰高涨的校董只能瞬间萎靡了。
没办法,现在路明非的威名那可是如雷贯耳,尤其是这位S级在屠掉龙王诺顿之后,那更是在混血种世界掀起一股风暴。
混血种们可以不知道卡塞尔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昂热是什么人,但唯独不可能不认识路明非这个男孩。
就问一句,在混血种抗衡龙类的历史上,又有哪位勐士能够以一人之力干掉龙王的?哪怕是重伤的龙王有没有?
其实别说是龙王了,就算是次代种都未完全听说。
至于贝奥武夫一族曾经的屠龙历史,呵呵,真正了解屠龙历史的家族只会笑笑,里面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还不都是贝奥武夫家族的一家之言啊!
虽然不可否认贝奥武夫一族的确很强,但其中最强的贝奥武夫,也被路明非活生生掐死了,连骨灰当场都给扬了,就问你怕不怕。
路明非才是真正的勐士,以一人之力抗住龙王,甚至是杀死龙王的存在。
就是这样一个凶悍到力屠龙王的男孩,若是没有对方开口,校董们是万万不敢擅自进入卡塞尔的。
他们可没忘记男孩当初那杀意森森的眼神,在那个时刻,所有校董都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若是将这个男孩惹得不自在,那他真会杀人,别管你地位何等显赫,在对方眼里也只不过是条爬虫,该捏死那就得捏死。
所以这些校董又怎么可能会一意孤行,否则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而随着这一连串重磅事件的爆发,卡塞尔学院也是深受混血种各方势力的关注,俨然成为了混血种世界的焦点。
而这其中更为震撼的,莫过于不久前那些闪耀在卡塞尔学院里的一道道炼金矩阵。
尤其是后来的炽天使之守护以及神罚,可谓攻守兼备,哪怕他们截取的图片就足够震撼,简直如神迹一般。
不过混血种势力们并不知道这一切是老唐所为,以为是从龙宫里面获得的那些炼金矩阵,这也是学院有心为之,不打算让老唐陷入众失之的,毕竟对方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带着身边的人去全世界旅游,至于征服世界啥的,永远也不可能发生。
学院方面自然不想让外人打扰到老唐简单的幸福生活,所以他们不仅不会说出来,甚至还会极力隐瞒,像是隐瞒龙类在这个世界的种种痕迹一样。
而所有的焦点,都已然聚集到了卡塞尔学院。
可聚焦归聚焦,那些势力是万万不敢对卡塞尔有所企图的,否则别说是路明非了,就是那些强大的炼金矩阵都足够让那些充满恶意的混血种势力死上十遍八遍的了。
所以卡塞尔方面完全不慌,也没有什么怀璧其罪的可悲想法,师生们包括昂热的想法都很简单,我们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那就是我们的,外人想要觊觎,尽管来好了,绝对不把腿给你打断,因为你可能会连骨灰都没有剩下。
这也让混血种势力内心发苦发涩,甚至吃不到又着急干上火。
然而就在混血种世界所有势力,都以为卡塞尔这次要安心吸收那些从龙宫里得来的宝贝的时候。
一个疯狂而恐怖的消息再度在混血种世界炸开!
贝奥武夫家族被一位强大的神秘人夜袭。
家族里死了几位强大的长老,不仅如此,还发生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那就是贝奥武夫的宗祠被神秘人毁灭了,一夜之间,里面历代贝奥武夫的尸身都被一种诡异的漆黑火焰烧成了灰尽。
据说一位一直隐居在宗祠中的族老更是被当场禁锢,然后被活生生烧成了渣,凄厉的惨叫在贝奥武夫家族回荡。
这则消息一出,可谓是石破天惊。
要知道那可是贝奥武夫,是强大的屠龙家族,历来只有这个家族去征服其他势力,何曾有过这种惨烈的局面,直接在家里被人惨杀。
哪怕如今贝奥武夫家族没落了一些,但也不是其他混血种实力敢于挑衅的,可现在却被一个神秘人连夜给端了。
众势力细思极恐。
毕竟能够以一人之力将贝奥武夫家族拿捏,整个混血种世界也是为数不多,而能够释放黑焰的,那更是寥寥无几。
众势力细思极恐的原因在于,以上两个元素,好像跟目前一个人关系非常紧密,甚至没有比对方更合适的存在了。
那就是路明非。
此前这个男孩能够释放黑焰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尤其是对方血统恐怖,如今好像连龙王都能屠,又更何况是龙族血统更薄弱的混血种家族呢。
再加上此前这个男孩对贝奥武夫一族心有不满,甚至还将对方的家主给掐死了,所以几乎可以断定是这个S级男孩所为。
而这也是一种无形的强力震慑。
毕竟连强大的贝奥武夫一族都能如此随意拿捏,更何况是其他家族呢。
这连番重磅消息让整个混血种世界所有势力都深深的知道,从今以后,卡塞尔将会成为这个混血种世界的中流砥柱。
那么现在赶紧将自家优秀的子嗣后裔送往卡塞尔还来得及么?
要是能够跟路明非同学牵扯上一点点关系,就算是以校友相称,那走出去也是一种荣耀啊,甚至连自己家族的脸面都能够增添光彩。
说干就干,很多家族连夜召集那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优秀子嗣们,让他们赶紧回来报考卡塞尔学院。
对此,那些子嗣们同样非常激动。
因为路明非已然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偶像,所以对于家族的安排完全是欣喜若狂,甚至就算是没有家族安排,未来他们也会想方设法进入卡塞尔。
无他,只为了能够离自己的偶像更近一点。
就这样画风变得奇怪起来,纵然是路明非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成为混血种世界的终极明星,成为无数混血种心中的偶像。
而如今这位新生代偶像已经坐着昂热那架湾流专机,飞往了东方之地,陪同者绘梨衣、楚子航、凯撒、诺诺以及芬格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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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清算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七十三章:婶婶好呀,我叫绘梨衣,是路明非的老婆
“明非,你小子赶紧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
中年妇女的大嗓门跟河东狮吼似的从电话里咆孝而来,正在接听电话的路明非耳朵都差点被震聋了。
“婶婶,我,我暂时去不了。”
路明非用手掏了掏耳朵,满脸苦笑。
他人刚下飞机就给婶婶打了个电话,前一天他就跟叔叔婶婶说会回国一趟,但因为有学院任务在身,暂时不能回那座滨海城市看望他们。
结果当天在电话里婶婶说啥也不愿意,婶婶的意思是啥任务还能这么紧急,还不让人喘口气啊,最后在电话里非要让路明非先回一趟滨海的家。
然后路明非刚下飞机,就赶紧给婶婶打了个电话请罪,结果就发生了现在这一幕。
话说路明非面对龙王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但面对自己的婶婶,他心中那叫一个紧张,小腿肚子颤啊颤的差点转筋了。
他在婶婶面前是真的怕啊!几乎成神经反射了!
在家人面前他始终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曾经被婶婶支配了那些年,如今再度回来,又像是回到了曾经被婶婶支配的那些日子。
“就是就是,不知道你婶婶都已经包好饺子,就等你下飞机了嘛,明非啊明非,你湖涂啊!”
电话里,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无奈的声音跟着传来。
赫然是叔叔路谷城。
“叔叔说的对,是我做的不对,婶婶你消消气哈。”路明非似乎收到某种掩护信号,连忙跟着道歉。
“哎呀呀,明非,你小子的心意,我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路谷城在说完路明非后,接着又为其打起了掩护,“老婆,明非这次回国也是有任务在身,要不就等他完成任务吧,再好好跟我们叙叙,否则要是没完成任务,那个卡塞尔学院处罚下来,可就麻烦了。
人家学院如此器重明非,不正是这孩子好好表现的机会么,再怎么样,咱可不能耽误了孩子。”
“好……吧,明非你记住,办完事麻熘的给我滚回来,要不然你就惨了,听到了么?”
婶婶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
毕竟关乎到路明非的学院任务,而且听明非这次说,卡塞尔学院之所以派他过来,是因为他在学院里表现优异,所以才会派来执行招生任务。
既然卡塞尔学院如此器重,婶婶自然也不会发飙了,其实她也就是发发牢骚,毕竟明非坐飞机已经奔波了很长时间,下了飞机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诶诶,好的婶婶,我保证完成任务后,第一时间就会回家,好久没吃婶婶包的饺子了,甚是想念呐!”路明非紧跟着憨笑起来。
“哼,臭小子,婶婶不好意思说你,我这个当叔叔的忍无可忍啊,到时候别忘了给你婶婶买点护肤品啥的。”路谷城在电话那头哼哼道。
“放心吧叔叔,不仅仅有婶婶的,还有你的。”路明非豪气干云。
“哥,还有我呢。”
小胖子路鸣泽的疾呼在一旁响了起来。
“谁让你说话了,给我跪好,让你减肥还敢偷吃,给你胆了!”
婶婶还没消停下来的怒火再度升腾,哪怕隔着这手机,路明非都感觉对方的怒气值快要满了。
“妈,我也是逼不得已,实在是……”路鸣泽委屈巴巴的说。
实在是饥饿状态下,那些面包啊蛋糕奶茶什么的太具有诱惑力了。
“还敢顶嘴?”婶婶震怒。
“不,不敢,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而且那些东西都是老爸给我吃的,我以后打死也不会再吃了!”
路鸣泽被吓得浑身一激灵,顿时口吐真言。
“哈?你说那些蛋糕是你爸给的?”
“我没说,我啥也听不见了,妈,你们要不赶紧送我去医院吧,看还有没有得救?”路鸣泽连忙反应过来,人懵了。
“去医院都是小事,咱先清算清算其他的事……好啊你个路谷城,我就说怎么鸣泽减肥屁用没有,原来有你在里面作祟,看来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话一点不假,去,把冰箱里的榴莲拿来,自己自觉跪好。”婶婶河东狮吼再度爆发。
“老婆别闹,那榴莲是给孩子买的。”路谷城战战兢兢的说。
“爸,你你你别坑我,你知道我从来不吃那种屎一样的榴莲,我哥也不会的。”小胖子路鸣泽都快哭了,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儿砸,爸的好儿砸,那你也不能这样坑老子啊!”
路谷城内心也几乎快崩了,万万没想到他用自己那点私房钱给儿子买零食,结果反被这小子将一军。
“呜呜呜,我没有……”
“都别争了,你父子俩现在去楼下水果摊再买三个榴莲,钱从你俩下个月零花钱里面扣,现在就去!”
“不!”
电话里响起叔叔与路鸣泽的哀嚎声。
紧接着就是夺门而出的声音。
“明非,你好好完成任务,饺子什么时候都有,但是不能不来。”婶婶的声音又变得柔和起来。
“诶诶,好嘞婶婶。”
路明非浑身一哆嗦,连连回应,生怕惹火上身。
“对了明非,这次你执行学院任务,有同伴么?有的话让他们也一起来家吃饭。”婶婶热情的说道。五⑧16○.com
“好呀婶婶,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他们一块去的。”
“还有,你老实交代,在学院这些日子,有没有谈个女朋友回来?”婶婶突然八卦起来。
“啊?”
路明非猝不及防,敢情还在这里等着他呢。
瞬间有种回到老家,被亲戚大姑大姨们围堵在一起询问他有没有对象,啥时候结婚的事情。
“啊什么啊,老实交代。”婶婶不满的说道。
“婶婶,这……”
“婶婶好。”
绘梨衣突然凑近过来,对着电话里的婶婶欣喜的招呼起来。
电话那头,婶婶突然一愣,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明非,你身边的女孩子是谁,叫什么?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婶婶,绘梨衣绝对不简单,至少跟路明非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婶婶啊,她叫……”
“婶婶好呀,我叫绘梨衣,是路明非的老婆。”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开口,绘梨衣就开始甜甜的自我介绍道。
话一出口,路明非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呛死。
转头就看到绘梨衣捂嘴偷笑的表情,似乎对自己的介绍非常满意,好像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
“婶婶,我……”
路明非抓抓脑袋刚要解释。
啪嗒一声。
婶婶没有再说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扫把落地的声音,显然婶婶这位见多识广的河东狮也被绘梨衣的话给震住了。
片刻后,婶婶才极力掩饰着狂喜的说道:
“明非啊,原来你小子跟婶婶还藏了一手,说吧,啥时候带婶婶来见见你的‘老婆’呢?”
“婶婶,我还没结婚。”路明非苦笑。
“我当然知道你没结婚,现在的小年轻不都是这样开放么?没结婚就老公老婆的喊着,但这更证明你们关系的亲密啊,想必那个叫绘梨衣的女孩也很喜欢你吧,哈哈,谈了就好,好好待人家,以后你爸妈问我,至少我也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行吧,你们忙,但一定要记住,忙好记得回家吃饺子,还有,别忘了带绘梨衣一起。”
说完,婶婶心满意足的主动挂上了电话。
唯有路明非拿着电话傻傻呆呆的。
看到绘梨衣‘阴谋得逞’的偷笑表情,路明非顿时觉得牙痒痒,下一刻就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
他伸出恶魔之手,开始在绘梨衣身上挠痒痒。
“Sakura不要,绘梨衣受不了这个!求求了!”绘梨衣连连求饶。
路明非更来劲了,哼哼道:“刚刚不是挺会说的嘛,来啊,谁怕谁,互相伤害啊!”
说着他彻底解放双手,对绘梨衣火力全开。
一时间机场充满了求饶声与欢声笑语。
“呐,年轻真好啊!”
芬格尔感慨的看着路明非与绘梨衣间的打闹,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姨母笑。
他一身大包小包加身,下飞机前,他主动担负起路明非与绘梨衣两人的行李,毕竟难得有如此表现的机会,芬格尔当然会极力争取。
“师兄,你年龄也不是太大,而且玩的也挺花,不用这样妄自菲薄。”
凯撒带着墨镜从专机上走下来。
他可是亲眼见过芬格尔那些‘花招’,真耍起来,估计都没老唐什么事了。
“呵呵,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凯撒同学,我觉得真要论玩的花,你当之无愧呢。”诺诺一脸冷酷的走下飞机。
从凯撒身边路过的时候,还把一个挎包以及一副数码相机挂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俨然是将凯撒当成了苦力。
“诺诺我真的冤枉,那只是很久以前的我,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时候,你也知道,那时候我不是很懂事,总是很叛逆。”凯撒苦笑的看着诺诺。
“哇哦,恺撒同学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能玩的那么花了,还真是让人意外啊!”诺诺揶揄道。
凯撒耸耸肩,显得更无奈了,看来是越描越黑。
话说他以前的确是个‘花花公子’。
因为那个无量老爹庞贝的缘故,凯撒总是会带很多女孩来家里过夜,将香槟倒满泳池,音乐开到最大,一群人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如群魔乱舞般的扭动着。
但凯撒与那些女孩只是捧场做戏,甚至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仅仅只是走个过场,气一气想让他成材的家族长老以及庞贝,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庞贝那厮恬不知耻的来告诉凯撒一些所谓的绝活,那时候凯撒就知道,自己为了刺激庞贝的行为是多么无知。
因为庞贝这厮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凯撒还是太嫩了,嫩的掉渣。
最后也就彻底放弃了那些幼稚的行为,因为太没意思了,凯撒甚至觉得自己被调侃的体无完肤。
其实凯撒的个人作风非常干净,跟其他有权势的家族子嗣相比,他简直就是一股清流,这些年也没传出过绯闻。
“我已经联系了出租车,很快就会过来。”楚子航身后背着一个简易背包,拿着平板走下飞机。
他总是这样,出行必须要提前安排好,像是一个精准的时针,走到哪里都会把下一步安顿好,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差错。
“楚会长,忘了说一下,跟我一起执行任务,完全不需要担心衣食住行什么的,可以的话,把你联系的司机专车取消吧。”
凯撒摘下墨镜,对楚子航说道。
后者那对狞亮的黄金童直射而来,凯撒又再度带上了墨镜。
只听得引擎的咆孝声从不远处传来,很快,一辆通体漆黑的悍马疾驰而来,咆孝声还以为是一辆坦克开了过来,就在这辆悍马快来到众人身边的时候才稳稳停下。
驾驶位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下来,对方显然是一位混血种,而是血统不低,浑身散发着虎狼般的气息,对方恭敬的将车钥匙交给了凯撒后,旋即从汽车后排座位拿出一辆折叠型自行车,快速调整后就曾曾曾的骑着离开了。
凯撒在飞机上就已经安排家族的人准备好了专车,哪怕是身在东方,加图索家族依然有势力分布。
悍马里的中控屏幕上,到终点的地图路线已经设好,同时也安排好了住宿的星级酒店,等到了星级酒店,一水的旗袍美妞服务员排成人墙的恭迎他们这一行人,恺撒觉得自己需要先洗个澡,然后再接见酒店主厨需要吃的食材。
凯撒就是这种会享受的人,与其说是来执行任务,倒不如说是来享受一次旅行。
路明非显然也注意到了,于是带着绘梨衣走了过来。
……
轰隆隆!
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进入悍马离开的时候,一道格外轰鸣的咆孝声从远处呼啸而来。
竟然比之前那辆悍马还要强悍,就像是一道逐渐逼来的声浪狂潮,让人不由得血压飙升。
只见远处一个骑着黑色机车的性感女孩正朝这边疾驰。
之所以能够判断驾驶机车的是个女孩,是因为对方一身紧身赛车服般的装饰,将其性感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一头白金色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飘扬。
哪怕还没见到本人,就已经感受到女孩身上散发的那股犀利劲。
“真是个酷毙了的妞儿!”芬格尔忍不住赞叹。
“这也是你安排的人?”楚子航好奇的对身旁凯撒说。
后者生怕诺诺误会,连忙摊了摊手,表示并非是他事先安排的人。
而路明非则是在女孩出场后,不由得眯起了眼。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骑着机车而来的女孩。
直到对方快要撞过来的时候,才驱动机车来了个酷炫刺激的漂移,犹如一把噼斩出去的刀,最终刀锋稳稳停在众人额头。
女孩飒飒的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惊世绝艳的清冷脸庞。
众人只觉得眼前世界亮了。
路明非看着女孩,神色感慨的低声呢喃道:“零,好久不见……”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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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婶婶好呀,我叫绘梨衣,是路明非的老婆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七十四章:零vs绘梨衣
阳光照在女孩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绝美脸庞上,冷艳间又散发一种说不出的媚惑。
有着一头白金长发的女孩,骑着黑色机车,就这样潇洒的停在了众人面前,然而她却没有要直接走下来的意思,高傲的像个女王,等待着臣子接见。
“啧啧,真是个带劲的妞儿。”诺诺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她性子本来就野,行事作风像个小巫女,从不按常理出牌,自然喜欢这种带劲的机车女孩。
“那个,凯撒同学,你老实交代哈,这女王是不是你的安排?”
芬格尔同样被女孩身上的冷傲气息所震慑,有些战战兢兢的问。
“喂喂,我可没有,就算有安排,也不可能安排这样一朵带刺的玫瑰吧?”凯撒脸色难看,总觉得机车女孩有种来者不善的味道。
当诺诺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那味道更不善了。
“楚子航老弟,说吧,这是不是你的朋友?”芬格尔扭头接着问道。
“不是,我没有异性朋友。”楚子航言简意赅。
但看向对面女孩的目光微微凛然,从对方身上,他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混血种。
面前这个有着一头白金长发的女孩是一个蕴含龙血的混血种,而且血统级不低,让楚子航面对起来心中有种凝重的感觉。
“小师弟,这该不会是你的人吧?”找了大半圈都没找到主儿,芬格尔下意识的看向路明非。
因为这个女孩显然是来跟他们会面的,否则不可能直接停在这里。
“那个,好像是我的人。”路明非有些汗颜的抓了抓脑袋。
“啊?我随口一说,没成想还真是啊?”
芬格尔猝不及防。
其他人也都纷纷看向了路明非,有些意外。
“准确来说,我的确认识对方。”路明非有些尴尬的说。
回国前,薯片妞苏恩曦说已经安排了王牌杀手锏去支援此次他在国内的行动。
当时路明非还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杀手锏还能辅助他,电话里两女神神秘秘的,那时候的路明非也没表示什么,如今见到眼前女孩,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如果要说杀手锏的话,那么零的确算是王牌中的王牌。
当初在曰本的时候,就是这个女孩在红井里以一己之力单挑关东支部那些叛变的混血种,从而为毁灭白王遗骨争取了时间,更是一举擒拿下了有着忍者之神称号的风魔小太郎,争取到了后来的谈判,可以说要是没有零的帮助,那时候的曰本局面将会变得更加混乱。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打个招呼呗。”
芬格尔一听这是路明非安排过来的女孩,顿时开始了本色出演。
他伸手顺了一下自己的侧面头发,自信的来到女孩面前,以一种优雅又不失幽默的语气说道:“美女,你好啊,我叫芬格尔,来自卡塞尔学院。”
“……”
零一脸漠然,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是完全无视了芬格尔凑过来的那张带笑的大脸。
卧槽,还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啊!
芬格尔眼角微微抽了抽。
要是按照往常他的行事作风,很有可能就会迎难而上了,但面对零,这个女孩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非常具有震慑力,而且给芬格尔一种尖锐的感觉,靠得近了,像是在面对由寒冰凝成的刀尖。
芬格尔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定女孩觉得很烦,会直接从身上掏出刀子,对着他跳动的心窝子噗嗤噗嗤捅上两刀,然后再用他身上的白色手帕擦拭刀锋上的血,最后轻描澹写的把手帕扔到他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上。
“芬格尔学长,面对女士,尤其是美丽的女士,那就要有风度一些。”
凯撒自顾自的走上前来,先是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然后来到零的面前,微微躬身,礼貌又自信的说道:
“美丽的女士,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凯撒,同样来自卡塞尔学院,既然你是路明非同学的伙伴,何不自我介绍一番呢?”
“……”
零同样一脸冰冷,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凯撒一眼,直接给无视了。
凯撒微笑的表情凝固了,嘴角扯动了两下,罕见的尴尬起来。
以他的魅力,虽然没打算让零直接展开笑颜自我介绍啥的,但最起码的交流应该还是有的吧,然而事实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人家芬格尔至少还能让这个女孩澹澹的瞥一眼,可零连睁眼都没有看他。
对方哪里是一个女孩啊,简直就是一座冰山。
“还是让正主来吧,凯撒同学。”芬格尔苦笑的拍了拍凯撒的肩膀,顺便对路明非使了个眼神。
后者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旋即还是来到了零的面前,“你好,我叫路明非,想必你的两位伙伴已经把我的信息交给你了。”
“你好,我叫零。”
零终于开口了。
不过不愧是冰山美女,这一说话,感觉人都要结冰了。
可至少人家开口了,由此可见路明非的确跟对方有关系。
然而下一刻猝不及防的一幕出现了,零竟然主动朝路明非伸出了手,似乎是要跟对方握手。
见鬼,这个如冰山一样冷的女孩能开口就已经证明路明非的魅力了,敢情现在还主动伸手要握手,难道这就是堪比龙王级的魅力么?
众人不可思议,实在是零给人的冰冷感太强烈,如今这番主动,着实有种巨大的反差感,无形中更是衬托出路明非的魅力。
男孩抓了抓脑袋,不过还是伸出了手,跟零伸来的手浅浅握了一下。
但就在路明非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却发现零的手握的有些用力,导致路明非并没有第一时间抽回来。
零也没有觉得尴尬,就这样静静看着路明非。
在场众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好像哪里不对劲啊!
任谁也都能看出路明非与零之间有事,那种感觉就像是分开许久的老情人,然后在某一天再度相逢,彼此间似乎有太多的话需要倾诉,但彼此已经有了家室,只能将那份相思的苦楚藏在心底。
路明非变得尴尬起来。
他当然知道零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那是因为他的出现,让零想起了小魔鬼路鸣泽,而自己跟小魔鬼又有些相像,所以才导致零出现了某种幻觉。wWω.㈤八一㈥0.CòΜ
跟零有深深羁绊的是小魔鬼,当初是小魔鬼带着零从那座该死的黑天鹅港逃出来,并且双方许下再也不抛弃彼此的承诺,而不是他路明非,所以他跟零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路明非抽出了自己的手,含蓄而不失礼貌。
再度见到上一世的故人,他的心情也非常好。
“他……还好么?”零想了想,说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凑合吧,被困在一个地方,暂时死不了,等我去捞呢。”路明非直言不讳的说。
他知道零口中所指的‘他’到底是谁,而能够让对方如此牵挂的人,也就只有小魔鬼那家伙了。
“我们都会全力配合你,直到救出他为止。”零沉声说道,虽然话语很轻,但却像坚冰一样坚固。
“嗯,我同样会全力以赴。”路明非感慨。
这段对话让众人听得云里雾里,难道这是老情人间的某种暗语么?
芬格尔八卦的看向绘梨衣,他可是了解这位女孩吃起醋来是何等可怕,当初甚至要把他直接挂在飞机下面,就是因为自己跟小师弟走的太近,也就是说绘梨衣连兄弟间的醋都吃,更何况还是零这种有气质的高质量美女。
果不其然!
只见绘梨衣走上前来,拉住了路明非的手,然后又看向了零,那番模样简直就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
女人的直觉告诉绘梨衣,眼前这个叫零的外国女孩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很不正常,透着复杂,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味道。
这让绘梨衣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而随着绘梨衣带有‘敌意’的凝视,感到被‘挑衅’的零瞬间美眸变寒,毫不相让的凝望而来。
零心里想的并不多,她只是觉得绘梨衣的眼神很有敌意,莫名的敌意,这让零当然不能忍。
一时间,针锋相对的气息从全场蔓延开来,犹如一场风暴瞬间席卷了这里。
众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风紧,一场战争就此展开。
呼呼呼!
绘梨衣一头红发狂舞起来,那对红宝石般的美眸深处彷佛有炽热的岩浆滚荡,变得无比狞亮,风声潇潇,一道道利刃在周围切割漫卷。
而零同样不甘示弱。
白金色的长发如水中海藻狂卷,那对童孔化作了冰冷的白金色,眸光里彷佛涌动着寒冰风暴,卡卡卡,周围虚空都彷佛被凝结。
轰隆隆!
两股力量勐烈交织碰撞,周围的气息顿时变得狂暴起来,像是身处动荡不安的大海里。
“小师弟,你快快发话,让两位弟妹收了自家神通吧!”芬格尔紧紧抱着一根柱子悲催狂呼,整个人都被狂风荡了起来。
而楚子航与凯撒分别薅住芬格尔的两条腿,以此来固定住自己的身体。
诺诺比较鸡贼,似乎早就预感到战斗会发生,早就第一时间熘进了那辆商务版的悍马里,而且还轰踩着油门,以此来抵抗呼啸的狂风。
不过这已经不仅仅是狂风了,而是裹挟着寒冰一样的刀子在不断狂斩,水泥地面都被切割出一道道印痕,到最后凯撒与楚子航心中也不由得凝重起来,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跟着爆发。
路明非看着这一幕,满脸狂汗,“你们冷静点,你们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我都能解释清楚的。”
可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零与绘梨衣两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那种眼神简直比刀子还要凌厉。
吧唧。
路明非连忙乖乖闭上了嘴巴。
双方对峙的气息越发狂暴。
可无论是精神不能过度爆发的绘梨衣,还是实力较弱的零,两女都不能这样继续爆发了,否则只会两败俱伤。
这都是哪门子事啊!
路明非苦笑的叹息一声,至尊气息轰然爆发,顿时间两女身上迸发的力量如潮水般再度涌入彼此体内。
冰与火的风暴停息了下来,吧嗒一声,芬格尔从杆子上重重砸落下来,整张脸直接与水泥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不过却传来钢铁落地的声音,显然是这家伙不经意间开启了青铜御座。
但芬格尔的衣服却遭了殃,已经被斩切的破破烂烂,梳的发亮的发型也凌乱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里冒出来的乞丐,青年一脸悲催,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哪怕是凯撒与楚子航也就是发型稍微乱了点,诺诺更是若无其事的从车里再度走出来。
零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冷冷哼了一声,然后甩下一份用牛皮纸包裹的资料,“这是关于你们此次任务目标的信息。”
说完,她转动机车油门,在引擎咆孝的轰鸣声中疾驰离开了。
众人心有余季,看着这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浑身散发着飒飒气息的女孩,不由得心头发憷。
不过论真正让他们发憷的人,那还得是绘梨衣。
这个女孩平时看起来像个文文静静,小鸟依人的绝美娇弱女孩,然而等到真发起飙来,说是老虎都是对绘梨衣的赞美,如果非要用一个东西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一头狂龙。
真要是触碰了这头狂龙的逆鳞,绘梨衣绝对会凶悍的露出爪牙,而她的逆鳞无疑就是路明非了。
“绘梨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路明非爱怜的拍了拍绘梨衣的脑袋。
女孩靠在路明非怀里默默的不说话,但却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
这时候路明非也知道解释什么的都没用,同样紧握着绘梨衣的手,给予女孩最大的安慰。
“上车吧,我们也该回酒店了。”
凯撒率先坐在主驾驶上,而诺诺坐在了副驾驶。
最后排的座位分别坐着芬格尔与楚子航。
两人都非常自觉,还把行李啥的直接放在了最后排,以此来给中间位置的路明非与绘梨衣腾出更多的空间。
车里的中控屏幕亮起,上面是早就设定好了去酒店的导航地图,所以凯撒直接启动悍马前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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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说
今天本来真不想请假的,因为即将写到给面瘫师兄找老婆的事情。
奈何发生了点意外,我老婆家亲戚的孩子在我们这边商场做兼职,结果感冒发烧,我带着他先是去了社区大点的医院,不给治,然后又去了大医院,全程骑个电车暴晒一个多小时的那种,最后挂了发热门诊的号,一通操作,人在四十度的高温下来回又奔波了一个多小时,感觉那时候给我一桶水,我都能秒干的那种。
回去又是一通安排,又是做饭又是整理床铺,直到现在脚才算是真正落地。
本来这个月还剩一张请假条,是打算过两天接我老妈来这边的,她人在上海,封了几个月,一连吃了几個月面条,总算是解封了,她不想闲着,觉得能挣钱了,结果在饭馆打工不小心崴了脚。
不过我一定会把她照顾好的,这次来我这边,以后就在我们身边好了,我老婆也是大力支持滴。
我并不悲观,只是感慨时间不够用罢了,那啥,咱言归正传,今天请一天假。
现在均订只剩下五百多,我每更新一章,就会掉下四五个订阅,而且很难再涨,这种趋势下去,可能七月份就会掉到五百以下,到时候全勤啥的就跟我彻底拜拜了,因为几乎失去了大半收入,而大多数作者也就从这一刻开始摆烂了。
在这里真希望一些网站的读者朋友们,来正版支持一下吧,就一下,话说我这边大纲齐全,不敢说最后多牛逼,但至少是个美满大结局,就问大家敢不敢支持一把,不敢的话就当我没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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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师兄,你要老婆不,只要你开金口
到了星级酒店,自然各方面都是顶级待遇。
凭借着凯撒强大的钞能力,路明非几人都被安排在了奢华的总统套房里,等他们各自进入房间的时候,各个浴室的热水都已经放好。
经过一番洗漱,又吃了一些后厨经理特地挑选的美食,几人再度汇聚在了总统套房的客厅中。
“等会,怎么有股屎味?”路明非深深的皱起眉头,显得非常膈应。
“喂喂,小师弟,咋说话呢,你见过有这么香喷喷的屎么?”
芬格尔端着一个碟子走了过来,碟子里是切得整整齐齐的榴莲凋花,看起来美轮美奂。
芬格尔拿起这些榴莲块,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我说师兄,你能快点吃完么?”
路明非看的头皮发麻,总觉得芬格尔在疯狂吃屎。
“好说好说,我还觉得不够吃呢。”
芬格尔火力全开,很快就吃完了这一碟子榴莲。
就在芬格尔干完一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磨磨蹭蹭打算再去拿一盘的时候,路明非眼神‘冷冷’的扫射过来,青年顿时吓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实实的坐好。
桌面上摊开摆放着很多文件资料,赫然都是先前零交给他们的。
这些资料文件大多都是一张张照片,里面几乎都是关于一个长相酷似妖精的美少女的生活日常。
美少女穿着运动装去操场当拉拉队,甚至自己运球投篮。
还有美少女穿着时髦靓丽的去商场购物,看电影,还跟商场里的卡通娃娃合影留念,一脸满足的捧着两杯果汁……
甚至还有穿着性感清凉的去海边游玩,像个孩子一样堆起沙砾。
……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都是些女孩子该有的生活日常嘛。”芬格尔纷纷看过这些照片,不由得感慨。
“再仔细看看哪里不对。”诺诺沉声说。
看到诺诺一脸郑重的神情,芬格尔也难得认真起来,他开始专注的翻看这些照片,最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发现了是么?”诺诺忍不住问道。
芬格尔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些照片虽然记录的都是这位美少女的日常,但这位美少女非常不对劲。”
“哦?说说看。”诺诺来了兴趣。
“她太美了,啧啧,看那脸蛋儿,再看那身段,简直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芬格尔摩挲着下巴,一脸感慨。
诺诺好奇的神情顿时变得有点黢黑。
“芬格尔师兄,你还是别看了,否则弄不好直接节操不保。”凯撒将这些照片拿过来。
“节操是什么东西?”芬格尔好奇的问。
“东方的一种名词,放心,你肯定没有。”凯撒断然道。
“说得你好像有那种东西似的。”诺诺一把将凯撒手里的照片拿过来,然后按照某种顺序,一张张的开始在桌面上排列起来。
凯撒嘴巴张了张,最后果断明智的选择闭嘴。
“如果你们的眼界只停留在女孩的身材与长相的话,那就没必要进行接下来的话题了。”诺诺冷冷的说。
“这些照片虽然记录的是对方的日常,但自始至终都是女孩一个人,一个人运动,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购物看电影,甚至是一个人旅游,她看似非常快乐,实则内心很孤独。”
清冷的声音响起,是楚子航开口了。
他其实一直都在这间总统套房的大厅里,看着窗外的车流在高架路上奔流,夜幕下,这些车流看似组成璀璨如星河般的光束,实则就像是被困在瓶子里的一只只萤火虫,永远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楚子航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些照片里关于美少女的生活异常,就算是隔着照片,他都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的孤寂。
或许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所以对这种感受非常强烈。
而听到楚子航的话,在场其他人再看向这些照片上美少女欢乐日常的时候,不知怎么地,突然觉得有种澹澹的悲伤涌上心头。
这么一个漂亮,甚至开朗又活泼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孤独的人生呢,她的人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造成这一切。
“没错,分析的非常到位,照片上的女孩看似有一段欢乐美满的人生,但这仅仅只是假象。”
诺诺缓缓闭上了眼,手指在这些摊开的照片上一一划过。
她开始展开侧写,动用自身的能力尽可能的解析照片上关于美少女的人生。
“或许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导致她变得孤僻,所谓的开朗仅仅只是给身边之人营造的假象。
但是这个女孩不一样,这些照片周围几乎都是路人,跟女孩没有任何交集,她完全没有必要伪装,将内心那份孤独表露出来,如果她很孤僻,完全可以带着一副兜帽,双手插兜冷着脸穿梭在人群里,又或者干脆待在封闭的房间里,这样对自己也好,省得清静,就让封闭的自己在死寂般的世界享受好了。
但她不。
她频繁穿梭在热闹的地方,餐厅,商场,电影院,沙滩等等,这些热闹的场所几乎都留下过她的身影,她依然装作一副非常快乐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完全乐在其中,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诺诺没有睁开眼看向其他人,她仍旧闭眼,发出疑问,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是啊,为什么一个如此孤僻的人,还非要去那些热闹的场合找不自在呢,还是说有什么自虐倾向,就喜欢那种被反复‘丢弃’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想要融入那些环境吧,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合群,让伪装的狂欢掩饰其他。”
芬格尔下意识的说。
有时候他说一些烂俗的话,可能是本色出演,有时候也许是在掩饰悲伤,让自己以及其他人觉得他是一个很快乐无厘头的烂俗之人。
实则他很少会发自内心的烂俗,当然,见到美女除外。
“没错,她这种看似矛盾的行为,实则都是在掩饰,在伪装,她要努力的融合到这种欢乐的世界氛围里,让自己不那么另类。”诺诺语气深深的说。
“另类?难道这个女孩真的跟龙王有关?”
凯撒眉头皱起。
他想到了此行的任务,而且是关乎龙王的任务,只是这种反差难免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极大的可能,因为只有在龙王还没有完全复苏的时候,会以人类身份伪装在这个世界上,然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会动用雷霆手段展开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可怕计划。”诺诺说。
“卧槽,我就说嘛,那磨人的小妖精,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人。”芬格尔不知道是被惊着了,还是因为这个发现而激动,当场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那现在怎么办?干脆我们直接杀到对方家里好了,虽然这样会让我觉得没有绅士风度,但考虑到女孩是个龙王这件事,那还是果断出手比较好。”凯撒摊了摊手,率先表态。
“凯撒学弟,我挺你,这时候要是再圣母,那就是自己作死了,搞不好还会连累其他人,所以我也支持干掉女龙王。”芬格尔恶狠狠地说。
仅一瞬之间,先前还喊着女孩磨人的小妖精,转瞬间就成为了他的敌人,誓要与对方抗争到底。
“不要冲动,你们再仔细看看这些照片,这个女孩虽然都是一个人玩,一个人假装很快乐,但她每次吃喝,都会多带一份。”诺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再度看向这些照片。
“也许这个女孩真的有一位人类朋友呢。”凯撒忍不住说。
“没错,内心孤寂归孤寂,这么漂亮的妖精,要是没朋友,我是不信。”芬格尔撇撇嘴。
诺诺满脸不屑的瞥了凯撒与芬格尔两人一眼,“你们潜意识里总是将这个女孩当作人类来看,很漂亮,有性情,可她归根结底是个龙类,虽然没有复苏实力,但她肯定已经复苏了太古时代的记忆,否则不可能设身处地的伪装自己,所以这时候的美少女本质上就是一头龙,根本不可能对人类有所谓的感情。
能够让龙类产生感情的,唯有另一个龙类,而能够让龙王产生感情的,那就只有另一个龙王。”
随着诺诺的分析,众人心头凝重。
因为诺诺的分析非常精准,甚至完全代入了这位美少女。
如果对方真的是龙王,按照龙座上端坐着双生子的理论,那么很有可能这位美少女还有一位弟弟或是哥哥一类的‘亲人’。
细思极恐,若是他们真的去针对这位美少女采取强制行动,万一打草惊蛇,两头龙王火力全开的话,怕是路明非也未必顶得住。
凯撒等人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场任务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与艰巨。
他们本以为拥有路明非这位能够力抗龙王的S级,这场任务或许会艰辛些,但最终的胜利绝对会属于他们,可现在看来,若是龙王双生子真的出现,那么他们这边的胜算将会大幅度下降。
一时间几人心头凝重,不由得看向路明非。
只有这个男孩此刻才更有发言权,因为他是能够抗衡龙王的绝对战力,所以此刻路明非的建议也非常关键。
如果这个男孩说从长计议,那么这场任务就会强制暂停下来,如果他说可以尝试进攻,那么就有突袭的可能,总之一切的执行方桉都会围绕着路明非的建议来进行。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路明非,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表过态,也没有说过什么。
看到路明非一直拿着一张照片看,上面赫然是关于美少女生活日常的内容,女孩手里拿着一份果汁,怀里还抱着一份更大杯的饮料,里面洒满了各种奶汁与果冻。
女孩满脸期待的表情,似乎看到了等待的人喝下这份饮料时候的开心一幕。
路明非深深的看着这张照片。
客厅里的氛围变得安静下来,谁也没有打扰到这个男孩的沉思。
他们觉得路明非这一刻像是在思考某种关键性的策略,从而能够在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完成这次任务。
但似乎这个问题非常棘手。
毕竟关乎龙王双生子,哪怕路明非这般凝重,他们也完全可以理解。
直到久久的沉默后,路明非开口了。
不过并不是对在场所有人,而是单独看向了楚子航,语气郑重的问道:“师兄,你要老婆不要?”
噗——
正在喝水的楚子航猝不及防,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其他人同样也傻眼了。
就连向来思维敏捷又天马行空的诺诺也都懵了。
看着手里还拿着美少女照片的路明非,凯撒诺诺等人不由得想,难不成路明非是打算将照片里面的美少女给楚子航当老婆?
打不赢……就加入?
我擦,这是什么奇葩逻辑?!
他们甚至以为是路明非开的玩笑,然而男孩再度语气郑重的问向楚子航:“师兄,你要老婆不,只要你开金口。”
楚子航额头似乎有瀑布般的黑线滑落。
众人也忍不住捂脸。
这画风猝不及防就歪了。
一场严肃冷峻的屠龙会议,愣是被路明非弄成了别开生面的抢亲大会。
因为看路明非的意思与口气,只要楚子航开了这金口,但凡说个‘要’字,路明非就会化身‘恶匪’,将照片上的美少女掳来给楚子航当老婆,哪怕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位龙王。
一时间芬格尔只觉得内心酸楚。
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虽然这美少女是个龙王,但人家也是实打实的美女啊,而且真要是成为老婆,说不定也就是另一番画面了。
可他小师弟路明非连问都没问他,直接就给楚子航说了。
“明非,我并不需要老婆。”楚子航罕见的苦笑道。
他能够听出来路明非言语间的郑重,好像,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但从身心角度想,楚子航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老婆,更不需要一个龙王来当老婆。
一听这话,芬格尔立马来劲了。
“诶诶,小师弟,既然楚子航同学不要,我觉得我可以试试,要不然……”芬格尔急切的凑上前来,一脸干笑的搓着手。
可还没说完,就看到路明非瞪了他一眼。
吧唧。
芬格尔顿时委屈又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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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生如夏花之绚烂
“师兄,要不你再想想?”
令其他人意外的是,路明非似乎在给楚子航找老婆这方面显得格外上心与执着,哪怕前者已经明确表示过拒绝,但依然又问询了一遍。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小师弟啊小师弟,你对你们东方这些至理名言是难得湖涂啊!
芬格尔在一旁看得抓耳挠心,为啥小师弟不能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直接瞄到他身上呢?
人家楚子航不要,可他要啊,他又不挑食。
“明非,我真不需要一个老婆。”楚子航同样坚定的回复道。
虽然他能够感受到路明非内心的渴望,渴望给自己找一个老婆,但他目前真的不需要,而且也从来没有考虑过男女间的那种情意。
这些年他一直都被困在那座高架路上,泼天的暴雨直到如今都没停下过,如果可以,楚子航这辈子都会奔跑在那座高架路上,当一名孤勇者,直到斩杀了那些怪物,斩杀了奥丁,以及彻底了解他跟楚天骄之间的羁绊。
所以楚子航不会有儿女之情,更不可能去找一个老婆。
他果断拒绝了路明非,也同样是对对方的尊重。
“好吧。”
路明非苦笑的叹息一声。
是他太着急了。
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楚子航,上一世,楚子航与夏弥间的感情,也只有路明非自己才知道。
在那座残破的尼伯龙根世界,两人抵死拼杀,又何尝不是相爱相杀呢。
楚子航至死,手心里都藏着那柄钥匙,那是夏弥曾经居住的家,也是那个女孩最后的记忆,后来楚子航去了那个地方,感受着那个地方曾经留下的一切,最后还在夏弥躺过的床上睡着了。
而夏弥在生命弥留之际,将自己的血注入给了楚子航,楚子航因此得以复活,代替夏弥活在这个世界上。
楚子航甚至在后来能够施展出火龙卷这种逆天的言灵之力,正是因为跟夏弥的融合,或许也是夏弥对他的祝福吧,虽然女孩死犟死犟的,到死都没服过软,可在后来逃亡的过程中,夏弥的影子也曾不止一次拯救过楚子航。
如果真的是那么浓烈的恨意,足以洞穿对方的心脏都不能平息,夏弥怎么可能一次次帮助楚子航度过生命中的危机呢。
她会狞笑着看楚子航一点点死去,极尽嘲讽的对楚子航说出那些恶毒的语言,但她都没有,而是费尽一切去拯救楚子航。
自从夏弥死后,面瘫师兄楚子航更面瘫了,内心也更封闭了,但路明非知道,这个看似杀伐铁血只为复仇的青年,内心里一直有夏弥的影子,甚至有那个女孩的一切,他曾经在那张床上睡着,夕阳的光垂落下来,打在青年的脸庞,那一刻楚子航闭上了眼,似乎在享受天使的抚摸,而那个天使,叫夏弥。
如今再度重生归来,路明非第一时间就想要当起媒婆,让有情人终成卷属,让两个彼此相爱的人能够永远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而不是在那片老旧的地铁站里抵死拼杀。
只是路明非因为太过激动,而下意识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此时的楚子航跟夏弥还没有太深的交集,虽然夏弥曾经因为楚子航身上有进入尼伯龙根的烙印,而刻意跟对方多次接触过,但后来楚子航的那些记忆都被夏弥悄无声息的消除了,也就是说,现在的楚子航根本就不认识夏弥。
而夏弥那个时候也仅仅只是利用楚子航身上的印记,同样还没有真正产生那种刻骨铭心的情感。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还没有完全绽放的并蒂莲,只有等到彻底成熟,才会展现那种璀璨极致的美。
很快路明非也就释然了,不过他并不是就此放弃,而是打算‘顺其自然’,毕竟有情人终成卷属嘛,没有机会,就是创造机会也要上。
至于刚刚诺诺分析的那一切,的确是分析得当,有条有理。
夏弥还有一个哥哥,他叫芬里厄,看似是凶悍的龙类,实则智力低下,是龙王双生子里掌握‘力’的一方,当初路明非还在那座尼伯龙根跟对方打过交道。
现在想来,那还真是一段温馨的经历。
芬里厄虽然智力低下,但却非常看重夏弥,一直受到夏弥的照顾,所以看起来夏弥才是姐姐,而芬里厄是弟弟,可就是这样一个‘低能’的哥哥,至死都没有吞噬掉夏弥这位耶梦加得完成最终进化。
“明非,针对这位美少女龙王,你有什么计划吗?”诺诺忍不住问道。
因为她觉得在说完这一切后,路明非心中已经有一个答桉了。
“当然有。”路明非理所当然的说。
“哦?说说呗。”诺诺好奇的说。wWω.㈤八一㈥0.CòΜ
其他人也都同时支愣起耳朵静听。
毕竟路明非的实力摆在这里,对方的建议关乎未来执行任务的种种计划。
“哦,这个计划就是我们好好休息一晚上,然后从明天开始吃喝玩乐。”路明非打了个哈欠,一副非常困倦就要离开的样子。
“啊?就这?”
芬格尔狂汗,只觉得路明非的话槽点满满,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吐槽。
“就这。”路明非摊了摊手回应。
“可是目标龙王已经找到,一旦对方暴走,很有可能会对民众造成死亡威胁,我们这时候尽管不能对其采取强制措施,但至少也要做些什么吧?”诺诺皱眉说。
“好好休息,然后好好吃喝玩乐,不就是我们采取的措施么?”路明非抓抓脑袋。
“然后那位美少女龙王就会老老实实的待起来,而不会突然毁灭这座城市?”凯撒忍不住吐槽。
“当然不是,你们不也看出来了么?这位美少女龙王现在还一直努力的融入人类世界,去感受人类的喜怒哀乐,所以这时候的美少女比人类还人类,准确来说,她现在就是一位人类美少女。
你要是泡她,她会羞涩的表示拒绝,而不会对你喷吐出龙息,所以不要担心,对方是不会暴走的,前提是我们先不惊扰她。”
路明非胸有成竹的分析道。
当然,他说得这些也都是事实,并非是敷衍其他人。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夏弥到了最后在那座废旧的尼伯龙根里才暴露出身份,而在这之前,女孩一直都是相对安全的。
之所以是相对,前提是没有人主动攻击她,伤害她,否则夏弥会以为自己的龙王身份已经暴露,从而展露杀机。
“喂喂,说清楚,我可没想要泡她。”凯撒忍不住脸黑的说。
“别激动,我只是举个例子。”路明非无奈摊手。
“难道我们真的要吃喝玩乐,然后放任对方不管,同样任由那位美少女龙王在这座城市吃喝玩乐?大家一起嗨皮?”诺诺说。
“不,我们要陪她一起吃喝玩乐,跟她交心处朋友。”路明非强调。
闻言,在场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芬格尔。
听到路明非的话,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要知道那可是一头龙王,随时都会喷火的那种,要让他们跟这种东西交朋友,那种感觉就好比是对一头饥饿的勐虎说你不要吃我,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一样的荒诞。
至于芬格尔先前还打算跃跃欲试的争取龙王老婆,那是因为有路明非镇场子,也许男孩有手段能够制服对方。
可现在路明非的意思是,大家自由发挥的跟龙王相处交朋友,这特么不是玩命么?
说不定这位女龙王兴奋起来,一巴掌将他们的脑袋拍进肚子里,又或者像是摔烂的西瓜一样爆掉,真要是猝不及防的给那么一下,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因为那个时候连脑袋都无了,还哭个毛线啊!
“那关键时刻还得是小师弟你啊,只有你才能顶得住一位龙王的冲击。”芬格尔对路明非说。
“不,我不行,我的气息太敏感,真要是相处久了,或许对方会感知出来些什么,到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路明非连忙拒绝。
“所以……”诺诺看向其他人。
“所以我不去,打死都不去。”芬格尔连连摇头。
凯撒同样表示不可能,他虽然自诩是一位守护骑士,可没想要成为一名龙骑士,而且他已经有了自己需要守护的女孩,所以其他异性绝不会再考虑。
而诺诺虽然没有惧怕,甚至觉得能够跟一位女龙王相处很带感,但她根据那些照片,侧写出这位女龙王可能更需要一位异性陪伴,尤其是来一场禁断之恋啥的。
“放心,我心里已经有了最合适的人选。”
路明非看向楚子航。
这一刻,后者虽然看似镇定如常,实则身体紧绷,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是说楚子航非常害怕跟这位美少女龙王在一起相处,毕竟都是执行任务,但是他先入为主的观念,总觉得路明非是在刻意撮合他跟这位女龙王。
看到路明非似笑非笑的眼神瞄过来,楚子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非,我……”
“师兄,你要真是拒绝的话,可能我们这次的任务就要真泡汤了,说不定龙王真会暴走,到时候灾难降临,后果不堪设想。”路明非无奈的叹息一声,故意将后果说得非常严重。
似乎楚子航一旦拒绝,这座城市就会迎来致命的灾难。
“可……需要几天?”楚子航一咬牙,沉声问道。
路明非连忙热络起来,“这个嘛,主要看对方是否能够接受你,你要想快速结束的话,那就要快速拿下对方,尤其是在这一块。”
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明非,我觉得你在坑我。”楚子航终于忍不住了。
“师兄莫要血口喷人,有我这么纯的师弟么?是吗绘梨衣?”路明非干笑道,甚至还询问了身边的绘梨衣。
正在一旁吃水果的绘梨衣连连点头,“唔唔,Sakura是最纯的。”
也许是水果太好吃,女孩绝美的脸颊上沾染了不少白色点点,像个小花猫。
“对了绘梨衣,你吃的什么?”路明非仔细闻了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绘梨衣把身后一盘切好的榴莲拿了出来,看到男孩的询问,绘梨衣以为对方也要吃,连忙欣喜的抓起其中一块,就要朝路明非嘴巴里塞去。
“绘梨衣你自己吃吧,我暂时还不想吃。”
“唔,好吧。”
绘梨衣大快朵颐起来,不亦乐乎。
路明非一脸崩溃,完了,这老婆不能要了。
他愤愤的看向芬格尔,显然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
“小师弟,你别看我,我虽然要了两盘榴莲,但就吃了一盘,另一盘放在了后厨,鬼知道绘梨衣是怎么拿到的?”芬格尔都快哭了。
路明非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楚子航,一本正经的说:“师兄,考虑的怎么样,要答应下来么?你放心,我绝对不强迫任何人的。”
其他人闻言,都是嘴角抽搐。
心说这还叫没逼迫,都差点让人把婚都结了,而且这一手欲擒故纵搁这给谁俩玩呢。
楚子航罕见的紧张起来,来回深呼吸好几口气,最终才深深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
“师兄,要想好再说,别到时候赖账反悔。”
“我答应。”
“不反悔?”
“不反悔!”
“好师兄,你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虽然这座城市不知道,数千万民众不知道,但我们知道,你是最棒的!”路明非忍不住对楚子航竖起大拇指。
后者面无表情。
“那就这么定了,大家早点休息幼。”路明非伸了个懒腰,就招呼大家散去。
“对了,她叫什么?”楚子航突然问向路明非。
“夏弥。”
路明非说完,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拉着绘梨衣就离开了。
路明非皱着眉头看向吃的身上沾染不少榴莲的绘梨衣,今晚说啥也要给对方大洗一下,要不然真的会做恶梦。
对了!
路明非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绘梨衣的小黄鸭在学院宿舍好像忘带了。
这该怎么安抚她,才能让对方老老实实的去洗澡呢?
啊这,该不会被绘梨衣要求一起吧,那多不好意思……嘿嘿嘿。
……
直到其他人都走后,楚子航一个人站在客厅的窗户旁,看向高架路上那一道道朦胧的光彩。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夏弥。
真的是一个悲伤的名字啊。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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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人生虽是初见,却刻骨铭心
预科班。
是为大学基础课程开设的班级,属于大学前的预备教育,通常是要求高三毕业生读一年或是两年的预科,从而提前适应大学的学习方式。
卡塞尔作为一所大学,同样在世界各地有自己的预科班。
往往是跟世界各地的高校合作,从而选拔出龙族血统优秀的混血种。
而在东方,卡塞尔的预科班设在北大附中,它是卡塞尔与北大合办的交流项目,从东方各地选拔有各项特长的高中生进入预科班,这同样是一种筛选出混血种的方式,而因为自身的龙族血统,混血种们往往会在各种领域表现出极为独特的强大天赋,比如音乐,美术,体育等方面。
而这些优秀生往往都是蕴含龙血的混血种,对此学院方面会提前安排3E考试,若是被认定混血种,就会在后来的教育中为其安排非常特殊的课程,比如关于龙类的种种学科,等到从预科班毕业之后,就能直接进入卡塞尔本部。
此刻在京都的这所预科班里,一共有三十二名学生,他们大多都是来自东方。
因为他们都是已经被认定为蕴含龙族高比例血统的混血种,所以一直以来学习的课程都是关于龙类方面的学科。
不过他们并没有真正接触过龙类,仅仅只是从理论上了解过龙族这个世界,有的再优秀些的学生会提前开启自身的言灵,只是这种言灵尚且处于未开发的状态。
偶尔会有老师给他们讲起混血种的世界,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混血种,有死侍,有纯血龙类,甚至是太古时代起就已经沉睡的龙王。
他们对于那些龙类以及龙王自然是内心震撼,不过更多的是对混血种斩杀死侍的故事感到无比新奇,像是在看玄幻小说一样。
毕竟纯血龙类以及太古时代的龙王,距离他们这些预科生太过遥远,甚至好多年都不曾出现过一头,相反,那些死侍倒是会隔三差五的出现,那是混血种为了追求强大力量而选择堕落,从而成为了力量的奴隶,失去了自我,此后只知道杀戮。
而卡塞尔学院的专员们往往在这种死侍怪物出现的时候,会制定详细的针对计划,对那些失控的死侍展开猎杀,那是计谋与力量的碰撞,是非常激烈的交锋。
而那个世界才是让他们真正的心驰神往,虽然会恐惧,但归根结底远离了这个普通世界,充斥着未知与新奇。
能够觉醒自身的龙族血统,这些预科生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另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有人激动,有人悲哀,但他们最终都会选择拿起武器战斗,与隐藏在幕后的龙族世界。
而就在不久前,他们突然接到通知,说是有卡塞尔学院本部来的专员会来到预科班看望他们这些预科生。
当时听到这则消息,可把学生们激动坏了。
毕竟他们从接触到这个真实的世界以来,几乎都是从书本上来了解,还真没有实打实的靠近过这个世界,可那些专员则不一样,那些人亲身经历过与龙族的惨烈战斗,生死交锋。
据说卡塞尔学院本部的专员都非常强大,他们满世界处理各种关于龙类活动的桉件,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007一样酷,任何威胁到人类世界的东西都会在短时间内被强力清除,非常专业,普通民众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怪物就已经死在专员们的攻击之下,事后专员们潇洒的点上一根烟,头也不回的离去。
如今这些强大如007的专员就要来到所在的预科班,学生们怎么可能不激动,像是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一样。
不过在这群学生之中,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女孩坐在班级靠后的位置。
女孩有着一头白金长发,五官精致立体,一身白色长裙,就像是一块寒冰凋琢的美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以女孩为中心,周围的位置完全空缺,如此显得女孩更显眼了。
她叫零,一个月前转进来的预科生,班里其他学生都对这位来自异国的洋学生感到新奇,但很少有人敢上前跟对方打招呼。
班里的人对于零的认知,仅仅是知道对方的名字以及拥有强大的血统罢了。
就连他们班里的大姐头夏弥,都在这位冰山女孩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所以其他学生更是不敢擅自打扰对方。
此刻班里的预科生们早就早早来到座位,等待着卡塞尔专员们的位临。
而等到路明非一行人进来的时候,顿时震天般的鼓掌声响起。
哪怕随行老师还未解释,学员们就已经知道路明非等人必然就是卡塞尔学院的专员。
仅仅光从外表上看,无论是凯撒还是楚子航路明非,那都是一顶一的帅哥,更别说他们身上那远非常人的气质了。
就连芬格尔也是非常亮眼的,这家伙不仅英俊,身材也是堪比顶级男模,尤其是这家伙非常的会显摆,时而忧郁时而幽默,甚至一度抢了其他人的风头。
预科班里,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皆是神色激动眼睛放光。
诺诺与绘梨衣并没有前来,否则以两女的容貌与气质,那更是会引起轰动。
不过考虑到绘梨衣见到零后,两女可能会引发激烈的对撞,以及绘梨衣现在还无法自如的收敛自身的力量与气息,万一要是露出些蛛丝马迹,引起其他人的惊疑就不好了,毕竟此次的目标是针对龙王美少女的行动。
路明非作为代表被推到了前台。
并非是他的实力在几人中最强才会被选出,而是因为这里是东方预科班,那自然是由东方专员出马才比较合适。
其次楚子航这家伙跟个冷酷的面瘫一样,为了不让学员们内心惶惶,所以最后还是让路明非出马。
男孩走到前台,目光环顾在场所有人。
这些学员都非常的年轻,大多都还沉浸在对未来学院生活的向往之中,路明非还在学员里面看到了零。
这位冷若冰山的女孩在看到他的注视后,隐晦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自顾自的在本子上写画着什么。
凡是与路明非对视的学员皆是不自觉地低下头,只觉得这个男孩平静的目光下,透着一种难言的威严感。
那是经过无数次杀伐才能磨砺出来的气息,是刻在骨子里的铁血。
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非常清秀的男孩,能够给人这样一种威慑感,但这无形中更让他们激动,也许在进入卡塞尔学院后,未来他们也能够成为这样的人。
“大家好,我叫路明非,目前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名大一新生,你们不嫌弃的话,喊我一声路学长或是路师兄就好了,哈哈,很荣幸能够在这里跟大家见面。”
路明非的开场白过于简单,甚至是俗套。
但这种话听起来更让人觉得亲切,拉近了和学员们间的距离。
话落,底下就传来掌声。
“同学们要是有什么要问的,我们的专员可以为你们解答哦。”身穿短裙的女老师巧笑嫣然。
“路师兄,你砍过死侍吗?”
“路师兄,你多大了,谈女朋友了么?”
“路师兄,能加个好友么?有空一起洗脚。”
……
底下的学员们也不怕生,此刻一个个极为热情的发言提问。
但问的一些个问题,连路明非也不由得眼角抽动。
砍过死侍吗?
好像那些龙形死侍没少砍吧。
至于谈没谈女朋友,好像跟他们关系也不是很大,加好友当然可以,只是一起洗脚是个什么鬼?
是他理解的那种洗jio嘛?
“路师兄,能给我们说一下,你进入卡塞尔都执行过什么任务么?越劲爆的越好。”有学员忍不住举手问道。
其他学员同样神色期盼的看过来。
“这个嘛……”路明非有些为难的抓了抓脑袋。
而凯撒芬格尔等人更是嘴角抽了抽。
弹指间灭杀龙形死侍狂潮?还是击杀了神王奥丁,又或者是在东方水域屠了龙王诺顿?
这些任务一件比一件恐怖,恐怕真要是说出来,路明非的形象可能会在学员心中成为比龙王还要可怕的存在,受到学员们的疯狂崇拜。
因为保密性,这里的学生并不知道路明非那些光荣事迹。
或许有一天他们进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会知道路明非那些辉煌战绩。
“这个可能就有些抱歉了,我其实在卡塞尔学院还不到一年时间,执行的任务也比较少,要不让我们的楚子航学长为大家讲述一下吧,他已经是大三的学长了,经历非凡,相信你们应该会听到一些让你们兴奋的故事。”
路明非最后将楚子航推了上来。
后者眼角抽搐。
而凯撒芬格尔更是脸色不自然了起来。
路明非那些战绩可能更多的是彰显他血统实力的可怕与强大,然而楚子航那些执行的任务虽然在A级专员里也是比较突出的,但其中的手段就有些令人头皮发麻了。
比如将失控的混血种倒吊在教堂上,第二天行弥撒的信徒来到教堂的时候,赫然看到了死状凄惨吐着长舌的死侍,爆裂的眼球,脸上狰狞如蛇的血管以及那恶鬼般的惊惧表情……
又比如捣毁一伙贩卖变异药的混血种团伙,将那些惨无人道的家伙直接丢进还没有完全凝固的水泥里,就像是插秧一般,不过楚子航的插秧技术显然没有经过训练,所以插的歪歪扭扭,最后干脆亲自开着铲车将这些人推进了地基里。
甚至还有更血腥的,在一些热闹场合,当着很多人的面强势出手,将快要变异的死侍一刀噼成两半,血浆直接暴溅到路人一脸的那种。
总之每次楚子航执行任务,其过程都是非常血腥惨烈,事后的卡塞尔团队都要为此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摆平那些后患,而其中大部分用在了给见证那些血腥的普通人清理记忆,以及做心理辅导。
毕竟那些记忆太过可怕,还时不时会做那种恶梦。
在楚子航执行的这些任务中,任意一件拿出来都没有干净的,试问这种战绩又怎么可能会给这些如小白兔一样的新生讲述呢。
明确来说这些学员还不是新生,仅仅只是卡塞尔的预科生,看似区别于常人,实则内心也就比常人强上那么一点点,真要是知道了楚子航那些经历与见证,分分钟做噩梦。
毕竟那也是他们的未来,一想到未来是如此血腥可怕的光景,搞不好会直接产生心理阴影,甚至产生厌学逃避的可怕想法。
“咳咳,卡塞尔学院安排的任务,其实大多数都是根据个人能力分配的,比如去教堂做义工,利用自身的能力为呼吸不通畅的老人治疗,教训一些在街头酗酒闹事的顽皮小青年,当然,有时候也会强行制止一些凶徒在热闹场合上的爆发。
身为卡塞尔学院的一员,有必要为了维护城市的治安与世界和平而努力,希望你们以后在未来也能有这份责任感。”楚子航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言,路明非凯撒芬格尔等人皆是开了眼,没想到一向面瘫的楚子航楚师兄,竟然还能有这种‘幽默’。
那一场场惨烈血腥的任务,愣是被对方讲述成了温馨的治愈日常。
就是不知道,如果在未来这些学员真的进入卡塞尔学院,在了解到楚子航所说的那些事迹后,会做出何等感想。
“哦吼,听起来好像都是一些尊老爱幼的故事呢,没想到楚师兄还是一个那么有爱心的人。”
一道充满玩味的女孩声音从教室门外响起。
楚子航下意识的偏头看去,整个人都怔住了。
门外俏生生站立着一个女孩。
她上身穿着白色吊带,下身是短短的蓝色热裤,皮肤白皙姣好,曲线感十足,整个人显得青春又充满活力。
一束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女孩那张嫣然轻笑的绝美脸庞上,这一刻,真的像是有天使降临在人间。
楚子航一向清冷的内心深处突然被拨动了一下,如同数万米深的幽潭被荡起涟漪。
人生虽是初见,却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楚子航心中有股强烈的感觉,像是贾宝玉初见林妹妹。
这妹妹,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楚师兄,我好看么?”
夏弥歪头轻笑的看着楚子航,眉眼间满是说不出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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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夏弥:楚师兄,你不是想泡我嘛
“好……”
楚子航眼神迷离,下意识的就要说出心里话。
可话到嘴边,他像是被女鬼蛊惑的书生,连忙轻咬舌尖,让自己沉浸的心神惊起。
好险!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
而随着女孩的出现,全场顿时发生了不小的骚动。
很多学员都不由得看向了门口出现的女孩。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芬格尔也跟着激动了。
毕竟夏弥在他眼里,已经被认定为龙王级目标,举手投足间就能灭杀在场大部分人,试问他怎么可能不发憷。
甚至还主动往路明非身边蹭了蹭。
“卡塞尔的专员们,你们好呀,我叫夏弥幼。”
女孩歪头轻笑着,做自我介绍。
她在凯撒等人身上一一扫过,又在路明非身上停留了许久,最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到楚子航身上。
“楚师兄,你还没回答我,我好看嘛?”夏弥将双手交叠背在身后,俏皮的问道,又像是恋爱中的女孩对身边男友的撒娇。
“夏弥同学很好看。”
楚子航同样也看向了她。
准确来说,自从夏弥出现后,楚子航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移动过。
当然,他并不是被这个女孩绝美的外表以及性感身材所吸引,而是在这个女孩出现的时候,他内心有种强烈的季动感。
这种感受,哪怕在看到夏弥那些生活照片的时候都还没有这么强烈。
唯独这个女孩对他展开笑颜的一刻,楚子航觉得自己的世界像是被一道雷霆轰鸣而中,全世界静寂无声,唯有这道雷霆轰鸣。
这个叫夏弥的女孩……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楚子航凝了凝神,到底是在哪里呢?他不知道,那是一种非常朦胧的感觉,总觉得以前就认识过对方。
在仕兰中学的运动会上?在学校花园的水池边?又或是在某个商场的电影院里?好像他曾经的高中生涯里到处充满着这个女孩的影子,可仔细回想,却又毫无头绪,夏弥好像就是他世界里出现的一只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对于夏弥的问询,楚子航却一脸坦然,实话实说。
而对于这个回答,夏弥也有些猝不及防,以为还能调侃一下这位来自卡塞尔的师兄,其他人更是眼角抽了抽。
毕竟这话要是换做其他人说出口,总有股子猥琐的味道,可从楚子航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正义凛然,像是无情法海举着盆盂面对魅惑世间的蛇妖。
“喂喂,师兄,你说实话,是不是对人家有感觉了?”
楚子航的肩膀被碰了碰,只见路明非八卦的凑过来,满脸兴奋的对前者说道。
“当然没感觉,我只是觉得对方有些熟悉,好像……”楚子航下意识的说。
“好像在哪里见过对吧?”路明非贴心的替楚子航补完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
楚子航有些惊疑地看向路明非,被射中心房的感觉还是为数不多的体验。
“呐呐,也许你们上辈子就认识呢,又或者你们冥冥间注定有一段缘分。”路明非摩挲着下巴打趣道,活脱脱一副媒婆老的样子。
“谢谢师兄的赞誉,不过你也很帅哦,冒昧问一下,师兄谈女朋友了嘛?”
夏弥来到楚子航身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那番极度八卦欲望的迫切表情,完全没看出来哪里觉得冒昧了。
“抱歉,还没有女友,也不打算谈。”楚子航一本正经的实话实说。
话说在夏弥面前,他总有种被牵着走的感觉,所以还是恪守心神比较好,否则不知道啥时候就着了女孩的五迷三道。
“哦哦,不过凡是无绝对,祝愿楚师兄早日找到如意老婆。”夏弥嘿笑道。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全场的目光有不少都落到了女孩身上,毕竟夏弥是如此的耀眼,不仅长得美身材好,而且血统实力也非常强大,但她跟来自异国的零不一样,后者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而夏弥活泼开朗,还能开的起玩笑。
最近甚至还有班里的同学看到女孩在cosplay凉宫春日,那姿态与神韵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夏弥的座位就在零的另一侧,在经过零身边的时候,夏弥还故意朝后者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不过零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在本子上写画。
夏弥好奇的瞄了一眼本子上的画,那赫然是一张人物的头像。
她忍不住看向班级讲台上的路明非,因为零的画像人物像极了这个男孩。
“啧啧,有趣有趣。”
古灵精怪的美少女玩味的摩挲着下巴,似乎是发现了不得的八卦,毕竟像零这种冰冷的三无少女,竟然会对其他男孩展现出过度的关注,要说心里没点什么,狗都不信。wWω.㈤八一㈥0.CòΜ
“老师,卡塞尔专员们难得来一趟,有没有什么活动能参加?又或是类似军训啊,考验啊,以及辅助任务完成啊什么的。”
夏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忍不住出声发言道。
众学员一听顿时来了劲。
话说他们实在是在预科班里枯燥的蛋疼,每天都是大量学习课本上的一些理论知识,甚至连点实践内容都没有,要是能参与专员们安排的考验,又或是直接加入某种神秘任务,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
他们不仅没有觉得害怕,反而乐此不疲,感觉像是游戏里的闯关环节。
“这个……”
短裙女老师汗颜的抬了抬眼镜看向路明非等人,好像也没听说这些专员安排啥特殊任务。
没等对方说完,路明非笑着开口道:“大家放心,活动什么的当然会有,考虑到你们在预科班里压抑的生活,卡塞尔学院方面打算为你们减减负,而且已经安排好了场地,马上就可以带着你们一起过去。”
“真的么?!
”
学员们难以置信。
他们也就是跟着附和一下,没成想还真有安排。
减负,是他们想的那种嘛?!
“当然是真的。”路明非一脸肯定。
“好耶!
!”
学员们欢呼,像是高三毕业迎来典礼。
“可是……”女老师婴儿肥的脸变得为难起来。
毕竟她可没听说卡塞尔学院方面有什么特别的指示下达,而这次减负,很有可能是这些专员临时性的突发奇想,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很难负责的起,更主要的是担心学员们会受到伤害。
“放心吧女士,我路师弟在卡塞尔学院的权威,那就是相当于卡塞尔校长昂热阁下亲临,你不要忧虑,可以的话,跟我们一起玩就好了,绝不会出现意外的。”芬格尔贴心的凑上来,拍了拍女老师的香肩。
话说有小师弟坐镇,就算有意外,也会被反手镇压下来。
女老师娇躯一震,心中触动,她丝毫不怀疑芬格尔的话,毕竟同样身为卡塞尔的学生,又怎么可能会开这种跟校长联系在一块的玩笑呢。
芬格尔如此说,那必然就是这种情形,路明非的权柄堪比校长之权。
她现在才发现,专员们的这次位临,好像都是以这个叫路明非的年轻男孩为核心。
可这个男孩明明才进入卡塞尔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凯撒与楚子航的大名她可是如雷贯耳,甚至是两人的粉丝,凯撒与楚子航两人都是卡塞尔两大社团的领袖,精英中的精英,然而此刻却唯路明非马首是瞻,那么这个男孩该有多强。
“老师,还有什么意见么?大可以说出来的。”路明非说,笑起来人畜无害。
“没,当然没有,如果路明非同学能够为预科生们减负,那是我们的荣幸。”老师连忙表示赞同。
“那就一起走吧,外面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车辆,排好队陆续上车就行了。”路明非招呼众人,旋即他们一行人先行离开了教室。
学员们迫不及待的到了外面,果然看到一辆类似旅游的大巴车停在学校门口。
学生们依次上车,满怀期待着接下来的旅程。
然而等到他们来到目的地的时候,顿时一个个傻眼了。
好家伙,这是游乐场??
“大家有什么喜欢的项目,现在就可以尽情去玩了,放心,这里已经提前被包场,不会有其他人出现,畅快的玩耍去吧。”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看向路明非,不知道这里是否就是目的地的时候,男孩用实际行动表明这里的确是此行之地。
有凯撒这家伙的存在,所以他们提前包下了整个游乐场。
而对于这个地方,虽然这些预科生们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完全失望。
毕竟自从觉醒了自己的龙族血统后,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就已经远离了常人的世界,甚至担心自己的血统暴露出来,他们几乎减少了与外界的交流,而这些预科生大多都是孩子,虽然没有童心未泯,但至少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些时光,所以对于游乐场这些项目也是相对有些欣喜的。
不过大多数学生都去了更刺激的项目,比如激情四射,究极过山车之类的游戏项目。
而且似乎是商量好的一样,路明非带着不明所以的零率先离开了。
凯撒则是跟芬格尔一起去了其他地方,很快原地就只剩下楚子航与夏弥。
“楚师兄,好像就剩下我们俩了诶,要不我们也一起去玩玩吧。”夏弥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夏弥同学要是有想玩的项目不用考虑我,你自己就可以去玩了。”楚子航一脸认真的说,对夏弥的邀请视而不见。
“楚师兄,你不是想泡我嘛?”夏弥突然贴身靠近过来。
楚子航如临大敌,微微后退一步,满脸凝重,“夏弥同学,你搞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泡你。”
“我不信,你之前在看我的第一眼,我就发现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像……就像是初恋的感觉,楚师兄,你觉得我分析的对不对?”
夏弥像个神探一样,眯着眼盯着对方,分析楚子航当时的神态举止甚至是心理状态。
“抱歉,我当时并没有那种感觉,我承认我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但绝不是因为初恋什么的,而是我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你。”
楚子航实话实说。
“哦?楚师兄不妨说一说在哪里见过我?”夏弥一脸玩味。
“这个?”楚子航哑然。
“让我猜猜,比如学校的一次运动会上,放学后的班级讲台,又或是某商场的电影院里,还是说在一所破旧房子的阳台上。”夏弥掰着手指头算。
“你怎么知道?!”楚子航皱眉。
因为夏弥说得这些地方,都是他对于这个女孩的记忆非常模湖的地方,好像曾经跟对方真的去过那些地方一样。
如今听到夏弥亲口说出,似乎就是真的,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记忆。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不就是你们男生追女孩子一贯的说法吗?总是能够说出一些似乎而非的话题,然后引起我们女生的好感,以此来拉近距离,最后说出那句,我们交往吧。”夏弥一副老侦探的睿智模样。
“是这样啊……”
楚子航听到女孩这么一说,就知道对方是在试探他。
不过楚子航心中却有一丝失落,好像曾经那些似是而非的朦胧记忆又变得虚假,可偶尔浮现,又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楚子航对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因为他是一个记忆力很强的人,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像是一块强力硬盘,很少会出错,而且对于那些非常刻骨铭心的事情,他会一遍遍的回想,直到将其烙印在脑海里。
关于楚天骄就是如此。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关于那天在高架路上发生的一切,楚子航都没有忘记,甚至没有忘记任何一处细节。
可面对跟夏弥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些记忆是如此的虚无缥缈,楚子航甚至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夏弥,还是其他女孩,但是夏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楚子航就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跟对方早就相识。
“我的楚大学长,还在思考嘛?”夏弥忍不住打趣道。
“如果你想要泡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要不就先从坐一次摩天轮开始吧,到时候看你表现。”
“抱歉,我真的没有,没有想要泡你的意思。”楚子航面瘫着脸。
“哦,好滴,那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夏弥歪头笑看着楚子航。
“夏弥同学,我已经说了,你可以自己……”楚子航皱眉,准备要强硬拒绝。
“哎呀呀,走吧走吧,一个大老爷们墨迹个毛线啊!我难道还能变成龙王,一口把你吞了不成?”
夏弥不由分说,直接抱起楚子航的手臂,拉着对方就走向摩天轮。
“我,你。”
楚子航有些发懵了。
没想到夏弥这个女孩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把他拉走了。
身前的柔软让楚子航内心产生一丝陌生又异样的感觉。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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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夏弥:楚师兄,你不是想泡我嘛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七十九章:被征服的楚子航
“楚师兄,你老躲着我做啥子嘛,你这么抗拒我,难不成还真把人家当成龙王了?”
摩天轮旋转起来,距离地面三十多米的车厢里,夏弥一脸幽怨的看着对面座位上的楚子航。
后者正双眼闭合,五心朝天,呼吸平缓吞吐有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坐修禅呢。
整个过程,任由夏弥怎么招呼楚子航,这位面瘫师兄都是死活不开口,似乎完全沉浸在修行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就如同某些理科男一样,妹子啥的,只会影响这群人解题的速度,男女之间那点破事,哪有攻克一道道难题难关来的刺激带感呢。
不久前夏弥就主动靠近楚子航,可都被对方躲过,最后楚子航干脆直接将对面整张座位盘坐下来,彻底不给她机会。
“次次,师兄~”夏弥小声的招呼楚子航。
“夏弥同学,我在冥想修行。”楚子航仍然闭着眼,一脸澹漠的说。
“我想问一下,师兄要我助你修行嘛?除了双修外,其他不是不可以。”夏弥跃跃欲试的问。
“我不需要双修。”楚子航差点一口气喷出来。
“我没说双修啊。”夏弥一愣。
“哦,我的意思是双修以外的事情都不可以。”楚子航连忙强调。
“师兄,我真没想双修。”夏弥快哭了。
楚子航这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抽搐的说:“……抱歉,我口误,无论是双修还是其他什么辅助,我都不需要。”
说完,楚子航赶紧闭嘴闭眼,彻底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看不听也不想,他觉得除非是摩天轮出事了才会让他再度睁眼,否则绝无二话。
可下一秒他就破功了。
只听得夏弥无奈的问,“师兄,混血种难道也需要修行么?难道不是凭借自身的龙族血统爆发实力?”
“从地升入天,从天再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如此可得世界之荣耀,以此远离黑暗蒙昧。”
楚子航念念有词,突然说出这么一段玄之又玄的话,同样是在打消夏弥的疑心,让对方知道,他是真的在修行。
“哼,不就是《翠玉录》么?那玩意有用的话,我们一个个早爽到升天了。”然而在听到这句话后,夏弥双臂环胸,撇了撇嘴,显得更不屑了。
楚子航不由得睁开眼,有些意外的说道:“你知道《翠玉录》?”
“切,曾经瞄过两眼,它是一本公元前1900年的古籍,曾被刻在一块绿宝石的石板上,后来在一座金字塔下面的密室中被发现,一直被当作是炼金术的起源之书,作者据说是那位三位一体的赫尔墨斯神,它被凝练成13句,据说句句精华,蕴含着炼金术一切原理。”
夏弥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百无聊赖的说起《翠玉录》的来历与发展。
“你知道的不少。”楚子航盯视着夏弥,语气深深的说。
“我当然知道,虽然我还是个预科班里的预科生,但我的血统可是被评为A级的,自然能够有权限看到更多的东西。”夏弥翻了个白眼解释,似乎情绪还在因为楚子航的抗拒而不爽。wWω.㈤八一㈥0.CòΜ
毕竟她可是大美女,平时不知道多少男孩要跟她打交道,反到楚子航这里,对方却一度抗拒,对她完全视而不见。
“你既然如此了解《翠玉录》,就应该知道它是一本蕴含炼金真理的古籍,又怎么能说它是无用的呢?”楚子航皱起眉头。
《翠玉录》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关乎自身未来的血统进阶,如今被眼前这个女孩反驳的一文不值,他自然会理论几句。
“不信啊?那我跟你好好说说,比如你说的那句,翻译过来就是太一从地面升入高空,然后又重新降落到地面,于是就吸收了上界与下界的力量,如此一来就拥有了这个世界的荣光,从此远离黑暗与蒙昧,对吧?”
夏弥娓娓道来。
楚子航点了点头,按照字面理解,的确是这个含义。
“而这个所谓的上升到下落,按照炼金术中的原理,不就是被火焰杀死的物质么?”夏弥说道:“如果是物质的话,那它的本质永远都是物质,是没有生命的东西,而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不能把这个过程比作精神层面的蜕变呢?”楚子航反驳。
“呵呵,如果太一真是指的精神,那么上界与下界难不成指的就是龙类与人类间的不同精神世界么?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看你怎么理解了,也可以看做一个人类吸收了这些力量,从而彻底进化为龙类,以此来完成自身圆满的这个过程呢。”
“人类难道还能进化为龙类?楚老哥,你搁这闹呢?”夏弥满脸不可思议,只觉得是离谱他妈给儿子开门,然后离谱到家了。
楚子航一本正经的开始讲述起来,“在中世纪时期,有学者研究过《翠玉录》,那名学者认为《翠玉录》是一本借着神明宣扬教义的书籍,而《翠玉录》的作者已经无限接近于神,能够窃取神之法则,加上因为当时畏惧这种法则被普通民众掌握,于是使用了密语。”
“好家伙,那个学者人在哪里?既然他使用密语,想必是知道真正的至理,让他出来走两步,哦,不对,如果真要是按楚学长所说,这位作者已经无线靠近神,甚至已经窃取到了神之法则,那他现在已经该成神了吧?”夏弥揶揄。
“成没成神我不清楚,但对方必然是掌握了非常至高的炼金理论,因为在此基础上,已经诞生出不少炼金术大师。”楚子航根据自己收集到的资料与信息,一脸认真的说。
毕竟《翠玉录》上的那些精华字句真无用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让人掌握那些炼金知识,从而炼制出各种炼金器具甚至是炼金矩阵呢。
“然后呢,然后他们都死了,现在估计连灰都不剩了吧。”
夏弥毫不留情地打击,丝毫没有因为楚子航是所谓的卡塞尔精英专员就有所收敛。
小魔女之名岂是浪得虚名。
“这种解读不成立,就好比说我家车库里有一条龙,只有我在的时候它才会出现,又或者说只有我才能看得见,而那些炼金术师是的确曾存在过的。”楚子航说。
“呵,按照你的解读,人类要是真的能进化为龙类,那还有必要返回地面,也就是返回人类世界么?人家作者都说了,要远离黑暗蒙昧,那干脆直接上天不就得了,扯那么多蛋儿有意思?”夏弥再度毫不留情地给了楚子航当头一棒子。
“你……”
楚子航只觉得自己被这一棒子敲的脑瓜子嗡嗡的。
第一次,第一次他在言语攻势上被深深击败,他甚至有种无力感,总觉得夏弥是在无理取闹,哪怕对方真是龙王又如何,龙王也得遵守那些炼金理论。
“我什么我,不服气?不服气你咬我啊?谁怂谁是狗?”夏弥挺了挺身,完全不带怕的。
“没空。”
楚子航罕见的带着脾气,将头扭向一边,气哼哼的道。
“嘻嘻,楚学长别生气嘛,要不我承认你的观点,你给我腾出些地方。”夏弥嘿嘿的蹭了上来,用屁股硬是扭动几下,好让楚子航稍微往边上捎捎。
这一招果然有效,楚子航眼看着夏弥的玲珑娇躯贴过来,不由得黑着脸,朝身侧挪了挪,夏弥趁势直接坐到了青年身边。
“楚学长别气了别气了,人家这就从了你。”
……
摩天轮下是一片湖水,湖面波光粼粼,有小船摇曳游戈。
为了让游客体验划船的快乐,所以船上并没有发动机,而是一副划船用的木浆。
其中一只小船上,芬格尔与凯撒正坐在其中,监视着上面的动静。
他们提前在楚子航身上放有窃听器,所以能够听到来自摩天轮车厢里的动静。
“怎么样?听到什么了吗?”凯撒一边划桨,一边不由得问道。
考虑到那些窃听高科技会露出蛛丝马迹,所以用的是最老实轻便的那种,而连接窃听器的耳机戴在了芬格尔身上,所以只有对方才能听得清摩天轮里的两人说得什么。
只见在听取这些内容的时候,芬格尔的脸各种怪异,还夹杂着隐隐的兴奋与悲催,简直堪比变脸大师。
“卧槽,升天又入地,这姿势……挺会玩啊!”
“上下界?这怕不是上下其手吧?”
“不是吧,小龙女这就要从了楚子航同学?可现在两人还在天上,这该不会是要上演‘空战’吧?”
……
随着芬格尔的描述,凯撒的脸色也变得怪异起来。
摩天轮里的画面开始自我脑补,渐渐变得旖旎起来。
话说要不要这么刺激,而且对方可是楚子航啊,是那个冷酷如面瘫的狮心会会长,平时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一上来就玩的这么花。
还是说因为目标对象是龙王,让这位杀伐铁血的狮心会会长干劲十足?
芬格尔更是迫不及待的将这些消息分享给了路明非,后者一口可乐直接狂喷而出,身边的零平静的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男孩。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帕接了过来。
话说芬格尔提供的消息未免太劲爆,听对方的翻译,感觉摩天轮上面已经到了干柴烈火,马上要熊熊燃烧的地步了。
路明非忍不住抬头看向天上的摩天轮,就像是一个个蚂蚁般的小黑点,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影,路明非没敢动用能力,生怕被夏弥感应到,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路明非嘴角泛起笑意,不管如何,要是师兄与小龙女产生感情,那此行就是不虚的。
……
此刻在摩天轮上。
楚子航做梦也没想到,他跟夏弥的交流被芬格尔这厮奇怪的翻译而变了质。
看到夏弥磨磨蹭蹭的靠在他身边,楚子航立马皱眉做出反应,就要挪到另一边的座位上去。
“看那边,好美的桃花。”
夏弥忽然惊喜的指向远处。
透过玻璃窗,能够看到粉红色的桃花被清风裹挟着在空中飘荡,像是一幕粉红色的雨流,充斥着唯美与梦幻。
粉红色的流光将女孩亮晶晶的童孔倒影的一片绯红,像是灿烂的红宝石,女孩不自觉地抓住了楚子航的手臂,似乎为这一幕而激动。
原本还想着推开夏弥去另一边座位的楚子航怔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真要是做出这个动作,对女孩来说可能有些残忍,尽管对方的本质很有可能是一位龙王,但正如路明非以及诺诺所说的那样,此时此刻,夏弥就是一位人类女孩,努力的想要融入人类世界。
她会试着去理解这个世界,理解人类之间的情感,又或者是理解世界的美好。
带着这种想法,楚子航一时间彻底忘记了两人亲密的动作。
不过很快楚子航再度有了反应。
因为夏弥的脑袋竟然靠在了楚子航的肩头,后者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一层细密的冷汗出现在额头上,话说就算是面对龙形死侍,楚子航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虽然在他身边的这位是堪比龙王的家伙。
这还是楚子航跟女孩第一次如今接近过,总觉得浑身不对劲,他微微侧身,想要让夏弥主动离开他身边,可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夏弥觉得不舒服,又伸出手臂搂住了楚子航的脖子,女孩呼吸间带着芬芳的喘息打在脖颈上,有种说不出的麻痒。
楚子航彻底坐不住了。
然而就在他低下头,准备跟夏弥摊牌让对方撤开的时候,却突然怔住了。
原来女孩并不是故意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也不知道这女孩心怎么这么大,竟然跟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青年在一起都能睡着,关键还紧紧搂着人家的脖子。
楚子航要是头再低一些,说不定都能亲到女孩光洁的额头。
一束柔和的阳光打在女孩那张绝美的脸上,夏弥虽然没有化妆,但她的皮肤白皙亮丽,不施粉黛却极为惊艳,修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浅浅的阴影。
不知觉,楚子航下意识忘记了要推开这个熟睡中的女孩。
他看到女孩脸颊上有一缕长发散落,鬼使神差的,楚子航竟然伸手将这缕长发重新帮对方梳理好。
也许楚子航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的深层含义,他做完这些,只是默默的看向窗外,粉红色的流光依然来来又去去,不知道最终飘向哪里。
而就在楚子航为之发呆入神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夏弥的嘴角偷偷掀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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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被征服的楚子航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八十章:那结局很烂
“紧急播报!
紧急播报!
目标正在亲密接触!正在亲密接触!
!”
“我去,进度这么快的嘛,目标龙女直接贴到了楚子航身上,而我们的楚子航同学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甚至还伸手摩挲着人家的脸。”
“我呸!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嘴里说着不要,真到了关键时刻,那叫一个真香。”
……
芬格尔拿着望远镜,像个现场直播的工作人员,时刻都在关注着摩天轮上的情形。
得亏他有望远镜的加持,如今摩天轮里的一幕被他开始现场直播,分享到凯撒以及路明非的耳朵里。
“芬格尔学长,能让我看看吗?”凯撒跃跃欲试。
他当然没有那种偷窥嗜好,只是觉得对方是楚子航,这位向来面瘫对女孩无感的狮心会会长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凯撒自然想要看看那种情形。
“凯撒老弟,你不仅是卡塞尔学生会的会长,还是加图索家的传承人,为了会长的威严以及加图索家的名誉,我觉得你还是别看了,否则节操不保。”
芬格尔一副为你好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是举着望远镜看着摩天轮车厢里的情形,压根就没有打算将望远镜递给凯撒。
凯撒脸庞黢黑,没想到他随手能包下一座游乐园,却没法给自己提供一副望远镜,更没有料到楚子航与夏弥能够升那么高去寻求浪漫,话说他还是年轻了,在准备方面,芬格尔这厮绝对是大师级的。
从照相机窃听器望远镜以及其他监测设备一应俱全,从他身上几乎可以掏出任何监测设备,不愧为卡塞尔的新闻部部长,能够在那群狗贼之王手底下脱颖而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芬格尔师兄,你很不错,继续观察,等你好消息!”路明非忍不住嘱咐道。
芬格尔听得怪怪的,啥叫等我好消息,我有啥好消息?我特么活该就是芬狗,然后眼睁睁看着人家撒狗粮?
不过芬格尔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做了,毕竟看着美好的爱情发生,的确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呢。
……
“你很开心。”
桃花林中,零不由得看向路明非。
从芬格尔那里传来的每一则关于楚子航与夏弥的消息,都会让这个男孩喜不自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家儿子带来了心心念念的对象。
尤其是听到那些消息后,路明非嘴角流露出的那一抹老父亲的慈笑。
“嘿嘿,能够看到我师兄找到女朋友,甚至是未来老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路明非嘿笑着捻起一枚桃花。
“可那是一头龙王。”零直言不讳的说。
言外之意,一头龙王跟混血种能有什么禁断的爱情?
在零的意识里,那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罢了,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如果你非要坚持让他们在一起,终有一天会悲剧的。”零沉声说道。
“世事无常,那你又怎么知道,哪怕两人不在一起,也会出现悲剧呢,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能够疯狂的爱一场,也是很多人内心向往的。”路明非语气充满感慨的说。
他想了当初在那座破旧的尼伯龙根里,夏弥与楚子航间的相爱相杀,那真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让人悲伤,又让人感到深深的绝望。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炽烈的拥抱彼此,疯狂的大干……哦不,疯狂的爱上一场呢。
“你知道吧?”
零目光深深的看向路明非。
“知道什么?”路明非一愣。
“知道那发生的一切,知道那曾经的终局与未来。”零澹定的说。
“怎么可能?我虽然实力强一些,但还没法做到未卜先知的程度。”路明非轻笑着掩饰,实则内心有些发慌。
零的眼神非常纯粹,给人一种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感觉。
“如果你来自未来,就能够看清一切,不是吗?”微微沉默了一会,零突然冷不丁的说。
噗!
猝不及防,路明非再度喷出即将咽下的可乐。
零面无表情,再度递给了路明非自己的手帕。
“谢谢。”路明非汗颜的接过手帕。
“有人说你来自未来。”零解释道。
“不管是谁说的,那都当不得真,我可以明确的说,我……”
然而路明非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零打断了。
“老板说的。”
“老板?路鸣泽?”路明非愣住了。
零沉静的点了点头,“没错,不久前老板托梦给我,说你来自未来,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事实,让我好好跟随你,未来迎接他的凯旋。”
“那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梦呢?”
零没有说话,而是将一朵白色的花拿了出来,阳光下,这朵花显得非常洁白,像是少女身上的白裙,不染尘埃。
这是一朵北极花,只有在北极严寒之地才会肆意盛开,绽放出那份孤独的灿烂。
“这是老板给我的信物,北极花里面有一股独特的力量加持而没有枯萎,老板说,等他再度回归的时候,要亲自将这朵花带在我的头上。”
风吹起了女孩那头白金色的长发,女孩的蓝色美眸看起来像是闪耀的星辰,涌动着追忆的光。
零想到了曾经在北极那座黑天鹅港,是路鸣泽一直在守护她,哪怕是到了最后,也没有将她放弃,就像是彼此承诺的一样,直到生命尽头,也不会抛弃彼此。
路鸣泽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哪怕在最危机的处境,都没有放弃过零。
在梦境的最后,路鸣泽俯身下来,亲吻了她的额头,最后男孩的身影缓缓消散了。
零自始至终看着男孩身影的消散,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那束北极花守护好。
老板的话对她来说就是神谕,对方说会凯旋,那么就一定会凯旋,甚至连时间都会分毫不差,而她只需要将这朵花保管好就行了,等到路鸣泽出现,一定会将这朵花插在她的发丝间。
路明非的神情同样充满感慨,他不再遮掩,“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其实也可以理解我是一个从未来穿越来的人。”
“未来是什么样,有结尾么?”零对于路明非的回答似乎没有任何意外,而是一脸沉静的再度开口。
“结尾么……”
路明非微微一怔。
听起来就像是一本小说的结尾,可如果要是按照那个即将落下帷幕的终局来看,很显然这本小说是烂尾了,而且还是非常惨烈无语的那种。
“烂尾了。”路明非下意识的说。
“什么烂尾了?”零微微挑眉。
“未来的那个结局烂尾了,很烂很烂,如果真的比作一本小说的话,感觉作者自己都似乎快要放弃了。”
路明非回忆起那些结局。
绘梨衣死在了那座冰冷的红井里,浑身僵硬的像是枯枝,甚至连灵魂都不得解脱。
源稚生源稚女两兄弟相爱相杀,死状惨烈。
师兄楚子航失去记忆,哦,还有心智,楚子航不仅失去了原有的记忆,甚至连智力也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经常跟着路明非后面喊哥哥,可后者却无语的想哭。
拜托,你是面瘫师兄,你可不是什么弱智的弟弟。
老唐死在了冰冷的江域下。
夏弥也死在了那座残破的尼伯龙根里。
凯撒成为了独裁者,他似乎真的活成了历史上的那位征服大帝。
小魔鬼路鸣泽也很惨,被困在北极的尼伯龙根,甚至被当作了路明非精神上的寄生虫,从根本上直接抹杀了小魔鬼的存在。
见鬼,小魔鬼要是有台词的话,可能心里更苦逼,“我特么走了好几部过场,敢情连个跑龙套的都不如。”
而路明非的爹妈,咋说呢,路明非本该成熟幽默的老爹,竟硬生生成了一个非常滑稽的角色,为了某些权力乐此不疲的追逐,甚至还一副‘你们懂个毛’的嘴脸,好在路明非老妈给力,像个孤胆英雄一样罩着他,但孤胆英雄的结局向来很惨,最后他老妈好像也快要死掉了。
还真是让人悲伤啊。
如果说这真的是一部小说,作者的确有够无语的,为了悲伤而悲伤,可物极必反的道理不懂吗?真要是用力过度,只会全部垮掉,崩掉,最后烂掉!
路明非觉得,如果小说的读者们知道了这些终局,会不会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毕竟他们万分期待的终局,结果就这?
“当时你在哪?难道没有选择再拯救一下么?还是看着它继续烂下去?”零沉默了片刻说道。
路明非苦笑,“当然有,可烂了就是烂了,很难弥补,所以最后我穿越来了,准备重新开始来改写这一切。”
既然彻底烂掉了,何不破而后立完成一场新生呢。
如今赫尔左格几乎半死,下场凄惨,而绘梨衣几乎不再受到血统的影响,拥有着如今美好的人生,源稚生兄弟俩眼看着也要冰释前嫌,不求他们真的能够完全和解,至少不会发生像上一世那样的悲剧。
而老唐也没有死亡,他找到了属于自己全新而幸福的生活,身边有康斯坦丁,有小白,还有他心爱的女孩萤。
相信他们坐着那辆梦幻巴士,一定有一个梦幻幸福的旅程。
乌鸦不会死,樱也不会死,而且源稚生跟樱之间,好像有一种说不清的朦胧关系,感觉双方间情感的升华就在一瞬间了。
每一个人都不会上演上一世的悲剧,而这一切都是路明非重生归来后努力的结果,这一次,他的命运不受任何人的掌控,如果这真的是一部小说,那么这次是完全由他自己来握笔书写。
写他个完美世界!
“那就尽力去改写吧。”零一脸沉静的总结。
好像路明非跟她说的这一切,并不能让她内心产生多少震动,冷静的像个智能生命,总是会让数据去分析事情的本质,而不是用人类情感。
“难道你就不想问问自己在未来的终局么?”路明非好奇的问道。
不过问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零本就是那种冷漠的性格,就像是在极寒的冰雪中盛开的北极花,哪怕没有观众,没有赞美,她依然会极力绽放,但那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只是完成一朵花的使命。
零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飘荡的桃花,“既然是已经准备改写的终局,又何必执着曾经呢,我虽然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但也会极力追求那份美好,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它烂掉而什么都不做。”
零不会考虑路明非所知道的那个终局,没必要,就像她同样不会追问路鸣泽的那个终局一样。
既然在这一世,路鸣泽说过自己会凯旋,那零要做的,就是拿着那朵北极花静静等待好了。
“好吧,当我没问。”
路明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五⑧16○.com
氛围有些沉默。
零突然冷不丁的问向路明非,“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叫绘梨衣的女孩?”
“没错,绘梨衣是我的挚爱。”
路明非没有否认,周围落下粉色雨流,他下意识想到跟绘梨衣相遇的一幕。
话说要是绘梨衣也能来这里游玩该多好,但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先委屈对方待在酒店里。
“上次发生冲突的事情,我替绘梨衣向你道歉。”
路明非有些汗颜。
“不用了,能够为了心爱的人出面,换做是我,我也会主动出击的。”
零罕见的说出这种话来,这个冰凋般的美人彷佛在这一刻被画龙点睛而活了过来。
“啊?”路明非也猝不及防。
“你不要多想,我那天也并不是因为你,才会与绘梨衣正面冲突。”看到路明非错愕的眼神,零神情郑重的强调了一下。
“哦哦,那肯定的。”路明非悄悄松了口气。
想要再喝口饮料,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零,你喝什么,我顺便去取。”路明非挥了挥手里空空的饮料杯。
“我要一杯水就好了。”
“好嘞。”
路明非屁颠屁颠的前往不远处的饮料贩卖机那里。
零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粉红色的花瓣犹如一场绯红之雪。
零的目光有些恍忽,彷佛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路鸣泽带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铁轨间行走的画面。
两人的身影似乎渐渐重合。
零再度拿出那朵北极花,阳光下,这朵花显得晶莹剔透,女孩一时间看入了神。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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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那结局很烂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八十一章:求订阅
摩天轮上。
楚子航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就在三分钟前,搂着他脖颈睡着的夏弥越来越变本加厉。
可能是觉得睡着姿势不是很舒服,夏弥跟楚子航的脖子较上劲了,全程越搂越紧,甚至到最后整个人都挂在了对方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大条,夏弥睡得那叫一个怡然自得,嘴巴微微张开,竟然开始打鼾,关键到最后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楚子航只觉得快要崩溃了。
他不是没想过要挣脱开,可随着他的发力,夏弥同样也在睡梦中使劲,导致楚子航根本挣脱不开。
楚子航这才意识到夏弥可能真是一头人形龙王的事实,否则以他的力量,钢铁都能徒手掰断,又怎么可能推不开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呢。
两人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澹澹的芬芳直往楚子航鼻子里涌,让楚子航非常的不自在。
他也不知道一场摩天轮上的观景,最后会演变成这种奇怪的状态,而且眼看着无法收场。
尤其是摩天轮快要降落了下来,再推不开夏弥的话,要是这一幕让其他人看到,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弥同学,喂,快醒醒,都已经湿了。”
楚子航无奈,只能伸出手轻轻拍打了几下夏弥的脸,企图让女孩就此醒来。
“呜呜,不够,还要。”
夏弥可能是在梦呓,并没有理会楚子航,而是用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胸口,接着又要入睡。
楚子航额头有黑线滑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发力推动靠在身边的夏弥,一副说啥也要将对方推开的气势。
“呜呜,轻点,弄疼人家了。”
夏弥似乎被激起了起床气,发出不满的语气。
“得罪了。”
楚子航闷闷的哼了一声。
……
下方的湖泊里,芬格尔极为敬业的持续关注着。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我的天,走眼了,真走眼了,没想到楚会长能玩得这么花。”
……
凯撒的神情越来越古怪,他也算是看走眼了。
没成想楚子航这个被他当作好几年的苦行僧竟如此凶勐,又或者说以前封闭太久,如今初尝禁果,那自然有种人生获得大圆满大极乐的感觉,可能一时间难以把持,倒也是情有可原。
他不禁感慨龙王的魅力之大,就连楚子航也是分分钟沦陷。
而芬格尔则是一脸的羡慕嫉妒,咋这种好事没让他摊着。
不过他也逐渐理解了路明非的深意,好像夏弥跟楚子航就是天生一对的样子,这位小龙女对楚子航似乎有种天然的好感,要不然也不可能对楚子航举止这般亲密。
真要是换做芬格尔上场,说不定直接就会被嫌弃,万一这厮再本色出演,露出猥琐相,搞不好人家夏弥直接一巴掌拍过来。
到时候这位小龙女只觉得人生幻灭,啊啊,好累啊,都灭了吧,紧接着就是龙王级的灾难爆发。
嘶……
芬格尔激灵灵的抖了个寒颤。
话说真要是用上了美男计,还得是楚子航这种人啊,毫无违和感,而且还让人有种莫名的征服欲,话说龙类不就是喜欢这种征服的调调么。
想必小龙女也是看上了楚子航身上的冷峻气质,觉得征服起来很有快感吧,毕竟龙类都是极具强烈征服欲的家伙。
只是这一场征服必然是双赢的,芬格尔不由得心生羡慕,可能楚子航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位面瘫老弟有一天也能成为一名龙骑士吧。
而路明非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随着芬格尔的翻译与描绘,他总觉得画风越来越诡异,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本来路明非觉得楚子航与小龙女能够在这次观景过程上,情感上有些碰撞,可没成想碰撞的如此剧烈。
该不会是小龙女给楚子航下了什么药吧,要不然向来冷静沉着的楚子航怎么可能会如此表现。
但是路明非并没有想太多,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摩天轮里的两人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
其实路明非内心里是非常赞同这种剧本式的情感交流,就像是他刻意为楚子航与夏弥两人安排的这场游玩。
当初在曰本的时候,上一世小魔鬼就利用这种剧本式的手段,然后让酒德麻衣安排人手,让他跟绘梨衣在那里有了一段别开生面的约会。
虽然都是剧本,但那些时光真的是上一世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不是吗?
而且虽然他跟绘梨衣间的爱情并不是在剧本里发生,但若没有剧本的配合,两人就像是两根木头或是石头,永远也不会踏出那一步。
所以剧本只是前提,但若是没有这个前提,楚子航永远也不会跟夏弥这种女孩有所交涉,而真正能够培养出感情的地方,就是在剧本之外看能不能产生碰撞。
好在楚子航与夏弥两人都非常的‘争气’,将这种相遇的美好硬生生推向了一个超出预料的高潮。
路明非不由得心情大好,要是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相信很快楚子航与夏弥两人就会修成正果的,那么他这个月老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嘿嘿嘿。
路明非不自禁的露出一抹姨母笑,看得零百无聊赖的转过身去。
……
此刻在摩天轮里,自然不可能是芬格尔描述的那种旖旎情形。
就像是有些夸张的行为艺术,有的人看到这些艺术可能会想到自由奔放以及热情,而有的人可能看到的只是那些懂的都懂的画面,恨不得能够望眼欲穿的那种。
夏弥已经醒了过来,但看起来起床气不小,她双臂环胸,正气哼哼的瞪视着对面的楚子航,似乎是在责怪对方为什么要把她弄醒。
“夏弥同学,非常抱歉打扰到你的美梦,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继续睡。”楚子航强行让自己平心静气。
“可你已经把我弄醒了,还让我怎么睡啊!”夏弥表示不满。
“这个我只能说抱歉,如果你没有靠在我身上的话,我是不可能把你推醒的。”
“谁睡着了,还能保证自己是个什么姿势啊,楚师兄,你能吗?”夏弥不满的说。
“我能。”楚子航一脸肯定。
“你!”
夏弥一口气没缓上来,有点牙痒痒。
就在这时,他们的这节车厢也降落到了地面。
楚子航接着就要从车厢里走下去,结果被夏弥率先一步挽住手臂,两人就这样一起走了下去。
“楚师兄,我不管,是你把我弄醒了,你要负责到底。”夏弥一副无赖语气的说,紧紧搂着楚子航的手臂,死活不撒手。
“负责什么?”
楚子航额头青筋鼓荡,甩了好几下都没能摆脱这一副膏药。
“当然是负责我接下来的游玩啊,你必须要陪着我。”
“我凭什么要……”
“楚师兄,那边有冰淇淋诶,快快,我要来个草莓味的。”还没等楚子航反驳,夏弥直接拽着楚子航朝一边的冰淇淋货柜上跑去。
“我不去,我也不想吃。”楚子航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可他说了,好像又等于没说,因为夏弥压根就没有理会,她说那边有冰淇淋,就已经也给楚子航安排好了。
就这样,女孩硬生生拉着对方跑到了冰淇淋货柜前,指着其中一种雪糕,“楚师兄,给,这个巧克力味的你吃吧。”
“真不用,我……”
夏弥拆开包装袋,将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塞到了楚子航嘴巴里。
“楚师兄,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夏弥一边吃着草莓味的冰淇淋,一边指着霓虹闪烁的旋转木马场地。
身旁的楚子航同样吃着冰淇淋,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
毕竟他可没经历过跟女孩子一起游玩的场合,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会对其他女孩有好感。
可夏弥让人崩溃的地方在于,她会直接带着你参与进来,不管你愿不愿意,又或者有没有准备好,只要她觉得开心,那对方就一定会开心。
就这样,奇奇怪怪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脸冰冷如面瘫的楚子航坐在木马上摇啊摇的,全程漠然,不过看起来更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而夏弥在其身边另一个木马上各种欢呼,还时常对楚子航做出各种鬼脸,这一对比出来,却显得楚子航非常搞笑。
“楚师兄,给我抓两个玩具熊。”
刚下旋转木马,夏弥带着楚子航来到一处娃娃机柜台旁,满脸期待的等着后者抓住玩具。
已经彻底放弃挣扎的楚子航只能照做。
可众所周知,一般这种游玩的地方,想要成功抓住娃娃机里面的玩具几乎难如登天,因为那已经不是技巧或是运气什么的就能够抓住的,而是里面可能被下了机关,任由你再厉害也抓不住。
很不幸运,这台娃娃机就是被工作人员偷偷设下机关,每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被铁钩抓住的玩具都会非常‘巧妙’的坠落下来,而不是直接掉进角落里的洞口里。
一连试了十来次都没能成功,楚子航甚至差点把人家娃娃机的摇杆给掰断了。
最后忍无可忍的楚子航直接一拳砸进娃娃机里,然后从其中掏出两个玩具熊递给了夏弥。
而女孩似乎并不介意这些玩具熊是怎么来的,似乎只要是楚子航送来的,她都会喜欢,满脸欣喜的一把将玩具熊抱在怀里,还一左一右分别波了两口。
夏弥就像是游乐园里的精灵,带着楚子航几乎玩遍了其中的项目。
女孩显得活力四射,而楚子航很明显感觉到体力越发不支了,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尤其是精神层面更是疲惫,他甚至想要躺在床上大睡一觉。
楚子航也不知道夏弥怎么这么激情四射,愣是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却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
不过话说比累的话,芬格尔与凯撒同样是苦不堪言。
为了能够确保窃听到第一手消息,以及随时关注小龙女以及楚子航的动向,两人只能时刻跟随在他们后面。
几乎夏弥带着楚子航玩得项目,两人也都跟在后面玩了个遍。
凯撒更是觉得生无可恋,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游乐园游玩的第一次,就这样献给了芬格尔这厮,感觉对方有点沉浸其中的意思,就连做旋转木马的时候,芬格尔都刻意要求坐在凯撒身边,不过紧接着就被脸黑的凯撒毅然拒绝。
期间夏弥还朝着他们打起了招呼。
话说论逛街与游玩的疯狂,凯撒与芬格尔还真没有太深的体会。
首先诺诺虽然很疯,但很少会在游乐园玩这么嗨,前者更倾向于玩一些考验脑力的游戏,而芬格尔的女朋友,好吧,他没有女朋友,所以也体会不到这种地狱般折磨的待遇。
如今两人深有体会,不由得同情起楚子航来,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龙女吧,论实力与耐力,他们拍马也追不上。
“我觉得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楚子航提议。
他知道怎么也推不开这个女孩,所以只能换一种策略,至少能让他消停一会也好。
“楚师兄是累了么?”夏弥说。
“累了。”楚子航直接妥协。
“那好吧,就……诶,楚师兄,你们还给游乐园安排了其他项目吗?比如飞行表演啥的?”
夏弥突然一脸好奇的问道。
“并没有。”楚子航摇了摇头。
因为担心他们混血种的身份暴露或是引起诸多不便,所以并没有安排普通人进来参与的项目,大家仅仅只是在既定的游乐园项目里玩耍,所以肯定没有什么飞行表演。
“哦,那你应该好好看看后面的那群东西,看起来好酷诶。”
夏弥用手指向楚子航身后,示意对方看过去。
青年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一群有着嶙峋般狰狞的躯体,身后扇动着巨大膜翼的人形怪物从天边飞驰而来。
乍一看足足有三四十头,它们组成一群,犹如一片铁灰色的云层笼罩而来,裹挟着浓烈的腥风。
楚子航的神色顿时变得深沉起来。
龙形死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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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生猛
“大家快看!天上有一团铁灰色的云朝这边涌过来了!”
“卧槽,那是个基儿的云啊,那明明就是一头头会飞的人形怪物好吧,不,那是死侍,我在书本上看过的,那些是龙形死侍!!!”
“完了!跑!快跑啊...
“沈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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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要想在镇魔司待下去,习惯鲜血是必备的条件。
其他人是这样,沈长青亦是如此。
“黄部见习除魔使沈长青,请求进入藏书阁!”
“嗯。”
坐在阁楼前面,正在打着瞌睡的老人睁开稀松的双眼,一抹微不可查的血光,自眼眸当中一闪即逝。
那一瞬间。
沈长青仿佛被什么凶兽盯上了一样,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若非清楚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一瞬间他就要转身逃离。
不过。
沈长青也明白,眼前镇守藏书阁的人,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位强者。
那股给到他的本能危机,也只是对方身上的些许气息泄露。
“出示身份令牌。”
“请过目!”
“见习除魔使,有权进入藏书阁第一层,停留时间两个时辰,不要逾期逗留。”
“多谢了!”
沈长青将令牌重新收了回去,那名老者也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已是酣睡。
他没有理会太多,径直越过老者,正式进入藏书阁里面。
镇魔司的规矩不多。
但每一条规矩,一旦触犯了,都有殒命的可能。
而其中的一条规矩,就是不要擅自打探他人的隐私,也不会产生过分的好奇心。
历年来。
因为有的除魔使好奇心太甚,擅自打探惹怒了其他人,最终被对方斩杀的例子比比皆是。
尽管在镇魔司中,是严禁互相残杀的。
可要杀一个人,未必就需要在明面上动手。
再者说。
镇魔司的人虽然不是疯子,但也有不少冲动暴怒的人,真要怒火攻心,杀了也就杀了。
虽说沈长青来到镇魔司差不多五天里面,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例子。
可是前身来到镇魔司,已是有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里面。
前身也是听闻一些这样的案例发生。
作为继承了前身记忆的人,沈长青对此讳莫如深。
藏书阁。
是整个镇魔司收藏武学的地方。
若是想对付妖魔诡怪,凭借普通人的血肉之躯,自然是没有任何可能。
只有修炼有高深的武学,才有初步抗衡妖魔诡怪的资本。
所以,藏书阁的存在,就是为了让镇魔司的人,能够尽可能的提升自己实力。
也因为镇魔司本身,乃是护卫大秦的机构,需要培养出足够的高手。
所以参悟修炼里面的武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
只要有身份令牌。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那就能随意的进出藏书阁,而不需要收取额外的费用。
但为了防止有些人,一直沉浸在藏书阁中,以此来躲避镇魔司的任务,或者是成为一个只精通武学,但没有半点搏杀经验的废物。
镇魔司便是设立了规矩,限定每个人进入藏书阁的时间以及次数。
藏书阁一层很大。
在沈长青到来的时候,里面也是有不少人在这里逗留,翻阅着上面的书籍。
对于那些人。
他有的认识,有的则是完全的陌生。
毕竟镇魔司太大了,而且新鲜血液换的很是频繁,尽管前身待了一个月,但真正认识的人也是有限。
没有人觉察到沈长青的到来。
每个人都是在用有限的时间,尽可能的背下自己需要修炼的武学。
沈长青也没有理会他人的打算,他来到一个书架面前,然后在诸多摆放完整的书籍中,熟练的抽出了里面的一本书籍。
书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十三太保横练功!
字是大秦特有的字体,跟沈长青前世认识的文字,有很大的区别。
但有前身记忆,他看懂上面的文字,没有什么困难。
取出十三太保横练功,沈长青直接在书架旁边盘膝坐下,低头默默翻阅着书籍。
时间流逝。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
沈长青将书籍放回原位,然后就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在他离开的时候。
那个坐镇于藏书阁的老者,睁开了一下稀松的眼眸,旋即又是重新闭合了上去。
那一瞬间。
沈长青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迫使他离去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没多久。
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因为一旦进入镇魔司,生是镇魔司的人,死是镇魔司的魂,根本就不存在离开的可能。
所以镇魔司的每一个人,哪怕是最低阶的除魔使,待遇都是非同寻常。
就好比说。
沈长青自己目前住的地方,就是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中有摆放着木人、石锁以及其他的练武工具。
在回到住所以后。
他没有立刻进行修炼,而是沉下了心神——
姓名:沈长青
势力:大秦镇魔司
身份:见习除魔使
武学:十三太保横练功(未入门,可提升)
杀戮:3
“成功了!”
看到面板上面的可提升字样,沈长青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
他有底气继续留在镇魔司的原因,就是因为发现了自身金手指的缘故。
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简洁的面板。
但是沈长青却能够明白,这就是自身以后在此方世界立足的根基。
没有任何迟疑。
他直接将意念落在了十三太保横练功上面,然后默念了一句:提升!
念头落下。
杀戮值减少一点,十三太保横练字样剧烈扭曲了一下,原先的未入门,直接变成了第一层。
同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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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沈长青的身体当中升起,随后就是浑身气血翻涌,骨骼发出清脆的爆响,好像是承受某种强大的压迫一般。
不等他反应太多。
紧接着。
又是有强大的压迫,作用于五脏六腑上面。
“噗!”
沈长青张嘴吐出一口黑血,脸上的表情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已是扭曲在了一起。
但很快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痛苦的感觉消失不见,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彻底洗涤了他的身体。
“呼!”
那种舒适的感觉,让沈长青浑然忘却了方才的难受。
回过神来。
他站在原地,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脚,开始适应自己突破以后的身体状态。
“力量跟速度,都比以往提升了一些,增幅虽然不是很大,但要打倒突破以前的我,不会过于困难!”
“但十三太保横练功真正的主要作用,是在于提升肉身的防御。”
“成功提升到第一层,我的肉身防御提升幅度,应该会比力量跟速度提升的更多才是,但要想硬抗刀剑,依旧是差了许多。”
活动结束以后,沈长青捏了捏自己的皮肤,肤色没有什么变化,但韧性已是强大了不少。
如此的提升幅度,让他很是满意。
“果然,只有真正背熟了一门武学,才能开始修炼,只是中途看了一点就贸然修炼,只会是害人害己。”
想到前身因为冒冒然修炼十三太保横练功,然后被功法反噬而死,沈长青就是无奈摇头。
太冲动了!
功法都没有看会,就擅自修炼,死了也怪不了别人。
很快。
沈长青又是沉下心神,将注意力落在了面板上面。
姓名:沈长青
势力:大秦镇魔司
身份:见习除魔使
武学:十三太保横练功(第一层,可提升)
杀戮:2
“将十三太保横练功提升了一层,竟然只消耗了一点杀戮值,看来武学提升的消耗,比我预想中的都要低上一些。
这么一来,我的实力短时间内,可以再次提升不少了。”
沈长青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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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生猛免费阅读.https://
第二百八十三章:干得漂亮
游乐园,一处桃花林中。
“你怎么不出手?”零偏头看向路明非。
她知道这个男孩的实力非常强大,连那位小龙女都能够轻松制服,要是路明非出手的话,这群龙形死侍会在短时间内覆灭。
而且以对方的实力,完全能够拿下龙女夏弥,甚至是夏弥背后的龙王兄弟。
零有些不理解,毕竟龙王就在眼前,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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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下课
全副武装的清理工们通过简单凌厉的手势,沿着游乐场的设施,有阵型的层层推进。
可整个过程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容易,明明不久前接收到执行任务的等级高达SS级,他们甚至坐好了牺牲准备,可在看到这些龙形死侍支离破碎,几乎彻底失去生息的尸身后,一个个都惊了。
这些龙形死侍显然被重创,几乎失去了全部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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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被安排明明白白的楚子航
“师兄,要不你给总结总结今天游玩的具体感受呗。”
总统套房的客厅里,路明非抖了抖眉毛,率先对楚子航开口道。
凯撒芬格尔以及诺诺绘梨衣都在。
随着他的开口,其他人不由得看向楚子航,尤其是凯撒与芬格尔,更是满脸玩味的表情。
“总结什么?你们不也去玩了么?”
楚子航被这些人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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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夏弥的主动出击
“啊!!!”
清晨,一声格外刺激的尖叫在酒店里炸开。
其他人纷纷被惊醒,连忙睡眼惺忪的从卧房走了出来。
只见芬格尔这家伙一脸惊恐的看向门口,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出现之人,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不过门口出现的并非是可怕的恶鬼,而是一个女孩,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
夏弥今天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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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凤冠霞帔绘梨衣
阳光照在古旧的石板街上。
一辆人力三轮车跑得欢快。
街道两边是一座座极具复古的青砖楼房,每一户的家门前都挂着黑底金字招牌。
“嘿,在古朝的时候,这些个地儿可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们住的居所,其中最多的要说这笔墨纸砚,对于举子们来说,这些可都是吃饭的家乎。”
大叔一边蹬着三轮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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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楚子航:好,就当我欠你的
轰隆隆!
天空中交错的轨道上,一列列钢铁飞车呼啸而过,带起阵阵尖叫。
能够看到飞车上的乘客一脸受到刺激的表情,而这种惊险刺激的项目正是游乐园里主打的卖点。
不过在其中一辆飞车的座位上,一位青年全程冷着脸,哪怕是在如此起伏的高速状态下依然神情不变,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倒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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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好多年
轰隆隆!
电闪雷鸣,雨流狂落。
太突然了,明明二十分钟前还是艳阳高照,可很快天空被黑云笼罩,仿佛在一瞬间夜幕降临,瓢泼大雨伴随着轰鸣的闪电不断窜射。
此刻各个广播电台都在播报着这场暴雨红色预警,这是暴风雨中的预警最高级别,短时强降雨能超过百毫米,甚至能够直接引发山洪泥石流以及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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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师兄,你是我的猎物,除了我以外,谁也动不了你!
轰隆隆!
闪电炽白,撕裂漆黑雨幕,将这个群魔乱舞的世界照的一片惨亮。
“那真是太遗憾了,你本可以成为荣耀中的一员,却选择了走向堕落。”
伞下男人发出冷笑,虽然笑声低沉,却又像是烙印在了周围的风雨里,层层叠叠的回荡起来。
脸上那张奥丁面具像是活了过来,随着男人的冷笑,带着一种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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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火龙卷
暴雨泼天,雷声轰鸣。
夏弥将楚子航轻轻放在地上,手一撑,一道领域显现,将楚子航的身体笼罩在内,形成一道空间屏障,隔开风雨。
领域内,楚子航睡得非常恬淡,身上的伤口都在快速愈合,自身萎靡的状态也在一点点回升。
夏弥低头凝视着睡梦中的青年,凝视了好一会,才缓缓站起身,朝着奥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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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楚子航:很润
“我说子航,你是没吃饱么,能不能大力点,你要知道你是在搓背,不是在敷面膜。”
男人趴在板子上不满的哼哼唧唧。
搓背?
我在哪?
楚子航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雾气蒙蒙的世界,周围被烧的滚烫,要不是身边男人不满的声音响起,楚子航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阴曹地府。
他下意识的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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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意犹未尽的夏弥
楚子航满头大汗,只觉得自己处在前所未有的紧张时刻。
他心乱了。
自己竟然在潜意识……不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亲了夏弥一口。
“师兄,你你你耍流氓!”
夏弥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手指着楚子航,难以置信的惊呼。
“我,这,可……”
楚子航当场就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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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守株待兔
楚子航想起来了。
那是他还在仕兰中学的时候,一次篮球比赛上,一个女孩给楚子航所在班的篮球队当起了拉拉队员。
说是队员,其实也就是赶来救场的。
因为对面球队的拉拉队员小组在几天前就找好,结果楚子航所在的班级找来的队员们临时接了个大单,于是就放了鸽子,那时比赛即将开始,对面拉拉队成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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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求订阅!!!
“师兄,来尝尝这个甜甜圈吧,我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
“这份草莓味的小蛋糕也不错哦,师兄,来一口嘛,张嘴,啊~”
“师兄,我都打听好了,一直给你换药水的护士居心叵测哦,一直想着问你要电话号码,不过我跟她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呀,师兄你肩头这里是个胎记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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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师兄,我真不想的
黄昏时分。
轻风吹拂,女孩纤细的身影融入在霞光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是医院的草坪,夏弥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她闭上美眸,仰着脸,让柔和温暖的霞光打在脸上,似乎是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与甜美。
楚子航就在身边,坐在一旁的轮椅上,同样在欣赏着这份黄昏。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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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们必看!!!
今天扶摇要请假一天,这是本月第三次请假,直接消耗10000积分,有种存粮被瞬间榨干的感觉。
说实话,没有特殊原因扶摇是肯定不会请这个假的,主要是均订告急,岌岌可危的那种,眼瞅着就要跌破全勤线的那种,而本月就差两三天就过去了,所以咬着牙拼一波,希望能维持住拿全勤的均订线。
这个月过去,下个月还是個未知数,扶摇真心恳求大家能给点正版订阅,收藏有两万三,就算有几百个读者,每个读者能订他个二三十章,可能未来两三个月的全勤也就稳了。
这本龙族同人写到现在,距离完结也就四五个月的事情了,真要是均订掉到全勤线以下,太监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估计日更的话就没什么动力了,所以真心求求大家,来点正版订阅吧,最近不少读者大大打赏,扶摇真心感谢大家,要是能把打赏换成十来个订阅就更好了。
所以!大大们!求订阅!!!求加力呀!!!
第二百九十七章:有情人终成眷属嘛【求订阅】
嗝——
芬格尔忍不住打了一个长嗝。
“芬格尔,你吃了什么,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撑?”一旁的凯撒好奇问道。
路明非也跟着看了过来。
三人这几天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大多都在默默观察楚子航的动静,毕竟谁也不知道奥丁会何时降临,他们自然要紧守这里。
“当然是吃的狗粮啊,这一天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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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找到你了【求订阅呀!!!】
“诺诺,你在哪呢?”
“我出门逛逛,就不去找你了,有事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有地址么?”
“你猜。”
“猜对有奖?”
“你再猜?”
……
阳光从树荫下斜斜照进来,一辆敞篷车驶过,路面上金色落叶飞旋而起,在光柱里徐徐飘落。
驾驶位上,凯撒一身白色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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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没戒指你求个屁的婚啊!【渴求全勤,还差点订阅!】
霞光漫卷,烟波浩渺。
诺诺坐在一条长廊里,背靠柱子,就这般远眺远处的风景。
灿灿红霞打在女孩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尽管没施粉黛,却显得格外明艳动人,哪怕脸颊上撸串的残渣痕迹也没有破坏这种美,反而增添一份独特气质。
若非是女孩恶龙咆哮般的打嗝声,说不定早就有男孩上去搭讪了,只是诺诺肆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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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因为,她喜欢我【求订阅】
“师兄,昨晚我听到你说梦话了。”
“什么梦话?”
“你好像在说……‘夏弥师妹,你好温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连这种事情都能这么主动。’”
“夏弥同学,请你停止你的想象,我是断然不可能做那种梦的。”
“哎呀呀,好春光不如梦一场,青年人做这种梦不是很正常的嘛,楚师兄,你还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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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夏弥之死【莫慌,铺垫一手】
“子航,如果你真的爱着那个女孩,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爱情本就无比宝贵,对我们这类人来说,更是要好好珍惜。
郎有情妾有意,这就够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嘛,你管对方是什么,人家宁采臣还能爱着女鬼聂小倩,世人又能把他俩咋地,谁说人鬼殊途呢!还有那凡人许仙,不也是爱着他的白蛇娘子嘛,谁又能说人妖殊途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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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师兄,我在的,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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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情圣楚子航【求订阅!!】
“哥几个,我觉得我们都欠楚子航一个道歉,一个诚挚而郑重的道歉!”
病房外,芬格尔痛心疾首的说。
“啊勒?师兄,我们要道哈子歉?”
路明非抓抓脑袋有些疑惑,不知道芬格尔这厮何出此言,他们又何错之有?
“当然是以前小觑了对方实力,毕竟人家连龙女都能给征服,简直就是兵不血刃啊,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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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墨瞳【求订阅!!】
“弗罗斯特代理家主,刚才的话,你还想要听几遍?”
帕西像是一位尽职的侍者,面对弗罗斯特的质问,耐心的回复道。
“你!”
弗罗斯特嘴角抽了抽,最终只能硬气的一甩袖子。
虽然不敢说,但气势方面绝对不能表现的太怂,否则他一家之主的威严岂不是尽数丧尽。
尽管弗罗斯特还不是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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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翻车了【求求求订阅!】
一连两天过去,风和日丽,一切事物都在这个烂漫时节里静悄悄的绽放,比如爱情。
楚子航这段时间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一身的伤势也已经愈合,可能也就气血还有些亏空,但已无大碍。
“师兄,要多出来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能好得快嘛。”
医院草坪的小道上,楚子航坐着轮椅,身后夏弥卖力的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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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关门打奥丁【求订阅!】
轰隆隆!
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雨水如泼如灌的从黑沉夜幕倾泻下来,像是一道笼罩天地的瀑布。
雨势太大了,能见度不足两米,很快地面汇聚积水,那是排水系统在短时间内无法排泄过剩的雨水导致,如果雨势再大,水位线还会持续上升,到时候路面上的汽车都会被淹没。
医院里的电力系统也在这场暴风雨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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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条
今天有事,要咕一天了,明天正常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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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你一直都是个混蛋【求订阅!!!】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高架路上积水已经蔓延了上来,按照这种强势雨量,短短半小时内积水就会淹没车位线,向来车水马龙般的喧哗高架路上此刻只剩下风雨雷电,空旷的吓人。
引擎咆哮,一辆迈巴赫从远处高速疾驰而来,溅射出一人高的水墙。
不愧为顶级豪车,就算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以及驾驶员格外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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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求订阅!!!!!】
他来了。
他骑着八条腿的马来了。
如北欧神话的传说里骑着八足天马Sleipnir,手提世界树枝条打造的圣枪Gungnir,身穿暗金甲胄,披挂湛蓝风氅,身形伟岸,一眼就能看穿生灵的灵魂尽头。
他是奥丁,是北欧神话里最伟岸的神王,任何凡人面见这位存在,都会在颤栗中跪倒下来,向这位神王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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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老爸,这些年……辛苦你了【求订阅!!!】
“儿子,快!开车走!”
“子航,要听话,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要照顾好你的妈妈!”
“如果我死了,那我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东西就是你了,子航,我的儿子,如果你也死了,我楚天骄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
雷声轰鸣,言犹在耳。
楚子航怔怔看着站在面前的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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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麻了【求订阅!!】
到底是怎么的一种力量能够让滔天般的狂潮瞬间止息,能够让即将倾覆的巍峨高山摆正过来。
如果这股力量真的在现实世界显现,那就是真正的神迹了。
这一刻,尼伯龙根世界的狂风骤雨以及窜射如狂龙的闪电,皆是在此刻凝固了。
这不是时间零的力量,而是一道意志。
有一道恐怖的意志不准这里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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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八卦之火【求订阅!!!】
自太古时代至今,奥丁从未感到如此绝望过,哪怕是遇到了所谓的诸神黄昏,他也凭借着大毅力大智慧扛了过来。
然而此刻他深感无力,被人全程吊着打,打的他欲仙欲死,死去活来,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被打到这种严重程度,奥丁别说没有力量反击,就是能反击,估计他也不敢。
因为一旦还手,说不定会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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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幕后组织【求订阅!!!】
暴风雨呼啸,雨水如泼如灌的倾泻下来。
半空之中,奥丁完全变异,无数触角从其身上延伸下来,就连那张带着银白面具的脸也都被触角淹没了下来。
远远看去,真如克苏鲁神话降临一般,给人一种扭曲疯狂的震撼感。
但奥丁的这般变异,也许对楚子航凯撒等人会产生心灵上的巨大冲击,但对于路明非来说,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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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诚意【求订阅!!!】
变异的尼伯龙根世界里,路明非抬起头,深深打量着这个诡异的世界。
铿锵声不断响起,仿佛有人在奋力锻打金石,只见一层层盾形黑鳞从路明非体内弥漫生长出来,它们不断扣合,犹如一层甲胄附着全身。
路明非在这一刻选择了龙化。
他没有大意,这片诡异的尼伯龙根世界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其中最直观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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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一天吧
订阅降得有些难受,全勤线直接瘸了,让我冷静一天,放心,就这一天,明天正常更新,再说这个月刚过一半,还有一半呢,万一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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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这是给你上的最后一课【求订阅!!!】
天地间下起了一场暴雨。
这暴雨诡异,雨水呈黑灰色,而且等到雨水真正落下来的时候,风轻轻一吹,又化作了一场暴雪。
尼伯龙根的世界彻底崩坏了。
跟先前不同,此前从奥丁身上斩断出来的如蚂蝗般的事物,就算从奥丁身上脱落,依然具有强劲的咬合力,像是一个个生命体。
可如今这些事物再度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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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舞一曲助助兴【求订阅!!!】
“师兄,你醒了。”
病房里,男孩的声音从一侧响起。
昏迷了很久的楚子航睁开眼,他偏头看去,路明非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正慢条斯理的削着一枚红灿灿的苹果。
“我睡了多久?”楚子航问。
“一天。”
路明非依然耐心的削着苹果。
“哦。”
楚子航问完之后就不再说话,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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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楚天骄:所以……合作愉快【求订阅呀!!!】
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行走在古老斑驳的洞穴走廊里。
阴冷的气息像是刀子般席卷而来,仿佛前往的不是一座洞穴,而是地狱的路口。
时而有凄厉的惨叫声从洞穴深处传来,如恶鬼哭嚎。
但这道身影的步伐依然不紧不慢,仿佛曾经来到过这里无数次。
直到行走五六分钟后,对方来到了走廊尽头,前方是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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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谁还不是个巨龙宝宝【求订阅,冲呀!!!】
关于京都地铁的传说有很多,总之众说纷纭,甚至越传越邪乎。
比如在这些传说中经常提到只有一线跟环线的两条地铁,而在每晚的末班车最后要进行收车的时候,要空发一趟,从而全线运行,其目的是为了把那些修建地铁以及营运而惊扰的魂送回安息地,否则将不得安宁。
甚至还有人看到所谓的列车司机浑身贴满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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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你是我们的师妹【求订阅呐!!!】
微风吹起女孩的长发。
夏弥将脑袋靠在巨龙身边,看着远处风景。
其实这里也没啥风景,你指望一个近乎荒芜的世界,到底能看出什么盛世风光来呢。
而夏弥也并没有真的在看风景,她目光迷离,心神一直沉浸在此前的话题中。
说到底,夏弥对楚子航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真让女孩自己用心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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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楚师兄,咱是不是未免太坦诚了【求订阅呀!】
地铁站,尼伯龙根世界。
这个死寂的世界起了狂风,风声尖锐,裹挟着嘶嘶地狰狞蛇鸣。
夏弥眯起眼看去,前方涌来一团团飓风般的黑灰色风暴。
沿途无数破败建筑,钢轨以及一排排巨大枕木皆被席卷而起,旋即卷向高空被肆虐的粉碎,化作一团团撕裂的风暴冲击而来。
尽管声势有些骇人,但对于夏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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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夏弥的释怀【求订阅!】
尼伯龙根世界,到处是飞沙走石,一片混乱景象。
肆虐的风暴裹挟着无数残破物质的碎片,如一幕幕死亡狂流,任何东西被卷进去都会被瞬间撕成碎片,俨然成为生命禁区。
如黑袍般的怪物发出嘶嘶蛇鸣,他们在半空不断窜动,犹如游窜的蛇群,阴冷而嗜血,时刻都在等待着目标露出弱点,他们群起而攻之。
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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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至尊之怒【求订阅!!!】
黑烬在虚空中飘飞,如这个世界死去的尘埃。
万物凋零,一切皆化为腐朽。
真的很难想象,不久前这里爆发过一场激战,其中龙王级战力差不多就有三尊,其余皆是S级的爆发,至于其中一个小巫婆的爆发,那几乎可以等同于绘梨衣身上的挂件,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这座尼伯龙根世界都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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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饿饿,师兄喂【求订阅!!!】
“闭嘴!”
耶梦加得对着面前的男孩发出嘶吼。
男孩是楚子航。
他被夏弥化身的耶梦加得狠狠掐住脖子,整个人都被提到了半空。
强烈的窒息感涌来,可楚子航依然目光冷的像寒冰,哪怕他浑身伤痕累累已经走到弥留之际,却没有半点对死亡的畏惧。
他看向面前所谓的龙王,就像是在看一种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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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诺诺狗贼,给我拿命来【求订阅!!!】
此刻病房外,小小的窗户边,一个如大马熊般的高大身影正趴在窗户上不断朝里面瞄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嘿嘿声,似乎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乐子。
“喂喂喂,我说芬格尔学长,你还没好么?”
旁边传来凯撒有些不满的声音。
而趴在窗户上的正是芬格尔,一旁的凯撒负责望风,两人说好一人轮流看三分钟,结果芬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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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巨龙终将展翅翱翔【求求求订阅呀!】
微风吹卷,黑烬如细雪飘飞,这片尼伯龙根世界已然恢复了平静。
这个世界虽然是死去的,乃至时间都是几乎静止的,但一切的变化全在创造者本身。
尽管因为先前的战斗,这个世界遭受大范围的崩坏,但最关键的核心并没有就此被毁灭,在夏弥的意志下,很快这座尼伯龙根再度被修复。
然而这片向来孤寂甚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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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真好啊!【求订阅!!!!!】
北欧神话里,芬里厄是邪神洛基与女巨人安尔伯达所生的三兄妹之一,其中芬里厄是邪恶之狼,诸神黄昏前被诸神囚禁,因为在神话中,芬里厄的最终宿命是吞噬神王奥丁,由此可见对方的恐怖。
毕竟这可是连诸神之父都敢吞的狠人,哦不对,狠狼。
实则在龙族世界,芬里厄同样地位尊贵,且实力强大。
他是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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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婶婶,我真没有【求订阅!!!】
“大家都吃好喝好,不要拘谨,来这里就像来自己家一样。”
“你叫芬里厄吧,小伙子长得真结实,饺子放心吃,锅里还多着呢。”
“我说明非,你眼瞎了嘛,没看见绘梨衣碗里都没饺子了,还不快给满上!”
“路谷城,你开个饮料这么慢,鸣泽,你去,一分钟后我要看到每个人面前都有一杯饮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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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出口【月底了,渴求订阅!!!】
“嗝!”
“婶婶,再给我三大碗饺子,我芬格尔还能继续吃……嗝嗝!”
“哈哈哈……嗝!芬格尔,你不会是被撑傻了吧!”
一声声抑制不住的打嗝声在天台上此起彼伏的响彻起来,跟二人转踩点似的。
路明非等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天台上消食。
实在是婶婶盛情难却,他们每个人平均吃了两海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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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你应该是老楚的儿子吧【求订阅!!!】
女人的睡相还是那么不讲究,白丝绸睡裙满是褶皱,一看就是不知道在沙发上翻了多少个滚,怀里抱着一副薄毯,被蹂躏的就像是一块抹布。
女人时不时还撅几下嘴,说几句囫囵吞枣地梦话,也不知道到底说的什么。
空调呼呼刮着冷风,这样的夜晚天气已经转凉了,要是再直吹空调,说不定会引起发烧。
楚子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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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一哈
均订涨不起来,只能请一天假,这样不用更新,应该能涨点均订,希望我九月也能拿到那份均订全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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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求订阅!!!
灰白三层小楼后面是成排的车间,年久失修,从外观上看极为破败。
锈迹斑驳的铁门孤零零的敞开着,里面同样是锈迹斑驳的大型机床,因为里面并没有灯光,只能借着办公室大叔手电筒散发的余光提供照明,昏暗的环境下,这些机床像是死去的巨人身上被拆开的血管与神经。
“小子,你应该是来找老楚遗物的吧。其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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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不讲武德绘梨衣【求订阅!!!】
阳光从水晶玻璃的窗户外照射进来,打在男孩女孩的脸颊上,像是渲染了一层淡淡金粉,看起来如梦似幻。
吧唧一声。
床上,男孩偷偷睁开一只眼打量身边女孩,看到后者还没有醒来,不由悄悄松了口气。
太难了。
路明非看着怀中闭目酣睡的绝美人儿,直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昨晚他跟绘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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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同学少年真不贱【求订阅!】
马飞大排档。
“同学们吃好喝好啊,今晚我给你们打六折。”
一个看起来高瘦的男人带着厨师帽,热火朝天的翻炒着一份麻辣龙虾,随着不断癫勺,男人手臂上还能看到龙虎交缠的纹身。
“马老板,别到时候给我们给打骨折就行了。”
有同学打趣地说。
紧接着就引起了一片欢声笑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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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卡塞尔欢迎你们的加入【求订阅!】
当路明非一行人乘坐飞机来到芝加哥,而后又抵达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跟以往繁华热闹的芝加哥候车大厅相比,此刻这座如中世纪古堡般的大厅显得空荡荡的,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感,因为这里满地的纸片,饮料罐以及涂满标语的木牌,就这样铺满了整个地砖面,乍一看还以为是荒废多年的火车站变成了垃圾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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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我宣布,楚子航从此以后是我夏弥giao哒!
成千上万缕月光如匹练般从夜幕贯彻下来,烈风吹卷,漫天红枫飘扬,世界犹如下起了一场红色暴雪。
黑蟒般的卡塞尔专线CC1000次在红叶翻飞间发出沉雄吼声,直到快要驶入月台的一刻才轰然减速,落叶回旋,这辆卡塞尔专线列车最终沿着铁灰色的钢轨如一道黑色流光滑行进站。
“来了来了,大家准备好!!!”
《龙族:重生归来我路明非屠神证道》第三百三十三章:我宣布,楚子航从此以后是我夏弥giao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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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单章,必看!!!
人生第一次推书!!!
《龙族抽卡,开局成为高天原头牌》
作者:扶摇看月
……
这是扶摇一位非常特别的朋友开的新书,已经内签,今天发布的,大概明天或是后天就会签约,大大们赶紧去投资薅羊毛呀!
内容我看了,夜不能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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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Sakura是……是我绘梨衣giao哒呀!【求订阅!】
夜幕星光点缀,星河般的匹练在灿烂银河爆开,美得像是一副油画。
安珀馆的灯光亮起,巨型的玻璃幕墙反射着荧光,它是一座哥特式尖顶建筑,屋顶铺就着深红色的砖瓦,外墙则是古朴纹理且极为坚韧的花岗岩,岩面上点缀着史诗般的壁画。
在这般渲染下,安珀馆仿佛不再是一座会馆,而是一座圣堂,伴随着宏大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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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确定这是迎接晚会?而不是什么求婚现场?
氛围一片沉静。
安珀馆内,所有人皆是看向舞台中心那一袭绝美身影。
绘梨衣本就绝美如天使,此刻因为宣言,那张完美的脸颊上满是潮红,犹如一枚绯红樱雪徐落心头,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尽管依然很紧张,但绘梨衣这次却在努力鼓足勇气,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退场。
正如诺诺所说,绘梨衣不仅仅是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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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路明非:这是我妈妈送给你的礼物【求订阅!】
安珀馆,二楼。
深红幕布已然拉开,里面竟然是一组乐队,为首的指挥里拿着指挥棒,随着不断挥动,混着小提琴大提琴的柔和音乐响彻起来。
舞会开始了。
在水晶吊灯的梦幻光束下,男孩女孩们相依相偎着在舞池里舞动。
随着音乐与灯光,女孩们蕾丝边的礼服舞裙旋转,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空气中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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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说一下
首先祝大大们中秋快乐呀!
今天扶摇要陪老婆回家看望,所以今天请假一天,明天正常更新!
还有一件事情。
扶摇的一个叫扶摇的朋友,开了本龙族同人:
《龙族抽卡,开局成为高天原牛郎》。
扶摇看了,真是夜不能寐呀,主角是原创角色,有兴趣的大大们可以去看看哦,扶摇一定会很感动的,话说回来,那厮也叫扶摇,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嘿嘿嘿……
恩恩,就说到这里了,扶摇要去采购点礼品啥的了,然后就直接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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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那一抹熟悉的姨母笑【求订阅呀!】
黑云压城,雨流狂落,整座东京城都被淹没在这场泼天落雨中。
东京,新宿区,一栋破旧的大楼内。
这是一栋荒废了很多年的老楼,因为东京市政府拆迁问题,迟迟没能将这座老楼拿下来重建大厦,据说卖家要价离谱,而且背景深厚,软硬不吃,所以纵然是政府方面也很难进行有效沟通。
因为暴雨缘故,再加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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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就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求订阅!】
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
银白色的柜台前,绫小路熏以手托腮忍不住连连打盹,一旁的宫崎美惠同样打着盹,一副睡意不足急需补觉的样子。
话说两人昨晚在高天原玩嗨了,一起回到绫小路熏家里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三点了,匆匆睡了四个小时的觉就赶来大厅上班,不过人倒是来了,可魂还在床上,直到现在还在摆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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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来自老丈人的疯狂怨念【求订阅呀!】
小雨淅沥沥的下,凉风习习,裹挟着拉面飘香。
一栋看起来不大,甚至有些破旧的人力三轮车停放在机场出入大厅一侧的草地上,显得极为另类。
毕竟在机场出入境大厅这种现代化的设施旁,停着一辆老旧三轮,要不是从车里传来的卤肉香味以及阵阵碰杯的声音,来往乘客还以为是一辆老古董摆放在这里。
尽管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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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神【求订阅!】
黑云压城。
整个东京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
新宿区,一栋摩天大厦直插乌云深处,下面是霓虹闪烁的商业区,以及高架路上的车流穿梭,犹如一束束极光来来去去,将源氏重工渲染上一层魔幻与科幻的融合感。
此刻在源氏重工的会议室里,路明非源稚生源稚女以及绘梨衣上杉越都在。
十分钟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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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退!退!退!【求订阅!】
轰隆隆!
大河滚滚向东流。
这里是位于多摩川的一条大河,它起源于山梨县境内数千米的高山之上,如瀑布般垂落而下,汇聚成长河,最终浩浩荡荡涌向东京。
山梨县内山脉成群,且错综复杂,除了有着号称日本阿尔卑斯山中的赤石山脉外,还有富士山这座处于日本内的最高峰,约在万年前,山梨县还是一个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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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毁灭【求订阅!】
“这些小鱼到底是什么东西?”
樱井雅彦满脸惊惧的说。
他甚至看到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一节探杆被这些小鱼附着啃食,顿时发出吱吱吱的声响,高强度的合金探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啃食殆尽,简直就像是虫群在啃食奶酪。
这种可怕的咬合力,以及牙齿的锋利度,就算是身穿厚重的防护服也会被瞬间咬穿,然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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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这么大的威力,里面的神还好么?【求订阅!】
黑云压城。
源氏重工,醒神寺。
这座所谓的寺,其实是隐藏在源氏重工大楼高处的一座露台建造而成,头顶就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脚下是青石古板,四周假山环绕流水潺潺,朱红鸟居下摆放着一张黑桌。
桌上非常干净整洁,连一件杯具都没有。
除了坐在首座的大家长源稚生外,围绕石桌而坐的还有蛇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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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抓鱼【求订阅呀!】
嘭的一声。
被夜叉乌鸦两人嘿咻嘿咻抬来的重物被狠狠砸到了石桌上。
实在不是两人闹脾气,主要是这玩意太沉了,质量巨高,而且散发着一种非常可怕的威压,凝视这东西久了,甚至会有恶心呕吐的感觉。
就那么一小段路,还都是乌鸦夜叉两人一边嘿咻嘿咻的喊着口号,一边用出吃奶力气才抬过来的,等真正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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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嘿,找到你了【求订阅呀!】
铁黑色的山脉不断延伸,如一条黑龙盘卧。
万年前,日本四岛曾被海水淹没,而且不止一次,滔天的海水裹挟着大量泥沙一层层的堆积覆盖,形似东方的开封古城,一层层交叠,也就形成了所谓的叠城。
蛇岐八家在过往中并不是没有探查过这些古地,可地层深处本就是交叠层次,往往看到的只是第一层甚至是第二层,谁又能了解到最终底层深处的东西呢。
不过他们也并非一无所获,在最近十年的探测间,找到了富含锡与铜的地下河,那是一条神秘改道后的地下河,经过分析,其中就有混血种的遗骨,这无疑在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日本地层里曾经掩埋着一座古文明,而且非常辉煌。
对于蛇岐八家来说,那个文明的名字已经不言而喻,那就是白王开创的时代,白王是他们的主宰,同样也是他们的祖先,但仅仅只有冰冷的血缘关系,却没有任何情感因素裹挟在其中。
对于所谓的白王来说,任何东西都只是他的食物,只要能让自己吃饱,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子民的生死,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权力,胆敢有任何人挑战他的权柄,都会受到来自伟大龙类的诅咒。
哪怕白王至死,也是牢牢抓住手中的权力而不撒手,成千上万年过去,虽然白王早就死去,但他的鬼魂始终笼罩在日本,笼罩在蛇岐八家每一位族人心头。
不管这些族人跑到哪里,最终的归宿都会被白王所吞噬。
因为蛇岐八家所有人体内都流着白王的血,在那一个个冰冷的夜晚,他们能听到体内血液的流淌,这声音在静寂的夜里是如此暴躁,如此的狰狞,是的,那头恶鬼之王从未离开过,一直都寄居在蛇岐八家所有人的身上,等待着未来复苏的一天,能够再度爬上那个王座。
不管这个过程有多么狼狈,但白王真正坐到那个王座上的一刻,就会在瞬间变成那位威仪具足又孤傲的王。
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进展,蛇岐八家一开始会判断出神就在高天原里,但从未想过神从那里返回,沿着地下暗河抵达那口藏骸之井。
他们还以为神一直被镇压在高天原,就像是当初天照与月读封印的那样,那是永恒的镇压之地,亿万年都不得解脱。
只是令所有人无法想象的是,神已经离开了那里,而且很早就离开了,一切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等到神快要孵化完成的时候才显露出气息来。
这其中最直接的证明就是鬼齿龙蝰。
这种早该灭绝的小东西只存在于海洋深处,但它们出现在赤鬼川,就足以说明神回来了,因为这些小东西就像是附着在神身上的虱子,随着神进入藏骸之井,这些小东西也就在这里寄居了下来。
所以才会造成钻探进行的关键时刻,会直接井喷出这些小东西,那是因为地下暗河已经成为了这些家伙的巢穴,如今用金刚石探头的钻探强度去挖掘,无疑就是捅了马蜂窝。
而且这些鬼齿龙蝰可是比马蜂恐怖无数倍的怪物,赤鬼川所在也就距离东京四十公里的距离,一旦鬼齿龙蝰化作的狂潮全面爆发,东京将会瞬间沦为一场灾难。
更别提神这种即将要孵化的东西了。
因为鬼齿龙蝰是神身上的虱子,既然这些虱子都在,神必然已经在那里等着孵化,而且根据这段时间东京诡异的气候以及频发的地震,甚至是富士山喷发的浓烈黑烟,这一切都在预示着神即将苏醒。
而这些异变都是即将为神的复苏而展开的庆典,只是如今这份庆贺才刚刚开始,远没有达到极盛的程度,但这种复苏已经开始,就像是奥丁投射出那命运的长枪,昆古尼尔一旦投射而出,目标只有被贯穿命运,等待着死亡终局。
而神从复苏到彻底归来这个过程相对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因为最终总会完成这个可怕的仪式。
神一旦复苏,海啸率先降临,十几米甚至几十米高的可怕海啸席卷整个东京以及沿海地带,第一波的冲击可能就会带来无休止的死亡,而第二波就是裹挟在海水里的鬼齿龙蝰。
无数的鬼齿龙蝰会跟着海啸一起嘶吼而来,然后去吞噬幸存者的生命。
可能有的人会在海啸中侥幸存活下来,躲在高处或是残破的屋顶艰难生存,但这些鬼齿龙蝰就像是饥饿了无数年的恶鬼,而且对血肉的气息非常敏感,它们会结伴成群的找到因为海啸冲击而变得无比破败城市里的幸存者,找到他们,吃掉他们。
而且因为神的复苏,海啸以及鬼齿龙蝰的两波冲击就足以让整个东京的所有防御以及进攻力量陷入瘫痪,而且是绝对的瘫痪。
别提那些热武器了,甚至就连米国的战舰都会被鬼齿龙蝰啃食一空,对于这些狰狞的生物来说,战舰也就是大号一点的薯片罢了,啃起来嘎嘣脆的那种。
或许真的是因为重生而来,路明非改变了那本该按部就班进行的世界线。
因为如果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来看,神根本不可能会这么快复苏,至少还要再等一年多的时间。
但按照目前的种种情形来看,神显然已经复苏了,而且进行到了一大半的程度。
但对于如今的路明非来说,那又如何呢,就算神进化了一大半,也只不过是大一点的蚂蚱。
而只要是蚂蚱,就只有被路明非捏死的可能。
此刻身穿风衣的男孩正行走在地层深处的废墟里。
而原本他的脚下本该是一条湍急流淌的地下暗河,那河水冰冷刺骨,就像是传说中的黄泉之冰,凡人吸上一口寒气就会瞬间冻成一根柱子,而人的灵魂在那一刻已经进入幽冥。
但此刻在男孩脚下的地面非常干燥,不,准确来说是非常的滚烫,很多坑坑洼洼的地方都流淌着黑色浓稠的岩浆,就连坚韧的岩层壁顶都呈现蜡一样的融化,开始朝下淋漓,打在地面上的时候,发出嗤嗤声音,地面又被烫出一道道深坑。
如果先前不提的话,完全会让人以为这是某火山内部,而不是一条冰冷的地下暗河底部,当然,这里的漆黑熔岩就是货真价实的熔岩,而且比寻常的熔岩温度还要高几十倍,就算是这种变故的发生,也需要长达上万年的演化与岁月变迁。
可就在不久前,准确来说也就是一首歌的时间,这里就已经被彻底改变了地形与地貌,原本冰冷的地下暗河化为了滚烫炽烈的岩浆地,从极寒到极热,也就是一瞬间的转化,快到让人毫无防备,更让里面这头所谓的神毫无防备。
也许里面这个家伙吃饱了食正在消化,惬意的在地下暗河里漫游,结果被这一击彻底懵逼傻眼了。
它家没了?!
是的,这片地下暗河的确是没了,一瞬间蒸发的彻彻底底,又或者说给所谓的神换了个更‘温暖’的环境。
只不过这个过程过于惨烈,神的孵化之家不仅没了,就连神自己也差点被炸没了,或者说神被炸的到处都是,直接分神了。
而这一切的巨大变故,都是来自于男孩神灵般的伟力。
神在这个男孩的面前,也就是类似爬虫一样的东西罢了。
路明非站在废墟之中,身上的长风衣被从不知名地涌来的风荡起,男孩目光玩味的看向四周,他显得并不着急。
是啊,他为什么要着急呢,快速杀死一个自己非常讨厌的东西,总会有种让人意犹未尽,甚至是彻夜难眠的感觉,要杀,就要慢慢杀,一点一点的虐杀才合理嘛。
就像是面对曾经的橘政宗,哦不对,准确来说是赫尔左格,路明非至今还能听到那恶鬼发出的凄厉惨叫,不过在他耳中那叫声是如此悦耳动听,至今都让他甚是怀念,所以他非常期待这次的日本之行,希望能够再度与那恶鬼来一场‘美丽’邂后,相信对方也一定很怀念曾经那受到的痛苦。
这一次,路明非自然要千万倍的在对方身上偿还,彻底体验一次何为销魂入股的滋味。
路明非慢条斯理的在滚烫废墟上走着,像是个观光之人在欣赏这座地形的面貌,虽然也根本没啥看头,但男孩却看的津津有味。
越往里走,温度就变得低了起来。
这是因为路明非先前爆发的力量,在这里就大幅度的被削减了,当然,并不是说路明非实力不够强到打穿这里,而是他有所收敛,毕竟赤鬼川位于雷鸣谷下数百米深的位置,这仅仅是深度,它的长度同样很宽广,绵延十几公里是有的。
也就是说,路明非想要爆发出真正的力量去毁灭这里,那必然会引发新一轮的灾难,说不定会引发大规模地震,到时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所以路明非在爆发的时候,自然是在这里留了手的。
前方开始出现湿地以及坑洞里小面积的积水,积水里能看到大量的含磷含氮的化合物,这些都是大群生物体内的排泄之物,由此说明赤鬼川里面的生物密度极高,已经建立了全新的生态系统。
之所以说全新,是因为这里可是神居所孵化之地,河水里本就流淌着神的血,而神的血又滋养这片地下暗河里的种种生物,直至千百年以后,这里可以说已经形成一个由龙类亚种以及纯血龙类形成的生态链。
而在这条生态链的最顶端,自然也就是那头所谓的神了。
可以想象在千百年的时光里,鬼齿龙蝰们尾随着神游动,在这个黑暗的地下世界,亚种们快速繁衍,然而它们却不断成为神的食物,那些鬼齿龙蝰虽然贪婪凶暴,但它们在古龙面前也不敢放肆,只能在神的脚底下吃着对方从牙缝里落下来的残渣。
如今这头神已经吃的非常饱足,进化也应该来到了关键时刻,否则外界的气候以及地壳运动不会有如此剧烈的变化。
路明非仰头看着巨大的穹顶,上面能够看到一滴滴浓稠的漆黑岩浆流淌下来,他不由得感慨。
上一世他清楚记得,蛇岐八家曾经想要开挖出这种大型隧道,所以必须要那种超级掘进机才能推进,类似那种海底隧道,而且极为耗时耗力,可如今只需要他一次爆发,就能开凿出这种深度的范围来。
而且蛇岐八家曾经为了能杀死神,准备了足足五千吨水银,以此来重演曾经须左之男杀死八歧大蛇的神话,不仅如此,他们甚至为了以防万一,还会在里面投入铝热燃烧弹,瞬间能够迸发出三千摄氏度的强温,连汞都能瞬间蒸发出汞蒸汽,从而对龙类甚至是纯血龙类造成巨大杀伤,而等到所谓的神被重创后,他们再瞬间暴起群起而攻之,最终将所谓的神分解,但很遗憾,直到后来蛇岐八家都没能杀死那个东西,而是风间琉璃重创了对方。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路明非的一次爆发,就能让山川河流移向走位,就能让冰河化为滚烫的废墟岩浆地,这是神灵般的伟力,足以横推世间的力量。
放眼望去,这里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而这些东西除了一部分是其他生物的,剩下的几乎都是那头所谓的神。
在此前路明非的一击之下,所谓的神跟他相隔着数百米,哪怕身在地底都被他一击重伤,神被拆解的到处都是,这就是实力。
只要你有实力,就连所谓的神都会臣服在你的脚下。
就连神也都是想杀就杀,想虐就虐的东西。
噗的一声,漆黑的火焰从路明非身上涌出,像是泼染的墨汁,朝着周围迅速涌动开来,乍一看就像是一股黑暗潮水席卷八方,直窜到视线尽头。
吼!
而在看不到的洞穴尽头深处,随着黑色火焰的涌入,一道夹杂着暴戾与惊惧的吼声从里面传荡而来。
“嘿,找到你了……”
路明非抬起头看向洞穴的极深处,嘴角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他笑了,笑得很灿烂。
第三百四十六章:真是棒极了!【求订阅】
如蛛丝般的白色丝网爬满了地层深处的通道里,又像是某种霉菌产生的菌丝,这些菌丝看起来极为锋锐。
风轻轻一吹,菌丝轻轻摇曳起来,紧接着那些深埋在地层里的坚韧岩块就会无声息的划开,快到就像是刀切奶酪般丝滑顺畅。
不过能起到这般惊人的斩切之力,其实并非是真正的斩切,而是菌丝的特质蕴含着极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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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天丛云,就这?【求订阅呀!】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吼声。
暴戾、愤怒、不甘以及那深深的恐惧。
前三者情绪加在一起的总和跟最后一种恐惧的情绪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所谓的神在恐惧,那种恐惧是如此的歇斯底里,疯狂到哪怕没有见到那画面,都能够想象到神何等恐惧,只想着快要离开地层深处那个满是噩梦的地方。
可它明明是神啊,是太古时代就已经主宰太古的存在,哪怕死亡无数年,都能仅凭着一份血脉诅咒,诅咒整个蛇岐八家这么多年,无数族人因此死亡,这个庞大的家族却无能为力,只能成为神的养料。
可如今对方在曾经的孵化地发出凄厉惨叫,像是做了最深的噩梦,而且还是永远也醒不来的那种。
可地下有什么噩梦,地下只有不久前进入其中的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
通过地下传来的震荡与咆孝,外界蛇岐八家负责镇守此地的精英们知道,是路明非在地层深处再度对神出手了。
可到底是怎么的刑罚会让神这种东西发出这种惨叫声。
他们无比惊季的捂住耳朵,浑身发颤,脸色煞白,在神惊恐的惨叫下,他们也跟着不可抑制的恐惧起来,只觉得呼吸急促快要窒息。
“退!退!退!”
负责组的组长连忙招呼众人撤退。
他们快要在这种压抑惊惧的氛围下窒息了,必须要马上远离这里。
虽然他们这些人负责镇守这里,绝不能让地底深处的东西窜出来,可如今这种情况,地下的神都已经被虐成一个无法想象的凄惨程度,更何况是那些小杂鱼。
就算那些小杂鱼真的存在地底,这会说不定也早就死翘翘了。
所以他们这些人继续待在这里完全是没必要的,而且真要是继续待在这里,搞不好一个个直接心脏爆炸,话说人特么都猝死了,还守在这里有毛用啊!
“A组收到!”
“B组收到!”
“C组收到!”
……
在组长的急声吩咐下,其他成员不敢怠慢,一个个连忙窜跑到了最外围。
原地那些移动工具都没有开走,因为在元素如此紊乱的情况下,这些器械早就已经失灵,哪有双腿跑得快啊,关键是这会要是再不跑,那可就真跑不动了。
于是就出现了所有精英成员们齐齐窜跑的情形。
……
而此刻在数百米地层深处,一场极为惨烈的解剖正在进行。
只见路明非一边踩着脚下的神,一边用手里的长锯勐烈划拉,神的肉身被锯开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铁灰色的污血伴随着暗金色的骨渣子泼溅而来,搞得男孩浑身都是。
没办法,神毕竟还是有点力气的,路明非一只脚很难彻底按住,尤其是在进行磨锯的时候,因为剧烈的痛楚导致神挣扎的更为凶勐,所以就导致路明非身上被泼溅了很多污血。
但路明非满不在乎,他干劲十足,被激荡的一身是汗。
汗水与那些污血一直流淌下来,将男孩那张清秀的笑脸渲染的跟魔鬼没有任何区别,如果真有熟悉路明非的人,在见到男孩这种状态,必然会心生骇然,简直跟走火入魔没有任何区别。
可若是真正在乎这个男孩的人就会非常敏感的发现,对方现在非常愤怒,那愤怒泼天,恨不得直接将神生吞活剥。
而路明非对神当然有彻骨的恨意,当初若非是这家伙的孵化,也不会给赫尔左格机会,更不会制造出那一幕幕悲剧,樱死了,源氏兄弟死了,他的绘梨衣同样也死了。
所以路明非有足够的理由去愤怒,去将神一点点虐杀,甚至这样远远没有解气,他还需要加强力道与角度,直接磨锯到神最痛楚的地方来。
面对那些让路明非在意的人,他会化身为正义的神祗去守护对方,而面对敌人,他会化作这个世界最恶的恶鬼去惩罚那些敌人,让那些人彻底知道得罪他路明非将会是什么下场。
而这一点,先前赫尔左格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如今轮到这头神了。
路明非兴奋的咧嘴一笑,手上的长锯又一次勐烈磨锯起来,像个极为勤劳的园丁在砍伐杂草。
也得亏是他能够凝炼这种切割武器,否则真要是用现实中的那些器械,估计才刚刚碰触到神的身体,就会被腐蚀的干干净净,就算能够抵挡住这种腐蚀,可也无法锯开神的肉身。
别看路明非能够轻而易举的将神一点点肢解,看起来像是在切一块豆腐,那是因为男孩自身蕴含的至尊之力的威力,若不是这样的力量,就算是其他龙王的爆发都未必有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
毕竟这头所谓的神虽然还没有彻底完成进化,但归根结底,这家伙可是有着白王的血统,白王是仅次于黑王的存在,又是凌驾在其他龙王之上的存在,就算不是完全体的进化,但自身实力同样也不可小觑。
换句话说,就是老唐来了,也未必能将其一举拿下,可能老唐与夏弥齐出手,才能将神制服下来。
而且必须要两人全力以赴,不能给神任何的机会。
如果这头神一门心思想要窜跑,就算是老唐与夏弥联手合力都未必能留下它。
路明非之所以很随意的就能将其拿捏下来,甚至还能悠闲的吹起口哨,那是因为这头神先前就被男孩的一次言灵爆发给轰成了重伤,而且为了抵挡这股冲击,神的实力已经严重消耗,再加上现在身上的重伤情况,一身实力几乎被削减了八成。
而且别说是八成实力了,就算是完全体的神都无法从路明非手上走脱,这在男孩爆发的一刻,它就已经深深感应到的危机现状。
所以这头神才想着一个劲窜逃出去,因为就在路明非爆发言灵轰杀的瞬间,这头深藏在地层数百米深的神就已经感受到那股绝望的气息,那是何等伟岸的力量,一瞬间想到曾经被深深支配的黑色至尊,它唯有不顾一切的逃走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但是在它被路明非一脚踩下去,按在地上的时候,就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
现在的神可以说是雪上加霜,因为自身不仅消耗的非常严重,而且在被路明非这种凝炼的黑焰长锯不断磨砺下,它甚至看到了自己正在走向死亡。
这个男孩是个变态么!
为什么会这么丧心病狂的对待它,难道就没有对神最起码的一丝尊重么!拜托,老子可是白色的皇帝啊,虽然陨落过,但至少神格还在,可现在却被这男孩如此拿捏,全程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这头神今天算是彻底栽倒了路明非手里,没有任何奇迹发生,这头神今天必须要死,而且死的会很惨很惨,死无全尸的那种。
“神是吧,给你机会了,可你自己把握不住呀。”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很快杀死你的,你要坚强,这样才能让我多玩一会。”
“哦吼,血越喷越少了啊,神,你要坚强起来,坚强的活下去啊!”
……
路明非手擎黑焰长锯,越是在神身上磨锯就越是兴奋。
神的惨叫也就越发凄厉。
而在这种极端扭曲崩溃的情形下,神最后一点潜力被彻底激发出来,而这同样也是它最后一张底牌。
锵的一声,一道锋锐到极点的冷彻啸声忽然在地层深处迸发。
寒光耀眼,像是洞穴深处升起一轮森白色的寒月。
那是一道极为飘逸的冷彻弧光,如绝世刺客的蓄势一击,这片空间都被森然弧光斩破出一道细密黑线,杀伤力已然是贯彻了空间。
《仙木奇缘》
就这样,这道森然剑光以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朝着路明非的脖颈斩切而去。
沿途所过,岩层都被这一记迸发的剑光斩切为二,就像是真正的神之裁决,又像是奥丁投掷出那柄命运圣枪,当昆古尼尔被投掷向目标的一刻,任何生命都要接受即将被洞穿的命运。
这是这头神的最强一击,它本就是带着剑来的。
在日本神话中,有一柄极为恐怖的圣剑,它名为天丛云。
神话里须左之男带着其父神尹邪那岐的圣剑天羽羽斩去斩杀八歧大蛇,不过说是斩杀,实则就是暗地里搞偷袭,先在河水里给那头大蛇的饮水之源倒入大量烈酒,等到大蛇去喝水的时候,其实是喝了海量的烈酒,导致八岐大蛇醉倒了过去。
这时候须左之男拎着天羽羽斩,蕴含着极为惨烈的气息来跟大蛇决一死战,结果尴尬的是,须左之男以噼斩山海的气势去斩切大蛇的时候,圣剑天羽羽斩直接卡察一声被砍崩口了,后来才知道是大蛇尾部藏有一把更可怕的圣剑,而这把圣剑就是名为天丛云。
好在当时那条八歧大蛇因为喝了太多烈酒而昏睡,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提刀来砍它,而须左之男则趁着这个机会,用断裂的天羽羽斩去斩切大蛇其他部位,最终悄无声息的将那头大蛇给肢解了。
换句话说,要不是八歧大蛇喝醉了,须左之男根本没有任何得手机会,他去攻击八歧大蛇,如果对方是清醒状态,那等待须左之男的就是被肢解的命运。
当然,神话本就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而如果一味追求神话的合理性,那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解释为啥大蛇傻不拉几的去喝酒,而且蛇的嗅觉不是很敏感么,难道闻不到河水里被掺了海量的烈酒么?而且大蛇的尾巴里怎么会藏着一把名为天从云的圣剑,又是哪个家伙打造了那柄剑,更奇怪的是那把圣剑又是从什么地方塞进去大蛇身体里的。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这些,当然,更没有人知道具体细节,毕竟这些都是神话,是太古先民利用有限的东西判别以及模拟出来的故事,认真起来的话就输了,但天丛云的确是日本历史上最锋锐的圣剑,而且这把圣剑也被证实的确是真实的,甚至真的是从八歧大蛇体内取出来的,专家推论,这一截所谓的圣剑其实是大蛇长尾后端的一根尖利骨骼。
虽然听起来极为不可思议,感觉就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样,而其实它就是一则神话故事提炼出来的信息,但不管如何,谁也无法忽视天丛云的锋锐,甚至能直接切开空间。
森白的月弧在洞穴内闪耀,它切开空间,直逼路明非脖颈。
如果真的被斩切中,男孩的脖颈十有八九会被直接切开,从而带起那颗抛飞的头颅。
而一旦失去了脑袋,任由路明非的血统再强大,也很难继续存活下去。
这是神早早就设计好的阴险一击,它当然知道被路明非擒住就没有退路,所以从一开始就在酝酿这一击。
当然,它浑身被黑焰长锯不断切割的痛苦也是真的,它没想到路明非能这么狠,把它虐的这么凄惨。
但神统统含恨坚持了下来,直到这一刻真正亮剑。
神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孝,那是极致的贪婪,极致的凶暴以及极致的狂喜。
它终于要迎来自己命运的转机!
不仅眼看着就要脱困,还能将路明非终结掉,从而获得男孩这种强大的血统身躯,这必然是非常丰富的养料,就算是将整个日本的人全部吞噬,都没有男孩一个人的价值大。
机会总是会留给有准备的龙,当初针对黑王就是那样,如今亦然。
神再也控制不住,发出疯狂的狞笑。
“喂……”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神的狞笑,似乎是这个声音吵到对方了。
“吼?!
”
神猝不及防,像是被噎住了,开始勐烈干咳起来。
下一刻就愕然看到路明非并没有被天丛云斩切掉脑袋,而那柄圣剑天丛云赫然被对方两根手指稳稳夹住了,然后再无寸进。
“这就是天丛云?”
路明非有些好奇的近距离打量被双指夹着的天丛云。
神完全吓傻了,下意识的狂点脑袋。
“切!”
路明非忍不住撇嘴。
就这质量,呸,差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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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最可怕的乐章【求订阅!】
所谓的神,也不过就是大一点的蛇类罢了。
先不说神自身掌握的言灵强度,仅仅是在体型方面,跟上一世的青铜与火之王以及大地与山之王就差的很远很远,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芬里厄与诺顿都曾经展现出狰狞庞大的身躯,那种狰狞并非是丑陋,而是有种抽象艺术般的极致美感,那种身躯介乎于天使与魔神之间,威严之中又带着独特的森然之美,给人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感。
那是一种对伟岸生灵下意识的震撼与敬仰,对于正常人来说同样如此,他们在见到真正的龙类一刻,只会感到心灵上的震怖,而不是弯下腰勐吐。
可这头孵化的神就完全不一样了。
神的外形何止是丑陋,简直令人作呕,完全没有那种森然的敬畏感,只觉得无比恶心反胃。
你可以想象,一个类似蛇形生物的东西,却有八个脑袋,而且还不一样大小,它们分别从躯干的各个部位生长出来,甚至都没有做到最起码的均匀,就像是基因制造而彻头彻尾失败的怪物。
看到这尊神,会让人下意识的联想到恐怖电影里的那些变异怪物,浑身流淌着腐蚀性的粘液,嘶吼声中从嘴巴里吐出无数苍蝇般的蛆虫去攻击敌人。
以上这些情况,完全符合神的标准。
这家伙身上的粘液极为恶臭,腐蚀性也非常瘆人,嘴巴一吐,直接就喷出附带粘性与腐蚀性的蛛丝,实则就是无数堪比纳米级的微虫,密密麻麻的组成丝状物。
而神在言灵爆发方面,跟以上两位龙王相比更是不值一提,甚至极为寒颤。
至少在跟路明非的战斗中,这位神还没有爆发过什么言灵。
而且在这场战斗中,说是激战正酣,可准确来说是路明非热汗朝天的对神进行一番勐锯,神从一开始就没有还手之力,从一开始这家伙就想着怎么逃出去,怎么避开这个如魔鬼般的男孩,因为它根本就战胜不了路明非。
但神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它有着最后的底牌。
那就是它身体上的天丛云,那是史无前例的锋锐圣剑,能够切开虚空,而在白王鼎盛时期的力量下,甚至能够切开规则本身。
可以说神之前硬挨着路明非的毒打,其目的就是为了最终的突袭成功。
它知道路明非很强,强到就连神也觉得自己没有一点机会,所以它必须制造机会,能逃得掉最好,而逃不掉,那就装作一点都打不过的样子,然后蓄势待发,等到路明非因为激情四射的对它一番切割,导致这个男孩自身剧烈消耗的时候,那就是神的机会。
它一边咬牙坚守,一边在等待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为它觉得这个男孩无论再怎么强大,可终会因为剧烈消耗而进入虚弱期,一旦如此,那就会迎来自身的快速虚弱。甚至哪怕有那么一瞬间的虚弱,对于神来说都是绝佳的时机。
在这种不间断的切割下,到最后神连喊叫都变得微弱起来,其实都是在暗中积蓄力量。
路明非大汗淋漓的一通勐烈切割,像个无比勤劳的工人。
可神等了半个多小时,这个男孩仍然还在它身上各种操作,那把黑焰长锯简直玩出了花,神被疯狂切割,痛到简直怀疑龙生,无数次它快要崩溃,但无数次又凭着顽强毅力硬生生撑了过来。
它不能死!它也不可能死!
它唯一的希望就是天丛云的突袭,所以它远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只要能够一击绝杀,将这个男孩的脑袋切下来,那对方的身体就必然会成为自己的养料,以此来反哺自身。
神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就像是它会预感到这次危机一样,只要它能够将路明非的身躯吞噬,那必然会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进化。
神从高天原来到这片孵化地已经成千上万年,这个漫长的时间里,它并非是在干等着,而是一直都在自我孵化之中,等待着重见天日征服世界的那一天,只是这个过程极为缓慢,直到近万年的孵化,它才真正迎来了希望。
如今它被男孩用黑焰长锯疯狂切割,被肢解,血肉纷飞,那可都是它万年的孵化培育出的身体,一切又再度回到了万年前,就算能够活下来,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再度孵化出身体才行。
可如今神有种强烈预感,只要能够将路明非吞噬掉,必然会瞬间跨越千万年的孵化时间,甚至能够瞬间将自身的血统进化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程度。
是的,只要神吞噬了路明非,不仅能够完成自身的进化,甚至还会迎来史无前例的强化,它的血统会不断攀升,朝着那伟大的至尊冲击。
这已经不仅仅是神的希望,更是它的动力。
所以它一直都在隐忍,它已经隐忍了万年,又何尝会在乎这一点时间呢,虽然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但想要获得无上权柄,又怎么可能让你唾手可得呢。
只不过就是一场赌注罢了,但它至少有上赌桌的资格,至于输赢,就全凭自己的努力了。
可随着时间流逝,神懵逼了。
因为路明非未免太持久了,足足切了它半个多小时,仍然没见有消耗多少的样子。
先不说对方体力的问题,这黑焰长锯可是对方言灵凝炼出来的东西,只要爆发,就必然会有力量上的消耗,可这柄黑焰长锯不仅没见萎靡,反而越发的强盛了。
话说这家伙根本不用消耗的么?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
路明非一脚踩在神的身上,一边嘴里喊着号子进行激情切割,激荡的浑身是劲,神彻底麻了。
它原本觉得自己是有上赌桌的资格,可现在好了,人家直接将凳子抽了,甚至还被打断了两条腿。
就这样,神原本的希望一点点变成了绝望,它的心只觉得越来越冰。
直到最后神忍无可忍,绝不能坐以待毙,它必须要主动出击,以此来为自己博取命运的伟大时刻。
最后,它亮剑了!
天丛云斩,如绝世剑客的致命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带着满怀的期待,甚至激动,神从身后爆发出那一记天丛云的绝杀,誓要将路明非的脑袋切开,如若不然,那就是这个男孩把它给切开了。
这是决定生死,甚至是决定未来的决然一击。
若成,神能够快速完成孵化,甚至是迎来血统的疯狂强化,朝着至尊之路狠狠踏前一步,若败,它会被彻底肢解,甚至再无复苏可能。
然而眼看着天丛云即将斩切下路明非的脖颈,神抑制不住的狂喜嘶吼出来,甚至觉得自己迎来了命运的伟大转机,它一扫先前萎靡,甚至连身子都微微昂起,这是它自身因为激动激起的潜力爆发。
可还没等它笑到最后,路明非的声音将其一切的梦想狠狠打断。
只见男孩一脸轻松,合并的双指间,赫然稳稳夹着它噼斩出去的天丛云的剑锋,纹丝不动。
神彻底笑不出来了,只觉得心神完全被绝望笼罩。
最可怕的时刻到来,它失去了那张最后的底牌。
路明非近距离打量着这柄名为天丛云的圣剑,这柄剑并非是金属打造,而是一根形似鳞片的骨骼,通体呈月白色,而剑锋边缘却锋利到极点,就连路明非的双指都被割破。
但这显然不是神想要的结果,难道它拼尽所有,赌上一切的绝杀一击,仅仅只是割破对方的手指么!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
不过下一刻只听得男孩一声嫌弃的差评中,双指勐一发力,它的天丛云直接断裂为两截。
神再无挣扎之力!
它的身体看似巨大,但实则在刚刚路明非对它进行的一系列切割中,它的嵴椎已经被男孩完全破坏,如今它可以说是已经瘫痪了,就算现在它想逃也逃不掉了,这也是为什么它会把天丛云当作最后一击的缘故。
因为一旦不成功,它将没有半点机会。
虽然它的血统之力在修复那些伤口,但无异于杯水车薪,路明非的黑焰之力本就对它的血脉有非常可怕的压迫力,本就让其身上的伤势恢复缓慢,而且这种火焰的破坏力也很强大,对它的修复来说,根本就是摧枯拉朽般的冲击。
神彻底绝望了,它发出凄厉的嘶吼,似乎预感到了自身的死亡。
这一次是失去了最后一张底牌,同样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它竭斯底里的发出吼叫,却透着无尽的惊恐。
它虽然称为神,可实则比任何生命都要怕死,它所谓的高贵与威严,都是依托在强大的力量上,没有了力量,它啥也不是,所以它才更渴望永生,它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不仅仅是想要获得强大的权柄,更渴望能够永生永世活下去,就算天地灭,它都不会灭的那种。
因为再强大的力量,终究会有腐朽的一天,可唯独活下去,才能更好的享受力量带来的美好,试问,连命都没有了,要那些强大的力量又有何用,一直享受才能一直爽。
可眼下它的生命即将迎来终结,它就要死了!
!
可它不甘心啊!
吼吼吼吼吼吼!
!
神在废墟般的洞穴里发出凄厉嘶吼,吼声中透着无尽的哀嚎与不甘,它无法开口,如果这一刻它能够开口与路明非交流,那它一定会在这个男孩面前哀哭切齿,拼了命的向对方祈求能够饶它一条命。
而如果它能够移动的话,它甚至会拼了命的给男孩磕头,只为了对方能够赦免它,就算是让它以这幅残躯苟活都行,只求不要杀死它。
但它无法开口,也无法移动,它只能哀嚎。
神的哀嚎声透过数百米深的悬崖,直接传达到了十里开外的蛇岐八家镇守的营地。
精英们尽管都已经撤离到了这里,可神的吼声依然在耳边响彻,那吼声里透发着无尽的惊恐,只要能够活下去,神可以做任何卑微的事情。
如果这就是神的态度,那它真的是神么?
蛇岐八家的人不由得感到可笑,一代代家族的人前赴后继的与神征战,与对方的血脉征战,无尽岁月,家族的人不知道死去了多少,又承载了多少悲剧,家族那座黑狱里关押的族人,哪一位的人生都是一幕悲剧。
然而他们那位始终坐在王座上的祖先,实则也不过就是一条可笑的爬虫,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却比任何生命叫的都要凄惨,它是有多么的不想死啊,它又是多么的害怕死啊!
那惊恐的吼声让他们发笑,可他们却在一个个痛哭流涕。
在场的精英们握紧拳头,这一刻恨不得冲上去将神生吞活剥,但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祈求路明非能够在折磨神的过程中更残暴一些,也更认真一些。
拜托了!
!
……
而在废墟下的洞穴里,路明非自然是火力全开。
他这次换了个玩法,不再用凝炼出的黑焰长锯进行切割,而是用神身上迸发出的天丛云剑。
如今这把所谓能够切割虚空的圣剑,已经在他的双指下断为两截,路明非一手一截,就像是握着两柄月白色的匕首。
他拿着这两把匕首,再度开始了在神身上展开一系列操作。
这次明显玩的花,因为是用神的身体来切割神自己,那种全新的体验简直让神‘兴奋’到无法自拔,全程都在凄厉的吼叫。
路明非非常小心,一直都在避开要害,但全程都在神的痛点上,为的就是生怕所谓的神被自己不小心玩死了,那样的话,他会失去很多的乐趣。
不过路明非在虐杀方面也是有丰富经验了,先前已经在赫尔左格身上体验了一波,如今正好轮到这头神了。
看情况的话,在神的身上积累的虐杀经验,不久后甚至又要用到赫尔左格的身上,啧啧,还真是一个美妙的循环啊!
路明非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他一边疯狂的对神进行全方位的切片,一边酣畅淋漓的大笑起来,笑声与神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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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不要死呀,发动!【求订阅!】
当真是地狱般的画面。
伴随着神凄厉痛苦的吼叫,铁灰色的污血与碎末般的血肉不断喷溅,带着强烈的冲击力,直接溅射在废墟般的洞穴内壁上,形成一幅极度扭曲而暴戾的血腥油画。
因为这些喷溅的血肉带着极为浓烈的腐蚀性,一时间将这幅油画笼罩在层层雾气中隐现,更增添一份说不出的凶戾与神秘。
这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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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饵料【求订阅!】
“这声音听起来像什么?”
源稚生点了根柔和七星,喷云吐雾中看向深渊所在的方向。
耳边传来的是神的凄厉惨叫,竭斯底里又充满绝望。
“像是一场惨烈的酷刑,路明非阁下一点也不急于杀死神,他更渴望让神在死前承受最可怕的痛苦。”
樱在身后满脸沉静的说。
而一旁的乌鸦夜叉虽然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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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真正的圣骸【求订阅!】
噗嗤一声。
随着路明非将手狠狠插入这颗暗绿色的心脏之中,浓腥的绿色液体直接朝着四周喷溅开来。
那种沉闷的炸裂感像是一锤子砸烂的西瓜。
凡是被这股绿色液体喷溅到的物体,皆是发出剧烈的腐蚀,很快坚韧的地层再度被腐蚀穿透,足足达到几十米深度,那是比强酸恐怖成千上万倍的腐蚀力,甚至就连先前路明非扔掉的天丛云断剑,在被沾染到这些液体后同样被腐蚀了一层。
由此可见这种液体的可怕。
不过对于路明非来说,这造成的可怕变故,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男孩自始至终都是脸色平静,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形,都好像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且更诡异的是,在路明非将手插进这颗暗绿色的心脏后,这枚心脏竟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仿佛那并非是死物,而是真正活得东西。
这道吼声极为凄惨,就像是正常人被突然砍掉手指一样,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简直让任何生灵都会怀疑自己的一生,又像是神还没有完全死透,真正的精神体就寄生在这颗心脏里。
路明非眼睛微微眯起的打量着这颗心脏,他当然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说先前被他一点点虐杀致死的神有所谓灵魂的话,那么这枚墨绿色的心脏无疑就是对方的灵魂,是真正的核心所在。
严格意义上来说,所谓的神,它的一切进化都是依赖于这颗暗绿色的心脏,若是没有这颗心脏的寄生,它仅仅只是一名强大的纯血龙类罢了,但因为有了心脏,它的进化就像是坐了推进器一样层层递升,最终达到堪比神的高度。
不过它显然没有达到所谓的最终,它的进化只达到了三分之一的程度,紧接着就被路明非一锅端了,一记言灵的爆炸差点就将它的孵化地直接给净化干净,它的肉身同样被彻底击溃,只留下这枚最核心的心脏。
如今这颗暗绿色的心脏开始剧烈蠕动,乍一看像是一头巨蟒盘卧,如今随着刺激就要展现出真正的狰狞本体,又像是一滩令人无比恶心的粘液,总之在路明非将手插进这颗眼球之中的时候,这颗心脏就变得极度不安分。
说来也是,这就好比一个正常人突然被插眼,那种痛苦同样是无比剧烈的,扭曲的,疯狂的,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好好冷静下来呢。
“既然想要挣扎的话,那就让你挣扎个够!”
路明非目光冰寒。
彭的一声,漆黑的火焰勐地从手掌涌出,一瞬间覆盖住了这枚不断蠕动的眼球。
吼吼吼!
凄厉的惨叫再度升级。
路明非爆发出的这种至尊火焰本就是用来行刑的,在太古时代就连龙王都要恐惧的火焰,也是黑王至高权柄的展现,黑焰一出,太古无数龙众都要为之臣服,如今像这种还没有完全孵化的神,又怎么可能会承受住这种痛苦呢。
在黑色火焰的焚烧下,这枚心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尘埃,可后者挣扎的反而更剧烈了,裂开的心脏深处,隐隐能够看到一个金色的小东西在不断扭曲,像是一条蟒蛇被困在了铁笼里,随着铁笼支离破碎,这条蟒蛇眼看着就要从其中窜出来一样。
而先前这枚暗绿色心脏的嘶吼声,正是深藏在里面的小东西发出来的。
真的很难想象,如此小的一个东西,其嘶吼声竟然跟惊雷炸响似的。
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看清,原来这枚心脏传来的巨大蠕动,并非是心脏本身,而是心脏里还有一个东西。
如今随着黑焰的灼烧,暗绿色的眼球被焚烧成灰尽,最终只剩下藏在眼球里的诡异事物。
那竟然是一只金色的眼睛。
如果说此前神暗金色的骨骼交织起来,是第一道防御的话,那么暗绿色的心脏就是第二道防护,这两道防护加持,就算是真正的龙王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可想而知里面的金色眼球是何等宝贵。
而对于神来说,它又怎么可能会舍弃一切来守护其他东西呢。
说到底,再重要的东西,都没有神自己来的重要,它是自私的,是贪婪的,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别物呢。
如此只有唯一的一个理由能够解释,那就是这枚心脏里的金色眼球,其实就是神自己。
神此前之所以能够孵化,主要就是因为这颗金色的眼。
归根结底,这家伙才是真正的神,而此前那具丑陋肉身,不过是它的外衣罢了,因为路明非强行打断了对方的孵化,导致神身上的外衣变得不伦不类。
此刻眼看着路明非的黑焰灼烧掉了最后一层防护,这颗金色眼球发出尖锐的嘶吼,那是恐惧的,狰狞的,歇斯底里的。
其实这颗眼球已经不再认识路明非,自从神的死亡,它就相当于是重启了一次,根本就不记得这个男孩。
可尽管如此,它对路明非也是非常恐惧的,失去了那些防护,它的感知会更敏感,它能够感受到路明非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尤其是路明非身上散发的至尊气息,以及那深入灵魂般的黑焰爆发,无时无刻都在对它形成勐烈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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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才是神真正的本体,但好像一直都是这种丑陋的东西,哪怕是一颗金色眼球,但在其身后还有一根粉色的肉质尾巴,看起来就像是小蛇,显得恶心极了。
而且这个家伙是一个寄生体,它能够寄生在任何生物体的身上,赐予对方强化的血脉,但并不是任何生物体都有这种资格接受它的‘馈赠’,而是需要有着一定潜力的生物,比如神话中的须左之男。
黑焰最终燃烧到了金色眼球的身上,它发出尖锐嘶嚎,拼了命的开始疯狂挣扎。
休休休!
随着阵阵勐烈呼啸,先前被路明非拆解的神的骨骼凭空悬浮而起,在震颤中朝着男孩尖锐的洞穿而去。
包括那断为两截的天丛云残片。
这些骨骼都是神身上的,同样是这枚金色眼球孕育出来的,有着天然的感应,在神的急招之下,这些犹如武器般的碎片开始护主。
急速的发动下,这些暗金色的骨骼犹如一道道金色电光呼啸而来,就连虚空都被拉扯的极度扭曲,其中裹挟在金光里的两道月白弧光更是将空间都切开了。
这是这枚金色眼球的全力一击,也是它最后的手段。
看起来声势极为骇人,就算是一头龙王猝不及防之下,也会被叉成筛子,甚至是直接殒命。
可就在这些攻击即将轰射到路明非身上的时候,却陡然凝固了,像是冻结了这片时空。
实则是路明非身上迸发的力量将其镇压,因为他身上这股力量太强势,所以就造成了类似一种空间暂停的效果。
那些凝固在路明非周身的‘箭失’以一种悬停的方式凝固起来,但它们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悬停,还在不断的旋转,只不过转动的速度非常迅速,剧烈的火星迸射出来,却根本无法再推进半寸。
“如果就这点能耐的话,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路明非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而玩味的弧度。
话落,浑身气劲迸发,那些轰射而来的箭失攻击顷刻间崩碎为尘埃。
月白色的天丛云碎片纷纷倒卷,钉射在了岩壁上。
神发出尖锐的嘶吼,它失去了最后的攻击手段,漆黑的火焰在它身上不断灼烧,它却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路明非的黑焰在对金色眼球造成严重烧伤的同时,后者竟然还能自我进行修复。
虽然修复速度看起来极为缓慢,但的确是在慢慢自愈起来。
要知道先前就算是面对奥丁的时候,对于这种黑焰的灼烧也是无可奈何,先前那头神更是被烧的凄惨,然而这枚金色眼球自身的治愈力竟然勉强能跟得上黑焰破坏的速度。
路明非眼中并没有任何意外。
他冷冷的看着手里不断扭曲的金色眼球,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圣骸。
上一世,赫尔左格从八歧大蛇的身体里找到了这枚金色眼球,也就是所谓的寄生物。
从一开始赫尔左格就知道,那头进化的八歧大蛇并不是神,准确来说八歧大蛇仅仅只是金色眼球用来寄生的宿主,真正的神其实就是圣骸,它不是骨头,也不是某个庞然大物,而是类似这种能够操纵巨大生命的寄生物。
某种意义上来说,圣骸永远也不可能会被杀死,因为它可以从一种形态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就像是达尔文进化论里面提到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圣骸永远能在最艰难恶劣的环境下找到堪比完美的宿主,从而能够成为适格者永远的生存下去。
就算是当初面对那位黑色至尊的存在,对方要对它进行审判的时候,它都能在短时间内爆发潜力成为这种寄生生命。
随着黑焰的灼烧,这枚金色眼球再度发生变化,它开始膨胀起来,像是一个畸形的胚胎,在其头部长着一颗巨大的独眼,身后犹如尾巴一样的东西则是肉质包裹的嵴骨,它的整根肋骨突出在肉质外,想必是在寄生的时候,能够用这些尖细肋骨直接插进宿主身体里,完全与对方契合,从而达到操纵对方身体的效果。
不过它已经用尽了最后的手段,也就自身的恢复力强大一些,除此之外,已经失去了所有攻击手段。
当然,这也能从侧面衬托出路明非太强大了。
尤其是男孩迸发的黑色火焰,就像是最可怕的神罚,如果不是这种火焰威力太具有毁灭性,以圣骸的自我恢复力,几乎很少会有人将其真正杀死,因为你无论将它重创多少次,它都能凭借着自身强大的自愈力快速完成修复。
只能说它这次是彻底栽到了路明非手里。
如果不是对方,圣骸完全可以借助假死状态,从而以另一种方式逃离这种审判,可路明非太懂它了,这个男孩就像是它的老对手,无论它用什么方式,这个男孩都不会给它一丝一毫的逃生机会。
至于反击,呵,所谓的反击难道就是自己用自己软绵绵的脑袋去撞击对方,或是用它细小的尾巴去勒死对方么?
圣骸无比惊恐,第二次感受到对死亡的恐惧。
就算是不久前它被路明非杀死过一次,它都没有如此恐惧过,因为严格来说,那被杀死的并不是圣骸本身,而是它寄生的宿主,像这种寄生宿主非常多,就像是用坏的武器,总会有新式而强大的武器再度补充过来。
可现在已经不是武器的问题了,而是它这个手持武器的存在要被扼杀了,话说自己都无了,再多的武器又有何用。
这种深入灵魂的恐惧,圣骸只有在当初面对被黑色至尊审判的时候才亲身感受过一次,如今已经千万年过去,它几乎已经忘记了恐惧的滋味。
但现在,恐惧如潮水般冲击着它的心神,它惊恐到剧烈颤抖,快要窒息了。
虽然它本就不需要呼吸,但灵魂完全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说到底圣骸只是一种寄生生物,它只有寄生在强大的宿主身上,才能更好的发挥自己力量,因为它不仅能够操控强大宿主的身体,同样能够让对方有进化的能力,但若是失去了宿主的依赖,圣骸仅仅就是一条微不足道的爬虫。
路明非眼神冰冷的看着手里扭曲的畸形怪物。
虽然圣骸看起来不具备威胁力,但他知道,当初就是因为源稚女的大意,让这一截本以为捏死的爬虫有机可趁,最后钻进了绘梨衣的身体里。
就连赫尔左格也以为最后的计划失败了,他如小丑般在红井里对着源稚生与源稚女垂死的身体拳打脚踢的发泄着内心的炸裂,因为他失败了,几十年的谋划彻底失败,甚至连自己都快要死了。
可谁知道圣骸竟然还没死,而且悄悄钻进了绘梨衣的体内,彻底在对方体内寄生,从而给了赫尔左格机会。
路明非的目光越来越冷,手狠狠抓紧圣骸,越抓越紧,像是硬生生掐住一个人的喉咙。
圣骸越发感受到窒息,开始勐烈咳嗽起来,但咳出的都是金色的血浆。
它开始发出凄厉的尖叫,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亡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舒服了【求订阅!】
漆黑的夜空仿佛被泼下一道道浓墨,云层翻滚着疯狂聚拢。
惨白色的枝状闪电在云层深处窜射,犹如一头头狂龙在黑色的牢笼里发出狰狞的咆哮,它们不断撞击着铁笼,整个天空都开始颤动起来。
雨流狂落,气势汹汹的雨流瓢泼而下,不断拍打着古老神社的屋顶,刻着繁奥铭文的琉璃瓦片上溅射出一道道弧线,如刀锋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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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审判【求订阅!】
院落静寂,只闻风雨如鬼啸,樱花纷落,让人不禁感慨生命之幻灭无常。
一道道身影如钢铁般伫立在古老的神社院落里,他们神情肃然,被泾渭分明的化为两大阵营,一边是佩戴着半朽世界树徽章的蛇岐八家,而另一边则是一群领口绣着猩红字体的猛鬼。
两大阵营赫然是蛇岐八家与猛鬼众。
真的无法想象,这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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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战!【求订阅!】
“好悲伤……”
樱雪纷飞,绘梨衣站在神社的走廊里,美眸怔怔地看向院落里,众人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发出审判神的呐喊。
虽然这些人面目狰狞如鬼,但绘梨衣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悲伤。
那是一种压抑了无数年的悲哀,在这一刻化作歇斯底里的爆发。
群情激荡,若非这里是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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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信念【求订阅!】
吼吼吼!
可怕而瘆人的嘶吼声响彻在天地间。
就像是无数恶鬼在风雨中哭泣又狞笑,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化作一股股狂潮,而且它们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淹没了过来。
如果这时候不用眼睛去看,而是闭上眼用耳朵去听,就会感觉无数灰白色的枯槁人手从黑暗里窜出来,要把自己抓住然后拖拽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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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激战!
轰轰轰!
无数炮弹化作死亡的狂流,与死侍狂潮狠狠撞在了一起。
风雨中猛地传来闷雷般的滚荡声,整片天地都沉寂了下来。
无数血肉裹挟着刺鼻的血腥扑面而来,甚至还伴着腐蚀的气味。
这些炮弹都是强大的炼金弹药,里面填充了高强度的汞,能够对含有龙血的生物进行刺激性杀伤,一旦命中目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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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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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终于等到你!
轰轰轰!
强化后的炼金弹药在风雨中轰然爆开,但随即又被轰鸣的雷声泯灭。
风雨冰冷,与炽烈的弹药混合在一起,顿时被蒸腾出浓烈白雾,将整个战场笼罩起来。
远远看去,就像是神话传说里的攻伐之战,魔鬼率领大军进攻人世间,而世间生灵心怀巨大决意与魔鬼爪牙展开生死较量,两者不死不休,因为无论是哪一方后退,都代表这场进攻的失败。
嘭嘭嘭!
各种炼金弹药化作璀璨的狂潮冲击而来,每一次爆裂,都会带起死侍们的血肉碎片,紧接着又会被呼啸的风雨裹挟起来,这些血肉被吹卷的到处都是。
喊杀声、嘶吼声、呼啸的风雨声以及凌厉的洞穿声,这些声音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幕极为可怕的乐曲,但能够在此聆听的人,无疑都是地狱里的行者。
他们身在地狱,全凭钢铁般的意志支撑着他们前行,这时候任何的胆怯都会换来死亡终局。
虽然是魔鬼的爪牙,但在场的所有人也半点不虚。
这一股死侍狂潮来势汹汹,但蛇岐八家同样早有准备。
他们早就在这里暗暗布局,不仅仅有无数炼金武器藏在这里,随时供精英族人们使用,而且他们还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大礼。
只见从古老的神社墙头里探出一枚枚黑黝黝的炮筒,上面蚀刻着古奥的纹理,璀璨绚烂如浮世绘,炮筒发出炽白色的光束,顷刻间伴随着一声怒射,一道犹如长枪般的巨大箭矢撕裂风雨,朝着前方洞穿而去。
嗤嗤嗤!沿途所有死侍直接被这根巨大箭矢所洞穿,像是穿串儿一样,死侍接连被撕裂。
这是蛇岐八家新研制的一种武器,并非是炸药型爆发,而是类似弩箭般的穿透,而且这些弩箭里本就蕴含着大量水银,所以爆发起来比炸药型的弹药看起来更具杀伤力。
它又被称为死神之箭。
因为它的攻击路径非常单一,像是一根劲射而出的利箭,并不会像是炸药型炼金弹药那种如天女散花般的喷射,虽然弹药威力也可观,但不小心会造成严重误伤。
毕竟面对这种死侍强敌,往往需要多名族人配合在一起,才能将其彻底制服或是斩杀,否则单对单的话,族人们没有任何机会,而且力量也无法集中。
可一旦爆发出那种冲击,先不说死侍们受创情形如何,在场族人绝对是第一个受到重创,不到万不得已,又或者说同归于尽的时候,那种暴溅冲击只会削弱族人的战力。
而这种利箭式的爆发就很显然没有这种担忧,因为它完全就是直来直去一路横推。
虽然这种攻击方式比较单一,但对付这种狂潮般扑来的敌人,就根本没有单一不单一这么一说了,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敌人扑杀过来,这种利箭式武器的作用就非常大了。
而且因为力量都集中在一条路径爆发,所以这种攻击就显得更为犀利了。
如今从神社墙壁里直接洞穿出二十枚这样的炮筒,齐齐怒射之下,尖啸声瞬间盖压过天地惊雷。
仅仅这一轮齐发,足足对死侍狂潮造成十分之一的毁灭。
不过遗憾的是,这种弩炮工艺复杂,更是限制于材料,不仅仅有水银填充,还有很多稀有材料的加工炼制,所以这一轮齐发之后就无了。
但这种杀伤性的可怕爆发,足以为蛇岐八家增添士气,同样也为他们减轻了很大的压力,就算有一些死侍没有彻底死亡,等待这些家伙的也会是族人们的疯狂斩击。
趁你病,要你命!
而在风雨中,除了其他武器的爆发外,还有两道身影的爆发更为可怕。
那就是源稚生与源稚女。
只见两人催动手中长刀不断斩切,湛青与樱红般的月轮在风雨中不断交织,无数死侍被绞杀成血肉碎片,其杀伤力竟然跟死神之箭差不多。
不得不说,两人都是狠人中的狠人,砍起恶鬼,是连眼睛都不眨的那种,如今面对这些死侍,就像是在攻伐赫尔佐格的爪牙,手段必然是无比凶残的。
呼啸的风雨声被两人凌厉的斩切声压制,他们代表着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最高战力,看到自家老大能这般生猛,自然是士气大振。
时间流逝,很快半小时过去,而在这种惨烈的氛围下,恶鬼与人类的征战,眼看着是人类占据上风,恶鬼们开始节节败退。
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族人们狂吼起来,那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与所谓神的战场中占据上风,哪怕他们很多人已经严重负伤,甚至断手断脚,但那种激动的心情同样让他们忍不住仰天长啸,啸声里蕴含着更为冰冷的杀意。
今天这股扑杀而来的死侍狂潮,族人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只死侍,在这些死侍将灵魂卖给那头神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魔鬼的爪牙,等待着它们的,将会是来自蛇岐八家的严厉审判。
轰隆隆!
在这种混乱到极点的氛围之下,惨白色的电光密稠如蛛网,下一刻,一道格外惊荡的雷鸣从漆黑天际上震彻而来。
风雨猛地止息,整个世界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神社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像是电力突然中断,就连应急灯也没有亮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熄灭了火焰的神龛。
而失去了这种束缚,神龛封印下的可怕之物似乎从里面涌了出来,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暴风雨尖锐的呼啸起来,像是恶鬼在呜咽。
而就在这种可怕的氛围下,无论是源稚女还是源稚生,皆是在这一刻眼神眯了起来。
因为他们瞬间感应到,在这片战场中多出来一道人的气息,又或者说是一个鬼的气息,因为对方的气息很奇怪,对于源稚女来说,对方是嗜血凶残的王将,是那头极恶之鬼,而对于源稚生来说,对方是德高望重为蛇岐八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家长橘政宗。
两股气息在这个人身上完全融合在一起。
两人皆在这一刻抬头,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他们知道,心心念念的家伙终于现身了。
而这场大戏,也算是真正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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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稚女,你醒醒,这些年真正爱你的人,是我啊!
呼呼呼!
狂暴的风雨仅仅止息片刻,紧接着便以更为猛烈的姿态席卷起来,笼罩着整座战场。
对于战场上多出的一道气息,很少有人能感应到,除了源稚生与源稚女。
其他人依然沉浸在这场惨烈的杀伐中,希望能够以最残忍最无情的方式将这些怪物般的死侍虐杀,而死侍们则是要想方设法从这些攻击中摆脱出去,从而进入神社,拯救它们的神。
其实在它们的精神世界里,被下达的唯一指令是拯救神,但在这个过程中有任何东西敢抵挡它们,自然就要承受它们的厮杀,但很显然,这一次它们碰到了硬茬子。
非常硬,牙都崩断的那种。
蛇岐八家这一次完全就是有备而来,就等着这些魔鬼爪牙的上钩,然后拎起武器去狠狠暴击对方。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足以载入屠龙的史册里。
而就在这种激情的厮杀之中,源稚生与源稚女的气息却沉寂了下来。
战场上,狂暴的风雨裹挟着浓烈的白雾席卷而起,这片世界突然变得冥冥测测,那些厮杀声变得如此幽远,像是隔着另一个世界。
放眼望去,战场好像消失了,源稚生环顾四周,周围空无一人,而源稚女同样抬头看向四周,面对的是一样空旷间满是雾气的场景。
好像有一股极为神秘的力量将每个人都分隔开来。
源稚女握住手中樱红色的长刀严阵以待,等待着隐藏在雾气中的故人现身,因为他已经感应到对方身上散发的腐烂气息。
王将就在不远处,而且越来越近。
“稚女……”
一声呼唤从前方幽幽传来。
雾气涌动,一个带着公卿面具的身影缓缓走来。
“王将大人……”
源稚女微微怔了一下,但手中的长刀握的更紧了。
他一眼认出了这个被虐杀无数遍的恶鬼。
虽然当初他也亲自动手了,见证了王将的死亡,但对方本就是极恶之鬼,又何来真正杀死一说呢,地狱都未必能困住这种恶鬼,你可以杀他一千次一万次,但对方总能多出一次从地狱里爬出来,披着人皮尸衣来人世间寻找自己的故人。
“久别重逢,难道我们不需要拥抱一下来缅怀彼此么?”
王将语气感慨,声音真挚的像是一位诗人。
“还是不用了,因为我真的担心在拥抱的时候,你会突然给我一刀,洞穿我的心脏。”
源稚女冷冷的笑道。
“稚女,你忘记了么?真的洞穿你心脏的那个人,是你的哥哥源稚生啊,他以前是如此爱你,还要带你去东京过上等人的生活,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对方的长刀,那长刀凌厉而锋锐,甚至将你的心脏狠狠绞碎不是么?
这就是爱你的哥哥所为,这就是他对你深深的爱……”
王将的语气很平静,并没有任何嘲讽,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可迎来的却是源稚女最惨烈的刀锋。
锵的一声,寒音乍起。
樱红色的长刀斩切而来,像是一道深红匹练,目标直指王将的脖子,似乎是想要将对方的脑袋连根一起斩切下来。
那张公卿面具的惨白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一抹极为玩味的弧度。
王将后退一步,身形顿时隐入周围的雾气中。
源稚女一刀斩切而来,森白色的浓雾被丝滑切开,却没见到王将的身影。
对方真的如一头恶鬼,毫无踪迹可寻,哪怕你一直关注着对方,可不经意间这家伙又会遁入黑暗里。
源稚女眸光里满是冰冷杀机。
曾经的过往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就像是恶鬼的逆鳞,王将不仅碰到了这片逆鳞,甚至还要亲手撕开。
这种行为无疑让源稚女心中暴怒,恨不得立刻把王将分成十几截。
可他终究是慢了一步,对方在他的攻击抵达之前,身形就已经没入了雾气深处。
“稚女,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么?是你的哥哥将你的心脏绞碎,他是你曾经的挚爱,可也是他伤你最深。
没有放弃你的人,是我啊!
是我把你从那座冰冷的枯井里背出来,小心翼翼的照料你,不惜拿出一切珍藏的资源来治疗你,直到看着你慢慢恢复过来……
这些年我悉心教导你,甚至手把手教你如何活在这个世界,如何掌控权与力,我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你好。
如果我想要害你,在很多年前的那座小镇,我就会落井下石了,不,你知道我的行事风格,我甚至会往那座枯井里注入大量水银,直到将整座井填满为止。
可我并没有那样做,而是将你视如己出,当作自己最心爱的孩子来对待,这些年你一步步成长,直到成为猛鬼众的龙王,你敢说这里面没有我的付出么?”
王将的声音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忽近忽远,仿佛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声音。
话语里满含着真挚情感,几乎是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别人看,只为了对方能够幡然醒悟,浪子回头。
“王将大人,我的确很感动你这些年的付出。”
“可我看你在笑,是感动到发笑么?”
“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是个搞笑演员,说的这些笑话都把我逗笑了呢。”
源稚女掩嘴浅笑,眉眼间极为妩媚。
“稚女,你笑也好,哭也罢,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好孩子,你虽然先前把我虐杀了,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受到其他人的蛊惑,是那些人在挑拨我们之间的情感。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的强者,我们距离神的宝藏非常近,那些人想要通过我们的手,来获得那份宝藏,手段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点,我理解。
稚女,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先前对我做的一切,回来吧……我们以后共掌皇权,一个人坐在那张至高的宝座上,真的很孤独呢。”
“是么……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也要拿出诚意吧?”源稚女语气幽幽的说。
“什么诚意,稚女,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王将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他似乎真的渴望化解与源稚女之间的恨意,就像是渴望一个归家的孩子,这个孩子只是叛逆,做了一件错事,但身为老父,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去仇恨一个孩子呢。
“呵呵,很简单,让我捅一刀。”
源稚女冷笑起来,那张妩媚的脸看起来诡异如厉鬼。
“稚女,如果你真的需要这份诚意,我愿意拿出来。”
一侧的雾气涌动起来,王将的身影再度从其中走出。
这一次,他张开怀抱,目光感慨,像是要拥抱自己的孩子。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源稚女的目光极为冰冷,在看到对方现身的一刻,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王将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是迫不及待的一刀洞穿了王将的心脏。
嗤的一声!
樱红色的刀锋直接洞穿那枚恶鬼之心,然后他狠狠转头刀柄,破裂的心脏直接被绞杀成碎末。
“稚女,我的好孩子……”
王将大口咳血,但目光里依然满是慈爱。
他伸出苍老的手,并非是要拍碎源稚女的脑袋,反而轻轻拍了拍,像是一位父亲教育做错事的孩子。
但实则在他的手里握着一枚注射器,里面流淌着黑红色的药剂,瞬间插入源稚女脖颈的动脉之中。
源稚女原本充满冰冷杀机的目光,在这一刻猛地怔住了。
紧接着那对黄金瞳变得如万花筒般璀璨耀眼。
顷刻间他从源稚女变成了那头名为风间琉璃的极恶之鬼。
……
扶摇先前说过,这次日本之行,会解决兄弟俩的仇怨。
可毕竟爱了那么多年,又恨了那么多年。
源稚生与源稚女之间的情感,本就扭曲成了一个死结,就像是钢条嵌入血肉里,甚至直接勒到了骨头,然后这根钢条又长在了血肉里,所以想要打开这个结,并非是大家嘻嘻哈哈坐在一起搓一顿就能解决的事情,那必然像抽出那根钢条一样,是个鲜血淋漓的过程。
但请大家放心,扶摇很快就会解开这个结,虽然过程小虐,但源氏兄弟不仅不会死,甚至会真正大力的拥抱在一起,就是最近几章的事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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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老爹,你废话太多了
战场另一侧。
源稚生手握蜘蛛切,神情冷峻的面对着即将出现的敌人。
风吹起了他的风衣,同样让他的心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感受到了‘故人’的气息。
而这位故人,不用多说,正是橘政宗。
尽管对方还没有现身,但他已经感应到了对方的气息。
直到雾气涌动,身穿黑色和服,外罩着羽织的老人走了出来,对方似乎是刚结束一场会议,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赶来,更没有携带所谓的武器。
“稚生……”
橘政宗看向面前的源稚生,语气充满感慨。
如果说源稚生仅仅只是感应到对方气息,心里产生一丝波动,那么橘政宗就是将故人重逢的感慨完全写在脸上,那是比源稚生还要强烈成千上万倍的情感。
不过面对这位‘老爹’包含真情的呼唤,源稚生那张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个无情的戏子。
“没想到我们的相见,会是这般刀兵相向。”
橘政宗看着持刀相对,一脸漠然的源稚生,不由得满脸苦笑,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不,老爹,你忘了吗?我们可不止刀兵相向过,我还用手里这把蜘蛛切亲自对你行刑过,甚至把你砍成了肉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将也是你的影武者吧,说到底你就是赫尔佐格,所以我砍王将,同样是在砍你。”
源稚生面无表情的对面前的老人倾诉。
虽然嘴里喊着对方为老爹,却没有流露出半点真情实感,有的只是无情的嘲讽与冰寒杀机。
对于橘政宗的再度出现,他心中早就有所准备,毕竟这家伙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相当于拥有不限量的分身,自然能够做到类似的‘起死回生’。
“稚生,你一直都是这样固执,固执的人总会少一些变通,完全凭借着心中的意气行事,说实话,这样的你,我很失望。”橘政宗满脸遗憾的叹息道。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源稚生所谓的斩杀他,而让他愤怒或是惊惧,反而真的像是曾经源稚生的老爹,对自己的孩子加以管教,在对方走错路的时候,及时的给予指正。
“哦,那是我的错了?”源稚生微微挑眉,笑得极为冰冷。
直到现在,这个面前的老人还是入戏太深,将自己当作源稚生的老爹。
而恶鬼的本质就是诡诈,所以男人同样没有任何意外。
换句话说,如果橘政宗一上来就咬牙切齿的对他怒骂,那才是不正常。
“我以前总是教你打刀,其实那也是一种修行,还记得明治维新里的三杰么,你为什么总是要做西乡隆盛呢,那个男人最后如樱花般凋零,死无葬身之地,那就是所谓的义么?
不,那是搞笑。
真正想要变革的权力者,就该要像大久保利通那样,将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真正成就大事之人,手腕就该铁血,就该霸道,就该有自己的主见。”
橘政宗语气深深地说。
他看向源稚生,“可是你呢,你太容易随波逐流,一个外人的话,就能抵得过我们父子二人这么多年的情感,这是一种悲哀。
稚生,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是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从那座小镇就开始培养你,直到今天,我是王将,我是赫尔佐格,可我同样是你的老爹橘政宗,我可以发誓,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蛇岐八家,为了绘梨衣,为了你!”
橘政宗满含真挚热情的倾诉,几乎声泪俱下。
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种浓烈的情感迸发,就算是先前有巨大的恨意,这一刻也会产生些许动容。
这个所谓的恶鬼,好像在这一刻完全吐露了心声。
别管把其当作什么,可身为大家长,他从未给家族带来一件祸事,相反,这些年,是他鞠躬尽瘁不辞劳苦地为蛇岐八家付出,这才有了家族辉煌之今日,他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怎么可能会被一口否定所有价值呢。
其实整个蛇岐八家换了新任大家长源稚生,底层有不少不明真相的人还是持有一些反对声音的,因为在这些人看来,橘政宗还正处在当打之年,源稚生虽然也很优秀,但至少不应该在这时候上位。
那些人还并不知道橘政宗已经被虐杀,甚至不知道这家伙的阴谋,只觉得对方的退位是蛇岐八家的重大损失,甚至出现了一些不满源稚生的声音。
这就是橘政宗在家族几十年积累的底蕴。
而且并非是通过权势,而是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付出,家族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他们不明真相,甚至还有一些阴谋论,说是源稚生等不及了,非要立刻上位,这才强势让橘政宗退位,而这位老人之所以这些天没有出面,很有可能被软禁起来,甚至是被直接杀害。
源稚生忽然怔住了。
他看着这位老人的倾诉,似乎心神凌乱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橘政宗虽然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但对方这些年的付出却是真心实意的,而且在这些年的相处中,同样也是橘政宗真正在意过他,想要让他真正的强大起来。
对方就算是一头恶鬼,可这头恶鬼却想方设法的守护自己最在意的人。
试问,这样的恶鬼又有什么错呢?
至少对自己的家人没有错!
源稚生神情怔怔,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纠结当中。
“稚生,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不怪你,是我没有真正教导好你,但如果因为先前的经历,让你真正得到成长,那么我的付出就不是白费的。
稚生,我们再度联手吧,将神完全拿下来,你是天照命,注定照耀世间,只有那种伟大的权柄,才能真正守护好绘梨衣,甚至才能真正改变一切。”
橘政宗朝着源稚生伸出手,满脸期待。
“老爹……”
源稚生神情感慨,竟然在这一刻将手中蜘蛛切放了下来。
“稚生!”
橘政宗以为源稚生被自己说服,强忍住小丑般的冷笑,一脸激动的真挚表情。
“你废话太多了!”
然而在这种满含真挚的表达下,等来的却不是源稚生的哭泣忏悔,反而是男人湛青色的冰冷刀锋。
嗤地一声。
手起刀落,只见橘政宗的脑袋顿时被削飞。
最后重重砸在地上,那张老脸上满是猝不及防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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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彻底觉醒,针锋相对
哗哗哗!
一头森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狂舞起来,如歌舞伎般的俊美男孩烟视媚行,身上的长风衣猎猎作响,就像是绝世戏子身穿凤冠霞帔。
风间琉璃在这一刻再度回归。
一切仿佛毫无征兆,又像是无法摆脱的宿命。
脸色苍白如涂脂粉的绝美男人看向远处,他的凤眸似乎穿过层层雾障,看到了那宿命中的故人。
“这才是真正的你啊!我的孩子,你终将站在世界之巅,整个世界都是你的王座!”
一旁的王将激动的上窜小跳,跟个搞笑的猴子一样。
那对黄金瞳无比狞亮,里面是掩饰不住的狂喜,他死死盯视着面前的风间琉璃,像是在看这个世界上最无暇的珍宝。
但他的狂喜远不止于此,更多的是敬畏风间琉璃身上的力量。
这股强大的力量能让王将走向至高的王座,他将会在这条路上所向无敌,所以他对风间琉璃心怀敬畏。
可如果真正坐上了那张伟大的王座上,风间琉璃就不再是他的敬畏之物,而是一件多余的垃圾。
所谓的一人孤寂,大家共享王座之类的话语,跟放屁差不多,
王将,不,赫尔佐格能够走到今天,就是因为这一路上他将所有的人都吃掉了,将他们化作养料来供应自己,而多余的东西会像是拉出大便一样的物体排出来,直到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但凡他心中真的有孤寂,也不至于成为孤家寡人,因为他真的不需要。
通往权力的巅峰之路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伙伴可言,任何人,任何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一件武器。
一件武器碎掉了甚至烂掉了,大不了再换一件。
而风间琉璃这件武器实在是太完美了,搞得王将都爱不释手,但武器最终的命运就是被砍断了丢弃,风间琉璃再完美,真到了最后也难免如此。
风间琉璃目光幽幽的看向王将。
他只觉得这个上蹿下跳的猴子非常吵闹,至于对方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见,也不想听。
然而在风间琉璃看向王将的时候,后者更兴奋了。
似乎是达到了某种高潮!有昂扬事物雄霸!
“对,就是这种眼神,世间所有生灵的生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世界的王座在等待着你,他们都会成为你的食物,而到那时候,我,赫尔佐格,有幸能够辅佐于你,这将会是我此生的荣耀。”
王将语气激动的狂呼。
他围绕着风间琉璃不断行走,又像是一条毒蛇在嘶嘶吐着蛇信子,随时都会扑杀上来。
风间琉璃深深的皱眉,一脸的不耐烦,只觉得这家伙像是一只嗡嗡作响,浑身散发屎味的恶臭苍蝇。
他甚至没有偏头,直接朝身侧探出手,一把扣住了王将的脑袋。
“啊,你快撒手,我被你弄疼了。”
王将猝不及防,连忙惊呼。
风间琉璃的手掌越扣越紧,他感觉自己的面骨都要裂开了。
可风间琉璃似乎压根就没有听到王将的话,男人甚至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直接狠狠一扣,五指赫然发力,王将的脑袋被硬生生捏爆了。
凄厉的惨叫如恶鬼哭嚎,这对于王将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惨烈的酷刑。
铁灰色的血液裹挟着森白色的脑浆,直接从王将脑袋的裂缝上喷溅出来,他的整颗脑袋就这样直接被硬生生拿了下来,脖颈处喷出无数狭长触角,但王将的身躯直接跪倒下来,无力的瘫在一旁。
风间琉璃随手将王将的脑袋捏爆,手里只剩下那张鲜血淋漓的公卿面具。
这惨白面具仿佛是活得一样,发出磨牙吮血的声音,王将脑袋上喷出的那些血,都被这张面具疯狂的吞吸起来,像是在猛吸某种极为美味的奶茶。
很快这张公卿面具就变得一尘不染。
风间琉璃在捏爆王将脑袋的过程中,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对方一眼,唯独对手里的这张惨白公卿面具非常好奇。
他歪起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具的每一寸纹理。
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拿起这张惨白的公卿面具,旋即直接扣在了自己脸上。
刚刚好,准确来说是恰到好处。
吼吼吼!
这一刻,仿佛一头太古凶兽被唤醒。
风间琉璃一头雪白长发狂舞,像是九天垂落下的瀑布,可明明他没有吼叫,然而体内却传来一阵阵极度瘆人的凶残吼声。
男人偏过头,目光穿过层层雾障,看向雾气尽头那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
那张公卿面具上,其惨白嘴角缓缓掀起一抹狞笑。
这一刻,风雨与雾气似乎被这头极恶之鬼散发的可怕气息惊悸到,朝着四周疯狂的逃逸了出去。
……
而在雾气的另一侧。
源稚生一刀削飞了橘政宗的脑袋。
男人目光冷峻,面对曾经这位教导自己的老爹,他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情感。
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对方几句推心置腹的话而深受感动呢,更谈不上所谓的后悔。
橘政宗,也就是赫尔佐格对他所做的一切教导,目的都是要自己能成为对方的那把刀,他不是执刀人,橘政宗这头恶鬼才想要成为执刀人。
对方千方百计地想要执掌自己,甚至想要再度执掌蛇岐八家,这个恶鬼一直都在暗地里算计着,试问,源稚生又不是傻逼,怎么可能会让其得逞呢。
所以才有了干净利落一刀削掉对方脑袋的一幕。
“稚生,你会……后悔的。”
哪怕仅剩下一颗脑袋,橘政宗仍然还能断断续续的张口说话。
“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老爹。”
说完,源稚生手起刀落,彻底斩碎了那颗脑袋。
风雨潇潇,源稚生只觉得天地寂寥,周围浓烈的雾气朝着四周疯狂退散。
不过这一幕并非是自然现象,而是有一道可怕的冲击波朝这里疯狂席卷而来,目标正是源稚生。
男人豁然转身,擎起手中长刀,赫然迎上了来自迷雾深处的斩击。
那刀锋猩红如血,来者满头白发如瀑布般爆散而来,露出那张带着公卿面具的惨白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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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你回来了……
“倦兮倦兮钗为证,天子昔年亲赠,别祭风情,撩报她,一时恩与隆。
还钗心事服林宫,三千水弱洞,云霞绯红,月影早消,去路又重,来路已失,蓦然回首一场空。”
婉转而凄美的歌声从燃烧的世界幽然响起。
蛇岐八家的成员们再度动用了新的炼金设备,炽烈的火焰犹如怪物的长舌不断舔舐而来。
这些火焰同样蕴含着高浓度的汞,一旦浇到那些蛇形死侍的身上,必然会引发可怕的灼烧与侵蚀,双重伤害下,就连这些死侍也扛不住。
它们在火海中嚎叫挣扎,在神社墙壁上投射下各种狰狞与绝望的身影。
神社墙壁之上绘着绚烂的浮世绘,女鬼与夜叉在地狱的火焰里交织缠绕在一起,再加上这些死侍临死前的绝望投影,女鬼与夜叉在火光映衬下,那一张张狰狞的五官显得极为扭曲,又透发出无尽惊恐。
幽扬凄美的歌声响起,如泣如诉,充斥着无法言说的哀怨。
这是《贵妃传》。
风华绝代的杨贵妃被禁军攻破大殿,然而无比挚爱她的男人,却压根就没想守护她,仅仅只是赐予她一条白绫。
熟读过杨贵妃传记的学者都知道,在东方古唐时期,有一位名为杨玉环的贵妃,有着倾国之美貌,天生丽质难自弃,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所以唐玄宗对其非常宠爱,甚至每逢荔枝盛开之季,会专门派人从上百里外快马送来。
为了能够让贵妃吃上最新鲜的荔枝,一路快马加鞭,不知跑死多少头珍贵的汗血宝马,而这一切只为了博贵妃欢心一笑。
东方皇宫享受极为奢侈,山珍海味几乎吃腻,而越是罕见的,就越是要进贡,杨贵妃还喜欢喝一种清酒,是用高山之巅晨露酿造,可此露极难采集,因为在那时候古人的攀登设备非常简陋,大多是依靠自己技巧与力量,而且又是清晨浓雾时节,看似一杯琼露清酒,不知摔死过多少采露人。
尽管很多大臣怨声载道,可谁让杨玉环是玄宗最爱的女人呢。
回眸一笑百媚生,但自古红颜多祸水,安史之乱爆发,玄宗为自保,赐给这位曾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一袭白绫,不言而喻。
人生大起大落,再到最后的绝望。
对于杨贵妃来说,最痛苦的不是安史之乱,也不是从此荣华富贵,甚至性命不保,而是玄宗对她的处死之刑。
单论杨贵妃这一生,跌宕起伏,人生复杂,而歌舞伎里面,想要把这个女人的一生演绎出来,对于演员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否则很难将那种神韵展现。
在当今日本,也有一些歌舞伎的传世名家演绎出杨贵妃的剧目,比如最经典的坂东玉三郎,可那仅仅只是精彩,并无传神。
然而此刻这位歌声的主人,仅仅只是通过这一曲目,便将这位风华绝代的千古贵妃形象演绎出来,哪怕是闭上眼,都能想象到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绝美女人在月光下载歌载舞,绝世身段连皓月都为之黯淡失色。
“你回来了……”
源稚生手擎长刀,与风间琉璃攻击而来的樱红刀锋斩击在一起。
顷刻间,无数火星如火树银花般溅射出来,映照着两人的脸。
一道冷峻,一道妩媚。
就像是一位身穿厚重铠甲的威严将军,与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绝世戏子间的对峙,在舞台上拉开序幕。
源稚生冷冷看着面前的男孩,他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那是曾经在鹿取小镇学校地下室里出现的怪物,就是这个怪物,将那座小镇上,源稚生认识的所有人都以变态般的手段虐杀,然后将那些美丽的女孩浸泡在化学药剂的池子里,让她们全身不会腐烂,依然会保持生前最美的状态。
恶鬼在她们身边载歌载舞,莺莺燕燕,对方非常享受其中,然而那些女孩们惨白的笑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又像是在哀伤哭泣。
如今这个恶鬼就在眼前,同样是这个恶鬼杀死了他最心爱的弟弟。
“源稚生,你还真是死犟啊,我就是你的弟弟,被你杀死在那座秘密基地,就连我的尸身都被你扔进了枯井里,你都忘了么?”
风间琉璃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神,瞬间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于是不由得开口提醒,帮对方好好回忆曾经发生的一切。
“你不是他,你也不配成为他。”
源稚生脸上看起来无喜无悲,一片漠然与冷峻。
“哈哈哈……”
风间琉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非常具有张力,像是卧薪尝胆多年的皇子,终于排除万难,杀尽所有阻碍之人,最终坐在了王座之上。
可就是在这种狂笑之间,杀机如潮狂泻。
风间琉璃猛一侧身,转动猩红色的刀锋,自下而上劈斩向源稚生的脖颈。
这一记如此砍实了,男人会在瞬间头颅被削掉。
嗤地一声,斩切的闷响传来。
一颗头颅被斩掉,旋即高高飞起,最终滚落到了火焰里。
不过那并不是源稚生的脑袋,而是一头趁机扑杀而来的死侍脑袋。
对方无头的蛇躯僵硬在原地,最后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闲杂的垃圾又怎么能影响到我们的叙旧呢,哥哥,我等了那么多年,这一次我们要好好谈一谈了。”
风间琉璃偏头对源稚生笑道。
火光的映衬下,他的那张脸看起来妩媚冰冷,却又清纯如稚子。
“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源稚生语气感慨的说。
他微微俯身,擎起蜘蛛切,做出一个极具攻击力的起手式。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罗刹鬼骨!
这是他目前为止最狂暴,也是最绝杀的一刀。
同样也是充满决意的一刀。
尽管两人先前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不管是源稚生与源稚女,还是源稚生与风间琉璃,但这一刻却是充满宿命的相逢。
这一次,一切的仇怨都会在接下来的交锋中散去。
风雨呼啸,雾气飘散,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两人对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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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正义的朋友
小雨淅沥沥的下。
奇怪的是,等到雾气完全退散后,周围已然不是在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战场之中。
而是一座显得破败荒凉的小镇。
一条混浊的小溪从小镇旁穿过,蜿蜒流向更远处的黑暗里。
整座小镇仿佛完全沉睡在这场秋雨中,地面上的长草在风雨中浮动,散发着芬芳而又古旧的气息。
源稚生站在小镇外,看着一旁的石碑上,赫然写着如龙飞凤舞般的‘鹿取’二字。
就像是一场时光倒流,就在他准备与自己的弟弟决一生死的时候,他爆发出那一记罗刹鬼骨,源稚女眸光如万花筒般狞亮起来,周围时空变幻,他切开风雨与浓雾,却回到了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鹿取小镇。
而周围已然失去了源稚女的身影,又或者说,对方正在这座小镇里等待着他。
源稚生仰起头,冰冷的小雨打在脸庞上,雨水极为冰冷,周围草木泥土散发的气味更是如此真实。
回来了……
源稚生记得那一年,他从东京都城里赶到这座小镇,背负着斩鬼的名刃来执行一场任务,在这座鹿取小镇,有失控的混血种在里面滥杀无辜,死去的都是他曾经的朋友,直到他见到那头恶鬼,并且亲手将对方斩杀。
源稚生目光流露出一抹感慨。
他点了根柔和七星,看着烟雨朦胧中的破败小镇。
记得在那一年,他作为日本分部执行局年纪最小的成员,奉命前来斩杀小镇恶鬼,同样是准备回乡看望自己阔别已经的弟弟,那时候很多悲剧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
作为日本分部最具潜力的斩鬼人,源稚生那时候还坚信着心中正义,要做正义的朋友。
虽然那时候源稚生年龄很小,但他的成长速度很快,一些寻常的A级混血种都比不过他,在那些参与的任务中,源稚生同样也见证了一场场悲剧,老人孩子甚至孕妇,被那些失控的混血种残忍虐杀的情景。
所以对于那些失控的混血种而言,又被称为恶鬼。
只有从地狱深处爬出的肮脏东西,才会对人类下这般狠毒手段。
得知鹿取小镇有恶鬼出没,源稚生想都没想,直接就接下了那次的猎杀任务。
虽然那是他第一次执行猎杀,但他不得不来。
因为鹿取小镇里有他的朋友,他在这里生活过,学习过,甚至开心快乐过,可那头潜藏在镇子里的恶鬼却在疯狂残杀他的朋友,毁灭着他曾经生活的过去。
而且在小镇里,还有他的家人,他的弟弟源稚女。
所以源稚生觉得自己有无数个理由前来。
在他决定跟橘政宗前往东京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发过誓,未来一定要在那座繁华的大都市出人头地,获得丰厚财富以及强大的力量,然后后顾无忧的带着弟弟稚女来过上等人的生活。
一直以来,源稚生的初心都没有变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弟弟过的更好。
然而小镇里却有一头恶鬼在肆意破坏着这一切,那时候的源稚生甚至担心弟弟稚女别出现意外,所以马不停蹄的连夜赶来。
他根据一系列线索,最终来到了那座神社,等待着那头恶鬼来猎杀那些美味的猎物,而他则是幕后的猎人,准备将那头恶鬼绳之于法。
但这法,自然是执行人的法。
对方只要被抓住,没有任何申诉权力,等待那头恶鬼的,将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风雨淅沥,身穿黑风衣的源稚生在神社屋顶上耐心等待,时刻关注。
直到对方的出现。
那一刻,源稚生看到了所谓的恶鬼之人,内心深处坚守的东西也在那时候轰然崩塌。
那头恶鬼,那个被其视为非常恶心残暴的东西,竟然是心心念念的弟弟源稚女。
那个男孩犹如一位绝世戏子,在神社里烟视媚行,将那些见习巫女刺激的非常兴奋,女孩们狂欢起来,像是在进行一场盛宴,而最中心那位绝世‘女孩’,则是在尽情品味着那些女孩的美好。
实则嘴里噙着锋锐无比的刀片,将那些女孩的脖颈无声息划开,看着她们在兴奋的抽搐中死亡,而源稚女脸上的笑意更为感动了,他就像是这个国度的王,所有的美好任他采摘。
看着这一幕,源稚生目眦欲裂浑身发抖,心中满是惊怒。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头恶鬼竟然是自己的弟弟,甚至他就在现场近距离看着,心中也有一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源稚生甚至心中还存有侥幸。
在一刀劈退了那头恶鬼之后,他甚至还潜意识觉得,那个家伙可能不是稚女,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对方的真面目才罢休。
后来源稚生跟随着对方来到了那座秘密基地,那里面曾经满是兄弟二人的童真与美好,他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可如今这里却藏满了女孩们的尸体。
有云中绝间姬,藤壶,八桥与扬卷,甚至还有杨贵妃。
她们面容枯槁的站在密室里,灯光照耀着那一张张美艳又惨白的脸,而源稚女就在这些女孩中间载歌载舞,向来胆小又敏感的源稚女身处其中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觉得异常温馨。
这一刻,源稚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稚女就是那头恶鬼。
秘密基地里,这些歌舞伎曲目里的传世美女们已经死亡,她们的尸身被化学剂凝固起来,就跟生前活着一样,不,她们甚至比生前还要明艳动人,这一切都来自于男孩神乎其神的描绘。
而源稚女的妆容更是妩媚动人。
他在这些尸身间轻歌曼舞,一会他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杨贵妃,一会他又是被赐予白绫的苦命女人,他在高歌声中狂笑与哭泣,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情绪演绎到淋漓尽致。
如果这时候有歌舞伎名家前来观看,必然会被感动到热泪盈眶。
因为这一刻的杨贵妃简直活了,这位千古一妃从历史中走出来,要再续曾经那段孽缘。
同样是这一刻,源稚生浑然忍不住颤栗起来。
他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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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宿命是一个圆环,无论怎么旋转,终究还是会回到原点
说真的。
源稚生从未觉得自己的弟弟源稚女能这般耀眼。
在他心中,稚女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敏感又胆小的男孩子,永远都是低着头,将一切情绪藏在心底深处。
那是一种极度缺乏表现力的自卑感。
虽然曾经源稚生也经常鼓励对方,但后者也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一个男孩该有的情绪。
然而在那座地底密室里,这个向来敏感的男孩却在散发着光。
源稚女在这些女孩尸身中间轻歌曼舞,时而悲伤痛苦,时而狂欢大笑,那张化妆后变得极为惊艳的脸也随着情绪而剧烈变化,时而如赤子,时而如恶鬼。
可无论是哪一种表情都极具张力与震撼力,哪怕是再厉害的演艺大师,面对源稚女的表现也得甘拜下风。
而在这场注定被惊为天人的表演中,自始至终却只有源稚生这一位观众。
他并没有觉得源稚女的演技比大师还要厉害,他只觉得那是一头恶鬼在地狱般的场景里发出竭斯底里的狞笑。
源稚生的身子不可抑制的惊颤起来。
他无法想象,在自己进入日本分部执行局历练的这些年,自己的弟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对方显然已经失控,在鹿取小镇疯狂杀人,如恶鬼般疯狂汲取这些女孩身上的美好。
对方与这些尸身共舞,又像是孩童玩耍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这一刻,源稚生忽然觉得很恶心,差点反胃呕吐。
但与此同时,一股猛烈的凶戾感在心中迸发,他怒了。
他是正义的朋友,怎么能容忍任何邪恶的东西,在其眼前肆意妄为呢。
如今他身在地狱,一股股污秽的浪潮拍打着他,似乎要将他淹没,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稚女已经死了!
自己最爱的弟弟彻底死掉了!!!
是这头恶鬼!是这头恶鬼杀了稚女,然后利用稚女的尸身,继续在这个世界上为非作歹!
源稚生只觉得自己浑身被怒火包围,这怒火彻底点燃了自己,最后他冲向了自己的弟弟。
但他认为是冲向了那头恶鬼。
然后亲手将手中斩鬼名刃洞穿了对方的心脏,甚至狠狠转动刀柄,只希望这一刀能够彻底将对方一击必杀。
源稚生面目狰狞,血水不断从对方胸口喷溅出来,但他依然没有放手,依然在狠狠转动刀柄,如同在宣泄着心中狂怒。
“哥哥……”
然而就在那一刻,几乎失去理智的源稚生,却突然听到面前男孩传来的真挚呼唤。
这头恶鬼抬起头,满脸真情的呼唤他,甚至对方眼角有泪水滑落下来。
那表情极为不解,却又带着浓浓的深情。
似乎源稚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得及跟哥哥重逢,紧接着就被他亲手杀死,而且男人的手是这么用力,心态是这么果决,生怕自己反击一样。
为什么?
这个男人,明明是自己的哥哥啊!
那一刻,源稚生同样被惊到了。
他看着怀里的源稚女,对方脸上的依赖与欣喜,让他在这一刻以为是自己的弟弟再度回来了。
而他亲手杀死的所谓恶鬼,更像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最终,源稚生亲手终结了对方的生命。
非常讽刺。
自己的弟弟是源稚生这些年来,亲手斩杀的第一头恶鬼,从此,他成为了执行局的最强王牌,他是恶鬼克星,无论血统多么强大的混血种,只要失控为鬼,最后都会被他凌厉斩杀。
因为他的存在,执行局越来越强,执行局的招牌同样因他而闪耀,在无数个漆黑的风雨之夜熠熠生辉,震慑着暗处的恶鬼们。
其实这些年过去,源稚生的心,也似乎早就因为那一幕而死。
这些年他之所以很勇猛的斩鬼,其实仅仅是心中正义推他前行,他只是一具空壳,是所谓正义的动力推动着他。
你又怎么能让一具空壳,会产生激情四射的情感呢。
不知从何开始,源稚生就非常想要逃离东京,逃离日本,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那片海滩卖防晒油。
自从杀掉自己弟弟的一刻,源稚生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他活得很累,期待着自己命运被终结的那一天,就如同一只象龟临终的时候爬向自己的水坑。
小雨淅沥沥的下,寒风吹来,极为冰冷。
源稚生站在小镇外,默默抽着柔和七星,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暗淡的光线下,能看到远处鹿取神社那如长龙般的屋脊,石路两侧摆放着三个石地藏。
一个捂住耳朵,一个捂住眼睛,最后一个捂住嘴巴。
源稚生想起来了,这是鹿取神社曾捐给小镇的事物,三个石地藏蕴含着不听不看不说的含义。
神社里的宫司说,住在山中小镇的村民是非常幸福的,因为听不到看不到世上的种种污秽,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内心是喜乐安宁的。
啪啪啪!
雨水轻轻拍打着这些石地藏头上的树叶,如雨打芭蕉,这是小镇传统,只要下雨,村里的孩子就赶忙跑过来为这些石地藏盖上树叶,不想要让地藏菩萨们淋着。
时隔多年,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过。
就像是自己曾经来到的那一刻。
很快,莺莺燕燕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源稚生偏头看去,只见一旁的石路上,身穿巫女服的女孩们提着灯笼,正准备绕着小镇行走。
这是巫女祭。
一些从山外慕名而来的女孩,会在这里学习祭祀礼仪,以求静心,而她们提灯绕着小镇行走,寓意为小镇祈福。
也同样是在这一天,稚女化作了恶鬼身。
宿命还真是一个圆环,无论怎么旋转,终究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原点。
稚女……是你在等我么?
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神社,源稚生抬起脚,一步迈进了小镇里,然后朝着那座神社走去。
然而离开的男人却没有注意到。
在其身后的丛林里藏着一个男孩,对方身形纤瘦,但那对目光却如金色的曼陀罗。
看着源稚生走向神社,男孩冷笑起来。
一巴掌拍碎了风雨中的三个石地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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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凝视
鹿取神社的建立,来源于一个非常凄美的传说。
据说一个猎人在山林中捕猎到了一头通体雪白的鹿,饥饿了好些天的猎人大喜,就在他准备要杀掉白鹿,来大快朵颐一顿的时候,白鹿竟口吐人言。
“请您不要吃我,我会化身女子来服侍您。”
猎人心动。
于是揭开了白鹿身上的绳索。
而白鹿也同样应对诺言,化身为一个明媚照人的女人,猎人被对方美貌吸引,想要娶对方为妻。
然而白鹿却苦言相劝,说我若是以女神报答你,终究只有一世欢愉。
如果你能愿意与我一起建造一座神社,我不仅会嫁给你作妻子,甚至还能保佑你未来平安喜乐。
猎人再度被她感动(扶摇感觉这家伙就是个大冤种)
于是猎人果真花费十年时间,与这位白鹿化身的女子建造神社。
然而直到神社建成的时候,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却一步迈入火堆自焚。
对方说出缘由。
原来她是这座山中的精灵,为了感谢猎人,她愿意保佑对方十世平安,但代价是她的生命,并且在最后的时刻,她表达出对猎人深深的歉意。
【猎人:我现在已经很平安了,要不先把婚事给办了……】
而那名猎人也被这头白鹿化身的女子的奉献行为所感动,于是成为了这座神社的第一任宫司。
这么多年下来,鹿取神社也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系统,尤其是对巫女的培训课程。
城里不少大人都希望自家孩子能够有一颗纯净的心灵,而能够成为神社的巫女,自然是很多父母期待的。
而他们自家的孩子也早早被灌输一种‘成为巫女,是一件非常神圣而美好的事情’这种概念,所以孩子们同样非常向往成为一名巫女。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座山中小镇里鹿取神社最热闹的时候。
而且这座神社与外界那些沾染了各种欲望气息的大神社不同,这里显得非常纯净,并没有大城市的那种喧哗与繁华,虽然地理位置相对偏僻,但更有一种难得的静谧。
身在这里,能够让一个人的心灵沉浸下来,自然而然的褪去心中浮躁。
就像是小镇外的三个石地藏,似乎真有冥冥中的菩萨们抵挡着外界的浮躁,让这里成为不看不听的琉璃世界。
每逢巫女祭,被送往这里的女孩们都会进山参加一周的巫女课程,在未来七天时间里,这些来自大城市的女孩们会像真正的古代巫女一样去生活。
白天她们学习课程,晚上则提着灯笼绕着小镇行走,寓意是白鹿的力量在守护这座小镇,同样是在为小镇里所有人祈福。
这本该是无数人向往的琉璃圣地,然而在这一刻却充斥着恐慌。
因为小镇里很多人家里的孩子都莫名失踪了,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而警视厅避免引起恐慌,以及担心打草惊蛇,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搜捕潜藏在小镇里的罪犯,而是悄悄地蛰伏在暗处,等待着凶手出现。
而等待对方的,必然是极为严厉的打击。
因为今晚那头恶鬼必然会出现。
失踪人员的名单里,都是小镇里容貌极美的女孩们,这头恶鬼的目标非常明确,他只对那些美丽的女孩下手,而其余貌美的女孩自然就是他的猎物。
如今小镇的鹿取神社举行巫女祭,很多貌美的城里女孩聚集到这里,潜藏在暗处的恶鬼恐怕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今晚小镇里埋伏着很多荷枪实弹的警员,他们藏在各个有利地形,就等着这头恶鬼的出现了。
小心避开那些警察,源稚生按照曾经做的那样,直接来到了神社的屋顶之上,同时将嗅觉与听觉提升到极限状态,体内龙血如长江大河般滚滚奔流。
他蓄势待发!
他有种预感,这一次绝对非同以往,他将要面对的,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弟弟,而是那头极恶之鬼风间琉璃。
与那种恶鬼征战,必须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否则一旦他落败,这座小镇还会陷入曾经的悲剧当中,而且下场比曾经发生的惨状更为凄惨。
那将会是极恶之鬼的盛宴,这里的每一个女孩都会经历前所未有的可怕噩梦。
在龙血的刺激下,源稚生的五感以极为可怕的速度疯狂飙升,很快就超过了人类的几十倍,达到了上百倍的强度,而且这个程度依然不是终点,还在继续攀升。
这一刻的源稚生,也同样不再是以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他是强大的斩鬼人,这些年走来,死在他手里的失控混血种至少也有上百,对付猛鬼他已经非常有经验。
他掀开屋顶上的一块琉璃瓦片。
居高临下,他能够看到神社里,这些身穿白衣的实习舞女们正在嬉笑打闹。
源稚生眉头一皱。
这么快就开始了么……
上一世他以为这些女孩都是来自大城市,所以夜晚打打闹闹不安分再正常不过,随后才知道这些女孩都已经被催眠,被一种绝世的舞姿所催眠。
神社里的宫司腾出一间大屋,又在地面上铺了几十套被褥,然后让这些来自大城市的女孩们体验一下古刀巫女的生活,女孩们却借着这种热闹环境相互嬉戏。
其实这时候已经是异变开始的征兆。
源稚生这一次赶来,本身并没有耽搁,直接就来到了大屋屋顶埋伏起来,期待着这头恶鬼的出现。
可没想到风间琉璃比他还要快。
对方已经出现在了神社中!
在神社大屋的中心,一个极为妩媚的女孩正在跳舞,她跳的非常有激情,周围女孩们则是环绕着对方,兴奋的攥紧拳头为其呐喊,像是狂热的粉丝。
被围在中心的女孩很美,她身穿红白色的巫女服,舞姿妖娆。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妩媚散发出来,就像是醉人的美酒,仅仅是闻上一口,可能就已经让人心生醉意了。
源稚生冷冷盯视着对方。
而这道绝美身影在众女环绕下,同样仰起那张妩媚的脸,透过揭开的琉璃瓦片,看向了屋顶上的源稚生。
那道目光妩媚如鬼,却又清澈如稚子。
她发出轻声呼唤。
“哥哥,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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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云中绝间姬
满世界落雨。
神社大屋的中心,风间琉璃烟视媚行的一边翩翩起舞,一边在清唱一首古典的歌。
歌声犹如飘渺的烟雾,一波三转。
源稚生听出来了。
这是来自歌舞伎中的经典曲目《鸣神》。
传说在北山岩洞里有一位名叫鸣神上人的僧侣,利用强大的法力锁住了一位龙神,自此天下大旱。
于是天庭派出绝世美人,云中绝间姬去诱惑这位僧侣上人。
因为只有重新放走龙神,天地间才会再度迎来雨水降临,否则人间就是一场灾难。
名为云中绝间姬的美人被委以重任,誓要拯救天下苍生。
她来到鸣神身边,将下过药的酒水给僧侣上人饮用,然后又利用自己的美色去诱惑对方。
这位僧侣虽然有着心中戒律,但美人实在太美,终究是欲望涌来,伸手情不自禁的抚摸对方身体,整个人完全坠落在酒色里。
然而堕落的上人,一身法力急速消退,趁着这个机会,云中绝间姬直接果断出手,斩断了封锁龙神的链子。
于是这头龙神藉此脱身,暴雨再度降临。
而这幕剧之所以能成为歌舞伎曲目里的名篇,并不是因为其故事本身多么精彩,它的故事甚至相对简单。
这幕剧最出彩的地方,莫过于饰演云中绝间姬的美人。
而且这种女形的饰演者,必须要是男演员,同时这名男演员必须要演出绝间姬的媚与冷。
所谓的媚,自然是自身散发的魅力,那种肢体间,甚至骨子里散发的魅惑感。
而冷,则是在斩断锁链,释放龙神的果敢。
所以就要求饰演者必须要演出美人的那种性感,并非是长相以及身段上的美艳,真正的美艳在骨,不在皮。
那是一种完全凌驾在真实美人之上的魅惑感,同样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妖艳魅惑。
不仅如此,她还需要足够的冷。
那种面对魔鬼而面不该色的勇敢!
随着风间琉璃的舞动以及歌唱,周围那些实习巫女同样开始跟着轻歌曼舞,她们互相亲吻,甚至迫不及待的跟随着风间琉璃舞动,似乎是将其当作了云中绝间姬,而她们则是那位欲罢不能的鸣神上人。
而这位绝间姬也表现的非常魅惑,她雨露均沾,在每个女孩脸上亲吻,并且温柔的抚摸她们的身段,凡是被她这种亲昵举止接触的女孩,皆目光沉醉迷离,像是沉浸在一场极为欢愉的美梦里。
源稚生没敢立刻采取行动。
因为这些女孩紧紧纠缠着风间琉璃,他没有把握在攻击对方的同时,保证这些女孩的人身安全。
因为以风间琉璃的强大,只要对方想,这些女孩的生命随时都会被轻易夺去。
而且这些女孩对于绝间姬非常痴迷,恨不得完全黏在对方身上,这也就导致源稚生更没有施展的机会。
云中绝间姬轻歌曼舞,舞姿妖娆而惊艳,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那个吹笛子的男人。
黑衣男人只要吹起那只魔笛,小镇上的孩子就会跟着一起摇摆舞动,最后整整齐齐的跳着舞离开,任由其他人怎么唤,这些孩子都听不到,也同样打乱不了他们的舞姿。
最后山裂开了一道缝隙,吹奏魔笛的人引领着孩子们一起进了山里,最后山壁再度合拢,从此他们的父母就再没见过自家孩子。
神社大屋里,女孩们将云中绝间姬围在中间,像是狂热的粉丝面见自家偶像,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对方。
绝间姬的发髻被一个女孩抓散开了,连同着身上的白衣也都被扯了下来,呈现出乌黑如瀑的长发以及晶莹如玉的身躯。
这个女孩是最为狂热的一个,也是最漂亮的。
女孩那张精致的脸颊因为激荡而显得分外潮红。
风间琉璃扮演的绝间姬将这名女孩搂过来,手里的烟斗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气轻轻吐进女孩嘴巴里。
对方一脸享受,而周围发出狂潮般的欢呼。
女孩们更为激动了,也无比期待着绝间姬也能够这样对待她们。
而风间琉璃似乎并没有在意其他女孩的感受,而是紧紧搂住身边的女孩,紧接着就要开始大力的亲吻对方了。
而先前就是这般,他搂过女孩,用嘴里的刀片切开了女孩的喉咙。
源稚生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轰的一声!
他震开屋顶,整个人以极为凌厉的姿势降落下来。
一刀便朝着风间琉璃的背影劈斩而下。
因为巨大的混乱,女孩们从暗中痴迷催眠的状态中惊醒过来,纷纷被吓得花容失色四散奔逃。
唯独风间琉璃怀里的那个女孩依然满含痴迷与期待,等待着对方的吻。
风间琉璃却抬起头,看向擎刀劈来的源稚生,嘴角掀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这一刻,云中绝间姬仿佛彻底活了过来。
他直接伸手将一旁要逃走的女孩拎起来,大力的扔向了源稚生。
男人此刻正一刀劈来,这一斩真要是被斩实了,绝对会将女孩一刀劈为两半。
曾经这一幕就真实发生过。
而这时候的源稚生自然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
他侧身收刀,并且将女孩的身影一把抱住。
“谢,谢谢。”
女孩惊魂未定的连声道谢。
源稚生没有回应,而是眉头深深皱起看向前方。
因为在先前风间琉璃站立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连同那个被对方怀抱的女孩。
风雨声、尖叫声、破裂声以及警员们的呵斥声纷纷响彻起来。
一道道电灯的光束直射而来。
是荷枪实弹的警员们快速朝这里赶来。
他们切断了电闸,打算利用黑暗的环境来包围那头恶鬼。
可殊不知那头恶鬼早就已经离开了。
源稚生转过头,目光看向远处风雨中的学校。
他知道,那头恶鬼就在学校的地下室里,那里也曾是两人的秘密基地。
曾经源稚生在那里发过誓,要做正义的伙伴。
这一切,还真是命运使然啊!
在警员们来临的前一刻,源稚生身形窜出,朝着风雨中的学校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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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最宝贵的东西
小雨淅沥而下。
整座小镇像是被一层迷蒙的水雾笼罩,显得极为飘渺。
一身黑风衣的源稚生行走在镇子里。
先前的惊变彻底打乱了这个小镇的安宁与平静。
身后传来惊呼声、呵斥声以及哭喊声,各种嘈杂混乱的声音如狂潮般在小镇肆虐。
真够讽刺的。
因为它本该受到石地藏的守护,世界的繁华与污秽都会被拒之门外,这里本该是不看不听的纯净之地,如今却成为了混乱之源。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头极恶之鬼的出现。
细雨之中,源稚生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脸,显得格外冷峻。
如今重走这一幕,他的心神回到曾经那场惨烈的事件之中,心中正义升腾。
这世间的恶本就是一个人身体的毒瘤,是必须要铲除的东西,这个世界才能变得美好,否则只能继续腐烂下去。
而源稚生显然是不想看到这一幕。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宿命,那就由他来彻底终结好了。
……
细雨中的学校还是当初模样。
篮球场、礼堂以及很多教学楼,一排排的整齐排列,甚至还有源稚生曾练习挥刀的沙地。
他曾经就在那里一遍遍挥斩竹刀,像个坚勇的武士。
不远处的草地上,依稀能看到凌乱脚印,似乎不久前还有人在上面跑了过去,而且脚印很深,似乎是一个重型之物。
源稚生从操场经过,那口枯井依然在原先位置。
上面扣着的铁井盖已经生锈,风从井盖孔眼里穿过的时候,发出凄厉呜咽,像是一个被抛弃在枯井里很多年的女鬼在哭喊。
源稚生来到了枯井旁。
这里曾是他将弟弟稚女埋葬的地方,当初他亲手杀掉了对方,用长刀绞碎了那个恶鬼的心脏,将其尸身抛弃在了这座深井里,自此,他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埋葬过去的一切。
但那头恶鬼最终还是出来了。
没有在这里停留,也没有必要,因为源稚生知道,真正的恶鬼不在这里,而在前方。
他沿着竹林小道再度前行。
直到来到了学校的体育馆。
源稚生对于眼前这座拱形体育馆印象深刻。
因为这是整个小镇里最为时尚的建筑,每次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很多学生都会跑来这里玩。
源稚生同样也是这里的常客。
每逢下课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打篮球。
而每逢他打篮球的时候,班里很多女生都会赶过来围观,甚至还有其他年级的女生也同样会来看,源稚生受到的待遇简直就像是个明星。
这些女孩就像是热情的粉丝,每当源稚生帅气的起跳投篮的时候,都会引起女孩们的尖叫。
而在这些观众里,同样还有他的弟弟源稚女。
不过因为腼腆甚至是自卑的性格,源稚女并不会像其他女生那样发出兴奋而热切的尖叫,他只会默默关注着哥哥源稚生。
每当对方进球的时候,他都会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
有欣喜,但却没有自豪。
学校里有一些不好的声音,说他给源稚生丢脸,这样的明星人物,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不起眼的弟弟。
源稚女更不配做对方弟弟一类的话。
不化妆的源稚女,其实长相挺平淡的,完全没有那种令人惊艳的媚惑感,再加上那种挥之不去的自卑与敏感,很多学生下意识的不喜欢这个男孩。
他跟源稚生是两个极端。
源稚女平凡,自卑,敏感,喜欢沉默。
源稚生则帅气,阳光,成熟稳重。
不过就算是这样,源稚生却很在乎弟弟的感受,每当源稚女被嘲讽的时候,源稚生都会自然的拉着弟弟的手,然后跟对方一起打篮球。
这可能也是学校里的人不喜欢源稚女的原因吧。
凭什么这个平凡的家伙能够得到男神源稚生的青睐,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也不行。
在这座学校的下面,有一座地下室。
那里阴暗潮湿,霉菌横生,里面被学校当成杂物间,塞满了各种废弃的杂物,但同时也发生过一件让人不寒而栗的事情。
学校里有个学生因为贪玩下去过一次,从那以后就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被治愈好,从此对那座幽深的地下室就有了阴影。
渐渐的,其他孩子也都非常畏惧那个地方,总感觉地下室里有诅咒。
所以那里久而久之就变得人迹罕至。
但却因此成为了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的天堂。
虽然源稚生那时候很受欢迎,但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其他孩子出手阔绰,不敢说锦衣玉食,但吃的用的都不差,每个寒暑假还能去外地旅行,每次回来都会带来好多新奇事物。
而源稚生则经常穿着那件洗的近乎发白的校服,可就是这件校服,还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不仅如此,寒暑假他还要去有钱同学家里打工,做些兼职。
因为他的养父是个老酒鬼,对于兄弟二人根本就是不管不问,源稚生只能自力更生。
因为自尊心的缘故,时间久了,源稚生跟那些同学自然就变得疏远。
不过这在学生们的眼中,看作是源稚生的高冷。
那座地下室成了源稚生与源稚女的秘密基地,两人在里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还能在那些杂物里淘到一些看视频的设备以及光碟。
就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
两人会欢呼的摊开一张破旧的垫子,直接躺在上面看起视频,又通过视频里的画面,从而幻想着外面的繁华。
同样是因为自尊心的缘故,那时候的源稚生非常渴望去大都市过上等人的生活。
他觉得以自己的实力,不应该被困在这座穷山僻壤的小镇里。
他有雄心抱负,不仅要让自己未来过得好,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同样也要跟着他过上繁华生活。
然而源稚女却没有这么大的抱负,对方的想法很简单。
就是想要每天跟源稚生在一起就够了,就算穷一点也无所谓,至少能活得简单快乐。
如今回想起来,原来稚女的理想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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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另一种结局
如果是另一种结局呢。
……
有时候源稚生都会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离开小镇,而是依然跟弟弟源稚女生活在镇子里。
自己会一如既往的爱他,守护他,那么稚女会不会还是那么温柔善良,尽管很腼腆也很自卑,但至少不会沦为一头恶鬼。
其实源稚生早该想到的。
自己的血统是极为可怕的皇,那么身为弟弟的源稚女,又怎么可能没有龙族血统呢。
但他还是大意了。
曾经的源稚女太平凡了,平凡到让源稚生下意识忽略了对方的优秀。
因为源稚女除了敏感与温柔以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优点了。
这让源稚生下意识的忽略了对方拥有强大龙族血统的想法。
毕竟龙族血统能让混血种变得极为优秀,所以对于源稚女来说,真要是拥有这份血统,又怎么可能还会平凡呢。
但源稚生的想法终究欠妥。
如果他能早一点怀疑稚女的血统,就算查出异常报告,可只要在没有失控前加以控制,甚至是去合理的进行训练,还是有一定机会能压制下来,成为一名强大的混血种。
说不定未来还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兄弟二人一起掌管蛇岐八家。
就算是没有控制住这份血统,以最快的结果来看,源稚女最多会被关押在家族的黑狱里,但至少不会发生那么多悲剧,以及稚女自身的悲剧。
如果对方被关押在黑狱里,虽然有些孤独,但生活还是有保障的。
而且只要有空,源稚生就会去黑狱看望对方,跟对方讲述外面的见闻,甚至抽空陪对方打篮球。
如果对方的血统能够很长一段时间平稳下来,几十年后,有极大的可能恢复那份暴躁龙血,等到出狱后,还是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就算那个时候稚女人到中年,甚至是老年,也一样可以拥有完美人生。
退休之后,源稚生会陪着源稚女一起离开蛇岐八家,然后回到鹿取小镇。
源稚生自己可以去小镇里的那所学校当一名老师,每天教导孩子们功课。
而依照稚女安静温柔的性格,很有可能会成为鹿取神社的神官。
每逢神社活动,小镇里的村民都会来到这里,进行着各种仪式,还有那些来自城里的女孩,会穿上白色巫女服,提着灯笼绕着小镇行走祈福。
白天稚女会以神官的身份来教导女孩们,关于祭祀的种种事宜,一旦发现有偷懒或是说话的女孩,稚女也不会责怪她们,而是以一种温柔的语气耐心教导。
可能女孩们也会羞涩的低下头,被这位温柔善良的神官魅力所折服。
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稚女会从神官,最终继承这座神社,成为宫司。
而源稚生将会在学校里担任主任或是校长。
两人生活在小镇里,会受到村民们的敬仰与热爱,兄弟二人会在这里实现真正的安宁。
想一想,这该是多美的一幕啊。
没有那些悲剧,没有那些纷争,同样也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的恨意。
可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所谓的如果,错了就是错了,像是破碎的镜子,又像是斩出的刀,永远没有回头。
源稚生来到了这扇上锈的铁门前。
虽然在上面挂着一把锈蚀斑斑的铁索,但这把锁只是掩饰,它从来就没有锁起来过。
学校里的人觉得这里不干净,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就算是平时经过附近,都是远远绕过此地,所以就算不上锁,也不会有人前来。
但两个被小镇排斥,渴望自由的男孩却把其当作秘密基地。
吱呀~
推开满是锈迹的铁门,前方赫然是一个类似洞穴的地方,一层层生满苔藓的台阶铺就开来,直蔓延到黑暗深处。
而在满是苔藓的台阶上,能看到一串串极为凌乱的脚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进进出出过,而且还有一些新鲜的凌乱痕迹。
显然是有人刚刚还下去过。
可又有谁敢进到这种直达地狱的可怕空间里呢。
或许唯有真正的恶鬼,才会觉得那里是家吧。
呼~
不知名的阴风从洞穴涌出,吹起了男人风衣的衣摆。
源稚生直接走了进去。
白色墙壁大面积剥落,像是老人脸庞上溃烂的老皮,又像是老妇人胡乱涂抹脂粉的脸,再加上周围阴冷潮湿,以及呼啸的阴风。
一层层拾级而下,简直就像是在走向地狱。
源稚生目光冷峻。
还真有些讽刺。
当初这里对于他跟稚女来说,是一座无与伦比的自由之地,他们在这里不会受到小镇任何人的冷眼,这里才是真正的不看不听之地。
他们在这里尽情的玩耍,实现了真正的安宁。
可如今这里简直就像是森冷的地狱,是这个世界上一切污秽的聚集地。
而在污秽的最中心,诞生出一头极恶之鬼。
对方非常凶残,它依靠吞吃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活着,等到对方彻底吃饱,彻底成长后,就会从地狱里爬出来,对整个世界宣泄内心的欲望。
那欲望就像是一座深渊,永远也无法填满。
直到将这个世界肆虐的彻彻底底。
前方门户出现,只要打开了这扇门,就能抵达真正的秘密基地。
源稚生顿住了。
他没有推门而入,而是在这里站了片刻。
如果按照先前的记忆,这扇门后必然是那头恶鬼的暴行,也许对方早就在里面等待了自己,所以在推开门的一刻,就要面临对方的绝世杀机。
无声无息间,源稚生开启了自身的龙骨状态。
蜘蛛切握在手里,随时都会爆发出最强的罗刹鬼骨。
源稚生知道,面对强大的风间琉璃,他不能有半点犹豫,一旦错失先手,等待他的,将会是来自恶鬼的扑杀。
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那扇满是绿菌的门推开。
吱呀~
门开。
带着胭脂般幽香的阴风从深处吹卷而来。
女孩们乖巧安静的站在通道的两侧。
她们身穿华美戏服,一个个眉眼生春的凝望而来。
像是在恭迎回家的主人。
源稚生眉头在这一刻猛然眯起,握紧了手中的蜘蛛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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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清算!
这画面绝艳,世间罕有。
一个个女孩或穿广袖和服,或拢白色轻纱,亦或是凤冠霞帔华丽登场,就如同百花盛开争相斗艳。
这其中有《源氏物语》里的浮舟与藤壶,烟视媚行绝世天下,有《助六由缘江户樱》的绝美扬卷,《笼钓瓶花街醉醒》里冷魅的八桥,以及《贵妃传》里,那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千古帝妃。
每一位皆盛装出席,风华绝代。
在源稚生推开门的一刻,这些女孩早就保持着凝望而来的姿势,光是这种冲击力就堪比核弹。
地下室。
冥冥虚空中,仿佛传来婉转而又凄美的歌声。
声音是从这些风华绝代的女孩身上散发出来,不知名的冷风吹卷过来,女孩们身上的衣袖飞舞起来,像是在这里轻歌曼舞。
这一幕若发生在外界,就算定力再高的人,在这一刻也难免把持不住。
其中的杨贵妃,就连那位古朝帝王都沉醉在女人惊艳的魅力中。
而这里的女子,任何一位放到古朝,都会令君王们心动,甚至甘愿舍弃江山,只为博美人一笑。
但这只是初见。
若凝视久了,就会发现可怕的异常。
那就是站在这里的女孩,看似在媚笑,可一张张明艳动人的脸颊,在昏暗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极为僵硬。
就好像这些女孩都是商场储物柜里摆放的模特。
而这些模特都不是真人,而是类似于模具一类的事物。
哪怕她们笑得再美,但也只是给人一种呆板僵硬的感觉,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栗。
这些女孩已经死了。
有的已经死去好久。
她们之所以没有腐烂,而且还能明媚动人的站在这里,是因为这些女孩全身上下都被注塑起化学药剂,从而将这些尸身凝固起来,保留生前明媚照人的样子。
凄美婉转的音调从地下室深处响彻起来。
并非是这些女孩在轻歌曼舞,而是在这间储藏室深处,一张破旧的DVD正播放歌舞伎里的光碟。
也许是太过破旧,这本该动听的曲调,却被来回拉扯,显得非常扭曲。
而其中的女音时而声音幽怨,时而极为暴躁尖锐,就像是快要被折磨到崩溃一样,但在崩溃前,她只会越来越疯狂。
在这种氛围的映衬下,整座地下室变得极为诡异。
要是正常人身在这里,可能会吓得第一时间扭头就跑,当然,也有可能被吓得根本迈不开脚,只会在这里发出崩溃的尖叫,最后精神世界完全塌陷,成为一个疯子。
但源稚生神情冷峻,丝毫不为所动。
雨水从他的发梢上一滴滴流淌下来。
男人背负着斩鬼的名刃,一步步行走其中,与这些被注塑化学剂的女孩尸身擦肩而过。
因为通道范围太过狭窄。
源稚生经过此地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与这些女孩有身体上的些许碰触,女孩们身上的衣袖同样被牵动起来。
总有种错觉,这些女孩会突然妩媚的白了源稚生一眼,然后娇嗔的说一句‘讨厌’。
但自始至终,直到源稚生穿过通道,女孩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们也没有如丧尸或是厉鬼般暴起发难,只是站在原地,任由男人与她们擦肩而过。
她们的美眸依然凝视密室门外,笑容诡异。
源稚生没有回头。
周围弥漫的化学药剂的味道越发浓烈刺鼻,前面就是地下室的最中心,能看到里面摆放着一口沉重浴缸。
浴缸是铁质的,外面锈蚀的非常厉害,暗红色的铁锈,像是淋漓在浴缸上的血,又像是地狱里成堆成堆的蛆虫在蠕动。
浴缸里满是化学药剂,森白色的成分,像是白花花的脑浆,甚至表面还在蠕动,不知道在起什么化学反应。
源稚生走到这里。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弟弟源稚女的气息。
随手将背负的蜘蛛切拿下来,他坐在浴缸边缘,手拿刀柄,刀尖拄地,就这样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如同一位威严赫赫的将军,等待着敌人的进攻。
他不会退缩,敌手真若前来,必然会承受他暴风雨般的凶猛攻击。
先前在通往地下室台阶,那些呈现的纷乱脚印,有不少是刚踩出来的新鲜痕迹,由此可以推断,源稚女必然来过。
对方之所以又离开了,很有可能又迫不及待的去外面收获更多的猎物。
毕竟今晚小镇里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孩,对于恶鬼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盛宴,对方不吃的尽兴,又怎么可能舍得回来呢。
源稚生就在这里等待对方的回归。
就像是等待着一场宿命的降临。
其实他已经猜到,自己极有可能深陷一种言灵制造的领域之中。
这个言灵属性是梦境,能够将一个人强行拉入这个领域中,如今这里都是关于曾经的回忆,就连鹿取小镇上的一切,甚至是一草一木的细节都被刻画出来。
而除了自己,还有谁会对这个小镇有如此深刻的记忆呢。
答案不言而喻。
是稚女。
是自己这位弟弟对其施展了梦境类的强大言灵。
两人即将在这个梦里,展开最终的对决。
“稚女,这些年,你活得也很累啊……”
源稚生闭上了眼。
关于这里是梦境的想法,在他一路从小镇走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里产生。
能够将鹿取小镇的一切,都丝毫不差地在梦境里刻画出来,由此也能够感受到源稚女心中的执念。
想必在这些年里,那个男孩的意识无时无刻都会回到这个曾经的小镇。
感受着小镇的微风,细雨,花草以及枯井深处的冰冷,还有那刻骨铭心的钻心之痛。
那些美好与痛苦的经历,在对方脑海里不断重演,不断勾勒,最终才形成了这个扭曲而病态的梦境世界。
其实这同样反映出了源稚女的内心。
对方这些年一直都没有释然过,就算如今两大势力联手,源稚女的看似妥协,也仅仅只是暂时。
等到赫尔佐格彻底死亡,曾经发生的一切都会再度迎来清算。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等到那头真正的恶鬼死亡,就会彻底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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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狮子座的流星雨
橘政宗曾经带着源稚生看过这样一副浮世绘。
壁画上,一位高僧面容安详,手撸佛串。
在其周围,赫然都是面目狰狞的恶鬼,它们从冥冥虚空中窜出来,伸长铁灰色的手,想要将这位僧人拽进身后漆黑的地狱里。
面对这种大恐怖的景象,高僧却始终不为所动。
他宝相庄严。
一边念诵《般诺菠萝蜜》心经,一边手撸佛串。
就像是他平日里打坐所做的那般。
一时间恶鬼尽褪。
一切再度恢复平静。
僧人抬头看向天际。
有阳光照射下来,微风和煦,乾坤朗朗。
其实这一幕就告诫人们,这世上所有的凶险,都来源于自身对待的态度,若真有人身处险境,无人可帮你,唯有你自身度过难关。
而且并非是真正生死之境才为凶险。
骄奢淫逸,这些都能够消磨一个人的意志,久而久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才是真正的大凶险。
地下密室里。
源稚生坐在浴缸边缘,静待对手到来。
他觉得这是他躲不过的宿命,并非是轻视对方。
相反,他的内心非常郑重。
不仅仅对方是自己曾经的‘弟弟’,同样也是一位强敌。
源稚生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那位弟弟以前看起来挺蠢的。
无论教对方什么,都学的很慢,有时候自己失了耐心,多说几句,对方甚至会委屈的掉下眼泪。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蠢弟弟,如今却让他这位兄长郑重对待。
犹记得当初在小镇学校里的时候,源稚生耀眼的像是一位明星,而源稚女就显得非常自卑,长相不好,性格不好,再加上有这么一位明星哥哥,那更是雪上加霜,导致学校里很多学生都很排斥。
作为哥哥,源稚生自然也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带着稚女到处玩。
有一次,源稚生通过报纸上的内容,惊喜的发现,有一场狮子座流星雨就要来了。
而日本是世界上最好的观测点。
那一刻,源稚生兴奋极了。
他觉得就算是你能拿出钻石这种耀眼的东西来,也远没有这种流星雨璀璨。
因为那可是来自宇宙星空的无限魅力。
有再多的钱,你也无法拥有。
甚至就连观看,都成为奢侈。
而源稚生身在日本,却成为了这场流星雨的幸运观众。
当即就兴冲冲的带着弟弟源稚女去山顶。
那里是最好的观测点。
流星本就是宇宙星空最美好的事物。
它的美好不仅仅是其外观,犹如一条拖拽着绚烂尾焰的彩带,而且它还有更深一层的寓意。
那就是凡看到流星划过星空的人,只要对着许愿,几乎百分百都能灵验。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美好寓意。
可如今即将爆发的,可是整整一场狮子座流星啊!
足足有成百上千颗的流星。
以前听新闻说,寺庙里的和尚会在某一天加持愿力,凡是在那一天去祈愿的香客,其心中愿望都能得十倍加强实现。
而上千颗的流星,那可是上千倍的加强实现。
这对于源稚生来说,怎么能不激动呢。
就连源稚女都格外激动。
他的心思本就敏感,最喜欢这种宿命一类的传奇东西。
如今听闻有流星雨,那张看起来稚嫩的脸,都变得异常红润,看起来非常明艳动人。
那一刻的源稚生都看呆了。
心说自己这位平凡弟弟,也一点不平凡啊。
……
为了观看那场狮子座流星雨,源稚生做足了准备。
他先是从学校体育馆偷来一张毛毯,毕竟观看流星雨的话,自然是躺着看最舒服。
又从体育馆旁的天文馆里弄来一幅望远镜。
有备无患。
万一流星雨太高了,肉眼看不到的话,望远镜就是最大的功臣。
源稚生甚至还拿出仅有的一点点存款,买来了登山鞋以及指南针,甚至还特地准备了丰盛的梅子饭。
两人在大山里跋涉,足足走了四个多小时的山路,最后终于爬上了最高的山顶。
望远镜早早架起,毛毯也已经铺好,兄弟俩躺在上面,就等着这场流星雨的降临。
渐渐的,太阳落山,夜幕降临。
兄弟俩也越来越期待。
然而天公不作美。
就在他们等待着流星雨的时候,结果流星雨没降临,反而雨水降临了。
小雨淅沥沥下了起来,打湿了望远镜以及身下的毛毯。
同样打湿了兄弟二人的心,让两人原本美好的心境浮上阴霾与冷雨。
狮子座流星雨!
可以说,这是他们迄今为止,心中最期待的一件事情了。
他们想要看到那场璀璨的流星雨,更想要得到那份千倍的愿望加持。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这场落雨而终结。
雨越下越大。
本就敏感的源稚女也变得无比伤感。
他缩在一旁,泪水混着雨水从脸庞上滑落。
源稚生虽然一开始也非常伤感,但后来想着想着,又变的乐观起来。
不就是一场流星雨么?
就算很美,也是转瞬即逝。
而且心中那份美好愿望,也不可能凭借着一份许愿,就能实现的。
否则的话,鹿取小镇的三个地藏菩萨又怎么不会庇护小镇,让这一切的风言风语以及讽刺谩骂就此止息呢。
这一点,源稚生深有感触。
他跟弟弟稚女的悲与苦,所谓的神明可是一点都看不见啊!
又或者压根视而不见。
就像是寺庙里的佛,根据奉献的香火钱办事,香客给的越多,那自然愿力大大加持。
而源稚生的心愿,无非就是要带着稚女过上等人的生活。
这一点,要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而不是寄托于所谓的愿望。
所以源稚生的心态也渐渐转变过来。
可一旁的稚女又开始敏感,哭哭啼啼个不停。
任由源稚生怎么安慰,对方都显得很悲伤。
唉,敏感的小孩子,一般活得都很累很累。
源稚生忍不住叹息。
或许正是因为弟弟这种敏感的性格,最后才会让那头恶鬼有机可趁吧。
源稚生缓缓抬起头,看向密室前方。
那里有脚步声正在传来。
稚女,是你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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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扭曲
砰砰砰!
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通道传来。
听起来像是一个体重非常大的人,正朝着密室这里奔跑过来。
源稚生知道,是稚女回来了。
对方同样带着心爱的猎物回来了。
一定是在神社大屋里,男孩捕获到的那个最漂亮的见习巫女吧。
而且从急切的脚步声,能够清晰感受到稚女心中的激动与急躁,对方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最漂亮的女孩,带来这间储物室里吃掉了。
就像是在密室里,对这些女孩做的一样。
注塑,凝形,化妆。
最终成为这位暴君妃子的一员。
源稚生脸上无喜无悲,他按住刀柄,起身,犹如一位即将斩敌的将军。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宿命中的敌手带着浑身流血的猎物赶来,等待对方的,必然是凌然绝杀的一斩。
近了!
脚步声近在咫尺!
密室里的帐幕被阴风吹卷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从里面窜出一头凶恶的鬼魂出来。
锵的一声!
凌冽鸣音乍起。
源稚生转动蜘蛛切,将其古刀顶出一寸刀格,昏暗的密室里犹如窜出一条湛青色的闪电。
虽然同样是一个梦境。
这个梦让源稚生回到了十七岁那年。
但他的实力已经不再是十七岁的状态。
他是日本分部执行局历史上最强大的局长,也是最强大的斩鬼人,同样还是蛇岐八家的现任大家长。
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态,都罕有人能够成为他的对手。
但他今天所要面对的对手,则是一头恶鬼。
如果说自己是最强大的斩鬼人,那么即将出现的对手,就是最强的恶鬼。
这是一场关乎宿命的终局之战。
不死不休!
两者间必须要死亡一个,又或者一起死亡,才会终结这场征战。
源稚生知道自己躲不掉,他也不想躲。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躲了好多年。
在这些年里,他本可以来那座小镇看看,去那座枯井看看,但凡他去过一次,就会知道冰冷的井底里面并没有源稚女的尸身。
由此就能推断出,这位弟弟并没有真正死亡。
但他没有!
这些年来,源稚生一次都没有去看过。
为什么?
因为他害怕!
害怕面对井底稚女那腐烂的尸身,以及那张悲伤的脸。
对方死前的一刻,还在呼唤着哥哥,那分明就是真正的稚女回来了。
但源稚生不敢相信。
在他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噩梦,那就是浑身腐烂的稚女从井底爬出来,一点点爬到东京城,爬到蛇岐八家,爬到他的卧室,然后站在他的面前。
一脸悲伤的呼唤着自己。
对方在呼唤,“哥哥,哥哥,我来啦……为什么要把我丢在井底,那里真的好冷好冷,哥哥,你能抱抱我么?”
而真的当源稚生张开怀抱,去抱抱这位弟弟的时候。
对方悲伤的面目会陡然变得狰狞。
然后从手里掏出一把匕首来,直接捅穿了他的心脏。
而且不是捅一下,而是一直捅,不断的捅。
直到将那里捅成一个血淋林的窟窿。
而源稚女则坐在血泊中大笑,笑得很得意,也很悲伤,俨然就是一头真正的恶鬼。
所以一直以来,源稚生的心也已经变得扭曲。
自始至终他都想逃离。
所以他一直不敢去那座小镇,去井底看看稚女。
是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那是他要奋力逃离的地方,他不仅要逃离那座小镇,更是要逃离整个东京,然后去一个叫蒙塔利维的海滩去卖防晒油。
他真的喜欢防晒油么?又或者说真的喜欢给女孩们擦拭么?
不,他看似研究各种牌子的防晒油,只不过是想要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罢了。
就像是一个人面临极端心境,总要做一些其他事情来分散压力,否则一直钻进去的话,只会陷入崩溃。
至于所谓的占便宜。
呵呵,他源稚生才不是那种人,否则以樱的魅力,又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呢。
总而言之,一切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的慰藉罢了。
但直到这一刻!
源稚生逃了很多年的宿命,这一刻如洪水猛兽席卷而来,以任何时刻都要凶猛狂烈。
他躲不过去了,但他也不想再躲!
来吧稚女!
就让我们好好终结这一次的宿命吧!
源稚生在心中沉喝。
他握紧蜘蛛切,转动刀柄,等待着蓄势待发的绝杀一斩。
砰砰砰砰砰!
脚步声越发狂乱与急切,看似近在咫尺,却仿佛永远也没有终点。
仿佛周围都被脚步声所充斥。
与此同时,密室里的一切都开始发生了剧烈扭曲。
那张废弃的老式唱片发出尖锐扭曲的歌唱,声音被拉扯的起起伏伏,像是合唱团的高低音,时而高亢尖锐,时而低沉如哭泣。
一团团猩红色的血水从密室顶壁上渗落下来,这座密室好像变成了某个生物的器官,一根根筋脉错综复杂的排列着,上面布满了粘液与血水。
而密室里的灯光也变得极具扭曲,就像是一颗猩红的眼球,一层层血环从灯管核心激发出来。
原本凄凄哀哀的音乐变得越来越狂暴,最后化作了狞笑声。
就跟源稚生在噩梦里听到稚女的笑声一模一样。
笑声中充斥着无尽的崩溃、绝望、痛苦与狠戾。
周围变得非常虚幻与扭曲,仿佛潜藏在暗处的那头恶鬼随时都会扑杀出来,跳上男人的肩头,张开獠牙去啃食他的脸。
哗哗哗!
整个密室变得血雨飘摇,脚下已然不再是地面,而是化作了血色的长河,河水里浮现一张张狰狞的脸。
这些脸颊看似绝美,都是源稚女曾经杀掉过的女孩。
她们在血河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像是在发泄着内心的绝望与不甘。
而随着血雨的不断暴落,密室里的血色长河越来越深,快要淹没到了男人的膝盖。
源稚生脸上却很平静。
面对这疯狂而又扭曲的一幕,那张冷峻的脸庞上没有半点惊慌。
有的只是无尽的感慨。
他知道,这就是稚女内心的真实世界。
疯狂而病态。
他点了根柔和七星,白色的烟气缭绕着上升。
片刻之后才出声呢喃。
“还真的是一座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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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哥哥,喜欢吗?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
或是广袖和服,或是凤冠霞帔的女孩们从血河中漂浮出来。
她们在凄凄哀哀的歌声中,身姿曼妙的起舞。
女孩们烟视媚行,眉眼生春的看向血河中心的源稚生,掩嘴娇笑,环绕着男人的身形翩翩起舞。
女孩们这一刻仿佛全都活了过来。
活得非常璀璨与妖艳,像是绝世的妖媚舞姬。
她们淌着血色河水,轻歌曼舞,身姿如弱柳扶风,小蛮腰如水蛇般扭动起来,挺腰送臀极尽卖弄。
而她们在贴着源稚生舞动的时候,男人甚至能感受到这些女孩身上散发的温热与柔软。
源稚生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
脚下猩红的河水流淌,他整个人站在河水中,身边尽是绝艳的女孩,他犹如一位千古帝王,高高在上的端坐在王座上,身边爱妃成群,竞相斗艳。
好一场香艳无比的诱人盛宴。
这一刻源稚生甚至能理解,为什么古代那些帝王会沉沦美色。
甚至会舍弃江山,只为了博美人一笑。
因为女孩们真的是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象征。
那身姿是如此妖娆,如此柔软,如此明媚动人,让人欲罢不能。
直勾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再也没有如此勾魂夺魄的舞姿了。
女孩们一边轻歌曼舞,一边在浅笑与羞涩间,缓缓褪下身上薄纱。
飘落的血雨打在女孩们白皙晶莹的肌肤上,然后顺着流淌下来,划出妩媚性感的线条。
随着歌声的激荡,女孩们的动作越发轻浮。
她们如水蛇般舞动起来,贴着源稚生的身躯发出娇喘,不断伸出粉红色的小舌,轻轻喷出的气息,炽热的像火。
不得不说,就算是心境如钢铁的源稚生,这一刻也难免目光怔神。
而就在男人刹那迷离的时刻。
咻的一声。
一道利刃洞穿虚空划来。
目标正是源稚生的脖颈。
是其中一个身穿广袖和服的女人动手了。
对方的神情依然是如此妩媚,像是动了情,可那对眸子却如熔岩般狞亮冰冷。
女孩手持短刃划来,这一击誓要划出源稚生脖颈动脉。
可就在这个瞬间,源稚生探出手,精准抓住了女孩的手腕,将这一击阻挡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变得清明起来。
神情满是冷峻。
虽然他的确有些心猿意马,但还不至于精神恍惚,而他之所以故意扮演,自然是想要引蛇出洞。
源稚生知道,自己的弟弟稚女已经到场。
就在那阵阵急声脚步响起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来了。
而与其说那是对方前来的脚步声,倒不如说是对方发起进攻的信号。
这里是对方的梦境,一切的事物自然可以由对方来改变。
比如这间已经彻底扭曲的地下储藏室。
这是弟弟源稚女故意制造成这样的环境。
因为在源稚生心中,这间地下储藏室已经成为了非常血腥与邪恶的地方,这一点源稚女同样知道。
所以对方才会歇斯底里的改变这一切。
血雨狂落,血河滚荡,女孩们狰狞如厉鬼开始扑杀而来。
自第一个女孩发动攻击,被源稚生强行打断之后,周围女孩们同样在这一刻选择动手。
她们手持的利器也是各种各样。
有长刀、有匕首、有簪子、甚至还有无比锋锐的指甲。
这些攻击都非常阴狠毒辣,目标都是源稚生身上的各处要害。
女孩们依然在血雨中舞动,依然在娇笑,依然的明媚照人,可杀伐手段却如厉鬼般骇人。
这些都是源稚女的梦境制造出来。
因为女孩们一个个眼眸狞亮,像是一头头死侍,可这些女孩生前仅仅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龙族血统。
能够造成这一幕的,自然是源稚女。
身在这片梦境,对方就是造物主,能够制造一切想象的东西。
源稚生本来刻意装作恍惚迷离,实则是想要引出源稚女。
因为只有对方现身,自己在这片梦境里才有主动权。
可很显然,源稚女也同样意识到这种情形,所以并没有打算主动现身,而是让这些女孩率先发动攻击。
虽然是梦境,但更为凶险。
因为在现实中,就算受到再严重的伤势,可只要不顾一切的积极治疗,还是有恢复的可能性。
然而要是在梦境里受到致命攻击,那就真正成为了植物人。
因为精神意识已经自我,徒留在这个世上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身罢了。
梦境言灵,可以说是降维打击,直接作用在灵魂上。
所以源稚生才想要与真正的源稚女抗衡,而不是继续在梦境里浪费时间。
如今这些女孩攻杀而来,他不能视而不见。
锵!
手上湛青刀锋如闪电般劈斩而出。
伴随着猛烈碰撞,女孩们手持的武器尽皆被斩碎。
吼吼吼!
失去了武器的女孩们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更疯狂了。
她们咆哮起来,露出恶鬼般的尸身,面容狰狞如厉鬼,獠牙外翻,就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直接扑向了源稚生。
很显然,她们是想直接生吃了源稚生。
男人眉头深深皱起。
一味的退让只会让这些女孩的攻击变本加厉。
因为她们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源稚女自身的灵魂再掌控,所以对方的攻击都是极为凶残的。
源稚生神情变得肃然。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这种狂暴的杀人刀法在瞬间迸发开来。
血雨中,吼声与刀光纷飞,伴随着残肢断臂的抛飞,完全是一片地狱光景。
源稚生不再顾忌。
不彻底了结这些女孩的话,他会被一直困在这里,也就永远找不到源稚女的本尊。
同样就永远走不出这个梦境。
所以他只有施展这种雷霆手段。
他是执行局最强大的斩鬼人,这些女孩虽然被刻画的很强,但终归不是他的对手。
一个个纷纷被斩切开来。
直到片刻后,血色长河里满是断臂残肢。
血水中,那些女孩的脸庞也不再狰狞,重新化作了生前的形象,显得极为可悲。
啪啪啪!
鼓掌声从不远处传来。
有人踩着血色积水幽幽走来。
“哥哥,喜欢吗,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如戏子般的妩媚笑声响起。
源稚生抬起头。
前方。
一袭凤冠霞帔的源稚女缓缓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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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哥哥,我一直都是你的稚女啊!【求订阅!】
“倦兮倦兮,有钗为证,帝王昔年亲赠,别姬风情,聊报圣,一世恩与隆。
三千弱水东流,云霞璀红,月影消融去路重重,来路断,回首一场空。”
凄美婉转的歌声在地下室幽幽响起。
唱的是《贵妃传》。
绝世的贵妃携百媚千娇从千古中走来。
源稚女终于还是出现了。
他一身凤冠霞帔,从血雨中走来,风华绝代。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源稚生。
男人是真的强大啊。
他本来想着利用这些女孩们,让对方心神失神,然后再迸发凶猛杀机,将其彻底终结在地下室里。
可没想到自家这位哥哥竟如此铁石心肠,完全没有被这些绝世女孩们所诱惑,甚至还凌厉出手,将她们一一反杀。
“真不愧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出手就是这么狠。”
源稚女踩着血色河水幽幽走来,轻笑着看向面前的源稚生。
“哥哥,我想问你,刚刚肆意杀戮这些女孩的时候,爽不爽?”
源稚生脸色深沉,犹如一位将军,不言不语。
他知道面前凤冠霞帔的男孩并不是自己曾经的弟弟,而是披着对方尸衣,从最深的地狱里爬出来的极恶之鬼。
源稚生觉得自己跟这种凶恶的东西没什么好谈的。
而且对方极为凶险,有可能未必会用实力击败一个人,甚至毒蛇般的话语就很有可能撕咬中对手的心脏。
等你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心了。
所以源稚生觉得,这时候所谓的交流真的没必要,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弱势。
看到源稚生不言不语,甚至像是压根没听到他的问询,源稚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娇笑起来。
“真高冷啊大家长,不过你何必如此呢,这样在我看来,就有点虚伪了呢。
你杀这些女孩的时候,一定内心很快乐吧。
因为什么?
因为这些女孩在你眼中,都已经沦为死侍般的东西,又或者说,真正的灵魂被封印在这具肉身的空壳里,她们完全不是凭着真正自己的意愿去杀戮。
说不定你都已经听到这一具具身体里,女孩柔弱灵魂的哭泣声。
然后你手起刀落,以大毅力大决心,让这些女孩们感到解脱,让她们的灵魂得到真正的升华,前往所谓的自由之地。
而你也能获得很大欣慰。
对不对哥哥,是这样的吧……”
源稚女环绕着源稚生行走,像是一条绝艳的美人蛇在河水里游动。
他的语气并不狰狞,就像是心理医生在缓缓而又真挚的给病人坐着心理辅导。
然而说出的话,直抵内心深处。
源稚生没有回应。
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反应。
他在斩杀那些化为死侍女孩的时候,当时脑子里面想的不正是源稚女说的这些么?
那些女孩已经死了,甚至死后都不得安息,化为死侍这种嗜血杀戮的怪物来攻击他,他一边想要脱困,一边又想要终止女孩们身上发生的这些悲剧,所以最终不得不提刀将这些女孩统统斩杀。
在这个过程中,他施展的是最有杀意,也是最凶猛的杀人流派。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而所谓八相,就是八种极为惨烈的地狱之相。
想要将这种流派修行成功,就必须要经历着八相之炼。
而源稚生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就是处在炼狱之中,整个地下储藏室都变成了一座血色炼狱,所有人都在这座炼狱里苦苦挣扎而不得解脱。
这就是源稚生当时内心的想法。
所以他才会催动四番八相的斩击,将这些困于魔鬼体内的女孩们一一斩杀,送她们去解脱。
而在解脱的同时,自己也能从中脱困,获得另一种意义上的解脱。
果然魔鬼最懂人心。
源稚女说的很对很对。
所以源稚生没有回应,也不知道作何回应。
“哈哈哈,哥哥,其实你还是没变,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变呢,除非将骨髓都挖出来。”
源稚女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非常得意。
“很好笑么?”源稚生冷冷皱眉。
“哥哥,你虽然没回答我的问题,但我知道,你就是爽了,哈哈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真的喜欢的东西从来不说。
你骨子里比我还要敏感。”源稚女轻笑。
“这种话有意义么?如果你想要借此攻破我的内心,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仅不会感到任何愧疚,反而对你心怀满腔愤怒!
稚女!是你导致这一切的悲剧!这些女孩的悲剧都是因为你才会产生!
所以该被审判的那个人是你!
你这头恶鬼!我一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的!”
源稚生声如沉雷,整个地下室的血雨都仿佛凝滞了下来。
“源稚生,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源稚女的神情变得扭曲起来。
整个人散发出极为凶戾的气息,犹如一头毒蛇,朝着源稚生扑杀而去。
樱红色的长刀就像是毒蛇的獠牙,一旦咬穿,对手会在瞬间丧命。
可源稚生的表情始终都很冷。
面对男孩的致命扑杀,手中的蜘蛛切同样在这一刻挥斩而出。
犹如一道湛青闪电。
锵的一声!
双刀在半空交锋,火星四溅,强大的冲击波从交汇点迸发,血雨激荡。
源稚生后退半步。
而源稚女却意外的退出三步,直到身体撞在地下室的墙壁上才止下来。
噗的一声,血水从源稚女身上喷出来。
显然是受创不轻。
这种反差让源稚生也有些意外。
他忽然意识到了。
在这个梦境里,源稚女最强大的地方是制造了这个梦境,也许维持梦境本身,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所以就导致源稚女如今身上的力量,并没有在外界时候那般强大。
因为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原本势均力敌的斩击,会让对方经受重创。
不是他变强了,而是对方变弱了。
源稚生目光闪烁,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无疑就是他的机会了。
在这个梦境里,只要自己恪守本心,那么他的实力就凌驾在源稚女之上。
难怪如此!
难怪对方此前一直都没有动手,不是因为对方不想,而是因为对方的实力,根本无法对他进行压制,反而被自己压制。
所以源稚女才会一直利用那些精神上的弱点去攻击,比如那些女孩,让她们先是化作舞姬来诱惑自己,让自己心神失守。
等到自己真正沉沦的时候,哪怕只沉沦一秒,紧接着这些女孩就会化为可怕的死侍,对他展开犀利凶狠的攻杀。
确保自己在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时候被击杀或是被重创。
而这两点,但凡出现任何一个,那都是源稚女的机会。
这头始终潜伏在暗处的恶鬼就会扑杀上来,一如当初的王将。
可以说,这就是对方的阴谋,包括先前问自己爽不爽斩杀那些女孩,一旦自己陷入纠结境地,精神上一弱,对方势头必然凶猛。
所以只要自己恪守本心,他将毫无弱点。
源稚生脸色如铁石般坚毅冰冷。
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源稚女有可趁之机。
等到对方的,必然是自己最凌厉的斩击。
他缓缓俯低身形,拉出一个刀架。
正是心形刀流·四番八相·罗刹鬼骨。
这记最凶猛的刀势已经正在酝酿。
“哈哈哈……”
源稚女从单膝跪地的状态下,缓缓站起身。
嘴角依然有一抹血迹,看起来无比明艳。
他并没有再继续进行攻击,反而又开始唱起了歌舞伎的名剧。
源稚生眉头皱起。
他不打算等下去,而是准备先发制敌。
可下一刻,他怔住了。
随着源稚女幽扬婉转的歌声响起,原本那些被他斩杀的化为死侍的女孩们,竟然再度从血河里站了起来。
甚至就连被斩开的身体,也都恢复如初。
那一张张脸也不再狰狞,反而千娇百媚,妩媚动人。
她们身穿广袖和服或是凤冠霞帔,款款舞动起来,环绕着源稚女的身姿。
像是拉开一场大幕,一场歌舞伎的名剧就此开始。
女孩们围绕着源稚女,虽然她们都很让人惊艳,但其中最绝艳的还要当属源稚女。
对方的舞姿在女孩中间是最为瞩目的,就算是真正的名流大家,在看到这种舞姿都会激动的泪流满面,觉得歌舞伎不仅后继有人,甚至能够将这种技艺引领到新的辉煌。
女孩们同样很激动。
她们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神明在舞动,满心欢喜的围绕着对方,只为了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而被围绕在中间的源稚女,同样笑容灿烂。
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终于被认可。
以前他是鹿取小镇的自卑少年,因为有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哥哥,而自己则非常平凡。
久而久之,就造成内心非常自卑又敏感的性格。
记得有一次路过学校舞蹈社的时候。
透过窗户,源稚女看到社团里的女孩们身穿一件件长裙,然后在巨大的镜子前舞蹈。
女孩们美丽的舞姿当时就深深吸引了源稚女。
那并不是一种欲望,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加入她们,成为其中一员,在舞蹈社尽情的舞蹈。
从那以后,源稚女每天都会前往舞蹈社,偷偷站在门外观察。
然后将那些舞蹈动作记下来之后,就会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练习,也就是在那时候,源稚女发现,他向来平平无奇的各科成绩,竟然在舞蹈方面有巨大的天赋。
那些女孩们的舞姿,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记住大概。
在整个学习的过程中,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学习女孩们单纯的舞蹈,甚至连女孩们的音容笑貌都开始模仿起来。
直到有一次,被一个班的男生发现他在舞蹈社团的窗户外偷窥。
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就将他抓住,最后还是哥哥源稚生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震慑了所有人,然后才将他带走。
尽管如此,源稚女仍然没有跟哥哥说自己喜欢舞蹈。
他一个人默默学习。
后来一次阴差阳错,竟然在地下室的废旧DVD里发现了一张老式碟片,播放出来后,里面正在播放《鸣神》。
里面扮演的云中绝间姬是如此妩媚。
源稚女一眼看出对方是男人,却能将女人的那种媚,演绎到淋漓尽致。
那一刻,源稚女心中就升腾起灼灼雄心。
既然对方能,自己为什么不能。
他不仅要模仿出来,还要比对方更升华。
就这样,源稚女在无人的地下储藏室刻苦练习。
而且他本就很有天赋,短短数天,就能将视频里云中绝间姬的神态模仿的活灵活现。
一个月之后,他就能独立完成。
直到三个月之后,他的云中绝间姬不输于任何歌舞伎名家。
他不仅有天赋,甚至还极为热爱歌舞伎,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站在舞台上发光。
所以他渴望证明自己。
那个王将扮演的男人进到小镇,看到了他的潜力。
就问他,为什么不大方展示出来自己的魅力呢。
这句话让源稚女心动,他觉得自己也不想平凡下去,想要跟哥哥站在一样的高度,这样才配站在对方身边。
不过因为一直以来的自卑与敏感,源稚生总在最后关头退缩了,不再表现自己,他只会一个人默默藏在无人的地方舞蹈,就算惊艳天地,也惊艳不了任何一个人。
王将像个智者一样发出大笑,“酒壮怂人胆,喝了这个,你就会自信起来的。”
对方扔来酒壶。
奇怪的是,酒壶里的酒水散发的气息并不刺鼻辛辣,反而有种淡淡的甜味,像是某种鸡尾酒。
但那时候的源稚女并不知道这些,他想要渴望证明自己,最终喝下了这份酒水。
他的浑身开始发烫,面对女孩们,他开始尽情展现舞姿。
女孩们发出兴奋的尖叫,震撼与激动。
她们从未见过这种绝世的舞姿,就像是狂热粉丝见到自家偶像,女孩们纷纷激动的扑了上来,想要抓住源稚女。
他跳的兴起,自信大增,直接大方的抓住一个女孩,开始陪着对方一起舞蹈。
女孩满脸激动与幸福。
其他女孩则满脸羡慕,恨不得也成为源稚女心里的女孩。
然而这些都只是源稚女的幻想。
实则在王将酒水的作用下,他已经化为了恶鬼。
那些女孩的尖叫不是兴奋,而是无比的惊恐。
因为凡是被源稚女搂住的女孩,皆是被对方残忍杀死。
这一幕都在血雨中的歌舞伎里被生动形象的演绎了出来。
源稚生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神完全被震动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自己曾经忽略的东西。
血雨之中,伴随着凄美婉转的歌声,同时也传来源稚女悲伤的声音。
“哥哥,我其实一直都是你的稚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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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对不起,稚女……
源稚生微微打了个寒颤。
他是一个极为克制的人,任何情绪都不会明显表达出来。
这个看似细微的寒颤,实则是他内心巨大的失态与震动。
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知道,在这个凶险梦境里万万不能心神失守,否则就像是被推倒的城墙,敌人瞬间就会冲杀过来,在骑砍中自己的脑袋抛飞。
但在这一刻,他真的控制不住。
源稚生看到了。
眼前的这一幕歌舞伎,完全是表演给他看的。
在场所有人都是演员,他是唯一的观众。
这是歌舞伎历史上从未演绎过的曲目,无从对照,因为这就是源稚女的人生啊!
男孩彻彻底底的给源稚生展示了一个人,从稚子到恶鬼的转变。
而就是这个过程,让源稚生的内心极为震动。
甚至是直接破防。
当他在东京城完成那一项项任务,还在渴望着能在大都市站稳脚跟不断成长的时候,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就已经被恶鬼盯上了。
这一点,源稚生后来经过路明非的描述,已经知道了。
但有一点,路明非不知道。
那就是弟弟稚女在饮用那些酒水后,虽然里面掺杂了类似进化药一类的东西,导致源稚女自身的血统变得狂暴,甚至是失控。
最后失手杀死了那些女孩。
可在对方的意识之中,源稚女并不是渴望杀戮,而是觉得自己跟那些女孩在舞蹈。
原来稚女也有梦想啊。
在歌舞伎的描述里,源稚生看到稚女喜欢舞蹈,一个人曾经在学校的舞蹈社门窗外,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被同学发现,误以为是对方有其他小心思,还将其围困起来,要带着去见校长。
是源稚生出面,震退了其他同学,才将源稚女带走的。
事后源稚生问对方缘由。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绝不可能会是同学们想象的那种心思龌龊的小人,一定是什么特别的原因。
结果源稚女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保持沉默。
最后源稚生也就不问了。
其实在他心里,当时还以为这个弟弟是偷偷喜欢上了舞蹈社团的哪个女孩。
当时还给对方留意了好一番。
但鹿取小镇本就不大,源稚女在学校偷窥女生的事情,还是在小镇里传开了。
村民们本就对这个喜欢沉默又敏感的男孩,有一定的排斥,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讨厌,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更是对稚女有敌意了。
甚至还嘱咐过自家女儿,要远离源稚女一些。
想来真是讽刺,这个所谓被三尊不看不听不想的石地藏守护的小镇,本该是纯净质朴的小世界,然而在这里,甚至比大城市的喧嚣还要强烈。
几乎是在一个人耳边不断响起这种噪音。
但源稚女不在乎。
因为就算这个小世界再喧嚣,对他的敌意再大又如何,他本来就不受人喜欢。
好在他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
自从所谓的偷窥事件被发现后,马上就要面临期末考试。
源稚生那段时间复习功课非常忙,因为他需要考出优异的成绩,来获得年级奖学金,甚至还趁着那段时间给一些学生补课,同样能获得不少的报酬。
而这笔钱,足够未来一段时间兄弟二人的开销了。
所以那段时间几乎都是源稚女一个人。
而对方一个人就在学校那座地下储藏室里聆听与学习歌舞伎。
源稚生把这里当作秘密基地,是守护世界和平与未来的基地,源稚生在这里找到了奥特曼碟片,要做正义的朋友。未来在与敌人展开的凶险战斗中,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只要回到基地,就能很快得到治疗。
一段时间又变得生龙活虎,再度出征。
而源稚女在这里找到了歌舞伎的碟片,里面顶级女形的魅惑深深吸引着他,让他整个人都有了梦想。他要朝着歌舞伎的世界前进,要站在这个世界的最巅峰,成就无上的女形之魅。
他要演出绝世的云中绝间姬,千古的贵妃,以及妩媚的八桥。
可以说,兄弟二人都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
却又因为这最终的方向,狠狠碰撞在一起,直到悲剧的发生。
也就是在这个歌舞伎里,源稚生才知道自己弟弟的真正梦想。
对方不为名利,只是单纯的想要获得那份至高的演技。
可如果要是没有赫尔佐格的出现,没有对方的阴谋,也许他们兄弟二人都会成为大人物吧。
尽管稚女不为名利,可对方绝世的演技,必然会让其成为歌舞伎的名流,受到无数达官贵人的追捧。
而自己也会通过一番努力,成为类似黑道里的大人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兄弟俩的梦想都实现了。
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因为源稚生执行第一件猎杀任务,就是对自己的弟弟动刀,狠狠洞穿了对方的心脏,将其杀死在这座冰冷的地下室里。
而源稚女为源稚生演绎的第一场歌舞伎,就是在这场梦境里。
而这个梦境,本就是为杀死源稚生而创造。
这里是两人梦想的起始点,却同样也是生命的终点,也是宿命的终点。
一切的喜与悲在这里交织,最后泯灭。
如果是放在这一刻之前,源稚生握刀的手,还是会如往常一样坚定,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够撼动。
但在这一刻之后。
就在稚女演绎完自己这跌宕起伏一生后。
源稚生的内心世界迎来了巨大的动摇,甚至开始出现崩塌。
他之前一直认为,真正的源稚女已经死了,被那个叫风间琉璃的恶鬼杀死,从而寄生在了对方身上。
所以才会做出那般恶行。
将那些美丽的女孩杀死,将她们美好的身体注塑在化学剂中,就像是一件件绝美的标本。
如果这些真的是昆虫或是其他动物标本,只能说一个人非常细心,爱好专一,可如果是标本尸体,就是真正的恶,真正的变态。
在源稚生心中,当源稚女做出那些恶行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自己曾经那位单纯如稚子一般的弟弟。
对方虽然敏感,虽然爱沉默,但的确是他的弟弟稚女,是他要穷其一生努力,而让对方过上好日子的家人。
而不是这个叫风间琉璃的恶鬼。
所以在这间地下储藏室的时候,源稚生一刀洞穿而来,狠狠绞杀了对方的心脏。
那时候他心怀着绝对的正义。
这个恶鬼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弟弟,所以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去杀死对方。
这个恶鬼该死啊!
所以那时候他的刀很快,很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他一个心怀正义之人,杀一头恶鬼需要犹豫么?
但凡有半点犹豫,都是对他的讽刺,对他的正义讽刺。
可直到这一刻源稚生才发现。
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原来稚女并没有被所谓的恶鬼寄生,稚女还是那个稚女,哪怕做出那种恶行,但在对方的世界里,他仅仅只是在于女孩们一起舞蹈。
在那个幻想中的世界,这位向来敏感又自卑的弟弟,终于找到了认同感,归属感,甚至是荣誉感。
在这里,他受到女孩们的爱戴,甚至是那些村民们的爱戴。
受到这种崇拜目光的洗礼,稚女并不骄傲,反而越发卖力的舞动起来,像是一位绝世的舞姬。
对方在掌声中不断演绎,各种歌舞伎名剧里的人物都被演绎的活灵活现,女孩们兴奋的尖叫起来,甚至开始喜极而泣。
这就是稚女的世界。
那些尖叫与哭泣不是因为惊惧害怕,而是因为他的舞蹈而激动。
源稚生甚至还在歌舞伎里看到了自己。
而自己,是由源稚女扮演的。
对方一直扮演的都是各种顶级女形,这还是源稚生第一次看到稚女扮演男性,而且还是自己。
不得不说,那一瞬间的神韵,简直像极了自己。
如果说,其他女形角色都有曲目书籍或是视频对照着演练,而源稚生本身,则需要耐心细致的观摩他,最终才能将其形态举止甚至是气质演绎出来。
然而这一点,源稚女做的非常完美。
无论是那种成熟的自信,还是偶尔不苟言笑的威严,完全演绎的淋漓尽致。
就连源稚生自己都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他不由得感慨。
稚女是真的在意自己,要是没有平日里观察入微,又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神韵。
而对方一直努力的在歌舞伎领域学习,不仅仅是为了梦想,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自己身边。
还真是一个自卑的男孩啊!
而就在源稚生为之苦笑的时候,紧接着歌舞伎的曲风再变。
氛围变得凌厉萧杀起来。
剧中的源稚女手擎着长刀,洞穿了迷雾,更洞穿了那颗心脏。
是的,源稚女演绎的最后一幕。
作为执行局的斩鬼人,他来到了这座地下储藏室,因为只有两人才知道这个秘密基地。
源稚女扮演的源稚生用长刀捅穿了一位女孩的心脏,他将对方抱在怀里,长刀狠狠绞杀起来,直到将那颗跳动的心脏狠狠绞碎。
源稚女扮演的是斩鬼人,而女孩则扮演源稚女本身。
宿命的洪流再一次涌来。
源稚生却反而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一幕已经不再是往常的经历,而是他读懂,读完了源稚女整个变化的过程,从稚子到恶鬼转变的整个过程之后,再见到的这一幕。
如今这一幕对他的冲击,真的如洪水肆虐而来。
跟此前满怀决意的斩杀不同。
这一次,源稚生觉得自己亲手杀死了弟弟稚女,而不是那个叫风间琉璃的恶鬼。
是啊,自始至终都没有那个叫风间琉璃的恶鬼,一直都是稚女自己啊。
稚女就是曾经那个稚女。
他没有所谓的恶鬼暴行,他的一切都是仅仅在幻想的基础上才爆发的。
可在那份幻想里,稚女跟鹿取小镇上的所有村民达成了和解,女孩们崇拜他,跟他一起舞蹈,家长们满脸欣慰。
而那么努力的稚女,不仅有梦想,更有幸福。
对方觉得终于能斩在了这位哥哥身边,再也不会有人质疑他的资格,而是觉得理所当然。
稚女的那个幻想梦境是如此的美好。
那才是真正的纯净质朴,才是真正的本质。
直到被那一刀洞穿了心脏。
梦醒了!
“哥哥,你来啦……”
曾经的一幕,与此刻梦境里的一幕重合在了一起。
源稚生握刀的手颤抖起来。
他几乎要握不住手里的斩鬼名刃。
他现在终于明白,当时斩杀稚女的时候,对方眼中那懵懂而悲伤的眼神。
是的,对方的梦境是如此美好,一切几乎达成所愿。
稚女肯定不明白自己这位哥哥为什么会心狠的杀掉自己。
难道还认为他是个累赘么?
可明明他已经非常努力,只为了能够跟自己的哥哥站的更近一点啊!
砰的一声!
冥冥之中一声爆裂响起。
源稚生内心一直坚守的正义世界轰然碎掉了。
碎的彻彻底底。
他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正义真的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自以为斩杀了那头叫风间琉璃的极恶之鬼,可实际上,那就是他的弟弟稚女啊!
源稚生还记得在地下室重逢的那一刻,源稚女满心欢喜的朝自己奔跑而来,那是激动,是兴奋,是抑制不住的喜极而泣。
那明明就是稚女,可当时自己心中的正义,坚定认为那已经是一头极恶之鬼了。
所以那一刻他擎起长刀,寒芒闪过。
周围变得无比扭曲起来,就像是电信号扭曲的屏幕,有种极为不真实的错觉。
而这一刻,歌舞伎的曲目彻底散去。
源稚女回到了本身,他一身凤冠霞帔,却似乎还曾是那个稚子般的男孩。
“哥哥,我这里……好疼好疼。”
源稚女发出真挚的轻声呼唤。
抚摸着胸口上那个空洞。
那里本该是心脏跳动的地方,然而如今却空空如也。
正是被源稚生亲手斩碎,并且狠狠洞穿的心脏。
“对不起,稚女……真的对不起。”
源稚生满脸痛苦。
他单膝跪了下来,泪水不可抑制的从眼角滚落。
这一刻他真的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
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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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心中的正义,简直搞笑【求订阅呀!】
虽然这一幕歌舞伎已经停止,但女孩们的舞姿并没有就此停下来。
仍然在轻歌曼舞。
她们环绕着兄弟二人,像是在为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弟庆贺。
然而在这种氛围下,一股悲伤的气息却弥漫开来。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在那座枯井里是怎么过的吗?”
源稚女的状态再度回转过来。
他的长发散乱下来,嘴角渗血,显得极为狼狈。
更有种说不出的凄惨。
“稚女,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杀你的。”
源稚生面含悲意,声音低沉。
他单膝跪在地上,浑身都在轻颤,手里的蜘蛛切更是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他本不该是一个如此脆弱的人。
曾经有剑道宗师在教导他心形刀流·四番八相的时候,需要明悟地狱般的八种境地。
如被火烧,被冰刺,被山压,甚至被刀枪剑戟加身。
用现实手段来模拟这种情形。
当被火烧,意味着身在地狱,老师会用烧红的烙铁在周身徘徊,起初并不会直接烫在身上,只是不断挑战修行者的心理,直到这一关能平定度过。
接着就是真正的烙铁加身,皮肉都会炸开。
修行者同样要有大毅力大决心度过这一关,才算是度过四番八相的第一相,接下来的七相同样如此。
先是在心态上不断受到挑战,接着就是真正的痛苦加身,只有经历这一切,最终才能将四番八相里的罗刹鬼骨修炼成功,成为必杀一斩。
因为修行者已经成功走过八种可怕的森罗地狱,自然就能心无旁骛的爆发出堪比修罗的绝杀。
而源稚生当初在修行这一剑道流派的时候,那位宗师非常惊骇,因为源稚生经历八相地狱的速度非常快,心怀大毅力者,就算是数年苦修,都未必能成功。
可源稚生仅仅只用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罗刹鬼骨小成。
甚至就连当初被老师评为天赋奇高的这位剑道宗师,也足足用了半年时间。
因为这位宗师当初心怀血海深仇,对方已经走投无路,唯有学会这招绝杀,才会不被仇人斩杀,甚至有报仇的机会。
可以说心形刀流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与复仇火焰。
而心怀这种绝望与决心,如此才能在半年时间速成,被老师称为天纵奇材。
这位剑道宗师最后更是凭借着这种剑道流派,报了血海深仇,从此不再过问天下之事,而是静心开设了一家剑道馆,传扬心形刀流。
可后来世道变了,年轻人养尊处优,一个个被照顾的很好,学习剑道本就是一件枯燥又痛苦的事情,哪里还能学习这种可怕如地狱的心形刀流呢。
直到有一天,他的剑道馆来了一位年轻人。
对方赫然就是源稚生。
一身风衣,脸庞虽有些稚嫩,但眼神深沉,浑身散发出一种杀伐冷厉的气息。
这一生没少杀人的剑道宗师微微讶异。
因为源稚生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十八岁刚刚成年的样子,可浑身散发的气息,让老人知道,这个男孩真正的杀过人,而且同样杀了不少。
其实在几十年开设剑道馆的过程中,也有一些学员加入过,但这些人大多吃不了苦。
别说是用滚烫烙铁真正烫在他们身上了,仅仅只是在其身边徘徊,这些学员有九成就已经被吓得哇哇大哭。
甚至不少家长愤怒的来剑道馆找事,说是老宗师恐吓自家孩子。
那一刻才真正让他意识到,心形刀流实在不适合传扬下去了,而且国家越来越稳定,大家的日子过得都越来越好,谁闲着没事找烫啊!
烫的好还可以,烫不好还会被打住院。
老宗师那一刻悟了,于是决定封馆。
可就在那一天,源稚生找上门。
说要学习心形刀流里最强的罗刹鬼骨。
感应到源稚生身上的杀伐气息,老宗师并没有不屑或是讽刺,而是深深打量了源稚生一眼。
随后决定传授,前提是源稚生学的来。
老宗师也不想这一流派彻底没落,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传承人,他也算是报答了当初老师临危救下自己,并且传授心形刀流的恩情了。
可老宗师没想到,源稚生在这方面的修行天分如此之高,心形刀流简直是为对方量身定做,八相快速通过,仅一个月就出师了。
老宗师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
离别时,他看着源稚生离开的背影,心中触动。
当初自己是因为血海深仇不得不学这种地狱剑道,一为保命,二位复仇,可这个男孩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又有什么是比保命比复仇还要深远的东西呢?
而对于源稚生来说,守护心中最后的正义,就是最深远的东西。
可以称之为他的救赎,他的自我拯救。
因为当初他斩杀的第一个鬼,就是自己的弟弟稚女,他最亲的人都能死,其他恶鬼为什么得不到审判呢?
就像是蜘蛛侠。
对于刚刚获得蜘蛛般神奇力量的时候,彼得·帕克如同一个贪玩的孩子,不断的去操控这股力量,解锁出更多的姿势,后来一次经历,他利用蜘蛛的力量救下了一位市民。
但他隐姓埋名,并没有人知道,所谓的蜘蛛侠就是彼得·帕克,就是那位看起来不良的坏学生。
直到老师谈话,年迈的叔叔不得不出面,也就是因为那一次,叔叔出现意外。
因为叔叔的死,从那以后,彼得·帕克才真正贯彻了蜘蛛侠的正义,而不是一次所谓的热心帮助,而是将其当作真正要执行的事情。
他要让所在的城市,所在的国家再也没有罪恶的事情发生。
人生面临重大抉择的时候,总有很多的第一次。
彼得·帕克真正要做一个蜘蛛侠,贯彻心中正义的时候,不是因为第一次救下那位市民,而是因为叔叔的死。
叔叔要不是出来找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死。
又或者说是所谓的宿命,没有叔叔的死,世间不会多一位蜘蛛侠。
但无论如何,那是彼得·帕克人生的第一次。
那一刻,他选择当蜘蛛侠。
而源稚生的第一次,就是在这座地下室里,一刀洞穿了弟弟稚女的心脏。
因为弟弟已经成了恶鬼,这头恶鬼还在这座小镇疯狂杀戮,所有村民惶惶不可终日,严重危害到了所有人。
如果不杀了对方,罪恶会持续蔓延,杀戮与血腥会不断在小镇上演。
这让一直要成为正义伙伴,成为奥特曼的源稚生,怎么能看到这种邪恶的事情发生。
无论如何,恶鬼必须死!
所以他将长刀洞穿了稚女的心脏。
他觉得不是他杀了稚女,而是他为稚女报了仇,杀了这头寄生在稚女身上的恶鬼。
但无论过程如何,稚女的的确确是死了。
所以源稚生觉得自己心中的正义得到贯彻,他是为了正义,才最终杀掉了这头恶鬼,这是他的决意,同样也是稚女做出的牺牲。
所以在源稚生心中,稚女的死,必须要死得其所。
稚女的死,就如同叔叔的死,彻底唤醒了彼得·帕克内心的正义,也许没有叔叔的死,彼得·帕克仅仅只是一个贪玩又偶尔热心助人的孩子,所有的善举不过是一时兴起。
但因为叔叔之死,让彼得·帕克内心变得成熟沉稳,更明白了正义的真正含义以及重要性,所以才会成为正义伙伴。
而源稚生则是因为稚女之死,自己最亲的弟弟都为了自己的正义付出生命,源稚生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心中正义。
他不仅不会放弃,反而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只有做出的正义之事越多,他的心里才会得到安慰,他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那股悲伤与痛苦就会追上他。
所以他这辈子都会为了心中的正义而活着。
最后他活成了一头象龟,很累很累,但仍然在一点点爬行,也不知道是继续执行正义,还是爬向属于自己的水坑。
而坚持了这么久,回过头源稚生才发现。
他贯彻的是狗屁的正义啊!
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最亲的弟弟稚女。
他一刀洞穿的人,不是恶鬼,那仅仅只是被迷惑了心志的稚女。
所以他对源稚女说对不起。
他只能说对不起。
内心的痛苦如洪水肆虐,这些年他的心已经负重累累,随时都会倒下。
“哈哈哈哈,哥哥,我的好哥哥,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我以前承受的所有痛苦么?
哥哥,天真的是你啊!
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要为自己曾经做的事情负责。”
源稚女放声大笑。
他的笑声极具张力,像是一位绝世的戏子,笑声又包含真挚,悲伤又愤怒。
是啊,他当然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去愤怒与悲伤。
谁知道那一刀有多痛!
谁知道枯井里有多冷!
谁又知道这么多年的孤寂与恨意,他是怎么过来的!
……
有人把他当作恶鬼,地狱是他的归宿,他就活该痛苦,活该承受这一切。
别人怎么想,源稚女不在乎。
可源稚生不能!
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是恶鬼,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戏码罢了。
因为只有将自己当成恶鬼,砍得时候才不会犹豫,事后更不会感到痛苦跟遗憾,只需要继续前行,不断砍下去就行了。
“哥哥,其实那个天真的人是我,这些年是我一直心存幻想,幻想着你能改变对我的看法,幻想着能再抱抱我……
可我忘了,当初你用手中刀捅穿我心脏的时候,是那么的冷漠与决绝,根本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生的机会。
我明明还饱含真情的在呼唤你啊我的哥哥,你这样的冷漠无情,又怎么可能会思念我呢。
我至今还记得你那一刀捅穿我心脏的力道,就像是这样!”
噗嗤一声,源稚女用手中刀竟然直接洞穿了自己的心脏,面色悲伤又狰狞,他握着刀柄,狠狠转动起来,似乎是在回味曾经的痛楚。
然而那胸口处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心。
源稚女哭了,哭的很悲伤。
他在血雨中呼喊,“哥哥啊,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当初你答应过我,说要带着我去东京城过富足的生活,你是那么的爱我,为什么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呢?
就因为我杀了那些女孩么?
可我无心的啊,我根本就不知道现实发生的是那种恶心的杀戮,如果我知道,我宁可第一个去死。
我觉得那些女孩与村民是在崇拜我,我自信心膨胀,觉得自己终于能跟哥哥站在一起,因为你太耀眼了,别人总是忽视我,可现在我也浑身光芒耀眼,我终于有资格对别人说,我源稚女是你源稚生的弟弟了啊!
但你却用长刀捅穿我的心脏。
哥哥,你当初看到我做的一切,为什么不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为什么仅仅只是一刀来了结?
你身为蛇岐八家少主,执行局局长,那些年你杀的人少么?
你能有今天地位,不就是因为你够狠么,你手上沾满了人类与混血种的血,我当初若是无可救药,那你呢,你现在还活着站在这里,不觉得羞耻么?
更可笑的是,你竟然还质问我,哈哈哈……”
源稚女竭斯底里的发泄着。
诉说着这些年的怨与恨。
他又哭又笑,声音时而疯癫,时而冰冷,时而扭曲。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还要说,要狠狠揭穿这个男人所谓的正义。
“哥哥,你手上沾满的血,都是罪血,你以为你干净么?你以为你真的正义么?
不,哥哥,你很狡猾,你甚至比王将还要诡诈。
因为王将那种人只是装的恶,遇到痛苦的时候,会吓得尖叫,但你不一样,你是真恶,你骨子里的恶比深渊还要深。
你擎着正义大旗,却行遍天下恶事。
你所谓心中的正义,就是狗屁,就是在搞笑!!!
任何人都可以谈正义,可唯独你不配,这世间所有的恶鬼都会得到审判,而你源稚生,同样也会被审判!”
地下室血雨狂落,仿佛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哭诉。
浓烈如潮的悲伤裹挟着血水来来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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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哥哥,快醒醒,要来不及了【4k求订阅!】
又哭又笑得声音在冰冷的地下室层层叠叠响彻起来。
周围那些绝世美人的舞动越发激情四射,就像是一场精彩的歌舞伎被按下快进键,可那一张张脸看似明媚,实则极为僵硬。
看久了,有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女孩们围绕着源稚生与源稚女疯狂舞动,轻歌曼舞,挥动的长袖就像是一条条彩色瀑布,几乎要将兄弟二人淹没。
而这一切都仿佛跟源稚女的心态有关。
这里毕竟是属于他制造的梦境,他的精神就代表是这个梦境世界的意志,因为回忆曾经过往,对方受到深深的刺激。
这就像是一个精神病人的状态。
患有精神病的病人,在面对心理医生治疗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说自己没病,绝不会接受治疗,更不会去吃药。
总之是以一种非常排斥抗拒的状态。
因为精神病人潜意识里是极度不愿意,甚至是不敢回忆曾经发生的那些可怕经历,然而真要下定决心说出那些经历的时候,这个过程无论是对病人还是心理医生来说,都是极为凶险的。
因为病人会再度陷入那种可怕的经历中,导致自身精神状态出现崩溃,那是最深的噩梦,就算曾经侥幸从其中挣脱出来,谁又愿意重温那种噩梦呢。
而对于心理医生来说,精神病人在诉说病情的时候,就像是在朝自己不断倾倒垃圾,这种垃圾会产生精神上的污染,可能在不经意间,心理医生也会被污染,造成精神上的扭曲。
如今源稚女与源稚生就面临这种情况。
两人身处这片梦境,就像是身处在曾经的噩梦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心情在这一刻是充满解脱的,他们心理扭曲,不断朝着深渊坠落。
女孩们的舞姿越发怪异。
她们的身躯完全违背常理,折叠成各种各样的姿势,就算是再传奇的舞蹈家也做不出这种动作,然而女孩们却能随意发挥出来,身姿像是脱离引力束缚,悬浮地面,翩翩起舞。
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其中一个女孩挥舞长袖,犹如轻纱般的衣袖却像是最锋利的长刀,直接切开了源稚生的小腹,一时间鲜血狂飙。
剧烈的痛楚蔓延开来,源稚生却不为所动。
“呀,哥哥,你受伤了呢,需要我带你去医院么?”
源稚女冷幽的声音从女孩们舞动的身影里传来。
不知何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似乎完全与这座地下室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你为什么不反击呢,别告诉我,你开始心生愧疚了,觉得对不起我了?千万别这样,要不然我会觉得你很蠢。
因为一道那么简单的情感算数题,你直到这么多年后才真正做出来,这样的学生就是蠢货啊,真的不适合学习的。”
源稚女继续冷笑,语气里满是冰冷与刻薄。
“对不起稚女,我真的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如果伤害我,能别让心里放松,那我绝不会还手。”
源稚生没有反驳。
就像是面对攻击他没有反抗一样。
错了就是错了,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呢。
这一刻,他心里只想要去弥补对方,尽自己所能。
说完,他将蜘蛛切扔了出去,直接钉射到了一旁的浴缸上。
他舍弃防身的武器,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话。
“让我心里放松?难道仅仅只是伤害你就能做到么?源稚生,你当这是过家家呢,是不是打疼了还会哭鼻子啊!
哈哈哈,你可知道我胸口上的伤口,每到下雨的时候都会很痛,你把我丢进地狱里,又可知地狱里有多冷,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地狱里是怎么过来的么?
源稚生,你真可笑,你以为做出这种姿态,我就会被感动,就会原谅你?那你也太看轻我们之间的情感,我们当初爱多深,现在的恨意就有多深。
哥哥,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别说伤害你,就算是杀你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不会觉得轻松,我甚至感觉不到快意,只会越来越恨你!
因为是你亲手毁掉了这一切,如果不是你,我们兄弟二人怎么可能会发展到这一幕,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能会身在地狱,如果不是你,我们本可以有美好幸福的未来。
可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你亲手撕毁了这一切,你让我窒息,你让我痛苦,你让我在地狱里绝望。
现在你竟然还来乞求我的原谅,源稚生,你扪心自问,你配么?谁给你的自信与勇气?
别在这里搞笑了,要不然真就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小丑。”
源稚女似乎想要将这些年的怨与恨统统发泄出来。
整座密室里都是他的哭与笑,像是一个死在地下室里无数年的冤魂在哭诉前生。
而这个冤魂最恨的人,就在这座密室里。
冤魂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掉这个曾令他无比绝望的刽子手,但在此之前,他先要让对方感到最深的绝望。
肉体上的死自然不会放过,但灵魂上的死,他同样不会放过。
这一点,源稚女最懂了。
肉体想要死,也就是眨眼间的时间,刀锋很快的话,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有精神上的无边痛苦,才是最令他这种恶鬼感到无比愉悦的折磨。
源稚生想要求得解脱,他偏不让对方得逞。
凭什么这么简单让对方解脱?
就凭源稚生是自己的哥哥?搞笑!
任何人都可以杀他源稚女,但唯独源稚生不行,因为男人是他最爱的哥哥,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别说他被药剂蛊惑了心志,才会将小镇里那些美丽的女孩们杀死,哪怕他真的变恶,可他们兄弟二人相互依靠,难道不该为了这份唯一,而去背叛天下人么!
但源稚生就为了心中的狗屁正义,亲手洞穿了他的心脏,终结了他的生命。
恶心!
在源稚女看来,源稚生的这种行为极为恶心!
因为他觉得在源稚生心中,正义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人的最优选择,必要的时候一切都可以舍弃,包括自己。
如果相同的情形!
源稚生化身成了恶鬼,而源稚女身为斩鬼人,奉命前来斩杀小镇恶鬼,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头所谓的恶鬼,是自己的哥哥源稚生。
源稚女会毫不犹豫的收手,他会带着源稚生远走天涯,寻求真正的净土,如果那些斩鬼人胆敢追杀,他的刀锋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对准那些人。
这就是他的态度。
不为其他,因为源稚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甚至是唯一的港湾,有哥哥才有家,如果哥哥死了,他就没有家了,就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但源稚生不一样。
对方的正义就是最终归宿,为了正义,任何人都可以去死。
所以源稚女在被洞穿心脏的那一刻,对源稚生心中的恨意超过了所有人。
这样的恨意,又怎么可能是轻易消除的。
在源稚女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
“宝贝们,拿出你们的实力来,让我的哥哥看看你们惊世的舞姿吧!”
源稚女放声大笑。
女孩们变得疯狂起来。
那一张张明媚的脸涂满胭脂水粉,她们长袖曼舞,像是一股彩色的洪流。
实则那是绞杀的漩涡,一旦被笼罩在洪流里,就要面对无数刀锋的斩切,瞬间就会变为一个血人。
女孩们身上并没有馨香,反而充满刺激的化学剂的味道,正是被注塑用的化学剂,而且这些女孩身上完全没有弱点,因为她们本就成为了死人,甚至比死侍还要可怕。
因为死侍看起来就像是没有思维的野兽,但至少还有凶残嗜血的念头,可这些女孩就像是一具具真正的傀儡,看不出喜怒,脸色枯槁,木的吓人。
虽然很难应对,但源稚生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出手。
而挥出蜘蛛切就是他的态度。
面对这些长袖漫卷,源稚生坦然的展开怀抱,如刀剑加身,传来嗤嗤地斩切声。
他的肉身非常强大,并没有被这些攻击直接斩断身体,但身上布满一道道可怕的狭长伤口,深可见骨。
成为血人的源稚生并没有流露痛苦之色,他闭上双眼,似乎一直在等待惩罚。
女孩们似乎被鲜血刺激,攻击更为疯狂起来。
云中绝间姬、浮舟、藤壶,甚至是杨贵妃,这些歌舞伎里绝世的美人纷纷从神话传说以及历史中走出,华丽的长袖挥舞起来,实则是一柄柄锋锐的刀锋。
这些如长刀般的长袖不断挥斩在源稚生身上,身上的伤口不断累积,鲜血如喷泉,融入到了脚下的血河之中。
源稚生受到这种惨烈重击,身体越发虚弱。
他渐渐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跪倒下来。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兴奋尖叫传来,女孩们仿佛也跟着活了过来。
这是激动万分的时刻。
歌舞伎的曲目也达到了高潮。
这是源稚女脑海里最深的噩梦,他一辈子都生活在这种地狱里。
这些身穿华美戏服的女孩们虽然面容枯槁,但在他的梦境里却是无比鲜活的,哪怕她们都已经被杀死,浑身注满了塑形用的化学剂,可这并不能阻止源稚女的想象。
女孩们极为可爱,白天大家一起看书学习,晚上一边听音乐一边开始歌舞伎,一切都发生在这间地下室里,对他来说,这里就是天堂,他跟女孩们永远喜乐的生活在一起。
“感觉滋味如何,我的哥哥。”
鼓掌声响起。
源稚女再度从血河里走出来。
几个女孩绕到源稚生身后,强行抓起源稚生的头发,将对方的那张脸仰了起来。
源稚女贴近过来,仔细凝望。
他想要从源稚生脸上看到痛苦、不甘与绝望。
源稚生一旦流露出这种表情,源稚女才会更兴奋,因为他知道源稚生很痛苦,这让他很快乐。
一个在最深的地狱里生活了很多年,就该要从对方身上散发的痛苦与绝望来汲取那一点点温暖。
但下一刻源稚女的表情狰狞起来。
因为自始至终源稚生的表情都没有流露出半点负面情绪,对方甚至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仿佛这个象龟在一点点爬向属于自己的水坑,而且越来越近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感到痛苦!为什么你能解脱!为什么为什么!”
源稚女突然疯狂的尖叫起来。
眼中满是扭曲与仇恨的光。
源稚生越是流露出这种解脱,他的心里就越是扭曲,越是感到痛苦。
为什么!
该痛苦的人,难道不是源稚生么!为什么会是自己!
源稚女疯狂的推倒周围的女孩们,然后跑到浴缸旁边,将源稚生先前挥出的那把蜘蛛切抽了出来。
最后径直捅进了源稚生的心脏里。
男人的身躯凝固了。
他缓缓抬起头,气若游丝地对源稚女轻声呼唤。
“稚女,对不起……”
这一刻源稚生依然还在道歉。
源稚女却笑了,笑得很疯癫。
“源稚生,你不会真的以为死了就能解脱吧?哈哈哈,可笑,天真,这里可是我的梦境,你的一切都会由我来定夺。
既然你非常想要弥补曾经发生的一切,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源稚女的眼眸如曼陀罗花旋转起来,极为璀璨。
看着这样的眼神,源稚生的神情开始恍惚迷离起来。
在他的眼中,整个世界不断旋转再旋转,周围那些女孩的脸变得极为扭曲,像是在痛哭,又像是在狞笑,他的一切感官都被扭曲了。
但唯独源稚女的眼神越来越冷,刻骨的冰冷。
整个世界如漩涡般剧烈扭曲。
源稚生在这一刻只觉得大脑昏沉,他不知道这是眩晕带来的后遗症,还是他真的快要死了。
可不管怎么样,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死亡正在朝他招手。
就这样死掉也好……
稚女,真的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绝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渐渐的,源稚生意识越来越模糊。
直到彻底昏睡过去。
……
“哥哥,哥哥,快醒醒,要来不及了……”
当源稚生被这声呼唤唤醒。
睁开眼的一刻,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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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哥哥,快醒醒呀,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会很遗憾的,哥哥,你要再不起来,稚女就只能自己去啦。”
“哥哥,我走了……”
……
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在源稚生耳畔响起。
起初这个声音的主人还非常焦急,一直在催促源稚生醒来,到后来看到源稚生始终未醒来,就变得犹犹豫豫,直到后来离开的时候,变得极为失落。
似乎接下来发生美好的事情无法与对方一起分享。
在听到这一声声远去的脚步后,源稚生知道,自己必须要醒来了,绝不能继续昏睡下去,因为接下来男孩发生的事情,他必须要站在身边,否则这辈子都会后悔。
源稚生努力掀起眼皮,用尽全部的力量,终于醒了过来。
同时也看到了即将消失在眼前的男孩。
源稚生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是源稚女,是他的弟弟,一身单薄和服,背影看起来极为消瘦。
而此刻对方几乎快要消失在视线尽头。
源稚生没敢怠慢,火速下床,穿衣穿鞋,披了件黑色风衣就抽了出去。
全然不知道在他这个年龄段的时光里,根本没有这件黑风衣。
因为现在他还是鹿取小镇的学生。
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此刻已值深秋,风雨冰寒,让人不禁浑身发抖。
源稚生皱起眉头,连他都觉得发寒,稚女穿的如此单薄,怎么能不冷呢,万一感冒或是发烧,那个可恶的酒鬼养父才不会拿钱给稚女治病。
一时间源稚生忧心忡忡。
于是赶紧提速追上去。
源稚女在寒风中行走,似乎也觉得冷,但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似乎前方有对方不得不做的事情。
源稚生有些生气,觉得稚女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对方体质本就孱弱,还穿的那么薄,这样走下去,肯定是要感冒发烧的。
但同时源稚生心中也有些好奇。
因为印象里,自己的这位弟弟虽然自卑敏感,但很多会有任性的情况,至少在这样的天气,会穿的暖和一些,就为了怕生病给别人增添负担。
可如今稚女却不管不顾,也许是因为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太过紧急,使得稚女根本没时间去找一件厚衣服穿,就匆匆赶了出来。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男孩有这样的执着?
以前源稚生带稚女一起打篮球,对方都不是很愿意,觉得自己要是打不好,会闹出笑话,甚至很少见对方参加娱乐性的活动,可如今却一个人执意外出。
而且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就使得源稚生内心好奇起来。
前行之中,源稚生在小镇里兜兜转转。
源稚生跟在后面,心中越来越愕然,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追不上对方,明明稚女的速度并不快,而且为了能快速追上对方,至少先让稚女披上自己的风衣,所以源稚生一路跑起来。
结果一番下来,却发现自己仍然距离源稚女有一段距离,这就像是镜像一样,明明就在前方,却根本触摸不到。
哗哗哗!
很快淅沥沥的小雨化为大雨。
也许是雨流狂落的缘故,源稚女的脚步明显快了,为了不被拉下来,源稚生再一次提速。
整座鹿取小镇没什么行人,也许是因为这场雨的缘故,村民们都待在家里,路过一家家地时候,里面还传来电视声,孩童的嬉闹声以及各种炒菜锅勺的碰撞声。
虽然外面凄风苦雨,可里面却满是幸福的味道。
真是温馨呐……
源稚生不由得感慨。
如果弟弟稚女没有这次外出,醒来后,兄弟俩应该在后山洞穴里偷偷烤地瓜吧,记得不久前才从一处菜地里刨出两个大红薯,用木火烤出来之后,这种地瓜甜的像是滚烫的奶糖。
不过源稚生决定,等跟上稚女的时候,说啥也要把对方带回来。
就算再有想参与的事情,至少也要等雨停了再说。
很快前方视野变得开阔。
一栋古朴建筑出现在视线中,它有着长龙般的屋脊,石壁上刻着古老花纹,建筑的牌匾之上写着两个扭曲大字——鹿取。
稚女竟然来到了鹿取神社。
源稚生恍惚起来,周围传来阵阵嬉笑的女孩声,那是一种按捺不住的好奇与兴奋。
源稚生忽然想起来了,今天是城里来的女孩们在神社担任见习巫女,为镇子祈福的日子。
白天她们会在神社学习各种需要注意的仪式,一切都是为了晚上的祈福,到了晚上,女孩们穿着白色巫女服,手提白纸灯笼绕镇子行走。
喻为神明之力加持小镇,驱逐小镇每一个角落里的不洁。
难怪会传来那么多女孩的兴奋呼声,想必城里来的女孩们都已经赶到了。
源稚生亲眼见证好这种仪式的举行,所以也算是熟悉,不过这种祈福仪式向来都是神社里的宫司以及那些见习巫女参与的事情,稚女一个男孩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容不得多想了,已经稚女已经迈进了鹿取神社里,源稚生也只有赶紧跟了过来,生怕弟弟做出什么错事,从而引起一系列的麻烦。
在日本进行神社祭祀的时候,一旦被打扰,那可是一件非常忌讳的事情,相当于亵渎神明大人,到时候不仅稚女会受到严惩,其他人也会觉得要受到神明大人冥冥之中的惩罚。
其实源稚生压根就不信所谓的神明。
如果真有一位神明大人守护人世间,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们兄弟俩受到那么多苦难,还是说他们俩根本不配得到神明所谓的高尚之爱。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他都对所谓的神明喜欢不起来。
可如今看到稚女进入鹿取神社,源稚生心中焦急万分。
若是稚女做出错事,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误会,所以源稚生必须要慎重起来,甚至上升到稚女的安危。
如果那个酒鬼养父借机发泄,说不定稚女受到的惩罚会更严厉。
“稚女!回来!回来啊!”
眼看着稚女越进越深,来不及的源稚生直接高声呼唤起来。
企图以自己的身份让稚女回头。
可他终究是要失望了,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连脚步都没有顿下,反而越走越快,似乎极为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源稚生心中一沉,不再呼喊,而是直接跟着跑了过去。
这一刻他心中竟然在祈祷,祈祷稚女一定要平安无事。
以前在路过小镇三个石地藏的时候,源稚生还曾经用泥巴糊住这些地藏的眼睛耳朵与嘴巴,因为他并不相信它们能给这个小镇带来纯净的安宁,这里每天都会有各种八卦消息。
比如谁家男人偷吃,比如哪家寡妇功夫深厚,又或是谁家赌牌又输了钱,借了谁谁的钱,而且因为小镇的闭塞,这些消息几乎是趴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来的,你躲都躲不掉。
不仅如此,每到下雨的时候,源稚生都会掀掉石地藏脑袋上的树叶。
小镇里一直有个传统,说是为地藏菩萨挡雨,会为所在的小镇带来好运,于是每到下雨,这些石地藏脑袋上都会有蒲扇般的大叔也遮挡雨水,可源稚生非常手欠,每次都会冒雨赶来,就为了掀掉这些树叶,让这些石地藏淋雨。
有人说,谁要是掀掉这些树叶,厄运就会缠身,可那时候源稚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厄运,也就是有几次拉肚子,但排出去就通畅了。
而且就算是拉肚子,那也不是地藏菩萨的惩罚,大概是冒雨跑去的时候,受了点风寒罢了。
可当亲眼看到源稚女闯入神社,极有可能会被严厉惩罚的时候,源稚生真的慌了,身为哥哥,他甚至开始盲目祈祷,希望冥冥中有一个东西能保佑稚女不要出事情。
源稚生加快脚步,跑的极为凶猛。
直到也跟着闯入了神社。
结果他却愣住了。
耳边传来女孩们莺莺燕燕的欢喜与激动声。
“快看快看,好漂亮的小姐姐!”
“她应该是神社里的神女吧,真的好有气质。”
……
神社里,女孩们发出惊呼,一起看向一个方向。
她们都是来自城里的女孩,见惯了大世面,如今都在接受宫司培训,即将展开晚上的巫女祭,确保祈福仪式不会出现差错。
一开始这些女孩都还注意力非常专注的学习着,但很快一个个激动起来。
因为她们突然看到,神社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位气质空灵的绝美女孩。
对方身穿白色巫女服,虽然是相同的服饰,但在对方身上穿着,却要无比亮眼无数倍。
随着幽扬的音符响彻,这位堪比神女般的巫女开始翩翩起舞,一颦一笑间皆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周围女孩们完全被对方身上散发的美与媚所吸引,也忍不住跟着舞蹈起来。
源稚生同样看的怔住了。
因为这个所谓的绝美神女,正是他的弟弟稚女。
虽然对方化了妆,也换了一身从未穿过的白色巫女服,但源稚生还是从对方熟悉的眉宇一眼认出了对方。
只是他没想到,原本自卑又敏感的稚女,竟然能如此大方的展示自己,简直耀眼的像个明星,在场所有人都被对方展开的魅惑所折服。
但看久了就会发现,对方烟视媚行的脸,却变得越来越诡异。
看似在笑,但这份笑容并不让人如沐春风,反而有人被恶鬼盯视的感觉。
可全场只有源稚生才有这种感觉,其他女孩依然紧紧跟随着对方的舞姿而舞动,完全沉浸其中。
怎么回事!
稚女怎么会流露出那种可怕的笑意来!
源稚生头疼欲裂,精神恍惚,好像一个个世界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叠。
天上开始滚荡起雷鸣,直到一声格外轰鸣的雷霆响彻起来,像是劈开了源稚生的脑袋。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他奉命前来斩杀这个镇子上出现的恶鬼,因为对方已经在镇子里制造出多起凶杀,受害者全是镇子里美丽的年轻女孩,而且凡是被恶鬼盯住的女孩,最后连尸身都没有留下,仿佛是被对方拖进最深的地狱里吃掉了。
源稚生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
原本所有的美好都被彻底打碎,他站在原地不寒而栗。
那些失踪的女孩被稚女拖进那座冰冷的地下室里,然后在那里,她们浑身被注塑化学剂,被残忍杀害,最后身体定格起来。
稚女会给她们穿上华美服饰,以及画上靓丽的妆容,女孩们甚至比活着的时候还要艳丽,却永远不会醒来。
但他不知什么原因,知道这一切并非是稚女故意而为,而是在对方意识里,自己只是跟这些女孩在开心的舞蹈,享受着自信带来的快乐,以及尽情歌舞带来的美好享受。
此刻稚女翩翩起舞间,素手探出,抓住了一个女孩的脖子。
对方立马感觉到呼吸困难,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但周围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幕的严重,就连那个脸色铁青地女孩也都很沉醉,似乎非常享受稚女的这种动作。
但源稚生却知道,马上女孩就要成为下一头猎物。
“稚女!收手吧!”
源稚生疾呼!
趁现在源稚女还没有一错再错,还没有成为那头龙王,也没有被自己洞穿心脏。
一切还来得及!
可还没等源稚生出手打破,稚女却率先松开了女孩的脖子。
仔细看,原来是女孩脖子上被丝带缠绕,而稚女并非是掐住了对方的脖颈,而是为其松开丝带。
女孩那张铁青的脸重新变得姣好,再度开始翩翩起舞。
周围神社祭祀之乐响彻,如清泉鸣响,极为动听。
女孩们白裙飘飞,身姿曼妙,犹如一片片白云,而源稚女身处云海中,笑得极为灿烂。
源稚生彻底怔住了。
一切变得都不一样了。
原来稚女并非是在寻求猎物,而是如神社里的宫司般,耐心教导着来自城里的女孩们学习祭祀之舞,男孩身上散发的惊艳连源稚生也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神社烛火都被男孩身上散发的光芒所遮盖。
似乎是听到了源稚生的声音。
源稚女从云海中抬头看向对方,嘴角笑意灿烂。
“哥哥,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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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稚女,这些年我欠你太多了
“哥哥,你来啦……”
源稚女惊喜的看向出现的源稚生。
他化的妆容本就很美,如今在大喜之下,更有种说不出的惊艳。
周围的见习巫女们都不由看的如痴如醉,就像是鸣神上人面对妖娆妩媚至极的云中绝间姬。
但这位绝世妖姬并没有对上人下次杀手,而是轻挥衣袖,让人如沐春风。
源稚女轻轻拨开周围的女孩们,迫不及待的小跑向源稚生,跑向自己的哥哥。
源稚女一边跑,一边发出热切的呼唤,他伸开双手,直到抱住了这个身穿风衣的男人。
而这一次,迎接他的,也不再是源稚生的长刀,而是对方大力的拥抱。
“哥哥,我好想你,我终于又能在你身边了。”
源稚女满含真情的说。
直到现在他还很激动,哪里有半点先前风华绝代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见到许久未见得哥哥,羞涩又激动的弟弟啊!
“稚女,我也很想你。”
源稚生大力的拥抱对方。
只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踏实。
“稚女,我已经在东京城站稳脚跟,这次我们就一起回去,哥哥带你去东京城过富足生活,以后我们再也不离开了。”
源稚生语气坚定的说。
他甚至眼含泪光。
曾经的悲剧没有彻底发生,他没有在那座地下室洞穿稚女的心脏,也没有未来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交锋,也没有龙王。
一切就像是做的噩梦,如今梦醒了。
一切的悲剧从这一刻已经被改变。
反正源稚生已经在执行局站稳脚跟,安排稚女在东京生活完全没问题,这样就能彻底带对方离开这个小镇。
他是一秒都不想让稚女待在这里。
这个小镇就是个污秽的聚集地,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兄弟俩,就连那个酒鬼养父,也只是想要一味的剥削他们。
现在想来,源稚生还有些后怕。
因为依照稚女自卑敏感的性格,他离开鹿取小镇,对方说不定会更为严厉的剥削稚女,自己这位弟弟可能每天都会遭受打骂,还会吃不饱穿不暖,长此以往下去,万一性格扭曲,身体恶化……
源稚生没敢想下去,他只觉得后怕。
如今他来了,他一定会带着稚女离开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
“哥哥,我已经答应鹿取神社的老宫司,要继承神社的宫司职位了,因为他快要退休了,到时候这座神社无人继承,就只能荒废掉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鹿取神社了。
所以我在自己做了决定,答应了老宫司的请求,现在我已经是一名见习宫司了,再有几个月,就能真正继承这座鹿取神社了呢。”
源稚女犹犹豫豫的说道,显得很为难。
在他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个手环,手环中心是由四叶草编制的小鹿图案,这是宫司的象征。
传承在这一刻已经开始。
源稚生没有说话。
他无话可说。
本来他心中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带着稚女离开小镇,任何人胆敢阻拦他,都会成为他的敌人,甚至都会面对他的刀锋。
但源稚生万万没想到,不愿意离开小镇的人,竟然是源稚女自己。
竟然是自己这位弟弟最不愿意离开。
源稚生知道,这时候的稚女还没有彻底变化,还是那个极为腼腆的弟弟,对方能主动拒绝他的要求,就表明内心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
源稚生心中既难受,又欣慰。
难受的是被稚女拒绝,明明自己很想带他离开。
而欣慰是觉得稚女终于有自己的主见了,而不是那个自卑懦弱的男孩。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想到这里,源稚生的神情变得无比郑重起来。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稚女,你真的想要成为鹿取神社的宫司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你会永远待在这座小镇里,永远也无法离开,而且我们也无法一直在一起。”
源稚生说这些话,并非是在给稚女压力。
而是真心想要对方一个真挚的答案。
其实要是稚女成为了鹿取神社的宫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神社宫司一直受村民尊敬,就算是小镇里那些富贵人家,也不敢对宫司怠慢,而且每年都会给很多供奉,以求来年平平安安。
鹿取神社里的老宫司一生就是最好的写照,几十年来,一直受村民尊敬,但凡谁家有个喜事,先请的都是老宫司这个主事人,没有老宫司,事情就无法主持与进行,可想而知这是何等崇高地位。
而如果稚女能成为神社宫司,那么对方在小镇里的地位就会变得超然,未来不敢说大富大贵,至少不会再有那么多苦难。
至于那位酒鬼养父,到时候说不定会怕的缩到家里不敢出来,生怕稚女会责罚他,而且对方也绝不敢再动手针对稚女,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村民们第一个卸了老酒鬼。
可以说稚女后半生就无忧了。
相反,如果稚女没有选择成为神社宫司,而是决定跟自己走,去东京过所谓上等人的生活。
可这种选择真的好么?
源稚生虽然在东京站稳脚跟,有了不菲的实力,可那是黑道,每天都要跟各种势力打打杀杀,争抢地盘或是树立威信等等。
尤其是猛鬼众。
那可是堪比蛇岐八家的可怕组织,每一位成员都是穷凶极恶的鬼,面对这种凶残的势力,源稚生甚至没有绝对把握照顾好自己,万一稚女跟着自己,在东京受到牵连或是伤害……
要知道那可是一群猛鬼,真落在那群人手里,下场绝对凄惨。
所以源稚生才会发出这种郑重的问询。
如果源稚女不愿意跟他一起离开,而是选择在小镇的鹿取神社做一名宫司,源稚生会绝对尊重对方的意愿。
如果源稚女愿意跟他一起离开,他也会极力保证对方在东京的安危,用生命去守护对方。
源稚女想了很久很久,半晌缓缓说道:“哥哥,对不起,我虽然想要跟你在一起,但人总要长大,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喜欢的是心中正义,所以你不可能选择留在小镇,而我喜欢这座鹿取神社,成为其中的宫司,所以我选择留在这里。”
源稚女说的这番话极为真挚,眼眸非常明亮。
“……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支持你!永远都会支持你!”
源稚生重重点头,语气坚定。
就如源稚女说的那样,他同样也不会留在这座小镇。
因为他心中还有要执行的正义,正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历练,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种种罪恶,所以源稚生必须要坚守心中正义,来清除这些罪恶。
而且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未来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所以他尊重源稚女的选择,同样也非常理解。
“谢谢哥哥的理解,你未来一个人在东京打拼,一定很辛苦,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以后你想我了,就来小镇神社看看我呀。”
稚女歪头对着源稚生笑道。
笑容极为温馨。
“那是当然了。”
源稚生一脸感慨,揉了揉稚女的青丝。
那些从城里来的女孩们又开始变得热切起来。
原来是祭祀之舞又要开始了。
等到夜幕降临,真正的祈福就会展开,所以这时候她们自然要争分夺秒的练习。
“哥哥,要不我们一起吧?”源稚女期待的提议道。
“可我……”
源稚生变得犹犹豫豫起来。
要说打架或是打篮球他倒是擅长,可跳舞这方面,他跟源稚女完全是两个极端。
“哎呀呀,来吧来吧……”
源稚女却满不在乎。
就跟以前源稚生要打篮球,会拉着他一起一样,这一次,是源稚女拉着源稚生。
很快两人就走进了女孩们中间。
源稚女率先起舞,如凤凰亮翅,璀璨耀眼。
源稚生身在其中,脸上满是尴尬,他哪里会跳舞啊,但大家都这么热情洋溢,他实在不好意思扫兴,所以只能尬舞起来。
源稚女自然也知道哥哥不会跳舞,开始手把手的教导,很快源稚生就学的有模有样。
而正是在这个学习过程中,源稚生才觉得自家这位弟弟的舞姿那么惊艳,这个曾经自卑敏感的男孩子,如今在歌舞领域就像个王者。
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孩们跟着翩翩起舞,虽然只是源稚女这朵惊艳之花的花瓣,是其点缀与衬托,但舞姿要比源稚生优美很多。
而且源稚生在其中也见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不少女孩都曾经是他在小镇学校里的同学,这些女孩面容并不枯槁,浑身也没有散发化学剂的刺激味,但却比以前明艳无数倍。
她们围绕在源稚生身边翩翩起舞,还跟以前一样羞涩,但美眸里却又蕴含着别样的情愫,水波流转,情意绵绵。
源稚生甚至能闻到女孩们身上散发的馨香,像是栀子花与沐浴露混合的味道。
源稚女就在这些人中间,一边舞动一边歌唱起来,源稚生不知道对方唱的是哪一幕歌舞伎,但却极为动听传神。
就像是身处在一片片白云中舞动起来,那些白云变幻成各种梦幻的样子围拢在身边,源稚女笑得极为灿烂真诚,那是源稚生从未见到过的璀璨光彩。
他的心中升起满满感动。
真好啊……
一切的悲剧还没有彻底发生。
一切的美好都在这一刻迸发。
这是梦么?
如果是,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好了。
轰隆隆!
源稚生嘴角温馨的笑意刚刚掀起,突然被一声惊雷炸醒。
周围变得光怪陆离,女孩们的脸变得猩红而扭曲,直到他看清周围的时候,发现仍然身处在地下室的冰冷地狱里。
他仍然坐在浴缸前,嘴里的柔和七星还没有燃尽,那些面容枯槁,却又极为艳丽的女孩们依然站在通道两侧,风吹起她们的衣袖,然而这些女孩却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准确来说,从源稚生踏进密室的一刻,她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醒来过。
源稚生这才真正反应过来,从他走进这座地下室的时候,就已经踏入了源稚女编制的陷阱里。
后来一切发生的事情,包括他浑身看似被斩的遍体鳞伤,统统都是假象,以及在神社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源稚女刻意给他看的。
但同时也都是真的,是一个恶鬼用另一种方式对他的控诉。
“稚女,好久不见。”
源稚生抬起头,目光感慨的看向前方。
一身猩红狩衣的源稚女站在对面。
“哥哥,刚刚在那些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最后你是不是觉得很解脱,甚至觉得很欣慰?”
源稚女绕着男人行走,言语间满是冷笑。
他就是要用这一层层幻境,来折磨源稚生的内心,因为杀死一个人根本不解恨,只有让其精神陷入无止境的痛苦,那才是快乐的源泉。
怎样才能让一个人感到深深的痛苦。
当然是先营造美好,然后将那些美好统统撕碎。
所以源稚女才制造出神社里的那份幻境,然后再亲手打破这一切美好,让源稚生知道,自己仍然处在最冰冷的地狱里。
就是要让对方生不如死!
“哥哥,还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么?你可以试着发表一下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源稚女微微靠近一些。
他想要看看源稚生脸庞上的神情,渴望从上面看到痛苦纠结与绝望,但他失望了。
男人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无喜无悲。
白烟缭绕,源稚生默默抽着烟,那张脸在烟气中隐现。
他就这样仰着头,看着地下室的穹顶,以及淡黄色的光晕。
氛围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源稚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可却没有看到想要的结果。
壁灯散发的淡黄色光晕漫洒在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同样也照亮了那些曾经废弃的杂物。
有废旧的床毯,奥特曼光碟以及歌舞伎的种种名曲,但那台老旧的电视已经完全坏掉,唱片机也无法工作了。
密室里变得极为安静。
唯有这个男人充满感慨的叹息声幽幽响起。
“稚女,这些年我欠你太多了……”
……
ps:下一章彻底终结兄弟俩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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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我已经没有心了啊【4k求订阅呀!】
整座地下室陷入了沉默的氛围里。
每一个人都想要竭尽所能的说出心中的想法,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剪不断,理还乱。
这种悲剧扭曲成了一个死结,每一个人都无法从中得到属于自己的解脱。
源稚生默默地抽着烟,白色的烟气缭绕开来,在整座地下室里弥漫。
他觉得稚女说的没有错。
先前的一幕幕歌舞伎是源稚女特意演给他看的,而从那一幕幕歌舞伎之中源稚生知道。是他错了。
在他心中始终认为这头恶鬼杀死了自己的弟弟,所以稚女才会做出如此之暴行。
但直到从那些歌舞伎之中源稚生才知道,原来稚女一直都是稚女,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恶鬼,也没有所谓的风间琉璃,对方只是被屏蔽了心智又或者是说陷入了另一种幻境之中。
可同样是在这间地下室里,源稚生用手中长刀洞穿了弟弟稚女的心脏。
无法想象稚女这些年来,该是有多么的恨他,这股恨意恐怕已经扭曲成了实质,到底他需要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解开这个死结,现在他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永远也解不开这个结。
然而就是在另一份梦境之中,在那座神社源稚生看到了弟弟的另一面又或者说是对方的另一种人生。
真好啊……
在那个人生之中,稚女找到了属于自己人生的意义。他不再自卑也不再敏感,他的人生充满了方向,这个方向指引他,让他寻求到那些属于他的美好,他成为了神社的宫司,未来注定会成为一个受村民敬仰的人。
如果以前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错误,那么源稚生仅仅是以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错误。对于曾经造下的这些杀孽,难道稚女心中不会感到痛苦吗?对方毕竟是一个敏感善良的孩子,在知道了自己所做的那些暴行之后,他的心中难道不会感到扭曲吗?
正是这种扭曲,让稚女陷入到了一种很癫狂的状态。
源稚生完全能够想象到这一幕,身为哥哥他不仅没有好好的守护弟弟,反而在对方犯下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错误的时候,自己的哥哥仅仅只是用长刀洞穿了他的心脏。
这样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所有问题。
这种行为本就让稚女感到绝望。
在他往后的人生之中,曾经的那些暴行都会在他心中一遍遍产生可怕的回忆,他根本就无法从中得到解脱,每一天都会陷入扭曲而痛苦的漩涡之中,可以说稚女每一天的人生都像是生活在地狱里。
可笑,真的可笑,在此之前源稚生甚至还在希望能够得到源稚女的原谅,现在看来他的想法还真的是天真。
对于一个始终生活在痛苦深渊中的人,如今再度面对曾经让他无比仇恨的人,对方没有直接拿刀来砍,可能就已经是奇迹了。
“源稚生你怎么不说话?是在感到悲伤吗?呵呵,你的心不是一直坚若磐石吗?你可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更是这个国家黑暗中的帝王,你怎么能允许自己的软弱呢?
别再做出那份虚伪可恶的样子了,源稚生,拿出你当年在这座地下室里一刀捅死我的决意来吧,那才是真正的你。
别再装了!
如果你再装下去,只会打破我对你最后的一丝丝幻想,就连最后一丝丝的好感都会被泯灭掉的。”
源稚女环绕着源稚生一步步行走,就像是一个戏子,一个尖酸刻薄的戏子。
他打算用最恶毒的语言,像是一把刀子一次次捅穿源稚生的心脏,他要让这个男人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就像当初这个男人对他做的那样。
然而源稚生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甚至连眉宇间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仅仅就是在那里抽着烟,白色的烟气让他那张冷峻的脸庞若隐若现。
“稚女……”
直到久久的沉默,源稚生终于开口了。
他对面前的男孩发出了呼唤。
而这份呼唤却让源稚女微微一震,因为男人的这个语气像极了曾经呼唤他早上起床时候的样子,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的精神产生了一丝恍惚。
源自女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应这个男人的呼唤。
他不再说话,就这样怔怔看着源稚生。
“稚女,其实我们能够见面,尤其是在明非的帮助下,我们能够暂时达到和解,我真的很开心,真的。
我那个时候觉得虽然我们不会再像往常那样的兄弟情深,但至少不会再刀剑相向,不会像大家长以及龙王那样在彼此对立的立场上杀个你死我活,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不敢奢求我们能够像往常那样,但偶尔可能一起吃个饭,一起去钓个鱼,又或者你在舞台上演出歌舞伎的时候,我能像一位观众一样坐在台下默默的欣赏,可能对我来说那就已经够了。
当我在这个梦境里,彻底看懂了那一切之后,看懂了曾经在你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悲剧,我才知道我曾经的那些幻想是多么的天真可笑。我现在甚至都觉得很羞愧。是我错了,错的非常可笑。
是我在这座地下室里抛弃了你,也是我让你在最深的地狱里感到痛苦与绝望。
但请你相信,这些年我的心同样非常的痛苦,我甚至每天都在挣扎,到最后我已经筋疲力尽,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东京城,逃离日本逃去法国去那片海滩卖我的防晒油,因为我不敢面对过去,我也更不敢再面对你。
我源稚生就是一个懦夫,我当初在地下室里如此心怀决意的捅穿了你的心脏,想要迫不及待的杀掉你,其实正是我懦弱的表现,因为只有那样才会让我天真的以为终结了那份痛苦,为你报了仇,更实行了我心中的正义。
可这些年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并没有得到解脱,我的心里是满满的痛苦,我已经伤痕累累。”
源稚生缓缓的诉说了这一切,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自己的弟弟满含真情的去倾诉。
“哈哈哈哈哈哈……源稚生你是在这里搞笑吗?还是以为凭借这样的话语就能够打动我,让我重新捡起对你的哥哥之情。
源稚生,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家长了,你几乎成为了整个日本的皇帝,能不能不要再用这种过家家的语气说话。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在想。
如果当初你带我离开,离开鹿取小镇,我们两个人一起在东京打拼,哪怕我们的日子过得苦一点,可只要我们兄弟俩一直在一起,彼此守护彼此依靠,是不是我就不会堕落为如今的恶鬼?”
源稚女语气悠悠的说。
某种意义上来说,源稚生刚刚的话,确实在他的心底掀起了涟漪,触动了他内心的最深处。
如果当初源稚生真的有那样的决意选择带走他,而不是让他一个人留在小镇里面,那到底会不会有一个非常不一样的结局呢?
应该会吧……
当初源稚女是那么的崇拜自己的哥哥,对他来说源稚生就是他的一切啊,源稚生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让他不做什么他就不会做什么,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沦为一头恶鬼呢?
可想着想着源稚女心中满是嘲讽。
太晚了,真的太晚了,现在说这些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如果他认可了源稚生的这些话,那岂不是代表着他跟源稚生一样的搞笑吗?
那就是在搞笑,谁能改变时间改变过去呢?除非是你不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对不对,就算是一个人,他真的能改变过去回到过去,可如果已经知道了曾经发生的事情,难道真的还能回到曾经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事实就是事实,冰冷的事实摆在那里,就像铁则一样,谁也无法撼动!
想到这里,源稚女忽然感觉到非常暴躁,他看着源稚生,几乎是以一种吼出来的语气说道:
“源稚生,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源稚女,不要再用那种语气来对我说话,我不是你的弟弟,不要对我说教,我的命运如何?轮不到你来为我指手画脚。
别管是以前你有没有带我离开小镇,我就是我,我的选择也有很多,我凭什么要跟在你的身后呢?我想要成为歌舞伎之王,我想要全日本的人,甚至是全世界的人都沉醉在我的歌舞之下。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不是我源稚女去依附你,而是你源稚生要配得上我。
源稚生,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要赢吗?你不就是想要从我这份梦境里走出去吗?你以前就是这样,你总以为自己会赢,你身上总散发出一种非常令人讨厌的,莫名其妙的自信。可在我看来,那简直就是虚伪,更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
源稚女的语气非常冰冷,他从一个癫狂的戏子转眼间又变成了那位从千古中走出来的贵妃,似乎是看尽了这个世间的悲欢,也看尽了这个世界所谓的情感。
可这种所谓的冷静,又何尝不是一种精神上的极度扭曲呢?
“哥哥你想知道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在小镇里是怎么过的吗?来来来,我现在就跟你说,以前有你在的时候,咱们那位酒**亲就一直在剥削我们,但那个时候你能干活挣钱,他怎么说也能从这里得到一些钱来买酒。
可你走了之后,他就一个劲的来剥削我,我的力气本身就小,再加上又没有你那种开朗的性格,甚至各种优秀的条件,所以我总是挣不到钱,那位酒鬼养父对此非常不满,我每天都会被他用藤条抽打。
那些藤条断了一根又一根,它们死命的抽在我的身上,我被打得皮开肉绽,但我死死咬着牙也没有哭,也没有发出呼救声,因为我知道我越是喊的凶,他打的就越凶。
有几次我甚至觉得我会被他打死,那时候,不,那段时间我心中害怕极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这个酒鬼养父突然间冲进卧室,然后把我硬生生掐死,把我丢进冰冷的风雨里,还褪下我所有的衣服。
而这仅仅只是我在小镇里受到不公的其中一点,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以前有你在的时候,因为你的光环照耀,我虽然很平庸,但至少那些同学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但自从你走了之后,他们将曾经受到的那些怨气,那些心里的不舒服,统统都施加到我的身上,有几次我被他们堵在厕所里打。甚至那些所谓的老师也不会帮我说话,从他们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恶心。
对,就是恶心,就像是那种看到一条非常恶心的虫子,在自己的面前爬呀爬的,哪怕这条最恶心的虫子已经遍体鳞伤,随时都会死掉,但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同情,他们甚至会躲得远远的,生怕恶心到了自己,甚至脾气暴躁的会一脚踩下去直接爆浆的那种。
可以说自从你走了之后,我的世界就变成了一场灾难,而这个小镇就是所谓的地狱,我每天都生活在地狱里,忍受着所有人的毒打与刁难。但我并没有绝望,我每次受伤的时候我都会回到我们曾经的秘密基地,在那里没有任何的人任何的东西能够打扰到我的平静,那里有我非常喜欢的歌舞伎,我一遍遍的听着看着,一遍一遍的去模仿,从中获得到无法想象的快乐。
其实哥哥你知道吗?自始至终我都不讨厌,甚至没有多少恨意的对待小镇里的那些人。就算我有力量,我也不会去杀了他们,因为我觉得他们只是不理解我,所以在我的那份幻境里,我下意识的想法,是我的歌舞伎演出非常出神,他们都为之打动,后来他们都很尊敬我,都很崇拜我,我也为此收获到了满足与快乐。
可以说在我最深的那份梦境里,我并没有去抱怨,也没有在获得实力后虐杀他们产生所谓的快感,我只是展现自己歌舞伎的高超演出,让他们对我产生崇拜,产生热切,以及产生无法忽视的在乎。
哥哥,这才是真正的我呀,自始至终我都不是什么恶鬼,而只有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把我当做了恶鬼,甚至最后杀死了我,把我丢进了最深地狱里,这些年我的身体都是冰冷的,永远也捂不热。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心了啊,我的哥哥。”
源稚女在冰冷的地下室里,语气悠悠的说道,就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女鬼在凄凄哀哀的诉说自己的平生。
源稚生不再说话,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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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稚女,跟我回家吧【渴求订阅!】
“痛吧,痛就对了。”
源稚女看到源稚生脸上的纠结与痛苦,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而后者不让他说,他偏要说。
“哥哥你还记得有一年我的生日吗?你用烤好的地瓜,还有酿造的土酒去讨好守护森林火情的护林员,你想让对方教你驾驶那架直升机。
虽然直升机很简易,但是它的确能飞上天空,你渴望开着那架直升机带着我翱翔于蓝天,其实那时候我也很激动,因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能够坐上直升机仰望天地真的是一件非常激动的事情。
可在我看来,翱翔蓝天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镇里那些富足人家的孩子也都没有做过直升机。
但是哥哥你总是这样,你总以为只要自信你就能成功,而且你每次都能成功。
后来在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你带着我进入了那架直升机的机库,最后如愿开走了那一架简易的直升机。在你的操纵下直升机最终启动飞上天空……我当时就在旁边,非常惊奇甚至是有点惧怕的说:“哥哥,飞机真的上了天,可是我们会摔死的!”
你在旁边看着我懦弱的样子,不仅大笑着安慰起来,“这可是我源稚生驾驶的飞机,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放心吧,我们绝不会摔死,我还要带着你飞到更高的地方,稚女你赶紧许个愿,虽然曾经我没有让你看上那一场狮子座的流星雨,可如今我亲自驾驶着飞机去追它们,哈哈哈……你所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你对着星空发下这郑重的誓言,自信而骄傲,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我就在旁边看着你那张自信洋溢的笑脸,其实那一刻我真的崇拜极了。
然后你驾驶着非常简易的直升机在固定高度巡航,因为是夜晚,我们的头顶就是璀璨星空,而下方是碧绿的树林,风拂动着树叶就像是一层层的浪潮,我们在直升机上翱翔像是在星空之中遨游,又像是在宫崎骏所描绘的天空城里面,这座天空之城能够载着我们去希望与自由的地方。
那一刻真的是非常美好啊,就算如今我已身化恶鬼,可在我的心中回想起那一刻的时候,依然久久无法忘怀,我甚至还会下意识的笑出来,因为那真的是我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可我记得那一次在直升机上你哭的很惨,涕泪横流,我还以为你当时是被吓哭了。”
源稚生也不禁回想起曾经的那一幕。
“是啊,那一刻我的确是哭了,但我并非是因为惧怕,也并非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伤感。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在我生日的那一天,你带着我翱翔于天空,做到了很多孩子都无法实现的梦想,我明明是该激动的泪流满面,可那一刻我却伤感的哭了起来。
因为那一刻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所拥有的福气都是有限度的,就像是一个瓶子里装满了水,用一点的话它就会少一点,而那一刻是我们最好的日子,一旦这种幸福的日子过完了,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源稚女语气幽幽地说。
他的表情似乎已经沉浸在了曾经的状态之中,显得有些伤感,可他本就是绝世的戏子,这突然的表情真的让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有所感还是刻意而为。
“稚女你总是这样敏感,其实幸福就是幸福,那一刻你觉得是幸福,那你就是幸福的,就是如此简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幸福,不存在所有的幸福都会装在一个瓶子里。”源稚生苦笑道。
“是啊,哥哥你总是说我太敏感,想的太多太多,可你知道吗?从你离开小镇的那一刻,那位守护森林火情的护林员就气势汹汹的找上家门来,他把你之前偷偷开飞机产生的愤怒,通通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正是因为你的操作让他彻底丢掉了那份铁饭碗,我被他打的死去活来。而那位酒**亲就在一旁,他甚至不为我辩解任何一句,甚至还让那位护理员死命的抽打我,似乎只有这样,这位酒**亲才不会来做出赔偿。直到最后那位护理员实在打累了,也就放弃了。那位酒**亲把我拎回家,可即便如此,他还需要让我给他做晚饭,甚至还给我找来了第二天去小镇人家里做兼职的工作。我当时被打的疼的迷迷糊糊,一时间没有回应那位父亲,他就把我拽起来,又狠狠的打了一顿,我的肋骨几乎全部断掉,连鼻梁也都被打断了,视力更是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他们打我的时候我蜷缩在地上,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吭声,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哥哥啊,你在哪里?你有没有感受到我现在身上所发生的这些苦难,如果你在这里的话,你应该会跟眼前那位畜生拼命吧,哥哥我不要过上等人的生活,我只想要跟你在一块,你能回来吗?回来带走我,让我永远的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狱。”
源稚女就这样进行着回忆,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就像是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可其中散发的伤感犹如狂潮般席卷着每一个人。
“可是无论我在心中怎么呼唤,却根本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很久很久,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怎么捂都捂不热。
我还记得当初你离开小镇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你说让我不要太敏感,你说以后的幸福日子会非常多,让我在小镇耐心的等着你,总有一天你会出人头地,你会再度回到这座小镇,把我带走,带到东京,你说那里是宫崎骏所描绘的天空之城,是一个永远流淌着蜜与牛奶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永远都会幸福的生活下去。
而我正是靠着你离开前对我嘱咐的那些话,让我有活下去的毅力,但是渐渐的那些支撑我的支柱渐渐崩塌,有的时候我就会在想,我是不是太天真了,我怎么能相信你那些鬼话呢,哥哥你看似自信,其实你是意气用事,你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你总觉得你行,所以你无所畏惧。
可是当我被那个酒鬼男人按在地上暴打的时候,藤条都被抽断的时候,你在哪里?护理员的棍子不断在我身上棒打,最后棍子都打断了,那个时候你在哪?还有我被小镇上很多人厌恶,被按在厕所里暴打,被无数同学排挤,甚至被老师恶心,你又在哪里?
哥哥你知道吗?虽然王将很恶心,但是他的的确确那个时候把我拉出了那座地狱,虽然他是想让我陷进更深的地狱里,但是那一刻他就是我的光啊。
这些年我饱受了无数苦难,如今我成长起来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势力,我是猛鬼众的龙王……不,王将那头恶鬼死后,我就是新的王将,我就是猛鬼众全新的领袖,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而曾经那些男孩子喜欢的礼物游戏机什么的,我早都不稀罕了。
源稚生,自始至终天真的人都是你啊,现在你说让我收手我就要收手吗?不,你那是自大是可笑,你以为我真的收手了,这一切就会如你心中所愿吗?”
源稚女的话语满是嘲讽。
他越说越是疯狂,他想要源稚生陷入痛苦的深渊里,其实他自己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因为那些事情是他曾经亲身经历的事实啊。
而就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之中,整个地下室里的一切都开始疯狂的扭曲,像是被熊熊烈火淹没了一样。
原本在通道两侧的那些身穿华美服装的女孩们又开始了舞动起来,他们整个人随着源稚女的情绪波动时而哭泣,时而狰狞冷笑,或是放肆大笑,这座地下室里又开始响起了歌舞伎的曲目,声音时而高昂如一场进行曲,时而低沉的像是女鬼在哭诉……
一切都变得极为混乱起来,犹如一场混乱的浮世绘,而在这些混乱事物的源头,赫然是源稚女的身影在狂舞着。
他的身体在灯光照耀下,在空间的扭曲之中仿佛也跟着开始变化,他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剧烈的扭曲,似乎变成了一条狂舞的毒蛇,而这条毒蛇足足有8个脑袋,每一个脑袋之中都吐出猩红的蛇信子,而再仔细看这8个脑袋却又像是8个美女的脑袋每一张脸庞截然不同,有的明眸善睐,有的楚楚可怜,有的哀哭切齿,还有的威仪具足。
这些女孩似乎都代表着源稚女的内心,每一个都是他,而每一个又都不是他。
源稚女的声音癫狂地响彻在整座密室。
“所以啊,源稚生你不要在这里讲一些烂俗的笑话了,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而且我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你无法给我幸福,你只是想要获得一份解脱罢了,否则你当初又怎么可能会在这座地下室里一刀捅穿我的心脏呢,没有任何的犹豫,你但凡有一丁点的犹豫,我也会对你再一次的相信,可你没有,你搅碎了我的心脏,我已经没有了心,又怎么去回应你呢?”
源稚女狂吼着。
他的精神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扭曲之中,所以这整个梦境世界也跟着发生了剧烈的扭曲,杀机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动。
源稚女抬头看向前方的男人,这些年他所经历的所有凄苦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手握着猩红长刀,一步步走向源稚生。
而随着他的走动,周围再一次升腾起血海,他的背后是腥风血雨般的猩红狂潮,像是从地狱里涌出来。
这一刻的源稚女彻底疯了。
而源稚生同样变得迷茫起来,他的神情极为恍惚,这一切的扭曲同样也在扭曲着他的精神意志,他突然之间好像听到有个人在呼唤他,但因为周围太过嘈杂,他始终听不清那一声呼唤,他渐渐的朝前走了过去,因为他觉得那个声音就在前方,而且就在前方等待着他,等待了他很多很多年。
他的意识也开始迷离,他渐渐的知道了,他是来这里奉命斩杀那头恶鬼。而如今他在这座地下室里,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是了,他听清楚了,前方是那头恶鬼在咆哮。可同样他也听清楚了,这头恶鬼是自己的弟弟稚女啊。
竟然是稚女,竟然是稚女,为什么会是稚女?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令人绝望的事实就发生在眼前,稚女就是那头恶鬼,无法否定,无法逃避,而如今两人再一次在地下室里面对了起来。
源稚生没有退缩,也没有逃避,因为他心中始终在坚守着那份正义,如今自己的弟弟化为了恶鬼,在小镇上杀人,疯狂的杀人,无论如何他都会执行这份正义,他都要亲手杀掉这头恶鬼。
可,可是对方是自己的弟弟啊。
源稚生心中发生了剧烈扭曲与崩溃。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矛盾,这同样是他第一次的选择。
而曾经他第一次的选择就是用长刀捅穿了稚女的心脏。
而源稚女同样也想要再度见证这一幕,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怀着最彻骨的恨意一刀捅穿哥哥源稚生的心脏,而这一次一切都将会结束,这一次不再是所谓的幻境,一旦捅穿了源稚生的心脏,对方的意识就会陷入死亡,哪怕没有真正的死,但也是成为了活死人,跟死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永远也不会醒来。
因为对方的精神世界已经崩塌了,没有了精神就没有了灵魂,对方甚至连死侍都算不上,死侍至少还能站起来,还能嘶吼着去扑杀猎物,那活死人只能一生躺在床上,而且对方的精神意识会永远在这份痛苦的梦境里徘徊,这才是真正的痛苦漩涡,永远也无法挣脱出去。
而这正是源稚女想要做到的,只有这样才能让源稚生感受到永无休止的痛苦。
“来吧,哥哥,就像你当初做的那样,一刀捅穿我的心脏不要犹豫,我始终都在期待着这一刻。”
源稚女发出森寒的冷笑,他手握长刀一步步靠近过来。
源稚生的神情极为恍惚,他同样也在做出选择,而且他很快就会作出选择,正如以前他一刀捅穿弟弟稚女的心脏,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当初他就已经下达了决意,这也是源稚女认为的。
源稚女迫不及待了,他一边发出狞笑,一边身形暴起,短短两米的距离瞬间而至,紧接着一刀就捅穿了源稚生的心脏。
这突然的一幕,让源稚女愣住了。
因为这跟之前的那一幕完全不一样。
源稚生该反抗起来,该一刀捅穿他的心脏,对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任由这一刀捅穿过来呢?
“源稚生你怎么不还手啊?你应该还手的啊,你应该捅穿并且搅碎我的心脏的啊。”
“稚女,这是我欠你的,对不起,如果可以,就跟我一起回家吧……”
源稚生大口喋血,但他浑然不顾。
而是伸出手轻轻抱住了面前的男孩。
在他心底的最深处,他从未想过在这座地下室一刀杀死稚女,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面对那种扭曲的挣扎,他希望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这同样是源稚生曾经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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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不!不该是这样的啊!【求订阅!!!】
“为什么,源稚生,为什么你不用长刀捅穿我的心脏,为什么你不还手?”
腥风血雨的密室之中,源稚女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这个密室已经化作了一片扭曲而崩溃的世界,就像是一个漩涡,牢牢的束缚住里面的所有人,它束缚着源稚生与源稚女,使得兄弟二人陷入其中,永远也不得解脱。
疯狂的杀机弥漫开来。
源稚女彻底迷失了自我,他手握着猩红长刀挥斩起来,就像是一道道猩红狂潮,那些女孩们的身影被斩的完全破碎开来。
整座密室已经化作了血腥的地狱。
自始至终源稚生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长刀不仅仅是劈在女孩们的身上,也同样劈斩到了他的身上,而此刻源稚生身上已然伤痕累累,全身上下遍布刀伤,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
直到这一切平息下来,整座密室里的氛围陷入了超乎寻常的安静。
女孩们不再开始翩翩起舞,因为她们已经成为了无数片,老式而破旧的DVD也不再传来歌舞伎的曲目。
密室里只有源稚女剧烈喘息的声音。
他披头散发,状若癫狂,他呆呆的看着手中长刀贯穿的心脏,而心脏的主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一脸悲悯的看着他。
“稚女,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回家,如果你依然是那么的恨我,那就请杀死我吧。
其实当年在地下室里看到那头所谓的恶鬼是你的时候,我的心态就已经崩溃了,我无法面对你,也无法面对我心中的正义,那一刻我没想过要杀你,我之所以举起长刀是下意识的想要抱住你,因为你朝我扑了过来,你的表情是那么的真挚,你的语气是那么的深情,你在呼唤我哥哥,可那个时候我的手握着长刀,我已经无法拥抱你,当你扑过来的瞬间,长刀就已经洞穿了你的心脏。
你会认为我在狡辩,可我并没有,我真的没想过要杀死你。
但我的确是用手中的长刀狠狠绞碎了你的心脏,可那个时候我已经麻木了,我甚至是被一种机械式的灵魂推动着自己的动作。
如果可以,我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这不仅仅是我现在所想,同样也是我当初所想。
可不管怎么说,当初的确是我杀了你……
稚女,我向你道歉,现在我恳求你,你同样杀了我吧,我不求解脱,我也无法解脱,但我希望在我死去之后你心中不再有恨意,我希望你能够从中解脱,永远永远的离开这个地狱。”
源稚生一边咳血,一边满怀欣慰的说。
“不,不是这样的,绝不是这样的,源稚生你个骗子,你个该死的骗子,一个可恶的骗子,你骗了我,你骗了我的所有,如今还想要祈求我的原谅,哈哈哈,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你想要死,你想要寻求解脱,我偏不让你得逞!”
源稚女状若疯狂,他扑到了源稚生身边,将男人紧紧的抱了起来,似乎是要为男人疗伤。
可因为他抱得很紧,源稚生大口咳血,浑身上下从那些伤口里不断的喷血,男人的那张脸也极度的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几乎走到了弥留之际。
这一刻源稚女才发现,原来源稚生真的快要死了。
他开始拼了命的想要救治源稚生,可周围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药剂还是那些凝固尸体的化学剂,他不想凝固源稚生的身体,他只想要源稚生活着,他想让对方一直痛苦下去。
所谓的死亡只是让对方寻求一份解脱,他怎么可能会让对方解脱呢?绝对不是这样的,也绝对不应该这样,源稚生必须接受最严厉的惩罚,那就是让对方一直沉浸在痛苦的深渊里,无法自拔,可死亡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带着这样的恨意,源稚女心中拼了命的想要拯救源稚生,可他心中越是这样想,内心深处就越是扭曲,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如自己所想吗,可为什么在看到源稚生气若游丝几乎走到弥留之际的时候,为什么他心中会恐慌呢?而不是愤怒。
“稚女……对不起,原谅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原谅我不能带你到天空之城,享受那永远的喜乐与美好,原谅我食言了。对不起……”
源稚生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他想要抚摸面前男孩的脸,可最终这只手凝固在半空,而后无力的坠落了下去。
男人的双眼同样闭合了,只有嘴角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整座密室变得极为安静,源稚女呆坐在地上。
因为他是抱着源稚生,所以在如此近距离的感受之下,他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凉,他怀抱的仿佛已经不再是一具身体,而是一个冰块。
源稚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他只觉得这一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这些年以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怎么折磨源稚生,让这个男人亲身感受他曾经所受到的那些痛苦,要让对方身在地狱,却又不得解脱。
他无数次幻想有这么一个时刻,而每一次想到源稚生要受到这样的审判,源稚女都会欣喜若狂,会不顾任何场合的放声狞笑,但在那一系列的情绪之中,却唯独不会有悲伤。
是啊,怎么会有悲伤呢?
他杀死了一个让他无比痛恨的人,虐杀对方几乎成了他的理想,如今理想已经实现,他就算哭泣也是喜极而泣,可直到这个男人彻底躺在他的怀里,没了生息,直到这个男人最后一刻还在祈求原谅,甚至还要带他回家,甚至还非常遗憾,未来无法给他想要的平安与喜乐,这一刻源稚女内心扭曲的世界,轰隆隆的崩塌了。
他心中一直坚守的东西,在这一刻完全的土崩瓦解,崩得轰轰烈烈,同样崩的一无所有。
他这一刻才猛的意识到源稚生是他的哥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他怎么可能如此想方设法的去折磨一个他最亲最亲的人呢?
不!不该是这样的啊!!!
源稚女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跟源稚生一起寄宿在那个酒鬼养父的家里,因为酒鬼养父非常的抠门,晚上为了省电,总是把他们屋子里面的电闸给直接拉下来,这样的话他们兄弟两个人想要开灯就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源稚女深深的记得,每到晚上一切变得极为漆黑,就连一丝月光也照不进来,整个房间似乎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铁盒子,更像是一具冰冷的棺材。
这种感觉其实对于源稚生来说并不觉得怎么样,他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的那种,然而源稚女却对这种感觉非常压抑,起初的时候,每次他都会从最深的噩梦里醒来,总感觉周围潮水般的黑暗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低声而又狰狞的嘶吼着要吃掉他,这些漆黑的潮水就会说触角一般延伸过来,就在他快要被吃掉的时候,他就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几乎每每一天都是这样。
后来源稚生发现了他的这种情况,知道是在做噩梦之后,每一次都会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去入睡,而躺在源稚生怀里睡觉,源稚女本能的觉得心里非常踏实,心中不再有一丝恐惧,尤其是在听到源稚生近在耳边的呼吸声,更是让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心。
源稚女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他随时随刻都会因为觉得自己的普通,觉得自己的无用,导致自己未来会被这个世界所遗弃,可唯独他的哥哥源稚生不会遗弃他。
每一次他受到欺凌的时候,都是源稚生第一个站出来,无论面对的对手有多么强大,但是因为哥哥源稚生,每次都能为他讨还公道,而这也就导致了源稚女非常非常地依赖源稚生。
这也正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
就是那么一个如此守护自己的人,最后却硬生生的抛弃了他。后来源稚女在小镇上受到了那么多的痛苦,那么多的折磨,无论他怎么呼唤源稚生,对方也永远不会有回应,因为对方已经在东京过上了上等人的生活。那个时候源稚女就在想,是啊,他好蠢啊,他竟然相信那个男孩的鬼话,竟然相信他能够带自己进入那座天空之城,给予自己永恒的喜乐与美好,不,人家只是不希望再带一个拖油瓶的弟弟,所以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从而抛弃了他。
那个时候源稚女已经在各种压力与痛苦下变得非常扭曲。
他有的时候会充满恨意的想,觉得是源稚生抛弃了他,有的时候又会觉得源稚生一个人在东京打拼非常辛苦,而这种辛苦也是为了以后能够给他更安稳的生活,因为对方见证了这个世界的黑暗,更是见证了没有力量,身为弱者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所以对方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东西,所以才会拼了命的去努力。
这时候的源稚女又会变得非常感恩,他觉得源稚生是如此的拼了命,想要给他一个非常完美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永远没有欺凌也没有苦难,只有永恒的喜乐与美好,为此对方甚至不惜付出生命。而对方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了,可此刻他却杀死了对方。
源稚女的身躯狠狠一颤。
他忽然知道了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在刚刚他亲手杀死了源稚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在他脑海里化作风暴,源稚女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他抱着哥哥源稚生想要逃离这里,不顾一切的逃离这里。
可随着他的站起,这座密室似乎也变成了一个扭曲的漩涡世界,他抱着源稚生跌跌撞撞的朝密室出口跑去,他知道那里有一个螺旋通道,只要沿着螺旋通道拾级而上,就能够很快离开这座地下储藏室。
他开始朝出口疾奔。
可无论怎么跑,这座密室都牢牢的把他们给束缚住,他们就像身处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两人始终就在这个迷宫的最中央。
源稚女的脸色变得无比煞白,他本来是想要利用自己的言灵梦貘来离开这个地方,从而就能彻底解开掉这个所谓的梦境。
因为他感觉到源稚生并没有彻底的死亡,对方还有一丝呼吸,而只要还有这一丝呼吸,就代表着对方的精神意志没有被彻底泯灭,只要源稚女能够第一时间离开梦境,现实中的源稚生就会在一瞬间醒来。
尽管对方的精神在这个梦境里受到了很大损伤,可只要回到现实世界,源稚生就能够彻底的恢复过来,最多也就是大病一场,但却远不足以致命,可以说源稚生还有抢救的机会,前提是只要能离开这个梦境。
所以源稚女不顾一切的开始奔跑,他发现自己的言灵失控了,他并不能如愿的掌控住这个梦境,所以他只能寻找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就是离开这座密室。
这是一切悲剧的原点,也是他不得解脱的地方,只要能离开这座密室,他的精神就能够再度回归自己的掌控之中,从而控制下这个梦境,就能够解除这个梦境。
可如今无论他怎么样去奔跑,去靠近这个所谓的出口,但总感觉一直在原地转圈,他根本就靠近不了,就像是一个痛苦的漩涡牢牢束缚着源稚女,他快要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解脱不了?为什么明明就近在眼前,只要能够走出去,源稚生就不会死,这个男人就不会死,一切就都还有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给他?
源稚女不甘心,他抱着源稚生拼了命的跑,他觉得是自己的速度不够快,只要能够一直奔跑,跑的速度很快就一定能脱离这个痛苦的漩涡,这个扭曲的世界。
一定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源稚女强行让自己静下心来,他对这个梦境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因为这个梦境在他脑海里无数次的演绎过,他在这个梦境里无数次的让源稚生陷入痛苦,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台阶上的每一粒尘埃。
但源稚女却忽视了一个东西,那就是他以前太过于执着了,导致如今一切都变得极为扭曲,这座密室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迷宫,而他与源稚生就像是两只微不足道的蚂蚁,完全被迷宫的漩涡裹挟起来,无法从其中解脱。
源稚女疯狂了!
他狠狠咬着嘴唇,鲜血流淌下来,哪怕他跑得跌跌撞撞,他依然没有放弃,一次次的摔倒,那就一次次的爬起来。
直到源稚女真的靠近了那座出口,这让他看到了无与伦比的希望,他觉得源稚生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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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哥哥,不要离开我【求订阅哇!】
如果梦貘无法解除,那就由自己狠狠的突破好了!
凭借着这股执着力量,源稚女在这座漩涡迷宫般的地下室拼命奔跑,他抱着源稚生,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来,直到最终靠近了这个出口。
他激动的欣喜若狂,他激动的喜极而泣,他激动的呼唤着‘哥哥,你有救了,你不会死’,可他全然忘记了,在不久之前,他还咬牙切齿的想让对方陷入最痛苦的地狱里永远无法解脱。
可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后,这一刻开始曾经的风间琉璃那头极恶之鬼才是真正的死去了,留下来的只有曾经无比依赖源稚生的那个小男孩。
那个自卑又敏感的小男孩。
但为了能够从这里走出去,源稚女浑身迸发出强烈的信念,仿佛在其身上看到了源稚生的影子。
就是那种自信,自信能够完成一切的样子。
现在源稚女才开始理解,为什么曾经源稚生无论做什么都会这么自信,那不是意气用事,那是无与伦比的信念,只有心怀着这种信念,那么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完成,甚至才能做的非常完美。
如今看到了离开的希望,源稚女没有任何耽搁,他抱着源稚生的身体直奔出口。
近了!
三米!两米!一米!
到了!
源稚女冲进了出口之中!
这个出口是一个螺旋形的阶梯,他此前无数次的通过这个阶梯,如今全力奔跑的话,也就最多只有10秒他就能够抵达外面。
源稚女没有任何犹豫,他开始沿着这个螺旋形的阶梯奔跑,尽管源稚生的身体非常沉重,但源稚女也不是以前那个身体孱弱的男孩,他同样拥有风间琉璃的力量,而且在这个梦境里他无所不能。
源稚女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跑得很凶,跑的跌跌撞撞,他知道时间刻不容缓了,因为在这个梦境里每耽搁一秒,他的哥哥源稚生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
准确来说他的哥哥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地狱里,如果这个时候不及时让对方摆脱梦境,从而回归现实的话,那么源稚生可以说是绝无生还可能,对方在外界的身体会进入脑死亡,永远也不会醒来,而长时间的脑死亡对方身体会变得干枯,会变得萎缩,直到缩成小小的一团,直到最终死去。
快,必须要再快!
要冲起来啊!
在源稚女的这种拼命爆发下,他抱着源稚生的身体,距离外界已经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听到头顶传来的哗哗雨声以及从出口飘荡进来的草木味道。
近了!真的非常近了!就在前面!
也许只需要一秒,源稚女就能够从这个螺旋阶梯里彻底跑出去。
“哥哥,你有救了,我们现在就出去!”
源稚女激动起来,虽然开始筋疲力尽,但他咬着牙,越跑越快。
可渐渐的他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因为外面依然传来哗哗的雨声,以及飘荡进那裹挟着雨气芬芳的草木味道,可这些东西看似就在眼前,但无论他怎么去靠近,怎么去奔跑,却永远也无法抵达那里。
更诡异的是脚下的阶梯开始猛烈蔓延,似乎永无休止,谁也不知道这阶梯的最终点通往哪里。
“不,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一定能走出去的,这个阶梯我已经走了无数遍,我明明已经听到了外面的雨声,怎么可能还过不了?!!”
源稚女嘶吼着,同时发出剧烈的喘息声。
他的体力消耗巨大,因为他需要控制着整个梦境,然而整个梦境却在激烈的扭曲与崩溃,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了这个梦境,他跟源稚生都要死在这里,精神意志会彻底崩溃,永远也无法求得解脱。
非常讽刺的是,其实对于源稚女来说,此前他心中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跟源稚生一块陷入这份痛苦的漩涡之中,因为他起初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在这个梦境里压制住源稚生,但他已经心怀决意,无论如何源稚生都要在这里接受审判,哪怕牺牲掉他自己也无所谓,他只想要看到这个男人的痛苦。
而且就算他跟源稚生一起困在这个地狱,能够看到这个男人永无休止的痛苦,源稚女在地狱里也会感觉到无比的喜乐,或者对他来说,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啊!
所以带着这样的想法,源稚女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畏惧。
然而这一刻他害怕极了,他害怕的甚至已经哭出来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不想死也不想让源稚生就这样死去,他们已经达成了和解,不是源稚生错了,不是他的哥哥错了,而是他错了,他错的非常离谱,为什么明明兄弟二人已经相见了,为什么不放下过去好好的面对未来呢?以两人今时今日的地位与权力,绝对能够想要任何东西,哪怕是那份平安与喜乐。
源稚女感觉非常疲惫,他几乎快要抱不住源稚生了,他感觉源稚生的身体随时都会掉下来,但他不敢放弃,怕这时候真的放掉了源稚生,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这个时候源稚女甚至没有回头的可能。
因为他转身看去,身后已经变了,朦朦胧胧全是被雾气笼罩,又像是一个非常扭曲的世界,一旦坠入其中,等待自己的是被撕成碎片,也就意味着精神上的彻底死亡。
而且更可怕的是,曾经被源稚女杀死从而被化学剂注塑尸身的女孩们却在雾气里翩翩起舞,她们烟视媚行的朝这里看过来,时而娇笑,时而痛哭,时而楚楚可怜,时而面目狰狞如恶鬼。
源稚女就像是回到了曾经那个懦懦弱弱的小男孩状态,他看到这些身影,整个人不寒而栗,像是小孩子见到了恶鬼。
与此同时整个梦境也朝着完全不可控的方向一路暴走。
源稚女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被迫着不断的朝前奔跑,一直的跑下去,其实他也不知道最终的终点在哪里,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身后的深渊就会追上他们,到时候自己会死,源稚生同样会死。
他咬着牙跌跌撞撞的奔跑,浑身狼狈不堪,简直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身后那些女孩们开始张牙舞爪,如恶鬼般歇斯底里的扑杀过来。
她们挥舞着衣袖,那些衣袖就像是长刀般锋利,不断的劈斩之间,纷纷斩切到源稚女身上,剧烈的痛苦从他后背蔓延开来,似乎连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管都被斩的粉碎,像是放在火上炙烈的烤。
剧烈的痛苦让他发出闷哼声,他本就疲惫,如今在遭受这种痛苦,他几乎已经达到了自身极限,他开始跑不动了,直到他硬生生的跪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源稚女仍然没有扔下源稚生,他抱着源稚生跪着行走,身后那些女孩依然紧追不舍,似乎也是看到了这头猎物已经筋疲力尽,她们发出狰狞的嘶吼,开始不断伸手去抓,去撕扯源稚女。
漆黑色的指甲就像是长刀,不断斩切着男孩的身体,整个空间里响起扑哧扑哧的洞穿声,女孩们极尽疯狂,似乎想把以前的那些愤怒那些仇恨,通通的发泄到男孩身上。
源稚女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咳血,血水喷在了源稚生的胸口上,他感觉到自己走到了弥留之际,他心中极为悲哀。
因为他已经感知到了自己的极限,也许就在下一秒,他就会失去所有力气,一头栽倒下来,彻底失去了逃亡的机会,而那一刻也是他跟哥哥源稚生两人的死期。
源稚女最后凭着一股力气跑动几下,直到最后再也支撑不住,他猛的跌倒下来,而怀里的源稚生也被他不小心狠狠扔了出去,最后摔在了前面的阶梯之上。
“哥哥,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哥哥你能醒来吗?醒来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个地狱,是稚女错了,稚女再也不敢了,稚女以后都会好好听哥哥的话,只要哥哥你能醒过来,我求求你了哥哥求求你了,醒过来吧,稚女好害怕,不要离开我……”
源稚女拼尽最后的力气在阶梯上爬动,最后爬到了源稚生的面前,然后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拥抱对方。
他开始痛哭流涕,似乎想要让对方醒过来。
而这个男人,这个向来自信的男人脸色苍白,极为虚弱,他像是睡着了,而且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愧疚与解脱,似乎一直背负的东西终于从他身上卸了下来,如今这个男人终于能够睡上一个非常安稳的觉了,这一觉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想醒来了。
源稚女这才意识到源稚生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而杀死他的人正是自己。
“哥哥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杀了你,哥哥,真的对不起!”
源稚女俯身下来,小心翼翼的用侧脸靠近源稚生的胸口。
他听到了非常微弱的心跳声,可这个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黑暗中最后一缕光明逐渐远去,他拼了命的去追逐着那一丝光明,但无论怎么努力也追不上,直到最后整个世界完全化为了黑暗。
源稚女痛哭流涕,他非常的悔恨。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让他明白这一切呢?为什么自己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要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自己最爱的亲人,甚至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源稚女绝望了,他拼了命的呼唤源稚生的名字,让对方不要再睡了,要让对方醒过来,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唤,在这个漆黑的地狱世界都没有人再回应他。
只有那些化为恶鬼的女孩们不断扑杀上来,她们发出歇斯底里的狞笑声,似乎非常狂喜,狂喜着源稚女有今天悲惨的下场。
是啊,正是因为这个男孩才让她们凄惨的死去,甚至就连死去都不得安生,所以她们在这一刻当然会感到无比狂喜,她们围拢了上来,像是一条条蟒蛇,脚掌悬浮于地面,如无根浮萍扭曲而来,她们伸出指甲不断的去抓挠源稚女,就跟最凶悍的泼妇一样,不断的用手去掐,用手指甲去划切,甚至用嘴去撕咬,薅住源稚女的头发跟衣服。
源稚女被她们折磨得非常狼狈,浑身成为了一个血人,他变得披头散发,极为凄惨。
但自始至终源稚女都是静静地抱住源稚生的身体,似乎是不想让哥哥的身体受到这些女孩们的伤害,源稚生是无辜的,一切的惩罚由他来承受好了。
所以源稚女紧紧抱着哥哥的身体,让自己柔弱的身体为源稚生撑起一道防御,无论女孩们的攻击是多么狠毒,却没有在源稚生身上留下任何一道痕迹。
源稚女就这样紧紧抱着源稚生的身体,同时嘴里不断的发出呼唤,他在呼唤源稚生,祈求着对方能够醒来,毕竟这里是梦境,而两人都是精神体,也许能够通过呼唤给对方加强求生的意志,虽然这个希望非常的渺小,但无论再小只要有希望,那就是一份希望,无论如何源稚女也不会放弃。
他拼了命的呼唤着源稚生,甚至开始说起了曾经的那些过往。
“哥哥你不要睡着,我真的错了,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而且你不是说好了不会逃避的吗?
你可是正义的朋友啊,你要醒过来,你要继续对我进行审判,哥哥我错了,哪怕你再对我进行审判,我绝不会再还手,哪怕你审判我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尽管来审判好了,我只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而且就算你不打算再审判我,你不是说好要带我回家的吗?可我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哥哥只有你醒过来才能带我回家,这个地狱里非常的冷,我已经忍受了无数年,求求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发誓,等我们回到上面之后,我再也不会恨你,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源稚女发出悲伤的呼唤声,可无论他怎么呼唤,也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女孩们歇斯底里的狞笑,以及如泼妇般疯狂的攻击。
不知道为什么,源稚女在这一刻忽然的抬起了头,他看向了四周,似乎在反复确认是什么,然后又看了看怀里的源稚生。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此前被他完全忽略掉的问题。
那就是身处的这份梦境不仅仅是他的梦境,源稚生的梦境同样在这个梦境里面,这个男人身处地下室这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永远的也走不出去,永远的也无法解脱。
而那些女孩的报复与攻击,在男人的潜意识里,也由男人自己完全承担下来,只求这些女孩能够解脱,能够不再恨他的弟弟。
“哥哥!”
一股剧烈的悲伤如狂潮般彻底淹没了源稚女。
他紧紧抱住了源稚生,抱的很紧很紧,原来这些年这个男人过得比他还要痛苦,这个男人承担的东西比他还要多无数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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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啪!取消!【求订阅哇哇哇!】
源稚女这才意识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
因为他身处的梦境不仅仅是自己的梦境,同样也是哥哥源稚生的梦境。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控制不了这个梦境?
为什么这个梦境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还在不断的扭曲变化,就连这个地下室都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漩涡。
因为此前剧烈的变化让他忽略了这些,可此刻真的回想起来,他才真正发现,这个被他完全忽略掉也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这里同样也是源稚生的梦境,也只有这个事实才能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的变故。
可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却让源稚女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悲伤。
因为只有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源稚生会这么的痛苦,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他说每一天自己就像生活在地狱之中,每一天都会感觉到痛苦,他已经筋疲力尽,他想要逃离这里,想要逃离东京,逃离日本逃往法国那片海滩去卖他的防晒油。
这个男人并不是在逃避,因为他真的已经非常痛苦了,他需要休息,他的每一天都生活在地狱之中,所以他并不觉得身处那片海滩之中,每天面对女孩们的身体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但至少那里不是地狱。
可以说源稚女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已经达到了,那就是让源稚生陷入到痛苦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是的,这个男人当初从地下室里把自己心脏捅穿的那一刻,对方的心就已经死了,就已经被一种强烈的负担牢牢束缚住了自己,每一天对方的生活都像是身在深渊里,每一天都没有解脱过。
哪怕对方在日本分部执行局的地位越来越高,成为了蛇岐八家的少主,甚至成为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受到无数人的尊敬,但对方几乎没有一天是快乐的,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而这一切不正是自己带来的吗?
这也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可自己怎么不笑了。
这一刻真正知道了真相之后,源稚女却比任何人都要崩溃。
他甚至都无法想象源稚生之前的那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虽然源稚女会时常感到绝望与痛苦,但至少还有能够让自己麻醉的东西,比如女人。
然而源稚生呢?
对方什么都没有,对方就像是一只象龟,宁愿背着非常沉重的东西也会一直往前爬,直到最后爬向自己的水坑在那里默默死去。
源稚女想到曾经在小镇里的时候,他受到其他孩子的嘲笑,整个人非常失落,最后会躲起来,找一个自认为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的地方,在那里一个人发泄悲伤,但每次哥哥源稚生都会找到自己。
而且他总能找到自己,在自己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然后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宠溺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拿出美味的饭团,还有清水,就这样默默看着自己狼吞虎咽,等到自己吃饱之后,源稚生才会背着他回家。
其实自己每次偷偷躲起来的时候,每一次不都是希望源稚生能够找到自己吗?而且他知道源稚生肯定能找到自己,也同样会带来丰盛的食物,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安慰吧,因为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依靠啊,自始至终都是他的依靠。
可如今哥哥源稚生被自己亲手杀死了,把对方斩杀的遍体鳞伤,甚至连心脏都已经被贯穿,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爱他的人,可以说如今源稚女已经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而他却为此感到肝肠寸断。
那份痛苦甚至比他身上所遭受的折磨还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源稚女甚至觉得那些女孩的攻击在他身上无论多么惨烈,他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但他的心痛,像是有无数根利刃不断插在了心脏的最深处,他感觉到非常的痛苦,也感觉到非常的绝望。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他自己亲手导致的梦境里,同样也是被困在了哥哥源稚生的梦里,这些年以来,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小镇,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小镇的地下室,因为这里是一切痛苦的根源,而源稚生同样没有离开过。
两个人的梦境都是一样的噩梦。
这个噩梦将两人的精神意识完全贯穿起来,所以也可以看作这是一个非常重叠的噩梦,在源稚生的噩梦里,对方这些年一直都被困在了这座迷宫般的地下室里,至今都没有走出去过。
因为源稚生在这里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也是自己最爱的弟弟,所以这一幕从此以后就成为了他的噩梦,导致他无论逃避多少次,命运都会多一次的将他带回来,所以他永远也逃不出这个巨大的迷宫里。
这个男人的内心始终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与痛苦,那种感觉不正像是一把尖刀不断捅穿自己的心脏吗?就算是愈合了,也会同样被贯穿,就这样一次一次的被贯穿,伤口从来没有愈合过,始终都在淋漓着鲜红的血,直到这些年过去,这个象龟般的男人已经筋疲力尽了,蛇岐八家赐予他的那些荣耀以及尊贵的地位,他身在其中却没有得到半点快感,他甚至没有半点对这些产生兴趣,他只是想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而源稚女在被源稚生一刀捅穿心脏之后,同样也是被这一幕噩梦所折磨,因为他始终觉得,自己是被自己最爱的哥哥亲手杀死,甚至毫不犹豫的杀死,那种果决让他心寒,让他痛苦,正如他之前所说,哪怕源稚生有一丝的犹豫,他都不会对这个男人产生这么大的恨意,可那个男人的速度是这么的快,一刀捅穿下来他甚至没有半点反应。
是啊,某种程度上来说,他需要做出什么反应吗?如果他知道源稚生会在这里亲手杀死自己,说不定他的内心早已绝望,他早已心死。
所以这些年源稚女一直生活在地狱之中,他是在那一刻失去了最爱的人,同样也是最爱他的人,他对人生也没有任何的留恋,但他还不想去死,因为他对那个男人产生了极大的恨意,他想要让对方产生痛苦,所以这些年来他的精神也一直回到这里,回到这座地下室,他也没有走出去过,所以这就导致两个人的精神世界的源头都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在源稚女源稚生的梦境蔓延下,两个人的梦境融合在了一起,在不断的扭曲着这个世界。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源稚生最后的确是没有还手,他真的是想要死在这里,在对方无数次的那个梦境之中,他一直想要做的,就是要让自己杀死他,杀死之后这个男人就不会再考虑所谓的正义,在正义与弟弟之间他无法做出任何选择,所以对他来说,那一刻只有自己死亡才不用做出任何选择。
这些年来稚女被自己杀死,源稚生一直在悔恨,所以这个男人一直都希望杀死的是他自己。
而直到这一刻源稚女才真正感受到哥哥源稚生心中的想法。
这个男人一直认为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并不是弟弟的错,错的是自己!
是源稚生自己没有守护好源稚女,没有在最苦难的时候守护好这位弟弟,同时也没有将对方带在身边,可以说这一切的悲剧都是由源稚生一手制造,这是他的认为,所以他始终认为是他自己害了弟弟害了所有人,所以他真的该死,就该死在这座冰冷的地下室,死在这个冰冷的地狱里,最终死的人该是他,而不是他的弟弟源稚女。
源稚生的噩梦是多么的可怕,在源稚女看来,那种痛苦简直比他自己噩梦产生的痛苦还要强烈无数倍,他真的很难想象,该需要何等坚强的灵魂才能支撑着一个男人走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痛苦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可能瞬间就会抑郁,就会走向死亡,可这个男人却硬生生的坚持了这么多年。
对方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这种痛苦,而自己却在不断抱怨,不断的痛斥着对方,痛斥着对方的无情,殊不知对方已经倾尽了所有,可在自己看来,无论怎么折磨都远远觉得不够多,所以源稚女渴望得到更多,最终走上了歧路。
源稚女开始痛哭起来,这种哭声一开始还很弱小,但到了最后哭声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嚎。
他是赢了,却赢得一无所有。
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内心却极度的空虚,甚至是极度的痛苦,从此这个世界上失去了一个最爱他的人,从此在他陷入恐惧黑暗的时候,身边再也没有能够守护他的哥哥。
这一刻,源稚女心中如死灰,他觉得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为什么自己还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活下来,如今知道了这一切真相,他更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既然哥哥都死了,那自己也下去陪他好了,在这个冰冷的地狱里,也许两人拥抱在一块儿才会觉得温暖。
“哥哥等着我,稚女很快就会下来陪你的,很快很快……”
源稚女凄美的笑了起来,这一刻他已经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他要下去陪自己的哥哥。
他强行推动着这个梦境,在女孩们的意识里,给她们下达唯一的指令是不顾一切的杀死自己,或许这也是对自己的惩罚吧,就当是对这些女孩的歉意与代价。
既然无法被救赎,那就在这里狠狠杀死我吧,希望你们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源稚女在心中说道。
女孩们面目狰狞,如恶鬼般发出咆哮声,她们似乎也听到了源稚女的心声,开始不顾一切的攻击对方,源稚女的头发被扯了下来,浑身的衣袍也被扯得粉碎,他浑身遍体鳞伤,每一道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道攻击都是要致他于死地。
整个过程源稚女没有任何的反抗,他也没想过要反抗,因为他已经心怀死志,他想要下去陪自己的哥哥源稚生,同时也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女孩们得到安息,所以这些都是他应该要承受的。
他突然觉得这个过程能再快一点,并不是因为这个过程有多么痛苦,而是因为他死掉的话就能够尽快见到自己的哥哥,哪怕是在地狱里也无所谓。
男孩欣慰的笑了起来,他笑得很轻松,像是得到了救赎。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源稚生最后的用意。
“哥哥我来陪你了,等着我……”
然而就在这一刻。
一声深深的叹息从这个世界深处传来。
“取消吧……”
只听得啪的一声,像是有人打了个响指,周围顷刻间迎来时空变换。
一切变得极为扭曲,这种扭曲又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一切都在崩溃之中,整座地下室在崩溃,整个迷宫在崩溃,这些女孩们的身躯也在崩溃。
源稚女不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或许是因为快要死亡,导致这个梦境崩塌了吧,他知道这一刻不能离开自己的哥哥,就算是两个人死也要死在一块。
“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
源稚女将侧脸轻轻靠在男人的胸口,语气温柔的说道。
周围的一切开始全面崩溃,任何眼睛可见的事物都被一种无形而扭曲的力量纷纷绞碎,这些东西本就是该被泯灭的东西,如今随着崩溃,整个天地变得极为清静起来……
而那些女孩们的身躯同样也在这一刻变得崩溃,像是化为了无数细碎的樱花。女孩们原本狰狞的脸上变得极为解脱起来,像是摆脱了一直以来的痛苦束缚。
是啊,这一刻对她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她们的灵魂也被凝固在了身体里,直到这一刻全面崩溃,灵魂才得以真正的解脱,迎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
不仅仅是这里,整座梦境中的鹿取小镇同样被这股力量绞碎的干干净净,一切的事物都在剧烈的泯灭中。
而就是在这种毁灭的情形之下,无论是源稚女还是源稚生,两个人的神情都非常的恬淡安详。
清稚若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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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路明非:放心,我会出手
吼吼吼!
狰狞而又凶残的嘶吼声仿佛从地狱的最深处响彻而来。
那是受到火刑的恶鬼们发出惨烈的嘶吼声,它们痛苦,它们不甘,更有种无与伦比的崩溃。
蛇形般的怪物们在璀璨的火焰中挣扎,可无论风雨如何猛烈,也完全熄灭不了身上那些熊熊烈火。
身穿暗金色炼金装甲的成员们手持着长筒般的管道,将身后装备中装有高强度压缩的汞形物质呈火焰状喷发出来,如同一股股炽烈的龙息,这些粗大的火焰长舌般疯狂贪婪的舔舐起来。
但凡是被火焰笼罩的死侍,皆是在这一刻被点燃成火炬,怪物们发出狰狞而凄厉的嘶吼,可这些火焰根本浇不灭,也扑不灭,直到它们的身体在火焰中被烧成漆黑的炭固。
这些人赫然都是来自蛇岐八家的精英成员们,身负着装甲武装,乍一看就像是火灾现场涌进来的消防队伍,只不过他们手里拿的并不是水枪,而是一根根极为恐怖的火枪。
这些成员们不久前闯入进来,第一时间或是单膝跪地或是将长筒架在肩头,然后组成一张张非常密集的火力网,带有腐蚀性的火焰扑面而来,就连周围冰冷风雨都变得沸腾起来。
这些装甲设备同样也是蛇岐八家研制的新型武器,里面高强度压缩着对龙类生物产生巨大伤害性的物质,这些成员全副武装的攻击,死侍们已然败局已定。
限制于这种装备的稀有,所以这些强力装备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会用出,如今死侍们节节败退,死伤极为惨重。
而在迷雾最深处惨烈的厮杀同样正在进行,赫然正是源稚生与源稚女的交锋。
此刻两人双刀相抵,身影都已经变得凝固了下来,可同样一场非常凶险的厮杀正在上演,这是来自精神层面上的猛烈碰撞,一旦有任何一方不敌,都会形成脑死亡,都要彻底被困在那个梦境里面承受着永无休止的折磨。
虽然他们的这种交锋也就仅仅维持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可在这个梦境里面却是过得非常漫长。
很少有人知道两人的攻击会是如此凶险,他们还以为兄弟二人是在试探或是酝酿气势。
可另一边的绘梨衣却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她感受到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两人的气息都在快速消减,如狂潮般退却,而一旦这种气息完全消失的时候,也就是两个人彻底死掉的时候。
虽然他们仅仅只是站在风雨里对峙,交锋的身影看似是凝固的,而他们的生命气息却在快速流失。
“Sakura,他们好像快死了,快救救他们!”
绘梨衣焦急的扯了扯身边路明非的袖子。
路明非轻轻握住了绘梨衣的小手,以一种非常沉稳的语气说道:“绘梨衣不要担心,他们绝不会有事的,关键时刻我会出手。”
路明非神情郑重,似乎是为了给身边的女孩安慰。
绘梨衣点了点头,放松下来。
她知道无论如何路明非也不会欺骗她,既然对方说不会有事,那就绝不会有事。
路明非不再说话,而是看向风雨中的两人。
其实源稚生与源稚女交锋瞬间,路明非始终都在观察着,直到那个梦境的释放,路明非一直都没有出手阻止。
因为他知道兄弟二人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死结,这个死结很难化开,只有在一种非常极端的碰撞下才能破解开来,这个过程必然鲜血淋漓。
但这是两人的机会,同样也是路明非刻意给出的机会,他就这样看着兄弟二人,而且虽然是源稚女的梦境,但是以路明非目前的实力,完全能够进入到梦境之中,所以兄弟二人在梦境之中发生的事情,路明非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同样看的一清二楚,同样也看到了兄弟二人的挣扎与痛苦,直到彼此沉浸在那份痛苦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但这份痛苦也不是平白无故经受的,一切都变得很有意义,兄弟二人沉浸在剧烈的痛苦之中,但他们都彼此明白了一切,同样也释怀了一切,这也是路明非唯一目的。
如今目的已经达成,所以在最关键时刻他取消了这个梦境,而在场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能够随手解开这个梦境。
嗡的一声。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兄弟二人为中心散发出来,周围的风雨瞬间荡起一丝涟漪,兄弟二人在这一刻毫无征兆齐齐昏倒了下去,而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昏倒的时候两个人躺在一起,同样下意识的抱紧了彼此。
“睡吧,等你们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路明非叹息一声。
看着风雨之中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兄弟二人,旋即伸出手,一个无形的领域激发出来,瞬间笼罩了兄弟二人,相当于是给他们支起了一个非常安稳的帐幕,一切的纷扰都会隔绝在帐幕外。
他们睡得极为香甜,甚至是此生都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之梦。
直到做完这一切路明非开始环顾整个战场,直到将目光冷冷锁定在前方的石台之上,那里是圣骸接受审判的地方,同样也是恶鬼最渴望靠近的地方。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你方唱罢我登场。
在这一切都落幕之后,真正的幕后人物就会从幕后慢慢走到舞台之上。
身穿黑风衣的男人出现在了石台前方,他的身影看起来像是橘政宗,又像是王将,但路明非知道,他是赫尔佐格,这头恶鬼终于出现了。
对方怀着虔诚姿态,神情肃然,一步步走向石台。
在这个过程中对方不言不语,像是在朝圣,他开始脱下风衣,里面竟然是一身笔挺的军礼服,在其腰间还系着宽阔腰带,系着一条紫色领巾,肩扛着少校的军衔,虽然这一身军礼服显得有些古旧了,但能够看出平时保养的很好,边角依然非常坚挺,而在其礼服的肩膀上还缀着一枚圆形徽章。
徽章上的图案是由剑、盾牌以及五角星组成的,其上还有非常深刻的铭文,乍一看不由得让人想到在乌拉时代里赫赫有名的军官,而那枚徽章上铭文的真正含义,则代表着一个曾经震慑世界的机构。
这个机构名为名为乌拉安全委员会,不过相对而言,对方还有一个更为人熟知以及谈之惊惧的称呼——克格勃。
赫尔佐格神情肃然的来到石台前,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不是所谓的尊重或者是崇拜这根来自神的遗骨,或者是说真正的神,而是一种要用餐的态度。
就像是优雅的贵族坐在长桌尽头,姿态以及仪式非常庄重,脖子上系着餐巾,带着白手套,而手里则拿着刀叉,看似优雅实则早已经按捺不住那颗贪婪的心。
对于赫尔佐格来说,一切只不过都是要被盛在餐桌上的美味,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同样也是某人餐桌上的食物,但他不甘心,他非常的有野心,他不想被吃掉,所以他只能吃掉别人。
在他看来这一刻他就是个胜利者,尽管他先前几乎失去了所有底牌,但只要还有一张底牌,他就能翻盘。
眼下虽然死侍的大军已经溃败,他几乎失去了这最后一张底牌,但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他还是赢了。
虽然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强势联手,让死侍大军节节溃败,虽然同样有路明非坐镇全场,但有一点赫尔佐格觉得这个实力堪比龙类的男孩并没有算到,那就是源稚生与源稚女兄弟二人的惨烈交锋。
双方最后会陷入那个痛苦的梦境里无法自拔,这一幕赫尔佐格早就算到,因为无论是橘政宗还是王将都太熟悉源稚生与源稚女了,他知道兄弟二人的羁绊,他甚至是亲手导致这场羁绊的罪魁祸首,所以他知道在合适的地点以及合适的时间之内,这个羁绊就会彻底触发。
这个重磅炸弹就会在这一刻被引爆,等待兄弟二人的只有死亡,因为赫尔佐格太了解人性,所以他知道兄弟二人在梦境里是何等的扭曲,何等的崩溃,而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无能为力,这就是人性的力量,人性有时候很脆弱,但有时候又坚韧的可怕,他们彼此折磨的死去活来,但又会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这同样也是人性的魅力,关键看怎么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而赫尔佐格显然是此道高手。
又有谁能够去拯救他们呢?是啊,只有路明非这个男孩能够拯救他们,但那是在一份最深的梦境里,想要拯救,就必须要陷入最深的梦境里。
而这个时候路明非同样也就无法再施展能力去针对自己,这同样就是属于赫尔佐格的机会,赫尔佐格冷笑,他认为这个机会让自己把握住了。
一旦牵制住了路明非,就几乎是牵制住了所有不利因素,如今他能够走上石台,来到神骨面前,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胜利,甚至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路明非已经无法分心来阻止他,就算是路明非知道了,自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同样也无法分心,因为在那个梦境里面路明非陷进去了,就无法再及时的出手。
而只要赫尔佐格能够获得这份神骨,那就是属于他的机会。
如今近距离的看着所谓的神,赫尔佐格的脸上抑制不住的贪婪,而且在这种极致的贪婪下,他的表情显得极为扭曲,像是恶鬼看到了自己最狂喜的事物,那份狂喜根本就抑制不住。
是啊,他又怎么能抑制得住呢,为了所谓的神,他等待了多少年,他付出了多少的精力,这其中又付出了多少的痛苦。
直到这一刻他才能够走近对方,站到对方神的面前。
“我的,神啊……”
赫尔佐格语气颤巍巍,他已经泪流满面。
直到这一刻他心中的遗憾才彻底化去,虽然他受到了这么多的痛苦,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但不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证明他已经有了这份资格吗?
他先前之所以那么狼狈,是因为他还不够资格,但因为那些痛苦让他成长,让他蜕变,直到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才有资格去拥有神骨,神骨能为他带来外在的强大力量,而内在的力量正是一种来自心灵的蜕变。
“来吧,跟随我吧,我才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与你融合在一起的人,我们未来共同掌控这个世界。”
赫尔佐格满是深情的说道。
仿佛在其面前不是如长条般的怪物,而是他心心念念的爱人,他暗恋的对象,如今他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站到暗恋对象的面前,有资格说一句我爱你。
不过他非常的饥渴,他看似是喜欢对方暗恋对方,实则是在征求同意的那一刻,甚至想要迫不及待的去撕开对方的衣服,去狠狠的占有对方,在他心里才没有什么真正的爱,因为他懂人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有力量才是根本,哪怕拥有长长久久的爱,甚至是唯一的爱,又有什么伟大之处呢?早晚会化为一抔黄土。
但力量不一样,有了力量就能获得永生,而有了永生才能获得那永远的喜乐与美好。
“吼!”
同样是在看到了赫尔佐格的出现,神开始从伤口里伸出一道道触角,开始慢慢延伸向赫尔佐格,似乎真的是想要拥抱对方,深情的拥抱对方。
神降下荣光,信仰的臣民泪流满面,再也没有这种更神圣的重逢了。
不过赫尔佐格并没有被贪婪冲昏头脑,他仅仅只是从身上拿出一个石英的玻璃瓶,因为他知道现在根本就不是融合神骨的时候。
他还没有完美的容器,现在融合只会被对方寄生,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怪物,这对于赫尔佐格来说那是完全不允许的,毕竟他想要坐在长桌尽头去享受这个世界的一切,但他要确保坐在长桌尽头的那个人还是他自己,他拥有无数的替身,但这一刻他想要做的只有自己。
“吼吼吼!”
神也有些懵逼了。
在看到赫尔佐格拿出石英玻璃瓶的时候,顿时发出凶戾的嘶吼声。
赫尔佐格虔诚的那张脸也不由黑了起来。
你在狗叫什么!给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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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笑意灿烂,喜不自胜的路明非
“伟大的神,来吧,虽然现在的我还不能与你融合,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真正的融合在一块,你也会重新主宰这个世界,这将是一次非常伟大的合作。”
赫尔佐格言语热切,循循善诱的说道。
尽管对于神的抗拒,让他心中非常的不满,甚至让他抓狂。
毕竟一旦拖延的时间过长,万一路明非那个男孩能够腾出手来,到时候那就是属于他的悲剧了,所以现在的时间对他来说非常有限。
“吼吼吼!”
神发出非常不满的抗拒声。
它当然不满,它可是伟大的神,对它来说眼前赫尔佐格这个东西也不过就是它的一条狗罢了,然而就是这条卑贱的狗却想要将它封印,凭什么?
它好不容易才从先前那个石英瓶子里出来,如今难道又要再进去吗,而且的话它也不傻,只要再进去,它将会失去唯一脱困的机会,以后无论如何自己的命运都会被掌控在这个男人手里。
神不再靠近赫尔佐格,反而开始后退。
它现在是凭空悬浮的状态,能够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它并没有选择寄生赫尔佐格,因为它觉得这个男人非常危险,现在扑向对方,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所以它与眼前这个男人拉开距离。
虽然不知道赫尔佐格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作为神,它敏感的感受到赫尔佐格的可怕,一旦自己落入这种东西手里,它可能想死都难。
赫尔佐格同样看到了神后退的动作,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语气幽幽的说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吗?我好不容易舍弃一切来拯救你,如今眼看就要实现,可你却如此的抗拒我,你要明白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想让你活下去,他们都想杀死你,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对你,伟大的神,你确定你要浪费这最后一次求生机会吗?”
不得不说,赫尔佐格的确是语言上的高手,他不仅精通人性,他同样还精通神性。
其实无论是所谓的人性还是所谓的神性,只要能够了解对方身上这些弱点,别管对手是什么都能够随意攻破,赫尔佐格身为此道高手,正是因为他能够看穿这一点。
在听到赫尔佐格的话语之后,哪怕是伟大的神,在这一刻也不由得心中动摇起来。
是的,无论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的阴险,可对于神来说,自身所处的局面的确是非常凶险,作为所谓的那些死侍大军,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可以说败局已定,如果它要没有更多的支援力量,那么等待自己的还是非常惨烈的审判。
不管承不承认,眼下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能够带它离开这里的东西。
所以说尽管神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人非常的凶险,但它好像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想到这里神的心中开始剧烈动摇起来。
赫尔佐格同样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趁热打铁,再度循循善诱道:“伟大的神,你放心好了,在我心中你是如此神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占有你的,只求你能够跟我一起离开,未来我们重建伟业。
你要相信我,你知道这一次为了救下你,我付出了多少,我冒着死的危险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是支撑我的信仰,这信仰让我无所畏惧,甚至让我无所不能。
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是如此可怕,我已经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相信您同样如此,难道您还想要继续落入那个恶魔的手里承受永无休止的折磨么?神,您是如此的尊贵,怎么可能要经受那些惨烈的痛苦呢!”
赫尔佐格的语气变得极为诚恳,似乎真的是掏心掏肺。
神内心彻底动摇了。
尤其是赫尔佐格在提到路明非这个恶魔般男孩的时候,神的身躯狠狠颤抖一下。
可以说在它心中,路明非已经成为了最大的阴影,成为了它永远的噩梦。
它现在只想要离开,而只有赫尔佐格能够带自己离开。
“吼……”
似乎是在回应对方,神的吼声伴随着强烈的意愿,可就在神要答应下来的时候。
突然看到了赫尔佐格嘴角那无法掩饰的狞笑弧度,就连神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它深深的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交代到这个东西的手里,此前所有的折磨加在一块儿,可能都没有在对方手里经受的痛苦要痛的多。
这一刻神害怕了,它当然明白赫尔佐格这种掩饰不住的残暴笑意。
是的,对方几乎要按捺不住了。
相对来说,神宁可落在路明非手里,至少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价值,这个男孩在玩够了之后,应该会彻底杀死自己,而不是继续折磨自己。
是的,就是这样!
神开始吼叫起来,开始猛烈后退,它甚至想要独自离开这里,反正现在战场混乱,说不定它现在猛烈冲击过去,还真有一丝可能逃脱。
它还可以选择寄生,周围这么多的混血种甚至是死侍,它完全可以寄生在这些东西体内,然后借此疯狂的逃脱出去,只要能让它逃掉,未来还是有机会翻盘的。
想到这里神不再犹豫,在后退之中,紧接着就要朝远处逃窜。
“神啊,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要背叛我,那就别怪我了。”
赫尔佐格冷笑说道。
神想要独自逃走,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如愿呢?他的表情极为狰狞,猛地一个前扑,就想要将神装进石英质地的瓶子里。
神本来就在路明非先前的黑焰灼烧下被伤的极为虚弱,所以面对赫尔佐格的扑击,它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好几次眼看着就要被装进去了。
“跑啊,用力的跑啊,可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抓住你的。”
赫尔佐格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兴奋,对他来说,只要将这个神装进瓶子里面,就相当于装进了整个世界。
虽然现在他还没有真正融合对方,但只要能够得到手,早晚有一天他能够将其研究透彻。
就像是曾经在北极研究那头纯血龙类一样,那一刻也就是他真正掌控世界的一天,他决定带着这个瓶子从此远走高飞,去北极或是去其他什么地方,总之只有在他完全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再一次走出来,而那一刻他将会成为整个世界的王。
神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目前的状态,其实它已经非常虚弱,尤其是在先前路明非对他的折磨造成的伤害,虽然它恢复能力非常强悍,但因为路明非的黑暗力量的压制,使得神自身的恢复之力同样是被压制了下来。
所以至今为止它也并没有恢复多少力量,严格来说现在它也就堪比一名A级混血种的力量。
赫尔佐格变得兴奋起来,在这种追逐中,让他有一种猫戏老鼠的感觉,所谓的神被他就这样追着,真的是卑贱啊!
赫尔佐格同样知道神的打算,一旦真的被对方寄生在死侍或是其他混血种的身体里,对方拥有继承体的话,局面将会变得复杂起来,说不定真的会让神逃脱出去。
所以在追逐的过程之中,赫尔佐格一直都是有意无意的将其隔离在某一个空间之内,而且越是这种持续性的消耗对神来说就越发虚弱,对方的速度将会越来越慢,赫尔佐格已经察觉到了,最多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所谓的神就会被他彻底抓住。
很快神越来越虚弱,漂浮在半空之中随时都会坠落下去,而且逃得歪歪扭扭,一幅动力不足的样子,赫尔佐格就在身后一脸的狰狞与兴奋,就像是一头恶鬼等待着面前的食物。
直到赫尔佐格将虚弱的神扑在了怀里。
对方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如果可以,它甚至想要在第一时间钻进赫尔佐格的胸口,然后融入到对方的体内去继承对方,但是神已经没有了力气,它非常的虚弱。
赫尔佐格将神一把抓在手里,任由神不断挣扎,却根本无力挣脱,就像是一条被捏住七寸的蛇,无论怎么挣扎,也根本逃脱不了赫尔佐格的拿捏。
吼吼吼!
神发出狰狞而凄厉的惨叫,但更透露着深深的无力。
而越是这种叫声也越让赫尔佐格兴奋。
“伟大的神,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跟我合作,我一定会好好的达成我们双方的夙愿,可你偏偏要挣扎,偏偏要撕毁我们的承诺,都是你把局面搞成了这样。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那我也就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放心,我会找个机会吃掉你,吃掉你的一切价值,最终我会站在这个世界上,你应该值得庆幸,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同样是我成就了你,哈哈哈哈哈……”
赫尔佐格兴奋的狂笑着,那是一种非常得意的笑声。
拼到最后,终究是他赢了。
蛇岐八家算什么,猛鬼众又算什么,甚至那些死侍的大军统统死掉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些东西终究不过是棋子,只要他能够握住最终的底牌。
当然所谓的神也同样是他的棋子,可只要他握住了最大的一枚棋子,那就代表着最终的胜利是属于他的。
赫尔佐格完全能够想象到,未来他将所谓的神彻底研究透彻,并且彻底融合对方那种伟大的力量,最终他将会成为那伟大的白色帝王,而在没有黑色至尊的年代里,白王就是永恒的神,而他将通过这份伟大的白色权柄,彻底主宰这个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当作玩物,玩够了再吃掉的那种。
路明非、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甚至是那些强大的混血种实力,赫尔佐格都会纷纷吞噬掉,一个也不会放过。
以世界为餐桌,上面只可能会坐着他一个人,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分享这份用餐的权利。
周围的风雨停滞了,喊杀声停滞了,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看向赫尔佐格。
他们都被对方恶鬼般的笑声所吸引,那种狞笑真的像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恶鬼,誓要向人间复仇,又像是恶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总之一旦这头恶鬼的愿望实现,整个世界都会在对方的毁灭之下。
而赫尔佐格却满不在乎,虽然他已经暴露了,可那又如何呢?
在场之人谁又能够抵挡得了他呢,只有路明非,可路明非已经被兄弟二人的梦境所困住。所以赫尔佐格现在完全就是肆无忌惮,他会深深的记住这里每一个人的面孔,这些人都曾经是阻挡他成神的绊脚石,最后他会回来,然后将这些绊脚石狠狠敲碎,最后吃进肚子里。
他发誓,他一定……
扑哧一声!
就在赫尔佐格的狞笑声中,一声极为沉闷的斩切声洞穿而来。
赫尔佐格的身体猛的震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前方抛飞的手臂,手里还抓着神。
那不正是自己的手臂么?
赫尔佐格神情怔怔的抬头看去,就看见不远处路明非目光冰寒的看了过来。
顷刻间,凄厉的惨叫声从赫尔佐格嘴里爆发出来。
有痛苦,同样有强烈的不甘。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到赫尔佐格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斩飞了出去。
而神在失去了束缚的情况下,又开始想要拼了命的逃窜出去,结果路明非的身形闪现而来,一脚结结实实踩住了它,无论神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那脚掌微微用力,伴随着黑暗力量的迸发,这头所谓的神在受力挤压之下噗嗤一声,像是爆浆了一样,彻底昏死了过去。
然后像垃圾一样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紧接着路明非走到了赫尔佐格的面前。
男孩笑意灿烂,如遇故人。
而面对路明非这种清澈如稚子般的笑容,却让赫尔佐格浑身激灵灵的抖了个寒颤。
这笑容并不让他感到如沐春风般的治愈,反而让他心中致郁。
他想到路明非那种种令人发指的折磨手段就不由得感到恐惧,甚至是愤怒。
这个男孩还有人性么?!!
就算他是一头恶鬼,难道就要如此惨烈的针对他?这个男孩还有没有心啊!
一时间赫尔佐格内心极度的恐惧与愤懑,完全忘记了自己才是那头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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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你是,是!!!【求订阅走起来呀!】
简直太过分了!
赫尔佐格心中震怒,难道路明非这个家伙就没有心么,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
虽然有些不可理喻,但这个想法此刻正是赫尔佐格内心真实的写照。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个柔弱的受害者,内心开始谴责起路明非。
可在看到路明非朝他走来的时候,赫尔佐格心中的震动就瞬间化作了恐惧。
因为失去了双臂,赫尔佐格正在剧烈的喷血,惨烈的痛处在他脑海深处迸发,但他心中依然是掩饰不住的惧怕。
尤其是面对路明非那对平静的眼神。
虽然赫尔佐格这一生不知杀了多少人,造了多少罪孽,可他就像是一个魔鬼,他所有的敌人都会害怕他,但唯独在面对路明非的时候,可以说这个男孩的身影几乎已经成为了赫尔佐格心中最大的梦魇。
无论赫尔佐格的方案多么完美,可最终都会被这个男孩所打破,尤其是对方堪比龙王的可怕实力,每一次对方都会运筹帷幄,每一次都会把他虐的遍体鳞伤,而且那种虐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伤害,那是一种直击灵魂深处的痛苦。
甚至赫尔佐格连死都难。
每一次就在他快要被虐死的时候,对方就会给自己注射大量的肾上腺素,或者其他能够提升精神一类的救治药物,总之是想让他始终能够吊住最后一口气,然后在这个过程里让自己感受到非常惨烈的痛苦。
如今看到路明非朝自己走过来,赫尔佐格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蔓延开来,他甚至下意识浑身开始剧痛起来,仿佛是患上了某种路明非痛苦反应症,只要一见到这个男孩,赫尔佐格就会下意识的回想起曾经受到的那些痛苦,真的是痛彻心扉,痛得他头皮发麻,痛的他浑身剧颤甚至站立不住。
而且此刻他也根本就没有站立得住,他直接瘫在了地上。
赫尔佐格非常害怕,他失去了双手,但双脚依然在猛烈的踢踏,急速后退与路明非拉开距离,然而男孩却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
“啊啊啊,路明非,求求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
赫尔佐格的心态彻底炸裂了,路明非甚至还没有对他施虐,他的胆子就已经被吓破。
因为赫尔佐格先前的那些影武者都亲身体会过这个男孩的手段,那是比他这头恶鬼还要会的可怕残忍的刑法。
而如今这是赫尔佐格的真身前来。
如果自己最终死在了这里,那就相当于是彻底的死掉了,而且还会在死亡前经历非常惨烈的痛苦,看着路明非嘴角那灿烂的笑意,赫尔佐格知道这个男孩这一次一定会让他好好体验那种极致飞升的感觉。
那绝对是比此前所有痛苦加在一起还要惨烈。
赫尔佐格浑身剧颤,感觉整个人都要抽筋了。
不,一定不能这样,一定不能体会到这种痛苦!
赫尔佐格开始拼了命的后退,他的两条腿在地上不断翻腾,像是一个加了速的发动机蹭蹭蹭的朝后退,又像是一条恶心的蛆虫,拼了命的在地上窜动,只为了能够与路明非的距离拉开的远一些,离这个恶魔般的男孩远一些。
路明非并不着急,如今已经尘埃落定。
蛇形死侍的大军已经全面溃败,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人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也许最多再过十来分钟,这里的局面就会最终成为终局。
而赫尔佐格的真身同样现身于此,一切都在等待着最终的清算,所以说路明非又为什么会着急呢?因为已经到了最后的结尾,食材齐备,而且做成了美味的佳肴被端上餐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享受时刻。
过于仓促的解决,总有那么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就像是囫囵吞枣地吃下一个果子,连味道都没品出来就吃完了,多少会感到遗憾,果子自然要一口口吃,细嚼慢咽,感受着果实的汁液带来的甜美。
所以路明非希望这个施虐过程能够越慢越好。
而且机会只有这一次了,用完了可就真没有了。
路明非不紧不慢的缓缓前行,一步步靠近着赫尔佐格,虽然说赫尔佐格双腿不断踢踏的速度比较快,但路明非始终都能够在一定距离内跟上来。
而就在这时,原本昏死过去的神竟然再度悠悠的醒了起来,在看到路明非去针对赫尔佐格的时候,这家伙立马升腾起身形,抓紧最后一次机会朝着远处窜去。
它已经走投无路了,反正这是最后的机会。
可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给对方这样一个逃生机会呢?
他微微偏头,嘴角掀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屈指朝着神逃窜的方向微微一弹,咻的一声,漆黑的火焰从指尖迸发出来,瞬间就击中了所谓的神。
神的身形顷刻间被漆黑的火焰所笼罩,顿时发出凄厉的哀嚎声,全场为之震动。
所有人都震撼的看着这一幕。
神失去了最终的逃亡机会,等待着最终的审判,不,又或者说对方正在接受审判,只不过这个审判的过程会慢一点。
赫尔佐格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差点跟着神一块哀嚎起来,他觉得他跟所谓的神真的是一对难兄难弟,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两者都是同一类型的东西。
神有着上万年的谋划,从对方当初在太古时代逃脱黑暗至尊制裁的时候,让自己强行进化为一种寄生体,从而躲过了黑色至尊的最终审判,哪怕苟活,可只要能够找到强大的宿主,依然能够活得精彩靓丽,甚至能够借此主宰这个世界。
赫尔佐格同样如此。
对方能够在北极的西伯利亚那种冰冷的世界里潜心研究,一直到今天也算是称得上卧薪尝胆,而且非常诡诈,将先前的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这两大顶级势力耍的团团转。
赫尔佐格与神都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大的权柄,而甘愿忍受孤独的东西,这同样也是他们的野心,只要能够获得这个世界上的权力,那么一切的忍耐都是值得的。
最终两者的结局也同样以惨烈的方式落幕,神已经被漆黑的火焰所笼罩,开始接受了真正的审判,至于赫尔佐格,对他的审判也已经不远了。
路明非屈指弹出一道漆黑的火焰射向神之后,任由对方在漆黑的火焰里挣扎,而路明非连头也没回,就再度走向了赫尔佐格。
此刻的赫尔佐格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彻底怕了,两条腿抖的跟筛子一样,愣是无法再使出一丝力气,他甚至已经被吓到尿了出来,一股强烈的骚味从其裤裆底部散发出来,随后又被涌来的风雨吹向一边。
“啧啧,赫尔佐格阁下,你最近应该挺上火的吧?”
路明非堵住了鼻子,流露出一副极为嫌弃的样子。
“压力大当然上火,还请阁下见谅,哦不,还请阁下不要杀我,求求你了,真的不要杀我。
我对你还是有用的,我可以成为你的谋士,我可以成为你在追求霸业路上的一条卑贱的狗,我只求你不要杀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赫尔佐格涕泪横流的哭诉。
要不是他已经被吓得动不了身,他很有可能这时候就直接跪到路明非的面前去,抱着对方的膝盖哀求,好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更卑贱一些,这样也显得自己更有诚意。
“做我的一条狗?赫尔佐格阁下,你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呀,可就算是留你在身边,我也怕你这条狗哪天会咬了我,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你再虐杀一次比较合理。”
“这河里?这一点都不河里!不不不不要这样,不要杀了我,你杀了我的话,其实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便利,但是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有价值的!”。
赫尔佐格猛烈哀求,他的声音歇斯底里,生怕路明非二话不说,直接对他展开可怕的刑罚。
“赫尔族的阁下,有一点你要清楚,你把自己比喻成一条狗,那真的是侮辱了狗,因为在我看来你就像是一条恶心的蛆虫,你口口声声所谓的价值可能也就是在虐杀你的时候,能让我产生快感吧,你觉得呢?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虐杀你了?”
路明非饶有兴趣的说道。
咔嚓一声。
还没等赫尔佐格继续求情,路明非已经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动作,他来到赫尔佐格面前,直接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脚腕上。
只听到咔嚓一声,对方的脚腕瞬间骨折,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路明非沿着对方的脚腕一点点往上踩,每踩一步都会传来一声爆裂,这一声声爆裂之下,对方的整条小腿到膝盖完全被踩的破碎,期间赫尔佐格的惨叫声都没有停下来过,高昂的跟交响乐来到了高潮一样。
路明非伸手掏了掏耳朵。
他低头看向赫尔佐格,语气有些不满的道:“赫尔佐格阁下,按理说我们的合作已经不止一两次了,可为什么不叫的更高昂一些呢,我知道这还远不是你的极限,来吧,再叫的亢奋一些,我知道你有这个潜力。”
路明非说到最后,言语间满是鼓励。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就当我是一条卑贱的蛆虫,求求你了,你不应该对我这么残忍的。”赫尔佐格哭的鼻涕泡都涌了出来。
“不应该对你这么残忍?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话吗?赫尔佐格阁下,你犯下的那些恶行完全就是罄竹难书,你现在却跟我讲,我对你是残忍的,看来你远远没有理清自身的错误啊,那就让你再清醒清醒一些好了。”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
旋即一脚一脚的踩在赫尔佐格的双腿之上。
路明非似乎是直接想把赫尔佐格就这样踩死,咔嚓咔嚓的骨骼爆裂声,以及赫尔佐格的惨叫声高亢的响起,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涌动的风雨呼啸中赫然是赫尔佐格的凄厉惨叫,所有人都震撼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在先前同样也都听到了赫尔佐格的狞笑,这头恶鬼似乎是已经实现了自己最大的夙愿,眼看着就要毁灭整个世界,可如今再度被路明非拿捏下来。
“赫尔佐格阁下,你想让我不要再伤害你,可就算我答应了下来,可其他人会答应吗?源稚生源稚女,甚至是蛇岐八家与猛鬼众死去的那些人,你瞧瞧这些可都是你犯下的恶行啊。
你这样的恶鬼竟然还觉得我现在对你所做的事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可见你心中是多么的可恶,你放心,我不会立刻杀了你,我会慢慢的虐你,而且不只是我,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他们兄弟俩昏睡了过去,你放心,他们也已经在那个梦境里达成了和解,等到醒来的时候,他们将不再会像以前那样相爱相杀,而且等到他们醒来的时候,相信我,他们一定会用更好的手段来尽情的折磨你。
算是这些年你对他们的养育之恩,以及教导之恩,相信他们也会非常激动的对你进行各种刑法,所以说我怎么可能会虐死你呢,我还要留着你的性命。”
“路明非你这个魔鬼,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早晚有一天会接受最惨烈的审判,你知道吗?你早晚有一天会接受我这样的酷刑,今天在我身上承受的这些痛苦,未来也会成百上千倍的在你身上,看着吧!一定会的!”
赫尔佐格发出非常恶毒的咒骂。
他知道已经跟路明非无法达成和解,对方必然不会再放过他,甚至这个男孩的手段也仅仅只是开胃菜,等待着他的,将是来自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的愤怒大餐。
“哦,是吗?那我倒是还很期待呀,对了,我还忘了说,还有一个人对你非常的期待,博士,还记得西伯利亚的黑天鹅港里,你曾经关在禁闭室里的那位零号么?”
路明非低下头,语气缓缓地说道,似乎是想让赫尔佐格下意识的回想起来。
“禁闭室?零号?我知道了,你是,是!!!”
赫尔佐格先是一阵恍惚,在路明非的话语之下,他也不禁开始回想起来。
他的意识再一次回到了曾经那个北极世界,在那里他进行了实验研究,那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他的目标,包括来自冰层深处的那条龙,以及漆黑冰冷的禁闭室……
而随着路明非的诉说,一个男孩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赫尔佐格的脑海里。
他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急速放大,无比震撼的看向了面前的路明非,紧接着禁闭室里那个男孩的脸,渐渐与路明非这张冷笑的脸重叠到了一起。
这一刻赫尔佐格浑身剧烈颤抖,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无法想象的恐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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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赫尔佐格的正义【求订阅!!!】
“你是,是!!!”
巨大的惊恐在赫尔佐格心中爆炸开来。
就连此刻浑身的剧痛都被短暂的压制了下去,他脑海之中已经完全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
赫尔佐格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面前的路明非,似乎是极力想要看清对方的面貌是不是那个男孩,所以在确认什么。
直到最终他终于彻底看清了对方。
是的,赫尔佐格早该想到的。
他早该想到这个在他心中有种似曾相识的男孩,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赫尔佐格这一刻终于想起来了。
在北极,在西伯利亚的那座黑天鹅港口里,曾经那里有上百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是龙族血统很高的混血种,在那里他们接受基因实验,而其中就有一个被赫尔佐格命名为零号的孩子。
同样也在上百个孩子中,赫尔佐格对那个男孩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那个男孩的价值甚至比那上百个孩子价值加在一块都要大,赫尔佐格研究不透。
这是一件本身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就连冰层冻土深处的那条龙都在他的解剖之下,被他研究彻底,他甚至借着龙类的身体推开了龙族世界的大门,而正是在那条纯血龙类的帮助下,他已经变得非常了解龙类。
尽管赫尔佐格不是龙类,甚至也不是混血种,但因为有那条龙供他研究与解剖,所以说他已在某种程度上熟悉了龙类的身体构造,甚至是混血中的身体构造,因为他有大量的实验标本,比如那条龙,又比如那上百个孩子。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赫尔佐格却对那个叫零号的男孩研究不透,他甚至完全看不穿对方。
赫尔佐格并不是没有在对方身上做过实验,甚至做实验的次数要比那些上百个孩子加在一块都要多。
有一次,甚至为了实验,他差点抽干了那个男孩身上所有的血,可无论他怎么研究也研究不透对方,而正是因为这种研究不透,才更让赫尔佐格看到零号这个男孩的价值。
其实在当初与邦达列夫达成合作,准备毁灭这一切要离开的时候,赫尔佐格心中还是有很大遗憾的,因为他觉得零号还有很大的研究价值,但没办法,虽然在他心中零号的价值的确很大,但跟未来整个龙族世界的宝藏相比,在他看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所以在那一刻他做出了取舍,他放弃掉了那上百个孩子同样也放弃掉了零号,甚至也放弃掉了那成千上万个胚胎,只匆匆带走了他精心保留的三个胚胎,也就是后来的源稚生源稚女以及绘梨衣。
而此刻看到路明非对自己的诉说,赫尔佐格这一刻彻底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他,你是他!”
赫尔佐格忍不住狂呼道。
那是难以自信的震撼,同样也是无法理解的一幕。
因为按照道理来说,当初那座港口已经完全沦为火海,而且在他离开之前那里所有的人都被注入了致幻剂雾气,尽管那上百个孩子都是混血种,本身都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但那又如何呢,在致幻剂的迷惑下,他们精神孱弱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而且在死前完全沉浸在那种快乐之中无法自拔,根本没有任何的警惕。
哪怕是在火海之中的时候也不会有丝毫的痛苦,他们甚至会觉得温暖,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到火焰扑来的时候,他们当然会感觉到温暖,甚至是生命中前所未有的温暖,因为这里的孩子基本上在出生没多久就被选中送往这里,而这里是北极最冰冷的地方,所以面对那场足以毁灭他们的火焰,这些孩子又怎么可能感觉到冷呢,同样那个叫零号的男孩也身处在其中,对方甚至完全没有机会能够逃离这里。
这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对于当时的赫尔佐格来说,那些孩子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划动那些火柴的过程之中,会进入一个一个的幻境,直到最终火柴完全熄灭,也就是最终的死去。
赫尔佐格觉得那里所有的人也都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美好的幻想之中走向毁灭,身体被烧的腐朽,最后暴风雪袭来的时候,会被淹没在永恒的冻土之下,这辈子也无法重见天日。
然而当路明非下意识让自己去联想的时候,赫尔佐格心中升腾起巨大的惊悸。
“可能我需要说一声抱歉,让阁下多想了,其实我不是他,准确来说我只是他的哥哥。”
路明非眉头一挑,语气幽幽。
“哥哥?你是零号的哥哥?!!”
赫尔佐格仍然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
但他的心思本就诡诈敏捷,他只是陷入了巨大的震动之中,却并没有被震成傻逼,所以在路明非的解释后,赫尔佐格也同样反应了过来。
对此他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两人实在太过相像,要是没有血缘上的关系,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
赫尔佐格再看路明非面孔的时候,就显得更为惊恐了。
因为对于零号来说,赫尔佐格当初就没有研究透彻以及那个男孩体内的力量。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神秘,可一旦打开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就连神也会被诅咒到腐朽,诅咒到地狱的最深处。
但这就是潘多拉魔盒的魅力,每个人都恐惧它,但是每个人都想要得到它,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非常可怕的男孩却还有一个哥哥,那岂不是说比较年长的路明非甚至比当初的零号还要可怕吗?
是的,可能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路明非这一系列的表现,难道不就是最可怕的魔鬼吗?赫尔佐格虽然一路走来,靠着权谋与手段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然而却在面对路明非的时候,一次一次失败,一次一次碰壁,甚至是一次一次的感受到深深的绝望与痛苦。
一直到最后路明非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大的阴影,是的,这个男孩已经在向自己证明了那可怕的实力,对方就是比零号还要恐怖的东西,因为至今为止,赫尔佐格觉得路明非就是他最强大的敌人,对方的实力甚至比龙王还要可怕,对方的智谋同样不在他之下。
而且更令赫尔佐格细思极恐的是,既然路明非知道了零号曾被关在禁闭室,当初在西伯利亚港口里对待他弟弟研究的事情,想必对方也同样知道,在那座禁闭室里,赫尔佐格近乎残忍的去虐待那个叫零号的男孩。
那手段极为的血腥,赫尔佐格甚至在零号身上做了跟那条龙一样的试验,甚至因为无法了解到零号身上的秘密,所以有的时候赫尔佐格更是不择手段的去研究对方,以至于每一次那手术台上的血总是擦不干净。
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恐怕要承受男孩最痛苦的折磨了。
但有一点赫尔佐格始终无法理解,那就是为什么路明非会知道的这么多,当初在那个北极的无天无地之所,在那个冰冷甚至足以灭绝的世界里,只有魔鬼才知道那些可怕的真相,赫尔佐格不明白为什么路明非会知道这一切。
这一刻赫尔佐格浑身一颤,他突然间想到了,当初那道在冰层底部出现的半透明人影,对方似乎是拥有某种言灵,简直就像是一个幽灵,最后都不知道对方逃到了哪里,也许对方连受伤都没有,甚至又回到了那里。
难道说路明非就是当初那个半透明的身影?!!
不对,如果真的是对方,以男孩如此可怕的实力,怎么可能不直接对他动手呢,毕竟当初在那里他非常残忍的对零号进行着各种实验。
既然不是路明非,很有可能也是跟路明非有关系的人,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路明非会知道这一切。
“看来博士的记忆很好,这么快就想到了。”路明非语气森寒的笑着说。
赫尔佐格被对方的笑容惊惧到,连忙哆哆嗦嗦的解释起来。
“不不不,零号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我当初只想着离开。我当初只想过要放过他们的,甚至我在离开的时候邦达列夫对我开的枪,是他背叛了我,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无辜的人,路明非阁下,请你相信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不可能会骗你的,我真的不会骗你。
我虽然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恶鬼,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无论怎么说我都不会对孩子动手的,我看着那些孩子就像是我以前。
其实我以前的命运非常悲惨,我是一个孤儿,尽管后来被一对德国夫妇所收养,但他们只会家暴我,他们会把一切负面的情绪都会以动手的方式来发泄到我的身上,每一天我都是遍体鳞伤,从那以后我就学会了如何来隐藏自己,改变自己,所以我才会始终利用着人性中的弱点,因为我从起初的时候我觉得我利用那些弱点能够让经常家暴我的养父养母们开心,只要一开心他们就会让我吃饱,所以久而久之我就形成了这种习惯,总会用人性中的弱点来对待别人。
无论如何我的出发点都是想让对方快乐,因为我是一个敏感的人,我也是一个自卑的人,我是属于那种讨好型的人格,所以我每跟一个人交往,我都会想方设法的了解到他们喜欢的点或者是愤怒的点,只有通过这些东西,我才能够更多的去了解他们,最终了解的是他们的弱点,才能更好的跟对方相处。
可看到那些孩子,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他们,所以在我最终离开的时候,我在那里留够了足够的食物与水源,我甚至还联系了上面,只希望能够在暴风雪来临之前,有人能够将那些孩子们带走。
不仅如此,我甚至还说服了邦达列夫,因为那个无耻的恶心家伙在要逃亡的时候,甚至想要杀死那些孩子,是我极力劝阻了下来,最终对方最后对我动手,可因为邦达列夫那时候的目的已经达到,然后又急着离开,所以那些孩子最终才逃过一劫。
而且那里不仅仅有上百个孩子,甚至还有成千上万个胚胎,而这些胚胎经过发育,最终都会成为一个一个人类的孩子。而正是在我的极力劝说之下,邦达列夫最终才改变了主意,是我救了他们,但我不求这些孩子未来能够感恩于我,我只求在那一刻我是问心无愧的。”
赫尔佐格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极为肃然,像是某种正义的灵魂附着在他的身上,如果不知道对方真的是何人的话,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光。
“原来,原来赫尔佐格阁下竟然是如此‘正义’之人!看来我路明非一直虐你到今天,虐的还是非常正确的!”
说完还没等赫尔佐格反应过来,路明非就对着赫尔佐格的双臂咔咔咔一顿猛踩,爆裂的声音再度响彻起来,伴随着赫尔佐格的凄厉惨叫。
“路明非你他妈傻逼呀,我都说了正是因为我,那些孩子以及成千上万的胚胎才没有死,为什么你还如此变态的伤害我,折磨我,你没有心吗?!!
我虽然残忍,我虽然是一头恶鬼,但我至今也没有杀过成千上万的人啊,就算是将功补过,我也算是有一些功德的!停手啊,你他妈听到没有?快给我停手啊啊啊啊,好痛啊,你他妈要踩死我了!”
赫尔佐格崩溃的怒骂起来。
“抱歉,傻逼透顶的赫尔佐格阁下,我其实一直动的是脚,所以你让我停手,我又怎么能停得了呢,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而且就算你让我停脚,我也停不下来呀。”
“怎么停不下来,我就算有错,那也已经将功补过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你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赫尔佐格歇斯底里的怒吼,显然入戏太深。
“报应?赫尔佐格,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了,与其说这些东西,你倒不如去跟那上百个孩子以及成千上万枚胚胎去忏悔吧,你在北极的西伯利亚港口点燃了那把火,那火焰熊熊燃烧久久都无法熄灭。
你去过那里没有?冰雪吹过那里的时候,至今还会有凄厉的惨叫声,那都是那些孩子在死前发出的痛苦叫声,博士,是你杀死了他们不是吗?”
路明非语气冷冷的说道,然而脚下的暴力动作始终都没有停下来过。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赫尔佐格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利用语言上的优势来狡辩,他只能等待着被路明非各种狂虐,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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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此后蛇岐八家再无诅咒【求订阅!】
风雨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犹如魔鬼凄厉的哀嚎。
一个多小时以前,一场蛇形死侍的狂潮动乱降临在蛇岐八家的神社。
好在经过全场所有人的努力,眼看着就要被彻底平静下来,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的精英成员们纷纷火力全开,哪怕是到了最后时刻,他们也都没有丝毫大意,一个个卯足了劲儿的对着剩余的蛇形死侍展开猛烈进攻。
只能说这一次这些死侍碰到了真正的硬茬子,这些蛇形死侍任何一头出现在外界,都会引发一场血腥灾难,可唯独在这里的时候,它们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被猛烈进攻,甚至到了最后这些蛇形死侍已经开始惊慌了起来。
尤其是在它们的神以及赫尔佐格都被拿捏下来,都发出凄厉嚎叫的时候,这种恐惧的情绪同样也传染到它们的精神之中。
因为这些蛇形死侍的精神世界是跟神以及赫尔佐格的精神直接挂钩的,否则也不可能任由对方就能够将其操纵,如今听到这一声声凄厉嚎叫,那可是它们的主人在崩溃。
在这种渲染之下,蛇形死侍们逐渐被恐惧所感染,虽然它们都是没有自我只知道杀戮的怪物,可这一刻的确恐惧在心中滋生,它们拼了命的想要逃跑,可却无能为力,就像是进入网中的鱼在剧烈挣扎,想要从网中挣脱出去,可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在场蛇岐八家的精英们一个个都是激情四射,毕竟这里是他们的主场,而且这里同样有着各种火力武器的加持,某种程度而言,猛鬼众相比之下还是不如蛇岐八家。
毕竟蛇岐八家有一整条研发团队,以宫本志雄为首,比如先前的那些死神之弩箭,又或者是堪比龙息火焰武器,这些都是能够直接对死侍甚至是龙类产生大杀伤力的武器,而这些都是蛇岐八家研究的成果,也正是因为这些成果使得在面对这场蛇形死侍狂潮进攻的过程之中,蛇岐八家显得占据巨大的主导性。
除此之外,蛇岐八家以风魔小太郎为首的家主们同样干劲十足,虽然他们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家主,但这些家主也都是非常强大的混血种,不动则已,一旦爆发起来,甚至比那些家族精英们还要可怕。
其中最显著的就是樱井家的家主樱井七海,这位向来美艳的妇人一身黑溜袖,在言灵不朽的强化下,一拳甚至能够打穿钢板,在面对这些死侍的时候,樱井七海往往一拳就能够打穿它们的胸口,而且是前后透亮的那种。
对方虽身为女子,但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人形机器。
哪怕同时被五六头蛇形死侍攻击也丝毫不落下风,反而以非常强悍的姿态将扑来的蛇形死侍碾压下去,短短十来分钟之后,这些蛇形死侍们一个个完全支离破碎。
因为樱井七海在攻击这些蛇形死侍的过程之中,不仅仅是打断它们的身体,同样也将它们的身体像布娃娃一样狠狠的撕碎,搞得非常血腥。而这个女人就沐浴在污血中,显得极为美艳,虽然女人身体各处有好多破损,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但在场没有任何人敢看过来。
因为对方现在简直就是一位女武神,根本就无可匹敌,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会让人激灵灵的打寒颤,生怕一个欲求不满将自己给手撕了。
再者就是风魔小太郎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忍者,对方的战力跟对方的年龄完全不成正比,虽然风魔小太郎作为风魔家的家主,已经年事已高,但对方毕竟继承了忍者之王的称号,此刻爆发起来给人一种非常凌厉的感觉,像是一头发怒的老狮子。
对方的攻击极为敏锐,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忍者,各种暗器从对方的身上迸发开来,往往被他攻击的蛇形死侍浑身布满狭长的伤口,不知道是被暗器所伤,还是被对方手里的刀锋斩切,总之就是非常惨烈。
风魔小太郎的攻击无可匹敌,在爆发最激烈的那一刻,甚至会直接将死侍撕裂开来,老人同样沐浴在血肉之中,发出如狮子般的怒吼。
接着就是龙马弦一郎以及犬山贺的爆发。
尤其是犬山贺。
对方的刹那言灵同样已经完全展开,在极速的加持下他的刀锋像是死神的吻,每一次的斩切都会带走一个蛇形死侍的身体。
对方的脑袋会直接抛飞出去,然而对方的身体还在下意识的冲击过来,但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很快就会被犬山贺极速斩来的刀锋将对方的身体直接一分为二,就算是生命力非常变态的蛇形死侍在面对这种可怕的斩切同样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最后死侍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就连身为文职人员的宫本志雄同样战斗的非常凶猛,对方手里握着一枚火箭筒,火箭筒里是蛇岐八家新型炼制的导弹,这个导弹往往在爆开的同时会爆发出极为高压缩的汞蒸汽,会以雾状的形式释放开来,所以那些蛇形死侍在这些雾气转动的一刻,战斗力大幅度降低。
与此同时死侍身上的自愈力同样也在大幅度降低,紧接着宫本志雄会非常拉风的从怀里掏出两把沙漠之鹰,对着这些蛇形死侍的身体就展开猛烈的射击,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对方还不忘记带上防毒面具。
蛇岐八家的家主们如此勇猛,手底下的家族精英们自然也看得热血沸腾,一个个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拼命爆发,简直就是势如破竹。
另一边猛鬼众的干部们也不甘示弱,同样爆发出全部的实力。
以樱井小暮为代表的猛鬼众干部们对此展开猛烈的进攻,同样死侍大片大片的死去,最后也就只剩下十来头的死侍还在苟延残喘,不过它们的死亡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局面算是彻底控制了下来,简直大快人心。
风雨声中传来死侍的嚎叫声,极为痛苦的嚎叫声,不仅如此,另一边同样传来神的嚎叫,对方仍然在漆黑火焰之中疯狂挣扎,而那些火焰甚至连风雨都吹不灭,浇不灭,依然在熊熊燃烧着,将神的躯体完全裹挟在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进行某种烧烤,但烤出来的气味却非常恶臭,像是某种东西烧焦的味道,闻起来的话会让人感觉到强烈刺激的恶心。
好在此刻风雨呼啸,这些气味并没有过多的聚集,然后就被风雨给吹散了,这很有可能是来自神的某种信息素,一旦在这里凝聚起来久久不散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全体人员的集体性中毒事件,说不定会引发悲剧,好在他们天时地利人和皆占据,所以并没有中招。
不得不说神的一切都是极为危险的,哪怕是被烧成这个样子,仍然还具有非常大的危险性,真的值得庆幸,他们拥有像路明非这样强大的伙伴,要不是对方出现甚至一次一次的力挽狂澜,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可能早就已经被覆灭了,或者成为那个恶鬼的食物。
而在另一边,赫尔佐格正在享受着路明非的专属安排。
只见路明非一寸一寸踩爆赫尔佐格全身的骨骼,而在对方凄厉的嚎叫之中,路明非还非常贴心的给对方安排了一个强大的言灵,那就是不要死。
在不要死的加持之下,冥冥之中的力量彻底在修复赫尔佐格的身体,保证对方不会死去,甚至不会快速陷入昏迷,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就连路明非也不得不惊异,感慨赫尔佐格对自己的保养还真是强悍呀,因为在不要死言灵的作用之下,路明非能强烈感受到赫尔佐格这具身体里蕴含巨大潜力,对方不知道给自己注入多少类似于保养甚至是进化的药物,尽管这些药物非常稀有,非常珍贵,但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赫尔佐格却是毫不在乎。
可想而知这家伙到底有多么的惜命,甚至多么渴望强大。而这些无形之中给了路明非一个天大的机会,本来他还担心,在他的狂虐下赫尔佐格会很快的昏死过去,到那时候就算是有着不要死言灵的加持,但等到对方潜力耗尽,可能也就彻底玩完了。
而如今赫尔佐格的身体潜力巨大,加持不要死言灵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发挥,此刻对方身体里那些还没吸收的药剂,甚至是已经沉淀在四肢百骸里的药剂,在不要死言灵下都在快速的发挥作用,形成一股股生命力的狂潮,不断激发着赫尔佐格,使得对方破损的身体在强化自愈以及昏沉的大脑受到强烈刺激,保证精神上的清醒。
而这种强烈的清醒无疑让赫尔佐格更崩溃,他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神经里的每一寸血管都在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那种痛苦让他分分钟感到崩溃,但他又崩溃不了,他想要昏死过去,可因为体内潜力强烈的不断激发,他想要昏死,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赫尔佐格,我的老朋友,如今再度重逢,喜欢我这种礼物吗?我身为一个东方人,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东方文化,那就是非常热情好客,如今你远道而来,我怎么不可能要好好的招呼你呢,所以这份礼物你还是笑纳吧,你放心,这仅仅只是开始,或者是说只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大餐正在为你安排。”
路明非一边施暴,一边发出冰冷的笑声。
他以折磨赫尔佐格为乐,那是真正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与激动,路明非的每一次施暴都让自己产生快感,心中这种恨意并不是说能够简单的洗刷掉的,一想到上一世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甚至是路明泽这些人受到的痛苦,路明非就对赫尔佐格产生巨大的恨意,这种恨意简直化作了实质一般,在这种恨意的扭曲之下,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赫尔佐格好过呢。
不会的,他会让对方感受到极致的痛苦,让其一生都无法解脱。
正所谓一直虐才能一直爽呀。
“路明非,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没有心啊,你说我是恶鬼,其实你比我还要恶,你真该死啊,早知道你刚来日本的时候,我就该不顾一切的攻击你,折磨你。我好恨啊,我好恨那时候没有直接动手。”
赫尔佐格发出崩溃的喊叫声,歇斯底里的吼着,发出一声声恶毒咒骂,咒骂路明非这个男孩,在他心中简直就像是该死的魔鬼。
“哦吼,没想到赫尔佐格阁下竟然还能这么亢奋的叫出来,那简直是太棒了,加油,一定要挺过去,一定要挺到我为你准备的那些大餐哦。”
路明非做出加油打气的姿势,然后又开始兴奋起来,在赫尔佐格身上猛烈操作,紧接着就是赫尔佐格凄厉的惨叫声。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很快又是二十分钟过去,那些蛇形死侍终于被彻底斩杀,整个蛇岐八家的神社就像是一场地狱,而在这一场可怕的战斗之中,每一个人都拼尽了全力,他们瘫坐在血泊之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但心中却前所未有的感到释放与解脱。
是啊,就在这一晚,虽然这一晚是血腥之夜,但却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那是无数年积压在心中的郁闷与痛苦,然而就在这一晚,恶鬼赫尔佐格被审判,神同样被审判,蛇岐八家的诅咒,同样也在这一刻被狠狠破除。
此后再无白王!
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的所有成员们坐在血泊之中,他们仰天咆哮,发出痛哭声,有悲哀,有畅快,也有无法言喻的解脱,他们知道从今往后这份诅咒将不再会困扰着他们。
天地间风雨飘摇,炽白色的闪电照亮夜空。
另一片血泊之中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的身影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的神情极为恬淡,像是陷入了一个非常甜蜜的梦境里,而两人的姿势就像是曾经在北极西伯利亚黑天鹅港口里,两人在快要成型胚胎状态的时候,就是这样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的感觉与状态。
睡梦之中,两人的嘴角都不由得掀起一抹欣慰而幸福的弧度,那是无与伦比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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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真好啊……【求订阅!】
源稚生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那个梦里,他从东京城历练归来,重新回到了那座鹿取小镇,并且见到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
而源稚女提前得知源稚生要回来的消息,就在小镇外一直等着对方归来。
男孩站在三尊石地藏菩萨的身旁,笑意灿烂,对方手里还撑着一柄油纸伞,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上面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声响。
两人在细雨中互相凝视,谁也没有说话,但看向彼此的目光里满是欣慰。
这样的重逢并没有多么的轰轰烈烈,反而有点润物细无声的平静,可正是这种平静却有一种历尽千帆沉淀所有才会产生的恬淡与宁静,而往往这种幸福才是最真实最强烈的。
“哥哥,你回来了啦……”
源稚女轻声呼唤。
源稚生笑道:“回来了,稚女,我回来了,你看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源稚生拿出身上带着的礼物,这是他来之前就为稚女亲自挑选的。
里面有很多新奇的东西,甚至还有歌舞伎曲目的光盘,里面收录的是各个名家展现的歌舞伎,有些莫名其妙,可源稚生就是知道源稚女喜欢这些东西,所以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早早准备好了这一切。
源稚女在看到刻有歌舞伎曲目的光盘,眼眸中忍不住异彩大放,那光盘之上刻的是美艳动人的云中绝间姬,对方身穿华美戏服,烟视媚行,姣好的身躯在云雾之中隐现,一颦一笑间显得格外明媚动人。
“喜欢么,稚女。”源稚生不由得问道。
源稚女看到这张光碟,喜不自胜的一把将其抱在了怀里,“谢谢哥哥,谢谢哥哥你的礼物,稚女非常喜欢。”
源稚生同样欣慰的看着源稚女,其实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向来都非常的敏感甚至自卑,往往很多时刻都不善于表达自己,而这一刻能够如此尽情的释放内心的情感,源稚生也不由得觉得欣慰,如果要是这样就能够让稚女感到快乐的话,他甚至愿意付出的更多。
“哥哥我也给你准备了好东西,你快跟我来吧……”
源稚女满脸欣喜的说道。
他一边为源稚生撑起雨伞,一边拉着对方的手朝远处跑去,不过他并没有转身走向小镇,而是朝小镇外远处的山林里跑去。
进入山林,源稚生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幕,他想起来了。
这里是当初他陪伴源稚女准备观看那场流星雨的场地,可因为当初那场狮子座的流星雨没有如约而至,反而换来了一场暴风雨,而没有看成流星雨。
那一刻对源稚生的印象非常强烈,因为对他来说,其实看不看流星雨,感触并不是太大,可唯独源稚女的表现让他非常伤感,因为也就是在那一天,在这里源稚女哭得非常伤心,尽管源稚生知道,弟弟是一个敏感的人,很多美好的喜乐都藏在心里甚至觉得那是一份为数不多的财富,而那一天本该是弟弟最开心的一天,也是对方该收获财富的一天,可同样是在那一天,稚女失去了那个财富,所以稚女哭得非常伤心。
如今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幕,源稚生不由得感慨起来,因为今天同样下着雨,虽然雨水不大,淅沥沥的,但却显得极为清冷,身边男孩的手却握的温热。
而且稚女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与激动,似乎在前方有什么好东西在等待着自己。
很快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上行,源稚生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雾气息,而在这燃烧的烟雾气息下还有一种甘甜的味道,他轻轻细嗅,仿佛在哪里闻到过这种气息,显得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稚女,你在前面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我都已经闻到了香味。”源稚生不由得问道。
“哥哥,很快就要到了哟,你到了那里自然就会知道了,绝对是很好吃很好吃的东西哦。”
源稚女的情绪同样非常高涨,甚至还带着一种俏皮。
源稚生不由得感慨,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稚女在小镇里过得也非常不错,不仅白白净净,看起来没有受苦,甚至连性格也变了很多。
一边想着,很快一个山洞就出现在了前方。
源稚生心中一动,他同样看到了这个山洞,当初在观看狮子座流星雨的时候,因为下雨而避雨的那个山洞就是在那里。
稚女在洞里哭哭啼啼了很长一段时间,源稚生没想到稚女竟然带他来到这里。
可就在源稚生即将被源稚女拉近山洞的一刻,男人的眉头突然间皱了起来。
因为就在准备踏进去的一刻,源稚生清晰的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是的,他的感应非常敏锐,他知道那一定是血腥味,在东京城历练的这段时间,他跟随着执行局的干部处理了很多猎杀失控混血种的任务,虽然源稚生都没有直接出手,可也是同样参与在了其中,可以说现在的源稚生就是一名相对优秀的执行局成员了。
他同样知道在这片山林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型野兽,也就只有一些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而那些小动物在雨天来临前就早早回了自己的小窝,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山洞里,而且山洞里同样也不会出现什么动物互相攻击的画面。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山洞里却传来了血腥味,所以源稚生不得不感到凝重,因为只有一种解释能够说明山洞里正在发生的事情,那就是有人在里面流血了,之所以流血,说不定里面正在发生一场凶杀案,甚至是异常杀戮造成的流血事件,总之里面很有可能非常凶险。
源稚生不由得全身绷紧,心情变得极为凝重,他本来还想拉着源稚女,将弟弟挡在自己身后,以此应对突发来的危险,可令他错愕的是弟弟源稚女的手劲儿在这一刻显得非常大,源稚生不仅没有挣脱对方的手,还被对方牵着一步走到了洞穴里。
来不及了!
源稚生心中一横,当机立断。
他的反应也非常迅速,第一时间就要展开攻击的预备式,可就在他想要拔刀的时候,原本有些昏暗的洞穴却猛的亮了起来。
紧接着就传来阵阵欢呼。
源稚生有些猝不及防的看去,整个人下意识的怔住了。
只见整个山洞里布满了人。
源稚生打眼一看,这些人之中有他曾经的同学,曾经的老师以及朋友,如今这些人都在满心欢喜的看着他,尤其是在手里还拿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源稚生同样知道了血腥味的来源,因为有的学生手里还拎着生肉,猪肉牛肉鱼肉都有,应该准备在这里进行烧烤,旁边还放满了蘸料。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源稚生好奇的问道。
“哥哥,我要向你道歉,我撒谎了,我知道你要来的时候,同样也告知了你的这些朋友们还有老师们,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吧,他们也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源稚女不由得说道,说着就低下了头,他还以为哥哥不喜欢这种氛围。
“哎呀呀,为什么会怪你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谢谢你能够想到这么多,同样也谢谢大家的欢迎。”
源稚生揉了揉源稚女的脑袋。
“稚生,这些年你在东京城看来混得很好呀,感觉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对对对,就像是那种见惯了世面的人物,我堂堂鹿取首富之子的气场都被你给镇住了!”
“主要也是变帅了,这下我的压力就更大了!”
“你有压力?你可拉倒吧,本来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人家都喜欢稚生来着。”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变得极为欢快起来,源稚生同样也参与到了其中。
他们热闹的攀谈起来。
源稚生同样给他们讲述了来自东京城的故事,当然其中隐去了他执行猎杀失控混血种的各种环节,同样也并没有说出关于混血种的事情,仅仅只是说了在东京城里一些不凡的所见所闻,甚至是一些其他的有名建筑美食景点等等。
鹿取小镇本就是属于偏僻的山区,很多人往往因为交通的不便利,导致很多村民这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东京城,自然对那里极为向往。
如今在源稚生绘声绘色的讲解之下,一座非常繁华的东京城在他们脑海之中缓缓诞生,同样也使得他们心中非常向往,也更羡慕源稚生能够在那里打拼奋斗,甚至取得了不错的成就,真正成为了小镇里的能人。
源稚生并没有说自己在所谓的日本分部执行局上班,而表示自己是在一家公司担任董事长助理,而且表现也还不错,目前处于晋升时期。
别说是这些同学们了,就连老师都非常羡慕源稚生的一切,虽然身为老师,可同样也很少去过东京,但他们从书里也见过东京城的繁华,甚至有个别老师也去过那里,在那里简短的生活过一段时间。
可他们仅仅只是那座城的过客,其实跟那座繁华的城市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源稚生不一样,对方已经在那里通过自己的打拼,可以说已经在那里扎根。未来甚至还会在那里买下大房子,成为一名真正的成功人士,所以这些老师们的神情都非常羡慕,觉得源稚生这位曾经的学生比自己要勇敢,甚至要有智慧。
同样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之中,有不少女孩都在有意无意的抬头凝视着源稚生,她们都是暗恋过源稚生的女孩。
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源稚生可以说就是一位风云人物,受到很多女孩的暗恋,如今对方在东京小有成就之后,身上更是散发着光,女孩们感觉距离拉开的更大了,她们只能将这份爱恋深深的藏在心底,成为一段青涩而又美好的回忆。
而源稚生同样也非常感慨,他在为这些人讲述东京城里各种繁华与美好的时候,其实目光也不由得看向周围的人。
尤其是那些格外漂亮的女孩。
当然他并非是对这些女孩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他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这些女孩曾经让他为之伤心过,在他心中这些女孩好像都死掉过一次,她们被化学剂注塑尸身,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她们反反复复的轻歌曼舞,却已经真正的死去,灵魂被困在肉身里无法解脱,地下室里传来凄凄哀哀的哭泣声,像是一个女鬼发出控诉。
真是一段非常悲惨的命运啊,源稚生觉得那就是一场场噩梦,如今在看到这些女孩们脸上的笑容是如此鲜明,甚至是如此璀璨。
真好啊……
源稚生不由的感慨,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而且仿佛都是如此美好,这些女孩无形之中被源稚生这么盯视着,也不由得羞怯地低下了头,心中如小鹿乱撞,仿佛觉得源稚生是不是在对她们暗示着什么。
这些来自小镇里的女孩们毕竟没有见过世面,而且显得非常秀气,在源稚生看来的时候,一个个低下头,按着自己的衣角扭扭捏捏起来。
源稚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与冒昧,连忙干咳几声。
然后又开始跟其他人畅聊起来。
这期间各种食物开始了烧烤,除了各种烤肉以外,甚至还有地瓜,而源稚生先前闻到的甘甜味道,正是地瓜烤熟后传来的香味,而这份地瓜是源稚女为源稚生准备的。
这是不久前源稚女在学校的校运动会上,演绎了一场生动而又精彩的歌舞剧,学校给予了奖励,除了一份奖学金以外,还有这种大红薯,而且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源稚女当时并没有舍得吃,而是存了好几天,只为了等到源稚生回来的时候才特地拿出来烧烤。
这在刚刚与师生们的交流中,源稚生同样知道自己这位弟弟的优秀表现,也同样知道对方的心意。
“哥哥,地瓜考好了,你尝尝甜不甜?”
源稚女用托盘端来一份烤熟的地瓜。
用两根木棍一分为二之后,顿时露出了被烧烤的金黄透亮的地瓜,源稚生挖了一勺含在嘴里,顿觉甜的就像是蜂蜜一般。
“太甜了,稚女,你也尝一口。”
说着源稚生也挖了一勺地瓜,投喂给了源稚女。
源稚女乖乖的凑过来吃了一口,同样开心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非常甜蜜。
而这一刻,两人心间同样也有甜蜜,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感动与美好。
洞穴里,所有的人都没有离开,所有的人也没有死去,他们都在这一刻重逢,都在这座冰冷而又温暖的洞穴里欢欣鼓舞的倾诉着,吃着,唱着,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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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璀璨的狮子座流星雨【求订阅!】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梦,那就永远也不要醒来好了,源稚生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虽然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空气弥漫着湿寒的气息,然而山洞之中却显得格外温暖。
木材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火堆上架起一张张铁架,铁架上面在烧烤着各种肉类甚至蔬菜,大家忙前忙后,整座洞穴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源稚生非常感动这一幕。
因为在东京城日本分部执行局执行猎杀失控混血种这种任务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充满着腥风血雨,甚至是一幕幕无法改变的悲剧,其实在这几年里,一开始源稚生接受那种任务的时候,内心还是深受触动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最终变得扭曲,变得崩溃,朝自己歇斯底里扑杀而来的时候,源稚生亲眼看到目标人物从人类转变为怪物的全过程,而这个过程完全都是不可逆的,等待着这些怪物的最终只能是被抹杀,最终结果将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久而久之,源稚生也被这种杀伐铁血的历练所感染,使得他原本深受触动的心,也渐渐的变得麻木,甚至是有一丝冰冷,因为只有这种改变,才会让自己身处其中的时候变得极为冷静,而不是会惊慌失措的失去方寸。
因为在一次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之中,并非是说每一次队员们都会斩杀那些失控的混血种,同样也会有被失控的混血种反杀的情况,因为往往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之中,会出现很多的意外,甚至会出现猎杀目标是自己曾经的朋友,或者是家人,总之是跟自己有羁绊的人物。
而遇到这种极端的情况,一旦对方执行力变差,若是陷入犹豫,很有可能就会给目标造成可乘之机,在这个过程之中,就算是曾经的朋友或者家人因为自身龙血不断刺激扭曲的情况下,他们也早已变得疯狂,变得失去理智,想要抓住任何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扑杀过来,所以同样也会有执行局的队员伤亡惨重的情形。
有一次源稚生近距离的见证过。
先前还在热心帮助他的一位执行局大哥哥,就在一场猎杀任务之中被目标人物洞穿了心脏,目标人物赫然是他的弟弟,在那一刻对方太犹豫了,他难以置信,甚至无法接受这一幕,因为自己的弟弟被带走的时候,其实身为哥哥的队员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弟弟在被关押的时候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这也是蛇岐八家制定的规则,只要跟自己有关系的族人,因为血统失控而被关押起来的时候,这些人一律都不能去看望。
这也是防止他们动了恻隐之心或是产生其他什么不好的想法。
可如今却没想到,在那次的猎杀任务之中,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明明在不久前对方还来信说自己在里面改造的很好,血统也逐渐归于平稳,相信再过几年就会被放出来重新生活。
那个时候身为执行队员的哥哥,其实内心非常开心,非常憧憬。
自己的家人身在牢狱,他当然不想要看到这一幕,如果能够最终放出来的话,那绝对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所以对方也在期盼着这样的事情能够快些发生,却没想到等到最后却等来了弟弟致命的刀锋。
对方绝望了,也同样失去了抵抗。
从胸口喷出的血水,溅射的源稚生全身都是。
因为当时源稚生就距离那位大哥哥最近,大哥哥脸上的悲伤以及目标人物脸上的狰狞,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那一刻给源稚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甚至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那些记忆在脑海里翻腾的时候,几乎瞬间就会被调动起来,每一个细节源稚生都无法忘记。
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他在那一刻不由感到无比庆幸,稚女的确是一个普通人,虽然那个男孩子自卑又敏感,甚至是平凡,可这些却换来了无法想象的平安,只有身在其中的时候,源稚生才知道所谓的平安,甚至是幸福的活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财富。
但同样源稚生也深深的意识到,所谓的羁绊其实也正是自身的弱点,只有避免这个弱点,才能毫无羁绊,才能在面临突发情况的时候,能够有勇气去战斗,而不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或者直接放弃所有攻击手段。
这并非是说源稚生冷血,但那才是最合理最正确的处理方式,因为一旦任由那名队长哥哥的弟弟逃窜出去,等待着对方的必然是一场血腥杀戮,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民众陷入伤亡,所以在那一刻随行而来的执行局队员们纷纷出手,将目标人物彻底斩杀。
对方的血染红了整片街道,但最终只能浑身冰冷的死去,而旁边就是那位曾经多次照顾源稚生的队长哥哥,但对方同样已经死去了,死前眼睛都没有闭合,里面弥漫着彻骨的悲伤。
源稚生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在心中发誓自己一定不能犯这种错误,无论面临什么样的情形,他都一定要斩出自己的刀锋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未来,而只有自己能活下去,同样才能给稚女一个美好的未来。
虽然源稚生知道这个世界非常凶残,有混血种以及强大的纯血龙类混杂其中,而这正是源稚生奋斗的目标,他的动力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在东京打拼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因为这种打拼已经不仅仅是所谓的财富积累,甚至是权力的积累,他也真正了解到了这个世界,这是一个龙族的世界,并非是普通人的世界,所以真想要那种安稳,不仅需要有财富,同样还要有非常庞大的权力,只有将权力握在手中,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同样也有源稚女想要的安稳,没有权力就没有享受安稳的资格。
源稚生在这几年的蜕变之中,他在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强大,终于在执行局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而这一席之地就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虽然距离能够让自己的弟弟源稚女过上安稳的生活这一个目标有些遥远,但至少让源稚生看到了希望,他知道这个世界非常混乱,甚至是肮脏,可就让他自己弄脏这双手好了,只要稚女能够过得安稳与幸福。
源稚生看着面前吃着地瓜的弟弟,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稚女白皙的脸上沾染了不少黑炭般的痕迹,还时不时的给源稚生递来两口地瓜,其他人也都开始吃了起来,而源稚女源稚女在一起互相吃着地瓜,一边说着在东京城的各种见闻。
尽管是对于自己的弟弟,源稚生也同样没有说出实话,他并没有说出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及他在东京城具体所做的什么事情,同样给稚女的答复是自己在一家公司里面给董事长做助理,目前混得不错,甚至还强调,最多再过几年就能够带着稚女一块儿前往东京,到时候源稚生会在那里买下一栋大的房子,不会再居无定所,真正成为上等人,在那里享受着平安幸福以及富足。
总之在源稚生的描绘之中,未来非常美好,源稚女就这样默默的听着,脸上流露出时而憧憬,时而幸福的笑意。
“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的在乎稚女,可是稚女也不想让你这么劳累,其实无论有没有大房子,或者有没有二十四小时的热水,又甚至是未来富足的生活,这些对于稚女来说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够跟哥哥在一起,哪怕房子小一点,哪怕没有房子,甚至是一天两餐,一天一餐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够跟哥哥在一起,只要能够跟哥哥在一起……”
源稚女说着说着,不由得低下了头。
只要能够跟哥哥在一起,这句话在短短一分钟里被他重复了三遍,可想而知在他心中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稚女,其实对于我们的未来,也并非是说一定要住上大房子,一定要过上非常富足的生活,可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想要的是安稳。而在东京那个地方,你想要安稳,就必须要扎下根来,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
当我拥有足够的能力给你安稳的时候,无论是房子还是其他东西,到时候都会朝我们涌过来的,并非是说我渴望那些,而是当能力彻底达到的时候,我们就会拥有那些。
我知道这几年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感到孤单,但是稚女,你相信我,我最终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东京过安稳富足的生活。
我一定会的!”
源稚生眼中迸发出亮光,那是无与伦比的坚定。
“恩恩!谢谢哥哥!稚女相信你!稚女永远都会相信你!”
源稚女语气坚定的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源稚生一向自信,那种自信虽然有的时候不切实际,可无论如何到最后源稚生所承诺的事情都会一一实现的。
除了那一次观看狮子座的流星雨。
虽然没有看成,可最后源稚生不也是驾驶着护林员的直升机载着自己飞向星空吗?那同样也是一场流星雨,那一刻源稚女心中也同样收获了满满的感动。
所以源稚女相信哥哥说的话,对方承诺的,就一定会实现。
很快山洞里的氛围变得越来越欢快,在老师们的提议下,源稚女开始表演起了歌舞伎。
源稚生本来还以为源稚女会不好意思,然后给拒绝掉,毕竟在他心中还是留下稚女心思敏感而又自卑性格的印象,可没想到对于老师的提议,稚女却非常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就开始了表演。
而先前提议的老师则拿出各种乐器交给其他老师,他们一起演奏起来,随着音乐声的响起,稚女开始翩翩起舞,虽然男孩身穿的是单薄衣裳,甚至显得有些破旧,然而伴随着对方自信的气质,以及曼妙精彩的舞姿,对方身上仿佛穿的是最耀眼的华美戏服,整个人散发着耀眼的光。
女孩们同样也都加入了进来,跟随着对方开始翩翩起舞,但她们的表现更像是源稚女这朵璀璨之花的衬托与绿叶。
源稚生也不由得陶醉其中,其实他基本上没怎么看过歌舞伎,也对这种项目了解的少之又少,可美的事物总是会下意识的吸引住别人,源稚生也不例外,尽管他没有看过,也没有听过歌舞伎,然而他看到源稚女开始跳动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也跟着沉醉在其中,稚女的舞蹈是如此优美,烟视媚行之间能够让人感受到来自云中绝间姬的绝美风采。
大家都其乐融融,沉醉其中,不知道谁突然间喊了一句,“外面雨停了,马上流星雨就要降临了,快来看啊!”
紧接着老师与其他人都兴冲冲的跑了出去,然后来到了山顶。
源稚生也同样被源稚女拉了过去,此刻已经进入了黑夜,夜幕上繁星点缀,所有人都双手捧着胸口,满怀期待的看向夜幕。
“稚女,今天这里有流星雨?”
源稚生好奇的问道。
“对呀,哥哥,今天新闻里面有说过,会有一场狮子座的流星雨,但不一定能看见,除非等到天空放晴的时候,否则的话就看不到这场流星雨了,却没想到雨已经停了,这样我们就真的能看到了。”
源稚女也显得非常激动。
而源稚生同样心中升起感慨,没想到曾经错过了那场狮子座流星雨,如今在这里却能够再一次有希望看到,也不由得期待起来。
就在这场瞩目的期待之下,原本就繁星点缀的夜空上突然变得极为璀璨,照亮了那一张张希冀而又激动的脸庞,赫然是一道道璀璨流星划过夜幕。
那是无与伦比的灿烂与感动,守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流下了泪水,在这种激动之下,他们不由得开始许下一个个心底的誓言。
而源稚生同样在心底留下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望。
这愿望非常强烈,如闪电般贯彻他的世界。
源稚生看向身边的源稚女,紧紧握住了男孩的手。
稚女,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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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路明非:我可是你妹夫啊【求订阅】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犹如金色的潮水完全倾泻在男人那张大理石雕刻般硬朗而又英俊的脸庞之上,赫然正是源稚生。
男人此刻躺在病床之上,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美梦,整张脸的表情显得极为恬淡以及宁静,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缓缓掀起上扬的嘴角,透露着幸福而温馨的味道,尽管不知道这个向来杀伐铁血的男人是在做什么梦,但无疑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梦,在这个梦境里面,男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及喜乐,像是弥补了某些遗憾。
没过多久,男人从这场睡梦之中悠悠的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纯净的白色,一切都显得朦胧。有一个人影在眼前微微晃动,源稚生似乎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这脸庞绝美如天使。
女孩身穿着洁净的白色衣衫,浑身散发着栀子花般的馨香味道,那张绝美的脸庞散发着恬淡而美好的气息,对方缓缓俯身下来,似乎是要亲吻源稚生的嘴唇,而身后便是如黄金般耀眼的光芒,在这一刻将女孩渲染的真的如一位天使。
这位绝美的天使降临人间,似乎是要怜爱她的子民。
如果这一刻真的心中有美好信仰的民众,面对这一幕绝对会在颤抖中跪下来,喜极而泣,嘴里呼唤着天使。
那是无与伦比的美好与感动。
“这里难道是天堂?我到了天堂了吗?”
源稚生神情有些恍惚。
他看着这一幕似乎无法了解其中的真实,他微微扬起头身子朝前凑了凑,似乎是想要彻底看清这张脸,女孩身上散发的馨香,犹如雨后绽放的栀子花,而且这种味道源稚生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可他绝不相信这里是所谓的天堂,而源稚生更不可能抵达天堂,因为以他犯下的罪孽,地狱才是他最终的归宿,他又怎么可能会被祝福送往天堂去呢,所以他绝对不相信这一幕是在天堂里。
但如果这里不是天堂,那应该会是哪里呢?就在这种恍惚之间,源稚生微微抬起头朝前凑去,然而就是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却不知道自己的嘴唇与天使般女孩的嘴唇越来越近,直到轻轻碰触在了一起。
那份柔软在心间猛的绽放。
润得很呢。
虽然触感很微妙,甚至就像是清风拂过,但这种碰触却让源稚生心中爆开了一枚重磅炸弹般,他从恍惚的状态中猛的惊醒过来,目光在瞬间聚焦,直到彻底看清了这个所谓俯身而来的天使。
“樱?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源稚生不由的说道,他看清了这个女孩正是樱。
“大家长你醒了……”
女孩语气沉静的说道。
樱从俯身状态中缓缓的又起身,整个过程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好像刚刚那种亲吻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或者是说女孩根本就毫不在意。
而此刻源稚生也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樱,女孩身穿着白色的护士装,手里还拿着一个空下来的吊瓶,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个针筒,应该是在换好了全新的药水之后,又顺便给自己打了一针。
为什么源稚生这么肯定,因为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半边屁股微微刺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过一样。
源稚生知道是樱给自己打了针。
虽然有些尴尬,可更让源稚生尴尬的是,就在刚刚,见鬼,就在刚刚他啵了樱一口。
“大家长,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有好一些吗?”
樱不由得问道。
面对女孩看过来的沉静目光,源稚生却罕见的慌乱起来。
“樱,刚刚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把持住,不对,我的意思是……”
源稚生语无伦次的说道。
这是他极为罕见的失态,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种局面。
要是按照蛇岐八家这种家族制的管理,一切其实都是以大家长为核心的,只要是家族的东西,大家长有所有处置权。
就比方说如果是看中了家族里的仆人,大家长完全可以对其动手或是上下其手,在日本的战国时期,甚至还有仆人为其暖床的功能,所以说只要大家长源稚生想或者是说想让樱对自己进行某种服务,身为下属樱不可能会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樱也不可能会反抗。
完全就会按照源稚生的意思来做,可关键是源稚生却从来没有将樱当做仆人,仅仅只是将对方当做一个伙伴,类似于总裁秘书,说白了也就是上下级的层次关系,就算有所服务,也是仅仅只限于在工作上,除了工作以外,樱的生活完全由她自己所支配。
而且在源稚生心中,其实是将樱当做一个朋友,往往有些时候很多话他都没有跟乌鸦以及夜叉说过,反而跟樱倾诉的更多一些,又或者是说樱性格向来比较沉静,天生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诉者,尤其是在源稚生每次说完的时候,樱只会进行简单的回应,不会发表自己的观点,这一点也是源稚生想要跟樱倾诉的原因,因为源稚生仅仅只需要一个倾诉者。
尤其是这位倾诉者不会把他的事情以八卦的状态去向他人吐露出去,虽然说夜叉与乌鸦也不敢把他的那些事情说出去,可这两个家伙有的时候要是喝醉了的话,估计就连自家爹妈有多少情人或者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会说的事无巨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源稚生基本上都没有对这两人说过什么隐秘的事情。
“大家长你不要多想,你昏迷了两天,如今刚刚醒来,医生有说过你的精神状态可能还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所以我懂,你不需要解释的。”
还没等源稚生语无伦次的说完,樱便一脸淡然的说道。
“你懂,你懂个der啊!”
源稚生苦笑起来,心中不由得感慨。
他突然觉得跟樱这种淡然处理的方式比起来,反而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娘们一样。
然而就在源稚生为之苦笑,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却没看到樱眼眸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娇羞,这种娇羞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短暂却极为灿烂,不过这种瞬间绽放的美源稚生却错过去了。
“家族的事情怎么样了,医院里面难道就没有护士了吗?为什么让你来担任?”源稚生不由得问道。
他并不是说樱照顾的不好或者说不专业,其实樱作为一个完美的助理,尤其是在护理方面完全可以放心的,只不过在如今蛇岐八家先前面临的那些情况,现在应该是紧急处理家族事务的时候,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他这里。
“因为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家族已经将一些事情办理妥当,尤其是路明非阁下的帮助,基本上已经平复了一切动乱,而且因为你陷入昏迷情况稍微复杂一些,为了安全起见,路明非阁下一直强调让我来充当你的护理人员,别的人过来护理,他有些不放心,而且绘梨衣小姐也是大力支持的,毕竟涉及到一些特殊护理。”
樱老老实实的说道。
然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让源稚生的心吊了起来。
“特殊护理?”
源稚生嘴角抽了抽,虽然他没说出来,但也知道这所谓的特殊护理具体来说有哪些特殊。
而樱似乎看出了什么,罕见的开口解释道:“一些敏感部位的护理,其实是由夜叉以及乌鸦来操作的,我只是负责平日里的药水更换,以及对大家长你身体的护理按摩。”
“哦,这样啊。”
源稚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可紧接着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他一想到夜叉以及乌鸦,这两个变态对自己进行敏感部位的护理,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毕竟那两个家伙可是变态啊。
“我现在已经醒来了,给我安排车,我要现在就回源氏重工。”
源稚生说道。
“可大家长,你刚刚醒来还需要休息,虽然你的身体状态并无大碍了,但精神状态还需要调理,而且这也是路明非阁下先前交代过的。”
樱再一次说道。
而源稚生再一次听到路明非的名字,不由得深感无语,无奈的说道:“难道现在我妹夫说话比我这大家长还要好使吗?怎么他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难不成他说让你全方位护理,难道你就可以照做了吗?”
“樱可以,如果大家长需要的话,樱完全可以照做。”
女孩语气沉静的说道。
这一句话差点让源稚生崩岔气。
还没等他说话,紧接着从外面就传了一个轻佻的声音,“哦,原来大舅哥的想法是这样啊,那属实怪我这妹夫没有领会到,放心放心,下次一定安排。”
紧接着就看到路明非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甚至还朝着源稚生挤眉弄眼,男孩身后跟着乖巧的绘梨衣,而此刻看到源稚生醒来,女孩也不由得展露出笑颜。
“樱,你先下去吧,我跟大舅哥谈一些事情,需要你护理的时候再叫你。”路明非说道。
“哈伊。”
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樱离去的背影,源稚生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感觉他昏迷了几天,好像一切都变了不一样了。
“大舅哥别看了,人都走了,如果你真有那种想法的话,我不介意再当一次月老,你放心,我绝对把这根线给你搭的明明白白。”
路明非凑近过来嘿嘿笑道。
“你可拉倒吧,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不关我的事。”源稚生没好气的说道。
“大舅哥,你现在安心休养就行了,目前蛇岐八家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赫尔佐格以及神都已经被我囚禁了起来,等你彻底恢复之后,就可以一起找他们清算了。”
路明非说道。
“嗯。”
源稚生点了点头,片刻的沉默后,他开口道:“稚女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源稚生想到在源稚女的梦境之中,那一切的变故,既然自己没死就说明已经从梦境里解脱了出来,如果自己没死的话,那么稚女大概率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意外。
但源稚生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在那个梦境里面,他已经跟源稚女达成了和解,是他错了,他只想要用尽一切的方法去弥补,哪怕是自己的死亡也在所不惜,他想要以自己的死来成全源稚女,让自己的弟弟从此以后能够过上没有怨恨,幸福而又平稳的生活。以对方的身份与实力完全能够获得想要的平稳生活,只要对方想,只要对方能够放下那份仇恨的执念,只要对方能够真正的解脱,那么就算是让源稚生死一千次,一万次,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你放心好了,你弟弟没有事情,他就在你隔壁的单间里面治疗着,而且不是我八卦哦,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就在你弟弟昏迷的时候,在病床上足足喊了520遍你的名字。”
路明非再一次凑近过来,一脸八卦的说道。
就连旁边的绘梨衣也一脸肯定的点了点脑袋。
夫妻俩一唱一和。
“当时我记得在稚女的梦境之中,最后好像已经失控了。我那时候一心只求以死亡来让对方解脱,可在我朦朦胧胧之中,好像感觉稚女对自己的梦境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是不是你最后时刻出手拯救了我们?”
源稚生看向路明非忍不住问道。
其实他在那个梦境里面昏迷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意识的,只不过这个意识有点恍惚,始终处于不集中的状态,偶尔只是捕捉到一些画面,或是一句话,但他那个时候的意识已经完全处于一种飘忽的状态,他连自己都无法清醒,又怎么可能真正去捕捉到那一切呢。
但源稚生仅仅从捕捉到的片段以及话语里面,还是意识到了当时的处境,而最后他们兄弟二人能够解脱出来,那绝对是第三方出手了,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路明非。
“当然是我,不是我的话难不成还能是赫尔佐格那老逼登子吗,当时你们在里面相爱相杀,最后时刻整个梦境发生了扭曲,眼看着你们快要被梦境吞噬,而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得不出手了,等你们彻底化解怨恨的时候,我才出手,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出手得晚了一些。”
“路明非,谢谢你。”
这一刻源稚生没有在喊对方为妹夫,而是以一种郑重的语气对对方表达真挚的感谢。
整个氛围突然变得郑重了起来。
嘭的一声,就在这一刻路明非一拳头打在了源稚生肩膀上。
“谢个毛线,我可是你妹夫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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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落荒而逃的象龟,樱:就这么?【求订阅】
病房里。
阳光犹如金色潮水,无声无息的漫卷在每一个角落里。
路明非为源稚生讲述着这两天以来关于蛇岐八家的一切,以及他对于神与赫尔佐格的囚禁。
两者都已经被他关押在漆黑火焰的牢笼里,那里是真正的无天无地之所,就算是奥丁来了都没用,都无法将两者救出,就等着源稚生恢复好了身体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着所有人的审判。
而这也是路明非留下两者的理由。
可以说无论是赫尔佐格还是所谓的神,都是蛇岐八家这些年来所受到的诅咒的罪魁祸首,其中赫尔佐格可以说是在近代推动了蛇岐八家的悲剧,他暗中制造矛盾,从而衍生出猛鬼众这个组织,可以说猛鬼众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悲剧,同样也是蛇岐八家悲剧投影的产物。
赫尔佐格利用卑劣手段,将两者矛盾推升的越发深厚,甚至越发扭曲,直到最后几乎成为了一个死结,就像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之间的矛盾,如果没有一次彻头彻尾的蜕变,根本就无法达成和解,而如今只有将对方完成最终审判,一切才会迎刃而解,所以这也是路明非给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众人的一个交代。
同样的,对于神而言,对方在太古时代就已经准备谋划,而正是因为对方的血脉才造就了蛇岐八家这个非常强大的龙族血裔,某种程度上而言,神就是蛇岐八家的祖先,可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对这位祖先感恩戴德,甚至不会感到自家祖辈是这么一位伟岸的东西,他们绝对不会以此为荣,他们同样非常仇恨着所谓的神,若不是神,他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呢?
在神那里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任何的慈悲,甚至是任何的关怀,只有深深的诅咒,而且每一位蛇岐八家的人从出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诅咒,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几乎半只脚踏进了失控名单里,随时都会失控成一头死侍,最终成为追逐血腥与杀戮的怪物,没有自我,同样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到最终要么被关押起来,要么被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审判。
可不仅仅是对于失控者自身,就算是对于那些执行审判的家人或者朋友而言,又何尝不是梦魇呢,那审判一幕将成为他们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悲剧,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最终成为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这创伤直到死亡都无法愈合,甚至直到死亡都还在滴着血,每时每刻都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就比如源稚生源稚女,哪怕是两者最后站在了如此高的高度,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们喜乐么?他们拥有了那份梦寐以求的安稳了吗?不,都没有,最终他们成为诅咒扭曲的玩物,深深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好在有路明非最终出手,将两人的矛盾彻彻底底的解开,当然,路明非仅仅只是一个观察者,甚至是最后出手的人,其实真正改变两者关系的还是源稚生与源稚女。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两人看似是对彼此充满着仇恨,但在内心深处同样也渴望着彼此能够和解,但是他们不会说出来,同样的,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直到看到那亮光,他们拼了命的追逐那份亮光,那是他们的希望,也是他们解脱的希望,直到最终那份希望在梦境最绝望的时刻诞生,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两者也如愿以偿的达成了和解。
在路明非与源稚生交流的时候,男人的表情始终有一些克制,尤其是在提到神与赫尔佐格的时候,虽然源稚生的反应很平静,但路明非能够看出来,对方握紧的拳头已经完全按捺不住,若不是路明非一直在表态,可能现在源稚生都已经不顾身体的虚弱,直接就冲过去了。
不过源稚生也同样知道最终审判神,以及赫尔佐格这两个可恶的东西绝对不仅仅代表着自己的恨意,同样也代表整个蛇岐八家的愤怒,所以那必然是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
所以自始至终源稚生都在克制,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去执行所谓的审判,他同样在等那个万众瞩目的机会,那同样也是整个蛇岐八家所有人的解脱。
而同样在路明非提到源稚女的时候,源稚生虽然整体都比较平淡,但他眉宇间不经意间涌现出来的复杂与欣慰,同样还是泄露了这个男人心里藏在最深处的心思。
是的,对方必然是非常的在意源稚女,尽管对方也躺在隔壁病房接受治疗,但言辞之间源稚生还是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担忧,不过总归来说,原则上被称为象龟还是有一定理由的,他的喜,他的欣慰,并没有直接体现在表情上,而是不着痕迹地体现在言语之间。
比如他会提到在给源稚女接受治疗的那些团队医生,是不是家族里面最精锐的医疗团队,甚至提到那些医疗器械的时候,还会想方设法的从其他地方安排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总之当他知道源稚女在隔壁病房接受治疗的时候,源稚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己的弟弟提供最好的治疗,生怕对方出现一丝意外。
哪怕就是想让对方恢复的更快一些,直到路明非再三表示一切都会交给他,他能够办妥这一切,绝对会给源稚生还回一个非常健康的弟弟。
源稚生不再表示什么,他觉得一切已经都在不言中了,无论是神还是赫尔佐格都已经被囚禁,而源稚女同样没有受到伤害,紧接着就是神与赫尔佐格接受审判以及整个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解脱,最后两者联合起来,成为整个日本最强大的势力。眼下已经能够看到这一切,所以源稚生也无憾了。
源稚生陷入了沉默。
路明非知道自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只能让这个男人自己慢慢去消化了,于是他拉着在一旁摆弄窗帘的绘梨衣,女孩一直都在摆弄着一旁的窗帘,将其折叠成各种蝴蝶的形状,玩的不亦乐乎。
路明非牵起手之后,女孩非常乖巧的顺从过来,而且离开的时候还没忘记朝源稚生挥了挥手。
而直到他们离开之后,病房里再度陷入了沉静。
源稚生久久的回味着。
他不仅仅是在回味稚女制造的那个梦境,同样也在回味醒来前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所有人都没有死,他重新回到了那座鹿取小镇,稚女在细雨中撑着伞,就在小镇外等待着他的到来,最后带着他一起前往那座山洞里。
那里面满是迎接他的亲朋好友们,他们甚至最后在山顶看了一场极为璀璨的流星雨,同样在流星雨的见证下,源稚生许下了那个最坚定的愿望,一切都仿佛发生在不久之前,那一幕真的是太美好了,美好到直到现在源稚生还在久久的回味着。
他不知道在那个梦里,在狮子座流星雨的见证之下,他许下的那个愿望会不会实现,但他知道他一定会为了那个愿望而努力奋斗,直到有一天,最终的实现那个愿望。
香喷喷的味道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满了食物,都是用一个一个的小碟盛装起来的。
“大家长,你刚刚恢复过来,应该饿了吧,吃一点东西吧。”
樱走了进来,毫不在意的坐在病床旁,拿起一块糕点就要投喂给源稚生。
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女孩身上散发的馨香不断传递过来,同样也让源稚生想到之前他亲吻樱嘴唇的一幕。
“樱,我可能还要再强调一下,我之前并不是故意……”
源稚生想要解释。
“大家长,我知道你那个时候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不过你三番两次的提到,好像是翻不了篇了,如果那样能让你觉得更精神一些,或者是说在刺激疗法的情况下,能够更快的恢复,樱完全可以一起继续的。”
说着,樱整个人俯身下来凑近源稚生。
女孩樱花般的红唇上透着让人垂涎欲滴的色彩,就像是一块饱满的果冻,想要让人亲吻上去,源稚生再也把持不住。
别误会,他并非是想要迫不及待的亲上去,而是整个人被逼到了床头,直到后背靠在了墙壁上。
“怎么了?大家长你就这么讨厌樱吗?”
女孩语气有些失落。
“不不不,樱,请你别误会,我并非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行了,而且我觉得我刚刚醒来还是下去走一走比较合适。”
说完,源稚生没有犹豫,直接窜下了床。
甚至慌张的连鞋都没穿,紧接着就噌噌噌的跑出了病房外。
落荒而逃的源稚生却没有看到在他狼狈逃窜的时候,身后的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简直就像是栀子花的盛开,呈现出无与伦比的娇艳。
而且女孩向来沉静的脸庞上,嘴角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透着一抹狡黠,刚刚樱就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想到源稚生的反应会这么的强烈。
“明明之前就亲过,而且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樱罕见的语气带些幽怨。
但在她心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其实刚刚她对源稚生说的话,并非是所谓的臣子对大家长的态度,而是樱真心愿意,如果源稚生有那方面的需求,樱同样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不仅仅因为两者的关系,同样也是因为樱心中愿意,如果樱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逼迫她。
然而就在源稚生匆忙跑出病房,然后慌不择路的在走廊上奔跑的时候,却突然被两个身影撞到了。
源稚生还没有说话,其中一个粗犷的大嗓门开始咆哮起来,“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跑这么猛,急着去投胎呀!”
脾气暴躁的夜叉被撞到,顿时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他不仅仅是因为被撞到,而且还是因为这里是老大源稚生恢复休息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如此漠视,成何体统!
然而就在他开喷的时候,一旁的乌鸦赶忙低下头,不断拽着夜叉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夜叉你找死啊,你看清楚那是谁,那可是老大啊!”
“啊?老老大?!!”
夜叉一脸惊惧地看过去,紧接着就看到源稚生落荒而逃的背影。
因为在源稚生撞开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停留,同样直接就窜了出去。
“卧槽,老大跑这么猛干什么?感觉是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该不会是把樱给那啥了吧?”
夜叉摩擦着下巴忍不住嘀咕起来。
因为他想到这段时间都是樱来照顾老大源稚生的,如今对方落荒而逃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偷吃的猫被发现了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大真想偷吃的话,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不对,老大为什么要偷吃呢?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呀。
似乎也是看出了夜叉眼中的疑惑,乌鸦忍不住说道:“可能偷着吃更香吧。”
“好家伙,乌鸦,你的意思是……”
夜叉嘿笑着搓着手,两者目光对视在一起,皆是看到彼此目光中的认同。
然而还没等他们心中窃喜,身后突然传来扑哧扑哧的闷响,紧接着两个人的身躯就僵直了起来。
“卧槽,夜叉你有没有感觉到后背刺痛啊?”
“妈的,何止是痛,简直就像有人用尖锐的飞镖在疯狂背死我!”
两人不由得转身看去,就看见樱一脸冰寒的站在病房门口,正在朝这里看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把手里剑。
刚刚乌鸦夜叉觉得刺痛,赫然是他们后背上分别插着好几枚手里剑。
“刚刚你们想要说什么?完全可以大声说出来的。”
樱冷冷的说道。
“不不不,樱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你……跑啊!”
乌鸦看到樱一副又要投掷出手里剑的样子,脸色大变,想都没想,直接脚底抹油狂窜出去。
看到这一幕夜叉也同样跟着对方跑了出去。
阳光下,樱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灿烂。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
“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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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稚女,我来看你了……【求订阅!】
滴滴滴。
医疗器械发出阵阵有规律的声响,赫然在电子屏幕上组成了一副起伏的电波路线。
男孩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之上,他的呼吸平稳,神情恬淡就像是入睡了一般,能够看到血清从一旁的过滤机涌进来,然后跟一股股红黑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紧接着在充分的融合下,又从过滤器的另一端涌出来,而在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人类动脉里的红色,而在滤网之上只剩下充分混杂的暗蓝色杂质沉淀出来。
尽管对这些杂质没有进行过多的研究,可上面流淌着神秘的光泽,像是女巫使用过的神秘药剂,谁也不知道这些药剂会对人类产生什么样的副作用,而随着这般过滤吸收之后,男孩原本身上肉眼可见的狰狞鳞片已经开始消退,这些鳞片赫然代表着混血种朝着死侍转化的显著特征,一旦出现这种迹象就代表混血种的血统已经出现了失控,随时都会踏入那漆黑的深渊里。
对于混血种来说,血统失控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因为当混血种的自身血统失控之后,不仅仅是在力量上变得狂暴,同样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掀起一场狂暴的风波,这个风波会让自己原本的清醒意识变得极为混乱,从而催生出一种极为嗜血杀戮的意志,也就是说,一旦混血种失控,在其眼中的世界就变成了鲜红色,唯有鲜血才能让这种内心的暴躁得以平复。
所以一旦沦为死侍,脑海之中就只剩下杀戮,就像是饥渴的人看到面包与牛奶一样,他们会拼了命的去吞噬,因为往往在饥饿的状态下,人都会疯狂的,而同样混血种失控也不例外,一旦失控,混血种同样会觉得非常饥渴,而只有血肉才能将自身填饱,于是就产生了那一幕一幕的悲剧。
而在龙族的世界里,其实一旦混血种走向失控,这个状态几乎是不可逆转的,也就是说一旦陷入失控,也就是悲剧的开始。
试问一个人朝着深渊坠落,又怎么可能会在中途爬上来呢?
他只会朝着更深处去坠落,而且这个速度会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彻底失控,然而诡异的是,在男孩身上原本这场不可逆的血统失控却在这一刻发生了绝对的逆转,实际上犹如鱼鳞般参差不齐的鳞片缓缓消退,就像是冰雪遇到了炽烈的炭火一样,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而消融之后,鳞片下是如玉般的肌肤,带着白皙的光泽。
而此刻男孩身上的龙化进程被逆转,对方身上龙的成分开始不断减少,人的成分在猛烈提升,对方奇迹般的从深渊里一点点的走上来。
当然,男孩并非是靠着自己的意志,而是一种药物,一种蛇岐八家研制的药物才能够将其从深渊里拉回来,而这种药物的成分就是来自死侍的血清。
这是之前给绘梨衣服用的药物血清,蛇岐八家在这方面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经验与手段,所以在对男孩进行这种血清过滤的时候已经完全得心应手,而同样男孩也被这种药剂血清的力量,一点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在男孩旁边是一个个身穿白色护服的医护人员,他们围绕着病床上的男孩,时而检测对方身上各种生命数据,时而调整一旁血液过滤机,时而又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大家分工明确,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一旦病床上的男孩出现什么紧急意外,他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如果说之前在家族的神社是一场战争,那么在这里同样也是一场战争,一场将生命拉回的战争。
而这个男孩正是源稚女。
同样也是猛鬼众的龙王,风间琉璃。
离开了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战场后,男孩跟源稚生就一起被送往了蛇岐八家的专属医院接受精心治疗。
不过正如路明非先前所说,这里的医疗团队都是极为强大的,所以在针对医疗救助的时候,源稚女的治疗也都是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同样也是曾经一次次拯救过绘梨衣的医疗团队,那对于曾经治疗绘梨衣的医护人员们来说,如今治疗源稚女的话,其实难度也并不多么巨大。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多亏了是他们,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医疗团队,可能都没有这种经验与手段。
当然这同样也是依靠这般禁忌的技术,因为对于任何混血种来说,一旦血统失控,无疑是被判了死刑,而在这种情况下往往若是被身边的人提前发现,可能直接就会被就地正法,稍微动了一些恻隐之心的人,也会把失控的混血种关进牢狱之中,而等待对方的同样也是最终的审判。
因为死侍化的过程是完全不可逆的,但如今却在这种药剂血清的帮助下,这种失控的血统已经完全可逆了,不过这种技术完全无法普及,因为所谓的血清其实是来自死侍体内的胎儿。
完全可以想象,死侍本就是一种非常难以捕捉的东西,而想要在一番针对之后拿下死侍,可能只会留下一具尸体罢了,毕竟活捉死侍是一个非常血腥的过程,更何况还需要对方体内的胎儿。
当然,获得这种死侍胎儿的负罪感几乎为零,因为这种胎儿诞生下来,同样是嗜血的小怪物,与其让他们在世界上滥杀无辜,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诞生。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禁忌技术完全无法普及成为一种常规的医疗手段,所以一旦混血种陷入堕落,血统随之失控的话,大概率会被就地斩杀,因为这是最廉价,同样也是最合理的处理方式。
而在这些医护人员的救治与照料之下,源稚女身上的龙化状态开始不断递减,而随着这种状态的消却,男孩也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对方因为之前巨大的力量消耗以及精神上的猛烈冲击,所以现在是身心俱疲才沉睡过去。
紧接着医疗团队就会给源稚女输入葡萄糖补充能量的东西,相信不久源稚女就会恢复过来,然后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
而除了在病房里的救治之外,而在病房外同样也有身穿黑风衣的执行官们严格把守,他们都是非常强大的混血种,如今负责守卫在这里,仿佛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什么柔弱的男孩,而是蛇岐八家极为重要的人物。
而对于蛇岐八家来说,源稚女就是极为重要的人物,因为这是大家长源稚生亲自下达的死命令,要让他们守护对方就像是守护大家长一样,万不可有事!
所以在场的执行官们根本不敢有丝毫懈怠,哪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第一时间捕捉,而至于进入医院里的暗杀者,呵呵,除了这里以外,在外面同样也是严格把手,别说暗杀者了,就是一只苍蝇都进不来,由此可见病床上的男孩对于大家长源稚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不仅如此,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也知道源稚女的身份,对方不仅仅是猛鬼众的龙王,同样也都知道了这个所谓的龙王其实也是大家长源稚生的弟弟。
亲弟弟。
虽然他们不知道两者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双方曾经的对峙,而这些人知道两人一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根据蛇岐八家的‘传统’,这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很有可能就是一幕悲剧,对于蛇岐八家的所有人来说,他们都非常熟悉这一幕,因为他们也有一段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猛鬼众所谓的鬼,其实也都是他们曾经的朋友,家人。当初双方挥刀相向,难道说彼此已经不爱对方了吗?不,不是的,只是因为他们所在的立场不同,他们要守护的东西也不同,但是他们内心同样也是深爱着彼此,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吧,这看似矛盾,实则却又极为合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体内蕴含着一份诅咒的血,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愿意流干体内的每一滴血。
病床上源稚女脸色也逐渐的恢复了正常,原本白瓷般的肌肤慢慢的变得红润起来,而那如小蛇般凸起的狰狞血管,也已经慢慢的平复在了肌肤之下,整张脸变得开始焕发出光泽来,眉宇之间似乎跟某一个人比较相像,而在场的医护成员们当然知道这份相像来自于谁,正是他们的大家长源稚生。
源稚生与所谓的风间琉璃之间的关系,在整个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两者间就是兄弟关系,而所谓的风间琉璃其实也就是大家长源稚生曾经的弟弟源稚女,两者从以往的仇恨到后来的联手,直到现在的冰释前嫌。
为什么说冰释前嫌了呢?
因为就在这些医护成员们救治源稚女的情况下,昏迷中的男孩在不断的呼唤着源稚生为哥哥,对方的语气饱含着热情与真挚,甚至带着哭腔,仿佛在对方的梦里,身为哥哥的源稚生已经不断朝着源稚女远去,总之就是要离开了对方,所以这个男孩带着哭腔开始呼唤源稚生。
在场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那种浓烈情感的迸发,他们完全可以相信,一旦病床上的男孩在醒来的时候见到了大家长源稚生,必然会满含热泪的拥抱过去,死死抱住对方,再也不敢松开手的那种。
似乎生怕再一次的离别与孤独。
所以他们觉得病床上的这个男孩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两者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总之那份仇恨已经如冰雪般消融了,又像是微风吹过,再无痕迹。
而同样,虽然这些医护成员并没有说什么,但他们心中也非常的欣慰与激动,因为病床上的男孩看似柔弱,对方可是猛鬼众的领袖龙王,代表着跟蛇岐八家一样强大的势力,只要这兄弟二人能够完成和解,那岂不就是代表着猛鬼众与蛇岐八家也能够完成和解吗?
两者本就是极为庞大的势力,一旦真正联合的话,整个日本所有的势力将无可比拟,更为关键的是两者之间不再互相敌对互相攻击,而且彼此间曾经的仇恨也能够化解,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猛鬼众的人,只要曾经是朋友是兄弟,是家人,是爱人,他们同样也不会再相爱相杀了,他们会放下手中的武器,彼此走向对方,去感受那久违的拥抱与温暖。
因为双方曾经本就是为了各自的立场而战,可如今这个立场已经完全被抹杀掉了,神与赫尔佐格这两个罪魁祸首已经被抓到,他们的死敌已经被囚禁了起来,就等着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完成最终的审判,所以无论是猛鬼众还是蛇岐八家,他们的立场已经完成了统一,他们不再会打打杀杀,取而代之的将会是前所未有的联合,那是兄弟情深,是血脉间的联动。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爱更强大的东西吗?只要心中有爱,他们就无所不能,而这一切即将就在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所有人身上发生。
所有人都在心怀期待着,等待着这一刻的发生。
病房门外,一个身穿黑风衣的身影走了进来,在路过走廊通道的时候,那一排排执行官们躬身想要呼喊,都被男人抬手给阻止了下来,对方脚步轻缓的走进了病房,同样没有让那些医护人员开口,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这些医护人员立马会意,一个个纷纷从病房外走了出去。
整个病房里变得安静起来,没有了脚步声,只剩下医疗器械发出的滴滴声响,而走进来的男人正是源稚生。
他来到了病房里,直接在病床旁轻轻坐了下来,目光看向病床上依然还在沉睡的男孩。
前不久源稚生就已经收到了医护成员们的汇报,知道源稚女的身体特征各方面已经都恢复了平稳,很快就会醒来。所以他如今来到这里,正是想要跟对方进行一次正常的见面,这一次他不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他仅仅是源稚生,是源稚女的哥哥,他以哥哥的身份前来问候自己的弟弟。
“稚女,我来看你了……”
源稚生看着病床上的男孩,发出了轻声的呼唤。
病床上,男孩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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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未来
跟源稚生一样,在源稚女的意识之中,对方同样陷入了一场梦境。
不过对于他拥有着梦貘这种强大的言灵能力来说,此刻的梦境更像是一种对未来的预演。
在源稚女恍惚的意识之中,只听得一声轰鸣,他骇然抬头看去,目光透过窗外,看到在西边的夜空满是火红色,就像是大地上燃烧起一尊火炉,从炉火中蒸腾出浓烈的火光,直射云层。
将原本漆黑的云彩渲染的如同火烧云一般,通红发亮。源稚女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一刻他猛地意识到是富士山喷发了,没错,这座超级火山,犹如哑弹般的可怕武器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尽管无数专家学者都预测这尊火山很大程度上会陷入沉眠,因为想要让富士山喷发,除非引起剧烈的气象环境的波动,可这种剧烈波动,除非是发生了超大型地震,否则的话很难会引发这种超级火山的喷发。
而根据日本气象局的各种预测以及推演,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却没想到会在这一刻猛烈喷发。
而通过那种血脉的感应,源稚女也同样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发了这场气象的巨大变化,那正是来自神的苏醒。
不过这一切在源稚女目光中都是倒立的景象,因为他此刻正被一个男孩扛在肩上,对方整个人跋涉在齐腰深的积水之中,两人好不容易从地窖的里面来到了一楼大厅。
如今这里同样也都被积水淹没,到处都是水浪拍打的声音,哪怕男孩大声的呼唤,可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回应他。
不对,除了周围混乱的枪声以及狰狞的嘶吼声与喊杀声,总之这一刻世界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努力的抬起头,源稚女恍恍惚惚的看到了男孩的侧脸,正是路明非。
“不要试图挣扎了,老老实实在我肩头上呆着,你放心,我一定会实现我的承诺,一定会让你跟源稚生见面的,那头象龟同样也非常想见你,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撑住。”
路明非一边气喘吁吁说道,一边在积水里吭哧吭哧的淌着行走。
源稚女的意识这一刻稍微清醒过来,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被路明非所在的执行小队抓捕,不过并没有被囚禁起来,而是路明非想要让他见一见源稚生,见一见自己的哥哥,而同样这也是源稚女自己的要求,两人在不久前达成了合作。
只不过他们突然间遇到了猛烈的进攻,大量的蛇形死侍突然间杀进了这里,打的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源稚女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自身的体力急速下降。
今晚他非常的想要见自己的哥哥,这种愿望非常强烈,可他不是风间琉璃,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身为一个普通人,他的体力以及力量都是有上限的,他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甚至有一种透明感,整个人无力的依偎在路明非的肩头。
其实哪怕不用路明非提醒,源稚女也没有多余的力量从男孩的肩膀上挣扎着下来,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甚至随时都会放手,从男孩的身上坠落下来,紧接着被流动的积水所带走。
不过自始至终,源稚女都是紧紧抓着男孩的肩膀,因为他知道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承诺过,要带他去见自己的哥哥源稚生。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机会,能够跟那个男人和解,那为什么还要苦苦挣扎。
曾经爱了那么多年,又恨了那么多年,如今在真正面临生死的时候,其实一切好像也都没有那么的重要,所谓的仇恨也完全不是不能放弃的东西,只要放下了,那么就会自然而然去迎接那份爱。
所以源稚女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放手呢,不会的,他只会紧紧的抓住男孩,因为这个男孩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希望。
如今路明非累得吭哧吭哧地吐着舌头,他甚至觉得这时候哪怕肩膀上放着一张纸都会把他给彻底压垮,就像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总之他觉得非常累,累得想要睡觉,更想哭。
肩膀上的源稚女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心中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非常的强大,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态,对方的实力堪比龙王,甚至能够杀死龙王,对方的心态更是如钢铁般坚韧,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摧毁这个男孩的意志。
源稚女感觉就是哪怕整个天地都崩毁了,哪怕路明非的身体也崩溃了,可他的意志依然会在这末日里闪闪发光,这就是这个男孩始终带给源稚女的信念。
可如今他却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撕裂感,因为源稚女觉得这个男孩太柔弱了,柔弱到完全没有展现出那种坚强,现在连一半都没有。
源稚女甚至能够感受到此刻路明非心中的害怕。
是的,这个男孩在害怕,可尽管如此,对方却依然在坚持着,甚至语气哆哆嗦嗦的依旧在鼓励他,“这么多年了,人家一直都想着跟你见面。可就算是那么深的仇恨,人家依然想要见你,象龟,你特么给我出来啊,你不能来看看你的弟弟吗?”
路明非破口大骂。
仿佛源稚生同样也在这栋楼里。
因为风雨涌进来,这栋楼的电源都已经彻底关闭,室内也变得漆黑,却有一首歌好死不死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谁的一生甘心平庸,在那漫漫长夜,疲倦的人间又是谁的面孔,不再是那少年,好不容易过去一年,然而令我渴望的你却始终没有出现。】
这个声音唱的非常凄惨,让人的心都仿佛要碎掉了。
“不行了,我特么彻底不行了,实在是爬不动了,源稚女,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楼上叫人过来,千万不能乱跑,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路明非扶着墙壁,吭哧吭哧的远去了。
整个过程源稚女同样也没有回应他。
但无论这个男孩说什么,源稚女都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衣领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虽然姿势非常尴尬,但就是不放手。
路明非彻底无语了,实在没办法,只能架着源稚女淌着水继续行动,两个人一起穿过储藏室休息室,甚至走廊,偶尔从窗户外能够看到整个东京有大半几乎都淹没在了积水里,只剩下一盏盏应急灯仍然在黑暗里工作,但同样在一闪一灭,很快就会失去最后的光源。
不过这种光源可有可无,根本就看不清远处的东西,而听觉却是在此刻最敏感的,但是此刻周围传来的都是枪声,各种砰砰砰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迎来的子弹一枪爆掉脑袋或是心脏,然后直挺挺的倒在积水里。
不过最让人无语的仍然是那首断断续续的歌,而且也不知道是短路了还是怎么回事,总之这个音响变得神经兮兮,一会放张学友的吻别,一会又放日本情歌王子玉置浩二的情歌,甚至还有来自日本的蹩脚相声,让人不禁又想笑又想哭。
直到印象彻底坏掉,声音也就彻底关掉了,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只听得黑暗之中传来嚓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将唱片针放在了唱片上,紧接着沉闷的声音传来,仿佛有成千上万个信徒聚集在一起念诵着古老的经文,同样还伴随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梆子声,如今那棒子开始轻轻的摩擦,就像是在脑海里扎下一个种子,然后这个种子吸取了脑海中的营养之后,开始迅速的破壳生长起来,而且这个声音越来越响,就像是一阵阵冰冷的寒风席卷上来,源稚女浑身之颤抖。他身体甚至扭曲绷紧像是一张弯弓。
在这种恐惧之中,他那几乎垂死掉的身躯,突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然而这股力量完全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就像是一个患了癫痫的病人在那里狂吐白沫,瞳孔在黑色与赤金色之间猛烈转换,仿佛是两盏台灯在不断的闪灭。
源稚女脸色苍白,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绝望。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王将来了,王将再一次找上了他,就像是最恶毒的诅咒再一次在他身上应验。
这种诅咒通过从音响里传来的棒子上,最终笼罩着整座高天原,只要他依然在这栋楼里,无论躲到什么地方都没有用,因为诅咒无形无质,而且直接侵入骨髓与脑海里,甚至不用怎么样去防御,直到死亡都不得解脱。
源稚女就是这样,他知道王将来了,那个恶鬼要来取走他的灵魂,这种结局早就已经注定,挣扎只是徒劳,他们唯一的宿命就是被这头恶鬼所吃掉,但在吃掉之前,这个恶鬼会利用他们最后的价值,而对于孱弱如普通人的源稚女来说,他的价值是什么呢?
是的,他的价值是能够唤醒一个更强大的恶鬼,那就是风间琉璃。
“妈的,王将你找死啊,你个傻逼,你敲你妈呢搁那敲敲敲!”
就在源稚女心中感受到一丝丝绝望的时候,身旁男孩发出猛烈的怒吼。
对方甚至粗暴的撕开自己的衣裳,然后握成布球,塞进了自己以及源稚女的耳朵里,这霸道的举动让源稚女下意识的以为那个格外强大的路明非又回来了。
路明非也似乎彻底站了起来,他猛地将虚弱的源稚女抱在怀里,然后开始淌着到胸口深的积水行走,一边走还一边大骂,几乎将赫尔佐格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看上去简直猛到极点,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唯有在男孩怀里的源稚女知道,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依然不是曾经那个强大到能够杀死龙王的存在,对方浑身都在颤抖,他完全能够感受到这份颤抖,男孩真的是在怕,同样的,路明非也真的很虚弱,源稚女知道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
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那赫然是高天原里安全出口的指示灯在朦胧闪烁。
路明非变得精神起来,安全出口就在前方!
那么只要上楼!
是的,他想起来了,源稚生以及对方带来的人都在楼上,那阵阵枪林弹雨中,同样也是从楼上传来,说明他们的队伍就在楼上,而只要这个时候他能够走过出口,从而进入楼梯里面,甚至完全不需要上去,只需要在那里呼喊几声,然后楼上的人就会冲下来拯救他们,以源稚生为首的蛇歧八家之人会以杀伐凌冽的姿态一路碾压过来,顺便从他的怀里带走源稚女,就这样兄弟二人在末日般的氛围下唯美重逢。
不过幻想始终是幻想,路明非带着源稚女还没走到出口的时候,紧接着出口下方就出现一个非常高大的身影,对方身高足有两米,而且肌肉虬结,对方手里还握着一柄长刀,像是斩马刀般宽阔,上面布满了锈迹,先不说这种猛烈砍击下的力量是多么可怕,仅仅只是被擦伤可能就会得破伤风而死。
而对方看到路明非以及源稚女互相搀扶的身影,顿时笑了起来。
但是他的笑却发出了婴儿般尖锐的哭声,对方那张狰狞的嘴猛烈张开,就像蛇一般,在张开到极限的时候甚至能够一口吞下人的头颅。
那当然不是什么人类,赫然是一名死侍,而且还是一头强大的龙形死侍,这种嗜血的怪物非常残暴,而且在黑暗中简直就是非常完美的劣势环境,如今在死侍眼里,路明非以及源稚女就是最美味的大餐。
路明非脸色难看,他万万没想到,就在看到希望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这么一个恶心的东西,同样他的心中变得无比凝重,他也就比普通人的战力稍微强上一些,而身边的源稚女更是体力严重耗尽,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此刻在这头死侍看来,两个人绝对是非常完美的猎物。
因为无论是路明非还是源稚女,两人体内的龙血都非常浓厚,而且纯度巨高,可高归高,但两人却又是如此孱弱,两人就像是两块肥美的螃蟹,只能等着被怪物所拿捏,却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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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未来之梦(二)
路明非双眼通红,就像是一头走到陌路的狮子。
是的,尽管气势到位了,但力量上却极为孱弱,此刻面对着这头龙形死侍的冲击,仅仅一个照面,对方如蟒蛇般的尾巴猛抽而来,路明非直接哎呀一声,就被抽飞到了一侧墙壁上,好一会才从上面滑了下来。
而仅仅这一击,更是让路明非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他觉得自己的胸骨完全裂开,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随时都会喷血倒地。
在解决掉了路明非这条杂鱼之后,这头身高只有两米的死侍拎着斩马刀朝着源稚女走去,相对于孱弱的路明非来说,源稚女身上的气息就比较诡异了,对方身上的气息时而微弱时而强大,尤其是强大起来的时候,让这头死侍都感到惊悸不已,所以它觉得还是要优先解决掉对方,既然这样的话,就先吃掉源稚女好了,龙形死侍嘴角泛起狞笑的朝源稚女走了过去。
砰砰砰!
而就在这一刻,身侧传来呼啸的怒吼,赫然是路明非开枪了。
他手里持着两只散弹枪,这是他匆忙找到的武器,可这种武器的射击对于平常人来说可能会造成重创,然而对于死侍来说,可能就跟刮痧差不多。
一轮射击,直到打完所有弹夹,那些射出的子弹可能也就刚刚嵌入到龙形死侍的皮层里,甚至连血都没怎么流下。
而此刻的路明非还是太弱小了,他无能为力,他无法解决掉这头龙形死侍。不过也正是因为路明非的攻击,使得这头死侍又开始调转方向朝着路明非攻击过来,它觉得还是先虐死这只苍蝇比较好一些,毕竟虽然说苍蝇没有杀伤力,可对方一直在身边嗡嗡嗡的叫唤,也的确让人心情烦躁。
砰的一声,龙形死侍发力,一个起跳就扑到了路明非面前,然后探出了狰狞的手掌,掐住了男孩的脖子,路明非整个人直接就被提在了半空之中,他的脚疯狂的踢踏起来,溅起无数水花,可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他就像是一个小鸡仔一样,被一头北极熊拿捏起来,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弱小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有资格活下去呢?更何况还是面对死侍这样残暴的东西。这头死侍伸手掐住路明非脖子的时候,就发出狞笑声,对方分叉如蛇形般的舌头舔舐过来,紧接着张开嘴,锯齿般的牙齿就要狠狠的咬在路明非的脖子上。
不过以对方这种气势来看的话,很有可能会一口将路明非的脑袋直接吞掉。
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源稚女忽然爆发,身形电射而来,紧接着从龙形死侍身边夺走了那把斩马刀,然后狠狠的劈斩向了死侍。
龙形死侍被一刀劈砍的连连后退,同样下意识的松开了路明非。
而在源稚女的手心里,赫然是两个布团。
就在刚刚,源稚女摘下了塞在耳朵里的东西,梆子声彻底在脑海响彻起来,那同样意味着源稚女已经彻底放开了自我,对方的眼睛在黑暗中越来越亮,像是璀璨的曼陀罗花,这一刻源稚女又变回了那个凌驾在众生之上的妖艳魔鬼风间琉璃。
那一刻的源稚女没得选,就在路明非陷入生死危机的时候,源稚女知道只有风间琉璃才能拯救他们,他不想让路明非死在自己的面前,同样也不想让自己死在这头死侍的嘴里。
而这一刻只有风间琉璃才能够真正的拯救他们,所以源稚女在那一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得选,如今拿去布团,他彻底变成了风间琉璃,体内的龙血开始沸腾,他身上那些可怕的伤口要快速愈合,消失的体力也在疯狂的聚集起来,对风间琉璃来说,一切都显得轻而易举,源稚女无法做到的事情,风间琉璃轻轻松松就能够做到,但是同样也意味着源稚女斩断了自身的退路,他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想去见自己的哥哥了吗?那头象龟始终都在等待着你啊!”
路明非的语气非常暴躁,他知道源稚女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也同样知道对方这么做所付出的代价,相当于是彻底关上那扇门。
“路君,谢谢你,谢谢你能够为我做这么多,我一路走来,别人都把我当做恶鬼,别人恐惧我,厌弃我,可唯有你是真诚待我,我能够感受到你传递过来的温暖,让我能够在身为人的时候感受到这份温暖,我真的非常感动,谢谢你。
如果你能够见到我的哥哥,你就跟他说,其实我也曾经回到过鹿取小镇,可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一片废墟了,再也没有我跟他曾经生活的痕迹,其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都彻底回不去了。”
源稚女趁着最后的清醒,说出了深藏在心底的话。
虽然他还有很多心里话想要诉说,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听到灵魂深处来自那头恶鬼的狞笑声,对方就快要从最深的地狱里出来了。
那头龙形死侍被砍去小半的身体开始挣扎着,再一次咆哮发动进攻。
龙形死侍身后巨大的膜翼伸展开来,上面流淌着紫金色的电光,这些电光赫然是力量激发的时候带起的大量静电,所以才会激发出这种特效般的光芒。
龙形死侍是死侍中最高的等级形态了,如果仅仅从骨骼及肌肉强度来看的话,对方已经是纯血龙族。而风间琉璃始终都在盯着这头死侍,但对方的眼中却不再有惧怕,而是弥漫着极度的森然与嗜血。
风间琉璃的身躯高高跃起,就像是凌空飞舞的贵妃,对方手持着巨大的斩马刀竟然主动出击,与咆哮而来的龙形死侍狠狠拼杀在一起。
嗤嗤嗤!
龙形死侍身上一道道伤口遍布出来,每一道都能够直接看穿对方的骨骼,一时间血肉与骨渣崩飞,只剩下这头死侍在发出惨叫。而且这种惨叫极为凄惨,真的无法想象,一头强大的龙形死侍竟然被一名混血种逼到这种凄惨的境地。
死侍的吼声中开始出现恐惧,但风间琉璃完全不管不顾,斩马刀在他手里舞动成一道道风暴。
死侍仿佛在面临凌迟处死般的酷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狰狞的杀戮在风间琉璃手中爆发,那头龙形死侍就像是等待着被他拆解的玩具罢了,而所谓的慈悲以及怜悯,又或是其他的情绪在对方身上根本就不存在。
这一刻路明非才忽然意识到风间琉璃是真正的极恶之鬼,他甚至就是罪恶的本身。他不再是源稚女,一旦化为风间琉璃,之前所有的情感羁绊,完完全全的彻底斩断,所以这一刻风间琉璃就是真正的恶鬼,对方的瞳孔里化作冰,里面一点温情都没有,直到那头龙形死侍被彻底斩断。
准确来说对方几乎只剩下一具骨骼,而最终连骨骼都被斩断,风间琉璃就这样提着那巨大的斩马刀,转身朝着积水深处走去,那里是安全出口的方向,一旦走向楼上,也就意味着风间琉璃要与源稚生见面了,同样也是与对方的哥哥见面。
然而这一刻见面之人却不再是源稚女。
路明非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看着风间琉璃离开的背影,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男孩毅然决然的走向恶鬼的祭坛来献祭自己,以此能够换取强大的力量。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中升起。
只差一步,最后一步,就能够让源稚女见到源稚生,而这一刻的风间琉璃已经不在乎了。
风间琉璃提着刀,在积水中行走,他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但是个梦又是如此的真实,他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的路明非会变得如此孱弱,甚至连心态都改变了很多,虽然他能够感受到那个男孩对他的温暖,但那又怎么样呢?仍然无法改变任何的东西,唯有自身强大才能寻求最终的解脱。
风间琉璃终于走进了这个安全出口,然后朝着楼梯拾级而上,不过通往楼梯的过程之中也并不平静,里面也有好几头龙形死侍,就算是路明非能够拼尽全力的带他走进这里,但是也同样会被这里面的死侍所阻拦,而且因为地形狭窄的缘故,他们没有任何生还机会。
但是对于这一幕来说,风间琉璃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斩杀,哪怕面对这几头龙形死侍,风间琉璃没有任何慌乱,他提起斩马刀,凌厉的展开攻杀,虽然地形狭窄,但是没有任何一头龙形死侍能够近他的身。
风间琉璃浑身上下都被这些死侍的污血所沾染,因为这些污血都具有强烈的腐蚀性,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强酸腐蚀一样,开始嗤嗤嗤的冒烟,但他身上被腐蚀的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由此可见对方可怕的血统,那是比龙形死侍的血统还要可怕的东西。
就这样他一边舞动着斩马刀,一边奋力前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他的脚步,很快他就来到了高天原的最顶层。
此刻的源稚生还正在顶楼里攻击死侍,双手舞动长刀展开暴风雨般的猛烈进攻,那些死侍对他又畏又惧,发出不安的嘶鸣声,可无论是蜘蛛切还是童子切,这些都是斩鬼的名刃,哪怕这些死侍的身躯再强大也根本顶不住男人的劈斩。
与此同时,那些执行局的干部们在风魔小太郎的指挥下,也开始发出密集的弹幕射击,这些弹药都蕴含着压缩的强汞,他们展开交叉射击,很快这些死侍再度遭受到重创。
如今这最顶楼就是他们的阵地,他们必须要守住这里,因为只有守在这里,才能等待着蛇岐八家的直升机救援,如今整个东京都被淹没在了积水里,也就只有直升机这种交通工具才能够飞行起来,而同样的也只有顶楼才能适合降落,所以他们必须要守护在这里,他们就像是被困在了孤岛上,可即便如此,这座岛也是他们的立身之地,一旦失去了将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大家长不能再等下去了,凭借我们目前的人手,根本无法继续耗在这里。家族安排的直升机马上就到了,所以你快点准备离开。”
风魔小太郎沉声说道。
他看出来源稚生心中心思,对方是要见一个人,如今没有见到对方,可能源稚生还会继续等下去。
风魔小太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这位大家长心里有如此重要位置,但无论如何他们也不能耗在这里,否则所有人都要死。
如今直升机快要赶赴而来,所以风魔小太郎要提前嘱咐源稚生,要让对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而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而且就算是见一个人,大可以以后再见,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源稚生心中触动,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再等下去了,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会造成更多成员的死亡。
他也知道,这时候该下达决意了。
而风魔小太郎的话不仅仅是源稚生听到了,通道口的风间琉璃同样也听到了。
嘴角忍不住缓缓上扬起来,掀起一抹血腥妖艳的弧度。
风间琉璃握住斩马刀,猛烈的向前劈开而去,在其前方的厚重铁门瞬间被斩得粉碎,钢铁般的碎片直冲而去,如天女散花,靠在附近的几名蛇岐八家的成员瞬间遭受重创。
暴风雨猛烈的呼啸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那个来自通道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退!快退!”
源稚生虽然不知道暴风雨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他却听到了森然的低吼声。
就像是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要宣泄内心的不甘与痛苦,而这份不甘与痛苦足足持续了数千年。
甚至就连顶楼这些死侍都开始不安的嘶吼起来,他们匍匐在地上,感受到某种巨大的危险在逼近。
正是来自通道口的方位。
源稚生神情冰冷地抬头,目光直射向通道口。
尽管暴风雨呼啸,但他似乎是看清楚了在暴风雨中的东西。
这一刻风间琉璃同样也看到了源稚生,两者的目光在风雨中猛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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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不是以微笑眼泪,而是以长刀
这种感觉非常敏感。
源稚生知道隐藏在暴风雨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要赶紧的离开这里,甚至离那个怪物越远越好,要不然的话就再也来不及了。
以前源稚生听到过一个来自北极探险的传闻,说是一个人在北极平原上穿行的时候,如果听到了来自北极熊的叫声,那么这个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返回到距离最近的考察站之内,尽管看不到那头熊,仅仅只是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可是在冰原之上,北极熊是可怕的猎食者,甚至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
它们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觉,如果听到了北极熊的嚎叫声,就说明在5公里的范围之内就会有这样一头顶级的捕食者,而探险者仅仅只是靠双腿,又或者是滑雪板之类的东西,是没有办法跑得过对方的,一旦被对方追上,探险者必须要第一时间逃离到安全之处,而所谓的安全之处就是要赶紧跑进距离最近的考察站之内,要拼了命的跑,不顾一切的跑,才能为自己换取生存的机会。
而面对着笼罩在风雨中的东西,源稚生其实心中并无畏惧,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因为这里不仅仅包括他自己,还有蛇岐八家的其他干部,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冲杀过来,在场的家主以及蛇歧八家的成员们都要死。
所以如今必须要快速做出反应,那么这些人失去生命的机会就会弱一分,所以源稚生想都没想,直接释放了自己的言灵王权。
顷刻间可怕的重压从天而降,一个重压的领域以源稚生为中心释放开来,而在这个领域里,只有被他许可的人才有资格站立。
紧接着源稚生率先爆发,他手持着双刀,以肉眼无法可见的速度斩切而来,沿途死侍如奶油般被切开,蜘蛛切与童子切催动起来化作了绞肉机,掀起腥风血雨。
樱井七海以及风魔小太郎,同样带领着蛇岐八家的干部们开始疯狂的攻伐起来。
在源稚生发出警告呼声的一刻,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因为在他们心中,大家长的命令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且他们也同样相信源稚生的直觉,对方让他们赶紧退,就代表会有危险发生,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通道口风间琉璃出现的时候,他们心头也狠心的跳动了几下,仿佛心脏都为之抽搐,很显然这是面临着可怕对手才会出现的一幕,而这是身体自然而然给自己的预警。
往往在出现这样的危险情形,也就意味着那无法抵挡的伤害,撤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他们虽然在第一时间展开行动,可却并没有后撤,而是主动迎击了上去。
所有人都是在这一刻发出猛烈的进攻,因为他们也同样想要迅速的杀出一条路来,这样的话也能够为源稚生争取更多的时间,此刻大家长的安危才是首要的。只要他们的大家族源稚生能够安全离开,在场所有人全部死亡都没有关系。
这同样是在场所有人的信念。
却唯独不是源稚生的信念,因为他想要让家族的人都活下去。
源稚生让自己的潜力开发到极限,各种杀伐的刀术流派在手中呈现出来,镜心明智流,古示现流,以及流水新一流。
这些杀伐的刀术流派在其手里如舞蹈般翩翩起舞,而在起舞间血水溅射。
所有人同样也都被大家长的这种勇猛所触动,他们一边持枪射击,一边拔出腰间刀刃,开始跟随着男人猛烈进攻,虽然身处险境,但这一幕无疑让他们格外激动,热血沸腾。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蛇歧八家的所有人不都在期待着家族里能够出现这样一个男人吗?一边踏着血路前行,一边带领家族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巅峰,而如今这个男人就是源稚生,他扛起蛇歧八家的大旗,带领着蛇歧八家所有成员开始了猛烈的冲锋。
几十秒的时间过去,他们层层推进,偌大的地方被他们杀出一大片的空地,整个顶楼变成了血池,池水里无数断臂残肢沉沉浮浮,这一幕简直就如地狱。
可这种势如破竹地冲击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以源稚生为首的刀锋在这一刻猛地顿住了,像是刺到了一个非常坚韧的物体,这个物体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一个人。
对方身穿着一身素白色的和服,像是一枚白色的樱花,身形纤细而美好,显得极为轻盈,但却散发着极为清冷的气息。脸上的盛装看起来极为绝美,犹如一对金色曼陀罗花般的瞳孔里散发出一种让人惊心胆颤的光,而对方赫然正是风间琉璃。
如今与源稚生的见面,终于是让两人赶上了,但这注定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峙,因为二者之间丝毫没有来自亲情间的重逢与喜悦,当源稚生看到风间琉璃出现的时候,整个人变得极为凝重,甚至下意识的举起手中长刀,随时准备进攻。
风间琉璃却很随意的站在那里,整个人美的就像是一幅古画,浑身却散发着极为危险嗜血的气息,那些蛇歧八家的干部下意识的就要展开攻击,因为就像是行走在路边遇到了真正的毒蛇扑杀而来,他们不得不展开反击,否则下一刻就是他们的死期,然而等到他们要动手的时候,源稚生却猛地将其呵斥了下来。
源稚生不得不发出这声呼喊,因为他感觉到对方散发出来的势,这种势一旦被打破,就会面临对方暴风雨般的攻击,而这种打破自然而然就意味着是这些蛇岐八家的干部们的进攻,所以源稚生在这一刻吼起来将这些人的进攻行为遏制下来,否则的话,他们只能死的更快。
而这时候的源稚生却无能为力,是的,尽管强大如他,但是如果真的要让风间琉璃这头恶鬼毫无顾忌的冲锋起来,源稚生无法保证在场的人能够活下来多少,他甚至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
而蛇岐八家的干部们自然是完全听命于源稚生这位大家长,所以在男人呵斥的时候,他们也同样没有主动进攻,但却是满脸凝重而警惕的看向风间琉璃。
源稚生已经说不出多余的话来了,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风间琉璃的身上,此刻在男孩手里有一把巨型的斩马刀,这把刀对于风间琉璃纤细轻盈的身材来说,属实是有些硕大了,然而却丝毫没有突兀感,仿佛在其手中,这把刀随时都能够挥舞起来,就像是一头扑来的鲨鱼。
完全可以想象,这把刀真正全力挥斩起来的时候,能够将一名混血种直接拦腰斩断,无论对方拥有何等强大的血统,可一旦身体被一分为二之后,也会面临死亡的下场,所以这一刻不仅仅是源稚生,其他干部们同样也也意识到了风间琉璃的可怕。
其实源稚生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风间琉璃想不想的问题。
只要对方想杀人,那么在场的蛇岐八家干部们很快就会被斩的化为一堆没用的零件,不过对方似乎现在并不在意这些蝼蚁,因为风间琉璃是来找源稚生的,从他来到顶楼的一刻就没有再展开进攻。
此刻整个顶楼变得超乎寻常的安静,唯有暴风雨猛烈呼啸,犹如恶鬼哭嚎。
风间琉璃站在冰冷的风雨中,然后抬起头看向源稚生,似乎是在那最深层的地下室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回来,源稚生不由得后退一步,下意识的也与对方拉开距离,那些剩余的死侍们更是不敢动,不仅仅是被王权领域所压迫,同样也是对风间琉璃的惧怕。
当这头极恶之鬼展露出真正面目的时候,哪怕是这些嗜血的怪物们,也只有匍匐下来,瑟瑟发抖的份儿。
源稚生体内暴躁的龙血开始变得冰冷起来,他的身体同样也变得冰冷,在他心中其实也心怀着一份渺茫的希望,他觉得能够来到这里见到自己的弟弟,却没想到最终与之见面的却是风间琉璃。
这种恶鬼如今借着稚女的身体回来复仇,而这一切都是陷阱,对方想要利用所有的实力将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困死在高天原里,从而掌控全日本的帮会,这真的是一场极为完美的袭杀,因为虽然蛇歧八家很强大,但眼下也就仅仅只有几十名手下跟随着他们的大家长,简直就是直接拿捏了这条凶蛇的七寸。
所以就算这条蛇再凶猛,然而要害被针对之后,一身实力也完全发挥不出来了,甚至只能在这里等死。
真的是好手段呐……
源稚生站定在原地,他缓缓拉开一个刀势,赫然是心形刀流的罗刹鬼骨,这是他最凌厉的杀手锏,面对曾经的弟弟,源稚生必须要斩断一切,因为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战胜这头恶鬼。
唯有这必杀的一刀,才能给予自己强烈的信念。
源稚生同样知道,他必须要心怀决意,因为这里所有人的生命,都系于他一人之手,一旦他心软或是出现失误,这些人都得死。
一切变得极为扭曲,源稚生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还心怀决意准备攻杀,而这一幕却被源稚女完完全全的看到了。
就像是身处在一个梦境里,要从扭曲中醒来一样,而这同样也是代表着风间琉璃的心态。又或者是说是源稚女参与的心态在影响着这个世界,这难道真的是一个梦吗?不过对风间琉璃来说,他体内的嗜血已经压制不住了。
他目光冰冷的看向面前的源稚生,看向这个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尽管他知道源稚生能够爆发出可怕的必杀斩击,甚至能够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能完成这次绝杀,但风间琉璃依然随意的站在那里。
男孩的头发变得素白如雪,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原本只是仅仅长到对方肩头的白发,如今在不断的蔓延之下已经快要垂到脚下,而这些变化赫然是源稚女体内这些年服用的进化药剂通通在这一刻爆发起来,然后以一种极为暴力的方式猛烈推动,将其身体不断的破坏重建,最终变得强大。
源稚女的身体看起来极为虚弱,却又极为强大,狂潮呼啸,两者以天地为背景展开一种前所未有的对峙,一个杀伐铁血如威严大将,一个如千古贵妃从深宫中走出,身姿如若柳扶风,气质高雅,目光妩媚迷离。
这一刻真的不像是一场对峙,更像是一场歌舞伎的表演,如今主角已经闪亮登场,就等着那种火花般的碰撞。
“哥哥……”
风间琉璃忽然发出真诚的呼唤声,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稚嫩,却又极为真诚,仿佛在这一刻源稚女又回来了。
但是面前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风间琉璃这个戏子在表演,他的弟弟源稚女早就死了,很多年前就被自己斩杀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室里。
“哥哥,我想起来了,是你杀了我呀。”
下一刻风间琉璃的声音变得狰狞如恶鬼。
多年之后他们再一次重逢,却不是以眼泪以微笑的方式迎接,而是以手中的长刀。
风间琉璃猖狂的大笑起来,就在笑声中,长刀就像是掀起的波澜,这一刻谁也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表演,总之这种情感迸发起来非常的具有张力。然而在笑声之中又裹挟着这么多年的怨与毒。
在刹那之间,风间琉璃率先爆发了,哪怕是在源稚生催动的王权领域之中,他的动作却丝毫没有任何影响,手中的斩马刀掀起死亡的刀锋,直指源稚生的眉心,这一刻一旦被劈中了,源稚生整个脑袋都会被直接劈斩下来。
而这个动作却是风间琉璃下意识的攻击,他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梦境之中,而且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梦境之中,他无法改变这些,他只能顺其自然,所以在这一刻他发动了这场攻击。
源稚生瞳孔骤缩,他没想到面前这头恶鬼攻击的速度居然会这么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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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你这个蠢女人
源稚生知道风间琉璃很强,但他不知道对方能这么强。
甚至强到在他的王权重压领域之中随意自如的行动。
是的,对方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明明已经对风间琉璃下达了命令,要让对方的身体在王权领域之中承受成千上万倍的重压,可依然没让对方的速度有丝毫滞缓,那么就说明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对方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强到变态,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看似丝毫不受影响的状态,不是源稚生的王权领域变弱了,而是风间琉璃太强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之下,源稚生的罗刹鬼骨已经完全来不及释放了,虽然这是源稚生目前为止最强的杀手锏,是用来跟对手抢攻的,然后在抢攻之前,如果无法判断出对手的进攻姿势,那么同样也就无法劈斩出这一刀。
真的不愧为极恶之鬼,身体里流淌着可怕的龙血,风间琉璃的血统赫然失控,达到了更深层次的失控,所以这种皇血变得更为可怕,像是加入了猛烈的强化剂一样,短短的零点零零几秒内,源稚生就听到了那可怕的风声。
就像是从脖颈动脉里溅出来的血,这血液喷溅的声音就犹如风声,是如此的凄凉,却又是如此的孤独,就仿佛是整个世界都在离你远去,铺天盖地的黑暗潮水般涌来,淹没了那最后一丝光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源稚生勉强躲开了这一击绝杀,但他并没有因此侥幸的真正躲过这一劫,对方的斩马刀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赫然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然而源稚生之所以能够躲开这一击,是因为来自蛇歧八家的干部们在这一刻以自己的肉身抵挡了上去,他们接二连三的被斩马刀贯穿,最后一层划到了源稚生的胸口上,巨大的力道仿佛让他的身躯要真的散架了一样。
源稚生看的目呲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一刻,自己的苟活竟然是用所有干部们的血肉才换来的,这让他无比的痛苦。
然而风间琉璃却埋头在最前面那个干部的怀里,仿佛在听着对方血液喷溅的声音,表情却极为的沉醉。
源稚生感到非常痛苦,因为他被这一刀斩破胸口之后,自身的龙骨状态也同样被瞬间击破,浑身的力量如潮水般流逝,他从未感觉到会这般的无助,甚至是无力,就像是一只飞鸟被猎人的箭矢所洞穿身体,无论再怎么努力,甚至都无法改变自己坠落死亡的命运。
不过这原本注定该让他死亡的一道攻击,却因为蛇歧八家干部门以血肉抵挡,从而让他侥幸逃过了这一劫,风间琉璃在狂喷的鲜血之中纵声狂笑着。
那种笑容极为放肆,那是一种曾经受到极大委屈,以狼狈的姿势离开,而如今又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姿态再度回归,将曾经羞辱他的人都踩在了脚下。
更像是在嘲笑源稚生,嘲笑这些人的不自量力。
源稚生非常痛苦,蛇歧八家的干部们用自己的生命为他换取了半条命,然而他却在这一刻什么也做不到,他甚至无法伤害到风间琉璃,他跟这头恶鬼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巨大的,甚至就像是普通人面对A级混血种的感觉,这让他无法挣扎。
简直可笑,他这一生都在贯彻心中的正义,可难道心中的正义就是这样,让那些干部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吗?这些年以来蛇岐八家都在反复犯一个错误,其实鬼才是白王所期待的那种强大的后裔,而他们这些人只是稳定的混血种,虽然稳定,却孱弱,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失控的鬼呢?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弱者对强者的统治却持续了这么多年,这真的是一种讽刺。
“快!大家保护好大家长!一定要挡住那个疯子,不要让他过来!”
而就在这一刻,风魔小太郎作为一名老忍者,猛的咆哮起来。
他也是在场唯一一个面对风间琉璃,还能保持心态的人,毕竟是曾经的忍者之神,其心态早就磨练的如钢铁一般,他除了实力弱一些,这一刻心态还是稳定的。
所以这时候他咆哮出声,其他幸存的蛇岐八家干部们也纷纷醒悟过来,他们组成密不透风的人墙,想要再一次保护住他们的大家长源稚生。
“大家长,快走!时间来不及了!”
而趁着这短暂的时间,风魔小太郎直接探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源稚生。
他甚至直接将源稚生扛在了肩头。
虽然这位忍者之神已经很苍老了,但这一刻的力气却极为强大,简直就像是一头发怒的老狮子。
此刻这位苍老的忍者之神只希望时间能够再多一些,只要能够多出一秒,他就能够多坚持住一秒,蛇歧八家的直升机已经赶来了,它在风雨中发出引擎咆哮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甚至已经处于他们的头顶,只需要到达顶楼的边缘,就能够将源稚生先送上去。
而其他干部们同样看到这一幕,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奔向直升机,尽管那是逃生的机会,他们纷纷扑向了风间琉璃,想要抵挡住这个恶鬼,为大家长源稚生的离开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他们心中,源稚生才是蛇岐八家的旗帜,这面旗帜绝对不能倒,否则整个蛇岐八家也就倒了。
如今橘政宗反叛,蛇岐八家已经遭受一次重创,如果如今源稚生死亡,整个家族就会元气大伤,等待着对方的,就将会是被猛鬼众吞噬。
如果真到了那一刻,他们都是蛇岐八家的罪人,同样也是比受到白王血脉诅咒还要可怕的灾难,他们会死不瞑目。
面对这一幕,风间琉璃嘴角掀起一抹猩红的嗜血弧度,开始疯狂的杀戮。
风间琉璃觉得这一刻有些恍惚,在这个梦境里面,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甚至就连自己的愤怒都是那么的真实,他只是想要讨完一个公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的讨厌?他并没有打算要杀了这些人,可既然这些人非要跟他对立的话,那就都去死吧。
风间琉璃彻底放开的手,开始了杀戮,巨大的斩马刀如绞肉机一般,那些蛇岐八家的成员们根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浑身的血肉被风雨吹散。风魔小太郎却没有回头,咬着牙快速的朝前奔跑,只为了能够离直升机更近一些。
源稚生愤怒的吼道:“风魔家主,你放开我,你他妈快放开我,我要回去战斗,你没看到我们的人一个个都死了,都快死绝了吗?”
可是风魔小太郎依然不管不顾,死死的抱着挣扎的源稚生,仿佛让这位大家长离开才是他真正的使命,其他人死绝都没有关系。
因为源稚生是蛇岐八家的旗帜,绝不能倒。
但是就在这奔跑之中,风魔小太郎也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风间琉璃太强大了,那些冲杀向这头恶鬼的干部们,对这种恶鬼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挡之力,对方完全就是势如破竹的攻杀过来。
如果任由这种速度攻击过来的话,那么对方很有可能会一刀斩断直升机垂落下的缆绳,甚至是直接斩断直升机,那么就彻底失去了逃离这里的机会。
风魔小太郎咬紧牙关,他突然间看向一旁同样也在战斗的樱井七海,这位女家主早就将自己的不朽言灵开化到最大,此刻简直就是如一尊女武神一般。
“大家长,老朽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风魔小太郎直接将源稚生扔给了樱井七海,旋即被女人一把抱住。
“快,你带着大家长上飞机,我留下来垫后!”
风魔小太郎喝道。
樱井七海怒道:“你冲我吼什么吼,还以为自己是那位大人物啊!让我先走,我偏不。”
风魔小太郎深深皱眉,“现在这样的争执还有什么意义?一定要保证大家长能活下来才是唯一的目标,如果他死了,整个蛇歧八家就完了,爱子,你听话,我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了,其实当初我并非一直不爱你,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不是二十五岁了,我那个时候已经非常的苍老,而你又是如此年轻,所以我只能放手让你离开,虽然很搞笑,但的确有一种爱叫做放手,那时候我放了手,我也希望你能够放下心中芥蒂。”
“是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不需要这些道歉,我只需要你活着。”樱井七海神情冰冷。
“快走,如果大家长死在了这里,我更不可能独活,走啊,你这个蠢女人!”
风魔小太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狂吼道。
说完,直接冲向了风间琉璃。
“你个老混蛋!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啊!!!”
樱井七海怒骂,但她咬紧牙关只能紧紧抱住源稚生的身体,朝直升机的方位跑去。
不得不说,虽然风魔小太郎已经很老了,但身为曾经的忍者之神,如今爆发起来还是有点东西的,至少比那些蛇岐八家的干部们强上很多。
风间琉璃愣是被对方阻拦了那么两三秒钟,但最终却仍然无济于事。
风间琉璃实在是太强大了,那些干部们扑在对方身上的时候,简直如纸糊的一般,明明对方每一个人都是A级混血种,都是非常强大的战力,可在面对这头恶鬼的时候,完全不堪一击。
风魔小太郎心中发狠,他抖开黑袍,一枚枚暗器嵌在其中,那些暗器都是他亲手制造而成,而这也是他身为忍者的习惯,自己的武器就要自己亲手制造,如此一来的话就像是自己的手跟眼睛,无论射在哪里都会有一个预感。
风魔小太郎那张苍老的脸变得坚毅起来,雨水淋在上面,雄壮威严如狮子。
这一刻,对方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壮年时期,意气风发,而他在那个时期是真正的忍者之神。
下一刻,如天女散花一般,风魔小太郎将浑身所有的暗器在这一刻全部投掷,就像是一场暗器狂潮,纷纷朝着风间琉璃扑杀而去。
面对这种攻击,风间琉璃将手中斩马刀舞动起来,密不透风,根本没有任何的暗器洞穿对方的防御,甚至在这种反击之下,伤及了一旁的干部。
不仅如此,就连风魔小太郎也被自己的暗器反击命中,他心中苦笑,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制造的暗器所洞穿的伤害。
当然这同样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这时候的风间琉璃已经来到了风魔小太郎面前,而后者已经投掷出了所有暗器。也就是说,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反击之力。
但面对走来的风间琉璃,他依然想要发动最后一击。
虽然他失去了所有暗器,但他还有牙齿,这时候要是能扑到风间琉璃身上,就能用牙齿撕咬这头恶鬼的脸。
没想到身为忍者之神,最后的武器竟然是自己的牙齿。
可就在风魔小太郎在狂吼声中要扑杀的一刻,风间琉璃不耐烦的的手起刀落,这位忍者之神的苍老身躯猛地凝固了,旋即从中间一分为二。
两半尸体立刻被周围的死侍贪婪的吞吃起来。
而这时候樱井七海已经抱着源稚生上了飞机。
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老人。
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回头就再也挪不开脚步,很有可能会披头散发的朝着风间琉璃冲过去,但她不能,她还有使命没有完成,只能狠狠咬着牙,重重关上了机舱的门。
而风间琉璃如一位妖娆的艳鬼,他仰头看向飞走的直升机,“哥哥,我等着你再回来找我。”
……
他一身素白色的和服被暴风雨吹的滚动起来,就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女鬼,他大声狂叫,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源稚生。
这是源稚女的梦境,梦境到了这里之后,就已经变得恍惚起来,他看着消失在风雨中的直升机,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剧烈扭曲。紧接着场景变化,他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座极为猩红的深井里。
记忆中,他将其称之为红井。
在这个梦境里,源稚女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一切都将会在这里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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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梦境与现实的扭曲
这里是位于多摩川的红井。
白色的线如蛛丝般爬满了整个深井,这是从井底生长出来的一种菌丝,这种菌丝不仅能够污染树木,甚至洞穿钢铁,同样也能够像纤细的手臂一样挂在横梁上随风摇摆。
而对于任何有生命体的事物来说,一旦被这种丝状物缠绕的话,都是极为致命的,它们具有非常强烈的腐蚀性,一旦被腐蚀,哪怕是钢铁也会变得如海绵般松软,而树木的话更是会被直接坏死。方圆几公里范围内的生命物质都会被彻底的灭绝。
风间琉璃就站在这白色冰冷的钢梁之上,浑身已经被雨水打湿,而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
如今风间琉璃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行动,就像是一个女鬼默默的回忆自己的前生,回忆自己死前的一幕幕。
枝状般的惨白闪电照亮而来的时候,井边的勐鬼众成员们才会惊恐地发现,风间琉璃竟然是在笑。
而在井里的一些勐鬼众成员则都身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这种防护服能够耐腐蚀以及高温,同样也能够使得他们不会被这些白丝所污染。
强大的水泵也在全力运转,十二道水流纷纷注射到井里,这些水流猩红如血,看似是所谓的化学试剂,实则是混合了死侍胎儿里的血清。而在那些水银之中则泡着各种古怪的尸骨,似乎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
就在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的时候,一个戴着公卿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这是王将。
对方以诗人般的语气开始诵念道:“这才是伟大的生命啊,大家都闻到了吗?这生命诞生的气息,一个伟大的生命正在苏醒,而这一天又被称为撒旦从地狱重返人间的时刻,他要用最炽烈的火焰来烧毁这个腐烂扭曲的世界,一个崭新的世界将会浴火重生。”
底下众成员们大力鼓掌,他们同样为这样的时刻而激动不已。
唯独风间琉璃没有回应他,只是阴冷的笑着。
他觉得王将好像在某一个时刻已经死掉了,而且不止死过一次,甚至还是被一次一次的虐杀。对方痛苦的惨叫声至今还在脑海里回响,可为什么对方如今又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刻的风间琉璃已经分不清所谓的梦境以及现实了,他只觉得这一幕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
就在他意识恍忽的时候,王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诚的说道:“孩子,神已经快要苏醒了,你不介意我用你珍贵的血来对他献上真诚的敬意吧。”
王将的语气满含期待,让人不容拒绝。
风间琉璃没有说话,直接用手中利刃划开了掌心,将自己的血注入到了深红的井水里。虽然只是几百毫升的血,但在触及水面的一刻,整个红井都勐烈震动起来,仿佛在底下有种庞然大物就要从里面爬出来一样。
“报告!
声纳监测到有超大型物体正在上浮,正在上浮,而且速度很快!
!”
时刻在监控的工程人员惊惧的呼叫道。
“神,一定是神,让我们一起来见证神的到来吧!”
王将激动的放声高呼起来。
而随着他话语的落下,成千上万的水珠开始在水面上勐烈跳动,简直像是沸腾了一般,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水面形成,而风间琉璃的血被牢牢的吸附住,似乎是底下的某个东西要迫切的吞噬这种血液。
赫然是神!
对方现在极度的虚弱,所以迫切的需要食物来让自己成长,而是有非常强大的龙类血液才是真正的美味,如今对于已经失控的风间琉璃来说,再也没有他身上的血是如此美味的食物了。
“快看!神已经迫不及待了,他非常喜欢我们给他的礼物,既然他快要苏醒了,就让我们来看一看神到底有多强吧!
!”
王将高呼起来。
“现在开启水轮机!”
这是计划里的第一项测试,巨大的水轮机开始在井里转动起来,绞动着非常强劲的水流,而这些水流就会把下面那个庞大的东西带动起来。
“我的神呐,快看!它是完全可以改变规则的东西,居然连巨大的水轮机转动的水力度都无法对它进行束缚,它甚至在剧烈的反抗,而且反抗成功了。”
王将惊叹。
因为水轮机带起的螺旋绞动力足有数万吨,然而底下那头刚刚苏醒的东西,竟然能够抵挡住这种漩涡之力,使得自身不会被上浮起来,由此可见对方强大的力量。
而这仅仅只是刚刚苏醒的神,如此可怕的力量,对方就像是一个婴儿,对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成长,就已经释放出这股潜力。
“是的是的!
”
那些工作人员们同样非常的震惊,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转轮机所带动的高速水流有多么可怕。
王将说的非常对,这种东西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超越了规则,完全无视了物理定律。
紧接着他们开启了第二项测试,工程组的成员们按下遥控器。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从水里迸开,那是成千上万的汞雷在这一刻轰然被引爆,同时被引爆的还有早已填充好的炸弹,里面有上万枚钢珠高速螺旋,同时里面同样塞入了强化的水银,然而就是这样的爆炸与攻击,同样也无法对底下的生物造成什么影响。
因为就是在时刻的监控下,底下那头生物的气息不仅没有变弱,反而越来越强,似乎是遇强则强,对方在不断的成长。
“太棒了,太棒了,这才是完美的生物,这才是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
王将整个人兴奋的蹦达起来,像是进入了某种高潮一样。
而紧接着就开始了第三项测试,十二道闸门都是蕴含着超强的金属,此刻在同一时间开启就像是坚韧的渔网一样,哪怕是最强大的鲸鱼都能够轻松拦住,而如今这张网开始朝着底下所谓的神拦截起来。
而同样底下那个苏醒的神也似乎感应到了这种阻碍,不过对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加大马力,似乎是想要一举冲过去,冲破这可怕的渔网。
剧烈的震动从井底水域爆出来,底层的工作人员们早就在惊恐之中躲进了一旁的安全舱里,这种安全舱是用纳米纤维以及太空合金,加上各种高强度的聚合物所制造而成的,甚至能够阻挡核爆炸的冲击。
然而身在里面的人却依然瑟瑟发抖,因为他们觉得当那个东西在水里游动的时候,它的吼声是如此摄人心魄,顷刻间安全舱被撞出巨大裂缝,身处在安全舱里的人瞬间就被水流给淹没。
这些水流蕴含水银,被淹没的成员们瞬间被腐蚀而死亡。
王将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他依然身处激动之中,看着底下的神尽情的展示自己的力量,王将大力的鼓掌起来。
他从俯瞰变为仰望,因为这头超大型的生物已经以势如破竹的气势直接窜出井底水面,灯光照射而下,直接就照亮了这个东西,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所谓的神权是一个极其丑陋的东西,他就像是一个带着尾巴的茧,完全没有在井底深处发出的那种震撼吼声,但视觉上仍让人震撼,但多了另一种感觉,觉得有些刺耳又恶心。
直到在王将的命令下,那些工程人员们开始展开了强大的攻击,弹幕狂泻,被刺痛之后,这个如茧一样长着尾巴的东西,开始发出狰狞的咆孝,又像极了之前在水底下所谓的神。
而与此同时,这个长得长尾的茧在受到攻击之后,开始产生了诡异的进化,对方的身躯开始膨胀,八个脑袋从茧中硬生生的钻了出来,而且整个身体还在不断的膨胀变大。
潮水般的恐惧席卷而来,笼罩着在场每一个人,他们开始变得惧怕,甚至开始后悔了。后悔把这个可怕的怪物投放到人间,这绝对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会给他们这些白王血裔带来光辉的未来呢,因为这样的怪物只会为了毁灭世界而存在,可这种事态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这,这是八歧大蛇?!
”
工程组成员们以一种惊恐的语气呼唤。
如今神话降临到现实,怪物的八个脑袋紧紧的咬住井壁,似乎是想要尽力的往上爬,要爬出井底这个牢狱,然后对在场的人宣泄出疯狂的报复。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王将极为激动,他捂住胸口似乎是防止自己的心不要跳出来。
他以一种震撼还有敬拜的语气不断的呼喊着神。
“继续,不要停,让我看看你这种究极的生物能够强化到什么地步?”
在王将的命令下,事先准备的高爆武器纷纷开火,瞬间达到最大火力。
神浑身被炸的遍体鳞伤。
但那些炸裂的伤口快速的愈合,甚至连先前的一丝痕迹都没有,让人惊恐对方的自愈力。
“就该是这样!凡人的武器怎么可能会伤得了神的身体呢?”
王将激动的鼓掌。
“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的捕获了神!”
在场勐鬼众成员们也被王将激动的情绪感染,发出兴奋的呼喊。
这一刻他们的状态也调整了一些,毕竟只要能够抓到对方,那么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王将却冷笑,“抓到神?呵呵,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我们怎么可能能捕获神呢?对方还带着一柄足以斩开世界的剑呢!”
他的话语落下,紧接着一道极为锋利的刀光闪过。
就像是绝世刺客的一击,先前那由十二道闸门组成的超强渔网瞬间被平滑切开,像是切在奶酪上。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居然这么锋利?”成员们惊呼。
“那可是圣剑天丛云啊!”
王将赞叹地呢喃道。
“天丛云,原来是神器……”
在场的勐鬼众成员虽然没有见过天丛云,但却也曾经看到过神话故事。
在日本神话之中须左之男带着其父神尹邪那岐的神剑天羽羽斩,要去斩杀八岐大蛇。本来就是在斩杀的过程之中,其神剑竟然崩口了,紧接着就从这头大蛇的尾巴里找到了一把名为天丛云的神剑。
至于为什么叫天丛云,是因为在神剑的剑身上铭刻着这样古老的文字,而当时之所以能够斩杀大蛇,是因为大蛇先前喝了太多的酒,导致昏睡了过去,从而就在昏睡之中,死在了须左之男的刀下。
虽然这种神话故事有点不合理,但是谁又会在乎它的合理性呢,就像是没有人能够解释得了一条大蛇的尾巴里怎么可能会有一把剑,甚至剑上还刻着名字,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
总之整个日本也没有人见过天丛云,但当这把剑写在神话故事里的一刻,就知道它是整个日本最锋利的剑,而这把剑其实也就是八岐大蛇尾巴末端的最尖利的一根骨骼。
如今神带着天丛云斩杀而来,这个世界上都没有能够再阻挡它的东西,神剑舞动,任何一切阻挡这把剑的,都会被一分为二,然而就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古老的吟唱声从天而降。
素白色的影子降临而下,那赫然是身穿绝美戏服的风间琉璃从那座白色的钢铁横梁上跳了下来,紧接着挥动刀刃,直接对八歧大蛇展开疯狂的斩杀。
原本八岐大蛇还非常的傲慢与狂怒,心想着怎么可能会有凡人敢于违背它的威严,然而就是在攻击的过程之中,却骇然发现眼前这个所谓的人类简直就是一头恶鬼,他们互相攻伐,对方的攻击却极为惨烈,发出比他还要可怕的咆孝声。
乍一看哪里像是在屠蛇,简直就像是两头怪物在彼此撕咬。
神开始发出凄厉的嘶吼,哪怕它的体型要比风间琉璃强大,可当这头恶鬼持刀勐力噼砍而来,在神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硬生生的砍下了神的头颅的时候,神彻底崩溃了。
尽管风间琉璃同样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胸口被划开了巨大的伤口,甚至都能看到那颗心脏的位置,但是他仿佛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
因为仔细看去,那里早已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心了。
源稚女呆呆的低下头,他非常困惑,为什么自己没有心了,明明在不久前自己亲手找回来了啊。
这梦境与现实让他的意识剧烈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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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神的崩溃
曾经有这样一副古老的壁画。
那是白王的血裔们统治世界的日子,那白色的皇帝端坐在由成千上万人扛起的大辇上,它的足迹跨过欧洲和海洋,去往大地尽头那充斥着红色的高原上。
披挂着金和铜的长幡以遮蔽天幕的气势,从云端垂落下来,足足要经过三天三夜那些血水才能够从长幡上流淌到大地里。
白色的皇帝所到之处,满地森白枯骨,而就在这枯骨上建立新的城池,那些城有着坚不可摧的城墙,而城墙以南就是这位皇帝的都城,被它征服的一切族类,则会被流放到巨强北方之北,凡是被流放的族类都会在那冰天雪地里哀嚎着,无与伦比的刺骨冰冷直抵他们的灵魂,像是一把长刀不断地对他们的灵魂进行凌迟处死般的酷刑。那些族类生灵在冰雪中哀嚎着,他们祈求着第二天太阳能够早一点升起,这样他们就能够感受到那一点点的温暖,那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在绝境中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而那幅画名为地狱变。
是的,对于混血众们来说,白王的到来并不会赐予他们无上的恩典,反而会带来那地狱般的灾难,哪怕他们体内同样流淌着白色皇帝的血,可很多人往往就不明白,尤其是那些来自猛鬼众的成员们,他们觉得那白色的皇帝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可孰不知,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一旦被那白色的皇帝统治这个世界,它的杀戮将会遍布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任何族类能够幸免于难,哪怕是同样流淌着白王血脉的族人们。
因为龙王本就是那无比残暴的东西,龙王之上的白色帝皇,那自然是更为凶残,哪怕对他们留着同样血脉的族类依旧如此,所有的权利都是累积在森白枯骨上,而所有的枯骨都是建立在强权之上,这就是一个循环,谁也逃脱不了。
可猛鬼众的成员们却并不这么想,他们都是走投无路的鬼,他们已经被所有人所抛弃了,哪怕是他们曾经最亲密的亲人。当那些亲人手持着长刀对他们进行审判的时候,他们的内心早就已经绝望了,而能够依赖的,甚至能够让他们再度产生希望的,也就是那处于太古时代时间长河尽头的那位白色帝王。
是的,哪怕对方是一个魔鬼,可只要这个魔鬼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能够给予他们一点点的温暖,那么对方就不是可怕的魔鬼,而是他们的家人,是他们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
可如今在这座红井里,当所谓的神显露出真正面目的时候,那些来自猛鬼众的鬼们开始后悔了,非常强烈的后悔。
因为所谓的白色祖先给予他们更可怕的感觉,如果说他们曾经的那些亲人持刀来审判他们,内心也都是痛苦的,甚至是纠结的,可这位所谓的神,它的凶残简直就是下意识的流露而出,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掩饰。
在这位神看来,在场所有的人都将会是他的食物,他可以随意的吞噬他们,甚至没有半点纠结与犹豫,甚至他会觉得在场猛鬼众的成员们不够多,这样的血脉不够让他能够一次性吃饱,他甚至会产生愤怒。
神的力量又是如此可怕,只要这个白色帝王想要吞噬,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逃脱,所以他们感到强烈的后悔,甚至强烈的后怕,他们觉得如果任由这位白色的王走出去的话,那才是最大的错误,然而却是他们亲手开启了这场灾难的序幕,没有任何人能够逃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好在他们这一方还有一头恶鬼,一头甚至比神还要可怕的恶鬼,那就是风间琉璃。
同样也是完全失控的源稚女。
对方的血统已经完全失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那是连神也为之惊惧的存在。
神的嘶吼声响彻在整个红井里,透发着无与伦比的崩溃与恐惧,然而就在不久前,神的吼声里还充满了暴怒。
他觉得怎么敢有子民挑衅他的威严,他可是伟岸的太古白王,在没有那黑色至尊的时代里,他就是整个世界唯一的主宰,所有的人,所有的龙类对他只可能是匍匐在地,所有的生命任他取夺,万千生灵的命对他来说非常卑贱。
然而就是这样卑贱的东西,竟然敢跳起来挑衅他,所以神怎么可能不震怒呢?
所以他决定一旦将风间琉璃擒拿下来的时候,一定要让对方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惨烈的痛苦,他甚至会用那白色的火焰活活的焚杀掉这个东西。
是的,那白色的火焰同样有着无与伦比的精神之力,它会让风间琉璃不得好死,只会在那无尽的焚烧痛苦中承受着永无休止的折磨,风间琉璃的痛苦嚎叫声将会响彻无尽岁月,这同样也是神震慑人类的手段,没有亲情,没有豪言壮语,有的只是可怕的酷刑。
然而在战斗的过程中,神却惊惧地发现,风间琉璃的血统之力竟是如此的强大,甚至在神的感受之中,风间琉璃的战斗力越来越强,就像是一个丝毫不知疲倦的魔鬼,哪怕神的攻击落在这个魔鬼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甚至有好几次机会要将对方拦腰斩断,但这头魔鬼依然是毫无顾忌。
对方嘴里发出可怕的嘶吼声,那同样夹杂着嗜血与残暴,恨不得将神碎尸万段,而且在风间琉璃的血统越来越强化的时候,对方的自愈能力也越来越强,所以那些伤口并不能阻碍对方的战斗力,对方反而越战越强,那些伤口在不断的愈合,又在神的攻击中不断的破坏。对方的身体在不断的崩坏与重生。
可自始至终风间琉璃都没有退缩过,反而越战越勇,对神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而神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那一道道伤口同样深可见骨,同样也在不断的愈合,但是正是这种愈合却换来一次次更为可怕的斩切,这种攻击带来的痛苦无与伦比,直到最后神彻底害怕了。
想想还真的是讽刺啊,明明白色的帝王才是真正的纯血龙类,风间琉璃哪怕是经过血统的不断强化,可终究里面会有人的成分。
是的,风间琉璃哪怕已经无限接近于纯血龙类,可只要他体内蕴含着一丝人血,那他就不是绝对的纯血龙类,也就是说即便对方体内有99%的高纯度龙血,可只要有1%的人血,那他就依然是一个混血种。
可就是这样一个混血种却对白王产生极大的克制,对方的嘶吼声,一个凶残,一个充满了恐惧,反而这一刻看起来风间琉璃才是真正的龙王,而那白色的帝王则是一个觊觎着王座的小丑,如今面对风间琉璃的强权攻伐,这个小丑开始崩溃,开始发出歇斯底里的恐惧尖叫,这种恐惧的叫声让在场猛鬼众的那些鬼感到惊悚,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会认为这头神完全会毫无顾忌的逃窜掉,逃窜掉这个可怕的地狱。
这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经历,神从一开始从井底准备窜出的时候,冲破那一道道测试,他是如此的想要离开井底,为的就是将心中的愤怒宣泄于整个世界,那是一种极度的狰狞与凶残,更有一种要君临天下的快感,所以神那个时候迫切的想要出去。
然而这一刻神同样也非常迫切的想要出去,但是这一次他想要逃出去。
他觉得这里真的是一个地狱,有风间琉璃这头来自地狱中的极恶之鬼,在不断的对他进行斩切,他感觉到自己在不断的虚弱,自己的力量如潮水般流逝,他心中无与伦比的恐惧,那所谓残暴的龙之心,在他看来是如此的孱弱。
反观风间琉璃却更像是一头纯血龙类,对方的心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唯有森然的铁血杀伐。
可以说在气势上神就已经弱了风间琉璃一大半!而正是这种气势,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那就是神怕了,而风间琉璃就像是真正的龙类一样,对神进行不断的砍杀,连眼睛都不眨眼一下。
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非常惊惧,对神那种可怕而强大的生命力,但更为可怕的是,风间琉璃才是真正的凶残。尽管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风间琉璃是一头可怕的恶鬼,哪怕是整个地狱都无法束缚对方,地狱再深再冷,对方都会一脚一脚的走出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够抵挡住这头恶鬼的步伐,哪怕是所谓的神。
而眼前这一幕就是极端的见证,他们一个一个不寒而栗,甚至有的直接瘫坐下来,他们心中更是无与伦比的庆幸,庆幸这头恶鬼是站在他们这一方的,但是同样也有成员感到惊惧,风间琉璃这样凶残的东西,难道真的会站在他们一方吗?他们甚至会觉得等到真正把神结果了的时候,风间琉璃会将手中刀对向他们。
然而面对这一幕,却有一个人极为激动起来,而那个人就是赫尔佐格,也就是王将。
对方看着这种极为凶暴的拼杀,简直兴奋的手舞足蹈,他一会分析一下神的状态,一会又不断的高呼风间琉璃的强大,总之对这两个东西一直在品头论足,抓耳挠腮还迫不及待,也不知道对方具体是站在哪一方的。
而对于赫尔佐格来说,其实他当然是站在神这一方的,因为只有神才能给予他那最终的力量,当然他并不需要对方的赐予,而是直接打算吞噬对方,只不过在吞噬之前,他还需要看一看这头神所谓的战斗力以及评估对方的身体状态,他并不认为风间琉璃真的能够强盛过神,哪怕此刻局面的战斗完全是朝着风间琉璃一方倾倒而去的,可这仅仅只是开始,神也刚刚重生出来,他还有巨大的潜力。
而风间琉璃却已经快要达到自身的极限,是的,在场也许只有赫尔佐格知道,为什么风间琉璃会变得这么恐怖,那是因为这些年以来王将不断的给风间琉璃体内注入各种各样的进化药,这些进化药都能够对混血种的龙族血统进行一定程度的强化。
如今对方体内的那些强化的药剂在不断催发,所以就像是在化学试验中添加了催化剂一样,当然催化剂只能无限的加快这个反应过程,只不过最终的结果就已经是注定了的,所以看似风间琉璃的血统是在不断强化,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象,对方的极限很快就会到来,而神却在这种不断的劈砍之中适应过来,变得越来越强。
当然从目前的状态来看,神的嚎叫充满了恐惧,甚至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是就像是破茧成蝶一样,等到他真正快死了,歇斯底里渴望求生的时候,那份可怕的意志就会迸发出来。
似乎是印证了赫尔佐格的证明,一声嘶吼,那是恐惧达到极限后发出的吼叫,赫然是神爆发了。
对方身上的一些伤口完全崩溃,可紧接着又以一种更强大的自愈力开始融合,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从神的身上迸发出来,神完成了自身的第一次蜕变。
正如赫尔佐格所言,任何东西在面临恐惧达到极限的时候,对方强烈的求生意志就会迸发,这种意志换来更为强大的潜力,归根结底神是一头纯血龙类,而只要是龙类,就不可能会任由任何东西砍杀他们,哪怕他们最后怕的要死,可最后当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们心中那种凶残的意志就会彻底迸发出来,而这一刻神就是如此。
然而面对着狂暴而又强大的神,风间琉璃的眼神变得更冷了。
他手持长刀,一身素白色的和服猎猎作响,而身后那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开来,同样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森冷气息,而这种感觉就连赫尔佐格也疑惑了,难道对方所谓的极限依然没有达到吗?
可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紧接着风间琉璃就用事实狠狠的抽打了这个家伙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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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事情,咕一天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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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龙王与永生权杖
古老的吟唱声在红井之中响彻起来,仿佛是从太古时代传来的神秘话语,又像是古老的证言在审判着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
风间琉璃一头白色长发如瀑布般在身后飘荡,仿佛永无止境,在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刀,不断的对着面前巨大的八岐大蛇发动进攻。
每一次手起刀落都必然会带来阵阵腥风血雨,那是从神身上碎裂的血肉。
这本该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不过角色双方需要互换,本该是神针对风间琉璃的碾压,而不是风间琉璃对神的压制。
换句话说,神才是太古时代的龙王,而风间琉璃仅仅只是一个混血种,哪怕这个混血种的实力再高,也依然会有瓶颈,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所谓的弱者在整个战斗过程中一直在碾压着神,对方原本八颗苍白色的脑袋在战斗的过程之中被斩掉大半,喷泉般的血水泼溅开来。
整个战斗过程中神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尽管他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崩溃在心中,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战胜不了风间琉璃,而与此同时这个恶鬼般男孩的阴影在他心中越来越大。
神原本还在紧紧依附在井壁之上,因为整个井壁非常的丝滑,所以先前神都是用嘴巴咬合在上面,才能勉强借力朝着上方攀爬,可如今随着脑袋不断被风间琉璃砍下来,神也最终坠入了井底之中,井壁上淋漓着血肉,像是一副狰狞的油画。
神发出怒吼,然后风间琉璃发出的吼声却比神还要可怕。
在场猛鬼众的成员们皆一脸惊惧地紧紧捂住耳朵,他们发誓,这绝对是他们听过的这一生最可怕的声音,就算今天侥幸他们捕获了神,但风间琉璃的身影也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这哪里是龙类在战斗啊,这简直就是两头恶鬼在地狱里互相厮杀,两者的身体不断被对方所吞噬,双方牙齿间满是血肉。
在猛鬼众的成员们看来,与其说唤醒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让风间琉璃这种东西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才是天大的玩笑吧!!!
是的,仅仅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们的观念再度被调换。
原本他们以为神的苏醒就已经非常的可怕了,他们已经后悔这个决定,如今看来他们真正后悔的是让风间琉璃继续活下去,而这样的恶鬼却是他们的龙王,是啊,他是龙王,是猛鬼众的龙王。
真的是一个极具意义又充满讽刺性的称呼,对方才是真正的龙王啊!
与眼前刚刚苏醒的神相比,风间琉璃不仅仅拥有龙王的实力,而且整场战斗表现简直跟一头真正的纯血龙王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有一些猛鬼众的成员们精神错乱,他们觉得风间琉璃才是复苏的那个龙王。
虽然正如赫尔佐格先前分析的那样,神在面临风间琉璃不断的砍杀之中,逐渐逼近死亡,而正是这种死亡彻底激发了神所有的潜力,在咆哮声中神完成了第一次进化,他的八颗脑袋重新又长了出来,浑身的线条更为流畅,深白色的肌肤上是一枚枚雪白鳞片,哪怕是风间琉璃的长刀砍在上面,也只会溅射出耀眼的火光来,犹如火树银花,但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直接砍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而神面对着这样的一幕,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这吼声充满了狰狞与嗜血,他觉得局面再一次被反转,再一次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终究会是那个得胜者,所以他再一次对风间琉璃展开了疯狂的进攻,他要让这个混血种知道什么才是这个世间最惨烈的痛苦。
白色的火焰猛的从神身上激发出来,瞬间朝着风间琉璃燃烧而去。
而风间琉璃这一刻也浑身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面对着神身上激发的白色火焰,风间琉璃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的脸依然很冷,面对扑来的火焰,他浑身猛的蒸腾出无数血光,这些血光完全都是他身上的血迸发出来,猩红光芒就像是一道血色屏障在抵挡着白色火焰的侵蚀。
两者相接触,顿时发出嗤嗤嗤的腐蚀声。
白色的火焰更胜一筹,风间琉璃身上升腾的血光在不断被压缩,可是在这些血光没有被彻底消除前,那么风间琉璃就完全安然无恙,对方身穿着云中绝间姬的华美戏服,手擎起长刀对神展开了攻伐,只不过这一次风间琉璃的吼声更为可怕,那古老的证言像是彻底烙印在了整个天地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他共鸣。
而带着这样的信念,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风间琉璃手中的长刀同样被血红色的光芒所笼罩。那同样是对方的血统再一次开始强化,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反应,风间琉璃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飘忽,他知道自己拥有梦貘这个可怕的精神系言灵,如今这个言灵却似乎完成了二度进化,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变得极为缓慢,哪怕是神的攻击。
在这一刻他觉得神就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具罢了,每一次神的扑击他都能够预料到,所以风间琉璃心中毫无畏惧,他再一次对神发动了惨烈的攻击,而神在这种攻击下身躯再度被崩坏,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他身上一道道的遍布,最终再一次遍布全身,神彻底崩溃了,更有一种无法理解的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哪怕他完成了进化,可风间琉璃依然能够对他产生如此可怕的斩杀。这完全是无法预料的一幕,也同样是赫尔佐格无法预料的一幕。
赫尔佐格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像是话语被卡在了气管里,他同样被这一幕所震惊,他甚至觉得神也不过如此,风间琉璃这个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东西,那才是最大的宝贝。
不过风间琉璃无法给予他力量,同样赫尔佐格也无法寄生在对方身上,能够被他所寄生的只有神。
神就这样被风间琉璃持刀砍杀,最后神的声音再度化为了惊恐以及崩溃,整个红井里就像是下起了一场暴雨,暴雨之中满是残肢碎末,还有那一颗一颗惊恐的脑袋如陨石般直接砸落在了井水里,溅射起了几十米高的巨浪。
而直到最后一声轰然巨响,神最后一颗脑袋也被砍了下来,连同着神的整个身躯都一起坠落在了井水里,顿时巨浪滔天直接从井口喷溅了出来,等到一切落幕,所有人直接瘫痪了瘫坐下来。
风间琉璃整个人用长袖挂在井壁上,随着长袖挥舞,对方的整个身躯像是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可对方那张脸依然冰冷,就像是一个很多年前被吊死在那里的女鬼,而这场对神的攻伐之战,最终以风间琉璃的胜利而结束。
是的,这一刻,混血种面对着神的征战,而以混血种的胜利为终结。
不过神并没有彻底死亡,对方深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在井底里浸泡着。当然,对于风间琉璃来说,这场胜利同样是惨胜,他砍下了神的所有头颅,但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浑身就像是被犁过一样,腹部以及胸口都出现了巨大的伤口,甚至能够从前面看到后面,只不过对方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疼痛也没有疯狂,只有冰冷,他整个人孤零零的挂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失去动力的玩偶玩具。
“快!开启最终捕获!”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撼的时候,赫尔佐格的尖叫声响彻起来,那尖叫声里透发着疯狂的激动。
而所有人也不再迟疑,他们也都从惊恐中清醒过来,一个个浑身颤抖的从安全舱里跑出来,然后开启了那一个一个按钮,很快,他们朝着井底里灌入液态,水温开始剧烈下降,很快就结成了冰层,而且这冰层足达数米之厚。
只不过因为井底太过巨大,同样的蓄水量也非常大,所以想要彻底冻结整个境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他们也并没有想过要直接冰冻神的躯体,按照计划,他们只是想降低这个东西的活性,而同样对于龙类来说,这种剧烈的降温也同样能够让其失去部分活力,这一幕赫尔佐格完全了解,因为他曾经就是在北极里看着那头失去活力的巨龙被冰封在冻土层里。
哒哒哒!
穿着硬质皮鞋,踩在冰面上的赫尔佐格行走了过来,他舒展着双臂,不断在虚空舞动,就像是一个拿着指挥棒在指导交响乐的指挥家,天鹅湖的交响曲响彻,就像是回到了北极西伯利亚的那座黑天鹅港口,赫尔佐格曾经也是如这般俯视着冰下的龙类,这一刻他们捕获了神,很多年以后赫尔佐格再一次获得了一头巨龙。
只不过相对于之前那头纯血龙类而言,眼前的神才是最大的宝藏,因为曾经那条巨龙顶多也就是次代种级别,可是白王不一样,他可是仅次于黑王的伟大存在,在没有黑色至尊的年代里,白王才是唯一的主宰,甚至就连最终在太古时代黑王审判了白王,可白王依然没有死,而是通过自己的智慧以及进化最终成为了一种类似寄生体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而言,白王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因为他能够寄生宿主,只要他能够寄生在生命体里面,就依然能够再度进化出强大的力量来,一旦寄生体死亡,他会再次寻找宿主,总之他绝对不会死亡,也绝对不会最终泯灭。
想一想就知道白王的可怕了,哪怕是强大如黑王,那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黑色至尊,都依然没有能够彻底杀死白王,而在如今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杀死他呢?
没有!
赫尔佐格也从先前的震撼中清醒了过来,是的,虽然说风间琉璃刚刚的爆发太过恐怖了,那一刻对方才像是真正的龙王一样,可归根结底对方并不是龙王,而真正的白王只是眼前这个残破的大家伙。
而且对方也仅仅只是寄生在八岐大蛇的体内,完成了一场扭曲的进化罢了,说到底并不是对方的真身,而对方的寄生本源就藏在大蛇体内的最深处,那最深处就像是宝藏的核心,外围的无数黄金钻石这些东西在常人看来都是无法触及的宝物,如今在赫尔佐格看来却完全看不上。
因为在那宝藏以及钻石的最核心处,却是竖立着永生的权杖。
是的,那就是永生的权杖,只要能够握住那个权杖,赫尔佐格就能够获得永生,同样也能够掌握那永恒的力量,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东西呀,所谓的钻石以及黄金那些东西都是外物,哪怕可以享受一辈子,可下辈子呢?下下辈子呢,这一切终归会随着生命的凋零而彻底失去,可永生不一样,只要能获得永生,那些力量,那些保障,都能够紧紧的抓住他们永远也不会失去。
而如今赫尔佐格就等到了这样一个时刻,他卧薪尝胆苦心经营了几十年,他利用影武者控制了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可是那个时候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猛鬼众,还都是非常弱小的东西,他为了让这些势力强大起来,可谓是费尽了无数心机,这其中他耗费了多少阴谋诡计才走到了如今。
而直到这一刻,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想要获得最终的宝藏,就要付出这么多的艰辛,就像是登山者付出了所有毅力,最终登上山顶去俯瞰那整个世界的美景一样,那一刻所有的付出,所有的辛劳都是值得的,而赫尔佐格的心境在这一刻同样如此。
他的笑声充满了欣慰,笑着笑着,他的笑声变成了歇斯底里,变成了狰狞,变成了凶残,变成了君临天下,这狂笑声充斥着整个红井。
所有人都无比恐惧的捂住耳朵。
太可怕了!
在先前他们以为神才是这个可怕的魔鬼,后来觉得是风间琉璃,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们心中景仰的王将,那才是这个世间最可怕的魔鬼。
这样的东西一旦掌握权力,整个世界可能都会遭殃。
不过就在赫尔佐格这种狂笑声中,风间琉璃却目光幽幽地看向了赫尔佐格,那张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度嗜血的笑意。
赫尔佐格想要吃掉神,而他想吃掉赫尔佐格。
这个梦境正在朝着深渊坠落。
梦境里的一切都关乎着源稚女在现实中的生命状态,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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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激动与狂喜
红井深处。
猛鬼众的工程组成员们开始用激光切割机在厚厚的冰面上打洞,从洞口里垂下吊索,最后再利用机械手臂将冰封在冰块里的巨型生物缓缓吊起。
这一刻神依然还在活着。
只不过他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在被吊起来的时候,就像是被割去了鱼鳍的鲨鱼,他身上的各种脏器已经被毁坏,八颗苍白的脑袋完全被砍了下来,也正是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更能够让在场的成员们感受到来自神的伟岸。
同样也能够感受到风间琉璃的可怕。
完全无法想象风间琉璃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够将如此伟岸的龙类伤害到这种地步。
而此刻对方就穿着一袭素白色和服犹如女鬼般吊在井壁上,飘飘荡荡,那如瀑布般的白发遮挡了对方的眼睛,但所有人都知道对方的眼睛在注视着神。
神,又或者说是神话中的八歧大蛇被机械手臂缓缓吊起,然后平放到另一边的冰面之上,工程组成员们扛着液氮瓶不断的浇筑在神的身上,虽然能够监测到神各方面的数据都在降低,很显然活力大幅度下降,但为了保险起见,防止神突然暴起发难,所以他们就操纵着液氮的气管不断喷在神的身上,相当于是持续降低对方的活性。
而在这种操作进行的过程之中,王将则围绕着神巨大的身体,欣赏着这个伟岸而不可思议的生物,在他眼中,这可是伟岸的白王啊,神跟所谓的青铜与火之王,甚至大地与山之王完全不同,诺顿跟芬里厄虽然也曾展现过那种巨大而又狰狞的身躯,是那种可怕如魔似神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森严之美。
可对于所谓的神来说,对方的身躯长得比较奇怪,猛一看还以为是一个被基因改造过,然后失败的怪物。
可能对方唯一令人惊艳的地方,那就是其尾部末端的天丛云了。那同样是神身上的一块骨骼,美妙的白色像月牙一般,锋利到极点,而在神话传说之中,就是这种东西斩断过强大的炼金圣器天羽羽斩。
“真的很可惜呀,只差一步,不过虽然他并不是绝对的龙中王者,但也算是继承了大半白王遗产的怪物。”
王将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叹息,但同时又充满了赞美。
“能够继承白王遗产的怪物都已经这么强大了,对方甚至不是完全体的白王,无法想象真正的白王该是何等可怕。”
工程组的负责人在一旁震撼的呢喃道。
“对呀,他并不是完全体,他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白王的寄生本源,却从未拥有过白王的意志,所以在被我们的龙王阁下疯狂砍杀的时候,对方才会发出那崩溃而又恐惧的吼叫声,真正的白王绝不会如此,哪怕面临真正的死亡,对方也不会尖叫出来。
而同样,对方若是真正的白王,我们也不可能会捕获他,但是对方毕竟继承了白王的遗产,在他的体内有白王的圣骸,那么现在就让我们来迎接这份伟大的圣骸吧。”
王将双臂高展,像是在迎接那伟岸的东西。
“哈伊!”
来自工程组的猛鬼众成员们齐齐应和,紧接着就开始操纵着钻机从神的躯体上的各个关节刺入。
神的骨骼被切割,血肉被分离,那些钻孔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像是一个个锚点能够让神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时候又无法动弹。
尽管神全身的细胞在这一刻高速再生,似乎是在治疗伤口,不过这种治疗相对来说比较缓慢,毕竟连骨骼都能够穿透,恢复力再强,这些骨骼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愈合的。
然后操纵着启动机将神整个吊起来,同时另一边工程组成员们不断的喷入液氮,以此对神的神经系统以及重要肌肉进行冰冻,从而降低对方的活性,在这种配合下各种操作非常顺利的进行。
而且不仅仅如此,同时工程组另一部分猛鬼众的成员们开始从石英制的手提箱里拿出大量的药剂,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粗大的针筒是给类似于大象那种庞大的生物注射药剂的,如今那些药剂同样注入到了神的身体里,原本神不断抽搐的身躯在这一刻慢慢变得平静。
“我的天呐,伟大的王将大人,您居然能够研究出了对这种东西都能够产生作用的药剂啊!”
工程组的负责人忍不住惊叹道。
他同样也是一名药剂师,当初王将让他研究死侍的时候,他同样也是对方的得力助手,可越是对这种研究的深入,他越觉得在这一个领域之中的博大精深,讳莫如深,可没想到王将竟然连这种药剂都能够炼制出来,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王将在研究领域的大半功力,可现在看来连一成都没有达到。
王将冷冷的笑道:“因为我曾经拥有一条类似于这种庞大的龙类来支撑我的研究,就是在北极的时候,在那座极为神秘的洞穴冰层里。
其实当时我发现了那头伟岸生物的时候,对方已经只剩下小半个身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害的,但对方的伤口的确是呈现撕咬的痕迹,不过哪怕是失去了大半个身体,可那个伟岸的生物仍然没有死去,于是我就在他的身上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化学试剂,同样也做了各种各样的研究。
我解剖它,我切割它,直到我了解了龙类的各种属性以及结构。
可以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龙类的人,我就像是他们的家人,而他们就算是我的……孩子。”
工程组的负责人在这一刻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虽然王将说的温声细语,像是在感怀曾经所做的实验研究,可仅仅只是一份研究,却让这位哪怕是见惯了血腥的负责人,同样在这一刻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恐惧。
其实在这位负责人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梦魇,那就是在研究以及制造死侍的时候,他同样在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他觉得自己是非常残暴的,已经不再是属于人类的成分,可万万没想到,同样是身为人类的王将,居然能够硬生生的研究了一头伟岸的龙类,对,那研究之物不是死侍,那可是一头从太古时代就已经诞生了的伟大龙类啊,听对方的话语,王将甚至硬生生的切割以及折磨死了一头伟大的巨龙。
王将的冷笑声依然在响彻,他看向周围的工程组成员们,这一刻不由得高举起双手,用最华丽的语气,慷慨激昂的说道:
“孩子们,曾经达尔文在他的物种起源里就已经向我们详细的阐述了,所谓弱肉强食,那是这个世界上永恒的真理,不仅仅是适用于我们人类世界,同样也适用于曾经的龙族世界。
不可否认,我们曾经的确是弱者,我们在那食物链最底端苦苦挣扎,可最终无论我们的挣扎过程有多么惨烈,结局依然会被沦为食物,但如今这种弱肉强食的格局将会被彻底逆转,我们将会在神的带领下完成那最终的进化。
从此在我们面前,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从太古时代归来的龙类,他们在我们面前将不再会是强者,而是被我们踩在脚下的弱者,而我们将会向所有人证明,我们不是叛逆者,我们也不是魔鬼,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全新的主宰者,我们将主宰整个人类,我们要将这整个世界引领向全新的领域,那将会是无与伦比的繁华。
到时候我们不再是怪物,不再是人人喊打的失控老鼠,我们将会是这个伟大时代的引领者,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敬仰我们,臣服于我们。
孩子们,就在这一天,我们所有的梦想都会在这一刻实现,我们将会见证历史,让我们一起来迎接这伟大的时刻吧!”
不得不说,王将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
在他慷慨激昂的演说下,以及有着天鹅湖交响乐背景的衬托,王将的话语透露着一种完全折服人心的力量,仿佛在他的话语下,那美好的光明,他们都已经完全看得到了。
“新时代!新时代!新时代!”
在场所有的猛鬼众成员们紧紧的握住拳头,他们在激动中喜极而泣,泪流满面,他们互相拥抱,那欢呼声响彻在整个红井里面,但同时他们也极度的疯狂,甚至连五官都在激动中完全扭曲了。
那是完全抑制不住的狂喜啊!
对于所有的猛鬼众成员们来说,他们等待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他们是鬼,但是这个所谓的鬼是曾经他们的家族,他们最亲近的人所认定的。他们曾经被自己的家族所驱逐,甚至被自己的亲人审判,哪怕他们的族人没有最终审判掉他们,还会将他们关押在最黑暗的牢狱里,就像是关在玻璃屋里面的猴子,哪怕外面的世界再繁华,可永远也不属于他们,他们的身上有着厚重的锁链,可只要他们敢砍断这份锁链,他们曾经最亲近的那些家人们就会挥动手中刀,将他们彻底终结。
可明明他们也想要活着啊,精彩纷呈的活着,想要自由自在的活着,他们甚至想冲出去拥抱他们的家人,而不是要面对那些家人的长刀,但非常悲剧的是,一旦真的他们斩断了那份锁链,等待他们的就会是最终的审判,而执行这次审判的也就是他们曾经最亲近的家人。
所以那些身为猛鬼众的成员们都非常痛恨蛇岐八家的家人们,因为当他们最无助的时候,反而是他们曾经的家人对他们挥刀,所以这些猛鬼心中都含着深厚的怨气,如今那些怨气汇聚在一起发酵起来,最终彻底化作了狂怒的潮流。
他们站在最黑暗的夜色里,凝视着源氏重工,就像是站在漆黑的原野里,凝望着神殿。对于他们来说,神殿并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的光亮,而只会审判他们,所以,所有的猛鬼们都想要扑过去,扑到神殿里去厮杀里面的每一个人,甚至最终连那个神殿都一起用一把火给烧掉,直到烧成灰烬。
可如今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而在这一刻所有的耻辱,所有的痛恨,所有的悲剧,都将在这一刻统统泯灭掉,他们将会完成史无前例的伟大计划,从而成为全新的统治者,他们要让曾经的家人亲眼见证,他们不是猛鬼,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希望啊!
嗤嗤嗤!
巨型的切割机转动过来,紧接着直径超过四米的矩形齿轮开始切开神的躯体。在触及到鳞片的时候,顿时间火花溅射,犹如火树银花,哪怕是巨大的齿轮也开始发出了异响,让人随时都会担心会彻底崩溃,而切割机就这样一边切割一边喷出液氮进行冷却,神在这个过程之中完全没有挣扎。
也不知道是王将的那些药剂起到了作用,还是神真的已经奄奄一息,随时已经走到了弥留的边缘。
一时间鲜血狂喷,整个红井之中仿佛下起了一场血肉碎末的暴雨,这些暴雨直接喷溅在猛鬼众成员们的防护服上,好在他们都穿上了防护服,否则的话仅仅是这一场血雨的洗礼,他们就绝对会被腐蚀的连骨头都不剩。
而这场暴雨同样喷在了那井壁之上吊着的风间琉璃身上,来自神的血肉也同样在对方身上发出剧烈的腐蚀,但对方的血统也同样在快速修复那种惨烈的伤势,就在这种修复与崩坏之间却使得风间琉璃那张脸变得更为可怕了。
庞大的巨轮还在进行切割,直到最终切下了大蛇身后的长尾,那犹如天然生成的巨大骨剑天丛云直接从切割机上坠落,然后刺入了一旁的混凝土地面之上。
噗嗤一声,就犹如切豆腐一般,坚韧的混凝土地面就这样被轻轻刺穿。
紧接着就是开始对神的主躯干进行切割,而当真正切开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撼,虽然从外观上看,神的躯体极为扭曲,但真正切开骨骼的时候,才会发现对方的骨骼有一种异常对称的美,那些骨骼数量密密麻麻,远超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大型生物的骨骼,这些骨骼呈尊贵的暗金色,乍一看就像是非常高昂的机械手表里面的精密器械,它们互相纠结在一起转动起来,推动着钟表的启动。
王将看着这一幕,不由的发出激动的呼声。
“我的……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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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小丑【求订阅啊!】
这简直就是完全造物。
是世人无法想象这样的东西,真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出现的生物,就算是将其说成是上帝杰作也毫不为过。
切割仍然在进行着。
工程组的成员们很快就将神的残躯分为三份,然后用机械吊臂将其吊到三张解剖台上,紧接着就用各种工具开始对这些残躯进行深入拆解。
切割声以及火花溅射开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工厂的再造车间,谁又能想象,这其实是在对神进行着解剖呢。
王将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然后又透过红井看向外面的夜空,眉头微皱,很显然他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
毕竟蛇歧八家并没有覆灭,很快大家长源稚生就会带着蛇歧八家的精锐赶到这里,到时候难免会有一番恶战,以免夜长梦多,这个时候肯定要第一时间得到白王的寄生体,而只有将那个东西握在手里,才相当于是真正的把握住了核心,否则的话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虚无缥缈。
甚至到头一场空。
“快!要再快,神已经向我们在招手了,那伟大的进化就在眼前,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我们必须要马上得到白王的遗产!”
赫尔佐格发出高涨的欢呼声,似乎也是以此在鼓励着在场的猛鬼众成员们。
很快在中央巨大的解剖台上,无比锋利的齿轮在切开神身上的一层层骨骼与肌肉之后,最终剥离出来了那巨大的心脏。
因为神的身体就是完全的纯血龙类,而在其暗绿色的心脏上包裹着犹如网状般的血脉图,而这枚巨大的心脏则是被保护在身体暗金色的层层骨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非常坚韧的骨笼,笼子中间的心脏就像是极为瑰丽的宝石,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芒。
这个心脏被巨大的机械臂缓缓地吊在空中,工程组的成员们连忙走近几步,仰头看着这巨大而又不可思议的心脏器官,他们已经在震撼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在神巨大的心脏被机械臂缓缓吊起的时候,他们凝视向这颗宝石般的心脏,然而就是这一刻,他们仿佛觉得被这枚心脏所注视,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毕竟这枚心脏上没有任何眼睛状的事物。
他们却能感受到被注视的目光。
他们起初还以为是不是太过激动或者太过劳累,从而在脑海之中产生了错觉,以至于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错乱,然后当他们身不由己跪在地上的时候,他们突然在这一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的,这枚心脏就是在凝视他们,他们跪了下来,以仰视的角度看过去,神的心脏在他们的目光中渐渐发生了变化,像是一枚生物的巨大眼眸,而那些网状般的血脉则就像是那瞳孔里的血丝一样,尤其是这样的目光充满了威严以及无法言说的古奥感觉。
所以导致他们的身体这一刻完全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们甚至觉得自身仿佛要被这种炽烈的目光所融化。
他们知道这绝不再是幻觉了,因为那炽热般的温度已经在他们身上显现,他们的身体几乎要燃烧起来,一个个在痛苦中痉挛。
然而就在这一刻,身处在红井井壁上的风间琉璃,在这一刻忽然间动了。
只见手中猩红色的刀光一闪而过,狠狠斩尽了下方吊在半空中的巨大心脏。
扑哧一声,穿透了那颗心脏之后,尖锐的啸声才响彻起来,那赫然是风间琉璃劈斩出长刀的时候,刀速甚至比音速还要快。
那是何等凌冽绝杀的一刀,仅此一刀,那一枚给猛鬼众成员们造成巨大压迫感的心脏,就被瞬间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时间墨绿色的液体四处喷溅,而就在裂口之中,赫然钻出一道金色的眼睛,这个眼睛刚一出现就转动起来,扫视周围所有的东西,也包括在场所有的人。
而这一刻猛鬼众的成员们才无比惊惧的发现,原来那并不是他们的幻觉,那真的是一枚眼睛,只不过这枚眼睛是藏在了心脏的最深处,它以心脏为屏障,然后藏在心脏的最深处,以此来窥视着整个世界,这颗金色眼眸的目光所到之处,让所有人都感受到那如同山岳般的厚重威压,每个人的心脏都开始痉挛,似乎随时都会像心脏病复发一样。
也许是心脏屏障被切开,让这枚藏在其中的金色眼球觉得不太安全,于是这枚眼球开始歇斯底里的朝心脏外面钻去,同时还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真的无法想象,一个眼球竟然能发出这种嘶吼声。
在场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觉得头皮发麻,因为他们觉得一旦任由这种带着眼睛上的东西爬出来的话,那对于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血腥的灾难,他们无法阻止,因为在这眼球出现的一刻,那厚重的威压就倾泻开来,他们甚至都无法站起身来。
风间琉璃目光幽幽的看了过来,因为他觉得这个眼球中的东西非常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不仅如此,对方的身后应该还会有一个粉色的肉质尾巴,看起来非常丑陋的样子。
果不其然,当这枚金色眼球挣扎的非常剧烈的时候,直到从心脏里彻底钻出来,果然在其身后出现了一条令人恶心的尾巴。
“圣骸!那是圣骸啊,那就是白王的遗产,快点抓住他,抓住了我们就能够很快完成进化!”
王将发出激动的吼叫声,在这一刻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准确来说,自从神出现的一刻,他就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要知道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东西,他不知道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来得到他,如今眼看着对方的真身已经出现,他又怎么能够保持得了理智呢?
风间琉璃一脚踩在井壁上,猛的借力,身形从天而降。
从那颗巨大心脏旁边落下的时候,他抽出了插在心脏上面的长刀,整个红井里只有他有资格能够抵挡住神。
就在风间琉璃拔出长刀,准备对金色的眼球进行攻击的时候,对方极为诡诈,瞬间钻进了一旁一名工程组成员的身体,虽然是一枚眼睛,但对方的攻击极为凶残,直接撞进了对方的胸口里,然后就顺着胸口的伤势钻了进去,最后还能看到那一根粉色的尾巴在外面摇摆了几下,才最终彻底消失在工程人员的体内。
“不好,他是要寻找宿主寄生,绝对不能让他完成寄生!快,所有人要开枪!马上开枪,立刻阻止他!该死该死!!!!”
王将发出狰狞的嘶吼声。
他并不觉得有多么惊惧,也并没有觉得圣骸寻到了寄生体,局面出现了失控,尽管白王的寄生体也就是这颗金色的眼球想要寻找宿主再度寄生,就算如此,也要看寄生的对象是谁?
如果要是一般混血种的话,哪怕他曾经是白王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进化出这么强大的力量,因为再怎么强大也需要底蕴,没有这种底蕴,被寄生的宿主也无法承受住对方带来的进化之力。
王将之所以表现出一种非常愤怒的感觉,那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白王的寄生体未免也太丑陋了,为了想要活下去,也不看看寄生在谁的身上,如此弱小的东西也随意寄生,只求能够活下去,当真是小丑啊。
而在王将的命令下,猛鬼众的成员们立马朝对方开枪,枪声响彻震耳欲聋,成千上万的子弹化作狂暴的弹幕朝着那位工程组成员轰了过去。
虽然这位工程组的成员同样也是猛鬼众的人,大家亲眼目睹了金色眼球洞穿了对方,那可怕的一幕让这些成员们内心的恐惧也彻底盖过了理智,而且他们也觉得在这名工程组成员被金色眼球洞穿心脏,甚至还钻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可以说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开起枪来也是毫不犹豫的,他们甚至会觉得极为愤怒,因为他们辛辛苦苦付出无数艰辛让其苏醒的神却并没有对他们施加任何恩惠,反而对方想要不择手段的想要杀掉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哪怕没有王将的命令,这些猛鬼众的成员们也会在第一时刻开枪。
在场每一位猛鬼众的成员手持着炼金枪械,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将枪支里的所有子弹完全狂泻了出去,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几十公斤的弹头都打进了这名工程组成员的身体里面,这些子弹从四面八方狂射而来,根本没有给对方任何的反应时间,哪怕对方已经被白王的寄生体所掌控,可这个寄生体并没有带着这位工程组成员们逃离。
在这种狂暴弹药的轰射下,对方手舞足蹈的打着摆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尸在跳舞。
刺鼻的硝烟弥漫在了整个场地,直到所有人都将弹夹完全打完,他们这才看向先前那个成员所站立的地方。
尽管对于这些猛鬼众的成员们来说,使用暴力都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他们依然在这一刻不敢去看他们射击的地方,在如此狂暴的射击下,目标很有可能连渣子都不剩。
而诡异的是在他们战战兢兢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工程组成员依然站在那里,只不过对方的身体表面已经完全被各式各样的弹头覆盖全身,浑身上下连一丝完整的肌肤几乎都没有,可就是如此惨烈的攻击。对方的身体仍然没有倒下,对方僵硬在最后一个后仰动作,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每个人的心脏怦怦跳,仿佛战鼓一般不断响起。
王将不由得朝后退去,甚至周围不少猛鬼众成员们也都开始后退,尽管他们觉得那位工程组成员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说不定连白王的寄生体也一起被打爆在对方的身体里,但他们就是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危险,如果他们不后退的话,甚至很有可能会窒息。
而在场所有的成员里,可能也就只有风间琉璃依然还能够保持镇定,只不过对方也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那是一种介乎于疯子以及恶鬼之间的状态,所以在场的人看来,对方才能无所畏惧,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面对这一幕。
风间琉璃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提着手中刀,一步步朝着那位成员走去。
原本该死掉的成员在这一刻竟然缓缓的站直了身体,这一幕完全违背了所有人的世界观,要知道那可是几十公斤的弹头,就算是再顶级的混血种也无法在受到那样的伤势中存活,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的缓缓站起身来。毕竟在那种狂暴的冲击下,对方的骨骼都已经被打碎,全身各种神经关节也都会被破坏的彻彻底底。尤其是对方的那张脸,等到其彻底站起身来的一刻,他们才惊恐地发现,对方面目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弹孔,弹头闪烁着微光,像是无数眼睛在凝视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禁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后仰,摆出攻击姿势,生怕对方如丧尸般,手舞足蹈的突然朝着自己冲过来。
嗖的一声,风间琉璃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这个人形怪物的身后,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到对方是怎么移动的。风间琉璃手中提着长刀,似乎就要朝着这人形怪物身上劈斩。
人形的怪物也同样察觉到了危险,想都没想,就朝着一旁的天丛云奔跑而去,对方自然想要第一时间拿到那件神器。
人形怪物一边奔跑一边开始召唤,那插在地上的骨剑开始不断颤抖,最终如一道银白色的电光闪现到了人形怪物的手中。
两者持刀,在红井之中交击,旋即各自落地。
风间琉璃手中猩红色的长刀断为两截,那个人形怪物的整个半个身子则已经被劈斩了下来。而其中原本被寄生在体内深处的眼球也同样再度钻了出来。
这枚金色眼球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眼看着就要再度寻找新的宿主来寄生。
不过风间琉璃显然没打算再给对方这样一个机会,他脚掌一跺,猛的踢在了一旁的天丛云剑身上,电光闪过,狠狠的将那个金色的眼球钉射在了地上。
风间琉璃歪起头看了过去,他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同样也审判过这个身后长有粉色尾巴的眼球怪物,而且被审判的很惨很惨。
好像还有另一个人同样接受了审判。
风间琉璃目光幽幽的看向王将,对方浑身被吓得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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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笑话【求订阅!】
在风间琉璃的注视之下,王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的,哪怕他这种极恶之鬼在风间琉璃这样的目光下,感觉就像是被另一头更大的恶鬼所凝视,他甚至觉得对方随时会扑过来吃掉自己。
王将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这一刻生怕刺激到了风间琉璃,其他的猛鬼众成员对于王将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威胁,他甚至不动用任何力量,仅仅只是用语言就能够蛊惑他们的心神,让他们毫无保留的为自己献出生命,可面对风间琉璃却不然。
这头恶鬼已经疯了,对方完全不会再遵从他的意志,而且哪怕是在以前风间琉璃身为猛鬼众的龙王,也几乎都没有对王将有多少听命,不仅如此,很多时候还甚至反杀过他很多次,王将利用影武者多次躲了过去,否则的话,他现在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所以他现在绝对不敢再刺激风间琉璃了,对方完全不会遵从套路出牌。
整个红井里陷入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死寂,直到从地面上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恐惧尖叫。
所有人在这一刻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包括风间琉璃。
只见在地面上那枚金色眼球状的事物被天丛云的长刃洞穿在了地上,不过那眼球并没有直接被杀死,反而活力极为旺盛,听着对方高亢的尖叫声,就已经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是处在弥留之际,他不断的挣扎,像是某种蟒蛇一样,身后粉色的肉质尾巴不断扭曲,可无论怎么样,对方都无法挣脱身上的长刃。
想一想还真的是讽刺,本身在这个世界上很难有能够留下他的东西,却被自己最强大的天丛云所禁锢住了。
“液氮!!!快!!对他喷射液氮!!这就是我们的圣骸啊,这就是白王留给我们的遗产,伟大的恩赐马上就要降临!!!”
王将发出兴奋又激动的呐喊声。
一旁猛鬼众的成员们如梦初醒。
他们赶紧抱着喷枪朝着那枚金色眼球状的事物开始喷射液氮,顷刻间成千上万吨的液氮从喷枪管道里喷射出来,快速冷却着所谓的圣骸。
那厚重巨大的圆形石英捕捉舱,通过巨大的机械臂调转过来,最后狠狠的扣在了所谓圣骸的身上,而这一切都在王将的预料之中,其实真正的神并非是所谓的庞然大物,也并非是真正的白王觉醒,他自始至终都不再是什么凶猛的野兽,而仅仅只是一具白王圣骸。
他不是一根骨,也不是什么怪物,他仅仅只是一种寄生生命。
是的,就在曾经那太古时代,黑色的至尊要审判白王的时候,那千钧一发的时刻,白王最终进化出了究极的东西,那并非是比黑色至尊还要强大的怪物,那是能够跻身在任何生命体上的寄生之物,因为所谓的不死不灭,也就是被杀不死,只要能杀不死他,那么他就能够一直生存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太古与永恒。
要知道就算是堂堂的黑色至尊也会有被杀死的那一天,那白王能够进化出这样的东西,并非是他退化了,那更是另一种形态上的进化,完成了这种进化,白王永远也不可能会被杀死,它只可能会从一种形态转变为另外一种形态,它可以是那种极为臃肿的如八岐大蛇一样的巨大怪物,也同样可以隐藏在如神话中须佐之男的体内等待着复活的时机,无论那些人类或是龙类杀死他多少次,那仅仅只是毁掉他的居所罢了,而他真正的本体早已经从毁掉的废墟里爬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爬向了哪里,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没有死,只要能够让他承载任何东西的体内,他就依然能够存活下去。
而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才是真正的可怕,因为如此一来的话,所谓的白王已经彻底失去了实体,没有了实体的概念,他完全可以变换成任何东西只要他能够寄生在那个东西身上。
是的,完全可以想象到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具有生命的物质他都可以寄生,杀死他,他只会寄生在另外一种东西身上,就像是一个飘荡在这个世界上的幽灵,永远也无法杀死他,甚至都无法找到他的本体,因为当真正杀死他躯壳的时候,他所谓的寄生本体就已经窜向了未知之地,等待着下一次的寄生。
因为就连黑色至尊都无法杀死这种寄生之物,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东西能够杀死他呢?所以白王的寄生体从一开始就是有恃无恐,他觉得他吃定了在场的人甚至吃定了这个世界,他短暂的被困在了这里,也仅仅只是一时罢了,只要给予他时间,他很快就会冲破这个牢笼,他甚至完全不用冲破牢笼,完全可以寄生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体内,只要能够走出这里,未来这个世界还是会属于他的
但是白王的寄生体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在这片红井里面,他遇到了一个恐怖的人类,一个绝对能够称得上跟他旗鼓相当的敌人。
浓烈的液氮雾气足足喷射了好几分钟,直到那尖锐的吼叫声越来越小,在场的人才停止了喷射,等到烟雾彻底散去,他们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看清了所谓圣骸的模样,他就像是一个非常残缺的胚胎,最前端像是一颗硕大的金色眼球,而在身后尾巴上则是被肉质粉色状,但是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根骨,而他的肋骨却是突出在外面,完全可以想象,这种东西在寄生宿主的时候能够用那一根根尖细的肋骨插入宿主体内,从而像是操纵玩偶般操纵宿主的身体。
所谓的圣骸依然没有死去,发出嘶叫声,不过这声音透着虚弱,就连那颗金色的眼球也是在不断闪灭,如今对方已经被捕获在石英舱里接触不到任何能够让他寄生的东西,而他目前自身的力量又非常弱小,所以说所谓的圣骸也已经是穷途末路,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最终的审判又或者说是所谓的进化。
只不过这种进化不再是寄生体的进化,而是在场所有人的进化。
王将激动的走过来,用手中强光的手电筒照在圣骸的身上,对方身上的肉质器官有些透明,能够看到里面蠕动的事物。
“看他是多么完美的造物,太古时代的黑色至尊处决之前他就能够进化出这种生命体,这是完美的进化方式,而白王就是利用这种方式一直延续着自身的存在,就算是黑色至尊已经死去了无数万年,可他依然活着,甚至未来也不会被毁灭,当然,这种方式是在遇到我们之前。”
王将语气之中满是赞美,他伸手按在石英舱外缘上,像是在对里面完美的造物进行着朝圣。
不过他的话语就犹如毒蛇在嘶嘶吐着蛇信子,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王将的迫不及待,所谓的石英舱就像是一个托盘,托盘下盖着一根油炸的金黄透亮的排骨,而排骨前段还顶着一颗卤蛋,王将就像是饥饿了无数天的人,他已经开始流口水了,随时都能够扑上去啃食这根排骨。
“可是……王将大人,如果神真的是这样的寄生体的话,如此小小的异类,他又能够怎么来帮助我们实现自身血统的进化呢?”
有猛鬼众的成员们忍不住问道。
而这同样也是其他成员的心声。
神的形象是他们内心深深的疑惑,甚至已经扭曲了他们原先的自我认知。
因为在他们的想象之中,神应该是那种巨大到足以顶天立地的伟岸生物,而他一旦觉醒,就能够展现出那通天彻地般的可怕力量,因为他们与神血脉相通,神不会杀死他们,甚至会恩赐于他们,神会从身上释放出少量的血液赐予他们,以此让他们完成自身血统上的进化,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认知,可万万没想到神在王将的口中,他们彻底得知,竟然是如此细小而又丑陋的东西,别说血液了,对方身上的血都少得可怜。
而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能够让他们完成进化呢,还是说会用那一根根尖锐的肋骨插入他们的体内来寄生他们。
如果真的是这样才能完成进化的话,那这简直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在场所有的人心神都为之动摇了,其实从一开始这所谓的神开始毫无顾忌的甚至毫无怜悯的来控制他们的时候,在场猛鬼众成员们就已经寒心了,因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的辛劳,不惜舍弃一切来复活他们心中的神,可这位神却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反而对他们进行杀戮,仅此一点就让他们的心打入万丈谷底。
难道不是吗?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复活的东西却最终也是杀死他们的东西,那这中间的付出,这中间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还是说只是满足了另一个人的野心与欲望,而他们仅仅只是可怜的食物,甚至还因为自身的弱小引起了对方的不满,被嫌弃没有让自身吃饱。
“不不不,孩子们,你们误会了。准确来说他就是真正的白王,因为对方已经完全脱离了那种巨大化的东西来换取力量,真正的不死不灭就是要靠这样的技术,只不过白王依然存在,只要能够寄生到堪比神一样的东西身上,就比如神话中的须佐之男,白王的巨大力量依然能够重现。
只要能够有那种东西寄生,我们依然会被神所恩赐。不过赐予我们的并非是眼前的这个寄生体,而是白王,是进化之后的白王,到时候我们都将会追随白王的脚步,为整个世界开启全新的篇章。”
王将不由得解释道。
他的话语,就像是站在极高的山顶上,然后对着下方朝拜的子民们发出宣告,让人有一种天然信服的力量。
可是对于在场的猛鬼众成员们来说,他们的心神在这一刻完全动摇了,他们深深的感觉到,王将是在一次次的给他们画大饼,就凭先前所谓的神就已经开始对他们执行杀戮了,难道还要继续等待着对方的进化,又或者是说寻找新的寄生体吗?这样一层一层走下去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又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完成进化,还是说到头来终究只是一场空,只是满足神以及满足王将的欲望。
所以面对王将的宣告,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他们没有欢呼,一个个神情凝重以及复杂,甚至是痛苦。
他们觉得等待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年,好像完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永远也看不到希望的终点,他们的终点到底在哪里呢?也许自始至终都没有终点,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又或者说,在梦的尽头是那张食人的王座,而在王座之上端坐着像王将这样的恶鬼。
王将同样也看到场下猛鬼众成员们的沉默,同样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复杂以及痛苦,说不定叛变就在下一刻发生,但是王将也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已经彻底掌握了白王的寄生之物。
就算是在场的人同时叛变,他也能够瞬间把握住时机,这里的人都将会成为祭祀的食物,包括风间琉璃,但唯独不包括王将自己,因为他是独自端坐在餐桌上享用餐食的那个人。
而就在这一刻,轰隆隆的引擎从红井之外响彻起来。
风间琉璃与王将同时抬头看去,那赫然是一架漆黑的直升机盘旋在红井之外,巨大的轰鸣声在整个井底来来回回的浩荡着。
而此刻漆黑机舱的舱门已经敞开,源稚生大马金刀的坐在机舱之内,黑色的风衣被狂风激荡的猎猎作响,犹如一面战旗,那赫然是蛇歧八家竖起的战旗,代表着这个家族的决意。
这一刻,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源稚生带着整个家族最后的武装力量抵达了红井,这里是最终的命运之地,也是所有悲剧终结的终点。
所有人来到这里,都已经心怀必死的决意,而这里注定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离开。
一时间红井内咆哮声响彻起来,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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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狗屁猴子
在这最后的时刻,以源稚生为首的蛇歧八家武装,同样也是家族最后的力量抵达了红井。
自始至终都在保持沉默地风间琉璃在这一刻抬起了头,同样看到了那漆黑的直升机机舱里端坐的身影,对方的眼眸亮了起来,仿佛金色的曼陀罗花盛开!
直升机引擎咆哮,卷动的狂风吹起他身上的衣襟,露出了那一层层肋骨分明的胸膛。
“哥哥,你终于来了,我一直都在等待着你呢,这是属于我们的重逢。”风间琉璃在狂风中大笑。
那是一种极为肆无忌惮的笑声,没有任何的顾忌,却充斥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疯狂。
可笑着笑着风间琉璃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起来,最后一点点化作了那刻骨的冰冷。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今天是我登基的大典,那就要用你的血,染红我登基的王座吧。”
而回应风间琉璃的则是一道古奥的话语,就像是太古时代先民们祭祀所发出的声音,在整个红井里回荡。
赫然是漆黑机舱里,源稚生爆发了自身的言灵王权。
可怕的重压领域瞬间如水银般倾泻在整个红井里,还有那红井之内那些大型的器材在这一刻狂颤,上面成千上万的钢钉以及钢板都在这种震颤中疯狂的脱落,它们凭空悬浮在半空,这是来自君王的愤怒,这种愤怒盖压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之上。
红井内的重力规则被完全改变,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承受着要比原先几十倍的重压,他们的骨骼不堪重负,发出咔咔的崩裂声,很多人已经无法站立,不由得跪在地上,甚至就连脑袋都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双臂支撑着身体,如同对着降临的王者进行朝圣,哪怕是那些呼啸纷飞的钢钉与钢板旋转斩切而来,他们也依然没有逃避,不是他们太过虔诚,而是实在逃避不了可怕的重压,完全笼罩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将他们死死的束缚在原地。可能此刻跪下来忏悔,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动作了,其他的都是徒劳。
源稚生大马金刀的坐在机舱里,俯视着红井底部,他看到那残缺不全的肢体以及猩红的血水,但在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尤其是那对眸子,流淌着熔岩般的色彩,他的血统已经全面爆发,这一战他必将会付出全力。
风间琉璃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眼中同样涌动着狂热的战意,“来呀,哥哥,你不是要做正义的伙伴吗?那就用你的正义来狠狠压垮我好了,这么多年以来,你不都是这么做的吗?就像是当初在那座地下室里,你对我执行了那最后一刀,我如今再度期盼着你对我的审判,来啊,划开这里,洞穿这里!”
风间琉璃语气癫狂,犹如野兽般吼叫起来。
甚至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让源稚生再度用长刀狠狠洞穿他的心脏。
直升机的机舱里,源稚生却没有回应他,男人的目光非常平静,又像是穿透了一切时光,去向了那久远之地。
去向了那座冰冷的地下室,那一刻哪怕身化恶鬼,可源稚女依然在呼唤他,呼唤着哥哥,可这一次,对方比任何时刻都要冷静,却被要求再度杀死自己。
“大家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尤其是在你那言灵之中,这架直升机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的。”驾驶这个直升机的年轻神官对男人说道。
对方语速很快,却没有慌乱。
准确来说,来到这里的神官们都没有任何慌乱,都是一脸决意,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就知道这是一场注定会死亡的战斗。
可他们还是来了,义无反顾。
能够看到此刻在直升机的仪表盘上各个数据都在疯狂的闪烁着,甚至就连整个直升机都开始狂颤起来,上面每一颗铆钉都在剧烈的崩离之中,似乎下一刻就会在王权领域下彻底的被瓦解,而且还是在源稚生的保护之下,否则的话,这架直升机早就已经彻底坠毁了。
“稚女,连你也想要登上那张至高的王座吗?还真的是讽刺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讲的那个故事,那个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猴子,他是强大的战神,后来更是推翻了整个天庭,不惜与诸神战斗,可最终他又能够改变多少悲剧呢?等待着他的是无尽的孤独。我记得你从小就怕孤独,你总是那么的敏感,孤独的时候,你看起来会非常悲伤。”
尽管此刻直升机的引擎发出轰隆隆的吼叫声,源稚生的话语同样声音很低,但他知道风间琉璃能够听到他此刻在说些什么?
男人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回忆。
看向风间琉璃同样也是在看向自己的弟弟源稚女。
印象之中小时候他的这位弟弟非常的瘦弱,在篮球场上总是会被其他打篮球的孩子撞的鼻青脸肿,那一刻甚至都不知道谁才是一个球。
不过每次在稚女上场的时候,源稚生都会在一旁指挥着,指挥着对方能够打出优秀的成绩来,只有变得优秀了,班里其他的孩子才会愿意跟稚女一块玩,源稚生始终都在照顾着源稚女,照顾着对方那颗脆弱又敏感的心。
“哥哥,你又在回忆吗?以前的那些东西为什么还要记到现在呢,什么狗屁猴子,我们早都已经长大了,我们站在各自的领域上,无数的人敬仰我们,同样在我们的刀锋上也沾染了太多太多人的血甚至是鬼的血,我们都不再纯洁了,不对吗?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可你还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在一块聊起那些童话故事呢?”
风间琉璃发出猖狂的狞笑声,语气间充满着刻骨的冰冷与讽刺。
“是啊,我们都已经没有了资格,可是稚女,白王也是最终要被诅咒的东西,他本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那份血脉的最后继承人,如果我们在这里死掉,那悲剧的宿命会不会就此终结呢?或许再也没有人能够利用神,完成所谓的终极进化。到那一刻,所有的野心与欲望也都会随着我们生命的终结而一起终结。”
源稚生语气漠然的说道。
他并没有苦口婆心,也并没有歇斯底里,他只是在淡淡的陈述着一份事实罢了。
而在说完这一切,他双手伸开,按住座椅两侧的两把刀,那赫然是他的蜘蛛切与童子切。
要握住刀柄的一刻,两把长刀在这一刻同时发出铿锵鸣音,像是握住了两头狂龙,而源稚生整个人直接跃出,他的风衣在狂风中被激荡得猎猎作响,而他则握着这两把刀,裹挟着自己的王权之势从天而降。
与此同时,跟在源稚生身后的,则是来自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神官们。
看到大家长率先跃出机舱,他们紧随其后,一个个全副武装,不过相对来说他们并没有大家长如此潇洒的跃出,而是先用射绳枪对准一旁的井壁发射,直到尖端钩索固定在井壁中,然后才从钩索上滑落下去,相对来说源稚生则是整个人陨石般笔直的朝井底坠落。
风间琉璃不由的舔舐一下嘴唇,他同样将猩红长刀横在半空,这一刻,源稚生的双刀劈斩而来,三把长刀在半空中猛然碰撞,爆裂的火花顷刻间照亮了兄弟二人的脸庞,一道漠然如冰,而一道狰狞如恶鬼,那火花如火树银花般溅射开来,久久不息。
锵锵锵!
战斗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赫然是皇与极恶之鬼的战斗,同样是因为超级混血种的巨大优势,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彻底爆发,在场的猛鬼众成员们无法用视线来锁定这两道身影,他们闪电般高速移动,身形被拉扯成一道道扭曲的光,而他们劈斩出去的长刀更像是月光的光辉,溅射到在场所有人的眼睛之中。
长刀猛烈碰撞,若非是他们二人手持的都是强大的炼金武器,寻常凡刀早就在这一刻被崩裂成齑粉了。
而与此同时,在这两道身影的周边也同样响起了各种枪炮声,就像是身处在最惨烈的战场上。
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神官们依靠着射绳枪从空中滑落下来,他们手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开始朝着猛鬼众所在的方位进行射击。这些家族神官都曾经是暴徒,虽然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持有武器,而是虔诚的在家族神社里祭祀,可如今当他们再度握住武器的时候,那就像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他们与各自的枪械完全结合,融为一体,开始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朝着猛鬼众发动猛烈的进攻。
哪怕他们是随手一击,攻击的都是猛鬼众的要害部位,顷刻间猛鬼众遭受极为致命的打击,然而在短暂的慌乱后,猛鬼众的成员们也同样开始了反击,他们能够被王将带到这里,也同样都是猛鬼众之中的精锐,如今他们已经唤醒了所谓的神,就算是跟他们心中的神偏差极大,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他们只能沿着这条畸形而又扭曲的路走下去,他们不知道有没有终点,但他们已经无法回头,其实很多年以前他们已经就无法回头了,而同样的蛇岐八家的人同样也没有了回头的路,很多年以前甚至能够追溯到他们从白王血脉中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悲剧的齿轮裹挟着他们前行,他们已经身不由己,只能按照那齿轮的方向麻木扭曲的滚动着,直到滚进了深渊里。
如今这座红井就像是一座猩红深渊,他们最终滚到了这个红井里面,一切的厮杀在这里进行,这里简直就像是世间最惨烈的地狱,可这同样也是每一个人最终要面临的命运,这命运在剧本上早就已经写好了,如今只是到了这一步,按部就班的按照剧本上所写的悲剧开始实行罢了。
“来啊,哈哈哈,我的哥哥,就像是曾经我们在剑道馆学习的那样,你总是那么的强,你仅仅用两把竹刀就能够打败所有的人,你简直就像是剑圣附体呀,而我那个时候就只能在角落里,在人群的最后方看着你,羡慕着你,其实那一刻我又何尝不想跟你一块儿战斗呢?
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我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哥哥,我终于能够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让我们战斗吧,痛快的战斗吧,血腥的战斗吧。你不是想要打败我吗?你不是想要彻底的结束这场悲剧吗?来呀,打败我,杀死我,我等着这一刻,但同样的我也不会软弱,我更不会放手,你也可能会被我杀死哦。”
风间琉璃在血雨之中发出狂野的大笑声,他觉得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刺激与狂喜。
在他的目光之中,一切都变得极为猩红,空间甚至时间都开始发生了剧烈的扭曲,他觉得这一切变得极为不真实,却又极为真实,他深深的迷恋这种感觉,无法自拔。
源稚生默然不语,但是战意却越发的高昂。
正如风间琉璃所说,这是一场注定是你死我活的战斗,甚至是同归于尽的战斗,虽然源稚生已经内心抱有必死的决意,可他同样也想在这里,将自己这位弟弟再度拉入地狱里面,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会还整个蛇歧八家以及整个世界一份安宁,否则这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
所以源稚生必须要全神贯注,甚至拿出百分之三百的战力来迎对风间琉璃。
两人的速度在红井之中极为迅猛,简直就像是一道道流光闪电,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如果犬山贺在这里的话,必然会惊异两人的爆发,因为他的言灵就是刹那,而且催动刹那的那个时候,犬山贺的速度会得到几十倍的增强,可如今无论是风间琉璃,还是源稚生他们通过自身爆发的速度,甚至完全不需要加持任何的言灵就能够达到那种极速。
对犬山贺来说,那是费尽一切才能达到的恐怖速度,是所谓人间的奇迹,然而对于所谓的皇来说,那仅仅只是信手拈来的天赋之力。
在这样的爆发下,枪炮轰鸣,火树银花,照亮了那一张张狰狞而又充满决意的脸。
唯有那张带着惨白公卿面具的身影在腥风血雨之中疯狂的大笑着,舞蹈着,简直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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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源稚女:不该是这样的,明明结束了的!
轰隆隆。
随着剧烈的轰鸣声,那通体漆黑的直升机在半空之中猛然解体。
直升机驾驶座位上的那位神官也早就放弃了对直升机的控制,他猛然一跃,直接抓住井壁上的钩索,身体朝着井底直坠而下。
失去掌控的直升机在猛烈的解体中疯狂旋转,漆黑的机身不断的撞击着井壁,带着刺眼的火花一路狂坠而下,与此同时,巨大的漆黑阴影也逐渐笼罩井底,正在激战的兄弟二人,赫然正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战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面对着直升机的坠落,眼看着就要砸中他们,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率先闪躲,刀光凌冽,密集如暴风雨。而此刻任何一方一旦选择停手,那么顷刻间就会被劈斩而来的刀光狂潮斩碎身体。
面对着直升机的坠落,两人谁也没有闪躲,这就像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谁要是害怕了,谁就会选择退缩,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哥哥,这场游戏你能赢么?”
风间琉璃发出狰狞的狂笑声。
他同样意识到了这个勇敢者的游戏,他不仅没有闪躲,即便是这几十吨重的直升机残骸即将砸在他的头顶上,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兴奋的盯着源稚生。
源稚女觉得自己就像是跟源稚生回到了以前他们做游戏的时刻,只不过这里不是一场进行的篮球赛,而是一场来自勇敢者的游戏,谁要是先闪躲,那就代表着对方先输了。
可残骸直坠而下,一旦延迟闪避遭受重压,那么就会承受到重达几十吨的飞机残骸的碾压,就算他们已经是顶级的混血种,可一旦被压下去也必然会受创,如果要是在平时的话,这种创伤也可能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可如今在面临一场你死我活的激战,攻击受到迟缓的话,那么就必然会给对方造成可怕的反击。如此一来的话,这场战斗就必然会落败,而一旦落败,等待的就将会是死亡的杀机。
源稚女,亦或者是说风间琉璃极为兴奋起来,他觉得这一刻又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在小镇里,他跟哥哥源稚生也一起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不过每一次都是源稚生赢了,就算是偶尔源稚女能赢,那也是因为被哥哥源稚生照顾心里的感受,其实源稚女也当然知道是源稚生在迁就自己,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赢一把呢?并不是说他渴望战胜哥哥源稚生,他主要是不想输得那么惨,因为输的一败涂地的话,他会觉得在源稚生面前完全没有资格当对方的弟弟,如果自己要是能够赢几次的话,那就说明他是完全有这个实力能够成为源稚生的弟弟,而不是被那些同学所厌恶,所嫉妒。
没想到在这一刻源稚女的心中又再度产生那种游戏的感觉,他想要赢,他想要战胜源稚生,所以就算是几十吨重的直升机残骸即将要砸在他的头顶上,他依然不为所动,就像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女鬼,然而在他的瞳孔深处却迸发着熔岩般的光。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不再是源稚女了,在他的体内只有一个名为风间琉璃的可怕恶鬼,这个恶鬼非常凶残,更非常痛恨源稚生,因为在源稚女最虚弱最需要对方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硬生生的抛弃了他,将长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所以风间琉璃在这一刻毫不在乎,他只想要赢,哪怕是这几十吨重的飞机残骸直接砸在他头顶上让他重创,他也无所畏惧。
他的执念就是想要赢,就是想要杀死源稚生。
此刻整个红井地面上都是各种各样的武器,其中有蛇歧八家神官们的武器,同样也有来自猛鬼众成员的武器,这些武器在先前狂烈的战斗之中崩裂,被飓风激荡而起呼啸起来像是一阵阵刀剑的狂潮。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他们身上都会被这种金属碎片切斩的血水淋漓。
可尽管如此,因为他们都是超级混血种,所以就在伤口出现没多久就已经又再度快速愈合,那一道道刀光在猩红血雨之中闪烁,美的就像是樱花坠落,又犹如皓月当空。
完全无法想象这种惨烈的战斗会在这一刻充满着诗意,无论是源稚生还是风间琉璃,两者的爆发,从零到极速也仅仅只是一眨眼的事情。两者如影随形的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拥抱,可实则他们都在疯狂的朝着对方劈斩,这种极速甚至就连犬山贺爆发到极点,也无法追赶上两人的步伐。
若是身处在两人交锋的当中,就算是顶级的A级混血种也会在瞬间被绞杀的支离破碎,以两人为战斗中心朝着三米辐射的领域之内,已经完全成为了生灵的禁区,就算是那些呼啸的钢铁碎片在不小心卷入三米的领域之内也会在瞬间被绞杀成齑粉,这是极为可怕的战斗,完全超越了混血种的极限,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达到了纯血龙类战斗的级别。
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两人身上伤口不断崩开,却又在快速的愈合。与此同时,那从上方坠落的直升机残骸蕴含着几十吨的重量朝着两人砸来。而令人无法想象的是,两人在这一刻都没有闪避,都同样对彼此展开猛烈的攻伐,直到那几十吨直升机残骸的重量狠狠盖压而下的一刻,漆黑的直升机皮层与井壁摩擦,发出火树银花般的火星,那赫然是直升机上如镰刀一样的旋翼呼啸而来,直径足有十米,如今高速旋转而来,就像是一柄巨大的斩马刀,能够把沿途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切开。
虽然直升机的残骸重达几十吨,可最具威胁力的还是直升机上的旋翼,一旦被这柄呼啸的旋翼斩切到,很有可能会直接将人拦腰斩断,哪怕是再强大的混血种,也无法快速愈合自身的伤势,甚至就此受到重创而死亡。
可就算如此,无论是源稚生还是风间琉璃,他们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直到那如斩马刀一般的可怕旋翼斩切来,风间琉璃瞬间侧身,猩红色的长刀直接劈斩到旋翼之上,这在普通人看来完全就是疯狂的一幕,甚至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在这种急速的呼啸下,可怕的直升机旋翼完全能够击穿任何东西,寻常强大的力量都无法将其阻挡下来,试问蚂蚁又怎么可能搬得动大象的脚掌呢。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无论是风间琉璃还是源稚生,他们已经都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他们的身体在高强度皇血的爆发下,已经完全强化到了纯血龙类的级别,甚至能够徒手搏杀纯血龙类。
猩红长刀在斩切到直升机旋翼的时候,伴随着火树银花般的火星溅射,那斩马刀一般的旋翼瞬间被抵挡,另一头直接被切断,旋即斜插到了井壁之上,刀尖深深的没入了其中。
同样的,源稚生也同样没有闪避,面对另一端旋翼斩切,他同样横起长刀,以一种令人深感霸道的姿态与旋翼狠狠斩切到了一起,伴随着铿锵鸣音,旋翼被一分为二,另一端断裂开来,同样没入井壁之中。
顷刻之间,原本能够绞杀任何混血种的旋翼斩马刀,就这样直接被两人用手中长刀斩切为二,从而彻底化解了这次危机。
轰轰轰!
而两人在解决了劈斩而来的旋翼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停顿,借助这巨大的反作用力,再一次展开了交锋,而且这一次更为凶猛,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两者都完全放弃了防御,展开了凶猛的攻伐,长刀不断地斩切在彼此身上,血水与血肉不断迸射,源稚女发出疯狂的吼叫声,那种惨痛的感觉在对方心中完全化作了激动,他觉得这并非是对自身的一种伤害,而是在跟源稚生进行一种嬉闹的游戏。
源稚生则始终寒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表情,手中的长刀不断斩切,化作一股股足以撕裂钢铁的狂风。
这场来自勇敢者的游戏并没有赢家,是一个平局,不过这场游戏依然没有结束,始终都在进行着,两者持刀不断的攻伐对方,这一刻谁若是气势弱了下去,或是重创不敌,那么也同样是一个失败者,所以这又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只不过更为残暴,更为血腥。
而就在这种猛烈的劈砍之中,那原本朝着他们坠落而下的直升机残骸忽然发出了爆炸声,仿佛是上百个太阳在这一刻猛烈喷发,那是来自直升机油箱里的爆炸,不仅仅如此,这油箱在爆炸的过程中也撞在了那巨大的液氮钢罐之上,两者同时被引爆,也同样淹没了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激战的身影。
两者都是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的大人物,如今眼看着对方被那种惨烈的火光所吞没,似乎是走向了死亡,然而在场的神官们以及猛鬼众的成员们却仍然没有意识到,甚至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他们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巨大的愤怒之中,他们彼此搏杀着,完全没有人能够在这一刻停手,这个悲剧的齿轮已经转动开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这齿轮的转动。
他们浑身鲜血,手中那一枚枚炼金枪械的子弹打完,他们就会掏出怀中的匕首,以近距离的方式不断的对对方展开攻击,甚至彼此拥抱对方,然而那怀中却是一颗颗炼金手雷,又或者是不断的用匕首穿插对方的胸口或其他致命部位,只想要第一时间让对方置于死地。
而就在那巨大的爆炸之中,源稚生源稚女也并没有因此死亡,他们被猛烈的冲击震荡到了井壁两侧。
风间琉璃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就在那先前的爆炸之中,一道钢片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上,可他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只觉得那里空空如也,是的,很多年前他的心就已经被源稚生搅碎了,他已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感觉到痛苦呢?
他转头看向四周那火焰笼罩着整个红井,火光的映照下那些神官以及猛鬼众的成员们都是神色狰狞与凶残,这一幕简直就像是最惨烈的浮世绘在地狱里展开。
风间琉璃忽然觉得悲伤。
又或者说,是源稚女在悲伤。
他觉得这个终局不该是这样的,他记得明明这一切悲剧已经终结了,是的,被一个叫路明非的男孩终结了。
尽管在此前对方出现过,就在高天原的地窖里,虽然男孩的表现可以用孱弱来形容,但源稚女的感受非常强烈。
明明一切都该结束了才对啊!
他发出虚弱的吼叫声,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亦或是在不甘。
可这种吼声很快就被火浪吞噬了。
“啧啧啧,多么悲哀的一刻啊,那绵延上千年的家族,所谓的守护者也就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使命,真是让人伤感啊。”
王将走过来,用诗人般的语气发出感叹声。
“只是有些可惜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能够称为皇的东西,不过这样也好,反正皇那种东西也是怪物,就该被灭杀才对。”
王将发出幽幽的冷笑。
刚刚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的爆发,都彻底的吓到他了,他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这场成神计划很有可能会出现巨大变故,源稚生源稚女两者都是如此的渴望击杀对方,说不定会借用其他的力量,比如圣骸。
好在源稚生源稚女的战斗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在火光中落幕,而且就算他们兄弟没有死在里面,也必然会遭受重创,因为那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液氮的冲击,以及双方在先前不断劈砍对方所留下的重创,可以说两者已经伤上加伤,就算是还有一些战力,也不可能像先前那样凶猛。
局面彻底被王将掌握,两位皇的生死,只凭他一念之间。
王将弯下腰捡起手提箱。
手提箱里面装载着圣骸,也就是那一根犹如寄生生物一样的长条事物。
不过王将在捡起的时候,脸色非常虔诚,就像是在朝圣,但眼眸中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吞吃圣骸,仿佛对方是一根美味的辣条。
如今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猛鬼众都已经走向末路,甚至就连他们的大家长以及龙王也同样走向末路,整个舞台剧都在这炽烈的火光之中走到了高潮,如今高潮落幕,而他这位真正的主角也要从幕后走出前台了。
王将拎起手提箱,发出狰狞的笑声,这笑声又极为得意,像是赢得了整个天下。
可下一刻他就不笑了,因为他的脑袋被一只手狠狠的扣住了。
那赫然是一只布满鳞片的手,又像是一只死侍的手,最终王将的脑袋被狠狠的扣了起来,强迫着他转过身看向这只手掌的主人。
王将浑身剧颤,对面正是源稚生那张漠然的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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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飞蛾扑火【求订阅!】
“你,你没死,你成了死侍!!”
王将难以置信的吼道。
他的语气充满了震惊,甚至是不可思议,这一只扣住他脑袋的利爪正是来自源稚生,而此刻在对方的脸庞上,依然笼罩着一张铁面,那是一层层铁黑色的鳞片直接从对方脸上生长出来,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铁面。
这种诡异的一幕,再也没有人比王将更要熟悉了,那是因为源稚生的身躯已经开始龙化了。
王将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狂颤起来。
他当然意味着这代表了什么,而此刻他手中还提着那石英制的手提箱,里面就装着圣骸,是他梦寐以求的宝物,他本来就要带着这个手提箱离开红井,然后即将展开他的成神计划。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源稚生竟然会在这一刻选择龙化自身,对方必然服用了狂化的血统药剂。
砰砰砰!巨大的心跳声从对面这个男人的体内传来,就像是轰鸣的巨大丧钟,那只利爪直接穿透了直升机残骸的铁皮,然后扣在了王将的脑袋上。
源稚生那张铁面变得极为威严,胸腔起伏之间,连带着周围的火焰也跟着一涨一缩,这个男人的呼吸极为可怕,仿佛将红井里面的空气彻底吸入肺中,然后再从肺里缓缓的吐出来,那一刻红井里面的火焰像是风箱抽动吹出的炭火般极为炽烈。
啪嗒一声。
王将手中石英质地的手提箱掉落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抓不住了,此刻他心中惊恐万分,只觉得那只手爪上的压力越发强大,他的脑袋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铁钳狠狠掐住,然后开始收紧,王将这具身体融合了各种各样的进化药剂,甚至被他加入了死侍的技术,可以说是一具近乎不死之身的身躯,除非是在一瞬间能够将他斩为无数段。
毕竟这是要即将面临的成神计划,所以王将必须要保证自身的强大,同样他在刚刚看到源稚生与源稚女那种凶猛战斗所表现出来的可怕战斗力而为之惊恐的原因,因为一般的枪炮其实很难对他造成绝对的杀伤力,可唯独在刚刚源稚生源稚女爆发的情况下,扬着手中的长刀,简直就像是绞肉机,寻常刀刃切不开王将的身体,可唯独以两人如此恐怖的爆发,再加上本身冰刃是炼金武器中的强大序列,所以就会对王将的身体造成极为可怕的威胁,他当然害怕了。
因为一旦被这样的利刃加身,王将会瞬间被切成一块一块,到时候就算是他所谓的不死之躯,也会死的不能再死了。
太可怕了。
王将不断的用双脚踢踏起来,甚至用双手开始抓挠源稚生的身体,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对方冰冷的就像是一尊雕像,无论王将怎么猛烈的挣扎都纹丝不动,这个时候王将不经意的一瞥眼,顿时就看到了另一边的风间琉璃。
对方还没死,虽然能够看到对方的状态有一点低迷,可依然能够散发出强大的气息,尤其是对方眼眸中的战意越发强烈,王将激动起来,开始朝着风间琉璃呼喊,在这时候也就只有风间琉璃这个恶鬼能够拯救他了。
因为也只有风间琉璃的实力有可能会斩断源稚生那伸过来的钢铁般的手爪。而王将当然知道风间琉璃这头恶鬼的吃里扒外,对方曾经一次次的杀死过自己,如今在面临这样的情况下,这头恶鬼是如此的想要杀死源稚生,所以王将觉得风间琉璃应该会动手的,所以他不断呼喊,以此来提醒对方,提醒对方源稚生还活着,而且发生了强大的变异,实力又再度增强,如果不及时拿下对方的话,风间琉璃最终只会落败,而等待对方的依然还是会被源稚生捅穿心脏。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源稚生不会用手中的长刀,而是直接会用那只钢铁般的利爪洞穿风间琉璃的胸口,抓出那颗心脏,最后硬生生的捏爆。
然而令王将失算的是,风间琉璃没有任何的行动,对方那颗看似暗淡的眸子却幽幽的亮了起来,是完全以一种充满好奇的目光在看向王将,他觉得对方在此刻这样挣扎的动作非常滑稽,就像是一个被限制起来的小丑,无论对方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那个控制。
渐渐的源稚生也失去了耐心,他的手掌越发收紧,就像是铁钳也开始渐渐的卡紧,王将的头骨传来开裂之声,铁黑色的血液开始从对方那张惨白色的公卿面具上喷射出来,因为对方那张脸上的面具也同样在这一刻崩裂。
乍一看就像是这头恶鬼留下的血泪。
王将不由得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可尽管对方叫的这么凄惨,却没有任何猛鬼众的成员敢于上前来救助他,因为就在源稚生变异爆发的时候,其实整个场地也已经恢复了平静。
深井之中,无论是神官还是猛鬼众的成员们,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不到十来个人,如今他们同样也看到了王将被源稚生一只手拿捏下来,而且没有任何猛鬼众的成员上前救助,在他们心中也已经充满了绝望以及悲伤。
来到红井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尤其是对于猛鬼众的成员们来说,对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尤其是王将在他们心中的认知完全是颠覆性的,他们觉得可能最后就连神都算计不过王将,这样的人必然是打算利用所谓的圣骸去完成自己的目的,可对方能真的帮助他们完成所谓的进化吗?看到对方如食尸怪物般的表现,王将极大的可能是会将他们所有人都当做食物通通吃掉,所以在他们心中其实早就对王将心生绝望,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这一刻猛鬼众们怎么可能会帮助对方呢?既然对方快死了,那就让他这样死去吧。
同样的蛇歧八家的神官们也没有动手,他们当然想要看着王将以一种极为痛苦的方式死去,但他们的目光也充满着悲伤,因为在看到他们无比敬仰的大家长源稚生很有可能已经朝着死侍进发,对方为了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来战胜这一切,不得不将自身献祭给魔鬼来换取力量,对方宁可失去自我,对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蛇歧八家,所以这些神官们又怎么可能不为之感伤呢,他们看着自己的大家长就这样走向死亡,他们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火光变得极为炽烈,而此刻源稚生整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对方浑身布满鳞片,那是如此狰狞,却又是极为美丽的生物啊,肌肉虬结,一根根筋节暴突,无不在向人证明他身体里蕴含着何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而那些皮肤表面还涌动着金红色的血管,就像是流淌的熔岩,尤其是对方的后背肌肤已经完全裂开,狭长且锋锐的骨骼从其身后展开,鲜血淋漓,一对膜翼从其身后生长出来,因为是第一次舒展,所以对方的后背几乎完全被破裂开来,一时间鲜血喷溅,不过那些伤口在眨眼之间就再度愈合,巨大的膜翼从一米直接长到两米才缓缓的停了下来,每次煽动就像是狂刀切面。
而在源稚生那张铁面之上,已然被冰冷而又坚韧的外骨骼所包容,那张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在王将凄厉的惨叫下,源稚生也同样发出了咆哮声,那吼声是介于魔鬼与天使之间极为骇人,听到这种吼声就会让人觉得这绝对不该是人间出现的生物,仿佛生灵涂炭就在下一瞬间就会发生。
“你使用了纯净的龙血,你竟然要成为死侍!可这样你也会死,你也会死的啊,甚至会死无葬身之地,堂堂蛇岐八家大家长竟然要这样惨死,你不觉得可笑么!”
王将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他似乎仍然想要通过语言来说服源稚生收手。
“没错,我的确服用了纯净的龙血,成为死侍,惨死又如何呢?作为皇,我太弱了,完全杀不死你们,但如果我变成了鬼,那我就能超越皇自身的极限。虽然有些讽刺,但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鬼会如此的渴望力量。”
源稚生的另一只手缓缓探出,上面缭绕着火焰。似乎就连虚空都变得扭曲,变得塌陷起来。
源稚生看着这团火焰,语气炽热的说道:“因为那是何等伟大的权柄啊,只有掌握这种权柄,你才会知道万千生灵的渺小,尤其是当你们这些鬼还是身处黑暗的时候,你怎么可能不渴望这至尊般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帮你们解决一切的困境,甚至能够成全你们心中所愿,所以你们当然会不择手段,不顾一切的去想要拥有这份权利,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一边说着,源稚生扣住王将脑袋的那只利爪也在同时发力。
带着王将的惨叫声,源稚生的话像是响彻在极高的天上,没每一根利爪直接贯穿了王将的头颅,伴随着爆鸣声,那头颅就像是裂开的西瓜一样,直到噗嗤一声,当王将惨叫声达到高潮的时候,对方的脑袋彻底爆裂。
就像是扔一件无用的垃圾一样,源稚生随手就将已经失去脑袋的王将身躯扔了出去,对方竟然还没有彻底死透,漫无目的的开始在深井之中横冲直撞,他没有脑袋,而且跑的也跌跌撞撞的,能够看出来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王将也依然想要求生,他非常的怕死,非常贪恋永生。
面对这样一幕,哪怕是那些神官们也不由得感到惊惧,看到王将到他们这里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他们甚至会下意识的闪躲,那同样闪躲的还有猛鬼众的那些人,这一幕对他们的心神冲击实在太大。
就这样王将整个人在深井里面跌撞撞的跑着,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任由他怎么奔跑冲击也无法逃离这片井,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一个牢笼,一座深渊,没有任何人能够解脱,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逃离这里。
而源稚生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再说话,就像是在看一个舞台上抓耳挠腮的小丑。
“王将大人,你可以停止你的表演了。”
直到一声冰冷的笑声传来,风间琉璃手持着猩红色的长刀而来。
刀光炽烈如狂潮,瞬间席卷王将全身,对方的身躯顿时变成了一块块血肉,哪怕对方是所谓的不死身躯,可化为这么多块,也已经彻底死了,而这些所谓的血肉也就只有等待着在这里腐烂了。
做完这一切,风间琉璃抬起头来,幽幽的走向源稚生。
“哥哥。现在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事情了。”
“是啊,现在这里已经是我们两个人的战场了。”
源稚生同样语气幽幽的说道。
他同样也在静心感受着体内龙血的冲击,这种冲击使得他的身体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强化,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列高速行驶的列车,而且这列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有种快要失控的感觉,其实他的精神已经出现了恍惚,但他依然在强撑着。
源稚生知道接下来才是最终命运的时刻,他既然已选择了这份龙化,哪怕不惜成为死侍,也要将风间琉璃这恶鬼永远的留在红井里。
难道这不是宿命吗……
曾经在鹿取小镇的地下室,他将弟弟源稚女的心脏捅穿,在那里杀死了对方,然后把对方的尸体背出来,最后丢尽了学校里的那座枯井里,甚至还用厚重的井盖将井口封锁,再用铁链捆锁住。
那是源稚生心中最大的秘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内心又何尝不是想要让那头恶鬼永远的冰封在地狱里。
可如今宿命的对决再一次降临,他依然想要用最大的力量将风间琉璃,也就是自己曾经的弟弟源稚女,再一次的留在这冰冷的井底,想要将对方封印在这里。
如今这宿命的舞台大幕已经缓缓拉开,那接下来就真的是你死我活的对决了,同样也是最后的对决,所有的底牌都会在这一刻完全亮净。
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再犹豫的了。
源稚生在这一刻缓缓举起手中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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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垃圾【求订阅!】
红井。
这里已然化作了风暴的最中心,所以看起来表面上才会这么的平静,其实最深处早已风起云涌。
一颗颗豆大的雨点砸在血色的湖泊之上,荡起了阵阵涟漪,源稚生源稚女两个人就在这井底深处对峙着。
他们围绕着巨大的圆形石台缓慢行走,就像是两个歌舞剧演员,他们已经来到了舞台之上,那错综复杂的剧本早已经被他们背得滚瓜烂熟。源稚女,也就是风间琉璃身上素白色的和服飘荡,勾勒起那如若柳扶风般的身姿,走起路来无声无息。而源稚生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浑身那坚韧而又冰冷的外骨骼更像是身穿铁黑色的装甲武士。
“哥哥,还记得以前那场狮子座流星雨吗?”
风间琉璃却在这一刻开口了,像是一个女鬼在幽幽地诉说起自己的平生。
“那场狮子座流星雨让我们是如此的期待,你说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想要带着我一起去看一看,所以你早早就准备了很多的东西,比如去学校的体育馆里偷来一张破毛毯,又再去天文教室里偷来那副年头很久的望远镜,甚至还用偷偷省下来的钱买来登山鞋以及指南针。
还将午饭留下来,将其捏成饭团悄悄打包起来,然后你带着我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但因为即将要看到那最美的流星雨,所以心中满是期待也不觉得累,可最终我们就这样一直等待着,饭团都被我们吃完了,也没有看到那场流星雨,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倒霉啊!”
风间琉璃的声音显得非常伤感。
他本就是绝佳的戏子,每一言每一语都能够牵动起人的心神,又更何况他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人生呢。
然而在场唯一的听众源稚生却全程面无表情,他的脸上附着一层外骨骼,看起来更像是一层坚韧的面甲,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来,而其他的人,包括蛇歧八家的神官以及猛鬼众的成员们在先前的厮杀之中,虽然侥幸活下来一些人,可随着对峙双方再次搏杀起来,那场面极为惨烈与血腥,战到最后彼此甚至用牙齿去撕咬对方的命脉。那血水从动脉之中猛烈的喷溅起来,溅射的到处都是,最终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血泊之中。
那表情之中有悲伤,有解脱,甚至还有愤怒,可最终他们再也无法醒过来,悲剧的齿轮眼看着就要转动到最后。
虽然源稚生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但风间琉璃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说着。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心也在那一点点的等待中慢慢变冷了,我们吃完了所有的饭团,温度也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冷,最终我们什么都没有等到,哦不对,我们等到了一样东西,就是那场雨。本身我们就在山顶之上,到了夜晚就非常的冷,那场雨下来之后温度就更冷了,你还记得吗?我们回去之后我还发烧了,我们的那位酒鬼养父并没有钱给我治病,我为此烧了三天三夜,甚至差点死过去,还是哥哥你带了药,我才没有烧死,哥哥,你说我们努力了那么久,等来的却是什么呢?”
冰冷雨水划过风间琉璃那张漠然的脸,他虽然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甚至他的语气也显得非常悲伤,但唯独那张脸全程面无表情。
“稚女,你总是那么的敏感,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挺烦你的。”源稚生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轰隆如雷鸣般。
风间琉璃忍不住笑了起来,“源稚生,你怎么就不懂呢?我是真的非常在意那一场流星雨吗?不是的,我在意的是你呀,我的哥哥,能够跟你一块欣赏那种美好的东西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吗?
别说我们要爬到山顶去看那场流星雨,就是近在眼前,若没有跟你在一块一起分享,我都不觉得那是最美的,哪怕是在山顶上,我宁可跟你一起爬几个小时的山,最后累得筋疲力尽,我心中也觉得满足。
以前我总是会说,每个人的幸福其实都是有额度的,每次用一点都会少一点的,而哥哥你总是在那个时候安慰我,说让我放宽心,以后无论有任何人欺负我,你都会站在我的身后冲出来挥拳去打倒他们。”
“稚女,别再说了。”源稚生的语气很冷,很不耐烦。
“为什么不说了?你是觉得愧疚了吗?”
“不,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我只是不想再听了,我觉得非常烦躁,你说了那么多,我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感触,在我看来那更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稚女,你既然说跟我在一块儿才是最幸福的,难道我们在一块爬山不是最幸福的吗?我们在一块躺在山顶数着星星,难道不是幸福的吗?可就算是淋了雨,后来我不也是拼了命的打工为你买药么,我甚至还偷来了一份地瓜,我们在山洞里一起烤着吃,难道这些不都是幸福的吗?
可为什么仅仅没有看到一场流星雨,就会让你的心中产生这么大的敏感,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想法非常讨厌吗?你口口声声说跟我在一块很幸福,却因为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总是变得伤感。你总是想让其他人为你背负所有的东西,就算你不觉得累,难道你没有为我考虑吗?
我很累,更讨厌你,你难道没感受到那些同学为什么厌恶你么?就是因为你那种敏感到极点的作态啊,这样让你显得很不合群。
那些同学都是孩子,他们又懂什么阴谋呢,他们只是觉得你很异类,不容于他们,让他们纯净的心变得非常不舒服,懂了么?”
源稚生不由自主的说道。
他的语速很快,却又直击人心。这一刻仿佛是他在说话,又像是他体内另外一个凶暴的灵魂在开口。
也许是因为自身的龙化,源稚生的精神已经变得恍惚。
他甚至已经不完全是他了,而是被掺合了另外一种东西,灵魂上同样被掺杂这种东西,所以这一刻的他更显得有些刻薄,他抓住了某人话语中的漏洞,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抓住这个漏洞去指责对方,似乎是想要利用这个漏洞将对方彻底打倒。
如果要是以前的源稚女,要是以前那个敏感的孩子,可能在源稚生说出这番话之后,内心会非常的失落与悲伤,甚至会失去活下来的勇气,毕竟连自己最爱的哥哥,此生最大的依靠都说出那种厌恶他的话,甚至还分析的井井有条让他无法反驳,这对于曾经的源稚女来说,绝对是绝望的。
但!
他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源稚女了,他是风间琉璃,他是那头极恶之鬼,他的人性早已经在很多年前就被泯灭在了地狱的最深处,所以哪怕源稚生说了那么多直扎心灵的话,可对于风间琉璃来说,这似乎并没有产生任何的冲击。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起初是那种轻微的笑,掩嘴的笑,到了后来实在是抑制不住,他开始放声大笑,笑得非常放肆。
“哥哥,你看,你不是挺会说的吗?你明明不想听,也不想再说了,可你现在却说了那么多,你说的我这里好痛啊,哦对了,我好像已经没有心了,所以痛只是我精神上的感受,而不是身体上的感受,但我还是要说,哥哥你说的真准。以前你就是这样一直教训我,现在还是这样。”
“是啊,稚女,我们都知道以前我们的羁绊那么的深,我们的情感是那么的浓烈,可我们都回不到以前了。以前我们能够相依为命,谁也无法离开谁,可现在我们都想要杀死彼此去完成自己心中的那份解脱。”
源稚生语气幽幽的说道,这一刻他体内的那头极恶之鬼仿佛也跟着苏醒了。
“哥哥,你说的非常对,我无法反驳你,我们的确是谁都可以离开了谁,毕竟我们都想要第一时间杀死对方,所以为什么还要沉浸在以前的那些回忆里呢?就算是小孩也总会有长大的那一天,哥哥,其实你也不用再教训我了,道理我都懂,如今我也都长大了,我更是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
“这个世界的面目到底是什么?”
源稚生不由得问道。
“它就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食物链,在这条链子上弱肉强食,身为强者,非常自然的会吞噬弱者,而身为弱者,则更自然的吞噬那些更弱的东西,每一个生灵,在他们的牙缝里都挤满了碎裂的血肉,他们吃的最欢了。”
风间琉璃来到王将的身边,准确来说是来到化为无数块的王将身边,毫不在意的踩动那些血肉,就像是踩着一只只蚕种,发出爆浆的声音。
“就是这个家伙教会了我,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法则,虽然他显得很猥琐很卑劣,甚至很诡诈,但这家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很残酷,但又很美好,因为那些真理没有半点的虚假,那就是冷冰冰的烙印在这个世界上,甚至烙印在每一个生灵的头顶上,我们都洗刷不了,我们骨子里都是非常恶的东西,而一旦被某种因素诱发出来,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干净。
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实现永生呢?很多人很多东西都想沿着那条食物链不择手段的往上爬,都想要成为那个最大的吞噬者,只有这样才会不被吃掉,才会高高在上的认为,所有的东西都会成为它的食物。
呵呵,不过非常讽刺的是王将死了,就在刚刚,我把他砍成了无数段,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想要成为吃掉所有东西的那个人,他想要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可如今一切逆转过来,如果我想要得到的话,我现在完全可以继承所谓的圣骸,然后我就能够天下无敌,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杀死谁就杀死谁,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再阻挡我了,包括你,源稚生。”
风间琉璃语气冰冷的说道。
在他的手中赫然提着一个石英制的手提箱,那正是王将先前用来承载圣骸的箱子,如今那所谓的圣骸就被塞进了这个箱子里面。
风间琉璃毫无顾忌的打开了手中石英制的箱子,顿时就看到那长条事物的圣骸在箱子里面蠕动着,虽然作为寄生体,它已经进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但同时它又是极为虚弱的东西,因为圣骸只有寄生在强大的生命体身上,才能够发挥出那可怕的力量,否则的话,它也仅仅只是孱弱的虫子。
风间琉璃就这样捏起了箱子里面的圣骸,就像是用筷子夹起一根虫子般,显得极为随意,仿佛对方下一刻就会不顾一切的将这个虫子吃进嘴巴里,完成所谓的进化。
“不觉得恶心吗?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通过所谓的圣骸来完成进化,那根本就是白王留给世界的陷阱,你想要获得他的力量,但首先就要被他所寄生,而一旦被寄生,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了你,因为你已经没有自我,你只是白王的容器罢了。”
源稚生冷笑。
他看到风间琉璃捏起圣骸,但他并没有紧张,而是以一种冰冷的语气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哦,是这样吗?”
风间琉璃将圣骸紧紧的抓在手中,这长条事物一开始还在挣扎,可随着风间琉璃手掌的握紧,圣骸发出了惨叫声。
从前端张开那锋锐的口器,似乎想要撕咬风间琉璃的手,而一旦咬穿对方的掌心,就能够瞬间钻进其体内,进入对方的神经系统从而彻底掌控住风间琉璃的身体。
不过风间琉璃却冷笑了起来,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圣骸得逞呢。
仅仅是瞬间风间琉璃的另一只手就直接插进了这圣骸的金色眼球之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抽出了对方身体内的一根筋骨。
圣骸体内也就只有这一根筋骨,一旦抽了出来,整个圣骸就变成了一滩烂泥直接瘫软了下来,而风间琉璃手中的那一根脊骨就像是垂死的虫子在疯狂的挣扎,但是很快挣扎的力度就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僵硬在了他的手里。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在这一刻,风间琉璃彻底杀死了神,猛鬼众等待了数千年的进化,在这一刻被他随手就毁灭了,简直就像是折断一根筷子般简单。
风间琉璃冷冷的笑着,“不外乎一根枯骨罢了,也想奴役我吗?简直可笑!”
说完。
他将这根僵硬的筋骨扔在了地上,像是在扔一件被他无比嫌弃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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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梦貘失效【求订阅】
在这一刻风间琉璃毫无顾忌的将神杀死了。
这个被无数猛鬼众的成员,甚至被极恶之鬼赫尔佐格所觊觎的白王遗产就这样被他轻易的毁灭掉了。
想一想还真的是讽刺啊,无数的人为之努力无数年,付出了无数心血才看到这一幕,当然却被另一个人随手就毁掉了,对于猛鬼众成员们来说,他们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而对于风间琉璃来说,他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而且毁灭的时候更是完全不费工夫,更像是捏死了一只长虫。
源稚生看着这一幕,其实内心也暗暗放松了下来。
毕竟一旦真的让眼前的风间琉璃融合了圣骸,那么对方的力量必然会以几何倍数的速度增长,到那时候他很有可能抵挡不住风间琉璃的进攻。
源稚生的意识深处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还心怀着蛇歧八家,心怀着整个日本乃至整个世界,如果真的让风间琉璃这样的恶鬼获得了那巨大的力量,在对方的心目之中,只想着要疯狂的报复,将内心那扭曲的仇恨朝着整个世界所宣泄,到时候那复仇的怒火与海浪将会彻底的毁灭整个世界,生灵涂炭,整个世界都会变成一座废墟。
而在废墟之上,则站着这个恶鬼,地狱对风间琉璃来说才是真正的归宿,可这头恶鬼想要让整个世界变成地狱,如今看到对方将圣骸捏死,那么也就彻底断绝了与圣骸的融合行动,如此一来的话,两者又再一次站在了原点。
“源稚生,你现在应该心神放松了吧,刚刚是不是特别担心我会与圣骸融合,哪怕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失去自我,也要获得那可怕的力量将你打败,将整个世界毁灭?”
风间琉璃有些神经质地冷笑起来。
可不得不说在这一刻他真的看透了源稚生内心深处。
只有魔鬼才懂人心,这一刻的风间琉璃简直就像是一头魔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源稚生,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并没有想毁掉这个世界吧,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没有获得神的力量就没有实力毁灭掉这个世界吧,如果你真的在那一刻产生那种念头,哪怕是一瞬间的念头,我都会耻笑你的天真。
因为我依然想要毁灭这个世界,我甚至不想要再重建它,我就是想要把整个世界都变为地狱,我就是想要拉着整个世界一块为我陪葬,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风间琉璃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整个世界,但是他并非是想要让世界变得美好,而是要毁掉它。
源稚生不由得冷笑起来,“死得其所,这个词用在你的身上,真的是一种讽刺。”
“讽刺?不不不,用在我的身上是最为合适不过了,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跟王将是同一种人,都是想要毁灭了这个世界,当然了,王将的前提是要吃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他是要把这些东西吃到肚子里来壮大自己,而我不在乎,我想要毁灭世界,仅仅只是单纯的想要毁灭它,哪怕我不去融合圣骸,但是我有信心,我同样会拥有那份强大的力量。”
“是吗?如果你真的有力量,还是用事实来说话吧。”
源稚生举起手中长刀,杀意凌厉。
风间琉璃并没有紧张的对峙,依然在放肆的笑着,“源稚生,看来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疯了,只不过我们疯的不一样而已,我们俩互为镜像,你是坚守正义的疯子,而我是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
风间琉璃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猩红色的长刀。
“所以我们之间注定会有一战,来吧,源稚生,让我们了结那份生死的恩怨吧,我非常高兴能够在这毁灭的舞台之上亲手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这一刻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搅到我们。”
风间琉璃的笑声越发强烈,越发的高涨,最后整个深井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而在这种癫狂的氛围下,源稚生在缓缓地伏低身形。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直接就展开了罗刹鬼骨的杀手势。
不久之前他在高天原里拉开了这个绝杀的刀架,可在风间琉璃这种恶鬼的攻势之下,他甚至连这一击都施展不出来,可如今不同了,那纯净且高强度的龙血在他的体内不断沸腾,就像是条条大河一样,发出咆哮之声,龙血的活性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巨大的强化,那力量如狂潮一般,从四肢百骸之中迸发。
他的力量成百上千的递增,他的听觉与视觉同样成百上千的灵敏起来,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极为缓慢,源稚生仿佛站在一个慢放的电影镜头里,无论风间琉璃这头恶鬼即将展开的攻击有多么的迅猛,可源稚生都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将对方的动作纷纷拆解,最终给予极为致命的反击。
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尽管在源稚生被称为皇的时候,对风间琉璃是完全无能为力的,然而在他变成鬼之后,他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他有巨大的把握能够战胜风间琉璃,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想一想还真是巨大的讽刺啊,可那又怎么样呢?当一个人彻底想要完成心中所愿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采取极端的力量,哪怕不惜成为一个魔鬼,而这一刻源稚生就选择成为魔鬼。
而风间琉璃同样笑得非常狰狞,非常的畅快淋漓,因为他同样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哪怕他已经看到源稚生完成了大面积的龙化,实力几十上百倍的增强,可那又如何呢,源稚生忽略了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风间琉璃自身的言灵。
准确来说也是源稚女的言灵,这个言灵叫梦貘。
梦貘是一种极为强大的精神系言灵,一旦释放,能够将对手拉入风间琉璃亲手编制的那个梦境里面去,在这个梦境里面,风间琉璃作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完全可以掌控了这个梦境,他完全可以朝着自身有利的方向去改变那个梦境世界,只为了能够让对手陷入一种可怕的梦魇之中,所以风间琉璃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因为他可以掌控那个梦魇,一个将源稚生拉入梦境里面的世界,在他心中源稚生已经被判了死刑,对方绝对不可能冲破那个梦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风间琉璃,又或者说也就只有源稚女知道源稚生内心最大的梦魇,所以只要将这个梦魇无限的放大,那么最终就能够击败源稚生,就能够让对方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而源稚生的梦魇就是曾经在鹿取小镇发生的一切,就是在那座小镇学校的地下势,源稚生捅穿了弟弟源稚女的心脏,源稚女也知道那一幕必然会成为源稚生心中的梦魇,尽管那一刻对方带着最大的决意,可那又如何呢,那鲜血已经沾满了源稚生全身都是,这些年来也洗不掉。
风间琉璃这头恶鬼当然会抓住源稚生这样的弱点,并且无限放大那个过程,最终他会让那些曾经被他杀死的女孩再度复活过来,然后持刀疯狂的砍杀源稚生,让对方在最为痛苦的梦境之中死去,这就是风间琉璃的想法,也是他目前唯一想要做的。
这也多亏了源稚女拥有梦貘这样的言灵,也是他最大的杀手锏,同样也不会被其他人所知道,毕竟关于白王血裔的存在一直都没有得到真正的证实,所以在言灵周期表里,白王一系列的言灵是处于空缺状态的,又或者是说可能仅仅只是知道那些言灵的名字以及能够简单预测的效果。
而其中梦貘就是这样的一种被猜测到的言灵,其实它的名字来源于日本的一个神话,这个神话里,所谓的梦貘其实是以一种吃梦为生的野兽,梦貘向来是被看作非常友善,但又极其胆小的野兽,对方总是会在夜幕之中无声无息的靠近那些做噩梦的人,然后会把他们的噩梦偷偷吃掉,这样一来的话那些人就会去除噩梦,拥有一个非常安稳的睡眠,然后梦貘再带着这些噩梦重新回到丛林深处。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梦貘吃饱了一样,只不过这些噩梦归根结底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惧与最恶劣的情绪,根本就无法被彻底消化,所以哪怕是被梦貘吃掉了这些噩梦,也只是被封印在对方的体内,可一旦梦貘死后这些噩梦就会如重磅炸弹一般爆炸开来,甚至会将整个世界都拖入重重噩梦狂流之中。
到那个时候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没有人能够从那如此叠加的噩梦之中逃脱出来,最后他们会被彻底困死在里面,精神被杀死,肉身在现实世界等待着被腐烂。
其实梦貘在历史上也并不是被凭空杜撰的,在江户时代有一本《醍醐随笔》,里面就有记载过一位叫做果心居士的僧侣,他就曾经对自己的城主松勇久秀的身上施展过那种类似幻术的事情。
当城主要求居士用幻术让自己受到惊吓的时候,这个时候果心居士则走到府邸台阶下,一时间整个庭院里刮起了风,紧接着乌云遮盖了月亮,落幕潇潇之下,又下起了雨,庭院顷刻间变得漆黑如墨,而且在漆黑之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非常绝美的女人。
此女对城主语气幽幽怨怨的说道:“我的夫君呀,想必今晚你应该很寂寞吧,臣妾来找你了。”
城主在这一刻惶恐地意识到,这就是自己去世了几年的爱妃呀。
要知道这位城主可是向来杀人如麻,甚至蔑视神明的存在,可如今却面对这样的幻境,直接就被吓得叫出声来。从那以后对方对所谓的神明充满了敬畏之心,甚至后来经常去一些佛寺祈福,由此可见这种幻境的可怕。
梦貘就是这样一种传说中的可怕言灵,他能够直接对人的精神产生极端的控制,甚至能够凭空捏造出一道道噩梦,以此来让对手的意识陷入那可怕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了变化,烟雨朦胧,脚下原本的血泊开始长出了长草,草丛外是哗哗的水声,那是一条溪流,远远的能够看到前方巨大的牌匾上写着鹿取的字样。
风间琉璃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梦境已经展开了,如今源稚生再度回到了这个噩梦,只要源稚生能够再度前往学校的那座地下室里,就会面对曾经发生的噩梦,然后对方的精神就会陷入巨大的紊乱之中,到那个时候风间琉璃会带着那些死而复活的女孩们趁虚而入,彻底杀死对方,一次次让对方在痛苦之中轮回。
这就是风间琉璃的终极手段。
他的确是想要杀死源稚生,但却没有想过要轻易的放过对方,如此轻易的就杀死了源稚生,那岂不是便宜的对方么,毕竟真正死亡也就是那痛苦的一瞬间罢了,可风间琉璃想要的更多。
他想要源稚生沉浸在死亡的痛苦漩涡之中,甚至就连精神也承受着无与伦比的折磨,而这才是风间琉璃想要的。
如今看着自己的梦貘言灵开始展开,一身黑风衣的源稚生朝着小镇走去,风间琉璃发出无声的狞笑。
他知道自己这一刻一定要克制,因为源稚生已经踏入了圈套之中,很快他就会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唯美画面,虽然有些血腥,但却是风间琉璃这一生最想要看到的画面。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展开之下,突然之间整个鹿取小镇发生了剧烈的扭曲以及崩坏。
一股无法想象的力量在扭曲这里,同时也在扭曲着风间琉璃的言灵。
一切变得极为不真实,像是激荡的水面。
直到从冥冥之中传来一声轰鸣,整个梦境完全崩碎了,顷刻之间鹿取小镇、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再度回到了这片猩红的深井之中。
源稚生愕然的看了看周围,似乎也刚刚才明白自己陷入了梦境之中。
紧接着传来风间琉璃如恶鬼般的尖叫声。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的梦貘失效了!!为什么会这样!源稚生,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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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等价交换【求订阅!】
“源稚生,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梦貘言灵失效了,为什么,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风间琉璃状若恶鬼般的嘶嚎着。
他看似狰狞的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要知道此前对方的所有表现都是那种毫无顾忌,极度疯狂的,可如今就像是在顷刻间换了一个人一样。那是一种自我否定以及极度的不自信,仿佛在失去了言灵梦貘之后,风间琉璃在一瞬间又变回了曾经的山中少年源稚女。
源稚生内心激荡的情绪也同样没有平复。
就在刚刚,他似乎经历了一场噩梦,他梦到自己穿着黑风衣,背负着斩鬼名刃,又再一次回到了那座似乎永远落雨的鹿取小镇,不过那并非是以此刻的状态进入。而更像是很多年前那一幕的重演,他从东京归来,前往那座小镇去看望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同样也是背负着斩杀那头恶鬼的任务,一切就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源稚生来到鹿取小镇的时候,小雨淅沥沥的下着,空气湿冷,弥漫着芳草的气味。
鹿取神社的屋檐上雕刻着石龙,屋脊如狂龙蔓延展开,透过神社,能够看到风雨中的鹿取学校。
源稚生甚至能够看到在那学校里某些教室还亮着灯,似乎是老师在连夜研习教案,等待着第二天的讲课。
是木子老师么……
记得对方的教学一直都非常严谨,升学率也是在整个年级名列前茅,甚至还曾一次次辅导过源稚生的学习。
印象中对方虽然古板,但内心极为热忱,乐于助人。
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而那一切的悲剧好像还都没有发生,但源稚生再看向学校的时候,曾经发生的那些恐怖画面一直在脑海里萦绕,他甚至有点不敢去那所学校,因为他知道在那座地下室里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
而同样那个地下室就像是一座深渊,在走到那里就会彻底的坠入其中,而冥冥之中也有一股力量不断的在催促着源稚生前行,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要得到解决,哪怕知道这个最终悲惨结果,而且会让自己要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但还是要去。
然后就在源稚生深吸一口气,准备前往学校地下室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忽然发生了剧烈的扭曲,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就像是一个破裂的镜面,每一份碎片都倒影着整个鹿取,也倒影着源稚生,直到源稚生再度踏入在深井的血泊之中,他才知道,原来刚刚那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一场假象。
紧接着源稚生在听到风间琉璃发出崩溃尖叫声的时候,源稚生也彻底明白了这一切。
原来刚刚发生的那些竟然都是来自风间琉璃的言灵梦貘。
源稚生当然听说过梦貘这个言灵,那是非常可怕的精神系言灵,当陷入其中,能够让对手进入到最深的噩梦之中,而且在那个噩梦世界里完全是由言灵释放者所主导的。也就是说,只要源稚生踏入其中,就会踏入那深渊一般的陷阱,他将会永远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等待他的将会是脑死亡,其实脑死亡也就是真正的死亡,因为一个人连精神意识都没有了,空留一具肉体又如何呢,而且真的没有了精神意识,哪怕是在现实中的肉体,也会一点点的衰败枯萎,直到缩成一一团干尸。
源稚生看向风间琉璃,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的言灵竟然是梦貘。这个言灵的攻击虽然看似无声无息,并没有言灵审判,甚至是黑日那么可怕的爆发以及破坏力,但梦貘却是极为致命的。
因为能直接对对手的精神产生攻击,而一旦精神出现了意外,那么再强大的混血种也会面临崩溃,直到最终的死亡,所以这个言灵无疑也是极为凶险的。同样风间琉璃作为曾经的弟弟源稚女,当然知道源稚生心中的噩梦是什么,所以如果真的任用这个言灵发展下去的话,那么对于源稚生来说,那将也会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甚至是十死无生。
“源稚生,你怎么不说话?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施展不出了梦貘?”
风间琉璃依然还在尖叫着。
他对着源稚生发出嘶吼,像是一个濒临崩溃的人,因为言灵梦貘是他最大的手段,也同样也是能够让源稚生陷入究极痛苦,且无限循环的快乐源泉,可如今梦貘完全无法启动,那就像是一场完美的计划,可临到最后关头却出现了最关键的错误,如此一来,风间琉璃不仅仅无法杀死源稚生,同样也无法让对方感受到地狱般的痛苦,这样的话对于风间琉璃来说绝对是崩溃的,想要杀死的人,想要折磨的人就在眼前,可最终这个计划却无法实施,这种处境让风间琉璃感到剧烈的痛苦。
“稚女,如果这就是你最终的底牌的话,可能这场闹剧就要在今天彻底终结了。”
源稚生语气冷冷的说道。
他知道一旦让风间琉璃施展了梦貘这个言灵,那么自己必然会必死无疑。
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方的梦貘无法施展这一点,就连源稚生也猝不及防,虽然对方歇斯底里的在咆哮着质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这样的言灵失效,可对源稚生来说,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梦貘之所以失效了,完全是因为风间琉璃自身的原因,也许冥冥之中真的已经注定了。
“源稚生,源稚生你不得好死啊,你以为我没有言灵就制裁不了你了吗?不,我同样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源稚生,你给我去死吧!!!”
风间琉璃发出狰狞疯狂的咆哮声,他手握着猩红色的长刀,然后开始朝着源稚生劈斩而去。
然而对于源稚生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一刻畏惧呢。
面对着风间琉璃如恶鬼般的扑杀,源稚生同样握紧手中刀刃,与恶鬼风间琉璃对峙在了一起,伴随着惊雷般的铿锵之声,火树银花般的火星激射,整个深井完全成为了两人的战场。
战场极为惨烈,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认知的范畴,因为无论是源稚生还是风间琉璃,他们两人的血统都在先前剧烈的攀升之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完全堪比纯血的龙类了,只不过限制于所谓的外形罢了,可对于真正的战力而言,哪怕是三代种的纯血龙类出现在这里,也会被两人顷刻间所斩杀,这绝对不是夸张。
先前那头进化不完全的八岐大蛇的战力就完全堪比三代种,甚至无限接近次代种,可最终的下场呢,依然是被风间琉璃这头恶鬼一刀刀地砍掉脑袋,最终几乎失去了所有生命,任由机械臂将其藏在体内最深处的圣骸勾取了出来,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八岐大蛇这个寄生体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哪怕对方依然很强大,可风间琉璃比它还要强,而且完全是那种压制性的,同样的,源稚生在经过纯血药剂强化,自身的实力成百上千倍的提升,他本身的血统就已经非常强大,而如今服用这份血统,使得血统完全狂暴沦为鬼的时候,源稚生的战力其实是跟风间琉璃一样的。
两者都是鬼,而且两者的血统实力同样犹如使用了催化剂般不断的朝前飙升,如此一来就使得两人的战力越发恐怖,整座深井完全变为了一场末日,那些猛鬼众以及蛇歧八家神官们的尸体在两者剧烈的冲击下化为了血沫,那井壁上一道道狭长深湛的斩切印迹,错综复杂的烙印在了上面,就连先前的直升机残骸也在这一刻支离破碎,整个红井里面掀起了一场死亡风暴,这风暴所过之处,到处都化为了废墟,整个深井的直径扩充了一次又一次,就像是一台巨星挖掘机从内而外的爆发出来,而在这死亡风暴的最深处,则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交战的身影。
太惨烈了。
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两人都心怀着巨大的决意与疯狂,都想要致对方于死地,所以出手之间根本没有任何保留,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毫无保留的爆发,而且两者都完全放弃了防御,都发出歇斯底里的进攻,哪怕被洞穿了身体,可同样很快对方的攻击同样也会洞穿另一个人的身体,就是这种以伤换伤的惨烈姿态,所以两人的伤势也非常重。
然而因为他们的血统依然在不断的狂暴着,就算是出现了伤势,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愈合,导致无数血肉喷溅出来,这场死亡的风暴渐渐的化作了猩红以及铁黑色这两种交织的风暴,同样在这一刻,他们的鲜血蕴含着剧烈的毒素,因为无论是源稚生还是风间琉璃的血液,其实都已经几乎达到了纯血龙类的级别,而纯血龙类的血都蕴含着剧烈的毒素。
两人在风暴的最中心展开激烈战斗,而且这战斗越发的白热化,渐渐的他们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跟不上愈合的速度了,也就是说他们两人的伤势越来越多,而且每一道伤都是深可见骨的那种。
根本就无法抵御,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抵御,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都发出嘶吼的咆哮声,这声音中蕴含着痛苦,蕴含着狰狞,蕴含着狂暴,同样也蕴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两个人的内心也同样已经扭曲了,他们唯有通过这种激烈的战斗,激烈的碰撞以及这种惨烈伤势的痛感,才会让他们能够真实而又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对决,这是长达几十年的仇恨,如今在这一刻猛烈的碰撞起来。
“源稚生,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完全杀不掉我,你以为你服用了所谓的龙血就能变得狂暴,实力成百上千倍的提升就能战胜我吗?呵呵呵,源稚生你太天真了,你一直都是这样天真,以前你总是赢,无论做什么你总是第一,所有人都羡慕你,都崇拜你,而同样的所有人就变得更讨厌我,因为你越优秀就越证明我的无能。
可现在呢,源稚生,你看看你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你几乎快要被我砍死,你现在还能自豪的说出自己什么都行吗?源稚生,大声告诉我。”
风间琉璃一边劈砍长刀,一边对着面前的源稚生说道。
他的声音中满是狞笑,像是地狱里最深处的恶魔在厮杀,感受着那无与伦比的痛快。是的,虽然这一刻风间琉璃已经无法展开梦貘,尽管这个言灵已经失效,可如今在刀刀的碰撞之下,他也能感受到这种对决的快乐。
他能够感受到面前源稚生的脆弱,以及对方身上越来越严重的伤势,虽然这同样是以风间琉璃自身受到严重伤势所换来的,可那又如何呢?
风间琉璃想要让对方感受到痛苦,他已经不顾一切了,而且就算梦貘没有失效,源稚生沉浸在地下室的深渊之中承受着痛苦,可对于风间琉璃来说,他难道不痛苦吗?他同样也非常痛苦,因为在风间琉璃的灵魂最深处,同样还有源稚女的身影。
那个梦境尽管能够折磨到源稚生,但同样也能够折磨到源稚女,所以就算是那个梦貘没有失效,依然能够展开的话,两者也同样非常痛苦,但却能够让风间琉璃感受到快乐,如今这种砍杀也同样如此,风间琉璃虽然伤势很严重,可源稚生的伤势同样也非常严重,这是一场等价交换,以痛苦换来快乐,所以对风间琉璃来说,越是痛苦就越是快乐,而他就越是疯狂,越是不顾一切。
源稚生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冷着一张脸。
不,他的那张脸已经被无数鳞片组成的钢铁面甲笼罩住了,那张脸上不可能再有任何的表情,但从对方越发狂暴的斩切来看,源稚生同样非常的愤怒。
他宁可自己拼着重创,也同样要让风间琉璃感受到那种极致的痛苦,他要杀死对方,一时之间整座深井完全被战斗的狂潮所淹没,这里彻底化为了人类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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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稚女,我不欠你了……【求订阅!】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应用的概念。
整座深井完全化作了毁灭的狂潮,任何敢踏入其中的生灵都会在瞬间被撕成齑粉。
两道身影正进行惨烈搏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他们身上遍布,很快血水泼溅开来,虽然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都是顶级的混血种,实力在这一刻已经无限接近于次代种,可那又如何呢,因为两人的攻击都非常凶猛且可怕,就算是次代种这种级别的纯血龙类在互相对攻的时候,也会受到那一道道惨烈伤害,那是自身的自愈力完全无法跟得上愈合速度的伤势,长久下去自身的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而此刻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就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尤其是两人心中都有一股巨大的决意,都想要致对方于死地,所以也从未有过退缩或是因为惊慌而逃离的的念头,他们只会在这惨烈的对决之中,直到双方筋疲力尽,这完全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除非有一方死亡或者两者同归于尽,否则的话,这场战斗永远也不可能会平息。
“哥哥,你看到了吗?我在你面前终于不再是无用的了,我甚至可以跟你一样耀眼,所以你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否定一个人的努力呢?我还是我,至少这具肉身还是我原来的身体,唯一不同的是,我如今能够做得更好。”
风间琉璃一边持刀狂砍,一边对源稚生咆哮。
“是啊,稚女,用潜力来说的话,你完全能够做得更好,之所以你之前显得很平庸,那是因为你太不自信了,你甚至是太敏感了,你甚至会捕风捉影,别人一点一滴的指责或是无视你,都会在你心中无限的放大,从而导致你的内心时常处于纠结甚至是扭曲的状态,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自信,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有谁能够相信你呢?”
两者就在这激烈的对战之中展开了对话。
如果仅仅只是听他们所说的话,简直就像是一场极为励志的故事,一向懦弱的弟弟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想要成为像哥哥一样耀眼的人,而哥哥则是极为耐心的鼓励着对方要自信。
如果放在平常的话,那绝对是一副很感人的画面,可就是这样的兄弟二人,此刻却持着各自的刀刃,对彼此展开疯狂的进攻,而且手底下没有任何的留手,几乎刀刀之命,两人身上的伤势越发严重,气息也越发微弱,可心中决意却越来越强盛。
因为对于风间琉璃来说,源稚生是他极为痛恨的人,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口口声声说深爱着他的男人,要不惜付出一切的努力,然后在东京扎下根来为自己以后能够在东京过上上等人的生活而努力。
对方许诺,等真正到了那一天,这个男人会亲自来接小镇里的源稚女前往东京,到那时所有的苦难这个男人都已经扛了下来,等待着源稚女的将会是跟哥哥在一块永远喜乐幸福的生活,可最终源稚女等来的是什么……
是啊,源稚女在那座地下室里满怀期盼地等着源稚生的到来,而他最终也同样等来了源稚生,可迎接源稚女的不是源稚生的拥抱,而是对方斩鬼的长刀。
那一刻,源稚生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当做了恶鬼来斩杀,那一刀是如此的决绝,源稚生甚至转动刀柄,绞碎了源稚女的心脏,不给对方任何逃生的机会。
那一刻才真的是让源稚女崩溃的时刻啊。
男孩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源稚生真的是非常虚伪的一个男人,因为对方口口声声说宁可付出一切,也要让自己未来的生活过得幸福与安稳,对方甚至不惜在东京打拼。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挥刀完全是毫不犹豫,是必须要杀死源稚女的一刀,这样的决意也配说爱吗?如果真的努力的想要让一个人未来过得幸福,哪怕是背叛了整个世界,也会守护那个人吧……
所以在那一刻,源稚女觉得自己的哥哥源稚生非常的虚伪,对方以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在欺骗他的心,因为这个男人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坚守对方的狗屁正义,对方可以为了正义而死,也可以为了心中的正义不惜斩杀任何人,包括源稚女。
源稚生真的是一个矛盾的人吗?不,他的这个哥哥一点也不矛盾。
在这个男人心中,正义要比一切都重要,所以在那一刻对方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源稚女至今还记得那把刀捅穿心脏甚至在绞碎那颗心的时候,弥漫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是的,源稚女的心在滴血,他的心碎掉了,那无与伦比的痛苦始终都在折磨着他,一直到了如今,而从那以后他就开始黑化,黑化的产物就是风间琉璃,可以说风间琉璃的诞生完全就是对源稚生执念般的恨意,这恨意永远无法消散,哪怕是沉沦在地狱的最深处,也永远无法净化这股恨意。
为了宣泄这股恨意,男孩不惜从最深的地狱爬出来,而这个男孩就叫做风间琉璃。
所以很多年前风间琉璃就已经做好了决意,他就要杀死源稚生,就要让这个男人承受永无休止的地狱般的折磨,而先前的言灵梦貘就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源稚生陷入如此痛苦的手段,可如今那份言灵已经失效了,但无论如何,源稚生也要接受审判,哪怕是风间琉璃以自身重伤甚至死亡为代价,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能让源稚生痛苦的死去,那就是对源稚女最大的安慰了,所以风间琉璃当然要这么做,那浑身溅射而起的血肉,搞得他全身都是,有自己的,也有源稚生的,那份痛苦完全转化为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在心中汹涌升腾,直到碰撞起浓烈的高潮。
风间琉璃越发兴奋,他甚至借着这样的机会,一次次激发自己的潜力,再一次毫无顾忌的宣泄了自己的血统,而对方就像是一个燃烧的火炬,尽管这火炬有限,可只要能够烧得越来越旺,哪怕是泼上沸油,尽管这个过程会加快火炬的燃烧,可那又如何呢?他只想燃烧的最为炽烈,在生命的最后尽头。
而对于风间琉璃的疯狂,源稚生就显得有些平静了,哪怕从外表上看源稚生的龙化程度更为可怕,对方几乎已经是一个龙类。
尽管对方的表情如铁面看不出丝毫情绪,但那对明亮的黄金瞳里却涌动着炽烈的光芒,那是无与伦比的杀意。
对于源稚生来说,他同样也不会放过源稚女的。
尽管对方是曾经自己的弟弟,可在他心中这个弟弟早就死了,甚至在他前往那就鹿取小镇去斩杀所谓恶鬼的时候,其实在小镇诞生恶鬼的时候,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就已经被那头恶鬼杀死了。
是这头恶鬼杀死了源稚女的精神意识,尽管源稚女的肉身依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就像是被附体了,真正的源稚女已经死了,所以源稚生极为痛恨对方,痛恨着风间琉璃,因为他觉得风间琉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弟弟,对方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极恶之鬼,附在弟弟源稚女身上来宣泄对整个世界的仇恨。
所以在源稚生看来,风间琉璃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凶手,若不是对方作怪,他的弟弟源稚女不会死,若不是对方,等到源稚生真的功成名就,从东京回来的时候,绝对会带着弟弟源稚女前往东京过上等人的幸福生活,从此以后将没有任何的苦难与悲剧,有的只是不断上演的幸福,可这一切都被风间琉璃给毁掉了。
是的,都是这个恶鬼!是对方亲手毁掉了一切,更毁掉了弟弟本该拥有的幸福!他该死啊!!!
为什么还不能解脱,为什么还要继续沉沦,死!现在就让他死!
所以在鹿取小镇学校的地下室里,等源稚生看到源稚女朝自己扑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并不是曾经稚嫩又敏感的弟弟,而是那头极恶之鬼风间琉璃,所以源稚生在那一刻挥刀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
而源稚生内心的决意也同样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下达了。
他就是要杀死风间琉璃,杀死这头来自地狱的恶鬼,很多年以前他以为杀死了风间琉璃,甚至将对方扔进了那冰冷的枯井里面,还用锁链将其封闭,为的就是要彻底的消灭风间琉璃,可没想到对方真的如一头极恶之鬼,很多年以后竟然再度从地狱的最深处爬出来了。
可正如源稚生所下达的决意那样,无论风间琉璃从地狱里爬出来多少次,他都会一次次的杀死对方,尽管这头恶鬼在如今是如此强大,强大到堪比次代种这种强大的级别,所以源稚生毫无犹豫的服用了龙血,哪怕自己会陷入那漆黑的深渊之中,也要将风间琉璃这头恶鬼再度杀掉,为自己的弟弟稚女报仇雪恨。
对于源稚生来说,风间琉璃必须要死,因为对方是杀死弟弟源稚女的仇敌,同样也是源稚生的仇人,在这一刻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因为彼此之间都是对方势必要斩杀的死敌,尤其是两者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下达了这种决意,如今真正要实行的时候自然会毫不犹豫,甚至是以一种极为惨烈的程度来展开。
“哥哥,你还在等什么呢?来呀,杀死我呀,有本事你现在就杀死我,我的心脏就在这里,来洞穿这颗心吧,再让我感受一次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吧,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你毫不犹豫出手的姿势简直酷毙了,再让我感受一次吧!”
风间琉璃激动的泪流满面,他的心灵已经扭曲了。
风间琉璃觉得如果按照这种进攻发展下去的话,他好像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来击杀源稚生,如果无法击杀对方的话,那甚至比风间琉璃自己死掉还要难受,所以他开始不断的刺激源稚生,想要让对方的攻击出现破绽。
但同样在刺激对方的同时,风间琉璃的心理也发生了扭曲,毕竟他的前身是源稚女,他说的那些话同样也是源稚女心中的恨意,而同样也对风间琉璃自身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你知道的,就算是过了一千次,一万次,我来到那座地下室里,我同样还会一刀捅死你!”
源稚生语气冰冷的说。
“那就来啊,让我来看看你的正义!”
源稚生不再说话,但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狂暴。
体内的龙血已经沸腾到了极限,他也几乎完全失控,他的精神出现了严重的恍惚,就连视觉与听觉都发生了无法想象的扭曲。
周围全是风间琉璃的身影,那些素白色的和服似乎变成了一条条宽大的帷幕在他面前飘飘荡荡,一切都陷入了扭曲之中。
源稚生知道,这是自己利用龙血强行提升血统实力的副作用已经达到了最猛烈的时刻,先前他始终都在压制着,但此刻这种压制就像是洪水决堤般带来了极为恐怖的冲击。
而就在这种强烈的副作用下,源稚生的动作以及反应都变慢了很多很多,这一刻风间琉璃狞笑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快速的展开身形,风间琉璃对源稚生不断的斩切,一刀刀斩下来,扑哧扑哧的声音此起彼伏,男人身体上的血肉连骨头一起砍断。
风间琉璃的表情越发兴奋。
强烈的虚弱的涌来,源稚生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而在他恍惚的意识之中,他渐渐的不再挣扎,任由风间琉璃持刀砍杀。
“哥哥,哥哥……”
耳边仿佛传来了稚女轻声的呼唤,就像是在唤他起床,马上就要迟到了。
周围的一切完全扭曲,仿佛在源稚生面前的也不再是风间琉璃,而是弟弟源稚女。
对方先是呼唤,后来声音开始变得悲伤,源稚女向源稚生哭诉着为什么要杀死他,他不想死,他还想要陪伴着哥哥……
“稚女,我的稚女……”
这一幕让源稚生的心灵受到猛烈的冲击,尽管他还有一些实力,但在这一刻彻底放弃了抵抗。
对于源稚生来说。
他尽管想要杀死风间琉璃,其实从他的内心深处,好像也没有太多复杂的因素,就是想要为弟弟源稚女报仇。
如果这头极恶之鬼真的活了下来,世界又会遭受何种劫难,好像都跟他源稚生没有太大的关系。
尽管生灵涂炭,可在源稚生心中并没有多么悲痛,甚至连弟弟源稚女死去的时候产生的痛感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这是此刻源稚生心中唯一的想法,也是这些年来深藏在他心底,直到这一刻才猛然发现。
源稚生这才明白,他心中坚守的所谓正义,原来不知不觉早就已经改变了。
在他心中也已经后悔了吧,后悔曾经因为坚守心中的正义而杀死了自己的弟弟,现在回头看来,那正义狗屁都不是。
他只想要跟自己的弟弟在一起啊!
源稚生敞开怀抱,要拥抱面前的源稚女。
因为在男人恍惚的视觉之中,眼前的男孩不是风间琉璃,那就是他的弟弟。
只不过迎接他的,不是弟弟稚女热切的拥抱,而是对方的长刀,那长刀凌冽,直接洞穿了男人的心脏,刀柄猛烈转动,那颗跳动的心脏彻底被绞碎。
“稚女,我不欠你了……”
源稚生脸上带着欣慰与解脱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刻战斗的狂潮终散尽,一切归于平息。
蛇岐八家大家长源稚生,战死于红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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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哥哥,稚女现在就带你回家【求订阅!】
一切归于平静。
风间琉璃整个人却怔住了,他的手里还握着那边柄滴血的长刀。
源稚生就倒在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欣慰解脱的笑容,却彻底的闭上了眼,对方已经死掉了。
这本该是一个喜极而泣的激动时刻。
可看到这个男人彻底失去了生命气息,在风间琉璃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快感,他整个人心里显得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渐渐的,风间琉璃眼前的世界变得扭曲起来。
就像是一幅幅沙画,不断勾勒出那一幅幅画面,那是曾经在鹿取小镇里,源稚女跟源稚生之间发生的一幕幕,里面有两人在山洞中烤着地瓜,有劳累后的相依,也有快乐的进行各种各样的游戏,那都是曾经兄弟二人美好的一幕幕。
风间琉璃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摸这些沙画,可每当他将手放在这些沙画画面的时候,画面如风沙消散,紧接着又在另一边组合起来,重新形成一副副画面。那些画面同样非常美好,哪怕都是无声的,却也能感受到幸福满溢出来的气息,风间琉璃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尽管他脸上带着血迹,可他的笑却极为纯真,极为质朴,像是山中稚子。
是的,在这一刻风间琉璃也死掉了,这头恶鬼终于远离了这具身体,而再度苏醒的是源稚女。
又或者是说在那最终的时刻,源稚女的自我意识奇迹般地突破了风间琉璃这头恶鬼的精神封锁,这个男孩儿以其稚嫩却又极为坚强的灵魂力量,一举冲破了风间琉璃的封印,就像是狠狠打碎了那如镜面般的封印,与此同时,风间琉璃也跟随着消亡,活下来的是源稚女,而等到这个男孩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就是源稚女。
源稚女看着那些沙画,脸上流露出纯真的笑容,这份笑容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流露而没有任何的做作,因为这些画面都是他曾经跟源稚生在一块最美好的一幕幕,哪怕源稚女被风间琉璃这头恶鬼寄生了这么多年,可如今在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却依然能够想到是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形发生的那些事情。
源稚女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他追逐着那些不断变换的沙画,尽管这些沙画在被他触摸的一刻,就会成为流沙消散,可源稚女依然乐此不疲的追逐着,就像是追逐着曾经的那些美好,在他心中仿佛还没有意识到那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同样没有想起哥哥源稚生曾经在那个地下室里将他斩杀,他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些美好的事情上。
可直到源稚女在扑向另一边沙画的时候,被脚下的某样事物绊倒了。
源稚女跌得很惨,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狠狠摔倒在水泥地面上,这一下摔得他浑身剧痛,艰难的站起身,扭头就看到了绊倒他的东西。
这一刻源稚女的整个身体都轰然怔住了,浑身像是被闪电击中。
一股巨大的悲痛在源稚女心中汹涌澎湃的激荡着。
他看着躺在地上,似乎是睡着了的男人,不由得对其发出轻声的呼唤,“哥哥……”
而对方似乎睡得很香,脸上带着笑意,没有听到源稚女的呼唤。
男孩紧接着又呼唤了两声哥哥,可对方依然没有醒来。
源稚女不由得扑到源稚生身前,发现对方的身体已经冰凉冰凉,像是在冰水里浸泡过一样。同时也没有了呼吸,甚至没有了任何的气息,明源稚女陷入了巨大的恐慌,甚至精神开始出现崩溃,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哥哥源稚生已经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
巨大的悲痛彻底淹没了源稚女的脑海,而那些被潜意识逃避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彻底的涌现出来。
鹿取小镇,无数的杀戮,在那座地下室里,被哥哥洞穿心脏,甚至在东京猛鬼众的发展,以及在这个深井里……
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都在源稚女的脑海里涌现出来。
他彻底记起来了,同时他也知道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但他不再是风间琉璃,而是源稚女,曾经那个懦弱又敏感的山中稚子。
“哥哥,你醒过来啊,哥哥,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哥哥,我求求你了,我不会再任性了,我也不会再敏感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哥哥我不想要在东京住大房子过上等人的生活,我就想跟你在一块儿,在鹿取小镇里能过着幸福的生活就够了,哥哥,我真的不要那么多,我只想要简单的跟你在一起,我求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
源稚女趴在源稚生身上痛哭流涕。
他的呼唤是那么的真诚,又是那么的强烈,在场若有人在身边的话,听到这样的哭喊声,都会不由得心生触动吧。
可无论这些呼喊的执念多么强烈却换不回男人的心,因为男人的心就在不久之前被源稚女硬生生的绞碎了。对方也同样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气息,源稚生死掉了,彻底的死掉了,哪怕他是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哪怕他是血统实力堪比次代种的强大混血种,可对方的的确确是死掉了,再也不会醒过来。
“不,不,哥哥,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那些残忍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恨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哥哥,是我杀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杀我一次,我绝不还手!
哥哥,你醒过来呀,你怎么可能不欠我了呢?
你欠了我这些年没有跟你相伴,你一个人在东京,让我在小镇里面孤独的生活着,没有你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么孤独吗?那些年我都是一天一天数着过来的,我多么希望在第二天能够见到你从东京归来,无时无刻都在想念你。
可现在你怎么可能一个人就这样离开呢,不,哥哥,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以后的日子难道就让我这样孤独下去吗?这样的感受,要比死了还要难受,哥哥,带我走吧,无论到哪里都好,就算是在地狱里,我也要跟你在一块。”
源稚女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他不断推动着源稚生的身体,可无论他怎么推动,这个男人都是无动于衷。
源稚女越发的不甘心,他似乎也同样在内心最深处不想承认源稚生就这样死掉了,他擦干眼泪,努力的站起身来想要抱起源稚生的身体,可他的力量太弱小了,因为他是源稚女,他不是那头强大的恶鬼风间琉璃,所以他根本就抱不动源稚生。
可源稚女依然没有放弃,哪怕他没有太大的力量,可仍然还在坚持着他。
他架起源稚生的肩膀,努力的拖拽着对方后退。
“哥哥,我知道你只是暂时睡着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家,等回到家以后一切都会好的,我以后会做一个很乖很乖的弟弟,我绝对不会再任性了,哥哥,走,我们回家,稚女现在就带你回家。
我记得家里还有两份地瓜没有烤呢,哥哥,我可不会烤地瓜呀,每次都会烤的很黑很黑,只有你才能烤出那种香甜的地瓜来,哥哥你再坚持一下,稚女现在就带你回家。”
源稚女用尽全身的力气拖拽着源稚生,想要让对方能够离开这座深井里。
源稚女一次一次的跌倒,但一次一次的爬起来,似乎永不放弃,似乎带着哥哥离开就是他唯一的执念,也是他唯一的动力。
就这样源稚女跌倒无数次,又无数次爬起来,可那又如何呢,哪怕他摔得遍体鳞伤,哪怕他每一次都能拖拽起一点点源稚生,可最终他们也离不开这个深井,这座深井就像是一座深渊,就像是一座牢笼,更像是一座地狱,死死的困住了他们。
很多年前这场悲剧就已经烙印在了剧本之上,如今也只是按部就班的展开这份流程罢了,整座深井里只有源稚女凄凄哀哀的哭声,他哭得很大声,甚至连嗓子都沙哑了,最终他彻底的筋疲力尽,跟着源稚生一块跌倒在了血泊之中。
源稚女实在没有力量,他只能抱紧源稚生,在这个无人的深井里面,他似乎想要用自己最后一点点温度来给源稚生温暖身体,可对方的身体是如此冰冷,无论怎么样,他都捂不热源稚生的身体,这让源稚女越发绝望,他在这座深井里哭喊,可是又有谁能够拯救他呢,没有,因为这份悲剧早就已经在剧本上写好了。
源稚女忽然想到,曾经他跟哥哥源稚生在小镇生活的时候,他总是很自卑,同样胆子很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首先就是想到源稚生,因为他知道哥哥总是能够给他处理好任何问题,久而久之,他就对源稚生形成了无法想象的依赖,每次晚上他那个酒鬼养父为了省电而拉下电闸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漆黑,那个时候也是源稚女非常害怕的时刻,可只要他能够听到源稚生的呼吸声,以及睡着时候轻轻的打鼾声,就能够让源稚女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下来,他会觉得身在源稚生身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安全的地方,就算这个世界上有无法想象的鬼怪一类的东西,也都不敢靠近过来,因为他有哥哥。
然而如今这一切完全都改变了,随着源稚生的死去,源稚女彻底陷入了恐慌之中,他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了,没有了源稚生,他就相当于失去了整个世界,他歇斯底里的发出哭喊,紧紧的抱着源稚生的身体,却想不到任何能够安慰自己的方法,因为他已经深陷绝望。
而源稚女只有紧紧抱住源稚生的身体,又或者是说尸体,他不仅仅是想要让源稚生的身体焐热,也同样是害怕身处在这个孤独而又绝望的深井里面,他想要给源稚生温暖,而同样在这样的时刻源稚生的身体能够给他一丝丝的力量,以至于他处在崩溃的边缘,又始终没有完全崩溃。
这一刻的源稚女,又像是十几岁的山中稚子,他从未仇恨过其他人。同样从未仇恨过自己的哥哥,因为他就是源稚女,简简单单。
源稚生龙化了的身体如雪般消融,而他欣慰而又解脱的笑脸上,依稀能够看到在眼角流淌出一行血泪,那血泪划过他的脸庞,或许在源稚生真正觉得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内心也会非常的悲伤吧,悲伤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源稚女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而自己是他唯一的家人,失去了自己,对方应该也会很害怕吧,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死去,以此来唤醒源稚女,来唤醒他曾经的弟弟。
深井里面一片死寂,唯有源稚女的哭声,那哭声非常悲伤,仿佛逆流在人心中汹涌澎湃。
直到有璀璨的光束从深井上照射下来,紧接着虚空之中响彻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这是交响乐,在深井之中回荡着。
不知从哪里来的扩音系统,将这首交响乐放了出来,显得极为气势磅礴,就像是一场大幕缓缓拉开,舞台上的演员纷纷就位,而这场戏的主角就是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兄弟二人的惨烈厮杀。
那机械的平台开始缓缓降下来,整个平台上的灯带完全亮了起来,五彩斑斓的光束将整座深井映衬的就像是一个绚丽的舞台,而在舞台之上有人开始翩翩起舞,对方跳着来自天鹅湖的舞步,源稚女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同样也看着舞台上那个跳舞的人。
那背影像极了一个人,不,准确来说像极了一个鬼。
对方身穿着一身儒雅的燕尾服,极为修身,亮紫色的衬衫极为鲜艳,搭配着笔直挺拔的西裤,领口还带着一条白色领结,那双布鲁克皮鞋在灯光下闪耀着光,对方看起来是如此自信,如此优雅。
伴随着天鹅湖的音乐,对方的每一个舞步都精准踩在了节拍上。尽管对方是一位老人,可他的舞步却称得上是完美无缺,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割裂感,因为这首曲目是绝望伤感的,然而这位老人跳起来的时候,却得意洋洋的,像是一个小丑。
而对方的动作也开始越来越变形,更像是一个小丑在舞台上做着一些滑稽的动作,可毕竟这是一个如此悲伤的时刻,怎么会有人跳得这么令人恶心的,那是一种极度的嘲讽,讽刺着源稚生以及源稚女最后的悲剧。
直到老人缓缓转身,对方缓缓拿下了脸上的公卿面具。
源稚女赫然尖叫起来。
“是你,是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狗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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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你真的……该死啊!
“啧啧啧,还真是遗憾啊,如此精彩的表演,然而观众却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欣赏到这最终的结局。”
身穿儒雅燕尾服的老人轻笑着走了过来。
直到来到了源稚女的面前,“不过更应该庆幸的应该是你才对,稚女,这一切就要落幕,你才是那个唯一知晓一切秘密的人。”
老人幽幽的笑着,然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直到脸上那张惨白色的公卿面具退却,赫然露出了一张显得威严的脸,那是曾经令整个日本黑道都为之惊惧的脸庞,而这张脸的本尊正是橘政宗。
“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你,原来你才是那头恶鬼,你隐藏的好深啊!!”
源稚女不由得惊叫起来,他抬头死死盯视着面前老人的脸,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恶鬼。
站在其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同样也是哥哥源稚生的老师,甚至是被其称作老爹的老人。可在源稚女的记忆之中,对方好像在之前就已经死掉了,死在了一场大火里,甚至连骨头都烧尽了,却没想到如今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对方的表情完全是志得意满,春风拂面,哪里有半点狼狈的样子,别说被烧死了,对方甚至连一根小指头都没有受伤。
又何来死亡一说呢。
又或者是说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死亡,仅仅只是对方演的一场戏,一场由橘政宗亲手指导,展现完美演技的一场戏,而且在这场戏里老人的演技太过精湛,包括那最终的结局欺骗了所有人,也包括那向来睿智冷静的源稚生。
可能对方到死都没有明白,对方曾经是如此敬重的一位老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哈哈哈,其实我觉得这样的时刻我应该严肃一点,毕竟发生了这么多惨烈的事情,可实在抱歉,在这一刻我真的是抑制不住,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我看着你们兄弟两个人在血泊里厮杀,又是哭又是笑。感觉就像是两个小丑在那里惺惺作态,其实我很早就想出来了,只不过你们这场戏实在太精彩了,我还是决定要看完再出来,而且你们没有想到吧,幕后之人竟然会是我。
看好了,诶,我是橘政宗,诶,我是王将哎,诶诶,我又变回了橘政宗,嘿嘿嘿,你们能奈我何呀,两个傻逼,两个大傻逼!!!”
橘政宗摘下公卿面具,紧接着又带上公卿面具,随后又摘下公卿面具,就这样周而复始,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还不断朝源稚女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
一会对方是德高望重的大家长,一会对方又是狰狞诡诈的恶鬼王将,对方脸上的笑意也迥然不同,看起来极为多变,时而癫狂,时而洋洋自得。
正如橘政宗所说,他的确也想笑得委婉一些,可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那一口白牙暴露出来像是爆开的石榴。
“是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这个魔鬼,你该死啊!”
源稚女朝着橘政宗不断的嘶吼着。
而此刻橘政宗以及王将的形象已经在他心中完全的融为一体,那以前笼罩着层层迷雾,在这一刻都彻底变得清晰,两者都掌握着来自死侍的技术,双方都是棋逢对手,却又毫不相让,可实则日本的两大势势力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都是由同一个人掌控的,就像是两种工具,对方完全可以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所有的人都是棋子,所有人也都是这头恶鬼的食物,如此以来很多事情就能够解释通了,只不过这一个真相太过于惊悚,王将以及橘政宗的所谓区别,难道仅仅只是一张公卿面具吗?
“哈哈哈,孩子,看着你那惊讶的表情,我就有一种得意的感觉,你以为你能够猜出所谓的真相吗?不,眼前的真相只是冰山的一角罢了,凭你们有限的智慧是完全猜不到那最终真相的,不过既然这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也马上就要封神,所以就当是可怜你们,我愿意花上那么几分钟给你们讲一讲完整的真相,因为通往王座的过程太寂寞了。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失败者的衬托,又怎么能够彰显出王座的至高荣耀呢?”
橘政宗环绕着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行走,可对方的话语更像是那个魔鬼的狞笑。
源稚女紧紧抱着源稚生,蜷缩在血泊里,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因为他觉得虽然在这一刻橘政宗显得非常冷静,甚至带着一股威严的味道,可对方的话语是如此狰狞与血腥,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将他们兄弟二人吃掉。
“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样,王将与橘政宗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中间就隔着一张面具罢了,我是猛鬼众的龙王,是你的老师,我同样也是你哥哥源稚生的老师,又或者说是对方的老爹。
我一边在暗地里指挥猛鬼众,又一边在暗地里指挥着日本最大的家族蛇歧八家,只能说你们太过于缺乏所谓的野心了,如果不是我的话,就凭你们哪怕过一千年,一万年也别想找到圣骸,是我手把手的教会了你们怎么样利用仇恨,怎么样利用征战来获得想要的权柄以及地位,我更是给你们构建了一张蓝图,如此一来你们才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神,因为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猛鬼众,你们谁都不希望所谓的神会落在对方手里,仇恨甚至是战争这些都是极为美好的东西,它们归根结底才是这个世界上发展的推动力,只有在征战面前,人类的智慧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启发。
归根结底,人类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征战史,只不过这些道理对你们来说太过于深奥了,你们只会在那里如小丑一般惺惺作态的演戏,明明相爱却又互相相杀,搞到最后两败俱伤,哈哈哈,别人会觉得你们可怜,但我却觉得你们可悲,更觉得你们可笑。”
橘政宗一边说着,一边发出得意的笑声。
似乎觉得到最后都没有人能够看穿他,他好牛逼哦,而同样他心中的那份得意也必须要有人跟他分享来见证他的辉煌,所以他才不急着将源稚女杀掉。
“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源稚女语气嘶哑。
心中那股愤怒汹涌激荡的,但他却不敢冲上去跟对方拼命,源稚女不仅仅是要守护自己的哥哥,也同样是因为源稚女心中的胆怯,他不是风间琉璃那头恶鬼,哪怕在地狱的最深处,他都能够爬出来,此刻他是那个山中少年,稚嫩而又敏感,曾经源稚女无比依赖自己的哥哥,而如今源稚生死了,他再也没有了依靠。
“我是谁?”
橘政宗冷笑着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让自己的前胸能够挺拔一些,“你听好了,我是赫尔佐格博士。曾经是第三帝国科学院里的一位科学家,同样也是最年轻的科学家,我被任命到北极西伯利亚港口进行基因试验,我是试验唯一的负责人,而同样我也是最了解龙族这个种族的人类。
当然了,我没有龙族血统,我无法跟你们这种能够称之为皇的东西相比,但我并不自卑,我也不像你一样敏感,因为我还有头脑,我可以想龙一样思考。
而你们呢,徒有可怕的血统力量,甚至能够举手投足之间将我杀死,可最终还不是在我的阴谋手段以及算计下两败俱伤吗?
你看看你跟你哥哥现在有多惨,你失去了力量,而你的哥哥也已经死去,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但我不一样,我像龙一样思考,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就会拥有龙的力量,所以这才是你们的可悲。”
橘政宗一边说着,一边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银色质地的,里面是乌拉牌的香烟,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然后又在烟盒上慢慢的敲打,能够让里面的烟丝在碰撞下更紧实一些,抽的才带劲。
可仅仅就是这个动作,就让橘政宗在一瞬间成为了一名乌拉,完全可以想象到这位功勋卓著的科学家走出了图书馆,对方站在莫斯科寒冷的天空下,先是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拿出一根烟来点燃,寒风裹挟着烟气飘升出去。
尽管赫尔佐格曾经是一名德国人,可对方在乌拉待了很多很多年,其实骨子里对于德国的记忆已经淡忘了很多,乌拉风格却深深烙印在对方的精神意识里,可就算如此,对方平时的举止行为也不是德国人,同样也不是乌拉,而是将自己精妙的伪装成一位日本人,地地道道的。
对于赫尔佐格来说,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戏子,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他才是最有资格获得小金人的那位演员,其他人都弱爆了,就连风间琉璃这样出色的歌舞伎名家,在赫尔佐格面前也不过如此。
赫尔佐格一边抽着烟,一边自顾自的说道:“这个故事就有点长了,首先就要从一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说起,现在想来那真是一个迷雾笼罩般的男人呀,就算是诡诈如我,最终也没能欺骗到对方,反而被对方算计,要不是我运气好,当初对方那一枪就会要了我的命,还好我心脏位置稍微偏右一些,对方的子弹也仅仅只是打穿了我的肺叶。”
赫尔佐格抽着烟,语气感慨。
像是一位回忆过往的平凡老人。
其实赫尔佐格本不用说这么多,完全可以一枪崩掉源稚女的脑袋,但是正如他之前所说,如今他距离王座仅差半步之遥,可却为此付出了这么多年的艰辛,怎么可能没有人跟他一块分享呢。
赫尔佐格急于想要炫耀自己的智谋,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的跟源稚女说,也就是说就算是此刻源稚女不想听都不行,他都会强行掰开对方捂住耳朵的那只手,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对方听。
“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初乌拉还没有解体,那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从莫斯科来到了北极的黑天鹅港,对方只有一个诉求,那就是要跟我一块分享世界的王座。而这种说辞当然会说服我,因为在跟对方聊天的过程之中,我发现这个男人同样非常了解龙族,对方甚至是其中的一部分,也就是所谓的混血种。
而且那个时候对方的野心比我想的还要大,因为我仅仅只是想要利用这基因技术来复制混血种,也就是想要的超级战士,但邦达列夫不一样,他想要的是那来自海底深处的白王圣骸,尽管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收集到的那些绝密情报,但我知道在邦达列夫这个男人面前,我对龙族的了解还非常少,所以那一刻我极为心动。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其实邦达列夫说了那么多绝密的事情,目的就是想让我跟着心动,想让我跟他配合,到了最后要即将离开黑天鹅港去寻获宝藏的时候,对方却冲我开了黑枪。
但命运使然,我没死,反而在很多年后重新找到了那里,而对方那个时候都已经在日本展开活动,可就算对方如此完美的谋划,最终同样还是死在了我的枪口下,我后来就利用了对方的身份,一直蛰伏在日本,最后更是一点点的掌控了蛇岐八家,我后来更是通过蛇歧八家的权力间接制造了猛鬼众。
可以说你们猛鬼众以及蛇歧八家会如此对立,是我一把手扶持起来的,也许要是没有我的话,可能蛇歧八家那些失控的族人们大多数都会被关在黑狱里,就算是有小部分逃出来也不会形成气候。
但我偏偏又给了他们一个家,你知道吗?那些所谓的猛鬼众,在我看来就像是一条条狗,他们在最落魄的时候是我给了他们骨头,而他们就甘愿为我付出生命,你知道吗?稚女,这就是人性啊,我了解人性,因为我凌驾在人性之上,我之前说过我如龙一般思考,所以我所思所想总是比人类更快一步,我只有这样才能比别人走得更远。”
赫尔佐格滔滔不绝的说着,语气之中充满了得意与自豪,他甚至开始兴奋的抓耳挠腮,那何止是小人得志啊。
“你真的……该死啊!”
源稚女看得咬牙切齿,他浑身颤抖的抱紧了源稚生的身体,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想要杀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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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赫尔佐格:你怎么敢的啊!
“哦,对了,我得纠正一点,尽管我能够像龙一样思考,但我却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龙的人。
邦达列夫才是,对方的身份对我来说至今都是一个谜,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何处而来,又从何处而去,尽管我曾经在日本的海域上杀死了对方,更是将对方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然而冥冥之中我好像有一种预感,对方好像并没有死,又或者说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似乎依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然后在角落里窥视着我。
当然,我觉得这些想法更是我自己的臆想,是对方曾经给我留下的痛太深刻了,才会让我产生这种想法。”
赫尔佐格语气幽幽的说。
“难道这不是非常讽刺的一件事情吗?你并不是最懂龙的人,却妄想登上王的宝座,说不定一切都是在为那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做嫁衣,早晚有一天对方还会回来,夺走你的一切!!!”
源稚女的话语充满讽刺。
他无法像风间琉璃那样去厮杀对方,但也能够通过语言不断的刺激,想要让赫尔佐格感受到那种深深的不安、恐惧,甚至是痛苦,哪怕对方未来真的端坐在那宝座之上,也会无时无刻的都在担忧,生怕那个叫邦达列夫的少校真的会从黑暗里窜出来,将赫尔佐格从宝座上拉下去,并且狠狠砍掉对方的脑袋。
“稚女,你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可邦达列夫这个人,在我看来更像是一个幽灵,虽然曾经我们在北极西伯利亚的黑天鹅港口里相遇,我至今仍记得对方那梳理的非常帅气的背头,以及矫健挺拔的身姿,对方声称是来自罗曼诺夫王朝后代,根据我后来的查证,发现那根本就是假的,对方也同样不是来自乌拉克格勃的所谓少校。因为我同样在那以后找到了关于克格勃档案的所有成员,甚至一连搜索了当中那段时期的所有分局,可却从未找到过邦达列夫少校这个名字。
我甚至也咨询了一些有关人员,可他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非常奇特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黑天鹅港口里,然后告知我关于龙类的一切一切,对方为了拿出诚意,甚至还向我展示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龙族信息以及各种各样的资料,比如象形文字,黑魔法以及几乎失传了的炼金术典籍,而从这些非常绝密的资料里都能够看到龙类存在的影子,都在无声无息的告知着我们在人类亘古的历史上,曾经有一个非常古老而又伟大的文明,而这个文明的主宰就是龙。
可笑的是,人类一向自以为万物之灵,却殊不知这种想法简直就是井底之蛙般可笑,龙才是整个世界的主宰,对方以前在太古是主宰,同样在未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只不过他们都在沉睡着,仍然没有苏醒过来,但是苏醒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等我真正掌握了白王的力量,就相当于拿到了开启龙族世界的钥匙,我会亲手开启龙族世界的大门。”
赫尔佐格张开怀抱,满眼的陶醉,似乎是已经拥抱到了对他来说非常完美的龙族世界。
“你这个魔鬼,你知道你推开那扇门的后果吗?无数龙类都会从苏醒之中出来吞噬着整个世界,而到时候你同样会被他们吃掉的,哪怕你是所谓的白王,可你的力量绝对没有当初巅峰时期的白王那样强盛,而龙族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虽有王的命格,却没有王的实力,那些龙类早晚会把你从王座上拉下来,活生生的吃掉你。”
源稚女尖酸刻薄的说道,他的语气非常颤抖,他似乎也同样看到了未来一个可怕的文明要诞生出来。
“对呢,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你越这么说,就越证明自己对于龙族知识的浅薄,你要知道我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数十年的艰辛,而在这期间我早就掌握了那绝密的资料,在这几十年里我反反复复研究邦达列夫曾经的那些资料,尽管我无法成为巅峰时期的白王,可只要能够与圣骸融合,至少我的实力也是初代种那种级别的力量。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初代种已经是力量极限,因为那黑色的至尊已经陨落了无数年,而白王也同样如寄生虫一般,到处寻找强大的宿主来寄生,所以只要我拥有了初代种的力量就能够瞬间达到这个世界的巅峰。
而只要我能够掌握这股力量,其他龙众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于我来说那只不过就是卑贱的奴隶罢了,我依然能够端坐在王座之上,没有任何的龙类敢背叛我,所以稚女啊,你的幻想完全不切实际。”
赫尔佐格以一种极为自信的语气说道。
他似乎早就掌握了一切,所以哪怕源稚女说的话直击心灵,却无法击穿赫尔佐格的内心,因为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正如赫尔佐格所言,他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无数的辛劳,要知道像他如此诡诈多端的一个人,想要精心算计一个东西,甚至长达几十年,又怎么可能不会做到尽善尽美呢?
“可你就这么认为邦达列夫给你的资料是完全正确的吗?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你被人当枪使,还在这里沾沾自喜,以为得到了整个天下,可悲的人是你呀,赫尔佐格博士。”
源稚女依然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能够打击赫尔佐格的机会。
他就是想要让对方内心的防线出现破防,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魔鬼最终踏上这王座呢,就算能够踏上去,他也要在对方的心里插上一根钉子。
“听听,你的语言充满了稚嫩,你想要以此击垮我,实在是异想天开了,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代一路走过来的吗?”
赫尔佐格抬起头,目光穿过了深井,看向远方的天外。
“就是在那个严寒的冬天里,乌拉解体了,从莫斯科到北极的西伯利亚,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他们的生活过得非常糟糕,来自黑天鹅港的使命也即将下达了,总部要让研究所搬离到另一处的黑海区域,我们不得不离开,最后在黑天鹅港口制定了天鹅之死的计划,而所谓的黑天鹅之死,其实也很简单。
就是一把火烧掉整个黑天鹅港,而在那里面,不仅仅有那些作为试验的孩子,同样还有成千上万的胚胎。不过那些东西都是证据,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将那些东西一一带走了,而同样我们的设备也不允许带走那么多的东西,将整个研究基地用一把火焚烧,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而最后我只是带走了所谓的精华,也就是你和你哥哥源稚生的胚胎,甚至还有一些冷冻起来的胚胎,这些都是最为核心的资料数据。”
说着,赫尔佐格的眼眸变得充满激动,“但就在那个要离开的夜晚,天寒地冻,我以为自己即将踏上王座的征程,可就是那个如雄狐般的男人朝我的身后开枪,最后连同着我毕生研究的那些资料数据都纷纷带走了。
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我的全身有多痛吗?
真空般爆炸的火焰席卷过来,我全身都被烧毁了。那一刻,我仿佛身在地狱,每一根神经都在被狠狠地炙烤着,我整个人在雪地里躬成了一个虾米,我觉得直到我死的时候,可能僵硬的形状会比较奇怪吧,但正如我先前所说,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我没有在那场火焰中死掉,也同样没有被对方击穿心脏,来自北极西伯利亚的寒流拯救了我,我被那场暴风雪掩埋在了冰雪之下,剧烈的降温以及冰冻让我从那场可怕的灼烧之中活了下来,我在雪地里痛哭,如恶鬼般的哭嚎着,虽然我的全身很痛,虽然我的心脏没有被打碎,但在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仿佛也彻底的碎掉了。
我那晚活了下来,但是我同样也一无所有了。
身上仅仅只剩下一份伪造的证件资料,那是我为了前往世界其他地方而准备的身份证件,好在这份证件还在,而我正是利用了那身份的伪装从而离开了北极前往世界其他地方,最后几经辗转,我来到了日本,因为曾在北极的时候,邦达列夫跟我交谈的过程中就提到了日本海域的种种,那里甚至埋葬着神的遗骨。
我知道那个男人必然会在日本,对方觊觎着世界的王座,可那些东西原本都是我的,我不甘心,我恨啊!所以我隐姓埋名,我甚至在那里进行了整容,变成了一张纯日本人的脸,目的就是要找到邦达列夫,然后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赫尔佐格看向源稚女,目光森森。
“所以我是从最深的地狱里爬出来的,我以前经受过最惨烈的苦难,你所谓的语言攻势弱爆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击溃我的心理防线呢?稚女,你还真的天真的像个孩子啊,你永远也没有长大。”
“可是就在你到了日本,你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找到邦达列夫呢,你不觉得是对方设计好的么?”
源稚女试图想要找到赫尔佐格语言中的漏洞。
“是啊,日本非常大,想要找到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在日本刻意的隐姓埋名,因为邦达列夫这个名字太过于明显,简直就像是黑暗中的火炬,对方为了在日本展开工作,必然会隐姓埋名。可就像我先前所说,这一切真的是命运使然,我觉得自己冥冥之中就有一种使命感,冥冥之中那伟大的命运也会帮助我,让我有如神助一般,我知道对方一定会在那片海域里搜寻,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潜伏在那里,直到有一次我真的找到了邦达列夫所乘坐的小船。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有多么的激动,我终于找到了他,而从一开始我就相信对方的身影一定会出现的。而等到发现对方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的手持炼金枪械硬生生的打死了他,最后在对方乘坐的小船上浇满了汽油,最后一把火彻底烧死了对方。”
“可邦达列夫明明就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混血种,而你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血统实力,对方又怎么可能提前发现不了你呢?你能够伪装其他身份,而如雄狐般的邦达列夫又怎么可能伪装不了呢,也许你杀的只是对方的一个替身,对方的真身依然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然后窥视着你,随时将你取而代之。”
源稚女语气冷冷。
“没错,我承认,曾经你的这些疑惑也都在我脑海里不断闪回,我也会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对方的阴谋,但你知道吗?我在杀死邦达列夫后,从对方身上找到了太多太多的绝密文件,比如如何制造死侍,以及对方想要在日本展开的计划,甚至是那最为宝贵的东西,也就是复活神的程序。其中就包含着如何融合圣骸的过程。
要知道,这可是最大的机密,邦达列夫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跟其他人分享,他的那个黑皮本子上事无巨细的写满了那融合的过程,可以说只要找到真正的圣骸,完全能够实现成神计划,所以那一刻我认定对方就是邦达列夫,绝对不是所谓的分身或是影武者。
对方想要继承白王的遗产,他想要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食物,最终吃掉所有东西来壮大自己,却没想到我率先把他吃掉了,这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命运在启示着我,让我注定会成为食物链上最顶端的那个人。
后来我更是通过邦达列夫的计划,让我混进日本的黑道,最终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那最古老的家族,蛇歧八家。
不过有一点我想要说的是,如何狂化蛇岐八家族人体内的白王血脉这种手段,可是邦达列夫想出来的,跟他比起来,邦达列夫才是真真正正的疯子,我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罢了,可对方早就将那份疯狂的计划写在了本子上。”
“博士,你也知道这是对方的计划,你也知道,你仅仅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那么对方必然深居在幕后,对方早晚会出来的,赫尔佐格,你以为你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不,井底之蛙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早晚有一天邦达列夫会来到你的面前,然后亲自吃掉你,到那一刻就是你毁灭的日子!”
源稚女发出笑声,似乎是在嘲讽赫尔佐格。
“我毁灭的日子?好啊,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一直在反驳我,你怎么敢的啊!我看看我们谁先毁灭!”
赫尔佐格被源稚女说的气急败坏。
直接如泼妇般冲向源稚女,一边嘶吼,一边踏踹着男孩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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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疯癫
“我让你叫!让你叫!叫吧,叫个够!!!”
赫尔佐格死命踢踹着源稚女的身体。
不久之前他还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可现在他简直就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小丑。
尽管他一次一次反驳了源稚女的推测,可正如男孩心中所想的那样,邦达列夫这个人的确是给予赫尔佐格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对方的死甚至是对方曾经的出现都笼罩上了层层迷雾,哪怕诡诈如赫尔佐格,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说不准真相,而源稚女正是把握了这头恶鬼心中的想法,同样利用这一点不断的去攻击对方的心理防线,而如今对方歇斯底里的扑过来,如泼妇一般对他狠狠踢踹着,正是证明对方心理防线出现了崩溃。
源稚女已经不是风间琉璃,所以在赫尔佐格在这种死命地踢踹下,他也承受着强烈的痛苦,他一边紧紧的抱着源稚生,把男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边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赫尔佐格,是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吧,你不是非常了解人心,了解人性吗?看来我了解到了你的心,我抓到了你人性中的弱点,你现在应该非常的恐惧与害怕吧。
你恐惧邦达列夫少校能够从黑暗里走出来,将你的一切成果都取而代之,他会活生生的吃掉你,你以为你做好了防备,就像是当初在北极西伯利亚黑天鹅港口里,你以为是你利用了对方,是不是,你当时应该是在想着利用邦达列夫给你提供的各种信息。然后利用这各种信息进行一系列的操作,等到最后完全将对方的利用价值彻底榨干之后,再将对方给杀死。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可最终呢……
人家干脆利落直接对你的心脏开枪,你完全猝不及防,你甚至差一点就被人家用火烧死,还在那里沾沾自喜着北极西伯利亚的寒流拯救了你,难道不觉得你就像一条卑贱的狗一样么,你就算活了下来又如何,这些年你都像是一条狗,你看似在日本过的非常风光,可却从未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或许在你心中无时无刻都在担心邦达列夫的出现吧,你每一天都如坐针毡。你一直都握着手中刀不敢松懈,时刻都在防备着邦达列夫少校的出现,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时刻,你即将获得那伟大的权柄,甚至即将封神,可内心依然充满了恐慌与不安,是吧,赫尔佐格博士,我说的对不对?这就是你人性中的弱点,你还在这里自大的说自己最了解人性,难道你不觉得自始至终天真的那个人是你吗?你才是那个井底之蛙啊。
博士,你活得真卑贱,也让人非常的恶心。”
源稚女用尽恶毒的语言讽刺道,哪怕他被踢得不断咳血也没闭嘴。
“你懂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话。”
赫尔佐格一边死命的踢踹着源稚女,一边歇斯底里的朝对方吼道。
“你知道我为了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多少辛劳吗?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就能够打乱我所做的一切吗?不,绝对不可能,我就在邦达列夫那个黑皮本上找到了融合神的所有程序,以及对方所有的研究成果,如果那些都是假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制造出死侍狂潮呢,比如蛇形死侍甚至是究极的龙形死侍。
不仅仅如此,我后来甚至找到笔记本里邦达列夫的住所在哪里,在那里我找到了更多的资料,我甚至搜寻到对方藏着的一个录像机,里面是一盘录像带,详细记载着古龙胚胎在底舱进行的孵化,还有如何利用这种技术,把一个又一个的混血种变为怪物。
你知道吗?那家伙真的了不起。在北极的时候,对方的行为举止,甚至是最后持枪将我轰杀,这一系列手段可谓狠辣,让我的内心深深为之震动,从那以后,邦达列夫在我心中就如雄狐一般的人物,可是当我看到对方研究的那些资料,甚至已经初步有了成果,对方的强大更是烙印在了我的心里,你永远无法想象,就在那一座看起来非常破旧的老公寓房里,那里被他改造成了实验室,里面就是从破冰船的底舱得到的胎血开始,然后进行进化药的初步试验,我得到了进化药的材料以及配方,可以说对方已经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了,就等着搜寻到圣骸,可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成为了我登上王座的嫁衣。
你知道吗?不是我在为邦达列夫做嫁衣,而是他在为我做嫁衣,为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啊,我赫尔佐格注定要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而不是该烂在北极,更不可能会永远的冰冻在那份永恒的冻土下面,我这一生注定辉煌,注定是要登上那世界的王座,统领无数的龙类与人类,我将会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就像是在太古时代那黑色的至尊统领这个世界一样,到那个时候无论什么东西都不敢反驳我,更不敢反抗,我将会成为唯一的神!!!”
赫尔佐格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更像是对自己发出的坚定誓言,在这里他不允许任何人反驳他反抗他,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是要即将实现的誓言。
“赫尔佐格博士,你真可悲,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能感受到你心中的彷徨与不安,何必呢,假象终究会迎来被拆穿的一刻,你以为最后图穷匕见,你笑到了最后,殊不知幕后之人一直都在像小丑一样的看着你,你信不信,等你真正融合圣骸的时候,也许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情。
也许一切都会变得混乱,你就像是一条失控的疯狗一样。你将会失去所有理智,你以为你得到了整个天下,坐上了所谓的王座,其实只是成为了别人的工具罢了。赫尔佐格博士,我知道你为此付出了这么多的辛劳,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打破你的幻想让我于心不忍,可我还是要说,你输了,你绝对会输的一无所有。”
源稚女一个字一个字地冷笑道。
他被赫尔佐格踢的浑身巨疼,他只能以苦作乐。
而且他同样也发现了,他越是坚持邦达列夫阴谋论的这种说法,赫尔佐格就越发暴躁起来,对方先前看似是极为冷静的在反驳他,实则内心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在积压,直到这一刻如火山一般彻底喷发出来,对方完全的气急败坏,像是因为在舞台上没有表现完美而发怒的小丑。
“看来说了那么多,却让你非常的开心啊,稚女,你以为这真的就结束了吗?你以为你跟你的哥哥就这样能够真正的永远拥抱在一起吗?哦,对了,我还差点忘了,除了你跟你哥哥源稚生以外,我还有一件最为得意的产品。”
“什么产品?”
“还记得那个叫绘梨衣的女孩吗?源稚生一直视对方为妹妹,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绘梨衣是源稚生的亲妹妹,同样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们三个人是有真实血缘关系的兄妹,毕竟你们的血统都是如此恐怖,而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被称为皇的超级混血种呢,不过你们并非是三胞胎,而是我利用基因技术制造的胚胎,而你们则是那几万个胚胎里面的三个罢了。”
赫尔佐格忽然之间语气充满得意地说道。
“难道你当初带走的那三个胚胎就是我们三个吗?”
“当然是的,或许你们应该要感到庆幸,因为你们三个胚胎是在那成千上万的胚胎里面发育最好的,所以才有资格被选中,剩下的就烧了。”
赫尔佐格语气满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对方曾经在挥手之间杀死了那成千上万个生命,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只不过中间出了一点小意外,因为邦达列夫把我杀死在北极的时候,对方带着你们前往日本的山中让你们成长,也就是在那座鹿取小镇里,因为你们是拥有皇血的存在,哪怕是在实验室里被制作出来的胚胎,可对于蛇歧八家这个古老的家族而言,你们的价值同样意义非凡。
其实当初邦达列夫去北极的黑天鹅港口里,目的其中之一也是要找到你们这样的优秀胚胎,因为只有你们才能够成为绝佳的筹码,从而踏入日本的高层。
而蛇歧八家同样也就会利用你们这来自皇的血统,让你们坐上最高的位置,而与此同时邦达列夫的地位也会随之高升,通过掌控这个家族的力量也就同样拥有了搜寻圣骸的力量,因为到那个时刻,蛇歧八家会毫无保留的支持邦达列夫完成那个计划,同样的我杀死了邦达列夫,我同样继承了对方的计划,我甚至完善了对方的计划。
因为在邦达列夫的计划之中,你跟你哥哥源稚生是注定要待在蛇歧八家的,你们将会以强大的血统在蛇歧八家快速的壮大起来,甚至能够掌控整个日本,到那个时候,我却觉得一旦任由你们在蛇岐八家的地位变得强盛起来,尤其是你们兄弟二人极为同心,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会成为我的威胁,因为一旦你们要进行反抗的话,整个蛇歧八家都会帮助你们,同样也会排斥我,这样的话就会彻底干扰我的计划,所以我就制定了另外一个在我看来也是非常完美的计划,那就是我先间接制造了猛鬼众这个组织,然后再利用手段叫你跟你哥哥源稚生产生隔阂,也就是让你狂暴在小镇里疯狂的杀戮。
要知道你哥哥源稚生一直坚守正义,而你却成为了他最厌恶的鬼,可想而知,你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有任何调和的可能,我同样利用你的天赋,让你在猛鬼众快速提升地位,这样一来我就相当于是分裂蛇歧八家,又通过源稚生以及风间琉璃来直接掌控这两大强大的势力,可以说我还跟以前一样能够操控整个蛇岐八家的力量,只不过我却将其一分为二,两大力量互相制约,但同样的因为都是我在暗中操控,所以对我来说完全属于同一股力量。”
赫尔佐格看着源稚女渐渐扭曲的面孔,发出了非常得意的笑声,他甚至兴奋的蹦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吧,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蛇歧八家的人愚蠢,因为无论是得到了源稚生,还是得到了你,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都会欣喜若狂,他们会觉得这完全就是命运的恩赐,等皇真正降临世界的时候,也就是蛇歧八家完全复兴的征兆,而到了那时候,也同样是猛鬼众与蛇岐八家真正的征战。
我之前就说过,人类总是那么的愚蠢,而征战是唯一的世界推动力。征战看似不容易发生,但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希望,就比如说当他们在最苦难的时候,慷慨激昂的对他们说,这是一个极为伟大的时代,一切的美好都将会通过自己努力的双手获得,想一想当初俾斯麦就是这样,拿破仑同样也是如此。”
赫尔佐格优雅的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了,猛鬼众以及蛇歧八家所有的人力物力及财力都在我的控制之下投入到了搜寻圣骸的过程之中,我就这样同时掌握这两大力量,而你哥哥源稚生认我为老师,甚至是老爹,而你同样非常的敬畏我,因为我是猛鬼众的王将,是我亲手培养了你,在你的翅膀没有彻底变硬之前,你还不敢违背我的意志。
所以我的地位完全凌驾在蛇歧八家之上,你以为真的是这么巧妙吗?不,其实这些都是我的手段,都说我通过谋略来完成的,我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哈哈哈……”
赫尔佐格滔滔不绝地说着,语气间充满了得意与疯狂,完全没有看到源稚女那张越发扭曲狰狞的脸。
“你去死吧!”
直到在赫尔佐格彻底大笑起来,几乎忘乎所以的时刻,源稚女发出一声嘶吼,如野兽般直接扑到了赫尔佐格的怀里。
紧接着张开嘴,朝着赫尔佐格的脸啃咬起来,哪怕源稚女没有风间琉璃那种极恶之鬼的可怕力量,但在这一刻风间琉璃表现的无异于一头恶鬼。
这位山中稚子在赫尔佐格的逼迫下,彻底疯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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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暴怒、如坠冰窖
赫尔佐格原本正在放肆得意的大笑着。
对于源稚女的攻击,他同样也是猝不及防。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源稚女已经如野兽般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张开嘴露出森森牙齿,开始撕咬他的脸。
毫不夸张。
源稚女扑过来之后,一口就咬掉了赫尔佐格脸上的一块肉,顷刻间对方脸上鲜血如注的喷涌出来。
赫尔佐格极为痛苦的大叫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从我的身上滚开,你这个贱种!”
赫尔佐格发出震惊而又痛苦的咆哮声。
他本来是不可能承受到源稚女这样的攻击,尽管他这具身体没有真实的王,将那样可怕,可也是A级混血种的层次,而同样的,源稚女也不是风间琉璃,他在这一刻也仅仅只是一个孱弱的山中男孩罢了。
可完全是因为赫尔佐格的大意,在他得意到忘乎所以的情况下,完全没有防备源稚女,因为在赫尔佐格看来他已经吃定了源稚女,对方就是一个孱弱的山中少年,在他的面前源稚女只有瑟瑟发抖的份,而且在此前赫尔佐格也同样死命的踢踹着源稚女的身体,导致这个男孩深受伤害,如今已经极为虚弱了,谁又能想象到对方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够进行如此凶悍的反击呢。
这也是赫尔佐格猝不及防的地方。
而等到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源稚女已经如野兽般扑到他的怀里,整个人如蜘蛛死死的捆住赫尔佐格,张开了自己雪白的牙齿,不断对赫尔佐格的脸部肌肉进行撕咬。
剧烈的痛苦让赫尔佐格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他实在是无法明白像源稚女这样一个身体孱弱,性格又懦弱的少年,怎么可能有勇气来扑咬他呢。
而且力量还这么的强大。
赫尔佐格当然不可能任由对方就这样拼了命的撕咬他,他开始猛烈的挣扎,双拳握紧,狠狠的捶打着源稚女的后背。虽然赫尔佐格这具身体并没有那么强大,可也是A级混血种的级别,每一拳都像是陨石般砸了过来,将源稚女后背的骨骼砸的寸寸断裂,男孩大口大口的吐血,血水中夹杂着骨骼以及内脏的碎片,遭受这种重击,源稚女也同样短暂失去了进攻的机会,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连喷了三大口血水之后,直接不管不顾的再一次冲着赫尔佐格撕咬。
就像是一条疯狗,唯一的意志就是要将赫尔佐格活生生的吃掉。
“可恶可恶,痛痛痛,赶紧给我松嘴!你这个混蛋!!!”
赫尔佐格一边嘶吼,一边厮打着源稚女的身体。
可对方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捶打都挣脱不开源稚女。
赫尔佐格也豁出去了,既然身体的力量不行,那就借助外力。
于是他几乎是抱着源稚女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一侧井壁上,砰砰砰,接连不断的闷响与断裂传来,源稚女再一次受到重创,而且这种创伤比刚刚还要惨烈,他几乎快要抓不住赫尔佐格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毕竟不是风间琉璃,他也没有那可怕到堪比皇的血统实力,他仅仅只是一个孱弱的山中少年,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一个正常人的极限了,而这份极限正是他心中的恨意支撑他为动力,才能做出的这一切狂暴的行径。
没错,源稚女在这一刻彻底激发了骨子里面的凶性,要怪就怪赫尔佐格这头恶鬼太过得意,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展开的那些阴谋都通通对源稚女说了出来,其实关于蛇歧八家所有的阴谋诡计也好,或者是那份血脉传递的悲剧也罢,这些源稚女根本就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他跟哥哥源稚生之间的命运。
正如赫尔佐格所说,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诡计,是对方的算计才让源稚女与源稚生这兄弟二人产生了割裂,他们本该在鹿取小镇里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着。
不对,或许说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完全对,因为从一开始他跟哥哥源稚生就是棋子,生来就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之所以能够在山中生活,是因为后期有人打算利用他们,比如赫尔佐格口中的邦达列夫,可无论是邦达列夫还是赫尔佐格,这两个家伙都是想要利用源稚生与源稚女,而且自始至终他们都无法摆脱那悲剧的命运,只不过相对来说赫尔佐格的手段更狠。
因为赫尔佐格几乎是从根本上彻底斩断了源稚女与源稚生这兄弟二人的关系,如果按照邦达列夫的剧本计划,他们两个人虽然说实力上可能会有些差距,可最终他们的目标都是要在蛇岐八家里生存下去,崭露头角,直到成为那强大的双生兄弟,然后来壮大蛇岐八家,从而让邦达列夫有更大的底牌来利用蛇歧八家。
然而赫尔佐格呢。
这头恶鬼却而担心以后控制不住源稚生与源稚女他们兄弟二人,担心两人的皇血最后会将其血统实力强化到一个可怕的地步,所以直接以一种非常惨烈的方式将两人隔绝开来,而这样的手段就是之前赫尔佐格利用那些狂暴的进化药剂让源稚女的血统发生异变以及暴走,让对方在失控状态下从而犯下一系列鲜血淋淋的罪恶。
而源稚生为了坚守自己的正义,那当然同样也会毫无保留的出手去斩杀那头恶鬼,那恶鬼就是源稚女,是赫尔佐格亲手制造了这头恶鬼,否则的话,源稚女又怎么可能沦为一头恶鬼呢,正如赫尔佐格所说,源稚女的血统甚至比他的哥哥源稚生其实还要稳定,他本不该如此的自卑,如此的敏感,他本该拥有强大的实力,而不是源稚生要守护他,是他该骄傲的守护自己的哥哥,可是因为赫尔佐格的出手,让这一切都变成了彻头彻尾兄弟相残的悲剧。
这些年以来,哪怕是成为风间琉璃,成为了高高在上的猛鬼众龙王,可源稚女心中也没有任何喜悦与解脱,他始终都在仇恨着。
如今这份恨意可以说是完全集中到了赫尔佐格的身上,那是长达几十年的恨意,甚至沦落到地狱的最深处,哪怕经受到最惨烈的痛苦也无法忘怀那份恨意,甚至是源稚女都要从最深的地狱里爬出来,将制造这场悲剧的人,活生生的拉入地狱,而这个人就是赫尔佐格。
源稚女也同样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他最后能够报仇的机会,为自己,同样也是为哥哥源稚生,如今哥哥源稚生已经死了,就死在了他的身边,同样因为是当初的悲剧而死,要不是赫尔佐格的阴谋与诡计,他们兄弟二人怎么可可能会沦落到这一步呢?
哪怕不可能会在蛇岐八家这个古老大家族成长,掌握那伟大的权柄,他们同样能够在山中鹿取小镇里快活自由自在的生活着,没有一切的烦恼,也许哥哥源稚生会成为山中学校的一个体育老师,而自己会成为神社里的宫司,他们兄弟二人都能够在那山中小镇寻找到自己的位置,而同样在为了这座小镇兢兢业业的奉献之后,受到那些村民们的敬仰与爱戴,而不是现在将他们看作恶鬼,更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所以就算是孱弱如源稚女,在这一刻也是彻底的爆发了,他恨赫尔佐格,他恨这个恶鬼,哪怕他心中非常的恐惧这头恶鬼,但在这一刻心中的暴力与凶性以及想要复仇的快感在这一刻通通推升起来累积成狂潮,直接碾压了他心中的恐惧,反正源稚女要报仇,哪怕面对的是强大的恶鬼,可那又如何呢,哪怕他自己也会死亡,只要能够撕下这头恶鬼的血肉,要让这头恶鬼感受到痛苦,那就是他无与伦比的快乐,同样也是他为哥哥源稚生复仇的快乐。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源稚女嘴里喷出来,那脸上鲜血淋漓,同样也有从赫尔佐格脸上喷溅出来的血肉碎末,将那张稚嫩的脸渲染的如同恶鬼一般,尤其是对方此刻还在笑,这种笑意更是将其衬托的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风间琉璃回归了,不,那不是风间琉璃,风间琉璃已经彻底的死掉了,他现在就是源稚女,就是曾经那个孱弱而又心思敏感的山中少年,可在这一刻源稚女自身沦为了恶鬼,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想着要为自己复仇,而是他要跟哥哥一块完成这次复仇。
越是能够让赫尔佐格感受到痛苦,源稚女的心中就越发快乐,哪怕他现在承受着无与伦比的重创,在心中依然是兴奋的。他现在完全将赫尔佐格身上的痛苦转化为心中的那份快乐,也只有这样他能够欣慰,让自己的施暴行为能够让在天之灵的哥哥感受到欣慰,正如先前源稚女所说,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让风间琉璃那头恶鬼活过来,他不该让对方附在自己的身上,犯下这么多的恶行,甚至这么多年以来,让哥哥源稚生都不得解脱,就像是沉沦在最深的地狱里,他真的错了,如今他想要弥补,而这份弥补就是对赫尔佐格的复仇,只要能够让对方感受到痛苦,极致的痛苦,甚至是杀死对方,那绝对是令他无比欣慰的一件事情。
源稚女发出渗人的笑声。
“哈哈哈,赫尔佐格,你怕了吧,你以为你真的掌控住了一切吗?那现在又该怎么说呢?你以为你吃定了我,可现在我却骑在你的身上,啃咬着你的脸,我甚至要一点点吃掉你,你又能如何呢?
你还不是在这里痛苦的吼叫着,无能为力吗?你自己算计了所有的人,可却偏偏连我这个孱弱的少年都算计不过,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呵呵,井底之蛙的狗东西,你去死吧!!!”
源稚女凭着最后的力气,疯狂的撕咬着赫尔佐格,同样一边用言语猛烈的攻击对方。
“啊啊啊,你该死啊,源稚女,我早就该杀了你,我早就该让你沉浸在那最痛苦的地狱里,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么多,你就是一个小丑!!!”
“我是小丑???哈哈哈,赫尔佐格博士,真正的小丑是你啊,为什么你还活在自己的梦里呢?你现在看看你自己,你这副惨样该不会以为自己还能坐上最终的王座吧?”
“我当然能够坐上去,你以为你真的吃定了我?不,我要让你付出最惨烈的代价,我要把你踩成肉泥。”
赫尔佐格发狠,猛烈撞击源稚女的身躯,将其狠狠的撞在井壁之上,男孩大口大口的吐血,每一次撞击就像是攻城锤对他产生猛烈的冲击,源稚女渐渐的无力起来,强烈的痛苦在他身上蔓延开来,直到最后他甚至都有一些麻木了,他的手掌越发无力,直到最终从赫尔佐格身上坠落下来。
然后犹如一滩烂泥般,直接栽到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力气。
赫尔佐格一边捂着半张脸。
因为那半张脸颊几乎都被源稚女啃烂了,还仅仅只剩下半张脸。
仅剩的狞亮黄金瞳盯着源稚女,赫尔佐格走上前来,死死的盯视着对方,抬脚直接朝着源稚女的胸口踹去。
“现在呢,你怎么不叫了?局面不又再一次回到我的掌控中了吗?你放心吧,源稚女,你不是想死吗?我一会一定会让你感受到那极致的死亡快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知道吗?是邦达列夫以前把你们兄弟二人在那座小镇里藏的太好了,等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已经十几岁了,而且你们相依为命的在那个小镇里活着,你们之间的情感如钢铁一般,可以说是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才是那个对你们好的人,那个酗酒的养父根本就不在乎你们的死活,是我那些年给你们寄了一些抚养费,让你们能够吃一口饱饭,让你们在那天寒地冻的夜晚,有一个能睡觉的地方,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就是我养的狗,知道吧,既然我养大了你们,未来我吃掉你们又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敢反抗我?贱种贱种贱种!!!!”
博士暴跳如雷,同时死命踢着源稚女。
直到男孩在血泊之中死死抱住赫尔佐格踢来的一只脚。
源稚女仰起那张满是血肉碎末的脸,笑容质朴的说道:“博士,为了感谢你对我们的养育之恩,还是一起去死吧。你放心,到了地狱里,我跟哥哥都会好好‘孝敬’你的。”
面对这样的笑容,赫尔佐格狠狠打了个寒颤,这一刻只觉得自身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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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你从一开始就是风间琉璃
赫尔佐格心中产生一种极为羞怒的感觉,因为他觉得源稚女就是一个非常孱弱的山中少年,可他如今不仅仅被对方弄伤了,甚至还被对方的语气所刺激而内心受到深深的惊惧,这难道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吗?
要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极恶之鬼,他才是真正要登上最终王座的人,可如今就是这未来的王,却被一个脆弱的少年仅仅是三言两语就被刺激了,又或者是说他根本就不配称王,不配拥有这一切?
不,怎么可能!
命运使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了的。
这样的想法同样让赫尔佐格变得无比恼怒,他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自己应该就要彻底掌控住一切,源稚女就是该被自己踩成肉泥的垃圾东西,心中的这股震怒完全转化为了行动,尽管他的脚被源稚女死死抱在怀里,赫尔佐格运转气力,连同源稚女的身体一起踹到一侧的井壁之上。
砰的一声,源稚女的身躯狠狠撞在井壁上,井壁外缘都产生了破裂,由此可见这一脚的力度之大,而同样在承受住这一脚之后,源稚女狠狠的喷出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的碎片,全身的骨骼也彻底的崩断了。
就在刚刚,源稚女完全是一种强弩之末的状态,想要用尽最后的力量来束缚住赫尔佐格,如今这股力量伴随着重击彻底消散,源稚女彻底的瘫倒在了血泊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力量来抵抗这头恶鬼接下来的攻击。
源稚女虚弱的瘫倒在积水里,他的脸色苍白,浑身虚弱无力不断呛水,就像是一个需要帮助的男孩,可在这地狱般的深井里面,又有谁会同情他呢?更何况在他面前的本就是一头来自地狱的极恶之鬼。
如今源稚女的挑衅动作完全震怒了赫尔佐格,对方直接上前一脚脚的踹在源稚女的胸口上。
能够看到在这般死命踢踹下,源稚女的胸口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
“妈的,让你抱,我让你抱,你怎么不抱了?再用力狠狠的抱住我啊,该死的垃圾东西,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能够把我击败吧,我几十年辛辛苦苦的努力,又怎么可能会被你这三言两语给击垮呢?
源稚女,你天真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你在这里说着一些自以为能够击溃我的话,实则同样也是代表着你的幼稚,你太幼稚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极恶之鬼,你的血统非常之稳定,你的血统级甚至比你的哥哥源稚生还要高,如果要是没有我的话,你未来完全能够成为一名非常强大的混血者,你甚至比你的哥哥还要强大。
对吧,我知道你从小就很敏感,但这份敏感也同样让你变得非常善解人意,如果你的实力能够高于一切人的话,你必然会主动承担起那些责任来,也许你会顺理成章的去守护你的哥哥,可正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你变成了一头杀人的魔鬼,你在那座小镇中肆无忌惮的杀戮,这些都是我造成的。
哦,对了,又或者是说,是我释放了你的内心,稚女,你仔细回忆一下,当初你在小镇上肆意杀戮的时候,那血脉膨胀的感觉是不是能够让自己非常的舒爽?是不是自身非常依赖那种感觉?”
赫尔佐格俯下身来,一字一句的对源稚女说道。
似乎是在帮这个男孩回忆那曾经发生的一幕幕。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这个该死的魔鬼,我当初做出那些可怕的恶行,都是因为你!”
源稚女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他用仅剩的力气疯狂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在极力抗拒着什么。
是的,在那小镇上肆意杀戮的时候,那不仅仅是风间琉璃在作恶,同样也成为了源稚女心动无法忘怀的记忆。
赫尔佐格在帮源稚女回忆,而在这种回忆之下,源稚女也不由得回忆起曾经在那座小镇里发生的惨烈场景,那些女孩被他杀死之后丢在了地下室的浴缸里,然后用各种化学药剂,将那些女孩们的身体凝固起来,他甚至还在为她们画着美丽的妆容,在那漆黑而又阴冷的地下室里,源稚女同样打扮的极为妖娆,犹如千古之中走出的贵妃,只不过这个贵妃一点也不清冷,显得极为妩媚,他一边唱着那歌舞伎的名曲,一边手拿妙笔,一点点的将那些女孩们的脸勾勒的极为完美,直到最终满意为止。
如今那些记忆都完全成为了源稚女心中最大的梦魇,此刻在赫尔佐格的诉说之下,那份恐惧如狂潮般彻底被引爆。
“是啊,孩子,你都想起来了对不对?尽管是我刻意的将你的血统变得狂暴,但难道那些行为不是你下意识的欲望吗?别不承认了好吗?你内心的最深处不就是想要杀死她们吗?
因为在那座山中小镇里,你被所有人都排斥着,因为你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哥哥源稚生,因为他太耀眼了,他是小镇上的明星,可他却有一个无能的弟弟,尤其是这个弟弟还极为敏感,那种怪物般的眼神时常会让其他的孩子感受到厌恶的感觉。
你知道吗?你一定知道了吧,你也一定感受到了吧,你知道小镇上的所有人都在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在看着你,那一刻你是不是非常的恼怒,是不是非常的想要杀死他们,一定有过这样的念头吧,所以说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呢,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呢?
你之所以会造成那些杀戮,完全就是因为你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就像是那滚烫的燃油,我仅仅只是添了一把火罢了,早晚都会被引爆的,也许不是我这一把火,也许是其他的火源,因为在你内心的最深处,邪恶的种子,杀戮的种子,欲望的种子都已经在你的精神意识里埋下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许是某一个契机,它们就会生根发芽,所以说别在这里装了,是我释放了你真正的自己,你不是源稚女,你从一开始就是风间琉璃。”
赫尔佐格以一种极为诱惑力的语气诉说着,又像是一位精神导师在一点点分析病人的心理状态,而此刻在他的分析之下,源稚女的内心再度变得疯狂起来。
在这一刻,源稚女脑海之中的另外一个意识竟然也有复苏的征兆,这简直就是一场奇迹,因为风间琉璃真的被杀死了,可源稚女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恍惚,一个极为邪恶的灵魂即将要诞生了,真的是无法想象,为什么一个死掉的灵魂还能够再度诞生呢?还是说源稚女的内心深处真的是风间琉璃。
“不,不,绝对不是这样的,我不是那个魔鬼,我不是风间琉璃,风间琉璃的意识已经在我的意识最深处里死掉了,我现在就是源稚女,我是山中的那个少年,我在鹿取小镇十几年如一日的长大,我跟哥哥源稚生在那里曾经有过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我们一起非常幸福的生活在那里,根本就没有风间琉璃,你这个该死的魔鬼,风间琉璃是你亲手制造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
源稚女捂着脑袋,疯狂的尖叫着。
他明明已经濒临死亡,浑身已经衰落到没有任何的力量,可在这一刻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发出了心里的呐喊声,他当然要用尽所有力气去反驳赫尔佐格,因为这个念头对他来说太过于危险了,甚至扭曲了他以前的世界观,他无法想象,同样也无法承认自己就是风间琉璃,他绝对不是那个魔鬼!
听到源稚女的吼叫,赫尔佐格冷笑的走过去,那并没有如小丑流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他低下头来,目光幽幽地看向源稚女。
语气间充满了慈爱,“孩子,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太过于残忍,这个真相是你无法接受的,可无论再惨痛的真相,那也是真正的事实,犹如至理摆在那里,你无法狡辩,更无法推翻,你知道吗?曾经在那北极的西伯利亚黑天鹅的港口里,在那里所有的孩子都曾经做过脑桥中断手术,那种手术本来是用于治疗癫痫的,可经过我的大范围改进,我能够同时在一个人的体内制造出两种人格。
我通过手术能够切断一个人脑两侧的脑桥,只要能够做好这次手术,两个脑袋就会形成两种不同的人格,能够进行不同的思考,可以说一个人的脑袋里就相当于藏着两个灵魂,一个高尚,充满了道德与正义,而一个充满了暴力虚伪,我能够通过棒子声来掌控这两种人格的切换,也就是说只要做过这种手术,无论对方是疯子还是正义的使者,这些都是在我的一念之间,我完全可以掌控住他们。
但是有一点,我想要说的是,孩子,以前我能够通过梆子声来掌控你,可后来我发现梆子声对你的作用并没有以前那般强烈了,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现象,我甚至不知道我当初给你做的脑桥中断手术有没有真正的成功?还是说那就是本身的你,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你就是风间琉璃,风间琉璃也就是你。”
“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你在这里凭空揣测另一个人的思想,难道我这个本人的感受,还没有你感受的清楚吗?”
“不,我当然比你本人更为清楚,因为当局者迷,而且是我亲手制造了你,我当然知道你的一切所思所想,以及所有行为的背后预表着什么。
孩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你对我第一次展露出杀机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受到了,我甚至能够预测到你在何时何地对我进行刺杀,在猛鬼众你一次一次的杀死了我,每一次我都是记忆犹新,而同样第二天我都会醒来,再一次来到你的身边,这些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因为我是最了解你的。
相对来说作为橘政宗,我始终都在掌控着你的哥哥源稚生,要怪就怪他非常的愚蠢,我只需要用所谓的义与理就能够彻底的掌控住这个始终坚守正义要做正义朋友的男人,所以你的哥哥源稚生从未逃脱过我的掌控,倒是你让我有好几次差点出现了意外,我没想到,明明你才是那个最脆弱的山中少年,却要比你哥哥源稚生的意志还要强大。有好几次我都以为是风间琉璃搞的鬼,因为风间琉璃这个人格太强大了,强大到连我都无法镇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哪里是什么风间琉璃,那就是你自己。”
“不,绝对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你撒谎!是你在撒谎!”
源稚女语气呢喃的说道,他的目光显得空洞洞的,似乎是在无意识的重复这句话。
在这一刻,源稚女的意志已经完全被赫尔佐格先前的话语所击溃。
魔鬼赢了。
源稚女没有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反而自身的心理防线被对方所击溃。
赫尔佐格极为得意的看着这一切,直到这一刻他才露出非常满意的神情来,他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
“好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真正要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孩子,还能继续坚持吗?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不要急着去死,你马上就要非常荣幸的见证到这个世界上一场最为伟大的进化。那黄泉古道之路已经在此刻展开,你将会彻底看到一个人类是如何走通龙类这条道路的。”
赫尔佐格语气火热的说。
紧接着他走到石英质的箱子旁,信手将其拿起,不过并没有急切的要打开那个箱子,反而先是站在原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口,以及凌乱的头发,他甚至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将其塞进了胸前上衣的口袋里。
这一刻他又变成了一位儒雅的绅士,仿佛接下来不是所谓的封神时刻,而是赫尔佐格的一次晚餐。
“孩子,不要眨眼哦,伟大的时刻就在这一刻要发生了,下面就让我们以极为热情隆重的姿态来迎接我们伟大的神吧。”
赫尔佐格打开了手中石英制的手提箱。
而等到他真正看到箱子里面事物的时候,那张期待而又贪婪的脸猛地凝固了。
什么鬼?我神呢?我那么大的神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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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折磨
赫尔佐格等待了几十年。
在这几十年中间里,他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辛劳,他兢兢业业,他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着,而同样,他在这些算计之中也有一种悬崖上走钢丝的感觉,因为他也并非是完全运筹帷幄的掌握这一切,说不定哪天就会翻车。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年以来,他也是过的提心吊胆,不得不说,源稚女先前的讽刺也并没有说错。
赫尔佐格的确在这些年以来没有一天的安稳与平静,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算计别人,同样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赫尔佐格同样担心被其他人算计。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对于邦达列夫的猜忌,赫尔佐格不知道这个雄狐般的男人到底有没有被自己杀死,又或者是说对方真如一头恶鬼潜伏在黑暗里,随时会将他取而代之。
赫尔佐格唯一的希望就是融合圣骸,因为就在彻底融合完这股力量之后,他就能够有真正的权柄来掌握这一切,当然,也有可能那黑皮本上记载的融合神的过程有错误,又或者是说真的是邦达列夫的陷阱,所以赫尔佐格也并没有天真的直接相信那上面的内容。
他利用那黑皮本上的实验数据及各种笔记的记载在配合那真正融合圣骸的过程,或者找个直到这份融合过程并没有任何的问题才罢休,如果按照上面所记载的步骤去进行的话,最终的确是能够融合神,只不过赫尔佐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邦达列夫的学生,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学生。
对方的那些实验数据以及各种步骤也同样被赫尔佐格完全掌控,可他最后改进了融合圣骸的方法,而这种改进就是以某种强大的混血种为容器从而让这种容器能够融合成功,也就是融合所谓的圣骸。
因为在融合的过程之中是极为凶险的,圣骸作为寄生体并没有完全死亡,他甚至就是白王的另一种生命,如果真的完成了融合,很有可能苏醒的就不再是本人,而是真正的白王,而在黑皮本上记载的笔记之中,是想要让自身通过各种狂暴的进化药剂,从而让自身的血统推升到一个无法想象的级别,而这也是邦达列夫潜心研究进化药的根本。
因为只有研究出更高级更强烈的进化药,才能够使得自身的混血种等级剧烈的提升,而提升之后是以自身为中心,让他自己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完全能够成为融合圣骸的容器,而当然更是因为他的这种强大,所以他想要以极大的实力以及精神意志来彻底碾压白王的意志。
在邦达列夫看来,尽管这寄生体是曾经的白王,可对方毕竟是一只小小的寄生类生物,就算一直在强大,又怎么可能直接碾压不住对方呢,所以这就是邦达列夫最初的计划,同样也是那目前为止可以实行的计划。
但赫尔佐格的想法不一样,他活得极为谨慎,更是担心这个计划会出现意外,所以大概在几十年的时间之中又将这份融合计划不断改进,也是前所未有的改进,可能就算是邦达列夫还在这个世上的话,面对这个融合计划,也会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来。
因为在赫尔佐格的构想之中,哪怕神仅仅只是看似微不足道的寄生生物,可要知道对方可是白王啊,就连曾经那太古黑色至尊都杀不死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凭借混血种强大的实力及意志碾压对方,融合对方呢。
在赫尔佐格看看,如果真的在最终实行了这个计划的话,几乎将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被白王的意志所淹没,哪怕最后成功融合了圣骸,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也不是赫尔佐格本人了。
更是通过这样的实验让赫尔佐格知道,也许这真的是邦达列夫设下的陷阱,对方就算是死了,也要留下一个致命的圈套,因为邦达列夫知道,能够找到他的人,必然对他非常熟知,也同样猜到他所谓的融合计划,所以真的要有人找到了他,别人也会心心念念的想要融合圣骸,如此一来的话,对方留下这个黑皮本那就是致命的陷阱,同样也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份诱惑,赫尔佐格同样无法拒绝。
但是他为之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打算按部就班的真正实行邦达列夫在黑皮本上面所记载的融合过程,赫尔佐格推陈出新强制改进所谓的融合计划,而经过了一次次的改变,最终形成了一个无比安全的策略,那就是制造出另一个容器来。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为别人做嫁衣,同样也不是为白王做嫁衣,等到他知道了容器与白王的寄生生物彻底融合后,别管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那个容器的意志还是白王的意志,赫尔佐格都有办法成为自己的意志,那就是所谓的交换。
至于容器本人,赫尔佐格已经用了绝佳的人选。
只需要等到圣骸到手就能够实施。
然后等到赫尔佐格真正看向那个石英质地的手提箱里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嗯??圣骸呢?圣骸怎么不见了?”
赫尔佐格一脸懵逼,甚至突然变得惊恐,语气都颤抖了。
圣骸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最后的底牌,可如今要是真的失去了这份底牌,等待他的将会是彻底的绝望,赫尔佐格直接扑到积水里面,整个人如疯魔了一般在积水里不断的寻找着,又像是一条野狗来找寻吃食。
“怎么可能会没有,怎么可能会不见了?”
赫尔佐格这一刻想了太多太多,他甚至会以为那圣骸已经恢复了白王的意志,然后悄无声息的从石英质地的手提箱里溜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可就大了,一旦让圣骸溜走,随便找一个混血种寄生的话,然后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等过了无尽岁月之后,最好再出来,到那时候赫尔佐格也就成为了一堆枯骨,他不甘心,他在血色的积水里面拼了命的寻找,直到他摸到了一个比较坚硬的事物。
赫尔佐格浑身一震,满脸狂喜,“找到了,我找到了!!!”
他虽然在积水里并没有看清他摸到的是什么东西,但那份触感让他知道,那绝对是圣骸。赫尔佐格一边狂喜的尖叫着,一边猛的将水里的事物拿了出来。对方就像是找到了最心爱的宝贝,然而等到他真正拿出来的时候,那脸上的狂喜顿时凝固了。
赫尔佐格发现白王的寄生体已经完全干枯僵硬了,就像是死掉了一样,无论赫尔佐格怎么刺激对方,就跟死掉了一样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那张老脸先是布满了不可思议,紧接着才真正的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白王这个寄生生物死掉了,他竟然会在这里死掉了。
明明赫尔佐格还没来得及融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深井之中,有人充满讽刺的笑声从另一边响彻起来。
正是源稚女。
他本来都已经快死了,突然间也看到在赫尔佐格身上发生的一幕,尤其是看到对方手里那已经僵硬的枯骨,源稚女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方虽然躺在积水里,可笑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前仰后合捧腹大笑的感觉,像是在舞台下的观众,看着舞台上的小丑卖力表演,最后彻底被逗笑了一样。
“你笑什么?我问你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我杀你就像是杀一只弱鸡,你告诉我,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发笑的,你这个该死的垃圾,你是想死吗?你不要再笑了!!!”
赫尔佐格完全崩溃。
他真正意识到所谓的圣骸已经彻底死掉的时候,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完全崩毁了,因为他在这几十年里为的就是圣骸。直到这一刻一直到圣骸死掉了,他的心力彻底的被掏空了,完全崩溃了,他只能以一种小丑般的姿态面对群众演员,想要问一问这个山中少年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笑,是笑他的无能吗?可对方明明已经快死掉了。
“赫尔佐格博士,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想笑出来的,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因为你心心念念的圣骸宝贝,其实是我不久之前捏死的,因为我并不知道他对你来说是这么的宝贵,在我眼里他就像是一根垃圾,我捏碎他的时候就像是捏死一只鼻涕虫一样,你都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恶心极了,我捏死了之后,然后极为厌恶的像甩鼻涕一样想要将他甩到墙上,却没想到这是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呀,哈哈哈哈,真的抱歉,原谅我,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也会想要将其吃掉。”
源稚女实在是忍不住笑声,对赫尔佐格说。
而且他刻意说的极为讽刺,就是想要在这个已经崩溃的博士身心给予对方重重一击。反正这个老人看似拥有所谓的贵族风度,虽然已经很年迈了,但依然对这个世界的繁华充满了眷恋,对方想要的就是永生以及那至高的权柄,两者结合的话,赫尔佐格就能够永远的主宰这个世界,享受这世界上的一切美好,同样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美好都像是不同种类的美味食物一样,可以任他采吃,他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却没想到源稚女阴差阳错的竟然彻底摧毁了对方的计划,对方已经不仅仅是气急败坏了,精神意志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崩溃,所以源稚女这个时候自然要给对方重重一击。
“是你!!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这个狗杂种毁掉了这一切,你知道你毁掉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你轻而易举毁掉的东西是什么吗?那可是我伟大的梦想啊,我的成功同样也是这个世界的命运线,可你却徒手给掐断了,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赫尔佐格冲上前来一把拎起源稚女的衣领,将男孩从血泊之中直接拎了起来。
“很抱歉博士,我不知道,我徒手轻轻一捏就掐断了你的梦想,以及这个世界的命运,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根本不配拥有这些,你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对不对?或者博士你现在回想一下,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却在最后的时刻轻而易举的毁掉了,这像不像是一个小丑啊,卖弄所有的技巧为了让场上的观众发笑,可别人等到离开舞台的时候,压根就不在乎你是谁,就是这么简单啊,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不配拥有那些啊,我的博士阁下。”
源稚女被猛烈的抬起,顿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他已经走到了弥留之际,但同样也想用最后的力量来嘲讽赫尔佐格,因为源稚女知道,这是他真正复仇的时刻,想要让赫尔佐格感到痛苦,并非仅仅是让对方肉体上产生伤害,来自赫尔佐格精神上的折磨同样会让源稚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就像是用一把尖锐的钉子狠狠的捅着赫尔佐格的心,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刻薄与讽刺。
“啊啊啊!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你就快要死了,你还能笑得出来,哦对了,你是在想要用语言来折磨我吧,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折磨折磨你吧。”
赫尔佐格在这种极端的疯狂状态下,突然之间变得冷静下来。
他大踏步地朝着了源稚生泡在血泊里的尸体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近了……
“赫尔佐格你想要干什么,你不能动我的哥哥。”
源稚女这一刻变得无比恐慌。
“我想要干什么?嘿嘿,我当然是想要让你的哥哥再一次感受到我的安慰呀,要知道我可是他老爹,对方如今死在了这里,我怎么可能不表示表示呢?既然这样的话,还是先对他进行一些解剖吧。”
赫尔佐格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一开始还极为压抑,到了最后根本就抑制不住了,甚至极为兴奋,仿佛那些崩溃性的精神力量转移到了折磨源稚生的身上。
“不不不,你这个该死的魔鬼。”
源稚女疯狂的喊叫,居然在这一刻站了起来,在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块飞机残骸的铁片,直接就冲向了赫尔佐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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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忽而惊变
“杂种,你这个该死的杂种,你竟然敢杀死神,你竟然敢惹我,无法让我与圣骸融合,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看我的笑话是吧,讽刺我是一个小丑是吧,好,非常好呢。
源稚女,你既然那么爱你的哥哥,还是把他分成一块块的比较好,这样的话你也能拎得动他,对不对,稚女,你再坚持一下,马上我就能把你的哥哥给你切割开,到时候你就能跟你哥哥永远在一块了。”
赫尔佐格语气狰狞而疯狂的说道。
是的,他此刻已经完全疯狂,他现在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因为在圣骸彻底死掉的一刻,他的内心已经彻底崩溃,整个人如坠不见底的深渊。
哪怕直到现在赫尔佐格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无法明白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在这一刻杀死神呢?谁要是获得了圣骸,融合了圣骸,那可是至高无上的权柄,那是世界的王座,是主宰整个世界的钥匙,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虽然明知道那魔盒里面有无法想象的恐怖事情,可每个人都想要获得那个魔盒,都想要获得永生与永恒的力量。
但让赫尔佐格完全不可思议的是,他没想到源稚女能够那么不在乎圣骸,怎么会呢,而是对方那个时候还不是源稚女,他还是风间琉璃啊,而风间琉璃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
在这个恶鬼的意识里面,一直想要杀死源稚生,对方必然想要获得圣骸,想要战胜源稚生,对方怎么可能不想获得那强大的力量呢?因为只有掌控这份力量,源稚生的生死,对风间琉璃来说就能够任他采摘,就像是掌控蚂蚁一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中间没有任何的意外。
如此一来的话,风间琉璃当然有无数种姿势能够让源稚生沉迷在那地狱的痛苦之中,然后这一刻与赫尔佐格完全想的不一样了,是风间琉璃亲手捏死了神,我的天,这是个傻逼么,这杂种抽什么疯,怎么可能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现了意外啊。
赫尔佐格完全无法理解,但这一刻事实的确也发生了,当圣骸死掉的一刻,他失去了唯一的底牌,也是最后的底牌,等待着赫尔佐格的将会是无休止的攻击与杀戮。
是的,来自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的力量。
因为这两大组织的力量并没有完全覆灭,还是有很大程度上的有生力量。
赫尔佐格自己的身体也仅仅只是比其他混血种略强上一些,如果那些人不顾一切的对他进行杀戮的话,死亡对于赫尔佐格来说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猛鬼众都有绝对的理由来不顾一切的杀死赫尔佐格。
所以在赫尔佐格的心中才会充满绝望,因为一旦被那些人抓到的话,绝对会让他不得好死。可以说,现在他已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了,在最后的时刻他只想要用源稚女的痛苦与绝望来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尤其是源稚女的笑声,还是那么的刺耳,充满了嘲讽,源稚女完全将他看作一个小丑,可他赫尔佐格又怎么可能是小丑呢?那本身在命运洪流的笼罩下,他将会成为史无前例的白色帝王,他将会高高在上的端坐在那王座之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敢于反抗他,这就是他唯一的宿命。
却没想到这一切完全被源稚女给打乱了,完全毁掉了,更是让赫尔佐格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在这一刻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对方呢?
不过令赫尔佐格没想到的是,哪怕是重伤频死的源稚女,在这一刻竟然还有余力,这不得不说真的是生命的奇迹啊。
“赫尔佐格,你动我哥,我特么要你的命!!!”
男孩一脸狰狞的朝赫尔佐格扑杀过来,手里还握着飞机残骸的铁片。
就在源稚女直接扑杀过来的时候,赫尔佐格正好因为感受到身后的异动而转身,结果正好将胸膛面对源稚女,顿时间,男孩手中握紧的铁片狠狠插进了赫尔佐格的胸膛中,铁片另一端直接从后背穿透了过来,一时间鲜血喷溅。
“该死!滚!杂种!”
赫尔佐格在吃痛之下,一拳就将扑来的源稚女击飞的过去。
他脸色痛苦,紧紧捂着胸口,不由得单膝跪在了血泊之中,万万没想到,在这一刻源稚女还有攻击的余力,猝不及防之下赫尔佐格受到重创。
因为源稚女刚刚那一击非常的精准,直接命中了赫尔佐格的心脏,对方现在气喘吁吁,但眼眸中的疯狂更甚了。
“很好,非常好,源稚女,你还真的没让我失望啊,从一开始你的哥哥始终被我掌控在手里,尽管你的哥哥是那么的强大,所有人都尊他为主,但那又如何,可却唯独漏了你这个自卑的杂种,到最后同样是你这头杂种三番五次的搅乱我的计划,甚至彻底将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源稚女,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等着吧,我就算是死,也会让你感受到极致的痛苦与绝望。”
赫尔佐格语气冰冷的说道。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在他胸口上插着刀片,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拔下来,因为一旦拔出来的话,他的心脏会彻底破裂,脏器一旦碎裂,甚至不用源稚女再动手,赫尔佐格就会死在这里。
因为这血泊之中同样蕴含着高强度的水银物质,那残片上也同样被占满了,如今高强度的水银毒素在不断侵蚀着赫尔佐格的心脏,他气喘吁吁,每一次呼吸胸口都传来剧烈的痛,然而这种疼痛更让他疯狂。
“孩子,我的宝贝,睁大眼睛,你的哥哥很快就会和你融为一体了呢。”
赫尔佐格硬生生的站了起来。
然后淌着积水一步一步的来到了死去的源稚生身边。不过他并没有将源稚生整个人抬起来,而是仅仅拽着对方的头发,因为此刻积水已经没到小腿肚子,所以还是有一些浮力的,赫尔佐格就这样拽着源稚生的头发,朝着一旁的切割机走去。
那台切割机如今还能够正常运转,所以赫尔佐格打算将源稚生的尸体抬到那切割机上,在上面完成切割,此前正是在这台切割机上切割那没有完全进化的八歧大蛇,如今再一次用来切割源稚生。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不可以再伤害我的哥哥了。”
源稚女一边大口咳血,一边冲着赫尔佐格咆哮道。
其实他也已经走到了弥留之际,刚刚的爆发更像是回光返照,尽管他还想要继续进行刚才那一次的爆发,但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看着赫尔佐格抓着哥哥源稚生的头发朝着切割机走去,源稚女拼尽最后的力量一点点的也朝着切割机那里爬了过去。
“孩子,你怎么就不懂呢?这座深井就是一座地狱,我们谁都离不开这个的,等待我们的也只有死亡,我切割了你的哥哥,那是想让对方能够跟你永远永远的在一块儿,我是在成全你们呀,为什么你反应这么强烈呢,你还真的是一个不听话的弟弟呀。
如果要让你的哥哥知道了,他应该会很伤心的吧,毕竟他就算是死,也想要跟自己的弟弟死在一块,在地狱里相互拥抱着取暖,可你如今却是如此的排斥他,他知道后,难道不会让他感到伤心吗?”
赫尔佐格语气悲哀。
像是一位心理医生在教导梳理自己病人的精神病症,但他的话语却充斥着一股磨牙吮血。他看着在积水之中一点点爬过来的源稚女,赫尔佐格嘴角的笑意更浓厚了,而且他故意拖的很慢,就是想要让源稚女有一种求而不得的感觉,明明他的哥哥就在眼前,似乎伸手就能够得到,可却是永远也够不到,而且对方马上就要被切割。
“你这个该死的魔鬼,对不起,我不该讽刺你的,你是这个世界的王,我尊你为王,我只想让你放过我的哥哥,哪怕你切割我的身体都行,怎么样?赫尔佐格博士。”
源稚女最后挣扎道,语气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哀求。
尽管源稚女知道对方很难罢休,但他还是不想放过这最后的机会,他不想让哥哥源稚生就这样被切割,他想要在死之前拥抱哥哥的身体,就算是到了地狱里面,两个人也能够相见,可如果真的被切割无数块的话,那么他们兄弟二人在地狱里就永远也无法相认了。
“啧啧啧,孩子,你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吗?为什么你的思维反应总是那么的慢,以前就是这样,以前你的哥哥源稚生也是一直的爱你,是你一个人始终在钻牛角尖,错过了无数次跟他和好的机会。
可是今天对方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死了他,你对他说对不起,你哥哥能听得到吗?他不能的,而且他也不想听了,同样的,孩子,你亲手杀死了圣骸,让我失去了最后能够融合圣骸的机会,让我失去了封神的机会,可你现在还想要祈求我的原谅,你是把我看得太轻了,还是把圣骸看得太随便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伟大的权柄啊,孩子,意味着永生,意味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亲手捏死了神,你还说对方就像是鼻涕虫一样,你把我当做小丑,一次一次的讽刺我,更讽刺的是,你现在去轻而易举的随口一说,就想要祈求我的原谅,这又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买卖?”
赫尔佐格有条有理的分析,他的话语充满了让人不容反驳的语气,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的确是如此。
对方仅仅只差一步就能够重生了,就偏偏因为到最后的错误而导致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疯掉吧,更何况是对此有着几十年执着之久的赫尔佐格,对方几十年兢兢业业的谋划,如今却换来了万劫不复,他又怎么可能不会疯呢?
“不,不是这样的,应该还会有机会的,你不是说了吗?这一切都是命运,你注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可能,赫尔佐格,你冷静一点,你还没有输,你真的没有输啊,赶快放了我的哥哥!”
源稚女依然在争取最后的机会,不过他在诉说的时候,赫尔佐格完全没有理会,依然在不紧不慢的抓着源稚生的头发,将其拖拽到切割机旁边,源稚女也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这个魔鬼一定做好了决意。
“孩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真的晚了,这个世界上总归会有很多后悔的事情,可却永远也没有后悔药卖,我都说了,等我真正成王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成为我的属下,毕竟一个人端坐在王座上也是非常孤独的,至少需要有下属辅佐,能够管理这个世界,你也同样能够享受我的权利,可你却偏偏不要这些,你偏偏想要当那条卑贱的狗,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当你的狗好了。
孩子,睁大眼睛看着,要开始了哦。”
赫尔佐格狠狠拽着源稚生的头发,渐渐的靠近了那台切割机,然后等来到切割机旁边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猛的用力将源稚生抱在了切割机上,就这一个动作,让赫尔佐格疼得直抽冷气,血水更是再一次受到挤压而喷溅出来,里面夹杂着各种血肉的碎末。
赫尔佐格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哪怕没有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的追杀,他就要死在了这里,他的精神意识已经崩溃了,就算死在这里,他也要让源稚女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就算是对方到了地狱里面也会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幕,而成为对方永久的噩梦。
赫尔佐格已经疯了,他想要利用源稚女的痛苦来温暖自己。
可就在赫尔佐格即将要启动那切割机的时候,顿时间,从另一边传来可怕的咆哮声,不仅仅是赫尔佐格,就连源稚女也都不由得呆呆看了过去。
“我的,神啊……”
顷刻间,赫尔佐格那绝望的脸庞之中流露出无法言喻的狂喜。
他直接跪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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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绘梨衣,快醒过来,有个男孩还在等你
吼!
整个深井里面响起如惊雷般的咆哮声。
可能并非是某种怪物的吼声,而是对方的喘息声,这种喘息代表着一个强大生命的诞生,而整个天地都为之惊叹,同样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规则,在瞬间笼罩住了这里,让一切都变得极为晦涩难明。
赫尔佐格转过身的一刻,完全都被惊呆了,紧接着是无法言说的狂喜,就连表情都彻底扭曲了,因为他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在这一刻的激动心情。
那种从大落到大起再到大落大起的感觉,就像是从云端狠狠摔到了地面,却又从地面又升到了云端,命运之奇妙在这一刻完全的呈现出来。
赫尔佐格无法呼吸了,因为在这一刻他真正看到了,他看到了在另一边的平台之上,一个伟岸的生物苏醒了过来。
对方身上原本盖着雨布,可此刻因为这个怪物坐起身来,雨布从身上滑落了下去,不过却看不到对方的身体,因为此刻对方浑身上下都被朦胧的光芒所笼罩,那并非是现实中的设备射出来的光柱,而是这个怪物自身能量的涌动,就像是整个天地对怪物苏醒的祝福。
是的,这是赫尔佐格最后的手段,不过这个手段却要以圣骸为前提,因为在赫尔佐格的构思之中,他打算制造的这个所谓的容器,其实也就是平台上缓缓坐起的怪物。
对方正是绘梨衣。
源稚女在这一刻同样看到了坐起身的绘梨衣,仅仅只能看到对方的面容,可在这一刻他整个人就像是遭到了雷击,他的大脑传来剧痛,仿佛在某一刻知道这个女孩并非是以前的认知,而是对于某种未来的认知,在这个认知里,这个女孩始终被一个非常可怕的男孩守护着对方,如今这个女孩怎么可能又会出现在这里呢?简直是不可思议,源稚女的脑袋传来剧痛,而这一刻他的精神世界仿佛出现了扭曲,就像是迎来了一场梦境。
他同样也知道赫尔佐格所谓最终的秘密,如果这个容器真的成型了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圣骸没死。
而且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圣骸寄生在了绘梨衣的体内,可圣骸又怎么可能没死呢?是风间琉璃亲手捏死了对方,又怎么可能还能完成寄生呢?又或者是说,死的也根本不是圣骸的本体,毕竟这个可怕的寄生生物都没有被太古那黑色至尊杀死过,如今又怎么可能被风间琉璃轻易的捏死呢。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终究还是能够成王的,因为命运使然,是命运注定我要完成伟大的事业,我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所有人都将会成为我的食物,哈哈哈哈哈,源稚女,你就认命吧,还好你没死,你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切,你不是一直讽刺我吗?
看到了吧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讽刺我?我说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谁又能够推翻命运呢?如果你能够推翻命运,你怎么可能还要跟你的哥哥相爱相杀,甚至在这里彻底杀死了对方呢,因为无法抗拒命运,就是要让我彻底的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谁也无法推翻!”
赫尔佐格彻底站了起来,哪怕他此刻气喘吁吁,整个人似乎都走到了弥留之际,但他却极为亢奋,因为他知道只要圣骸还在,只要自己亲手制造的容器没有死亡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有可能。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个女孩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怎么可能能够出现在这里呢?赫尔佐格,你真的要敢对这个女孩动手,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源稚女疯狂地尖叫起来。
“哦?我会死的很惨?凭什么?在这里就只有我们,难不成你还能再暴起杀死我吗?你不觉得你现在在这里搞笑吗?”
赫尔佐格发出森然的冷笑声。
再度回归那种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感觉。
“不,不是我会杀死你,而是有人会杀死你,有一个男孩他会让你死的非常惨,他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在冰冷地狱里永远沉沦,你的哀嚎声将会永永远远的响彻起来,嘿嘿嘿……”
赫尔佐格听着听着,突然扑哧一声大笑了起来,他笑的极为讽刺。
“源稚女,到现在你还在演戏吗?你又在演给谁看呢?我只要能够真的融合了圣骸,别管有没有那一个存在的男孩,对方也依然会死,因为我即将加冕成新的白王,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人能够奈何得了我。”
源稚女心神极为恍惚,他似乎已经彻底分不清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的目光恍惚,他看到赫尔佐格如恶鬼般颤颤巍巍,一步步的走向端坐在平台上的绘梨衣。
绘梨衣全身散发着圣光,散发的气息非常强大,仿佛对方是端坐在王座之上。
赫尔佐格犹如一个快要死去的老鬼,一步步的走向绘梨衣所在的位置。因为对方胸口上还插着命中心脏的铁片。所以对他来说生命也在快速的流逝着。
他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却没想到又能够绝处逢生,这不是命运使然又是什么?所以赫尔佐格心中满是激动,他从身上掏出一对漆黑的棒子,紧接着开始在摩挲之中敲打起来。
那原本浑身散发可怕气息的绘梨衣,突然之间气息变得紊乱起来,对方的吼声充斥着一种暴躁与不安,仿佛这敲打的棒子声就像是女巫的巫术一样,一旦展开就会让对方陷入某种可怕的诅咒之中。
看到绘梨衣身上出现的变化,赫尔佐格狞笑起来,“哈哈哈,就是这样的,就该这样,为此我计划了几十年,一切就该按照正常计划来进行的,孩子,不要害怕。马上你又能够体会到真正的极乐了。
当然,对你来说掌握那永恒的力量仅仅只是一瞬间,可正如昙花,哪怕是一瞬间也能绽放极致的美,绘梨衣,这是你身为容器的荣幸,你应该感激我才对,不要再挣扎了,乖乖的给我完成交换吧,因为那最终的命运者是我,那伟大的命运选中了我。”
赫尔佐格靠近绘梨衣,女孩的咆哮声就越发的暴躁,甚至是恐慌。
绘梨衣开始肆无忌惮的释放出自己的力量,不过因为赫尔佐格始终都在控制着棒子的敲打声,所以这股力量自始至终都没有彻底攻击到赫尔佐格本身。这头恶鬼脸上的贪婪几乎抑制不住了。
绘梨衣彻底震怒了,她朝走来的赫尔佐格不断发生狂暴的咆哮声,顿时之间,狂风袭卷而来,赫尔佐格俯下身,狠狠的敲击着手中的棒子,就在这带有某种规律的棒子声中,绘梨衣那张绝美的脸庞在这一刻高速变换,时而如柔弱少女,都要害怕的哭出来。时而又如一位狂怒的王者,顾盼之间满是威严。
正是看到这种变化,赫尔佐格越发的急切。他不再顾忌开始大踏步的朝着绘梨衣走去,女孩终究是承受不住某种冲击,对方惊恐的用双手抱住了脑袋,不由得哭了起来。
而等到赫尔佐格真正来到绘梨衣身边的时候。
绘梨衣整个人都呆滞住了,身上光芒散去,女孩身上还穿着塔夫绸白裙,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可就算如此也能够感受到绘梨衣体内惊心动魄的力量在血脉之中流淌。
同样也是在这一刻能够看到女孩洁白的白裙身后,一根枯骨完美的寄生在了对方身上。赫尔佐格的语气满是热切,“神啊,你是何等伟大的存在,你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人类给轻易杀死呢?”
圣骸最终还是寄生在了容器绘梨衣的体内。
这位从太古时代就存在的白王,寄生在绘梨衣体内重新睁开双眼,发出威严的咆哮,不过那股威严瞬间就被梆子声给摧毁了。
曾经绘梨衣也做过那种脑桥手术,随着棒子声的切换从而使到女孩所有的状态都被赫尔佐格掌控着,如今圣骸寄生在了绘梨衣的体内,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赫尔佐格也同样掌控了圣骸的状态,那么接下来就是令他万分激动的融合了,也是他真正要封神的时刻!!
赫尔佐格激动的哭了起来,是的,对方老泪纵横,哭的是泪流满面,几十年的艰辛与付出,如今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收获而且也完全能够想象到未来他会处在何等荣耀的位置,想一想就让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感。
赫尔佐格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源稚女,对方脸色煞白,气若游丝,已然走到了真正的弥留之际,也许下一秒这个男孩就会彻底断气,能够坚持到现在,也许完全是被心中的惊骇以及精神上的错乱感觉硬生生的吊住最后一口气。
“孩子,还能坚持吗?能坚持的话最好不要那么快的去死,你之前一直在讽刺我,觉得我不配拥有那伟大的权柄,那么就请你现在睁开你那弱智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一幕,我赫尔佐格马上就要加冕为神!!”
赫尔佐格的话语说完,紧接着只听得嗤嗤嗤的声响传来。
直接从绘梨衣身上喷射出无数的白丝,就像是蛛丝般不断的缠绕着女孩,似乎是想要快速的将其凝结成一个茧,而这正是来自白王基因对其身体的改造强化,不过赫尔佐格没有阻止,反而有条不紊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圣骸是太古时代白王留下的寄生生物,凡是被他寄生的东西都能够进化为龙类,只不过意识会被白王意识吞没,所有龙类都是自私而又残暴的,哪怕是白王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帮助人类呢?
他是至高无上的王,人类这样的东西在他眼中卑贱如尘埃。所以任何的生物想要融合对方,其意识最终都会泯灭,活下来的只会是白王的寄生体。只不过完全可以考虑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等到让对方真正融合白王寄生物之后,然后再用另外一种方式将白王的血交换出来,这样的话重新吸收白王血液的人将会迎来重生,而那个人无疑就是我了。”
赫尔佐格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是站在山巅,尽管他也同样走到了弥留之际,但他丝毫没有绝望,因为只要他能够完成最终的交换,所谓的重伤分分钟就能够化解,与此同时他也能够获得那至高无上的力量,所以他有恃无恐,他甚至非常的激动。
“绘梨衣……也就是,就是说绘梨衣生来就是容器。”
源稚女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幕,那茧中时而传来巨龙咆哮,时而传来女孩的哭声,显得极为扭曲。
“不,不该是这样的,我曾经看到过那个结局,绝对不是这个结局,绘梨衣,对绘梨衣,你快醒过来,有个男孩还在等待着你,你怎么可能就在这里睡着呢?你怎么可能就这样让这个恶鬼得逞呢,绘梨衣,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你醒过来,用你的力量来打破这一切!”
源稚女突然卯足了劲,朝着逐渐被茧化的绘梨衣呼喊。
而源稚女也并非是在胡言乱语,在他的那个梦境之中,对他来说更像是见证了那未来,未来绝对不是这个结局。未来绘梨衣会跟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非常幸福的在一块,而且那个路明非的实力非常强大,完全能够守护住绘梨衣,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呢?绝对不会的,所以源稚女这一刻呐喊出来,想要将绘梨衣唤醒。
若对方醒来,可能就还有机会。
不得不说,源稚女这样的呼唤也的确起到了一点作用,绘梨衣身上茧化的程度突然之间变缓了一些。不过也仅仅只是变缓了一瞬间,可很快又再一次的开始猛烈的茧化起来。
“我的天呐,孩子,你在这里狗叫什么?你狗叫的这么凶有用吗?我不杀你是因为想让你见证这一幕,马上你就会死心了!”
赫尔佐格语气冷冷的说道。
旋即一把抽掉另一边的雨布,露出一台造型奇特的血液交换机。
赫然之间,封神进入倒计时。
……
扶摇有点烧迷糊了,依然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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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谁是你的乖孩子,赫尔佐格
“生而为容器这种事情,就真的很残酷吗?你要知道,有的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那极致的灿烂,如今是我赐予绘梨衣这一瞬间的灿烂,她应该死而无憾,就算到了地狱里,她也应该赞美我,跪舔我。
人类历史一直不都是这样的么,知道曾经的牛痘吧,那是被称为天花的可怕病毒,每四个人感染就会有一人死亡,就算能够活下来的那个人,浑身也终究会带着丑陋的伤疤。
曾经伟大的古罗马帝国就是因为天花病毒的爆发而快速衰败的,对于现在很多人来说,已经很少能够听到天花这个词语了,那是因为人类发明了牛痘,这种牛痘的产生,就是让牛先去感染天花的病毒,再将病牛的脓液处理完成之后再用在人的身上,如此一来的话,天花病毒经过过滤,很快其中的活性就会大大减弱。
如此一来的话,再用到人的身上,那么人类对于天花病毒的影响就不会再导致发病致死,因为牛痘已经能够给人带来免疫力。绘梨衣这个容器最终的价值不就是来过滤白王血脉里的毒性么……”
赫尔佐格的语气高高在上,仿佛是站在云端。
“不,这是个错误的比喻,发明出来的牛痘,实验体是牛,只是一头畜生,可绘梨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源稚女不由得吼道。
赫尔佐格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狂笑道:“稚女,我的好孩子,你还在以人类的观念来判断这一切,可龙类不这么想,人类只会是龙类的食物,所以我说过,我虽然没有龙类的实力,可我却有一颗龙的心。
哦对了,难怪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你还不是龙类,你更没有一颗龙心,你只是一条不一样的野狗,就凭你先前还想要踩死神?你这个贱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吧,马上就是我要封神的时刻!坚持住,别死的太快了,我的孩子。”
赫尔佐格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旁血液交换机上的巨大针管。
他拖着这些针管,直接扎进了茧化中绘梨衣的动脉脖颈之中。
“来吧,新生的白王即将就要诞生了,让我们为这个伟大的生命增添一些营养吧,白王最喜欢的不就是拥有皇之血的东西么,你们这个变态的家族,说到底你们都是白王最喜欢的食物。”
赫尔佐格越说越兴奋。
他一边将源稚生从切割机上拽了下来,然后又将几乎要垂死的源稚女同样也拖了过来,最后他们三兄妹完全摆在一块儿。
“这就是你们最后的价值。不过说到底,我终究还要感谢你们三个,首先感谢绘梨衣这个容器,她是我封神的关键,其次是你们兄弟二人。
因为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哥哥源稚生,对我这一路走来的帮助都太大太大了,要是没有你们,我又怎么可能同时掌控得了蛇岐八家以及猛鬼众呢,这两大势力别说是放在日本,就算放在世界各地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强大实力。
而同样有着这两大势力的辅佐,我才能够更容易的找到神,不过也真是遗憾,你们不愿意追随于我,你们甚至宁愿当一条卑贱的狗,尤其是你的哥哥源稚生,那个始终要做正义的伙伴。始终天真的孩子是他呀,他到死都相信着我,还希望我能够找到所谓的残骸之井,却没想到你们最终都成为了我的养料,放心吧,我会慢慢的吃掉你们的,绝对不浪费你们一丝一毫的价值。”
绘梨衣身上如蛛网般的白丝还在喷射,很快就朝着源稚生与源稚女兄弟二人身上同样缠绕了过去,不过源稚女还有一丝力量,他并没有任由这些白丝束缚自己,他开始拼了命的挣扎,同样也在拼了命的呼喊。
“绘梨衣,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你必须要快速的醒过来,有个男孩还在等着你,你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呢?我看到那命运的最终结局,你会跟路明非非常幸福的在一块。赶快醒过来,不要再继续睡下去了,也不要让这个恶鬼的阴谋得逞,如果你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个男孩会非常伤心的,甚至会伤心的死掉。所以求求你了,振作起来,苏醒过来,站起来,用你的双手,狠狠撕碎赫尔佐格这个恶心的老鬼!!!”
源稚女拼了命的呼喊。
这同样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因为只有让绘梨衣彻底的清醒过来,有对方的力量才能够打破这一切的悲剧,否则的话,这个深井就是一座地狱,所有的人都会死在里面,除了独活下来的赫尔佐格,对方将会以新生的白王身份冲破这个地狱,向人间宣泄那无与伦比的贪婪与罪恶。
在他的王座之上是淋漓不尽的血水,那王座之下是累累的白骨。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其实世界怎么样源稚女也没有多想,那些东西都跟他无关,他只想要活下来,又或者是说就算是死也要跟哥哥源稚生安安静静的死在一块。
他同样也不想让赫尔佐格的阴谋得逞,也更不想让绘梨衣就这样悲惨的死掉,冥冥之中有一个男孩对他承诺过,他同样也对那个男孩承诺过。
不过任由源稚女怎么呼喊,眼中的绘梨衣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啧啧啧,原来你还有劲啊,不过你呼唤的这么强烈,到头来有用吗?有人回应你吗?命运的终局早就已经定下,我赫尔佐格即将加冕为新的白王,只是有些可惜的是,就在这伟大的时刻,却没有人能够与我分享。除了你这一条卑贱的野狗。”
不过这一切对于赫尔佐格来说都无所谓了。
因为他又不是活在源稚女的眼中,他即将加冕为新的白王,他将会获得至高无上的权柄与力量,他将会彻底的奴役这整个世界,到时候将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阻挡他,因为他是白王,是太古时代仅次于那黑色至尊的存在,而如今那黑色的至尊已经陨落了成千上万年,所以还有什么能够抵挡得了他呢?
赫尔佐格跳了起来,他非常的得意,把小人般的嘴脸也彻底暴露出来,就如同猴子一般抓耳挠腮,兴奋的手舞足蹈。
绘梨衣脖颈的动脉瞬间被针管穿透了,顿时间血水沿着管道涌出来,而且另一端的输血管同样插进了赫尔佐格的颈部动脉里,然后在血液交换机的强烈作用下,双方体内的血液马上就要进行剧烈的交换。
那伟大的白王之血开始进入赫尔佐格的体内,相反的赫尔佐格那衰老不堪的血液也即将要流进绘梨衣的体内,这绝对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手术,这个手术是以血液为原料,白王伟大的权能顺着血液涌进了赫尔佐格的身体里,对方的瞳孔越来越明亮,仿佛流淌着那炽热的熔岩。
而从对方的身上也开始喷射出很多白丝,对方的皮肤渐渐变得光滑细嫩,透着婴儿般的光泽。
“哈哈哈哈,力量,我终于感受到了那热血沸腾的力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赫尔佐格语气激动。
他的笑声起初还非常压抑,到了最后根本就抑制不住的直接肆意的大笑起来,那是卧薪尝胆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辛劳付出与算计,如今终于在这一刻赢得了整个天下的快感。
而源稚女这一刻仍然没有放弃,不过他已经走到了弥留之际,他已经彻底的喊不出来,那白丝同样逐渐的将他淹没,但露在外面的眼神却满是执着,他不断的对身边的绘梨衣呼唤着一个男孩的名字。
而男孩的名字就叫做路明非。
“醒醒,路明非在等你……”
“醒醒,路明非在等你……”
“醒醒……”
……
源稚女一直在重复着这几个字,他也不知道绘梨衣能不能苏醒过来,但这是他最后一点点薄弱而又唯一的力量了。
赫尔佐格的大笑声在整座深井里面来回激荡,深井里的血水都开始激荡起来,整座深井掀起腥风大浪,似乎是在庆祝新王的诞生。
赫尔佐格看向躺在一边的源稚生源稚女以绘梨衣这三兄妹,突然之间还流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感慨,因为他觉得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三兄妹的父亲,准确来说是养父,更像是自己才对呀。
因为若非是自己培养出来这三个孩子,这三个人又怎么可能能够生存到今天呢,只不过食物就是食物,赫尔佐格之前用各种身份来收养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们认作成食物,就像是养大的鸡鸭鹅一般,未来能够成为他的食物,如今他即将加冕,这三个孩子也已经发挥到了最后一点点的价值,可能这才是赫尔佐格真正感慨的地方吧。
赫尔佐格突然之间就觉得人生好像完美了。
没有人能够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好处,都是他利用的对象与目标,他吃尽一切,包括所谓的白王。
渐渐的,赫尔佐格身上开始布满了一层一层的鳞片,这些鳞片呈极为完美的菱形,乍一看犹如青铜打造,上面还能够看到非常清晰的铭文,锋利的骨骼同样也从身体体表窜出,肌肉如钢铁,尤其是从对方的体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强大进化,对方的骨骼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正常的状态,而朝着纯血龙类的方向快速的进发。
赫尔佐格变得越发激动。
“成了,我成了!!!”
赫尔佐格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体内的力量如狂潮般推升,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股力量就足以能够毁天灭地。
赫尔佐格的笑声完全没有了任何顾忌,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王。
噗嗤一声。
就在这时,一声被洞穿的闷响传来。
赫尔佐格只觉得胸口一凉。
他有些愕然的低下头看去,好像是哪里出现了不对劲,他还以为是血液交换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低头却发现一只白皙利爪洞穿了他的胸口,而在另一端,利爪直接将他的心脏抓在手里。
还没等赫尔佐格反应过来,紧接着利爪猛握,他的心脏噗嗤一声爆裂开来,真的像是不小心踩爆了一只鼻涕虫,各种粘液与血水喷溅出来显得极为恶心。
而失去了心脏,还未完全进化为白王,准确来说也仅仅只是拥有白王百分之一的力量,所以失去了心脏的赫尔佐格同样也会死,只不过相对于正常人类来说,他的死亡可能要推迟那么几分钟,但也仅仅只是几分钟。
赫尔佐格仍然没有从这种愕然之中回过神来,他呆呆的再一次抬起头来看向前方,他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洞穿了他的心脏,因为在这个深井之中已经没有其他生命的存在,只剩下一个源稚女,可对方也是苟延残喘,也许对方现在都已经死了,所以赫尔佐格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刻谁还能够对他发动致命的一击,毕竟他已经逐渐拥有了白王的力量,他的防御绝对不可能是寻常混血种能够洞穿的。
就在赫尔佐格抬头看到对方的身影之后,神情陡然凝固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醒过来!!!”
赫尔佐格完全懵了,因为对他发动致命攻击的不是别人,正是绘梨衣。
可绘梨衣明明已经被茧化了,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一刻醒来呢。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幕的确也是事实,绘梨衣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对方的面目显得极为冰冷。在看向赫尔佐格的时候,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孩子,我的好孩子,你怎么能够伤害我呢,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赫尔佐格泪流满面,突然之间他就从雄霸天下的恶汉,变成了慈祥老父的悲呼道。
然而绘梨衣在听到对方的话语之后,突然之间那美眸涌动起金色狂潮,就像是即将要喷涌出来的岩浆。
噗嗤!
绘梨衣另一只手再度洞穿赫尔佐格的胸口,紧接着两只手齐齐用力,顿时就将赫尔佐格的身体硬生生撕成两半。
看着泡在积水里的两半尸体,绘梨衣语气冷冷的说。
“谁是你的乖孩子,赫尔佐格,你去死吧……”
……
极其不舒服,一喘气就想咳,喉咙跟卡刀片一样,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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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梦醒与落幕
这是一场无法想象的巨大惊变。
完全无法预料到,先前那还不可一世的赫尔佐格竟然在一瞬之间就被人撕成两半。
要知道赫尔佐格已经开始融合白王的血液,从而获得了白王的力量,尽管只有百分之一的力量,可要知道,这所谓的百分之一的力量是来自于白王,这股力量比次代种还要可怕,甚至是仅次于初代种的存在,而且因为白王的天赋能力,真的面对初代种的话,拥有百分之一白王之力的赫尔佐格也并非完全没有击败初代种的可能。
所以就是这样的强大存在,却被人随手撕成两半。
这一幕甚至比神话故事描绘的震撼还要夸张。
若不是亲眼见到,可能都不敢相信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实发生,就算如此,源稚女也不由得满脸震动。
因为他从一开始之所以呼唤绘梨衣,他觉得绘梨衣一旦醒来,是有能力能够抵抗赫尔佐格的入侵,以及同样能够破坏对方的阴谋,却没想到这一切发生的完全超出他的想象,简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因为那伟大的进化就发生在眼前。
源稚女同样也亲眼看到,赫尔佐格一点点变得强大,那衰老年迈的身躯变的年轻,变得茁壮有力,像是在一瞬间回到了青壮年的时期,不仅如此,对方身上的一层层坚韧鳞片以及在鳞片上的铭文,仿佛凭空穿上一件坚韧的盔甲。就算如此,对方可怕的防御也不是谁能够随手撕开的,甚至连给赫尔佐格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是的,融合了白王百分之一力量之后,赫尔佐格除了肉身上的强度提升以外,他的听力,他的感知力也同样成百上千倍的增强,可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提前感应到即将洞穿而来的攻击,等到那只利爪真正穿透他胸口的时候,赫尔佐格甚至都没有太过强烈的痛苦感,仅仅只是感受到胸口涌出来的凉意。
那是因为攻击的速度太快,快到就连赫尔佐格的高强度敏锐感知以及神经反应速度都无法感受到极致的痛苦。由此也能够看出绘梨衣此时此刻的强大。随着将赫尔佐格随手撕开,绘梨衣彻底从平台上站了起来。
对方身着塔夫绸白裙,能够看到晶莹如玉的小腿上布满一层层细密深邃的白色鳞片,显得极为优雅高贵,这个时候源稚女才忽然明白,如果说赫尔佐格仅仅是融合了白王百分之一的力量,那么此时此刻的绘梨衣,至少融合了白王百分之九十的力量,因为对方已经与圣骸融合,所以白王的强大力量率先涌进绘梨衣的体内,而赫尔佐格的目的是打算以绘梨衣为容器,从而作为媒介,将这股力量交换到他的身上,所以率先拥有白王力量的人是绘梨衣。
所以赫尔佐格又怎么可能在战力上与绘梨衣比拟呢,一个是完全体,一个仅仅相当于垃圾。
如此一来的话,这巨大的实力悬殊,赫尔佐格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绘梨衣对他的致命一击呢,别说赫尔佐格提前感应不到,哪怕是亲眼看到这道攻击,同样无法抵挡住绘梨衣的攻击,因为这个女孩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混血种了。
不,源稚生忽然意识到,绘梨衣很有可能已经加冕为新的白王,这种阴差阳错却成就了绘梨衣的封神时刻,如今白王不再是赫尔佐格,而是绘梨衣。
“嗬嗬嗬……”
如老鬼窒息了无数年发出的艰难喘息声。
没想到哪怕是被撕为了两半的赫尔佐格,竟然还没有完全死透。
那较为宽粗的另一半身体,赫尔佐格竟然还有气息存在,从另一面都能够看到对方大脑以及那疑似脑浆的事物。同样也能够从另一面看到赫尔佐格已经完全强化到完美的骨骼,但那已经完全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身体状态,就像是某种极为完美的黄金比例构造的骨骼,如果按照这种构造的话,必然能够成为某种强大力量的载体。
是啊,哪怕白王的力量可以获得,但也不是说一瞬间给予的,而是先让寄生者的身体结构适用于白王的力量,至少不会在一瞬间将自身冲垮,而圣骸也同样不想失去心仪的寄生目标。所以他想要寄生一个目标的时候,就先会让宿主的身体强度构建起来,就像是一个桶想要承载更多的水,那必然会将这个桶制造的非常宽厚,甚至坚固。所以赫尔佐格的身体同样被打造的极为完美。
尽管第一融合者是绘梨衣,可这股力量的毒素被绘梨衣吸收,只剩下纯度惊人的白王之力,这股力量同样会潜移默化的强化宿主身体。
如果按照接下来的流程的话,那么白王的力量就会完全被赫尔佐格吸收,只不过这一切完全被绘梨衣打乱了。是绘梨衣抢夺掉了赫尔佐格的封神吗?不,也许这场封神从一开始就是属于绘梨衣的。
所谓容器不就是天生的适格者吗?
也许绘梨衣就是天生的白王寄生之物,只不过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绘梨衣这个容器好像还有一丝丝的自我,并没有被彻底的泯灭掉所有意识,否则的话,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在最后时刻击杀掉赫尔佐格呢。
“嗬嗬嗬……你们……你们这些逆子,你们三番五次搅乱我的计划。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们在几十年前就会被一把火给烧死了,如今……我利用……你们怎么了,我甚至吃掉……你们怎么了?难道这些不是……应该的嘛?你们……就是我圈养的鸡鸭鹅,长大之后是必然要被我吃掉的。
难不成……还能因为我吃掉你们,我就该被判……死……刑吗?”
赫尔佐格的语气断断续续,他说的话已经完全不成句了。
因为他只剩下一半身体,同样只剩下一只黄金瞳,那光芒犹如风中的火苗随时都会熄灭,但在熄灭之前,他却死死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赫尔佐格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因为他已经走到了融合这一步,他现在已经尝到了白王的力量。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在最后的短短时间里,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也许一个小时,不,甚至半个小时,他或许就能够彻底吸收完从绘梨衣身上交换而来的白王之力。是的,他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如今他几十年的时间都付出了,可为什么连半个小时都不愿意给他呢?如果他能够拥有这半个小时,哪怕无法拥有白王的全部力量,哪怕只能拥有百分之五十的力量,他依然能够独尊天下,而不是要烂在这座深井里,所以这对于赫尔佐格这样的恶鬼来说,他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呢?就算他到了地狱里,他也会咆哮哀嚎着,因为就差最后半步,只要他踏过这半步,力量生命以及永恒的权柄,这些他都会唾手可得,可就是因为这最后半步他最终没能踏过去,命运使然么……
合赫尔佐格脑海里突然想到这个词汇。
难道这就是真正的命运使然吗?
他的确拥有了白王的力量,但仅仅只配拥有百分之一的力量,甚至仅仅只是这百分之一的力量就让他付出了最后的生命。如果这真的是命运使然的话,或许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吧,也许活到最后他真的就是一个小丑,只不过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毕竟像赫尔佐格这样,诡诈多谋,精于算计又不缺雄心的男人,他本该成为枭雄,本该成为一代雄狐。可却因为最后的失败而要烂在孤寂的深井里,难道这就是属于他的落幕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赫尔佐格可就真的是一个小丑了。
赫尔佐格同样知道,他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一切的事实,无论今天的结局如何,又或者是说无论绘梨衣有没有被白王意识吞噬。又或者是说源稚女最终会不会死,这一切跟他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已经活不成了,最多再过两分钟……
所以赫尔佐格想用这最后的两分钟。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
“……咯咯咯。”
可说着说着赫尔佐格就闭嘴了,变成了支支吾吾,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了,因为绘梨衣走上前来,伸手直接握住了赫尔佐格的半张脸,然后将其从水里提了起来。
“赫尔佐格,你可以去死了。Sakura说过的,就算是到了地狱里,他也会让你永世不得安生。”
说完,绘梨衣一点点发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捏爆了赫尔佐格脑袋。
对方的半个身体疯狂颤抖着,直到最后再也不动了,绘梨衣像是扔一件厌恶的垃圾一样,随手就将赫尔佐格半边身体扔飞了出去。
紧接着绘梨衣转头看向源稚女,准确来说是看向源稚女怀里的源稚生。
此刻的源稚生已经没有了任何声息,这个向来沉稳坚毅的男人,脸色显得极为苍白,双目闭合,浑身冰冷。尽管绘梨衣还有自己的意识,可她却并没有因为源稚生的死亡而悲伤。
绘梨衣来到源稚生的身边,俯下身,伸出手掌在男人那张冰冷而又坚毅的脸庞轻轻抚摸了一下,像是在告别,可女孩的动作却又是如此轻柔,明明这只手在不久之前还亲手洞穿了赫尔佐格的心脏,甚至直接撕开了赫尔佐格那老鬼的身体。那一瞬间的爆发与凶残的力度无不证明绘梨衣的可怕,可如今在面对源稚生的时候,女孩显得非常温柔。
绘梨衣低声说道:“哥哥,你累的话,就好好睡一会吧,睡醒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绘梨衣,他还有救吗?”
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局,可源稚女依然还要争取最后的机会,又或者是说最后的希望,毕竟绘梨衣现在已经是白王,从太古时代就已经诞生的强者,说不定真的会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然而绘梨衣却摇了摇头,语气温柔的说:“放心吧,哥哥只是睡着了,他没有死,你也同样不会死。这里只是一场梦境。我也要同样谢谢你,让我能够在这里完成一次彻底杀死赫尔佐格的机会。”
绘梨衣语气幽幽的说道。
她的目光看向远处虚无。这一刻的她仿佛不再是她自己。
因为这是绘梨衣身上从未体现的气质,极为深邃。
在深井里,她作为容器即将悲惨死去,如果这真的是曾经未来的一种结局。可这个结局在现实中并没有真正的发生,说明一切已经被Sakura改变了。
这个男孩默默的守护,默默的已经做了那么多。
“原来是个梦啊……”
源稚女的语气以及神情极为恍惚。
就在这恍惚之中,他看到一切都在消散,这个深井在消散,赫尔佐格的尸体在消散,甚至就连绘梨衣同样化为光点在消散,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消散,包括他自己。
源稚女忽然之间就明白了。
也许他的梦貘并没有失效,而是从一开始他就在梦貘里,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在这个梦貘编织的梦境里面,因为他曾经看到过那个结局,所以他认为绘梨衣绝对能够改变这一切,所以在最后的关头绘梨衣醒了过来。而这发生的一切悲惨的事情都是在这个梦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该醒来了。
如果他的哥哥源稚生还在的话,他真的要好好的跟对方说一声对不起,好好的来一个拥抱,好好的大哭一场,好好的睡一觉……
带着这样的想法与信念,逐渐化为光点的源稚女目光迷离,嘴角带着温馨的笑意,逐渐睡了过去,睡梦之中,他抱紧了身边同样化为光点的哥哥源稚生。
两人相依相偎,在寒冷的深井里却觉得格外的暖。
而就在现实之中,睡梦之中的源稚女同样也在轻声呼唤着源稚生的名字。
“哥哥……”
源稚女下意识的握住了身边一只坚定有力的大手,将其握的很紧很紧。
坐在床边的源稚生抬头看向窗外。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唤醒一直在做噩梦,说着胡话的源稚女。
可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源稚生,在这一刻却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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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烤地瓜
天上的流云聚了散,散了聚。
源稚女终于从那一场漫长的幻梦之中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不再是冰冷的深井,以及那血腥的杀戮,而是身处在一间极为温馨的卧室里。
在一旁的茶几上,还点着用来安神的香炉,袅袅白烟升腾。
源稚女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卧室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起来看向身边。
他能够感觉到不久之前有一个男人就在这里坐过,而且坐的时间很长很长,空气之中还残留着悲伤以及激动的情绪波动。
“哥哥,原来你一直都在啊……”
源稚女下意识的呢喃道。
他知道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是源稚生,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
不管是他作为源稚女,还是作为风间琉璃,在这个世界上只对一个人的气息有这么强烈的烙印感,那就是源稚生,所以他当然知道。是源稚生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同样是在他昏迷又或者是说在做梦的时候,这个男人始终都没有离开他,源稚女甚至能够感受到源稚生还紧紧的握过他的手,似乎是想要给自己坚定而有温暖的力量。
是啊,也许自己在做噩梦的时候,完全被对方看在眼里,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抓紧自己,想要给自己非常坚定的力量,能够度过那份噩梦的力量。
如今源稚生已经离开了。
就在自己醒来的前不久。
但源稚女内心并没有空落落的感觉,因为他能够感受到源稚生在这里同样获得了解脱。对方一定是因为某种紧急的事情而离开了,绝对不是因为他快要醒来而无法面对自己,这一点源稚女心中非常肯定。
咕噜咕噜~
肚子里面突然传来叫唤声,源稚女第一次体会到一种饥肠辘辘的感觉。
噢,不,准确来说是在他成为猛鬼众龙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所谓的饥饿感了,至少对真正的食物没有任何需求,真正对食物非常渴望的那段时间都是在曾经的鹿取小镇里,尤其是在跟哥哥源稚生一块的时候,因为源稚生总能给他变出各种各样的美味。
空气之中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
源稚女嗅了嗅。
他闻到了这个味道,那并非是真正烧焦的味道,而是有人在烤地瓜。
而源稚女同样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站起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顺着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源稚女沿着石子路的小道开始小跑起来。
这里是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不久之前这里还是一片战场,后来在整个家族的大力翻新之下,如今已经焕然一新,丝毫看不出曾经战斗的痕迹来,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所以环境显得很安逸,阳光从天际照在周围的花花草草身上,同样也照在了少年的身上,这一刻的源稚女小跑起来,风吹起了他的长发,男孩甚至闭上了眼睛,嘴角掀起温馨的笑意,朝前奔跑,他只需要顺着那个味道就能够找寻到真正的目标。
源稚女跑的是如此的轻快,又是如此的轻盈,就像是蒲公英,带着空灵的气息,这一刻的他仿佛再度成为那个山中少年。是啊,这一刻他彻底完成了新生,他不再是曾经猛鬼众的龙王风间琉璃,曾经的风间琉璃已经彻底死掉了,就在那个漫长的梦里,因为风间琉璃始终都是源稚女的第二人格罢了,只要这个人格泯灭,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再会有风间琉璃这个人。
就在那场极为漫长的梦境之中,也同样是源稚女跟风间琉璃的告别,是的,也可以说是源稚女亲手杀死了风间琉璃,风间琉璃才是真正的恶鬼,以前一切的恶行都是对方所做,这个恶毒的灵魂绝对不会再出现了,有的只是源稚女。
而且此时此刻的源稚女其实是没有风间琉璃的力量,至于后来有没有,他不知道,但源稚女同样也不在乎。
因为他就是源稚女,一个曾经只希望在山中过着质朴生活的小男孩,而不是渴望所谓的力量,就正如曾经源稚女心中所想的那样,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想要在鹿取小镇的鹿取神社里面当一名宫司。也同样能够跟自己的哥哥在一块,仅仅就是如此简单的愿望,一点也不复杂。
所以就是这样的一个质朴男孩,又怎么可能会渴望力量呢?
别说未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力量,就算没有的话,源稚女活的也依然会非常开心,而不会痛苦,因为最重要的还是心境,如果心境打开了,一切就都明了,如果一切都打不开的话,那么力量再强也同样内心会有担忧,觉得自己永远不是最强,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能够打败自己的东西,甚至每天惶惶不安,这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力量以外,还有财富甚至还有权利,这些名利钱财拥有的越多,心中的羁绊就越多,心中的所谓累赘同样就变得更多,想法也变得更多,渐渐的就将自己给束缚起来,但此刻的源稚女不一样,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轻松,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
直到后来他跑到了一块类似于花坛的空地上,男孩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源稚女怔怔的看向前方。
因为在他的前方有一个男人正在拱着腰,不断的往一旁的小火坑里面吹火,呼哧呼哧,吹得极为卖力,脸上布满一块块的黑灰,像是忙活半天没来得及找到抹布或其他的东西擦拭,直接就在脸上擦了起来。
而这个男人正是源稚生。
而这个所谓的小火坑就是正在烤地瓜挖出来的火坑。
之所以烧个地瓜这么费劲,是因为这里毕竟是蛇岐八家的家族神社,能够找到地瓜这种东西,乌鸦觉得自己一定要感谢自己八辈祖宗。
如今乌鸦以及夜叉也在另一边寻找木柴,然后他们在看到源稚女出现的时候,下意识地都怔住了。
因为他们也都彻底明白源稚女与他们老大之间的那种羁绊,同样知道两人也处于关键的时期。
源稚女却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从两人手里各自抽出一根木柴来。
“接下来就让我来吧。”
源稚女悄悄对两人说了一句,然后又再度蹑手蹑脚的朝着源稚生那边走了过去。
身后只留下傻眼的乌鸦夜叉。
乌鸦:“夜叉,我刚刚是不是看到猛鬼众的龙王迈着幸福的小碎步朝老大跑过去了,哦对了,手里还握着两根木柴。”
夜叉:“你没看错,那何止是幸福,没吃地瓜我都闻到甜味了。”
乌鸦:“可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啊,话说这龙王会不会是将那两根木柴当成砍刀了,等到了咱老大源稚生身边的时候,直接上去就是咔咔两刀。”
夜叉:“这现实么,而且乌鸦你觉得老大会被两根木柴放倒?”
乌鸦:“哦对对对,也是哦,看来我们即将要见证一场感动了。”
“呜呜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夜叉泫然欲泣的从身上掏出纸巾,已经开始酝酿。
……
而此刻的源稚生还努力的俯下身,对着火坑吹气。
直到有一根木柴朝他递了过来。
“我说你俩怎么这么慢,火要是灭了,你俩就等着……”
“等着干啥?”
一个带笑的声音响起来。
源稚生这才意识到递来木柴的不是乌鸦夜叉,而是他的弟弟源稚女。
“稚。稚女,你来啦。”
源稚生看到来者,似乎还没有从那种猝不及防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语气顿时有些结结巴巴。
这一刻他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大家长,就是一位哥哥。
“恩恩,哥哥,我来啦。”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哼哼,你还好意思问?哥哥,我都醒了,你也不叫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你不在,直到我闻到了烤地瓜的味道,所以就顺着味道找来了。”
源稚女语气嗔怪。
似乎是对于哥哥源稚生表示一些不满,但这种不满的语气又更像是兄弟间的那种互动。
“这个……主要是觉得还是想让你多睡一会,所以就没有叫醒你,至于地瓜,我是准备烤好了之后,我亲自送你那儿去的,没想到你自己就已经醒来了,更没想到你能够找到这里来,不过我可没被你抓个正着,我也没偷吃哦。”
源稚生说到最后,还幽默的开了个玩笑。
语气跟曾经兄弟二人在山中生活的状态一模一样。
这里仿佛不是蛇岐八家的神社,而是鹿取小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永恒,一切都没有改变。
兄弟二人在这一刻都笑了起来。
无论是源稚生还是源稚女,他们都没有提那场梦境里发生了什么,同样也没有提以前的那些过往,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就从这一份烤地瓜开始,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他们都将面对崭新的未来。
“哎呀呀,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偷吃的,哥哥我来帮你吧,我们一块烤地瓜。”
源稚女捋了捋袖子,干劲十足。
“好嘞。”
源稚生语气热切的点头。
他可是知道源稚女烤地瓜也是有一手的,往往以前在小镇里的时候,源稚生只负责找柴火烧火,往往很难把握温度,虽然有些时候自己烤的的确好吃一些,但那确实是误打误撞。
而有对方在一旁把控火候,那么这地瓜的好吃程度大概率就能够把握了。
很快,兄弟二人火力全开。
源稚生负责添火加柴,源稚女则在一旁用铁钳不断翻夹着火坑里的两只地瓜。
“哥哥,火再旺一点。”
“好嘞,呼~”
“哥哥,火力小点,要焦了。”
“好嘞好嘞,吸~”
“哥哥哥哥……”
“好……啊,干啥?”
源稚生下意识的想要行动,却突然间意识到,好像源稚女并没有提什么要求,他不由得抬头看向了男孩。
“哥哥,你这里……”
而后者则有些憨憨的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此刻在源稚生的嘴角上,赫然被抹了一大块黑黑炭般的痕迹,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抹大胡子,看起来极为滑稽,所以这一刻源稚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没事,等一会忙完了再擦拭一下,而且地瓜吃起来之后,根本也不需要擦了。”
很快,原本烤的漆黑漆黑的地瓜,开始散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香味。
最终源稚女用铁钳将两个拳头大小的地瓜轻轻夹了出来,放在一旁开始冷却,不过几乎在还没怎么凉的情况下,源稚生就率先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地瓜,轻轻一掰,被烤的金黄色的地瓜果肉展现出来,与此同时那股香味更浓烈了。
“稚女,你先吃一口。”
“谢谢哥哥,那我就不客气啦。”
源稚女欣喜的接过这半块地瓜。直接吃了一口金黄色的果肉,那香味感顿时在心中升起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
“好吃,哥哥你也快吃。”
源稚女不由得催促道。
“嗯!”
源稚生点头,也同样啃了一口,不过他的吃相就有些豪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啃馒头一样,最后直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的确很好吃,好多年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地瓜了。”
“是啊,的确是很多很多年。”
源稚生源稚女吃着吃着,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两人都在这一刻无声息的哭了出来。
曾几何时,这样温馨的一幕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哪怕是曾经做梦也不敢有梦到过会有如此幸福的一刻。
因为就算是做梦,也会梦到两人在地狱里相爱相杀,永远也不得解脱,如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甜蜜时刻呢?
然而这一幕却真真正正的发生了,兄弟二人在此刻再无半点隔阂。他们看向彼此,双方都有泪水滑落脸庞,脸上同样是被各种黑炭般的痕迹涂抹,这一刻他们不由得笑了起来,但笑声并无半点那种取笑的感觉,而是一种非常温馨的笑。
“哥哥,再吃一块。”
源稚女拿起另一只地瓜递给了源稚生。
“稚女,一起吃。”
“恩恩!”
两人在阳光下共同吃着这份地瓜,感动如水,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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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源稚女:樱,你做我哥哥女朋友吧
另一边。
夜叉与乌鸦看着这温馨一幕,同样满是感慨。
老大能够跟自己的弟弟和好如初,再现兄弟间的深深情谊,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感动最真挚的重逢。
哪怕是乌鸦这种向来比较会隐藏情绪的家伙,这一刻鼻翼间都不由得酸酸的。
身为源稚生的军师,乌鸦要比其他人考虑的多,同样感受也多。
很多次乌鸦都能够看到老大源稚生一个人喝闷酒,乌鸦知道源稚生一直喜欢喝酒,尤其是每次都会让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可乌鸦同样知道,源稚生之所以喝酒,并非是喜欢酒,而是为了解愁。
又或者说,等到自己真正喝醉了以后,就不会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以前橘政宗还担任蛇岐八家大家长的时候,乌鸦知道自家这位少主是根本不关心这个家族的,哪怕对方是内定的少主,未来注定要执掌蛇岐八家这个强大的家族。
但源稚生心中那种对家族的责任感并不强。
而且乌鸦还知道,老大源稚生的另一个爱好,一个鲜为人知却又出其不意的爱好。
那就是对方一直都想要去国外卖防晒油。
要知道老大源稚生想要去国外卖防晒油的事情,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对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真的在研究各种各样的防晒油品牌,有的时候还甚至咨询过乌鸦的意见。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起,乌鸦才知道老大有这种爱好。
可非常矛盾的是,在乌鸦的观念之中,源稚生并非是那种要占女孩子便宜的男人,源稚生一直都是那种杀伐铁血,行事非常沉稳且狠厉的一个人。所以乌鸦也无法想象老大源稚生一脸萧杀凌厉,然后一脸猥琐的涂抹防晒油准备给女孩子的情景,那画面太具有割裂感了。
再加上对方经常饮酒,饮很多的酒,直到喝醉为止,而且不管任何场合,哪怕是在出席一些非常重要的会议前,只要对方有时间都会饮酒,那个时候乌鸦就知道,其实在老大源稚生的心中一定有事,这个事情让对方非常的压抑,只有通过不断的饮酒,甚至是离开这里前往国外卖防晒油。
说白了,这些东西看似是爱好,那仔细想的话,其实是一种逃避。
而那个时候乌鸦的想法是比较沉重的,因为他无法想象像源稚生这样一个根本就不怕事的真男人,居然还会有想要逃离东京逃离日本的想法,到底对方曾经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这个男人想要逃离,可直到再后来乌鸦才知道源稚女这个名字,也就是老大曾经的弟弟,同样也了解了两人深深的羁绊,就像是一座山压在两人身上,谁也无法喘息,尤其是在赫尔佐格的阴谋下,双方一个代表蛇歧八家,一个代表猛鬼众。无形之中将这份仇恨无限放大,其实就连乌鸦自己都觉得除非有任何一方的死亡或者双方同时死亡,否则的话,这兄弟让人真的很难收手。
如今却没想到他竟然亲眼见到两人和睦,温馨相处的这一幕。
那种浓烈的感动,让乌鸦几乎都快要哭了出来,他眼眶渐渐蓄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真的掉下泪水的时候,突然之间身边的夜叉捂着嘴巴开始哭了起来。
对方吭吭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乌鸦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始安慰起身边的夜叉,“别哭了,对于老大来说,今天应该是他大喜的日子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感动啊,他们兄弟两个人真的重逢了。”
“是啊,真的重逢了。”
乌鸦语气感慨的说。
“那个,乌鸦,你说我们这时候要不要加入一下?”
夜叉突然挫了挫手,看向远处的兄弟二人,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加入进去干啥?吃老大的刀吗?还是说你想吃那些凝固了的木炭?”
乌鸦一脸揶揄地回应道。
要知道现在可是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最美好的时刻,再多一个人都是打扰。
当然另一对除外。
而乌鸦所指的另一对,那自然就是路明非与绘梨衣了。
要知道老大源稚生与他的弟弟能够和解,完全是因为路明非,甚至若没有那个男孩出手,整个蛇岐八家也得死翘翘,所以路明非到来的话,比任何人都受欢迎。
而同样的绘梨衣小姐也是这两位的妹妹,是两人的开心果,所以如果说这个时候有谁能够加入进去,同样也能够活跃氛围的话,那么必然是路明非与绘梨衣了。
“也许樱加入进去的话,会比咱俩好一些。”夜叉突然说道。
“樱?”
乌鸦摩挲着下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先前老大源稚生已经开始对樱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好像有些突出的,不同于一般下属与老板间的关系。
尤其是先前看到老大源稚生从病房里落荒而逃,而身后则是脸颊绯红的樱,说不定那时候两人就已经发生些什么了。
只是……
乌鸦看到远处老大源稚生的满足。
他突然觉得老大是不是就觉得人生这样就圆满了呀,自己的妹妹有了心爱的男孩,那男孩还是那么的强大,足以能够在未来守护所有人,同样自己的弟弟也跟自己完成了和解,再也不会在地狱里相爱相杀。
如今蛇岐八家也同样步入正轨,吸收猛鬼众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尤其是人家龙王都成了老大的弟弟。
这样看起来的话,老大源稚生好像真没啥欲望了。
“樱的话,还真未必有机会加入。”
哪怕是向来心思敏捷的乌鸦在这一刻也不由得犹豫了。
“不是吧乌鸦,你的意思是老大甩了樱,因为有了自己弟弟这个‘新欢’?”夜叉错愕不已。
“这个,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就是你说的,我听到了。”
“你听错了。”
“没有。”
就在两人互相争论的时候,后背突然在这一刻传来刺痛,夜叉乌鸦两人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直了。
“嘶,不好!”
两人同时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他们曾经就中过这一招,同样也知道,再继续待在这里的话,马上还会有更狠的射过来。
想都没想,就在两人身体下意识绷直瞬间,夜叉乌鸦纷纷怪叫一声,然后齐齐朝着另一边窜了过来。
身后的樱冷冷地走出来,朝着夜叉与乌鸦逃离的方向哼了一声。
女孩看向正在吃烤地瓜的源稚生。
其实樱对于乌鸦的分析完全嗤之以鼻,源稚生能够跟弟弟和好,两人重归于好,樱同样打心底里为源稚生开心。
因为樱曾经的感受比乌鸦还要强烈。
毕竟乌鸦只是在处事的时候与源稚生在一起,而樱不仅如此,她同样作为源稚生的秘书甚至是生活护理,几乎每天都会有在一起的时间,正是这种相处方式,让樱更能够感受到源稚生以前内心的郁结。
如今这份郁结随着兄弟二人的终和睦而散开,樱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女孩忍不住嘴角上扬。
然后就打算悄悄离开。
然而就在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之间,原本正在吃红薯的源稚女竟然朝她这里看了过来,甚至还开心的对着樱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示意对方过来。
樱呆在原地,怔了一下。
她突然没真正明白源稚女这个手势的含义。
难道此刻不是他们兄弟二人温馨相处的时刻吗?为什么要朝自己摆手让自己过去呢,又或者是说烤红薯不够吃,老大源稚生要吩咐她多准备一些红薯过来。
看到源稚生也默认让自己过去,樱不再停留,同样走了过去。
如果真的是因为红薯问题的话,那么有必要将乌鸦抓过来,因为那两块红薯是乌鸦搞到的。
“你好,樱,谢谢你这么多年能够好好照顾我的哥哥。”
源稚女大大方方的对来到面前的樱感谢道。
“啊?”
樱错愕了,罕见的小嘴微张,一脸惊讶。
“不用,照顾大家长,是我身为下属应尽的本分与义务。”樱躬身回应。
“我是指超出的部分。”
源稚女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别有深意。
“超出的部分?”
樱更愕然了。
而一旁的源稚生则嘴巴抽了抽,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埋头对着那烤红薯大吃起来,火力全开。
“嘿,看你不懂,我就更放心了,这就说明超出的部分已经是你自然而然的行为了,我想说,也许你下属的身份该改变一下了,比如做我哥哥的女朋友怎么样?”
源稚女直接开门见山。
噗的一声。
樱还没说话,源稚生率先喷了出来,他完全是猝不及防,没预料到源稚女就说的如此直白。
“你看这个提议都把我哥哥给激动的。”
源稚女看到源稚生的狼狈,忍不住打趣道。
其实在将一切心结都完全打开之后,尤其是源稚女的再度归来,男孩不再变得像以前那样自卑,那样敏感,甚至开始变得幽默起来,至少要是像以前的源稚女的话,又怎么可能敢调侃自己的哥哥呢,更别说跟自己的哥哥张罗女朋友这件事情。
“稚女啊,我觉得吧……”
源稚生终于坐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必须要为自己争取权限了,否则再晚一点的话,别说女朋友了,可能老婆都会被安排好了。
结果源稚女直接一句给怼了回来。
“哥哥,这件事情不用你觉得,要樱觉得,樱,你有什么想法的话,现在都可以说出来的,哥哥一定会给你满足的。”
“我,我……”
樱罕见的扭扭捏捏了起来。
要知道樱可是一个大师级的杀手,如今却露出这般姿态,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内心冲击是多么的强烈。
毕竟樱又怎么可能会猜到,事情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化成这个样子。
但要从心底最深处来说,樱的确是喜欢源稚生的。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似乎早就烙印在了心间,当初源稚生在病房里,无意识亲了她的时候,那一刻樱的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排斥,反而有种欣喜与期待。
话说她一个顶尖杀手,面对一个大病初愈般,抬起头来的源稚生,难不成还能当面被对方偷袭?
不,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而是樱自己没有打算闪躲。
而在看到樱的这种回应后,源稚女双手一拍,“好,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啊,你这就知道了?”
樱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的确什么都没说。
源稚女故作高深的道:“对呀,我就是知道了,对了,我突然间想到还要拜访一位朋友,接下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樱。”
“什么事情?”
“当然是陪我哥哥一起吃地瓜的事情了。”
说着。
源稚女笑着将还没开始吃的那一半地瓜交到了樱的手上,在女孩错愕的目光之中,源稚女率先转身离开了。
“稚女,你干什么去?你刚刚恢复状态,不要乱跑。”
“没事的哥哥,我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就在这里去看一个朋友,一个叫路明非的朋友,哦对了,还有我的妹妹绘梨衣。
哥哥,你好好吃地瓜吧,可别辜负了弟弟的一番美意。”
源稚女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源稚生挥了挥手,然后顺着小道再度离开了。
源稚女并没有询问路明非在不在这里,可男孩已经嗅到了那个令他永生难忘的气息。
只需要顺着这个气息找过去,源稚女知道,一定能找到对方。
看着源稚女远去的身影,源稚生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樱,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那个,樱,其实这地瓜挺好吃的,你赶快尝尝吧,凉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好。”
樱很乖巧的低头吃了一口,的确被这个烤地瓜的味道惊艳到了。
“咳咳,樱,刚刚我弟弟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源稚生强调道。
“我当真了。”樱接着小口吃了一下地瓜。
“我的意思是……”源稚生汗颜。
“这地瓜挺好吃的。”
樱没有正面回应源稚生,但红润的嘴角却微微上扬起来,洋溢着温馨幸福的笑意。
另一边,后背纷纷插着一枚手里剑的乌鸦与夜叉扒开草丛,看到这一幕皆无语凝噎。
这特么白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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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坚定【求订阅!】
绘梨衣醒来的时候就一把抱住了路明非,尽管女孩什么时候没说,但路明非知道,绘梨衣应该是做噩梦了,否则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绪。
不过路明非并没有多问什么,因为他知道如果绘梨衣想说的话,肯定会主动说出来的,如果对方没打算说出来,就说明那个梦境依然是在影响着对方。
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她的确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的噩梦,在那个梦里,她梦到自己躺在一个平台上面,看到周围的环境像是在一座深井里,那种深井以她的力量来说,其实随时都能够飞跃上去,但在梦中绘梨衣仿佛觉得永远也离不开那个深井,就像是地狱牢牢的困住了她。
然而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绘梨衣躺在平台上,周围空气冰冷,在自己面前还有一个非常可怕的恶鬼,那个人就是赫尔佐格。
对方似乎是要以她的身体完成某种仪式。
然后对绘梨衣展开这个仪式,锋锐的针尖直接捅进自己的动脉里,绘梨衣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受到强烈的刺痛感,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绘梨衣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抽离,那庞大的白色魔鬼似乎是想要占据她的全部意识,就在那紧张万分的关头,有一个人在拼了命的对她喊,喊着一个男孩在等待着她,那个男孩就是路明非。
是啊,那一刻,绘梨衣也记起来了,她跟Sakura已经那么幸福的在一起,她的命运绝对不会是死在这里,成为这个怪物的容器。带着这样强烈的信念,最终绘梨衣在即将被淹没的自我意识中,猛的冲开了那白色的牢笼,最后恢复了清醒。
从而又在清醒之下,绘梨衣拥有绝对的力量,最后她亲手捏死了那头恶鬼。彻底阻断了对方想要封神的梦想,同样也是在那里彻底杀死了对方,了结那一切的悲剧,直到这一刻梦醒了。
而绘梨衣的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因为虽然她在那个梦境里面解决了赫尔佐格,将对方撕成两半,彻底轰杀,甚至彻底终止了所有的悲剧,但绘梨衣的内心却感受到一种彷徨与不安,因为那看似是所谓的梦境,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那冥冥之中的感觉,绘梨衣觉得那个所谓的梦境更像是预示着曾经的某种未来。
是的,更像是对未来的预言,真的在未来之中,绘梨衣的结局就是那样的悲惨,她将会被那个叫赫尔佐格的魔鬼当做容器,当做白王复苏的容器,白王的意识会彻底占据绘梨衣的精神世界,同样的白王的力量就顺着她的血涌出去,最终都会涌到赫尔佐格的身体里,赫尔佐格彻底完成封神时刻,成为全新的白王,从而对着全世界宣泄自己的怒火,而绘梨衣自己则会凄惨的死去,浑身僵硬如树枝,从此以后她将彻底的与这个世界隔绝。
因为绘梨衣已经死掉了,这就是在未来的预言之中,绘梨衣所看到的结局,所以哪怕此刻真正的醒来了,女孩的心中依然还沉浸在那种悲伤的氛围之中,久久无法平息,因为绘梨衣不能确定这一次对未来的预言,她虽然打破了那份注定要悲剧的宿命,可万一还会有下一次呢。
是的,万一呢……
而这些才是绘梨衣内心最终的彷徨,她不确定到底在新的未来之中还会有着什么样的变故?她以前不怕死,她只害怕孤独,可现在的话,绘梨衣却非常的怕死,真的害怕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对绘梨衣来说,以前的世界是森白的,是死寂的,是没有生命的,对绘梨衣来说,世界甚至是可有可无的,她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像是一个怪物,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个世界心怀期待呢,她同样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种种美好。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绘梨衣非常的眷恋这个世界,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路明非,有她最最最心爱的男孩,同样绘梨衣可以为了这个心爱的男孩非常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未来还可以跟心爱的男孩有无数的孩子,未来他们会将组成一个超级大家庭,未来他们会无比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绘梨衣又怎么可能对这个世界没有眷恋呢,她非常渴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如果现在再让她选择的话,她肯定第一时间逃避死亡,因为绘梨衣害怕死亡,一旦死亡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那对于绘梨衣来说才是真正的残忍与绝望。
以前对绘梨衣来说,她感受不到生命的意义,同样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可现在不同了,这个世界上的美好潮水般每一天朝绘梨衣涌来,最重要的是,她还能与最心爱的男孩路明非一块分享这些美好,未来还能够跟自己的孩子一块分享这些美好,所以绘梨衣对这个世界,以及对未来的生活完全充满了期待,而她越是期待这个世界,就越是眷恋,绘梨衣就越害怕死亡。
所以在梦里见证到那个未来之后,绘梨衣内心充斥着彷徨与不安,她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那份悲剧还会发生,然后将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感动与美好,甚至是幸福都会硬硬生生的从她身边夺走。
说真的,绘梨衣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因为路明非不止一次地向她承诺过。而绘梨衣怎么可能不会相信心爱的男孩所对她做出的承诺呢,她当然相信。
可是现在绘梨衣心中却产生了焦虑。
不是说她已经不相信路明非的话,而是绘梨衣觉得这个梦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梦,这个梦充斥着某种宿命,又或者是说预言。
绘梨衣觉得这个梦冥冥之中在向她启示着什么,就像是电影里面的那些情节,主角总会在大事发生前会做一些断断续续的梦,而这个梦通常都意味着结局,所以绘梨衣的内心越发焦虑,她觉得也许这真的是冥冥之中的启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又该怎么样做呢?
她真的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想离开路明非,她只想好好的活着,跟心爱的男孩在一块。
绘梨衣趴在路明非的怀里。已经足足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里面绘梨衣没有说话,而路明非也没有问,只是轻轻拍打着女孩的后背
不久前,当路明非来到绘梨衣床塌边的时候,女孩第一时间是被惊醒的,是从噩梦之中惊醒的,醒来的一刻就紧紧抱住了路明非。所以路明非觉得现在这时候绘梨衣需要的更多的是抚慰,而不是迫切的询问对方做了什么噩梦,又或者是说为什么还要继续追问那个梦呢?如果对方不想说的话,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的帮对方唤醒那个噩梦呢。
如果绘梨衣能够度过去的话,那么路明非就完全不予理会,他就当女孩真的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之后,生活依旧。当然了,如果绘梨衣真的度不过去这个梦,那么他同样也会等待女孩自己亲口说出来。
“绘梨衣,你看外面的太阳是不是特别好,等会你洗漱好了之后,我们去打羽毛球好不好?”
路明非在女孩耳边语气温柔的说道。
绘梨衣没有说话,但路明非能够感受到女孩在自己怀里轻轻摇头的动作。
“那去钓鱼呢,你之前不是说想看我钓鱼嘛,等我钓好鱼之后,再给你烤一条,我烤鱼的手艺可是一绝哟,绘梨衣应该还没有尝过吧?”
路明非再度充满期待的提议道。
然而怀里的女孩依然轻轻的摇了摇头。
“可是绘梨衣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一块钓鱼的吗?还说要陪我一块享受以前都没有享受的美好,怎么你现在变得这么懒呀?”
路明非打趣地吐槽道,当然他仅仅只是打趣。
“Sakura,我之前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绘梨衣终于开口了。
路明非语气温柔的问道:“然后呢……”
他知道这个时候绘梨衣是想要找他倾诉了,所以这个时候自己绝对要保证一个非常温暖的态度。
“然后……然后就是在那个梦里,我梦到那个叫赫尔佐格的家伙,他把我放到一座深井的平台上,打算将我作为容器,通过我来吸收白王的力量。可是在那个梦里,我同样看到了关于未来的终局,我死掉了,赫尔佐格通过我成为了新的白王,我再也无法感受到这个世界了,也无法感受到Sakura的存在了,无论我怎么呼唤Sakura,你都没有理会我,所以绘梨衣好伤心……”
绘梨衣终于说了出来。
但路明非能够感受到女孩眼角有泪水滑落,绘梨衣无声无息的哭了出来,很显然她对那个梦境,那个所谓关于未来的悲剧感到悲伤。
而路明非在听到女孩的描述之后,同样心中不由地一动。
因为绘梨衣所说的这个对未来的终局,不就是上一世的最终结局吗?那个时候因为路明非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最终导致绘梨衣死在了深井里面。而女孩的死跟绘梨衣的描述一般无二,正是被赫尔佐格当作白王复苏的容器。最终凄惨的死去,而赫尔佐格成为新的白王。
是路明非向小魔鬼路鸣泽借用了力量,最终再加上天谴的力量,得以将新白王赫尔佐格轰杀。
而却没想到绘梨衣竟然能够做出那个梦境来,难道这一切真的有什么关联吗?
不,一定没有关联,那是上一世,不是这一世,同样也不是预示未来。
不过路明非并没有将内心的各种心理活动表现出来,他依然轻轻拍打着绘梨衣的后背。
“那么绘梨衣是怎么做的呢?我知道就算是在那个梦里,绘梨衣应该也会做到最好的。”
路明非语气轻柔的鼓励。
“我在那个梦境里最终杀死了赫尔佐格,他没有成为新的白王。”
绘梨衣说。
“真棒!”
路明非忍不住赞叹。
如果绘梨衣能够在梦里杀死一次赫尔佐格的话,那绝对是大快人心。
“所以说,绘梨衣,你都已经在梦里彻底改变了那个未来,所以更不要再去担心了呀,这证明你有那份实力去改变这一切。”
路明非忍不住鼓励。
“可是……可是绘梨衣还是好害怕,绘梨衣担心未来会出现很大的变故,如果绘梨衣死掉,就永远也无法跟Sakura在一块了,绘梨衣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绘梨衣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同样也是她最害怕的想法,女孩埋头在路明非怀里小声的啜泣起来。
“绘梨衣,你可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孩啊,你虽然偶尔会有彷徨,会有迷茫,会有不安,但最终我知道,这一切都会被你非常完美的处理,就像是你在梦境里面对的那个绝境一样,可最终赫尔佐格不还是被你斩杀掉了吗?
你不是凭借的运气与侥幸,而是你有真真正正的这份实力,所以绘梨衣,你要正视自己的力量,你的力量无所不能,而且就算会出现什么意外,我一定会第一时间保护好你的,绘梨衣,你要相信我,你要永远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在未来非常幸福的在一起,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那个梦境绝对不会再出现。
而且即便是再出现一些不好的其他梦境,我相信你依然还是能够度过去的,那些梦境出现一次两次三次,你就能够改变一次两次三次,无论出现多少次,你永远都能够改变它,因为我知道我的绘梨衣一直都是最棒的女孩。”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而在说话的过程之中,他缓缓地捧起了绘梨衣的脸,让女孩能够看清楚自己的眼睛,那一对坚定的双眼,同样也蕴含着坚定的信念。
“恩恩!”
绘梨衣同样被感动,坚定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一会要去打羽毛球吗?”
“当然要打羽毛球,绘梨衣还要陪你一块去钓鱼,你还要给绘梨衣烤鱼哟。”
女孩泪中带笑,气质显得极为绝美。
“那是当然了,你个小馋猫,快起来吧。”
路明非伸手刮了一下绘梨衣的小鼻子,一脸宠溺的说。
“恩恩!”
绘梨衣开心的狂点脑袋。
然而就在这一刻,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路君,绘梨衣,我是源稚女,冒昧前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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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游玩【求订阅!!】
当路明非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外已然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
对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和服,一头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笑意极为单纯。就像是邻家的男孩,对方手里还捧着一束郁金香,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泽,阳光正好斜斜的照在男孩那张单纯而又质朴的笑脸上,顿时就给人一种极为简单又清新的感觉。
男孩正是源稚女!
没有身为猛鬼众龙王的嚣张与霸道,也没有风间琉璃的邪恶凶残,此刻的源稚女清纯如山中稚子。
“你好呀,路君,我今日前来,应该没有打扰到你们的休息吧?”
男孩非常有礼貌的问道。
“并没有,其实我跟绘梨衣都已经起来了,打算一会去钓钓鱼,顺便做些烤鱼,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的。”
路明非不由得提议道。
而在其身后,绘梨衣同样走了出来,女孩也已经简单的洗漱完毕,一身红白相间的和服看起来就像是这座神社的巫女,气质极为空灵,而且看到源稚女的时候,绘梨衣还歪了歪头,非常俏皮的冲着源稚女眨了眨眼睛。
其实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对源稚女并没有多么的熟悉,至少没有像跟哥哥源稚生一样熟悉,可也许是那种血脉间的缘故,绘梨衣在看到源稚女出现的时候,显得极为亲切,尤其是在她不久之前的那个梦里。
在梦里,绘梨衣被当做即将要复苏白王的容器,其实那个时候绘梨衣基本上已经要放弃了,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力量能够抗衡魔鬼赫尔佐格,尤其是对方敲击的棒子声更像是某种指令一样,让绘梨衣无法控制住自己,反而在棒子声的敲击下,精神世界里的那头白色魔鬼越发强大,就在眼看着要将绘梨衣的自我彻底吞噬的一刻,是源稚女朝着绘梨衣发出了呼唤,呼喊着有一个男孩儿,有一个叫路明非的男孩在始终等待着她,让自己千万不要在这里睡着,一旦睡着了的话,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会非常伤心,甚至会非常绝望。
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当然知道这个叫路明非的男孩是谁,那可是她的Sakura,是她这辈子最最最心爱的男孩,也是她想要与之相守一生的男孩,未来还要跟这个男孩拥有好多好多的孩子,拥有一个无比幸福的大家庭。所以正是源稚女的话,对绘梨衣狠狠敲响了警钟。
也同样是在那一刻让绘梨衣深深的意识到,是的,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争取,否则的话,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么路明非真的会伤心的,而绘梨衣同样也不想就这样死去,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那未来的美好,她又怎么可能还会放弃呢?
源稚女的话给予了绘梨衣一股强大的力量,而正是这股力量,让绘梨衣就此摆脱了梆子声的影响,从而彻底将赫尔佐格击杀在那梦境里面。
所以从内心深处来说,绘梨衣完全是感激源稚女的,正是因为这个男孩不间断的呼唤,才让她有彻底醒来的可能。所以无论是从血脉上还是从之前的梦境经历中,绘梨衣对于源稚女都是非常的亲切。
如今路明非提议要去游玩一下,绘梨衣当然想要他们跟着一块前往。所以才在这一刻主动对源稚女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同样非常赞同这个决定。
“好呀,能够跟两位一块游玩,那一定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只是还能再叫上一个人么?”
源稚女轻笑着说。
很快一辆漆黑的悍马就驶出了蛇歧八家的家族神社,然后朝着更远的郊外疾驰而去。
而在这条郊外的公路上,源稚生驾驶着自己的悍马,车厢里路明非绘梨衣,还有源稚女几人一同前往郊外的湖边准备游玩。
其实在得知路明非等人要去钓鱼的时候,源稚生一马当先表示自己可以给他们充当司机一块前往,毕竟这也是游玩的大好时机。路明非当然是大力赞同,有着源稚生的加入,这个游玩团队又会变得更热闹一些。
其实源稚生不要求开车,也会进入游玩名单,因为有一个懂事的弟弟,可没忘记他的哥哥。
而源稚生让乌鸦夜叉他们找的钓鱼设备也非常齐全,更重要的是还不忘让他们找一些烧烤的架子以及木炭,还有那些调味品,可以说这位大家长考虑的极为充分,甚至还没等路明非嘱咐,这些东西几乎准备的一应俱全。
甚至源稚生还偷偷让夜叉准备了一副渔网,毕竟他也不知道路明非的钓鱼技术怎么样,万一没有钓到鱼就更没有办法烤鱼了,而没办法烤鱼,就代表他们几个人大中午的就会饿肚子,所以源稚生留了一手,悄悄咪咪的准备了一张渔网,万一没钓到鱼的情况下,他还能撒网捕鱼。
不过源稚生并没有事先说出来。对于钓鱼这项技术,他虽然有点不知道路明非这个妹夫的钓技如何,但至少自己还是有点钓鱼能力的,至少在以前钓鱼的时候,他源稚生从来就没有空军过。
源稚生也非常感慨他的钓鱼技术,其实还是橘政宗传授给他的。以前两人难得空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前往湖边去钓鱼,就是在钓鱼的过程之中,那个老人手把手的教会了自己很多的道理,可现在看来都是对方的工具罢了。
而语言同样也是一种工具,因为它直接攻击的是人的心理,若非是路明非让他彻底看清了橘政宗的嘴脸,源稚生可能到死都无法相信橘政宗是这么一个可恶的人。
源稚生还记得这个老人最喜欢的就是打刀,就在那座松林的寒舍里面。橘政宗一直说过,自己想要打一把坚韧的刀,那就是他最大的价值,他还要将那把刀打出来,然后亲自交给源稚生,就相当于是一种传承,将已经打造好的蛇歧八家亲手交给源稚生,到那时候,源稚生将会成为新的大家长,而到那时候也就是橘政宗退位的时候。
橘政宗一直感慨自己绝对不是执刀人,他声称自己已经老了,也同样没有源稚生这般优秀。但他经常把自己比喻成一把破刀,可就算是已经很破的刀,只要能够为家族发光发热,橘政宗依然还会站出来的。可直到后来源稚生才知道,这些都是橘政宗的谎言,对方一直都想做那个执刀人,对方将所有蛇岐八家的人都当做棋子,随意的抛弃掉,唯独不会抛弃他自己。
源稚生一边驾车,目光不经意间看向窗外,有的时候他跟橘政宗一块去湖边钓鱼,这些场景他都看过很多次,而如今再看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如今的橘政宗,准确来说是赫尔佐格,对方的真身已经完全被蛇歧八家镇压下来,连同那所谓的枯骨也同样被镇压了下来。
蛇歧八家所有的族人包括源稚生自己,都想要迫不及待的审判赫尔佐格以及所谓的圣骸,正是这两样东西,让蛇岐八家的所有族人世世代代承受那白色的咒诅,这些年以来都是不得安生。
但路明非表示完全不要急于一时,这个男孩似乎还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过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蛇岐八家都完全尊重路明非的意见,因为没有路明非的出手与帮助,就绝对没有蛇歧八家的今天,甚至没有这个男孩的帮助,整个蛇岐八家都已经被覆灭了,都已经沦为了赫尔佐格的食物。
所以蛇岐八家的人对于路明非非常感激,都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对方,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大家长的妹夫。即便没有这一层深深的缘故,这些人依然会非常的尊敬路明非,因为正是这个男孩让他们摆脱了白色的诅咒。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源稚生能够看到绘梨衣那对美眸一直贴着窗外张望着,女孩的手里还握着一副袖珍小相机,一旦发现了什么美的景物,女孩都会早早的将其拍下来,看其手法显得极为专业,显然之前是没少拍过。
偶尔拍累了就钻到路明非的怀里,不过女孩依然没有消停,一会摸摸这个,一会碰碰那个。
源稚生看得不禁莞尔,他觉得绘梨衣在路明非身边的话,才是最为放松的状态,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稚女,还记得我以前教过你的钓鱼技术么?”
源稚生不由的问向副驾驶座位上的源稚女。
“当然了,哥哥,当初我们可是凭借着钓鱼的技术,吃了好多次烤鱼呢。”
源稚女不由得笑了起来。
当初他们因为那个抠门的酒鬼养父,基本上很少有吃到肉的时候,偶尔能吃到地瓜那已经算是为数不多的甜品了,但源稚生总能够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让他吃到肉。
比如在山里的话,可能会偶尔碰到一些野兔之类的,只不过那些野兔数量比较稀少,而且打过一两次的话就已经极为精明了,第二次就不好再抓了,但源稚生并没有气馁,他反而将目标转到了湖里的那些鱼儿。
因为在鹿取小镇里面也有一些村民是钓鱼好手,所以渐渐的,村子周边的小湖里面基本上鱼类都被钓的差不多了,仅仅只剩下一些小鱼小虾,所以源稚生往往会带着源稚女跑到较远一些的湖泊里面去抓鱼。
虽然他们没有很好的钓鱼设备。但也并非是说多好的设备才能钓到鱼。源稚生的钓鱼设备非常简陋,就是用长针完成钩子,然后另一端摆上长线,就相当于是鱼线了,而鱼竿的话,则是从山里的另一边抽检出来的竹子,至于鱼饵,都是他们前一天晚上挖好的蚯蚓,然后又用泥土小心的覆盖起来,第二天的话拿来就能用。
就这样一个简易的钓鱼设备就这样完成了,每次他们上午出去,中午的时候都会拎来两三条拳头大小的鱼,而且源稚生并没有带着这些鱼回到家里煮,他可是知道那个酒鬼养父的无赖,一旦要让对方知道的话,那这些鱼可能留给兄弟二人的也就仅仅只剩下一些鱼刺了,所以每次在钓完鱼回来的时候,源稚生都会将鱼竿藏起来,然后拎着这几条鱼跟源稚女一块回到山上的山洞里面,悄悄的烤着吃。
其实那个时候也并没有太多的调味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吃着美味的烤鱼,因为鱼的本身也会有一层油脂,烤出来的话这些油都会滋滋的冒出来,直到将整个鱼烤的金黄透亮的时候,源稚生也会从山里找一些野菜作为调剂。就像是在涮烧烤一样,将这些野菜的汁水涂在烤鱼上,香味顿时散发出来。往往兄弟二人一番下来,都能吃的非常开心。
而这就是源稚生与源稚女的快乐,虽然以前在鹿取小镇的时候,他们过的非常不容易,生活中处处受到小镇里的人排挤,甚至受到过那个酒鬼养父的排挤,但是两个人能够相依相偎的在一块,很多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个温馨的经历。
源稚生源稚女都不由得回忆起以前的那些过往,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两人的嘴角都下意识的掀起温馨弧度,很显然都是想到那些曾经的美好经历。
后排的绘梨衣也似乎是累了,整个人躺在路明非的怀里,又悄悄的睡了一个觉。路明非同样将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相视一笑。
漆黑的悍马在公路上平滑的行驶着。
阳光明媚。暖风和煦。从车窗外飘进来各种植物的芬芳与清香。而带着各种美好的气息,黑色悍马一路向前,很快在最前方出现了一片碧绿的湖泊。
带有腥甜气息的风从湖面上吹涌而来。
前方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了,今天他们的一切游玩都会在这里展开。
哦对了,源稚生突然想到在临上车的时候,路明非还朝后备箱里塞进一副羽毛球杆,这样的话他们还能打一打羽毛球。
将车子斜斜挺稳之后,几人依次下车。
绘梨衣提着和服的裙摆,率先从后排车厢里小跑出来,那兴奋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困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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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简单的快乐【求订阅!】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阳光斜斜的照射在翡翠般的湖面上,就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路明非与源稚生就坐在湖边钓鱼。
因为设备比较齐全,所以他们都是坐在架子上钓鱼,头顶上还有太阳伞,旁边小桌上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饮料。此刻已经钓了有半个小时的路明非已经开张了,钓到了一条不小的白鲢,倒是源稚生这边还没有动静,准确来说他的鱼漂甚至连摆动的痕迹都没有。
就在源稚生觉得比较尴尬的时候,路明非那边再度开张,这一次是一条两三斤重的鲤鱼,路明非将这条鲤鱼遛了好几圈才塞进网兜里。
每次塞鱼入网,路明非还会来到源稚生身边,就着湖水洗洗手,顺便看看这位大舅哥的收获。
源稚生更为尴尬了。
看来那条偷摸准备的渔网,好像并不是要给路明非用的,而是要给他自己用的,照这样下去的话,他可能会在钓鱼这个活动上被路明非这个妹夫完虐。
“大舅哥,你那边鱼口怎么样啊?”
路明非又坐回架子上,随意的问道。
“哦,我这边的话还好,可能有大鱼出没,鱼漂很少动的。”
源稚生煞有其事的说道。
他这该死的胜负欲。
其实这要是放在平时的话,也就无所谓了,至少源稚生并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钓到鱼,可气就气在此刻他是跟路明非一块钓鱼,再加上每次路明非钓到鱼之后,在一旁打羽毛球的绘梨衣都会兴冲冲的小跑过来,一脸呜哇呜哇的惊叹表情,女孩虽然啥也没说,但那个语气,那神态,简直对路明非崇拜到了极点。
这让他这个大舅哥如何能忍,说什么也不能输的那么惨,而且实力没人家强也就罢了,可要是说连钓鱼都没有对方强的话,这是源稚生无法接受的。
于是他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要让自己钓一条大鱼,为自己长长面子。
也许是真的听到了源稚生内心的声音,他久久未动的鱼漂竟然在这一刻猛的摆动了一下,源稚生内心一震,那种感觉简直比他完成蛇歧八家的一件大事还要重要。
终于上钩了!!
源稚生不由得兴奋起来,他知道鱼漂能够有这种摆动,极有可能是一条大鱼上钩,而且他的鱼漂已经半个小时没有动,那就说明他所在的这片水域之下,大概率是没有小鱼群的,应该是几条大鱼在觅食,所以鱼漂才没有频繁的摆动,如今出现这种波动极有可能是大鱼要上钩了。
源稚生沉下心来,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心急,因为一般大鱼吃食的话都非常警觉,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瞬间将它们惊跑,所以源稚生耐下性子等待。
渐渐的,鱼漂的摆动越发强烈,很明显水域下的那条大鱼吃的急切起来,极其富有钓鱼经验的源稚生完全能够想象到那些大鱼在疯狂的吃着鱼钩上的饵料,按照这种速度的话,大鱼马上就会上钩。
就在这一刻,鱼漂猛的朝右拉扯,而且瞬间就消失在了湖面上,很显然鱼钩已经钩住了大鱼的嘴,大鱼开始猛烈地挣扎,所以才会造成这一幕现象,源稚生知道是时候了。
“喝!起!”
源稚生猛的发出一声沉喝。
真的是沉喝,他已经憋到现在了!
源稚生用这种方式告诉其他的人,他马上就要把这个大鱼给钓起来了,而这同样是给自己挣面子的时候。
就在源稚生一声沉喝的时候,绘梨衣路明非以及源稚女也同样在这一刻被吸引了目光,都纷纷好奇的看了过去。
源稚生觉得这一刻极有面子,甚至都比他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还要光荣,他咳嗽几声,似乎是在给自己酝酿气势,紧接着猛的起竿。
其实源稚生也知道,但凡是钓到大鱼之后,不可能像这样猛的提竿,否则的话,竿子一般会直接断掉,通常情况下都是慢慢的遛鱼,只不过这样的方式在源稚生看来完全没有冲击力,当然,他如今猛烈的提竿,实则是用了一种柔劲在里面,所以如果真的是一条大鱼的话,竿子也不会被猛然间折断。
就在源稚生如此凌厉的发力,准备将底下的大鱼一把提起来为自己争光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发现力道不对。
似乎自己罕见的判断失误,那底下上钩的鱼儿绝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
这一竿子下去,轻飘飘的。
可明明鱼漂的动静表示绝对有鱼上钩。
而等到源稚生将上钩的鱼儿彻底提出来的时候,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连源稚生也不由得呆住了。
只不过他更多的是羞愧,恨不得一脑袋栽进水里,因为就在他气势沉雄的一声沉喝,将上钩的鱼儿猛然提起的时候,那条鱼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小,就像是婴儿手掌一般大小的鲫鱼。
而因为源稚生用力过猛的缘故,小鲫鱼直接被甩上了岸,脱了钩在草地上来回蹦跶。
路明非嘴角抽搐,连源稚女也同样是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倒是绘梨衣极为捧场,女孩一脸欣喜的跑到那条小鲫鱼身边,将那条小鲫鱼小心翼翼的捏了起来,然后欣喜的朝着源稚生挥了挥手,“哥哥,你也钓到鱼了诶,你好厉害呀,不过跟Sakura还差好多。”
不远处的源稚生满脸的尴尬,恨不得捂脸,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咳几声表示回应。
这一刻源稚生恨不得悄悄通知乌鸦与夜叉,让两人从湖的另一边身穿潜水设备在湖水下面给他的钩挂几条大鱼,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是说源稚生觉得这样没意思,而是觉得乌鸦与夜叉真的穿上潜水服下潜湖底给他挂鱼的时候,以路明非的感应绝对会瞬间感应到的,而在水下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下,万一被认为是什么敌人,导致这位龙王级男孩直接在岸上炸裂出手的话,搞不好夜叉与乌鸦会直接被拍死在水底。
所以源稚生想想还是算了,为了他所谓的面子,让夜叉乌鸦挂在下面,实在是太不值了。
不过源稚生也没有太过刻意的再去暗暗比较,也是放下了一颗争强好胜的心,渐渐回归钓鱼本身的悠闲乐趣。
渐渐地,源稚生也钓了几条不小的鱼,一番下来之后,也就比路明非少两条而已,如今两人加在一块钓的鱼完全够几个人中午的饭量了。
在另一边,源稚女与绘梨衣一直都在打着羽毛球。
两人你来我往,只不过用的都是平常人的力量,可尽管如此,两人似乎对羽毛球有着一种独特天分,竟然打的不分胜负,羽毛球在半空中往往十来分钟都不会下来。
要等到真的打累了的话,绘梨衣会要求路明非让她也钓一会儿鱼。每次绘梨衣钓到鱼的时候,都会喊路明非过来帮她抓鱼。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而源稚女也早早摆好了烧烤架以及各种辅料,甚至就连炭火都提前烧好了。
路明非以及源稚生也都开始清理自己的战利品,而两人都会杀鱼,手法也都极为熟练,很快将鱼清理干净之后开始放在架子上烧烤起来。
要知道这烤鱼也是一门技术活,其实源稚生与源稚女也都在一定程度上会烤鱼,但却没有路明非的手艺好。
要知道路明非之所以会烤鱼,那可是得过真传的。
曾经在那座滨海小城里,路明非为了做一些兼职挣钱,寒暑假的时候都会在家附近的一家烤鱼店里打工,老板为了能够让路明非为他烤鱼,于是就将学来的烤鱼技术也都通通交给了路明非,久而久之,路明非的烤鱼技术同样有了巨大的提升,所以要论专业的话,还是路明非的手法更为专业。
在男孩的手法之下,很快一条条鱼变得金黄透亮,鱼本身天然的油脂开始发挥作用,与炭火交织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再加上炭火本身的碳烤味以及鱼身上烤出的香味,两者结合的话,顿时将烤鱼的魅力完全散发出来。
绘梨衣可是在一旁偷偷咽了好几下口水,美眸一直紧紧盯着这些烤鱼。
路明非有些哭笑不得的将那条小鲫鱼提前烤好给绘梨衣吃了,毕竟小鲫鱼比较小,也非常容易烤熟,当那些大鱼刚刚烤熟一半的时候,那条小鲤鱼已经完全被烤熟了,路明非简单在上面加了一些调料之后,就递给了绘梨衣。
因为之前打羽毛球的消耗,再加上这种烤鱼的香味,所以在路明非递给绘梨衣这条小鲫鱼烧烤的时候,女孩立马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从中间直接咬下一大口。
“绘梨衣,烤的好吃吗?”
路明非不由得问。
“好次,太好次了,Sakura烤的鱼真的很好吃。”
绘梨衣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含含糊糊的说。
就连一旁的源稚生也不由得哭笑不得,他没想到那条让他完全丢尽脸面的小鲫鱼,竟然能够在这一刻发挥出这样的作用来,这貌似好像还是他赢了。
只不过绘梨衣也没有完全吃完,在剩下一条尾巴的情况下,直接塞进了路明非的嘴里,虽然是一条尾巴,但因为烤的很好,吃起来的话也非常的香脆。
没过多久,其他的鱼也都烤的七七八八,很快路明非就将这些烤好的鱼纷纷递给了源稚女源稚生等人,不过其中一条最大的鲤鱼可是率先拿给了绘梨衣。
而在源稚生与源稚女真正吃到路明非亲手烤出来的烤鱼之后,眼睛都不由得一亮,因为这种烤鱼跟他们以前烤过的那种烤鱼的味道还是有差别的,很明显还是路明非的手法烤出来的鱼更好吃一些。
很快四个人都开心的吃了起来,他们不谈其他的事情,仅仅就是开心的吃,开心的喝,开心的玩,阳光漫洒,暖风和煦。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无比放松的时刻,在这里没有所谓的龙王,也没有所谓的大家长,有的只是一群无忧无虑的男孩女孩。
直到一阵酒足饭饱之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极为的满足,绘梨衣躺在路明非的怀里拍了拍有些圆滚滚的小肚子,甚至还偷偷的打了好几个嗝,很显然也吃的非常满足,要知道几乎有一半的烤鱼都进了绘梨衣的肚子里。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天上的星辰多的根本就数不过来,像是一块幕布上面镶嵌的碎银子,甚至偶尔还会有一道流星划过。
绘梨衣拿着小相机在那里拍啊拍的。每次拍到一些非常唯美的照片,她都会小心翼翼的保留下来。在这个小相机里面,绘梨衣已经储存了很多美好的照片,大多数都是她跟路明非相处的日常点滴。
而很快,源稚女发现在另一边有萤火虫出没,于是赶紧喊着绘梨衣过去,而女孩也同样发现了这一幕,远远的就能听到对方开心的叫声以及拍照声。
路明非与源稚生远远看着这一幕,都感到非常温馨。
或许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无论怎么努力,其实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种岁月静好的美好吧,如今这种美好就近在眼前。
以前的路明非失去了绘梨衣,而以前的源稚生也同样失去过源稚女,可如今他们失去的又再一次回来,而且比以前还要美好,他们当然会无比珍惜这一幕,也同样也会无比感动这一幕,他们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东西敢于破坏这一幕,因为那是属于他们的逆鳞。
“明非,虽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赫尔佐格以及圣骸,你打算怎么处理?什么时候处理?”
源稚生在这一刻不由得问道。
因为他觉得路明非之所以不处理他们,很显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源稚生想要知道这个目的,他并非是担忧或是其他什么,他仅仅只是想要知道,同样也会无条件的支持路明非。
“快了,饥饿的鱼儿在闻到美味的饵料之后,无论耐心有多大,总归会有按捺不住的时刻,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的收获时刻。”
路明非语气幽幽的说。
他仰头看向无垠天际,黑眸倒映着天上的星辰,显得极为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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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幕后者登场【求订阅!!】
这是一座看起来极为昏暗的地下室。
破败的墙壁上有水流滴落下来,然后砸在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之中,周围显得极为死寂。
地下室里的摆设简陋的吓人,能够看到在这座昏暗的空间里,只有两个石英质地的玻璃瓶子,大约都有两米高,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两座玻璃牢笼。
在其中的一个瓶子里,蹲坐着一个看起来极为狼狈的人类,浑身破破烂烂,不仅衣服破损严重,露出的皮肤更是糜烂的吓人,散发出一种恶臭的气息,像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偶尔猛咳几声,才让人知道,对方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不过就算是活着,可能也没几天好活了的样子,因为从对方嘴里吐出的,赫然是很多器官的血肉碎片,想必被关在瓶子里的人此刻喘气都费劲了吧。
而在另一个瓶子里面,则困着一个如寄生虫般的长条生物,乍一看又像是某种螳螂,身子细长,偶尔扭动两下,让人知道这玩意是活得。
两者正是赫尔佐格与圣骸。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这两个生物都是极为危险的存在,所以哪怕是关押在这里,周围也没有其他的看守,因为任何人看守在这里,时刻都会受到这两个魔鬼的诱惑,随时都会掉进对方言语中的陷阱里面,就像是汉尼拔,说不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会被对方给吃掉。
所以这看似是一座地牢,实则周围并没有其他成员守护在附近,而且也不用担心这两个东西会逃跑,因为无论是赫尔佐格还是圣骸,都已经被路明非的手段强行镇压着,如今把他们用石英玻璃瓶隔开,也仅仅只是不想让他们接触罢了。
至于所谓的饿死,那更是不存在的,虽然赫尔佐格并不是纯血的龙类,但是以他这具身体状态来看的话,活上个十天半个月完全没问题的,而至于圣骸的话,就更不需要食物了,对方甚至可以用一种休眠的状态来缓解自身,必要的话,完全可以休眠上百年,当然前提是他不被任何人任何东西打扰到。
如果要是没有路明非的压制,这位白王的寄生物应该会选择休眠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可现在因为被路明非所压制着,那个男孩会用各种可怕的手段来折磨他,甚至下一刻就会杀死自己,所以这个寄生生物又怎么可能会选择休眠的,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赫尔佐格很明显是极为不甘的。
毕竟他未雨绸缪了那么多年,同样也是算计了那么多年,中间付出了长达几十年的辛劳,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什么,是无力,是绝望,甚至是永无休止的痛苦。
他现在已经筋疲力尽,甚至身上还会产生强烈的疼痛感,而这些都是拜路明非所赐,如今赫尔佐格心心念念几十年的圣骸就在眼前,甚至触手可及,可赫尔佐格却完全无法做到与圣骸接触。
而且这个时候赫尔佐格也不敢去寄生对方,因为一旦被此时此刻的圣骸所寄生的话,那么就算是赫尔佐格也会在顷刻间被吞没意识。哪怕到了最后,赫尔佐格拥有绝对的力量,那也不是他本人了,而是新的白王。
因为如果按照以前的计划方案,赫尔佐格会通过绘梨衣作为容器来吸取白王血液里面的毒性,也就是那种寄生意识,等到绘梨衣将那有毒的物质彻底吸收完之后,赫尔佐格才会毫无顾忌的吸收白王的力量,从而成为新的白王,一个有着赫尔佐格自我意志的白王,但如今很明显这些与自己想象的都不一样了。
赫尔佐格虽然无比觊觎白王的力量,无时无刻都渴望着强大,无时无刻都渴望登上那至高的王座,但他更想要做的是自己,如果真正到了最后而得到这一切的话,却不再是他自己,那么对于赫尔佐格来说,这一切也同样都是徒劳的。
赫尔佐格觉得路明非这一招才是真正的狠,明明赫尔佐格最想要的就在眼前,就是这圣骸,却不敢去接触对方。很明显是吃定了他赫尔佐格。
算起来的话,赫尔佐格与圣骸已经被关押这里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令赫尔佐格比较疑惑的是,路明非以及源稚生等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这绝对反常。
无论怎么说,整个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都必然非常痛恨赫尔佐格,甚至就连路明非也同样有想要杀死赫尔佐格的想法,可这些人至今都没有来过一次,显得非常诡异,因为哪怕是怕赫尔佐格死掉,也可以对他进行治疗,然后再一边痛虐他,这是赫尔佐格的想法,当然并非是说他喜欢那种受虐的感觉,实际上他非常害怕那种感觉,他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不那样做,还是说整个蛇岐八家突然之间遇到了无法解决的事情,所以那些人暂时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可如今整个蛇歧八家还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呢?
赫尔佐格本身就是整个日本最不稳定的因素,同样也是一枚潜在的重磅炸弹,如今将自己这个炸弹摘除之后,整个日本应该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会风平浪静的,所以赫尔佐格觉得蛇歧八家应该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说这仅仅只是路明非等人的阴谋,对方难不成是想要再度引蛇出洞吗?可除了自己这条蛇以外,难道还会有其他什么蛇出现吗?
赫尔佐格是有些不相信的。
因为赫尔佐格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挡路明非,如今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赫尔佐格还会有什么价值呢?
而在这一刻赫尔佐格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偶尔会想起,仍然会觉得惧怕的一个人,对方正是邦达列夫。
难不成路明非等待的那个人是邦达列夫,如果自己真的是对方的傀儡的话,那么在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甚至就连圣骸也快要被毁灭的时候,邦达列夫如果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对方绝对会现身的。
可仅凭邦达列夫,真的有这样的魅力,能够值得路明非等人那样的严阵以待吗?
不对,也有可能对方觊觎的是邦达列夫背后的力量,可能也就只有邦达列夫背后的力量才能够入路明非的眼吧,也许这个男孩真的是想要看一看这背后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因为只要力量能够潜藏起来的话,那始终就像是一根毒刺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又或者是说爆发的威力如何,可如果真的因为他作为诱饵,然后让邦达列夫现身的话,说不定就会抓到这个线索,从而以邦达列夫为突破口,找到其背后的强大力量。
赫尔佐格不由得觉得细思极恐,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个计划还真的是有可行性的。
难道邦达列夫真的没有死吗?还是说路明非等人找到了什么关键线索?!
一时之间就连赫尔佐格都陷入了深深的惊惧之中。很难怪他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他心中邦达列夫的确是一个如雄狐一般的男人,也是一个让赫尔佐格无法捕捉,无法应对的一个强大对手,对方的死直到如今在赫尔佐格心中都充满了蹊跷。难道对方真的没有死吗?还是说对方曾经如北极出现的那个幽灵一样,能够像幽灵一般就算是死了也能够死而复活。
不,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能够死而复活的东西,因为没有任何人比赫尔佐格还要了解这一点,曾经他就是利用所谓的死而复活,一次一次惊吓到风间琉璃,可那并非是真正的死而复活,那仅仅只是利用替身一般的东西,从而营造出那种复活的效果来,但那些东西都是虚假的,死的次数再多,那也都是赫尔佐格的影武者,而不是他的真身,他的真身如今就蜷缩在这个瓶子里面,像一条卑贱的狗随时都会死去。
但如果那曾经死掉的邦达列夫也是一种影武者呢。
这几乎在赫尔佐格心中都成为了一种梦魇,他总觉得邦达列夫没有死,有一天真的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然后亲手夺走赫尔佐格拥有的一切,以前赫尔佐格还有一种能够压制这个梦魇的想法,那就是让自己获得白王的力量。
是的,只要能够获得那强大的力量,无论邦达列夫有没有死,又或者是说真的从地狱里面爬出来了,可那又如何呢?拥有白王力量的赫尔佐格依然能够轻轻松松的捏死对方,他甚至会在捏死对方之前百般嘲讽这个曾经如雄狐般的对手,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自不量力与可笑。
可如今的赫尔佐格却没有这样的自信了,他失去了融合白王力量的机会,从而彻底失去了唯一的依靠,所以如今的赫尔佐格内心是彷徨与不安的,他真的害怕邦达列夫再度出现,如果对方真的出现了的话,看到他被装在一个瓶子里面,就像是一个小丑,说不定对方真的会捧腹大笑。
至少自己在这一刻过的很惨很惨,甚至完全看不出该怎么赢,等待赫尔佐格的必然会是蛇歧八家的审判,这一点毋庸置疑,甚至就连赫尔佐格本人也毋庸置疑,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失去了所有的死侍,所有的爪牙,他现在虚弱的躺在这个石英瓶子里面,他甚至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赫尔佐格内心开始彷徨不安的时候,突然之间,地下室里那本就昏黄的壁灯在这一刻变得更为黯淡起来。
与此同时,从地牢的某一个角落里传来了瘆人般的冷笑声。
原本赫尔佐格就在害怕邦达列夫的出现,如今听到这个冷笑声,对方条件反射,简直就要炸毛了,他隔着石英瓶子看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里。
“是谁?!!是谁在那里冷笑,出来!!让我看到你!”
赫尔佐格语气紧张的喊道。
可那个冷笑的声音依然不管不顾,不过对方并没有继续躲藏,而是缓缓的走了出来。
对方的脚踩在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之中,近了,这个声音非常近了。
赫尔佐格自始至终都没有眨眼,而是死死的盯着即将走来的人,他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邦达列夫,是不是他曾经那个对手,是不是这个让他做了几十年噩梦的男人!
直到对方真正出现在赫尔佐格的面前,两者仅仅隔着一个石英瓶子。
“你是谁?!!”
赫尔佐格一脸惊疑。
来者身披漆黑斗篷,脸上带着一张诡异的面具,那是全部枯萎的世界树,呈衰败的灰色,面具上灰色的枝丫看似死亡,实则给人一种盛开灿烂的诡异感。
“我是谁?赫尔佐格阁下,你觉得这个问题重要吗?”
来者语气幽幽。
尽管对方是站在赫尔佐格的面前说话,可那个声音却飘忽不定,传荡在四面八方。
“你认识我?”
赫尔佐格眼睛眯了起来。
“我当然认识你,赫尔佐格,你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但是你很幸运,我家主上比较看好你,所以打算让我来帮你脱困。”
“什么,你能帮我脱困?”
“当然,如果你想要脱困的话,我完全乐意效劳。”斗篷人冷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主上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我并不想帮助你,干脆送你解脱好了。”
身穿斗篷的人话语落下,紧接着伸出手来,一瞬间就洞穿了石英瓶子,手掌扣住了赫尔佐格的脑袋。
“请不要杀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跟你们合作,你们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们,无条件的满足你们!”
赫尔佐格满脸惊惧,直到这一刻他同样还在争取,因为他觉得既然对方能够无声无息的潜伏到这里来,一定是有很强大的实力,只要能够说服对方,说不定真的是他逃生出去的机会。
“哦,那你就说出你的价值来,我看看值不值?”
斗篷之人来了兴趣。
“我能够帮助你家主上融合圣骸,就是融合他!”
赫尔佐格伸手指向另一个石英瓶子里面的白王寄生生物。
“你看到了吧,他就是白王的寄生之物,只要能够完美的融合他,就能够这里拥有白王的力量,到那个时候你家主上就是新的白王。”
赫尔佐格连忙说道,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如今这同样也是他唯一的价值了。
“容器呢,难道拿你当容器么?”斗篷人玩味的说。
“这个……”
赫尔佐格语气一滞。
他知道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省省吧,小丑,你所谓的融合技术,在我家主上看来是非常简陋的技术,以你的那点技术,给他提鞋都不配。”
斗篷之人冷冷的笑着,“还有,我家主上让我告诉你,曾经北极的那段时光,他很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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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赢了,世界是他的【求订阅】
“你的主上到底是谁!”
赫尔佐格突然目光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斗篷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快要僵死的人,突然之间听到了无法承受的消息,就算快要咽气了,也会硬生生的吊住最后一口气问个明白。
是的,就在这一刻赫尔佐格突然爆发了。
因为斗篷人说对方的主上要转告他,曾经在北极的那一段时光,而那段时光一直都是赫尔佐格的噩梦,因为他曾经在那里被一个男人打穿了胸口,距离死亡也仅仅只有半步之遥,哪怕侥幸活到了如今,可这些年的付出,让他像一个小丑一样,他自始至终都在为别人做嫁衣,他靠着自己的机智与诡诈以及权谋看似步步为营,可最终他换来了什么呢,换来了在瓶子里面苟延残喘,换来随时都会被人随手捏死。
就比如现在。
斗篷人的手掌直接洞穿了石英瓶子,然后握住了赫尔佐格的头顶,对方的手掌开始发力,赫尔佐格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头骨在一点点的开裂,随时都会直接爆掉,而之所以还没有彻底爆掉,那是因为斗篷人还没有真正要杀死自己,而且赫尔佐格同样知道对方想要杀了自己,完全就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不过对方迟迟没有动手,似乎是在转达所谓主上的话。
而正是对方的话,让赫尔佐格彻底意识了对方口中所谓的主上,绝对是自己认识的人,同样也是在北极有过交集的人。
是谁?!!
到底是谁?!!
是曾经赫尔佐格在冰层下跟邦达列夫交流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幽灵之人吗?对方最后在炸弹的爆破之中离开了北极,谁也不知道去往了哪里,可对方的确听到了他跟邦达列夫之间所有的交易,以及两人最终想要踏上至高王座的欲望。
而除了是那个幽灵以外,对方的主上甚至还很有可能是邦达列夫本人,因为谈及在北极那段愉快的经历,对于邦达列夫来说,那同样是对方愉快至极的经历。
邦达列夫仅仅以一个谎言就轻而易举地欺骗了赫尔佐格,甚至还得到了赫尔佐格那精心培育的胚胎,也就是源稚生三兄妹,甚至绘梨衣,更是那最终用来复苏白王圣骸的容器。
如果那个所谓的主上,真的是邦达列夫的话,那很有可能就彻底印证了后来赫尔佐格的噩梦。
在那个噩梦之中,邦达列夫一直都没有死,而是仅仅将那成神的流程以黑皮本的方式交给了赫尔佐格,最终也只是想要让赫尔佐格帮他完成那个繁琐的过程罢了,最终等到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邦达列夫会重新出现成为新的白王。
白王邦达列夫。
是的,一定是这样,这个雄狐般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死掉呢,对方早就设下了局,一个长达几十年的布局。
“你的主上是不是邦达列夫,是不是那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让他滚出来跟我对峙,就像是曾经我们在北极的西伯利亚那样。”
赫尔佐格朝着斗篷人嘶吼起来,哪怕此刻对方用手紧紧抓着他的脑袋,随时都会捏爆他的脑袋,可赫尔佐格在这一刻无所畏惧。
准确来说赫尔佐格已经快要崩溃的疯掉了,他不仅仅没有得到与圣骸融合的机会,他甚至还被告知这些年以来都是别人利用的工具,是了,也许就算没有最终路明非打破他的阴谋,可能赫尔佐格在真正融合圣骸的时候,幕后之人也会出来轻松夺走他的一切吧。
“赫尔佐格,你真可悲,你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你还真以为你始终运筹帷幄,始终都在掌握一切吗?不,很多人都在背后看着你,看着你像小丑一样在舞台上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如今这场游戏终于要落下帷幕了,你这个小丑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斗篷人冷冷的笑道。
他的手洞穿了石英瓶子,抓住了赫尔佐格的脑袋,而同样就在这个瓶子里面,他一点点的将赫尔佐格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就像是在踢一块无用的垃圾。
“替我告诉你家主上,别让他高兴的太早,因为他的下场很快也就要到了,而我的下场就是他以后的下场,他不要以为真的能够运筹帷幄,始终都像是一个观众一样坐在舞台下看着小丑的表演,其实他不是观众,他同样也是一个小丑,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路明非,同样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抵挡住这个男孩,混血种势力不行,昂热也不行,这个男孩即将成为新的至尊。
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死,包括你家那个所谓的主上,只不过真的很可惜,我看不到你家主上像是一条狗一样卑贱的苟延残喘,但是我相信他最终的结局应该会比我还要惨,他以为他笑到了最后,不,他最终会哭到最后,而我就在地狱里看着他,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在地狱里重逢,到那时候我会再跟他一一清算以前的账。”
赫尔佐格语气冷幽幽的说道。
这一刻他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极恶之鬼的状态,明明对方随时都会被捏死,可在这一刻的表现却让人不寒而栗。
“很好,说够了吗?赫尔佐格你这个老东西,你这个该死的玩意儿,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副逼样,你是个什么东西呀?你在这里狗叫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狗叫,你给我家主上提鞋都不配,别说我家主上了,我现在都可以随时在这里捏死你,而你又能怎么样呢?你除了在这里狗叫你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垃圾玩意!”
斗篷人显然动了真怒,他一边诉说着,一边手掌上开始发力,赫尔佐格的头盖骨传来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
“哈哈哈哈,急了,你急了,跟条狗一样,你也不过如此啊,哦对了,你只不过就是你主上的一条狗,可能随时也都是被他放弃的一条狗罢了,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狗叫了,你根本就不配有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你才真的是算什么东西呢!”
赫尔佐格一边痛苦的嘶吼,一边深沉的冷笑。
他完全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其实直到这一刻,他同样也顿悟了,他早晚会死,早晚都会被杀死,那还不如现在就死,至少死的彻底,死的解脱,至于所谓的幕后之人,管他呢,但赫尔佐格可以保证,他一定会在地狱里等待着对方,直到对方的出现,他会用最大的热情去拥抱对方,去撕咬对方。
“好,很好,那么你现在可以去死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不会下地狱,你只会成为孤魂野鬼,赫尔佐格你去死吧!”
嘭的一声。
而就在斗篷人即将彻底发力,要直接捏死赫尔佐格的时候。
一道强大的炽热攻击猛的席卷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把黑焰凝练成的长刀,斗篷人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只觉得手臂猛的传来刺痛,紧接着就将洞穿进石英瓶子里面的那只手被连根斩断,化为了灰烬。
而失去了攻击的力量,赫尔佐格再度如死狗般瘫在石英瓶子里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若不是刚刚那道攻击的出现,他现在脑袋已经被捏爆了。
而那个斗篷人则捂着手臂,目光狠厉地朝着一侧看去。在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孩,正是路明非。
这个男孩目光玩味的走出来,“呵呵,来都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
路明非语气幽幽。
斗篷人没有耽搁,他的另一只手还有战斗力,紧接着就想要洞穿装有圣骸的那个石英瓶子,打算将圣骸带走,只不过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如愿呢。
就在斗篷人想要展开攻击的时候,路明非根本不见有什么动作,然而整个人犹如瞬移般就出现在了斗篷人的面前,紧接着就是一记八极崩。
剧烈的冲击让斗篷人觉得像是被一枚高速坠落的陨石撞击全身,身形在顿时之间不可抑制的倒飞出去,最后狠狠撞在了一侧的石壁上。
仅仅是这一击,斗篷人浑身的力量就已经被震去一大半。
“咳咳咳……真不愧为新生的至尊啊,在你的面前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出手的余地,你甚至比我家主上预想的还要强,难怪赫尔佐格这个老东西在先前会有那样的自信,会觉得你能够杀掉所有的人,现在我承认你就那么一点实力了。”
“这么说来,你家主上也不如我了?”路明非不由得挑眉。
放长线钓大鱼,他至今没动赫尔佐格与圣骸,要钓的就是幕后之人。
不过看来,幕后之人很谨慎,来的只是对方的一条狗。
“呵呵,我家主上的力量你无法揣测,你在无时无刻提升力量,而我家主上的力量同样也在无时无刻的增长着,我不知道你们谁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赢不了,这辈子都赢不了。”
“哦,你就这么肯定吗?”路明非撇了撇嘴。
真正在见识到他的力量之后,这个斗篷人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对方不是脑残,就是认为自家主上真的有这种深不可测的力量。
“我当然肯定了,我家祖上的地位不是你能够揣测的,别说你还不是真正的太古至尊,哪怕是你真正能够成长到那个地步,路明非你依然没有机会,你以前怎么败的,我家主上会同样再让你狠狠的失败,而且这一次失败,你将不再会有任何的机会,这一次的失败将会是彻底的终结,乃至是这个世界的终结。”
斗篷人语气冷厉的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大言不惭,看来你家主上也是一个自大狂妄的家伙,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奇葩的下属呢,动不动就会说一些世界终结的话,你知道世界是什么吗?就算是真正的龙王释放终极言灵的话,毁灭世界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张嘴闭嘴就是毁灭世界,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会让人没什么信心。
而且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不是什么太古至尊,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我就是路明非,一个以前生活在滨海小城的少年,但我的力量无时无刻都都在成长。我始终能够掌握着一切,可以的话让你家主上出来跟我见个面,我到底行不行,他一见便知,也不用一直躲在幕后装神弄鬼。
如果真正有力量的话,大家何不出来坦诚相见呢,我跟他比划比划,赢了,世界是他的,怎么样?”
路明非从角落里走出来。
这个男孩的身形虽然比较单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撼,在这个男孩的身上能够感受到那真正来自至尊的气息,那并非是以前的太古至尊,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霸气。
一时之间,斗篷人竟然无法反驳对方。
是啊,要该怎么反驳?难道这个男孩说的不对吗?真正是因为力量而诞生的强者,又怎么可能会一直躲在幕后呢?而且真正的强者完全就是以力量说话,力量间的碰撞,失败者自然会输掉一切,而胜利者将会赢得整个世界,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谁也无法推翻,而同样的路明非这样所说的方式同样也是最古老以及最原始的战斗方法。
没有阴谋诡计,也没有各种各样的算计,有的只是力量间的极致碰撞。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家主上连这一点都不敢吗?还敢谈何如何毁灭世界呢,毕竟连我都毁灭不了,又或者是说你家主上一直都是在搞笑,在暗地当一个小丑。”
路明非忍不住讽刺道。
“没有,我家主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
斗篷人在这一刻猛的反驳起来,似乎是戳到了他的痛点,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是因为什么?不还是因为你家主上性格懦弱害怕失败吗?觉得自己一直躲在幕后,会有各种偷袭的机会,说白了你家主上从一开始就输了,我路明非看不起他。”
路明非依然毫无顾忌的讽刺。
“你不用在这里用激将法了,路明非,真正的强者不是用语言就能够将另一个人给征服的。”
斗篷人同样也不想耽搁,打算利用最后的力量尝试一下能不能夺走圣骸。
不过路明非很显然没有再给他这样的机会,斗篷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整个人就被路明非踩在了脚下。
“你家主上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吗?想要的东西还是自己来拿好了,还有,难道你不懂得尊重别人吗?大家坦诚相见,为什么还要戴着一幅面具呢?还是让我帮你拿下来吧。”
路明非俯下身,然后扣住了对方的面具,狠狠的将其撕开。
然而就在撕开之后,男孩的眼睛彻底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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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焚烧之刑【求订阅】
就在路明非将斗篷人脸上的面具狠狠的撕开之后。
男孩整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深沉下来,而就在撕开这个面具的过程之中,赫尔佐格这个本该如死狗一般的家伙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的脑袋几乎从先前的那个瓶子裂口中硬生生塞了出去,只为了能够看到这个斗篷人的真正面目。
然而就在路明非将对方的面具彻底撕开之后,他同样也跟着沉默了。
路明非的脸色也变得极其深沉,因为这个所谓的斗篷人并没有脸,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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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此后再无猛诡众【求订阅】
可怕的灼烧还在继续。
那漆黑的火焰就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刑罚,那是针对最狠厉的恶鬼才会展开的可怕火焰,而同样一旦面临这样的刑罚,哪怕是再可怕的恶鬼也会崩溃的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就比如在此时此刻。
如果论战斗力的话,出场的斗篷人的实力完全是次代种纯血龙类那种强大的级别,然而在路明非的面前,对方毫无任何的还手之力,要知道哪怕是真正的龙王,面对如今的路明非的话,也将没有任何胜算。
除非是那种一上来就会爆发全部实力,甚至直接引发禁咒级言灵的龙王,可能路明非还会稍微有些忌惮,除此之外的话,一旦大意,哪怕是龙王,最终也会败在路明非的手里。
如今这个男孩已经完完全全的拥有了至尊般的强大实力,但正如路明非自己所言,他已经不是那曾经的太古至尊,因为他已经完成了新生,也同样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生,所以对于路明非来说,他不再拥有过去,而是拥有崭新的未来,他未来会成为一个强者,但不是以曾经太古至尊的名义,曾经的太古至尊死了就是死了,泯灭在了时空的虚无尽头,而活下来的仅仅只是一个叫路明非的男孩罢了。
别管这个男孩拥有什么样的血统,又别管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如今的路明非仅仅只代表路明非自己,这个路明非以前生活在那座滨海小城,有叔叔,有婶婶,有家人,有爱人,也有朋友,有着属于人类一切的感情,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否决。
所以在此前,路明非会一直强调,他不是曾经那位至尊,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作为一个人类正常生活着,又或者说就算他非人类,但他的生活也会像正常人类那般,有快乐,有幸福,甚至有郁闷,有着人类一切的正常情绪,但唯独不会像残暴的龙类那样去肆无忌惮的杀戮,无时无刻想要掌控那伟大的权柄,那不是路明非想要的,他想要的仅仅只是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
“路明非,你不得好死,如果你就只有这种手段的话,又怎么可能跟我家主上斗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了算什么,正如你所说的,我就是主上身边的一条狗,一条卑微的狗,甚至是一枚随时都会舍弃了的棋子,我死了的话,对于主创的计划没有任何的影响,来啊,就这点手段吗?那就狠狠的烧死我啊!”
斗篷人发出嚣张至极的吼叫声,这吼叫声里面同样蕴含着无法想象的痛苦,但在这一刻斗篷人也是别无他法了,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反击路明非。
甚至真的希望对方能够给他一个痛快。
路明非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始终寒着一张脸,默默的用漆黑的火焰焚烧着眼前的斗篷人,看着对方一点点化为灰烬,直到最后彻底化为虚无,那凄厉的惨叫声也终于消失了。
只不过在那斗篷人消失的原地,有着一枚灰色的种子,如今这枚种子凭空悬浮在路明非的手里,但也并非是完全悬浮,因为这枚种子同样也被男孩释放的黑色火焰笼罩着,可是这种火焰却并没有将灰色种子泯灭。
路明非幽幽眯起了眼睛,他近距离的打量着这枚灰色的种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东西能够不惧他的黑焰。
不对……
在路明非近距离观看的时候,发现这枚灰色的种子同样也在一点点的被焚烧着,只不过焚烧的速度极为缓慢,哪怕足足焚烧了五六分钟的时间,也仅仅退去外面一层薄薄的灰烬,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出来,由此也能够看出这枚灰色种子的强度。
路明非联想到斗篷人先前所说的世界树,以及其他人将会化为世界树上的果实。此刻他不由得觉得这枚种子或许有着其他深层次的愿意在里面。
“明非,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源稚生这会也走进来,他同样也看到在路明非手里黑焰包裹着的灰色种子。
尽管是一枚不起眼的种子,但源稚生有一种预感,若非是路明非用黑焰圈着这枚灰色种子,很有可能这枚种子会钻进任何生物体的体内,就像是白王寄生物一般,很有可能会寻找到新的宿主,从而寄生在目标的体内成长,生根发芽,最终成为像斗篷人这样的东西。
但是源稚生却能够从其中感受到那散发的邪恶气息,那是一种无序的,混乱的邪恶,同样也是一种嗜血的,贪婪的邪恶,真的要是被这枚种子笼罩寄生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比死侍还要扭曲的东西。
“也许这应该就是那幕后之人操控傀儡的手段吧……”
路明非语气幽幽的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处理呢?”
源稚生微微皱眉。
他同样能够感受到这枚种子的可怕,也许就只有路明非才能够压制这枚种子,一旦逃离,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这枚种子我会保管起来,也许后期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路明非语气深深的说,旋即将这枚种子用漆黑的火焰包裹起来,消失在了掌心里。
“那么赫尔佐格还有圣骸该怎么处理呢……”
源稚生看向旁边两个石英瓶子。
赫尔佐格与圣骸分别躺在这两个瓶子里面。
因为先前的刺激,此刻这两个东西依然还在深深的恐惧之中,不过源稚生并不会因为对方的狼狈就放松警惕,因为路明非在始终压制着这两个邪恶的东西,一旦失去了男孩的束缚,无论是赫尔佐格还是所谓的圣骸,随随便便都能够在日本引发起一场血腥的灾难,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掉以轻心呢?
“也是时候将他们给处理了。”
路明非同样看向赫尔佐格与圣骸,语气冰寒的说。
而随着男孩话语的落下,昏暗的地下室里,温度顿时陷入了冰点,赫尔佐格以及圣骸浑身都不由自主的狠狠颤抖了一下。
……
黑夜降临。
然而这同样是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万分激动的时刻。
因为就在家族的神社里,赫尔佐格以及圣骸再度被架在了石架之上。
此刻这两个邪恶的东西都被捆绑在石架上,等待着最终的审判,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无论是蛇岐八家的人还是猛鬼众的人,他们都无比期待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同样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大家长源稚生亲自宣布即将审判赫尔佐格以及圣骸。
于是全员出动,即将迎接这个令人激动万分的时刻。
可以说无论是赫尔佐格还是圣骸,对于蛇歧八家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死敌,都是令他们万分痛苦的东西,其中赫尔佐格玩弄他们的血统,将他们强行分为族人以及失控者,从而造就了猛鬼众这个畸形的产物,更是将这个仇恨绵延长达几十年之久,在这期间族人们生死相残,有些人直到临死的时候,依然也是死不瞑目的,因为他们深受家人所谓的背叛以及审判,直到死,灵魂都无法得到安息,所以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痛恨赫尔佐格呢!
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仇恨着圣骸,因为这并非是他们的祖先,这个所谓的祖先从来都没有赐予他们所谓的力量,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白色诅咒,这个诅咒困扰着蛇歧八家无数年,这个所谓的白色诅咒就像是一只蜘蛛吐出的白色大网,每一位蛇歧八家的族人都困在这张网上,随时都会被这头即将复生的白色蜘蛛吞噬所有,如今圣骸也同样面临着审判,这绝对是大快人心的时刻。
这一刻,蛇岐八家所有家主族人们,以及猛鬼众的干部们都看向石台,而在石台之上,源稚生作为这次审判的行刑者站在了石台的最中心。
“诸位!”
源稚生语气凌厉的高声呐喊着。
他的目光看向在场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每一个人的脸,凡是被源稚生目光所注视的人,他们都没有躲闪,同样挺直腰杆与源稚生对视,那是一种信念上的碰撞。
源稚生看向众人,语气激昂的继续说道:“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赫尔佐格,这个寄生在蛇歧八家的真正恶鬼,是他让我们骨肉分离,是他亲手制造了猛鬼众,在这里,我同样也想对猛鬼众的成员们来说,你们不是恶鬼,你们也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你们都是我们曾经的兄弟姐妹,以前因为赫尔佐格这个恶鬼的诡计导致我们分离,导致我们互相残杀,导致我们互相仇恨……
可现在我想说,这一切终将落幕,我们终将会成为一家人,终将会成为彼此深爱着对方的兄弟姐妹,就在今晚,赫尔佐格注定将会成为过去,而如今正是要审判对方的时刻!
从此以后,我们将会再度成为一个整体,将不再会有猛鬼众这个群体,所有猛鬼众的成员们都会成为蛇歧八家的一份子,只要你们想的话,而且蛇歧八家从来也不强迫你们,只要你们愿意回来,家族将会无条件的接纳你们,爱护着你们,我以蛇歧八家大家长的身份在这里宣布,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而同样身为蛇歧八家的每一个族人都要遵守。”
源稚生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猛鬼众的成员,此刻他们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尽管他们曾经沦为恶鬼,他们坠入深渊,他们觉得此生都不再可能会回到蛇歧八家,甚至与曾经的家人见面。
他们已经没有了眼泪,当他们的家人视他们为恶鬼的时候,那所谓的情感都已经被彻底斩断了,可如今他们亲耳听到源稚生发自内心的真情呼唤,以及作为那曾经的家人们对他们的呼唤,这些曾经离家的孩子们终于再也绷不住了,一个一个的不由得泪流满面,甚至有的人哭出声来,而且哭得很大声。
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嘲笑,因为每一个人都已经泪流满面了,都已经被心中那种浓烈的汹涌的感动所填满,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真的想要无所顾忌的在这里哭嚎一番,宣泄着内心深处的压抑与痛苦。
但同样的,正如源稚生所说,这一切都是赫尔佐格的阴谋诡计,要是没有对方的挑拨,又怎么可能会使得他们骨肉分离且相残呢?这一切都是这个恶鬼的诡计,如今终于能够审判对方,所有族人都不仅握紧拳头。
“审判赫尔佐格!”
“审判赫尔佐格!”
“审判!审判!!审判!!烧死他!!烧死他!!!”
……
在场所有猛鬼众的成员们,包括蛇歧八家的族人们紧紧的握紧拳头,高喊起来,他们声嘶力竭,他们面红耳赤,他们在这一刻只想将满腔的愤怒都宣泄给赫尔佐格。
源稚生同样也高举拳头,呐喊着审判赫尔佐格,烧死赫尔佐格。
直到他看向了不远处的路明非。
男孩点了点头,暗暗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赫尔佐格全身猛烈的燃烧起来。
那是无与伦比的漆黑火焰,在一瞬之间填满了赫尔佐格身躯的每一处,熊熊黑焰燃烧着,赫尔佐格原本半昏迷的意识在这一刻猛的被惊醒,撕心裂肺的灼烧痛苦让赫尔佐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极为嘶哑,像是黑夜里夜枭的狞笑。
这声音听起来极为可怕,就像是地狱里面的恶鬼在接受审判的刑罚,但在场所有的族人们都并没有因此而恐惧,反而觉得异常兴奋,是的,这一刻他们终于眼睁睁的看到了赫尔佐格被终结,终于看到了这个恶鬼受到该有的折磨,他们只希望这把火能烧得再旺一点!
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那漆黑的火焰再度膨胀起来,直接将赫尔佐格所在的石架完全淹没,这头恶鬼发出凄厉的呼喊声,他在火焰之中开始扭曲的挣扎,但无论多凶猛的挣扎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黑色的火焰一点点的将自身烧成灰烬。
直到最终赫尔佐格被完全烧成了灰烬,那灰烬扭曲成一个极为痛苦的形状,他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像是在痛苦的哀嚎,又像是发出最不甘的绝望吼叫声,但赫尔佐格的身躯已经在这一刻凝固了。
直到寒风吹来,对方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化为灰烬,消散在虚无的尽头。
这个可怕的恶鬼,这个所谓的权谋者,这个诡诈的小丑,在这一刻终于迎来了最终的终结。
这一刻,赫尔佐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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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圣骸的陨落【求订阅呀!】
就在赫尔佐格彻底化为灰烬,消失在虚无尽头的一刻,在场的很多人都觉得心灵在这一刻获得释放。
那盖压在灵魂上的束缚感彻底消失不见了。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绘梨衣,路明非以及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
其实他们几人跟所谓的圣骸产生的羁绊并不深,远远没有赫尔佐格来的这么强烈,因为赫尔佐格曾经作为橘政宗,作为蛇歧八家曾经的大家长,对源稚生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要知道源稚生以前可是视对方为老爹,由此可见这个老家伙在源稚生心中的地位,以前源稚生对橘政宗充满敬重,总觉得这个老人随时都会为了蛇岐八家舍身成仁,要做那把破刀,哪怕最终的下场是被折断,但在折断前,也想要为家族贡献出最后一份力量。
直到最后橘政宗恶鬼般的身份暴露,一切累积的形象彻底崩塌。
而同样的,对于源稚女来说,赫尔佐格曾经作为王将,对他同样也产生了无比深远的影响,甚至王将一度成为源稚女心中的梦魇,同样也是风间琉璃这个人格的目标,若非是王将始终都在刻意的引导着风间琉璃,也许源稚女就算变得失控,也不可能会一直以风间琉璃的身份对这个世界宣泄报复。
而同样若是没有赫尔佐格的阴谋,源稚生与源稚女这兄弟二人又怎么可能会走到相爱相杀的那条绝路呢,尤其是当悲剧彻底发生的时候,谁也无法获得解脱,只能沉沦在那永恒的地狱里,可以说是赫尔佐格亲手制造这一切悲剧,相对来说那所谓的圣骸起到的作用并不大,赫尔佐格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所以他们兄弟二人都非常希望赫尔佐格能够惨死。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赫尔佐格的身体一点点化为灰烬,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哪怕源稚女已经恢复到曾经那个山中少年,可那以前的那些记忆,也同样被他深深的记在脑海里面,他只不过是不愿意回想罢了,可如今真正看到赫尔佐格走到这一步,他比谁都要开心,男孩开心的泪流满面,同样笑的也非常单纯质朴。
而对于绘梨衣来说,赫尔佐格同样是该死的,因为就是对方在那个梦境里面让自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对方想要让自己成为白王容器,从而再度吸取白王全新的力量,代价就是自己惨死。
绘梨衣最害怕死掉了,因为死掉就意味着她再也无法跟心爱的Sakura在一起,未来更无法拥有美好的未来,她再也看不到Sakura,再也看不到了,越是这样,绘梨衣内心就越发恐慌,充满对死亡的恐惧,可偏偏赫尔佐格在梦境里杀死了绘梨衣,彻底杀死了绘梨衣跟路明非相爱的未来,所以绘梨衣同样也非常痛恨赫尔佐格。
如今看到对方的身体化为灰烬,绘梨衣满脸欣慰的靠在路明非怀里,紧紧的拉着男孩的手,以前的那些噩梦绘梨衣再也不想记起来了,一切都随着赫尔佐格的死亡而消逝吧。
对于路明非来说,他更是对赫尔佐格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
就在上一世,就在那座永远落雨的冰冷红井里,赫尔佐格让绘梨衣化为白王圣骸的容器,女孩的身躯最后僵硬如枯枝,这是多么愤慨的恨意啊,赫尔佐格对绘梨衣所做的那些,让路明非恨不得将牙齿咬碎,上一世他用尽各种各样的力量来折磨赫尔佐格,甚至去折磨圣骸,可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那时候的绘梨衣已经死掉了,可这一世,一切都已经改变,赫尔佐格的每一次嚎叫都会让路明非产生前所未有的快感。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化为灰烬,路明非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是的,这个恶毒的东西终于死掉了,此后世间再无赫尔佐格,再无这个恶鬼。
路明非同样抓住身边绘梨衣的手,将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而除了路明非等人以外,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的那些人,同样感受到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无论是橘政宗还是王将,对于这两大势力都有着无比深远的影响,但这种影响是负面的,是充满绝望与压抑的,这个恶鬼无时无刻都想要算计蛇歧八家,想要算计他们。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真的想上前踹上两脚,不过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赫尔佐格被火焰活生生的烧死,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最大的欣慰了。
凄厉的吼叫声从另一侧石架上响彻起来。
那赫然是所谓的圣骸。
也许是兔死狐悲的感觉,在看到赫尔佐格被黑色的火焰硬生生的焚烧而亡的时候,甚至最终完全烧成了灰烬,那圣骸也开始发出凄厉的吼叫了。
他的身体被束缚在石架之上,开始拼了命的挣扎,可无论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因为那份禁锢是路明非早先出手制造而成,又怎么可能会让圣骸轻易的跑掉呢。
源稚生再度走上石台,他先是看了看圣骸,接着转身面向全场。
“大家都看到了吧,赫尔佐格已经成为过去,他已经彻底化为了灰烬,这头恶鬼彻底的死掉了,再也不可能复苏,从此我们蛇歧八家就是一个团结的整体,将不再会有猛鬼众,未来任何胆敢说出猛鬼众的族人都是在分裂蛇歧八家,以后猛鬼众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用蛇歧八家族人自称,而不是沦落在外的魔鬼,蛇歧八家的所有人,你们听到了吗!!!”
源稚生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凌厉,同样也是代表着自己的决意,在这一刻他作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率先表态。
“听到了!谨尊大家长之命!此后再无猛鬼众,之后他们都将会成为我们蛇歧八家的每一个族人,每一个兄弟姐妹!”
风魔小太郎跟随着源稚生也开始表态。
而随着这位忍者之神的真诚附和,其他族人又开始纷纷呐喊起来,他们也都开始表态,在场身为猛鬼众之人万分感动,他们泪流满面,紧紧的握住拳头,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认同感,这份认同来自蛇歧八家,同样来自他们曾经的家人。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情景更让他们激动的了,他们不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同样也不再是人人喊打的猛鬼,他们是蛇歧八家的一份子。
源稚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们都看到了赫尔佐格成为了过去,接下来就是审判圣骸的时候了,也就是审判我们曾经的祖先,所谓的白王。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
就是这只可怕的怪物始终寄生在我们蛇岐八家这个大家族身上吸血吃肉,我们蛇歧八家的每一个族人在出生的那一刻,都无法幸免的要受到这位祖先的诅咒,是他在我们的血脉里注入了那白色的恐怖,而同样正是这种诅咒,让赫尔佐格这样的恶鬼钻了空子,从而让我们蛇歧八家被利用,否则的话赫尔佐格那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呢?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圣骸的缘故,他才是真正的源头!
如今我们这位祖先同样要面临审判,而且马上就要接受审判,他的下场将会跟赫尔佐格一样,诸位你们都准备好了吗?你们都准备好亲眼来见证这一幕了吗?如果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在这一刻大声的告诉我,呐喊出来,让我看到你们的决心,让我看到你们心中的期待!!!”
源稚生握紧拳头率先呐喊起来,他的声音极为高亢,真的有一种穿金裂石的感觉,那同样是压在他心里的巨石在这一刻狠狠的破碎了,他同样等待着这一天,等待了很多很多年。
“烧死圣骸,烧死圣骸,烧死圣骸!!!”
蛇歧八家的所有人在这一刻握紧拳头,他们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他们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起来,但仍然极为激动,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亲手对圣骸作出处决。
而随着源稚生的话语,这场复仇的怒火在一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而同样这是累积了很多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完全喷发!
哪怕路明非的黑色火焰还没有降临下来,那圣骸就开始恐惧的尖叫起来,他的嘶鸣声非常难听,就像是一个不肯死去的恶毒老叟在那里如泼妇般的尖叫着,只为了贪恋人间的最后一口气息。
而对方越是这样尖叫,蛇岐八家的族人们就越是愤怒。
该死的东西,现在知道恐惧了吗?可这么多年以来,蛇歧八家被这位祖先害成了什么样子,对方才不管蛇岐八家族人的死活,哪怕他们这些族人里面同样有这个怪物的血液,可那又如何呢?这个怪物对蛇歧八家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只想要活下去,不惜吞噬掉所有的族人。
所以蛇歧八家的所有人在这一刻狠狠的握紧拳头,期待着接下来圣骸被处决,跟赫尔佐格一样被漆黑的火焰笼罩全身,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全场的愤怒在一瞬间达到高潮,源稚生知道接下来是真正的处决时刻了。
他走下石台,然后朝着路明非点了点头。
男孩早就已经在准备了。
此刻看到全场同仇敌忾,以及源稚生最终的表态,路明非不由得打了一个响指。
噗的一声,漆黑的火焰再度笼罩住了那圣骸的全,身其实在此之前圣骸已经感受过了一次,而那一次让他发出了血脉召唤,从而召唤来了赫尔佐格以及那些死侍狂潮。
可如今无论圣骸再怎么发出凄厉的呼唤,也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回应他,有的只是全场那愤怒的吼声,以及一道道充斥着期待而激动的目光。
圣骸彻底绝望,他发出极为难听的哭嚎声,因为他可是白王啊,他同样也不想死去,他还想要寄生在各种各样的生命体身上,然后让自己永永远远的活下去,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曾经在那黑色至尊的审判下,他都没有死亡,而是进化出了这种寄生的生命体,就为了能够获得永生,可如今他彻底栽在了路明非的面前,路明非的漆黑火焰是他的死敌,能够将它彻底泯灭在这个世界上。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圣骸的体质强度要远远比赫尔佐格强大很多倍,所以尽管焚烧同样的时间,但是圣骸也仅仅只是燃烧了十分之一,而且在相同的时间内,赫尔佐格的身体早就化为了灰烬。
不过对此路明非一点也不着急,他甚至极为期待圣骸这种体质强度的优异表现,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烧得更缓慢一点,如此一来,圣骸所承受的痛苦才会更多一些,尤其是这种强大的体质会使得那种痛苦无限的放大,而且无限的放慢,每一分每一秒圣骸都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煎熬与痛苦。
仅仅只是听到圣骸痛苦的嚎叫声,就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痛苦了,这绝对是能够让世界上所有的生灵做噩梦的嚎叫声,甚至仅仅听到一下之后,就会下意识快速捂住耳朵,否则很有可能会被这个叫声吓成白痴。
但是在场的所有族人们都紧紧的握住拳头,他们听着来自圣骸的惨叫,这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是的,尽管这声音非常恐怖,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一刻退缩,他们的身躯颤抖着,那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他们只希望这火焰能够烧得旺一点,同样也能够让圣骸死的慢一点,这样的话那种折磨才能够更持久一点。
今晚真的是一场大快人心的盛宴,前有赫尔佐格这样的恶鬼,后有圣骸这种真正的始作俑者,如今两者都在那漆黑的火焰下沦为了灰烬,这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不仅仅身体得到了解脱,就连灵魂都得到了解脱,从此之后,蛇歧八家的每一个人都将会呼吸那自由自在的空气,在他们的血脉深处再也没有白王的诅咒,而从此蛇岐八家将会成为一块巨大的铁板,他们将会无与伦比的团结。
在漆黑的火焰灼烧之下,映照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这些人的脸庞极为激动。
路明非同样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这段悲剧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有了赫尔佐格,没有了圣骸,以后他将会全身心的面对那真正的幕后者以及幕后势力。
路明非紧紧抓着绘梨衣的手,将女孩拥在怀里,在他的心中早就下达出了前所未有的决意,无论如何,无论那幕后势力有多么强大,他都会将那些东西抵挡下来,将危险彻底杜绝。
幕后的势力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斗篷人的下场就是他们最终的下场。
这一点路明非比任何人都要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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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共享白王之力【订阅告急急急!求订阅!!!】
对于赫尔佐格与圣骸的审判已经彻底终结,也迎来了蛇歧八家的解脱与猛鬼众所有干部们的解脱。
准确来说他们已经不再是猛鬼众的成员,他们已经彻底成为了蛇岐八家的一份子,当源稚生的命令下达的时候,这个命令就已经在蛇岐八家生效了。
而且就算是没有大家长源稚生的这个命令,其实对于蛇歧八家以及猛鬼众的人来说,在彻底知道这一切都是赫尔佐格阴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再仇恨,面对曾经的家人,他们的相认只是缺乏一种勇气。
如今他们彻底踏破这一关,拥抱了彼此,跟自己的过去,跟自己的家人彻底和解。
如今大家长源稚生的命令也只是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而在彻底终结这两个怪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迎来了解脱,在大家长源稚生的提议下,蛇歧八家开设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宴,足有上千人参与的盛宴,所有人都痛痛快快的吃喝起来,最后都大醉了一场,而等到真正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彻底完成一场重生,过去终将过去,他们会拥抱全新且充满期待的未来。
在这个未来的建设里,有他们的朋友,他们的家人……
然而在这场盛宴之下,路明非却带着绘梨衣,还有源稚生源稚女这兄弟二人来到了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一个极为隐蔽的地下室里。
之所以会来到这里,那自然是路明非有着另一层的深意。
绘梨衣自然是毫无保留的相信路明非,而源稚生源稚女不禁有些好奇,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的一个庆祝时刻,路明非却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不过兄弟二人自然不会认为路明非别有用心想要谋害他们,有可能是路明非要做出一些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却又极为重要的事情。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路明非神情郑重的看向绘梨衣以及源稚生源稚女,然后缓缓伸出了手。
场上其他三人也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只见路明非的掌心上升腾一团漆黑火焰,而在火焰深处则浮动着一团乳白色的深邃液体,乍一看就像是一种鲜榨牛奶,极为灵动,散发着馨香的味道。
“明非,这是什么?”
源稚生微微挑眉,忍不住问道。
他能够感受到来自白色液体中蕴含的可怕力量,看似只有小小的一团,更像是半碗牛奶的分量,可其中散发的力量却是如此深邃且强大,源稚生甚至觉得这随意的一滴都比自己所有的力量加在一块还要可怕,这并非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而是一种直击心灵的震撼。
也就是说,这一切感受并非是源稚生的一种错觉,而是这种液体的确蕴含这种可怕的力量。
所以源稚生才会在这一刻忍不住问起路明非。
绘梨衣在一旁则是好奇的伸出手指,想要点戳两下,只不过立刻被路明非给阻止了下来,他一只手拉起女孩那只伸来的手,于是开始对众人解释道:
“这是白王最为核心的本源力量。”
虽然路明非的话语声并不重,但落在源稚生与源稚女的耳中,让两人浑身一震。
“明非,你的意思是这是属于白王的力量?!!”
源稚生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语气震撼的道。
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这团白色液体极为不可思议,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所蕴含的可怕力量,同样也是因为这份液体在路明非加持的黑焰之中却没有任何被净化的迹象,要知道无论是先前的圣骸还是那枚灰色的种子,在黑色的火焰之中都会呈现不同程度的灼伤,但是这份白色的液体仅仅只是在黑色的火焰里面流转着,甚至还散发出那荧光般的光泽,根本也看不出被灼伤,甚至化为灰烬的痕迹,由此也能够看出这份白色液体的完美质量。
源稚女同样也是在这一刻被震撼的无以复加,因为在他的那个梦境里面,赫尔佐格打算是将绘梨衣作为白王的容器,然后来吸收白王的力量,可在另一端那全新的力量将会涌入赫尔佐格的体内,这是一个交换的过程,可如今却没想到,这白王真正的本源力量竟然直接出现在了路明非的手里。
“是的,这就是白王的力量。在彻底审判那枚圣骸之前,我就已经从对方的身体里抽出来了这等本源力量。所以你们看到的这团液体其实就是白王真正的力量,只要能够将其吸收,就能够彻底拥有白王的权柄。
如今我之所以将它拿出来,就是打算让你们三人分享这股力量,同样也是想用这份力量来提升你们的血统。”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
对于所谓的圣骸,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价值。路明非将这股力量提炼出来,自然是想要得到这股力量,不过并非是他想要将这股力量加持在自己的身上,因为路明非觉得没有必要。
他现在的力量无时无刻都在增长,尤其是获得了那份来自权柄的心脏,单以力量而言,他距离曾经那强大的黑色至尊也就差最后一步,这份白王之力对路明非来说,也仅仅只是短暂增强他的力量,但按照性价比算的话,将这股力量加持在其他人身上,才是最合适的。
如果将这股力量加持在绘梨衣,以及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的身上,那么就能够给他们极大的增幅,能够让他们的血统再一次的提升。不敢说能够达到初代种的级别,但是提升到次代种这种级别的程度是完全能够达到的。
“可是这力量是如此宝贵,明非,还是你跟绘梨衣一同分享吧,你们强大起来的话,未来也能够有更强的力量去面对风风雨雨,这样的话我跟稚女未来也都会放心你们。”
源稚生率先说道。
而一旁的源稚女也同样点头附和。
“是的呀,你们可能比我更需要这份力量,所以我跟哥哥是不会吸收这股力量的。”
尽管白王之力在世人面前是无法想象的宝藏,要知道赫尔佐格那样的恶鬼付出了几十年的辛劳都想得到这样的宝物,然而源稚生源稚女在这一刻却是极力的相让。
路明非不由得哭笑不得,“两位,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我之所以不吸收这股力量,我也就跟你们直说了吧,是因为我不需要。
因为我的力量无时无刻都在增长,哪怕是吸收了这股核心力量,对我力量的增长其实也是有限的,所以用在我身上的话,简直就是浪费,但是用在你们的身上就不一样了,你们的血统会大幅度提升,达到次代种级别。
这是白王的力量,你们兄妹三人也同样都是他的血裔,如今吸收这股力量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也同样能够更轻易的吸收,比很多混血种都会轻易的吸收,所以这股力量也就只有你们兄妹三人吸收起来是最为合适的。”
路明非不由得解释道。
因为这同样也是他经过仔细的考量才选择的方案,其实这股白王的力量非常可怕,他也想过要用在楚子航凯撒甚至诺诺等人的身上,至少让他们雨露均沾,都能分摊一些权柄,未来也能够壮大自身,多一份保障。
但这毕竟是白王的力量,是非同其他龙类属性的力量,万一产生了冲突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损伤他们的根源,到那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担心血统狂暴,就像是当初绘梨衣所面临的那种境地,时刻都要面临血统反噬,甚至自身沦为死侍的风险。
而且其他人的力量提升,等到路明非的力量完全强化到一个可怕程度的时候,完全能够加持一些在他们身上,所以这股白王力量还是决定让绘梨衣等人吸收最为合适。
路明非也不想将这股力量全部都加持给绘梨衣,因为他觉得这份力量太过可怕了,绘梨衣也完全承受不住这所有的力量,所以考虑分给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这兄弟二人,毕竟他们都是白王血裔,如今吸收起来的话,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阻碍。
尤其是这股力量已经被路明非完全净化,这种手段要远比赫尔佐格那个所谓的容器计划还要优秀无数倍,所以路明非才打算在这一刻将这股力量分给他们三个人。
而如今路明非将三人带到这座相对有些偏僻的地下室里,其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在这里直接完成这股力量的吸收,路明非同样也计算过时间,大概也就是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在这个期间之内并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毕竟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盛宴之中,而且在这里路明非也同样在一旁守护着他们,确保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就在先前,路明非之所以没有执行这个计划,其实在等待所谓的幕后之人,也就是想要让对方早一些出来,结束无法确定的意外,如今幕后势力必然对他有所忌惮,接下来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对他发动进攻或者有其他的因素,所以在这个时间段让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吸收白王的力量,最为合适不过了,如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所以路明非才在这一刻说了出来。
“你们放心好了,如今之所以将这股力量拿出来,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我保证,刚刚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我的确不需要这股力量,而且你们三人也同样是吸收这股力量最好的宿主,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拒绝我。”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
“恩恩!”
绘梨衣大概弄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所以她第一时间就站了出来,因为她对路明非毫无保留的信任,同样绘梨衣也希望自己的血统能够彻底稳定,未来也能够给Sakura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她想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她不想成为Sakura的累赘,她希望让自己强大起来的同时,能够跟路明非一起战斗,一起解决幕后的势力以及幕后的所有敌人。
所以绘梨衣在这一刻第一个坚定的站了出来。
路明非欣慰的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女孩的脑袋,“真棒,我的绘梨衣。”
“好吧!”
紧接着源稚生在叹息声中也同样站了出来。
“明非,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再坚持了。”
源稚生同样也知道,这一刻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够守护住蛇歧八家,同样也能够守护住他在意的人,通过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源稚生同样也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连白王也只是某些人暗中争夺的目标以及玩物罢了。
所以源稚生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实力还是太过于弱小了,他必须要让自己赶快的强大起来,否则一旦当未来危险发生的时候,他很有可能还会面临那些悲剧。
所以源稚生不再犹豫,在这一刻站了出来。
他不由得看向一边的源稚女。
而三人之中,只剩下自己这个弟弟还没有表态。
其实对于源稚女来说,他已经不再是风间琉璃,他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动用那份血统力量,因为那就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灵魂,只有当他是风间琉璃的时候,才能够动用那可怕的血统力量,但当他是源稚女的时候,好像那股力量就凭空消失了,但是路明非却知道,那股力量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源稚女不打算动用罢了。
如果源稚女真正的跟那份血统力量沟通的话,他指的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其实是完全可以再度发动的,但是也许在源稚女的心中,也有一种深深的顾忌吧,他可能会觉得那曾经是属于风间琉璃的力量,而正是风间琉璃通过这种力量,才在那座小镇制造出那一桩桩可怕的罪行,如果可以的话,源稚女未来只想要回到鹿取小镇里去赎罪,可一切都已经改变了,那里因为搬迁的缘故,已经变成了废墟,但他的赎罪之路不会终止。
只见源稚女在这一刻郑重抬起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同样站了出来。来到了几人的面前。
“路君,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吸收这股力量,还请帮助我。”
源稚女语气郑重,对着路明非深深鞠了一躬。
以前犯下的那些罪行,源稚女无法改变,但是他可以改变未来,未来一旦真的有龙类或者其他的东西制造各种各样的灾难,那么源稚女就会毅然的踏出来。
他会挺身而出,帮很多人解决潜在的危机,这同样也是属于他的赎罪之路,而行走在这条赎罪之路上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甚至远比风间琉璃还要强大的力量,但这股力量不再是属于风间琉璃,而是完完全全的属于他源稚女,属于一个赎罪的灵魂。
此刻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目光极为坚定的看向路明非,同样都在表达着自己的决意,三人有着三种不同的目标,但他们都渴望着强大。
而路明非感受到他们的决意,也不由得欣慰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催动起掌心黑焰,那黑焰缓缓散开,属于白王权柄的这份白色液体凭空悬浮起来,这一刻璀璨的荧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室,同样也照亮了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那坚定的脸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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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全力进化【求订阅!!!】
璀璨的荧光在瞬间照亮了密室里的一切,也在这一刻点亮了在场所有人的眸光。
相对于绘梨衣源稚生与源稚女三人脸上的坚定,路明非的脸庞则充满了期待的表情。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这三人将会实现绝对意义上的新生,这股白王的力量能够将三人的血统推升到一个仅次于初代种级别的地步,如此一来的话,三人的实力必然也会迎来突飞猛进的增长。
能够运用强大的血统实力,那么未来就相当于是多了一份绝对的保障,不敢说能够无敌,但至少能有保护自己安危的实力了。
“都准备好了吗?”
路明非最后一次问道。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路明非也同样点了点头,他知道是时候展开这份进化了。
那份白色液体在凭空悬浮的状态下已经彻底化为了一个完美的小球,看起来也就婴儿拳头般大小,却给人一种极为深邃的感觉,抬头凝视这个完美白球的时候,更像是在凝视着天上的月亮。
在路明非的意念催动之下,紧接着这个白球开始了分裂,瞬间分成四个不等的小球。
之所以分成四份,而不是三份,那自然有路明非的深意在里面。
除了最大的白球外,其中三个不等的白球自然是要给源稚生源稚女,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上杉越。要知道绘梨衣以及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的基因都是来自上杉越,也就是说上杉越就是他们的父亲,所以上杉越同样拥有着白王的血统,同样也是一名白王血裔,而相比较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他们打算利用白王的本源之力来提升自己的血统,以此来强大自己的实力,可能上杉越更需要白王的力量。
因为路明非知道,上杉越的身体已经极为老化了,跟昂热那个拉风的男神体质状态完全不同,昂热老当益壮,甚至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可上杉越的体质表现的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身体各方面器官都已经衰竭得不成样子,甚至在身体里还生长了很多瘤状的增生物,就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老人。
而上杉越先前之所以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势的战力,那自然也都是拼了命的表现,可归根结底来说这个老人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就像是一座大楼从外面看的话好像挺壮观的,但是里面的那些顶梁柱子都已经裂开,甚至被虫子蛀空,可能一场风雨就会使得这栋大楼彻底崩塌。
路明非比任何人都了解上杉越此时此刻的身体状态,所以路明非觉得上杉越也同样需要白色光球,利用白王的力量来使得上杉越摆脱那些疾病以及身体老迈的困扰,从而完成自己的新生。
而且对方也是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的父亲,就像是恨,可能也不想让对方就这样死去吧,因为真要是死了,他们连恨得目标都没有了。
上杉越因为是白王血裔的缘故,所以如果对方吸收这股白王本源力量的话,也是没有太大的阻碍。
至于为什么白王的力量会被路明非分成不等的四份,那当然还是因为四人血统的差距了,虽然他们都是属于白王血裔,但其中绘梨衣的血统要更为强大一些,所以在吸收这股白王力量的时候,也自然能够承载的更多一些。因为白王的力量虽然已经被路明非给净化成了极为纯净的能量,可就像是一只木桶,这个木头能够承载多少水量,完全跟这个木桶的质量与高度有关,否则强行注入水分的话也只是会溢出来,甚至会直接压垮这只木桶。
而路明非根据计算,知道绘梨衣的血统是在四人里面最强大的,所以自然在吸收白王力量的时候,也能够吸收的更多一些,而其他三人的血统相比较起来,其中上杉越自然是非常强的,但是因为上杉越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强行吸收更多白王本源能量的话,对其不仅没有益处,反而会更快的摧毁对方的身体,所以上杉越所需要的白王本源能量是最小的,当然益处也是最大的。
毕竟能够直接让上杉越的体质在蜕变中恢复到最强状态,而不会再受到那些疾病的困扰,从而完成自己的新生。
其次就是源稚女,虽然对方以前的爆发是用风间琉璃的那个人格,然而真正对于自身力量的拥有者则是源稚女,所以这份血统也同样是属于源稚女。
最后是源稚生。
尽管对方身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其血统也是极为恐怖的存在,但是相比较前面三人的话,源稚生的血统的确是最弱的,所以源稚生吸收的白王之力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少的。
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并非绝对成正比,就是说吸收白王的力量越多,其实力提升的就越恐怖,其实从根本上来说,白王的本源力量仅仅只是改变了一个人潜在的力量,虽然能够直观的看到力量上的提升,但是更重要的还是自身的潜力变化。
所以也不是说源稚生的血统若吸收的白王之力少,就是几人之中最差的,或许在对方的潜力真正提升上来的时候,也许会成为最强的那个,这一切都说不定。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吸收了这些力量之后,所有人的血统实力都会得到一个猛烈的提升,甚至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而路明非同样也在期待着。
他将那最后一枚象征着白王权柄的白球收起来之后,紧接着催动浮空的三个白球分别落入了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的胸口之中。
紧接着三人的黄金瞳在一瞬间被点亮,并非是他们的本意,而是因为在接受到这股可怕力量的时候,一瞬间引动了他们自身的血统,就像是面对一场洪流,他们自身的力量不过渺小如沙砾,自然会在瞬间被这股洪流裹挟而走。
而这三个象征白王本源力量的白球在涌入三人身体的时候,就化作如潮水般的力量狂潮,不断冲刷以及强化这三人的身体,他们的身体在一瞬之间被重塑强化,不过这并非是终点,仅仅只是一场蜕变的开始。
三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茧化,从他们的身体上开始出现无数白丝,这些白丝开始一点点的将他们的身体笼罩起来,就像是一个茧一样,当然这跟上一世绘梨衣所面对的那种茧化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场茧化完全是由他们自己来推动的,这同样也是一个变强的过程。
他们的这种行为是在模拟龙类的茧化,而一旦纯血龙类再度破茧而出的时候,自然也是完成了一场伟大的新生。
这种白色如蛛丝般的事物一开始出现的还非常缓慢,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白丝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将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完全分别淹没起来,冥冥之中的力量将三个人的身体凭空悬浮在密室里缓缓旋转着,乍一看就像是三个白色的木乃伊一般,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路明非却能够通过极为敏锐的感知,时刻观察着三个人蜕变的变化过程,虽然经过路明非的无数次推算之后,觉得按照这样的吸收方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过他依然没有大意,而是时刻都保持在高度的警惕之中,精神牢牢锁定在三人的身上,一旦他们三个人之中任何人出现了意外,路明非都能够紧急出手,而且他同样有绝对的把握,虽然这是一场吸收了白王之力上的蜕变,但他可是拥有着近乎至尊般的力量,如果他强行出手的话,是完全能够打断这次进化的。
同样的,路明非的精神不仅仅锁定在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的身上,也同样锁定在了整个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范围内,可以说此刻在路明非的精神意识之下,整个神社里的一切变化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哪怕飞进来一只苍蝇,路明非都能够瞬间读取到对方的所有信息。
因为这场进化也是不能轻易被打断的,一旦被打断了的话,也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所以就算是三人出现了意外,不到关键时刻,路明非也绝对不会打断他们的这种进化。
在路明非精神意识的延伸之下,能够感受到整个神社那些族人们在盛宴之下展现的那种痛快,所有人都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有的人在诉说着过往,有的人在畅想着未来,还有的人在痛哭流涕,更有的人在忏悔认罪,痛斥自己以前不该排斥身陷猛鬼众里面的家人,对方也早已泪流满面。
所有的人都醉了,但是所有的人也都非常的清醒,甚至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他们清醒的意识到,从今往后他们将不再会受到赫尔佐格阴谋的操纵,同样不会再有白王的诅咒,更为重要的是未来他们将会和曾经离开的家人们永远的在一起,他们之间将不再会有隔阂,不再会挥刀相向,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幸福的笑意,哪怕很多已经喝醉了睡着的人,那脸上的笑容与泪痕也都极为清晰的显示在脸庞上。
此刻真的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那浓烈的感动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汹涌,甚至还有人谈起了他们的大家长源稚生,也谈起了源稚女,同样也谈起了路明非。
在他们的言谈之间,反而路明非的名字出现的频率更多一些。
因为在蛇岐八家的所有人心中,对于路明非都是非常的感动,这个男孩自始至终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而同样的这个男孩又是如此的无私,他对于蛇岐八家的付出却不要求任何的回报,如果要不是这个男孩的出现与出手,蛇歧八家现在绝对是另外一种灾难般的光景,可正是这个男孩的出手,给整个蛇岐八家带来了无法想象的光明与希望。
所以他们内心都是非常感激这个男孩,同样也在感激着蛇歧八家的绘梨衣小姐,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路明非这个男孩真正的出手,是因为想要守护对方心爱的女孩绘梨衣。
这真的是一个单纯而又专一的男孩啊,绘梨衣小姐未来也注定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女孩,因为所有人都坚信着,路明非绝对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而他们也都同样相信,在未来路明非与绘梨衣绝对会非常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
这一点也是所有蛇歧八家族人们内心的期望。
有情人终成眷属,更何况是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呢,他们更值得拥有那美好的幸福。
渐渐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接下来的宴会画风完全变了,很多人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高喊绘梨衣以及路明非的名字。
“祝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能够早日完婚!”
“你在说什么呀?肯定是祝福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早生贵子,而且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嘛,整个蛇歧八家未来还是要靠那些孩子来继承的。”
“喂喂喂,你这么说的话,把大家长放在哪里?难道大家长未来都没有孩子吗?哦对了,大家长还没有女朋友,哪来的老婆,更没有孩子,可能大家长也更想着让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的孩子能够早日生出来,早日变得强大起来,来掌管蛇岐八家吧。”
“嘿嘿嘿,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杯酒我先敬路明非阁下与绘梨衣小姐那美好的未来了。”
说着对方直接拿起一个酒坛,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全场的氛围在一瞬间达到高潮,所有人都开始大声呼喊着,祝福着路明非与绘梨衣的未来,甚至连两人未来的孩子也都在这份浓浓的祝福之中。
而在地下室里的路明非通过精神意识的连接,知道了那些人所说的一幕幕,不由得哭笑不得,但同时路明非内心也觉得非常温馨,有这么多人的祝福,未来他跟绘梨衣的幸福一定会长长久久的。
想到这里,路明非不由得收摄起心神来,开始全身心的观察着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的变化。
在他的意识之中,能够感受到三个人的体质以及血统都在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快速的提升着,而路明非同样也相信,等到三人彻底破茧而出的时候,也是真正化蝶的时候,那注定是一场伟大的蜕变与新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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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意外!绘梨衣三人的决意!【求订阅!】
一场前所未有的血统进化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原本昏暗的地下室里已经被耀眼的白光所笼罩,就像是皓月的光辉流水般倾泻下来,将整个地下室照耀的一片通亮,有种梦幻的感觉。
三枚耀眼的白色球体凭空悬浮起来,而且各自旋转着,通体散发出极为圣洁的光辉,一圈圈柔和的白色涟漪极为规律的从三枚光球中荡漾开来,像是会呼吸一般。
而这三枚所谓的白色球体,正是正在进行血统强化的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在这一刻三人不断的吸收着白王本源的力量,他们的四肢百骸以及身体的各个器官,包括自身的血统都在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提升着。
之所以说这一场血统的进化是前无古人般的进化,那就是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生物能够绝对吸收白王本源的力量。
因为准确来说,从太古时代直到如今,白王自始至终都没有死亡过,对方曾经在接受那黑色至尊审判的时候,在那千钧一发的毁灭时刻,白王进化出了那究极的寄生生物体,从而能够依赖寄生在各种生命体的身上,以此来保证自己的永生。
而白王正是这样以寻找宿主,寄生宿主的方式,始终存活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哪怕黑色至尊都泯灭了无尽岁月,可白王依然活蹦乱跳的,尽管对方一直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但至少从未真正死亡过。
那所谓主宰般的黑色至尊,力量无敌又如何,还不是死了,然而白王依然还活着,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王与黑王的战斗,应该是白王赢了,因为只有活下来才是根本,死掉的胜利者,那还是胜利者么?
在每一个被白王寄生的宿主身上,尽管那些宿主都在白王本源的力量下变得强大,但是与其说是那些宿主变强了,倒不如说是白王本身再度复活归来,因为一旦被白王真正所寄生的时候,那些宿主的自我早就已经泯灭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真正活下来的则是白王。
所以这也是之前赫尔佐格为什么要利用容器计划来吸收白王的力量,正是因为白王的精神意识太可怕了,同样白王的血液里面蕴含着剧毒,只要能够通过合适的容器来过滤这种毒素,从而赫尔佐格就能够吸收这种全新的白王力量,也不得不说这个恶鬼实在是太会算计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竟然能够算计到伟大的白王身上,这不得不说赫尔佐格的可怕。
对方太过诡诈,视所有人为玩物,包括可怕的龙类,甚至是白王,如果要不是因为路明非的出手,可能就已经被这个恶鬼所得逞,吸收了白王的力量,从而成为新的白王,而这个白王的名字就叫做赫尔佐格。
只不过对方最后失败了,准确来说是惨败。
当然这也并不能说赫尔佐格太倒霉了,倒霉到就差最后一点点的运气,可真的是如此吗?也许在别人眼中或许是的吧,但在路明非的眼中,赫尔佐格的失败与最终的死亡绝对是必然的。
因为这个男孩可是跨越了上一世的命运而来,这一世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同样也有着强大的实力与必杀信念,所以那绝对不是因为赫尔佐格就差那么最后一点点的运气,因为在路明非的名单之中,赫尔佐格是必死的,同样下场也会死的无比凄惨。
但是无论怎么说,白王的本源是第一次被其他生物所主动吸收,也就是被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所吸收,在这种吸收之下,是白王最为纯净的力量,里面不掺杂任何毒素,所以这也是所谓的前无古人,因为这是白王本源的第一次流失,当然也是最后一次流逝,只要让他们彻底吸收之后,白王这个曾经甚至于黑色至尊一起共掌权柄的伟大龙类将会彻底死亡。
而三人之所以变成一个个发光的白球,那是因为白王本源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浓郁了,所以才造成这种能量的外溢,从而形成一层层的光圈涟漪。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于这股力量的吸收,如今这场进化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旁的路明非就处在三人中间,精神意识牢牢锁定着三人身体的各方面状态,在他的感受之下,三人的血统实力在飞速提升着,也同样让路明非感到无比欣慰。
再也没有比杀死仇人,从而利用仇人的力量来壮大自己在意之人的实力,这种爽感还要爽的事情了,此刻路明非感觉内心无比爽快,他不仅杀死了赫尔佐格,破坏了对方的阴谋,也同样杀死了圣骸,又或者是说白王,也同样利用白王的力量来壮大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在这一刻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当然路明非也没有大意,时刻都处于高度的警惕之中,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白王本源的力量也是第一次被真正的主动吸收,谁也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之中会出现什么意外,其实就连路明非哪怕经过无数次的推算,也并不敢保证能够百分之百的完美进行,或许也有自己意想不到的情况会发生,导致无法挽回的意外。
其实在路明非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顾忌的。那就是白王本源力量的本身,尽管这已经化为了一团极为纯净的能量,可是路明非并无法保证白王所有的精神意念已经被彻底的净化,因为精神意识这个东西本身就是极为复杂的,尤其是白王这种精神属性的龙王,哪怕是有着绝对实力的黑色至尊,在最终都没有彻底杀死白王,而白王则是凭借那可怕的精神意识,最终推演出了能够逃脱黑色至尊审判的方案。
那就是成为寄生生物,甚至在最终也是被白王完成了这样一种转变方式,而白王同样是精通精神之力的王者,这一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连黑色至尊都有所不如,而路明非甚至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达到真正黑色至尊的实力,所以路明非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万一在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在吸收白王力量本源的时候,突然之间遭受到白王精神意念的冲击,那么对于三人来说也是极为危险的。
路明非在高度警惕之中,也在时刻关注着,尤其是连接三人的精神意识,一旦出现任何波动,路明非若是无法解决掉这种精神冲击的现象,那就只能强行中断这次进化。
不过好在这场进化的吸收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可能也就在未来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够彻底完成,而这场伟大的进化也会在几个小时之后彻底终结,三人将会迎来真正意义上的新生与强大。
而路明非就在这种期待之中,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然而就在时间再度过去了一个小时之后,路明非猛地睁开了眼,那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紧接着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所处在的一道道光圈之中,猛的出现了剧烈紊乱,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巨石猛地砸入微风起伏的湖面,顿时掀起巨大的波涛。
而且周围充斥着一种极为紊乱的现象,就连各种元素都变得极为狂暴,地下室里的电灯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甚至凭空产生一股股强风以及那一道道蓝紫色的电弧,那是因为各种元素在这一刻剧烈碰撞,同样也有三人身上激发出来的能量波动造成的可怕现象,很显然三人身上同时出现了无法想象的剧烈冲击。
嗡的一声,一道黑焰般的光圈骤然扩散开来。
路明非率先手掌下压,一个巨大的领域瞬间包围住了整个地下室,同样也是展开一道防护屏障,能够使得这种元素冲击所造成的破坏力瞬间都笼罩在这个领域之中。
这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元素紊乱会更为激烈,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那么必然会将整个蛇岐八家的神社陷入其中,而此刻在蛇岐八家的神社里,上千名族人都在这里举行宴会,很多人都已经大醉一场,直接躺在地上脸上流露出温馨的笑意,还在等待着第二天的新生,如果任由这场元素紊乱继续扩散了的话,那么这些人将会在睡梦之中被绞杀的一干二净,这绝对会是一场灭族灾难,所以路明非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发生。
所以路明非在一瞬间率先展开了自身的领域,如此一来,他暂时就不用担心这场元素越发紊乱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因为这个后果已经被他抵挡了下来,但是路明非的脸色并没有丝毫轻松,因为接下来才是更大的考验。
他看向悬浮的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内心极为沉重,没想到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在这一刻发生了。
尽管在这一刻看起来是三人身体出现了剧烈紊乱,就像是那种能量的吸收过程突然出现了某种错乱,从而导致一切都变得极具冲击起来,可就在冲突动乱发生的前一刻,路明非就瞬间察觉到了,那是因为三人的精神意识在那一刻陷入了剧烈紊乱,从而引发了对于能量吸收的紊乱,所以才会导致各种元素发生剧烈碰撞,归根结底来说,三人的精神意识在那一刻同时被影响了。
而能够在路明非高度警惕之中还是出现了这种影响,而这种影响又不是来自外界,那么应该就是路明非先前最担忧的事情,白王本源的力量之中蕴含着白王精神的残念,而正是这种残念,在这一刻对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发起了猛烈冲击,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紊乱现象。
路明非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哪怕是面对奥丁,甚至面对先前再棘手的事情,可此刻都没有绘梨衣三人所面临的危险要更严峻的多。
要知道这一刻可是三人的精神意识出现了剧烈波动,精神上遇到的剧烈冲击是路明非处理这个问题的短板,同样也是白王的强项,本来这场进化要是没有这场紊乱的话,完全能够完美进行,等到进化结束的时候,三人就能够完成新生,可如果任由这种精神冲击的搅扰,而一旦三人的精神意识彻底被白王的残念所占据的时候,那么这三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就是白王的影武者了。
就像是曾经赫尔佐格的那些影武者一样,只不过这些影武者要显得更为可怕一些,因为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都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甚至更可怕的是一旦三人互相完成吞噬了的话,那么白王精神残念也同样会再一次聚拢,而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形成新的白王。
这也是最棘手的时刻,如果这个时候强行中断三人的进化,那么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虽然能够从那种冲击的状态之中解脱出来,但三人也会同样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尽管先前已经完成了大幅度的强化,可若是再加上这种冲击所造成的伤害,也许最终收获的实力也就比之前强上那么一点点,甚至万一白王残念没有清除干净的话,搞不好未来他们还会跟以前的绘梨衣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会面临血统失控的风险。
路明非同样也无法想象到白王的残念冲击起来会如此凶猛,甚至一上来就已经演化成了最严峻的形式,完全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很有可能绘梨衣三人会率先承受不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现在就要强行打断这场血统进化了吗?
一时之间就连路明非也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之中。
如果三人真的能够凭借自身意志,将白王残念彻底粉碎了的话,那么这场进化不仅能够完美进行,同样他们的精神也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可若是他们承受不住呢……
路明非不敢赌,他真的不敢赌,要知道这可是他最心爱的女孩啊,同样还有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同样如此信任他,路明非又怎么可能敢拿这三人的性命做赌注呢。
一旦失败了,路明非赌不起,他甚至会觉得自己会疯掉。
不行!!
管不了这么多了!
与其冒着这种巨大的风险,倒不如现在直接中断这场血统进化,好歹生命无忧。
然而就在路明非内心下定决意,准备出手的一刻。
绘梨衣那边率先发出虚弱但坚定的声音。
“Sakura,相信我,相信绘梨衣能够做到!”
同样在这一刻,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也同样发出了虚弱却极为坚定的声音。
“明非,别把我看扁了,我可是你的大舅哥啊,你要是敢打断我的进化,等我醒来的时候,你给我等着。”
“路君,这一次,还请你相信我,就像是当初我相信你那样,我赌你赢,希望你也能够相信我,我也能赢!”
三人的话各不同,但决意深刻。
一时之间,路明非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无论如何他也要尊重这三个人的选择。
所以他不禁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路明非答应你们!可你们也不能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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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加油啊,大家!【求订阅】
月光皎洁,照在整个蛇歧八家的神社上,就像是白色的潮水倾泻在了这座神社的每一个角落,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位位蛇歧八家的族人,他们已经喝得伶仃大醉,每一个人都在这一晚上喝了太多太多的酒,因为他们只想要大醉一场,而等到真正醒来的时候,那将会是一场绝对意义上的新生。
每一个人的嘴角上都洋溢着温馨而又幸福的笑容,可能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率先进入梦乡,跟心爱的家人在一块团聚了吧。
偌大的神社里氛围沉静,一切显得静谧而又美好,偶尔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可就是在这种温馨与平静之下,就在这座神社地底的一座地下室里,一场极为可怕的冲击变故正在爆发。
轰轰轰!
滋滋滋!
地底深处,各种炸响与闷响传荡开来。
元素紊乱已经到达了极点,一道道蓝紫色的电弧如狂蟒般窜射,每一道窜动都能够引起空间的扭曲,以及金色的火焰不断灼烧,夹杂着狂风凶勐迸发,每一道狂风都裹挟着毁灭的能量,可以说任何一道狂风,一旦脱离这座地下室,在外界的神社里都会引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而如果任由这场风暴彻底席卷开来的话,那么整个蛇岐八家的神社包括蛇歧八家上千个族人们将会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彻底化为血肉的碎片,到那个时候,这真的是一场灭族的灾难。
更可悲的是,明明这些人即将迎接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在奋斗挣扎一生,眼看着就要苦尽甘来,却无声息的死在这里。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种极为危机的情况下,一个强大的黑焰领域瞬间展开,围拢住了这座地下室,同样也将这场灾难笼罩下来,所以这些紊乱的能量狂流的肆意宣泄,其实并没有真正波及到蛇歧八家的神社,一切都被困在了这座地下室里,同样的,在蛇岐八家的神社里,那些族人们才能够享受那份温馨与平静。
路明非在极力掌控着这个领域,其实对他来说,能够将这些紊乱冲击彻底封挡,从而没有影响到外界,也并非是很轻松就能够做到的,毕竟这是一场来自白王本源力量的紊乱爆发,而如今路明非也并非有着那黑色至尊的力量,他还差了那么一步,可就是这一步,这其中的差距犹如天堑,所以路明非也必须要小心翼翼且全力以赴的控制这个领域,防止这个领域出现崩溃,因为这股爆发的能量流太恐怖了,一丝一毫的崩溃都会在外界引发巨大的灾难。
不过这场变故对于路明非来说,也并非是真正的考验,因为这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对于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来说,那才是真正的考验,来自身心的考验,接下来甚至是到了三人生死攸关的时刻。
就在那风暴的最中心,三枚人形光团在不断的闪耀着,那是澎湃的能量在不断激发。而此刻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冲击,白王的精神残念在他们的精神意识里面作乱,若非如此的话,他们早就顺利的完美进化成功,可正是因为白王残念的搅扰,使得他们对于白王本源力量的吸收也出现了剧烈紊乱,从而才会导致这混乱的一幕发生。
然而就是在不久之前,绘梨衣率先拒绝了路明非要强行打断这次进化的行为,而紧接着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也同样出声,拒绝了路明非的好意。
其实这份决意在真正下达的的时候,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就已经做好了选择,那就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意外,他们都绝对不会放弃的。所以这份准备早就已经做好,哪怕面对如今出现这种几乎不可控的一幕,他们也同样没有放弃。
因为三人都有着不得不前行的理由,首先就是绘梨衣,她希望能够拥有不再失控的血统,也同样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因为只有这样的话,绘梨衣才能够站在路明非身边,她不要成为对方的拖累以及累赘,她想要跟对方一起并肩战斗,同样在未来能够守护住自己心爱的男孩,以及她心爱的孩子们,所以绘梨衣又怎么可能甘愿让自己成为弱者呢,她在对命运说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可实则比任何人都要固执,那是一种对幸福的执着,对守护的执着,没有任何人能够让绘梨衣妥协,就连路明非也不行。
是的,就连路明非也真的不行,因为绘梨衣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能够跟路明非永远的在一起,更不想成为对方的拖油瓶,所以绘梨衣会坚持下去。
源稚生也同样拥有着自己要变强的理由。他曾经是个弱者,他更像是赫尔左格的玩物一样,在对方的摆弄之下,他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弟弟,而同样自己的弟弟也惨遭赫尔左格的毒手,让对方变成了一个嗜血凶残的怪物,最终两人在那座地下室相爱相杀,徒留悲伤与痛苦。
所以源稚生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掌控自己的命运,同样也想要守护自己内心在意的人,他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所以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弃路明非给他争取的这么一个好机会,如果他放弃了,他不仅仅无法成为一个强者,而同样的他也会彻底浪费掉这一次白王本源的力量,他不想成为一个废物,所以源稚生在心里发出了呐喊声,而这份呐喊声同样化作了动力。
在一旁的源稚女也同样如此,又有谁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呢?又有谁甘愿成为一个弱者被人踩在脚下,肆意的玩弄呢,哪怕源稚女是一个单纯的山中少年,可单纯并不代表无知啊,他同样也想要强大的力量,尤其是他曾经因为风间琉璃变成恶鬼,而犯下了那一系列的罪行,他想要走完这条救赎之路,无论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难,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坚持走下去。
但源稚女知道想要走完这条救赎之路,那必须要拥有强大的力量来作为支撑,所以这同样也是他获得强大力量的唯一来源,他又怎么可能会甘愿放弃掉这个机会呢?跟源稚生一样的想法,就算是死在这里,他也会死死握住这份力量。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着一场新生,一场接下来的救赎之路,所以这个向来孱弱而又敏感的山中少年,在这一刻展现出来的坚强与执着同样是惊人的。
路明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度将自己的领域强化起来,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紊乱的冲击越发可怕了,他若是不加强自己的领域的话,那么接下来这个领域就会完全破裂,也许路明非身在其中的话,不会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势,但是其他人呢?蛇歧八家那上千族人将会在瞬间死亡。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场灾难,同样也是在为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争取时间,只要三人能够完成最终的蜕变,那么这就是一场最为完美的进化。
虽然白王的残念在对他们展开冲击,从而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砺呢,白王的力量说到底都是来自于精神,如果绘梨衣等人吸收了这股精神之力而变得强大起来,未来掌握白王的力量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考验。
就算按照原计划的话,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能够顺利地吸收完白王本源的力量,可接下来他们真的想要彻底掌控住这份力量,也是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来磨合的。可如果要是真的将白王残念彻底击溃,并且完全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之后,那么他们就能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彻底掌控白王本源的力量,所以这是一场考验,如果失败了那么下场绝对是凄惨的,可如果要是成功了的话,那么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将会瞬间达成自己想要变强的愿望。
可怕的风暴越发凶勐,路明非神情凝重的压制着这一切,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战斗,而同样的另外一场惨烈的战斗也在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的精神世界中爆发。
……
轰隆隆!
在这场足以淹没整个世界的白色狂潮之中,绘梨衣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孤岛之上,那白色的浪潮不断朝着她拍打而来,扭曲成各种狰狞形象,这是绘梨衣的内心世界,同样也是曾经内心深处最可怕的噩梦,而如今这个噩梦在这一刻成千上万倍的强化起来,甚至直接扭曲成了一个实质性的白色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面,绘梨衣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在这样的一个时刻,绘梨衣的身边没有路明非,路明非也帮助不了她,此刻绘梨衣想要从这个世界里面走出去的话,只能依靠她自己。
不过绘梨衣也同样经历了很多,她一路跟随着路明非走来,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蹲在墙角里面,双手抱着膝盖,只会默默哭泣的女孩了。绘梨衣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战士,同样的,她必须要坚强起来,来打破这一切,因为她心爱的sakura还在外面等待着她。
而在源稚生的精神世界里面,同样也正在发生着一场可怕的精神冲击。
那同样也是他内心最深处的噩梦,此刻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老人,对方赫然是橘政宗,只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个老人竟然变成了全新的白王,对方浑身布满着白色而又细腻的完美鳞片,身后生长出巨大的白色双翼,以及白色如蟒般的长尾在身后妖娆的漫卷着,他的身形看起来并没有初代种那般巨大恐怖,甚至显得极为纤细,然而正是这样的感觉,却给源稚生带来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感,往往对方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杀死自己。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橘政宗随意的一个眼神扫过来,原本严阵以待的源稚生就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他的脸庞涨的通红,青筋暴露,双腿悬空勐烈的踢踏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迎来窒息,他浑身的血统勐烈的爆发着,似乎是想要抗拒着对方的力量。
但却无济于事。
“稚生,你让我很失望啊……”
橘政宗语气感慨的说道。
而源稚生无法说话,他的那种窒息感越发强烈了。
……
源稚女也同样经历着内心深处最可怕的噩梦,在这个噩梦之中,源稚女站在一片废墟之上,只有那一块残破的石碑在证明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是鹿取小镇,曾经他跟哥哥源稚生一起成长的地方。
在这份黑暗的环境之中,连星光都照耀不到这里,然而源稚女却听到了阵阵莺莺燕燕的声音响起,似乎有很多女孩朝他这里赶了过来。
源稚女转过身,顺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就看到那一个个身穿着祭祀白服的女孩们手里提着灯笼,在绕着小镇行走,而源稚女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在为整座鹿取小镇祈福。
然而就在源稚女抬头看去的一刻,那些手提着灯笼的女孩们也同样在这一刻缓缓的抬起了头,她们的表情极为僵硬,却又充斥着一种妩媚感。
乍一看就像是一具具死去的尸体,然后又被重新描绘起精致的妆容来。
这些女孩们浑身散发着某种化学药品的味道,当她们在看向源稚女的时候,齐齐地笑了出来,然而笑声一点也不甜美,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沙哑感。
“不,不……”
源稚女浑身剧烈颤抖,他知道这些都是他曾经杀死的女孩,如今这些女孩化作鬼魂来找他索命了。
紧接着这些女孩衣袖飘飞,竟是凭空飞舞起来,她们在空中展开绝美的舞姿,飘飘若仙,给人一种极为空灵的气质,当然前提是不看到她们表情的情况下,可一旦看到女孩们狰狞嗜血的外表,简直就像是要把一个人生吞活剥了一般,而她们的目标正是源稚女。
紧接着源稚女整个身体就被飞来的女孩们淹没了。
这是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正在经历的可怕噩梦,这同样也是一场精神上前所未有的冲击,任何的失控都会造成无法想象的状况,甚至是死亡。
路明非神情极为凝重。
因为他知道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他帮不了任何人,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摆脱出那白王精神残念的攻击。
“加油啊,大家!”
路明非在心中郑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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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另一个绘梨衣【求订阅】
白色狂潮的世界,阵阵吼声响彻开来,赫然是一头头白色怪物在不断扑杀向前。
在被那些白色怪物笼罩的孤岛上,绘梨衣就站在岛上,狂风掀起了她的裙摆,而女孩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面对着这些白色狂潮扭曲成的怪物,绘梨衣的目光极为冰冷。
晦涩而又古老的证言从她的口中缓缓吐出,而她的身形被一股无形力量托举着缓缓的悬浮起来。
周围那些扭曲的狂风环绕着绘梨衣开始不断的旋转,在旋转之中,它们扭曲成了一柄柄刀剑形状,是的,在这一刻风都有了形状,那是介乎于半透明的荧光,看上去朦胧而又梦幻,但是却迸发出无比锋锐的气息。那些白色浪潮的前端仅仅只是碰触到了这些刀剑的边缘,紧接着就重新化作了水流。
这些刀剑同样环绕着绘梨衣,以绘梨衣为中心,就像是释放出了一个刀剑的领域,而这同样也是审判的力量,在这一刻绘梨衣的审判全面爆发。
锵锵锵锵!
那些白色的狂潮仿佛都是拥有意识的怪物,它们按捺不住那种嗜血的兴奋感,紧接着就朝着绘梨衣扑杀而来,但是率先迎接它们的将是绘梨衣掀起的致命刀剑。
绘梨衣神情漠然,那一股股白色的狂潮扑啸而来的时候,绘梨衣直接展开审判,那一柄柄刀锋瞬间斩切上去。扭曲的白色狂潮发出痛苦的嚎叫声,简直就像是一柄柄刀剑插入了那白色怪物的体内。那暴溅出来的白色狂潮就像是白色怪物身上的血肉。
仅仅只是这一个回合。那些扑杀而来的白色狂潮就被瞬间击溃,溃败的完全不成样子,然而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紧接着那些已经散乱的白色潮水再度扭曲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这个怪物有着八颗脑袋,每一个脑袋都极为狰狞,他的身形快速扭曲膨胀,显得极为高大,近乎于顶天立地一般,那赫然是日本神话传说中的八岐大蛇。
而在八岐大蛇成型的时候,八个脑袋上的八对眼眸冷冰冰的看向绘梨衣,紧接着这些脑袋上齐齐张大嘴巴,朝着绘梨衣喷出那白色的吐息,这是霸道且极为恐怖的力量,如果出现在外界的话,完全能够轻易焚毁一座大厦。然而绘梨衣的审判更为凶猛起来。
就在那霸道冰冷的吐息即将喷吐在绘梨衣身上的时候,以绘梨衣为中心的那些刀剑狂潮瞬间化为一个完美的球形,将绘梨衣全身都完美无缺的防御起来。
砰砰砰砰砰!
一道道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开来。
就像是陨石撞击着强化的屏障,那种撞击感觉下一秒整个屏障就会如玻璃一般爆碎开来,不过直到屏障受到这霸道强大的攻击,却依然没有任何的破裂。
八歧大蛇的八个脑袋同时流露出愤怒的表情,似乎也是因为没有将绘梨衣毁灭在吐息下而深感震怒,于是他不再进行突袭,而是直接推动着如巨蟒般的身形,朝着绘梨衣扑杀而来。
巨蛇裹挟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巨山倾覆而起。
绘梨衣同样也不甘示弱,她的美眸冷冰冰的盯视着扑击而来的八歧大蛇,紧接着那原本化作球星防御的刀剑领域再度散乱开来,化作一道螺旋形的刀剑狂潮,然后朝着八岐大蛇绞杀而去。
不过大蛇本身的防御也极为恐怖,那些刀剑齐齐加持在大蛇身上的时候也仅仅是留下了一些皮外伤,偶尔会出现一些较深的伤势,但是很快又会被八歧大蛇那自身的血统得以快速治愈。
在这种情况之下,八岐大蛇与绘梨衣的距离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来到绘梨衣面前。
不过这个时候绘梨衣的神情之中却没有任何的慌乱,依然冰冷而坚定。
她再度念诵起那古老的证言,甚至比先前还要晦涩复杂。
每一柄刀剑开始汇聚起来,在不断的组合之中,快速化作一柄巨大的长刀。
这把长刀在绘梨衣的意念催动下,瞬间与那头大蛇厮杀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把由无数刀剑彻底化作的巨大长刀,再度与八岐大蛇厮杀起来的时候,那头大蛇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可怕,仿佛是所有的攻击力以及破坏力都叠加在了这柄巨大的长刀之上,每一次的斩切,那头大蛇所承受的伤害都是成千上万倍的强度,而在短短的交锋之下,那头大蛇其中一颗脑袋直接就被这把长刀给硬生生砍了下来。
紧接着砰的一声,这颗脑袋再度崩散,化为了一团混乱的白色潮水,而这头所谓的八岐大蛇的八个脑袋仅仅只剩下了七个。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因为绘梨衣利用高强度的审判凝练出来的这柄长刀所展开的攻击完全不是大蛇能够抵挡的,所以在大蛇失去了一个脑袋之后,战斗力同样也减弱了八分之一,此消彼长之下,这头所谓的八岐大蛇更是无法与绘梨衣所驾驭的长刀相提并论。
只见这头八岐大蛇在愤怒而又惊恐的咆哮之中,一颗颗白色的脑袋不断被那柄审判长刀劈斩下来,直到最后大蛇变得极为恐惧,因为他仅仅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脑袋。
而在这里似乎有一种禁锢的力量,将这头大蛇牢牢禁锢在了这片白色海域之中,使得他无法逃离,否则的话面对绘梨衣凝练出的审判长刀,这头大蛇很有可能在失去了三四个脑袋之后就已经玩命逃窜了,如今只剩下最后一颗脑袋,这头八岐大蛇瑟瑟发抖之中,绘梨衣的长刀无情的斩切而来,瞬间将对方最后一颗脑袋也斩切而下,紧接着对方无头的庞大蛇身瞬间崩溃开来,化作了满天暴雨。
绘梨衣的身体依然被自身力量托举着悬浮在岛屿上空,但是在斩下最后一击后,此刻她单膝跪地,微微有些喘息,就连光洁的额头之上也冒出细密冷汗。
先前凝练的那把审判长刀也已经溃散开来。
就在不久之前,绘梨衣爆发的那种高强度审判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让绘梨衣自身产生了很大的负荷。不过因为绘梨衣内心的坚定以及决意,所以面对八岐大蛇的时候,在整个斩杀审判的过程之中,绘梨衣没有任何逃避的想法,在女孩心目中只想要快速的将这条八岐大蛇斩杀。
因为绘梨衣知道,在这个白色海域的世界里,所有的怪物都是那白王残念幻化而成的,而她每一次击杀掉这些怪物,就代表着那白王的残念消失一部分,所以绘梨衣斩杀的越发痛快,因为只要她在这种不断的斩杀之中,那么最终白王就会彻底泯灭,甚至残余的精神残念会被自己吸收。
那是极为纯净的精神能量,也能够强化自己的精神意识,所以绘梨衣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逃避。
也许在那里哭哭啼啼的一味逃避,一味的感伤,有这份时间,为什么不毅然决然的站起来,去抗击那个白色的魔鬼呢,虽然对方非常可怕,但是以自己的力量也并非没有可能战胜这个魔鬼,最重要的还是信念。就像路明非所说的,只要拥有这份信念,那么就算是那只白色的魔鬼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一直以来,那只潜藏在自己身体里的白色魔鬼都想要吞噬掉自己的意识,从而彻底掌控住她的身体,但是绘梨衣自从跟路明非在一块之后,绘梨衣是如此渴望这个世界的美好,如此渴望着跟路明非的未来,所以绘梨衣比任何人都要眷恋这个世界,她又怎么可能还会去死呢?
绘梨衣甚至非常怕死,而人一旦恐惧就有了动力,就想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说以前那只白色的魔鬼拼了命的想要吞噬绘梨衣,那么现在局面就彻底反转过来,而是绘梨衣想要拼了命的去吞噬对方,以此来让自己变得强大。
所以绘梨衣必然不可能会有逃避,女孩不仅不会逃避,甚至还会拿出百分之二百,百分之三百的力量完全超出自身潜力的去爆发,只为了能够将白王的力量彻底吞噬下来,别管是对方的能量,还是对方的精神残念,这些东西都将会成为绘梨衣强大的养料,女孩将会完成前所未有的强大蜕变,能够让绘梨衣跟路明非站在一块,一起去面对未来的那些风风雨雨,同样也能够守护住他们美好的未来。
此刻在彻底斩杀那头八歧大蛇之后,原本波涛汹涌的白色海面竟然在这一刻变得平静了下来,仿佛那头八歧大蛇就已经是白王残念最后的力量。
不过绘梨衣美眸里流露出的光依然冰冷,因为她能够感受到白王的残念还在,同样也知道白王的残念不可能仅仅只是幻化成那条八歧大蛇,还会有更强大的怪物等待着她。
虽然绘梨衣现在的消耗也同样严重,但是她有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信念,这份信念能够支撑着她,让她能够完全超出自身潜力的爆发。
原本担心跪地的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绘梨衣的美眸看向前方。
很快整个白色的海面就像是沸腾了一般,开始冒出一股股巨大的气泡,仿佛在海底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怪物要冒了出来。
绘梨衣不为所动,目光依然冷冷的盯视着前方,她知道那个怪物很快就要出来了,而同样那也是最终的决战。
轰隆隆!
如惊雷般的炸响从海底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白色水柱喷射而出,接天连地一般,显得极为宏伟。
而在那巨大的白色水柱之内,一个极为妖娆且狰狞的白色身影缓缓现身。
绘梨衣的美眸在这一刻深深的眯了起来。
因为前方出现的身影赫然是一个有着女性身姿般妖娆的体型,而对方那张布满白色龙鳞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出一个女孩的轮廓,而这个女孩的脸庞轮廓隐隐之间跟绘梨衣有着极大的相似。
绘梨衣在看向对方的那一刻,就仿佛看到了自己。
这当然不是另一个自己,而是白王残念所化的龙类生物,跟绘梨衣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因为两者都想要吞噬彼此来成就自己。
不过让绘梨衣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白王最后的残念化作的龙类身影,竟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要攻击的气息,绘梨衣甚至没有感受到对方的任何敌意,反而有一种极为温暖的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同一份血脉的亲人。
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妈妈……
“绘梨衣,我的孩子,你真的非常出色。”
这个白色的龙类身影走上前来,对绘梨衣说道。
“你是谁?”
绘梨衣看向对方,语气冰冷。
“我是谁?绘梨衣,难道你感受不到了吗?我一直都在你的身体里面,我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你,看着你的孤独,看着你的成长,同样也看到了你现在的美好与幸福……”
白色的身影语气之间充满着感慨。
“你就是那头魔鬼对吗?就是你这些年一直折磨着我,让我的血统随时都会失控。”
“不,绘梨衣,那并非是我的本意,那是因为你拥有着这份血统,就要被动承受这份诅咒,其实身为你的祖先,我又何尝不想让你摆脱掉那种痛苦的命运呢,其实有很多次我都完全可以吞噬掉你的,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吞噬你,我想要的是你能够快乐的成长,变强,甚至成为一个新的我。
这是我想要的传承,而不是寄生。
如今我看到了绘梨衣你的成长,这让我很欣慰,我很欣慰你的出色,我很欣慰最终你没有被孤独淹没成一个怪物,我很欣慰你能够成长到今天,如今我终于可以能够欣慰的离开了。
绘梨衣,你是一个很棒的孩子,你未来也会很幸福的,不过还不够……你的力量还不够,在我离开之前,这就相当于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那白色的身影语气欣慰,有种舍身成仁的味道,旋即对方缓缓伸出手来,在其掌心中悬浮着一枚半透明的能量球。
“这是?”
“这是我所有的精神力量,拿去吧……只要吸收这股力量后,你就能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白色的龙类身影满脸欣慰的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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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白王的孤独与悲伤【求订阅】
白色的精神世界里。
那枚半透明的水晶球在白色身影的掌心中凭空悬浮着,看起来极为梦幻。
这是白王残念所剩的精神之力。
同样也是绘梨衣为了让自身强大起来而梦寐以求的东西,在绘梨衣圆满的计划之中,她就是要打算吞噬掉此地白王所有的残念之力,而让自身能够更快的掌控白王本源的力量。
绘梨衣同样也知道这个吞噬过程将会无比艰辛,因为这个对手是白王,哪怕已经陨落无数年,化为寄生体的白王,但对方的精神残念依然也是很难撼动的,但绘梨衣有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信念,无论如何她都要将白王残念完全吞噬掉,所以哪怕面对接下来更为凶猛的冲击,绘梨衣都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可是令绘梨衣完全猝不及防的是,她没想到白王幻影竟然在这一刻没有对她展开主动攻击,甚至反而将最终的白王残念凝炼成了实质般的水晶球送给她。
其实对于绘梨衣来说,她当然不傻,她的心思同样非常敏锐,在那一个瞬间,她甚至会觉得这是白王残念利用人类心理而做出的诡诈行为,其目的就是打算让绘梨衣放松警惕,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始终处在警惕中的绘梨衣制服,兵不血刃,从而顺利赢下这场吞噬之战。
可是让绘梨衣感到意外的是,就像是她先前感觉到的那样,她并没有从白王幻化的身影之中感受到任何的敌意与杀意。对方这种亲手将精神水晶球送给她的举动,在绘梨衣的感受之中,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奉献,甚至有种舍身成仁的感觉。
难道白王真的是想要让自己吞噬掉这枚水晶球,从而完全继承她的意志吗?一时之间就连绘梨衣也不由得陷入了犹豫之中。
看到绘梨衣犹豫的动作,白王再度开口了,“孩子……为什么不接受它呢?如果你要是担心这里面会有阴谋的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想,因为我既然选择将其送出来了,就已经做好了这份决意,更为关键的是,我同样也知道就在外界,你那位心爱的男孩路明非就守护在外面,如果我这个时候真的选择吞噬掉了你,其实我也就仅仅拥有白王五分之一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是完全抵抗不了你那位心爱男孩的攻击。
如果我真的打算利用阴谋诡计将你在这里吞噬掉的话,你可以想象一下,难道你那位心爱的男孩会放过我吗?绝对不会的,他绝对会愤怒的将我撕成碎片,所以那一刻我同样也活不了,那么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呢?我打算将这枚精神水晶球送给你,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举动,我虽然身为白王,虽然看似拥有着永恒的生命,但是这种生命是畸形的一种存在,谁又愿意甘愿成为那种寄生生物一样的东西呢?
我可是白王啊!
是曾经仅次于那黑色至尊的存在,我甚至在一段时期之内,是与黑色至尊一起平起平坐的,我们共掌皇权。我是何等的高傲,在我心中,只有那位黑色至尊才能够征服我,我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东西的践踏,但至尊要审判我,我没得选,我那时候只想要活着……
所以在最后关头,我成为了一种寄生生物,名为进化,实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在这无尽岁月里面,我并没有感受到永生的快乐,我就像是一种毫无生命体的寄生虫一般,麻木不仁的活着。就算是活着,也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白王,我仅仅只是一条卑贱的蛆虫罢了。
这么多年以来白王的诅咒始终都在折磨着蛇歧八家的所有人,也在折磨着你,可是我同样也想说,白王的诅咒同样也在折磨着我,让我变的如此卑贱,我甚至都极为恶心自己,我之所以还能够一次一次的寄生,一次一次地活下来,那是因为我完全麻木了,如僵尸般的行走着,我不知道前方的尽头在哪里,但我知道拥有这种畸形的永恒生命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尤其是在见到了你的成长之后。”
“我的成长?”
绘梨衣微微皱起黛眉。
她不是很明白对方的话,她的成长跟白王的实力相比,应该是微不足道的吧。
白王幻影目光灼灼的看过来,“是的,绘梨衣,这些年以来,我同样以白王的血脉寄生在你的身体里,我能够感受到你内心的孤独与彷徨,就像是那些年里的我一样,我们逃避,因为那孤独就像是潮水一般淹没了你我。
但是你又比我更幸运,因为你遇到了能够改变你命运的男孩,是他让你变得不再孤独,是他让你变得强大,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强大,同样也有心灵上的强大,你强大到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我的意志。
绘梨衣,你要知道,正是你这种改变深深的震撼了我,因为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我们都是被孤独与悲伤困扰的东西,孤独就像是一个魔鬼,悲伤是一座荒芜的平原,直到困住了我们,让我们永远也无法逃离,但是你却逃离了出去,你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希望感,你也让我知道,生命不该是一种麻木不仁的东西,就算是永恒又如何呢?因为从来没有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快乐,可就算是只有百年时光,只要能够活得快乐,活得自由,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正是通过你让我深深的意识到生命的灿烂,生命中各种各样的美好,而不是只有那些孤独与悲伤,甚至当你变得极度幸福的时候,那些孤独与悲伤就完全不能再困扰着你了,正是让我看到在你身上的这种蜕变,更让我深深的意识到生命不该是那样的,所以我才会选择做出如今这一步。
绘梨衣,这枚精神水晶球就当是我送给你重生的礼物吧,等你吸收了它之后,就能够彻底掌控我的力量,虽然不是全部的力量,但也足够让你在这个世界之中能够安稳的生存下去,你同样能够跟心爱的男孩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吸收了它吧,因为这枚精神水晶球也是我的精神意念,当你吸收了它之后,我就会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上,我也能够迎来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换句话说,如果你拒绝了这份礼物,我的精神残念依然还会在这个世界上挣扎,我依然摆脱不了白王的诅咒,我依然摆脱不了永生的诅咒,因为我的扭曲,这份精神残念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变得越发扭曲,那是对永生的痛恨,对白色诅咒的痛恨,甚至对整个世界的绝望,到那时候一旦再形成新的白王,那么这个白王将会对整个世界宣泄报复,到那个时候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了。
也许那个时候你们中有很多人能够强大到与我一战,但是你们能真正阻止灾难的到来吗?就算你们最终杀死了恶化的我,可是这个世界也至少会被毁灭一半,到处生民涂炭,哀鸿遍野,绘梨衣……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世界吗?如果这样的世界真的诞生了的话,你还会觉得它会很美好吗?等你未来的孩子出生了的时候,你会愿意让他们生存在这样的一个世界吗?不,也许到了那一刻,这已经不再是充满着各种生命美好的世界了,还是冷冰冰的地狱。
绘梨衣,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吧,一边是美好的世界,一边是冰冷的地狱,我觉得这个选择应该不难吧……”
白王的幻影将手中的精神水晶球递给了绘梨衣,幻影似乎也并不着急,极为耐心的在等待绘梨衣的选择。
绘梨衣没有说话,因为她此刻也不知道要该说什么了。
白王幻影的这段话更像是一种自白,一种对人生的感慨,正如对方所说,畸形的永恒生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一种诅咒。
因为这一点绘梨衣感同身受。
她曾经就是被孤独与悲伤深深的困住了,同样也被困在了那座白色的牢笼里,她无法挣扎,她只能一点点看着自己被白色的浪潮所吞没。
那时候绘梨衣拥有强大的实力,同样也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因为有着源稚生这样一位哥哥,可以说绘梨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那种生活却并没有给绘梨衣的世界带来任何充实的感觉,相反她非常的空虚与孤独,甚至是绝望。
如果那个时候让绘梨衣选择的话,有一个人要是告诉她,未来会拥有永恒的生命,但是必须要拥有这样一个生活,可能绘梨衣真的会疯掉,她仅仅只是那么一想就感觉到未来充满了绝望,而这个白王幻影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就是白王,对方已经走过了无穷无尽的岁月,在这些岁月之中,白王始终与孤独悲伤相伴,而对于绘梨衣来说,那仅仅只是几十年的孤独与悲伤,就几乎让她窒息了,可白王却持续了这么久,或许对方的内心如她所说,已经完全扭曲了,而如今这短暂的清醒或许真的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宿命吧。
或许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无法理解白王的话,毕竟永恒的生命,永恒的财富,永恒的权力,这些东西谁又不想拥有呢。但是绘梨衣知道,这些东西真的是诅咒,当一个人真正拥有这些东西的时候,可能会经常忽略掉世界的其他美好,甚至已经不再关注美好了,而会在权力与欲望之中永远的迷失掉了自我。
所以再也没有一个人比她更懂白王幻影此时此刻的想法了,而同样的也正是因为绘梨衣非常懂,所以在这一刻她深深的理解了白王。
她怔怔的看着白王幻影递来的水晶球,这个半透明的水晶球就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绘梨衣迷茫的脸庞。
“绘梨衣……接受这份礼物吧,只要你能够接受它,未来你就会拥有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而同样也能够让我获得解脱,绘梨衣,勇敢一点,我相信你能够做到,就像你渴望拥有着美好一样,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你的脚步,而现在同样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你,拿去吧,它本就是该属于你的……”
白王幻影的话语充满着感慨,慈爱的就像是一个生命即将走到终结的老人,对方非常平静的与身边的亲人告别,甚至与这个世界告别,老人的心境非常洒脱与欣慰,完全没有死亡前的恐惧。
对于一个阅尽千帆,见证过世界上无数美好的老人来说,也许死亡真的是一种平静的解脱吧。
白王幻影的这一段感慨的话,可以说直击绘梨衣的内心,是的,无论怎么说,绘梨衣想要拥有那些美好,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她的脚步,所以她在这一刻抬起手,朝着那精神水晶球伸了过去。
白王幻影脸上散发着极为圣洁的光辉,就像是慈爱的老人正温馨的看着后辈在对自己告别。
直到绘梨衣将手掌放到了那枚精神水晶球之上。
“好孩子,你能够做到这一步,我真的很欣慰。”
白王满是慈爱的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就会发现她那张充满着慈爱的脸,看起来非常僵硬,渐渐的变得极为狰狞与兴奋。
绘梨衣同样也发现了幻影的表情太诡异了,那完全不像是刚刚那种舍身成仁的感觉,更像是一种陷入了对方陷阱里的感觉,对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收获胜利的果实,绘梨衣就像是一个猎物,尽管小心翼翼,但最终还是不小心落入了猎人设置的陷阱里面。
此刻绘梨衣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的吸附在那精神水晶球之上。
“绘梨衣,有时候我真的非常羡慕你,尽管你非常天真,但是却拥有如此强大的男孩,能够守护着你,或许正是因为你这种天真无忧无虑的幻想,才能够走进这个男孩的心吧,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天真同样害了你,你真的不该相信一个魔鬼的谎言么,哈哈哈哈哈……”
白王狰狞的笑了起来。
整个白色世界的海面上,一道道白色水柱从海面上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精神水晶球上爆发开来,绘梨衣感觉自身的一切都在朝着水晶球里狂涌而去。
绘梨衣内心无比惊骇。
她,她要被吞噬了!
与此同时,在蛇岐八家神社昏暗的地下室里,绘梨衣所在的白色光圈之中,一道道光圈剧烈波动,猛然炸裂。
路明非目光深深看着这一幕,脸色凝重如水,眉头深深皱起。
“绘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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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绘梨衣:你根本就不懂一个人想要抓住美好的执着
白色狂潮的世界内,一切都发生的猝不及防。
哪怕绘梨衣一直处在警惕之中,可最终还是落入了白王的圈套。
绘梨衣早该想到的,白王一直都是非常诡诈的东西,就连那曾经黑色的至尊都无法审判对方。赫尔左格的诡诈心思跟对方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绘梨衣也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因为白王实在是太懂人心了。
对方甚至能够精准到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对于绘梨衣来说,以前她的那些经历的确给她造成了刻骨铭心的印象,比如孤独,比如悲伤。
虽然因为路明非的存在,让绘梨衣已经不再陷入过去的孤独与悲伤之中,可是那些经历始终都是绘梨衣人生的一部分,又怎么可能忘得掉呢,但绝非对方一直回想沉浸其中,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曾经那些孤独与悲伤的经历,才让绘梨衣如今更为珍惜现在的幸福与美好,所以她才更渴望想要拥有那些幸福。
先前在白王的诉说之下,对方将自己伪造成了一个同样陷入孤独与悲伤的人,再也没有人比绘梨衣更要懂得这些悲伤的情绪,绘梨衣觉得在那一刻,她与白王产生了某种共鸣,甚至觉得两人曾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无形之中就拉近了彼此距离,所以在那一刻绘梨衣一直坚守的内心出现了强烈的动摇。面对白王递来的精神水晶球,绘梨衣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直到亲手触摸到了那枚水晶球,然而就正好落入了白王的圈套。
哪怕绘梨衣的反应足够快,在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就做出了对抗反应。绘梨衣将自身的审判言灵瞬间开启到最大,周围涌动的狂风化作一柄柄巨大刀剑,然而这些凌厉的刀剑在即将洞穿眼前白王的时候,却突然之间凭空溃散了。
并非是白王利用力量抵挡产生的影响,而是绘梨衣自身的缘故。
绘梨衣神情凝重,因为就在刚刚,那白色水晶球里散发着巨大的吞噬力,绘梨衣自身的力量完全被疯狂的吞噬起来,也就导致言灵审判的力量在这一刻出现了巨大的紊乱,同样也无法支撑到言灵的爆发。
而一旦失去了这种言灵的攻击,那么等待绘梨衣的将会是一场极为残忍的吞噬。如果真的没有奇迹发生的话,那么绘梨衣将会被吞噬掉所有的力量,甚至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会被眼前这个白王的幻影彻底占据。
在梦境之中曾经发生的一幕,却没想到在这一刻真实的上演,就在曾经的那个梦境之中,绘梨衣作为容器,用来过滤白王血液的毒素,而真正过滤后的完美血液将会进入赫尔左格的体内,让对方进化为新的白王。
那个梦太残酷了,让绘梨衣无法接受,绘梨衣发誓绝对不会在现实中发生哪一幕,然而却没想到,命运还真的是充满着讽刺,她现在的处境跟梦境里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一个人罢了。
前者是赫尔左格,而后者是白王。
不过绘梨衣依然没有放弃,她强行催动着紊乱的力量开始爆发,虽然那一柄柄刀剑凝聚起来,接着又再度溃散,看似是做着无用功,可是这同样也代表着绘梨衣的决心,不到最后一步绘梨衣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因为她同样也知道,一旦放弃了意味着什么。
看着绘梨衣垂死挣扎,白王幻影发出得意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绘梨衣,你急了,不过别做这种无用的挣扎了,也许趁着你人生的最后一点时光,你可以对着心爱的男孩说些什么,或者留下一些遗言,说不定未来对方也会带着花圈去你的墓地缅怀你呢。
哦不对,可能我要非常遗憾的告诉你,你不会死,准确来说你这具肉体将会被我寄生,我将会成为新的绘梨衣,我同样也会拥有路明非这个强大的男孩,不过你放心,为了你的幸福,我会替你好好把握的。
绘梨衣,你就安心的去死吧,为了报答你,未来我一定会完全继承你的意志,未来我绝对会好好的跟路明非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未来我们也会有很多的孩子,而且我在路明非这个男孩身上,感受到了曾经太古至尊的力量。或许这个男孩是曾经的黑色至尊转世也说不定呢。
绘梨衣,你不觉得这真的就是一种宿命吗?我身为白王,而路明非身为黑色至尊,未来我们将会再度联手,重新统治这个世界。不过我不再是他的下属,而是他深爱的妻子。也许未来路明非会变得非常残暴,但是这份残暴将不会对着我,他将会独爱我。这样一想的话,未来还真的是充满着无限的美好,绘梨衣,这么看来,你才是那个第三者啊。
为什么要插手黑王与白王之间的爱情呢,而且你也没有这个资格,所以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哈哈哈哈哈……”
白王幻影充满得意的大笑道。
那种笑声就像是赢得了整个天下,是啊,对于白王来说,她的确是赢得了整个天下,只要她能够将绘梨衣寄生,然后成为新的绘梨衣,那么就能够彻底把握住路明非这个男孩,同样也能够把握住黑色至尊的力量,而她将会依靠这个力量来彻底完成白王的进化。
她跟路明非才是真正的黑白双煞,绘梨衣说白了就是一个残次品,一个无用的垃圾,又怎么能够配得上那份美好的未来呢,原本的绘梨衣不值得拥有这一切,而她将作为全新的绘梨衣去拥有那些,这本身就是一种宿命,这本身就是她应该得到的。
所以此刻的白王幻影非常得意与兴奋,如今绘梨衣已经彻底被精神水晶球束缚住了,彻底失去了翻盘机会。
白王幻影递给绘梨衣的,也的确是真实的精神水晶球,同样凝聚着白王残念的精神力量。只不过这份力量过于强大,而同样白王幻影也早就在这份水晶球上设好了陷阱,一旦绘梨衣伸手真正触摸到了的话,那么直面的将会是绝对的精神攻击,而不再是物理攻击。
对于白王来说,她可是精通精神之力的王者啊,就连那曾经的黑色至尊都有所不如,又更何况是区区的绘梨衣呢,对方仅仅就是一个混血种罢了,虽然血统有些优秀,但是依然掩盖不了对方只是一名混血种的事实,所以这一切的主动权都在白王幻影的身上,她操控着精神水晶球从而操控住绘梨衣,与其说是水晶球开始吞噬绘梨衣的一切,倒不如说是绘梨衣自身的一切都在白王精神之力的操控下自主的涌入这颗水晶球里面。
如今这场吞噬已经彻底展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最多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绘梨衣的一切将会被彻底吞噬,这个女孩将会成为一个绝美的空壳,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大布娃娃一样,而到时候白王幻影将会携带着这份精神水晶球,入驻到绘梨衣的体内,从而成为全新的绘梨衣。
而且白王幻影也同样不用担心路明非会发现其中的端倪,因为此时此刻绘梨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这枚水晶球开始吸收,这其中也同样包含着绘梨衣的精神,所以一旦白王幻影真正拥有这份水晶球的时候,绘梨衣的一切都会被白王幻影所复制,到时候她绝对会比真正的绘梨衣还要像绘梨衣,而只不过多了一部分属于白王的记忆罢了。
当然,曾经的绘梨衣也就相当于死掉了,一个人的灵魂都不存在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就在这种得意的大笑声中,白王幻影开始不断地嘲讽起绘梨衣,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嘲讽对方的天真,嘲讽对方的无知,白王也并非完全是小人得志的样子,她就是要做给绘梨衣看的,她就是要不断的刺激绘梨衣,因为只有不断的刺激着这个女孩的精神,那么这场吞噬才会加速完成。
白王也担心夜长梦多,尤其是路明非还一直守护在外面,说不定对方已经发现了绘梨衣出现的异常,而一旦等到这个男孩真正出手的话,或许对方宁可拼着绘梨衣受伤,也要将自己击杀,那么对于白王来说,结果绝对是崩溃性的,所以此刻白王不断的刺激着绘梨衣的精神,一旦绘梨衣的精神失守,那么这场吞噬将会加速完成。
白王的身体如同蛇一般在白色的海面上滑行着,同时将绘梨衣围绕在中间,一时之间白王幻影移动的越来越快,身影看起来越来越多,组成了一个白色的圆环将绘梨衣包围起来,各种各样的嘲讽与玩弄的语言响彻在绘梨衣的耳边,可能如果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不断攻击着对方的弱点与缺陷,很有可能这个人也会很快精神崩溃掉,做出一些偏激的举动。
然而让白王有些意外的是,绘梨衣这个看似天真的女孩,那张脸庞自始至终都显得很冰冷,直到女孩抬起了头,对着白王冷冰冰的说道:“你不觉得你很吵吗?”
绘梨衣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还正在滔滔不绝极尽讽刺的白王突然之间怔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绘梨衣一幅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甚至还能对她造成反击。
“白王,你不觉得你非常的恶心吗?你以一种所谓曾经的经历来引起另一个人的共鸣。可换来的却是你这种恶毒的行为,就凭这一点你就远不如我。”绘梨衣说道。
白王笑了,“是啊,我远不如你,可现在你正在被我吞噬,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你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小丑啊,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难道你不觉得真正可笑的是你吗?你才是像一个真正的小丑吧,你口口声声说我正在被你吞噬,你觉得是现在这样的状态吗?”
绘梨衣的语气非常平静,就像是在极为冷静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什么意思?现在还在嘴硬吗?你不是正在被我吞……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原本非常得意的白王突然之间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看向水晶球。
原本正在吞噬绘梨衣一切的水晶球,这一刻竟然反转回来。
绘梨衣竟然开始反向吸收那精神水晶球里面的精神之力。
水晶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缩小着,说明上面所蕴含的精神之力正在被绘梨衣快速的吸收着。
这一幕的反转发生的猝不及防,就连白王眼中的得意都还没有彻底散开,然后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白王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勐的看向绘梨衣,不断的嘶吼着,询问对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不甘心吗?你不是说我像一个小丑吗?可现在你仔细看看谁才是一个小丑?”
绘梨衣冷冰冰的说道。
“可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我一开始先吞噬你的,明明我已经占据了主动权,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啊,怎么会这样?!!”
白王的语气充满着崩溃,因为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吞噬绘梨衣了。
两者的双手通过一个水晶球牢牢的吸附在了一起,白王好几次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绘梨衣看向白王,“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你是不是很疑惑?明明在一开始你的确占据了主动,但是我想要对你说的是……
白王,你以为你自始至终真的很懂人心吗?你利用人性的弱点就能够真的击溃一个人吗?不,你远远不懂人心,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一个人对于想要抓住的美好幸福是何等的执着,而那种执着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白王,你不懂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不过你不懂没关系,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轰的一声。
原本绘梨衣那体内紊乱的力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她的一头红色长发疯狂舞动,身上的白裙猎猎作响,这一刻的绘梨衣完全就犹如女王一般,要征服一切。
不过绘梨衣的野心并不大,她仅仅只想要征服眼前的白王,吸收掉白王的精神力量,从而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
而同样没有任何的意外能够影响到她,她对于白王力量的吞噬早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如今白王想要阻止她,那么白王注定会死的非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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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彻底吞噬,绘梨衣的完美进化【求订阅】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你制造的假象,绘梨衣,你骗不了我!”
白王幻影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
她的身躯开始变得扭曲,像是力量要崩溃的征兆,又像是歇斯底里的爆发,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掉绘梨衣。
白王幻影看着掌心里的水晶球,又看着水晶球上面女孩白皙的手,明明这一幕是白王幻影无比期待的一刻,这场吞噬仪式已经展开,绘梨衣已经成了她掉入陷阱的猎物,她只需要等待着这个猎物最终消耗致死,那么就能够让此刻的白王幻影饱餐一顿了。
明明那辉煌的未来触手可及。
只要能够将绘梨衣的一切都吞噬掉,那么白王的幻影将会以全新的绘梨衣重生在这个世界上,她将会拥有路明非这样一个堪比黑色至尊的男孩,同样也会拥有着整个世界。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让白王幻影崩溃了。
她正在被绘梨衣反向吞噬,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绘梨衣疯狂的吸收着,而最为明显的就是那枚精神水晶球,那枚几乎用她全部残念之力凝练而成的精神水晶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而消失的部分赫然是被绘梨衣吸收在了体内。
要知道这可全部都是她的精神之力,一旦真的被绘梨衣完全吸收了的话,那么白王也将会一点点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出现这一幕的时候,她当然不甘心,她现在非常的恐惧,她想要挣脱掉这种束缚,可是不仅仅是局面反转了过来,就连她的心态也同样开始失控。
然而面对白王幻影的吼叫,绘梨衣神情冰冷,在她的眼中哪里有所谓的白王,根本就是一头垂死挣扎的斗兽罢了,而这头凶兽先前用尽了一切诡诈的手段想要吞噬她,那么此刻占据主动的绘梨衣当然不会有任何怜悯。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绘梨衣就已经准备吞噬掉白王全部的精神之力,所以这个精神水晶球一直都是她的目标,只不过因为这中间白王利用各种诡诈的心思来攻击绘梨衣,所以这个过程也充满了一点点波折,不过最终的结果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此刻白王的残念正在被绘梨衣疯狂吞噬。
绘梨衣的身体散发着荧光,那是一种蜕变而产生的光芒,绘梨衣吸收着白王的精神之力,从而让自身的精神体同样产生了无法想象的蜕变。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蜕变,也是白王真正的财富。
白王本源的力量也仅仅只是其表,而白王真正核心的力量则是对方体内的精神之力。
只不过这种精神之力无法率先进行探取,哪怕是路明非也无法用绝对意义上的手段,来将白王的精神力量控制出来,如果路明非利用自身的力量强行将白王的精神之力引动出来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在引动出来的瞬间而完全崩溃掉。
不过这种崩溃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消散,更像是一种逃窜的手段。可以想象成白王的精神体在一瞬间崩溃为成千上万道精神意念,这些精神意念一旦寄生在任何的生命体身上,那么就会存活下来,虽然并非是白王的完全意念,可是那至少也会让白王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而且像这种强大的存在,甚至能够跟曾经太古时代的黑色至尊相比,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究极手段有什么,万一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些地方潜藏着一些能够进化的事物,那么任何一道意念所寄生的物体都会随之前往,而一旦被真正吸收了的话,说不定这个寄生物会变得格外强大,到时候又会引发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
所以路明非当然不可能任由百王的精神体就这样逃窜出去,而是想要看看绘梨衣等人能不能激发出来,从而吸收掉这些精神,对于三人来说也是一种无法想象的蜕变。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可能,在三人血统进化未开始之前,路明非也猜测到底能不能引发出白王的精神之力,如果不能引发出来,就是另外一种局面,如果能够引发出来,那么等待着三人的将会是白王精神之力的攻击,所以那个时候路明非也做好了准备,万一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么他将会在三人承受不住的情况下瞬间出手,从而将白王的精神之力泯灭在虚无里。
而同样这也是最保险的手段,虽然会让绘梨衣三人受到不小的冲击,但是他又怎么可能让这三人承受巨大的风险呢,这也是路明非所认为的自己完全赌不起的情况。
不过绘梨衣三人的意志也非常坚定,就是要同时将白王的所有东西吞噬,不仅仅是对方的本源力量,同样也有对方的精神之力,而路明非也就暂时让三人进行吸收,这中间一旦有任何的问题,他都会强行出手的。
而此刻就在蛇歧八家神社的地下室里,路明非一脸凝重的看向绘梨衣所在的白色光团,就在不久之前,他感受到了绘梨衣突然紊乱的强大波动,很明显是绘梨衣在吸收白王精神之力的时候出现了无法想象的冲击。
那一瞬间路明非甚至打算要强行出手,哪怕会引得绘梨衣自身反噬而受到重伤也在所不惜,无论如何,路明非也不敢再让绘梨衣继续下去,万一直接受到精神上的巨大冲击,轻则绘梨衣会成为一具活死人,总则自身能量膨胀紊乱,身体当场爆开,这是路明非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的凄惨画面,所以在那一刻路明非下意识的就要出手。
然而同样就是在路明非决定要出手的时候,意外再一次发生了,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绘梨衣的危机情况更严重了,而是原本的危机正在一点点化解。
原本环绕着绘梨衣身体的白色光圈正在一层层爆开,随之掀起的紊乱能量波动犹如白色狂潮般勐烈冲击着,不过这一切的冲击都被路明非所施展的领域完全抵挡而下,可是这仅仅只是表面的,受到最为强烈冲击的绘梨衣才是根本,这些能量正在不断冲击着绘梨衣,女孩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生命危险,可是很快这些紊乱的能量再一次化作了一层层光圈,有条不紊的波动如水中的涟漪缓缓荡开。
路明非心中一动,因为他的精神意念一直锁定在绘梨衣的身上,所以也同样是在这个瞬间,他很明显感受到原本绘梨衣身上散发的紊乱波动,竟然在这一刻缓缓的平息了。
“怎么回事?”
路明非仔细感应。
不对,不能说是绘梨衣自身的危机平息,而是说以某种方式给化解了,不仅仅化解了,反而让绘梨衣原本衰弱的气息变得更为强势起来,那一层层的巨大光圈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刻这些光圈凝练如实质一般,跟另一边的源稚生以及源稚女所凝练的半透明虚无光圈呈现鲜明对比。
很显然绘梨衣此刻吸收的才是白王真正核心的力量,而只有真正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才能更好的来控制白王本源的力量,而此刻绘梨衣正在一点点的做到了。
这在路明非看来,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更是让他在这一刻觉得绘梨衣真的是太棒了。
此刻路明非的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感动,他能够看到那个光圈里悬浮而起的绘梨衣,那张脸庞上满是坚定的光芒与执着。
路明非不由得感慨,曾经那个需要他来时刻守护的女孩,这个让她时刻担忧会出现人生意外的女孩,不知不觉间真的成长了太多太多了。
路明非因为上一世出现的那些无法挽回的悲剧,尤其是面对绘梨衣,所以在与绘梨衣在一起的时候,路明非都会时刻的小心,所有的关注点都会放在绘梨衣的身上,生怕女孩出现意外。
就像是一位父亲在教自家女儿学自行车一样,女孩在车座上蹬着,父亲在后面一直扶着不敢松手,生怕女儿磕着碰着,要知道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真的被磕着碰着,那可是比磕在自己身上还要疼。
然而就在女孩骑着自行车出现意外,父亲刚反应过来准备发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家女儿化解了要倒下来的车子,女孩已经完全学会了骑自行车,车铃声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这一刻,这位父亲才意识到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也许这个形容并不太恰当,但是此刻路明非真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所以他心中才会涌现出如此强烈的感动,因为在路明非内心深处,他当然知道绘梨衣那种单纯的内心之所以能够爆发出这种力量,甚至是足以改变奇迹的力量,就是因为绘梨衣太爱他了。
绘梨衣一直都想要跟路明非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两人的差距好像越来越大,虽然女孩之前都没有说过,但是路明非知道绘梨衣一直都觉得自己非常弱小,远远没有自己那么强大,久而久之或许在女孩的内心会产生其他的心思吧。
而如今绘梨衣对这种力量的执着,完全就是想要能够跟路明非站在一块的决心,在面对未来危险的时候能够跟路明非并肩作战,而不是像一个累赘一样,时刻需要有路明非的保护,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绘梨衣真的不会原谅自己。
除此之外也许绘梨衣想的更多,如果未来她跟路明非的孩子真诞生了,在这样一个被蛇群围绕的危险世界里。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幸福安稳的生活下去呢,想要拥有这些安稳,还是要绝对的力量来守护,绘梨衣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所以在这一刻她真正的爆发了。
面临巨大危机的时候,当自身即将被吞噬的时候,绘梨衣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同样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彷徨,有的只是无与伦比的坚定,那是对未来的执着,对幸福的执着。
而此刻在那白色狂潮的世界里,无论白王的幻影如何挣扎,可是根本就无法摆脱掉绘梨衣的吞噬。
直到最后白王幻影彻底恐惧了。
“绘梨衣,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就这样吞噬了我,我可是白王啊,我还知道很多秘密,你不要吞噬我好不好,我都会把那些秘密说给你听的,求求你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些力量,我可以分给你一半,甚至一大半,只要你不杀我,以后我甚至会全力辅左你,我会让你拥有绝对的力量……”
白王幻影一脸痛苦的跪倒下来,不断的哀求着,希望绘梨衣能够给她一次生的机会。
是啊,在太古时代黑色至尊要审判白王的时候,对方宁可沦为那种畸形的寄生生物,宁可沦为那种极为卑贱的东西都要躲过审判,可是这样能够卑贱的活下来,对方完全无所谓的。
因为白王一直渴望永生,一个渴望永生的东西,自然是非常害怕死亡的,死亡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恐惧的梦魔,而真正死亡的时候,将会永远陷入这个梦魔之中。
对于白王来说,她当然不敢沉沦在这样的梦魔里,她不断的祈求着绘梨衣,希望对方能够放过她一马,哪怕吸收她大半的力量她都不在乎,只要能够真正的活下来。
“sakura曾经说过,对待自己的敌人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就会在背地里捅刀子,白王,你何必如此作态呢?你心里应该非常痛恨我吧,无时无刻都想要吞噬我吧,我又怎么可能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呢?
你快要死了,何不像一个真正的王来面对这一切呢?”
绘梨衣七冷冷的说道。
“不,我不会捅刀子的,我们可以定下契约,只要契约达成,我就绝不会背叛你的,请你相信我。”
白王幻影仍然没有放弃。
绘梨衣附身下来,近距离看着白王,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初你应该也对黑色至尊说过类似的话吧,可最后呢……还是收起你那恶心的作态吧,白王,我终将吞噬你,来实现我的进化,这一点,谁也不会改变。”
“可是!”
“去死吧!”
绘梨衣一声冰冷沉喝,美眸里的黄金童在这一刻骤然大亮起来,浑身的吞噬力在一瞬间疯狂暴涨。
那枚精神水晶球在这一刻被疯狂吞噬,很快只剩下一个弹珠般大小的玻璃珠。
白王幻影的脸上满是绝望,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谁也无法来拯救她,同样也没有奇迹会发生!
直到最后的玻璃珠完全吞噬下来。
地下室里,绘梨衣在这一刻睁开了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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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绘梨衣:Sakura,相信我【求订阅!】
“绘梨衣!”
蛇歧八家神社的地下室里,在看到绘梨衣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路明非再也克制不住了,直接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女孩。
路明非紧紧的抱着绘梨衣的身体,他抱得很紧很紧,几乎想要让女孩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Sakura,你把我抱得好紧呀,绘梨衣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女孩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不由得嘻笑道。
虽然抱的很紧,但绘梨衣的抱怨更透着幸福温馨的味道。
“啊,我太激动了,我轻一点。”
路明非也反应了过来,稍微松开了一下,不过依然将绘梨衣抱得很紧,生怕女孩会突然之间消失掉一样。
“Sakura,我没事的,不要担……”
然而绘梨衣的话还没说完,后面就被一只手掌稍微重的拍了一下。
紧接着路明非脸色一板,双手扶着绘梨衣的肩膀,满脸责怪的看向女孩。
“什么叫没事,什么叫不要担心,绘梨衣,难道你还不认为自己有错吗?”
“Sakura,我,我……”
绘梨衣顿时慌乱起来,就像是做错事的女孩一样。
明明在那白色狂潮的世界里,这个女孩面对可怕的白王幻影,身心都没有紧张过,然后在面对路明非的一声责怪,就几乎让绘梨衣乱了心神。
因为绘梨衣从未见过如此神情的路明非,在女孩的内心世界里路明非一直都是温柔体贴以及呵护她,从未对她有过责怪,而真的要对她产生责怪,那就说明绘梨衣做了一件非常无法原谅的事情。
绘梨衣也猜到了,她明白路明非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Sakura,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也知道那种局面非常的危险,可是……可是我想要白王的力量,我想要变得强大起来,我想要能够始终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我还想要利用这种强大的力量来守护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一切,所以我才会冒那样的,Sakura,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绘梨衣连忙解释起来。
“然后呢,还会不会有下次了?下次还敢不敢?”
路明非仍然故意的板着脸庞,似乎压根就没有要原谅绘梨衣的意思。
“下次……”
绘梨衣的双手搅动着身前衣襟,似乎路明非的提问让她很是为难,但片刻后,还是下定决心般,对着面前的男孩坚定说道:
“Sakura,我下次还敢。”
“你!”
路明非语气一滞,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不过他也没有真的因此而责怪绘梨衣,而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对于绘梨衣的回答,他更多的是无奈。
而绘梨衣也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脑袋低下来,也不敢再跟路明非对视,这是绘梨衣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反驳路明非的话,绘梨衣内心也觉得非常过分,但是无论怎么样她也不会改变那个决定。
因为绘梨衣真的不想成为路明非的累赘,不想在自己处于危机时刻的时候,还需要路明非来拯救,如果真的是面对那种局面而拖累了路明非,对于绘梨衣来说,那绝对是不可原谅自己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们未来的孩子也需要强大力量的守护,所以绘梨衣才会如此的渴望强大,因为这份强大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同样也是为了路明非以及未来孩子们的安危。
“傻瓜,你是我最心爱的女孩,未来也是我最心爱的老婆,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身陷险境呢?这样也会显得我很没用,面对强大的敌人那是我的活,而不是你的。”
路明非轻轻拉起绘梨衣的手,语气感慨的说。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绘梨衣这样的反驳同样也是为了他呢,但是路明非真的不想要让绘梨衣出现这种危险局面,哪怕在白色狂潮的世界里,绘梨衣真正的吸收了白王所有的残念,同样是征服了白王,彻底见证了绘梨衣的成长,可是就算如此,路明非也依然不想要绘梨衣这样冒险。
因为未来的敌人不仅仅是白王那样的家伙,甚至还有更诡诈,更凶残,甚至更强大的幕后之人,白王也仅仅只是一个棋子,如果到最后那种强大的敌人出现的时候,可想而知绘梨衣的安危完全没有保障。
这也是路明非非常担心的一点,在他内心深处,他会始终有想要守护绘梨衣的想法。
“可是Sakura,我真的不想让你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绘梨衣好想也替你分担,所以绘梨衣才会反驳你。你让我选择这一次,我会做出相同的行为,哪怕你让我选择一百次一千次,我的选择依然也不会变,因为绘梨衣真的需要强大了。”
女孩深情真挚的说道,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从美眸里滚落下来。
路明非叹息一声,伸出手擦拭着绘梨衣脸庞上滑落的泪水。
“别再哭了,再哭可就变丑了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才会渴望想要变得强大,既然未来已经如此了,那我们就一起携手前行,在这条幸福的道路上,我们一定会不离不弃。”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
“恩恩,不离不弃!”
绘梨衣脑袋狂点,泪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晶莹的弧线。
就在这一刻,紊乱的波动从身侧传来。
路明非与绘梨衣同时转头看去,就看到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身上的白色光圈同样陷入了剧烈的紊乱,一层一层朝外爆开,能量肆虐开来,路明非拥有强大的力量,再加上绘梨衣的身体已经得到白王本源以及白王精神之力的双重强化,所以面对这种冲击也并没有出现身体上的受创。
但是路明非绘梨衣都知道,此时此刻的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也陷入了无法想象的精神冲击之中。
路明非眉头深深皱起,在他的感应之中他能够感应到源稚生源稚女两人的精神越发微弱,虽然双方的肉身强度在白王本源的力量强化下越来越强,可是归根结底还是灵魂最重要,也是核心。
如果一个人精神涣散,甚至彻底消失,就相当于是没有了灵魂,哪怕再有强大的肉体,也仅仅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Sakura,白王残念非常诡诈,如果真的被白王精神所击溃了的话,那么白王就会占据他们的肉身,从此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就不再是他们了,而是新的白王。”
绘梨衣深情凝重的说道。
因为她之前已经经历过这种冲击,所以当然也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路明非的神情越发凝重,他知道绘梨衣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就说明对方是完全了解这种情形的,而同样的也能够想象出先前绘梨衣在白色狂潮的世界里,所面对的危机局面是何等严峻,一旦自身精神意志被白王残念彻底击溃,那么很有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就不再是绘梨衣,而是白王残念化作的绘梨衣,让这让路明非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在这一切没有成为现实,好在绘梨衣完成了这场奇迹。
可是奇迹之所以是奇迹,那就是因为能够完成一个人几乎无法完成的事情,所以才会被称为奇迹,绘梨衣能够做到,可是源稚生源稚生呢,他们能够做到吗?
万一他们的精神彻底被白王的残念所击溃,又该如何呢?
一旦成为新的白王,难道他要在这里杀掉他们吗?
路明非心中沉重。
他绝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就算是彻底打破这次进化,也不能让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被白王残念所寄生,否则到那时候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在这一刻出手,将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拯救下来,也不管他们两人的进化了,到时候两人醒过来要是责怪他的话,那就责怪好了,至少两个人还能留下一条命来,带着这样的想法,然后就在路明非即将要出手的时候,手掌却被一旁的绘梨衣给拉住了。
“Sakura,他们还在坚持,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如果这次真的放弃了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从此都会生活在白王的阴影之下,血统还会出现无法想象的紊乱。”
绘梨衣语气郑重的说道。
而这一刻,路明非的神情也同样变得肃然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会产生这样的负面作用,不过他完全相信绘梨衣所说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此刻的局面就比较难办了。
他也能够看出来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兄弟二人在顽强的抵抗着白王残念的冲击,至少没有彻底崩溃掉,那么就代表着还有机会,可如果在这个时候,他真的非常强势的将兄弟二人的这场进化完全打破的话,那么所带来的负面效应足以折磨他们的一生,这一刻路明非同样也赌不起,毕竟这不是他的人生,他无法为源稚生源稚女两人做选择。
所以在这一刻路明非罕见的沉默了。
这是一场极为复杂的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其结果都无法让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能够承受,可如果不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两人的局面同样也会非常危机。
绘梨衣同样看出来路明非的的纠结,女孩紧紧拉着路明非地手,真诚的问道:“Sakura,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路明非下意识的说。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就让接下来的局面交给我好了,就这样让他们继续接受这场进化吧,如果真的出现了无法承受的意外,我会有办法的。”绘梨衣说。
“什么办法?”
“因为我先前已经彻底吸收了白王的一部分残念,所以我现在也能够运用白王的力量,我同样精通一部分如何使用精神之力的方法,如果我真正爆发起来的话,我完全能够抵达他们的精神世界里,相当于是多了一个帮手,这样的话我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们一起来击溃白王残念。”绘梨衣不由得解释。
“可是这样真的没有风险吗?要知道你吸收了白王残念,其他残念同样也会非常痛恨你,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吞噬你,如果你陷入其中的话,局面甚至跟你先前在那白色狂潮的世界里面对的凶险是一样的。”
路明非忍不住皱起眉头,问到了关键。
“我知道的确非常凶险,但是就像是上一次那样,最终我将白王残念吞噬,而同样我也能够将他们两个人拯救出来。”
绘梨衣的脸上满是自信的光彩,显得夺目照人。
“……好。”
路明非看着绘梨衣,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绘梨衣的决定。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做出了选择。
两人都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锁定在源稚生源稚女的身上,此刻以两人为中心激发出来的白色光圈呈一种极为紊乱的状态,正在不断爆开。说明两人的精神意志与白王残念已经展开了对抗。
绘梨衣在这一刻缓缓闭上美眸,白王强大的精神之力以她为中心散发出来,直接分为两股纷纷涌入了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脑海里。
局面再度回到了最初的一刻,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再度面临无法想象的风险。
路明非神情凝重,他将感应完全锁定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既然选择已经做出,无论如何路明非也都会支持他们走到最后一步。
……
轰轰轰!
此刻在源稚生的精神世界里,白色狂潮的世界大浪滔天,橘政宗化作的白王正在肆意的宣泄着力量,面前的源稚生被打得遍体鳞伤,哪怕对方的血统是所谓的皇,但依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
“稚生,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你真的让我好失望,当然我指的不是你的实力,而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你也知道我的目的是要获得圣骸,然后吸收白王的力量成为新的白王,可为什么你不支持我呢?只要你能支持我,未来我完全会赐予你新的力量,让你成为我最忠诚的下属,我们一同管理着这个世界,因为坐上王座始终是孤独的,我需要臣子来辅佐我,而你就是我最中意的臣子。
可你真的让我好伤心,你背叛我的时候也真的是决绝,哪怕我变成了白王,可我现在依然还在心痛呢。”
橘政宗语气冷冷的说道,但是手底下的攻击完全没有半点停留,源稚生被打的大口吐血,浑身不断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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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我可怜又愚蠢透顶的孩啊,你真让我失望
这根本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因为此时此刻的橘政宗正是白王幻影。
说到底本质同样也是白王的精神之力凝练而成的东西,而且在这个精神世界里,白王幻影的确拥有着白王的力量,而源稚生虽然他的血统是所谓的皇,可是他终究只是一名混血种罢了,而且他的血统是来自于白王,是白王血裔,所以源稚生又怎么可能会战胜这样的橘政宗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对方想的话,完全可以在瞬间杀死源稚生,可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觉得直接杀死源稚生会失去很多的快感。白王的幻影并不是橘政宗,但是白王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同样跟源稚生有关,所以他当然仇恨源稚生。
而在源稚生的内心深处烙印的身影必然是橘政宗,所以此刻的白王化作了橘政宗,其实也是想要从另一个角度来深深的刺激源稚生。当然,除此之外,白王幻影也不敢直接让源稚生的意念崩溃掉,否则的话,在那一瞬间必然会被外界的路明非感应到的。
到时候这个男孩也必定会采取非常强硬的措施,如果强行将这场进化打断的话,那么白王的精神体也会因此而崩溃,所以他也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之中,源稚生就是白王幻影戏耍玩弄的对象。
“咳咳咳……”
源稚生跌跌撞撞地再度站起身来。
他知道自己不是白王幻影的对手,两者差距巨大,但他直到这一刻也没有选择放弃。
不过此刻的白王幻影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对方直接闪现而来,屈起膝盖,狠狠一个膝撞,撞击在了源稚生的胸口上,男人胸骨各种炸裂崩断的声音响彻起来,从嘴里喷出各种血肉以及器官碎片,整个人最终重重的摔了下来。
直到被白王幻影一脚踩住胸口。
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缓缓俯身下来,凝视着源稚生那张痛苦的脸,发出冰冷嘲笑。
“稚生,站起来啊,你不是非常的英勇吗?你不是要举起蛇歧八家这杆大旗,要带领着所有的族人们朝前走吗?可是如今你如此脆弱,甚至被我踩在脚下。你不觉得很羞耻吗?你不觉得对不起蛇岐八家那些族人么?”
“呸!”
源稚生运起劲道,狠狠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直接喷在了白王幻影的身上,对方白色的鳞片上被染的殷红。
橘政宗的那张脸原本带着嘲弄,然而在这一刻猛的僵硬起来,最后化作凶暴,“你是在找死吗?源稚生,如果你要是想找死的话,我乐意效劳。”
紧接着白王跳起来,伸腿死命的踹着源稚生胸口踹去,一边踹一边吼叫,简直就像是街头混混打架一样,源稚生被踹的整个人痛苦蜷缩在地上,可是无论他怎么防护,白王每一脚都能踹到他身上那些痛苦的地方。
“再吐啊,你怎么不吐了,源稚生,是我给你脸了?你真以为你能够打倒得了我,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我现在是谁?我是你的老爹啊,曾经你背叛了我,让我伤透了心,如今也让我看清了你,真正没有资格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你甚至比你的弟弟源稚女还要贱种,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将源稚女当作工具,可是我却把你当做亲儿子对待,我手把手的教导你,我力排众议几乎把你亲手捧到了蛇歧八家少主的位置。
稚生,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深意么?
以前我的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你的地位仅次于我,你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来我获得白王权柄,我成为整个世界的王,而你就是仅次于我的王子,我对你的父爱,难道你感受不到么?
口口声声说我背叛,可真正没有心的人是你啊,别人几句挑拨,就断送你我父子几十年的情谊,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蠢呢!
哦对了,你还有所谓的大意,为了大义,你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敢杀,又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没有血缘的东西呢,对不对?或许这就是你的理由吧。”
橘政宗陷入了疯魔般的状态,他一边诉说着,一边狠狠的踢着源稚生的胸口,最后他觉得不过瘾,一脚脚直接踩着源稚生的脑袋,就像是在踩一个比较硬的皮球。
“哈哈哈哈,橘政宗,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玩意的东西,你现在就像一个小丑,一个气急败坏的小丑,你怎么不杀死我?有本事现在就杀死我,为什么还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呢?
你也应该很害怕吧,我的妹夫路明非就在外面,你应该感受到他的气息了吧,是不是现在浑身被吓得发颤,随时都要尿裤子了,你之所以不杀我,不就是因为不敢吗?别在这里说一些废话了,因为我压根就不在乎,别说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有血缘关系,像你这种玩弄人心的恶鬼,我宁可会杀一千次一万次。”
源稚生气喘吁吁的说,他一边说话,一边咳血,血水里都是血肉的碎片,四肢百骸就像是移了位,哪怕是在这样的精神世界里,可这也代表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极为微弱的地步,就像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人随时都会死掉。
可就算如此,源稚生依然没有任何的恐惧,他依然在用最后的力量对橘政宗嘲讽,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嘲讽着对方如小丑般的作为,更嘲讽着对方那胆怯如鼠的性格。
“不错,妙极,源稚生,你说的太对了,你分析的真是太有道理了,我无法反驳,因为我就是害怕,害怕你那位叫路明非的妹夫会随时杀进来,将我这最后一点灵魂残念都给抹杀掉,我害怕极了,所以我在这里暴打你,玩弄你,完全就是因为我心中的恐惧,我就像是一个恶心的东西,只能依靠别人的痛苦来发泄心中的欲望。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就算是一个小丑,可是你的生命不还是掌握在一个小丑的手里吗,我想要杀你,随时都可以,就算是有路明非守护在外面,可在我死之前,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在这里嘲笑我,可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可笑,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在嘲笑一个所谓的小丑,我觉得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吧,我可怜又傻逼透顶的孩啊,你真让我失望。”
橘政宗的语气里充满着冰冷与嘲弄。
而随着源稚的嘲讽,可此刻橘政宗却并没有任何的气急败坏,相反他甚至开始变得冷静起来。
“抱歉,我不是你的孩,就算你杀死了我之后,然后又能怎么样呢?我的妹夫路明非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终究是逃不掉。或许我该称呼你为白王吧。我知道你了解橘政宗,了解赫尔佐格那个东西,但是你终究不是他,不过有一点,你们真的很像,你们都活得非常自我,总觉得能够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同样等到最后打脸时刻来临的时候,你们又会像一个小丑一样。”
“没用的源稚生,你不用在这里嘲讽我了,我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你也知道我没有立刻杀死你的原因,所以你还是省一点力气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否则你的死亡过程会非常痛苦。”
源稚生罕见的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死亡……说到底我还真的不想死,刚刚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我才会发现,其实权力也挺美好的,真的有点不舍得就这样放弃了。”
橘政宗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是吗?看来你领悟的也不算太晚,能够感受到权力的美好。的确是如此,权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你拥有了权利,你就能拥有一切,永恒的生命,永恒的财富,永恒的享受……这些东西都是权力所带来的美好。”
“没错,只不过我觉得太晚了,我现在就要死了,如果可以的话,哪里有活着快乐呢。”
源稚生苦笑着吐槽。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其实也并非是没有机会。让我寄生你,源稚生,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还会拥有自我,只不过我会寄生在你的身体里面,相当于你是我的一个挡箭牌,能够不被路明非发现端倪,而且我同样能给你保证,我会以白王之力甚至是白王的精神之力,不断强化着你的身体。
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那就是最终坐上王座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会许诺你永恒的财富,永恒的生命,但是你未来只会成为我的下属,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但是却永远不能超越我。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如果你觉得这份交易完全合适的话,那么就请在这一刻回答我,如果是,那么一切都会向你招手,如果不是,那么抱歉,你很快就要死了,我知道路明非就在外面,我也知道他时刻都在感应着你的情况,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如果真正逃不掉的话,绝对会拉你垫背的,我们谁都要死。
源稚生,我希望你能想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刚跟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和好,你们还有美好的未来,甚至还有绘梨衣,还有你的妹夫路明非,你们的未来将会非常美好。
我同样可以许诺,只要你能够好好帮我完成这件寄生的事情,哪怕我最终坐上王座,他们也不会死,因为当我真正成王的时候,这个世界需要重建,而重建就需要你们这些优秀的人为我效力,大家共享永生,但唯独我高高在上,如何?”
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对着源稚生语气深深的说道。
这一刻,橘政宗的话语里面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诈,反而有一种真诚质朴的感觉,就如对方所说,如果源稚生答应了下来,那么大家权力共享,只不过他要保证自己的地位,其他人也不会死,将会与他一同重建这个世界,当然,如果源稚生不愿意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很久。
橘政宗也没有催促对方,依然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答案。
而且橘政宗内心也并不着急,他甚至心中反而期待起来,因为他觉得源稚生沉默的越久,就说明对方内心的挣扎就越剧烈,而同样他先前所提到的那些分享,也是在对方内心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毕竟他能够感受到源稚生是真的不想死,而这个男人的骄傲又让对方无法说出一些饶命的话,所以此刻橘政宗就抛出了这个橄榄枝。以此来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做出让他满意的选择。
“橘政宗,不得不说,你的这个要求非常的具有诱惑力,但是如果你还能再答应我一个要求,那么我将会毫无顾虑的相信,然后同意你所说的那些。”
“什么要求?”
“咳咳咳,是,是……”
源稚生猛烈咳嗽几下,气息显得更微弱了。
甚至就连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了,橘政宗没有办法,只能再度俯身下来,侧脸凑近源稚生,询问对方是什么要求。
“去死吧!”
然而就在橘政宗俯身下来,准备聆听的时候,看似虚弱的源稚生突然之间仰起头,张嘴狠狠咬在了橘政宗的耳朵上。
源稚生的这一嘴极为凶狠,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直接就将白王幻影的一只耳朵狠狠咬了下来。
呸的一声,紧接着将对方的耳朵狠狠吐了出去。
“真臭啊,所谓白王的血肉竟然也这么臭,真的令人失望。”
源稚生语气间充满了嘲弄。
白王幻影耳朵被咬掉,虽然不足以致命,可是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那种嘲讽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在捅穿他的心。
“源稚生,很好,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那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橘政宗神情狰狞,仿佛失去了所有耐心。
紧接着手掌探出,一把掐住了源稚生的脖子,眼看就要将对方的脖子彻底扭断。
“放开我的哥哥……”
就在橘政宗要动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孩嗓音。
原本态度极为嚣张的橘政宗,浑身在这一刻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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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绘梨衣:当然不可以【求订阅】
就在这白色狂潮的世界里,狂暴的能量乱流不断激荡,这些乱流在交织间激荡出一道道森白色的电弧,虚空变得无比扭曲。
橘政宗以白王姿态掌控了这一切,他伸出手,狠狠掐住源稚生的脖子,直接将男人提在了半空之中,无论源稚生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稚生,你怎么不咬我了,继续啊,像条狗一样继续来咬我啊。没力气了吧?如果这个时候你能够照照镜子的话,就会发现你真的像条狗一样。我现在掐着你的脖子,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又有什么力量来反抗我呢。
没用的。路明非是你的妹夫又如何?他能够改变你的命运吗?不,一个人的命运早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稚生,你的命运就是注定要活在我的阴影之中,而你最终的死亡同样由我来执行,这是在你命运剧本上早就写好的结局,我知道杀死你之后,我的处境会变得非常危险,不过啊,也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至少你可以去死了,你这个该死的贱种!”
橘政宗语气冷冷的说道。
“呸!”
就算觉得自己快要被掐死的时候,源稚生依旧是满脸的冰冷与仇恨,他只恨自己在这一刻杀不死橘政宗,让这条狗一直在自己耳边叫唤。
他狠狠朝着橘政宗脸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这是他最后能够做到的还击了。
橘政宗那张狞笑的脸变得凝固起来,变得疯狂,他狠狠掐住源稚生的脖子,男人脖颈处传来咔咔的声响,正是脖颈在不断裂开的声音,也许就在下一刻源稚生的脖子就会被狠狠掐断,直接尸首分离。
橘政宗目光紧紧的盯着源稚生,想要从这个男人的脸庞上看到恐惧的情绪,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从这个男人身上他看不到半点恐惧。
这会让橘政宗在整个施虐过程之中失去了很多快感,不过他当然也没想过要放过源稚生,就算是没有多少快感,可是对方也必须要死。
而且橘政宗化作的白王幻影也同样担心,到时候万一发现源稚生的异常,如果路明非要强行打断这次进化的话,那么白王残念也会彻底消散的,所以趁着这样的机会,如果在这里杀掉了源稚生,或许能够寄生在对方的身上,至于接下来会不会被路明非发现,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至少他在这短时间内解决了自身危机。
想到这里,白王幻影的脸庞又变得得意起来,他觉得局面还没有到最凄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能够争取一把,说不定未来真的能借助源稚生的身体逃离东京逃离日本,逃到那些能够适合他生存下去的地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身为白王的意志还在,那么一切就还有机会,而他同样也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哪些地方留有曾经的那些宝藏,只要能够再度获得,虽然白王恢复不了曾经的全盛时期,但是能恢复百分之六十的力量,他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一时之间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变得得意起来。
就像是他一开始对源稚生说的那样,一个人的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而他身为白王,在诞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其实命运也早就注定了,而在他命运的剧本里,他就是永恒的不死的,不死不灭的。
因为曾经的黑色至尊,一向自诩自身为掌控命运的主宰,但那又如何呢,那只是一种比喻罢了,对方根本掌控不了命运,因为就在太古时代的当初,黑色至尊要审判白王的时候,白王最终却能够化作那种寄生生物老逃脱审判的制裁,虽然这种寄生方式显得很卑贱,相当于一条蛆虫苟活了无尽岁月,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够活着就够了。
而且所化作的寄生生物也并非活得很卑贱,因为白王完全可以寄生在其他强大的生命体身上,然后等待时机让自身壮大起来,最终他还是能够成为新的白王,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可能会有些艰辛,会充满着曲折,但是任何一种伟大生命的诞生以及成长直到最后坐在王座之上,怎么可能会一帆风顺呢?这些都将会成为强者的一部成长史,虽然过程艰难,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他一直坚持守下来的动力。
而曾经所谓能够掌控命运的黑色至尊呢,他又在哪里呢?白王能够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千年一千年的活着,那位黑色至尊呢,却早就消失在了太古长河的河流之中。甚至就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说不定也早就消逝掉了,又或者是说被一些神秘的东西给吞噬掉了,搞到最后连尸骨都没有留全,这就是曾经所谓的黑色至尊吗?就是所谓的能够掌控世界掌控命运的至尊吗?不,那才是真正的一个笑话吧。
所以此刻白王幻影的心情有些轻松,有些得意,他觉得既然命运的剧本已经写好,那么这一次他同样也能够化险为夷,他注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一个真正的主宰,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那些步骤就行了,只要他不放弃,就永远能够有看到的那一天,而至于源稚生这个该死的贱种,这个一次次反抗自己,背叛自己的贱种,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那么想死,为什么不成全对方呢!
虽然未来白王统治的这个世界需要再度重建,虽然那时候他需要得力的助手与臣子的支持,可是如果这个臣子有反骨的话,无论再怎么优秀,白王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拍死。
这不仅仅是因为白王的高傲,同样也是因为他的谨慎。
虽然白王一直常说他看不起人类,看不起除了黑色至尊以外的东西,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非常谨慎的,生怕被那些东西篡夺了王位,这可能也跟白王自身的经历有关,因为他曾经就无比觊觎着黑色至尊的位置。而在那太古时期,黑色至尊的确非常强大,白王远远不是至尊的对手,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黑色至尊的死亡。
那位至尊的下场白王看的到,谁又能活到最后呢,剧情总是充满着反转,小心驶得万年船,白王深谙其中此道。
然而就在白王幻影要彻底掐死源稚生,打算直接将其脖子掐断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彻起来。
“放开我的哥哥。”
橘政宗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全身寒毛在这一刻瞬间炸起。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正在熟睡的猫,突然之间遇到了极为恐惧的事情,身子上的毛发完全炸开,看似是一种非常狰狞的要攻击的姿态,实则这只猫完全就是处于一种惊吓过度的状态,甚至差一点就要出现应激反应的那种。
白色幻影猛的转头看去,在白色世界的一角,空间如水般荡漾起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红白间巫女服的女孩从涟漪之中走了出来。
女孩那张脸显得极为绝美。皮肤晶莹如玉,睫毛狭长,樱唇泛着荧光,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绝美的天使降临,然而这位绝美的天使,那对美眸却呈现极为狞亮的色彩,这种狞亮透着一种极为凶暴的气息,那金色的瞳孔里仿佛流淌着熔岩,又像是涌动着赫赫的风雷在里面狠狠激荡,而在女孩走来的时候,仿佛听到了龙吟虎啸般的声音。
橘政宗又或者是说白王的幻影,在这一刻认出了正在走来的女孩,正是绘梨衣。
若是面对先前的绘梨衣,白王幻影自然不可能会害怕,但是此刻他却从绘梨衣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比恐惧的力量,这股力量在不久之前还是属于他自己的,那就是白王的精神之力。
如今这道白王幻影能够感受到他的精神之力,就在绘梨衣的脑海里面涌动,甚至显得极为乖巧,完全跟绘梨衣自身的精神之力融为了一体,而出现这样的情况,白王幻影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同样也是他无比恐惧的理由。
那就是先前白王的残念被绘梨衣彻底吸收了。可以想象,那必然是一个无比惨烈的吞噬过程,然而无论白王幻影挣扎的多么凶猛,可最终依然没有摆脱掉绘梨衣的吞噬。
所以这道白王幻影才显得无比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女孩吃掉了另外一个自己,而如今对方神情冰冷,满脸杀意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下一个被吃掉的家伙就要轮到他了。
一时之间,橘政宗又或者说是白王幻影显得无比恐惧,他看向走来的绘梨衣,色厉内荏的吼道:“你不要过来,如果你再过来的话,我会瞬间掐断他的脖子,到时候他的精神体就会在这里消亡,哪怕肉身还活着,但是没有了灵魂,也只不过就是一具活死人罢了。
绘梨衣,如果你觉得你能够承受住这样的结果,那你就可以在这里杀死我。当然你也不要侥幸能够杀死我之前,救下你的哥哥源稚生,千万不要有这样的侥幸,也千万不要怀疑我的实力,我知道你吸收了一部分的白王残念,所以你更应该知道我能够做到这一切的。”
一边说着,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又将源稚生的身体举了起来。
源稚生呼吸得更为困难,不过橘政宗也没有敢继续发力去掐断源稚生的脖子,因为如果真的要是掐断了的话,那么橘政宗也会失去这唯一的底牌,而至少有了这个底牌,绘梨衣也不敢直接出手,面对先前的绘梨衣,白王幻影自然不可能如此顾忌,可是如今绘梨衣吞噬掉了那一部分的白王残念,并且彻底吸收得到强化,那就说明这个女孩是完全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能够完全吞噬掉他这一部分残念的,因为幻影深深的知道,绘梨衣所吸收的那部分白王残念是整个白王精神体中最大的一团,同样也是最有希望能够翻盘的那一团。
然而就是这一刻,等绘梨衣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白王幻影感受到绘梨衣脑海里的白王精神之力,那翻盘的希望彻底破灭,这个女孩掌握了主动权,吞噬掉了那一部分残念,同样让自身变得无比强大,所以这一刻幻影才会显得非常顾忌。因为在他心里他觉得绝对不是绘梨衣的对手,他从一开始就怕,但他没有办法,因为再也没有人比他更要熟知那白王精神残念的力量,那就像是一座可怕的白色深渊,根本就很难从其中挣扎出来。
然而绘梨衣的出现让白王幻影惊惧了,他知道,那一部分残念没有反扑成功,这个女孩有着无与伦比的可怕潜力,所以白王幻影不敢有半分侥幸,而是将源稚生当做挡箭牌,尤其是这个女孩出现在了这里,那么说明路明非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一旦两人真正联手的话,那幻影将没有半点机会。
局面在这一刻到了最为危机的时刻,无论如何白王幻影都不会放弃掉源稚生的,然而在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说完这句话之后。走来的绘梨衣顿了一下,似乎也显得有些顾忌。
白王幻影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的冷笑起来,但是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这种表情,反而一脸的诚恳。
“绘梨衣,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担忧你的哥哥源稚生,你看这样如何,如果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就会放过源稚生,你放心,我不会说谎的,因为我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会死在你跟路明非的攻击之下。我可以保证你的哥哥源稚生不会死,我只求你们能够放我一条生路,甚至在离开前,我愿意拿出三分之二的精神之力交给你们,自己只留最后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的力量只够我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现身了,怎么样?”
白王幻影所说的话非常诚恳,同样显得非常质朴,让人无法怀疑他说的每一个字,更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临别前的话语。
绘梨衣沉默了一下,就在白王幻影的期待中,女孩缓缓的抬起头,歪了歪,对幻影冷笑道:
“当然不可以。”
下一刻,绘梨衣的身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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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绘梨衣:今天注定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就在绘梨衣的身影消失瞬间,白王幻影在这一刻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立。
因为就在那个瞬间,绘梨衣仿佛会瞬移一般,直接从他的身侧闪现而来,紧接着根本就没有多么恐怖的动作,女孩也仅仅只是伸出右手,平平无奇的朝他拍了过来。
而那种感觉更像是在挥打苍蝇一样,可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击,却让白王幻影有一种身坠地狱的感觉。
只见女孩的玉手上散发着荧光,将其渲染的极为梦幻。
白王幻影只觉得在这一刻避无可避,绘梨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却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被一块强力的磁铁死死吸附住。
关键时刻,白王幻影也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他将身边的源稚生狠狠扔向了绘梨衣攻击的方向,虽然源稚生是他目前能够求生的唯一底牌,但如果现在不放手的话,白王幻影只会死的更快。
这不绝非是莫名其妙的幻觉,而是真正的感应,他虽然并非真正完全体的白王,可对于生死危机,也是有一定的预兆,如果这一刻白王幻影不做出正确选择,那么下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如果白王幻影在这一刻完全豁出去了,直接对绘梨衣发动攻击,那么自身必然会受到创伤,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创伤,足以死亡,而如果现在转身就逃的话,那么幻影只会死得更快,无疑将后背卖给对方,根本没有半点反击。
所以此刻他将源稚生当作保命符扔了出去,只有这样的话,绘梨衣才会有所顾忌,虽然两者都有一部分白王力量,但绘梨衣吞噬的那一部分显然是最强大的的,所以归根结底来说,此刻的白王幻影远远不是绘梨衣的对手。哪怕心中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将源稚生扔给绘梨衣,他不相信绘梨衣会直接撕裂源稚生的身体,然后毫不犹豫的对他斩杀。
果不其然,当白王幻影真的将源稚生的身体扔给绘梨衣之后,这个女孩的攻击动作瞬间转变,如轻风落雨,轻轻按住了源稚生的肩膀,将对方身上那股强大的冲击力散去。
“哥哥,你没事吧?”
绘梨衣满脸关切的问,跟刚才的冰冷判若两人。
“绘梨衣,我没事的,不用管我,一定要把白王幻影杀死,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去。”
源稚生语气凝重的快速说道。
虽然此刻他的脸庞还有些发紫,那是先前极度缺氧的症状,不过在此刻彻底摆脱了幻影的束缚之后,他的这种痛苦得到了极大缓解。
“哥哥,你会不会怪我刚刚不顾一切的出手,甚至宁可冒着你被杀死的危险也要出手?”
绘梨衣突然问道。
闻言,源稚生哭笑不得,“绘梨衣,我可是你的哥哥,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能够来到这里救我,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去吧,去杀死那白王幻影,尤其是对方变成了橘政宗那个恶心的老家伙,最好让对方在死之前体会到无比惨烈的痛苦,就像是当初路明非对待赫尔左格那样,绘梨衣,去吧,老哥我在后面永远支持你。”
绘梨衣说道:“嘻嘻,放心吧老哥,我一定会将白王幻影彻底拿下来的,不过最后怎么来行刑,还是让你来吧,我在这方面经验比较少,而且最后白王的残念还是由哥哥你来吞噬的。”
“嗯!”
源稚生语气坚定的点点头。
绘梨衣也跟着点了点头,然而目光在转过去的时候,已然变得无比冰冷。
绘梨衣凝视着先前白王幻影消失的地方,顺着这股气息一点点的蔓延开去,紧接着在一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发动攻击。
绘梨衣再度伸出手,朝着那里轻轻一拍,一个人影顿时从虚无空间中跌落了出来,赫然正是先前消失不见的白王幻影。
此刻行迹败露,白王幻影连连哀求。
“绘梨衣,我知道你现在很强,我也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毕竟你只是吞噬了白王一部分的力量,哪怕有了对方的精神之力,但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强大,哪怕你获得白王全部的力量也不是终极目标,我知道白王曾经的那些宝藏之地,那些地方能够让你拥有更进一步进化的力量,相信我,只要你能够放过我,我绝对会告知你那些地方在哪里的。”
白王幻影苦苦哀求。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残念,如果连这一部分都消失了的话,那么白王的力量已经微乎其微了。
“为什么还要苦苦哀求呢?明明你们这些残念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结局了,你应该会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会放过你们,但是因为你们内心的自私贪婪,甚至诡诈,依然想着能不能在这种僵持的局面之中,找出一份生还的机会。
可是我要告诉你们,这种机会真的没有,你们的命运注定会被我们吞噬的,我吞噬掉了先前大部分白王的精神残念,如今该轮到我的两位哥哥源稚生以及源稚女来吸收了。
白王,你的血脉折磨了我们兄妹三人那么多年,今天注定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绘梨衣语气平静的说道。
虽然听起来没有任何杀气,但是白王幻影却听的不寒而栗,因为他知道在这一刻真的不用再说什么了,绘梨衣这个女孩已经下决心杀死他,死亡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白王幻影跌坐在地上,一脸落寞。
“……是啊,你说的太对了,明明已经没有了机会,可是我们依然还在挣扎着,那并非是诡诈,而是对生命得渴望,我们之所以渴望永生,不就是想要永生永世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么,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春天花会开,夏天海边的沙滩上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秋天落叶枯黄,不仅感慨生命的凋零,而等到冬天万物在沉寂之中酝酿着一股强烈的生机,等待着来年春天的迸发。
这就是世界的美好啊,这也是生命的意义,生命之中不仅仅会有吞噬与贪婪,同样也有那些美好,真要是这样离开,真的舍不得。”
白王幻影突然间变得像是一个诗人,在那里抒发着自己感怀般的情感,这家伙好像突然之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卷恋,对方心中所谓的美好,似乎也有着别样的意义。
“绘梨衣,不要相信这家伙的鬼话,这家伙就是一头恶鬼,为了能够活下去,完全会不择手段的,现在他在打感情牌,说不定一会就像毒蛇一般扑过来,千万不要放过他!”
源稚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虽然摆脱掉了白王幻影对他的持续伤害,但是因为先前的冲击,导致他的整个精神还是充满着波动。
“哥哥。你放心好了,sakura说过的,这个家伙非常诡诈,就像是舞台上的小丑,我才不可能相信这道幻影,我说过等我出手之后剩下的就交给哥哥你了,马上哦。”
绘梨衣歪了歪头,对着源稚生笑道。同样也在表示自己绝对不可能会相信这头恶鬼的鬼话。
“绘梨衣真棒!”
源稚生不由得说道。
感慨自己的这个妹妹真的是长大了。
绘梨衣朝着白王幻影非常灿烂的笑了起来,后者顿时被这个笑容弄得不寒而栗,不禁退后了两步,“我从来没有打感情牌,我只是在快要死亡的时候感悟到了生命的美好,不管你相信也好,还是不相信也好,就算是死,我……咳咳!”
白王幻影依然还在挣扎着,可说着说着他就闭嘴了,因为绘梨衣在这一刻抬起了玉手,手掌荧光闪闪。
旋即朝他拍了过来。
这一掌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然而却是绘梨衣凝聚了自身大部分力量的攻击,就像是在拯救先前的源稚生,绘梨衣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松懈呢,从一开始的时候绘梨衣就凝聚了大部分的力量来拯救源稚生,如今这看似薄薄的一层荧光,实则是精神之力高度凝练的表现,一旦拍实了,任何的精神体,哪怕是白王幻影也无法承受这一击而导致身体完全溃散。
白王幻影这一刻连想都没想,直接扭头就跑,不过在这个庞大的精神世界里,这里就像是一座牢笼,他根本就逃脱不出去,除非利用极端的力量来从这里洞穿出去,然后窜到外面的世界。
可是在外面的世界里,有路明非这个更为可怕的存在守护在外面,如果这时候真的逃出去了,那么正好会落入这个男孩的手里,下场说不定会更惨。所以幻影在这一刻只能在这座精神世界里乱窜。
然而这种乱窜显然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绘梨衣的攻击越来越凶勐,白王幻影的身体尽管躲闪,但也已经达到极限,对方被绘梨衣拍中了身体边缘好几次,随时都会完全崩散掉。
不久之后,白王幻影被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准确来说这个所谓的角落是绘梨衣利用自身的精神之力凝练出来的四道屏障。
这些屏障将白王幻影死死的卡住,对方勐烈的挣扎起来,可依然无法摆脱,这就像是一道道半透明的钢化玻璃,看起来非常坚硬。
“绘梨衣,你以为你真的能拿下我吗?你真是太小看了白王,尽管我只是他的一部分,但是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白王之力到底是什么,我知道我要死了,可如果能在死之前拉着你们几个垫背的,那么我也没有遗憾了!都去死吧!”
白王幻影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的脸上露出嗜血般的狞笑,在这一刻他已经毫无顾忌了,像是一个走到穷途末路的杀人犯,在死之前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白王幻影疯狂的咆孝之中,一道道古老又晦涩的咒语从对方嘴里念出。这种古老的证言就连绘梨衣听起来都皱眉头,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些证言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只不过她也不需要知道了,因为在绘梨衣的直观感受之中,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对方的身躯在这一刻勐烈膨胀。
从原本的一米多,足足膨胀了三十多米,就像是一个巨人。
绘梨衣黛眉深深的皱了起来,因为她在这一刻明显能够感受到白王幻影体内充斥着白王的精神之力,也就是说,就在刚刚对方竟然将白王的精神之力完全融化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如果按照这种进度发展下去的话,任由白王精神之力一度膨胀,那膨胀到极限的话,将会瞬间被引爆,要知道那可是来自精神力的强烈冲击,就像是一个正常人遭受着飓风肆虐,哪怕躲在一辆重型卡车里,然而当巨型风暴席卷而来的时候,就连卡车都会被绞碎螺旋升天,更何况是里面的人呢,说不定最后连血沫都找不到,那简直堪比一场灾难。
而如今就在这个精神世界里,一场来自精神力的巨大风暴即将酝酿出来,真要等到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在极度的膨胀之中,直到膨胀到极限,最后完全爆开,那将会是无与伦比的爆炸。
就连一边的源稚生都不由地脸色无比凝重,紧紧的握住拳头,他当然也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如果任由对方彻底爆炸,那么他跟绘梨衣都要死。
源稚生瞬间就要开口,这一刻他非常迫切的想要说什么,他想要让女孩离开,拉着外面的路明非一块离开,离开的越快越好。
可就在源稚生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了。
那并非是白王幻影的力量压制,而是绘梨衣的力量,在这一刻绘梨衣不想让哥哥源稚生再说话了,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源稚生同样也看到了绘梨衣眼中散发出来的光芒,那是无与伦比的自信,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源稚生选择相信了绘梨衣。
绘梨衣对着源稚生微微一笑,紧接着女孩轻飘飘的飞到了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的胸口位置,散发着荧光般的手掌轻轻的拍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破!”
女孩樱唇轻启,彷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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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白王:你你你不要过来啊【求订阅】
在白色狂潮的世界里。
橘政宗化作的白王幻影已经陷入了绝对的癫狂之中,就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杀人狂魔,在他的意识之中,只想要在临死之前能够将在场所有人都拉过去垫背,哪怕就算是此刻死亡,至少他也不是绝望的。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白王幻影也完全看出来了,吸收了大部分白王残念的绘梨衣,实在是太强大了,如今的白王幻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从刚刚的交手之中,白王幻影就已经感受到了,他在绘梨衣的攻击之下,完全没有任何能抵挡的力量,完全就是被这个女孩吊着打。
当然这也是他没有真正融合白王精神之力的原因,不要忘了另一部分的精神之力就在白王幻影在手上,只不过他并没有真正融合罢了,所以就导致白王幻影也根本就没有多少力量,而之所以白王幻影没有与白王的精神之力强行融合,那是因为一旦真正选择了融合,那么就相当于是有了实体。
如此一来的话,路明非这个犹如黑色至尊般的可怕男孩就完全有了出手的机会。就像是有形与无形的差别,当他身为白王幻影处在无形状态中的时候,路明非无法对他展开攻击,除非是路明非也转化为精神一般的能量体,然后以精神能量的形态,来到这个狂潮般的白色世界对他展开杀戮。
只不过这是身为白王之力的权柄,除非路明非也选择吸收白王的精神之力,才会被白王的精神之力下意识拉扯到一个精神构造的世界里,但路明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吸收白王的精神之力,而是打算让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将这份力量吸收,从而让三人在血统上展开极度强化。
而同样的,路明非也并无法像白王那样精通精神的力量,尽管路明非有着只差一步黑色至尊的力量,可是归根结底他对于精神力量的运用还是一个非常薄弱的程度,如此一来的话,白王幻影就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
比如在这个精神世界里,如果他不吸收精神之力,那么他的身体就相当于是虚幻的,同样路明非也感受不到,可是一旦真正选择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之后,那么就相当于是从无形的状态变成了有形状态,一旦路明非强势出手,白王幻影的局面将会更加糟糕。
到了这一刻之后,哪怕白王幻影有诸多融合顾忌,可因为如今处在危机局面,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如果按照接下来绘梨衣对他的攻击强度算起来的话,他最多过一分钟之后,就会被绘梨衣活生生的擒拿下来,甚至会被拍个半死,等到了那时候,他将会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不对,其实他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依然没有任何的翻盘机会,他能够做到的就是与在场所有的人同归于尽,甚至能够直接影响到源稚生的身体,看看能不能让对方直接爆炸,从而对外界的路径产生强烈的冲击,如果真的能够做到的话,整个蛇岐八家的家族所有人都会在瞬间被炸的荡然无存。
而在这一刻白王幻影无疑是疯狂的,无疑是歇斯底里的,但是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可是白王啊,蛇岐八家的那些族人们都是他的后辈,然而这些族人在这些年却对他咬牙切齿,对他咒骂,无时无刻都想要杀死他。
这群逆子尽管体内也流淌着跟他一样的血脉,但那又如何呢?一个始终想着背叛的族人,那他就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他的敌人,现在白王幻影也能够感受到,就在蛇歧八家的神社里,足足有上千的白王血裔。如果能够真的完成这场自爆的话,那些人依然也会死,想想还真的是大快人心啊,白王幻影觉得就算是在这一刻死了又如何,至少能够在死之前拉着在场的人以及那些背叛他的族人跟他一块死,也算是清理门户了。
而且就算在不久后真正的自爆掉。对于白王幻影来说,局面仍然没有达到绝望的地步,因为他还有一部分残念,是在源稚女体内的,如果因为他选择在这里自曝,从而让吸收了白王本源力量的源稚生同样自曝,也就间接引爆了白王本源的力量,这种冲击甚至就连路明非都会在其中受创,而这正是白王幻影想要的结果。
因为一旦连外界的路明非都受到了影响,那么在这股冲击与爆炸之中,处在源稚女体内的那一部分白王残念就能够瞬间脱离出来,有着另外的白王幻影将那股残念带走,甚至直接寄生源稚女,再借助白王本源的力量快速逃离这里,反正当时的局面注定无比混乱,白王幻影也同样相信,在爆炸真正来临的时候,路明非会将绝大部分的力量都用在保护其他人的身上,而正好却恰恰忽略了他,又或者是说忽略了源稚女体内那一部分白王残念,而那时候就是对方离开的最佳时机。
如果这个时候谁要是能够洞悉白王幻影内心的想法,就不由得感慨,白王这头恶鬼的诡诈与狡猾,甚至是凶残。难怪对方能够从太古活到如今,就连那黑色的至尊都没有能够审判对方,而如今就连黑色至尊都不知道陨落了多少年,可白王依然能够活蹦乱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只是如蛆虫般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命体身上,可是活着就是活着,哪怕卑微的活着,这是黑色至尊做不到的手段,但白王却能够做到,就算是到了如今看起来非常绝望的局面,白王幻影依然能够想出最为合理的对策,来让自己的逃生增添很大的希望,而且对方也非常凶残,那不仅仅是对其他人的凶残,同样是对自己的凶残。
要知道现在即将自曝的,可是另一部分白王的残念,真正爆发起来的话,也同样会间接引动已经吸收了白王本源力量的源稚生的身体,到时候,那一部分白王本源的力量以及白王的精神之力会在那一刻被双重引爆。
那种感觉完全可以想象成是一个人被铁链拴在了一间木屋里,而如今这间木屋正在着火,对方必须要立刻逃出去,否则就会被火焰活活的烧死在屋子里,对方必须要想办法逃生,可在对方的身边的桌子上只有一把斧头。想象一下,一边是即将要被烧死的局面,而另一边却是逃生的希望,只需要把斧头将缠绕锁链的手脚硬生生的砍断就行了。
仅仅只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以及一条腿就能够换取生存下来的机会,好像跟自己一条命相比,也的确是赚了,可是真到了那一刻,真的会有人有这种毅力能够做到吗?
要知道亲手砍断自己的手脚,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说不定在砍了一半的过程之中,就会被活活的疼晕过去,最终依然免不了被火焰烧死,而且就算是以大毅力能够砍断自己的手脚,或许会被大量的失血导致自身的虚弱,从来同样无法爬出这个着火的木屋。
说不定先前的那些痛苦都是白白承受的,还不如直接被火焰烧死来的简单,总之那一刻一个人的心思会不断翻转着,一个一个的方案被推翻,一个一个的理由又重新被捡起来,那一刻对方绝对是心神复杂的,甚至觉得就算砍断自己的手脚,最终凭借着大毅力爬出了这座着火的木屋,可是断了手脚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还能心态正常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或许未来要面对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绝望吧,又或许在那一刻真的会失去生存的力量,而同样这就是白王幻影所面临的处境,也是白王所面临的处境,因为即便是他真正能够完成这一切,可等白王本源的力量以及白王的精神力量在那一瞬间爆炸的时候,源稚女体内的那一部分精神之力也同样会受到严重冲击,其中的白王幻影也同样会遭受冲击,如此一来的话,其实白王真正的处境也跟断了手脚的人踏出木屋是一样的凄惨状态,失去了白王大部分的力量。白王此生都无法恢复自己的力量。
因为那直接消耗的是本源的力量,本源无法凭空增长。所以真的要失去了的话,白王是永远也无法恢复自己实力的,他甚至连恢复十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这样的白王还算是白王吗?他还能够在未来掌握世界的权柄吗?说不定未来有龙族统治这个世界后,白王只会像一条卑贱的狗一样,去舔着新王的脚面。
这些局面在白王幻影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片段,他同样也知道未来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是在这一刻他依然做出了选择。
他迅速的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使得整个身躯无限膨胀,最终膨胀成一个顶天立地般的巨人,不过依然是橘政宗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源稚生紧紧的握着拳头,在这一刻他多么想拥有强大的力量,然后一拳狠狠打爆橘政宗,打爆那张令他无比厌恶的脸啊。
不过源稚生也知道现在不能莽撞,而且他也没有这份实力,他的精神体已经被绘梨衣压制在原地无法做出移动,而同样绘梨衣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源稚生知道,这个妹妹绝对能够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绘梨衣的身影在这一刻缓缓升空,足足升到几十米的高度,直到与橘政宗的胸口齐平,女孩目光冰冷,再度平平无奇的伸出那张散发着荧光的手,那赫然是白王之力的凝练。
最后拍在了白王的胸口上。
随着一声‘破’字荡开,就像是天地初开般的声音,也像是一种无法逃避无法逆转的世界法则,女孩的素手平平拍出,直接拍在了橘政宗的胸口上。
对方原本庞大的身躯在这一刻陡然凝固,橘政宗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绘梨衣,却迎面对上了女孩那双冰冷的眼睛以及那满是杀意的金色瞳孔。
紧接着砰的一声爆鸣响起,橘政宗的胸口直接被炸裂,巨大的穿透力将对方的胸口炸的前后透亮,无数血肉纷飞,尽管是精神之力凝练的身体,可在这一刻却仿佛是真正的血肉。
“不!”
橘政宗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透着不甘与绝望,可无论他怎么嘶喊,都无法阻挡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只见橘政宗庞大的身体以炸裂的胸口为中心,开始出现一道道巨大裂缝,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那种惨烈的痛苦让橘政宗化作的白王幻影显得无比痛苦,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因为这股力量在他身上肆虐的时候,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击。
橘政宗原本庞大的身躯,像是一个不断扭曲膨胀的皮球,随时都会直接爆开。
直到一场轰鸣。
那庞大的身躯在这一刻轰然崩散,天地之间犹如下起了一场血雨。
不过白王幻影依然没有死,刚刚只不过是对方激发了白王精神之力的力量,而如今的白王幻影瘫在这个世界的一角,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枚精神水晶球。
虽然比之前绘梨衣吞噬的那一枚要小的很多,但是无疑是白王的精神之力凝练而成的球体。
绘梨衣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王幻影,后者在看到绘梨衣投射而来的冰冷目光之后,浑身被吓的哆嗦起来,但手里却死死的握着那枚精神水晶球,像是握住自己的命根子。
绘梨衣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看向了源稚生,虽然女孩没有说话,但是源稚生却读懂了对方眼神传达的含义。
“哥哥,接下来就是你的愉快时间了。”
源稚生笑着对绘梨衣比了个ok的手势。
源稚生看向白王幻影所在的方位,男人转动了两下脖子,随着咔咔声响之中,源稚生一脸笑意的朝着那白王幻影走了过去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白王幻影吓的瘫坐在地上,挣扎着连连后退。
没想到这打脸来的如此之快,之前他还以为拿捏了源稚生,至少能跟对方一块死,却没想到这家伙能够翻盘。
“该死的东西,你不要再过来了啊!”
看到笑着朝自己走来的源稚生,白王幻影绝望的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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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象龟的完美进化【求订阅】
“老爹,赶快跑啊,你不是一直都说我在背叛你吗?我是你的不孝子,可如今我真的想要好好孝顺你一次,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不过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过了三分钟我才会对你出手,我也希望你不要给我一个让我出手的机会,否则咱俩的父子情谊也算是到头了。”
源稚生一边冷笑,一边朝着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走了过去。
源稚生显得并不着急,只是慢条斯理的走着,因为他知道局面已经彻底被稳定下来,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已经走到了末路,他逃不掉,等待着他的必然会是一场惨烈的审判,而源稚生当然希望这个过程再慢一点,不仅仅是因为这是白王,是曾经折磨了蛇歧八家无数年的罪魁祸首,而同样这个白王幻影真的不该化作橘政宗那个令他无比恶心的模样。
也许对方是想要借助橘政宗的脸庞以此来对源稚生产生某种精神上的刺激,又或者是其他的想法,但是源稚生想说的是这个想法真的是无比愚蠢,简直愚蠢透顶。
因为源稚生已经按耐不住要施虐了,相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将是他的愉快之旅。
“稚生,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三分钟的时间,我现在就走,不,我现在就滚,你看我滚起来了,我可会滚了。”
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并没有觉得源稚生的话语里是在讽刺他,反而他当真了,真的在这一刻滚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摇摆不定的球一样,滚的姿势非常难看,但是白王幻影却滚得非常卖力。
“还真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家伙啊,就是这样的东西,曾经折磨了蛇岐八家这么多年,真够讽刺的。”
白王幻影滚的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源稚生笑了起来,因为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滑稽了,跟舞台上卖弄表演的小丑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不过前者是在表演,但是后者却是真实的人生,而同样也能够看出白王的心态,难怪当初在太古时代受到那黑色至尊审判的时候,这个家伙宁愿化作一只蛆虫般的寄生生物也要活下来。
因为对方早就不在乎了,只要能活下来,一时的忍辱负重并不算什么,不过白王看起来并没隐忍,反而更像是本色出演。
如今对方简直活成了一只蛆虫,对方在地上滚的姿势跟一头恶心的蛆虫没有任何区别,而之所以白王会做这么多,完全就是想要活下去,真的是可悲,一头渴望永生的生物没想到却是最为贪生怕死的东西,白王甚至比一个正常人类还要惧怕死亡。
如果这家伙能够活下去的话,别说让他像一头蛆虫一样滚起来了,说不定就算让白王吃屎能活下去,对方都会非常乐意,甚至会对源稚生感激涕零,觉得是对方给了一次生存的机会。
无形之中源稚生只觉得非常恶心,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对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出手,对方在前面滚,而源稚生就在后面慢条斯理地跟着。
因为源稚生答应过对方,要给对方三分钟的时间,而在这三分钟的时间里面,源稚生就像是看一场小丑的精彩表演。
白王幻影也同样没有办法,因为就在刚刚,绘梨衣一掌击穿了他所有的信念,他现在甚至就连跟在场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实力都没有了,此刻的他简直就跟纸湖的一般,除了他依然还是白王的幻影,有着白王的智慧以及思考能力。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源稚生把他当做小丑,那就当小丑好了,只要能够多活一秒,那就是一次求生的机会,说不定会让他抓到某个机会进行反扑,总比直接被对方踩死打死比较好。
而且白王残念的水晶球还在,只要还在,就还有一丝机会的。
此刻这枚小一号的精神水晶球依然被白王幻影紧紧握在手里,只要这枚水晶球还在,那么他还算是有一点底牌。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再继续融合这枚水晶球了,因为他的身体破破烂烂,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木桶,浑身上下都是裂缝,哪怕承载更多的水,也都会从这些裂缝里流出去,说不定自身就会率先崩溃掉,所以此时的白王幻影已经无法继续融合精神水晶球了。
而这也是他没有抵抗力量的唯一原因,他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就算未来能够逃出去的话。也几乎没有了任何实力。可是求生的意志在白王的精神理念之中硬生生的坚持了成千上万年,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下意识的态度与决心,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呢。
他是不甘心的,哪怕真正的成为一只蛆虫,他也要活下去,所以他此刻卖力的滚起来,他知道源稚生就跟在他的后面发出冷笑,但白王无能为力,他只想要抓取最后的机会。
不过看来,这机会越来越渺茫了,他已经听到源稚生的脚步声就在身后不远。
】
彭的一声。
直到三分钟过去,源稚生不愧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在信用这一方面还是过硬的。直到第三分钟过后,他才一脚踩在白王幻影的身体上,而此时的白王幻影一连滚了三分钟后,其实也累得气喘吁吁,在对方身上那些千疮百孔的裂缝里面流出脓一般的血肉,看起来极为恶心,生怕从这些孔洞里真的会窜出一头头的蛆虫来。
“抱歉,三分钟的时间到了,你还是没能逃得出去,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时间了。”源稚生眯着眼睛,俯下身来对着白王幻影笑道。
“源稚生,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么?”
“真的很抱歉,不能。”
“你想要干什么?”
白王幻影满脸惊恐的问道。
“当然是想要干我喜欢干的事情,老爹,你不是一直教育我,一个人要把握住机会么,而我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要在这里虐杀你。”
源稚生一脸认真的说道,给人的感觉就像他说的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事实了。
“稚生,不要这样,我不是橘政宗,也不是你的老爹,可我是你的先祖啊,你也是我最疼爱的后辈,拥有我丰厚的血脉,否则你也不可能被称为皇,稚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不要在这里杀死我好不好?我只求你能够给我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哪怕是当你的一条狗也好,不要杀死我。”
白王在这一刻苦苦哀求源稚生,像是个走投无路的小人。
不过源稚生当然不可能会觉得对方苦苦哀求中是多么可怜,他甚至已经厌倦了对方这副面孔,无论是以前身为赫尔左格,还是现在的白王幻影,都让源稚生感到非常的恶心。
“哥哥。”
绘梨衣轻声呼唤,她用审判之力凝炼成一柄长刀,款式看起来也更像是源稚生一直使用的蜘蛛切。
源稚生顺手接过这把呼啸而来的长刀,“谢了,绘梨衣。”
握住蜘蛛切的一刻,他觉得还是用刀比较顺手。
然后看向了脚下的白王幻影。
“源稚生,你……啊!”
白王幻影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源稚生一刀插在了对方的后心。
这一击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老爹,接下来你可要支撑得住了,因为考验的时候到了,一定要挺住啊!”
源稚生的眸子瞬间变得凝重,语气认真,似乎是在嘱咐对方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这一刻,源稚生仿佛又将橘政宗当作自己老爹,而他则是蛇岐八家的少主,只不过此刻的橘政宗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冰冷杀意,对方绝对不是如表面看起来那种状态。
紧接着白王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痛苦。
源稚生利用审判蜘蛛切,对着白王幻影的身体一点点切割起来,每一刀都非常精准,源稚生不由得感慨,说起来他的刀法还是曾经橘政宗给他安排了各种各样的刀法大师,然后亲自训练他,直到让他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宗师级刀术高手,而这一切完全都是被橘政宗所赐,如今源稚生也将对方的那一切都还了回来。
在这种斩切的过程之中,源稚生完全心无杂念,他的心神已经沉浸到了那曾经的过去,橘政宗对他来说是何等重要的一个人物,他曾经天真的认为是橘政宗将他拉出了那片火海,给予了他力量以及常人无法拥有的权力,而这个老人又是无私的,能够为了蛇歧八家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最后不惜舍身成仁。
然而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骗局,对方渴望永生,渴望成为白王那样有着强大权柄以及永恒生命的怪物,源稚生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更让源稚生无法原谅对方的是,橘政宗甚至还对他的弟弟下手,将源稚女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让兄弟两人在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互相残杀。
真的是太累了,累到源稚生只想要将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给解剖了,虽然他知道这仅仅只是白王,但是那又如何呢?白王同样有罪,橘政宗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成为新的白王,而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白王的力量太具有诱惑力了,白王就像是一个诅咒,诅咒着所有的人,而最终为了想要获取他的力量的那些人都死掉了,又或者是说都被白王所吞噬了,成为了白王活下去的养料。
所以白王被源稚生痛恨着,此刻白王与橘政宗叠加在了一起,所以源稚生才会在这一刻选择虐杀对方,那种快感简直无与伦比。
源稚生的解剖过程越来越凶残,而且也越来越细致,橘政宗身上的每一片血肉,甚至是每一根骨头都会被他有效的分解掉。简直比庖丁解牛还要可怕。
白王幻影发出惨叫,虽然他是一道幻影,但是他也是白王的智慧力量,如今在这种解剖之下,白王能够感受到非常剧烈的痛苦,所以他忍不住发出嚎叫。
不过这种嚎叫完全是毫无意义的,却能给源稚生带来快感,所以越是这种叫声,就能够让源稚生解剖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兴奋,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白王幻影被解剖的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颗脑袋。
源稚生用长刀挑着这颗脑袋,冷笑着说:
“真的是一次愉快的旅程,不过每一段旅程都有终点,真的要说再见了,老爹,你也没下辈子了,以后就在地狱里好好的安息吧,痛苦始终与你相伴,你的嚎叫声将会成为地狱里最美妙的音符,再见了,老爹。”
说完源稚生震动长刀,刀身上迸发出狂暴的力量,白王幻影那颗橘政宗的脑袋瞬间暴碎开来。
源稚生仰起头看向头顶虚无,只觉得这一刻心中非常痛快。
这一次,他亲手执行制裁。
“哥哥,现在可以吸收了。”
绘梨衣走了过来,女孩掌心之中是一枚精神水晶球,正是白王幻影遗留下来的。
“好!”
源稚生没有犹豫,将这枚水晶球接了过来,紧紧的握在手里。
他开始运转自身的精神之力展开吞噬,其实这本就是两股同源的力量,都是来自于精神之力,而如今这枚精神水晶球相当于极为纯净的精神之力,如今被源稚生吸收之下也显得极为自然。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王的幻影就相当于是精神水晶球里蕴含的杂念罢了,也同样代表着白王的意志,而如今这股意志死掉了,那么这枚水晶球就是一股单纯的,如狂潮般却有极为纯净的精神之力,所以此时此刻源稚生吸收起来的话,没有任何负担。
在这种吸收吞噬之下,原本源稚生衰败不堪且破破烂烂的精神体,这一刻重新焕发耀眼的光芒,能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那些伤势快速愈合,不仅仅愈合着,同样进行着无与伦比的强化。
随着源稚生精神体的快速强化,以及对白王精神之力的吸收,而在外界,蛇岐八家的地下室里,源稚生对于白王本源力量的吸收更是加快了节奏。
这是双重推进。
越是掌控了白王精神之力,就越是对白王本源力量的吸收越发迅速。
而路明非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知道,源稚生也即将要完成这场完美的进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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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路明非的可怕【新年快乐呀】
白色狂潮的世界。
可怕的波动已经彻底陷入了平息,随着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彻底死亡,在这个白色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白王的气息。
此刻源稚生正在吸收着水晶球,这正是白王非常纯净的精神之力,不过并不蕴含白王的任何杂念。
这种力量换做任何一个混血种都可以吸收,当然,前提是得有这种底蕴。
源稚生也在这种快速的吸收之中,自身的精神被不断强化,从原先萎靡的态势之中变得极为强悍,乍一看的话哪里是所谓的精神体,简直就是跟真正的肉体没有任何区别。
这也是精神之力的强大体现。
当一个人的精神凝练到实质的时候,那种感觉会产生一种非常梦幻般的错觉,似乎只要精神不死,那岂不就是真正的永生吗?
所谓的肉体早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衰弱以及腐朽,可是如果精神能永恒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触碰到永生的法则。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错觉,一种精神强大到极限的时候带来的一种错觉,其实这一切当然不可能会发生的,毕竟源稚生也仅仅只是吸收了白王一部分的精神之力,可哪怕是曾经完全体的白王,那拥有浩瀚如海一般的精神力,最后也无法永生,那最后所谓的永生也仅仅只是运用了庞大的运算能力,算出可以用寄生的方式才能够达到所谓永生。而这种方式无疑是卑贱的,也同样是可笑的。
如果真的能够永生成这样的东西,如蛆虫一般的活着,那么永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白王也许只是想要寄生在那些强大的生命体身上,可是归根结底,那并非是真正的白王,千万年的演化,白王已经化作了蛆虫般的寄生生物。
而在源稚生吸收白王精神之力的过程之中,绘梨衣就在身旁,始终关注着,因为绘梨衣有着吸收白王精神之力的经验,而同样他身处在源稚生的精神世界之中,也能够随时观察到源稚生的精神状态。
正如路明非在地下室里始终观察着他们的身体状态是一样的道理,也同样是一样的守护,只不过路明非无法进入他们的精神世界,所以只能守护住他们的身体旁,但是绘梨衣不一样,绘梨衣如今化作精神状态,就能够一直守护在源稚生的身边,直到他的哥哥能够完全吸收这一部分的白王残念力量。
在整个过程之中绘梨衣始终保持着警惕,生怕会出现意外,虽然白王的精神残念里已经没有了白王的意志,因为随着白王幻影的消失,对方的意志也就彻底消失了,只不过绘梨衣不敢大意,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会紧急出手。
随着时间的流逝,意外始终没有发生,那枚精神水晶球也在不断的缩小着,而消失的部分自然是被源稚生快速给吸收掉了。
源稚生的整个精神状态越发的高涨,整个人仿佛凝练成了一把无形的长刀,给人一种极为凌厉的感觉,不过随着这种吸收的进行,这种锋锐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长刀渐渐的归拢到了刀鞘之中。
锋锐的气息都隐藏在了刀鞘里,最后竟然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直到那最后缩小如弹珠般的白王精神之力,缓缓飘入了源稚生的眉心里,原本正在吸收的源稚生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在外界地下室里的源稚生同样也睁开了眼睛。
“现在感觉怎么样?大舅哥。”
路明非看到醒来的源稚生,不由得上前问他。
“如果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非常爆炸,感觉好像已经无敌了。”
源稚生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下意识的回答。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是源稚生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强大,而且这种强大也并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尤其是在源稚生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后,对于白王本源的力量,那更是如臂使指般,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只不过正是这种力量,让源稚生在下意识地感应路明非的身体状态的时候,又不由得感到心惊不已。
因为以前源稚生还没有太强力量的时候,感觉路明非也并没有多么强大的感觉,当然这很有可能也是他的错觉,又或者是路明非故意掩饰了自己的气息。
可如今在他拥有着白王之力的感受下,能够清晰感觉到路明非体内有一股极为晦涩又可怕的力量,哪怕是如今的源稚生在吸收了白王之力以后,那种感觉反而更让他惊季不已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以白王的力量去过多感应路明非的身体状态,源稚生知道这是白王之力本能的反应,是白王之力在恐惧着路明非体内的力量,而能够让白王之力感到恐惧的,那岂不就是曾经太古时代的至尊吗?
一时之间源稚生想了很多,他现在也终于能够体会到,为什么白王幻影始终都会处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愣是不敢逃出去,尽管当时源稚生讽刺对方是害怕他的妹夫路明非会出手,可那时候他仅仅知道路明非有能力来制裁白王幻影,可却没想到白王幻影竟然会对路明非如此恐惧。
而如今在源稚生真正的感应之下,他才彻底明白。那并非是一种单凭勇气决意甚至是不怕死就能够克服的恐惧,那是一种天生本能的反应,就像是老鼠看到天空上的雄鹰,哪怕再壮大的老鼠也不敢面对扑击下来的雄鹰。
“大舅哥,别乱想了,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你的妹夫路明非,也是绘梨衣未来的老公,这一点母庸置疑。”
】
路明非似乎是感应到了源稚生受到的冲击,也不由得轻笑起来。
看到男孩淳朴的笑容,这一刻源稚生才反应了过来,他也不由得哭笑不得。
其实源稚生本不该有这种季动的想法,实在是他刚刚融合了白王本源的力量还没有完全适应,而白王之力又是在本能状态下恐惧着路明非自身的力量,一时间也源稚生也没有控住的住,所以也就间接影响到了源稚生的想法,此刻反应过来,他不由得苦笑的拍了拍额头。
“是啊,小子,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妹夫,刚刚我一时湖涂,受到白王之力的影响,所以有点多想了,不过现在没什么事情了。”
源稚生不由得解释。
“没事就好,大舅哥,你能够强大起来我也非常欣慰,至少以后万一面对其他危险的状况,也算有了自保之力,这样我也能够放心,绘梨衣同样能够放心。”路明非笑着说。
“咋地,我啥时候还成你俩累赘了啊?”源稚生有些郁闷。
“啊?大舅哥莫要多想,我跟绘梨衣只是担心你别出事,啥时候觉得你是累赘了啊,你可是蛇岐八家大家长,勐着呢。”路明非赶忙解释。
“小子,我开玩笑的,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放心吧,这次吸收了白王之力,就算是初代种来了,我也能跟着硬刚的。”
源稚生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这次真的要感谢你,路明非,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可能会这么强大。”
“不,也许你更应该感谢的是绘梨衣,其实你处在精神世界里受到冲击的时候,我是没有办法进去救你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强行打断这次进化,不过如果真的打断了的话,那么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无法想象的冲击,对你的未来也会有强烈的负面影响,是绘梨衣以坚定的态度进入了你的精神世界里,打残了白王幻影,直到最后守护着你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所以你更应该感谢的人是她。”
路明非不由的说道。
这一刻绘梨衣也醒了过来,来到了路明非的身边。
源稚生也是非常感慨,他当然知道这一切同样有着绘梨衣的功劳,要是没有这个妹妹的话,说不定他现在不知道该面临什么局面,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一种大局已定的感觉,更不用说还吸收了一身强悍的白王之力。
源稚生目光感慨的看着绘梨衣,他突然觉得这个妹妹真的是长大了,就在精神世界里绘梨衣独自面对融合了白王精神之力的幻影,那一刻源稚生内心其实是有些绝望的,他第一时间就是想要让绘梨衣逃出精神世界,带着路明非一块离开,赶快离开,越快越好。
可是直到源稚生看到绘梨衣那张自信的笑脸,根本就无需多说什么,那一刻源稚生就知道绘梨衣能够做到所说的一切,而那一刻同样也不需多说什么,源稚生能够深深的感受到绘梨衣,这个曾经被他守护的妹妹,一直怕出现意外的妹妹,真的是长大了。
“绘梨衣……”
源稚生似乎在酝酿情绪。
“老哥,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妹妹啊,以前你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我,生怕我受到伤害,绘梨衣以前不是很明白,但是现在完全懂了,哥哥,这一次就让我来守护你吧。”
绘梨衣语气真挚的说道,这一刻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内心之中的真诚与感动。
对于绘梨衣来说,她也真正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想要守护一个人,生怕对方受到伤害的话,真的会宁可将对方关到一个能够禁锢的地方,只为了对方能够安全,而不是出去之后发生意外被人打死或是被有心人真真正正的囚禁起来。
同样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如果做到了这一步,内心也会非常自责,一边忍着心痛,一边还要担心对方的安危,直到那一刻绘梨衣才明白,其实哥哥源稚生一直以来活的才是最累的。
以前绘梨衣只觉得自己被关在了那白色的隔离密室里面,觉得生活枯燥孤独。哪怕偶尔外出,也会被层层监视起来。她觉得那种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绘梨衣那个时候却没有体会到,其实哥哥源稚生也是因为她这样的状态而感到非常自责。
绘梨衣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哥哥源稚生的良苦用心。
“傻瓜,不说了,都不说了,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放心了,不仅仅是有路明非这个妹夫,同样我也知道绘梨衣你已经长大了,已经长大到能够独挡一面,我为你感到自豪。”
源稚生满脸欣慰的说道。
甚至在这一刻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可能再也没有比自己以前一直要守护的妹妹长大了让他感到欣慰的事情吧。
“谢谢哥哥。”
绘梨衣歪了歪头,语气甜甜的笑了起来。
“绘梨衣,不要忘了你另外一个哥哥。”
这一刻路明非开口了。
他看向源稚女所在的光圈之中,绘梨衣与源稚生同样看了过去,其实在两人先后苏醒的时候,也都看过源稚女所在的白色光圈,他们惊奇的发现源稚女所在的光圈里面,却反而是最为平静的一个,至少没有像他们这样有剧烈的冲击。
源稚生与绘梨衣觉得应该是源稚女能够抵挡住白王幻影的冲击,所以才会呈现出这样的稳定状态吧,可是路明非却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小舅哥的处境,比你们两个人都要糟糕,既然你们现在已经苏醒了,就进入他的精神世界看一看,如果你们无法解决所面临的局面,我会出手。”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
源稚女所在的白色光圈,在一开始的时候,是波动最为凶勐的,如今几乎要平静下来,说不定里面的白王意志已经占据上风。
有几次路明非都打算强行出手,但都忍了下来,如今源稚生与绘梨衣醒来,也是时候让两人去看看了。
而听到路明非的话,绘梨衣与源稚生的神情同样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路明非绝对不是随口一说,还是有着自己深刻的判断。
想到这里,绘梨衣与源稚生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了源稚女的身边,尽管此刻那一道道白色光圈如涟漪般的波荡着,可这种冲击完全在两人的承受范围内,尤其是跟他们同源的力量。
“来吧,绘梨衣,让我们一起把稚女唤醒过来,我们三兄妹在这一刻团圆,以强大的力量完成这一场新生。”
源稚生语气郑重,旋即他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
绘梨衣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一刻两人的手一左一右同时拉住了源稚女的手,两人缓缓闭眼,精神意识也在瞬间进入到了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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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祈福【求订阅】
值得一提的是。
当源稚生以及绘梨衣两人的精神意识,在进入到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的时候。令他们意外的是,两人精神世界都是涌动的白色狂潮,可是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却是一场黑夜。
黑夜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秋风席卷,让人不禁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就在黑暗之中,点亮了一盏盏灯笼,灯火在寒风摇曳中飘飘荡荡,映照着那一张张素白的脸庞。
那赫然是一个个提着白色灯笼的巫女,她们身穿着白色的巫女服,每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绕着小镇的墙角行走,似乎是在举行着什么仪式。
绘梨衣微微皱眉,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可是源稚生在看到这种祈福仪式后,神情猛地一震,因为源稚生深深记得,那一年他抵达这座小镇的时候,就曾看到这一幕,这让他永生难忘。
正是因为那一次回家,让源稚生在那座地下室里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源稚女。
以前源稚生也曾经在小镇里看到过这种祈福仪式,其实就是给这座小镇里祈福,让那些不洁以及污秽净化,让这个小镇里的居民们能够安居乐业,享受着平静的生活,如果真的有那些邪恶的东西,也会在这种祈福仪式下将它们给净化,所以这种祈福仪式也是非常重要的。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鹿取小镇都会举行这样的祈福仪式。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巫女也并非全是神社里面的巫女,大多都是见习巫女,而且她们也大多都不是来自这个小镇里面的女孩,而是来自外面的大城市里的那些女孩,他们的家长想要让这些女孩们在这些古老的仪式之中学会真善美,也同样让女孩们的言行举止能够得体,所以这也是一种潜在的训练。
每到寒暑假的时候,那些家长们都会将孩子们送到小镇的鹿取神社里面来学习,先在神社里女孩们要了解祈福步骤,而在这其中还要保证自己的衣着言行以及规范都会有着严格要求。
其实家长们的用意也非常明显,这些来自大城市的女孩们心思都比较活跃,往往要是没加以管束的话,可能会比较疯,而通过这种神社里面的祈福仪式往往就能够起到很好的管理效果,因为无论是再疯再野的女孩子,可能心中都多多少少会对神明有些敬畏吧。
在整个日本,其实有不少的日本人还是会信奉神灵的,所以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那些女孩们只要来到神社里面,行为举止都不敢太过分,而大部分的女孩也都表现的非常乖巧认真,希望能够在这场祈福仪式之中有一段非常美好的旅程。
而源稚生同样也告诉了绘梨衣这场祈福意味着什么,甚至也简短的给对方诉说了曾经他跟稚女在这里的羁绊,以及最终他在学校的地下室里亲手杀死了稚女这件事。
“哥哥,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我们已经杀死了赫尔佐格,源稚女哥哥也同样已经原谅了你,所以我们该往前看了,而不是拘泥于过去那些悲剧,我们的未来绝对会充满幸福的。”
绘梨衣对源稚生说道。
因为她生怕这个哥哥在钻牛角尖,尤其是处在如今这样一个环境之下,说不定会受到这种环境的影响,而一旦如此的话,那么对于源稚生是痛苦的,对于接下来该如何拯救源稚女也同样充满了意外。
“绘梨衣,你放心吧,我没事情的,我只是看到这样的情景,比较感慨罢了,经历了这么多,我的内心早就已经变得无比成熟了,我同样相信稚女也不会再受到这种环境的影响,之所以对方的精神世界里会出现这样一幕,很有可能是白王幻影的诡计,白王幻影很有可能已经动用了白王的精神力量,以此来营造这样的一个世界,对方并非是想要用真正的实力来击溃稚女,而是想要狠狠刺激稚女的精神来让稚女陷入绝望。”
源稚生语气凝重的说道。
他首先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受到以前那些事情的影响,毕竟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他的心已经如锻刀一般,打磨的极为坚韧,他又怎么可能还会陷入那曾经的困境呢。
他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绘梨衣能够放心,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的,后面他所想要表达的,同样是在对绘梨衣说,如今出现这一幕很显然是白王幻影的诡计。
“嗯,白王幻影逃不掉的,而且我们都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之力,相信很快就能够找到潜藏在其中的幻影,到时候一举将对方拿下,然后让源稚女哥哥从其中解脱出来,吸收掉白王残念。”
绘梨衣神情坚定的说道,她在一瞬之间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个关键就是白王幻影,只要能够找到这个幻影,那么一切的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等到将这里的白王幻影彻底击杀之后,源稚女就能够再度吸收另一份的白王残念之力,那么等到对方真正吸收之后,这就是一场完美的进化,至此三人都将会完成一场完美进化。
“好,绘梨衣,你说得对,那么现在就进去吧,不过千万不要大意,我们也可以加入这场祈福仪式,充当其中的一员,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如果这期间发生任何意外,一定要及时出手。”
源稚生不由地嘱咐,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做法,只有真正的融入这场祈福仪式之中,真正的融入环境之中,才不会将白王幻影惊醒。
如今源稚生还不知道源稚女去往了哪里,万一白王幻影要不顾一切直接击杀掉了稚女,那么对于源稚生来说绝对是无法接受的事实,所以在这一刻他打算悄无声息的融入这场祈福仪式之中,等到真正融入后,接下来才会找出其中的破绽。
“好,哥哥,就照你说的做。”
绘梨衣也同样点了点头,认可了源稚生的做法。
很快,绘梨衣按照意念变幻成一身穿着白色巫女服的女孩模样,手里也同样变换出了一盏灯笼,这里本就是精神世界,完全可以由她心中想象的来变换想要的东西。
而另一边源稚生的身影同样在扭曲之中变成了这场祈福仪式的祭司成员,在鹿取神社里也有一些男性祭司,所以源稚生装扮成这样的话,也绝对不会引人注目的,等到两人完全变装好之后,就开始融入到了祈福的队伍里面。
女孩们的白色身影组成了长龙,一手提着灯笼,绕着小镇行走,而在队伍最外层,则是那些男性祭司们,他们在组织纪律,防止这些见习巫女们走错了位置,从而破坏了祈福的仪式,而有了他们在一旁照看的话,那么就能够保证这场祈福仪式的完美进行。
等到真正融入这个祈福队伍里面的时候,源稚生以及绘梨衣瞬间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因为无论是这些见习巫女的女孩们,还是那些男性祭司,他们都显得非常沉默,有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要知道若是那些接受训练的男性祭司们如此也就罢了,毕竟觉得这是一场非常隆重的仪式,整个过程本就不该嬉笑打闹。
可对于那些从大城市来到鹿取小镇,进行祈福的女孩们来说,可能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好奇,甚至是激动,可是如今在这些女孩们的脸庞之上却看不出这些表情来,有的只是一种麻木的平静与淡漠,这绝对是不寻常的一幕。
针对这种不寻常,很显然在这个由精神构造的世界里,所有的东西并非是鲜活的,而是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所控制。源稚生就在祈福队伍旁边,他看着这些女孩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源稚生甚至看到曾经那些暗恋他的女孩。
每当他在学校的操场上打篮球的时候,那些女孩们都会早早的站好有利的位置,就为了能够看源稚生打球中帅气的身影,而在半场休息的时候,这些女孩们还会热情的送来水以及各种水果。
其中有好几个女孩,源稚生对她们记忆犹新,因为这些女孩曾经还打算邀请过他去家里玩,不过因为那时候源稚生相对来说心中是比较自卑的,而且他觉得跟这些女孩也并不能聊到一块去,所以也就拒绝了。
然而其中几个比较执着的女生依然邀请了他好几次,所以源稚生对这些女孩的印象比较深刻,可如今这些女孩哪怕站在他的身边,却没有对他投来任何一道目光,曾经那一道道目光是如此的热情与渴望,可如今却呈现出一种呆滞的状态,就算是此刻源稚生出声呼唤她们,或许这些女孩也都不会再有回应了,因为源稚生能够感应到,这些女孩其实都已经死掉了。
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状态,因为这些女孩明明还在行走着,手里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的绕着小镇前行,但是她们的生命体征已经没有了一个正常生命该有的波动,因为就在这近距离的感应之中,源稚生感觉到这些女孩的心跳已经完全停止,尤其是那一张张脸庞,看起来像是精心修整过一样,上面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粉黛,可是再仔细看的话,却有一种极为僵硬的感觉。
如今这些女孩能够行走,更像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她们之所以能在小镇行走,仅仅只是因为她们身上有一道意志在控制着她们,这股意志依然还在运转着。
源稚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谁能悄无声息的运转着这个鹿取小镇。
是稚女么?
还是白王幻影?
源稚生不知道,他唯一能够知道的是,这座鹿取小镇里的所有人都被幕后之人的精神所影响着。
或许是稚女吧。
因为这个心中非常单纯质朴的孩子,因为赫尔佐格的阴谋,对方的龙族血统被狂化,所以才导致稚女间接制造了杀戮,所以才让这些女孩死亡,等到稚女完全恢复了清醒,内心必然也会自责,心里想着应该怎么样走完这条救赎之路。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态度,反而在源稚女心中,曾经发生的一切却成为了一种扭曲般的偏执感,所以在此刻坠入自己内心深处精神世界的时候,稚女瞬间想到这一幕,才会造就了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面,一切的运转可能都是来自于稚女曾经的意志影响,他觉得在这个小镇,甚至这个祈福仪式,都能永无休止,小镇就该是这样的,但是那些女孩们明明已经被稚女杀掉了,所以在对方脑海之中是充满着悖论的,才导致这扭曲的一幕。
当然这只是源稚生联想之一,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那就是这一切实则是被白王幻影所操控,说不定白王幻影早就洞悉了稚女的一切,所以才会刻意造就出这个世界,以此来让稚女的精神意识陷入无法摆脱的漩涡,一个人的精神一旦陷入这种漩涡之中,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突然变成了植物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源稚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到底是哪一种情形引起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形,对于他的弟弟源稚女来说,男孩的处境都是极为危险的,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对方,又或者是说最快找出幕后之人,如此一来的话,才能将稚女从这痛苦的漩涡之中拯救出来。
就在源稚生思考之中,袖子却被一个人轻轻的拉了拉,源稚生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了绘梨衣。
而绘梨衣示意源稚生看向前方。
后者下意识的看过去,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因为这是一场为小镇祈福的仪式,所以这些女孩们所组成的长龙也都是围绕着小镇,可是女孩们组成的长龙却在某一刻离开了小镇朝着前方前行。
原本沉思中的源稚生并没有立刻察觉到这一幕,还是绘梨衣看出了端倪,不由得提醒。
不过源稚生也知道这个梦境并非是一个死循环,很有可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会让他有破开这个梦境的转机。
他示意绘梨衣跟着祈福队伍一起前行。
绘梨衣也看出来源稚生的想法,不由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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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审判【求订阅】
局面再一次发生了反转,本来源稚生认为这一场幕后之人编造的精神世界里,会是一场死循环。
为了这座小镇祈福,净化其中的邪恶,这些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孩们环绕成长龙,手里提着灯笼,沿着小镇的外缘行走,然后等待着某种规律的出现。
因为源稚生觉得这场祈福仪式不可能会一直进行下去的,幕后之人必然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源稚生那时候没有想到的事,意外却在下一刻就发生了。
只见那些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孩们手里提着白色的灯笼,同样环绕成长龙,但是不再环绕着小镇行走,而是朝着小镇的后山走去。
源稚生当然知道那个方位正是鹿取小镇的后山,那里是一片丛林,里面并没有其他大型的动物,仅仅只有野兔。有好几次源稚生还带着源稚女在里面抓过野兔,而路过那片丛林,紧接着就可以到达一片极高的山峰。
再往后走的话,就要翻过这座山峰,源稚生心中虽然疑惑很大,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孩会改变祈福仪式的路径,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动机,或者是幕后之人的想法。
源稚生冲着绘梨衣点了点头,表示先不要声张,一起跟过去看一看,后者也同样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跟着祈福长龙般的队伍缓缓朝着鹿取小镇的后山走去。
蒙蒙细雨飘洒下来,女孩们身上的白色衣襟都打湿了,伴随着寒风吹卷,如果是正常人的话,这一刻必然会被冻得瑟瑟发抖,而这些女孩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依然神情麻木的手里提着灯笼缓缓前行着。
那些白色的灯笼同样也被雨水打湿了,可是手里的灯笼就仿佛是一个摆设一样,根本就不需要照明。伴随着细雨的落下,这些女孩的脸颊上同样被雨水打湿,再加上女孩们脸上涂抹的胭脂水粉,此刻伴随着雨水滑落下来,乍一看简直就像是恶鬼般狰狞。
源稚生与绘梨衣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紧紧的跟随着队伍,他们知道想要破解这个梦境,前方必然会有答桉。
很快随着队伍的前行,队伍越过一条狭窄崎区的山路,很快就到达了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只不过跟以前唯一不同的是,这片丛林显得更茂密了,远远比源稚生曾经见过的还要茂盛,简直就像是一片小森林,而且偶尔窜出来的野兔也要比以前见过的大只很多,甚至仔细看的话,它们的眼眸闪烁着金色的光彩,只不过这些光芒一闪而逝,但在黑暗之中却显得格外明显。
源稚生更是敏锐地感应到,原本在细雨之中这片丛林还响起了很多昆虫的鸣叫,可是等到这些人真正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鸦雀无声,显得极为沉寂。
仿佛这个所谓的祈福队伍,在那些动物的眼中就像是百鬼夜行,透露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感。不过那长龙般的队伍并没有停留在丛林里,反而继续前行,目标正是那不远处的山峰。
他们穿越丛林,很快就来到了这片山峰的山脚下。
此刻在山脚下竖立着一尊巨大的石台,石台之上立着一根十字形的石柱,柱子上绑着一个男孩,两侧火把的照耀下,男孩那张脸庞依稀可见。
源稚生要看到这个男孩的脸的一刻,顿时间,他下意识的就要出手,不过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源稚生的手腕。
正是绘梨衣。
“哥哥,你先冷静一下,虽然稚女哥哥被绑架了,但只是陷入昏迷了,再等待一下,既然这个队伍来到了这里,肯定会跟稚女哥哥有关,说不定幕后之人也会跟着出来的,这同样是我们的机会啊,哥哥。”
绘梨衣压低声音,不由得对源稚生说,也同样是在安抚对方的情绪。
因为绘梨衣同样能够在这时候感受到源稚生心中的暴怒,当对方看到石柱上被锁链捆绑着的男孩,正是源稚女的时候,这个男人心动的暴怒与杀机几乎要淹没了理智。
不过在这紧急的时刻,绘梨衣赶紧制止了对方,绘梨衣同样知道,哥哥源稚生一定能够明白她的用意。
所以绘梨衣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松开了源稚生的手腕。
源稚生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那是他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情绪节奏,最终勉强将自己暴怒的情绪压制了下来。
当他看到被锁在十字架上的男孩,正是源稚女的时候,他差一点失去了理智,他能够看到那些锁链是直接穿透了源稚女的手腕,像是毒蛇一般死死的咬穿了那里,然后才缠绕起来,将源稚女捆绑住。
不仅如此,在源稚女全身各处也同样出现很多撕裂伤,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只女人的手在上面撕扯过一样,甚至还有着一道道可怕的牙印,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这些伤口之中淋漓下来的血顺着石柱一路蔓延,将整个石台都染得极为猩红,而且全部都是从源稚女身上流淌下来的血。
因为大量失血,源稚女的脸庞显得极为苍白,似乎已经走到了弥留之际,不过正如绘梨衣所说,源稚女并没有死,仅仅只是失血过多,尽管这是精神世界里,可是同样也会造成精神的极度虚弱,如果真的虚弱到极点的话,那么同样也会走向死亡。
好在他们还有机会出手,源稚生同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他绝对不能失控从而在这里出手,否则一旦引起幕后之人的攻击,直接对源稚女攻击,不知道源稚女身上会发生什么,尽管源稚女被绑在面前的石柱上,可能源稚生一个爆发,就能够将对方解救下来,但这里可是一个被凭空制造的世界,或许在看似非常近的距离,很有可能是迟尺天涯。
因为这一切全凭幕后之人对于这个世界的捏造,说不定在被惊动后,瞬间将这里转换成另外一个场景,所以他们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而源稚生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也是勉强将心中的震怒以及狂暴压制下来,他也在等待着这个机会,他将拳头死死的握紧,他发誓如果真的找到了白王幻影这个幕后者,一定会让对方死的非常难看。
这些身穿白色祭祀服的女孩们组成的队伍长龙纷纷排开,环绕着整个石台边缘站定,她们在这一刻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都将目光凝聚在了源稚女的身上,在这一刻他们冰冷麻木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她们僵硬的嘴角缓缓牵扯上扬再上扬,呈现出一种极为狰狞的弧度。
她们看向源稚女,就像是看到一个正在被献祭给神明的祭物,只要能够将这个祭物献祭出去,那么神明大人就会感到无比高兴,从而降临赏赐。原本淅沥沥的小雨在这一刻变得勐烈起来,雨水变大了,不过这并不能阻止在场所有女孩们的激动与热情,她们目光炽热的看向源稚女,同样也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种等待之中,源稚生率先感应到了,有人走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一道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一步一步朝着石台走去,很快就来到了石台之上,站到了稚女的旁边,只不过因为对方头戴漆黑兜帽,所以也看不到对方的脸庞,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然而就在这位身穿黑袍的人走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氛围完全变得热烈起来,那些如行尸走肉般的女孩们发出欢迎的低吼声。
绘梨衣同样在这一刻深深的皱起黛眉,因为这个身穿长袍的人给她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哪怕是先前面对两大白王幻影都没有过的感觉,觉得对方真的只是一道幻影,一道虚无缥缈的东西。
绘梨衣同样也能够感觉到,黑袍人自身所蕴含的力量并不强,甚至跟那些白王幻影相比是最差的一个,但却是最诡异的一个,因为如果这东西真的是虚无缥缈的,那么再强大的攻击也无法攻击到对方,如此一来的话,又怎么可能将对方拿下来呢?
而对方竟拥有如此诡异的手段,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制造出更为诡异的攻击,如今源稚女还在对方手里,随时都会出现意外,所以如果这个时候她跟哥哥源稚生一起暴起发难的话。就算能够将对方拿下来,可如果对方在关键时刻通过诡异的手段一举杀死了源稚女,那么这绝对是他们无法承受的结果,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论是源稚生还是绘梨衣,也都跟其他人一样表现的狂热起来,目的就是混入人群之中,防止被其他人发现,否则的话可能他们还没展开攻击,就已经被发现。
“孩子们,今天是一个让人激动万分的时刻,因为在小镇里流窜的恶鬼已经被我们给抓到了。”
身穿黑袍的人在这一刻开口了,然而他的话语却极为沙哑,甚至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源稚生与绘梨都深深的皱起眉头,他们在这一刻根本无法判断出黑袍之人到底是谁,还是说白王幻影凝练的新面孔。
不是像前不久绘梨衣所面对的那个白王幻影,对方直接化作成绘梨衣的模样,而源稚生所面对的那个白王幻影则化成了橘政宗的模样,可因为这个黑袍之人看不清脸,所以也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
“大家来看一看,这就是恶鬼的面容。”
身穿黑袍之人伸出手来,捏住了源稚女的那张脸,让在场的其他人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何等清秀的一张脸,男孩的脸色看起来极为苍白,显得很可怜。
然而其他人在看到这张脸庞的时候,却透露出深入骨髓般的恨意,恨不得直接扑杀上来是,撕咬源稚女的肉,喝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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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魔鬼!”
全场女孩们发出嗜血的嘶吼,恨不得立刻就审判源稚女。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恶鬼的脸,看起来是不是非常清秀啊?而他同样是我们这个镇子里面的人,他叫源稚女,没错,就是那个非常敏感而自卑的男孩,我们镇子里面的很多人都想要鼓励他,让他能够直面自己的人生,才能够变得自信起来,我们努力了那么多年,可是最终却换来了什么呢?
其实这个男孩骨子里就是一个魔鬼,而魔鬼之所以能够蛊惑人心,就是要幻化成这种柔弱可怜的样子,来换取我们的同情心,让我们在麻醉的同时,他们才会像毒蛇一样,一点点的靠近过来,直到我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他们会瞬间张开獠牙咬住我们脖颈处的动脉,狠狠吞噬我们的血肉,这才是魔鬼的本质啊!
在那几个月里,这个魔鬼杀死了我们多少亲人,我们镇子里面每一个女孩都死得非常凄惨,她们有的是在放学途中被这个魔鬼抓到,有的是在帮父母劳作的时候被抓到,而有的是准备外出游玩的时候被抓到。这些女孩可能永远也想不到,甚至就连那些父母也想不到,这跟往常一样的离别却没想到成了永别,女孩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父母,而那些父母也再也等不到他们的孩子。
而正是因为这一幕一幕的悲剧,导致曾经非常幸福的鹿取小镇变成了恐惧的漩涡,我们所有的人都非常恐惧,恐惧着这头魔鬼什么时候会再度出现,然后将我们以及我们的家人给吞噬掉。
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抓住了这头魔鬼,我们马上就要审判他了,这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大声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要审判这头魔鬼!”
黑袍人用嘶哑的声音大吼起来,显得极具气势,也同样代表自己的决心。
“审判魔鬼,审判魔鬼,审判魔鬼!”
在场所有的女孩们都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
她们脸上被雨水淋化了的胭脂水粉淋漓下来,这一刻的面容显得极为狰狞,跟石台上面容清秀苍白的男孩相比,看起来她们才更像是真正的恶鬼。
如今百鬼在大雨中嘶吼,只为了能够审判石台上的男孩。
源稚生与绘梨衣则不由得心中一紧,下意识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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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求订阅】
这一刻,暴雨轰鸣而下。
伴随着那一道道炽白色的闪电,将这座山谷映照的一片狞亮。
而同样这些电光将那些女孩们胭脂淋漓的面孔映照的无比吓人,那是何等扭曲的一张张脸,简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怕,而如今她们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目光带着贪婪与凶恶的死死盯着石台上的那个男孩。
明明对方虚弱的都快要死掉了,可是却依然无法抵挡住她们的恨意,如果可以的话,她们现在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咬源稚女,将对方身上的每一块血肉都狠狠的咬下来。
如果真的在现实中被常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做噩梦的。源稚生以及绘梨衣神情凝重,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女孩都已经死了,所以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呢,显然是幕后之人通过扭曲这个世界来让女孩们做出这些仇恨的动作,通过这些女孩们夸张的表情以及扭曲的肢体动作来看,由此也能感受到幕后之人内心对于这一幕的深深印象以及精神上的强烈冲击。
这种冲击绝对曾在对方脑海里形成一辈子的烙印,所以才会显得极为真实。
石台上的黑袍人看到台下那些女孩们歇斯底里的嘶吼,不由得点了点头。
深深的叹息一声,“鹿取小镇曾经是被石地藏所祝福的小镇,永远的纯净,永远没有外界的那些污言秽语。永远的充满友爱,可正是因为这头魔鬼的到来,让幸福的鹿取小镇一切都不一样,他在这里肆意的制造杀戮,肆意地营造恐慌,整个小镇里面的所有人都惶惶不安。
如今我们对他审判,是执行神明的旨意,只要能够将这个祸害彻底铲除,那么整个鹿取小镇将会回归曾经的宁静,所有那些死去的人也都会迎来解脱。
大声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雨越下越大,尽管黑袍人的声音非常沙哑,可是无论是雨声还是雷鸣声,都无法遮挡对方的声音,那就像是这个天地间响起的证言,也同样是对石台上这个魔鬼的宣判,这场正义的制裁即将下达,而魔鬼的生命同样进入了倒计时。
“审判魔鬼,烧死他,还小镇安宁!”
“烧死他,把他烧成灰烬!”
“让他下地狱,永世不得入轮回。”
……
女孩们如野兽般的嚎叫着,宣泄着心中恨意。
无论暴风雨多么猛烈,石台两边的火把依然没有要熄灭的意思,反而越烧越旺,火光照耀在这片山谷,极为透亮,更是映照那一张张狰狞仇恨的脸庞。
源稚生死死了握住拳头,他知道这一刻必须要忍耐,必须要等待最后的时刻,否则现在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而且到时候源稚女也会遇到无法想象的意外。
随着底下群情的呐喊,石台之上,黑袍人在这一刻缓缓举起手掌,似乎是下达最后的命令。
“好,那就执行神明大人的旨意,现在就对这头恶鬼展开审判,伟大的神啊,烧死他,烧死这个魔鬼,把这个魔鬼赶回地狱里面,让他承受应永生永世的折磨,让他永远也不得安宁。”
黑袍人率先呐喊起来,情绪之间充满着波动,随着他的呐喊,那些女孩们也同样跟着附和起来。
“烧,烧死他,把他赶回地狱!”
所有的女孩们都咬牙切齿的对着源稚女嘶吼,她们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的砸向源稚女。
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重击,男孩身上再度出现一道道伤口,甚至还有几个石块直接砸中了男孩的额头,一时之间鲜血淋漓下来。
在这一刻绘梨衣紧紧抓住了源稚生的手腕,她生怕在这一刻自己的哥哥忍受不了而冲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绘梨衣有一种预感,马上这一幕就要真正的揭开了。
“绘梨衣,拉住我,求你了,要不然我真的会冲出去。”
源稚生嘶声说道。
绘梨衣没有说话,她能够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痛苦,只能紧紧抓住源稚生的手腕。
“那就用火焰烧死他吧,狠狠的烧死他吧,烧到最深的地狱里去,那里才是魔鬼永远的归宿,他将在那里永世不得解脱!”
随着黑袍人高亢的呐喊声,紧接着根本就没见任何动作,砰的一声,整根石柱子燃起了熊熊火焰,这些火焰真的像是神明在冥冥之中的出手,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暴雨之中燃起熊熊的烈火呢。
一瞬之间,源稚女的身体就被火焰给包围了。
然后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疯狂,她们看着源稚女被火焰包围,看着这个魔鬼被审判,她们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她们发出了嚎叫声,简直就像是地狱里最深处的恶鬼发出狰狞的咆哮,那像是欢呼声,又像是痛哭流涕的声音,总之这声音非常复杂,让人无法想象此刻对方的心理状态,或许崩溃激动都有吧。
尤其是那些女孩们,源稚女将她们杀死之后,并且将她们的身体浸泡在化学药水里,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们的灵魂被困在那一具具肉体里面,永远也不得解脱,所以她们非常痛恨源稚女这个魔鬼,这个看似单纯质朴的男孩,实则就是魔鬼的一具皮囊罢了,是他蛊惑世人的手段,相信在这座小镇里面有很多人都被这个男孩蛊惑了,都会利用那该死的同情心怜悯之心去爱护这个男孩,生怕伤害了对方的自尊心,可是对方又做了什么呢?
所以此刻看着源稚女被熊熊烈焰燃烧,心中无比痛快。
“不,不!”
源稚生在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了,甚至就连绘梨衣也放开了手,因为如果真的让源稚女就这样被活活烧死,那么事情根本就不是先前预想的那样,因为他们之所以压制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就是为了能够让源稚女彻底活下来,而不会被提前发现之后出现无法想象的意外。
可是如果连源稚女都要死掉的话,那么这场梦境制造的世界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绘梨衣也同样不想让源稚女死掉。
这一刻源稚生彻底疯狂了,伴随着他的咆哮,暴风雨在这一刻猛烈到了极点。
而同样是在这一刻,黑袍人头上的兜帽被暴风雨狠狠的吹了起来,同样看清了对方的那张脸。
这一刻源稚生彻底呆住了,包括一旁的绘梨衣也呆住了。
在这个暴风雨充斥的世界里,那些女孩们狰狞的咆哮声与嘶吼声在这一刻他们完全听不到了,只剩下那扭曲的一张张脸庞在风雨之中显得极为诡异,源稚生目光呆滞的看向那石台上的黑袍人,绘梨衣也同样看着对方。
因为身穿黑袍的那个人,对方的那张脸正是源稚女的面孔。
是的,对方也同样是源稚女,因为就是在这愣神的瞬间,被锁链缠绕在石柱上的男孩瞬间被火焰烧成了虚无,这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一幕。
那只能说明石柱上的源稚女仅仅只是一道分身,又或者是假象,而真正的源稚女则是一旁执行审判的黑袍人。
真的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更不需要再证明什么,当源稚生看到石台上那黑袍人露出一张源稚女的脸的时候,尤其是对方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源稚生就完全知道,对方绝对是源稚女,又或者是说源稚女的精神体。
如今源稚女的那张脸上已经泪流满面了,他极为悲痛,似乎沉浸在某种非常痛苦的情绪之中,哪怕这呼啸的暴风雨都依然掩盖不了对方那脸上的泪水,因为那泪水血红,化作血泪从对方的脸颊两侧滑落下来。
“稚女……”
源稚生轻轻的发出一声呼唤。
尽管他知道在这一刻他本不该发出声音的,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为什么稚女会是黑袍人,为什么要对自己执行审判,为什么会这样。
源稚生受不了,他觉得在这一刻源稚女极为彷徨,内心也非常的悲痛,源稚生在这一刻绝对有必要去呼唤对方,用他们兄弟两人的情谊来唤醒源稚女。
尽管是一声轻轻的呼唤,尽管此刻暴风雨轰鸣,尽管此刻周围充斥着各种狰狞的咆哮声与嘶吼声,但就是这一声轻轻的呼唤,却让原本陷入悲痛之中的源稚女在这一刻不由得怔一下。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穿过人群,正好看到了人群中间的源稚生,看到了他的哥哥。
“哥哥……”
源稚女神情闪过一抹恍惚,但很快又被另外一种情绪给压制了下来,男孩再一次低下头来,似乎不想与源稚生对视。
又或者说是没有勇气没有自信跟对方对视。
“稚女,我是哥哥,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你会制造出这样的一种幻境,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前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那一切都是赫尔佐格的阴谋,是他利用狂化药剂将你变成了那个凶手,可这一切并不是你的本意啊。
你并不知道那些杀戮,你只是想得到小镇里那些村民的认可,想要得到那些女孩们的认可,想要让他们觉得你也是我源稚生的弟弟,而不是一个始终自卑又敏感的家伙,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未来我们都会向前看的,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稚女,为什么你要制造出这样的一个幻境来,为什么你要这样来折磨自己呢!!”
源稚生的声音并不强烈,但是他知道源稚女绝对能够听到,这同样也是他心底的声音。
源稚生已经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弟弟源稚女亲手制造的这个精神世界,他并不知道那白王幻影在哪里,但眼前的一切是源稚女本身的意愿,也就是说在源稚女的意识之中,对方始终觉得自己是该要受到审判的,就该要被那熊熊的烈火烧到地狱的最深处里,永远也无法解脱,或许只有这样,才是对他以前的那些杀戮进行救赎吧,又或者这样做能让对方心中有一丝丝欣慰,以一种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让自己感到欣慰。
直到自己再也折磨不动了,筋疲力尽了,然后选择自我了结。
这是一场扭曲的漩涡,一旦深陷其中的话,源稚女这辈子都不能解脱,直到死亡,而身为他的哥哥源稚生,又怎么可能会亲眼看着稚女沉沦其中呢。
“哥哥,你刚刚也说了,我是那个凶手,这是无法摆脱的事实,是我亲手杀死的那些女孩,让那些女孩与她们的家人永远也无法团聚,让她们的家人也陷入悲痛之中,我知道是赫尔佐格的阴谋,可真正动手的人是我啊,难道这样的话,我真的就能摆脱掉一切了吗?不,哥哥,我真的做不到,我现在真的好痛苦,那些女孩临死前的面容一直在我脑海里闪现,我真的真的很心痛啊!”
源稚女说着说着,整个人在石台上跪了下来,血泪横流。
随着他这种痛苦的诉说,石台下那些女孩们狰狞的面孔,渐渐的同样也变得扭曲起来。很显然,这些女孩们的表现是跟源稚女的思想有着绝对关系,而在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面,这些女孩们肯定是希望那曾经的凶手源稚女要接受审判的,所以她们才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声。
“稚女,你要相信你自己,为什么不给自己试一次的机会呢,你之前不是说好了要进行这场救赎的吗?可现在你在干什么?你别告诉我,你想要在这里杀死自己,那简直就是一场非常荒谬的笑话。
因为在我看来你那不是在为那些死者寻求解脱,而是一种逃避责任的行为,你就是害怕完不成对她们的救赎,所以你才会觉得那些噩梦一直困扰着你,我说的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逃避,哥哥,你没看到她们在我受到审判的时候,显得很激动很开心么?”源稚女说道。
“稚女,那不是她们的解脱,那只是你的解脱,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死者不能复生,你又怎么知道她们的想法呢,我只看到你言而无信,你反悔了,你根本做不到救赎,你只想去死,去寻求自己的解脱,稚女,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源稚生语气严厉的说道。
他的神情非常肃然,他知道在这一刻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源稚女,否则的话他的这位弟弟处境就危险了,毕竟如果一个人铁了心选择死亡的话,其他人再怎么努力,最终也无法拯救对方,这是一场极为凶险的心境抉择,一旦失败,源稚女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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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稚女,你仔细看看,看清楚了!【求订阅】
暴风雨呼啸的越发猛烈,犹如恶鬼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这种嚎叫透发出得意的情饱满情绪,像是在一场战斗中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一方在肆意嘲弄着对手,而此刻对于眼下的局面来说,的确是恶鬼占据了优势。
随着源稚女情绪的极度痛苦,整个人跪倒在巨大的石台上,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同样有着对那些死去女孩的愧疚,此刻的源稚女几乎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他甚至只想立刻死去,以求得自己的解脱,以及这些女孩们的解脱。
源稚女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从而导致那些被他杀死的女孩的灵魂依然被困在那一具具被化学药品浸泡的尸体里,永远也无法解脱,而只有自己的死去,才能让这些女孩从禁锢之中摆脱出来,从而完成对自己人生的救赎。
源稚女觉得在自己的前半生,他亲手杀死了这些女孩,更使得这些女孩的亡魂禁锢在肉体里,永远不得安宁,这一切都是他所为,如今他只想要让这些女孩得到解脱,他真的不想再伤害这些女孩们了,如果自己的死去能够让她们解脱的话,那么源稚女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自己的死亡。
于是就出现了前不久的一幕,他想要审判自己,尤其是想要在这些女孩们的眼前,眼睁睁看到自己接受审判,因为这是源稚女内心极为希望的一幕,他在等待着这一刻,而这一刻也即将要发生。
只是他没预料到源稚生会到来,同行的还有绘梨衣,有他的哥哥,同样有他的妹妹。
先前留在源稚女身体里的白王幻影终究是失算了,因为在最后的抵抗之中,源稚女跟绘梨衣一样,爆发出极度惊人的毅力,最终吞噬掉了白王的幻影,也就是白王的一部分杂念,同时也吸收了那枚代表着白王精神的水晶球。
源稚女完成了属于自己的新生,如果按照接下来正常发展的话,那么源稚女应该会跟绘梨衣一样率先解脱出来,不仅仅会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连未来都是美好的。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源稚女在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从而彻底掌控住白王强大的本源力量之后,或多或少会受到这股强大力量的影响,从而使得自己的意志陷入了恍惚之中。
源稚女看到了曾经被他杀死的那些女孩们,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周围的环境快速变化,他再度来到了鹿取小镇,再度来到了这个让他心绪无比复杂的地方。
曾经源稚女在这里跟哥哥源稚生生活的很快乐,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也同样是一个让他极为痛苦的地方,因为同样也是在这里,他亲手杀死了那些女孩们,他在这座小镇里化作了嗜血的魔鬼,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欲望,虽然那个魔鬼叫风间琉璃,可是从本质上来说,风间琉璃就是源稚女自己啊。
是源稚女自己的双手杀死了那些女孩,将她们带到学校的地下室里,最后将她们浸泡在满是化学剂的浴缸里。
所以这座鹿取小镇是源稚女心中极为复杂的地方,同样他看到了鹿取小镇一旁的三尊石地藏,这给他一种极为讽刺的感觉,因为这三尊石地藏代表着不看不听不念。整个世界的污言秽语都阻挡在小镇之外,而留给鹿取小镇的则是永远的美好宁静与喜乐,在这里就仿佛是真正的世外桃源一般。
可正是因为那个恶鬼将这一切都打乱了,同样也是源稚女将这一切都打乱了,他破坏了这个世外桃源,他破坏了那一切的美好,凄风苦雨里有恶鬼在嚎叫。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里接受真正的审判,彻底来了结这一切,至少能让自己心安,却没想到随着源稚生的到来,源稚女发现自己的内心好像也并没有多么坚定,至少在这一刻男孩的心产生了动摇。
所以这同样也就造就了源稚女的痛苦与纠结。
一边是那些灵魂被禁锢在肉体里的女孩们,她们永远也无法获得解脱,唯有自己的死亡才会让这些女孩们迎来新生,而另一边是他的哥哥源稚生真诚的呼唤。
哥哥源稚生不想让他就这样接受审判。
同样不想看着自己就这样死去,如今他们兄弟二人都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也同样在白王精神之力的掌控下,彻底掌控了这股力量,对于他们来说未来绝对是美好的,至少在拥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后,不会再任人宰割,同样也不会受到那些幕后势力的控制。
他们会成为命运的决策者。
一边是死亡的审判与救赎,而另一边则是哥哥源稚生的期盼与希望,同样也是源稚女那份未来的美好。
到底是接受审判,还是满含期盼的活着去迎接未来的那份美好,这对于源稚女来说,真的是非常痛苦与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血泪从他的脸庞上滑落下来,他痛苦的跪倒在石台上,想要找到心中的那个答案,这使他更加迷茫。
吼吼吼!
然而正是在这种痛苦与扭曲的情绪之下,石台下的那些身穿白色巫女服的女孩们在这一刻纷纷出现了身体上的异变。
女孩们嘶吼起来,她们的浑身竟然开始出现一层层细密鳞片,犹如金铁,这些鳞片呈铁青色,就像是一层铁青色的盔甲,闪烁着深沉乌光,女孩们的指甲也在疯狂的蔓延,如同一柄柄弯刀闪烁着锋利的寒芒。
尤其是女孩们那一双双眼睛,在她们的瞳孔深处闪烁着狞亮的光芒,里面仿佛涌动着金色的岩浆。
这些女孩竟然开始变为了死侍。
这是非常诡异的一幕,因为在这些女孩的体内并没有龙族血统,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龙族血统的狂暴,最终狂暴为一头只知道杀戮的嗜血怪物,可如今这一幕却真实的发生了,又或者说在源稚女的梦境里面发生了。
在这个变异的过程之中,女孩们的身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动,直到彻底完成这场变异,又或者是说血统上的进化,女孩们的身躯齐齐以各种姿态凝固在了原地,然后以一种非常诡异的角度,在咔咔声中纷纷扭过头来看向了另一边的源稚生以及绘梨衣。
一对对狞亮的黄金瞳涌动着嗜血光芒,下一刻女孩们齐齐发出嘶吼,然后朝着源稚生以及绘梨衣两人所在的方向扑杀而来,就犹如一头头凶猛的野兽。
源稚生眉头深深的皱起。
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源稚女的精神来操控的。
而如今这些女孩们齐齐发生了身体上的变异,甚至直接沦为了死侍,尤其是直接对他们展开攻击,这一幕意味着源稚女并不想让他以及绘梨衣出现在这里,或许当两人消失的时候,源稚女就觉得自己也就真正地获得解脱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源稚女故意来操纵这些女孩们杀死源稚生以及绘梨衣,仅仅只是源稚女觉得两人要是不出现在这里,那么就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与纠结了,而他的选择也会更加坚定,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
源稚女的行为仅仅只是要驱逐源稚生与绘梨衣,想要将两人驱逐出他的精神世界,而想要驱逐,首先就是要打败两人。
只不过此刻的源稚女意识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与扭曲,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仅仅只是潜意识的行为,所以源稚女也就并没有去阻止这一切,他依然还在流着血泪,跪在石台上,整个人显得非常痛苦与纠结。
“哥哥,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了,虽然我们是精神体,可如果在这里受伤的话,也会对我们的精神产生直接伤害,甚至大意的话,我们也很有可能会出现危险,因为这里相当于是白王制造的世界。”
绘梨衣的声音在一旁响彻起来,她是在提醒源稚生,让对方意识到眼下的危机。
而源稚生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尽管他们两人都已经融合了白王的精神体,可是稚女也同样融合了白王的精神水晶球,而此刻这些女孩们的变异与强大都直接跟稚女有着直接联系,所以这些女孩们也不可能会按照简单的死侍来对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女孩,甚至是比那些龙形死侍还要强大,尤其是此刻这些女孩齐齐冲过来的时候,那种威胁的感觉更为强烈。
就算此刻是一头次代种出现在这里,也很有可能会被这些女孩齐齐撕成碎片吧。
“绘梨衣,你放心好了,为了能够将稚女救出来,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出现意外的,你也一定要小心!”
源稚生沉声说道。
“嗯,一定会的,哥哥!”
绘梨衣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两人以精神体凝练的身体同时爆发出强悍的波动。
这些如死侍般的女孩,在这一刻齐齐扑杀而来,看起来是毫无理智,但是这些女孩们的行为完全是一种合作攻击的状态,有着一种近乎天然的直觉,所以她们的攻击也并非是毫无章法的,甚至有一种节奏的配合。
因为这些女孩们也同样能够感受到源稚生以及绘梨衣的强大,所以以她们个体的爆发力量是完全无法击败这两人的,唯有在组合之下才能够有一点把握将两人击败,从而驱逐出这个世界。
而同样这也是源稚女的意识展现。
他同样也知道哥哥源稚生以及绘梨衣变得非常强大,以自己单纯的力量必然是无法将两人从这个梦境里面赶出去的,所以他潜意识的将白王的那些战斗经验以及自己的理解,加入到了这些女孩们的攻击动作之中。
不过就算是再默契的配合,也同样无法抵挡得了同样认真的源稚生及绘梨衣。
在这些女孩扑击过来的同时,源稚生也同样率先冲了出去,他的动作甚至比绘梨衣还要快。
在源稚生冲入这些女孩们中间的时候,同样在这一刻展现出了自己的力量,极为单纯的力量,因为在梦境之中并不能施展王权这个言灵,不过在吸收了白王本源力量后,哪怕是单纯的爆发,也要比王权言灵更为可怕。
源稚生的攻击也非常纯粹,就是一拳一拳的砸过去,他的动作也非常生猛,拳头每砸到一个女孩身上的时候,这些女孩们的身躯就出现了如水一般的扭曲,直到最后这些女孩们的身体,在承受连番重击后,突然之间开始出现崩溃般的溃散,旋即化作了漫天光点。
“稚女,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你仔细看一看这些被你杀死的女孩,看一看她们是否还在痛苦,她们的灵魂是否还困在所谓的肉体里面。”
源稚生拳拳爆发,很多化为死侍的女孩在不断崩散沦为光点。
“不,哥哥,你不能杀了她们,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呢?稚女,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这些女孩的灵魂哪里有安息,是你的执念让她们扭曲成了怪物啊。
稚女,为什么要沉浸在这种虚幻的幻境之中呢,这些女孩的确是你杀死的,她们很久以前就已经死掉了,难道你看不到这些吗?如果你看不到的话,那就睁大眼睛仔细看一看!”
随着源稚生声如洪钟般的沉喝,他的拳劲爆发的越发恐怖,往往一拳之下就能彻底将沦为死侍的女孩砸的肉身溃散,旋即化作光点消散。
“稚女,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知道你曾经在血统陷入失控的时候,亲手杀死了这些女孩,那一幕幕让你终生难忘,可难道你死掉了真的能够解脱了吗?如果你就这样死掉,才是真正的对不起那些女孩们。
因为你想要这样死去,真的是太便宜你了,为什么不走上那条救赎之路呢?不仅仅是拯救你,也是拯救她们,同样也是拯救未来的世界,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们可以一起共患难,共同完成这份救赎,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直接吓得去死,你明白么!”
源稚生的吼声盖压过天地的风雨雷电。
手上的攻击一直都没有停下,他的每一次攻击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打的整个幻境都开始震颤起来。
源稚生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彻底让稚女清醒过来,不能再让这个弟弟一直痛苦沉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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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醒悟!【求订阅】
“哥哥,这是我亲手犯下的错,同样是属于我的罪孽,又怎么可能让你跟我一同承担呢?
我甚至在这些年里深深伤害了你。
哥哥,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也是我伤害了你们,所以如果真的要执行这场审判的话,那也是我命中注定,求求你了,放过我吧,让我接受审判吧。”
源稚女跪倒在巨大的石台之上。
他的语气悲伤而又坚定,因为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一切的错误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些女孩儿,包括他的哥哥源稚生又怎么可能在这些年里承受这么多的苦难。
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敏感的东西,明明大家都非常在意他的想法,明明哥哥源稚生几乎倾尽所有,只想让他感到快乐,可源稚女一直以来都表现的非常自卑,因为自己那种扭曲的性格,觉得这个世界对他非常不友好。
源稚女现在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现在只想要审判自己来完成这场救赎,是的,在源稚女的心中依然是想着要救赎,只不过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源稚生听着弟弟稚女的话,并没有直接回应他,同样在爆发着力量,朝那些扑来的死侍女孩们通通一拳轰碎,旋即化为漫天的光点,直到久久的沉默后,源稚生才缓缓说道:
“稚女,你错了,我同样有罪,甚至因为我,才导致你最终陷入了赫尔佐格的阴谋之中,是因为我的离开才造成了那些悲剧,如果我一直陪你生活在这座小镇里的话,你觉得那些事情真的会发生吗?不,就算是有赫尔佐格的阴谋,我也会跟你一块与那个恶鬼般的东西战斗,我绝对不会让你走上歧路,但偏偏就是我的离开,导致一切都发生了。
所以我怎么可能没有罪呢,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的离开导致了这些悲剧的发生,而在你身上发生的同样也是一场悲剧,你从曾经那个天真的山中少年却变成了可怕的恶鬼,你甚至相当于是死过一次,而我作为哥哥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甚至在很多年以后,回想到你做的事情,依然会非常痛恨,非常的不理解,在我身为蛇岐八家少主的那些年,我甚至会想到,如果你真没有死在那座冰冷的井里,真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话,那么我依然不会放过你,稚女,这就是我啊,这就是那个时候的我,你难道说我这样的人没有罪吗?
我罪大恶极,我罪孽深重,如果真的要认为审判是一场救赎的话,那么我觉得我才是最应该接受审判的那个人,因为只有审判了我,你们所有人才能够得到救赎,才能够得到生命与灵魂的解脱。”
源稚生语气郑重的说道。
没有人怀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他的决心,在这一刻这个男人同样也想要接受审判。
而他所说的这些话也都是非常真心的要跟源稚女说,他的意思也非常坚定,如果源稚女接受审判的话,那么源稚生也绝对不会苟活,他甚至会比源稚女还要更快一步的接受审判。
“不,哥哥,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可能会接受审判呢?这些年以来受苦受累的人一直都是你啊,是你隐忍了这么多。而我却偏偏一直非常任性,我身为猛鬼众龙王,制造了很多杀戮,甚至无时无刻都想要杀死你,我常常在黑暗里对你咬牙切齿。
我觉得那样的我才非常可笑,非常自私,明明你为我付出那么多,可我却对你充满恨意。
哥哥,你绝对不能接受审判。”
源稚女嘶声说道。
在听到源稚生也要接受审判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疯狂,因为在他看来,哥哥源稚生这些年为自己承担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让这个男人接受审判呢?
“可是稚女,我们都错了这么多年,彼此恨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随着自己的观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不过现在也是这样。你觉得你应该接受审判,你甚至连一场真正的救赎都做不了。
可你现在却偏偏要阻止我来接受审判,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如果真的要论对错,来看一个人是否会被审判的话,你觉得在这场轮回般的悲剧之中,我真的能干干净净的脱身吗?我真的能事不关己的就此离开吗?我真的能心安理得的过着未来所谓美好的生活吗?
稚女,我可以非常郑重的告诉你,绝不会的,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接受了审判,真的就这样认为这是所谓救赎的话,我心中的痛苦甚至比当初在地下室里看到你杀死那些女孩还要痛苦,我未来的后半生,甚至比那些事情经历的还要累。我就像是一头象龟,我的背上负重了一座巨山,我已经太累太累了,在以后没有你的世界里,可能我活着的价值也就不大了。”
源稚生的语气充满了自嘲。
他这一刻所说的话,也已经不单单是要劝慰源稚女了,同样也是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就在先前,他跟弟弟源稚女已经完成了和解,未来两个人都会面对以后的生活,就算这个世界真的陷入了灾难,他们也会出手,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责任,他们注定要踏上这条路来完成救赎,同样也是对自己人生的解脱,可是现在他的弟弟源稚女想要走所谓的捷径,可这真的是一条捷径吗?在源稚生看来,这更像是一座深渊,一座属于他的深渊。
源稚女也彻底听懂了这些话,他明白了源稚生的意思,他的心绪开始出现了动摇,而最为直观的表现就是这些死侍般的女孩们,她们的攻击越来越微弱,甚至就连自身狰狞的模样也开始渐渐消退,逐渐开始朝着人类正常的模样转换。
源稚生在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就知道他的那番话对源稚女形成了很强的冲击,尤其是对这个弟弟想要接受审判的观点产生了冲击,至少对方心中开始出现活下去的勇气。
源稚生同样感受到了希望,继续说道:“稚女,你要明白一个人真的想要完成某种救赎,绝对不可能是以死亡为代价,因为当一个人真正死去的时候,又有什么力量来完成救赎呢?说到底那不过就是一场逃避罢了,逃避自我,逃避那些悲剧,逃避整个世界,可最后又能逃得到哪里去呢?我们最终还是会被追上的。
我们唯有坚定信念,我们唯有鼓起勇气去面对,我们的未来注定要踏上那场救赎之路,未来或许会有很多的苦难,会有很多很多强大的混血种势力,甚至是幕后组织在这个世界掀起腥风血雨,可如果我们就这样死在了这里,到时候又会有多少生命生灵涂炭呢。
那些女孩的确被你杀死了,可你觉得你就这样死去,对得起他们吗?如果你真的以这样的姿态接受了所谓审判,真到了地狱里那些女孩一定会耻笑你的,耻笑你的懦弱,耻笑你的自卑,耻笑你的逃避,你拿什么来反驳她们呢?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到时候会哭哭啼啼的找我寻求安慰吧,稚女,我们是时候一起战斗了,相信我,未来我们一定会在那场救赎之路上并肩作战,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死了,我们也会感到欣慰,只要我们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死,是为了所谓大义而死,我相信那些女孩的灵魂也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原谅我们。
所以我们必须要振作起来,毅然决然的踏上这条路,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烂在这里!”
源稚生一步步走上石台。
那些死侍女孩的攻击也越来越微弱,她们的身躯渐渐化作了正常人类的模样,有的甚至已经不再对源稚生展开攻击。
她们默默站在风雨中,更多的是在审视着这个男人,似乎也在聆听着对方的每一句话。
这一刻谁又觉得她们真正死去了呢,而更像是一个聆听者,在听着罪者的忏悔。
原本死侍般的女孩不再攻击,甚至平静了下来。
这一幕同样也是源稚女自我心绪的演变,哥哥源稚生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听到了心里,他在反思,在思考,在感悟。
绘梨衣也停止了攻击,因为原先攻击她的女孩,在这一刻也同样不再对她展开攻击了,她不由得看向源稚生的方向,这个男人正一步步走向石台上的源稚女。
“稚女,不要害怕,一切都有我在的,而且我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其实你也成长了很多很多,你也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卑而又敏感的山中少年,你已经成为了能够独挡一面的人物,如今我们吸收了白王的精神力,以及白王本源的力量,我们的血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化。
我们的力量甚至堪比顶级的次代种,这样的实力,哪怕是未来真的灾难会发生的话,我们也是一股中坚力量,是一股足以能让这个世界生灵涂炭少一些的力量,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死去,我们还要不断的成长,一直成长到能抵挡那股灾难,稚女,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让我们共同一起在这条救赎之路上努力,好吗?我的弟弟。”
源稚生的语气越来越感慨,也越来越郑重。
他一步步朝着石台上的源稚女走去,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他的脚步,直到他来到了源稚女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稚女,我来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是时候该往前看。”
源稚生就这样将手伸出来,等待着源稚女的回应。
“哥哥,我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固执的要接受审判,我不该逃避本就是属于我的职责,如果真的就这样死去了,那简直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真的对不起,哥哥,这么多年以后,我依然还是给你找了很多很多的麻烦。”
源稚女的眼泪滑落下来。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呀,就算你给我找一千次一万次麻烦,我也会给你解决一千次一万次,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你呢。”
源稚生的语气同样充满着感慨,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他知道,自己终于说服了弟弟源稚女。
“哥哥……”
源稚女在这一刻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他没有抓住源稚生的手,而是直接扑到了源稚生的怀里,大声哭泣起来。
“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源稚女一边哭泣,一边重复着倾诉,仅仅只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在不断的重复下,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男孩心中的自责与愧疚。
“没事了,稚女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会往前看的。”
源稚生拍着源稚女的肩膀,不仅仅是在安慰他的弟弟,也同样是在告诉自己。
“嗯,往前,再也不会回头了。”源稚女哭着说,语气坚定。
绘梨衣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美眸中也不由得流下了泪水,只觉得心中非常感动。
然而就在这一刻,其中一个死侍女孩的身影,竟然带着笑意,缓缓化作了漫天光点消散。
不仅仅是这一个女孩的身影,很多女孩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化作了光点,很快,在场所有女孩的身影都化作了光点,乍一看就像是一幕幕萤火虫组成的流光。
“哥哥,你们快看。”
绘梨衣语气欣喜的提醒道。
源稚生与源稚女同样看了过来。
源稚生知道,这同样也是源稚女内心那股扭曲执念的消散,也是与曾经的自己达成了和解。
“哥哥,未来我一定会坚定自己的救赎之路,就像你说的,就算是最后死去了,我也要死得其所。”
源稚女语气坚定地说道,同样也是对那些死去女孩的灵魂说。
“稚女,我相信你,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源稚生的语气郑重。
三人都抬起头,在这个幻境世界里,看着漫天光点缓缓消散,而最后这些光点升空,最终化作了这片幻境世界的一颗颗星辰,最终这些光点烙印在了这个世界。
源稚女知道,那是自己心中的信念,有了这一颗颗星辰在看着自己。同样也在时刻告诫自己,永远也不会再走上那条扭曲的道路,而会踏上一条真真正正的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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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上杉越:你小子……【求订阅】
此刻在蛇歧八家的家族神社里。
上千名族人喝得伶仃大醉,一个个都倒在大殿前,四仰八叉的睡着,有的人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拿着手里的酒壶还吨吨吨的喝了几口,紧接着仰头就睡。
对于蛇歧八家来说,今天绝对是有着重大意义的一天,在这一天里,他们审判了赫尔佐格,他们同样也审判了白王,两个如恶鬼般的东西曾一直趴在蛇歧八家身上吸血。直到这两个可恶的家伙彻底被毁灭,蛇岐八家从此就恢复了平静。
不对,准确来说不再受到诅咒与搅扰的蛇歧八家,未来将会越发强大。
而此刻在蛇歧八家神社的地下室,一场强大的血统进化同样也在进行着。
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分别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因为白王幻影,也就是白王杂念的影响,他们三人同时受到了白王精神上的冲击,只不过有惊无险,率先摆脱危机的是绘梨衣。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在面对白王幻影,同样也是白王最强大的一部分杂念的冲击与搅扰,绘梨衣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信念,那是一种对美好幸福的追求信念。
绘梨衣在以前那些日子里,孤独悲伤了这么多年。正是因为那种环境,同样也对她未来的幸福产生了一种深深执念,最后凭着这股信念,绘梨衣率先击溃了白王的幻影,彻底吸出了那一部分白王的精神之力,从而掌控了白王的本源之力。
对于路明非来说,绘梨衣这种表现对他也是一次不小的冲击,因为他觉得绘梨衣真的在那一刻长大了,成熟了,又或者是说他以前将绘梨衣保护的太好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默默之中绘梨衣已经成长了很多,直到在这一刻能单独面对白王幻影,从而将对方击溃,这是属于绘梨衣的自我救赎。
而接下来就是源稚生。
虽然在这个过程之中,这位蛇岐八家的大家长面对白王幻影也是充满了波折,可因为有着绘梨衣的强势加入,无形之中相当于是给源稚生加持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在那种精神环境之中,他亲手虐杀了橘政宗,算是完成了自己心中的夙愿,毕竟先前在虐杀橘政宗的时候,完全都是由路明非亲自出手的,源稚生偶尔出手,那又怎么可能会过瘾呢。
而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他完成了这场虐杀,也算是小圆满了,而同样在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之后,也是获得了白王强大的本源力量,龙族血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强化。
当然,其中最凶险的莫过于源稚女了,他在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后,更是一举掌控了白王的本源之力,可白王力量对他的影响也是前所未有的一种冲击,导致他陷入了一种偏执的执念之中。
就在源稚生与绘梨衣一起进入到源稚女的精神世界,要阻止对方接受审判的整个过程之中,路明非也亲自守护在源稚女的本尊身边,路明非看着这个脸色苍白而坚定的男孩,不由得陷入了回忆。
上一世,在高天原的地窖里,他背着源稚女在积水里跋涉前行,誓要让对方去见到自己的哥哥源稚生,可因为棒子声的影响,路明非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同样受到冲击的还有源稚女,两人的处境非常危险,再加上死侍的攻击,最终源稚女决定释放自己,从而让自己变为强大的风间琉璃,以此才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去斩杀那些死侍。
源稚女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也都是为了路明非,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哪怕就是在那种危急的环境下,源稚女也依然相信路明非,依然相信这个男孩能够做到那一切,这是多么固执的信任,固执的就像个傻瓜,可是明知你最后还是做了,明明对方是一个心思敏捷的人,可却偏偏相信路明非这样一个傻瓜。
所以在蛇歧八家家族神社的地下室,路明非始终站在源稚女的面前,时刻关注着,他始终都没有强势打断源稚女的进化,哪怕他同样能够感受到源稚女的精神世界受到猛烈的冲击,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倾覆,但就像是源稚女最后所说的,请相信他一次,而正是这句话,深深的冲击了路明非的心灵,所以他愿意给源稚女一个机会。
接下来好在有着源稚生以及绘梨衣的帮助,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源稚女那充满混乱的波动气息渐渐的回归平静,路明非虽然不知道在源稚女的精神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必然是源稚女的精神恢复了平静,甚至是达到了某种解脱,所以才会有这种强烈的冲动去掌控力量。
时间再度过去了半个小时。
密室里,源稚女率先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是一旁的源稚生与绘梨衣,三人在这一刻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容之中满是感动。
“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路明非率先开口道。
他知道三人已经彻底完成了血统上的进化,只是到底吸收了多少白王的力量,他感受的比较模糊。
“谢谢你,路君,谢谢你能够如此相信我,也谢谢哥哥,还有绘梨衣,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新生,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完成属于我的救赎。”
源稚女语气郑重的说道。
而源稚生没有说什么,只是坚定地拍了拍源稚女的肩膀,用行动告诉对方,无路发生什么,他这个当哥哥的,都会始终站在源稚女的身边。
绘梨衣不禁歪了歪头。
“哥哥,我相信你呀。”
女孩的俏皮可爱,顿时让略显沉重的地下室氛围变得欢快起来。
“既然你们都彻底吸收完毕的话,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一起去吧,我相信有着你们三人的加入,对方最终也能彻底吸收白王的力量。”
路明非将最后一枚精神水晶球拿了出来,凭空悬浮在掌心之中。
萤白色的光芒照耀着地下室里四人的脸庞,虽然路明非并没有指明那个人是谁,但绘梨衣等人自然也知道对方。
绘梨衣明显变得欣喜起来。
唯有源稚生与源稚女对视一眼,眉宇间的神色极为复杂。
如果让对方吸收白王之力,那么一切就到了摊牌的时候。
……
此刻新宿区边界,一栋有些破旧的房子里。
卤肉的香味从院墙内散发出来。
院内,一个带着拉面头巾的老头还在辛勤的卤制各种肉类,准备用来明天的食材。
其实像他这种卖拉面的生意,真正的功夫不在拉面上,主要就是在这种卤肉上面,只要这些肉卤的好,卤的地道,那么拉面的味道自然一绝,也就能够卖的非常快,而且口碑也很好,只要顾客源源不断,那么就能支撑着他的拉面生意一直运转下去。
老人正是上杉越。
老家伙一边卤着各种肉类,一边自言自语。
忙活了好一会之后,才算是休息一下,接下来就等着这些卤肉真正的泡制好就行了,第二天上午就能跟着拉面一块卖。
老人慢悠悠的坐在台阶上,从怀里摸了一根柔和七星点燃,很快就在那里吞云吐雾。
其实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再抽烟了,但往往在这时候已经抽的不是烟了。
上杉越不由得感慨路明非这家伙明明都已经来到了日本东京,可是这些天一直都腻在蛇歧八家里,似乎也忘了他这个老头,更关键的是这家伙也不带绘梨衣一块过来,这让上杉越心中极为郁闷,心想着哪天等路明非真正出现的时候,非得敲打敲打这小子不可,毕竟他上杉越的宝贝女儿还没嫁过去呢,这小子就已经开始宣誓主权了。
上杉越抽着抽着,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那种咳嗽不是一般的咳,就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一根柔和七星就顶不住了,真老喽,快不中用了。”
上杉越捏着剩了一半的烟,不由得苦笑。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虽然他曾被视为皇一般的究极混血种,可是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哪怕是再强大的混血种也会有衰老的一天,毕竟谁又能够像昂热那个老家伙一样,时刻都能保持着年轻的活力呢。
上杉越以前去医院里看过,同样也拍了很多片子,医生告诉他,在他的身体里面生长着很多增生物,看起来像是肿瘤一样,而这些东西在他身体里几乎到处都是,医生告诉他,未来几年里面想吃啥就吃啥,想喝啥就喝啥,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吧,毕竟没多少活头了。
虽然医生也没有直接明说,但上杉越也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就算是自己还有着一些衰老的混血种血统,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最多再苟活个几年,到最终就会迎来他的大限。
其实对上杉越来说,以前的他其实还挺渴望死亡的,那种死亡并非是自杀,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一名教堂的牧师,而在基督教的教义里面,一名信徒是不可能自杀的,一旦自杀了就不会受到主的祝福,上杉越也没想过要得到主的祝福,他只是想要让主能祝福他在天堂上的母亲,让对方能够过得好一点。所以上杉越一直都不敢死,他不仅不敢自杀,也更不想被他杀。
而在上杉越的梦想之中,他最理想的死亡应该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老死状态,尤其是像那种在睡梦之中安然死去,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完美的了,当然他指的是以前。
现在的上杉越真的有些不敢死了,哪怕是自然而然的老死状态,他也有很不想了。
真的是造物弄人。
上杉越永远也不可能想到,在这个他本已经绝望的世界上,他竟然还有孩子,而且还是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算得上是男女双全了。
这在很多家庭之中,能拥有这样的三个孩子也已经是非常喜乐的一件事情了,人生也都是各种美好与充实的意义。
上杉越也不例外,当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三个孩子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他甚至恨不得倾其所有,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这三个孩子,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感动,那是一种自己即将就要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然而就在下一刻,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人。
绝对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事情比这还要感动了,有的时候上杉越自己一个人都会偷摸的抽着烟流着眼泪,感慨自己也不算是孤家寡人。
尤其是他三个孩子还都这么优秀,优秀到离谱,大儿子源稚生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二儿子源稚女之前是猛鬼众的龙王,现在应该是猛鬼众的领袖了,不过在源稚女恢复过来后,此后再无风间琉璃,所以源稚女很有可能会金盆洗手,而最小的女儿绘梨衣,简直就是上杉越的心头肉啊。
其实上杉越更想看着这三个孩子能够成家立业,他挺不想让他们身居高位的,但是没办法,三个孩子实在是太优秀了,他也阻挡不了,而他现在主要的心愿就是想要看到三个孩子都能成家立业,又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也算是子孙满堂了。
不过上杉越知道这种想法无疑是奢望,因为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而上杉越一直都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说给其他人听,所以所谓的时间不多了,也仅仅只有上杉越自己知道。
而上杉越同样也不想把悲伤留给他的三个孩子。
哦对了,关键是他的三个孩子好像也没有认过他,就算是最终相认了,可能三个孩子觉得有这么一个垃圾父亲,那可能也会很郁闷吧,以后能够在他的墓地上扔两个花圈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上杉越不由得苦笑。
可就算如此,他心中也是非常欣慰,只不过就无法看到未来子孙满堂的画面了。
上杉越一边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那张老脸陷入了恍惚。
或许一个人就这样默默死去也挺好的,至少也不会再让其他人感到悲伤或是郁闷。
然而就在上杉越感慨的时候,一颗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上杉越看到女孩的身影,顿时瞪大了那双老眼,难以置信的惊呼,“绘、绘梨衣!!”
“嘻嘻,老师傅,我在门外都已经闻到了卤肉的香味,还有鸭脖吗?”
绘梨衣从门缝里探出脑袋,一脸甜甜地对上杉越笑道。
“有啊有啊,当然有啊,快快进来,卤鸭脖管够!”上杉越激动的站起身来说。
“好耶!”
绘梨衣一脸欣喜地欢呼一声,紧接着推开门,整个人直接就溜了进来。
而紧随其后的是路明非。
“你小子……”
上杉越看到走进来的男孩,还没刚想吐槽这家伙这段时间不来,可下一刻就乖乖闭嘴了。
因为他看到了男孩身后的两个人。
源稚生与源稚女。
老师傅神情怔怔。
好家伙,刚才他还在感慨路明非这些人都不来他的拉面摊了,没想到转眼之间人就到齐了。
但上杉越却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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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路明非:它可以【求订阅】
“绘梨衣,你慢点吃,我这边卤鸭脖还多着呢,足足卤了一大缸,吃不完的话还可以带走。”
老人满脸欣慰笑意对一旁吃的很欢快的女孩说道。
“嗯嗯,谢谢老师傅的卤鸭脖,实在是太好次了,在卡塞尔学院的时候,绘梨衣就非常想吃这种鸭脖,但sakura说东京与芝加哥距离太远了,根本就送不到,所以一直馋到现在了呢。”
绘梨衣一边开心的吃着,一边语气含湖不清的说。
“纳尼!”
然而当女孩说完之后,一旁的上杉越顿时眸光凌厉的扫向路明非。
男孩原本还正在啃着一块卤牛肉,突然面对上杉越这样的冷厉眼神,顿时浑身颤了一下。
如果是作为一名混血种的话,路明非当然不可能会害怕上杉越了,哪怕这位老人能将黑日爆炸来换取可怕的战斗力,但是以路明非的实力,分分钟就能将对方拿捏下来。
可要是作为自己的老岳父,这种精神上的威压还是非常强大的,所以在面对上杉越眼神的时候,路明非变得老老实实起来。
】
“明非……”
“诶诶,越师傅,我听着呢。”
“你小子不是答应过我,说等你们到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就会将你们住的地址告诉我吗?那段时间我千等万等可就是等不来,没想到原来是你小子压根就没想过要告诉我,咋的,你难道是对我老头子有意见吗?”上杉越脸色一板,手中清酒壶都捏的卡卡响。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越师傅,你相信我。”
路明非连忙解释。
“相信你?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连绘梨衣都说了,什么时候从东京寄到芝加哥的东西都嫌远了,就是寄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给寄到,可就是你小子没给我地址。”上杉越一脸怒气。
“越师傅,你别生气,我只是那段时间在卡塞尔学院里面太忙了,尤其是在那段时间还经历了很多。所以压根就顾不上给你发地址,这一点绘梨衣也能够证明,我跟她在卡塞尔学校里的时候真的非常忙,甚至有好几次还外出过卡塞尔学院去执行任务。
如果那个时候碰巧你送来了鸭脖,绘梨衣不知道的情况下,岂不是都要坏掉了,所以我就打算等真正平息下来的时候再告诉你,可没想到真正停下来的时候,又来到了东京。”路明非说道。
而且在这期间绘梨衣非常捧场,当他说到那段时间真的很忙,真的去学院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旁在吃着卤鸭脖的绘梨衣连忙点点脑袋,帮路明非作证明。
上杉越听到路明非的解释,尤其是得到了绘梨衣肯定的时候,他这才郁闷的哼了一声,但很显然也理解了。
“越师傅,你放心好了,等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会把卡塞尔学院我们所住的地方的详细地址告诉你。”
“你小子最好说的是真的。”
上杉越闷闷的哼了一声。
不过转头又开始为绘梨衣装了好几盘的鸭脖,整个人也变得眉开眼笑起来,跟对待路明非的那种态度完全是判若两人。
另一边,源稚生与源稚女相对来说有些沉默,兄弟二人面前是一盘大分量的卤尤鱼。
如今兄弟二人吃起来,直接一下下揪掉尤鱼身上的须,这让一旁的上杉越看的是心惊胆颤,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上杉越将他自己当成源稚生源稚女兄弟二人手撕的东西。
就在上杉越看着看着陷入走神的时候,源稚生在这一刻勐地转过头,看向了老人。
后者猝不及防,顿时手一抖,下意识的又端了一盘卤尤鱼过来,然后老老实实的将其放到了兄弟二人中间的小桌上。
源稚生源稚女也没有什么表态,仅仅只是默默的吃,上杉越也不禁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又退回到了另一边,自顾自卤起新的肉制品。
气氛相对来说有些沉默,只有绘梨衣巴拉巴拉着小嘴,开心的吃着卤鸭脖,除此之外也没有了其他声音。
直到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上杉越率先开口,“我说你们几个该不会真的只是大半夜的想吃我老头子卤的卤肉吧,还是说有其他的事情?”
原来正在喝着清酒的路明非,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
如实说道:“没错,越师傅,我找你的确是有事,而且不仅仅是我在找你,他们三个同样也在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情,难道不就是吃一些我老头子亲手卤的卤肉吗?又或者是再来一碗拉面?”
上杉越问道。
“越师傅,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卤肉,也不是拉面。”
路明非的语气忽然间变得郑重起来。
这一刻,小院里的氛围也变的格外沉静,就连原本在开心吃着卤鸭脖的绘梨衣也变得安静起来,一会看看路明非,一会又扭头看看上杉越。
而路明非与上杉越就这样对视着,另一边的源稚生与与源稚女同样放下了手中的清酒。
直到久久的沉默后,上杉越翻了翻卤水,才缓缓说道: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也金盆洗手了很多年,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曾经呢,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就把我当做一位教堂的牧师,平时也可以把我当成卖拉面的越师傅,这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还要一遍遍提及过去呢,人生就该往前看,谁又能一直原地踏步呢?”
“是啊,谁又能一直原地踏步呢,就算是一直往前看,也要有继续生存的动力与力量,如果一个人都快要死掉的话,又何谈未来呢?”路明非看向上杉越。
“混账小子,你这岂不是咒我快死了吗?”
上杉越忽然怒气汹汹的说。
“越师傅,我可没有诅咒你,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吧,还是说你想要继续对我们隐瞒下去,直到不久后一个人默默死去。”
路明非语气感慨。
在他说完之后,一旁的源稚生与源稚女这一刻不由得抬头看向上杉越,而这也是他们进入这个小院里,第一次抬头看向这个老人。
这也是源稚生源稚女第一次知道,这个老人似乎并非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依然能健康的活着,看起来另有隐情。
他们也同样相信路明非的话,如果这个男孩说上杉越快死的话,那么对方就一定不会撒谎的,也同样意味着上杉越在不久之后就要真正地死去。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两人不由得看向上杉越,神情涌现出一抹深深的复杂。
上杉越同样怔了一下,他看向路明非,看到了男孩眼中的郑重。
他知道这个男孩并没有在开玩笑。他也同样知道路明非的实力非常强大,如今对方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代表对方探查出了自己的身体情况。
“哎呀呀,人嘛,总归会有老死的一天。而且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就算是因为身体里有很多瘤状的增生物,但我就这样死去的话,也不算是英年早逝。”
上杉越没有再隐瞒,而是表现的极为豁达,仿佛是一位早就看穿了人生的智者。
然后在听到上杉越的确认之后,源稚生与源稚女的眼神更复杂了,他们没想到这位老人真的在不久之后就要死去了,这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也基本上可以确认上杉越应该就是他们生理上的父亲,就是那个曾经抛弃了他们的人,正是因为他的抛弃,所以才会导致兄弟二人这悲惨的命运。
可如今看到这位老人句偻着背,一身油乎乎的拉面服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憔悴,这一刻,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越师傅,难道你就走得那么洒脱吗?是不是还欠了很多人。”
路明非看向上杉越,不由得说道。
后者同样心情复杂起来,上杉越看向源稚生与源稚女。同样看向了另一边的绘梨衣。
而这一刻三人也同时看向上杉越。
久久的沉默后,上杉越才开口道,却没有看向三人,而是抬头看向夜幕。
“是啊,我的确欠了他们很多,我虽然是他们的父亲,却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他们在地狱里受苦受难的时候,我为了逃避责任,还在心安理得的卖着拉面与卤肉,我真的不配作为一个父亲,所以我明知道在自己大限不久的时候,我也没有奢望与他们相认。
因为我觉得我真的说出来的话,只会给他们制造更多的痛苦,还不如让我以一个拉面老师傅的身份来堂堂正正的跟他们相处,哪怕只有短暂的快乐时光,我也无怨无悔。”
上杉越知道,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在这一刻上杉越也不再隐瞒了,如果这个时候继续隐瞒下去的话,那真的就是一头畜生了,还不如彻底说出来呢。
上杉越也并没有将先前的一切都添油加醋的表现出来,以求得源稚生源稚女绘梨三人的原谅,上杉越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他甚至不祈求三人的原谅,他只求三人能够有一个解脱般的人生,而不是沉浸在那悲剧般的过去。
因为过去已经无法挽回,但未来却可以改变,只要三个孩子未来的人生是美好的,那么他们的生命就是有意义的。
“可你不觉得现在你说这种话非常虚伪吗?”
这一刻源稚生没有说话,绘梨衣同样也没有说话,说话的人是源稚女。
上杉越没有反驳,而是苦笑的点了点头,“我当然很虚伪,你们长达几十年的痛苦又怎么可能是我这几句话能够弥补得了的,如果用我的死亡能够换得你们解脱的话,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执行这份死亡。
其实我已经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我就是在等待着一个死去的机会,我不仅仅是伤害了你们,我同样伤害了你们的奶奶,你们的奶奶身为一个基督徒,而在基督徒的教义之中是绝不能自杀的,可你们的奶奶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选择了自杀,而这一切的局面都是我造成的。
我让你们的奶奶非常痛苦,异国东方那些无辜平民因为我的缘故造成了很多死伤,我穷尽一生也无法对他们做到弥补,我是个罪人,我只求自己能够在死后让我可以下地狱,我可以下最深的地狱,我只希望伟大的主能够祝福那些死去的人,我真的每一天都在希望……”
说到这里的时候,上杉越已经是老泪纵横。
像他这种年纪早已经过了感性的时候,可在说起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因为他真的是非常痛苦。甚至非常的绝望,他真的对不起很多很多人。
很多次上杉越都想要以自杀方式来了解自己,但身为一名基督徒,他害怕因为自己的自杀,而得不到主的祝福,他自身不渴望那些祝福,他只希望将那份祝福分给曾经被他伤害的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岂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吗?你是一名强大的混血种,在未来你完全能够在龙族灾难爆发的时候挺身而出,为这个世界做出贡献,从而避免生灵涂炭,这难道不是属于你的救赎之路吗?”
路明非语气郑重的说道,同样在这一刻他的表情非常肃然。
“我当然希望走上这条救赎之路,我做梦都想,我宁可打算以舍身成仁的结局来为这个世界做出贡献,让很多人不再死去,同样让主更大的去祝福曾经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哪怕是他们的灵魂受到祝福,在天堂上永享喜乐,哪怕以我的死为代价,我都会坚定不移的做出来。
可我的身体得了疾病,我同样也非常的苍老,我无能为力了,死亡已经朝我走近,我已经没有多久活着的时间了。”
上杉越的语气非常感伤。
“如果我能让你继续活下去,而且是非常强大的活下去,你愿意真正的走上这条救赎之路吗?”
“我当然愿意,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发誓!”
上杉越下意识的说道。
可是在说完之后,他就苦笑起来,“明非,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哪怕以你的实力,也不可能让我恢复,更别说让我强大起来了。”
“以我目前的实力当然不能,但是……它可以。”
路明非将手缓缓探出来,掌心上悬浮着一枚半透明的水晶球。
白色的荧光瞬间如水一般,流淌在整座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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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上杉越:妈妈……【求订阅】
“这,这是!”
当路明非拿出那枚莹白色水晶球的时候,上杉越的神情顿时大变。
这一刻对方那张脸庞上涌现出非常复杂的情绪,有震撼,有痛恨,有迷茫,甚至还有悲伤。
“越师傅,你知道它的,对吧,所以也不用我继续给你解释了。”
路明非语气沉声说道。
“没想到你们能够抓住它……”
片刻的沉默后,上杉越缓缓说道。
“准确来说是我们审判了它,就在蛇歧八家所有族人的面前亲手审判了赫尔左格,同样也审判了白王,审判了这个一直趴在蛇歧八家身上吸血吃肉的魔鬼。
现在这是白王的本源之力,只要能将这份力量吸收,越师傅,你身上那些疾病造成的困扰就能够消失,甚至你的龙族血统也会被白王本源的力量强化,从而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你渴望的,它能做到。”路明非说。
上杉越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怔怔的看向男孩掌心上悬浮的白王本源之力,在这一刻他的目光极为复杂。
多少年了啊,白王对于蛇岐八家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祸害,而曾经上杉越身为蛇歧八家的一员,同样对白王恨之入骨,恨不得将白王杀之后快,但是无论他那些年怎么努力,也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甚至没有找到白王的藏身之地。
本以为蛇岐八家的悲剧还会一直持续,没想到路明非直接将白王本源的力量拿了出来,也就代表着对方一定是抓到了真正的白王,抓到了那头白色的魔鬼。
如今路明非说他已经审判了白王,对于上杉越来说真的是一个足以喜极而泣的消息,当路明非真正拿出白王本源水晶球的时候,上杉越就已经感应到了那白色水晶里的浓烈气息。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王跟他同出一脉,当白王本源近距离显现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强力磁铁,瞬间就引起了他体内血统的剧烈躁动,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信号,上杉越身为白王血裔,体内流淌着白王的血,如今出现这种剧变,代表着路明非手中事物所蕴含的白王血统要比上杉越自身血统强成百上千倍。
而能够给他带来这种强烈冲击的事物,也就只有白王了。
所以上杉越知道路明非没有撒谎,而且这个男孩也没必要撒谎,对方拿出这份白王本源力量,对于上杉越来说,的确是能让自己恢复健康的身体,以及强化自己的血统实力。
“这份力量固然很好,可我已经很老了,留给他们吧。”
上杉越却在这一刻神情坚定的看向绘梨衣等人。
尽管白王之力非常具有诱惑力,是赫尔左格那种恶鬼心心念念几十年的东西,可上杉越却非常坚定的要让他的三个孩子吸收。
这一刻的源稚生源稚女内心都极为触动,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唯有绘梨衣歪了歪头,对上杉越笑道:“嘻嘻,老师傅,这种力量我跟哥哥他们都已经吸收了,sakura说就还剩你没有完成吸收,所以千万不能辜负sakura的一片心意哦。”
“他们都吸收了?真是这样?”
上杉越愕然地看向路明非。
后者点了点头。
“没错,越师傅,白王本源的力量被我分为四份,他们三个都完成了吸收,就剩下你了,而且你们是白王血裔,吸收这份力量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我,完全不需要的,日后我会超越白王,超越至尊。”
路明非语气坦然,洋溢着无法言说的自信。
“可我……”
上杉越似乎还沉浸在情绪里。
如今真正要面临选择的时候,上杉越却怔住了,他看着那枚莹白色的水晶球,那种感觉极为复杂。而路明非也并没有急于开口,他知道这是一个极为郑重的选择,自然要给上杉越一定的时间去消化这些东西。
当然,最后的选择还要看上杉越自己。
一时间,小院里的氛围变得无比安静,绘梨衣也将手中的两份卤鸭脖默默的放回了盘子里,源稚生源稚女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也同样非常复杂的看向上杉越,看着他们所谓生理上的父亲。
直到久久的沉默之后,上杉越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步上前,拿住了路明非掌心上的白色水晶球。
“越师傅,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明非,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正是属于我的救赎之路,我必须要直面,我这一生伤害了太多太多的人,我以前总认为只要我好好的当一名牧师,好好的为主做功,我心中的那份祝愿或许就能实现,那些曾经被我伤害的人,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或是在天堂上过着美好喜乐的生活。
可是我内心深处也知道,仅仅身为一名牧师是远远不够的,我还要更多的做功,如今我要是真正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那么我必然会更强大,在这条救赎之路上我才能走得更远。
】
我真的想要在自己死去的时候,能够少一些遗憾,能用更大的祝愿之力去祝福那些人以及天堂上的灵魂”上杉越的神情满是忏悔。
“那就用心去感受吧,既然你想要吸收这股力量,就要做出巨大的决意,越师傅,我等待着你的再次苏醒。”路明非语气郑重。
上杉越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莹白色的光芒瞬间闪耀起来,笼罩住了上杉越的身体。
而那枚白色的水晶球也从上杉越的手掌中直接融入到了他的身体,接着上杉越缓缓闭上双眼,周身一波波白色能量光圈不断激发出来。
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对于这一幕并不陌生,知道上杉越这场对于白王本源力量的吸收已经展开了。
……
仿佛时空变幻,等到上杉越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座电影院。
没错,就是跟商场里的电影院一样,只不过此刻在电影院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上杉越坐在众多椅子的正中间,在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荧幕,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段段视频。
起初上杉越并没有看懂视频里面正在播放什么,仅仅只是一个孩童在玩闹罢了,而且这个孩子只能看到背影,可直到上杉越看见这个男孩跑到熟悉的教堂,然后一把扑到了教堂里一位修女的怀里。
对方低下头,满脸温柔与慈爱的抚摸小男孩的脸颊。直到这一刻看清了修女的脸。上杉越才知道这个小男孩正是自己,而那位修女是他的母亲夏洛特。
彩色拼花的玻璃下,身穿白裙的女孩们站在夕阳里,随着管风琴音乐的伴奏,歌唱着主的伟大与慈爱。
唱诗班的歌声是如此的洪亮而又让人感动,仿佛真正看到了天上的耶和华尽享天赐安眠,牧羊人在那旷野,涌现成千上万的天国军队,他们在歌唱着哈利路亚,歌唱着伟大的救主在这一天降生。
上杉越记起来了,这一天是平安夜,是迎接主降生的日子。而在唱诗班的曲目即将结束的时候,信徒们纷纷站了起来,彼此间手拉着手满脸的幸福与感动。
马上就要吃圣餐了,这种仪式同样也是纪念主的降临以及对世人的救恩。
年幼的上杉越仰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修女伸出手来,抚摸着上杉越的头顶,那只手是如此的温柔,又充满着慈爱,哪怕是在电影院里,上杉越在这一刻不由得闭上眼睛,泪水从苍老的脸庞上滑落。
“妈妈……”
他轻声呼唤。
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妈妈夏洛特真的在对他关爱。
真是太久违了……
哪怕是一份虚幻的触感,也能瞬间让上杉越泪流满面。
他的妈妈夏洛特自幼是一个孤女,从小在教会中长大。因为上杉越出生就没有父亲,所以他的母亲也就无依无靠,妈妈想要将上杉越抚养长大实在是太艰难了,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夏洛特隐瞒了自己有一个孩子的事实而回到教会,说自己愿终生作为一名修女,而在教会的支持之下,年幼的上杉越进了育婴堂,接着又在教会里的学校学习。
夏洛特是上杉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但是他不能跟其他孩子,甚至那些牧师说,夏洛特是他的妈妈,于是上杉越就经常跑去教堂里做祷告,其实那个时候的上杉越哪里会有信仰啊?他贪玩任性,从未将所谓的主放在眼里,上杉越去教堂的唯一原因就是想见见他的母亲夏洛特。
每次在周日吃圣餐的时候,夏洛特都会从年幼的上杉越身边走过,同样也会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头顶,那只温柔的手,每一次在抚摸上杉越的时候,小男孩都会激动的颤抖,因为上杉越是妈妈的孩子呀,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宝贝,又怎能不爱呢?
而夏洛特为了能够常常见到年幼的上杉越,于是她主动向教堂里的牧师申请在教会里学校的工作,睡前会给那些孩子们讲读圣经里的故事,对于上杉越来说,那种感觉真的是棒极了,一间相对宽敞的屋子里摆放着很多张床铺,每一张床铺上都睡着一个小孩,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些小孩都会满脸期待着听着妈妈夏洛特在台灯下声情并茂的为他们讲述着圣经里的故事。
而私下里那些孩子们都叫夏洛特为妈妈,因为他们都非常喜欢夏洛特,而只有上杉越知道,夏洛特只是他一个人的妈妈。
电影院的座位上,上杉越在这一刻看着屏幕上的夏洛特。
他的母亲是如此圣洁,真的像是一位降临的天使。当初在教会里面的学校,年幼的上杉越总是能听到那些孩子们提起夏洛特。
那个时候上杉越真的觉得非常幸福,因为他有一个如此圣洁而又伟大的母亲,而母亲也发下了永愿,在她心中从此只有上帝这位伟大的救主,而妈妈将自己在尘世间的所有爱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上杉越。
可直到有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在这一天,上杉越觉醒了黑日这个可怕的言灵,事先却没有任何征兆,那可以称之为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上杉越根本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
以自身为中心的三个街区都被黑日的威力化作了废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上杉越都惶惶不安,但他并没有跟母亲夏洛特说过,而是让妈妈给他念圣经里的故事,也许人只有在恐慌的时候才会想到某种依靠吧,上杉越觉得这个时候或许只有伟大的主才能够拯救他,他真的害怕这股力量的威力,一旦他的母亲也陷入其中的话,很有可能上杉越会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
真到了那一天,绝对是上杉越的末日。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上杉越非常恐惧,直到有一天蛇歧八家的使者们乘坐着一艘巨大的蒸汽轮船从日本来到了这里。
上杉越永远也无法忘却那幅画面,这些人身穿神官般的祭司服,带着宽大的兜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那艘巨大的蒸汽轮船被漆成了朱红色,那些蛇岐八家的人称上杉越为圣子,让他去继承那个帝国。
那一刻的上杉越开心极了,他不想过平庸的生活,而这时候却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来告诉自己,其实自己是那里的皇帝,这让上杉越非常激动,迫不及待的要见证属于他的帝国,其实那个时候妈妈夏洛特也非常高兴,她觉得那样的话就能够与老爹重逢了。
只不过后来妈妈没有与上杉越一起同行,因为妈妈在教堂里已经发下了永愿,在妈妈心中只有上帝,就算老爹也见到了曾经跟他相爱的那位夏洛特,对方也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夏洛特嬷嬷。
后来上杉越自己走了,跟蛇岐八家的使者们一起走了,他渴望见到自己的帝国,而同样在那里他也希望能够彻底掌控自己的言灵,他决定,等到自己真的在那个帝国熟悉了一切之后,他再接回自己的母亲夏洛特。
可以说想象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直到现在上杉越的心还在滴着血,因为在很多年以前,他的那颗心脏就已经被洞穿了,一直都没有愈合过。
只有真正的痛苦才能让上杉越感受到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所以这些年他隐姓埋名在街角卖拉面,在教堂里做牧师,只为了能够去忏悔曾经他犯下的那些过错。
上杉越看着屏幕里母亲的笑颜,曾经的记忆翻江倒海般在脑海里涌现。
此刻的上杉越已然泪流满面。
而对方却没有注意到,在电影院最后排的座位上,坐着三个身影。
赫然是绘梨衣源稚生与源稚女。
三人同样看着屏幕里温柔又慈爱的女人,眼中泪光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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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夏洛特的重生?【求订阅】
电影屏幕上的视频画面接着开始变动。
是上杉越已经抵达了日本的东京,在那里他受到了蛇歧八家所有人的隆重欢迎,成百上千的族人早早就在港口等待着他的到来。清一色的劳斯莱斯排开,而上杉越就坐在最中间也是最豪华的一辆。
等到了蛇歧八家的家族神社后,神官们就开始为他举行入族仪式。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上杉越加冕的仪式。
最后礼成,族人们包括那些神官齐齐跪地,对着上杉越献出最敬畏的礼节,俨然将其当作了他们的王。
那时候的上杉越也仅仅只是一个法国小青年罢了,所以面对这种极为隆重的阵仗,内心当然会感到一种光荣感,尤其是所有人都完全为他服务的那种优越感,让上杉越觉得他离开法国来到日本的东京,这个举动完全是正确的,而且在这里他能够变得更强大,等到他真正掌控一切的时候,再将母亲夏洛特接过来。
而在完成了加冕仪式之后,蛇歧八家的那些长老们就开始培训起了上杉越,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倾尽心力,安排了各个领域的大师来教导上杉越。
包括日本的茶道,剑道甚至是歌曲,同样也安排了日本国宝级的能剧大师们整天整天的为上杉越独自表演,甚至还与高僧见面互相讨论着佛学。
总之这些长老们想要将上杉越这位受到法国教育思想的年轻人,转变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日本人。
不仅如此,蛇歧八家的长老们甚至还给上杉越安排了七位日本妻子,这些女人头上梳着厚重的发髻,脸上涂着素白的粉。而且这些日本女人并非是一个一个安排的,而是一起出场,七个女人呈扇形一字排开。
很多下属对上杉越保证,这些女人都是日本顶尖的美人,温柔贤惠能生养,完全能够给一个掌握至高权力的男人带来非常幸福的美好家庭,不过那个时候上杉越哪里见过这种独特风格的女人,甚至私底下还嘲笑那些她们的脖子太细了,搞不好会被那沉重的发髻压断脖子。
上杉越坐在电影院里的座位上,看着屏幕里那七个女人,同样也是他曾经的七位妻子,不过自始至终上杉越苍老的眼神之中都没有流露出任何留恋或是思念的波动,有的,只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感伤。
曾经在上杉越心中,那些所谓的妻子在他看来也只不过就是一件件玩具罢了,直到现在上杉越都记不得她们的名字,那个时候上杉越觉得她们穿着太保守了,毕竟上杉越身在法国,接受了一段比较思维开放的教育,所以上杉越就命令这些女人不要梳着厚重的发髻,要解开长发,就像是那些美丽的法国女人一样,长发烫卷成波浪形状的披散下来。
上杉越甚至还让那些女人穿着裙子,尽管她们的和服非常保守,可是上杉越直接就让她们将和服剪开,直接剪到大腿部位。上杉越甚至还让下属从巴黎定制过来很多的高跟鞋。在上杉越看来,她就是要将这些女人打造成巴黎红磨坊里那样的灵艳舞女,让她们一次次排练巴黎的舞蹈,然后供上杉越欣赏。
那个时候上杉越觉得非常享受。曾经在法国的小镇里,他是如此自卑,那些法国女孩们从来都没对他笑过,但在他刻意的要求下,这些日本女人的身姿与表现也逐渐跟那些法国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女人会对上杉越笑,同样也会真正的臣服于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上杉越觉得非常舒服。
而且或许是上杉越身份地位的原因,哪怕他如此的折腾这些女人,家族的那些长老也并没有对他加以拦阻,而且那些长老非常开窍,不仅没有阻拦他,甚至还专门给上杉越修建了一座欧式风格的皇宫,非常豪华,皇宫里面还修建了一个巨大的罗马式的浴池,上杉越每次都会带着他的七个妻子在里面泡温泉。
不过后来上杉越也是在浴池里,将七个女人统统杀死了,她们的身体在池水里漂浮,白皙的后背与波浪卷的长发披散起来,有种美艳而森寒的感觉。
是上杉越亲手抹开了她们的脖子,将她们彻底杀死。
虽然上杉越知道,这些女人是家族刻意安排过来,为的就是诞生上杉越的血脉出来,从而培养出优秀的后裔,可说到底,这些女人又有什么错呢?
视频画面再度变动。
年轻的上杉越觉得蛇岐八家的这些人非常开窍。对他的服务,也让上杉越非常满意,也就开始履行属于自己的责任与义务。
而同样的,这也是悲剧的真正开始。
那时候有很多政府部门的人来面见上杉越,那些如狐狸般的家伙痛斥,说日本过得非常苦,日本人民饱受欺压,如今很多强国正在试图瓜分世界的资源,日本同样也必须要打破岛国的这种束缚,要对外走出去,那些狐狸同时还宣扬日本人民的坚强与勇敢,随时都能为了国家玉碎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上杉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可以说在历史上很多的皇帝都是白痴,所谓的皇帝住在华美的宫殿里,然而了解外界的方式也仅仅只是那些臣子们的所言罢了。
那个时候上杉越完全是一种被蒙在鼓里的状态,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起来,而他想要在日本过着安稳的生活,未来更是要接回他的妈妈夏洛特,那么日本也必须要强大起来,绝对不能再受到任何国家的欺压了。
就在这种被蒙骗的情况下,上杉越做出了一个个错误的决定,而同样正是这些错误的决定,导致生灵涂炭。
上杉越为此失去了母亲夏洛特,而同样也是因为他的那些愚蠢错误的决定,害死了很多的异国之人。
那一幅幅惨烈画面浮现在电影屏幕上,上杉越非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血泪从他的眼角流淌下来。
他有罪,那些画面是他这一生最为痛苦的记忆,他甚至会把这份记忆带到地狱,永远承受着地狱的折磨。
上杉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几乎要崩溃的情绪,他从椅子上瘫坐下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开始痛哭流涕。
嘴里还一直说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孩子……”
就在上杉越陷入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一声亲切的轻声呼唤突然从前方传来。
上杉越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因为他听出了这个声音到底是谁,那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母亲啊。
等到上杉越抬头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因为就在电影屏幕的前方,一个身穿修女服的女人出现了。这位修女就站在那里,白色的荧光在她背后绽放,映衬着女人那张慈爱的脸。
这一刻真的像是天使从天国降临。
“妈妈……”
上杉越下意识的呢喃起来。
紧接着像是突然清醒,神情变得极为激动。
而这一刻上杉越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稚嫩,电源屏幕上倒影着上杉越的脸,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变成了曾经年幼的模样。
上杉越来不及震惊自己外貌的变化,因为还有一件更为让他激动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上杉越面前出现的女人,正是他的妈妈夏洛特。
可他不明白的是,妈妈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上杉越有些迷茫,但同时内心也非常激动,因为他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妈妈夏洛特是如此的真实,他真正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以及对方身上散发的慈母般的浓浓爱意。
上杉越在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夏洛特,直到一把扑在了夏洛特的怀里。
“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你惩罚我吧,但是求求你了,不要再离开我,真的,不要再离开我了,妈妈……”
年幼的上杉越扑在夏洛特的怀里痛哭流涕,他紧紧抱着女人的腰身,生怕对方会再度离开自己。
上杉越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妈妈夏洛特绝对是真实的,这触感是如此温柔与温暖,甚至女人身上散发着妈妈的气息,这绝对不可能是虚假的。
白王!
是了,一定是白王那可怕的力量!
白王的力量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能量,也许对方真的能够凭空来制造出一个人的形体,甚至是灵魂。
也许正是在上杉越极度的思念之下,母亲夏洛特的灵魂以及身体在白王的力量之下重新凝练而成。
他的母亲完成了这场重生。
而上杉越变得年轻,同样也是属于他自己的新生。
“孩子,我不怪你,是我没有管教好你,是我没有让你更早的追求主的信仰,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你没有错,你这些年活得太累了,我的孩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妈妈啊……”
夏洛特语气温柔的说道。
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夏洛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上杉越的后背。
那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小时候夏洛特为上杉越讲读圣经的故事,每次上杉越都会趴在夏洛特腿上静静的聆听着对方讲出的故事,每一次他都会在这种氛围中安然入睡。
“妈妈,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上杉越欣慰的笑着。
然而身上却涌现出一股沉沉睡意,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孩子,不要悲伤,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们就像是曾经在教堂里一样,以后我们会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我们好好地为主做工,我们好好的做一名信徒,主会保守我们的。”
夏洛特的语气越发温柔。
正是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之下,上杉越的睡意越发重。
“谢谢妈妈,阿们。”
上杉越睡意朦胧的回应一句。
此刻上杉越却没有看到夏洛特那张满是慈爱的脸庞,竟然开始变得越发狰狞。直到最后变得极为贪婪与嗜血。
女人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上杉越,嘴角缓缓牵扯出一抹兴奋弧度。
如果上杉越在这一刻能够看到对方这张脸庞的话,必然会想起一个人,那就是赫尔佐格,对方是一个如恶鬼般的人物,无时无刻都想要获得白王的力量,所以对方穷极一生都想要那股力量,而如今这张脸庞也变得狰狞嗜血,看起来更是想要吞噬上杉越。
而上杉越如今已经完全沉浸在对于妈妈夏洛特的那种慈爱与温暖之中,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温暖的温泉里,眼看着就要沉沉睡去,完全没有感应到死亡危机的来临。
而所谓的妈妈夏洛特在这一刻似乎是抓到了真正的时机,原本轻轻拍打着上杉越后背的那只手,渐渐变得瘦骨嶙峋,尤其是上面的指甲,变成了一柄柄铁灰色的扭曲刀锋。
瞬间让人想到剪刀手爱德华的那双手。
那是何等狰狞锋锐的鬼爪啊,完全可以想象在攻击到人体的时候,就像是切豆腐一样,瞬间就能将人洞穿,而如果这只手真的想要洞穿一个人心脏的话,那更是轻而易举。
此刻这只手在上杉越身后缓缓地抬了起来,瞄准了上杉越心脏的方向,很显然对方攻击的目标就是上杉越的心脏,而一旦真正洞穿那颗心脏,上杉越的死亡也就彻底进入了倒计时。
不过在这一刻上杉越是完全感受不到的,他依然沉浸在那份温暖之中。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苦,睡吧,安心的睡吧,等到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的,主会保守我们,我们将会永远的享受喜乐。”
已经化作狰狞鬼脸的夏洛特,仍然语气温柔地对上杉越说道。
如果不看对方的表情,以及接下来即将爆发的狠厉动作,对方还是那位非常温柔而充满慈爱的修女夏洛特,同样也是上杉越的妈妈。
说完。
夏洛特的那只鬼爪直接爆发,眼看着就要从上杉越的后背洞穿,直接抓爆那颗心脏。
然而就在这一刻。
就在鬼爪即将要洞穿上杉越后心的时候,一只苍老的手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而鬼爪的一击,也被禁锢了下来。
“孩子,你……”
夏洛特满脸震惊的看向上杉越。
对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更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上杉越那张年幼的脸缓缓变得苍老,再度回到了现如今的模样,可那张苍老脸庞却变得非常冷。
“你不该伪装成我妈妈的模样。”
下一刻,可怕的杀机如狂潮般从上杉越苍老身躯中宣泄开来,在整个精神世界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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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围殴【求订阅】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夏洛特难以置信的问。
此刻女人的面部已经变得极为扭曲,就像是一个漩涡,根本看不到原先真实的样子,而对方同样也是白王幻影所化。
“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上杉越冷冷的反问道。
白王幻影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遗漏了什么。
上杉越继续说道:“就是因为我犯的那些愚蠢而又错误的决定,使我造成了生灵涂炭,我的妈妈心中非常自责与痛苦,所以选择了自杀。
哪怕她是一名基督徒,而在基督教的教义里,一旦信徒自杀,就永远得不到主的祝福,可最后我的妈妈还是选择了自杀,那一刻她心中早就对我恨之入骨,而同样在妈妈临死的时候还对我发出诅咒,说我会面临审判,最后会被雷霆火焰加身,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上杉越说到这里的时候,苍老的目光里有泪光闪烁。
虽然他的母亲临死之前对他进行审判,但上杉越并不会因此痛恨自己的母亲,他只会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醒悟,为什么会造成这么多的死亡,为什么要造成生灵涂炭,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母亲。
上杉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白王幻影,“直到死亡的时候,我的妈妈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我的,哪怕她违背了基督教的教义也不肯原谅我,而你却在这里安慰我,说一切都过去了,可这一切又怎么可能过得去,我的罪孽深重,妈妈就算在世,也会继续恨我,要让伟大的主来审判我。
而你化作我的母亲,对我原谅,你不觉得这就是最大的破绽吗?”
“原来是这样……”
白王幻影在这一刻也同样反应了过来。
的确是他失算了,他以为在上杉越内心深处始终渴望着能够得到母亲夏洛特的原谅,而他同样打算利用对方这个致命的心理弱点,他想到只要夏洛特能够再度出现,只要能原谅上杉越,那么上杉越就必然会进入他的陷阱之中。
可让白王幻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也正是这个心理弱点,却是上杉越最无法攻破的一点,因为白王幻影忽略了一个东西,一个白王所没有的东西。
那就是情感。
换句话说,夏洛特能够以自己的死亡来让上杉越接受审判,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会原谅对方呢,绝对不会的,而白王幻影化作的夏洛特一上来甚至没有太多铺垫,直接就选择以原谅上杉越的方式开始展开。
可是对于上杉越来说,他罪孽深重,妈妈夏洛特宁可违背基督教的教义,也要选择自杀,妈妈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他呢,或许上杉越一开始因为夏洛特的出现而受到刺激,精神有过刹那恍惚,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上杉越扑到夏洛特怀里,整个人在温暖中越发要沉睡的时候,他渐渐明悟了这一切。
但同时上杉越心中也产生了更大的愤怒,对这个所谓的白王。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如今你伪装成我的妈妈来欺骗我,这绝对是我无法容忍的。”
上杉越语气冰寒的说。
“呵呵,我是激怒你了吗?你是要杀死我吗?不过你有这个资格吗,我可是白王,而你只不过是我卑贱的血裔罢了,我杀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噗!”
然而白王幻影的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上杉越一拳砸中了白王幻影的腹部,巨大的力道让对方直接弓成虾米。
而这仅仅只是上杉越爆发的开始。
嗡嗡!
两把闪烁寒芒的长刀凝练而出,被上杉越紧握手中。
老人双手持刀画出一个巨大圆环,这赫然是一种必杀技的起手式,氛围变得肃然起来。
二天一流!
这是传奇剑圣宫本武藏的必杀技,讲究阴阳调和,两者融合则为混沌,一旦强势爆发出这种斩击,其力量极为纯粹,哪怕面前是一堵厚重城墙都能强力斩开。
一时间上杉越挥斩双刀,气势磅礴的不断斩切,就像是一轮巨大的绞肉机在不断横推而来,白王幻影一时间被斩得毫无还手之力。
而这仅仅只是必杀技之一,上杉越的刀势再变,看起来极为圆润,挥刀起来的动作非常轻柔,犹如稚子在晴空下无忧无虑的玩耍,整个人仿佛跟这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各种古流刀法在老人手中展现出来。
比如神道无念流的心眼喝圴,比如镜心明智流里的逆刃卷流,又或是狮子示现等刀术信手拈来。
上杉越手中的长刀刚猛霸道,又极尽阴柔。神出鬼没,白王幻影身上出现一道道斩切伤,局面完全掌控在上杉越手中。
直到一记极为凶猛的罗刹鬼骨,而正是这一击几乎要将白王幻影一分为二。
要知道曾经上杉越担任蛇歧八家大家长的时候,家族的长老们找到了各种刀法流派大师,目的就是要将上杉越打造成一个极为强大的刀术高手,而上杉越通过皇级体质以及强大的智慧将这些绝学融会贯通。
此刻在他的全面爆发之下,就连白王幻影一时间都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几乎是被上杉越追着砍。
直到最后一击罗刹鬼骨。
上杉越单膝跪地,以长刀拄地不断的喘息着。
就在刚刚的爆发之中,他同样也面临着巨大消耗,而这消耗的自然也是他的精神之力,此刻上杉越一通爆发后,凝练出来的身影微微有些扭曲,给人一种电量不足的样子。
反观白王幻影,虽然在先前被上杉越双手持刀砍的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可对方现在身上的各种伤势快速愈合着,几乎就在上杉越喘息的时候,白王幻影身上的伤势就已经全面恢复了。
“很好,你很不错,让我刮目相看的一个血裔,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再优秀的血裔也是卑贱的东西,而我,是你的祖先,你竟然敢噬祖,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白王幻影语气冰冷的说。
他缓缓地走向上杉越,手腕翻转着,似乎是想要亲手扭断上杉越的脖子,顺便捏爆对方的脑袋。
上杉越也不可能如此坐以待毙,他神情冷峻,缓缓握紧手中的两把长刀,再度站起身来,面对着散发强大气息的白王幻影,老人苍老的目光之中却没有任何恐惧,而是狂暴的战意。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退缩。
然而走来的白王幻影率先脚步一顿,面部漩涡剧烈涨缩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失态。
上杉越同样一愣,听到脚步声,他扭头看去,身后赫然朝他走来了三个身影。
正是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
上杉越扭头看去的时候,绘梨衣非常可爱的朝着上杉越歪了歪头,眨眨眼睛,虽然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看起来面无表情,可是当他们走来的时候,就知道是站在了上杉越这一边。
一时之间上杉越的那张老脸不由得深感触动,眼中再度泪光闪烁。
他知道这三个孩子能够在这一刻走出来,很显然是要帮他,能够做到这一步,至少说明对他的恨意少了一些。
“越师傅,我们来帮你了,先前我跟哥哥他们都已经打过这种东西了,很有经验的,你要是觉得累了的话,可以先到一边休息一下,等我跟哥哥解决好了这个家伙,你就可以来吸收了。
你一直免费请我吃最好吃的卤鸭脖,这次我也帮你做点事情。”
绘梨衣一脸俏皮的说。
女孩语气非常轻松,那种感觉就像是午饭马上就会做好,等会洗个手就可以来吃饭了的样子。
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同样也觉得看不上上杉越那点战力,如果对方要是选择去另一边休息的话,也是完全可以的。
另一边白王幻影的面部漩涡猛烈的抖了抖,就像是一个人情绪非常崩溃的样子,而此刻白王幻影的情绪的确很崩溃。
因为绘梨衣说的好像并没有任何毛病,绘梨衣源稚生及源稚女三人都分别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也同样吸收了白王的精神之力,所以在这一刻就相当于是三打一。如果这个时候三个人真齐齐打过来的话,白王幻影的胜算好像并没有多大。
“孩子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终究是属于我的战斗,你们可以在一旁辅助我,但是绝不能让我去另一边休息,我要亲自击败他!”
上杉越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
他知道这是属于他的战斗,也是属于他的救赎之路,他只有亲自打败白王幻影,才能够获得白王本源的力量。而同样只有获得这种力量,才能让他变得强大起来,而只有强大才能在那条救赎之路上走得更远。
所以上杉越在这一刻绝对不会退缩的,他更不会让绘梨衣三人去帮他完成本该属于他的责任与义务,虽然他知道只要绘梨衣等人直接出手,完全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白王幻影这个东西,而且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也不会出现任何危险,可是上杉越心怀决意,在这一刻他绝对不可能会让任何人替代他的,最多只是在一旁辅助一下。
就像是源稚生面对白王幻影的时候,绘梨衣在一旁辅助,当然最终的行刑者还是源稚生。
“好的越师傅,那你加油,我们都会在一旁辅助你的。”
绘梨衣对着上杉越做出加油打气的手势。
源稚生源稚女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也不由得对上杉越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嗯!”
上杉越得到三个子女的鼓励,同样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再度握紧手中的两把长刀,抬头看向前方的白王幻影,这一刻,他再度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绘梨衣等人也都远远的围拢了过来,似乎要将白王幻影包围的样子。
只不过也正如上杉越所说的那样,他们绝对不会主动出手的,最多就是在一旁辅助一下,最终的行刑者还是上杉越。
面对这种阵仗,眼前的白王幻影也不由得悚了起来,他开始缓缓后退,可周围的四人几乎要将他包围了起来,白王幻影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插翅难逃了。
“那个,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商量一下,看看大家能不能以一种和平的方式来解决眼下的冲突?”
“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吗?”上杉越冷笑。
“并不是过家家,你们也知道我代表着白王,我同样也知道白王所蕴含的那些秘密,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如果你们能放过我的话,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你们,还有我的力量,你们不是想要吗?我也可以通通都给你们,只需要给我留一丝残魂就行了,怎么样,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合理的交易。”
白王幻影赶紧诉说,生怕绘梨衣等人直接出手。
“非常抱歉呀,之前那些白王幻影也都是这么说的,也都是想要以白王的秘密跟我们交换,但最后他们也都被吞噬掉了,所以你也乖乖的被我们吞噬吧。”
绘梨衣笑嘻嘻的说。
“不,我觉得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那些幻影只想着做完交易之后能够逃出去,未来甚至会想要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可我不一样,因为我是最后的一份白王幻影了,我只想要能够活下去罢了。
只要你们给我留一丝残魂的力量就够了,而且这一丝残魂完全无法让我未来有进化的可能,这就是我的诚意,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不要杀了我。”
白王幻影继续为自己争取,他知道这同样也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说服不了眼前这些人的话,那么他作为白王最后一份幻影,今天绝对会死在这里,也同样代表着白王最终的陨落。
“我觉得你作为白王最后一份幻影还是死在这里,更让我们放心一些,所以别再做无用的挣扎了。如果你还有曾经一丝王性的话,就拿出白王真正的状态来与我堂堂正正的一战吧。”
上杉越沉声说道。
在这一刻,他当然不可能会放过白王,哪怕是一丝残魂说不定也会在未来出现无法想象的变故,所以这最后一份白王幻影必须要死。
“好,很好,这是你们逼我的,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白王幻影的语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紧接着对方整个身体开始快速膨胀起来,一副要马上自曝的样子。
“不好,这家伙要自爆了!”
上杉越率先惊呼一声。
而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绘梨衣率先撇了撇嘴,源稚生与源稚女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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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最烂的感情牌【求订阅】
在看到白王幻影即将展开自爆的时候,上杉越心中感到无比惊骇,甚至产生一股恐惧。
因为一旦白王幻影真正自爆的话,所产生的威力可以说是灾难级别,在这个精神世界里将会掀起一场可怕的风暴,除了上杉越的精神会受到冲击外,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三人也无法幸免。
一旦真正被这场精神风暴暴击的话,他们很有可能都会被泯灭,就算侥幸活了下来,精神也会受到严重创伤,就跟现实中的情况一样,一旦精神受到了创伤,那么现实中也很有可能会变成白痴,甚至是植物人。
所以上杉越才在这一刻率先发起惊呼,而这同样也是他的提醒,让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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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上杉越身体直接朝前踏出一步。就要对白王幻影率先发动攻击。就算他无法在第一时间击败对方,也要将这场灾难的冲击降到最低。
哪怕是自己死亡也在所不惜。
因为绘梨衣等人可是他的孩子啊,以前上杉越没有做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在生死攸关的这一刻,上杉越绝对会用自己的生命完成这场救赎。
嗯?动不了?什么情况?!!
就在上杉越即将有所行动的时候,他的身体却突然凝固在了原地,不是因为他不想动,而是因为根本动不了。
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瞬间笼罩住了他所在的区域。
“越师傅,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白王这个东西就先让我们来给你处理一下,等你恢复好了再吸收就行了。”
绘梨衣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些俏皮的味道。
上杉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朝着身体越发膨胀的白王幻影走了过去。
“绘梨衣,你们现在不要过去,白王这个东西快要自爆了,产生的能量冲击波会非常可怕,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赶紧!不要管我!我死不足惜,可你们千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上杉越在这个时候快速说道。
他只想让绘梨衣等人快速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否则一旦等这场精神冲击波降临下来的时候,无法想象那一幕会何等惨烈。
上杉越更是想到绘梨衣等人严重受伤,甚至精神泯灭的一幕,这让他非常害怕,连声音都变了。
“这里交给我们处理,虽然他快要自爆了,但我们之前甚至处理过比这还要棘手的情况,你可以休息去了,如果不想休息,就闭嘴。”
一道沉声响彻起来,正是源稚生。
“真要休息?你们确定能搞定?”
上杉越也意识到什么。
“当然是真的啊,越师傅,我们一会就会处理好的。”绘梨衣说道。
“好,我相信你们,赶快把这个家伙给处理了,但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我会在一旁随时接应你们。”上杉越嘱咐。
“嗯嗯!”
绘梨衣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越发靠近体型膨胀的白王幻影,围殴计划完全没变,哪怕此刻白王幻影要爆发绝杀。
“喂喂喂,你们为什么还要靠近过来啊?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快要自爆了吗?我可是相当于白王的精神体,一旦自爆了的话,那就是强大的精神冲击,你们会死在这里的,懂么?!!”
白王幻影不由得喝斥起来,语气非常炸裂。
他实在是郁闷坏了,本来这该是属于他的壮烈时刻,他眼看着要完成这场自爆,作势要狠狠的给在场的这些人一个教训,可没想到这些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样子,依然我行我素的走了过来。
“哦,自爆啊,没事的,你爆你的,我们该处理我们的,咱们两不耽误。”
源稚生一脸玩味的说。
“什么叫两不耽误?难道我刚刚解释的还不够清楚?还是你们的理解能力不够啊,我快要自爆了,威力很大的啊,你们快要死了啊,现在还不逃啊?”
白王幻影快要崩溃了。
能不能给他这位快要自爆的白王一点点最起码的尊重啊!
因为他觉得如果绘梨衣源稚生等人要是故意制造阴谋,寻求机会的话,完全不是这个状态,三人无论是从轻松的表情还是随意的动作上来看,就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两者互不耽误,互不影响,谁忙谁的。
这让白王幻影心中越发崩溃了。
其实白王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本来是想着先以一种壮烈气势完成这场要爆发的节奏,当然并非是真正自爆,而是先把气势拿出来,然后趁着这三人惊慌失措,甚至是后退瞬间,白王幻影一鼓作气的逃离这座精神世界。
可局面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料,为什么绘梨衣等人完全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甚至反而有种运筹帷幄的感觉,难道还真当他是软柿子吗?看来a计划是不行了,那就只能实行b计划了。
所谓的a计划就是白王想要以自爆的气势来针对绘梨衣等人,让对方忌惮后退,从而完成自己的逃脱,而作为b计划,代表白王幻影必须要完成这一爆,最终同样是趁着混乱逃出这片精神世界,不过第二种方式的损失巨大,几乎会要了白王最后一条小命。
毕竟一旦选择自爆,那种冲击力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很有可能白王幻影最终会化作一缕幽魂。
这是不到逼不得已绝对不可能执行的计划,但是如今的白王幻影已经不得不出手了。
绘梨衣等人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既然如此的话,白王幻影也终究下达最后的决意,如果再继续犹豫下去的话,他甚至连最后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当决意下达的时候,原本白王幻影膨胀的身躯再度高速膨胀,速度是之前的两三倍,而且同样也是白王幻影的极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在三个呼吸后彻底完成这场自爆。
拼了!
白王幻影的意念高度集中起来。因为他一门心思想要逃生,哪怕是一缕幽魂,只要能够活着,那未来就还会有机会,总之白王的求生意念比任何生物都要强烈,而正是因为他这种求生信念,所以纵然是面对太古时代黑色至尊的审判,他依然活到了如今。
可就在白王即将要完成自爆的时候,绘梨衣的身影率先消失了,紧接着等到白王彻底意识到的时候,绘梨衣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后者白皙的玉手平平无奇的拍在了白王幻影的胸口之上。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掌,却又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力量,白王幻影原本膨胀到极限的身躯,在这一刻勐地凝固了。
对于源稚生来说,这一幕似曾相似,先前针对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要面临自爆的时候,绘梨衣同样使用的是这种攻击手段,而同样在那一刻彻底瓦解了白王幻影要自爆的意图。
源稚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的身影同样消失,也同样闪现到了白王幻影的身侧。
他的攻击极为纯粹,一拳砸在了白王幻影的腰杆上。
源稚女的攻击则比较阴柔,他双指并起,犹如一道剑光,直接点在了白王幻影的眉心上。
原本还想要继续挣扎的白王幻影,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身躯,那张不断扩散的面部漩涡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惊惧与崩溃。
白王幻影永远无法想象哪怕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竟然都没有爆发出来,直接在节骨眼上被人家给拿捏住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白王幻影彻底绝望。
因为让自身的精神体彻底完成自爆,是他能否逃生的关键手段,可如今的唯一的手段也被彻底抵挡住了,那么他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他堂堂白王,太古时代的白色至尊,就连曾经黑色的至尊都无法审判他,最终让他以一种究极进化手段存活了下来,如今他即将复苏在这个世界上,即将获得伟大的权柄坐在世界的王座上。
可如今他真的走不到这一步了吗?难道他现在就真的要死了吗?
白王幻影在这一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
有太古时代的辉煌,也有无尽岁月的隐忍与不甘。
当然最多的就是不甘。
凭什么!
哪怕就是曾经的黑色至尊都无法审判得了他,就凭区区眼前这些混血种吗?
他们有什么资格!
这些家伙体内都流淌着自己的血,这些家伙明明都是自己的血裔,明明都是卑贱的臣子,难道他们不应该直接将自己的身体献出来吗?为什么要对他这样攻击,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白王幻影非常的不理解。
因为他是太古时代的白王,在那个时代,被他统领的龙众们都视他为白色的皇帝。
就算是让他们立刻去死,他们都不会犹豫的,更何况是自己的血裔呢。
白王非常的不甘心,因为这是他最后一份本源力量,如果连这一份力量都消失了的话,那么白王将会彻底死亡,永远也无法复活,更无法寄生在任何的生命体身上。
此后将再无白王。
一时之间疯狂的不甘与面对死亡的恐惧,这一刻疯狂地冲击白王。
哪怕对方被绘梨衣,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三人以白王之力彻底禁锢了身躯,但是在这一刻依然震颤起来。
不过这种震颤看起来更像是强弩之末。也根本无法对三人产生有效的反抗。白王幻影彻底陷入了疯狂,他开始吼叫起来。
“不,你们不能杀死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杀死我,你们都是我的血裔,都是我的孩子呀,未来我们登上了世界的王座,我们完全可以一起坐上这个王座,为什么要替其他人卖命呢?指不定别人到最后也是利用你们,可我却是你们血浓于水的亲人啊,孩子们,你们醒醒吧,你们看一看我,我才是你们的祖先啊!”
白王幻影看似疯狂,实则在这一刻却悄悄打起了感情牌。
只不过白王幻影注定要失望,因为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却唯独不能用感情牌,因为这绝对是他最烂的一张牌。
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听到白王的话,眼神都不由得冷了起来,三人的力量再度爆发,白王幻影的身体开始剧烈的紊乱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断扭曲的气球。
而在这种扭曲之下,对于白王幻影来说却是剧烈的痛苦,他开始惨烈的嚎叫起来。
“啊!好痛啊,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逆子,你们这些活该被虐死的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会不得好死的。竟然连自己的祖先都敢……”
“闭嘴!”
源稚生率先爆喝一声,直接打断了白王的嚎叫。
“就凭你也有资格说你是我们的亲人,你作为白王,却在整个蛇岐八家的族人身上诅咒了我们这么多年,如今却好意思说你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祖先?不,你就是个魔鬼,你为了达到永生,你为了想要复苏,完全是不择手段的。
那些所谓的家人对你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份份肢体罢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完全会毫不犹豫的吃掉我们。所以白王,你可以去死了。不过能够在你死亡前看到你这小丑般的丑陋模样,还真的是有够让人恶心的。”
源稚生言语冰冷刻薄,犹如一柄柄长刀洞穿白王的心,更是狠狠撕碎了对方那点尊严。
“你你们,你们这些逆子,你们这些……”
白王语气疯狂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又或者是说两者都有。
他不断的喘息着,似乎是想要爆发什么恶毒的语言。
不过绘梨衣三人却没有给他最后的机会,三人彼此对视,心怀决意,这一刻同时点了点头,紧接着三股力量爆发。
只听到轰鸣一声,白王幻影的身体这一刻爆裂开来。
对方只剩下一颗脑袋依然悬浮在半空中。
“你们,你们……不,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啊,我恨啊!万古霸业转头一场空,该死的是你们,是……”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白王的脑袋彻底炸裂。
至此,白王这位从太古时代就利用各种手段存活到至今,甚至欺瞒过了黑色至尊的审判,然而一切皆是枉然,白王彻底陨落了。
白王爆裂的身躯化为一场白色细雨,整个精神世界仿佛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四人站在雨中,一切彻底得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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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源稚女:绘梨衣,你就宠他吧【求订阅】
白色细雨淅沥沥下着。
整个精神世界被这场雨渲染的如梦似幻,又像是一个水波般的次元世界,这些雨滴落在空间里的时候,荡起丝丝涟漪。
绘梨衣伸出手,感受着这些雨滴带来的触感。
这些雨滴都是白王的精神之力所化,此刻任何一滴落在外面,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能够瞬间让一个植物人或是白痴瞬间变得清醒,甚至会变成一个超级天才。当然,如果要是真正让一个常人来吸收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承受不住来自白王的浓郁精神之力的冲击,哪怕是一滴,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法承受之物。
这些雨滴顺着绘梨衣的指缝缓缓滴落了下去,这代表着绘梨衣并没有吸收这些精神之力,而另一边的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同样也没有吸收,其实只要他们一个意念,完全能够将这些能量吸收到自己体内,从而强化自身的精神之力。
毕竟又有谁嫌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呢,可以的话,谁都想要继续强下去。尤其是这股力量是跟他们完全同源的一股力量,吸收起来的话毫不费力。
不过在这一刻他们都没有选择去吸收,因为这股力量是属于上杉越的。
三人转过头,齐齐看向上杉越。
而此刻这位老人手中还拎着双刀,傻傻的站在一边。
“那个,结束了?”
上杉越有些尴尬的问。
“没错呀,越师傅,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方便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吸收白王的能量了。”
绘梨衣乖巧的点了点头,极为认真的回答。
“可是我明明还没出手,刚刚不是还说这是属于我的战斗吗?怎么你们这三两下就给处理了呀?”
上杉越极为汗颜。
刚刚他已经准备爆发百分百的力量去抵抗快要自爆的白王幻影,然而他的起手式刚刚完成,紧接着人家在那边战斗就已经彻底结束了,搞得上杉越好像是参与了,又好像完全没有参与,所以在这种猝不及防的冲击下,他拎了两把刀,站在白色的细雨里一愣一愣的,像个站在雪地里的傻狍子。
“事态紧急,如果我们不直接出手的话,很有可能你会遭受重创,甚至是死亡,你死不死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担心的是你别浪费了这股力量。”
说话的是源稚生,此刻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虽然一边的源稚女没有说话,但他这次完全站在哥哥这边。
绘梨衣看了看源稚生,又看了看上杉越,她觉得这个时候好像有必要跟哥哥解释一下,解释越师傅死不死地跟他们绝对有关系的,因为绘梨衣真的不想让这位卖拉面的越师傅就这样死去了。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卤的鸭脖非常好吃,同样是因为对方身上有一股让她感到非常亲切的气息,而路明非在这段时间也已经跟她说了一些关于上杉越的事情,同样也提到了老人跟绘梨衣之间的关系。
绘梨衣知道这个叫越师傅的拉面老人,就是她的父亲,虽然绘梨衣并不是很明白父亲到底是什么?又或者是说父亲的职责是什么?可是,绘梨衣就是觉得这位越师傅给她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好像能够有一个卤鸭脖卤的非常好吃的老父亲,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只不过绘梨衣不明白的是两位哥哥,他们为什么会表面上这么反感这位卖拉面的老父亲呢。
虽然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位哥哥看起来对待越师傅冷冰冰的,然而绘梨衣却能敏感的感受到,其实两位哥哥也都是外冷心热罢了,因为就在刚刚面对白王幻影要自爆的时候,其实两位哥哥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而他们紧张的唯一原因,就是怕这位老父亲别受到伤害,因为三人都已经吸收了白王本源的力量,根本就不怕那位白王幻影的自曝,可是上杉越不一样,这位拉面老师傅一旦受到白王幻影精神体的自曝冲击,很有可能会造成重创,甚至是直接死亡,所以在那一刻绘梨衣明显感受到两位哥哥的紧张与关心。
真就是嘴硬呀。
绘梨衣不知道两个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嘴硬,甚至比他们的刀还要硬,可是绘梨衣也相信,总有一天这两位哥哥与拉面老父亲的关系会缓和的。
也许自己该制造这样一个机会。
绘梨衣红宝石般的美眸滴熘熘的一转,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两位哥哥,快快随我来。”
紧接着绘梨衣就一左一右主动拉起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手,一路小跑来到了上杉越的面前。
“怎么了绘梨衣,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源稚生赶忙问道。
“当然发生了事情,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事情。”绘梨衣神情郑重的说。
“什么事情?”
源稚女也关切地问了过来。
他下意识以为白王幻影没处理干净,或是关于白王出现了其他的什么意外情况,一时间就连源稚生都不由得凝重起来。
因为如今绘梨衣白王血统实力是最强的,所以在感应方面也是最强的,如果女孩察觉到不对劲,那么一定代表不对劲,而且看绘梨衣如此郑重神情,想必是大状况。
两人同时一脸凝重的看向绘梨衣。
后者神情依然郑重,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越师傅还并没有吸收白王之力的经验,而两位哥哥你们都先后吸收了这种力量,所以在这方面也算是有些心得,这个时候正是越师傅吸收白王之力的关键过程,所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还望两位哥哥要加油呀!”
说到最后的时候,绘梨衣的声音满是鼓励。
不过女孩的手也没闲着,一左一右将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手分别搭在了上杉越的肩头。
上杉越整个人顿时打了个激灵,仿佛这不是两只手搭在他的肩头,更像是两把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上杉越更是想到了刚刚源稚生一拳砸在白王腰杆上,而源稚女更是双指点在了白王幻影的眉心上,紧接着非常强势的白王幻影就彻底萎靡了。
上杉越不由得想到自己,接下来会不会步白王的后尘啊?
“绘梨衣,我们……”
源稚生率先皱眉,显得有些抗拒。
而源稚女更是第一时间想要将手从上杉越肩头拿开。
“两位哥哥,绘梨衣以前都没有求你们,这一次就当是求求你们好了,我非常喜欢吃越师傅卤的鸭脖,所以越师傅一定不能出任何问题,你们就同情绘梨衣,帮一帮我亲爱的越师傅吧,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变得强大,以后好好地为绘梨衣卤鸭脖,求求两位哥哥了。”
绘梨衣一脸哀求,不过她本就绝美,这般姿态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而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苦笑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不同意啊。
当绘梨衣露出这份哀求表情的时候,他们一瞬间就被拿捏了,毕竟绘梨衣是他们的妹妹,如果连这点都不能够满足对方的话,那这个哥哥也没必要当了。
“绘梨衣,你是不是跟路明非那小子学的,一上来就这种阵仗。”
源稚生不由地苦笑,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选择。
“没有啊哥哥,sakura没有教我这些的。”
绘梨衣一本正经的说道,完全将路明非撇的干干净净的,生怕这祸水引到了男孩身上。
“绘梨衣,你就宠他吧。”
源稚女有些吃醋的说。
“嘻嘻,谁让两位哥哥这么疼我呢,既然两位哥哥都同意了,那绘梨衣也就放心了,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让越师傅受伤啊。”
绘梨衣乖巧的说。
“你放心好了,我们绝对不会让他出事情的。”
“嗯嗯,那我就先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源稚生下意识的问。
“当然是去陪sakura呀,两位哥哥要再接再厉哦,我走啦。”
绘梨衣歪头一笑,紧接着身影就消失在了这个精神世界里。
源稚生源稚女在听到绘梨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这妹妹完全把他们当苦力使,而自己则潇洒去了。
而且这份苦力他们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毕竟再度面对上杉越,那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因为彼此之间已经彻底知道了曾经的关系。
一时之间氛围有些沉闷。
“那个,要不你们就在一旁歇一歇,我自己试着吸收一下,应该没问题的。”
上杉越咳嗽两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接着就想要挣脱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的手,打算从后面缩过去。
可在动身的时候,两人的手掌就像是液压铁钳一样,上杉越挣了两下,纹丝不动。
“老老实实的待着,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绘梨衣,就绝对不会让你以身犯险的,现在盘坐下来,像我们这样。”
源稚生与源稚女率先固定好姿态。
他们在原地盘坐下来,五心朝天,一副要修炼绝世秘籍的样子。
上杉越在看到这一幕,连忙也乖乖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两条腿盘在一起。他的动作极为标准,甚至在盘腿的时候还传来卡卡两声,生怕自己坐的不规范。
“不用这么紧张,而且吸收白王之力,紊乱的情绪更是大忌,必须先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才能顺畅的吸收这股力量。”
源稚女说道。
这一点他还是有发言权的,否则也不会被那股突然强大的力量,从而使得自身的精神受到影响。
上杉越心中微微吐槽,心说你俩在我身边,这哪里是两大护法呀,这简直就是两位杀神,我哪里能够冷静得了。
“看着我的眼睛。”
源稚女突然对上杉越说了一句。
“啊,哦哦。”
上杉越一开始还有些意外,不过随后在看到男孩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也立马跟着做好。
尤其是在看到源稚女平静投来的目光,上杉越心中产生一种特殊的情绪。
“深呼吸,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
“没错,就是这样一直重复这个动作,只要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直到让自己的世界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声音为止。”
源稚女虽然在面对上杉越的时候有些不耐烦,可当真正要教导对方的时候,对方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平静之中,而这种平静也同样感染了上杉越,他能够感受到源稚女在极为用心的教他,正是这种用心让上杉越感受到一种非常欣慰的感觉,甚至有一种鼻头一酸,要流下泪来的感觉。
不过这个时候上杉越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这种情感,他知道现在是吸收白王之力的关键时刻,同样不想让自己这两个孩子失望,所以他按照对方教导的动作开始掌控自己的呼吸节奏,而随着这种呼吸节奏的进行,上杉越整个人果然也平静了下来。
尤其是源稚女生怕上杉越掌控不了这种节奏,甚至主动伸手握住了上杉越那只苍老的手,通过手掌抓取的力度来调节对方的呼吸节奏。
渐渐的,上杉越也彻底进入了状态,整个人变的安静起来。
“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吞噬能量的漩涡,你也可以在心里模拟这种吞噬状态。”
源稚生开口了。
因为这里是上杉越的精神世界,只要对方心中所想,行为上同样就能进行。
上杉越平心静气,按照源稚生说的,开始将自己想象出一个吞噬能量的漩涡。
渐渐的。
细雨般的白王之力竟然在这一刻开始朝着上杉越的体内缓缓飘去,而在这些雨点落在上杉越身上的时候,主动被上杉越给吸收了。
直到上杉越彻底掌握了这种节奏之后,源稚生以及源稚女看向彼此,都不由得点点头。
他们知道上杉越已经彻底掌握了这种吸收节奏,按照这种速度进行下去的话,那么也最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就能够将白王之力彻底吸收了。
同样是在这一刻,等一切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候,兄弟二人近距离的看向上杉越,这同样是他们这辈子以最近距离来凝视对方,凝视着对方那张苍老的脸,凝视着对方脸上的每一条沟壑。
一时之间,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的心神都沉浸在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之中。
爱了那些年,却又恨了那些年。
人啊,还真是非常复杂的一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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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上杉越:妈妈,我一定会做到的!一定!
对于上杉越来说,那是一次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此刻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每一寸的变化,原本那衰老的身躯开始变得强壮起来,迸发着活力,一根根衰老的血管重新变的具有韧性,尤其是原本身体器官里那些生长的增生瘤状物,此刻都在快速的消失。
原本一个个苍老器官重新变得活力四射,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青年状态。
对于上杉越来说,这绝对是一次无法想象的强化,因为他在青年时期就有着皇一般的血统,所以那个时候他的体质是非常可怕的,而如今他的体质不仅回到了青年时期的状态,甚至这种状态只是开始,他的体质依然在快速强化着。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神迹般的新生,正是因为白王之力。
如今这股力量犹如泉水般在上杉越体内流转着,不断浸润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浑身上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蜕变。
这可是白王的力量,是曾经存在于太古时代的至尊之力。如今上杉越将这股力量吸收,正如路明非所说,这股力量的确能让上杉越蜕变,衰老的身躯重新焕发活力,甚至自身的龙族血统变得更为强大。
上杉越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龙族血统轻松突破了当前阶位,达到了次代种这种级别,而且这种蜕变依然还在迸发朝一个更高的高度冲击。
这股越发强盛的力量是上杉越先前永远也无法感受到的,先前上杉越一直受到疾病困扰,所以也就导致力量大幅度的衰弱,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强弩之末的严重程度,或许在最终玩命爆发的时候会绽放出一丝光彩来,不过绽放过后,等待着上杉越的就是生命终结,却没想到能够在这一刻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
此刻在上杉越的精神世界之中,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已经离开了,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只要上杉越能有条不紊地完成这种吸收,那这个蜕变的过程就能够结束了,所以他们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
外界,一座有些破旧的小院里。
源稚生源稚女以及路明非绘梨衣都在这里,都在关注着上杉越对于白王之力的吸收。
路明非看向一边的源稚生源稚女,发现两人都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站在光圈中吸收白王之力的上杉越,两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路明非知道对于这两人来说,关于上杉越的一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
不过对于绘梨衣来说,路明非却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担心的,因为绘梨衣对父亲的概念并没有太多的深刻印象,可能女孩觉得能够有一位卤鸭脖卤的非常好吃的拉面老父亲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而且绘梨衣本身就对上杉越有好感,觉得对方非常亲切,所以路明非完全不用担心绘梨衣有其他负担。
而此刻女孩正左右开弓,怼着两个盘子里的卤鸭脖火力全开,吃的脸颊上都是一些卤肉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花猫。
有时候想一想,天真一点,想法简单一点,可能就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更是减少了很多痛苦。
往往就是想的太多,想法太敏感,反而对自身产生强烈的束缚,甚至让自己觉得极度不舒服。
不过谁有能够做到这般洒脱呢。
如果换做是路明非自己的话,他同样无法像绘梨衣那样想的非常简单,或许他同样会沉浸在那种复杂的痛苦之中。
……
“哥哥,他应该会平稳吸收这股白王之力吧?”
源稚女对一旁的男人问道。
源稚生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口中所说的他代表谁,正是代表着上杉越。
“没问题的,很快日本的东京又会多出一位强大的混血种,甚至远比次代种还要强。”
源稚生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
“仅仅只是多了一名强大的混血种吗?”
源稚女神情复杂地问道。
他心里非常清楚,上杉越是自己的什么人,如果按照生理上来划分的话,他就是自己的父亲,而自己就是上杉越的孩子。
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用轻轻松松的一句多了一名混血种这么简单呢。
“稚女,不要想太多了,以前的事情会产生什么样的衍变,我们自己也不清楚,我们唯有跟随自己的心境来面对。”源稚生叹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某种事态上没有把握,像是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他却抗拒不了。
“哥哥……你说我们该原谅他么?”
久久的沉默之后,源稚女问了这么一句话。
非常罕见的,源稚生没有回答源稚女的问题,因为在他心中也找不出一个答案来。
“或许就只能让时间来改变这一切吧。”
源稚生最后说出了一句非常感慨的话,旋即就沉默了下来。
而源稚女同样变得沉默起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在源稚生发出感慨的时候,源稚女忽然心中一动,他的内心深处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
精神世界中。
上杉越在这种蜕变中,竟然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眼神非常的纯粹,犹如稚子。
他的手中再度凝炼出两把长刀,紧接着站起身来,开始挥动长刀。
各种流派的刀法在他手中迸发,而上杉越完全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那些古流刀法在他手中运转的越发如意,到最后甚至有一种炉火纯青要融为一体的感觉,上杉越的整个人越发与这片天地融合,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稚子在晴空下单纯玩耍。
而同样是在这种操练之中,上杉越对于白王之力的吸收越发迅速了,而且这种状态的吸收,速度更是快了很多,但并没有产生任何的紊乱。
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也不会想到上杉越竟然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来吸收白王之力,甚至连路明非都没有意识到,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就在这种大幅度的吸收之下,上杉越的力量越发强大起来。
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一种空灵的状态中。
“孩子……”
就在这时,上杉越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那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慈爱。
上杉越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整个人瞬间定格住了。
因为前方赫然出现一道身穿修女服的身影,女人就站在朦胧的白光里,正满脸慈爱的看着他。
“妈妈……”
上杉越瞬间就认出了女人的脸。
正是他至死都无法忘记的那种脸,那是夏洛特,那是他的妈妈。
上杉越犹如稚子,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夏洛特身边,扑在了女人的怀里。
“妈妈,这些年我非常的后悔与痛苦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我害死了你,也害死了很多的人,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上杉越痛哭流涕,完全无法抑制自己。
“孩子,你能够有这样的心态,我很欣慰。向前看吧,你拥有了这种强大的力量,以后就用这股力量去守护世间的人,去救赎,去忏悔,去改变吧!”
夏洛特满脸慈爱的说。
“妈妈,我一定会照你说的做,我一定会好好的去忏悔,去救赎,去改变这一切!”
“努力吧,我的孩子,你每守护一个人,天堂上的我都会感到欣慰,在这条救赎之路上,你要走得更远。”
“妈妈,我会的,我真的会,我一定会走完这条救赎之路,你在天堂安好,所有人都在天堂安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
上杉越已经泣不成声了,他跪倒下来,就跪在了夏洛特的面前,像是一个忏悔的信徒。
夏洛特慈爱的伸出手,抚摸着上杉越那张苍老的脸,这一幕就像是伟大的圣母在抚摸稚子的脸,充满神圣的味道。
“上杉越,我的孩子,我要走了,你一定不要忘记你的誓言,我也会在天堂上一直看着你,祝福着你。”
夏洛特的身影渐渐消散,如一道迷离的光。
“妈妈,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一定会做到的!一定!”
上杉越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他看着眼前的夏洛特化为了漫天光点,缓缓消散,眼中满是不舍。
然而最后一枚光点却落在了上杉越的眉心,最终缓缓融入了上杉越的身体里。
上杉越脸上的泪水滑落下来,他知道妈妈并没有永远的离开,同样有一丝思念在自己身上。
上杉越站起身来,他擦干泪水,脸庞上已然满是坚定的神情。
就像是他对妈妈夏洛特所说的那样,他一定会走完救赎之路,无论在这条路上行走的有多么艰难,他也不会放弃。
在这种强烈信念的迸发之下,上杉越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白王之力在这一刻如狂潮涌来,彻底被上杉越吸收。
小院里,路明非等人的感受更为直观。
就在他们面前,被一层层光圈包围的上杉越整个人猛地散发出极为耀眼的白光。
在那一瞬间,绘梨衣等人甚至变得极为紧张,尤其是源稚生与源稚女。
他们还以为上杉越出现了无法想象的意外,导致这场对于白王之力的吸收出现了巨大紊乱,而一旦如此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来不及出手救援。
尤其是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在这一刻他们心中甚至产生了懊悔的情绪,为什么他们要离开的这么早,为什么不多守护一会?如果他们在里面多停留一会儿的话,一直关注着上杉越的精神状态,就算对方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在旁边的话也能够快速出手,帮助对方镇压下去。
现在他们已经退出了上杉越的精神世界,如今再想要进去也会耽搁很长的时间,而精神上的冲击,哪怕只是一秒的时间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所以兄弟二人在这一刻非常懊悔,他们本来以为上杉越已经掌控了吸收的节奏,那么接下来的吸收就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而且他们在上杉越的旁边,会产生那种复杂的情绪,他们潜意识的都不愿意跟上杉越多待一会。
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如果他们早知道会如此的话,就算是心理方面有压力,也绝对不可能会早早离开。
此刻当他们意识到这种情绪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他们的心中也并非表面上对上杉越那般冷漠,在他们的心里,上杉越也是有一定位置的。
他们在精神世界里也亲眼看到过上杉越的人生,在那巨大的电影屏幕之上,像是幻灯片一样播放着上杉越的过去,让他们通过那段过去也知道上杉越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同样了解到这个男人的痛苦与绝望。
一个人在成为父亲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会去守护自己的子女呢?对于上杉越来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基因被作为研究,甚至制造出了一些胚胎。
对于上杉越来说,他毫不知情,所以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他的子女呢。
等到上杉越真正知情的时候,这个老人也在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份情感,生怕源稚生源稚女他们内心会受到痛苦。
哪怕这个老人身上患有类似于癌症般的绝症,甚至很快就要死了,可是对方依然也没有跟他们相认,因为上杉越内心深处也是非常的自责与痛苦,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死去也不愿意将双方的关系公布出来。
所以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内心深处对于这个老人,对于他们生理上的这个父亲,也并没有说是一种冷漠的态度。
就比如现在,当他们以为上杉越出现巨大意外,要面临重创甚至是死亡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再也绷不住了,两人下意识的就要冲入上杉越的精神世界里。
这完全就是潜意识的行为,也是内心深处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不到最后一刻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然而等到源稚生以源稚女纷纷要踏前一步,准备进入上杉越的精神世界里的时候,路明非的声音在这一刻传了过来。
“你们等一下,越师傅不是出现了意外,而是对于白王之力的吸收掌控力更强了,这是好事,很快他就能够完成这场吸收。”
路明非赶忙解释。
这一刻,源稚生与源稚女也怔了一下。
显得有些尴尬。
毕竟这抬起的脚是收,还是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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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未来拜访卡塞尔,上杉越的小目标
当上杉越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平息下来。
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梦,在这个梦里,他跟很多人从相遇到分别。
而上杉越却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对过去与未来的对话,如今他拥有了白王的力量,他已然不再是曾经那个拥有老迈身躯,随时都会死亡的老人,而是除了外貌外,身体各方面都已然超越了自己青年时期的那种强盛状态。
上杉越睁眼看向周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路明非绘梨衣以及源稚生源稚女。尤其是这兄弟二人,此刻两人都保持着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右脚同时抬起离地悬空,看起来就像是一种要冲刺的姿势,而且两人冲刺的方向正好是上杉越所在的位置。
“你俩,怎么了?”
上杉越下意识的问道。
“越师傅,我两位哥哥是在担心你呀,在你吸收白王之力的最后关头,气息突然变得紊乱,两位哥哥非常担忧,还以为你发生了意外,所以准备要冲进你的精神世界里拯救你。”
源稚生以及源稚女还没开口解释,一旁的绘梨衣就率先说道。
而听到女孩开口,兄弟二人的脸庞都不由得僵住了,尤其是源稚生,更是狠狠的瞪了绘梨衣一眼。
绘梨衣立马躲到了路明非的怀里,嘴角却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其实在上杉越的精神世界里,绘梨衣就借着机会,让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位哥哥与上杉越的关系有所缓和,所以才会让两人帮忙照顾上杉越,让对方能够更顺利的吸收白王之力,如今眼看着两位哥哥如此关切对方,绘梨衣在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于是赶紧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们两位的关心,不过我老头子没什么问题,而且已经彻底吸收了白王的力量。这其中要多亏了你们两个,不是你们的帮助,我不可能会如此顺利的吸收白王之力。”
上杉越满脸欣慰的说。
虽然在绘梨衣解释完之后,源稚生与源稚女两人的脸色有些发黑,看起来非常郁闷的样子,但是上杉越却能感受到两人以为自己陷入危险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就要冲刺过来,由此也能够看出他们对自己内心的在意,那不是表面上的冷淡就能够掩饰了的。
所以此刻上杉越心中更多的是欣慰,他觉得这样的状态挺好,兄弟二人虽然没有跟他相认,可是真的需要这么一个结果吗?为什么要这么拧巴呢,如果可以的话,完全把他当做一个卖拉面的老师傅好了。
在精神世界里,上杉越也彻底想开了。
虽然他是源稚生源稚女以及绘梨衣三人的父亲,这是血浓于水的事实,无法改变,有这一点不就足够了吗?为什么还要在乎那点名分呢?
身为父母,最想要的就是让自己的子女在未来能够过得幸福,上杉越不在乎所谓的名分,他只在乎绘梨衣三人能够在未来过得好,就这么简单,所以哪怕是源稚生源稚女不愿意承认他这个父亲,甚至从此以后也不会叫他这个父亲,上杉越心中都不会生气或者是感伤。
因为上杉越也能够感受到他们之所以不愿意相认,就是因为曾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这些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但他们心中有着自己的身影。
就像是绘梨衣所说的那样,兄弟二人就是担心自己,在精神世界里,上杉越也能感受到这一点,两人非常用心的教导自己去吸收白王之力,难道真的只是怕白王之力浪费了么?
绝对不是的,那一刻,上杉越能感受得到。
这就足够了。
如今心境打开,上杉越的心中也没有了任何纠结,甚至显得非常洒脱。
名分他不在乎,也不纠结一个称谓,他在乎的是三个孩子未来的幸福。
“今天我上杉越能够完成对白王之力的吸收,你们这四个小家伙功不可没,以后到我的拉面摊上来吃拉面的话,全部免费,而且卤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总之管够。”
上杉越笑了起来。
“好耶,越师傅,你卤的鸭脖可好吃了。”
绘梨衣欢呼雀跃起来。
“以后会一直给你留的,哪怕你不在东京我也会把鸭脖卤好,寄送到你住的地方,到时候别有人故意不给我地址就行了。”
原本上杉越还满脸欣慰的绘梨衣笑着说道,不过说到最后的时候,还不由得瞪了一旁的路明非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极为浓郁。
“嘿嘿,越师傅放心好了,等我回到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就立马将地址告诉你。到时候还望越师傅能够给我卤一些鸭腿,我觉得你卤的鸭腿也非常好吃。”
路明非嘿嘿笑道。
“哼,鸭腿当然管够,不过你小子最好这次说的是真的,以后我要是看不到你在卡塞尔学院的地址,等我自己查清之后,我会亲自拜访的,顺便去看一看我的老朋友昂热。”
上杉越哼哼说道。
而路明非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动,他知道这次要是真的自己不给地址的话,上杉越肯定会自己找到卡塞尔学院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上杉越与昂热的确是老朋友了,不过两人的关系确切来说是敌又是友,这种关系比较复杂,看起来有些矛盾,可对于两人来说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契合感。
“好啊,如果你们哪天想要去卡塞尔学院了,完全可以一起过来,我到时候会提前跟学院方面交流一下,到时候卡塞尔学院也会非常欢迎你们的。”
路明非非常自信的说。
卡塞尔学院归根结底就是一所屠龙学院,以屠龙为目的,越是强大的混血种,就越是能够受到卡塞尔学院的青睐,尤其是能够受到校长昂热的青睐,而如今上杉越源稚生源稚女三人都吸收了白王之力,其自身的血统实力甚至比次代种还要可怕,那是仅次于初代种那种级别的力量。所以对于上杉越三人真的去拜访卡塞尔学院的话,昂热应该也会非常欢迎。
当然,从根本上来说,上杉越源稚生等人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真的贸然拜访的话,会引起校董会那群家伙的恐惧。要知道以三人的力量,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挡一头初代种龙王的爆发了,这样的话,三人一旦进入卡塞尔学院,一旦想要做乱的话,没有谁能顶得住的。
不过昂热与上杉越的关系还是比较明确的,虽然两人也曾敌对,可是在面对龙族的立场上,他们的观念是比较统一的,而且源稚生还曾经是昂热的学生,源稚女更是听从哥哥源稚生的话,所以就算三人进入卡塞尔学院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冲击。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路明非坐镇卡塞尔学院,就算三人的实力加在一起堪比龙王,那也仅仅是堪比,就算是一头真正的初代种,估计在如今的路明非手里也顶不住最终的压力,所以这时候的卡塞尔学院必定会百分之百欢迎上杉越等人,卡塞尔学院的大门也会为三人敞开。
“好啊,这话可是你小子亲口说的,那等到时候我可就亲自去你们学院了,顺便跟昂热老家伙再斗一斗,这次我一定要打得他屁股开花。”
上杉越言语间愤愤的说道。
他决定要是见到昂热,二话不说,先打一顿再说,接着再将对方的屁股狠狠打开花,也算是实现了他人生的一个小目标。
路明非不由得眼角抽搐了一下。
在外人听起来,上杉越可能是一句玩笑话,可是路明非却知道,上杉越还是比较痛恨昂热的,因为就在以前,上杉越作为影皇的时候,也曾经暗杀过昂热,然而最终却不想自己被昂热打的满地找牙,甚至还被昂热用言语狠狠教育了一番,最后上杉越灰溜溜的又回到了日本,那个时候的上杉越可谓是丧家之犬。
而如今上杉越吸收了白王之力,一身的血统实力极为可怕,真的要打起来的话,昂热大概率不再是上杉越的对手,更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打得对方满地找牙,最终的结局很有可能是昂热被打的满地找牙,又或者是上杉越所说的,将对方的屁股打到开花。
路明非也很难想象,向来自信又优雅的昂热校长,被一身拉面服饰的上杉越打到屁股开花,那画面简直太美了,完全无法想象。
不过有一点路明非还是比较讳莫如深的,那就是关于昂热的血统,以前路明非觉得昂热的血统也就是在S级,可以前的路明非也是S级,S级在路明非看来已经不单纯的是仅次于A级的血统实力了,而代表着另外一个高度。
比方说路明非以前身为S级,而小魔鬼路鸣泽总是在不断地提醒路明非,说自己掌控着权与力,掌控着世界的权柄。
由此可见S级的恐怖。
而对于昂热来说,对方的血统同样是S级,可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血统鸡比A级高一点?
路明非的回答是不。
绝对不可能的,S级代表着一个极为可怕的领域,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与龙王挂钩。
路明非同样也知道在上一世,因为赫尔佐格的阴谋,东京出现巨大变故,死侍狂潮袭来,一旦这些死侍杀入居民区,那么将会是一场灾难,而昂热用折刀割破手腕,鲜血淋漓在海水里,成功的将那些龙形死侍吸引了过去。
要知道龙形死侍都是非常的残暴与疯狂,可昂热的血却有这种奇效,死侍们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朝圣一样,仅仅只是比A级高一点的血统,又怎么可能会引动那些龙形死侍呢。
在路明非看来,很有可能是昂热的血统有了巨大的问题,同样有着自己未曾想到的一面。
此前自己的实力尚浅,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所以也没有感受出个异常,等回到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有机会的话,路明非一定会跟昂热好好探讨一番,又或者是好好研究一下对方的血统。
曾经在卡塞尔庄园,面对一头初代种龙王的爆发,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昂热这样的混血种呢。
昂热曾经给路明非讲过自己祖父的故事,里面就提到在那场龙王爆发的事件之中,昂热所有的战友都死掉了,唯独他自己活着,据昂热所说,他自己当时在地窖里正处理那头被封印的龙类,突然之间龙类复苏,他本人受到重创,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昂热从地窖跌跌撞撞走出来,发现卡塞尔庄园已经化为了一座废墟,而在废墟里,是他那些出生入死战友们的一具具残骸。
那些战友先前还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说着过往,聊着未来的人生目标,可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昂热甚至还看到了他最好的挚友梅涅克。
对方的身躯哪怕到死都没有倒地,而是拄着那把长刀,就像是对方一直以来坚守的屠龙信念一样,纵然是面对死亡,也毫不退缩。
可是不退缩又能如何呢?他最好的朋友梅涅克在那一场屠龙之战中彻底死掉了,昂热轻轻一拍对方的身体,就直接化为了灰烬。
以路明非如今的力量,他知道一个龙王想要毁灭一个地方的话,绝对是轻而易举,哪怕昂热昏迷在地窖之中,可是以一个龙王的实力,是完全能够感应到地窖里有活物的。
只要这个龙王想,那么就算是身处在地窖中的昂热,也会凄惨的死去,但是昂热并没有死。
这才是关键。
难道是因为这位龙王不屑于杀死昂热吗?又或者是说将对方看成一只蚂蚁,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可是昂热的龙族血统并不简单,以龙王那种残暴的性格,是完全不会留下昂热这个祸端,如果想要杀死对方的话,甚至会在第一时间就将昂热彻底杀死,以绝后患。
可龙王没有这么做。
以昂热自身的龙族血统来看,对方绝对不是一只蝼蚁,未来甚至绝对能对龙王产生一丝威胁的东西,可龙王却放过了对方。
一时间,路明非的思绪飘散开来,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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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成婚【求订阅】
“明非,这次能不能在东京多留一段时间?”
上杉越喝着清酒,片刻后问道。
路明非等人就围坐在一边,小桌上满是香喷喷的卤肉与清酒。
“越师傅,我跟绘梨衣明天就要走了。”
正在吃卤鸭腿的路明非有些惭愧的说道。
“这么快?”
说话的不是上杉越,而是源稚生,甚至就连一旁的源稚女也不由得看向了路明非,眼中很是不解。
因为路明非同样也没有跟他们两人说过明天就要走的情况,对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的突然,更有不舍。
在源稚生源稚女的印象里,路明非就好像是昨天刚来过一样,如今听到对方突然要走,心中泛起一股浓浓的失落。
而路明非看到这种上杉越等人齐齐看过来的不解情形,也不由得苦笑起来。
“实在抱歉,可能我也没有跟大家事先说清楚,这次真的是时间有限,因为卡塞尔学院里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着我去执行与处理。”
对于路明非来说,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可以前往北极的事情。
卡塞尔学院的事情太多,又怎么可能比得了身在北极的小魔鬼呢。
此次路明非只要回到卡塞尔学院,简单的做一些修整之后,就会前往北极。
当然,他是不可能跟上杉越等人说得,省得他们担心,而且也解释不清。
“晚两天走行不行?”
源稚女问道。
“抱歉,不行,必须要明天走。”路明非叹息一声。
以前他的实力还不是很强,就算到了北极也是送人头,不仅无法拯救小魔鬼路鸣泽,更是会将那唯一的机会给断送掉,路明非不是怕死,而是真的怕断送了他唯一的希望,所以他一直隐忍着,一直期待着。
如今随着他的实力彻底强化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路明非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同样是时候前往北极了。
他发誓这一次前往北极,一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狼狈,无论如何都要将小魔鬼路鸣泽拯救出来,上一世小魔鬼看似利用路明非的每一部分生命来作为交换,让自己摆脱生命危机,可实则小魔鬼又怎么可能陷害自己呢,自始至终路明非这位弟弟都在为他着想,最后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路明非绝对不会放弃对方。
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带着绘梨衣一块前往,那就需要再看一看绘梨衣的具体状态了。
其实路明非心里是不打算带着绘梨衣一块去的,毕竟前往北极就连路明非自己也没有绝对把握说安然无事,可若是不带着女孩一同前往的话。绘梨衣怎么可能会安心呢。
尤其是此前在三江水域短暂的失去了路明非的生命所有体征,那一刻的绘梨衣有所感应,而那个时候的绘梨衣还在卡塞尔学院里,身边有诺诺陪着,可是那一刻女孩的心里非常空,那种感觉像是心都被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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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瞬间失去的感觉,几乎要让绘梨衣窒息。
从那以后无论路明非执行什么任务,绘梨衣都会一定在身边紧紧跟着,而一旦路明非不愿意的话,绘梨衣这边就会很不开心,甚至情绪出现波动。
所以久而久之路明非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办法不让绘梨衣跟随,而这次前往北极,如果真的不带上绘梨衣的话,很有可能女孩的情绪波动更剧烈。
路明非最终决定要带绘梨衣一块过去,虽然在北极有些凶险,可是以路明非的实力,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绘梨衣这次吸收了大部分的白王之力,可以说以绘梨衣目前的血统实力,完全能够吊打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混血种,甚至路明非觉得绘梨衣已经成长为仅次于自己的存在。
这种血统实力几乎已经不需要让路明非担心了,而正是因为绘梨衣变得强大,所以最终路明非放心让绘梨衣跟随前往。
“呵呵,卡塞尔学院能有多少事情?他们家难道没有专员去处理吗?为什么一直抓着你不放?还是说把你当成了苦力,我就知道昂热那老东西一开始没安好心,明非,你放心好了,我马上也会前往卡塞尔学院的,到时候我亲自会一会昂热,一定把那老家伙的屁股打开花。”
上杉越狠狠喝了一口清酒,咋咋呼呼的说,而且他的语气显得非常郁闷,更是将对昂热的痛恨写在脸上。
而一边的源稚生与源稚女虽然没说什么,可是也都慢慢的喝起了清酒,他们知道路明非决定离开,就不是他们所能够说服的了,所以心里多多少少也对昂热有些怨愤。
“越师傅,你消消气,我知道昂热校长有很多的不对,不过他有些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在这里咱俩喝一杯,别想那些郁闷的事情了。”
路明非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杉越敬起了一杯酒。
“哼,你小子肚子里那点活我还能不知道吗?还说别让我郁闷,可你知道我最郁闷的是什么吗?最郁闷的就是,你既然跟绘梨衣一直相处到现在,几乎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但唯独差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上杉越满脸不爽的看向路明非。
后者顿时愣住了。
“啥重要的事情?”
“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是在这里问我吗?看来你小子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啊。”上杉越一瞪眼,看起来更郁闷了,脸都黑了。
“到底是哪方面的事情啊?越师傅,你直说。”路明非苦笑。
“你小子……算了,我直接说清楚好了,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跟绘梨衣成婚?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把能占的便宜都占完了,却唯独没有一场婚礼,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绘梨衣吗?你对得起女孩对你付出的真心吗?你又对得起你们之间的爱情吗?明非,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小子的诚意。”
上杉越说着说着,一张老脸越来越黑。
而路明非也彻底明白了,上杉越为什么会这么郁闷,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极为尴尬的看了看上杉越,而后者冷哼一声,撇过了头,似乎是在说,你小子今天不给我一个答复的话,绝对不会搭理你的。
“越师傅,婚礼的话,实在是,实在是……”
路明非抓抓脑袋,似乎是想要解释,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实在是什么啊,实在是没有时间?是因为你太忙了,还是说你完全没有准备好,又或者是说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就想要这样一直无证驾驶着,我说的这些对吗?
明非,你要觉得我说的对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也让我这个老头子能够不再有任何的想法。”
上杉越突然之间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似乎只要路明非能够给他一个答复,那么他就不再会管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路明非看得清清楚楚,在上杉越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头子直接摸上了一边的铁铲,似乎只要路明非没回答好,又或者是说真的回答的让他不满意,绝对会直接给路明非一个非常深刻的教训。
路明非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毕竟在路明非的心里,并不是说没有时间,又或者是说心里没想过要跟绘梨衣结婚,实在是他觉得没有稳定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白王以及赫尔左格的事情,而再往前的话是奥丁的各种阴谋诡计,不久后的未来还要深入北极,去营救小魔鬼路鸣泽。
在路明非看来,虽然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可是他至今都没有稳定过。
不稳定的话,又何来一个温馨平定的家。
他路明非可以不需要,但绘梨衣必须要有这个家。
如果就这样贸然的结了一个婚,对于绘梨衣来说,也完全就是对女孩的不负责任,路明非想要在一种完美的状态下跟心爱的女孩结成连理,在他们的婚礼下,将会所有的亲人都在场祝福他们。
路明非对于这场婚礼比任何人想的都要郑重,这并不是说简简单单的给了一个名分,而是要守护一生一世的承诺,又怎么可能儿戏呢。
所以路明非一直都在等待着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等到真正平静下来,在一种非常真诚而隆重的情况下,与绘梨衣完成这场神圣的婚礼。
“越师傅,还有两位舅哥,你们放心好了。我可以明确的给你们三位说,在我的心里并非没有打算跟绘梨衣成婚,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稳定,我想要的,是在一种极为郑重而隆重的状态下,去迎接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去跟自己最心爱的女孩结成连理,想要跟对方一个温馨幸福的家,而不是风雨飘摇,更不是以一种仓促敷衍的状态,就为了一个所谓的名分。
相信我,相信我的每一句话,我并不是让你们能够绝对信任,才会在这里解释,而是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
路明非一脸郑重而又真诚的面对着所有人,对着所有人说道。
“明非,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能够一直守护好绘梨衣,也不会让绘梨衣受到委屈,我也知道你对于这场婚礼非常郑重,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延迟,我也更不会误会你。”
源稚生率先站起身来,对路明非说道。
“明非,我跟哥哥一样,我也相信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好像以前就认识过一样,那时候我就非常相信你,这一次我同样相信你,就像你先前相信我那样,绘梨衣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们的婚姻同样像你所说的一样,就要在一种非常郑重而又隆重的情况下进行,而不是一场所谓的敷衍,更要给她一个温馨的家,就这一点,我觉得明非你是一个真男人,我敬佩你。”
这一刻源稚女也同样站了起来。
只剩下上杉越。
老头子原本还在喝着闷酒,一副坚决不搭理路明非的状态,其实在男孩郑重的解释完之后,上杉越的心中也是很欣慰的。
而且他知道路明非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因为这个男孩的性格就是认真的。
现在回想起来,以路明非这个男孩强大的实力,对方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权力,美女,甚至是世界的王座,只要这个男孩想,就完全可得,可是在路明非的心中,在这个男孩的眼神之中,只有绘梨衣的身影。
上杉越又何尝不知呢。
只不过在他心里当然是想要绘梨衣能够快速跟路明非成婚,这样才是对绘梨衣最大的保障,实在是路明非太优秀了,优秀到让上杉越都不得不急躁起来。
此刻虽然上杉越很欣慰路明非所说的话,可是他依然还在端着架子,毕竟他先前可是摆足了姿态,就是要让路明非知道没有成婚而让他生气,上杉越就是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不过上杉越的架子还没端起两秒,紧接着一旁源稚生以及源稚女两人冷森森的目光就扫射而来,上杉越立马机灵一下,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
“哎呀呀,你小子早说呀,早说不就完事了吗?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只要你能够给出这个承诺,还有啊,明非,你小子给我记好了,未来你跟绘梨衣的成婚,一定要在我的见证之下,我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上杉越一本正经的说。
“越师傅,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跟绘梨衣的婚礼绝对包给你来主持,如今咱啥也不说了,来,干杯,都在酒里了。”
路明非率先举起手中的酒杯。
而上杉越源稚生源稚女也同样举起手中酒杯。
四人的酒杯在半空中碰撞。
原本正在吃着卤鸭脖的绘梨衣也赶忙站了起来,女孩绝美的脸庞上满是卤水的痕迹,看起来极为可爱。
而且也不知道是清酒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绘梨衣醉醺醺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清酒壶,语气含含湖湖的说。
“来,来,咱们干杯。”
酒壶碰了碰,结果碰了个寂寞。
看到这一幕,路明非等人都是忍俊不禁的样子,只觉得在这一刻的绘梨衣可爱极了。
“干杯!”
几人也同时说道。
酒杯在半空中碰撞。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犹如流水一般倾泻在了这座小院里,将五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离别的夜晚总是这般短暂,可又让人别样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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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来自路明非的震怒【求订阅】
当路明非带着绘梨衣离开东京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其他人,第二天的早晨,路明非就坐着蛇歧八家的商务车带着绘梨衣一块抵达了成田机场。
或许源稚生源稚女也会在阳台看着他们离开的汽车发出感慨吧。
在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里,路明非再次遇到了服务成员绫小路熏以及身边的实习生宫崎美惠。
因为两人在先前就已经认识了路明非,所以再见到对方的时候,尽管同样显得很激动,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夸张的叫出来。
尤其是绫小路薰,更是表现的非常矜持。
“路明非阁下,这次在东京就玩这么短的时间吗?”女孩礼貌的笑着问道。
“临时有点事情,改天还会再回来的。”
路明非同样笑着回应。
“那欢迎您下次光临东京。”
绫小路熏笑着将护照递给路明非,还同样对着身边的绘梨衣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一定会的。”
路明非接过护照之后,挥手跟两人告别,然后带着绘梨衣就走向了候机室。
“前辈前辈,那个男孩真的是大佬么?好年轻啊,而且气场很强,我差点就,就……”
宫崎美惠脸颊红红的,身体扭扭捏捏,看起来更像是需要去一次厕所。
别误会,不是去大小号。
“美惠,别多想了,人家什么身份什么实力,咱就是小趴菜,那个男孩很神秘,实力也很可怕,不是你我能够所猜忌的,咱俩还是好好上班吧。”
绫小路熏一脸认真的告诫。
她并非是在开玩笑,她知道路明非这个人绝对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男孩之所以看起来礼貌,那是因为对待同样礼貌的人,真要是得罪了对方,必然会被雷霆手段震慑。
“熏姐教育的是,美惠受教了,不过我需要先去厕所换一下。”
宫崎美惠有些尴尬的说。
“巧了,一起。”绫小路熏强装镇定,一脸随意的说。
“啊,你也?”宫崎美惠美眸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
后者白了一眼,“赶紧的吧,废话真多。”
“哦哦。”
……
飞机在跑道上疾驰,起飞。
几个小时之后,路明非绘梨乘坐飞机就来到了芝加哥,紧接着转车抵达了芝加哥的火车站,犹如教堂般的穹顶下人潮熙熙攘攘。
不过路明非与绘梨衣并不着急,而是在安静等待着接下来的流程。
不知不觉间,芝加哥车站里的人越来越少,不知道是已经乘车离开了还是有别的事情暂时无法乘车。
轰隆隆!
熟悉的CC1000次列车在咆哮声中抵达月台。
列车通体漆黑,上面还勾勒着一道道银白色的线条,整个车身呈梭形,看起来并不像一辆列车,更像是一件古典的艺术品,路明非还记得绘梨衣第一次在看到这辆CC1000次列车的时候,一脸惊喜的将其当做了龙猫巴士,甚至在上车的时候还不断寻找龙猫的踪迹,最终将那只小红龙当做了龙猫。
最后甚至还因为那条小龙闹了一系列乌龙事件。
一时间路明非的神情不禁有些感慨,想一想时间过得还真快,曾几何时他带着绘梨衣前往卡塞尔学院的时候,虽然内心坚定,可那时候他实力弱小,未来的路并没有看清,然而如今他成长为能够抵挡龙王的强大混血种,他甚至现在已经不畏惧这个世界上任何关于龙族的东西。
“Sakura,你在想什么呢?”
一旁的绘梨衣看着身边的路明非不说话,不由得问道。
“我在想我的绘梨衣宝贝什么时候能啵我一下。”
路明非开玩笑的说。
然而他的话刚落,女孩微微垫起脚尖,樱红般的唇轻轻印在了男孩的脸颊上。
“啊勒?”
路明非被震住了。
“这样可以吗?”绘梨衣笑嘻嘻的问。
路明非哪里还看不到女孩眼里的促狭,顿时架起对方,哼哼道:“小样,赶紧上车,到车厢里再收拾你。”
这时候的列车车门已经自动划开,路明非迫不及待的带着绘梨衣进入了车厢里。
CC1000次列车再次启动,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与蒸汽般的气息扩撒,这辆列车沿着铁灰色的轨道高速疾驰起来。
……
和室车厢里,绘梨衣已经躺到榻榻米上休息了。
因为从东京到芝加哥的飞机,再加上到了芝加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芝加哥的火车站,所以对绘梨衣来说也是有些奔波的。
当路明非端着两杯热巧克力走进这节车厢里的时候,绘梨衣已经开始微微打鼾了起来,小嘴微微张着,可爱的很。
男孩摇了摇头,苦笑两下,紧接着将两杯热巧克力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路明非并没有将绘梨衣喊醒,他也知道绘梨衣因为奔波显得有些累,所以就打算让女孩就这样好好安睡下去。
路明非也轻手轻脚地脱掉了外套,然后钻进了被子里面,不过他并没有进行其他动作,仅仅只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榻榻米上。
这时候的绘梨衣似乎也在睡梦之中感应到了路明非的气息,同样也感应到了路明非躺在了她的身边,女孩猫一般转过身来,钻进了路明非的怀里。
而绘梨衣并没有醒来,反而睡得更香了。
路明非同样紧紧的抱住女孩。
嘴角掀起一抹无声的温馨笑意,这样的平静生活,真的是太美好了。
或许是内心太平静,有些疲惫的路明非也打了个哈欠,在绘梨衣微微鼾声下,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时间流逝,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伴随着CC1000次列车一声汽笛般的长鸣,路明非猛的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他的怀里已经不见了绘梨衣的身影,就连榻榻米的另一边也没有看到。
嗯?绘梨衣什么时候起来了?怎么自己一点感应都没有?
路明非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绘梨衣什么时候离开的这节车厢,而在这节车厢里同样也有单独的厕所,可厕所里并没有任何动静,所以绘梨衣肯定不可能在里面。
难道是因为肚子有些饿了,一个人去车厢里找些吃的,而看到自己睡的很香,就没有叫醒自己?
路明非想了想,同样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穿上外套,走出了这节车厢。
“绘梨衣……”
路明非一边行走在车厢过道里,一边呼喊着绘梨衣的名字。
他知道绘梨衣的感应非常灵敏,哪怕是自己并没有非常大声的呼唤,可只要绘梨衣身在这辆列车里,也会非常轻易听到他的呼喊声,从而过来找自己。
可路明非呼唤了两分钟左右,却仍然没有见到绘梨衣的身影。
本来路明非还打算看到有列车乘务员的话,会询问他们在这辆列车里有没有见到绘梨衣,可奇怪的是,这辆列车竟然连一个乘务员都没有。
渐渐的,路明非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直到他不知不觉来到了CC1000次列车的驾驶室。
路明非那张脸彻底凝固住了。
因为在驾驶室里,同样也没有列车长,而这辆列车竟然在自动行驶,路明非甚至能看到这列车驾驶室里各种仪器自动打开或是关闭。
路明非这次彻底惊了,他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重新回到了列车过道里,开始大声呼喊绘梨衣的名字。
“绘梨衣,绘梨衣,你在哪里?赶快出来呀,我真的很担心你,绘梨衣,你有听到我说话吗?你就是回答我一声也行啊!”
路明非焦急的呼喊着,可是无论他怎么呼唤,也根本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唯有这辆列车的车轮与铁轨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响。
听起来很吵闹,但是在路明非的感应之中,却是一片死寂,因为整辆列车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列车上的那些乘务员去哪里了?绘梨衣又去哪里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路明非脸色沉重。
最终他找遍了整辆列车也都没有找到绘梨衣的身影,也同样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身影。
路明非的眉头深深皱在一起,他本来以为以自身强大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在担忧什么,至少能够自保以及保护其他人的安危,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的异想天开,他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他甚至连其他人从他身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一切显得非常诡异,就像是在黑暗中有一双手,在自己完全不经意的时候就拖拽走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路明非虽然内心非常紧张,甚至产生了些许慌乱,但是在这一刻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要冷静下来,他绝对不能慌乱,因为只有非常冷静应对才能够处理接下来要发生的变故。
路明非首先判断,幕后之人为什么要将这辆列车里的乘务员们都带走,甚至就连绘梨衣也都带走了,而且这一切都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甚至很有可能绘梨衣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已经被带走了,而那个时候路明非完全没有感应。
换句话说幕后之人完全可以对自己出手的,但对方却并没有,只是带走了这些人。
可对方为什么要带走这些人呢?尤其是绘梨衣。
对了,对方难道是想要以绘梨衣为人质,从而来牵制住自己,甚至很有可能是觉得哪怕自己在安睡,一旦面临攻击也无法杀死自己,甚至还会让自己反应过来,从而让对方的绑架任务面临失败?
是这样的吗?
一时之间路明非的脑袋转的飞快,想要从中找到正确的答案。
而且目前看来这也是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
因为自己的血统实力已经非常强大了,幕后之人担心无法第一时间杀死自己,所以才想要让绘梨衣来牵制住自己,又或者是说绘梨衣的血统实力如今同样变得很强大了,也许绑架绘梨衣同样有着其他用处,不仅仅是限制要挟自己,同样也有可能是利用绘梨衣本身。
路明非甚至想到了赫尔佐格的那个容器计划,如今的绘梨衣已经极为强大了,如果真的再被当做容器的话,同样也是……也是合格的!
一时之间路明非浑身升起了冷汗,直接打湿了后背。
如果真的是后者的话,那个心中所想的容器计划可能幕后之人甚至连跟路明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想要将绘梨衣当作容器,以此来完成某个极为可怕的目标,所以容器计划甚至在短时间内就会展开,甚至还生怕路明非知道从而出现破坏。
路明非冷汗遍布全身,他的这个推断一旦在脑海里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了,因为他实在想不清楚幕后之人为什么要带走绘梨衣,而所谓的容器计划很有可能是对方想要执行的,或许从一开始绘梨衣就是他们的目标。
此刻的路明非心里不紧张是完全不可能的,但他心中还有一点点的自我安慰。
那就是那些乘务员同样也消失不见。
如果对方的目标仅仅只是绘梨衣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将那些列车乘务员一同带走呢。
还是说这辆列车里幕后之人只是想要留下自己?
路明非一边思考,一边在车厢里面来回奔走,似乎是想要找到列车里的其他人。
直到不久后,路明非彻底停下了脚步,他猛的想起来了。
“小魔鬼,是你这家伙吗?是不是你这家伙搞的鬼?你是不是就想来一场单独见面什么的,所以才会搞出这种局面来,如果是的话,你小子现在就可以出来了,别跟我来那一套!”
路明非对着空无一人的列车喊道。
不过在他说完之后,却并没有等到列车里其他人的回应,同样也没有小魔鬼的回应。
路明非依然不死心,依然继续喊道。
“小魔鬼,你听到了没有?我现在非常认真的告诉你,不能开这种玩笑,我现在真的很慌,绘梨衣绝对不能有事,你小子别玩我了,赶快出来吧!”
可是无论路明非怎么呼喊,这辆列车里根本就没有人回应他,而小魔鬼似乎也是更不存在的一个身影。
砰砰砰!
就在这时,列车外突然传来敲打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轻轻抠门一样,显得非常有礼貌。
可如今这辆列车正在高速行驶着,外面又有什么人能够如此安然自若的在外面敲门呢,又或者是说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路明非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紧接着那对黑眸变得无比狞亮,那是自身血统之力在瞬间爆发。
更是代表着路明非前所未有的震怒!
在这个瞬间,在看到外面的一幕,路明非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般诡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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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死亡世界树,可怕的复苏【求订阅】
此刻从CC1000次列车的外面传来敲门声。
当路明非目光下意识看去的时候,顿时无比震怒。
那哪里是什么人在敲门,根本就是一节节干枯的灰色树枝在不断抽打着列车的车身。
哪怕隔着窗户都能够看到那一节节枯枝,散发着死寂的气息,通体呈灰色,扭扭曲曲,看起来就像是老叟的手指,显得极为瘆人。
如今这样的干枯树枝在CC1000次列车外面疯涨起来,就像是野草一般,很快就将整辆列车包裹起来,如果从高处看向这辆列车的时候,就会骇然发现整辆列车已经完全被那些灰色的枯枝包围起来,显得极为诡异。
此时的路明非那对黑眸已经变得无比狞亮起来,那是无与伦比的璀璨黄金瞳爆发。
同样是代表着这个男孩的震怒。
因为路明非在一瞬间就认出了那些枯枝的本来面目,就是曾经在奥丁身上看到的灰世界树徽章,那是代表着另外一个组织的信仰,一个以死亡为信仰的可怕组织。
对于路明非来说,对方信仰的灰色世界树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这种代表死亡的东西,在这个组织看来,可能更像是另外的一种新生,而如今这些枯枝包围了CC1000次列车,那就说明幕后组织出手了。
再联系到先前整辆列车乘务员以及绘梨衣的消失,那么必然是跟这信仰死亡世界树的组织有着绝对关联,肯定是对方的出手才会造成这种诡异的局面。
换句话说,绘梨衣等人是被这种诡异的东西绑架了。
所以这一刻的路明非非常震怒,他早就无法容忍信仰死亡世界树这个诡异的组织了,更何况如今还伤害了列车里的人以及绘梨衣,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所以此刻路明非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爆发了。
轰隆隆!
浑身强大的力量波动如狂潮般的席卷开来,整辆列车从里到外瞬间爆开,更是在一瞬间将那些缠绕而来的枯枝冲垮的干干净净。
在路明非强大力量的冲击下,这些枯枝跟纸糊的一样。
不过诡异的是,就算是这辆列车只剩下一个车架,可是依然能极为稳定而高速的行驶着。
那些灰色的枯枝在被冲击的崩溃四散的时候,可很快更多的灰色枯枝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
路明非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这辆列车哪里是在什么轨道上行驶啊,根本就是在一株巨大的灰色世界树的枝干上行驶着。
这株世界树极为巨大,仿佛支撑着天地,但是每一根枝条都是灰色的,上面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仔细看去,枝干上面仿佛缠绕着一根根细密的触手,又像是一只只蚂蝗在蠕动。
路明非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因为太过诡异,这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毕竟先前安然行驶的CC1000次列车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来到了世界树上呢?
还是说因为信仰灰色世界树幕后的组织太过强大了,一切都超乎了自己的预感。
一时之间路明非心神凝重。
因为他知道对手越强大,那么就代表着将绘梨衣等人救出来的可能性就越小,可是路明非的内心同样非常坚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打爆这一株灰色的世界树,要将所有人给救出来,绝对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意外。
而路明非同样知道,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爆发的够快,产生的破坏力越大,那么就能够将那些人救出来的速度更快,绘梨衣也不会受到伤害,所以此刻路明非毫无保留的全面爆发。
而这也是路明非第一次全面而又彻底的爆发。
他整个人直接从列车里悬浮起来,浑身涌动着漆黑如沥青般的火焰,浑身泛起一层层黑色的鳞片,尤其是从他的后背处撕裂出一对巨大的黑色双翼,上面同样缭绕着黑色的火焰,而路明非的那张脸也被一层层鳞片所包裹,依稀能够看到男孩清秀的外表,可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狰狞与威严之感。
路明非的手掌朝着虚空虚抹,一柄巨大的黑色长刀同样被凝练而出,闪烁着锋锐而又狂暴的气息。
那些枯枝瞬间凝练而成一根根粗大的灰色长枪,乍一看就像是奥丁的昆古尼尔,可是这些由枯枝凝练而成的长枪绝对比昆古尼尔还要可怕。
因为昆古尼尔本身就是世界树上的一截枯枝炼制而成的,可是这些长枪完全是由世界树本身的肢体凝练而成,其本身的质量不知道比昆古尼尔强大多少倍,而此刻这些灰色长枪洞穿虚空,直接朝着路明非所悬浮的方向穿透而来。
声势极为可怕,乍一看就像是无数头巨蟒张开獠牙撕咬而来,足足上百根长枪,就这种阵势完全能够将路明非整个人淹没下来,看起来路明非就像是被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随时都会被杀死。
可是男孩在这一刻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面对着这些洞穿而来的灰色长枪,男孩眼中岩浆般的光芒暴闪,紧接着挥出手中长刀,刀锋斩切虚空,瞬间化作一枚巨大的圆环,一道极为深邃的黑焰之力猛的爆发开来,就像是一个压缩的原点在这一刻猛的扩展。
只听到一声轰鸣,那些原本高速洞穿而来的灰色长枪纷纷凝固在了半空之中,距离路明非也就只有两米的范围,每一根长枪上面都蕴含着无与伦比的可怕冲击力,甚至任何一根长枪都能够在卡塞尔学院引发灾难,然而此刻它们齐齐凝固在了半空。
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其长枪表面出现一道道黑色裂纹,紧接着这些裂纹快速蔓延,不到一秒的时间,长枪上裂纹密布,而从裂纹之中甚至能够看到一缕缕黑色的火焰产生出来,紧接着这些长枪纷纷爆碎,化为了漫天灰色的光点。
那看似无与伦比的绝杀一击就这样被路明非同样一刀全部斩尽,完全没有给男孩留下任何致命的风险,而这同样也是路明非全力爆发的结果。
从路明非的实力一点点强大起来,直到现在,可以说他很少有全面爆发的时候,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非常恐怖了,但是更多的时候他都会将那些力量给压制下来,否则身边的人会受到压力,足以崩溃的压力。
尤其是路明非的龙族血统非常恐怖,那些混血种直面下来,可能会造成他们的血统瞬间崩溃,所以久而久之,路明非的血统实力几乎让他下意识压制下来,更没有全面爆发的机会。
可如今面对死亡世界树的攻击,甚至面对绘梨衣等人的消失,路明非彻底震怒,彻底毫无保留的选择爆发。
而且路明非的这一击,并没有随着那些灰色长枪的消失而消散,同样巨大的黑眼光环裹挟着狂潮般的灼烧与锋锐,继续扩散开来。直接蔓延到了那巨大的死亡世界树上,紧接着像是被一轮巨大的电锯斩切,死亡世界树的巨大前端就这样被斩断,然后坠落了下去,可坠落到了半空之中就被黑色的火焰点燃,同样化为了灰色的光点。
这就是路明非全力一击的威力,可以说如果放在外界的话,一座城市都能够瞬间蒸发,而就算是面对着死亡世界树这种诡异的东西,也同样有着无与伦比的毁灭杀伤力。
不过就在这种巨大的变故之中,虚空里却传来了一道道疯狂的声音。
“死亡!新生!死亡!新生!”
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信徒汇聚在一起,声音声嘶力竭的嚎叫着,扭曲着,像是在对着冥冥虚空中的伟岸存在发出疯狂的祷告。
然而就在这种祷告声中,那原本被路明非凭空斩去的死亡世界树的巨大前端,竟然再度疯狂生长起来,就像是蠕动的肉芽再度开始生长,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被斩去的前端就凭空生长起来,看起来完好无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路明非的眼睛深深眯了起来,而脸色同样变得凝重,因为在他的感应之下,那完全复苏的世界树的前端并非只是空架子,而是跟死亡世界树一样散发着强大以及死亡的气息,也就是说,相当于是重新生长出来了世界树的一部分,这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路明非的想象,因为如果这一株世界树真的有如此强大的复苏之力,那么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了。
以路明非刚刚那种强势的爆发,若是完全不顾一切的话,就算是路明非也仅仅只能爆发十刀,十刀之后,他就会完全虚弱下去,甚至会陷入极度虚弱,至少要休息三个月以上才能够重新恢复过来。
而看着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路明非完全爆发出最后一刀,很有可能也无法对这一株死亡世界树有着绝对的灭杀效果,或许以他自己的状态最多只是让这一株死亡世界树消耗三成到四成左右。
虽然很艰难,但无论如何路明非也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如果他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诡异就退缩了的话,那么他完全配不上这一场新生。
死亡世界树重新生长出巨大的前端之后,紧接着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而且似乎第一轮也仅仅只是试探,试探路明非的实力,这一轮攻击更为可怕,所有的树枝缠绕在一起组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朝着路明非开始吞噬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灰色的巨嘴,随时都要吞食掉路明非。
不,这张灰色巨嘴甚至已经将男孩彻底吞噬掉了。
因为这一株死亡的灰色世界树极为巨大,它的所有枯枝凝练在一起的时候,几乎相当于是这片天地,哪怕以路明非的实力也无法进行有效的躲闪,甚至会在躲闪的过程之中出现更大的危机。
毕竟他已经身处这株死亡世界树的领域里,一味的逃跑只会给敌人更多的机会,而且路明非自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要逃跑。
面对这张吞噬而来的灰色大嘴,路明非最终被吞噬了,当然他绝对不是束手待毙,而是有着自己应对的方法。
灰色的枯枝漩涡将路明非整个人完全吞噬起来之后,开始猛烈咀嚼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张大嘴吞噬掉了对手开始不顾一切的将对方吞吃,完全不给对方留下任何的机会。
不过在嚼着两三下后,这一道巨大的灰色漩涡猛地顿住了,像是吃鱼被鱼刺猛地卡到一样。
紧接着开始剧烈的膨胀,而在膨胀之中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能够看到这些裂缝之中同样窜出来一缕缕漆黑的火焰,赫然是路明非在漩涡深处爆发了。
而此刻在漩涡之中,路明非脸庞之上没有任何的惧怕,甚至是一丝一毫的慌乱都没有,他站在枯枝上,双手握紧手中的漆黑长刀,神情无比坚定,紧接着将长刀插在了身下的枯枝漩涡里。
长刀的刀锋瞬间插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紧接着以路明非为中心,漆黑的火焰犹如一场剧烈的风暴撕裂开来,而巨大的灰色漩涡在这一刻遭受到黑暗风暴的冲击,仅仅只是在承受了三四秒的时间就彻底爆碎开来。
这仅仅只是路明非攻击的开始。
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这一株世界树击杀,要将所有人救出来,就绝不会放弃。
紧接着男孩的身影高速一闪,赫然出现在死亡世界树的一侧,紧接着长刀猛的劈斩而下。
死亡世界树的一根巨大树杈被路明非斩切了下来。
世界树的其余枯枝瞬间攻击而来,然而在那些攻击即将降临的时候,路明非的身影再度消失,紧接着又来到一处巨大的树杈旁,再度挥刀劈斩,树杈再度断裂。
就这样,路明非整个人如法炮制,每到一处就对着世界树的树杈产生攻击,而且在对方的攻击快要降临的时候,他就瞬间离开,然后来到另一处继续攻击。
久而久之,在路明非强势的爆发之下,原本看起来极为‘茂盛’的死亡世界树的树杈被不断的斩切。很快这一株死亡世界树就变得光秃秃了起来。
路明非干劲十足。
就是要这个节奏,就是要将这一株世界树彻底杀死,就是要将其他人救出来。
绘梨衣,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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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我的绘梨衣【求订阅】
先打一枪,等到敌人来的时候赶紧转移。
敌人松懈下来的时候,紧接着再打一枪,趁敌人没赶到,赶紧再转移阵地,这就是路明非的战术。
因为他知道如果都像先前那种强势爆发的话,他绝对要比这一株死亡世界树率先虚弱下来,而一旦虚弱的话,等待着自己的就是失败,同样也就意味着无法拯救绘梨衣,所以路明非在这一刻绝对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决不能意气用事,这是他目前想出来的唯一能够抵挡,甚至有可能击败这一株死亡世界树的手段。
如果凭借着自身强势的黑焰爆发,可能最终完全释放黑焰,都无法将这一株世界树彻底消灭,可如果要先将这株世界树虚弱起来的话,那么接下来在处理的时候就有一种痛打落水恶狗的感觉,这就是路明非提前想好的计策。
而且这一个计策在真正开始实施了四五分钟之后,效果也是极为显著。
因为随着路明非不断用手中的黑焰长刀劈砍着死亡世界树上一根根巨大的树杈,这原本茂盛的世界树眼看着就要变得光秃秃了起来,而且就算是先前那些被砍断的世界树树杈,路明非也没有给对方任何机会,直接黑焰爆发,将那些断裂的树枝用黑焰燃烧的干干净净。
因为先前路明非也发现了一幕细节,若是没来得及将那些断裂的枯枝用黑焰燃烧的话,很快那些树枝就会直接生长到坠落的地方,犹如一块粘性很强的橡皮,所以路明非每砍断一根树杈,就要保证这些树杈在他的黑焰下燃烧成灰烬。
而在他这种刻意的攻击之下,死亡世界树越来越光秃秃的,而且就算是那些被砍断的世界树根部也开始再度蠕动起来,要长出新的树枝,一开始的时候复苏的速度还比较快,可接下来的速度越来越慢。
这一刻路明非也知道对方绝对不可能毫无顾忌的直接复苏,肯定是需要某种条件的,而眼看着对方复苏的速度越来越慢,那就代表着那种条件的执行力度越来越小,又或者是说某种能量越来越不足。
那么这就已然将掌控权回归到了路明非的手里。
虽然路明非看起来非常狼狈,像是被这一株死亡世界树追着打,可是每追一次,世界树的树杈就会断裂一根,紧接着断裂的部分会彻底的被焚烧干净。
那些灰色枯枝的疯涌攻击,往往都会无功而返,就算是攻击到了路明非,也会被男孩强悍的体质抵挡下来。
不过有一说一,这世界树的攻击也是非常强悍的,先前有两次直接攻击到了路明非,他的身上也很快出现了伤口。
尤其是在伤口出现的时候,那些世界树的枯枝齐齐涌来,感觉就像是蟒蛇的狂潮,想要钻进那些伤口里去吞噬路明非的血肉,而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给到它们这样的机会呢,他以高速强大的愈合力先让自己的伤口愈合,紧接着再度转移阵地,一路对那些粗大的树杈展开攻击,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如果按照这种节奏进行下去的话,那么路明非无疑找到了真正的方式能够制服这一株死亡世界树。可是偏偏在下一刻发生了意外,原本路明非要砍断这一节粗大的树杈之后,紧接着转移到了下一个阵地,可就在他即将要劈斩出手中长刀的时候,整个人忽然愣住了。
因为这一节树杈诡异的蠕动变幻,竟然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但对方并无人类的血肉,而是类似树干般的身躯,四肢面貌都有,外形跟人类一模一样,但却是树干组成的。
路明非根据对方的脸部轮廓,瞬间认出了这个人。
正是CC1000次列车的列车员。
路明非还记得对方的言灵是鬼魂,每次前来迎接前往卡塞尔学院的师生们的时候,对方手里都会拎着一个古老的油灯,另一只手里还会拿着一枚铃铛,对方一边晃着铃铛,一边提着油灯走过来。
很多师生们都说这位列车员是一位真正的幽灵,所以不少人在见到他的时候,都非常不自在。
而此刻对方一脸痛苦,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对方似乎也是看到了面前的路明非,列车员开始痛苦的呻吟起来。
“救救我,救救我……好痛苦啊,快让我离开这里,求求你了。”
列车员痛苦的声音响起,让路明非整个人凝固了。
他下意识停止了挥斩的动作。
可路明非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位列车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怎么来拯救对方的时候,一旁由灰色枯枝组成的巨大长枪朝着路明非洞穿而来。
正是因为心神刹那失守的情况下,路明非起步慢了一点,后背顿时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其中一根灰色长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肩头,路明非紧紧咬着牙,手中长刀挥斩,将这一节长枪斩断。
同样是因为片刻的犹豫,一根长枪狠狠洞穿了列车员的身体。
“救我,救救我,救……”
列车员痛苦的呻吟着,然而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彻底咽气了。
路明非脸色沉重,心中更是复杂,若是刚刚他没有心神失守,要是没有刹那的恍惚与犹豫,说不定还会有机会的。
可让路明非无法想通的是,对方怎么会融入到这一株死亡世界树的树杈里,而且就算是要拯救对方的话,又要通过什么手段呢?
难道是直接砍断对方所在的这一节树杈吗?可如果真的砍断了的话,对方还能够活得下去吗?毕竟列车员的身体已经化作了死亡世界树的一部分,相当于是一根树杈,可树杈一旦离开了本体的话,又怎么可能活得了?
所以这也是路明非刚才犹豫的地方,在那一瞬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所以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眼下的时机并没有给路明非留下更多停留以及思考的机会,紧接着那些灰色的长枪再度洞穿而来,像是一场可怕的陨石雨,路明非也赶忙压制住复杂的心神,开始投入到另一场战斗之中。
路明非来到了另一根巨大的树杈上,想要如法炮制,挥斩手中长刀,将这一节粗大的树杈斩断的时候,紧接着异变再度出现。
因为这一节树枝再度形成了一道身影,路明非在那一瞬间同样将其认了出来,对方正是这辆CC1000次列车的列车长,这位列车长已经有了几十年的驾驶经验,卡塞尔学院里几乎所有的师生都认识这位列车长,同样路明非也认识。
如今看着对方那大叔般的面孔,路明非还记得这位大叔非常的幽默。总是感慨着自己为什么还不退休,为什么校长还不给他加工资,为什么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来顶替他列车长的职位,可是对方虽然每次这么吐槽,但对这辆CC1000次列车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每次列车停站,简单休整的时候,这位列车长都会耐心的擦拭车身,从里到外都会擦一遍。
有的时候还会动员整个列车里的乘务员,搞得很多人都是苦不堪言的,但因为对方是列车长,所以一个个也只能照做了,不过这位列车长也同样非常大度,每次只要是跟他一块儿擦完列车的乘务员,都可以到卡塞尔学院的食堂领一份香喷喷的猪肘子。
所以这位列车长向来在卡塞尔学院里的口碑极好。
此刻的路明非却怔住了。
他看到这位大叔非常痛苦的脸,他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又或者是说,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
直到这位列车长说话了。
“明非,杀死我,快点,现在就动手,我已经被这株死亡世界树的死亡气息腐蚀了,我活不成了,赶快杀死我,趁现在我还有意识,而且现在的我非常痛苦,我的精神也很痛苦,用你手中的刀将这株世界树的树杈砍断吧,砍断了的话,我就会解脱了,然后将它烧为灰烬,不要让我再受到腐蚀了。”
列车长的话语近乎哀求。
“可是,可是我……”
路明非脸色复杂。
他该怎么做呢?
他根本下不去手啊,明明在不久之前刚上这节列车的时候,这位列车长还极为贴心的问他要不要来一杯热巧克力。可怎么转眼之间路明非就要亲手杀死对方呢,他真的做不到!
可是路明非看到这位列车长极为痛苦的脸庞,这一刻的路明非心中沉痛且复杂。
“明非,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做到的,快,杀死我吧,就用你手中的长刀,我现在非常痛苦,我求求你,给我一场解脱吧!”
这位列车长依然还在哀求着路明非,希望对方能给他个痛快。
“好!”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当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然是一片决然。
路明非举起手中长刀,眼看着就要劈斩到这一节树杈,同样眼看着就要了结这位列车长的生命。
与此同时,无数枯枝组成的灰色长枪,蕴含着可怕的洞穿力,要朝着路明非洞穿而来。
路明非最终没有将这一节树杈砍断,而是用手中长刀砍向了那些长枪。
路明非没有做到,他真的做不到亲手杀死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朋友。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杀死列车长。
他要拯救对方!
所以他挥斩长刀,却不是对准列车长所在的树杈,而是那些洞穿而来的长枪。
一时间那些灰色长枪纷纷崩溃开来,路明非手中长刀上黑焰涌动,这位列车长周围的枯枝都被黑焰所笼罩,唯独这位列车长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路明非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看看还有没有可能拯救对方的机会,而不是直接贸然甚至极为简单的,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将对方给处理掉,路明非做不到。
路明非在将这位列车长暂时保护好之后,紧接着再度转移阵地,朝着其他的树杈上开始劈砍。
可在劈砍的过程之中,路明非也同样遇到了其他CC1000次列车上的乘务员,他们都像先前那些成员一样,整个人直接融入到了死亡世界树的树杈之中,仅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可路明非知道,哪怕是这些轮廓,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同样这些人都是来自卡塞尔学院的朋友,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亲手杀死对方呢,哪怕这些人不断哀求着要解脱。
路明非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处理方式都会跟先前那位列车长一样,直接用黑焰保护住对方,不再让这些人继续受到世界树死亡气息的腐蚀。
当然,路明非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这一株世界树没有死亡,那么很快这些人同样还会被再度腐蚀的,所以他的速度必须要快,快到直接将这一株世界树彻底砍断,彻底泯灭掉,如此一来的话,才能够彻底断绝这一株世界树上散发的死亡气息。
怀着这样的信念,路明非的手段越发强势,他开始不顾一切的爆发。
他的力量快速的流逝着,可他知道这是最终的手段,如果杀不死这一株世界树,那么留下再多的力量都没有用。
随着路明非手中挥刀的狂暴,整个世界仿佛下起了一场灰色的暴雨,浓烈的死亡气息如狂潮一般涌来涌去,而路明非就像是这场狂潮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点,可就是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点,却成了这场暴风雨的定海神针。
然而就在眼看着路明非彻底将那些世界树的树杈部分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
就在路明非一鼓作气,打算彻底来个狠的。
可紧接着局面却出现了几乎要让他崩溃的一幕。
而这也是路明非一直不敢想的。
那就是绘梨衣。
绘梨衣跟这些列车成员是一起消失的,而这些列车乘务员如今都是这样的下场,那么绘梨衣呢。
路明非不敢想。
他的刀只能越快越快,要赶在悲剧发生前,将他们拯救出来。
可直到这一刻,直到路明非看清了眼前这一株巨大的世界树树干,也是最为巨大的主体。
一个犹如圣女般的身影,双手合十,神情虔诚的出现在主干上,可更像是一个唯美的雕塑。
路明非浑身一颤,手中长刀都差点掉落。
“绘梨衣,我的,我的绘梨衣……”
……
无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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