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走上从警路 有一种职业充满危险，有一种态度异常坚定，有一种性格六亲不认，有一种服务人民至上。 有一句话我们耳熟能详“有困难找警察”，有一个号码永远都不会无人接听，有一种灯光红蓝交替...... 他们头顶国徽，他们默默的守护者一方平安，他们舍小家为大家，他们就是——人民警察。 谨以此书献给所有公安干警。 衡鲁市，城北派出所。 龚正推开门气喘呼呼的跑进去。 咣当！ 迎面和陆涛撞在一起。 陆涛城北派出所责任区刑警二中队队长，也是龚正的师傅。 尖尖的下巴，黝黑的皮肤下露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龚正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来报案的某个农民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陆涛没好气的呵斥道。 “师傅刚刚发生了第三起失踪案。”龚正咽了一口吐沫回答道。 陆涛听完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什么？报案人在什么地方？”语气变得严肃。 “就在接待室。” “走。” 两个人大步流星的跑向接待室，陆涛进去后一下子就愣住了：“孙阿姨？”忍不住喊了一句，“是小亮......” 有些坐立不安的孙阿姨听到喊声冲着陆涛就跑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陆涛陆涛你可要帮帮我啊，小亮从昨天下午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手机也联系不上，你可得帮帮我啊，真要是把他给弄丢了我也不活啦。”孙阿姨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流眼泪。 陆涛示意龚正去拿一包纸巾过来，随后带着孙阿姨去了房间开始做笔录。 “孙阿姨您慢慢说，小亮昨天下午几点钟出的门？”陆涛一边询问，一边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打火机。 “下午三点左右。” “跟谁出去的？” “跟着我们村的二柱子，他说带着小亮去看一份什么在家就能做的工作，本来我想跟着去的可偏偏赶上这个时候有事情......都怪我，都怪我，如果当时我要是跟着多好。” “二柱子回来了吗？” “没有。”孙阿姨摇摇头回答道。 陆涛抬头长呼一口气。 对孙阿姨进行详细登记后便交给了其他警察，陆涛集合了所有留在派出所的警员对案情进行研判。 “龚正。” “到。” “说一下你所了解到的情况。” “是，十天前第一名失踪人员年纪二十一岁，患有先天性智力障碍，根据报案人所描述他是跟着自己表哥去城里买东西然后失踪。第二名失踪人员年纪十九岁，同样患有先天性智力障碍，跟父母进城卖菜的时候失踪，今天第三命失踪人员年纪二十岁，患有智力障碍，跟同村人员进城后失去联系。” “根据三起报案人所描述我认为这三起案子为同一伙人所做，他们的目标全部都是有智力障碍的人。” “完了？”陆涛对于他的回答貌似并不太满意，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龚正有些肝颤的看着他微微点下头。 陆涛站起来，用手指着黑板上贴着三张照片：“三名失踪人员共同点智力障碍，年纪相仿，全部为男性，并且截止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收到其他派出所对我们的回馈，这说明什么问题？” “他们不是走丢。”龚正立刻做出应答。 “没错，这不是正常的走丢，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拐卖。” “师傅这些人都患有智力障碍，他们被拐卖的话能做什么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出苦力，卖惨要饭还好一点，可要是遇到器官贩卖组织的话......”这是陆涛最害怕的结果。 此话一出房间内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真要是第二种那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了。 “马上继续给我查监控，一帧一帧的看不要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龚正你继续扩大调查范围给我绘制出一条详细的从出发点到失踪点线路。” “是。” “还有你们去一趟二柱家中了解下情况。” “明白，师傅。” 命令下达，所有人快速出发。 龚正和自己的师姐驱车前往第一户报案人家中。 “哎，看来这次又有的熬了。”师姐用手拨了下头发无奈的嘀咕一句。 龚正侧头看她一眼：“师姐此话怎讲？” “你难道还不知道你师傅的性格？” “啊？” 龚正跟着陆涛一个多月了对于他的性格自己只知道他对待事情非常非常严苛，对自己更是狠中带着狠。 “你会知道的。” 龚正苦笑着摇摇头。 来到第一户人家门口，看着院门并没有关龚正准备抬腿就往里面走，谁知一下子被师姐拽回来：“敲门。” “哦。” 咣咣咣！咣咣咣！ 拍打了几下大铁门，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一名妇女应答着从房间内走出来，看到是警察的时候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激动跑过来：“警察同志是不是我们家小智找到了？他在哪呢？我现在就去接他回家。”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龚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此时她心里该充满多大的希望，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只是想要来撕开你的伤疤在看一看是否太残忍？ 正当他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师姐走过去，伸手拉住了妇女那双长年累月布满裂痕的双手：“阿姨您先不要激动，这个案子我们正在进行，请您放心我......”话都没有说完妇女脸色大变，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脸上的激动变成了失望：“那你们来干什么？”语气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们这次来是想要在让您好好的回忆一下，看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你们已经来问过我三次了，还需要再问什么？我儿子丢了，丢了十天了，你们不赶快帮我去找孩子，总是来问我做什么，我真的......”原本还算平静的交谈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妇女说完用手硬生生的就把龚正和师姐往外面推赶：“你们走吧，等有我儿子消息后再来找我。” 咣当！ 十分用力的关上了大门。 “有困难找警察，找警察有什么用？”片刻后妇女的哭泣声从门缝内传出来。 传到了龚正的耳中，他的内心狠狠的颤动一下，竟有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 师姐拍拍他肩膀：“走吧，这种事你以后会经常遇到，我们先去下一家看一下。” “师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办法，谁让我们是警察呢。” 002：寻找线索 驱车前往第二户失踪人家。 一路上龚正都在看着窗外，内心不断的重复着刚刚大妈说的那句话“有困难找警察”。 “哎，为什么当警察？”师姐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问了一句。 龚正扭头看向她，用舌头舔舐下嘴唇：“我要说只是单纯的感觉警察很神气你信吗？” “神气？”师姐惊愕的瞪大眼睛，“哈哈哈，那我劝你做好放弃这个想法。” “为什么？” “因为......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师傅吧，他会给你个非常扎心的回答。”师姐卖了个关子。 闲聊之中汽车停下来，第二户人家大门紧闭，外面挂着锁，明显是没有在家。 掉转车头驶向今天刚刚报案的孙阿姨家中。 “肖警官是不是有我们家小亮的消息啦？”孙阿姨看到龚正他们后激动的问道。 这表情和语气像极了第一户人家的大妈。 龚正站在一旁深吸一口气，心想，要不我主动点自己出去，省的让阿姨动手。 肖红也就是龚正的师姐，一个从警八年之久的城北派出所警花。刚来城北派出所的时候她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文职警，后来在一起案件中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展现，从此便过上了没日没夜的刑警生活。 每当谈到这里她都会用手指着自己黑眼圈哭诉。 肖红拉着孙阿姨的手来到沙发并排坐下来，龚正掏出记录本坐在了对面。 “孙阿姨我非常能够理解您的心情，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让您好好的想一想当时具体情况，争取能够多给我们一点线索。”肖红用着温柔的语气说出此次前来目的。 孙阿姨长叹一声：“哎，具体情况我该说的都说了，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没说。” “孙阿姨您帮忙回忆一下，当时二柱子有没有说去城里的什么地方？” “好像没有吧，我记得他就是说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在家就能做，上手简单，到时候还有人专门来收......其他的好像没有说什么。”孙阿姨紧皱眉头边思考边回答，“哦，对了，他好像是随口说了一句去幸福大街，具体是哪我也不太清楚。” 龚正马上把幸福大街这四个字写在本子上，而且还重点圈起来。 “孙阿姨他们是怎么去的？坐公交还是开车或者打顺风车？这个您知道吗？” “二柱子说旁边村子有车正好要去城里，他们两个人顺路坐过去。” 肖红微微的点下头。 和孙阿姨了解过情况后两个人又去了二柱子家。 二柱子的父母早年离婚，家里只有父亲和他两个人，自从这件事发生后父亲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到龚正他们到来从头到尾不管问什么也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龚正在肖红跟他沟通期间把所有房间转了一圈，推开二柱子住的那间房时一股刺鼻味道迎面扑来，地上的烟头都快可以当地毯用了：“噗，这他么是个烟筒吧。”忍不住的嘀咕两句。 从兜子里拿出手套和口罩带上，二柱子所用的那个黢黑枕头下面放着一张名片，龚正拿起来看了一眼“友盟加工”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友盟加工？加工？翻过名片看到地址后顿时就冲出了房间。 “师姐你......”正准备大声宣告自己找到线索的时候被师姐一下子拽到了旁边。 “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吗？”在他耳边低声训斥道。 龚正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急忙点头道歉，然后把名片递到了肖红手中。 她看完之后微微点下头：“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好。” 龚正转身回到房间继续寻找。 虽然戴着口罩但还是被房间内的味道熏得有点想哭，为了早点逃离此地他加快搜寻的脚步。 所有明面上可以看到的地方都看完了，除了那张名片以外再无其他。 掀开床单子扫了一眼床下，看到的是更多的烟头和长了毛的烂鞋子破袜子，带着一脸的嫌弃扭头走出去。 肖红和龚正对视一眼。 “如果二柱子回来或者跟你联系后马上通知我们。” 二柱子的父亲冷哼一声，小声咕哝两句：“他会跟我联系？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 肖红和龚正走出他们家，迫不及待的摘掉口罩深吸一口气：“哇，这空气的味道真香，师姐你是没见他那个屋子简直比二师兄住的地方还要让我反胃。” “二师兄？” “猪。” “猪？” 肖红无奈的用手挠挠头：“别说些没用的了，小心这次回去你师傅把你打成二师兄。”半开玩笑说道。 两人并没有回派出所，先去了旁边村子寻找那辆带他们去市区的车，结果打探了一圈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由此断定那辆车根本不是周边村里的，很可能是专门来接他们的车辆。 开车去了友盟加工厂，在路上龚正也没有闲着他通过手机导航找到了六条可以通向友盟加工厂的道路，这六条之中三条有完善的监控设备，另外三条则断断续续的有几个监控。 “我们还是先确定他们是否来过这里吧。”肖红把车停在友盟加工厂门口说道。 龚正点点头。 通过门卫联系到了这里的负责人，很快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拖着发福身材一跑三停的迎上来：“您好，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郭志，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一说话就看到了他那一排大黄牙，不由得联想到二柱子卧室。 “郭老板，我们想要了解一点情况。” “好，没问题，走，咱们去办公室吧。” 这个厂子看上去很破旧，两个二百来平的厂房内不断传出机器轰鸣声，厂房的一侧是个停车棚，粗略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辆左右的电动车。 一路穿过寂静的办公区来到二楼。 “实在抱歉我们这里的环境不太好，两位请坐，我去给您们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我们还是赶快了解情况吧。”肖红十分干脆的拒绝了他。 负责人明显愣了一下，用手推了下眼镜规规矩矩的坐下：“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情况是指的什么？”试探性的提出了疑问。 “郭老板我想了解一下咱们厂子主要都是做些什么？” “我们这里主要是做些杂七杂八的代加工，都是大厂子看不上的小活。” “小活也不少挣吧，我看这里最起码也得有三十来个工人。” “嗨，也就那样，瞎干吧，现在这个社会挣钱难啊。” “明白了。” 003：垃圾坑 从交谈到结束龚正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于二柱子和小亮的问题，更像是朋友之间沟通。 离开友盟加工厂回到车内。 龚正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自己疑问：“师姐为什么刚刚......” 师姐不等他说完就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帮我调查一下友盟加工厂。” “好，谢谢，我等你们消息。” 挂断电话扭头看向龚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调查不一定就要开门见山，我们也可以侧面了解，关键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下不能惊动任何一个有嫌疑对象。” 龚正皱起眉头，老刑警的那一套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学不会。 驱车回到派出所，车子刚刚停下就看到陆涛正对着自己摆手：“你们两个回来的正好，赶快过来一下。” “看来又有事情了。”师姐小声咕哝一句。 跳下车快步跑过去。 “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这是我根据小亮的母亲所描述画出来的线路图。”龚正说话的功夫就把本子递过去。 陆涛接过来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本子，交还给龚正。 “行吧，这个等我们开研讨会的时候再说，你们两个马上去一趟葛村，刚刚收到报案那边挖到了一具尸体。”这个案子还没有搞清楚，又给扔下来另外一个案子。 龚正心想，这跟我想的也不一样啊。 连进屋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不得不拉响警报前往葛村。 师姐侧头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的龚正忍不住笑出声音：“哈哈，刚来一个月就这表情啦。”半开着玩笑说道。 “没有。” “你可骗不了我，这才只是冰山一角，加油啊。” “啥意思啊？我就是想不明白，咱们那个案子都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又被扔到这个案子上面来了，这么搞来搞去的也不怕到最后哪个都弄不好？”龚正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师姐听完眉头一挑，用着诙谐的语气说道：“我们责任区刑警队算上文职一共就九个人，要是每个案子都配个专案组，那我们一年到头啥也不别干了。” “派出所的不能帮帮我们吗？” “派出所？哈哈哈，他们的事情比我们还要多，还要繁琐。我们只负责刑事案件的侦破，如果没有刑事案件还要帮助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处理治安案件，明白了吗？” 龚正长呼一口气，心想，这还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上到杀人放火，下到偷鸡摸狗，什么也得管，哎，看来以后的日子没得消停咯。 叮铃铃！叮铃铃！ 兜子里的电话传来响声。 “哥们在责任区刑警队的日子怎么样啊？”电话内传来了死党甘蔗声音。甘蔗是龚正警校的同班同学，因为姓甘再加上长相非常的瘦弱所以大家都亲切的叫他“甘蔗”。 “好得不得了，要不你也来试一试？” “哈哈哈，现在市局刑侦这边有个名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咱这边专办大案要案，你不是一直都向往这样的机会嘛。” 龚正心动了一下，市局刑侦那绝对是自己最想要去的地方。 吱！ 刚准备在聊几句的时候师姐把车停下来。 “到地方了，下车。” “行啦，我先不跟你聊了，等我回去跟你联系啊。” 挂断电话带上警帽跑下车。 此时已经有派出所和刑警队的同志在现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百姓。 龚正和师姐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人群最后面挤过去，穿过警戒线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垃圾坑前面。 走到跟前龚正还没有看到尸体就已经被恶臭的味道熏得胃里翻江倒海，憋着气用手捂住嘴，强行在把涌上来的饭往回咽。 师姐侧头看来一眼龚正，冷笑一声，迈步继续往前走。 龚正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早晚都得看，死就死吧。咬着牙，硬着头皮紧走两步跟上了师姐。 伴随着距离尸体越来越近，尸臭味道也变得越发浓烈，口罩都无法抵挡这样的味道。 哇...... 龚正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到一旁弯腰大口大口的吐起来。 “这小子还是缺乏锻炼啊。”一名警员看着龚正的样子说道。 “谁都有第一次，说说吧什么情况？” “死者女性，年龄四十八岁左右，死亡时间七天左右，根据勘察死者后脑部头骨有钝器击打伤，身上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具体的还需要法医进一步勘察，目前情况就这么多。” 肖红听完后微微点下头，走到尸体旁仔细观察一番。 站起身，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弯腰作呕的龚正。 “喂，你好点没有？”大声问道。 龚正用力的摆摆手：“在给我一分钟。”痛苦不堪的做出回答。 “谁报的案？” “在那边，开挖掘机的。” “你去给他先做一份笔录，我们去调查一下近段时间失踪人口。” “好。” 肖红走到龚正身旁拍拍他的后背，从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你这可不行啊，身为一名刑警办案的时候跑一边哇哇吐。”半开着玩笑的对他说道。 “......”龚正欲言又止。 “走吧。” 两个人通过对附近村庄的走访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失踪人员，派出所那边近段时间也没有收到任何失踪人员报案，这下可就麻烦了。 一路驱车返回派出所把这边的情况对陆涛进行汇报。 “她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证明吗？” 肖红摇摇头：“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据，并且因为天气原因在加上尸体被埋在垃圾堆，腐烂的很快，这给提取生物检材带来不小的困难。”回答道。 陆涛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抽了一口。 “先发协查通报，确认死者身份，垃圾坑那边也不要让任何人进行翻动，那里面很可能有我们所需要的重要证据。”陆涛在短暂的沉思后下达了命令。 “好，明白，我马上去弄。” “龚正，你等一下。” 陆涛叫住了他。 “师傅还有什么吩咐？”龚正凑过来询问道。 “今天第一次看到尸体，什么感觉？”陆涛眯着眼睛开口问道。 龚正猛然一愣。 “反胃。”沉默片刻后说道。 “反胃？就只是反胃？你有没有看到尸体的样子？” 龚正摇摇头：“没有，我当时吐得稀里哗啦......” 陆涛对他摆摆手：“忙去吧，等会儿你去一趟法医那里确定死者的所有信息后回来告诉我。” “是！” 004：窒息的氛围 看到龚正离开，陆涛深吸一口气。 心想，但愿你这个家伙别给我丢大人。 肖红完成所有交代的工作后找到陆涛：“龚正那小子去哪了？”进门问道。 “我让他去法医那边了。” “他？” “你不怕他给人家吐得满屋子都是。”半开着玩笑说道。 陆涛努努嘴：“怕，但是没办法，对了，你让调查的友盟加工厂那边已经有回复了，法人叫陈友男，合谷县人，他们主要从事对外加工业务，这两年的生意不太景气，一直处于亏本状态。” 肖红听完后点点头：“今天我和龚正去厂子调查的时候就发现那里不太对劲，停车棚内的电动车有一部分上面都落满了灰尘，很明显长时间不用了，并且根据对他们的调查该厂一直经营亏本根本不可能在往外放加工产品。” 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你去他们车间了没有？” “没有，我计划先从网上投个简历了解一下，然后派个他没有见过的人去面试。” “可以，这件事市局非常重视，今天早上还给我打电话要求我们限期破案，否者就交由市局的人接手。” “放心吧队长，我们责任区的案子有能力自己破掉。”肖红一脸坚定的给出了回答。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接下来你全权负责失踪人口案，无名女尸案那边我和龚正去调查。” “是！” 龚正把车子停在公安局院内，根据指引来到了技术侦查科。 咚咚咚！ 抬手敲响了房门。 “进来。” “您好，我是刑警二中队警员龚正，现在想来询问一下有关于无名女尸的信息。”站在门口仰着头大声说道。 坐在显微镜前的一名中年妇女站起身走向龚正，她的面貌非常和蔼，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每天都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你是新调过去的吧。” “是，刚去一个月。” “怪不得没见过你呢，你跟我来吧。” “是。” 龚正跟随她来到检验三室，推开门就看到了平板上面盖着白布的尸体，虽然房间内开着通风换气扇但丝毫没有任何的作用。前脚迈进房间后脚就直接停在那里，他想要进去，可脚下就像是灌铅一样的沉重。 走在前面的法医回头看他一眼，皱下眉头：“没见过尸体吗？”一边说一边就准备掀开白布。 龚正瞬间感觉后背一阵凉风，在警校看过很多的纪录片也见过很多的凶杀现场，可那只是在没有任何味道的情况下去看，现如今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 “我能就站在这里看吗？”龚正试探性的问道。 “不能。” 话音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了陆涛的严厉声。 “你今天不看，明天不看，那你为什么要当刑警？要不我给你申请一下去派出所干片警？”陆涛瞪着双眼怒斥道。 龚正轻咬了下嘴唇，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贺大姐让您见笑了哈，新来的小嫩家伙。”陆涛嬉皮笑脸的对法医贺大姐说道。 “哈哈哈，我习惯啦，多少个刑警队的新人在我这里哭过吐过呀。” 龚正一听原来不是只有自己这样啊，那我就舒服多了，我就说嘛谁第一次看这种画面能一点事没有，就算是瞎子也得被这样的味道熏吐。 自己还暗自庆幸的时候被陆涛一把就拽进了房间。 咣当！ 身后的大门重重的关在一起。 “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无情杀害了，而且还被扔在了垃圾坑里面，你是一名刑警你要做的就是帮她找到凶手，让凶手绳之以法，她才能瞑目，明白吗？” 龚正微微的点下头。 “我想你在警校应该学习过，尸体上面的证据有多重要吧？” 陆涛斜视了龚正一眼，发现他虽然站在了尸体的一旁，但是那双眼睛一直不敢往上面看，不停的左右转动。 长叹一口气，示意贺大姐还是说一说尸体的情况。 哗！ 贺大姐掀开了白色的单子，尸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根据我们鉴定，死者的脖颈处有明显勒痕，但这不是致死关键，关键在于她后脑遭受过钝器击打，整个后脑骨塌陷破裂，你可以看一下。”贺大姐一边说一边翻动尸体向陆涛展示伤口。 陆涛弯腰把眼睛凑到了伤口位置，仔细看了又看：“贺大姐这伤口不像是榔头所致，你感觉这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钝器呢？” “根据伤口的长度来看，应该是砍柴用的斧头。” “她的身上还有其他线索吗？” “这是从她手腕上取下来的镯子，除此之外目前还没有其他的发现。” 陆涛戴着白手套接过镯子反复的看了好几遍。 叮铃铃！叮铃铃！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电话响了，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好，好，马上联系对方让他们过来确认。” 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贺大姐辛苦你继续帮忙看一看啊，如果有新的发现随时通知我。” “知道啦，陆队长我们最近事情非常多，法医这边人手不够，能不能让你们的小龚同志留下来帮帮忙，因为我需要不断的翻动尸体。”贺大姐似笑非笑的故意加大了一点音量对陆涛提出了想法。 龚正听完瞬间就抬起头来，一脸惊恐万分的看着贺大姐跟陆涛。 “师傅我是不是......” 陆涛摘掉手套递给了龚正。 “好好协助贺大姐，发现任何线索及时上报。”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法医室。 贺大姐内心窃喜，要么扛过去，要么昏过去，看你的啦。 陆涛离开后贺大姐以自己要出去喝杯水顺便准备一下检测材料为由跟着离开法医室，此时此刻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龚正和躺在硬板床上的死者。 咕咚，咕咚，不停的咽吐沫，身体不受控制的在颤抖，后背一阵阵的凉风刮得他汗毛林立，情不自禁的往门口位置移动，一直到后背贴住墙才停下来。 排风扇嗡嗡作响的声音，楼道内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龚正忍不住的浮现出自己曾经在警校看到过得所有恐怖视频...... 005：吓到警花啦 “贺大姐那个新来的小伙子还在法医室吗？” “那可不，新来的不过这一关怎么行。” “那我打赌他十分钟之内肯定跑出来。” “我赌十五分钟。” “好，那我就赌他不会出来。” 贺大姐对龚正非常的有信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自信，可能来自于女人的第六感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已经站在门口足足十五分钟，可对于他来说就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 哒哒哒！哒哒哒！ 门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清脆。 听着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龚正心想贺大姐啊贺大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吱！ 房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梳着马尾辫的脑袋，在房间转动一圈。 “啊.......” 片刻后一声惊呼传遍了整个楼道。 贺大姐和同事们听到喊声全部跑出来。 “你这个人有毛病吗？站在门后面干什么？吓死我了。”女孩子脸色苍白拍打着胸脯子质问道。 龚正没有被她吓一跳，反倒是被她的那声惊呼吓得魂都快丢了。 “小韩，小韩，怎么了？” “贺姐这人谁啊？站在门后面一动不动，吓死我了，呼呼呼。” “好啦，好啦，赶快去办公室缓一缓，这是城北刑警二中队的警员过来帮我忙的，你说你尸体都不害怕你害怕他干什么。”贺大姐开着玩笑帮龚正缓解了这份尴尬。 小韩送给他一个白眼，小声嘀咕一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刑警，真的是。”说完一甩头走出去。 贺大姐示意其他几位还在看戏的同事忙自己事情去，随后带着龚正回到房间。 “我们法医鉴定大队好不容易来这么一个大美女，要是因为你给吓跑了小心我们大队的单身男青年把你吃了。”贺大姐脸上的笑容总是能够让龚正忘记身处的环境，心想，跟你做同事应该非常幸福吧。 龚正一脸无辜的用手挠挠头：“贺大姐我......” “过来帮我给她翻个身子我要检查后背。”贺大姐已经全副武装的站在尸体旁边。 龚正不停的咽着口水，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三米远的尸体他内心很是抗拒。 贺大姐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放下手里的工具转身来到了龚正面前，很是柔情的对他说道：“小龚同志我知道你现在内心一定很纠结是不是？” 龚正用力的点点头：“贺大姐你说就算是看尸体咱能不能一步一步的来，上来就给我弄一个这么惨的......” “哈哈哈，这还叫惨？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今天你要是不能帮我把受害者的所有情况搞清楚，那么晚上你也要留在这里，想想晚上好还是现在好？”贺大姐用着讲鬼故事的口气对他说道。 听到晚上这两个字龚正瞬间浑身一颤。 “别这么看着我，你师傅对于凶杀案一直保持的都是不破案不停止态度。” “看来我今天横竖躲不过去了呗？” “嗯哼。” “行，来吧。”龚正咬牙跺脚，心一横，贺大姐都这么说了我还墨迹啥。 赶快弄好，赶快离开，越犹豫待得时间越长。 贺大姐看到他如此态度很是满意，把橡胶手套和口罩递给了龚正，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硬板床前。 “帮我撑住她的后背，我需要对伤口拍照。” 龚正用力的闭着眼睛，尽可能的用两根手指去支撑着死者，心里不停嘀咕着“我是警察，我是为了帮你找凶手，我是警察，我是警察”，生怕自己一闲下来脑子就胡思乱想。 伤口拍照后贺大姐一边对他讲解尸体的情况一边开始仔细的寻找线索。 “贺大姐......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不太一样？”龚正无意间看到了尸体的右脚，发现只有四根脚趾。 “少一根脚趾，哎呀，我今天上午怎么没有看到呢？不错啊小龚同志，不错。”贺大姐对他连连称赞道。其实她早就已经看到了龚正能看到的所有现象，只不过用这样的方式来给他信心。 龚正听完贺大姐的夸奖有些害羞的傻笑两声。 也许就是因为贺大姐的夸奖，也许是跟贺大姐的聊天，让龚正开始对眼前的尸体不在有那么强烈的抵触。他比刚刚要更靠近尸体，希望可以在上面发现更多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多，贺大姐跟龚正一左一右拽着白单子盖在了尸体上面，摘掉手套和口罩：“好啦，我们目前能找到的所有线索都在这里，你拿回去复命吧。”贺大姐说着把本子递给了龚正。 “是，贺大姐。” “回去路上慢点。” “哎，好的。”跑出去没几步又折返回来，“贺大姐麻烦帮我给今天的那位警花说一句抱歉，我绝对不是有意要吓她。” “知道啦，赶快回去吧。” 龚正这才放心的离开，带着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的线索回到派出所，站在陆涛办公室门外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师傅这是贺大姐从尸体上面所找到的线索。” 陆涛抬头扫了一眼龚正：“你帮忙一起弄得？”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没，我就是出了点力气。” “呵，明天早上六点钟你去东站接一个人，他可能是死者的丈夫，接到人之后带到法医大队那边确认一下，记住啊不该说的不要说。” “是！” 陆涛示意龚正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左右拿着本子翻看右手从自己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一桶泡面，看都没看就扔给了龚正：“先垫一垫吧。”随口说了一句。 龚正摸了摸不断在咕咕叫的肚子，咂咂嘴，站起来舔着脸问道：“师傅有火腿没？” “我看你长得像火腿，爱吃不吃，不吃还给我。” “别别别，我吃，我吃。” 陆涛合上本子，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侧头看着窗外好一阵才转身拿打火机点燃香烟。 稀溜溜，稀溜溜，龚正坐在对面狼吞虎咽一般的吃着泡面。 “出去吃去。”陆涛没好气的呵斥道。 龚正吓一跳，赶忙端着泡面跑出去，得，等会儿我又得挨训，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006：可怕的噩梦 “龚正。”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陆涛声音从办公室传来。 “哎，来啦。” 龚正急忙应答着跑过去。 无意间扫了一眼他前面的烟灰缸，刚刚出去的时候只有零散几个烟头，此时都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你先给我对案情分析一下。”陆涛随口说道。 龚正皱下眉头，思绪片刻，回答道：“师傅我要是说错了......” “哪来的这么多屁话，身为一名刑警连最起码的推理都不敢吗？我现在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适合去给我干文职。”陆涛很是生气的用手指着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把你上学时候学到的那些理论全部用进去。” “是。” “根据受害人的年龄来判断不应是情杀。” 第一句话刚说完就看到陆涛脸上浮现出惊愕的表情：“五十岁的人不配有爱情吗？” 龚正彻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好的让我推理，结果又不给人家解释机会。 “接着说，接着说。” “师傅我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我从以下几点做出的分析，第一死者的年纪已经快要五十岁。第二通过她的穿着打扮来看，既不是有钱的富婆也不是一个懂得装扮自己的人，所以我感觉情杀的可能性非常小。” 龚正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陆涛听完后并没有给出答复，而是在等着他继续分析。 “杀人肯定是有动机的，情、仇、财，根据我目前的判断更倾向于财或者仇，可能是抢劫过程中被害人极力反抗导致凶手冲动，也可能是两个人之间有钱财往来，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怨恨......”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间响起，陆涛不得不伸手打断龚正的分析。 接通电话后简单的回应两句，挂断电话站起身：“你赶快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去车站接人。”说完绕过他径直走出办公室，片刻后就听到了院子内的汽车发动机响起。 这么晚了师傅去干啥？爱干啥干啥吧，我当前任务是赶快补充睡眠，一头扎进了宿舍。 “小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帮我找到凶手。” “小兄弟我死的好惨啊......” 不知睡了多久，死者的画面出现在睡梦之中，龚正挣扎着叫喊着坐起身来。 吱！ 值班的警员推开房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许久。 “做噩梦了？” 龚正擦拭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习惯就好，没事的。”警员宽慰两句后关上门离开。 龚正躺下去闭上眼睛，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这是他平生一来做的最为恐怖的一场噩梦，它是噩梦吗？不，她的尸体现在就在法医室里躺着。 哒哒哒！哒哒哒！ 门外传来脚步声，陆涛刚从外面回来听说龚正做噩梦所以特意过来看一眼。 随手拉过椅子挨着他坐下来，习惯性的从兜子里摸出香烟，抠唆两下才发现没有了。将烟盒捏扁后准确无误的扔进了门口一侧垃圾桶内。 回过头来看着还有些心神不定的龚正露出一丝笑容：“什么感觉？”开口问道。 龚正被他问的有点发懵。 “是不是感觉自己一闭上眼睛就是受害人的样子？”陆涛继续说道。 “师傅依照你的经验来看死者是因为什么被杀害？” “情杀。”陆涛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 “啊？” “犯罪心理学，你要把自己放在案件本身里面去，想想如果你是受害者，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怎么做？虽然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要太过于理性的看待案件，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的罪犯不会非常理性的去犯罪。” 龚正来到这里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是陆涛第一次对他讲经验。 “如果我是凶手？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垃圾坑呢？而且我还知道这个垃圾坑是一个极其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要么我踩过点，要么我就是附近的人......难道？”龚正一边思索一边的说道。 陆涛微微的点下头：“如果你是死者又会怎么办？” “如果我是死者我不可能会独自来这里，葛村附近没有工厂，没有任何可以提供工作的地方......” “一个外地来工作的妇女......” “哎，我要提醒你一下，截止到目前我们发出去的协查通报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如果她要真是来工作的话突然间不上班了，公司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陆涛打断了龚正提醒道。 龚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她来这里的目的有极大可能就是为了见凶手。” 这样分析下来貌似情杀是最有说服力的，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这一切都只是推理。 “行啦，赶紧睡觉吧，想要解除噩梦那就只能破了这个案子，在我看来能做噩梦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说明你心里还放着点东西。”陆涛说着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师傅。” “还有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陆涛就站在门口，并没有打算在回来坐下的意思。 龚正思考片刻，问道：“师傅你为什么当警察？” 陆涛听完顿时一愣，苦笑两声：“哈哈。”咣，一声关上了门。 听着他的脚步渐行渐远，龚正紧皱眉头，心想，哈哈是个什么意思？ 转眼间龚正的手机闹钟开始拼命的响起，他翻个身关闭闹钟继续睡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想到了自己有任务，一瞬间睁开眼睛：“我去，我去，我竟然差点把正事忘了。”嘴里嘟囔着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跑出去。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阳光铺满了办公区，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六点钟的太阳？脑子里闪过一万个疑问。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08:23”，用力的揉揉眼睛，再看一遍“08:24”。 “我靠，我明明定的五点闹钟，怎么......” 正当他想着要如何面对陆涛的时候，陆涛已经站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发什么呆？不知道该干啥？”没好气的质问道。 “师傅我......” “别你你的了，你现在马上去垃圾坑跟杜强他们汇合，只要是你认为和案件有关的东西全部给我带回来，宁可多拿一些没用的，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丝丝线索，听明白了吗？” “是。” 龚正一边走一边想，自己睡过头了他竟然没用骂我，难道我已经把人接回来啦？ 要是真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梦游去的。 007：调查再继续 驱车到达垃圾坑，如果这里没有命案发生，这辈子龚正都不可能踏进此处。 看着随风摇摆的警戒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死者被人击碎的后脑。 “龚正你小子真够能睡的啊。”人还未靠近就听到杜强的玩笑。 “还说呢，我闹钟明明定的早上五点，谁知道它八点多才响。” “肯定是队长帮你调了呗。” “啊？” 龚正听到这样的回复感觉有些惊讶，不过根据分析也就只有陆涛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管了，我还是赶快把现场翻一遍吧，最好能找到有力证据回去交差。 一头扎进了充满各种怪味的垃圾坑，围绕着被害人所掩埋的地方开始仔细寻找。 破旧的男士腰带，长满毛的毛衣，漏洞的布鞋，只要是感觉到可能跟案件有关的证据全部一一被扔进黑色塑料袋内。 “队长让我们来翻垃圾堆，可是我感觉这里的一切都跟案件有关。”杜强站直身体长呼一口气说道。 “那就把整个垃圾坑全部搬回去。”龚正随口应答道。 杜强听完直接送给他一个白眼，小声咕哝两句低头继续干活。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龚正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返回派出所，陆涛看到被带回来的这些“证据”后用手挠挠头，随手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看上去只能是七八个月婴儿穿的袜子。 在眼前晃动两下：“各位我想请问一下，让你们去现场找证据，你们是不是对证据这两个字不太理解还是对案件不太理解？”很是生气的质问道，“尿不湿有没有捡回来？” “队长我们这绝对是装东西的时候......” “别给我解释，身为一名刑警在案发现场就这么搜集证据吗？” 杜强低下头。 陆涛把婴儿袜子摔进袋子里面，扔下一句：“把这些东西全部扔到那边去，开会。”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会议室内气氛十分低沉，大家全部低着头沉默不语。 “刚刚得到通知，经过法医鉴定以及现场辨认确定死者并非是他的老婆，大家说一说接下来要怎么做？”陆涛站在前方说道。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破灭了，确定不了死者的身份就无法从她的社会背景入手。 “报告。” 龚正站起来。 “讲。” “师傅我是这样想的，如果目前无法确定死者身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对附近几个村庄摸排走访一遍，看看能否找到可疑人员。”龚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陆涛示意他坐下，随后对着李娜娜说道：“李娜娜你们摸排走访情况怎么样？” “经过我们这两天对葛村，周村，冯家庄，刘家庄这几个村子的摸排走访来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和可疑人员。”李娜娜十分简短的做出了汇报。 龚正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能想到的陆涛早已经都开始实施了。 “继续扩大摸排范围，调取所有周边可以调取的监控重点查看23号至26号之间的视频，确定那一天都有谁可能经过垃圾坑，然后一一确认。”陆涛做出了新的部署。 对于他们来说这可不是一项小的工程，这里没有专业的视频侦查队伍，而且人手力量也不充足，关键还有几个人目前都在失踪人口案件上面。 “是！” “龚正你再去一趟法医鉴定那边，拿着被害人的检材去DNA数据库里面对比一下，看看是否可以找到她的消息。” “好的，师傅我现在就过去。” “大家开始行动吧。” 龚正开车来到市局，停好车刚下来一扭头就看到了那天被自己吓到了警花。同时她也看到了自己，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嗨。”龚正嬉笑着对她打招呼。 “有病。” 警花直接骂了他一句。 “那天的事情很抱歉，我绝非有意还望你可以原谅。”龚正追上去继续表达自己歉意。 “有事吗？” “啊？” “没事的话不要影响我的心情，谢谢。” 看着她的背影龚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冰冷警花，辣手警花，啧啧啧。 一拍脑瓜子想到了自己还有任务，急忙找到贺大姐去拿生物检材。 DNA数据库绝对是一项非常非常重要的工程，有了它的存在可以帮助更多被拐卖的孩子找到亲生父母，同样也可以帮助警察锁定嫌疑人身份，确认死者身份等，不过因为还未覆盖到全国每一个人，龚正经过对比查找并没有确认被害人身份。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间兜子里的电话传来响声。 “师傅。” “情况怎么样？” “没有在数据库内发现匹配的信息。”龚正有些失落的回答道。 陆涛沉默片刻，明显听出他在抽烟：“你回来继续去垃圾坑那边，不管她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不应该两手空空的出现，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现在就回去。” 龚正向贺大姐道谢之后一转身正好和警花面对面站在一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区区的十公分，已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香味：“让开。”警花没好气的呵斥道。 龚正咧下嘴，乖乖侧身让路。 “小韩你还生他气呢？”龚正离开后贺大姐好奇问道。 “我懒得生他的气，更何况我压根就不认识他。”十分不屑的做出回答。 贺大姐听完后露出了一丝笑容。 龚正再一次回到垃圾坑，他弯腰撅屁股一通翻找，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听到远处有脚步声，抬头发现一满头白发、身材佝偻的老人正在步履蹒跚的往这边走，他一手举着木棍一手拎着个破袋子，看上去应该是一名拾荒老者。 忽然之间仿佛想通了一切，龚正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老者，下一秒他快速的掏出手机拨通陆涛的电话：“师傅，拾荒的人。”语速极快的说道。 电话另外一头的陆涛听得满脑子问号，心想，这家伙说什么？ “什么意思？” “这里是什么地方，垃圾坑，这里有饮料瓶，破纸壳子，拾荒的人肯定会来翻找，如果死者真的有随身携带的背包啥的会不会被捡走了？” 陆涛对于龚正的分析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好小子，好小子。 008：可疑人员 龚正丢掉手中的垃圾疾步跑向老者。 “大爷来啦。”学者肖红跟人打招呼的样子。 拾荒老者抬头看了一眼龚正，看到他那身警服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你是？”反问道。 “大爷我是咱们城北派出所的警察，我叫龚正，这是我的证件。”非常认真的做出自我介绍，并且亮出警官证。只不过大爷的眼神不太好，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点点头算是对他的身份认可。 “你是警察不应该在派出所吗？”拾荒老者开口问道。 龚正听完意识到面前的这位拾荒老者还不知道这里有命案发生，看来他应该不是附近村子里的人，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想到了师姐说的那句“不一定非要直接提问”。 转动一下脑筋，对拾荒老者回答道：“大爷我来这边是想要寻找一个无意间丢失的东西，不过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 拾荒老者重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在这里找东西可不好找哦，你丢的什么东西啊？如果我要是看到了可以帮你送过去。” “一个包。” “什么样的包？” 龚正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包，甚至他压根都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包，但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自己不描绘一下有点说不过去。 我应该说背包还是双肩包？ 准备做出回答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爸，爸，不是说了嘛不让您出来捡东西了，怎么就是不听呢。” 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骑着电动三轮车的中年女性出现在视野之中。 她一边喊着一边停好三轮车。 来到拾荒老者身旁的时候和龚正对视一眼，并没有说一句话，直接用手搀扶着拾荒老者就要离开：“爸呀，我这一眨眼的功夫没有看到您怎么就又跑过来啦，都跟您说多少遍了不要捡垃圾，不要捡垃圾，就是不听。” 龚正站在原地看着她们一步一步远去，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如果一个正常人发现警察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多少也会问一句，而她却直接无视自己的存在。 可是哪里不对劲自己又说不上来。 思考片刻发现女人正搀扶着老者上三轮车，不行，我宁可多问一嘴也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想到这里，急忙喊着：“您好，您好，等一下。”向两人跑去。 中年女性听到了他的喊声明显加快了扶拾荒老者上车的速度。 咣！ 就在她准备拧油门离开的时候龚正出现在前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把，这一举动把中年妇女吓的浑身一颤。 “警......警察同志有事吗？”眼神不断躲避的低声问道。 刚刚还无视我，现在却又如此的恐惧和我对视，看来你有很大的问题。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家在什么地方？”龚正语气轻缓的问道，“你不要多想，我是城北派出所的，我总是在这一段巡逻，下次如果我看到老先生后好及时给你们送回家，这么大年纪了就应该在家颐养天年。” 中年妇女尴尬的笑两声：“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会看好老人家的，放心吧。”故意绕开了家庭住址发，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龚正越发的感觉这件事可疑，同样又害怕过于逼问的话引起她的警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通过快捷键找出相机，装作接电话的样子对毫不知情的中年妇女拍摄了多张照片。 放下手机后松开了自己的手，中年妇女对他道谢后离开，龚正站在后面又拍摄了几张三轮车照片。 目送她们远去，重新回到垃圾堆里面翻找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天色都要暗下来，光线越来越暗，自己已无法在继续搜寻，只得先回派出所。 龚正驱车返回。 下车直奔陆涛办公室，刚推开门正好看到师姐在跟他汇报工作。 “进屋不敲门的吗？”陆涛没好气的质问道，“越来越不像话了。” “对不起师傅我心急了一点，你们先谈。” “站住，正好你一起听一听。” 骂归骂，该学习的经验还是要学习。龚正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 根据师姐的汇报她们已经确定了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为友盟加工厂的负责人，在他上面的一条大鱼至今未露面，所有被拐走的人全部都被放在一处黑作坊里面当苦力，具体做什么还不太清楚。 陆涛听完师姐的汇报后长呼一口气：“两件事，第一务必保证我们的同志安全，第二尽快摸清他们的黑作坊位置。” “放心吧，老冯绝对可以完成任务。”师姐所说的老冯是一名退伍侦察兵，据说曾经三次打入到犯罪团伙内部，在城北派出所有句话“没有老冯进不去的地方，没有陆涛抓不住的凶手”，可见他的能力。 龚正对着师姐伸出大拇指。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啊？”师姐关心的询问道。 “我正好说这件事，师傅，师姐，我今天在垃圾坑遇到一名拾荒者和一名中年妇女，我感觉有些可疑，这是我拍的照片。”龚正简短的做出陈述，说完把自己手机拿出来找到相片后递过去。 陆涛结果手机眯着眼睛看了许久：“这个人我怎么感觉有些面生，不是咱们这附近村子里的吧？肖红你看一下认不认识。” 肖红接过去很认真的看了又看，摇摇头：“没见过。” “他们跑这么远来这里捡垃圾？” “马上通过人像识别确定一下两个人的身份信息。” “好的，我现在就去。” “等一下，你说的可疑只是这个吗？” “不，中年妇女好像并不太希望看到警察，而且在我跟她沟通的时候明显在躲着我。” “没有让她怀疑吧？”陆涛继续问道。 “师傅这点事我还是懂得，放心吧，绝对没有。”自信满满的拍打着胸脯子。 陆涛和肖红对着他同时翻了个白眼。 009：如何是好 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得到户籍那边的消息。 “师傅，身份信息已经确认。郭秀娟，女，三十八岁，家住奋飞路189号，十年前嫁人后户口迁过来的，拾荒的老者名叫杜建国，今年六十七岁是户主。” 陆涛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拍了下龚正肩膀：“好，干的不错，我们过去看一下。” “好嘞。” 第一次得到师傅的夸奖，内心稍稍窃喜一番。 两人驱车赶往奋飞路，在路上陆涛让龚正就目前所了解的情况进行分析。 龚正非常敏锐的察觉到其中问题：“师傅我当前最怀疑的问题是奋飞路距离垃圾坑足足有13.2公里，别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就算是个成年人走过去都可能会累个半死，哪里还有力气捡垃圾......” 陆涛对于他的回答非常满意，还算你小子能给我找出重点。 “那你说老头是怎么去得？”陆涛继续问道。 “我感觉很可能是郭秀娟送他过去的，然后在远处观察，确定我们已经发现问题之后急忙出现带老头离开。”龚正继续分析道，“那看来这个郭秀娟嫌疑好像很大嘛。” “没有确认之前她可以被列为嫌疑人。” 车辆停在了距离目的地大约五十米的地方。 奋飞路因开发原因现在属于城乡结合部，这边的流动人口很多，多数本地人全部把房子进行翻盖加高租给外地来打工的人们。 大街上各种商店应有尽有，原本就不算宽阔的街道显得格外拥挤，这倒是给龚正他们的观察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两个人坐在车内，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左前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看的自己眼睛都开始有些酸涩，他尽可能的小幅度在车内伸下懒腰，揉揉眼睛。 在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蹲点的苦，如今也算是真真切切的体验一把。 “师傅就是她，郭秀娟。”陆涛一眼就认出了那辆三轮车，有些激动的指着她说道。 陆涛一把将他的手打下去：“我看到了。”低声回答道。 龚正悄悄的对他咧下嘴。 郭秀娟和邻居友好的打招呼后骑着三轮车一路向东驶去，龚正本以为陆涛会跟上去，谁知他扔下一句：“她回来之后给我打电话。”说完打开车门径直穿过马路走进了郭秀娟的家。 因为拾荒的老头昨天看到过龚正所以这次让他出现不合适，再加上自己没有穿警服大可以当个普通人进去。 走进郭秀娟家的院子，陆涛快速的观察一圈。 这里就像是北方的大杂院，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是一间房挨着一间房，院子内挂着各年龄段各性别所穿的衣服。 一般的情况北屋正房为东家所住。 陆涛站在门外喊两声：“你好，有人在家吗？” 房间内没有人回应。 于是又抬手敲两下房门。 “谁啊？” 过了大约三四分钟才听到里面有人回答。 “你好，我是来租房子的，想问一下这里还有房子要出租吗？”陆涛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话音落下，一满头白发的老人拖拉着布鞋走出来，通过他上衣系歪的扣子来判断应该是听到了敲门声匆匆忙忙起床。 陆涛对他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老人听完后对他摆摆手：“房子都租出去了，你去旁边那家看看吧。”说完转过身就要回房间。 陆涛见状赶忙紧走两步拦在他的面前：“大爷，大爷，您方便给我一个电话吗？万一哪天要是有房间闲着好联系我。”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谈话继续下去。 大爷明显愣了一下，他在想整条街道上空房子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他怎么就偏偏非要住在我们家？可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最终还是答应下来，“那......好吧，我记性不太好电话都在房间里的本子上面，你来记一下吧。” 这番回答正中了陆涛的计谋，很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后跟着大爷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正在外面专心盯梢的龚正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一跳。 从兜子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迟疑片刻后接通电话。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有点正事？”电话内传出甘蔗的埋怨声，“那件事我都跟你说多久了，你说晚上跟给我打电话，电话呢？打哪去了。”一连串的质问让龚正有点懵。 “甘蔗你说啥呢？” “我凑，你忘啦？” “啊？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刑警队的事情，抱歉啊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点焦头烂额，这件事我有希望吗？一个名额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关键我这不是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案件嘛，到时候一问我破过什么案子，我直接空白多尴尬。” “得得得，我懒得跟你废话，总之你要是想来就尽快，不想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甘蔗很是生气的怼了他一顿。 龚正一脸无奈的叹口气，为了不在这个问题上在争吵下去，只好换个话题。聊聊工作，聊聊生活，聊着聊着一扭头看到了把脸贴在玻璃上的陆涛：“我......”脏话差点喷出来，“不跟你扯了，拜拜。”说完急急忙忙挂断电话。 陆涛见他挂断电话打开车门，什么也没说，启动汽车掉头回派出所。 “师傅他们家的情况怎么样？”龚正装着胆子问了一句。 “就那样。”陆涛随口说道，“对了，咱们市刑警队现在有一个名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竟然主动提出这个话题，龚正神色陡然一紧。 他难道听见了我说的那些话？ “啊？我？......我不行吧，我只是个新人，估计够呛，师傅你绝对没问题。”龚正尬笑着做出回答。 “扯，这样吧，这段时间你不需要接手任何案子，专心的去拼那个名额。” “师傅......” “行啦，就这么定。” 陆涛不在对他的任何问题进行答复，龚正坐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恨不得用脚扣出一幅麻将来。 这是陆涛的真心话还是气话？自己又该如何选择，真的去争取这个名额万一没有成功的话，又该如何面对陆涛？ 010：失踪案告破 回到派出所，走进刑警队办公区。 “梁子，梁子。” “哎，队长。” “从今天开始你跟我调查垃圾坑抛尸案，让杜强跟肖红继续调查失踪人口案。”陆涛非常干脆的做出了部署。 “好的，队长。” 梁子说完之后扭头看了一眼龚正。 “队长，队长，我这边有新的情况。”肖红叫喊着跑进来。 陆涛示意她跟自己去办公室谈。 龚正一时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冷落的孩子，他被撤出了所有的案子，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自己刚刚来刑警队的那段时光。 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来，盯着电脑屏幕的上的警徽发起呆。 吱！ 大约过了有十分钟陆涛打开办公室房门火急火燎的走出来。 “除了龚正以外所有人跟我走。”大声的命令道。 大家齐刷刷的站起来十分有序的跑出去，龚正站在原地彻底傻眼了，看来这是真的要孤立我。 三辆警车拉着警报疾驰而出。 行驶在路上肖红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龚正有特殊任务吗？” 陆涛侧头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根据老冯的反应他今天已经成功的被带到了黑作坊里面，并且还发现了失踪的三名人员。肖红收到情报后立刻就向陆涛做出汇报，陆涛立刻通知特警队。 眼看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陆涛示意所有车辆全部关闭警报，悄无声息的靠近。 车辆停稳，所有人快速下车，紧贴着墙壁一左一右围在了大门两侧。 “确定是这里吧？”陆涛对肖红做出确定。 她核对之后点点头。 咚咚咚！ 陆涛敲响了房门。 “谁啊？”院子内传来没好气的质问声。 “我是你爸爸。”陆涛对着他叫嚣道。 “我草，我还是你爷爷呢，孙子你他么找死是不是......”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拎着一把斧子冲过来。 当他打开门的一瞬间陆涛第一个扑上去：“不许动，警察。” “上。” “不许动，警察。” “不许动。” 警察相继冲进房间，很快就控制了所有人，为了保证老冯的安全所以他也只能当嫌疑人被压出来。 “谁是头？”陆涛看着蹲成一排的人大声问道。 “没人说是吧？行，都带走。” “站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被压上了警车，肖红他们从另外一个房间找到了十二名被关押在这里的人员。看着他们一个个骨瘦如柴，两眼惊恐的样子陆涛心就像被刀子捅了一样痛，这些孩子本来就比正常人惨，却还遭受了如此的折磨。 “小亮，小亮，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陆涛，警察陆涛。”陆涛看到了不断在躲避的小亮后跑过去，想要拉他的手，谁知他的身体却在不停的颤抖，嘴里用极小的声音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尝试了多次依然无果之后陆涛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句：“这帮混蛋。” “先把这些孩子都带回去，发部一下他们的信息，让周边县市的兄弟们帮忙联系家属。” “好。” 所有人全部被带上车离开后老冯来到陆涛面前，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 咣当！ 友盟加工厂负责人办公室被陆涛推开。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郭志被吓一跳：“老冯？你这是干什么？最基本的敲门礼数都不知道吗？”看清来人后带着一丝的不悦说道。 陆涛走到他的面前笑着从身后掏出手铐，哗啦，扔在了郭志的面前。 郭志瞬间呆愣在原地。 “自己带还是我帮你？”陆涛语气冰冷的问道。 “不是我有点不太明白，您是？” “看好了，我是城北派出所刑警二队的队长，我叫陆涛。”亮出了自己的证件，“现就你开设黑作坊，利用非法手段拐卖人口限制他人自由进行逮捕，这是逮捕令。” “陆队长您听我说啊，您听我说这件事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我就是个开加工厂的，您说的什么非法拐卖人口我可从来都没有做过，您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陆队长。”郭志开始不断地进行狡辩。 陆涛和老冯一左一右把他摁在了桌子上面，两手往后一拉，咔，一幅银手镯送给他。 “你有没有关系我们都清楚，有什么话法庭上说去。” “走。” “陆队长，陆队长......” “陆队长您听我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行不行......” 楼道内回荡着郭志的求饶声。 在返回派出所的路上陆涛联系了市局的副局长，希望市局可以尽快派几名心理专家过来。这些孩子遭受了这么多天的折磨，会对他们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有些甚至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副局长对他们的工作进行肯定，表示会立刻安排心里专家前往。 陆涛救得不单单是那些被非法囚禁当苦力的孩子，他还要尽最大努力去救这些受了创伤的心。 肖红带着人回到派出所，龚正急急忙忙跑出来帮忙。 “小龚咱们队长给你安排什么特殊任务啦？”肖红半开着玩笑的问道。 龚正挑下眉毛，刚打算回答的时候就听到她说了一句：“算啦你还是不要跟我说，万一是个保密任务我可不想犯错误。” 龚正用手狠狠地挠挠头，想到那句“特殊任务”忍不住的苦笑两声，好吧，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可以参加，那我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听到消息的孙大妈他们全都激动的跑过来。 “谢谢，谢谢，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一手拉着陆涛一手拉着肖红嘴里说不尽的感谢。 “大家不用这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目前孩子们正在接受心理辅导，咱们在外面稍等一会儿行吗？” “陆队长，陆队长，这个你务必收下。”老乡拎着一袋子的鸡蛋走进来。 “葛阿姨您的心意我们领啦，但是东西绝对不能收，我们有纪律。” “不收不行，这又不是我花钱买的，这都是咱们自己家养的鸡下的正宗土鸡蛋。”葛阿姨的大嗓门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声音压下去，“赶紧收下。”强行就往陆涛的怀里塞。 陆涛害怕争执期间把鸡蛋都弄碎了，所以就暂且收下来。 龚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感谢咂咂嘴，如果这个案子要是我破的估计去市局刑警队还能有点底气，哎，当初好好的非给我弄到抛尸案上面。 011：师傅的愤怒 龚正越想越感觉不舒服，总感觉自己很可能最后会落得里外不是人，市局刑警队去不了还得在这里，到时候跟大家怎么打成一片？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跟陆涛好好谈一谈，不管怎么样也得给自己留个后路。 心里专家对被害人进行疏导之后他们被领出来，虽说一时半会儿还不可能从里面走出来，但最起码能让他们稍稍安心一点。 父母和孩子见面后动作统一，语气统一，就连眼泪都是统一的。 就在这个时候龚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门，她就是自己走访过的第一户人家，那个说“找警察有什么用”的阿姨。只见她拎着一袋子苹果递给了肖红：“肖警官我上次对你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我早忘记啦。” “啊？忘记就好，忘记就好，我这人一着急就容易胡咧咧。” “对了，那位年轻的警察呢？” “小龚，小龚，过来，过来呀。”肖红扫视一圈最后在座位上看到了龚正，对他摆手喊道。 龚正硬着头皮走过去，听着阿姨对他一顿抱歉。 听完之后自己点点头，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来，不是他对阿姨的道歉无感触，只是他的大脑全都在想如何跟陆涛沟通，压根就没有听她说的啥。 这一幕让肖红和阿姨都很尴尬，不过好在肖红反应灵活，急忙笑着解释一句：“他最近有任务，所以有点心不在焉，年轻人更不会把这个当回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在对所有人员进行身份登记之后依次被各自的父母所带走，一家一家的脸上又充满笑容，还没有来认领的孩子则统一由市局安排地方照顾。 陆涛和肖红他们送走了所有人之后开始对带回来的人进行审讯。 通过审讯犯罪嫌疑人对他们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并且经多人的指认郭志就是幕后老板，他通过发放自己的名片已招工为由骗人去厂子里，然后将其控制带到黑作坊处。他还有两名心腹负责对道路上那些患有智力障碍的人进行诱骗。 二柱子就是其中一个。 “为什么专门挑选患有智力障碍的人下手？”肖红愤怒的质问道。 “他们老实，不会跑，也不会闹。”郭志倒是也不含糊，“我要是骗一些头脑清醒的人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 “你倒是不傻，但是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这些被你诱骗过去的人他们的生活本来就很苦......” “警察同志我该说的都说了，您呀别费吐沫星子给我讲大道理了，我没良心所以不会痛，满意了吗？” “你......混蛋。” 郭志一脸不屑的看着肖红，时不时发出两声嘲笑，整个一死猪不怕开水烫。 陆涛拍了下肖红的肩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审讯室。 “你说这种人怎么还能活着，我真的是，啊。”肖红一出审讯室就忍不住的想要发泄。 陆涛掏出一根烟点然后吸一口：“又不是第一天干警察，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法律自然会让他付出代价，我们只要把他们送上法庭就好。”语气轻松的宽慰她两句。 “垃圾坑抛尸案目前有两个人值得怀疑，我今天去了郭秀娟他们家通过和杜建国的聊天得知他儿子杜平阳并没有跟他生活在一起，你找人调查一下，如果查不到的话就去跟踪一下郭秀娟，宁丢勿醒。”陆涛对她下达了新的命令。 “行，我知道了，要不要带上龚正一起？让他学习一下跟踪技巧。”肖红随口问道。 陆涛迟疑片刻，抽了一口烟：“不用，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哦，好的，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肖红离开后陆涛回到办公室，远处的龚正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径直走到办公室门外。 抬手的那一刻他又因为准备的不是很充分有点犹豫。 站在门口来回转达两圈，进，不进，进，不进。 “能不能不在我的门口晃悠？要么进来，要么离开。”陆涛没好气的对着门外的黑影喊道。 龚正立马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办公室房门，转动门把手走进去。 陆涛正在整理案件资料，头没抬一下说道：“给我吧。” 龚正一脸懵的愣在原地。 “拿来啊。”陆涛催促道。 “师傅......我没有东西要给你。”龚正压着声音回答道。 啪！ 陆涛合上了文件夹，抬起头看向不知所措的龚正。 “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你需要请假随时可以来找我签字，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去忙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听上去很不舒服。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对我这样。” “啊？对你什么样？我撤掉你手中的所有工作让你专心去准备拼市局刑侦大队唯一的名额，难道也错啦？” 龚正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被陆涛这么一说瞬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师傅虽然我从警的时间非常短，但您是我的第一个师傅，我特别想要知道您对我的看法，真心的想知道。” 陆涛眉毛轻挑，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龚正一把拽开办公室房门。向后倒退两步：“等你搞清楚什么是警察之后我再回答你，出去吧。” “我知道什么是警察。”龚正发了个邪火，突然不受控制的喊了一嗓子。 这下整个办公区的人眼神刷刷刷投过来。 “你知道什么是警察？你知道个屁，你特别想知道我对你的看法是吧，好啊，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是我见过最烂的警察，你好高骛远，我行我素，无组织无纪律，我告诉你龚正，刑侦支队的那个名额永远不会落在你的头上，而我也不会让你在继续碰我们刑警二队的案子。” 陆涛这一番话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了龚正心里。他没有想到一个在数小时前还跟自己说笑的师傅，现在却能说出如此侮辱他的话。 “让你盯梢你打电话，如果今天我们去做的事一件很危险事情，我的生命就在你手中，你就这样对我？置我于不顾，学没过盯梢纪律？知不知道一旦惊动了嫌疑人意味着什么？你还有脸让我谈对你的看法。” “警察是什么？警察就是穿着警服，开着警车抓坏人用的吗？你头上顶的是什么，是国徽，你身后站的是百姓。你不把心思放在破案上就想着刑侦支队的那个名额，好啊，我成全你，去吧，我还真的希望你能通过，好让你在刑侦支队大放光彩。” “我的回答满意吗？” 咣！ 陆涛说完直接把他推出办公室，用力关上房门。 整个办公区的警员全都浑身一颤，谁都没有见过陆涛发如此大的火。 012：师傅，我错了 龚正彻底的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看上去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却让陆涛大发雷霆。 难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 抬头看向所有在嘀咕自己的同事，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姐肖红站在距离龚正不足两米地方，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小龚同志要去参加市局刑警队了嘛，好事啊，报名了没有？”这话听上去不像是讽刺，可龚正就是不想做出回答。 “加油，预祝你可以取得好成绩。”肖红说完转过身，“杜强，孙小庄。” “哎，红姐。” “走吧，现在咱们开始接手垃圾坑抛尸案了。” “好的，走着。” 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剩下的同事各自也开始忙碌起来，只有龚正显得格格不入。 他低着头回到自己位置上面。 刚坐下，死党甘蔗就打电话过来。 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愤怒，他选择拿着手机跑出去：“什么事？” “你报名了没有啊？这边马上就要截止了，我说你小子墨迹什么呢，在警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甘蔗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爽，“我可听说了这次有不少人都在争取这个名额，大哥市局刑警队可不是每年都有这样的机会。” “拜托你能不能走点心？别搞得好像我在求你一样。” 龚正攥着手机站在树下，他现在脑子有点乱，甚至都已经不知道到底应该留在这里还是去争取那个有无数优秀刑警都在争取的名额。 跟这些人比自己除了年轻一点没有任何优势。 “甘蔗你感觉我能成功吗？他们都是刑警老前辈，要经验有经验，要成功有成功，我......我有什么？”龚正带着自嘲的问道。 甘蔗听完后直接扔下一句：“你有脑瓜子，自己看着办吧，拜拜。”不等龚正回答直接挂断电话。生气的将手机扔在桌子上面，这个龚正怎么像是木头一样，我是好说歹说就是不走心，算球了，你爱干啥干啥吧。 陆涛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前看着龚正的背影，抽了一口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从白天站到了晚上，他不知道如果走进那扇门，如何面对那里面的几名同事。 叮铃铃！叮铃铃！ 陆涛办公室的电话传来响声。 “我是陆涛。” “老陆啊，是我。”电话内传来了局长的声音。 “局长。” “垃圾坑抛尸案目前进展的怎么样了？” “目前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我们正在全力的侦破。” “好，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这个案子对当地百姓影响还是很大的，俗话说得好，百姓看警察主要看破案。” “我明白。” “那行，你忙吧，有了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局长......” “还有事？” 陆涛犹豫片刻，还是提出了疑问：“我听说咱们市局刑警队有一个名额？” 局长听完先是一愣，随后笑两声：“哈哈，是，刑侦那边确实有一个名额，怎么？你想来。” “不是，我就问问，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局长。” 陆涛挂断电话，侧头看了一眼窗外还站在树下的龚正。他比龚正更了解市局的刑侦大队，那里面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合适，不过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因为一个人，一个对陆涛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所以龚正绝对不可能在当前的时间段进入到市局刑侦大队工作。 晚上九点多肖红他们三人开车回来，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龚正。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这什么情况？罚站呢还是面树思过？”杜强小声的咕哝两句。 “别胡说，你们两个先去吃饭，吃完了赶快去休息。” “好嘞，红姐。” 肖红看他们两个人离开后来到龚正身旁，两手环绕在胸前围着他转了一圈，龚正的头跟着她躲闪了一圈。 “我说你小子可不地道啊，就算是要去市局刑侦队也不能不认我这个师姐了吧，刚开始的时候一口一个师姐叫的那么亲，现在就对我这样啦。”肖红半开着玩笑对他埋怨起来。 “师姐我可没有。” “还没有呢，行啦，你师傅的脾气大家都懂，今天跟你师傅出去办案子犯错了吧。” 龚正点点头。 “我告诉你，上学我们可以犯错，可以做错题目，但你现在是一名警察，有些时候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就可能让你后悔一生，明白吗？你师傅这也就是骂了你两句，还没揍你呢。” 龚正知道师姐这是在安慰自己，其实他内心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感觉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罢了。 正好师姐在这，他决定向她求助。 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肖红听完后噗的一声笑出来。看着她那爽朗的笑容龚正皱起眉头，心想，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帮我也不能笑成这样吧。 啪啪，肖红用手使劲的拍打两下他的肩膀。 “龚正啊龚正，你小子真是个孩子，这还算是个事情吗？直接跟你师傅明说，我错了，我不去了，我就相中你这地方了，你师傅还能给你扔出去不成？你呀，胆子太小。”肖红很轻松的就给出了答复。 龚正听完后瞪大了双眼：“这......” “这什么这，走走走，我带你去找他。” 肖红拽着龚正直奔陆涛办公室，结果人还没到陆涛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龚正现在都不敢正眼看他，赶忙低下头。 肖红不愧是女中豪杰，一步拦在了陆涛的面前：“队长，跟你说件事，那个小龚同志决定不去市局刑侦队，就要留在咱们刑警二队，你看是不是让他赶紧配合我去调查？我那边真的很缺人。” 她说完这些陆涛的眼神转到龚正身上：“他说的还是你说的？你可别耽误人家前程我告诉你，咱们这小小的责任区刑警队跟市局刑侦大队可不能比啊。” 肖红用手拽了龚正一下：“给你师傅表个态。”低声提示道。 龚正狂咽吐沫，慢慢抬起头：“师傅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打电话，更不应该一心总想着案子以外的事情，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尽可能的让自己不结巴说完这些话。 啪啪啪！ 肖红一个人拍起手来。 “说的多好，有深度，有温度，从明天开始啊跟我去蹲守，听见没有？” “是！” 龚正见陆涛没有说什么，赶忙先行一步答应下来。 013：去派出所帮忙 解决了这件事对于龚正来说心里那块大石终于落地。 他高兴的端着泡面跑出去。 肖红和陆涛回到办公室。 一进屋陆涛就对她提出质问：“你跟龚正是亲戚？” 肖红明显一愣：“啊？亲戚？什么亲戚？”很是费解的提出疑问，“我俩怎么能是亲戚呢。” “那你一直替他说话做什么？”陆涛继续问道。 其实陆涛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不过多少还得走点过场，省的到时候别人说自己袒护龚正。 “哈哈哈，我还不懂你嘛，你能舍得让龚正走，更何况市局刑侦大队那一个名额不可能落在这个愣头青身上，所以嘛我懂你的意思......” “得得得，赶紧吃饭去吧。” “别介，我还没说完呢，你说龚正虽然是愣头青吧，但这次的垃圾坑抛尸案还多亏他发现郭秀娟他们......别推我啊。” 就这样，肖红被推出了办公室，陆涛随手关上了房门。 肖红对着身后的房门努下嘴，切，一个个大老爷们还都要面子。 这件事得到了解决龚正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见个同事都会凑上去打招呼。 “强哥，吃的什么呀？”走到杜强身旁玩笑着问道。 杜强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回答一句：“这个点了还能有什么。”说完低头继续吃，表现出并不打算继续跟他聊下去的意思。 龚正多少有点尴尬，端着自己的泡面尬笑两声：“也是啊，慢慢吃。” “龚正。” 肖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师姐。” 高声应答着跑过去。 “天天吃泡面？” “啊，别的没啥吃的，只有泡面了。” “那你先别吃了，跟我出去一趟，有个任务需要让你去做。” “好。” 龚正毫不犹豫的将泡面放在一旁，跟着肖红一前一后走出了食堂。 两个人驱车离开，直奔郭秀娟家附近。 车子停好之后肖红解开安全带：“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这盯紧了，如果看到郭秀娟从家里出来马上联系我。” “好的。” 得到了龚正的回答后肖红打开车门走下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龚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两眼死死的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铁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任何行人，就连昏暗的路灯都被关掉。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看的时间长了感觉自己的眼睛非常酸涩，嘴巴还特别的干。 本想在车内找一下水，可是肖红还没有回来，自己又不敢扭头，生怕就这一下错过了郭秀娟。 只能心字头上一把刀，忍。 咣！ 凌晨二点钟肖红提着一袋子的食物和水回到车内：“情况怎么样？”开口问道。 “郭秀娟并没有出来。”龚正回答道。 “好，我来盯着你吃点东西，喝点水。” “谢谢师姐。” 一口一个大面包，三口一瓶水，没有二分钟的时间就干掉了袋子里的一多半食物。满意的用手擦了擦嘴，一时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肖红侧着头一脸笑容的看着他，启动汽车，调头离开。 龚正被这一幕搞得有点懵：“师姐咱们不是要盯着郭秀娟嘛。”试探性的问道。 “对，确实要盯着她，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她们家只有老头和她，她老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家了，所以我们当前要做的是找到郭秀娟的老公。”肖红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 龚正听完后用力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我们为什么现在就走啊？” “接替我们的人来啦，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回去休息。”肖红笑着回答道。 “啊？接替我们的人？在哪？” “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盯梢也是一件技术活，小龚同志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知道你师傅为什么对你发这么大火嘛，他不是不希望你去市局刑侦队，他是怕你去了没本事抗下那里工作，所以听我的先好好跟着师傅学习破案技术，等你有了一定的能力之后市局刑侦队自然而然会来找你，被人请过去跟抢名额抢过去......性质不同。” 肖红的解释就是如此的无可挑剔。 两个人回到派出所，各自回到各自宿舍休息。 龚正总感觉自己刚睡了没多久，就听到门外有嘈杂脚步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着哈欠拿过手机扫了一眼，我靠，八点半了？一瞬间从床上惊坐而起。 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和鞋子跑出房间，跑到水池边胡乱的摸了一把脸就直奔办公区找肖红。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最终被陆涛叫到了办公室。 事件过后的第一次和陆涛相见，内心有点紧张，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还在吸烟的陆涛。 “今天派出所那边事情比较多，你的任务是过去协助他们一天工作，现在过去吧。”陆天不冷不热的对他说道。 龚正听完顿时两眼一瞪，一脸的费解质问道：“师傅我不是要跟师姐去办案子嘛，怎么又把我......”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陆涛那犀利的眼神在盯着自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算了，我服从安排，现在就过去。” 等他离开办公室，陆涛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还差不多。 龚正推开派出所办公区门，刚一进去所长正好迎面走来。 “刘所，我师傅让我过来帮你们工作，有什么工作请指示。”龚正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丝的不爽。 刘所长听完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来的正好，我这边有几个纠纷要处理，小张庄张大爷家的牛昨天被偷了，把老头给急坏了，你赶快跟着小崔一起过去看一下吧，辛苦你了啊。” 龚正极其不情愿的点点头，心想，哎，一夜之间我从追查杀人案变成了追差丢牛案，也行，好歹也是个案子，总比闲着好。 小崔拿着自己的包跑过来：“走吧。” 来到张大爷家，人还没有进院子就听到他不断传出的叫骂声。 “哪个杀千刀的偷我牛，你们家想用说一声，怎么能干出这种不是人的事情来。” “该死的畜生，别让我知道是谁偷得。” “张大爷，张大爷。”小崔走进去喊了两嗓子。 正坐在门台上抽闷烟的张大爷抬起头，看到是警察的时候甩出一句：“哼，你们现在才来？我的牛估计都上桌了。” 014：偷头贼 张大爷一边絮叨一边抽烟。 咳咳！ 由于风向突然间转变，所有的烟全飞到龚正脸上，不由得发出几声咳嗽。 张大爷抬头斜视他一眼：“我的牛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找回来？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就指着它干弄农活呢。”说话的口气像极了领导。 “张大爷您呀别着急，我们来就是办这件事的，您先说一下牛什么时候丢的，在什么地方丢的。”小崔陪着笑脸询问道。 “昨天晚上丢的，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反正我十点多从外面回来牛还在。” “牛一直在牛棚里面吗？” “对，不放牛棚我放哪，放我屋里？” 张大爷把丢牛的怨火全撒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龚正听得很不是滋味，侧头偷瞄了一眼小崔，人家跟没事人似的。 在他们聊天谈话之余龚正站起来去了牛棚，拴着牛的绳子一半在桩子上面，另外一半估计和牛在一起。张大爷家地处村子的中间位置，偷牛贼是如何在不惊动任何人情况下把头偷走的呢？ 经过小崔的一番仔细询问，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龚正把他叫到牛棚里面指着喂食槽附近的脚印：“你看这些像不像一个人的脚印？” 小崔立马俯身趴下去：“不像，这鞋底都不一样。” 拍照取证之后相继离开张大爷家。 龚正又带着他把张大爷家门口留下的几条轮胎印记也进行了拍照，这些也许和案件没有丝毫关系，但是也不能放过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这是师傅教给他的。 随后两人对周边的群众也进行了走访，主要询问昨天是否有陌生人来过村子，是否有陌生的车辆来过，还有就是晚上十点之后有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大家对此全部表示不清楚，不知道，没见过，因为第二天都要干活，所以除了有几个爱喝酒睡得晚，其他人八点多就钻被窝了。 围着村子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摄像头，看来作案人员对这里很熟悉：“你说嫌疑人是从村东走的还是从村西？”龚正开口问道。 小崔皱下眉头：“八成从村西。”回答道。 “为什么？” “出了村西往南走二百米就能上国道了，那条路可是四通八达。”小崔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龚正摇摇头：“如果要真的走村西上国道那就好办了，交叉口就有监控，我感觉他肯定走的村东，出了村东可以横穿陆家屯、安家庄然后上育才路......如果是我，我肯定这样走。”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也对啊，不过有时候贼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聪明，还是先调取交叉口监控看一下吧。” 龚正心想，但愿这个贼比较笨，这样就可以早点结案，我好拿着成绩去跟师傅交代了。 回到派出所后龚正不由自主的看了两眼刑警队院子，依然是一副忙忙碌碌。 还在思考的时候听到了小崔的催促，这才应答着跑过去。 两个人就所了解的情况向所长进行汇报。 “龚正你感觉这个案子应该怎么破啊？”所长直接把问题扔给他。 龚正一愣，片刻后给出了回答：“刘所长我的想法是先调取周边监控看看是否可以找到有价值线索，与此同时对案发现场所发现的鞋印和轮胎印记进行分析，确定作案交通工具以及嫌疑人的身高和体重。” “好，回答的非常棒，那就按照你的思路去办，这个案子暂且先交给你们两个人去处理，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之后马上过去支援你们，还有，牛对于老百姓来说那就是“命根子”，所以越早的破案越好。” “明白。” “去忙吧，有情况随时汇报。” “好。” “龚正，龚正。”刚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听到远处有人在喊自己，“等一下我。” 龚正回头看了一眼，来的人是杜强。 “你们去什么地方？”杜强跑过来问道。 “交警队。” “正好带我一程。” “你也去交警队？” “对，快点吧，红姐在那边等着呢。”杜强心急的催促着，第一个跳上车。 龚正和小崔对视一眼，无奈的叹口气。 小崔在交警队负责监控查看，龚正则让警员帮忙分析了一下车轮印。 “你这上面我可以确定两种车辆，一种是烧油的三轮车，一种是面包车，剩下的那几条大概率是电动车和自行车。” “好，谢谢，谢谢。” 烧油的三轮车也不太可能，那玩意动静大的不得了，附近居住的村民不可能听不到，面包车好像也赛进不去一头成年的牛吧，难道是骑着电动车偷牛？ 一时间龚正有点没头绪，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对交警问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轮子是一种微卡，跟面包车差不多，但是后面带着斗子。” “看印记不太像，不过也可能自己改装的，这个我还真不好给你肯定的答复。” “明白，谢谢。” 小崔那边的监控还在看，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龚正一个人来到院子里坐在了树下，他让自己安静下来从头对案子捋一遍。 如果自己是偷牛的人会在几点选择动手？一定是人们深度睡眠的时候，十点钟多数人刚刚睡下，甚至还没有睡着，这时候作案一旦失手会很被动。 根据自己上学的时老师所讲述的案例来分析，小偷多数会选择凌晨一点至三点左右作案，这个时间段人身体最疲劳、安全人员防范意志减弱、对工作开始放松警惕。就算小偷失手，也能大概率的逃跑。 凌晨一点钟无论是开车还是骑三轮都会有发动机响声，这个响声白天可能不太明显，但寂静会将声音放大很多倍，张大爷也明确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听到任何响声。 骑着电动车？ 听上去有些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老师曾经说过“你认为的不可能，就是极有可能，破案不是做题，它没有标准答案，一千个案件就可能有一千种手法”，那么什么样的人会选择骑着电动车或自行车来偷牛呢？ 答案只有一种！ 015：嫌疑人现身 一个人坐在树下，大脑不断在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什么人会骑着电动车或自行车去偷牛？ 什么人？ 忽然之间，龚正站起来：“熟人。” “什么熟人？我那边的监控全部拷贝下来了，拿回去慢慢看吧。”小崔走过来说道。 龚正拽着他的手臂，略显激动的说道：“谁会选择半夜用电动车或自行车偷牛？” “啊？” 小崔被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哎呀，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张大爷。” “你发现了什么？” “路上跟你说，赶快走吧。” 在龚正的催促下，两个人又回到张大爷家中。 “张大爷最近这两天有没有人来过你家？”龚正直截了当的提出疑问，“亲戚朋友或者同村的都算，你好好想一想。” 张大爷用手挠挠头：“来过，我们家最近这两天来过三个人，一个是我们村的村支书张孟江，一个宋家庄的小子好像叫宋福财，还有一个就是我远房的侄子，过来给我送了一张请柬。” 这三个人的身份信息龚正全部进行登记，也许其中一个就是目标。 “张大爷他们来了之后都说了些什么？有没谁关注过牛棚。”龚正继续问道。 “我又不是警察，人来我家我还得跟盯贼一样盯着看？我说小伙子你不赶快帮我找牛，在这跟我问东问西的有什么意思？”张大爷已经表现出不耐烦态度。 龚正本想在多说两句的时候被小崔拉出了房间。 “他这里不太好，能问出这么多来就不错了。”小崔指着脑瓜子小声提醒道。 龚正听完后深吸一口气：“他们家就一个人？” “对的，他老伴三年前得病去世了，两个儿子都在市里上班基本上不回来，他就靠着家里的四亩地生活，攒了好久才去集市上买了头牛回来，没两天就让人偷走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本来是打算回派出所，结果在大街上遇到了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家的村支书。龚正赶忙拦住他，就张大爷家丢牛的事情进行了一番了解。 村支书对此表示很愤怒的同时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麻烦你通知一下咱们村有牛的家庭，最近都把牛看好，还有就是如果有陌生面孔出现警惕一点。”龚正通过了解基本上排除了他的嫌疑。 “我们去宋家庄了解一下情况吧。” “你要去找宋福财。”小崔问道。 “不，我们去宣传宣传防丢指南，顺便观察一下宋福财家里情况。” “我看行，走着。” 因为正值中午十二点多，村民基本上都在家里，龚正和小崔先找到村主任了解谁家养牛。 当他听到宋富财这个名字的时候打断了主任的话，问道：“这个宋福财平日里也是靠种地生活吗？” 主任摇摇头：“这小子家里确实有地，都是他父母在种，他天天吊儿郎当的不知道到底干什么，我听他们邻居说在市里跟别人在做生意，嗨，要我说他能做什么生意，要学历没学历，要智商没智商，不让人给卖了就是好的。” 村主任对他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龚正听完后把宋福财暂且放在了第一嫌疑人位置：“带我们去他家看看吧，正好我们也要进户宣传防盗防骗。”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村主任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三人一行来到宋福财家门口，龚正低着头仔细的辨别了一下地上的轮胎印记，靠近右侧的那条印记和张大爷家门口的非常相似。 眼看着村主任的大脚丫子都要踏上去的时候，龚正赶忙装作没有站稳，一下子给村主任顶到了旁边。 “不好意思，不好生意。”陪着笑脸道歉。 转过身对着小崔使个眼色，用手指了指那条轮胎印。好在小崔明白了他的意图，故意放慢脚步，抬头看到村主任和龚正已经进院后拿出手机快速的拍了几张照片。 “老宋，老宋，咱们派出所的警察来宣传防盗防骗，你们两口子都出来听一听。”村主任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来啦，来啦。” 老宋应答着从房间跑出来。 “屋里来吧，这大中午的你们也不休息啊。” “知道你们忙，所以我们只能抽中午的时候过来。”小崔半开着玩笑说道。 龚正站在房间环顾一圈，房间内的东西都像是九十年代用的，唯独那台电视和环境格格不入，大衣柜顶上装电视的箱子还没有一丝的灰尘，看来应该是刚买不久。 “你们家宋福财呢？”村主任翘着二郎腿问道。 “不知道，从昨天去了城里就没回来，这不托人给弄了台电视，你说他有那钱干点什么不行，买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老宋很是生气的嘀咕两句，话音落下小崔和村主任两个人纷纷扭头看向电视。 “呦呵，名牌的啊，多大的？这得一两千块钱吧。” “三十二寸的，谁知道多少钱，他不说我们也不问，爱干嘛干嘛吧，反正是管不了啦。” “行啊，这电视不比你们家的大头机强得多。” 龚正在他们交谈之余找了个借口走出房间，直奔南墙下面牛棚走去。一头成年大黄牛被结结实实的捆在里面...... 吱，哒哒。 电动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爸，妈，我让人送来的电视......警察？你们有事吗？”宋福财正大喊大叫的时候一回头看到了龚正，吓得他浑身一颤。 龚正的眼睛在他电动车上扫视一圈，抬起头走过去：“我们是城北派出所的过来宣传防盗防骗知识，你是宋福财？” “啊，是我。” 宋福财的眼神不断的在躲避龚正，通过他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可以看出来有点紧张。 “前两天你去张家庄了没有？”龚正往前挪动两步，继续问道。 这个地名让宋福财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惊恐，“张家庄？没有，那个村我都没有认识的人，没去过。” 此话一出，龚正恨不得马上就掏手铐出来，不过在没有绝对的证据面前抓他也不一定可以得到什么，抓贼抓脏，耐心一点。 他忍下了要问的话，笑着点点头：“哦，没事。” 016：我认识 宋福财两步一回头的走进房间。 小崔从板凳上站起来：“正好你儿子回来了，过来一起听一听防盗防骗指南。”语气很是平和的说道。 宋福财的内心无比的希望他们两个人赶快走，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听他压根就不关心的问题。 大约又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小崔终于宣布了此次的宣传结束。 不光老宋他们一家，就连龚正都忍不住长叹一声，我们只是借此理由调查丢牛案子，你可倒好真真切切的来了一场宣传。 离开老宋家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小崔又跟着村主任去了另外两家进行宣传，龚正佯装自己肚子疼需要去厕所，成功躲过一“劫”。 看着小崔和村主任远去背影龚正脸上装出来的痛苦表情渐渐褪去，他回头注视着宋福财家。 下午三点十分，宋福财吹着口哨洋洋洒洒的骑着电动车驶出家门，正坐在车内观察的龚正立刻打起精神来。 宋福财来到胡同口看到警车还在的时候吓一跳，差点一不留神从车子上摔下来。停下来，思考片刻，骑上车子口哨声继续响起，看样子他已经确信了警察来真的只是宣传。 龚正看到他远去急忙掏出手机想要把小崔叫回来，谁知找了一圈才想起压根就没有他的电话，不得已只能联系城北派出所。 “赶快回来，快点。”拨通小崔电话后语气急促的说道。 “好好好，马上。” 三分钟后小崔和村主任一前一后跑回来：“什，什么事？”气喘呼呼的询问道。 龚正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村主任：“刚刚所里来电话让我们马上回去一趟，今天的宣传就先到这里吧，主任你没事也帮忙多宣传宣传，我们等忙完之后还会来的。”急中生智想出一个不错的理由。 村主任听完急忙点点头：“所里有事就赶快回去吧，这边我到时候用大喇叭给他们讲讲。” “好的，好的。” 小崔跳上车。 “所里真来电话啦？” “我说咱俩今天好像是来调查丢牛案子的吧，你这戏做的够足的啊。”龚正语气中多少带着一点埋怨。 小崔哈哈大笑两声：“哈哈，没有，本来这个月也要做宣传工作，所以今天我就想着先做一点。” “......” 龚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汽车使出村庄，龚正正在想宋福财会去哪个方向的时候，一扭头竟然发现他就把电动车停在路边坐在水泥桩子上面，翘着二郎腿看向自己。 吱！ 龚正一脚刹车停下来。 “咋啦？”小崔急忙问道。 龚正眼睛眨动两下，摁下车窗：“给你爸妈买的电视不错。”沉默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 “谢谢，那都是我应该的。” 龚正对他摆摆手，摁上车窗驾车离开。 开车回到派出所龚正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向所长进行汇报，当他提到宋福财这三个字的时候，所长明显楞了一下：“你说谁？” “宋福财。” “宋家庄的那个宋福财？”所长又问了一遍。 龚正非常坚定点点头：“对啊，就是他，所长你认识他？” “呵呵，我何止是认识，我已经抓过他三次了，两次盗窃一次赌钱，看来这小子的毛病是一点没改啊。”所长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走，我们去找他。”所长说着就往外走。 “现在？” “对啊，现在。” “我不知道他在哪，本来刚刚想跟着他的，害怕打草惊蛇所以......” “我知道，走吧。” 所长非常自信的回答让龚正大为惊讶，如果他不是穿着警服都感觉这俩人是一伙的。 汽车疾驰在路上，穿过城乡结合部，穿过一片农田顺着国道往前走了差不多十多公里样子，车子停在了一家挂着旅店招牌的门口，龚正刚响对所长提些疑问，结果他早已经打开车门跳下去。 龚正跟随跳下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旅店。 这里正前方是通向大都市国道，每天货运车辆源源不断的从这经过，而且这里还属于三省交界处，流动性非常强。 至于旅馆从外面看很像是一座即将要被拆除的破三层楼，灰黑色的水泥外墙，粉刷的石灰几乎都已剥落。 墙上满是雨水侵蚀留下的痕迹，旅店门前的空地也被货车压出一块又一块的深坑，如果半夜走在这里不小心一点很可坑会被摔到怀疑人生。 龚正还在观察旅店外围的时候所长喊了一声，示意他赶快跟上。 打开门，前台的桌子让龚正响起了奶奶家的那张，简直一模一样，墙壁上挂着九块各国时间表，仔细一看除了BJ时间那块还在走，其他的表盘里面都快长毛了。 “刘所长。”老板娘头上裹着毛巾，露在外面几嘬头发断断续续的在滴水。 “宋福财在不在？”刘所长开门见山的问道。 老板娘眼神中立刻浮现出一丝警惕。 “在不在？”刘所长加重了语气又问一遍。 “在，在，你看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带我过去。” “刘所长你找他什么事儿啊，是不是这小子又犯啥事了......”老板娘明显在故意大声提问，而且还有意的拖慢走路速度。 正在前进的刘所长一下子停下来，转过身怒视着老板娘一字一句的说道：“冯翠翠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我今天不是来抓宋福财的，你也不用这么大声的喊叫，赶快带我过去。” “不是来抓他的啊，嗨，你早说呀......那你是来干啥的？” “哪来的这么多话，赶快带路。” “以后我要是有了孩子高低也得让他当警察......”冯翠翠用着极小的声音嘀咕两句。 来到旅店三楼左右边尽头房间门外，冯翠翠用手指了指房门：“诺，他就在这里面。” “行啦，你去忙吧。”刘所长对她摆摆手，示意其离开。 看到冯翠翠离开后刘所长抬手敲响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不断在楼道内回荡。 因为这里的门上没有任何猫眼，所以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 “谁呀？” 龚正一听就知道这是宋福财的声音。 017：参与 本以为刘所长会自称为“服务员”一类，欺骗他打开房门。 “是我，刘世国，把门打开。” 听到这个名字宋福财的猛然一愣，还在迟疑的时候敲门声又一次响起。 吱！ 把房门泄开五公分左右的缝隙，露出一双鸡贼的眼睛问道：“刘所长你找我有事呀？” 咣当！ 刘所长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复，直接把门一掌推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龚正跟上一同走进房间。 房间烟雾缭乱，味道很是难闻。不得不打开一扇窗让冷风吹进来。 “宋福财我问你老张头家的牛是不是你偷得？”刘所长坐在沙发上直截了当的问道。 宋福财听完之后扭头看向了龚正，他知道刘所长之所以来找自己肯定是这个家伙说的：“刘所长来抽根烟，我可没有偷牛啊，我可是接受过学习的人，这种违法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了。”信誓旦旦的拍打着胸脯子。 “你们干嘛非得盯着我不放呢？是，我之前干过一些违法的事情，可不代表我一直都会。” 宋福财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刘所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冷笑：“呵呵，那好我问你前几天你是不是去过老张头家？” “没有，没去过。” “没去过那为什么老张头说你去过？恩？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两个到底谁在撒谎？”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宋福财不停的用舌头舔舐着嘴唇，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没去过张家庄更没去过老张头那里，刘所长一拍沙发扶手站起来，走到宋福财身旁，弯腰把脸凑到他的面前。 “宋福财我的脾气你了解，既然我来找你就是在给你机会，希望你能珍惜，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到明天早上八点钟之前你不主动给我交代，到时候就别怪我咯。”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说完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我等你。” 龚正打开门跟随刘所长离开旅店。 两个人回到车内，龚正刚想要提出疑问的时候刘所长先一步说道：“龚正你感觉他的嫌疑大不大？” “依照目前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刘所长他会承认吗？”龚正提出了自己内心最大疑惑，按说被抓了三次他应该非常了解这一套流程以及量刑标准，他还会像之前那么粗心吗？ 刘所长深吸一口气，启动汽车：“也许吧，不过他要是不承认那我们就只能让证据讲话，只要是他做的跑不了。” 驱车回到派出所，除了几个值班人员其他人已经休息，刘所长示意龚正也赶快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龚正本想说只过来帮一天的忙，想想为了避免挨揍还是算了吧。 刑警队办案区灯火通明，师姐肖红和师傅陆涛以及杜强还有刘刚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垃圾坑抛尸案，听到开门声全部扭头看过来。 龚正和陆涛对视一眼，低着头往自己宿舍走去，刚走出去没几步便听到了陆涛的喊声：“龚正。” “到。” 这个声音他盼望很久，终于听到了。 “过来一起听一听。” 内心无比的欢喜，恨不得大喊一声“耶”才舒服，扛着椅子就跑过去，坐下来之后对着几人露出笑容。 一旁的师姐送给他一个白眼：“这孩子真现实哈。”玩笑道。 “接着说吧。”陆涛示意继续。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郭秀娟每天早上四点二十分左右出门，前往五公里外的农贸市场批发蔬菜，上午八点左右回来，吃过早饭就在集市上售卖蔬菜，她回家时间取决于蔬菜卖完的时间。”杜强翻着笔记本说道。 “当前最大的问题是确定尸源，无法认定尸源我们就无法确定受害人的关系网，很难开展下一步的工作，我建议当前郭秀娟那边监视先放一放，重点放在尸源上面。”刘刚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红对此也表示支持。 “还有就是我们已经把垃圾坑翻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线索，我感觉没必要在继续翻下去，咱们的所有文职人员都已经害怕去垃圾坑了。” 啪嗒，陆涛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两口后看向龚正：“你怎么想的？”问道。 “师傅我是这么想的，目前我们没办法确定尸源那是不是可以先找到她在本市的活动线路，比如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本市，什么时候来的，以及案发时间段内她又去了什么地方，根据对她的穿着打扮来看不是一个富人，她的出行方式很可能是公交车或者黑摩的。” “她如果真的是从外地赶来的本市，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必须找地方落脚，酒店宾馆是否也可以走访调查一下，看看是否有她居住的信息。” “我们是否可以从这两方面下手调查。” 龚正站起来很谨慎的做出分析。 “那好，垃圾坑那边暂且先告一段落，明天你跟杜强去按照你说的进行调查，我也会向市局申请支援。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一个月之内我们无法破获此案，这个案子将会移交到市局那边，由他们接手，我不希望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明白。” 为了防止自己第二天在起晚，龚正连续设定了五个闹钟，不仅自己没有起晚就连同宿舍的杜强跟着也遭了殃。 “龚正你能不能给你的闹钟关掉，这才四点半。”杜强把头捂到被子里没好气的喊道。 “杜强那你早上叫我啊，要不然我不敢关。” “知道啦，知道啦，赶快把闹钟给我关了。”不耐烦的做出回应。 六点钟杜强准时掀开了龚正的被子，龚正瞬间睁开眼睛，两个人对视一眼。 杜强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原本睡眠就不充足，好不容易可以睡一觉还被他的闹钟吵醒：“以后你要是再开闹钟我就给你手机扔房顶去。” 龚正对他耸下肩膀：“那你以后负责叫我起床呗。” “呸，臭不要脸，拿我当你的勤务兵啦？” 哒哒哒！哒哒哒！ 门外不断响起脚步声，突然间陆涛推开宿舍房门：“赶快吃饭去，今天任务繁重。”催促道。 早饭期间杜强添油加醋的将龚正做的事情哭诉一遍，并且希望陆涛能够给自己或者给龚正安排一个单人宿舍：“队长我可不想死在这小子的闹钟世界。”表现出一脸的委屈，“你弄一个还不行，弄一串，我做梦都是他的闹钟在响。” 陆涛微微一笑：“行，那你去我宿舍休息，我跟着他。” “真的？” “你说真就是真。” 杜强眼珠子转动两圈，很识相的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听一听也就习惯了。” 018：重要线索 龚正和杜强正在商讨前去火车站还是汽车站的时候突然间看到门口有一辆十分熟悉的电动车，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宋福财？”脱口而出。 “宋福财？谁是宋福财？”杜强一脸惊愕的问道。 “偷牛贼，哦不对，确切的来说是嫌疑人，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什么偷牛贼？喂，我们两个确定在一个频道上面？”杜强被他搞得云里雾里，“怪不得你师傅骂你，我他么现在都想骂你，我在这跟你商量先去哪里调查，你给我整出来个偷牛贼。”没好气的叫骂一番。 龚正回过神来，陪着笑脸解释道：“别生气，走走走，我们先去火车站看看吧。” “哼。” 本以为这件事不会太过于复杂，当他们真的来到火车站时才发现原本没有所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这里地处三省交界，这里的铁路网四通八达是省内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每天有一百六十三趟列车会再次停靠。 日均旅客流量高达2.3万人之多。 要想在这些人里面找到死者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更为关键的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死者是哪一天来到的本市，也许她一直就生活在本市。 龚正和杜强相互对视一眼。 “把我眼睛看瞎了估计都不一定能找到。”杜强牢骚一句。 龚正没有回答，他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思考...... 深夜一名中年妇女来此处找人，走出火车站冷风吹过让她情不自禁的裹紧衣服，身旁不断有趴活的黑车司机和摩的迎上前询问她去哪？在对比之后她选择了价格更为便宜的摩的，路上因为见财起意将她带至偏僻路段。 在抢夺之中遭到了拼命反抗，于是摩的驾驶员抽出了藏在身上的斧头像中年妇女挥动...... “喂，喂，干啥呢？”正沉积在自己思考之中的龚正被杜强打断。 他猛然间回过头，眼神之中带着可怕的光，给杜强吓一跳。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兜子里的电话传来响声，掏出来一看是陆涛打来的急忙接通。 “师傅。” “和平东路有家餐馆有人看到过她，你们马上过去核实。” “哪家餐馆？” “有家餐馆，这是个名字。” “明白。” 终于，终于迎来了一线生机，龚正放下电话向火车站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后跟杜强火速赶往有家餐馆。 一路上心里都非常激动，只要能确定她的身份信息，谜团必将会逐一解开。 汽车停在餐馆门外，因为还没有到饭点所以餐馆内除了几名后厨人员在做着玩手机以外并无他人，龚正和杜强推开门走进去众人的眼神纷纷看过来。老板快步迎上前：“你们这速度够快的，我刚刚打电话还没有三分钟就来啦。”热情的打着招呼。 “这个人你见过？”龚正从包里取出死者的画像让他指认。因为死者的照片过于残忍所以只能用画像来代替。 老板接过来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小杜，小杜，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人？”转身对伙计喊道。 名叫小杜的男子放下手机走过来，俯身在老板一旁皱着眉头看了又看，小声咕哝道：“像，但是又不太像，我也记不太清了。” 龚正在餐馆内环顾了一圈，看到前后有两个监控：“这里的监控调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警察同志我们这个监控的内存很小，三天就覆盖过去了，根本看不了好几天以前的视频。”店老板很是无奈的做出回答。 “她来这边的时候大概是哪一天？”龚正继续问道。 “哪一天？我得好好想想，过去这么久了还真的......” “老板我记得那天好像是下大雨，你记得不，当时咱们在一起正斗地主呢。”小杜突然间想到了，大声回答道。 “哦哦哦，对对对，那天晚上下大雨，我们这里没生意所以大家都想着娱乐一下，对，就是那天。” 下大雨，龚正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上个星期没有下过大雨，在上个星期三和星期一晚上都下过雨，再往前那可就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餐馆的老板和伙计应该记的不会如此清楚。 这个情况对于龚正他们来说非常关键，了解过后离开餐馆，龚正和杜强对这条街上的所有店面都进行了走访调查，监控只要是能调到上周一的全部调出来。 “但愿餐馆老板说的那个人就是死者。”杜强感叹一句。 “恩，我也希望如此，要不然我们的线索就又断掉了。” “哎......” 一声长叹包含了太多的辛酸和无奈。 从店家到交警队，所有当天的监控全部拷贝完毕，接下来就是考研眼神的时刻了。回到刑警队龚正和杜强一人一台电脑，一人一桶泡面外加一瓶风油精，摆出了一副要死磕到底的姿态。 监控一帧一帧的看，不知不觉就从白天看到了黑夜，眼睛干涩到眨一下都会痛，龚正不得不停下来打个哈欠让泪水滋润一下。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现？”肖红凑过来小声问道。 龚正用手掐着眼角，一脸痛苦的回答道：“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 “你跟强子先吃饭，我跟娜娜看一会儿，这可是你师傅特意给你买的，你小子有口福咯。” “没事师姐我看就行，你们白天忙碌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让你先去吃饭就去吃饭，等会儿凉了不好吃。” “龚正，龚正，快来快来。”一旁的杜强突然间大声喊叫起来。 正在办公室里的陆涛听到喊声打开门就冲过来，大家蜂拥而至全部围在了杜强身旁。 杜强向后倒放了几十秒的录像，随后暂停，将画面放到最大：“这个人是不是她。”指着电脑屏幕上只有半个身子在画面的人说道。 虽然只有半个身子但通过她的体型以及着装来看可以确定就是死者。 “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陆涛开口问道。 “10月18号，上午11点25分42秒，和平东路由西向东路段。” 这条线所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全都有了干劲儿，通过监控的查看发现不是只有半个身子就是只有一双脚，至今没有找到全身画面，龚正坐在电脑前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只有五秒钟的监控画面，反复之间他摁下了暂停按钮。 019：新的发现 龚正坐在电脑前伴随着不断被放大的图像，他的眼睛也在越瞪越大。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忍不住的大喊起来。 听到喊声的几人一下子又围过来：“找到什么了？”急忙问道。 “你们看。”龚正用手指着屏幕，“水果店的玻璃可以反光。”语气激动的说道。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往向电脑屏幕，通过龚正手指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死者全身，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在监控画面内看到死者全身。 与此同时李娜娜那边也有了新的发现，她通过监控对比发现在死者经过后的三到五分钟之内都有同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经过，这双鞋子成为了破案的关键所在，几乎在相同的时间死者所出现的地方全部都有它的出现，这不是巧合。 随即陆涛命令杜强去交警队调取当天所有周边路口的监控，重点找这双鞋。 “好小子干得漂亮，这个案子要是破了你绝对是头功一件。”肖红对龚正伸出个大拇指赞扬道。 龚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师姐你就别拿我打趣啦。” “大家加把劲，把这个案子破了我请你们吃大餐。”陆涛站在前方为他们加油打气。 “好嘞。” 本以为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经过一夜的反复查看最终也只是得到了几个不同角度的画面，嫌疑人留给他们的只是那一双在普通不过的运动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有价值线索。 早上七点多杜强从交警队打来电话，他调出了周边路口的所有可调取监控让交警队的同志配合查看，并没有在发现穿这双鞋子的人也没有发现死者的视频画面，案子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起点。 安静时刻，龚正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死者不可能在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情况下走出这条街道，除非她会飞。” “龚正你什么意思？”肖红试探性的问道。 “死者可能上了某辆车，他们坐在车里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那双鞋。” “或者她进了这条街道上的某个小区。”龚正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她不可能绕的过所有监控，我肯定她不是坐在车里就是进了小区，对，就是这样。” 啪啪啪！ 话音落下，陆涛对龚正的分析拍拍手。 在他看来这才是一名刑警该有的态度。 “肖红，龚正，刘刚你们三个马上去排查和平东路上的小区，重点调取一下小区门口以及内部的监控，孙小庄你等下跟杜强去交警队对当天死者消失后的时间段内所有出现在监控画面内的汽车进行调查。” “明白。” “明白。” 又是紧张忙碌的一天，和平东路上一共就两个小区，一个是即将要拆线的老破旧一个是刚刚交付房子还不到一年的新小区。 新小区内监控设施相对完善，老破旧可就没有这么好了，监控有是有但百分之九十九的都只是摆设，门口没有保安，里面没有物业，里面居住的多数都是上年纪的老年人。 “刘刚你先在这边看监控我和龚正去那边看看情况，有消息随时联系。”肖红做出了部署。 “好咧红姐。” 肖红和龚正一边走一边对他早上突然冒出来的话进行探讨，龚正有些尴尬的笑两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是满脑子都在思考不受控制的就说出来了。” “行啊你小子，有干刑警的天赋。” “哈哈哈，我师傅也这么说的。” “什么时候？” “我猜的。” “你这家伙......干活吧。” 通过调查惊奇的发现大爷大妈们作息基本上都差不多，早晨五六点起床拉着小车出门抢特价菜，上午十点左右回家开始准备午饭，午饭过后休息两个小时出门溜达聊天，四五点钟回家准备晚饭，晚饭过后看电视睡觉，基本上就是这么多娱乐活动。 几个五十多岁的年轻大爷大妈们晚饭后多一项广场舞运动。 肖红把死者的画面拿给他们看得到了一致的反馈“没见过”，信心满满的来，垂头丧气的走，这区区的几个小时也算是经历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身后传来了喊声，龚正和肖红停下来回过头去。只见一满头白发的大妈在向他们招手走来。 “大娘您叫我们？”肖红迎上去拉住了她的手亲切的问道。 “有件事我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我前两天听他们说有个租我们小区房子的女人交了房租后一直没来住......” “大娘，她租的谁的房子？在哪呢？” “租的好像是3号楼......三号楼几单元来着，哎呦你看我这脑子猛地一想还想不起来了，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大妈表现出非常在努力思考的样子，“哦，对了，三号楼一单元不是201就是202，房东是谁我还真不知道。”苦思冥想过后说出了具体位置。 “好好好，谢谢您啊大娘，谢谢您。”肖红不断的向她表示感谢。 “不谢不谢，我也不知道对你们有用没用。” “有用没用我们自然会核实，感谢您对我提供消息。” 肖红和龚正找到三号楼一单元站在二楼，左右看了两眼通过地上的灰尘就可以断定租的房子是201，因为202的门外不仅有打扫过的痕迹还放着一些垃圾，相反201却显得格外冷清。 咚咚咚！ 肖红抬手敲响了202的房门，没多久一位拄着拐杖的大爷打开房门。 “大爷您好我们是城北派出所刑警队，想要找您了解一点情况，这是我的证件。” “啊？你们是干啥的？” “我们是城北派出刑警队，我们是警察，想要找您了解点情况。”肖红加大了嗓门又回答一遍。 “我耳朵听不太清，你们有事吗？” 肖红长呼一口气，本想着在回答一遍让龚正给拦住了，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师姐大爷这情况我估计咱们什么也问不出来，要不还是去楼上或者楼下问问吧。” 大爷不仅耳朵不太好用，眼睛也不好用，要不然也不可能看不到肖红举起的证件。 “谢谢您啊大爷，没事了，关上门吧。” “哦。” 020：一张相片 龚正和肖红跟大爷实在是无法在继续沟通下去，只能对他摆摆手，帮忙关上房门。 就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龚正无意间瞄到了门口一侧鞋柜外面的运动鞋。 咔！ 他一下子用手抓住了房门。 走在前面的肖红停下来：“怎么了？”小声问道。 “黑白相间运动鞋。” 哒哒！ 肖红一听立刻跑回来。 大爷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紧张不安表情，他用手使劲的关门，可惜力气怎么能大的过一个青年。 房门被拽开，大爷举起拐杖：“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你们要干什么？”对着他们两个不停的呵斥道，“从我家出去，出去，出去。”说话的功夫就用拐杖抽打龚正。 “大爷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城北派出所刑警队的，目前正在调查一起案件请您配合，还有我知道您可以听到我们说的话，请您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肖红非常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其实肖红和龚正都明白，他不可能听不清，否者那几声不算大的敲门他怎么听到的？当时之所以选择放弃不过是为了不增加他的怀疑，怎奈何关门的一瞬间大爷向后倒退两步正好让龚正看到那双运动鞋。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鞋就在大爷身后。 大爷见情况不妙，忽然把拐杖一扔整个人就往后面躺，龚正一个健步冲过去正好接住他：“大爷要碰瓷？”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你放开我，你们凭什么闯进我的家。”大爷躺在龚正的怀里愤怒的质问道。 “大爷我向您重申一下，我们是城北派出所刑警二队的警察，我叫龚正，她是肖红，我们现在正调查一起案件，今天来您家只是调查询问，您作为一名公民应当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明白了吗？”龚正实在是忍不住了，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语气严肃了一些。 肖红把拐杖递给大爷，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来到客厅，对他进行询问了解。大爷对于她的提问坚决保持一问三不知态度，问什么也是“不知道”、“不清楚”，殊不知他越是这样的回答越容易增加怀疑。 龚正围着房间转一圈，无意间看到泛黄墙壁上的几张年代久远照片，那时候的大爷还很年轻老伴也还在身边，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 女人的样貌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呢？悄悄的拿出手机，拍摄下照片。 “大爷我听说您们这边要拆迁了，能赔不少钱吧。”肖红开了一个新的话题问道。 “哼，赔多少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大爷丝毫不领情直接怼回去，“你们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我还要休息。” “行，大爷感谢您的配合，您休息吧，我们就先走了。”肖红两手一拍大腿站起来。 听到她说这话大爷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脸色也比刚刚要好了许多。 走到门口的时候肖红低头扫了一眼那双鞋，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物证袋一只手套，用手套垫着把鞋子装进了物证袋：“这个我们得先拿走，等检查完之后给您还回来。” 走出楼门口，肖红和龚正相互对视一笑。 刘刚那边还在看监控，肖红示意龚正去忙他的事情，自己留下来陪着刘刚继续看。 龚正皱下眉头，他并没有对肖红说任何的话，她怎么就知道自己有事情要去忙？ “开车慢点，等会儿忙完了回来接我们。把这个拿给贺大姐提取一下鞋子上面的生物检材。”肖红将车钥匙和物证袋递给他。 “师姐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 “你刚刚拍照的声音我可听到了，赶快去吧。” 作为一名老刑警她的本能是不会变的，进入任何环境眼睛要能注意到范围内的一切。 龚正佩服的伸出大拇指，拿着车钥匙跑出去。 推开法医大队办公室房门，贺大姐跟韩雨欣正在探讨某一件事情，听到房门响声两人扭头看过来。 “小龚来啦。”贺大姐满脸笑容说道。 韩雨欣对他的态度依然冷冰冰，直接飞过来一个大白眼，随后将头扭向一侧，小声的嘀咕两句。 龚正略带着一丝尴尬的笑两声。 心想，这事情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怎么还能记恨我呢。 “贺大姐我想要看一下尸体。” “看尸体？呀，这可真不容易哟，我们的小龚同志竟然主动要求看尸体。”贺大姐玩笑着站起来，“你先等我一下好吗？我这边再等一份结果，刑警队那边催的很紧。” “这双鞋子上的生物检材帮我提取一下，还有鞋底上面的泥土也帮我提取出来。”龚正说着就把物证袋放在她面前，“我们的案子非常着急，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贺大姐你可一定要帮忙赶一赶哈。”咧着嘴恳求道。 贺大姐用眼神告诉龚正这件事你可以求一求我身边那位警花，龚正拼命的摇头，求这位姑奶奶我还不被骂成狗头。 韩雨欣注意到了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很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端着水杯就往外走。 路过龚正身旁的时候冷哼一声。 咣！ 伴随着关门声响起，龚正用手拍打几下胸脯子。 “贺大姐她还生我气呢？”凑过去小声问道。 “那可不，你小子也算是个能人，不管怎么样能让我们韩大美女记住。” 龚正的脸上一道一道黑线划过。 “贺大姐你还是快带我过去看一下尸体吧，真的，我时间很紧。”龚正现在可没有功夫去过度探讨这件事。 “稍等两分钟，我这边马上就好。” 两分钟对于龚正来说太长了，不停的低头看手机上时间，嘴里还不忘给贺大姐倒计时。 咣当！ 突然之间房门被人打开，一名警察气喘呼呼的跑进来。 “贺大姐我们那边的报告出来了吗？”急促询问道。 “马上，马上。” “甘蔗？” “老龚？” 昔日的死党毕业后第一次相见，没想到是在法医大队。 021：逐渐清晰 甘蔗对于龚正没有参加刑警队那个名额一直有怨气。 自始至终都在埋怨他不懂事。 龚正对此并没做任何解释，只是笑着点点头。 “好了，告诉你们队长别总是催我们这么紧，我这边就几个人天天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贺大姐将报告递到甘蔗手上说道。 “是，我一定转达，走啦。” 看着甘蔗火急火燎跑出去，龚正容不得贺大姐喝口水休息片刻，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法医大队有一个专门负责放尸体的冷库，不过因为面积不大，一般能找到家属的死者都会在解刨验尸之后送到医院停尸房，只有无人认领的尸体才会暂且放在这里。 来到冷库后龚正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本来这里面的温度就极低，再加上这里的环境会让人内心多几分寒冷。 签字，找到死者存放编号，将她拉出来。 龚正从兜子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相片内的女孩子脖子右侧有一颗黑色的痣，并且她的头发呈自然卷，单眼皮，这些特征跟死者进行对比，单眼皮，头发是卷发，脖子右侧清晰可见黑痣。 “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所有的特征全部对上之后龚正有些激动的大笑两声。 啪，一旁的贺大姐被他吓一跳，直接上手打了一下。 “你这孩子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故作生气的埋怨两句，“不知道这是在停尸房嘛。” 龚正转过身激动的拿着手机对她说道：“这就是死者，贺大姐能不能从鞋子上提取到DNA？” “只要近期穿过，就会有皮肤掉落，可以提取到DNA。” “好，那赶快弄吧，我在这里等着结果。” 贺大姐看他那猴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内心非常理解他作为一名新警察对第一个大案的关注度，无奈的叹口气：“早晚让你们这帮小子给我累死。” 尸体推回去，龚正一边打电话向肖红汇报一边请示自己需要在这等结果，结果出来之前他哪里都不会去。 肖红听完后答应了他的要求。 再次回到法医办公室韩雨欣已经从外面接水回来了，当她看到龚正还没有离开的时候直接扭头背对着他坐在那里。 龚正现在可没心情去管这些。 咣，贺大姐把自己水杯放在龚正的面前，他心领神会端着水杯就跑出去。 “贺大姐他怎么还没走呢？”韩雨欣在他离开后嘟着嘴问道。 “他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 “他们的那个案子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发现，必须要尽快拿到生物检材，如果你要是想让他早点走就来帮他弄一下吧，我这边还有刑警队那边好几个检材要提取。”贺大姐只想通过这件事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样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少，总不能一直当冤家吧。 韩雨欣听完极其不情愿的把鞋子拿过去。 龚正从外面端着水杯跑回来，看到韩雨欣在摆弄那双鞋子的时候明显一愣，刚要说话的时候被贺大姐所打断，故意发出两声咳嗽：“咳咳，我说小龚同志你可要好好的感谢一下我们韩大美女哦，听说你们要的急，她都开始帮忙啦，听见没有？” 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对着龚正挤眉弄眼。 龚正恍然大悟，急忙点点头应答道：“明白，明白，我请你们吃下午茶，我现在就去买。”说完撒丫子就跑出去。 “滋滋滋，这孩子真不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切。” 韩雨欣嘴上依然表现出不屑的态度。 龚正买来了下午茶安静坐在角落里等待着结果，看着韩雨欣工作起来认真的态度发起呆。每个人认真工作的样子都是那么的有魅力。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韩雨欣一旁的打印机开始工作。 龚正见状起身跑过去：“怎么样？” “哪有这么快，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的。” “好的，好的，我不着急，不着急。”内心急的跟热锅上蚂蚁一样，嘴上却不敢说，人家能帮忙做就不错了，自己可不敢催。 贺大姐找了个理由从法医办公室离开，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韩雨欣低头认真工作，龚正坐在距离她三米外的地方看着她的背影。 叮铃铃！叮铃铃！ 兜子里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安静，手机还没有掏出来就听到了韩雨欣的呵斥声：“能不能不要打乱我的思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龚正连忙道歉用手捂着手机跑出房间。 是陆涛打来的电话，龚正把当前的情况进行了详细汇报，陆涛听完后让他马上开车去肖红那边，这边的结果他会和贺大姐联系。 龚正虽然很想第一个知道结果，但师傅的命令不敢违抗，只好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看了一眼还在工作的韩雨欣，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肖红跟刘刚在这边通过小区门口的监控清楚的看到了死者身影，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通过放大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很明显是争吵过后的样子，她和谁在争吵？又因为什么争吵？这很可能就是她被害的因素之一。 “第一次看到她进入小区为被杀前七天，当时她拎着行李箱来的，第二次则是被杀前五天，第三次是被杀前的两天，从那一天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出进小区。”刘刚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联系到201的房东了吗？”龚正问道。 “联系到了，不过房东今天在外地，需要晚上才能回来。” 龚正用手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妇女刚刚从外地来到这里，她来了只有区区的几天怎么可能会和别人结仇。如果DNA真的对比成功，确定她就是那个女儿的话，又为什么放着家里不住反而住在对面？ 她的出现影响到了谁？ 一条接一条的谜团在脑海中浮现。 突然间龚正想到了一件事“拆迁”，老头所在的房子要面临拆迁，会涉及到拆迁款问题，难道...... 022：确定身份 有些案件看似非常复杂，其实非常简单，有些案件看似非常简单，却又非常复杂，这就要看你如何理解这个案子。 肖红和龚正以及刘刚将搜集到的监控进行拷贝。 下午六点二十分，肖红收到了201房东的电话，三人马上过去跟他汇合。 “感谢你的配合。” “没事的，只是警察同志我想知道租我房子的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传出去我这房子还怎么租啊。”房东表达了当前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这直接涉及到他的房子在被拆迁之前还能否带来价值。 肖红微笑着回答道：“您呀别想太多，这件事我们目前无法确定，所以不能给你说太多，先带我们去看一下吧，顺便把租房合同给我看一下。” 房东无奈的叹口气，他把租房合同交到了肖红手中。 租房的人叫“葛玉红”，租房日期为10月15日，根据所填写的身份证信息可以确定不是本市人口。 房东带他们打开201室的房门，客厅沙发上有一条花色毛毯和一个枕头，看样子租房子的人一直都在这上面休息，其他两间卧室内并没有任何生活痕迹。 咣当！ 就在此时突然间听到202有人在开门，龚正和刘刚转身跑过去，开门的是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160斤左右的男子，他头戴着一顶黄色的安全帽，穿着一身工作服，从着装来看应该是某个工地的工人。 忽然他转身看向了201，那双眼睛让龚正不寒而栗。 他的眉毛很粗，上扬，眉骨突出，一双很小的眼睛内布满血丝，眼神之中布满了冷漠和阴冷，看一眼就感觉后背发麻。尖尖的下巴，脸色阴沉，让你不敢和他对视第二眼。 男子缓缓的关上了自家房门，楼道内恢复了安静。 刘刚和龚正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下头。 切萨雷·隆伯罗梭，意大利犯罪学家、精神病学家，刑事人类学派的创始人，《犯罪人轮》是他的代表作。 他相信罪犯都有一定的特性，甚至他们的大脑都有相似的差异，通过他多年的研究发现，罪犯情绪控制力非常薄弱且情绪非常不稳定，甚至可以通过面相来确定此人的善恶，期初龚正对此一直不太认可。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长相，如果真的可以通过面相来确定善恶，警察直接根据面相抓人就可以了，还需要什么推理，就在今天他和嫌疑人对视的那一秒，他开始有些相信这一说法了。 龚正的脑海中还在不断回荡着刚刚那个男人的面孔。 肖红看着还在发呆的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没什么。”随口应答一句，当着房东面有些话还是不能说，这点他很清楚。 几个房间全部巡视一圈，最终目光还是回到了客厅电视柜一旁摆放的行李箱上面，这个行李箱和监控内死者所拎的一模一样，可以确定死者就是租住这个房间的葛玉红。 “这个行李箱我们需要带走检查。”肖红对房东说道。 “啊？这个人不会真的出事了吧？你们别吓我啊。”房东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模样，毕竟谁也不希望在自己的房子里有人出事，“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骗我啊，这个人是......” “好啦，过多的我们不能跟你说，这个房子你该出租就出租，不要想太多，感谢你的配合。”肖红打断了他的惊恐，道谢之后示意龚正带上行李箱，三人相继走出房间。 房东简单的停顿过后快速关灯跟着跑出来，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待多久也不会有问题，知道了就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待一秒钟都会恐惧。 追上肖红他们还是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肖红一脸的无奈看向龚正，回过头很认真的向房东说道：“这件事不要再问了好吗？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这要是真的在我这里出了事，我这可就成凶宅了，除了鬼谁还敢租我的房子啊，我怎么这么晦气，这种倒霉的事情能让我赶上。”房东有些愤怒的叫骂两句。 “凶宅？哪个家庭没人去世？自己想太多谁也帮不了，行啦，我们还有任务，再次感谢你提供的帮助。” “那能一样嘛......” 龚正走出去两步停下来，回头看向202那扇黑着灯的窗户，他总感觉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肖红和刘刚站在不远处看着龚正的背影，小声说道：“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红姐我刚刚看到了一双特别可怕的眼神，真的，一眼看过去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那种。”刘刚声情并茂的说道。 肖红一脸惊愕的看了他一眼：“这么邪乎？” “那可不是邪乎，真的，就是对门那家，龚正也看到了，不信你问他。” “202？” “对，202。” 肖红这才明白龚正为什么会停下来仰着头向上看，她赶快走过去拉着他离开此处，这么一直盯着看万一再给嫌疑人惊了。 三人回到车内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龚正建议自己和刘刚留下来盯梢，他害怕嫌疑人察觉到什么跑路：“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全部指向了他，我们绝对不能让他跑掉。” “这么肯定？” “恩，我的感觉也在告诉我就是他。”龚正回答的非常坚定。 叮铃铃！叮铃铃！ 肖红的手机传来响声，她看到是陆涛打来的电话立刻接通。 “队长，好，好，明白，明白，放心吧。” 前脚挂断电话，后脚龚正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师姐是不是法医那边有消息了？怎么样？确定了吗？” “看把你急的，法医那边出结果了，通过对202拿走的那双鞋生物检材提取，可以确定死者和他有血缘关系，你师傅让我们带嫌疑人回去审讯。” “咱们三个抓他？” “这边派出所的人马上就过来，配合我们一起抓捕。” “耶，耶，这案子总算是要到头了。”龚正紧握着双拳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 肖红和刘刚看到他的样子后实在不忍心给他泼冷水，案子距离成功告破还有一段距离。 我国刑诉法要求各类证据能够证明犯罪事实发生的时间、地点、作案人、作案方式、犯罪结果，及能排除其他的一切合法性怀疑，才能视作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无直接证据的情况下，间接证据要能够互相印证，排除其他的合法性怀疑，锁定犯罪做法人的各个犯罪要素，才能认定为有罪。 023：反转 墨菲定律——当你越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就一定得不到。 龚正和肖红还有刘刚三个人坐在车内一边观察小区出口，一边等待着派出所警员到来。 “这个小区没有后门吧？”坐在后排的刘刚提出疑问。 “没有，我今天都看过了，只有这一个门。”龚正十分肯定的给出答复。 不过为了确保嫌疑人不会跑路，龚正还是决定下车围着小区在转一圈，肖红让刘刚跟他一起去。 两个人一个从左往后，一个从右往左。 小区周边全是繁华的街道，并且这个时间段街道上的行人很多，想必他应该不会就这么翻墙过来吧，更何况围墙的下面还有一排商铺，绕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小区正门。 此时正琢磨着等会儿抓人的时候自己用什么姿态，冲进去别动警察，还是直接来个过肩摔给他扔地上，手铐一带大喊一声，我是警察，滋滋滋，这些好像都不太符合我的气质，想着想着用手摸了一下腰间。 咦，枪没带也就算了，辣椒水我也没有...... 正沉浸在自己第一次抓人世界内的龚正突然间停下来，他的面前有一个人，这个人正在用一双冰冷的眼死死盯着自己。 一个眼神的交锋龚正就败下阵来，左右环顾一圈看到了正在开门下车的肖红以及从男子身后缓缓靠近的刘刚。 呼，呼，我是警察，我是警察，不能怂，坚决不能怂。 正准备抬头大喝一声，面前的男子绕过他准备去路边停靠的面包车。 “不许动，我是警察。”龚正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刘刚抢先一步喊出这句话。 龚正恨不得骂他两句，抢我台词。 嫌疑人停在面包车前，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面，扭头看向刘刚：“你是在说我吗？”十分淡定的开口问道。 “对，就是你。”龚正直接冲过去，一只手摁着车门一只手从兜子里掏出证件：“看好，这是我的......”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肖红就冲过来一把打开了摁着车门的手，然后就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不好意思啊，我们确实是刑警队的，今天想要请你过去配合我们调查一起案件。” 肖红陪着笑脸，语气轻柔，看的龚正和刘刚都懵逼了。 第一次见抓杀人犯用这种态度的，如果自己没听错的话肖红刚刚还用了“请”这个字，难道现在什么都讲究服务态度了吗？ “师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他可是......” “别说话。”肖红扭头呵斥一句。 龚正咬着牙把头扭到一旁，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派出所的支援不出现看来也是安排好的吧。 返回派出所的路上龚正一直心有不甘的盯着嫌疑人看，自己的第一次抓捕会以这样方式结束，哎。 车子停好后刘刚和陆涛走出来：“葛洪涛？” “是我。” “葛玉红你认识吧？” 葛洪涛听完之后眼珠子转动两圈，微微点下头：“认识。”回答道。 “今天让你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妹妹的情况，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工作。” “我对她不了解，四十五年前她就被我爸妈送给了远方的表亲，你们找我了解是不是有点扯淡？” “怎么说话呢？四十五年前她被你爸妈送出去，为什么在你家有你们青年时候的照片？别告诉我这是P上去的，这个你怎么解释？说。”龚正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 一旁的陆涛伸出手示意龚正不要说话，然后让刘刚带着葛洪涛先去房间。 看着他们离开后陆涛带着龚正和肖红回到办公室。 房门刚关上，龚正就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师傅说好的抓人呢，怎么到最后却成了请他来配合调查......葛洪涛他有重大嫌疑我建议立刻提审，我就不信他不承认。” 陆涛苦笑两声，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啪，把法医那里传过来的检测材料扔在了龚正的面前：“看完了在说。” 法医的资料里可以明确确定葛玉红于葛洪涛为亲兄妹，但是未从葛洪涛的鞋子上提取到任何于被害人有关的检材，并且在被害人的身上也没有提取到葛洪涛的检材...... 看完这些材料龚正瞬间瞪大了双眼。 陆涛见他放下材料，弹了下手中的烟灰：“看完了？” 龚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点点头。 “我说一下，目前根据我们的调查可以确定被害人在遇害期间葛洪涛一直都在工地加班，这一点有他的多名工友以及工头作证，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龚正长呼一口气。 “龚正。”陆涛喊了一句。 “到。” “我刚刚说的你听明白了没有？破案不要带着你的情绪，我知道你很想破这个案子，这也是你从警以来的第一起命案，但我们要讲究证据，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做的也不错，最起码确定了尸源。” 龚正垂头丧气的走出办公室，肖红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案子又一次回到了起点，龚正感觉自己在转圈玩，转了一圈又一圈。 刘刚和李娜娜那边对葛洪涛的询问结束了，得到了一些线索。 葛玉红三年前离婚之后就来到了本市，一直在城东那边的服装厂工作，三个月前去葛洪涛所在的工地找到他，希望可以跟自己亲生父亲相认。 葛洪涛当场就拒绝了这一要求，因为他也有私心，用他的话来说“葛玉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等到房子拆迁的时候出现，明显就是奔着钱来的”，为此葛玉红跟他大吵了一架，工地上的一些人可以作证。 葛洪涛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直到十几天前他出门的时候看到葛玉红出现在201房间，等到他离开之后葛玉红去了自己家跟父亲哭诉了好久，具体怎么安排的父亲没有说，葛洪涛也不太清楚。 至于在他们家发现的照片据葛洪涛说那是他们十五岁的时候照的，具体因为什么照相他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刘刚十分详细的做出回答。 陆涛紧皱着眉头坐在那里。 024：绝对不是巧合 “我有一件事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龚正站起来说道。 “什么事？” “他说照片是十五岁的时候照的，那葛玉红怎么知道他在哪个工地上班，而且又怎么知道的他们家？还有那双鞋，我们通过监控虽然看不到全身图像，但那双鞋看的可是清清楚楚，他一直都在跟踪葛玉红，难道嫌疑人正好也有一双跟葛洪涛一模一样的鞋子？” “鞋子嘛，又不是特制的，我在大街上还经常能看到跟我一模一样的鞋子呢，这也许是一种巧合呢？” 巧合？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龚正和其他几位同事产生了一些不同意见，陆涛和肖红两个人坐在那里一直保持着看戏态度，似乎并没有打算结束这场纷争。 大家争论一番也没有争出一个胜负。 龚正气哄哄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根笔叼在嘴上：“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如果这个案子不是葛洪涛所做，那一定是一个认识葛洪涛的人干的，并且他希望装出葛洪涛的样子来，一定是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做？葛洪涛他们家拆迁对外人并不能造成任何的利益威胁吧，为什么人家要装成他的样子去做这件事？难道他们家还有第三个孩子？” “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我懒得跟你吵。”龚正送给刘刚一个大白眼后把头扭向一旁。 “好啦，这个案子我们目前需要从头捋一捋，你们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但咱们讲究的是证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葛玉红离婚后一直都在本市，明天去确定一下这个线索了解一下她的社会背景，还有找到葛洪涛了解他那双鞋是从哪里买的，有没有人跟他一起买过这双鞋。” “肖红和龚正你们到时候再去工地了解一下葛洪涛的事情。” “杜强你跟李娜娜明天去葛洪涛家里一趟，看看当时葛玉红跟葛新民两个人到底聊得什么。” “明白。” 陆涛做出了安排。 龚正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搞得床吱吱作响，躺在对面的杜强实在是忍不住了，嘀咕一句：“大哥睡吧，明天还一堆事呢啊。” “杜强我睡不着，要不咱俩聊聊？” “聊什么？” “你说聊什么，聊葛玉红的案子啊，你不感觉很蹊跷吗？这双鞋他绝对绝对不是巧合......” 呼噜噜，呼噜噜，杜强的呼噜声让龚正不得不停下来。 在床上躺倒后半夜，实在是睡不着翻身坐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宿舍。来到办公区一眼就看到了陆涛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透过窗户看到他正在房间里面来回转圈。 龚正静悄悄的走过去，刚准备敲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陆涛声音：“进来吧。” 吱，推开门走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黑厚黑厚的眼袋，然后就是那被烟熏黄的手指。 “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陆涛开口问道。 “师傅我睡不着。” “想家了？” “没，我才来还没多久了还不到想家时候，我想案子呢。” “有什么想法？” 龚正出门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关心的说道：“师傅少抽点烟吧，多喝点水。” 陆涛将烟头掐灭扔进烟灰缸，拿起水杯对着飘在上面的茶叶吹两口，放下杯子还是让龚正谈一谈自己想法。 龚正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愿意跟自己谈的人，关键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师傅，岂能放过。 拉过椅子坐在陆涛面前，摆出了一副神探福尔摩斯动作。 “垃圾坑抛尸案，从一开始我们去现场，然后在垃圾坑内翻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线索，这个时候我发现了拾荒老头也就是郭秀娟和她公公......” “打断一下，你怎么知道那是她公公，不是她爹或者她老公。” 陆涛此话一出龚正差点惊掉下巴：“他俩相差好几十岁，而且我们也知道郭秀娟的丈夫是杜建国的儿子杜平阳呀。” “这年代相差好几十岁结婚的还少吗？” “关键那天我亲耳听到她管他叫爸了呀。” 陆涛微微一笑，回答道：“有时候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都不一定是真的，证据，我只看证据。” 其实他说的没错，通过调查郭秀娟就是那拾荒老头的儿媳妇，只不过自己的儿子常年在工地干活基本上不怎么回家。陆涛之所以这样回复龚正就是想告诉他一些道理。 龚正揉着眼睛点头回应：“明白了师傅，我一定把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 陆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先不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就是这两个人突然出现我就感觉很可疑，相聚十几公里找到垃圾坑也就算了，刚跟我接上话茬郭秀娟就出现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还有就是通过监控所看到的画面死者葛玉红只在那两条街道上出现过。” “她来这里好几天不可能只围着两条街道转悠吧？再有就是那双运动鞋，怎么可能偏偏就有一双跟葛洪涛一模一样的运动鞋出现，最最最让我想不通的是那双运动鞋还总出现在葛玉红身后，这难道都算是巧合？” 龚正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所迷惑的事情。 最后附加一句：“这绝对不是巧合。” 陆涛听完后努下嘴，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自己的打火机跟烟，来到龚正身后：“你说的没错，而且推理的也没有任何问题，福尔摩正先生，那解开谜团这件事就交给你啦，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呢。”说完后走出办公室。 “走的时候给我把灯关上。”片刻后从门口飘进来一句。 龚正用手狠狠的挠挠头，这可真是“师傅领进门，破案靠个人”，还有他刚刚叫我什么，福尔魔怔？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两眼不停的眨着，眨着眨着天亮了。 坐起身，穿上外套一个人独自站在刑警队外面空地。 仰头吸一口清晰空气，葛玉红到底是谁害得你？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自己还没有发现的呢？ 监控、运动鞋、郭秀娟、葛洪涛，这些不停的在脑海里像播放录像带一样循环播放。 “龚正起的挺早啊。”刘所长走出宿舍向他打了声招呼。 龚正心不在焉的随口回应一句。 025：她有话要说 看到刘所长远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偷牛的案子，赶忙追上去。 刘所长告诉龚正牛是找不回来了，因为已经上桌做成了菜。 龚正听完后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我去，这速度也快了吧，那人抓住了吗？是不是宋福财？” “跟他有一定的关系，但偷牛的人不是他，是跟他在一起的另外一个小子。” “我就说他肯定有嫌疑。” “哈哈哈，对，你的直觉没错。” “那老张头的牛怎么办？” “正在协商，钱都给霍霍掉了，哎，赔钱有点悬。” 要真是这样那老张头还不气死，牛没给干什么活也就算了牛肉也没吃上一口，到头来宋福财他们在不赔钱，想想就可怜。 上午六点半左右肖红带着早餐来到刑警队，大家一边吃一边探讨着各种八卦。 “你们听说了嘛，昨天爆出一明星出轨绯闻，网上都炸开了。” “我就纳闷了，要钱有钱要媳妇有媳妇，怎么还想着采野花。” “你们男人什么时候不喜欢漂亮年强的小姑娘啊，是不是老冯。”肖红半开着玩笑说道。 噗，刚把包子塞进嘴里的老冯瞬间喷出来。 用纸擦了擦桌子上的残渣：“我说你们说事归说事啊，别把我拉进去，老话说得好君子爱美女，娶回家去。” “哈哈哈，老冯这文采可以啊，嫂子听到了小心洗衣板。” “你们这帮人，不知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有下一句嘛，下一句叫美人难过卖酸摊，一般这种绯闻被爆出来多数都是小三或者原配找人搞得。” 龚正坐在位置上听他们在哪一个一个的聊得甚是欢乐，一度认为自己好像在的不是刑警队而是八卦社。 不过李娜娜的那一句“美人难过卖酸摊”倒是吸引了他，这句话来自于唐朝忠贞之女的卢氏和贤臣房玄龄之间的爱情故事，形容一个美人真心爱上男人后别的女人跟他说句话都会吃醋。 龚正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葛玉红离婚好几年她会不会跟谁在搞对象，然后因爱生恨...... 正在思考的龚正被肖红扔过来的一个鸡蛋吓得浑身一颤。 “想什么呢？这孩子怎么一大早就发呆呀。”肖红玩笑道。 “红姐你可不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半夜不睡觉拉着我要聊案子，搞得我昨天又没睡好。”杜强一脸愤慨的诉苦。 “小龚同志放松一下自己的脑子哈，别总是绷着这根筋，别到时候钻到牛角尖里面出不来啦。” “你得让脑子放松一下，别盯着一件事不放，听我的。” 肖红走过来对他劝说道，作为一名刑警专注是好事，但过于专注一条路真的容易走进死胡同，龚正现在正往这条路上走呢。 龚正把鸡蛋放回到肖红手里，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区。 大家全都愣住了，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赶快吃饭吧，吃完了按照我昨天的安排调查。”陆涛端着碗走过来说道。 龚正也想要不去想，可他大脑根本不受控制，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食欲自己出来安静安静是正确选择。坐在树下的石墩上面，不一会儿就闻到了熟悉的烟味，抬头一看发现陆涛正站在办公区门口看着自己。 “师傅。”龚正随口喊了一句。 陆涛对他挥了下手，提示他自己只是单纯的出来抽根烟。 肖红吃完饭找到龚正，两人开车前往葛玉红之前所在的服装厂。经过多方打听找到了她所在的流水线组长和她几名还算不错的同事，把大家聚集在一小型会议室里面。 肖红先向她们亮出了证件，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 “警察同志玉红是不是出事情啦？”组长试探性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肖红反问道。 “要不然你们警察也不会来找我们呀。” “前段时间我还跟玉红聊过天呢，她说什么马上就要有钱了，到时候请我们吃饭，我还想怎么这段时间不联系我了。”另外一个工友小声嘀咕两句。 “你说她跟你联系过？什么时间？聊了些什么？” “怎么也得一个月以前了，具体的我也记不清，聊得就是我刚说的那些呀。” “具体一点。” 龚正在一旁准备好了记录。 工友尽可能的把聊天详细讲述一遍，因为葛玉红和她都是离过婚的女人可能内心更加的亲切，所以有些话只对她一个人说，一个月前葛玉红晚上打通了她的电话，先聊了一些工作累不累随后又说了一句“我马上就要有钱了姐，到时候我就可以在这座城市定居生活了”。 这句话从何而来？葛玉红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工友表示自己真的不清楚。 其他的几位工友并没有得到葛玉红的联系，她们也只能提供一些当时还在上班时候的情况，这些情况基本上都没有问题。 问话结束了，组长带着大家继续回去工作，那个跟葛玉红非常好的工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好让龚正看到，他感觉这个人肯定还有话要说，而且这些话还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那个你稍等一下，我们还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要了解一下。” “我？” “对，就是你，其他人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 “好好配合警察同志啊，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可别藏着掖着。”组长像模像样的叮嘱两句，随后带着其他人一并离开，关上了房门。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龚正跟肖红还有她。 肖红侧头看了一眼龚正，不知道这小子又要搞什么。 龚正和面前的女人对视片刻，看样子她也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难道是自己想太多啦？ “这位大姐您怎么称呼？” “哦，我叫赵翠娥。” “好的，赵翠娥大姐你还有什么想要跟我们说的吗？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是跟葛玉红有关的都可以跟我们说出来，慢慢想，我们不着急。” 龚正见时间已过去许久她还没有打算说的意思，只好主动提醒一下。 2022年来啦 2021即将结束，新的一年即将开始，祝愿所有的朋友可以在新的一年里顺风顺水顺心，有钱有钱还是有钱。 我也会提高自己的写作，争取能够写出更好的作品给大家。 由衷的感谢一路陪我走来的兄弟姐妹，如果没有你们我想我很难坚持到今天。 026：脑子有点乱 赵翠娥听完后用手拨弄了一下鬓角的头发，低着头时而咬一下嘴唇，时而扣自己手指。 人类紧张二大要素，大脑在思考的时候无法感知，感知的时候大脑无法思考，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紧张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出奇的动作。 龚正知道赵翠娥正在思考，以至于她的表情她的动作都不受大脑控制，她思考的是什么自己不清楚，但是绝对跟葛玉红有关，所以他必须要等，等到她说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肖红不知道龚正到底在等什么，只好把他叫到一旁小声问道：“你要问什么？” 龚正摇摇头：“我没有问题啊，我是在等她跟我说。” “等她跟你说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她肯定有话要说。” 肖红用手挠挠头，原地转了一个圈，回过身来径直走向赵翠娥。 弯下腰，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搭在了赵翠娥所坐的椅子靠背上面：“赵翠娥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对我们说？关于葛玉红的，我们想要了解她的全部，你明白吗？” 赵翠娥机械的点点头：“那个警察同志我实在是没什么要说的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委屈。 龚正站起身走到赵翠娥身旁想要在提醒一下，结果被肖红用眼神和手部动作拦下来，无奈的叹口气，从她身旁绕过去走出房间。 一个人站在楼道内看向尽头的窗户。 难道她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吗？可是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证明还有事情没说。现在房间内又没有别人，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吱，几分钟后房门被打开。 肖红也从里面走出来，对着龚正摆下手：“我们走吧。”说道。 龚正皱下眉头，迎上去小声问道：“师姐她跟你说了？” “没有，我们先走吧，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 “那......” 两个人回到车内，肖红拧开水杯咕咚两口，启动汽车驶离服装加工厂。 行驶在路上把经验告诉了龚正，因为他们在会议室那里面有监控可以清楚的听到每一句话，赵秀娥一直不说就是为了躲避这个，所以呢肖红在出门的时候给了她一张名片，并且表明了如果想起什么来随时可以联系自己。 龚正听到这里有些费解：“难道她要说的事情和厂子里某个人有关？” “那可没准。” “本来我对这个案子的分析很清楚，现在彻底迷糊了，一会儿郭秀娟一会儿葛洪涛，现在要是在加上一个服装厂里的某个人......” 此刻龚正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锅浆糊。 “淡定一点，你要把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进行分析认证，有时候我们听到也不一定是真话。” 龚正长呼一口气。 离开服装加工厂把车子开到了葛洪涛所在工地一侧。 通过打听找到了葛洪涛的组长，经过口头和监控的确认证实了葛洪涛在案发那天全程都在工作，压根就没有离开工地，他的嫌疑被排除。 龚正用手拖着下巴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回回不断搬运东西的人们，他总感觉还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发。 葛洪涛的嫌疑不能就这样被排除，他可以不是杀害葛玉红凶手，但他有没有可能是帮凶呢？否则从他的脸上为什么看不出一丝丝伤悲，他甚至还可以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常上下班。 “葛洪涛这个人怎么样？”龚正回身对组长询问道。 组长努下嘴：“怎么说呢，干活这方面绝对没问题，能吃苦能受罪，唯一的就是性格有点怪......” “怪？怎么个怪法？” “哎，就是闷葫芦性格，他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每天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吃饭也是一个人端着碗去没人地方吃，要不打算都给他弄个当班小组长干干了，结果这性格实在是没法弄，哎。”组长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龚正微微的点点头，继续问道：“跟他比较好的工友是谁？” “我还真的没发现有谁跟他比较好。” “一个都没有吗？” 组长眼睛上挑思考了许久：“如果要说在这些人里面跟他最好的那可能就是卢志刚了，其他的我还真想不起来。” “能带我们去找一下吗？我们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找卢志刚？” “对。” “那真不好意思，他上个月结清工资后就没有再来过，据说是要准备结婚。” “他结婚？” “好像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做我们这个的不像公司，可能有的人来干两天受不了就走了，都是没准事情。”组长解释道。 龚正和肖红拷贝了有关于葛洪涛和卢志刚的监控视频以及案发前后的记工表复印一份，随后让组长把葛洪涛找过来想要再了解一些情况。 “洪涛好好配合警察的询问啊，你们聊，我先去忙。”组长很识相的离开了。 葛洪涛站在门口一侧，低着头。 “葛洪涛我问你那双黑白相间运动鞋是从哪个商店买的？什么时候买的？”龚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葛洪涛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用带着手套的手摘下安全帽，抬头看向龚正：“我记不清了。”十分干脆的做出回答。 “你买的时间记不清还是买的商店记不清？” “我什么都记不清。” “葛洪涛我希望你明白配合我们的调查是你的义务，你应该积极的配合我们，而不是在这打马虎眼。”龚正气的牙根疼一时没忍住语气加重了许多。 “葛玉红虽然没有跟你一起成长，但她是你亲妹妹知道嘛。她现在就在那里躺着，难道你就不希望抓到凶手替你妹妹报仇，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抓凶手是你们警察的事情，我知道的那天就都说了，不知道的你问我也不知道，总不能编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吧。警察同志你们也挺忙的，我也很忙，我还有事情要做。”说完转身拽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龚正摊开双手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肖红背上挎包，拍了拍龚正的肩膀：“我们先走吧，先去搞清楚卢志刚这个人。” “师姐他也太他么气人了吧，哎呀，我真的是......” 027：深入调查（新年加更） 龚正气呼呼的走出办公室，一扭头发现三五成群的工人们正在往这边走，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顺着人群的方向走过去。 “大兄弟我打听一下，你们谁认识卢志刚啊？”肖红开口问道。 几名工人听完后摇摇头：“不认识。” “你们有谁认识卢志刚吗？” “卢志刚？不认识。” “你们有谁认识卢志刚吗？” “你找他有事啊，他早就不在这里干了。”一个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摘下安全帽，随口应答一句。 肖红走上前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结婚去了，你是干嘛的？” 肖红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表明了身份之后工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慢慢的走过来的工人越来越多，他突然间转身叫了一声：“老三，老三，这两位警察找卢志刚，你平日里跟卢志刚玩的好，你来说吧，我得赶快吃饭去，吃完饭还得干活。” 老三跟肖红和龚正对视了一眼，脸上竟然就泛起了害羞。单从面相来看应该是个憨厚老实的人，身高170左右，体格略显魁梧和他的性格有很大落差。 肖红和龚正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 “你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只是来调查一些情况。”肖红用着非常平缓的语气对他说道。 老三用力点点头。 “你知道卢志刚去干什么了吗？”龚正提出了疑问。 “他半年前认识了一个女人，后来说要去结婚，还说到时候要请我喝喜酒。” “那你知道他去哪结婚了嘛。”继续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他从来没有说过，不过我有他的电话可以问一下。”不得不说老三还真是个大实在，主动就把那部看似像老年机一样的手机掏出来。 找寻一圈找到了卢志刚的电话，拨打过去提示电话已经停机，为了让龚正他们相信老三打开免提。 “你见过他认识的那个女人吗？” “没有见过。” “对了，你应该也认识葛洪涛吧。” “认识他和我们一个班组的，只不过他不太喜欢和大家聊天，有些话可能只跟卢志刚聊。” “什么意思？”龚正越听越感觉有点意思。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他们两个人比较好，有时候会一起买衣服买鞋子。” “鞋子？”龚正没忍住声音加大了一点，这两个字让他瞬间有了精神，“你见过卢志刚穿的那双写黑白相间运动鞋吗？”说完从自己手机里面找到葛洪涛那双鞋照片递给老三看。 “对，对，就是这双，我见他穿过两次。”老三看完相片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龚正扭头和肖红对视一眼，这条消息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同时也应证了龚正的推理，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事情发生。 和老三沟通过后回到车内，龚正的脸上略带着一丝激动。 肖红把卢志刚的消息进行上报，挂断电话，启动汽车返回派出所。 回到派出所休息片刻，出门调查的人员陆续回来。 陆涛进来后喊了一句：“大家集合，开会。” 所有人搬着椅子围在黑板四周。 “开会之前我先把事情梳理一遍。”陆涛说完把卢志刚的照片贴在黑板上面。 死者葛玉红三年前来到本市，小小鸟服装加工厂工人，半年前离职后并没有从事过新的工作。三个月前葛玉红找到葛洪涛提出想要认亲想法，被葛洪涛当场拒绝，为此两个人在工地大吵一架。 葛玉红于10月15日搬到葛洪涛所居住的小区并且组下了他对门房子，在葛洪涛出门上班期间她和葛新民相见，随后葛玉红10月25日被杀害抛尸垃圾坑。 陆涛一边叙述一边将他们几个人相片进行关联。 “今天肖红和龚正调查期间又多了一个卢志刚，具体的情况你们两个谁来说一下。” 肖红对龚正挑下眉毛，示意他去讲述。 龚正拿着笔记本站起来，走到黑板处看了看上面的相片。 回过头说道：“情况是这样，我们今天去了葛玉红曾经工作过的工厂，从那里得到一些线索，有一位跟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工友向我们反应，葛玉红在一个月前曾跟她说过自己将会有钱，并且能够在这座城市定居的话。” “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有钱？她又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座城市定居，根据我们的分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葛新民的房子拆迁。” “继续。”陆涛提示道。 “后面我们又去了葛洪涛所在的工地，通过了解发现他这个人平日里除了卢志刚以外不跟其他人有过多接触，并且我们从老三嘴里得知卢志刚和葛洪涛有一双一模一样的鞋子，就是这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 “根据我的分析，这个卢志刚嫌疑非常大，而且葛洪涛跟他有可能是同伙作案。” “卢志刚目前在什么地方？”陆涛问道。 “根据他们组长和工友讲，这个人已经于上个月底结算工资后离开，离开的理由是去结婚。” 龚正说完了今天的调查结果，回到位置上坐下。 陆涛示意杜强他们讲述调查情况。 杜强表示今天他们去了葛洪涛家中，墙壁上的那张相片不见踪影，并且葛新民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不说一句话：“我们怀疑葛新民一定知道葛玉红被杀的事情，否者他不可能这么抵触。” “对，尤其是我们第一次进他们家就遭到了抵抗，如果他要是心里没鬼不可能在我们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就做出这样事情。”龚正附和着表达自己意见。 “随后我们又去了葛洪涛家附近的鞋店调查，确定了他所穿的鞋子是从小孟鞋服批发商店买的，店老板回忆说那天算上葛洪涛一共来了三个人，买的全部都是这双运动鞋，而且鞋子的尺码都是相同的。” “三个人？鞋码都相同，看来这不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这是一件有预谋的凶杀案。”龚正把杜强说的话全部记录在本子上后嘀咕一句。 “有没有第三个人的相片？”陆涛问道。 “因为时间过长监控记录被覆盖，我想要让店老板帮忙提供面貌来画像，但是他也记不清具体什么样子了。”杜强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028：啃硬骨头 如果把罪犯比作创作家，那么警察就一定是评论家。 龚正发现这个案子越是深入调查，谜团越多，原本略清楚的顺序一下子又被打乱了，一时间有点像无头苍蝇。 陆涛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抽两口。 透过烟雾看到了他那张非常认真思考的侧脸。 “师傅我建议在找葛洪涛问话，让他交代出同时买鞋的第三个人。”龚正起身打破了沉默。 “好，你去办吧，杜强你跟李娜娜继续围绕着葛新民调查，重点看一下他的社会背景。” “明白。” 龚正跟肖红两个人开车来到葛洪涛工地被告知他已经下班回家休息，两个人随后又驱车前往他家。 敲开房门后葛洪涛穿着一双破旧的棉拖站在门口，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两人：“有事吗？”用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问道。 “有些事情还需要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总是这样一次两次打扰我的生活不合适吧？因为你们的出现导致全小区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这给我已经带来了非常大的生活困扰。”葛洪涛一字一句的提出了意见，“我该说的全说了，希望你们不要在来打扰我父亲。” 啪！ 葛洪涛说完就要关门，龚正一把拽住，快速把脚抵在了门下。 “葛洪涛跟你一起去买运动鞋的都有谁？”龚正严肃的质问道。 葛洪涛明显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龚正会问这件事，犹豫片刻后搪塞一句：“不记得了。” “不记得？卢志刚你记不记得？”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葛洪涛手上的力气突然加大，门和门框变成了一台人力液压机，挤得龚正脚丫子一阵阵钻心疼，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拼命的依靠着腿和双手向外扒门。 一旁的肖红见状立刻上前大声制止：“葛洪涛把你的手松开，快点松开。” 葛洪涛冷眼斜视着肖红，慢慢松开手。 龚正脚部的挤压力瞬间消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揉搓脚。 “你没事吧？”肖红关心的问道。 龚正忍着痛摆摆手。 葛洪涛转身回到房间，听到他跟自己父亲交代几句之后穿好外套，换上鞋子，走出来：“我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来我家。”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自顾自向楼下跑去。 肖红想要搀着龚正下楼被他拒绝：“你还是跟上他吧，我没事。” “那行，你慢一点啊，慢一点，我在车里等你。” 咚咚咚，咚咚咚，此起彼伏的下楼声音不断在楼道内回荡。 龚正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一边走嘴里一边嘀咕着，老子的脚丫子差点没废你手里，如果今天要是不能从你嘴里撬出点东西来那我就太屈了。 葛洪涛并没有跑，也没有闹，安静的坐在后排，又变成了那个性格孤僻的男人。 龚正拽开车门瞪了他一眼。 汽车开回到派出所，肖红把龚正脚丫子的事情告诉了陆涛，陆涛听完之后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现在不怎么疼了，我们赶快开始吧师傅。” 陆涛先让杜强把葛洪涛带到审讯室，随后示意龚正和肖红来办公室。 三个人面对面坐下来，陆涛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如果这次还不能从葛洪涛的嘴里得到一些线索，下一次就没有希望。一旦葛洪涛真的和这个案子有关系，那案件会更加难破，所以这次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必须要抓住。 “我总感觉他像是在跟我们玩游戏，他可能认定我们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所以才敢这样，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另外两个人会不会......”肖红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龚正长呼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 “师傅我今天就跟他死磕到底。”咬牙切齿的说道。 “今天要注意我们重点放在第三个人是谁，还有我提醒一下不管是以什么身份传唤他也好询问也罢，我们最多只能扣留他24小时，如果在这期间不能证明任何事情的话时间一到我就要放人。” 陆涛不想给他们任何的压力，但规矩就是这样，他们必须无条件遵守。 龚正紧握着双拳点点头，肖红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转身走出办公室。 第一轮的“战斗”即将打响。 两个人站在审讯室门外，龚正对审讯这方面肯定不如肖红，他希望等会儿已肖红为主，自己为辅来进行。 肖红努下嘴：“这可是块硬骨头，但愿咱俩能啃得动。” 龚正心想，这还没开始，怎么就感觉要失败了呢。 吱，推开审讯室房门，发现葛洪涛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面，他的那份淡定绝对不是装出来了，一般这样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确实跟自己毫无关系，还有一种那就是他内心有万全之策来对抗警察的审讯。 龚正和肖红入座之后并没有着急开口，跟他玩起了心理战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肖红见葛洪涛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只好放弃这一步，进入询问环节。 “姓名。” 葛洪涛似笑非笑的皱下眉头。 “姓名。”肖红加重语气又问一遍。 “你们把我带过来，不知道我的名字？”葛洪涛语气非常强硬的做出回击。 咣咣！ 龚正敲打两下桌子：“你给我老实一点，我们现在就葛玉红被杀一案对你进行询问，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怒视着他呵斥道。 “姓名。” “葛洪涛。” “年龄。” “53岁。” “葛洪涛我问你，当时跟你一起去买这双运动鞋的除了卢志刚以外还有谁？”肖红把他那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举在手中问道。 葛洪涛摇摇头：“不记得。” “不记得？这件事才过去多久你就忘了？” “警察同志我这个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你......同时购买三双运动鞋你要做什么？”龚正的脏话差一点彪出来。 “买鞋穿啊。” 葛洪涛回答的态度让龚正有些抓狂。 029：受不了了 龚正一脸痛苦的看向肖红，心想，师姐我想揍他。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 龚正走过去打开门：“师傅。”喊了一句。 陆涛叼着烟像个社会人一样走进来，他径直走到了葛洪涛面前。两个人对视了大约一分钟时间。 “滋滋滋，葛洪涛你猜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陆涛无奈的砸着嘴说道。 葛洪涛斜视他一眼，随后把头扭到一旁。 陆涛绕到他的脸前，继续说道：“你别躲我啊，我说真的呢，你要不要听一听？” “我不想听。”葛洪涛没好气回答道。 陆涛伸出食指对他摆动几下：“你必须要听。”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后悔，是不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好，是不是每天做梦都能梦到葛玉红......” “停停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最近休息的一直都很好，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梦到过葛玉红，如果你们没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父亲在家需要照顾。”葛洪涛强行打断了他，说着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啪！ 陆涛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的又给摁回去。 “实在抱歉，你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不过你放心你们家那边我会找人去帮你照顾。”陆涛说完后转过身走到龚正和肖红面前，眨下眼睛，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容。 龚正看的一脸迷糊，师傅这表情是想要表达什么？ 陆涛离开了审讯室，肖红深吸一口气，继续对葛洪涛问道：“葛洪涛今天让你来希望可以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你，但是如果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你也绝对跑不掉，明白吗？” 葛洪涛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你们三个人平日里关系一定特别好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朋友。” “葛洪涛你父亲七八十岁的人了，每天还要因为你去阻碍我们调查，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系那他可就是包庇罪，我想你不希望他在这把年纪被送进监狱吧？” 肖红转化话题，此话一出葛洪涛的眼神立刻就发生了变化，他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思考，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却足以让龚正和肖红捕捉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我父亲也只是不想让你们去打扰他的生活而已，你们三番五次的去我家中调查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所以他才会如此讨厌你们。” “呵呵，是吗？那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就讨厌我们呢？难道是他知道我们去的目的。” “瞎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做。”葛洪涛差一点就要说出来。 龚正这边都准备拍桌子大声质问为什么要杀害自己亲妹妹了。 “那他为什么要阻拦我们？为什么我们多次登门想要了解真实的情况都被拒绝，为什么你们家墙壁上挂着的那张相片突然不见了，这些你怎么跟我解释？” “还有卢志刚上个月结算工资离开的那天是你送的他吧，你真的以为我们没事情做天天围着你询问吗？你父亲这么大年纪了，却还要给你当盾牌，你不感觉有点过分吗？” 肖红一口气对他提出了多项质疑。 “我没有，你他么的胡说。”葛洪涛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挣扎着怒骂道。 “你真的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你妹妹还在太平间躺着，不管她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和你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你......” “别他么说啦，老子什么都没干，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葛洪涛疯一般的在椅子上晃动着身体，嘴里不停的发出怒喊。 此时的他已经无法淡定的坐在那里当闷葫芦，他的心已经被肖红彻底的刺痛。 他想要挣脱掉束缚，他想要冲到肖红面前让她闭嘴。 龚正坐在椅子上右手转动两下圆珠笔，看到葛洪涛如一匹受惊的马一样在挣扎时恨不得拍拍手叫好，这个案子终于算熬到头了。 突然之间，整个审讯室安静下来，葛洪涛不在做任何的挣扎，他就像是被打了一阵安定剂。 肖红和龚正忍不住对视一眼。心想，坏了，这家伙肯定意识到了什么。 “葛洪涛......” “不用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累所以从现在开始不会再说一句话，而且你们作为警察应该知道，单凭口供是无法定罪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找证据，没证据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葛洪涛选择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回答。 这种感觉就像马上要登顶了，瞬间又被拽到山脚下一般。 啪，龚正把手中的笔拍在桌子上，想要站起身跟他问个清楚，被一旁的肖红拦下来。 两个人相继走出审讯室，陆涛一直都在外面，他对着两个人压了下手：“先去休息一下。” “啊啊啊啊，这个混蛋，呼，呼。”办公区内传来了龚正咆哮声。 “师姐我真想打他一顿，我快受不了了。” 肖红走过来拍了拍龚正的肩膀，很无奈的说道：“他说的没错，单凭口供根本不能定罪，证据才是关键。” “可是......” “别可是了，休息一下，接着跟他熬。”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龚正和肖红再一次推开门走进审讯室，坐在椅子上的葛洪涛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来人后继续闭目养神。 他现在出奇的淡定，肯定料到龚正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自己只需要耐心的等待24小时就会恢复自由。 “葛洪涛你没必要这么抗拒我们，我们知道有些事情都是被逼出来的，并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咱都是人谁还不会生气发火。” “你们别在我这浪费吐沫星子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想说，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等着怎么把我带来的怎么把我送回去。” 龚正一看到他就火冒三丈，实在是忍无可忍站起来飞奔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子，另外一只手紧握拳头高高举起。 030：愤怒也没用 葛洪涛斜视着龚正的拳头，嘴角露着一丝从容的微笑。 “你敢打我吗？” “龚正，龚正不要做傻事。”肖红赶忙过来低声呵斥道。 咣，龚正用力的推开他，转身走出了审讯室，站在楼道内对着墙壁就是一拳，压抑在心里的怒火再不发泄出来自己都快要疯掉了。 全然不知鲜血再顺着手指向下流淌，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恨不得自己化身为电视里行侠仗义的侠客。 陆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龚正身旁，递给他一个创可贴，语气平缓的说道：“冲动只会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休息一下，我去跟他谈谈。”说完之后推开门走进来审讯室。 龚正咬牙切齿的站在门外，他一步都不想离开，他希望可以听到葛洪涛亲自承认所有的罪行。 可惜面对一个明知道自己说出来就会死的人来说，他的嘴无比坚硬，陆涛都没能撬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已经到了晚上一点钟，陆涛和肖红拖着疲敝的身体走出审讯室。 “看来没有证据他是什么都不会说。” 陆涛点燃一根香烟，扔下一句：“放他走吧。” “师傅，不能放了他，他现在有重大嫌疑。” “为什么不放？你有证据证明他和葛玉红被杀一案有关吗？关押他二十四小时后还是要放，现在放跟明天放有区别吗？”陆涛突然间转过身对龚正质问道。 “师傅我们继续审他，不行套他话，再不行......” “再不行干什么？打他一顿？龚正，我告诉你，我们是警察，你要做的就是找证据，找到最有力的证据，天涯海角他也跑不了。明知道他是凶手而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是对我们最大的耻辱。” 陆涛声音一点都不大，但对于龚正来说却声如洪钟。 一个人依靠着墙壁站在审讯室门口，他和葛洪涛只隔着一堵墙，这一堵墙就像是案子里的一堵墙，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距离却抓不住他。内心虽有一万种想要抓他的理由，可却没有一份抓他的证据。 “明知道他是凶手而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是对我们最大的耻辱”陆涛说的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中重复播放。 杜强和刘刚走过来带葛洪涛离开，他走出审讯室时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喜悦，并且还特意把这份喜悦让龚正看到。 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龚正咬的牙齿吱吱作响。 “站住。”突然喊了一句。 冲过去来到葛洪涛面前，两人四目相对，龚正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我会把你抓回来。” “呵呵，警察同志你太累了，都开始说梦话啦。” 葛洪涛充满讽刺的语言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进龚正心脏。 这是他从警以来第一次参加审讯，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一切都和自己所想的不同，没有三言两语就招供的嫌疑人，也没有如此简单就可以拿到的证据，只有无穷无尽的挑战。 肖红要去休息，路过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灯光，推开门看到了坐在刚刚葛洪涛所在位置上的龚正。 “赶快去休息吧，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把他抓回来。”肖红对他轻声劝说道。 龚正不停的摇头，嘴里小声嘟囔着：“老师说过只要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就一定会有轨迹，卢志刚，葛洪涛，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家伙，这三个人一定还有其他的连接点，不单单是买双鞋这么简单。” “龚正，龚正？”肖红有些担心的喊两声。 龚正慢慢抬起头看向她：“师姐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 “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在想问题。” “那......那你等会儿赶快去休息啊。” 龚正低下头，肖红退出审讯室，看着他的身影无奈的叹口气，一个刚刚从警的孩子就遇到这么大麻烦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哎。 葛洪涛和卢志刚比较好，卢志刚和老三的关系也不错，那第三个人会不会就是老三？ “老三，老三，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他还没有离开工地？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有其他目的？” 龚正不停的在做着推理，老三的言谈举止，面貌神色不停的浮现在眼前。 这一夜龚正都在审讯室，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做了一个有关于葛洪涛被抓，被宣判的梦，如果不是杜强突然间闯进来叫醒自己，他都要梦到葛洪涛被枪毙画面了...... “这家伙在楼道里都听到你喊“好”了。”杜强半开着玩笑说道。 龚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除了牙不疼那哪都痛的身体，尤其是落枕后的脖子更是让他扭个头都费劲。 “落枕了？我来帮你搞一下。”杜强说着就要上手。 龚正赶忙阻拦：“你会弄？”一脸质疑的问道。 “废话，我不会谁会，来吧，咱们刑警队里落枕的人都得来找我。” 杜强带着一脸的自信把充满恐惧的龚正摁在椅子上，一只手拖着他的后脑，一只手拖着他的下巴，向左向右慢慢转动，转到疼痛点的时候龚正就会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咔，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听到脖颈处传来一声响。 杜强拍拍自己的手：“搞定，来，转个脖看看。” 龚正像是被钉在那里一样，一动不敢动，生怕脑瓜子掉下来。 “转一下啊，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们两个干嘛呢？队长开会呢，还不快点过去。”李娜娜站在门口催促道。 “来啦，来啦。” 杜强跟龚正异口同声的做出回答，相继跑出审讯室。 跑着跑着龚正意识到自己的脖子好像不怎么疼了，用手摸了摸，左右转动一下，对着杜强伸出大拇指：“厉害。”由衷的称赞一句。 “切，这都是手拿把掐的事情，不足为奇。” “切，嘚瑟。” 聊着聊着看到了站在黑板前的陆涛以及所有人目光，两人急忙闭上嘴巴，瞅准自己位置用最快速冲过去坐下来。 陆涛看到人已经全部到齐后进行对垃圾坑抛尸案的第N次研讨会。 031：三个人失踪两个 这次研讨会上大家的热情没有了往日的高涨，一个个低着头，拉拢着脸，空气中弥漫着失落。 陆涛坐在右边椅子上挨个扫视一圈。 伴随着陆涛几声拍手的声音响起，大家纷纷抬头看过来。 “怎么？这就认输啦。” “队长这狗......”杜强刚准备骂几句，转念一想又硬生生咽回去，“这葛洪涛整个一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们明知道他有重大嫌疑就是无法突破，我一想到昨天把他放出去时候的样子就牙疼。” 说完之后带着怨气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葛洪涛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我们到现在拿不出证据，卢志刚的调查情况怎么样？” “截止到现在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火车站，汽车站那边都没有他的购票消息，我们走访了葛洪涛所住小区附近的居民没有人见过他。”李娜娜站起来做出回答。 “郭秀娟那边有没有可疑的动向？”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她每天还是定点出门，定点去卖菜，每周六周日下午都会骑着三轮车载着杜建国遛弯。”刘刚拿着笔记本汇报道。 陆涛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找到卢志刚才有可能解开这些疑惑。不经意间看到了一直坐在那里皱眉思考的龚正。 盯着他看了大约有一分钟时间，开口说道：“龚正你什么想法？” “龚正？” “到。” 龚正瞬间反应过来，赶忙做出回应。 “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想法？”陆涛又问了一遍。 “师傅我昨天晚上一直在考虑一件事，葛洪涛在工地上跟卢志刚关系比较好，据其他人所说卢志刚平日里和老三玩的不错，那老三有没有可能就是第三个人？还有就是我想把服装加工厂的赵翠娥带到咱们这边来询问一下。” “因为上次的问话她明显还有事情没说，虽然师姐把电话留给她但她到现在也没有联系，我想略微给她一点点压力，也许她可以成为一个新的突破口。” 龚正把自己从昨天到现在所思考的问题全部说出来。 陆涛听完之后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批准了他这一想法。 在布置好工作后会议结束，龚正和肖红负责带赵翠娥来刑警队问话，杜强和老冯则去工地带老三过来，李娜娜继续调查卢志刚消息，刘刚依然要监视郭秀娟动向。 大家兵分多路离开刑警队。 开车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刘所长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是肖红跟龚正后把车停下来。 摁下车窗。 “肖红你们那边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刘所长关心的询问道。 肖红一脸无奈的咧下嘴：“有，也没有，对了刘所长你们所里最近事情多吗？我们这边急需一些人手帮忙，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两个同志。” “行，我等会儿去看一下，争取给你们安排好吧。”想都没想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谢谢你啊刘所长。” “客气啥，你之前不也是咱们城北派出所的嘛。” “是，没错，那我们就先去忙了。” 肖红驱车离开，龚正很是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向刘所长请求支援，因为前两天陆涛已经说过要向市局申请支援。 肖红微微一笑，简单回答一句：“申请归申请，批不批还要看领导，市局那边的案子比我们还要多，他们人手一直都不够。” 龚正听明白了，怪不得申请两天一个支援的都没有来，哎，师傅的压力可能比我还要大吧。 汽车停在了服装加工厂门口，肖红和龚正摆明身份后找到了正在流水线工作的赵翠娥，当她看到两人的时候明显有些意外：“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事吗？”试探性问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龚正凑过去指着轰鸣的机器大声说道。 赵翠娥看了一眼自己的组长，得到她的允许后这才跟着两个人走出车间。 她本来是打算去小会议室，结果龚正紧走两步拦在她面前。 赵翠娥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 “跟我们去一趟刑警队吧，有些话在这里不太方便沟通。”龚正很认真的说道。 赵翠娥有些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两步，她支支吾吾的嘀咕两句：“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我等下还要工作。” “赵翠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好吧，这件事我们已经向你的领导进行沟通，他同意你跟我们去，而且等我们问完话之后会把你送回来的，走吧。”肖红走过来做出解释。 赵翠娥一时间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拒绝，她走在两人前面时不时的回头向后看。走着走着她想要以放围裙为由去一趟车间，被当场拒绝。 龚正为她打开车门，赵翠娥站在那里犹豫起来。 “上车吧。”龚正对她催促道。 “警察同志我......” “车上说，先上去吧。” 赵翠娥长呼一口气，迈步踏上车，肖红挨着她坐在后排，龚正开车离开服装加工厂。 汽车行驶在路上肖红想要知道她刚刚想说什么，赵翠娥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咕哝一句：“没什么，没什么。” 此时她的内心正在做着痛苦的挣扎，有些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事她不知道要不要说，她害怕因为这件事丢掉工作，她更害怕因为这件事遭到厂子里同事的议论。 肖红见她不做回答并没有催促，对付她肯定要比对付葛洪涛轻松的多。 汽车在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后回到了城北派出所，停稳在院子内肖红跟龚正带着赵翠娥走进刑警大队。 两个人推开门还没说话杜强就迎面跑过来，小声在龚正耳边说道：“老三不见了。” “什么？” 龚正突然间大吼了一声，吓得一旁赵翠娥浑身一颤。 杜强点头表示自己所说是真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据他们说昨天晚上老三去工地外买东西到现在都没有回去，而且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妈的。”小声叫骂一句。 由此看见老三肯定就是第三个人，三个人短时间内失踪了两个......想到这里，龚正扭头急促问道：“葛洪涛没有失踪吧？” “他目前还没有，队长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了，只要他敢跑马上就抓。” 得到这样的答复，龚正心里多少还能舒服一点。 032：得到新线索 肖红先行带着赵翠娥去了审讯室。 龚正在路过陆涛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说了一句：“局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快破案。” 由此可见局长一定在给他施加压力，龚正迟疑片刻，大步跑向审讯室。 推开审讯室房门，肖红对他摆摆手示意给赵翠娥倒杯水，她情绪上有些紧张，需要喝点水来压压惊。 龚正拿着一次性纸杯接好水递给她，随后回到椅子上坐下来。 咕咚，咕咚，赵翠娥降一杯水一饮而尽，举起水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能再给我一杯水吗？” 龚正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站起来又给她接一杯，这一次他并没有回到位置上。等她喝完之后伸手拿过杯子，再接一杯：“我们不着急，水管够。”十分友好的提醒一句。 赵翠娥抬头看了龚正一眼：“谢谢，我不喝了。” 龚正听完这话，重新回到椅子上。 “赵翠娥我们想要全面了解葛玉红的所有事情，希望你可以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肖红先表达态度。 赵翠娥机械般点点头。 “我问你，葛玉红在你们厂子工作期间有没有男人找过她？” 赵翠娥坐在椅子上左右挪动着身体，看上去就想屁股下面有刺一样，龚正一直都在忍耐着自己心里的焦急，他可不希望今天的赵翠娥和昨天晚上葛洪涛一样。 “警察同志这个我不太清楚，她没有跟我说过，而且她出去我也不跟着。”赵翠娥非常谨慎的回答道。 “是嘛，她都会告诉你自己即将要有钱了，有房了，她都告诉过你关于她之前的很多事情，却不告诉你她在谈恋爱？” 赵翠娥不停的用上排牙咬自己下嘴唇。 “赵翠娥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这次要单独把你带到这里来问话，如果你要是知情不报或者隐瞒事实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吗？我们可以看出来你是个善良的人，而且你还有孩子在上学，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肖红变了一个切入点，她虽然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但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母爱是多么伟大，有句话说得好“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果不其然这个切入点让赵翠娥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表情，她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知道不说还会负法律责任。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赵翠娥终于开了口。 “没事，你只需要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们会明白你的意思，前提是一定要说真话。” 赵翠娥咬着牙端起水杯，龚正立马就明白她的意思，快步走上前帮她接一杯。 这是她喝的第四杯水，喝完之后她直接把纸杯捏扁在手中。 “葛玉红告诉我，我们厂子里的经理一直都在骚扰她，有一次她做错了一些事情经理就拿这个威胁她去喝酒，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眼神中没有了恐惧反而多了一丝愤怒。 “葛玉红是个好女人，她虽然去的比我们晚，不过干起活来比我们都快，人也比我们聪明，只是没想到她会被我们那个畜生经理所......，后来我听她说自己的哥哥就在本市，然后她说要去找她哥哥来帮她报仇。”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她就辞职不干了，我那天还听到经理在房间里威胁她说“如果你不想跟我鱼死网破的话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那件事，否者我就把那些照片贴满整个城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丑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葛玉红有没有说什么？”肖红问道。 “说了，她说让经理好自为之，她还说自己的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他，具体说的什么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葛玉红从你们厂子辞职后有没有联系过你？” “有，她说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后来又说跟什么一个叫程啥的谈恋爱，最后就说自己要有钱了，要有房子了，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赵翠娥说完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她表示自己上次在厂子里不敢说就是害怕经理知道，害怕他会报复自己，她有孩子要养，不敢失去工作。 肖红明白了她的心思，深吸一口气：“放心吧，你们经理的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这样的败类不应该让他继续逍遥自在，你安心去工作，如果他要是敢给你找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你们厂子无缘无故的辞退你，也可以联系我。” “真的吗？” 赵翠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们会保护每一个提供线索的知情人。”肖红脸上带着微笑回答道。 有了她这样的回答，赵翠娥终于放下心来，不断的表示感谢后龚正负责把她送回厂子。路上赵翠娥跟龚正敞开了心扉，聊了很多关于她们工作不如意的事情。 虽然龚正没心情去理会这些，在他看来这个社会上就没有如意的事情，不过还是象征性的点头简单回答几句。 龚正再次返回到刑警队，此时陆涛他们又在分析新的案情。 “龚正你回来的正好，马上跟杜强再去一趟工地把所有姓程的人员名单和信息调查一下，现在就去。” 刚准备搬椅子坐下来，就听到了陆涛命令。 “好的师傅。” 收到命令，两人急忙跑出去，开车直奔工地。 “程？哎呦，这我得帮你们看看，因为我们这流动性比较强，警官你们先在这里做一下我去拿登记表。”工头听完后面露苦相的说道。 “不用，这样你把登记表给我们都拿过来，我们自己看就行。”龚正听得出来他不太乐意做这件事，只好自己动手。 “那多不好意思，我去拿，我去拿，咱们一起看吧。” 啪，一摞足足有二三十公分后的登记表摆在了桌子上，龚正个杜强当时就傻眼了。 因为他们这里有好几个工程队，每个工程队每天都要对上班人员进行统计，这样方便发工资，所以这些登记表不过只是近三个月的，要是再往前的那就得搬箱子过去了。 033：差点捅娄子 龚正跟杜强对视一眼。 “干吧。” “干。” 三个人一人一摞开始不停翻阅起来，从太阳当空照看到了月亮对我笑，从外面叮当叮当看到了夜深人静，终于看完了所有的登记表。 经过最终的统计一共有九个干活的人姓程，在葛玉红出事离开的一共三个，这三个人被列为重点排查对象。 “哎，对了，我忘了问你，老三叫什么？”龚正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扭头对杜强问道。 “陈小飞，48岁，德西人。” “陈小飞，陈小飞，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程，我怎么感觉咱们越调查嫌疑人还越多了呢。”龚正忍不住的牢骚一句。 “习惯就好，宁可白跑十趟，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对象，这是你师傅说的。” 龚正揉揉酸涩的眼睛，拿着所有登记好的名单信息向包工头表示感谢，临走之前还是不太确认的问了一句：“工地上所有的名单都在这里了吧？” “警官，我保证所有的名单都在这里，一个都不会少。” “哈哈，谢谢，谢谢，万分感谢，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 “没事，积极配合警察破案是我们每个公民的责任嘛。” “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随时跟我们联系。” 龚正跟杜强开车回去后发现大家都没有回家，所有人都在紧张有序的忙碌着，丝毫看不出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 陆涛打开门叼着烟对龚正和杜强摆摆手。 两人快步跑过去。 “队长。” “师傅。” “来，进来。” 走进办公室，龚正和杜强都被坐在沙发上的那个陌生人所吸引过去。 只见他留着干练的寸头，在灯光照射下清晰可见头顶上方有一条大约五六厘米上的伤疤，上衣穿着棕色的夹克，下面一条深黑色西裤，脚上一双软底皮鞋坐在那里认真的翻看着文件。 虽不知道他是谁，单从气势来看可以断定是领导。 “跟你们两个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市局刑侦支队何副支队长。”陆涛站在前方做出介绍。 听到这句话，何副支队长将手中的文件放在茶几上，站起来走到龚正和杜强面前。 两个人立正敬礼。 副支队长压了下手：“说说吧，调查的情况怎么样？”没有一丝的客套直奔主题。 “报告副支队长，这里是我们今天从工地调取到的所有姓程人员名单，在葛玉红被杀之后一共有三人先后以不同理由离开工地，我们决定对这三人进行排查。”龚正言简意赅的做出汇报。 副支队长听完后点点头：“其他的线索还有吗？” 龚正有些失落的摇摇头。 “从尸体身上就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信息？” “难就难在这，尸体是被人用钝器击碎后脑骨后杀害，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线索，尸体上也没有提取到任何指纹，再加上抛尸地点偏僻，四周村庄都没有摄像头。”杜强没有等到陆涛回答，自己先发了一顿牢骚。 龚正心想，你小子竟然敢对着副支队长发牢骚，真不怕死啊你。 副支队长并没有发火，也没有责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凶手不会写在脸上，有困难克服一下。” “是。” “行啦，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是。” 走出办公室龚正用手臂碰了杜强一下，小声嘀咕道：“你不怕被队长骂啊，还敢发牢骚。” 杜强嘴角上扬冷哼一声：“哎，有啥好怕的，案子破不了脸都不要了，我还怕被骂？”阴阳怪气的说完后大步走出去。 龚正看着他的背影呆愣几秒钟，无奈的摇着头走向肖红。 他从肖红那里得知一个惊天大消息，副支队长这次来就是准备要接手这个案子，自从案子发生到现在葛村附近村民一个个都很惊慌，市局那边对这个案子也一直都很关注。 虽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但是能够尽早破案才是关键。 也正因为这件事大家才都没有离开。 听完肖红说的这一切龚正突然间从椅子上站起来，肖红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完了，完了，龚正这小子要闯祸。”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咚咚咚，毫不犹豫的抬手敲响房门，随即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推开门走进去，转身关上房门。 陆涛和副支队长纷纷侧头看过来：“有事吗？”开口问道。 “有事。” “说。” “副支队长你这次来是想要接手垃圾坑抛尸案吗？”龚正两眼直视着面前的领导问道。 副支队长听完明显楞了一下，停顿片刻后反问道：“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 “我就想知道是还是不是？” “龚正别给我胡闹。” “师傅我没有胡闹，从这个案子案发到现在你多少个晚上没有休息啦？我们从一点点找尸源再到确定嫌疑人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到今天，你向市局申请支援一直不给我们派过来，现在却突然间要来把案子要走，我不甘心。” 龚正一热血青年他可受不了这样的对待，全然不顾的将一肚子话说出来。 “龚正你给我住嘴。” “哎，别打断他，继续说。”副支队长拦住陆涛。 “说就说，我们所有人都在为了这个案子努力着，说实话你们要走我们应该感到轻松，可惜我们感觉不到，更何况局长给我们的期限还没到。” 啪啪啪，副支队长听完后竟然拍起手，这给龚正都整懵了，心想，你这是什么路子？ “哎呀，陆涛不错啊，刚来的新警员都被你训练的如此有血性了啊，既然这样那我们的人就不过来帮忙啦，你们自己解决？” “别介呀，我的副支队长哟。”陆涛转过身对着龚正的屁股就是一脚，“你小子要造反啊，副支队长这次过来就是了解情况，派几个骨干来协助我们破案的，你可倒好上来噼里啪啦整一堆屁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龚正彻底懵了。 “龚正是吧？” “是。” “我们都是警察，我非常清楚也非常了解你们为了破案所做出的努力，我也知道你们刑警队人手一直不够。” “这不，我们那边的案子刚刚结束，支队长就让我赶快过来看看你们需要什么帮助，不存在什么接手不接手，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还社会一份安宁，还被害人一个交代，明白了吗？” 副支队长平易近人的对他做出了解释。 此时此刻龚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面带着尴尬说道：“副支队长对不起，我刚刚有点失态了，请你原谅。” “没事，没事，谁还没点脾气，别说你了换做我也受不了，赶快去忙吧我跟你师傅还有些事情要谈。” “谢谢副支队长。” 龚正紧秉呼吸，用最快速度开门跑出去。 034：合作调查 雄心壮志前往，灰头土脸归来。 坐在椅子上对着正满脸笑容看向自己的肖红咧下不满的嘴。 副支队长一直跟陆涛在办公室谈到早上四点左右才离开，走之前他看了一眼还在工作的人们，拍拍手制造出一些声音。 大家纷纷抬起不断打架的眼皮看过去。 “大家都辛苦一晚上啦，赶快趁着还有两三个小时时间好好去休息一下，案子要破，身体也要照顾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杜强站起来：“最应该休息的就是我们队长。”大声说道。 马屁拍的好，挨骂挨的少，龚正小声咕哝一句。 副支队长回头看了一眼陆涛，看着他那臃肿而又黑暗的眼袋：“陆涛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 “哼，我还不懂你，行啦，废话不多说我今天那边还有会要开，得早点出发。八点钟我派的人准时过来报道，咱们争取把案子早日拿下。” “放心吧，只要人手够我早就拿下了。” “嘿，你小子这意思还怪我咯。” 陆涛笑着挠挠头。 副支队长离开大家立马聚集在一起，一边打着哈欠流眼泪，一边商讨着各自奋战了一夜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房间，映刻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龚正有些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案子的突破口到底在什么地方？葛洪涛为什么会如此的肯定？卢志刚和陈小飞又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问题不受控制的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咣当，突然间有人重重的推开门，给他吓一跳，立刻坐直身体探头看向外面。 只见刘所长带着两名同事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兄弟姐妹们，我听说大家忙了一晚上肯定累坏了吧，我给大家带来了包子豆浆和油条，先吃一点再干。”站在门口大声打着招呼，“来，把这个都给他们放下吧。” “老刘让你破费了啊。”陆涛站在办公室门口玩笑道。 “哪的话，不管怎么说咱们分工不同但性质一样，赶快吃吧等会儿凉了我可不负责热。” “好，大家赶快谢谢刘所长。” “谢谢刘所长......”故意拉个大长音。 “老陆，老陆我有个事情需要跟你说一下。”刘所长让大家尽情享用的同时拉着陆涛走进办公室，随后关上了房门。 单独给他从布袋兜里拿出了一份早餐，。 陆涛拿起来扫一眼，顿时愣住了：“你这早餐是从我家买的？”一脸的质疑问道。 根据他对刘所长的了解，一般单独把自己叫到一边送早餐都是要说家里事，这一次看来也不会改变。 刘所长先发出一声长叹，然后扔给了陆涛一根香烟，点燃后抽两口。 “老陆不是我说你，好歹抽个时间回家看看啊，你这整的一有大案子就住这里，说句难听点的咱这街坊四邻都知道你是警察，这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媳妇是寡妇呢。”刘所长一脸正义的对他说道。 陆涛抽着烟看向窗外，他对此事不打算做任何答复。 “是，我知道发生了命案很忙，你不回家打个电话也行吧，孩子进入了叛逆期你是父亲可不能不参与。”说到这里停顿片刻，“今天早上嫂子早早的就给你做好了早饭让我给带过来，你今天有事没事？” 陆涛把烟掐灭，开始吃早饭。 刘所长见他不理会自己，一生气走过去把早饭给他抢过来。 “我问你呢，今天有没有事。” “你猜？” “我猜没有，这样才早上七点钟，你赶快回家一趟，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只要工作不要家吧。”刘所长说着就往外拽他。 陆涛一把推开他的手：“老刘。”低声喊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案子的最大嫌疑人两次来过这里，我都因为没有证据放了他，你知不知道这对于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死者一直躺在太平间里面，她的亲生父亲不去认领，就这么一直在那里躺着。” 陆涛咬着牙，眼神之中充满了悲伤。 “呼......不好意思，我不是针对你。” “我懂，虽然我不是刑警但我懂你的心情，你......你赶快，赶快吃点饭吧，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下，能回家就回家一趟，反正家里那边我一直都让二小给帮忙弄着。” 刘所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他了解陆涛性格，关心两句转身走出办公室。 打开门一瞬间看到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安静的站在办公室门口。 刘所长将门打开到最大，回头看了一眼陆涛。 “都看我干什么，赶快吃饭去，吃完饭能休息就休息一下。”陆涛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队长这边有我们呢，你就回家一趟呗。” “是啊，队长回家看看吧，你都已经快二十天没回家啦。” “队长......” 陆涛的眼眶有些湿润，鼻子有些酸楚，他抿下嘴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大家面前。 看着这些跟自己一直破了很多大小案件的同事，兄弟，姐妹。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不回家，只不过我回去的时候你们都没看到，别跟我在这煽情了啊一会儿给我弄哭了你们可哄不了。” “哈哈。” 陆涛的一句话让原本感动的场面变成了喜乐。 他回不回去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为什么不回去大家心里更清楚。 吃过早饭刑侦支队派来的五位技术骨干到达城北派出所刑警二队。从他们头发的稀有度还有松弛的眼袋来看，绝对属于常年熬夜的那一种。 简单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后开始了新一轮的案情探讨。 “你们说拿来了葛玉红的行李箱，在行李箱内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一位警员提出疑问。 龚正站起来做出回答：“没有任何的线索，里面只有她的几件随身衣服还有一本一个字都没写的日记本，我们通过技术鉴定在上面只提取到了葛玉红一个人指纹。” “葛玉红手上带的那个镯子呢？” “鉴定过了，就是普通的玻璃做的，没有任何的价值。” “她没有任何的背包和财物吗？她之前工作的地方发工资应该需要银行卡吧，她名下的银行卡都查过了没有？还有为什么杀害她的人拿走了她的背包和一些财物，唯独没有拿掉这个看上去像是翡翠的手镯，是不是他们了解这个手镯的价值？” 035：范围继续扩大 龚正还未回答警员疑问，李娜娜就已经出具了关于葛玉红名下银行卡的流水证据。 可以清楚的看到，李娜娜在遇害前名下四张银行卡内余额是12536元，这个余额一直保留在今天没有少一分钱。 “还有就是我们通过对房东以及她的好友赵翠娥的询问得知，葛玉红确实随身携带了一个黑色的挎包，还有一部比较旧的手机，这部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是葛玉红遇害前几天打给一个中介的。” “根据中介反应，她当时想要了解葛洪涛家所在的房子目前市场价格为多少。” 肖红站起来做出了补充。 “你们的意思是葛玉红就是冲着房子去的。” “依照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 这一次的研讨会非常激烈，大家各抒己见，矛头却始终没有离开葛洪涛。 因为在这次事件当中葛洪涛是唯一一个杀了葛玉红对自己有利的人，可是他却没有作案时间，这个人会是谁呢？ “葛洪涛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到卢志刚和陈小飞，他很可能了解案子的真相。” 陆涛全程没有发表过多意见，一直都保持倾听态度，他需要结合所有人的调查结果来做出判断。 龚正的态度没问题，唯一不足就是心里认定凶手是某一个人之后就不在考虑其他，总是围绕着“凶手”调查，这会大大的影响他判断，陆涛决定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研判会结束，所有人领取各自工作开始进行最大范围的排查，一场大范围的调查开始了，龚正和肖红负责对出租车，公交车，黑摩的等进行调查。 杜强和刘刚负责去旅馆酒店调查，剩下的人则开始围绕着葛洪涛的父亲以及卢志刚和老三陈小飞之前的生活轨迹开展调查。 虽然市局派来了几名骨干但对于如此大范围的排查还是远远不够，只好向各辖区派出所请求协助调查，同时开始向社会各界征集线索。 陆涛拦住了打算离开的龚正，将他叫到办公室。 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满心斗志的站在那里：“师傅还有什么任务吗？”开口问道。 陆涛不慌不忙的点了一支烟：“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早已经有了凶手。”反问道。 龚正听完后眼睛微微眯起来，他有点不太明白这句话意思，说道：“师傅我有点听不太懂。” “听不懂？好，那我直说，你是不是认定这个凶手就是葛洪涛。” “杀害葛玉红的人不一定是他，但他肯定和这件事有关系，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破案只看证据，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我可以把任何人都当成嫌疑人，而你自从接触到葛洪涛开始就一直把他当成凶手，这样做的后果会严重影响你的判断，明白我的意思吗？” 陆涛心想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傅，那我也就没必要跟你绕弯子。 龚正愣在原地没有做出回答，他在思考陆涛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当前所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是葛洪涛干的吗？ “行啦，赶快去忙吧，有时间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话，你是科班出身上学的时候肯定学过推理学，一个案件如何推理，如何从嫌疑人所描述的话语中找到破绽这些都应该是你学过的知识，你不应该一门心思的等着嫌疑人主动承认罪行。” 陆涛并不是科班出身，他之前曾在部队服役多年，转业后考进公安系统，从一名基层小民警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所以他对案件的思考和龚正这种刚刚毕业的人大不相同。 一个是经验，一个是知识，两者能够融合在一起他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刑警。 龚正微微点下头：“师傅，我明白了。”回答道。 “明白了就好，刑警一定要善于发现，善于推理，但绝对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就把凶手定义为某一个人，这样你脑子里所想的东西都会情不自禁的往他一个人身上放。” “我懂了。” “行，去忙吧，有结果了马上联系我，我等会儿会联系幸福东路派出所让他们协助你去调查。” “是。” 龚正走出办公室，肖红已经在车内等候多时。看到他上车很好奇问了一句：“陆队长有新的安排？” 龚正努下嘴，摇摇头：“没有。” “看你这状态不太对啊，刚刚还热血青年，怎么现在又成无力老年啦。”肖红玩笑着启动汽车向他们目的地驶去。 “师姐你感觉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 “我感觉？依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卢志刚和老三陈小飞有很大嫌疑。”肖红随口给出了答复。 “葛洪涛呢？” “这个不好说。” 肖红的回答让龚正有些惊讶，她当时审讯葛洪涛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那简直比自己还要坚定，怎么今天突然间有改变了说词？难道他们都是审讯时一套，调查时另外一套，影帝，都是影帝。 开车来到幸福路派出所跟警员进行汇合，简单讲述过今天的任务后开始行动。 全市一共有三家出租车公司，下面还在正常营运的车辆为1926辆，如果要逐一调查的话估计弄完都得过年。好在各个出租车公司都有司机群，龚正编写一条信息请管理员发送到群内，只要有相关线索可以跟自己联系。 这样一来，倒是节省了很大一部分时间，效果好不好目前还不确定。 出租车，公交车这些有专业管理公司的都比较好操作，黑摩的那可就麻烦了：“咱们全市的黑摩的数量压根就没办法统计，这要是调查起来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啊。”派出所一名警员开口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就算工程再大也得干啊。”龚正装出一副很无奈样子回答道。 “咱们先去车站吧，多数黑摩的还是会在这里揽生意。” “行吧，不过你得让我们换下衣服，顺便把你们的警车也换掉。” “啊？啥意思？” “他们要是看到警车停在跟前，掉头就跑，之前我就这么干过。” 龚正没忍住苦笑了一声。 036：离奇的凶器 几个人穿着便服，开着一辆普通汽车停在火车站附近。 站在马路对面一眼就看到了翘着腿坐在摩托车上闲聊的几个人，很明显这就是黑摩的。 “哥几个别聊了。”派出所警员走过去非常自然的说道。 几人扭头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小个子男人问道：“去哪呀师傅？” “哪也不去，想跟你们打听点事情。” “打听事情？无可奉告。” 不是生意，他们可不没心情跟你闲聊。 派出所警员走过去拍了拍小个子肩膀，他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当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警察证一瞬间差点没从摩托车上摔下去。 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警察同志我在这等着接亲戚呢。”赶忙做出解释。 “行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干嘛的？再说了你们黑摩的不归我管，我今天来就是打听点事情，你干嘛去？”这边正说着，那边有几个想推着摩托车跑，“都回来，都回来。” “这个人你们见过没有？”龚正拿出了卢志刚相片给他们看。 几个人纷纷摇头嘀咕：“没见过，这人也没啥特点见过估计也记不住。” “这个呢？”随后又把老三陈小飞的相片递过去。 “这个......唉唉唉，我前几天在一个工地门口好像拉过他，好像又不是。” “哪个工地？” “就是福星苑那边的工地，好像是他，当时拎着一个行李箱。” 福星苑就是葛洪涛他们正在建的小区，龚正和肖红对视了一眼，立马继续追问下去：“他去了什么地方？” “我想一下，去的是个城中村，那条路特别难走，好像叫......” “奋飞路？”龚正提示了一句。 “对对对，是叫奋飞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龚正立刻决定让他带着过去确认一下陈小飞最终落脚点，摩的师傅有些担忧但又不得不去：“警察同志我摩托车怎么办？” “这个我先给你骑到幸福路派出所，放心吧丢不了。” “那等会我怎么回来呀？” “我送你回来，赶快走吧。” “你......” 摩的师傅有点不情愿的跟着龚正他们回到车内，直接把车停在了郭秀娟家门口对面。后排的摩的师傅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些埋怨的说道：“警察同志您都知道地址了干嘛还非要让我来呀。” “你确定是这家？” “我确定，当时我就在他们家旁边的这家面馆吃了一碗面，你可不知道一碗面条要我十三块钱，真他么的黑呀。” 有了摩的师傅的指认，确定了陈小飞最终到达地方，龚正却表示不太对劲，郭秀娟家附近一直都有暗中观察的警员，他们竟然没发现陈小飞的踪迹？ “你亲眼看到他进了院子吗？”龚正回头看着摩的师傅又问一遍。 “我没有亲眼看见，当时他就让我停在这里，然后我就去吃面了，我就是个摩的到地方给钱就行，其他的我也不管。” “那你刚刚说什么确定。”肖红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我......那我啥也不知道，你们赶快把我送回去吧，等会都赶不上火车下客人了。”摩的师傅嘟着嘴埋怨起来。 龚正在这等待了大约几分钟后开车把摩的师傅带回到派出所，对他又进行了一遍询问后存留联系方式才让他离开。 肖红把这件事汇报给陆涛，陆涛收到消息立刻联系当天负责盯梢的警员，他们表示确实有摩的停在马路对面，不过从上面下来的人并没有进院子，而是往南边走了。 龚正和肖红这边去交警队调取了监控，通过监控确定了当天乘坐摩的人身份并非陈小飞。 这种感觉就像是乘坐过山车一样。 “看个人都看不准。”小声嘀咕两句。 “他们又不是专业的，更何况每天接触的人太多了估计看谁都像见过。”肖红宽慰两句，刚准备说去汽车站那边在查一查的时候手机响了。 掏出来接通电话。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去。”简单回复两句。 “走吧，有案子了。” “啊？” “啊什么啊。” 肖红开车来到辖区内泓西花园，这里是前两年刚刚交房小区，里面有一部分为回迁房居住者多数为老年人，来到小区17号楼前，这里已经提前赶来的警员拉上警戒线，外面围着男女老少议论纷纷。 “真惨啊，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死了这么多天都没人知道，哎。” “可不是嘛，挺好的一老头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肖红跟龚正挤过人群，乘坐电梯来到5楼。 “红姐，龚正你们来啦。” “什么情况？” “根据了解死者刘玉山，年龄的62岁，五年前老伴因病去世后就一直独自生活，儿女常年在外几乎不怎么回家。” “楼上的邻居反应说刘玉山每天都会定时去楼下跟他下象棋，突然间这几天一直没出门他就想过来看看，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回应，害怕他有事就报了警。” “房间有翻动痕迹吗？” “没有，房门和窗户也没有破坏痕迹。” “死因查明了吗？”肖红问道。 “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左右，死者左胸口处一个直径0.6cm的圆形伤口，两根胸骨骨折，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伤口，死因心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龚正扭头看过去：“是你呀。”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韩警花，急忙上前打招呼。 韩雨欣送给他一个白眼，冷哼一声，龚正有些尴尬的傻笑一声，心想，就你这记仇的能力我真心疼你男朋友。 穿上鞋套，带上手套和口罩，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死者穿着一件休闲西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根据韩雨欣的讲述当时死者为右脸贴着地面头冲着门口趴在地上，双拳紧握，面露痛苦的狰狞，看来死之前承受过难忍的痛苦。 一眼扫过去房间内并没有任何打斗的场面，门口一侧鞋柜上摆放的塑料水杯引起了龚正的好奇，拿过来看了一眼，水位在最高处，泡的茶叶也发了霉。 根据水杯以及被害人倒地位置龚正脑海中开始进行推理。 037：不孝子女？ 韩雨欣对现场取证完毕后带着工具离开，尸体也被装进裹尸袋一同带离现场。 龚正站在房间门口一直注视着客厅沙发位置。 “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肖红走过来问道。 “目前我还不好回答，一切都等法医那边的指纹鉴定吧。”龚正本想着解释一番，突然间想到了师傅的话。 万一现场是被打扫过的呢？ 万一自己所看的一切都是凶手让看到的呢？ 龚正慢慢蹲下，视线转移到地上用粉笔画出死者位置的地方，他绞尽脑汁的把自己所能够想到的工具全部进行对比，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工具既可以打断人的胸骨，还只能给人造成这么小的伤口。 “报案人在什么地方？”龚正突然间站起来对警员问道。 “楼下。” “带我过去找他一下，我有事情要问。” “好。” 龚正跟随警员找到了报案人，报案人看上去红光满面，大圆脸，挺着高高的啤酒肚，一看这之前就是个人物。 简单进行了自我介绍后龚正进入正题：“他跟你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下午，我们当时下完棋聊会儿天就各自回家了，第二天我等了他好几个小时都没来，还以为有事所以没在意，结果一连三四天他都没来我就感觉可能出事了，我这一看还真的......哎，你说这人好好的，说遇害就遇害。” “你们可得抓住凶手替他报仇啊。”报案人语气变得有些愤怒。 “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我想了解一下他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果仇？” “结仇？他最大的仇人就是我。” “什么意思？” “每次下棋都赢我，一点不给我面子。” “哈哈，大爷你吓我一跳，那他平日里都是一个人住吗？有没有找个老伴？” “他找没找老伴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毕竟是人家私事我也不好打听。我就知道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过都在外地结了婚成了家，一年到头的也不回家看看，都说养儿防老依我看屁用没有。” “没事就给打点钱，你说我们这些当父母的需要那些钱吗？我们要的是陪伴，你看这都给他们打完电话两个小时了还没来呢。” 龚正算是看透了，跟这位大爷聊天，一个问题他得生一次气，心想，我还是稳着点吧，可别给大爷气出病来。 “最近您有没有发现他和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样地方吗？比如穿着，说话，只要是您认为不太一样的都可以说一下。” 大爷用手在头顶上来回摸两圈，很认真的思考片刻：“你要真说不一样，我就感觉他这下棋的技术是越来越烂了，之前让我两个子都能赢，现在我让他，这算不算？” “算，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前段时间，可能是我棋艺厉害了，要不就是他压根没跟我好好下。” 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种现象，要么对手经过了高人指点能力与日俱增，要么就是自己有心事，根本没心思下棋，这两者之间龚正更倾向于第二者。 这边的询问还在继续，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声哭喊“爹呀爹呀，你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呀”，围观的人们用着各样的眼色看向几人，纷纷向两侧让开一条路。 大爷指着从人群中走来的几个人：“不孝子回来了，你看看他们哭的多假，早干嘛去了。” 龚正回头看了大爷一眼，我这上学的时候不怎么回家，参加工作到现在也没有回去过一趟，我爸妈小区的大爷大妈不会也在背后这么骂我吧。 看着他们几个人哭喊着要上楼，龚正赶忙对大爷说两句感谢的话后快步追上去。 龚正跟随他们三人一同走进被害人家中，肖红正准备下楼去找龚正。 龚正和肖红亮出证件后示意他们先平息一下心情。 “龚警官，肖警官，是谁害的我爹？谁害的？”死者的儿子一把拽住了龚正的手问道。 “目前我们还在调查阶段，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你和你父亲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上上个月，具体哪一天我不记得了，当时就是打了个电话。”大儿子回答道。 “我这个月初还跟我爹打过电话，当时他说天凉了想要一件秋衣，我这秋衣都还没有来得及买，他却......他却被人杀害，我得爹啊。”女儿说着说着又哭喊起来。 “我知道是谁害的我爹。”小儿子突然间冒出来一句。 话音落下，还在哭喊的女儿瞬间止住：“谁？是谁害的咱爹。” “刘凤凤。”小儿子脱口而出。 “刘凤凤是谁？” “那个臭娘们，我现在就去找她。”大儿子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句，说完就往外跑。肖红见状急忙让门口警员拦住他，“你们别拦着我，别拦着我。”他不停的挣扎着，嘶喊着。 刘凤凤这个人名的出现导致大儿子要发疯，女儿脸部的肉也在颤抖，这引起了龚正和肖红重视。 安抚了几人情绪后讲出了关于刘凤凤的事情。 刘凤凤，女，年龄59岁，丧偶，目前一个人生活，她就住在死者楼上。她和死者的关系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两个儿子一直都反对他们之间交往，女儿对此并没有发表过多看法。 大儿子之前回家的时候看到过她和死者在房间内拥抱，为此还大闹一场，从那之后基本上就很少回家。 龚正听完后深吸一口气，都说了婚姻自由可涉及到自己父母身上貌似就没有自由这一说，多少老人晚年生活都是活在儿女的口中，他们不敢找老伴甚至都不敢提这样要求。 “你为什么不同意？”肖红对大儿子提出疑问。 “哼”大儿子把嘴一咧，“她的心思我还不懂，没拆迁的时候她怎么不说要跟我爸在一起？现在拆迁了，而且我们家分的房子比她们家的要大，她开始就跟我爸套近乎，这个臭娘们指定没安好心。” 话语中都是愤怒。 038：谎言还是事实 对于大儿子的看法龚正不敢苟同，肖红也没有再过多的进行询问。 两个人示意警员先看着他们几人点，生怕会闹出别的事情来。 咚咚咚，敲响了刘凤凤家房门。 刘凤凤打开门，龚正亮出了证件：“我们是警察，过来找你调查点事情。”开口说道。 刘凤凤的表情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更多的像是一种意料之中。 她让开房门，几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楼下的刘玉山你认识吧？” “认识。”刘凤凤很淡定的给出答复，“你们是想要问我他死的事情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过他了，本来打算今天下楼去看看，没想到你们已经来了。” 龚正站在茶几一旁，看似是在随意的观看，实际他的眼睛并没有放过房间内任何一个角落，刘凤凤的家里非常干净，东西摆放的井然有序，窗户也被擦得格外明亮，阳台上还有几盆绿植。 看样子这是一个爱干净的女人。 电视墙上面的照片只有她自己，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包括儿女。 “刘玉山这个人怎么样？” “还行吧，憨厚老实，挺不错的一个人。”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刘凤凤微皱眉头，思考片刻：“四天前早上我找过他，当时想要跟他说点事情，后来他要着急去下象棋，我就离开了。” 四天前早上？时间上跟同小区棋友说的正好吻合，不过棋友表示当天他并没有下楼，这意味着刘凤凤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嫌疑程度瞬间上升。 肖红对她继续发问，刘凤凤刚开始并没有主动说出她和刘玉山关系，直到肖红说了一句：“你和他感情如何？” 刘凤凤的眼神瞬间发生变化，她盯着肖红看了许久，用手轻轻的拨弄了一下鬓角的碎发。站起身来走进厨房。 龚正急忙跟上去。 “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间可以吗？”龚正站在厨房门口对她询问道。 “当然，洗手间在右边。” “好的，谢谢。” 嘴里应答着，脚却没有动地方，看到她端着水杯走出来之后才离开。打开洗手间房门，一股淡淡的香味迎面扑来，关上门快速的扫视一圈。 通过洗脸池台面来看只有一个人用品，包括牙刷，毛巾以及一些简单的护肤品。 龚正回头看了一眼房门，从兜子里掏出手套，慢慢蹲下身子，像做贼一样谨慎的打开了洗脸池下方的柜子，第一层摆放着洗衣液，肥皂，刷鞋的刷子，第二层有一套牙刷，最里面的角落放着一个电动刮胡刀。 呵呵，看来这里不定期会有个人来生活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多只能证明她和刘玉山或者是其他男人有过同居生活而已。 龚正关上柜门，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柜子下面有一个黑色袋子，对于一个如此爱干净的女人来说怎么可能会往洗脸台柜下面扔东西呢。 好奇的将袋子从里面拽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双高跟鞋。 “龚正你是在拉肚子吗？”肖红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啊，是啊，我今天早上吃的东西有点不太干净，马上就好，马上就好。”龚正附和着应答道。 肖红略显尴尬的对刘凤凤露出笑容。这小子你进去调查就调查，怎么能呆这么久。 冲马桶的声音响起，龚正打开门装出一副很难受样子回到肖红和刘凤凤面前：“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好意思，我已经开窗通风了。” “没事的，可能吃坏肚子了吧，我去帮你倒一杯热水。”刘凤凤说着就去了厨房，片刻后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走回来，递给龚正。 他在表达感谢后接过水杯。 刘凤凤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说出了关于自己跟刘玉山事情。 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关系就很好也背地里谈过一段时间，但那个时候刘凤凤和老公有娃娃亲她不能违抗，就这样两个人算是被棒打鸳鸯彻底拆散了。 十年前刘凤凤的老公因车祸去世之后她搬回到村子里面，跟刘玉山一见面就想起了那段青春恋爱史，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小忐忑。 当时刘玉山的妻子还没有去世，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他们一直都保持距离，大街上见面都不做任何沟通，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护到刘玉山的妻子去世，两个人开始慢慢接触，一时间没控制住就坠入了夕阳恋爱。 这种关系维持了大约两年，在这段时间内刘凤凤总是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她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找到刘玉山。 她多次表示如果真的想要在一起那就结婚，名正言顺，刘玉山当场就答应下来，没曾想却遭到了他孩子的极力反对，说自己图他房子，图他的养老金，因为这件事她还被刘玉山的儿子堵在家门口骂过。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刘凤凤想明白了，所以她决定跟刘玉山分开。跳广场的那段时间她认识了一个不错的男人，两个人一来二去走的挺近。 刘玉山知道这件事后开始疯狂的给她制造麻烦，四天前去找刘玉山就是为了说清楚这件事，希望他可以不在打扰自己的生活：“毕竟我是个女人，我不想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肖红点点头。 “我说实话，我对刘玉山的感情是真的，我也从来没有贪图过他的任何东西，我也有房子，我也有退休金，而且我女儿一直都生活在国外过得也很好，只是他做的一些事情和他们家孩子做的事情让我失望。”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落得今天。” 刘凤凤脸上写满了无奈。 “那你四天前早上从刘玉山家离开时，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任何异样？”龚正对她提出了疑问。 刘凤凤摇头，回答道：“没有，我走的时候他站起来想要拦住我，被我推开了，然后我就走了，我走之后他什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她的解释并没有任何破绽。 “好的，谢谢你为我们提供这些线索，不管什么年纪我们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肖红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 “谢谢你们的理解。” “应该的，那我们就不过多打扰了，如果你有任何事情可随时跟我联系，这是我的名片。” “没问题。” 龚正悄无声息的将刚刚刘凤凤递给自己的纸杯揣进兜子里面。 039：儿女的态度 走出刘凤凤家，看着她关上房门。 龚正对肖红说道：“师姐你说她有没有说谎？” “通过她的描述和表现来看不能全信，不过她最后一次见刘玉山这件事我感觉多水分很大。”肖红给出了自己的推理。 龚正努下嘴，从兜子里把纸杯拿出来。 肖红楞了一下，片刻后笑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现在都学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揣东西啦。”半开着玩笑说道。 “咦，我这揣的可不是东西，很可能是证据。” “哈哈哈，好好好，证据。” 回到楼下，看到死者的孩子正在房间内商讨着如何分房子事情，龚正震惊万分。这边老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们就已经开始准备要分遗产，就算在想也得装一装吧。 这跟刚刚哭喊时候的状态判若两人。 “警官怎么样，是不是那个娘们干的？”大儿子看到站在门口的龚正后跑过来问道。 “目前还不确定，你们指望先分掉房子再去看看你们的父亲？”龚正没好气的回答道。 大儿子一怔，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解释两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怎么做也不能改变，这不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就想着先说道说道。” “哎，行吧，那你们继续，有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们这些孝子。” “不是警官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龚正怒视他一眼，扭头咚咚咚的跑下楼。 看着满是怒气的龚正，肖红忍不住笑出声。 龚正坐在副驾驶上面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实在是搞不懂她在笑什么。 “我们接下来去哪啊，龚警官？” “师姐别拿我开玩笑，我们先去法医大队那边吧，我需要尽快拿到这个杯子上的指纹。” “遵命，出发。” 开车行驶在路上，龚正一想到死者儿子说的话办的事就来气，一来气就忍不住的牢骚几句。肖红在一旁从始至终选择沉默，当警察这么多年了见到过太多的善与恶早已经习惯，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上次被感动是哪年哪月了。 可能有些人会说警察办案的是真冷血，他们的眼里只有嫌疑人，被害人，没有人情世故。 他们又何尝不想变得“暖”一点呢。 肖红把车停在了市局院子里，侧头看来一眼龚正：“去找你的韩雨欣吧。”玩笑道。 龚正两眼一瞪：“师姐可不敢这么说啊，现在人家还没有原谅我呢再听到你这么说，还不弄死我的心都有。”急忙做出解释。 “你怎么她了？”肖红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摆出一副要很认真听得样子追问道。 “我啊，不就是上次......”龚正说着说着停下来，他对着肖红咧下嘴，打开车门跳下去，“我不说了。” “你这孩子，话说一半烂嘴巴，赶紧说说上次你怎么人家了。” “没咋呀，我瞎说的，我一个刚来警队的人怎么可能认识她，咱还是赶快过去提取指纹吧。” 肖红对着龚正背影说道：“他们之前说的新警员在解剖室吓坏女警花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小子吧？” 正在向法医大队奔跑的龚正瞬间停下来，回过头一脸惊恐的看着肖红，忍不住多咽两口吐沫：“你怎么知道？”匪夷所思的问道。 “还我怎么知道，市局的人谁不知道。” “啊？” “没听过一句老话嘛，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不过这样也好你的名气现在很大哟。”肖红从他身旁走过，留给他一张神秘的笑脸。 龚正有点懵圈，这件事谁说出去的？脑海中所想的第一个人就是贺大姐，总不能是韩雨欣自己说出去的吧，不行，我得找贺大姐问个清楚。 本想依靠破案来名震江湖，结果却因为恐惧传遍市局，这我以后还怎么混。 带着怨气，嘟着嘴推开法医大队房门，贺大姐正准备出门，被突然间推开的门吓一跳，一抬头看到是龚正和肖红的时候，故意生气的埋怨一句：“不敲门，想吓死我呀。” “贺大姐。” “哎，小龚同志。”贺大姐满脸笑容的做出应答。 “哼。” “哼？什么意思？” 肖红凑过去，两手扶着贺大姐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言两句，说完后两个人对视一笑。 “贺大姐我要跟你谈一谈。” “我可没时间跟你谈，要不你跟韩雨欣谈去吧。”贺大姐说着扭头看向正坐在仪器前专心工作的韩雨欣。 “龚正。”韩雨欣喊了他一声。 龚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还没有习惯自己的名字从韩雨欣嘴里说出。 贺大姐用手拍了下他的后背：“你这孩子怎么发起呆来啦，我们韩大美女正叫你呢。”玩笑着说道。 “到。” 龚正大声应答着跑过去，如同见到上级领导一般笔直的站在韩雨欣身旁。 她低着头偷瞄了一眼龚正，这家伙冲着我立正干什么，真搞笑。 用手指了指桌子一旁刘玉山的鉴定报告：“拿走看看吧，这是我对刘玉山的鉴定。” “是。” “你......” “啊？” “没事。” 龚正挠挠头，拿起鉴定报告一边往肖红这边走一边低头阅读。 贺大姐凑到肖红耳边小声问道：“这小龚情商可不行啊，你没事多教教他。” 肖红听完两眼一瞪，惊愕的看着贺大姐，说道：“贺大姐我一个齐天大剩，你让我教他？哈哈哈，我要是有着本领孩子都得会打酱油了。” “切，我还不知道你，市局经侦大队的副队长追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同意。” “贺大姐我严重怀疑你不是法医。” “你肯定是情报大队的。” “哈哈哈......” 龚正听到贺大姐笑声抬起头，正好跟她们对视，哼，你们两个肯定又在说我坏话。 将鉴定报告递给肖红，突然间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赶忙从兜子里把装进物证袋里的一次性纸杯取出来：“贺大姐帮忙提取一下这上面的指纹。”说着递过去。 贺大姐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递还给龚正。 “什么意思？”龚正很是费解的问道。 “我这边有两个检材还没有做呢，现在真没时间帮你弄，你们这个案子的检材全部都是雨欣在处理，你让她帮你弄吧。” 龚正扭头看了一眼肖红，肖红对他使个眼色，示意他赶快拿过去。 040：监视 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韩雨欣站起来端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下两大口。 “贺大姐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说着就脱下白大褂，换上外套，背上书包走出房间。 这是一点不给龚正开口的余地。 伴随着房门关闭，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贺大姐很无奈的摊摊手：“要不你们把这个水杯先放在这里，我等下抽个时间弄，要不你就只能在这等着韩雨欣回来了。”给出了选项。 龚正打算恳求贺大姐帮忙加个塞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刑侦那边的警员跑进来询问生物检材提取情况...... “先放在这里吧，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等这边报告出来之后会联系我们的。”肖红说完从龚正手里拿过物证袋。 走出法医大队，两个人回到车内。 “这个案子你怎么看？”肖红开口问道。 “我在想这里面说从死者伤口内提取到土的成分，而且这个凶器的形状也很特别。” “也许是一把被埋在地里的凶器，也许这个凶器也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总之我就是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对劲。”龚正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 启动汽车，准备先返回队里，一切都只能等到指纹对比出来。 开车离开市局，在返回队里路上龚正斜靠着窗户陷入思考。 陆涛看到龚正和肖红后把他们叫过去，询问了一下刘玉山这边情况。 肖红把汇报的重任交到龚正身上，他用着非常简短语言说出案情以及自己分析。 “你的意思是刘玉山死于心脏病而不是被人杀害？”陆涛听完后提出了质疑。 “根据法医鉴定确实如此，刘玉山真正的死因是心脏病。” “刘玉山患有心脏病的事情他孩子能证实吗？” “不能，他们基本上都不怎么联系，因为刘凤凤和刘玉山的事情闹得也不回家，不过通过同小区内朋友可以确定，刘玉山之前确实犯过心脏病，当时因为随身携带着速效救心丸才转危为安。” 陆涛听完后点点头：“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速效救心丸？”继续问道。 “没有。”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一个患有心脏病的人随身一定会携带这类药物，凶手很明显是诱发他犯病，然后还拿走了他唯一可以救命的药.....师傅厉害。”龚正的脑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一幅情景再现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根据推理，谁最有可能给刘玉山带来心理上的痛苦或者让他紧张、愤怒，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 “刘凤凤。”龚正脱口而出。 “刘凤凤？” “对，只有她最有可能，有句话说得好，最大的伤害来自于最爱的人，刘玉山知道刘凤凤跟别人好上之后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他心里肯定非常非常憋屈，刘凤凤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去找他理论，结果争吵之中他心脏病发作......” “那为什么还要对他造成伤害？直接拿走他的药不就好了嘛，这样一来没准最后还会定性为突发疾病意外死亡，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傻？”肖红提出了反对意见。 龚正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话来解释这问题。 “你们两个说的都没错，这个案子我感觉很快就可以结案，这样先密切监视刘凤凤等待法医那边结果，如果确定是她马上抓人。”陆涛站起来非常肯定的给出了答复。 “是。” 龚正走出办公室没几步，转身又走回去，他想要了解一下葛玉红那个案子情况。 陆涛只是扔下一句“目前你的任务是刘玉山案件，葛玉红的案子先让其他人办”，说完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赶快去执行任务。 龚正咧下嘴，小声埋怨两句。 我就是打听一下而已，至于轰我出来嘛。 开车返回到刘凤凤所居住小区，把车停在了她们家楼下，肖红直接放倒座位：“你先盯着，我眯一会儿，实在是太困了。” “好的师姐，你安心睡吧，有情况我叫你。” 龚正两眼瞪得像铜铃，死死的盯着楼门口。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出进，刘凤凤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龚正赶忙用手拍了拍肖红：“师姐，师姐，她出来了。”低声说道。 肖红瞬间坐直身体。 只见刘凤凤站在楼门口停顿几秒钟后直奔停车位走来，龚正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不停的向下压低身体。 刘凤凤打开了自己车右侧第三辆车副驾驶，通过不在闪烁的黄灯以及关门声音可以确定她上了车。 肖红的右手放在一键启动上面，准备启动汽车跟上。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时间刘凤凤上的车还没有离开，看样子她们应该只是在车内聊天。 肖红扭头看了一眼龚正：“你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千万不要让她发现。”低声命令道。 龚正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下车，转身轻轻的关上。 一步一步从三辆车距离挪到两辆，眼看着距离刘凤凤上的车越来越近，他用手把领子竖起来，这样还可以挡住自己的半张脸，站起身继续往前移动。 贴着停车位最左侧移动到目标车辆的后方停下脚步，两眼透过后窗隐约的发现刘凤凤跟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子在抱着“啃”，简直比热恋期的青年还要疯狂。 啃完之后两个人聊了几句，至于聊得什么自己是一个字都听不到，没办法现在的车隔音功能都比较强悍。 吱，刘凤凤突然间打开车门，龚正见状转身火速往后撤退。 “你路上慢点，明天早上我们老地方见。”刘凤凤用手搭在车门上，弯腰对这里面的男人说道。 “今天你确定不留我？” “今天还是算了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等我们把结婚证领了什么都好说。” “行吧，那你一个人注意点，刘玉山他那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好鸟，我是真害怕他们给你找麻烦。” “没事的，晚上我都反锁着房门，谁敲门也不开。” “那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反正都为你二十四小时开机，只要你有事情我绝对马上过来。” “好。” 咣，刘凤凤关上车门，汽车发动离开。 听完男人的这简短几句沟通龚正意识到刘凤凤喜欢他也不是没道理，说的话别管真假，听上去最起码暖心。 041：差点没吓死 看到刘凤凤走进楼道内，龚正也回到车上。 打开车门把刚刚男人和刘凤凤做的那些事带着一丝表演讲述给肖红。 肖红听完后噗笑出声音来。 “看来人家的第二春也很浪漫嘛。” “那可不，浪的很。” “行吧，你赶快休息一下，我盯一会儿。”肖红示意龚正休息。 他摆摆手，此时自己一点困意都没有，还是让这个布满黑眼袋的师姐补充下睡眠吧。 肖红努着嘴对他赞扬一句：“还算你知道心疼女人，不错，不错，那我就继续啦。” “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那要不我回家去睡一觉？你自己在这盯着？”肖红玩笑道。 “这可不行，我自己盯梢万一有点事情回去了还不被骂死。”龚正认真的拒绝这一要求。 肖红笑了笑，把头扭到一旁继续补觉。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十一点，龚正在车里已经坐了四五个小时了，他感觉自己除了没人疼以外哪哪都疼，想要活动下身体又害怕吵醒肖红，只能痛苦的咬着牙坚持。 嗡嗡，一辆车从远处开过来，龚正压低身体，躲避灯光。 汽车停在了自己的车旁，龚正心想他可能是要倒车入库，可等了半天却等到了汽车开门声。 “哥，我们这么做不会被发现吧？”一个男人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怕什么，她一个娘们还能打得过我们两个，更何况她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那......好吧，走。” “别怂，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咱亲爹，就这么被害死了，那个臭娘们竟然还跟别人你侬我侬，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这里龚正立马就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看来刘玉山的儿子这是要准备报复刘凤凤了。 不行，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听着他们关车门，听着他们脚步越来越远，龚正悄悄的打开车门跟着也走进楼道。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在进入楼道后推开楼梯间房门。 刘玉山的两个儿子乘坐电梯直奔六楼，龚正顺着楼梯一口气爬到了六楼，躲在楼梯间里面低声喘着粗气，听到了楼道内有断断续续走动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随即传来，龚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不断在楼道内回荡，此时被敲门声惊醒的刘凤凤穿着睡衣坐起来，她的心跳不断的在加速，她的神经紧绷，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她知道站在门外的是谁，但是绝对不能去开门。 在多次敲门无果后刘玉山的大儿子低声叫骂一句：“这个臭娘们竟然不开门。” “哥，她是不是不在家？” “她不在家在哪？在那个男人的被窝里面吗？我告诉你，她肯定在家，只不过做了亏心事不敢开门。” 咚咚......二小子抬手加重了力气刚拍打两下，被大儿子拦下来。 就算是白天这么一个劲的砸门都会引起邻居注意，更别说如此安静的夜晚了，这要是给哪一户邻居拍的走出来看到他们两个可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她不开门，那咱们就先给她点教训。” 大儿子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挂钩和一套寿衣，直接挂在了刘凤凤的家门口，然后又用自喷漆在上面写下“杀人偿命”这四个大字。 “哥，你这么做明摆着就是我们干的呀。”二儿子对于他的做法表示很不理解，一边害怕邻居出来看到他们，一边却又做着摆明身份的事情。 “你懂个屁，没人看到我们，谁能证明是我们做的？你就记住不管谁问，谁说，都是不知道，不清楚，只要咬死不认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滴，更何况我们这么做就是在伸张正义，怕啥。”大儿子信誓旦旦的做出解释。 龚正心里长叹一声，哎，老大坑老二，你俩是不知道有个警察在这里吧。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老大和老二才乘坐电梯离开。确定他们已经离开，楼道内的声控灯全部关闭之后龚正用极小的声音拽开门，探出头向外观察。 吱，楼梯间的房门长时间不使用有些生锈，关门时发出了阵阵刺耳响声，让原本黑暗的楼道一下子又亮起来。 亮起来的一瞬间，龚正看到了刘凤凤家门口挂着的寿衣和门上喷的大红字，给他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我草，就这场景别说一个女人，就我一个老爷们差点都吓尿了，这兄弟两个也太狠了一点吧。 嗡嗡，嗡嗡，兜子里的电话不断发出震动，给龚正吓得浑身一颤。 掏出手机看到是肖红打来的电话，赶忙回到楼梯间摁下接通键。 “你去哪了？”肖红对他质问道。 “我在刘凤凤家，我现在马上回去，有情况汇报。”龚正用手捂着嘴，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道。 “不用，你在哪等着我吧。”肖红说完挂断电话。 龚正皱下眉头，不过转瞬间就感觉后背发凉，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楼道间，急忙跑出去，站在楼道内看着电梯从一楼缓缓上升，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个恐怖片，这场景不能说一模一样也八九不离十。 向后倒退，倒退，后背贴着墙壁心里才安稳一些。 电梯停下来，电梯门缓缓打开，肖红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她刚要说话的时候也看到了刘凤凤家门口的东西，瞬间像是被钉住一样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什么情况？”过了好一阵才开口问道。 “刘玉山的两个儿子刚刚来弄得。” “刘玉山的两个儿子？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没有叫我。” “我这不是想着让你多休息一下，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刚刚差点没给我吓个半死。”龚正一脸委屈的诉说着，心想，早知道真应该叫你跟我一起上来。 肖红长呼一口气，拿出手机将陆涛发过来的法医指纹提取报告图片发给龚正。 “现在可以确定门把手上以及茶几上，还有刘玉山家里的水杯上都存在刘凤凤的指纹。” “她就是凶手吧，我们抓人吗？”龚正略带着一丝兴奋的问道。 “这些还不够，还有最关键的凶器，先看情况，如果她能主动交代最好，不能的话就先带回去审讯。” 龚正收起手机，走到刘凤凤家门口，看着还未干的油漆，抬手敲响房门。 042：半夜敲门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刘凤凤还以为是刘玉山的两个儿子，所以她依然没有下床。 龚正敲打几声后停下来。 扭头看着肖红说道：“师姐她肯定不会开门的，八成把我们当成刘玉山的儿子了。” 肖红掏出手机，找到白天时刘凤凤给自己存留的号码，拨打过去。 嗡嗡，嗡嗡，放在枕头下方的手机突然传出震动，给刘凤凤吓得浑身一颤，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电话也不接？”肖红举着手机咕哝一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们要不要通知物业？”龚正提议道。 肖红摇摇头：“我在打一个看看吧。”说完又一次拨通了刘凤凤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短短的几十秒钟时间，刘凤凤竟然关闭了手机，肖红很是诧异。 肖红观察一圈四周，现在是半夜十二点钟左右，如果自己大力拍打房门喊话可能会影响邻居休息，毕竟这里住的多数都是老年人，他们睡觉很轻。 同时自己也无法在这里一直等到天亮，在这段时间内刘凤凤一旦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可就麻烦了。 “我们可不可以找开锁的过来？”龚正提出建议。 肖红摇摇头：“不行，我们目前只是提审阶段，并没有抓捕令，所以不能够强行破门进入。” “那......” “只能敲门喊话了。” 咚咚咚，咚咚咚，肖红敲响了房门。 “刘凤凤我们是警察，请你把门打开配合我们的工作。”肖红尽可能的压低声音，把嘴凑到门缝处喊道。 正在卧室里恐惧的刘凤凤听到肖红声音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急忙跑下床，拖鞋都顾不上穿往外跑。 对于她来说此时只要不是刘玉山的孩子，谁敲门都不重要。 喊完之后耳朵贴上去，仔细听。 “有脚步声。” 大约过了两分钟时间刘凤凤穿着睡衣打开房门。 龚正发现她的睡衣有几个扣子是开的，急忙把头扭到一旁。 “你们这么晚找我有事吗？”刘凤凤脸色煞白强装淡定的问道。 肖红根据规定先亮出了警官证件：“我们是城北派出所刑警二队警员，这是我的证件。” 龚正背对着她掏出证件：“我是龚正。” “我们有些事情还需要确认，希望你可以配合，能否进房间和你聊一聊？”肖红对她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刘凤凤迟疑了片刻，微微点下头，侧身让开了路。 肖红拍了下龚正的后背，第一个走进房间：“麻烦你先把扣子系好。” “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着急了。”刘凤凤这才意识到，脸上略带着尴尬的低头系扣子。 三个人回到客厅，面对面坐下来。 “我想确认一下，当天你离开刘玉山家的时候他的状态是什么样的？”肖红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是第二次向她询问，只不过这一次的语气明显要比第一次严肃的多。 刘凤凤看了一眼龚正又看了一眼肖红，伸出舌头舔舐下嘴唇，表现出不想回答这一问题。 “你们当天是否发生了争吵？”肖红继续提问。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刘凤凤从始至终都在保持沉默，龚正无意间看了一眼厕所，想到了今天在洗脸池下面看到的那双被放在塑料袋里的高跟鞋，他站起身径直走过去。 打开厕所房门，顺着墙壁摸索半天才找到开关，打开灯之后蹲下去伸手将洗脸池下面的塑料袋拽出来。 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双鞋跟高度在七八公分左右的鞋子，而且鞋跟非常的细。 举着鞋子在灯光下转动一圈，突然间一副画面出现在脑海之中。 根据对刘凤凤的观察，她体重应该有一百二十斤左右，如果她穿着这双高跟鞋从刘玉山胸口踩过去会是什么后果？ 胸骨被踩断，这么细的鞋跟踩进胸口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这就是我苦思冥想都想不到的凶器？ 龚正将鞋子放回到袋子里面，拎出洗手间，回到肖红和刘凤凤面前。 当刘凤凤看到龚正手里拎着的袋子时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一直都在沉默的她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 龚正心想，你不说还好点，这么问我是不是想表达“此地无银三百两”。 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回答道：“刘凤凤这不是东西，这是凶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刘玉山胸部的伤就来自于这双高跟鞋，是不是？你当时就是穿着它从刘玉山胸口踩过去的。” 肖红瞪大眼睛看向龚正。 刘凤凤尴尬的笑两声：“呵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双鞋子是我很早之前买的一直没有穿过，我都已经不记得它在什么地方了，而且我这么大年纪早已经不穿这东西了，太累脚不说还很不舒服。” 解释的有些强词夺理。 龚正努着嘴点点头，转身走向了门口的鞋柜，将鞋柜门全部打开。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这里面为什么高跟鞋要比平底鞋更多呢？” “肖警官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了解什么，半夜突然间闯入我家难道就是为了研究我有多少双高跟鞋吗？”刘凤凤没办法回答龚正的问题，只能选择跳过这一话题。 肖红明白了龚正为什么要拿出这双鞋，并且说出这番话。 “刘凤凤我们想要了解你最后一次和刘玉山见面的真实情况，我们已经从刘玉山家门把手上提取到指纹信息，和你的指纹正好吻合，你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肖红见她一直都在躲避回答，索性直接开门见山的谈。 “他们家门把手？我的指纹？那可能因为只有我去过他们家吧。” “刘玉山每天都要定点去下棋，他每天最少都要摸门把手二次，可偏偏他死的那天屋内门把手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而且茶几的水杯上面也只有你的指纹。” “是不是？” 肖红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说明刘玉山死亡的当天只有你去过他们家，并且在你离开之后刘玉山就再也没有碰到过门把手，这你又怎么解释？” 043：百因必有果 刘凤凤的内心渐渐崩塌，她没想到这一切来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龚正会从洗脸池下面找到这双高跟鞋。 “看来我们应该要换个地方谈话了，请你换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肖红见她一直不说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她说道。 刘凤凤抬头两眼之间充满泪水的看向肖红。 “我们都是女人，你能理解一个男人威胁你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吗？你能理解这些吗？”有些哽咽的对肖红问道。 肖红挑动下眉毛，从新坐回到沙发上面。 “我能理解，但不管怎么样这都不能成为你杀了他的理由，你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他真的一直纠缠你，或者对你做任何违背你心意的事情可以选择报警处理。” “你不懂，虽然我老公去世多年，我年纪也大了，但我依然是个女人，我有尊严，我也有自己的底线，他做的事情让我一生都不会原谅。”刘凤凤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散发出冰冷的愤怒。 龚正知道她即将要说出所有事情，回到沙发上从衣服内兜里面拿出一个小的笔记本，翻开准备记录。 刘凤凤在沉默了大约五分钟之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进卧室，肖红害怕她会做出自残事情赶忙跟上去。 刘凤凤打开橱门，将压在被子下面的一个黑色公文包拿出来。 犹豫片刻转过身递交到肖红手中：“你可以先看一下，我想换一套衣服。”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肖红点点头，接过来打开公文包，里面有三张医院的检验单。 一张是肋骨骨折检查单，一张是耳膜穿孔检查单，还有一张则是她感染艾滋病的检查单，这三张单子被检查者全部都是刘凤凤。 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肖红愣住了，转过身看向正在换衣服的刘凤凤：“你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很是费解的问道。 刘凤凤并没有做出回答。 她换上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深色衣服走出卧室，来到门口的鞋柜拿出自己最喜欢的那双高跟鞋换上，不得不说她的气质根本和年纪一点都不符合，如果脸上再有一些自信的笑容绝对能迷倒一片中老年男人。 “我跟你们走。” 龚正收好笔记本，拎着茶几上装着高跟鞋的塑料袋，帮忙关闭了房间内的所有水电气，关上了房门。 刘凤凤一出门就看到了门上悬挂的寿衣和红色大字，她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惊讶。 “这件事我们会移交派出所来处理。”肖红指着门上的东西对她说道。 “无所谓了。”刘凤凤说完径直走向电梯。 开车带着她回到了刑警队，陆涛他们正在研究葛玉红的案情，看到龚正和肖红带刘凤凤回来后示意李娜娜先带她去审讯室。 “她都招了？”陆涛在办公室内低声问道。 “很快，这是她主动提出来要跟我们回来的，今天晚上可以拿下。”肖红非常自信的做出回答。 “好，那就辛苦你们两个，突击审讯，明早请你们吃肉包，管够的那种。” “啊？只有肉包啊师傅。” “有肉包就不错啦，你师傅办案玩命，抠门那也照样玩命。”肖红坏笑着打趣道。 “嘿，这话让你说的，你什么时候见我兜子里有过钱？赶快去审讯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一人一杯水，顺便给刘凤凤也带过来一杯，龚正递给她收到一声“谢谢”。 龚正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记录。 肖红活动了一下肩膀，对刘凤凤问道：“既然你主动要求来这里谈，那咱们也就别藏着掖着了，把事情的经过说一说吧。” 刘凤凤搓了两下自己的手，组织下语言讲出了所有事情。 她和刘玉山谈过恋爱这是真事，不过这里并不是所谓的棒打鸳鸯，而是因为刘玉山曾经让刘凤凤怀过孕，为此他遭到过刘凤凤父亲一顿毒打。 后来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子上，两家人坐到一起谈结婚问题，没曾想刘玉山的父母却以儿子被打事情为由不打算出一分彩礼，并且还要求女方出办婚礼的所有钱。 两家人算是彻底的落下了仇恨，刘凤凤打掉了孩子，媒婆给她介绍了外村的一个男青年结婚。当时刘凤凤怎么也没有想到刘玉山会追到自己婚后的家去找事，一来二去她们两口子不得不搬家离开。 刘凤凤的老公出车祸去世，她就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几年前她收到了关于老家的宅子要被拆迁通知，因为自己是独生女，所以父母的遗产全部归她。 就这样她和刘玉山在几十年后又一次见了面，虽然在别人眼中刘玉山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但在刘凤凤的眼里他依然是那个毁了自己青春的人渣。 本想躲着他，可偏偏分房子的时候竟然把自己分到了他家楼上。为了此事刘凤凤多次提出想要换地方，甚至提出了要卖掉这边的房子。 刘玉山知道后主动跟她联系表示自己想高价买，算是对当年的补偿。 经过几次的沟通刘凤凤被刘玉山所装出来的样子蒙蔽双眼，他分三次支付了自己十万元，表示这是买房子的诚意，剩下的钱他会在两年内支付完成。 他还表示自己支付完成后房子在过户，这样刘凤凤也可以放心。 “说实话他当时的表现我真的以为他变了，心里想着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就对他慢慢的放下了戒备，万万没想到就在半年前的个夜晚他让我看到了真实的一幕。”刘凤凤说到这里时停下来。 肖红跟龚正并没有催促，选择耐心的等待，毕竟接下来要说的都是痛。 “能否在给我一杯水？” “可以，稍等。” “谢谢。” 仰头喝下这杯水，刘凤凤对龚正提出了一个问题：“什么样心态的男人会把女人当做玩具对待？” 龚正顿时懵了，心想，这问题问的我还真是猝不及防。 “病态心理。”肖红给出了答复。 “也许吧，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女人。”刘凤凤苦笑着回答道。 044：刘凤凤的故事 刘凤凤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通过她接下来的讲述让龚正震惊无比。 半年前的一个大雨夜晚，窗外电闪雷鸣，狂风阵阵，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响声，刘凤凤洗漱完毕想早点休息。 突然之间一阵敲门声传来，她裹紧睡袍披散着头发走向房门。 “谁呀？”站在门口问道。 “凤凤，是我刘玉山。” “这么晚了有事情吗？”刘凤凤多少还是留了个心眼，她并没有着急开门。 刘玉山站在门口沉默了几秒钟后，回答道：“我来给你送钱，好不容易攒够了十万块我想着赶快给了你。” 听到他这样说刘凤凤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那扇通向痛苦深渊的房门。 刘玉山满脸通红看上去喝了不少的酒，他左手举起塑料袋在刘凤凤面前晃动几下：“这里是十万块，你点一点。” “不用了，我相信你。” “哎，别，你还是当面数清楚比较好，然后再给我开一张收据，不管我们之前怎么样在这件事上还是稳妥一点吧，我绝对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啊，我就是怕万一......你懂的吧？”刘玉山在这件事上表现的非常坚定。 刘凤凤见他如此说自己也只好答应下来，她接过袋子让开了房门。 刘玉山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那迷人的身材再加上穿的若隐若现的睡袍，一股邪恶的想法油然而生，忍不住的咽几口吐沫。 走到客厅，挨着刘凤凤坐下来。 刘凤凤内心感觉到一丝不安，站起来尬笑着挪到了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下。 她在数钱的时候刘凤凤察觉到刘玉山一直都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得她浑身不舒服，甚至有些后悔在这时间段将他放进来。心里只能期盼着赶快数完给他写收据。 用她的话来说，刘玉山到底送来了多少钱自己压根就没数，草草的看了一眼后便站起身来去一旁拿纸和笔。 刘玉山趁着她离开的这短短两分钟时间从兜子里掏出了一小包东西，快速倒进了茶几上的水杯里面。 “这是收据，你看一下。” 刘玉山接过来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兜子里面：“你不要怪我。”说着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不打扰你啦，早点休息吧。”随后晃晃悠悠的走出家门。 刘凤凤一直听到关门声响起，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来给我送钱？难道我真的冤枉了他？ 刘玉山并没有离开，他关门后依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他在等待，等待着那杯水进入到刘凤凤肚子里，之前和刘凤凤聊天时无意间了解到她有睡前喝一杯水习惯。 刘凤凤关闭了客厅的灯，走进卧室，过了大约五分钟时间她走出来看了一圈，看到了茶几上的水杯“原来你在这，我差点都忘记了”，嘀咕着走过去拿起水没有丝毫犹豫，抬头一饮而尽。 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一杯水会毁了她的后半生。 喝完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困意袭来，然后她就睡着了...... 晚上十点多刘玉山从兜子里掏出之前悄悄配好的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转过身关上。客厅内一片漆黑，他不小心踢到了茶几上发出了声响，吓得刘玉山转身就要跑。 这个声响过后却没有听到刘凤凤的质问，刘玉山停下手中动作：“凤凤，凤凤？”试探性的喊两句，还是没有回应。 看来那个药起了作用，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刘玉山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大摇大摆的打开客厅灯光，来到主卧门前搓搓手打开门冲进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刘凤凤被敲门声惊醒，她猛然间睁开眼，醒来的第一感觉浑身多处疼痛，她坐在床上无意间看到自己的睡袍在一侧，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她晚上可从来不会脱掉睡袍休息，这...... 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还在不断的响着，刘凤凤穿好衣服拖着疼痛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谁啊？”有气无力的问道。 “凤凤是我刘玉山，今天早上我去菜市场看到猪大骨价格便宜，帮你带回来一点。” “不用了。” 刘凤凤说完就往房间里面走，走着走着她突然间停下来，转身看向房门，昨天晚上只有刘玉山来过自己家，转念又一想他只是接过收据就离开了，而且我亲眼看到他出去后关上的门。 一时间各种想法在大脑中乱撞，她控制不住的紧闭双眼，跑回卧室。 龚正听到这里的时候愤怒的攥着拳头，锤击一下桌面：“畜.生。”低声咒骂一句。 “这件事你就认啦？”随后对刘凤凤问道。 刘凤凤苦笑着摇摇头：“刘玉山三天后就找到了我，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些照片和视频......”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眼泪不停的向下滴落。 她不用说的太过于直白，龚正和肖红就能猜到是什么样的视频，什么样的照片。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刘玉山凭借着视频和照片不断的威胁着刘凤凤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刘凤凤起初非常抗拒，甚至还想过报警，直到刘玉山拿出她女儿的手机号那一刻她彻底的败下阵来。 她可以让任何人唾弃，但绝对不能让女儿蒙羞。 就这样刘玉山喝酒后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打她，甚至在外面沾花惹草被感染HIV病毒后传染给她。 漫长的煎熬让刘凤凤无法承受，她想要通过刘玉山对付自己的办法对付他，得知他有心脏病史后每天都让他喝酒，每天都跟他争吵，就是要让他发病，让他痛不欲生。 刘玉山死的那一天早上，刘凤凤去找他吵架，谁知刘玉山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下棋，所以压根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我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刘凤凤此话一出，正准备出门的刘玉山瞬间停下来。 他两眼暴怒的看着刘凤凤：“就是那个跟你跳广场舞的男人？”语气极其冰冷的质问道。 “是啊，就是他，不光是他还有其他人。” “你......你他么的竟然背着我做这些事情，老子今天不......”刘玉山高举着右手准备冲过去打她，谁知心脏没有承受住如此大的愤怒，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045：值得不值得 刘玉山左手护着胸口，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如白面一般吓人。 他感觉整个心脏有一种明显的压榨性疼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依靠着墙壁慢慢向下滑落，伸出手颤颤巍巍的从兜子里掏出速效救心丸。 刚掏出的一瞬间刘凤凤毫不留情的抢过去，将他的救命药紧握在自己手中：“好好享受这份痛苦吧，今天我就要把这一切都还给你。” “你......” 刘玉山趴在地上，他想要打开那扇门，他想要喊人帮忙，可惜刘凤凤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把刘玉山的身体反过来，凑到他那张疼的已经扭曲的脸前，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说完后站起身，十分潇洒的踩着刘玉山胸口迈过去，关上了房门。 刘凤凤说完了所有的事情，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如果自己没有踩刘玉山胸口那一脚警方会不会认定他是意外死亡。 龚正和肖红对视一眼。 回过头看着她，很肯定的给出了答复：“也许他看上去非常像是意外死亡，但是我们依然会的像现在一样仔细的勘察现场，当排除掉一切他杀之后才会认定意外死亡。” 刘凤凤微微点下头。 案件记录完毕，龚正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他对刘凤凤也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不选择报警？难道就是害怕他把那些视频和图片公布出去吗？ 如果一开始选择报警的话，刘玉山的后半生很可能都会在监狱中渡过，而刘凤凤也可以选择新的生活，虽然会很难，但总比这样的结果要好很多。 刘凤凤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也许当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自己的选择。 （半夜敲门要警惕，小心坏人玩把戏。出门在外要注意，喝的吃的不随意）不管男孩女孩，都要保护好自己，如果真的遇到了困难请记住第一时间找警察。 刘凤凤被带出了审讯室，等待她的将会是法律的制裁。 龚正坐在椅子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发起呆，一旁的肖红在收拾好东西后扭头看了他一眼，对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小伙子可以啊，命案发生不足二十四小时就破了，再接再厉啊。”玩笑着说道。 “师姐你说刘凤凤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人渣败类，毁掉了自己。”龚正两眼注视着前方，无心问道。 “头脑控制身体那叫理智，身体控制头脑那叫失去理智，你猜她属于哪一种？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也许在我们看来不值得，但是在刘凤凤看来值得，这个世界唯一存在的就是代价。” “做错事的代价。” 龚正深吸一口气，第一个主抓的命案告破了，之前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破获第一个案子时的嘚瑟，骄傲，狂，没想到这一切都没有出现，反而更多是思考。 他站起来，拿好自己东西：“我们去听一听葛玉红的案子吧。”语气很是平淡，说完转身走出审讯室，来到办公区透过门窗才发现天竟然都亮了。 陆涛对于龚正和肖红的表现很满意，让大家暂且先放一下手里工作。 “刘玉山被杀一案，从报案到告破只用了二十四小时，龚正作为咱们刑警队新来警员，能够有如此表现值得鼓励，大家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啪啪，所有人都在拍手。 龚正呆呆的站在那里，肖红用手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侧着脸小声提示道：“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龚正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立正，敬礼。 对于他来说这个案子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刘凤凤没有销毁任何证据，而葛玉红的案子截然不同。 陆涛让肖红和龚正先去休息，其他人则继续按照刚刚的安排工作。 “师傅我不困。” “不困也得去躺着。”陆涛很严厉的呵斥道。 说不困，躺在床上还没有五分钟就睡着了，看着熟睡的龚正，陆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通过调查所有人的线索拼凑在一起，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卢志刚有作案嫌疑，不过至今没有他的任何下落，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老三陈小飞同样也没有任何踪迹可循，葛洪涛则像往日一样每天到点上班，到点下班，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大家围坐在一起全部低着头沉默不语，每一次的调查都全力以赴，每一次调查都充满信心，可调查结果却一次又一次无情的击打着他们的内心。 陆涛点燃一根烟，抽两口，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从椅子上站起来。 “今天全部休息，案子先放到一边。”下达了命令。 “队长。”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做，能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回宿舍休息，这个案子明天我们在谈。” 陆涛感受到了大家内心的疲惫，从发案到今天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三天时间，在这时间内大家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再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 “队长发话了咱们都赶快去休息吧。”肖红站起来说道。 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关闭电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刑警队办公区。 龚正并没有动地方，他的手里不停的转动着那支圆珠笔，两眼盯着黑板上那几张照片看。 肖红本想过去喊他被陆涛拦下来，示意她先回去休息，这边交给自己。 “你也赶快回家看看吧，别让嫂子生气。”肖红提示道。 陆涛点点头。 办公区内只剩下龚正和陆涛以及值班警员。 陆涛拽过来一把椅子挨着龚正坐下。 从兜子里掏出烟盒，摸索片刻发现竟然是空盒子，用手捏扁后扔到一边的垃圾桶。 “师傅你说卢志刚和陈小飞会不会被葛洪涛杀了？”龚正突然间冒出一个想法，“否则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消失的如此彻底，之前我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一句话，只要人在这个世上活着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你的意思是葛洪涛为了掩盖案件，又先后杀掉了他们两个？” 046：工作后的第一次回家 龚正的推理并不是空穴来风，陆涛也想到过这样的情况。 “动机是什么？”陆涛继续问道。 “葛洪涛指使卢志刚和陈小飞杀害了葛玉红，葛洪涛看我们调查不断在深入害怕他们两个暴露，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这样让我们可以死无对证。” “那如何找到他作案的时间呢？” 龚正无奈的摇摇头：“目前我还没想到，我只是想不明白两个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而且还如此的干净彻底。” 陆涛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两下：“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扭头走出去。 “去哪啊师傅？” “到了就知道了。” 龚正咂咂嘴，把圆珠笔扔在桌子上，站起身跟着一同离开。 陆涛让龚正坐上了自己的私家车，开车离开。 行驶在路上，陆涛听了听他对这个案子的看法，有些地方支持有些地方提醒，从始至终没有表示任何反对。 吱，车子停在了一家小卖店门口。 陆涛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龚正：“帮我买包烟。” 龚正接过来，拿钱下车，几分钟后回到车内，将一包烟递给陆涛，看到手里那包价值一百块的烟陆涛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让你帮我买烟，给多少钱买多少钱的？” 明知道龚正肯定心思没在买烟上，但还是要埋怨几句。 “我去换一下吧。” “切，别换了，我一直都想尝一尝这么贵的烟到底什么味，一直没舍得买，今天让你小子给我把这件事办了，行，天意如此。”陆涛说着就打开烟盒，掏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面狠狠嗅上一口。 “听说你跟法医大队的韩雨欣闹得有些不愉快？”陆涛重新启动汽车，边走边聊。 龚正两眼一瞪，这件事他都知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你师傅还不能了解一下你的生活情况啦？” “师傅，消息传播的速度这么快的吗？” “哈哈哈，这还快？从你第一天去法医大队我就知道，只是我一直没抽出时间来。”陆涛语气中带着嘚瑟，“我跟你说啊，韩雨欣那可是咱市局里面出了名的警花，人漂亮，办事也特别细心，认真，追她的人都能排到你家门口。” 龚正越听越不对劲，总感觉陆涛这是要把自己跟她往一块撮。 急忙打断陆涛：“师傅，师傅，你听我说，我确实第一次吓到了她，不过我和她绝对不可能，我俩最多就是分工不同的警员，只此而已。”信誓旦旦的做出解释。 陆涛扭头看了龚正一眼，把嘴一咧，冷哼一声：“哼，什么就绝对不可能，你要是对她有感觉那就必须给我拿出破案的耐心和气势来，穷追猛打，穷追不舍。” “师傅，你的意思就是“穷”追？” “滚一边子去。” “哈哈，师傅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心情，以后遇到合适的我肯定追。” 陆涛长叹一声，心想，你这傻小子，干咱们刑警的找对象本来就困难，还以后，等以后你就知道啦。 汽车穿过了半座城市，龚正看着窗外的道路越看越感觉熟悉，这里怎么跟去自己家的那条路那么像？ 想着想着就看到了自己家小区。 “师傅你家住在这里？”一脸诧异的问道。 “你家。” “啊？” “啊什么，我说了今天全部回家休息，你来到刑警队多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你爸妈，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坐早班车上班，我可告诉你啊别以为你离得远我就允许你迟到，听见没有？” 陆涛十分霸气的对他说道。 直到现在龚正才明白陆涛为什么开的是私家车而不是警车。 “下车啊，还等着我送你上楼？”陆涛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催促道。 龚正看看小区，又看看陆涛：“遵命。” 打开车门，刚准备趴到窗户上叮嘱两句，谁知陆涛一脚油门直接离开，一点也不给张嘴机会。 目送汽车远去，走进小区，站在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家门口。 摁响了门铃。 伴随着门铃的响声，房间内传来了脚步。 吱，母亲打开房门，看着背对着自己站的龚正：“你找谁？”试探性的问道。 “我是城北派出所刑警二队警员，这是我的警官证。”龚正压低声音，一边偷笑一边对母亲说道。 啪，母亲上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好小子，你还知道回家啊，还警员，我让你警员。”不管他如何的压低声音，母亲总是能一下子就听出来。 龚正哈哈大笑着，躲避着母亲的巴掌，冲进房间。 “妈，我爸呢？”龚正在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父亲身影，好奇问道。 “你爸的“工作”你还不懂？整天就知道钓鱼，钓鱼，下辈子说什么也得让你爸转世成鱼。”母亲一脸委屈的唠叨着。 龚正挨着她坐下，用手搂住她的肩膀：“对，下辈子让我爸转世成鱼，让你转世成渔夫，专门钓他，钓上来给他放了，然后在钓上来。” “你这孩子，吃饭了没有？”母亲笑着又打了一下。 “我特意饿着肚子回来的。” “等着，妈给你弄饭去。” “好咧妈，我来帮你。” “不用你弄，你赶快歇一会儿吧，等饭好了我叫你。”母亲说完站起身走进厨房，龚正在表达强烈的感谢后依靠着沙发拿起遥控器随意的翻看着电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母亲在厨房里高兴的忙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给龚正炒好菜，盛好饭：“儿子吃饭啦。” “儿子先别看电视了，赶快来吃饭。” “龚正？龚正？” 喊了两声龚正都没有应答，母亲把碗筷放在餐桌上，一边用擦手一边走过来，凑近一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看到他睡得如此香甜，母亲并没有叫醒他。 从房间拿了一床被子轻轻的盖在身上，随后将电视关闭，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厨房，放在锅里保温。 母亲安静的坐在他身旁，看着熟睡中的龚正，脸上在微笑，心里在疼痛。 047：沉甸甸的母爱 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白居易《望驿台》，每个人都有他的家。 当全世界的人都在笑你时，家不会；当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起你时，家不会。家就是家，它只会收留你，只会包容你，这是它的本能，家的本能。 龚正虽在沙发，身心却无比的舒服，他知道母亲就在身边，他知道在这里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 睡了很久很久，直到听见有人开门他才睁开眼睛。 父亲一手拎着钓鱼的家伙事，一手撑着门框拖鞋：“嘿，你不知道今天我战果有多丰硕。”语气中充满骄傲。 “你小点声。”母亲赶忙跑到门前对父亲低声呵斥道。 父亲皱下眉头，换好鞋子准备向母亲显摆一下自己的成绩，一扭头发现了正坐在沙发上睡眼朦胧盯着自己看的龚正。 父亲猛然一愣，有些不太相信的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龚正？” “爸。” “哎呀，还真是你啊。” “躺在这里睡觉的不是咱儿子能是谁？”母亲没好气的嘀咕两句，“儿子你醒啦，先缓一缓，妈去给你热一下饭菜，吃完了去房间睡去。”说完后拎着父亲的战利品走向厨房。 龚正不断的打着哈欠，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心过了。 父亲冲泡了一壶茶叶水端着坐过来。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这不工作一段时间了嘛，今天事情没有那么多所以就想着回来看看。” “你在刑警队工作？” “恩。” “注意身体，注意安全，刚去别总是充大头，重点要跟领导搞好关系知道吧，到时候好提拔提拔你。” 龚正苦笑两声，对于父亲说的这些他不想反驳，也没必要反驳。 和父亲的沟通永远都离不开工作，和母亲的沟通永远都不会离开生活，这也许就是父母各自的人物设定吧。 母亲热好饭菜父亲跟龚正一同坐到餐桌旁，他拿出了一瓶好酒想要让龚正陪着喝一点。 龚正很抱歉的将酒杯收起来：“不好意思啊爸，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归队，不能喝酒，等我下次能在家多呆两天的时候一定陪您喝。” “明天一早就回去？”母亲走过来惊讶的问道。 “恩，是的妈。” “就休息一晚上怎么行？” “能休息一晚上就休息一晚上呗，他一个刚去的小警察不多干点活怎么行，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开车给你送过去，你也能多休息一会儿。” “就你懂，你什么都懂。” “这不正常情况嘛，什么就我懂。” 看着他们两口子拌嘴龚正忍不住想笑，笑着笑着母亲凑过来拍打一下他的后背。 这一夜龚正睡得非常香甜，他没有做任何梦，也没有想任何事，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准时睁开眼睛。 因为家里住的距离城北派出所有段距离，而他又不想让父亲这么大早起来送自己，所以决定早点出发，错过早高峰。 走出卧室就听到了厨房有动静，龚正悄悄移动过去，看到了正在忙碌早饭的母亲。 没想到母亲会起这么早，正所谓知子莫如母。 母亲回头看了龚正一眼，提醒他赶快去洗漱过来吃早饭。 话音刚落下父亲打开了卧室房门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往外面走，抬头和龚正对视一眼：“起这么早？”问道。 “我怕迟到。” “不会的，开车大概一个来小时就能到，不急，赶快洗漱吃饭。” 龚正本想着说不让父亲去送了，但看他们两口子这表现自己要说出来怕是会挨揍，果断放弃这一念头。 自己和父亲吃早饭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将一个行李箱装满拉出来。 看着面前的行李箱龚正瞪大双眼。 “等会儿把这个带上。” “妈，我这是去工作不是去上学，只带一些换洗的衣服就好。” “这里面就是衣服，你们这个工作肯定吃不好喝不好，我昨天给你买了些补脑的还有提神的东西，哦，对了还有几瓶VC泡腾片和钙片，每天喝一杯吃一粒，还有......”母亲像是汇报工作一样站在那里介绍着箱子内的东西。 这是物品吗？不，这是来自母亲的爱。 龚正听母亲介绍完所有东西，站起来向后倒退两步，立正，对着母亲敬礼。 “何晓倩女士，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无私的爱，我一定保护好身体，努力工作，为咱们家争光。”大声的做出回应。 “臭贫。” 吃过早饭，父亲帮忙拎着沉甸甸的行李箱，龚正和母亲告别之后离开家门。 虽然他们在同一座城市，见面时间非常少。父亲本想说把自己开的这辆车给龚正，这样他就可以没事时候回趟家，龚正十分坚定的做出拒绝：“爸，等我不忙的时候一定回家，我忙的时候给我车也回不来。” “总之你自己注意点就行。” 汽车穿行在马路上，此时大街上行人还并没有太多，龚正用手拖着腮帮子依靠在车窗上，两眼看着窗外景色。 早上七点半左右父亲将车停在了城北派出所院子内。 “这不是派出所吗？”父亲有些费解的问道。 “对啊，城北派出所。” “你不是刑警队的嘛。” “我是刑警二队，我们属于责任区刑警队和派出所在一处办案。”龚正从后备箱取出行李，对父亲解释道。 父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龚正。”派出所警员向他打声招呼。 “嗨，早啊。” “爸，我不跟你多聊啦，你回去路上慢点，我得赶快去报道，等会还要开会。” 父亲目送他走进派出所院子后驱车离开。 龚正拉着行李箱哗啦啦的穿过派出所院子，来到刑警队区域，一抬头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口抽烟的陆涛，赶忙跑过去：“师傅。”喊了一句。 陆涛扫了一眼龚正的行李箱，又抬头看了看他，半开着玩笑说道：“回家大扫荡去啦。” 龚正傻笑着挠挠头：“嘿嘿......” “先把东西放下，等会我给你安排一个任务。” “是。” 048：突发情况 时间来到上午八点钟，刑警队所有人员以及市局前来支援的警员全部围坐在一起。 吱，有人推开了房门。 一时间大家纷纷站起来，龚正短暂的迟疑片刻后紧跟着也站起来，一般这样的情况绝对是有领导出现，别管认不认识跟着做准没错。 此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衫，留着一头短而干练的头发，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助理。 “王局长。”陆涛走上前敬礼称呼道，随后两个人握握手。 龚正一听局长，心里顿时一惊，这可是自己从警以来遇到过最大的领导了。 “老陆啊，你们继续开会研究，我就是来听一听。”局长语气平和的说道。 “好嘞。” 陆涛回过头来示意大家全部坐下，开始对葛玉红的案子进行研究。 葛玉红的案子目前最大的瓶颈就是无法找到卢志刚和陈小飞，这两个人的突然失踪让他们一度无法在继续进展。 现在摸排的范围已经扩大到全市，工作量只能用“巨大”这个词语来表达，可就是找不到他们的一丝踪迹。 葛洪涛和郭秀娟那边到今天为止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前摩的说送的那个特别像陈小飞的男子经过调查确定了是跟他在同一工地工作的人，排除怀疑。 大家全部沉默下来，陆涛扭头看向局长。 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局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找不到卢志刚和陈小飞那这个案子还是要从葛洪涛的父亲身上找突破口，实在不行把他带到这里来问话。” “之前试......”陆涛的手机传来震动声，“王局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我是陆涛，什么？什么时候？好好好，你们跟上，我马上派人过去。” 挂断电话，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刚刚得到消息，葛洪涛的父亲突发重病被送到医院，龚正、肖红、杜强你们三个马上去市第三医院跟刘刚汇合，了解一下情况，密切监视葛洪涛，重点看一下有谁跟他接触。”快速做出部署。 “明白。”三人站起来做出应答，随后跑出去。 汽车疾驰在路上，龚正心里期盼着葛洪涛的父亲千万千万不要有任何事情，一旦他要是出了事那葛玉红的案子将会更加难开展。 陆涛这边的研判会结束了，大家根据分工继续开展工作，局长跟陆涛去了办公室。 “葛玉红的案子上面领导一直很重视，这个案子给当地百姓也带来了不小的恐慌，几乎每天都有人打电话咨询案子的进展。”局长扔给陆涛一根烟，“我知道这个案子的难度很大，我也不想给你们压力，实在不行就把......” “王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还是希望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可以放开手把这个案子移交到市局，但是我得对得起他们。”陆涛用手指着门口的方向说道。 局长抽了一口烟，弹弹烟灰，他眼睛看着天花板沉思片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任何进展随时向我汇报。”他没有明说，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情况。 “是。” 陆涛站起来，高声回答道。 龚正和肖红还有杜强三人开车抵到市三院，停好车找到了刘刚。 “情况怎么样？”肖红迫不及待的问道。 “目前还不太清楚，人已经被送到ICU了。” “葛洪涛人在哪？” “他在ICU外面。” “一个人？” “是的。” 肖红点点头，随后让刘刚和杜强在ICU附近监视葛洪涛，自己则和龚正去找医生了解确切情况。 “病人脑干出血，情况很不乐观，具体还要等脑CT出来后确定。”医生非常简短的做出回复。 龚正并不太懂医学方面知识，但脑干出血这四个字他却非常了解。几年前自己的外婆就因为脑干出血去世。 “他有醒过来的机会吗？”龚正追问道。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很难，除非他的出血量很低，超过五毫升基本上就很难醒过来。” 肖红和龚正对视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涛电话。 陆涛听完他们的汇报后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的攥着拳头锤击一下桌面。 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能让他们继续监视葛洪涛。 挂断电话后找到刘刚和杜强，四人进行明确分工，只能期盼着奇迹发生一下，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或者十分钟也好。 龚正坐在车内看着葛洪涛家小区陷入了沉思。 时间不知不觉的从上午转到中午，在这期间葛洪涛回过一次家，在家里待了大约半小时左右便匆匆离开。 嗡嗡，嗡嗡，肖红的手机不断传来震动。 接通电话，简单几句沟通后挂断。 “葛洪涛带着他父亲出院了。”小声说道。 “啊？他不是刚刚住进去，怎么现在就出院？” “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出血量达到10毫升，救治的希望非常渺茫，葛洪涛放弃救治。” 龚正听完后深吸一口气，看来想要从葛洪涛父亲身上打开突破口的愿望彻底没有了。 准备扭头跟肖红聊两句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一个熟悉身影进入到小区，龚正立刻坐直身体：“刚刚郭秀娟是不是进去了？” “走，我们过去看看。”肖红早就已经注意到她。 一前一后从车上跳下去，快速通过马路，谨慎的观察着郭秀娟动态。只见她将三轮车直接骑到了葛洪涛家楼门口前，下车之前还很警惕的扫视一圈。 肖红见状立刻转过身用手拉着龚正：“别往后看。”低声对他提示道。 两个人装成一副谈恋爱情侣向小区门口走，走出去几十米距离肖红停下来站在龚正面前，用手帮他整理衣服，透过他腋下的缝隙观察一眼郭秀娟：“她还在看我们，走，先出小区。” “好。” 郭秀娟并没有跟肖红打过照面，所以并没有引起她怀疑，看到两个人走出小区大门口之后从三轮车上下来，拎着车厢里面的一个布兜走了进去。 049：调回所有人员 肖红贴在小区门口观察到郭秀娟已经进去后回头看了龚正一眼。 “还拉着我手呢。” 龚正赶忙松开，有点小羞涩的笑了笑。 “你先回车上，如果看到葛洪涛回来了马上通知我，我过去确认一下。” “师姐，我去吧。” “你不行，郭秀娟认识你。”肖红很干脆的做出拒绝，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进小区。 龚正坐在车内不停的四处张望。 葛洪涛还没有回来，肖红就已经从小区跑出来。 回到车内拨通了陆涛电话，已经确认郭秀娟就是来找葛洪涛的，而且她身上有葛洪涛家的钥匙，这一点足以证明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继续监视，如果发现卢志刚或陈小飞身影，立刻带回。陆涛的命令非常简单。 肖红挂断电话，龚正提示她一辆医院的救护车正在往这边走，没有开警灯也没有响警报。 救护车拐进了葛洪涛所住的小区没多久便开出来。 五分钟后杜强和刘刚开车停在了龚正他们车后，四个人聚在一起，确认了刚刚救护车送过来的就是葛洪涛的父亲。 葛洪涛从他父亲被送回到家中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小区，郭秀娟反倒是出来买过几次菜，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这里。 龚正心里就在想，她不回家那边的老头谁来照顾？想到这里联系了还在郭秀娟家监视的同事，据了解那边有一个小饭馆的老板每天都会定点给老头送饭。 “看来她已经安排好了。”杜强听完后说道。 “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之前一直隐蔽的都很好搞得就像两个没有任何交点的陌生人，为什么这个时候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就因为葛洪涛的父亲快不行了？”刘刚提出质疑。 “她会不会是葛洪涛的情人？” “没准，要不能冒这么大风险。”杜强附和着说道。 龚正的第一感觉不是，他们两个人不像是夫妻或者情人关系。 吱吱吱，咣，正在车内监视的几人听到外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片刻之后便是猛烈的撞击声。 “啊......” 人们惊呼声四起。 透过后视镜清楚的看到在距离自己不足一百米位置发生了车祸，一辆4.2米的厢式货车横躺在道路中央，不断有液体从车厢缝隙处向外流淌。 “师姐你们在车里继续监视，我下去看看。”龚正说话的功夫就打开车门。 肖红拿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然后示意杜强和刘刚一同下去帮忙：“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低声提示道。 “明白。” 三人快速跑到厢货车旁边，此时周边商铺和路过的人们纷纷跑过来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龚正来到货车车头前方，通过破裂的挡风玻璃看到了正在里面挣扎的两个男人。 “先给他们弄出来吧。”杜强提议道。 “好。” 说干就干，跳上车门位置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打开锁，三人用力的向上掀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车门，龚正用后背顶着车门弯腰钻进驾驶室。 “解开安全带，把手给我。” “不要乱动，用力，呀，呼，呀。” 驾驶室内两名驾驶员先后被拽出来。 嗡嗡嗡，远处传来警报声，龚正站直身体向左侧望去看到了闪烁的警灯。 交警的到来可以让他们放心离开。 三人回到车内，刚刚坐稳就听到肖红说：“这件事只能有一次，下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被外界所干扰。” 龚正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这要是嫌疑人故意制造的事故，你这么做就相当于暴露了所有人的身份，你可以选择报警解决。”肖红语气很严厉的继续说道。 “知道了。”有些不爽的回答道。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眼看着四人已经轮流蹲守五天时间。 一大早龚正个杜强过来换肖红和刘刚休息，两人刚上车刘刚就昨天的蹲守进行简单的交接。 正听他说话的时候龚正抬起手指向车窗外：“郭秀娟出来了。”说道。 三人齐刷刷看过去，这几天之中郭秀娟从来没有这个点离开过小区，今天有些特殊。 肖红和刘刚下车转到另外一辆车启动跟上郭秀娟。 “她这么早出来，是不是老头子死掉了？”杜强小声嘀咕道。 “很可能。” 肖红跟着郭秀娟穿过三条马路，最终停在一家寿衣店门口，等她出来的时候店主帮忙抱着几刀白烧纸放在车厢内。 葛洪涛的父亲离开人世，小区内支起棚子，还雇佣了一队吹拉弹唱，有些远房亲戚相继来吊唁。 一切都很正常，从火葬到出殡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龚正侧头看了一眼今天跟自己蹲守的陆涛，他的面部表情不太好看。 “哎。”没忍住发出一声长叹。 “叹气做什么？”陆涛开口问道。 “师傅，这个案子如果要是还没有进展会怎样？”龚正鼓足勇气说道。 “只能暂且挂起来，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它就成为了我从警以来第一起被挂起来的案子。” 所有的人力物力都投入到这个案子里面，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时间没有任何进展，市局那边还有很多案子要破，不得不先把支援调走，连同后续派过来的辅警一同调走了。 办公区内大家低着头，谁也没有说什么。 “把蹲守的人全部调回来吧。”陆涛心不甘的说出命令。 “队长。” “按照我说的做，打电话，让他们回来。” “我知道大家对于这个案子付出了很多，只是我们不能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这上面，我们还有其他的案子需要去破，我还是那句话命案必须抓到底。”陆涛站在前方大声说道。 “龚正。” “到。” “杜强。” “到。” “刑警队没有其他案件的时候你们继续调查葛玉红的案子，有其他的案件先去办其他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这是龚正参与的第一起大案，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结果很难接受，虽然案子现在已经被挂起来，但他的内心却一直没有将案件挂起来。 050：抓个赌 五天后，医院打来电话，要求他们联系葛玉红家属将尸体进行处理。 案件不破，医院也不能一直将尸体放在太平间。 得到这一消息，龚正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他想要在最后看一眼葛玉红，想要在仔细的看一看。 走进冷森森的太平间，工作人员带他找到了葛玉红的尸体。 掀开盖在身上的白单子，龚正看到她的那张脸时心里狠狠一颤。 “对不起，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让凶手绳之以法。”小声的嘀咕道，“不过请你放心，只要还有警察，不管多久我们都不会放弃这个案子，终有一天我们会将凶手送上审判庭，让他接受应有的代价。” 吱，身后的房门被推开，龚正并没有回头。 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最终在身旁停下来，龚正这才意识到来的人是奔着葛玉红尸体来的，他转身，看到了韩雨欣的身影，愣了一下：“韩雨欣？” 韩雨欣放下手里的工具箱，用手往后拨了一下龚正：“让一让。”低声说道。 龚正向后倒退两步，一脸费解的盯着她看。 韩雨欣这次来也是为尸体进行最后检查，经过半小时的检查后给葛玉红盖上了白单，收拾好工具准备离开。 龚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的面前：“有没有新的发现？”问道。 韩雨欣斜视他一眼：“该发现的都已经发现了，我这次来只是确认没有遗落什么。” 龚正让开了身体，其实自己问这句话也只是心存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罢了，毕竟贺大姐已经对尸体进行了多次检查，如果这都能遗落那说明她可以回家种红薯了。 韩雨欣离开，龚正回到葛玉红尸体旁。 吱，又有人推开房门，这一次进来的是葛洪涛，只见他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手臂上挂着一块黑布，很显然他还在挂孝期间。 两个人站在相聚两米的位置，看着彼此，龚正不再惧怕他的眼神。 “这个案子挂起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龚正声音冰冷的质问道。 葛洪涛冷笑一声：“呵，跟我有关系吗？如果不是你们通知我，我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好，带你妹妹回去吧。” 说完两人一个向外一个向里，走到交叉点时候龚正咬着牙，攥着拳头停下来。 “葛洪涛千万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者我一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警察同志小心我告你威胁。”葛洪涛猛然间回过头两眼直视着龚正回答道。 龚正拽开门离开。 葛洪涛带着葛玉红的尸体当天就去了火葬场火化，不知道他是嫌麻烦还是害怕什么，如此的着急就进行处理。 从医院回到刑警队，龚正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碳素笔转动起来。 肖红他们几个人咧着嘴，相互对视一眼。 叮铃铃，叮铃铃。 值班接警电话响彻整个办公区。 值班员接通电话：“刑警二队，好的，收到。” 挂断电话，陆涛从办公室走出来：“什么情况？”问道。 “队长，有人举报在三河路富友宾馆有人赌博。” “肖红你们几个过去看一下。” “收到。” 肖红带着杜强跟刘刚一同向外走去，路过龚正身旁时拍了下还在发呆的他：“还愣着干嘛呢？” 龚正将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拍，站起来跟着离开。 带着两名辅警开两辆车前往富友宾馆。 “大白天都敢赌博，他们胆子可不小啊。”行驶在路上杜强打趣道。 “咱们片区好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过这样案子了吧。” 车辆停在富友宾馆楼下，几人下车后进入，报案人就是前台工作人员。当她看到警车时赶忙过去凑到耳边小声说出了房间号。 肖红点点头，伸手结果工作人员手中的房卡：“几个人？” “五个。” “全都在房间吗？” “对的，他们全都在房间。” 来到目标所在楼层，肖红示意辅警守好楼梯口和电梯口。 站在588房间门口，肖红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全部到位之后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几声敲门，里面传来回应。 “谁啊？” “先生您好，我是客房服务员，刚刚收到烟雾报警提示，过来检查一下。” “等一下。” 肖红听到房间内脚步声后伸出两个手对站在门口两侧的龚正他们做出提示。 房间内的男子凑到猫眼看了两眼后打开房门。 房门被打开一瞬间，肖红向后倒退两步，龚正用力踹开房门冲进去：“不许动，警察。” “不许动，双手抱头。” 对着房间内被吓到的几人大声呵斥道。 两张单人床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房间内的喝水杯里装满了烟头，桌子上摆放着几沓百元大钞和一副已经分好的扑克牌。 “干嘛呢？”杜强对其中一名男子质问道。 “无聊玩玩。”男子抬头陪着笑脸解释道。 “把你们的身份证全部拿出来。”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们来这边做生意，闲得无聊所以就玩玩，绝对不是赌博，绝对不是。”一名大圆脸，脖子里带着一条巨粗的金链子男子不停说道。 龚正低头看了他一眼：“别解释，身份证赶快拿出来。”没好气的催促道。 几个人磨磨唧唧的掏出身份证，辅警将收集好的身份证交到肖红手中，她通过警务通终端对他们身份进行调查，先确定他们是不是在逃人员，通过扫描注意到这五个人里面有三个人有过前科，都是因为聚众赌博被抓过。 “因为赌博抓了你们三次了啊，怎么还是记不住？”肖红依靠着电视柜说道。 “警花姐姐我们这次真的冤枉。” “别跟我套近乎，你冤枉？我看你一点都不冤枉，行啦，因为你涉嫌违法现对你进行口头传唤，穿好衣服跟我们去城北派出所刑警队接受询问。” 肖红说完之后龚正出示证件。 “别介，别介，给次机会呗。” “给不了，赶快穿衣服跟我们走。”肖红收好警务通终端，将他们五个人的身份证揣进兜子里面，扭头走出房间。 根据刑法，以营利为目的，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属于刑法第三百零三条规定的“聚众赌博”： (一)组织3人以上赌博，抽头渔利数额累计达到5000元以上的； (二)组织3人以上赌博，赌资数额累计达到5万元以上的； (三)组织3人以上赌博，参赌人数累计达到20人以上的； (四)组织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10人以上赴境外赌博，从中收取回扣、介绍费的。 （要想生活过得去，拒绝黄赌毒要牢记，不要贪图小便宜，到头人财两空人人弃）。 051：钓大鱼 五人被带离房间，龚正和杜强将赌资和扑克牌以及他们五人随身携带的背包全部收好，顺带仔细的搜查了一下房间。 确认没有遗落物品后叫上前台，简单的沟通几句。 回到刑警队，肖红和龚正他们几人开始对赌博人员进行审讯。 两个没有前科的人员他们表示自己来这边跑业务，在火车上认识了另外两个人，由于乘坐时间较长所以就想着打扑克牌消磨时间，最开始没有任何赌注。 就在这时候另外一名男子走过来，提出想要跟他们玩点有筹码的赌局。 两人经不起他们的再三劝阻，想着也就一两块钱的事情多少只是个娱乐，这才答应下来。 没曾想这赌桌一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从一块两块到三块五块，十块八块，两个人赢得越来越多，野心也变得越来越大，殊不知他们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拳套。 眼看着终点站即将到达，五个人玩的还没尽兴，其中一个提议去找个地方在玩几把大的。 另外一个同伙装模作样的表示非常委屈：“我可不去，我今天输的已经够惨了。” “走走走，没准换个地方能反点呢，走吧。” 就这样连拉带拽的算是下了火车，五个人打两辆车去了富友宾馆，当房间的门被关闭的那一刻就意味着真正的赌局才算正式开始。 不到十分钟时间他们就已经把刚刚赢走的钱全部输回去，随后的半小时内为了把钱赢回来赌注越下越大。 直到龚正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这两个来出差的人已经输掉了整整五万块。 “如果不是你们出现，我们两个可能要输的裤衩子都没有了吧。”男子不停的叹气。 龚正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如果警察不参与他们会怎么样？借钱赌，借贷款赌，赌房子赌车子，当这一切都赌完了还能赌什么，命吗？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你们？”肖红很是费解的质问道。 “有，之前有两个人发现了，不过他不敢报案。” “为什么？” “他报案也会因为聚众赌博被抓捕，还不如忍一下损失点钱。” 带头的男子说出了这些被害人的心理，就好像P娼你遇到了仙人跳，好多人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面咽。 审讯结束了，陆涛对听取了审讯汇报。 这次他们抓的三人只是这个诈骗团伙的其中一小部分，根据带头的男子交代他们有一个群，里面群主负责每天发送任务，诈骗完成之后根据效益提成分钱。 从始至终群主一直通过群来沟通。 “马上让市局的技术人员锁定群主信息，调查一下他的身份。” “好。” “通过我对他们的审讯得知作案并没有固定时间点，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只会买跑远程的绿皮火车票，不过他们购票一般不会超过五站地，每次作案三个人一组，分工明确。” 龚正拿着日记本站起来说道。 “确定目标之后，三个人会装作陌生人一样提出打牌消遣，从而引受害人上钩。” 陆涛听完后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龚正你跟杜强去一趟火车站，主要调查一下近期同一批人多次购票情况，我这边联系铁路派出所让他们配合我们一起调查。” “好的，我们现在就过去。” 铁路枢纽四通八达，不过现在国家进步的速度非常快，很多绿皮车都已经退役，换成了更快更稳的动车，高铁：“目前还在咱们市停靠出发的绿皮车一共就13趟。”火车站工作人员解释道。 一听这个数字龚正心里长呼一口气，心想，多亏就这么13趟，要是几十趟估计眼睛又得遭罪。 通过对每天购片信息人员进行统计，一共发现了七名嫌疑人，他们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购买了87次往返车票，上车站全部为衡鲁市，下车站不太稳定。 站在火车站广场，看着匆匆赶路的人们，龚正用手揉了揉饿扁肚子：“我去买个烧饼，你吃不吃？”扭头对杜强问道。 杜强用力点点头：“肉夹馍最好，烧饼太干了。”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龚正在送给他一个白眼后跑出去。 所有调查结果进行汇总，确认了七名抓捕嫌疑人，技术组那边对群主进行调查发现他用的号码并非是本人实名认证，而且上网IP地址也是动态地址，根本无法锁定具体位置。 “师傅我们能不能给他引出来？”龚正举手提出想法。 “怎么个引法？”陆涛追问道。 “我们就用抓住的这个人手机跟他私聊，表示有几个商人上钩，但是对方要玩更大的，这样群主会不会露面？”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现在不行，他还没有给下达命令就擅自行动很容易露馅，我们先控制住另外几个人。”陆涛思考片刻后说道。 “老冯。” “哎，队长你说。” “辛苦你一趟吧，他们几个都太年轻不太容易成为目标，你打扮一下到时候跟嫌疑人登上同一辆列车，杜强和刘刚你们两个配合。” “行，没问题。” “龚正，肖红你们两个跟我去上另外一趟列车。” “是。” 做好部署，剩下的就是等待火车站那边消息。 等待期间肖红收到一条来自群主的消息“后天上午10:35分，K8299”。 肖红找到了手机主人：“你们收到消息后怎么回复？”问道。 “1。” “1？” “师姐，网络上1是收到，或者赞同的意思。”龚正在一旁给出解释。 肖红咧下嘴，在手机上摁出1发送过去。 “现在网络上都已经简化成这样了吗？” “哈哈，那可不，数字能代替的谁还会打字。” 肖红把信息情况告诉陆涛，他叼着烟在办公室来回溜达两圈：“让他们三个上车。” “不过我们这边的人手不太够了，万一......”肖红提出顾虑。 “我让火车站派出所那边配合咱们，这样吧你到时候跟我走，龚正你跟杜强带着两名辅警上K8299列车，让他们三个人继续演戏，你负责密切观察。” 陆涛不得不改变部署，他害怕万一群主就在K8299列车上面，一旦惊醒可就麻烦了。 052：演出开始 大家整装待发，火车站那边在晚上的时候发来消息。 确定了另外两拨人乘车信息。 李娜娜已经为他们买好车票。 “看来他们都是在同时行动。”陆涛托着下巴说道。 “肖红那三个人能不能配合我们工作？有没有什么歪心思？”陆涛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已经跟他们说的非常清楚，他们也表示坚决配合，不过我们还是要多留个心眼，预防他们使坏。” “龚正，杜强你们两个明天一定一定要注意，火车上人多眼杂，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既不能让他们脱离视线，还不能跟他们太近被人察觉。” 陆涛再三叮嘱道。 “师傅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好，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明白。” 陆涛示意大家早点休息，准备明天抓捕。 龚正和杜强一前一后回到宿舍，他拉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些吃的扔过去，杜强接过来嘴里发出滋滋滋声音：“哎呦，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罐头，够意思啊。” “明天你得多照顾我一点。”龚正玩笑着说道。 杜强用手拍拍胸脯子：“咳咳，兄弟放心，明天我指定罩着你，咱们漂漂亮亮的把案子办了，回来让你师傅请我们吃饭。” “哈哈哈，没毛病。” 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抓赌竟然还抓出一窝诈骗，这案子一下就“升值”啦。 晚上舒舒服服睡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刘所长带着三名换好便衣的警员推门走进来。 “老陆，我听说你们办案需要人手。” 陆涛走过去直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能做事不管，再多借两个人，就用一天，有可能一天都用不了，这案子办完了我请你吃饭。”趁机说出自己的请求。 刘所长听完把脸一拉，用手推开陆涛：“得寸进尺，我那边一天鸡毛蒜皮的事情没个完，我在借你两个我这派出所成空壳子啦，不行，你就是请我吃山珍海味也不行，最多三个人你用不用？不用我带走了啊。” 直截了当的拒绝陆涛的要求。 “行行行，三个就三个吧，那也总比没有强，不过借三个我可不请你吃饭。”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队长这抠样。”刘所长一脸嫌弃的指责他。 大家纷纷笑起来。 有了三名警员加入让陆涛压力小了很多，正好每个列车可以多增加一名警力。 时间差不多了，陆涛召集所有人出发。 龚正和杜强开车带着三名犯罪嫌疑人走在最前面，汽车行驶在路上不断的通过后视镜观察那几个人表情。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们三个知道该怎么做吧？”杜强说道。 “知道，知道，我们肯定配合，你们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们算立功？”大圆脸的男子在表达决心后试探性问道。 杜强把脸一横：“看你们表现，表现好的话我们肯定如实填写，表现不好那就另算。” “好咧，好咧，一定好好表现。” 车辆停在火车站停车场，龚正先下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行人，确定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后敲了敲车窗。 坐在车内的杜强几人给他们打开手铐，将那部已经安装好定位系统的手机交到了他们手中：“再说最后一遍，别给自己找麻烦。” “明白，明白。” “下车。” 拉开车门，三人背着挎包依次跳下去，龚正对他们指了指停车场出口位置，几人点点头转身跑出去。 龚正带上通讯耳机：“师傅他们三个已经出去了。” “好，注意观察。” “收到。” 三人的衣服上全部都有监听设备，只要他们敢取下来立刻抓回来，手机也已经被控制所有消息进入和发出都会被发现。 不管他们表现的多么配合，都不能太相信。 眼看着距离登车时间已经不足半小时，龚正和杜强他们一行五人分成三组向车站走去，一边走一边有的没的闲聊着。 “K8299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提前准备好身份证火车票到三号口进行检票。” “K8299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 候车厅内的大喇叭响起，坐在三号检票口一旁的人们纷纷站起来，有的拎着大包小包，有的背着被子褥子，原本没有多少人的检票口一下子人头攒动。 站在后面的龚正他们几人瞬间就看不到他们三人身影。 “别插队啊。”龚正想往前挪动几步被前面大叔制止了，为了不引起太多人注意他不得不放弃这一念头。 内心只能期盼着那三个家伙不要搞小动作。 检票口打开人们蜂拥而至，你挤我，我挤你，前面检票员多次提醒也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没办法，有行李的人都想早点上车给行李找个“座位”。 这一顿拥挤差点没给龚正挤吐，不是被挑着行李的棍子打后背就是被拉着行李箱的轱辘压脚，好不容易挤过检票口，用手扶着玻璃门长呼一口气。 背着书包找到车厢检票登车，为了方便行动他们的座位全部都是靠过道位置，龚正找到位置后一屁股坐下去，别提有多舒服了。 坐在位置上稍微缓和几秒钟，眼睛就转到其中一名嫌疑人座位处，此时这个座位还是空的，龚正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们可是在自己前面上的车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上来。 “你好帅哥，能帮我下忙吗？”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出现在龚正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行李箱。 “好的，没问题。”龚正站起来帮她将行李箱放到行李架。 女孩子在表示感谢后挨着他坐下来。 龚正的心思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眼看着发车的时间都要到了，那个座位依然是空的，他站起来把书包放在位置上装作整理样子，快速巡视了一圈车厢。 当看到其中两个人正在从前面车厢往这边走的时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帅哥谢谢你刚刚帮我，给你个苹果吃吧。”女孩子把苹果举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龚正笑着摆摆手：“你留着吃吧，那点事不足挂齿。”礼貌的做出拒绝。 “吃嘛，吃嘛，我书包里还有呢。”女孩强行把苹果塞进了他的手里。 “谢谢啊。” 053：偶遇老师 龚正坐回到位置上，本想装作一副正常旅客样子，可眼神却不受控制的总是往目标身上瞄。 坐在一旁的女孩子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龚正侧头看过去。 “帅哥，你去哪？”女孩子眨了眨眼睛问道。 “我去合城。” “我也去合城，到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把行李箱拿下来？” “没问题。” “谢谢哈。” 火车疾驰向前奔跑，车厢内的人们三五成群的聊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叫卖声“啤酒饮料瓜子，来，腿收一下”“泡面火腿，腿收一收”。 龚正把腿往回挪动一下，小推车停在自己身旁：“来瓶饮料？”售卖员低头问道。 龚正听到一个如此熟悉的声音，猛然间抬头，发现推着小车售卖东西的竟然是杜强，心想，为毛不给我安排个工作：“来瓶矿泉水。” “好嘞，三块。” 龚正掏出手机支付成功，杜强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之后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陆涛带队登上的列车人不算太多，车厢内也相对安静，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背着挎包一屁股坐在了陆涛对面，睁开眼和他对视一眼，一眼就确定了他的身份正是其中一名嫌疑人。 “老哥，去哪啊？”对方满脸笑容的询问道。 “终点站。”陆涛随口应答道。 “呦呵，咱俩一样呀，得在火车上坐二十多个小时，太无聊了。”对方明明买的只有五站地车票，却张嘴就说一样。 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演。 陆涛一脸无奈的点点头：“没办法，谁让咱坐不起飞机和高铁呢，熬着呗。” “老哥咱们......”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后走过来另外一名嫌疑人，拍拍他的肩膀，小声在耳边嘀咕几句。 中年男子听完后点点头，随后便从位置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前面车厢走去。 陆涛把头探出座位，注视着他们的行走方向，直到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 难道我被发现了？看他们的眼神和表情不像是发现自己身份的样子，那为什么说两句就不在沟通？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另外的一个人找到了合适目标。 陆涛想到这里从位置上站起来向前走去，路过警员的位置时他伸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不要动，自己先过去打探一下。 穿过三节车厢后陆涛站在连接点听到了有人打扑克牌声音，并没有着急往前走，从兜子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依靠着车厢连接处抽起来。 “肖红来五车厢找我一下。”陆涛用通讯设备发出命令。 “收到。” 肖红和陆涛汇合后简单的听了几句安排，便直奔打扑克牌的几人走去。 来到距离最近的一个座位，背对着他们坐下来。 “我说兄弟你这手气可以啊，这才两把就赢了我们五六块钱啦。” “我这纯属瞎玩，瞎玩。”赢钱的男子语气中都透着高兴，“等会儿我请你们喝饮料。” “哈哈哈，谢谢，谢谢，来，在玩两把。” 肖红悄悄的伸出手对陆涛做出了确定的手势。 陆涛点点头，随后把肖红叫回来，他不能确定群主是否就在这列火车上，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老冯所在的列车也已经找到了所有嫌疑人。 “好，密切观察，注意可疑人员，一切都等龚正他们那边回复。” “收到。” 龚正这边进展的并不太顺利，几名嫌疑人找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下手，好像这列火车上就没有人对打牌感兴趣。 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没有目标他们就不能想办法引出群主。 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找杜强商量一下，顺着狭窄的过道往车厢后方挪动，一边走一边不停的用眼神扫视左右两侧的人们。 走着走着，突然身旁有人喊了一句：“龚正？” 他停下脚步，心想自己在火车上都能遇到熟人？不是吧，扭头顺着声音看过去：“何老师？” 何老师是龚正高中时期的班主任，由于自己的成绩“优异”所以经常跟他在办公室畅谈，有时候为了训练自己的钢筋铁骨还时不时来两次击打“训练”。 今天再看到他的那一刻，龚正顿时感觉屁股一阵疼痛，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还真是你啊？我看了半天都不敢认，你这是干嘛去啊？”何老师用手摸了下自己仅剩的三根半头发问道。 “我啊，我......我出去打工。” 龚正注意到杜强在向自己发眼神，他拍了下何老师肩膀：“何老师不打扰你休息了。” “哎哎哎，虽然你已经毕业了但是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呢？”何老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很不开心的说道。 龚正可不想在这个环境下跟他长谈，更何况还有任务在身，但是又不能表现出很反感样子。 何老师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着，他站在那里脸上尬笑的点点头，心里不断想主意脱身。 “啤酒饮料矿泉水，雪碧可乐冰红茶，挪挪脚，买点啥。”杜强见他面露难堪，手推车叫喊着走过来。 龚正用手捂住肚子：“何老师我等下听你说，等下听，我得赶快去一趟厕所。”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何老师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对正在用异样眼神看着自己的邻座笑了笑：“那是我高中的学生。”小声嘀咕一句。 龚正离开后拿出手机编辑一条消息发送给杜强，让他想办法提示一下嫌疑人赶快找目标。 杜强看着手机沉思片刻，扭头看了一眼正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的何老师，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大约过了十分钟，其中一名嫌疑人从何老师身旁走过，然后快速回过头弯腰跟他对视。 “何老师？”语气很惊讶的喊了一句。 何老师眉头皱起，看着面前的男子一脸费解问道：“你是？” “您不记得我啦？嘿，哎呦，我跟刚刚那小子一个班的呀，您都记得他却不记得我？有点偏心啊。”嫌疑人半开着玩笑说道。 何老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是谁。 054：换人表演 嫌疑人对于何老师的表现很是理解，不过好在自己已经从杜强那边收集到详细资料。 “您是不是在育才高中教学？” “对啊。” “当时您是不是三班的班主任？” “对，没错，你到底是谁啊？”何老师有点迷糊，按说高中时期的学生不敢说百分之百那也得百分之七八十都有点印象，可是面前的这个人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龚正您认识吧？我是他的同桌。”嫌疑人不假思索的张嘴就来。 话音落下何老师瞪大眼睛将他从上到下扫视一圈：“开什么玩笑，龚正的同桌我就算不记得也知道是个女孩子，你变性了？”话语间对他产生了警惕。 不远处的龚正差点没翻白眼，好家伙我都已经给你名字了，还搞成这样，真不知道之前那些被你骗的人都是如何上钩的。 嫌疑人短暂的愣几秒钟，随后哈哈大笑两声：“哈哈，我就跟您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我是胡达飞，您真不记得我，何老师。” “胡达飞？哎呦，是你呀。”何老师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大脑里在跟自己印象中的胡达飞作比较。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名字，多少也能减轻一点怀疑。 杜强推着小车回到龚正身旁。 “我这算不算同伙？”龚正小声嘀咕一句。 “算，而且你这还算谋害自己的老师。” 龚正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嫌疑人通过这个名字跟何老师打成一片，两个人聊得甚是投缘，并且如愿以偿的打起扑克牌，从刚开始没有赌注到一块钱，何老师成功上了钩。 龚正悬着的心放下来，接下来就是寻找群主阶段。 列车到了第一站，有人下车，有人登车，龚正跟杜强还有其他警员目光全都锁定在嫌疑人身上，预防他们这个时候趁乱逃跑。 嗡嗡，嗡嗡，龚正的手机不断在兜子里响起。 掏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迟疑片刻后接通电话。 刚听了没两句便摁下挂断键。 现在科技越来越发达，却守不住个人信息，之前两个朋友多年不见估计再见都不一定能想起对方的名字。现在呢，不认识你的人连你身份证号他都知道，甚至你看过什么产品，去过什么地方他们都能详细说出来。 想想都恐怖。 列车继续前行，龚正见跟何老师他们玩的几个人开始上演第二出戏“投降，结束”，换做别人可能要趁赢钱势头还在追着玩几局，何老师却不按常理出牌。 听到他们不想玩之后立马就把牌扔下去：“正好我也快要下车了，咱们有缘再见。”十分爽快的答应道。 “何老师您这么快就要下车啦？” “是啊，我就做两站，来这边办点事。” 这可给他们搞懵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杜强推着车用手轻轻的戳了一下龚正的后背：“该你表演了。”小声说道。 龚正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愣在原地。 杜强见他没有行动，又用手捅咕了一下：“上。” “上？上哪？什么意思？” “去跟他们打牌。” “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杜强没好气的嘀咕道，我一个堂堂火车售货员，我去打牌合适吗？这小子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嘛。 嫌疑人说过他们从来不会对年轻人下手，一个是害怕干不过人家，一个是害怕对方比自己还会玩。 转念一想，他们不会对年轻人下手，可没说不能年轻人对他们下手吧。 龚正转身从小推车上拿起一瓶可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杜强刚要喊他结账，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 “何老师。”龚正凑过去说完把可乐递过去，“我现在没啥本事，请你喝瓶可乐吧。” “哎，龚正？” “哎呦，这不是达飞嘛，哎呀我去好几年没见你怎么更老啦。”龚正跟嫌疑人装模作样的表演一段同学情。 有了这段演出何老师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自己可能记错，但他们两个应该不会认错。 龚正挨着何老师坐下来，看到桌子上扑克牌，顺手拿起来：“玩牌呢？来来来，算我一个。” “你要玩？”嫌疑人的脸上写满质疑，心想，之前的剧情可不是这么定的，你突然间冒出来让我们怎么演？ “对啊，路途漫漫，无聊打发打发时间。”龚正一边洗牌一边痞里痞气的回答道。 嫌疑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龚正用脚在下面踢了他一下。 “来嘛，来嘛，玩多大的？” “一块钱的。” “一块？我草，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玩一块钱的，十块钱怎么样？输赢也不会有多少，就图一乐。”龚正的表现让杜强都看呆了，这家伙该不会在这本色出演呢吧。 嫌疑人被他搞得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正思考如何回答的时候龚正又踢了他一脚，这一脚比刚刚要重很多。 “来来来，玩，先说好我就二百块钱，输光了完事。” “没问题，来吧。” 龚正跟他们玩的正起劲火车到站了，何老师拎着东西要离开，龚正送他走到车门口。 “何老师慢走，等有机会了一定去拜访你。”龚正满脸笑容的对他挥手告别。 何老师却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哎，有时间好好读读书吧，考个成人自考，别总是搞吃喝玩乐那一套。”从语气中听出了失望，“你也不用去看我，你还年轻一定要规划好人生，从现在开始一点都不晚。” 龚正用力的点点头，望着何老师远去的背影在心里说道“何老师我没有给您丢人，只是我不能说明自己的身份”。 火车再次出发，龚正和他们玩的热火朝天，突然间嫌疑人从兜子里掏出手机。龚正立刻就警惕起来，看似漫不经心的在观察手中牌，实际却一直关注着嫌疑人脸部表情。 他在屏幕上快速的敲打几下后把手机放回去。 龚正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问他任何话，也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兄弟，该你出牌了，别愣着啊，我现在势头正足呢。” “那个......” “怎么了？有事就说，别磨磨叽叽的。” 055：关键的消息 龚正看出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条短信应该是他们群主发过来的。 嫌疑人从位置上站起来，绕到龚正身旁，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俯身贴到他的耳边：“兄弟，我们换个地方玩会儿？”小声说道。 龚正听完眼珠子快速转动几圈，扭头看到了嫌疑人放在胸前的手摆出了手机姿势，虽然不太确定他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既然主动提出了要换个地方，就说明有戏。 “换地方？去哪？我们在这玩不是挺好的嘛。”龚正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还玩不玩了？不玩我可回去睡觉了啊。” “玩，肯定要玩，只是我没有带这么多现金，钱都被你赢走了，你不换个地方我怎么好取钱跟你继续大战三百回合呢。” “切，手机转账。” “那还是算了吧，正好今天我们几个的点都很背，你回去休息吧，等会请我们一人吃一桶泡面就行。”嫌疑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龚正顺势站起来，一把拽住他。 “嘿嘿，咱俩多少年的同学了还搞这些，来，这些是我赢你的钱还给你，下一站我们下车，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正好咱们聚一聚。”龚正说着就把手里的钱塞给他。 嫌疑人被他又一次搞蒙了，心想，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警察？怎么感觉不是我们在骗他，而是他在骗我们？先不管这么多了，反正他已经答应下车，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吧。 下车的计划已经成功，杜强也跑进列车员休息室换上自己衣服，经过一番打扮后走出来。 列车在四十分钟后抵达合城站，龚正往车厢门口走的时候想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对着嫌疑人喊了一句：“哥们，咱们车下见，我去拿行李。”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在他离开后，三人立马凑到一起：“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不跑吧，这里下车的人多，而且又乱。”另外一个小声的提出想法。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身后一个极其阴冷的声音传过来：“跑的话罪加一等，想好再决定。”杜强说完走出去。 “跑你个大茄子，你以为他们都是吃干饭的，老实的配合吧。”带头的男子没好气说了一句。 龚正来到女孩面前，帮她把行李箱拿下来放在身旁。 女孩站起来举起手机，里面一个二维码：“加个好友。”直截了当说道。 “下次要是还能看到的话再加吧，我还有事先走啦。” “你......哼。”女孩子气的跺跺脚。 龚正和三名嫌疑人打车前往一家他们经常去的旅馆，杜强跟其他几位警员悄悄跟上。 “他自己进去不会有危险吧？”一名辅警小声问道。 “看情况再说。” 服务员见到他们三人就好像看到了故交，连最起码的登记都没有直接就给了钥匙：“给你预备好了。”说完还不忘对他抛个媚眼。 通往房间的走廊内非常安静，带头的嫌疑人突然间停下来，龚正两眼一瞪心里快速回想一遍擒拿格斗技能。 他快速的左右张望两眼，一步来到龚正面前。 “等会儿我们去的房间内有监控设备。”凑到他的耳边提醒道。 龚正举起的拳头很尴尬的放在脸上摸了一把，顺便摘掉了耳机，这意味着自己在房间内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群主看到。 “不好，师傅他们要抓捕的话很可能会被嫌疑人察觉。”龚正心中暗自说道。 快速掏出手机将这条消息发送给陆涛。 陆涛眼看着嫌疑人就要下车，本来计划先对他们进行抓捕时收到消息：“所有人注意，停止抓捕，停止抓捕，保持跟踪。”立刻改变部署。 “出什么事了吗？”肖红带着人差点就扑到人脸上了。 “根据龚正消息，他们去的宾馆房间内有摄像头，群主没有落网之前我们只跟踪，记住宁丢务醒。” “收到。” “收到。” “队长，老冯已经跟着嫌疑人去了宾馆。” “我知道了。” 陆涛给老冯拨打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几遍他才接。 “我说你干嘛呢？给你打多少电话啦。”陆涛二话不说先吼一顿。 “陆总实在抱歉我刚刚出火车站有点乱没听到，有什么指示吗？” “我前几天让你去喂得大鱼怎么给我喂得？喂到你肚子里去了吗？”陆涛用暗语对他进行沟通。 老冯听完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急忙解释道：“陆总我那天有点事......” “别给我扯淡，我在监控里看的一清二楚，行啦，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什么，这次交代你办的事情给我办好，办漂亮怎么也好说，要是办不好你就不用回来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啪，陆涛挂断电话，老冯抬头看着面前的三名嫌疑人无奈叹口气，直接关机扔到公文包里面。 嫌疑人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别难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咱们好好的乐呵乐呵。” 就在他们通话的这段时间老冯手机一直处于免提状态，没办法这是嫌疑人的要求，毕竟他们接下来要玩的都是大钱，必须要确认对方不是警察才行。 电话挂断之后老冯选择关机也是害怕再有其他人打电话，陆涛可以用暗语交代，别人可不一定，索性关机最安全。 “他能明白你的意思吗？”一旁的警员试探性问道。 陆涛努下嘴，掏出烟放进嘴里：“你明不明白我不确定，老冯我可以确定。” 监控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看到，而自己的人不可能提前在未知的房间安装，只有嫌疑人。 大鱼，陆涛并没有说它死了还是跑了，只是表达鱼缸里面没有，那说明大鱼还没有上钩。 通过这两点老冯就能明白。 所有人全部从抓捕变成跟踪，龚正这边也走进房间，三名嫌疑人脱掉背包，龚正把书包也扔在窗口旁的沙发上。 想要拉开窗帘看一眼下面环境，没曾想窗帘的后面竟然是一堵墙。 忍不住苦笑两声。 人生之中的第一次打入敌人内部演戏，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唯一能让他有一丝安慰的就是面前这三名嫌疑人会配合。 “兄弟饿了吧，你去给我兄弟买点饭和酒回来，我们两个老同学要好好聊聊。” “好嘞。” “你去帮我取点钱回来。” 说着给另外一个人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056：神秘男子 龚正和他面对面坐在椅子上。 嫌疑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打开后扔给龚正一根。 他笑着摇摇头：“我不会抽烟。”说着就把烟扔回去。 “不会抽烟？哈哈哈，我记得上学那时候你还因为偷抽烟被抓住过呢，当时还叫了家长。”嫌疑人大笑着对他说道。 龚正一听这是真的要跟自己演老同学了吗？ 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如果他故意下套我承认可就麻烦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打算那样做，刚刚就不会把房间内有监控的事情告诉我。 “我凑，你竟然还记得这件事，那次叫家长差点没打死我。” “这么多年没见，你最近在哪发财呢？” “嗨，发什么财，我就跟着家里倒腾一点钢材，没事出门跑跑业务，挣点零花钱。”龚正随口应答道。 “呦，这可是个大买卖，今年钢材大涨你们家肯定挣了不少钱吧，我就说刚刚在火车上赢我的钱说不要就不要了，合着是压根没看上。” “哈哈哈，扯淡，一毛钱我也看得上，我要是知道你有钱的话打死也不给你。” “行啊，刚刚让我小兄弟去取钱了，咱们今天较量较量？” “可以，不过只能咱们两个人玩，我可不想让你们三个一伙弄我。”龚正对他提出了一个特殊要求。 嫌疑人并没有马上做出答复，正当他思考的时候有人敲响房门。 他走过去打开房门，取钱的男子将一个信封递给他，看厚度应该有两万块。 “咱俩玩？” “对，就咱俩玩，玩不玩？” “玩，谁不玩谁孙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就两万块钱，你可得温柔一点，别让我裤衩子都输掉。” “尽量，尽量。” 他们在房间内所做的一切都被另外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邪恶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他的两眼看到的全是钱，掏出手机对正打算跟龚正玩的男子发送一条消息。 “想办法榨他” “1” 买饭菜的人回来后从里面反锁房门，还挂上门链锁。 “我们还是先开始吧，吃太饱人容易犯傻，我可不想输太多。”龚正半开着玩笑提议道。 嫌疑人点点头，示意手下把饭菜先放在一旁。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副崭新扑克牌，当着龚正的面撕开封口，以表示自己绝对没动手脚。 一人负责发牌，一人负责观战，这场赌局正式拉开序幕。 从一百到五百，从五百到一千，龚正赢红了眼不断给他们提高筹码。 嫌疑人的二万块很快就输了个干干净净，他的脸上出现了愤怒，抽烟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后来实在气不过直接把牌摔在桌子上面：“我草，你他么是个赌神吧，不跟你玩了。”生气的把头扭到一旁。 龚正笑哈哈的把钱举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真香，我最多算是赌......霸，真不玩啦？多玩几局，万一赢回去了呢？”表现出一副无赖的样子让嫌疑人看的想揍他。 他们哪里会知道龚正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在警校期间他可是有名的反赌联盟成员，虽然不及那些大佬们手法，但对付他们几个靠联合诈骗赢牌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不玩了，不玩了，喝酒吃饭。”生着闷气离开赌桌。 龚正把嘴一撅，目光看向了另外两个人，两人转身一同走去吃饭。 龚正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做的有点过头，一直这么赢大鱼怎么能出来？ 叮叮叮，叮叮叮，嫌疑人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几声。 他走过来送给龚正一个怨恨的白眼后拿起手机。 “他很会玩，你们不是对手，离开房间” “1。” 放下手机，对龚正说道：“你牛批，我的钱都被你赢光了，我先走了，这饭就当我请你的，咱们以后打死不相往来。”说完他就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走到椅子旁边背上包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一幕给龚正搞蒙了，什么情况？说走就走？ “唉唉唉，兄弟，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关门声响起。 龚正用舌头舔舐一下嘴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之前也没说过离开意味着什么，自己要怎么办，跟着一起离开还是留下来。 “你们都要学会换位思考，不要站在警察的角度去想问题，要站在凶手，被害人，普通人等多种身份去思考。” 脑海中响起大学老师讲过的话。 普通人这个时候会怎么做？肯定是走啊，难道还真的留下来吃饭。 想到这里，转身高高兴兴的把钱往书包里一塞，路过饭菜的时候咧下嘴，大跨步的走向房间门口。 吱，拽开房门，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子手里拎着皮箱站在那里。 “我曰，吓死我，干嘛？”拍打着胸脯子没好气的叫骂道。 “我是来给你送钱的。”男子一直低着头，不给龚正看清他的真面目，说话的声音也明显是自己故意改变发出的。 “给我送钱？送什么钱？” “我们进屋说吧，这里不太方便。”男子说完就把门打开走进去，咣当，直接把皮箱扔在桌子上。 龚正回头看了他一眼，这该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群主”吧。 “怎么？害怕了？”男子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哼，我怕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龚正不仅回到房间，还一脚把房门给关上了。 回到椅子上坐下来，对面的男子慢慢抬起头。 黑色的口罩遮挡住半张脸，一个巨大圆形黑墨镜遮挡住上半张脸，除了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两个耳朵以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搞得还挺神秘，好，今天就让我亲手来揭开你的面具。 “听说你很会玩，我有点不太相信。” “你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来找我有什么目的，关键你这一套整的还挺神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地下党接头呢。”龚正十分不屑的对他说道。 “兄弟说话不要太狂，容易闪到你的舌头。” “得得得，我也不跟你墨迹了，要么直说，要么我走，我可没时间跟你玩。”龚正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搭配上要离开的动作。 啪啪啪，男子用手拍打几下面前行李箱。 057：我有一个宝贝 龚正走到他的身旁停下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箱子看。 “我知道你不差钱，但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拒绝有更多的钱吧？” 龚正拱了下鼻子：“你知道的还挺多，不过我还真的想拒绝，白来的钱我可不敢要。”嗤之以鼻的做出回应。 “那我们来赌。” 男子的这句话叫停了龚正的步伐。 他愣在原地，大脑飞速的转动着，他一定就是那个神秘人。 向后倒退两步，放下书包，拽了一把椅子坐在桌子前，伸手想要去碰手提箱被男子伸手拦在空中：“哎，不要着急，这笔钱能不能成为你的还得看你本事。”话语中带着挑衅。 “来啊，玩什么，正好我刚刚赢了二万块。”龚正说着就从书包里把赢得钱拿出来拍在桌子上，虽然咱没有手提箱，气势上面绝对不能输。 男子见状神神秘秘的在皮箱一侧输入了密码，咔，伴随着锁的声音响起，他缓缓的将皮箱打开，出现在龚正面前的是一沓沓钞票，粗略一看最起码也得二十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 该说不说的，钱真是个好东西，人见人爱的好东西。 “不知你想用什么样的方式赢走我这些钱呢？”男子将箱子推到一旁说道。 “我今天比较赶时间，咱就来点国际版的，ShowHand怎么样？”好在龚正之前在反赌联盟里学到过一些知识，否则今天绝对露馅。 男子微微点下头，从皮箱里拿出一万块扔在桌子上：“我们两个人发牌好像有点不太合适，让你的同学来发吧。” 话音落下，不等龚正提出抗议他就扭头对门外喊了一句“进来”。 吱，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直跟自己以同学相称的嫌疑人走进来，他站在龚正和群主中间左边看看，右边瞅瞅，两手有些不自然的在颤抖，看来他也意识到了这个神秘人身份。 “你来帮我们发牌，不可以偏向你的同学哦。” 嫌疑人带着一丝恐惧的点点头，他从桌子上拿起扑克牌快速的洗几遍，洗牌的时候故意把牌弄掉几张，弯腰捡牌的时候用手碰了下龚正的小腿，内心祈祷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确定两人要玩的牌型后开始分牌。 龚正想赢他，让他抓狂，让他愤怒，可是两局下来就意识到这家伙绝非一般赌徒。 这可怎么办？自己身上的现金就这么多，就算是用手机里或者银行卡里的钱那也不够跟他玩两局的。 抬头看了一眼发牌的嫌疑人：“大哥，你敢不敢给我发个好牌？”故作生气的埋怨道。 “哈哈哈，这才哪到哪，别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玩。”群主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后哈哈大笑起来。 龚正把牌扔进牌堆里面，两手一摊：“我没钱了，你厉害，我佩服。” “别闹了，你还有钱，难道这么点钱对你来说还算事情吗？你可以手机支付，刷卡支付。” 啪啪，一个POS机，一张收款二维码拍在桌子上。 龚正两眼一瞪，尼玛，这是不让我输光不算完的节奏。 “呵呵，我不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玩，我只喜欢用现金。” “好啊，你转给我，我给你现金。” “你今天是非要跟我一决高下？” “有何不可呢？我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拍打两下身旁的皮箱，“你是不是应该也要表示一下诚意？” 龚正本想要通过电话联系杜强，让他送钱过来，直接把难题甩给他，怎奈何面前的这家伙压根不给这样的机会，看来只能拼一把了。 龚正咬着牙点点头：“最后一把，五万块，你赢了我立马刷卡，你输了咱们结束，OK？”摆出了强硬的气势。 “我喜欢这样的赌态，发牌。” 一张一张的牌发到手上，龚正看了一眼直接笑出声音。 “要不要加一点筹码？”还剩最后一张牌没发的时候群主提出要求。 “可以，你说加多少？” 龚正心想，你说加一个亿我也没意见，因为这将是你下的最后一个赌注。 “十万怎么样？对于你来说不算困难吧？” “这点钱算什么，这把你赢了我连同随身带的宝贝一同给了你，如果你输了的话皮箱里的钱都要留下，怎么样？” “好，来吧，让我们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啪，两个人同时亮牌。 “看来你今天的运气总是比我差一点点。”群主无奈的将POS机推到龚正面前。 龚正咬着牙点点头，从身后拿过背包，一边装模作样的翻找东西一边对他问道：“我的那个宝贝你真的想要吗？” “还是先付款吧，至于你的宝贝我并不太感兴趣。” “我还是先给你看看宝贝吧，也许你会喜欢。” 咣当，直接把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扔在他面前。 群主瞬间被吓一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龚正站起身一个健步冲过去：“我是警察，不许动。”大喝一声。 咣，话音落下杜强带着人打开门冲进来。 “不许动，警察。” 这位神秘的群主彻底懵逼了，他抬头看向龚正，刚要说话的时候就被龚正一下子将他的口罩和眼镜摘下来。 没想到这口罩下面却隐藏了一副年轻的脸，看上去他最多的不超过二十八岁，这个人的面貌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就是想不起来。 “群主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呵呵，我不是群主，真正的群主会让你找到？” 龚正和杜强对视一眼，着实被他吓一跳，不过很快就从他随身携带的手机内确定了他的身份，好在虚惊一场否则被骂死都是小事。 “我们是衡鲁市城北区刑警队的，现在对你进行依法传唤，带走。” 群主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龚正掏出来的宝贝会是一副冰冷的手铐。 龚正这边群主已经落网，陆涛和老冯他们两组人立刻开展抓捕行动，成功将这一伙以赌局为诈骗的团伙一网打尽。 通过调查审讯，得知他们共计作案67起，涉案金额高达2073万余元，共计追回赃款1250万元，替被害人挽回了一大部分损失。 有一件事龚正实在想不通，据调查这位群主曾经也是反赌联盟的一员，一个曾经口口声声喊着反赌的人，一个曾经四处宣扬反赌的人，却在背地里用赌博的方式诈骗钱财。 （坏事到头终要报，莫向罪恶伸手，伸手必备拷） 058：放不下的案子 案件的破获让大家脸上都写满喜悦。 “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拿着骗来的钱不买车不买房，你们猜他干啥用了？”杜强神神秘秘的大声问道。 “我们现在可没有多余脑细胞猜这些。”龚正一点情面不给的做出回应。 “切，你们肯定猜不出来。” “那你还让我们猜。” “嘿，你小子今天跟我杠上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啊，要不是看在你这次表现不错的份上，我高低要跟你较量一番。”杜强走过去用手揉着他的肩膀，气势汹汹的说道。 龚正拱了下鼻子，冷哼一声：“真要我猜？” “赶快猜，哎，不过说好了猜对了我请你吃饭，咱们市的饭店你随便吃，猜错了你请我吃饭，怎么样？” “你这是要跟我赌吗？”龚正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笑容。 “算是，也不算是，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啊，不过我想加一点筹码。” “什么？”杜强隐约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看这小子的阵仗像是稳操胜券，这不会是个圈套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我输了请咱们全队的人吃饭，你输了一样，怎么样？玩，咱们就玩大点，要不没意思。”龚正学着群主说话的样子对他说道。 杜强听完后直接松开揉着他肩膀的手，向后倒退两步，对他摆摆手：“你小子有诈，我不玩了，我不跟你玩了。” “咦......” 同事们纷纷传来各种怪音，给杜强弄了一个上不去，下不来。 肖红走过来打断了两个人：“强子跟他赌，你一个多年的老刑警还怕他，赌，咱有胜算。” “赌什么？刚刚抓的赌徒你们就想赌啦，不能胡闹。”陆涛从门外走进来，故作严厉的训斥道。 “听见没，队长说了不让我们赌，哎，没办法呀。”杜强可算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怎么能轻易放过，“队长我们不赌，我们什么也不赌，放心吧。” “大家都安静一下，龚正。”陆涛拍拍手示意安静。 “到。” 对他摆摆手：“来，过来。” “是。” 龚正快步跑过去，面对陆涛站在前方。 陆涛两手抓着他的肩膀，将他转向大家：“这次赌博诈骗案的告破龚正同志表现的非常出色，作为一名新加入警队的警员，他在独自面对嫌疑人期间表现出临危不乱精神，特此我代表刑警二队向他做出口头表扬。” “大家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啪啪，阵阵掌声响起。 “你不讲两句？”陆涛扭头看着他问道。 龚正清了清嗓子：“咳咳，那我就简单的讲两句，师傅这次案子办的漂亮不？” “漂亮。” “那你是不是能请我们大家吃顿饭？” “能......嘿，你这小子不跟他们学好啊，学会套师傅话了。”陆涛指着他埋怨起来。 “嘿嘿，没有，他们总说你抠，我这是为了证明你绝对不抠。” “我用你证明啊。”陆涛没好气的说道。 龚正憨笑着挠挠头，下面的兄弟姐妹们全都一脸期盼的看着陆涛，搞得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陆涛心想，得，我这一不留神就得放点血，行吧，看在你们这次表现都很不错的情况下，那我就不抠一次。 “以后谁在说我抠，别怪我无情，我对你们抠吗？” “抠。”异口同声的做出回应。 “我......行，行行，你们以为我想抠，我家的钱不归我管，今天下班都去霞姐那边饭馆，我请客，敞开吃。”陆涛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对大家说道。 “呦呼。”大家满脸笑容的欢呼。 龚正走到杜强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嫌疑人的钱是不是都花在游戏上和打赏小姐姐啦。” 杜强听完后把脸一拉，扭头对着龚正咧咧嘴：“你怎么知道？” “我一看他那手机就知道，满屏幕的游戏和直播APP，年轻人你不懂。” “哎哎哎，注意你的措辞，我再不济也是八零后，比你这个九零后能老多少？” “行啦吧，你俩都不嫩，现在是人家零零后的天下。”肖红倒是谁也不得罪，直接把他们都归列到“老人”这一行列。 龚正听完后特别想哭，我们九零后还没年轻过就老啦？ 短暂的安静时光让大家过得很舒服，不过对于龚正来说并没有，在没有案子的时候葛玉红的案子就要拿出来研究。 他一遍一遍的翻看着卷宗，看着现场照片和葛玉红尸体照片，看着对葛洪涛的调查。 如果有一天葛玉红的案子真的破掉了，那我说什么也得骄傲一次。 龚正抱着卷宗找到陆涛，他对陆涛提出了几个疑点。 一，根据店老板交代，葛洪涛他们三个人买的是同一尺码，同一颜色，同一款式的运动鞋，可是根据调查葛洪涛和卢志刚以及陈小飞三人身高，体重相差很大，他们的脚肯定也不相同。 那么为什么还要购买同一尺码的鞋子？ 这一定是为了迷惑警察。 二，郭秀娟和葛洪涛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人从案发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葛洪涛父亲病危回家那段时间，里里外外都是郭秀娟在照应，这很可疑。 并且当时郭秀娟带着杜建国在案发后去过现场，他们到底是为谁再去看，现在是不是可以从杜建国那边在了解一些情况。 还有就是杜平阳就算在忙也应该有时间回家看看，为什么能够连续两年时间不回家。 “我主要害怕杜建国哪天在......到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我们更难突破。”龚正提出自己的疑虑。 陆涛夹着烟正在发呆，忘记了烟头还在手中，突然被烟头烫的抖动一下。 “我说过，没有案子的时候你就负责调查这个案子，按照你的想法去调查，前提一切都要符合程序，明白吗？如果你需要特殊的调查方式必须向我请示。”陆涛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龚正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回答道：“明白了师傅。” 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陆涛叫住他：“等下你去一趟火车站和汽车站，让那边的工作人员帮忙留意一下卢志刚和陈小飞这两个人，风声过去之后他们很可能会离开本市。” “是。” 059：请你吃药 有人说生活很苦，命运不公，其实那是老天怕你太无聊，故意在和你开玩笑。 龚正带着卷宗走出办公室。 扫了一眼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忙什么的杜强：“呼叫杜强，呼叫杜强，收到请回答。”用手捂着嘴巴故意发出怪音。 杜强猛然间抬起头，四处环顾一圈，最终把眼神落在龚正身上：“你是不是闲的？”生气埋怨一句。 龚正吐下舌头，咣咣，用手拍打几下卷宗盒子：“我师傅之前说的啥，没有案子情况下咱们两个继续调查葛玉红案子，你忘啦？” “调查案子之前我能不能问你这个高材生一问题。”杜强嘴角挂着笑容说道。 龚正抱着卷宗走到他身旁，拉过椅子坐下来。 二郎腿刚翘起来就被杜强无情推下去，非常严厉的呵斥道：“注意形象。” “你看，今天有人给我发送一条信息，上面是这样说的‘一个人正在横穿马路，突然被疾驰汽车撞飞出去，他临死之前说出了8196这四个数字，但是警方找到这辆车的时候很快就排除嫌疑，你说为什么’。” 杜强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读出问题。 龚正听完之后苦笑两声：“调监控。”回答的非常干脆。 话音落下便遭到了一记白眼：“我说的是问题，如果能调监控警察还需要找人吗？你能不能走点心，你们在学校的时候不学推理吗？” 龚正努努嘴，把卷宗放在桌子上，清清嗓子：“咳咳，说实话这么简单的推理问题我真的不想回答，不过看在你如此不耻下问态度，我就告诉你吧，被撞的人是如何记下的车牌？”摆出一副老师上课样子。 “他总不能在空中飞着的时候就能记住车牌吧？他是倒地之后看的车牌，那么他看到的牌子就是反的，8196倒过来看是多少？” “9618，这才是真正的车牌。” 龚正简答完毕，抱起卷宗拍打一下正在发愣的杜强：“走吧，葛玉红案子还等着我们呢，如果你喜欢推理学等晚上回宿舍我给你出几个有难度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区。 杜强用手挠挠头，按照龚正的推理给朋友做出回复，很快朋友就给他发来一个大拇指称赞表情。 8196，9618，好吧，我竟然忘了被害人看车牌时的角度。 想通了这个推理题，忍不住苦笑两声，一旁走过来的李娜娜有些诧异的对他问了一句：“强哥你自己在这笑什么呢？” “没什么，笑我自己呢。” 刚出办公区大门，就被龚正不断摁响的车喇叭吓一跳。 两个人驾车前往火车站，汽车站，把关于调查卢志刚和陈小飞通告转达给工作人员。 “你们是需要这几天的还是？”工作人员看着两人信息问道。 龚正伸出手摆动两下：“不，只要有他们两个人的消息，不管多久随时联系我。” “永不失效？” “嗯哼，就是这个意思，除非我抓到他们，否者他们两个别想通过正规交通工具离开本市。” “你别理他，这家伙外号福尔摩正，你们多辛苦帮忙留意一点。”杜强看到工作人员的眼神不太对劲，赶忙过去做出解释。 工作人员勉强的点点头，心想，我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说帮助你们调查还没有期限。 向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后走出火车站。 走着走着杜强发现龚正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坐在车站广场长椅上面，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撑着脑袋，看样子像是身体不太舒服。 跑到他身旁，挨着坐下来：“什么情况？”关心的询问道。 “这两天胃里不太舒服，缓一下就好。”龚正尽可能的不露痛苦。 “走，医院看看去。” “没事，没事，现在好多了，走吧。” “扯淡呢？走走走，我请你。” “上医院还带请客的？” “打赌我输了，正想要不要请你吃饭呢，看今天这样子我请你吃点药吧，走，我知道一家诊所看胃痛特别灵。” 杜强的话让龚正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听说过请人上网吧，打台球，吃饭，喝酒等等，第一次听说请人吃药。 本想开车去葛洪涛所在的工地看看，结果杜强抢先一步坐在了驾驶位，龚正和他对视一眼还没有说话就看到他连说带比划的不停催促。 实属无奈坐上车。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安心坐着，耽误不了你几分钟时间。” 汽车在道路上疾驰，龚正的胃里一阵阵胀痛，在学校的时候学长们就说过“刑警队，铁打的胃”，看来自己还是太弱。 杜强开着车从高架转到辅路，从辅路转到小路，最终停在了一家名为“......诊所”门口，前面几个字实在是看不清。 龚正透过车窗看到诊所后忍不住咧起嘴，诊所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有点扯？而且从外面看上去只有一块经历了风吹雨打，摇摇欲坠的牌子，越看越像黑诊所。 “哎哎哎，你确定这里面的医生能给人看病吗？” 虽说跟杜强是同事不可能坑害自己，但诊所的样子感觉还是有点虚。 准备下车的杜强听完这个问题，回头对着他瞪了一眼：“不许胡说，赶快下车。”语气中都是愤怒。 龚正本想在多问几句，看他状态还是放弃吧。 跟在杜强身后来到诊所门口，他从外面拧开门，带头走进去。 “妈，妈。” 刚进屋就听到了他的呼喊。 龚正当场愣在原地“妈？”这是杜强她妈妈开的诊所。 片刻后从里面房间传来回应声：“哎，稍等我一下，我洗个手。” 杜强去房间找他妈妈了，龚正闲得无聊围着房间转一圈，墙上挂着执医资格证、药师证，还有监管部门核发的证件，别看外面不怎么样，人家还真是正八经的医生，只是她把诊所开在这种地方能有钱赚吗？ 哒哒哒，脚步声从房间内传出来。 片刻后杜强掀开布帘，跟随他一同出来的是一名头发发白的中年妇女，她脸上带着慈祥笑容迎面走来，龚正急忙凑过去喊了一句：“阿姨您好。” 060：帮忙 经过了解得知杜强的母亲曾任职第一人民医院内科主任，现在年纪大了身体有一些基础疾病所以没办法长期坐诊。 她之所以把诊所放在这里，就是因为以这里为中心方圆五公里内有很多信任她的病患。 听到这，龚正内心深深颤动一下。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做的有些事还真的不一定都是为了赚钱，看来自己的觉悟有待提高。 杜强的母亲非常细心的对他进行询问，通过龚正的讲述可以确定就是急性胃绞痛，让杜强先给他用玻璃输液瓶盛满热水放在胃部暖一暖。 “孩子你们这个工作吃饭肯定不规律，我也就不跟你说那些话了，以后尽可能的吃饭准时一点，泡面少吃一点，等会儿我告诉你几个穴位，下次再疼的时候摁一摁可以缓解。” “谢谢您阿姨。” 杜强抱着热水瓶递给龚正，根据指示隔着一层衣服放到胃部，随后她又教自己熟悉几个穴位，通过按压刺激再配合着腹部的热水刺激，胃真的舒服很多。 “阿姨您真厉害。” “嗨，这有什么好厉害的，要我说你们这些做刑警的就该人手一本中医穴位书，万一哪里不舒服还能通过穴位缓解。” 据杜强说他母亲一直都在学习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为大家治疗，尽最大能力的帮病人省钱同时还得治好，龚正又一次被感动。 嗡嗡，嗡嗡，裤兜子里的电话传来震动。 龚正掏出来看到是陆涛电话后摁下接通键。 “师傅。”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龚正对着杜强的母亲示意出去接个电话，走出诊所后回答道：“我们已经对火车站和汽车站那边发布消息，现在准备去葛洪涛所在的工地。” 他可不敢说此时此刻自己正抱着暖水瓶休息。 “你跟杜强先回来一趟，派出所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人手帮忙，我们过去帮一下。” “哦，好的，我们现在就回去。” 龚正挂断电话转身准备回去叫杜强，结果一转身他就站在自己身后。 “有案子？”杜强小声问道。 “让我们马上回去。” “走。” “你不去跟阿姨说一下？”龚正很是费解的站在那里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赶快走吧。” 龚正快速推开门对着杜强的母亲表示感谢后跑回到车内，不管他说没说，自己可不能没礼貌。 吱，开车回到派出所，停好车，两个人快步跑进办公区。 推开门正赶上刘所长和陆涛在向大家分配任务，一扭头看到龚正和杜强摆摆手：“你们两个来的正好，目前派出所那边有一起扫.黄的案件要收网，咱们过去配合一下。” 龚正和杜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 刘所长跟陆涛象征性握握手：“老陆我都记心里了啊，感谢。” “感谢个屁啊，赶快安排任务吧。” “是这样，前几天有人举报在我们辖区内出现了组织卖“肉”的现象，通过我们侦查员的勘察确定他们窝点，今天晚上计划收网。”刘所长言简意赅的表达了案件情况。 （因有敏感词汇，所以不好写的太过于直白，大家理解一下哈） “刘所长我们听你的安排。” “好，那就辛苦各位了，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 “忙去吧，忙去吧，别听他在这煽情。”陆涛极其不给面子打断了他的话。 话音落下，所有人嘀嘀咕咕的回到各自岗位继续工作，刘所长用手狠狠的指了指陆涛。 刘所长离开后陆涛端着水杯从办公室走出来。 站在门口沉思片刻，拍拍手：“我简单的说一句。”说道。 “刘所长一直为我们提供帮助，今天好不容易求了咱们一次，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服从命令，听从安排。” “嘿嘿，行，觉悟都挺高，忙吧。” “队长那今天晚上这顿饭还吃不吃啦？” 陆涛端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一边拧着水杯盖一边无奈的说道：“估计够呛，咱又不是只能吃这一顿，等我发工资再请吧。”说完就回到办公室，关上了房门。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啦，众人一度怀疑刘所长之所以今天收网肯定是跟陆涛商量好的。 冬天总感觉还没干什么天就要黑了，为了今晚上有干劲大家都提前垫吧一点，然后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刘所长命令。 六点一刻，小崔推开了办公区的大门，通知出发。 坐在车上杜强用手碰了碰龚正的手臂：“胃好多了吧？” “你不说我都忘记胃疼的事情了。”龚正嘴角上扬带着微笑，“怪不得你会弄落枕。” “哈哈......” 呲呲，“所长，所长目标已经出现”车内对讲机传来声音。 “密切监视，记住他们进入的房间，我们马上就到。” “收到，收到。” 警车兵分多路前往不同酒店，因为这伙人都是通过在酒店内分发广告而联系上门服务，女的服务男的都在酒店外面等待，所以想要将他们一举抓获就必须同时行动，不给他们任何通报机会。 龚正乘坐的警车二十分钟后停下来，所有人全部安静的坐在车内。 “一号到位。” “二号到位。” “三号到位。” “......” 听到对讲机内不断发出汇报，龚正意识到收网行动即将要开始。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开始行动！” 伴随着刘所长的一声令下，驾驶员拉响了警报，开启警灯，一脚油门直奔酒店大门口。 吱，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龚正他们左右两侧开门跑下来。 外围负责观察的警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酒店门口停放的那辆白色商务车拦停：“不许动，警察，全部下车。” 龚正他们则进入酒店通过前台拿取房卡。 咣当，咣当，一个个目标房门被打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双双惊慌失措的眼神。 “警察！不许动！” 十分钟时间他们就完成了对酒店目标人物控制：“听好了，男的蹲在左边，女的蹲在右边。” 龚正往前走的时候突然间被人拽了一下裤腿。 061：麻烦，大麻烦 龚正以为他是无意之举，准备继续往前走。 “龚正。”结果他却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叫我？”低头看了他一眼，“龚天宇？”当他看清蹲在那里的男人时发出一声惊呼。 龚天宇是龚正他堂哥，虽说是一家人但基本上除了过年过节以外都见不到面，之前自己的母亲没事都夸他有本事，有能耐，还说他在一线大都市跟着大老板挣了不少钱。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用这样的方式见面。 龚正跟他面对面蹲在楼道里，很是费解的问道：“你没有在外地？” “我刚回来。” “那你不回家住酒店就为了浪一把？”龚正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龚天宇的脸上写满难堪，他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在想用什么样的语句可以让龚正帮忙逃脱这次惩罚。 说是一家人可他们这一辈人的关系也就那样，现如今这个时代的发展早已不像之前，人类沟通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却少了很多感情。 求他？这小子从小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可以快速精准解决的办法。 龚正看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在忏悔，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叹口气，站起身离开。 “龚......” 不管是卖肉的还是买肉的全部被带上车，根据我国治安管理处罚规定，组织这类违法活动以及参与其中的人都要进行行政拘留和罚款。 这条记录将会伴随一生，不仅对自己就连后代都会跟着受影响。 （做事之前考虑好，犯罪成本非常高。为了自己和后代，大脑一定不要乱。心存侥幸不可取，警察没准在等你） 龚天宇路过龚正身旁的时候停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他看上去很想说什么，可又不说话。 “赶快走。”一旁的警员对他催促道。 乘车返回途中杜强对他好奇问道：“那个人你认识？” “哪个？” “就那个跟你说话的。” “哦，他啊，那是我堂哥。”龚正说出这话都感觉脸红。 “堂哥？” “我们的小龚同志快要有麻烦啦。”坐在后排的肖红玩笑着说道。 龚正瞬间回过头去，一脸惊愕的看向她。 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何来的麻烦？ 杜强嘟着嘴表示他的麻烦不会超过今天晚上，龚正被他俩搞得一头雾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两个人到底在暗指什么。 从头到尾都听指挥，唯一就是跟龚天宇蹲着聊两句，总不能因为这个吧？ 回到派出所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刘所长非常诚恳的向刑警队表示感谢，并且还允诺等不忙的时候请大家吃饭。 肖红没忍住笑两声：“哈哈，刘所长等你不忙的时候估计要退休以后了吧。” “哈哈哈......”惹得众人全都笑起来。 “调皮，就不能盼着我轻松一点。” “行啦赶快去忙吧。” 嗡嗡，嗡嗡，龚正的手机发出震动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顿时一愣小声嘀咕一句：“我妈这时候打电话？” “麻烦来喽，一定要想好了再说。”肖红用手摸了下他胸前的警徽暗示道。 “师姐啥意思嘛。” “麻烦，大麻烦，太麻烦，哎，好好享受被指骂的感觉吧。”杜强阴阳怪气的嘀咕着从他身旁走过。 龚正一瞬间听明白了他们两个人的意思，合着他们嘴里的麻烦就是希望我帮葛天宇的忙呗：“我妈肯定不会说这件事，切。”很自信的给出回应。 准备接电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回拨过去。 “妈，这么晚打电话有事情吗？”龚正对母亲询问道。 电话那头的母亲支支吾吾的表现让龚正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难道真的要跟我说这件事？ “小正你现在忙吗？” “刚忙完回来，妈，您是不是知道了的葛天宇的事情？”他了解自己母亲的性格，可能这件事让她开口很困难，但是不开口她又不好交代，所以只好自己提出来。 “哎......”这一声长叹足以证明。 龚正长呼一口气，对母亲很认真的做出回答：“妈，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也不需要多问，您儿子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知道大伯肯定给您打电话说情，希望不要给葛天宇留下案底，对不对？” “按说妈不该说这些，也不该去为难你，可那是你伯伯家的孩子，一旦要是有了案底他......你干什么？”电话内传来了父亲的声音，“我来跟他说，电话给我，给我。” “龚正啊。” “爸。” “这件事可大可小是不是，你要是能帮忙就帮一把，毕竟那也是你堂哥，他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留下案底是不是有点不值得。”父亲比母亲说话痛快多了，三下五除二就表达清楚了要求和目的。 龚正听完后抿下嘴。 迟疑了十几秒钟，对父亲问道：“爸，龚天宇今年多大了？” “26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想告诉您，他26了是个成年人，并且还是个有脑子的成年人，如果因为我是警察就可以帮他洗脱身上污点，那我跟电视里演的那些黑警察有什么区别？今天帮他洗这个，明天帮他洗那个，慢慢的是不是还得给我送点礼，到最后直接把我送进去呗。” 龚正回答的语气非常强势，他就是要给父亲一种没商量余地的态度。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就黑警察，我都说了你要是能帮就帮一下，是不是，毕竟这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你跟儿子好好说，别为难他。”母亲在一旁不太高兴的提示道。 “我哪里为难他了，这件事他跟派出所那边说几句好话不就解决了嘛，又不是杀人放火。” 父亲的态度让龚正很想笑，他不得不打断父亲跟母亲的争吵：“爸，爸，你听我说，这件事我管不了，而且我也绝对不会帮忙，我当警察不是为了给任何人行方便，如果没别的事情早点休息吧。” “你......” 龚正不等父亲回答就已经挂断电话。 攥着手机抬头望向满是星辰的天空，麻烦，大麻烦，呵呵，还真的被你们说中了。 062：抱歉，我无能为力 龚正说的做的全都被不远处站在门口的陆涛和杜强看的一清二楚。 “这孩子有前途。”杜强小声说道。 陆涛扔掉手中的烟头，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陆涛示意他赶快去休息，随后一个人走到龚正身旁。 “师傅。” “在这站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休息。” “没事，我就是很久没有看星星了。”龚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道。此时他的心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他一边埋怨着父亲瞎允诺，一边又担心家族里的人对父母指指点点。 陆涛打了个哈欠，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为什么当警察？”突然间提出一个让他措不及防的问题。 龚正皱着眉头看向陆涛，心想，冷不丁问我这话什么意思？ “师傅你为什么当警察？”反问道。 “我啊，我的理由很简单，在部队我的使命是保家卫国，在警队我的使命是为人民服务。” “没啦？” “你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我全听到了，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也不用在心里犯嘀咕，谁做错事情谁就要承担后果对不对。”陆涛第一次用非常和蔼的语气安慰他，“行啦，赶快睡觉去，你目前是咱们队里眼袋最轻的一个，我可不希望一队的大熊猫。” “师傅你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吗？”看着陆涛离开背影龚正问道。 陆涛停下来，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只要是警察就遇到过。” 嗡嗡，嗡嗡，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大伯。 龚正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深吸一口气，接还是不接？接了怎么说？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在脑海中浮现。 “接吧，做错事的不是你。”陆涛都已经走出去三四米距离了，竟然还能听到自己手机震动。 好，接。 龚正摁下接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大伯。” “龚正没睡呢？”明知故问。 “准备睡了，大伯我知道你打电话的目的，我爸妈刚刚已经跟我说过了，很抱歉我提供不了任何帮助，堂哥的事情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龚正二话不说就给出来答复。 大伯听完顿时电话内变得非常安静，安静的就好像他已经挂断似的。 龚正看了一眼还在通话的手机，放回到耳边继续说道：“大伯请你不要生气，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去休息了。” “龚正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你哥确实犯了点错误，但是这样的错误你肯定能帮忙的吧，别说帮不了，之前我们这边邻居他儿子也被抓过，找了个人就解决掉了，怎么走你这就不行啦？” “就算不给你哥面子，你也得给我这个大伯面子吧。” 龚正一时间被他搞得不知如何回答。 “我也不为难你，该缴纳的罚款咱们一定缴纳，不行多缴纳一点，干嘛就非得行政拘留，更何况他是买肉的又不是卖肉的，你跟那边的人打个招呼他们能不给你点面子吗？” “大伯什么时候求过你帮忙，第一次求你吧，好孩子帮你哥一次以后他要是在犯事就算枪毙咱们也不管了，行不行？” 从始至终他都在用一家人的关系来说明问题，当然除了这个也拿不出其他理由。 龚正站在院子里听他说完这些，用手狠狠的挠挠头，他内心很坚定可就是说不出伤感情的那些话。 “孩子帮帮忙好不好？实在不行我捐点钱给你们派出所刑警队，这样总可以了吧？” 多亏了他这一句“捐点钱”算是彻底的让龚正狠下心。 “大伯在你眼里钱可以搞定一切吗？那你就用钱去解决吧，不需要来找我，找我也办不了，您呢也不要在给我爸妈施加压力，毕竟他们两个也只能干着急，就这样，感谢您在百忙之中给我打电话。” 啪，龚正挂断电话，顷刻间感觉呼吸如此顺畅。 大伯拿着被挂断的电话忍不住叫骂两句：“一个他么刚去的小警察还给我摆起架子来了，行，你不帮忙我照样能搞定，真的是抬举他了，亏还是一家人一点都不懂的团结。” 龚正把手机装进口袋里面，他知道这次通话之后不会有人再谈起这件事，回到宿舍推开门看了一眼正抱着书睡觉的杜强，静悄悄走过去小心翼的把书从他手中拿走，看了一眼封面后放在书桌上面。 一回头杜强瞪着两眼在看自己，差点没给龚正吓昏过去：“我凑。”忍不住喊了一句。 “你拿我书干什么？” “大哥你刚刚那呼噜打的不能说跟雷声一样，那也差不了多少，我怕你把书吓到了所以拿走的。”龚正一边脱掉外套准备休息，一边没好气埋怨两句。 “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睡了。” “等我？今天晚上咱俩一个被窝呀？” “滚一边子去，要点脸不。” “哈哈哈，关灯，睡觉，晚安好梦，对了我不睡之前你不能睡啊，打呼噜吓死人。” “龚正你那大麻烦解决了吗？” 杜强侧着身把头枕在手臂上对他问道。 你这是为了等我还是为了等事情，看我怎么整你，翻过身对杜强回答道：“哎，还真是个大麻烦，当时......”把话说到这立刻就停下来。 杜强那边还眼巴巴的等着听下文呢，结果屁大的功夫就听到龚正的呼噜声。 “龚正，龚正，你别给我装蒜啊，当时怎么了？”杜强对他催促道。 “龚正你大爷的，不知道话说一半很伤人嘛。” 龚正把嘴捂在被子里面不出声的大笑。 杜强不论是骂他还是叫他都没有在听到下文，这给他气的困意都快没有了。 宿舍内安静下来，龚正闭上眼睛没几分钟的时间就进入了睡梦。 梦里他再一次看到了葛玉红被害时的样子，葛洪涛站在不远处对他邪恶的嘲笑着“你没有证据拿什么抓我，你们警察也不过如此”，他拼命的向他跑，可无论怎么跑就是抓不住...... “明知道他是犯罪嫌疑人，你却找不到证据抓他，那是耻辱，耻辱。”陆涛站在他身后不停的发出怒吼。 龚正挣扎着睁开眼睛。 063：调查再继续 龚正和同事们正在吃早饭就听到门外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皱着眉头站起来凑到门口看了一眼来人，此人正是自己的大伯和大娘，他们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正一边喊一边往这里走。 “大麻烦找上门了。”龚正小声嘀咕一句。 凑到他身后看热闹的杜强咧下嘴：“咱俩今天还去不去调查葛玉红案子？”问道。 “当然要去。” “那就别愣着了，赶快走吧。”杜强说完就去工作桌上拿水杯和他的包。 吱，陆涛打开办公室房门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龚正和杜强，示意他们两个人先来办公室一趟。 走进办公室陆涛侧头看了一眼窗外：“这是你亲戚？”问道。 龚正微微点下头。 “你不用躲着他们，既然是亲戚该见面总归要见面，事情该怎么解决还是怎么解决，知道吗？躲避不是办法，让他们意识到你的态度才是好办法。”陆涛给出了指点。 龚正也没想到昨天话都已经说到那份上了，他们竟然还能来。 天底下的父母为了孩子能做事情远远超乎想象。 大伯两口子拎着东西推开门，四处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龚正身影，此时肖红迎上去：“您好，两位有事情吗？”询问道。 “你好，你好，我们想找一下龚正，我是他大伯。” “哦，原来是找龚正的呀，你先坐在那等一下吧，他在和我们领导谈话。” “好的，好的，谢谢。” 大伯用手碰了一下媳妇：“看来龚正这孩子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小声说道。 大约十分钟左右龚正推开办公室房门走出来，大伯和大娘两人满脸笑容迎上去：“龚正怎么样？你们领导说什么？是不是可以给你哥一次机会？”迫不及待的提出所关心问题。 龚正和身旁的杜强相互对视一眼。 “大伯，大娘我们这里是刑警队，我哥龚天宇归派出所管，你应该去前面咨询一下。”耐着性子给出解释。 大伯有点懵：“哦，行行行，走咱们过去看看吧，正好我们带来了一些东西你帮忙给所长送过去。”说着就要把大包小包东西往龚正手里面赛。 一时间办公区内的所有人眼神都聚焦在这里。 龚正不想当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们难堪，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刘所长带着两个人搬了两箱瓶装咖啡走进来：“为了表示感谢，送你们两箱咖啡喝一喝哈。” “刘所长讲究。”杜强挤眉弄眼的称赞道。 “那是。” “来来来，大家分一分。” 大家一拥而上，准备分发刘所长带来的咖啡，就在此时龚正的大伯拦在前面：“您就是刘所长啊，哎呀，我总是听我们家龚正提起您，说您人特别好，办事也特别讲究......”职场拍马屁的那一套表现的淋漓尽致。 刘所长听完后笑哈哈的摆摆手：“别听他胡说，您是龚正的父母？” “我是他大伯跟父母也差不了多少，这小子从小没事就去我们家住，龚正你说是不是？” 龚正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杜强递给他两瓶咖啡，凑到耳边小声提示道：“刘所长正好在这儿，你不打算把你大伯交给他？” 龚正用力点点头，然后带着刘所长和大伯他们两口子一同走出办公区，站在院子里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大伯前来的目的，以及非常认真的表达自己对这件事态度。 龚天宇如果算不上行政拘留的话那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根据治安管理法他够得上拘留标准，那就公事公办。 “小正你这话说的，怎么就算得上，怎么就算不上？你这.......”大伯的语气中充满埋怨。 刘所长大概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提到龚天宇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也比较深刻，因为这是他第二次因为买肉而行政处罚，第一次给了他一次机会可惜他没有珍惜。 “行啦，你们两口子也不要因为这件事跟我纠结了，昨天我们抓捕的行动为市局统一指挥，别说我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就是市局的局长也没有权利这样做，明白了吗？”刘所长脸色突变，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给出答复。 说完拍了下龚正肩膀：“我还有事先去忙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龚正对着大伯和大娘无奈摊摊手：“第二次，呵呵，我也无能为力，赶快带着东西回去吧。” “龚正......” 大伯和大娘灰头土脸带着东西离开，龚正心里能想到他们会在背后怎么议论自己，到时候整个家族的人又会如何看待自己，不过那些总比愧对这身警服要小的多，最起码自己的良心不会痛。 大麻烦彻底的解决，心里舒服了许多。 龚正和杜强驱车赶往葛洪涛所在工地，找到工头进行一番了解。 工头表示自从卢志刚和陈小飞离开工地之后葛洪涛那闷葫芦的性格变得更为严重，他不再和任何人进行交流：“咱就说发工资吧，这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是不是，他愣是搞得好像别人找他要钱似的，哎。” “也许人家不喜欢笑吧，感谢你的配合，如果葛洪涛离职或者有其他可疑情况请随时跟我们联系。” “应该的，应该的。” 离开工地杜强提议去郭秀娟那边看一看，顺便从街坊邻居那里在打听一下郭秀娟的老公杜平阳信息。从调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找到关于他的线索，正常人出去打工怎么也得回家看看吧，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父亲。 退一万步来讲杜平阳就算不回家，那是不是也得给家里打点钱或者让家里打点钱给他，最不济也该打一打电话。 可就是调查不到他们之间有任何资金往来以及电话联系。 这让杜强一直很怀疑。 龚正扭头眯着眼睛看向他，心里在想为什么我当初就没有想到杜平阳的事情？难道真如师傅所说，当我认定一个人是凶手的时候就会不经意间放过其他线索。 “走。” 启动汽车，直奔郭秀娟家，龚正不打算再暗中调查，而是跟她开门见山谈。 此时郭秀娟正在菜市场卖菜，两人只能先从街坊四邻那里下手打听。 064：新的调查对象 街坊四邻听到他们要打听杜平阳纷纷避而不谈，刚刚还笑嘻嘻的脸一下就拉下来。 这一情况让龚正很是惊讶。 杜强长叹一声：“哎，第一次调查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单单是杜平阳就连郭秀娟和杜建国大家都不想谈，真不知道他们这一家三口到底是怎么混得。” “是啊，秦桧还有三朋友呢，难道他们比秦桧还可恶？” “哈哈哈，不一定，葛洪涛那样的还有两个朋友呢，可能是我们没有找对人吧。要不先去郭秀娟的卖菜摊看看？” “我看行，走着。” 郭秀娟正坐在小马扎上面发呆，看到有两个人出现后刚忙吆喝：“来点什么菜？我这都是新鲜......怎么是你们？”一抬头看到龚正立刻停下手里动作。 龚正挑下眉毛，蹲下去跟郭秀娟对视几眼，看得她明显出现了躲避情况。 “你老公杜平阳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不知道？那可是你老公，你会不知道？” “我老公怎么了，他又没有长在我身上，你们警察都找不到他我怎么能找到，没什么事就别影响我做生意了。”郭秀娟说完后把头扭到一旁。 龚正站起来咂咂嘴，跟随杜强往前面走。 郭秀娟看到他们离开后小声嘀咕着回过头来。 两人找到了市场管理员从他嘴里了解一些情况，郭秀娟和他老公之前有好几个蔬菜摊位，后来听说他酗酒还赌博，家里被弄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我听说他们两口子因为钱的问题打过好几次，具体的也不太清楚都是别人瞎聊的时候听到的。”管理员凑过去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你最后一次看到杜平阳是什么时候？” “哎呦，这我可想不起来了，最起码也得两三年以前了吧。”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龚正从包里面拿出了葛洪涛、卢志刚和陈小飞他们三人照片递过去。 管理员接过来很仔细的看了看，看到葛洪涛这里的时候他明显停顿了一下：“这个人我好想见过几次，不过到底是不是我不敢确定。” 龚正和杜强的两眼瞬间冒光，赶忙追问道：“他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警察同志这个我还真记不清，我看着像是他，之前有几次郭秀娟带来的菜特别多就会人来帮忙卸车。”管理员一边思考一边嘀咕道。 “好，这样这里是我的名片，如果下次你在看到之后马上联系我。” “好的，好的。” “还有我们来找你调查的这些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谈起好吧？” “明白，我一定不说。” 管理员信誓旦旦的保证，龚正和杜强两个人压根就不相信他会守口如瓶，毕竟通过跟他沟通所有情况全部来自和他人聊天，没准很快这件事就会被传遍菜市。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把这些事情散播出去，就是要让郭秀娟明白警察现在已经把重心从葛洪涛身上转到了杜平阳身上，打草惊蛇。 回到车内龚正拿着本子翻看刚刚所了解到信息，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葛洪涛会不会因为跟郭秀娟的关系而把杜平阳给......”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可就是连环杀人案了，先杀了杜平阳再杀了葛玉红，然后又干掉的卢志刚和陈小飞......我从警到现在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牛叉的凶手，杀了好几个人却让我们找不到一丁点证据。” “如果这要是真的，咱们可就成刑警队“名人”了。破案之后还不一人一个“三等功”，弄不好案件都可以写进教材里面。” 一连杀了好几个人，却找不到证据抓不住凶手，绝对名人，弄不好还能成为全市的名人。 杜强可以相信葛玉红是葛洪涛组织杀掉的，但他不相信葛洪涛能够做这么多案子。 龚正不想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葛洪涛害怕影响自己判断，可是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他确实有很大嫌疑做这件事。 “再说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杜平阳他老爹杜建国会不报案？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儿子。”杜强继续说道。 这点倒是提醒了龚正，为什么杜建国会不报案呢？这里面一定隐藏了惊天的大秘密，上次陆涛跟他谈话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李娜娜和杜强还有刘刚也找过他几次，都没有任何结果，难道这个老头跟葛洪涛的父亲一样？ “那可不没准，也许杜平阳总干不是人事情，连他老爹都想盼着他死掉呢。” “他们家的房租都在谁手里？”龚正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对杜强问道。 杜强愣了一下，说道：“那肯定都在郭秀娟手里啊，一六七十岁的老头拿钱干啥。” “你确定？” “我确定，我们找租户了解过，都是郭秀娟收钱。” “她收钱但不代表钱都在她手里，走走走，去银行调查一下杜建国名下的银行卡和存折。” 经过调查杜建国名下一共有四张银行卡和一张存折，每个月固定时间都会有钱存到银行卡内，目前四张卡加一张存折内存款加利息共计二十三万六千八百块。 看到这一数字龚正嘴角露出笑容，他感觉自己距离真想越来越近了。 “帮忙把他近一年的流水打出来。”龚正对工作人员说道。 “好的。” 打完这家去另外一家，直到所有的流水全部打出来，然后龚正他们又去了营业厅调查了一下杜建国名下的所有电话卡，惊奇的发现在他名下竟然有四张电话卡，并且还全部都在使用，其中两家电话卡办理开户时间都是三年前。 杜平阳的失踪时间，电话卡的开户时间，联系到一起仿佛又能说通一切。 “郭秀娟名下有没有电话卡？顺带着把葛洪涛和卢志刚还有陈小飞名下的电话卡全部查一下。”龚正又给出了几个人名。 通过调查他们几个人名下在用的电话卡只有一张。 龚正让工作人员将电话卡近一年的通讯信息也全部调出来。 拿着厚厚的单据回到刑警队。 进屋之后顾不上跟同事打招呼，两个人直接去了会议室。 哗啦，哗啦，将单据平铺在会议室的长桌上面。 “来吧，开整。”龚正把纸和笔递给杜强说道。 杜强直接送给他一大白眼：“自从你来之后我发现我快要成近视眼了。”半开着玩笑埋怨道。 “错，你应该说自从这个案子发生之后。” “哎，但愿能让我们找到点线索，哪怕就是一点点也得算没白费眼睛。” 牢骚归牢骚，发完了还得干，坐在那里时间长了屁股不舒服，于是就站起来弯着腰看，看久了腰疼，索性直接爬上桌子趴着看。 他们要在这一串纸张中找出拨打次数对多的电话，还要找出拨打最有规律的电话以及正常人不会打电话时间段内出现的电话，比如从凌晨十二点到四点钟左右，这段时间内除了特殊人员以外谁会打电话。 065：河里的男人 龚正和杜强两人趴在会议室桌子上匍匐前进，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查看着每一条信息。 看了大约三个小时左右，眼睛实在酸账难受，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桌子上面。 “哎呀我的天，他们打的这单子数字实在是太小了一点吧。”杜强埋怨道。 “省纸。” “费眼。” “对了，等会儿咱俩去找两个放大镜过来怎么样？”龚正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杜强立刻双手赞成。 转身准备下桌子去找放大镜，结果转身一瞬间龚正差点没从桌子上掉下去，只见肖红和陆涛还有刑警队内一多半的人都站在落地窗外，一双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 “强子赶快下来。”龚正小声的催促道。 “啊？下来干嘛，等会儿还得爬上来，你去找吧我在这等着你。” “强子，下来，快点。” 杜强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我草......”叮当哗啦一顿慌乱从桌子上跳下来。 陆涛看到他们两人都下来之后推开门走进会议室，围着会议室的桌子转动一圈，看着上面零散的几个不太清晰脚印。 此时龚正和杜强心脏跳动频率直线飙升，差点爆表。 “这俩家伙估计要挨训。”李娜娜站爱外面小声咕哝道。 “哼，挨训都是轻的，我估计八成要挨揍。” “哈哈哈......” 肖红回头瞪了他们几个人一眼：“你们几个就知道看戏，赶快回去工作。” “红姐你呢？” “我？我在这看会儿。” “......” 啪嗒，陆涛点燃香烟，根据打火机响声可以断定就站在他们身后，龚正紧屏住呼吸，大脑飞速运转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爬桌子事件。 “龚正，杜强。”陆涛拉出椅子坐下来，对着两人喊道。 “到。” 两人转身立正，大声做出回答。 “咱们刑警队地方不算小吧？” “不小，不小。” “装得下你们两个人吧？” “肯定装得下。” “那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趴桌子上干什么？还给我踩出好几个脚印，不知道我这桌子是去年才换的吗？像什么样子，什么案子非得在桌子上趴着才能干？”陆涛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威慑力相当震撼。 龚正跟杜强低着头不敢回答，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是向领导发出挑战，闭嘴是最好选择。 陆涛随手拿起一张电话单。 “师傅......” “怎么了？” “没事，没事”。龚正本想说自己好不容易做好的记号，你这么一动我有点想哭。 陆涛看到了电话单的署名是杜建国时皱下眉头，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开始调查杜建国了，有点意思啊，把单子装作生气的扔回到桌子上面。 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前面掐灭烟头，随后回到龚正面前，用手拖着他的下巴慢慢将头抬起来：“这个案子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开口问道。 “师傅您听我说，本来我们是想要调查郭秀娟的，结果调查到关于杜平阳一些事情，后来......” “所以我们就把关于杜建国葛洪涛他们几人名下的银行卡存折以及电话卡全部调出来，打算从这里面找到突破口，目前找不到卢志刚和陈小飞我们希望可以找到杜平阳。”龚正还算淡定的给出了解释。 陆涛听完后点点头，突然大声呵斥一句：“那也不能趴在桌子上干，咱们刑警队还有其他同志，大家可以一起来看。” “是，我们记住啦，下次坚决不上桌。” “你那是上桌吗？你们两个......哼，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早上把调查结果告诉我。” “是！” 陆涛说完对着他们咧下嘴，转身大摇大摆走出会议室。 龚正长呼一口气，拍打两下胸脯子。 肖红他们几个在门外得到了陆涛命令，要求所有暂且没事做的人全部加入到龚正他们之中，帮忙一起看，一起找。 有了大家的加入，速度立刻飙升，一个接一个的电话被记录下来。 叮铃铃，叮铃铃！ 下午六点钟，刑警队内的电话响起来，正在埋头苦干的众人立刻停下手里工作。 “龚正，肖红，杜强，刘刚你们四个马上去一趟六贯河，那里发现一具男尸。”陆涛下达命令。 “是。” 四人立刻出发。 “李娜娜，老冯还有冯小庄你们三个去一趟何家村，那边发生了一起飞车抢劫案。” “明白。” 案件不来的时候一个不来，来的时候就好像排着队似的，一个接一个。 龚正他们四人刚上车就看到了急匆匆跑过来的老冯他们三人，摁下车窗问了一句：“老冯你们也有案子？” “飞车抢劫。” “呦，这案子现在可不常见啊，我们先走啦。” “好。” 警报声响彻整条马路，行驶在路上杜强暗自叹息道，这一具男尸可千万不要跟葛玉红的案子一样。 听他说完龚正直接送给他一记大白眼，心想，但愿你嘴巴没开过光。 警车还未到六贯桥就已经看到有不少人贴着桥栏杆观望，有的恨不得坐上去看。哪里有事情哪里就有围观者，不管风雨必须得看。 “让一下，让一下，都别在桥边围着了等会掉下去咋整。”肖红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围观的人们做出提醒。 大家丝毫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继续探头看着下面聊天。 肖红跟龚正他们三人来到桥下，此时法医已经对尸体进行勘察，死者也被盖上了白色的单子。 在案发现场右边五米左右地方两个男人有些惊恐的坐在台阶上面，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什么情况？”走上前对警员问道。 “死者男性，年龄大约46岁，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二十天前，死亡原因后脑被钝器击杀致死后抛入河内。” “报案人在哪？” “喏，他们两个人今天下午来河里收渔网，发现的尸体。”警员用手指了指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的男人说道。 肖红摆下手示意刘刚和杜强先去找报案人再了解一下。 龚正把警员讲述的记录之后走向尸体，这是他从警以来第二次看到尸体，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抗拒。 066：种种谜团 龚正走过去，蹲在尸体一旁。 戴上手套和口罩，慢慢掀开盖在尸体上方的白色单子。 尸体被沉入河道之中会延长腐烂时间，在加上现在天气转凉河道内水温也就7度左右，会抑制细菌的生长，所以尸体被打扰上来的时候还算完整。 白单子下面的那张脸让龚正浑身一颤，脱口而出：“陈小飞？”这三个字。 肖红闻讯立刻跑过来，在手电的照射下看清了那张脸：“陈小飞。”同时也说出了他的名字。 没错，这具尸体就是陈小飞，龚正之所以能够一眼就认出的原因就是他无数次看过相片，早已经把葛洪涛跟卢志刚还有陈小飞三个人模样刻在脑海中。 “又是钝器击打后脑，看来作案手法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扔进垃圾坑而是沉入河道之中。”龚正摆动了一下陈小飞的脑袋，看到后脑被砸塌的头骨说道。 肖红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有人来打捞鱼，他的尸体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浮出水面。” “是啊，我们还在苦苦寻找他们线索......师姐卢志刚会不会也已经遇害？” “很有可能。” 尸体被法医带走检查，杜强那边对报案人调查也已经结束。因为报案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导致他们目前无法正常配合，只能先把他们带回刑警队。 大家返程路上对这个案子提出了不同观点，这一次大家出奇的全都支持龚正观点，因为只有他曾经提出过陈小飞和卢志刚都可能遇害想法。 回到刑警队这一消息报告陆涛。 “陈小飞死亡时间和辞职时间几乎吻合，说明他前脚辞职后脚就遇害，目前法医在对他尸体进行检查，我目前非常怀疑卢志刚是否还活着。”龚正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卢志刚如果死了的话，对我们来说就很被动了，凶手就是想要把了解过葛玉红案件的人杀掉。”肖红补充两句。 “师傅我在想如果卢志刚真的遇害了，那么凶手下一个会除掉谁？”龚正提出了大胆的推测。 他们面对的不是激情杀人、过失杀人，而是一个有预谋的冷血杀人犯。 “还有谁会了解葛玉红被杀事情？” “郭秀娟和杜建国还有葛洪涛。”龚正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这三个人的名字，“前提是葛洪涛不是凶手。” 陆涛点燃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看着窗外在思考。 叮铃铃，叮铃铃，桌子上的电话打断了办公室内安静，肖红走过去拿起电话。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好。” 简单回应几句后挂断电话。 “法医那边已经有消息了，确认死者为陈小飞，他后脑伤口和葛玉红的伤口相似度非常高，可以确定为同一件凶器所致，并且通过解刨在死者肚子里还发现了大量安眠药成分。” “法医还发现死者耳朵、鼻子以及嘴巴都有不同分量淤泥。”肖红将法医那边消息做出汇报。 “凶手先让他喝的安眠药，然后实施犯罪。”龚正用手托着下巴小声嘀咕道。 龚正的大脑开始浮现出画面，某个夜晚凶手邀约陈小飞一起吃饭，然后在水杯里面给他加入安眠药导致他昏迷后举起作案工具猛击他的后脑，随后将他装进麻袋丢进河道......丢进河道？ 忽然之间龚正想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压尸块在哪？”语气有些激动的问道。 “压尸块？” “对，既然是抛入河道那么肯定要有重物压着，否则尸体很快就会飘起来，我们不可能在二十天后才发现，还有就是打捞鱼的人撒网不可能二十多天以前就撒进去了吧或者说抛尸的时候正好把尸体扔进渔网范围。” 龚正语气越来越快，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语速了。 陆涛和肖红全都看向他，非常认真的听他推理。 “我之前上学的时候看过一个类似案件，凶手为了抛尸河道都会用钢丝或者绳索加上重物，一旦破裂尸体很快就会浮现，还有就是尸体有可能是顺着河道漂流过来的，因为在麻袋里面再加上一般人也不会太过于注意，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龚正见他们没有回应，只好继续说。 “你的意思这可能不是第一现场？”肖红提出疑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想要确定是不是那就得看看河道下面有没有压着尸体的东西。” “我联系潜水人员去现场找一下。”陆涛当即表达态度，“你们两个马上对报案人员进行了解，确定当时看到尸体时是否有包裹尸体用的袋子，搞清楚当时状况。” “是。” 经过谈话报案人情绪缓和了很多，可以进行正常的谈话交流。 龚正开始对他们进行提问。 两人对于这件事表达的基本一致，三天前撒网，今天下午五点多准备去收网看看有没有鱼，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类似于人的东西在河道中间漂流，期初他们以为是谁扔的衣服并没有在意，直到他们拉网的时候把尸体翻过身来才看清。 “我看到的时候差点没从船上掉下去。”报案人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发现时只有尸体没有任何袋子？” “恩，没有，要是有袋子的话我们就不会这么在意。”报案人非常坚定的给出答复。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袋子，难道石块直接捆在他身上了？还是说袋子破裂了他从里面漏出来，不行，我得去一趟法医大队。 龚正对肖红提出自己的想法，两个人立刻赶往市局法医大队。 此时这里依然是灯火通明，贺大姐看到他们的时候委屈的嘟下嘴：“尸体早不发现晚不发现，非得今天发现。”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 “贺大姐这心情不太对劲呀。”肖红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 “还说呢，我跟女儿都约好了今天陪她过生日，这不又给我打电话呢，哎呀。” “没办法，我们也不想这样。” “喂，我这里突然有事情回不去，你不要生气嘛，妈妈知道亏欠你很多，等妈妈忙完这件事高低请假好好陪你，好不好？” “喂？喂？” 贺大姐还没说几句话就听到了被挂断声音。 067：你从何而来 家人百般不理解，工作也得照常继续，他们也是孩子的父亲，母亲，也是母亲的儿子，女儿，只可惜他们的肩膀上比普通人多了一个警徽，多了一份责任，刑警的苦不只是破案还有很多的家长里短。 看到贺大姐跟她女儿之间故事，龚正感觉也许只是女儿生日母亲爽约而生气，他并不知道成了家的刑警会有多少“麻烦”事。 贺大姐挂断电话，无奈的叹口气，把手机调整成震动模式后并没有在发表任何怨言。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仿佛一下又回到了那个慈祥的贺大姐。 跟在她的身后推开2号门。 龚正进屋之后二话没说就冲过去，一把掀开白单子围着尸体左看右看。 这一幕让贺大姐很是惊讶：“他不害怕了？”小声对肖红问道。 肖红努努嘴：“谁知道呢，这家伙有个外号福尔摩正，估计现在犯病了。”半开玩笑回答道。 “我听说过福尔摩斯还是第一次听到福尔摩正。” “哎哎哎，带上手套在翻动尸体。”贺大姐走过去拍了下龚正的后背提醒道。 “谢谢贺大姐。”龚正接过来两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尸体，匆匆忙忙带好手套对尸体开始翻动。 他找的不是伤口，而是勒痕，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勒痕，站直身体向贺大姐提出疑问：“贺大姐您说人死后勒痕不会消失吧？” 贺大姐愣了一下，回答道：“当然不会，勒痕会根据时间发生颜色改变，但绝对不会消失。” “那我怎么在他身上找不到呢？” “他的死是因为后脑被击打死亡，然后抛尸河道中，又不是被勒死的。” “抛尸河道总得往身上弄快重物吧，否则不可能在河里沉二十天。”龚正一边看着尸体思考一边小声自言自语，“就算是尸体被装进袋子里坠着重物扔进去那也得勒出一点印记吧，不可能什么都没有，除非把尸体粘在水底下。” 贺大姐终于明白了一个刚当几个月的小警察为什么会得到“福尔摩正”这样外号，看来这家伙是有点魔怔，不过对于警察这份职业来说是个优点。 “哎呀，我想到啦。” 突然间的一声叫喊，吓得肖红跟贺大姐差点跳起来。 “你这孩子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贺大姐没好气的埋怨道。 “贺大姐，贺大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龚正激动的走到两人面前，“凶手把重物捆在了腰带上面，腰带断裂或卡扣松开他才飘上来，贺大姐他的腰带呢？腰带在哪？” 贺大姐拦住了打算在房间里翻找的龚正：“很抱歉，他的身上就没有腰带。” “啊？不可能啊，那怎么会是这样？”龚正兴奋的心情一下就被浇灭。 没有勒痕，没有腰带，身上的衣服啥的也都是完好无损，尸体却在死亡后二十天出现在水面，一条一条消息汇聚在大脑之中，一时间让他的大脑变得有些混乱。 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他到底是怎么做的？ 贺大姐跟肖红对尸体进行检查，龚正一个人蹲在边缘角落两手托举着脑袋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陆涛打来电话告知打捞队员并未在河底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那只能说明尸体是漂流过来的，六贯河不是第一现场。 龚正从地上站起来对两位问道：“贺大姐，师姐，六贯河上流是哪里？” “五贯河。” “啊？” “啊什么，来这么久啦还没有把这里的情况搞清楚嘛，五贯河的上面是四贯河，三贯河，二贯河，在往上那就是贯河坝口。”肖红给出了回答。 陈小飞啊陈小飞你是从几贯河飘过来的呢？ 从法医大队回到刑警队，陆涛召集大家开个研判会。 大家围坐在那块原本贴满了葛洪涛和葛玉红他们相关相片的黑板前，只不过这一次死者变成了之前的嫌疑人之一陈小飞。 “开会先我先说一下，关于葛玉红和陈小飞被杀一案，经研究决定并案侦查，并且成立专案组，成员为龚正、肖红、杜强、刘刚和我，明天市局刑侦大队会派人过来跟我们一起调查，这个案子不破掉专案组绝不解散。” 陆涛很严肃的表达了自己决心，同时代表他们即将又要启动没日没夜工作模式。 “好，大家开始发表各自想法吧。” 龚正第一个站起来：“根据目前我们所了解情况基本上可以断定尸体是从上流河道飘过来的，六贯河不是第一现场，所以我的想法是继续向上流寻找第一现场。” “队长，我们通过对报案人询问，他们两个人可以确定三天前撒网时没有见过尸体，这也就证明尸体是在这三天时间内出现的。”杜强随即给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我同意龚正的想法，先确定第一现场。”肖红举手表态。 “我也同意。”刘刚随即也给出了答复。 龚正这次的看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陆涛点点头，让李娜娜找出地图，将地图投影到幕布上面。 贯河从坝口到六贯河全长128公里，从四贯河开始才是他们的辖区，并且坝口位置位于相邻省份，省外的河道每周都会有专人负责打捞里面垃圾，如果真的是从那边飘过来的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 陆涛的这一点解释足以推翻龚正的推理，那么尸体时如何在河道内待二十天的呢？龚正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明天龚正你跟杜强去五贯河那边查看情况，肖红你跟刘刚去四贯河，我再联系一下临省的同志让他们帮忙询问调查一下那边情况。” “好，明白。” “还是那句话，这起案件性质非常恶略对社会的影响很大，我们必须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还老百姓一份安宁。” “是！” 所有人起立，大声回答道。 这一夜龚正又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同一个问题，一旁的杜强本来还有点困意被他翻身发出的动静搞得难以入眠，最后直接翻身坐起来：“来来来，聊会儿。” 龚正对他摇摇头：“没心情，我在想事情，你睡吧。” “大哥，你就这三秒钟一翻身我睡个屁啊，来吧，来吧，别不好意思赶快聊一聊。”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跟我聊得。” 068：合理还是不合理 从未感觉到夜晚过得如此快。 天亮后陆涛为大家准备了早餐，吃完之后纷纷离开。 老冯找到他将飞车抢劫一案进行汇报，截止到目前为止他们一共收到了五起报案，作案人员骑着两辆无牌照摩托车，专门挑选一些没有监控并且人少的路段下手。 主要目标是车筐内的挎包和脖子上项链，作案手法为从身后快速出现，摩托车后排人下手抢夺，随后离开。 因为这几起案件的发生当地百姓惶恐不安，尤其是一些上夜班的年轻女孩子更是不敢在独自一人走夜路。 “监控查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陆涛对老冯询问道。 “目前还在查看，我们可以确定其中一辆摩托车，但是因为他们包裹的非常严实无法看清嫌疑人面貌，我计划根据摩托车找人，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几个人钓下鱼。”老冯回答后提出自己想法。 “可以，他们作案时间一般是几点？” “基本上都是在晚上十点之后，” “行，这件事让肖红去做吧，李娜娜的经验不太丰富。” “好，我去安排。” “记住，一定要保证人员安全。” “放心吧，我保证她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陆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肖红作为老刑警里面唯一的女刑警，见过场面比较多，经验也比较丰富，所以最合适不过。 龚正跟杜强开车来到五贯河位置停下来，两个人顺着河道边缘往下走。 走着走着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哎哎哎，干嘛的？干嘛的？这里不让进来。” 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河道对面两名身穿反光马甲的人在对他们挥手，看样子他们两个应该是河道管理员。 龚正对他们挥手：“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们了解点情况，你们在那边等着我们马上过去。”说完扭头就往上面跑。 穿过桥梁来到对面，这边的河道要比六贯河那边陡峭的多，下去的时候格外要小心。 来到两人面前，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件。 两人态度立刻就发生了转变：“我们还以为是想要下河游泳的人呢。”解释道。 “这条河道不让游泳吗？” “河道修好通水后就不让下河了，太危险。” 龚正对“通水”这两个字尤为好奇。 “这条河道之前没有水吗？”龚正继续问道。 “没有，之前有过一段河道施工改造所以没有水。” “原来如此，这河道附近有没有监控？” “有的，那边有两个监控。” 龚正跟杜强去调取监控，走在路上他的心情又变得异常兴奋，没有水这三个字一直不停的在脑子里出现。 监控调取出来，可惜这里的监控因内存问题只能保留十五天，气的龚正想骂大街，自己每一次的希望都这样被无情的击碎，他的心一遍一遍遭受着捶打。 唯一能让他感觉到一点欣慰的就是路面上监控可以存留时间更久，于是开车又去了交警队请求调取沿途监控。 监控画面一帧一帧的向前播放，龚正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到电脑里面去。 随着时间推移，监控画面来到凌晨三点十五分，一辆电动三轮车出现在画面之中。龚正立刻摁下暂停键：“帮我放大一下。”指着屏幕说道。 通过不断的放大龚正和杜强几乎同时说出：“郭秀娟的电动三轮车。” 没错，依照目前的画面来看确实跟郭秀娟所骑行的电动车为同一品牌，同一型号，但这并不能证明骑电动车的人就是郭秀娟，很可惜骑电动车的人包裹非常严实，根本看不出她的面貌。 龚正把视线从骑行人员转到车兜子里面，通过遮盖的深蓝色塑料布蓬松情况可以断定下面有东西：“帮忙快进一点，我需要看到这辆车返程时的样子。” 四点二十七分电动车再一次出现，这次很明显车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包括那块塑料布。 看到这里龚正眼珠子转动几圈，让交警队的同志帮忙拷贝一下监控，随后道谢离开。 回到车内杜强抢先一步做出分析：“郭秀娟的嫌疑很大，五贯河这里很可能就是第一现场。” “那我们应该去找一找那块蓝色的塑料布，只要能找到它，就有可能从上面提取到有价值线索。” “行，那咱们再去问问那边工作人员吧。” “深蓝色塑料布？我没见过，你见过吗？”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皱眉回答道。 “我也没见过，塑料布有多大？如果很小的话估计被水冲跑了吧，如果很大的话打捞河道垃圾的人应该会看到。” 对啊，怎么没想到河道清理工呢，尸体都能飘起来更何况一块塑料布呢。 想到这里两个人又去找到河道清理工了解情况，负责五贯河的工作人员表示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说的这块塑料布。 “那块塑料布它万一不是包裹尸体用的呢？或者说人家找地方埋起来了，再或者这个人压根就不是凶手......”回到车内杜强说出几处疑点。 龚正给出了反驳：“那个人有非常大的可疑，正常人谁会大晚上三点钟出来，并且在三轮车上明显可以看到塑料布下面有东西，回来的时候连同塑料布都丢掉了，这不科学，很不科学。” “那你说尸体到底是怎么在水下沉了二十天才飘上来的？而且身上还没有任何勒痕。” 龚正微闭着眼睛，大脑快速进行整理，没有重物压着那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但是凶手应该不会直接从桥上把他扔下去吧，更何况四贯河再往前都有河道清理工。 嘴巴，鼻子，耳朵都有淤泥，淤泥从何而来？ 河道前段时间施工改造一直没有水，那有什么，厚厚的淤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陈小飞一定是被他们埋在了河道的淤泥下面，河道施工改造完成后通水，才给他冲出来。”龚正给出了最终的解释。 依照目前来看，这绝对是最合理的解释，可就是看似合理又充满了很多不合理。 069：可疑点增多 刑警三大基本功：外线侦查、预审攻坚、笔录材料。 一名出色的刑警要有更加灵敏的嗅觉，更加灵活的头脑还有更加痴迷的态度。 陆涛曾经说过想要当好刑警你最起码得敢想，哪怕听上去有些违背常理，甚至有点扯淡，都不重要，如果你连最起码的推理都不敢去做，那你不适合当一名刑警。 龚正和杜强对外围的调查已经结束，可以确定五贯河就是第一现场，带着调取出来的监控返回刑警队。 接下来将要进入到费眼模式，一帧一帧的看，每一个出现在监控画面内的人都不能放过。 肖红带领着其他几位警员已经将所有的电话信息全部查看完毕，找出来13个特殊电话号码。 “师姐有没有杜建国自己名下电话卡互相打的？”龚正开口询问道。 肖红用手揉揉眼睛：“还真有一个，不过这个打电话的频率很少，这一年里面一共通话不超过五次。”做出回答。 龚正听完后眯起眼睛，不到五次，听上去貌似也没有特别之处。 “时间段呢？”抬头继续问道。 肖红把本子扔到他的面前：“你看吧都在这里，对了，为了感谢我们的付出你不打算表示一下？” “表示，必须表示，我行李箱里面还要几包饼干等会儿拿给你们。”龚正心不在焉的随口应答道，然后就全身心投入到对电话号码分析之中。 打电话最多的号码在这一年时间内通话73次，通话时间每次不超过2分钟，好像只说几句话就挂断，这个号码很可疑，龚正重点圈起来。 如果一次两次这样好能接受，每一次都是两分钟之内挂电话就不正常了。 其次就是另外一个座机，通话59次，通话时间不确定，最长的一次46分钟。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个接一个的电话进行研究，他更倾向于那个不超过两分钟就挂断的电话号码，看来又得要去一次营业厅。 龚正手里拿着本子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后面还在两眼死盯着屏幕的杜强，本想叫上他一起去营业厅，结果陆涛从办公室走出来：“杜强，肖红还有老冯你们三个过来一下。”说道。 “哎，来啦。” 三人应答着跑过去，龚正咧下嘴，得，今天听到大家说老冯那边的案子需要肖红协助，看来今天这是有行动，杜强估计是够呛能跟着自己去了。 扫视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忙着各自事情，拿着本子走出办公区正好看到两名辅警站在那里抽烟，迟疑片刻对他们喊了一句：“谁跟我出去一趟？” “我们谁也去不了，今天让我们在这等着出发。”其中一位给出了回答。 得，看来今天没戏了，我还是回去看监控吧，毕竟有规定“一人为私，两人为公”。 回到办公室位置上坐下来，插入U盘，开始枯燥视频侦查。 顺着陈小飞被杀时间往前推一天，晚上12点42分那辆三轮车出现了，上面同样盖着蓝色的塑料布，跟后一天看到的一模一样。半小时后这辆三轮车再次出现，蓝色塑料布并没有消失。 再往前推迟一天，时间差不多，依然是三轮车，蓝色塑料布，依然在半小时左右回来。 龚正越看越感觉不对劲，继续往前推迟，推迟到陈小飞还没有死亡的前两天，时间凌晨的1点25分三轮车缓缓的由东向西进入监控画面，这次他只用了10分钟就再次出现。 一边看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三轮车出现的次数和时间。 来来回回共计出现了10次，只有陈小飞被杀的那次脱离监控时间最长，而且只有那次三轮车上面没有蓝色塑料布。 如果真的是郭秀娟所驾乘的三轮车，那么她如何一个人抬得动陈小飞，别看他长得不太高大但是“死沉死沉，死去的人最沉”郭秀娟一个人绝对抬不起来，尤其是还要抬着他走过陡峭的路段。 尸体被她推下去？不可能，法医那边并没有查验到其他伤口。 “今天晚上我不陪你了啊，老冯那边需要支援。”杜强拍了下正在思考问题的龚正说道。 龚正被吓一跳，片刻后对他点点头：“行，你去吧，我师傅去不去？” “他在等着你汇报工作呢。” “啊？” 杜强嘴角坏笑着上扬。 龚正抱着日记本敲开了陆涛办公室房门。 “师傅。” “来，进来坐下说。”陆涛出奇的让他坐下。 自己来刑警队二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待遇，拉出椅子坐在陆涛正对面。 陆涛掐灭手中烟头，向前挪动下身体，两手支撑在办公桌上，说道：“目前情况怎么样？” “师傅通过师姐他们对电话信息调查，我查到了一条非常可疑信息，就是这个号码，他们每次通话时间都不超过两分钟，而且拨打的频率也很高，按照常理来说正常人不可能每次都把时间卡的正正好。” “还有如果说杜建国或者郭秀娟不喜欢聊天的话，那么他们跟别人通话有的能长达一个多小时，所以我断定这电话肯定有问题。” 龚正非常坚定的给出想法。 陆涛看着电话号码点点头，继续问道：“这个电话信息调查了吗？” “还没，我打算去的但是杜强去帮老冯他们了，所以只能明天过去。” 陆涛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出发赶到营业厅人家也得下班。 “还有没有其他的情报？” “有，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五贯河为案发中心现场，并且在监控画面内发现了可疑的三轮车，从陈小飞被杀之前五天开始一共出现了十次，每次都是半夜出发，像是在去选择抛尸地点，脱离监控范围最长的一次就是陈小飞被杀的那天晚上。” “离开了一个小时十二分。” “对于这件事你如何分析？”陆涛继续问道。 “那辆三轮车跟郭秀娟卖菜用的那一辆一模一样，不过通过身高和体型来看又不太像，骑着三轮车的人一直包裹非常好，通过监控无法看清，我计划明天再去一趟交警队重点调看一下从郭秀娟家到五贯河沿途监控。” “你能确定她通过每一个监控的时间段吗？” 龚正愣了片刻后摇摇头。 “那你能确定从五贯河到郭秀娟家的每一条线路吗？包括隐蔽的小路” 070：搞清楚在找我 陆涛的两个问题让龚正回答不上来。 “你以为交警队是你家？你说调监控就调监控，难道你打算从头看到尾？等你看完都过完年了。”把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郭秀娟的三轮车能跑多快你知不知道？空车的时候跑多快，拉着一个人的时候跑多快？” “郭秀娟一个人能把陈小飞从河道上面扛下去吗？” “你总说像是郭秀娟的三轮车，哪里像？郭秀娟骑得三轮车有什么特点你知道吗？监控内的蓝色塑料布就是一块简单的塑料布吗？上面有没有什么印记或者字？看了半天就给我弄了一句调监控，我是不是应该推荐你去视频研判小组工作？” “没监控破不了案还是怎么滴？” “对不对，你连这些最基本的情况都没有搞清楚，上去就调监控，明天给我搞清楚这些问题在来找我。” 龚正嘟着嘴一脸委屈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本子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陆涛喊了一句。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案子应该让老冯进来，我之所以让你进来就是看到你对这个案子的态度，作为一名警察尤其还是一名刑警，你必须得细心细心再细心，每一个忽略掉的细节都可能关系到案件的侦破。” “明白了吗？” “明白了。” “帮我把垃圾桶倒掉。” “好。” 龚正忙完了这一切回到自己位置，看着电脑陷入思考，当一名刑警好难，当一名让人认可的刑警更难。 稍微休息片刻，两手搓搓脸，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细心，细心，细心，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这两个字。 仅有的监控记录只有这么多，翻来覆去的看，一遍一遍的看，围绕着塑料布看，围绕着三轮车看，围绕着骑行的人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一遍一遍的看过监控画面，突然之间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通过快捷键将两天不同画面进行截屏，然后做对比。 惊奇发现这两天骑三轮车的竟然不是一个人，虽然他们外面穿的衣服和戴的帽子一模一样，但通过脚放在踏板上膝盖高度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一个人，一个腿和钥匙插孔相持平，另外一个则远远高于钥匙孔。 他本想激动的喊陆涛过来看看，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去，还是等我搞清楚所有在汇报吧。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要打扮的像一个人似的？难道就像那双黑白相间运动鞋？ 龚正对骑行的人继续观察，当他看到另外一处发现时更加坚定了这不是同一个人的想法，骑行的习惯和方式，人可以改变一切哪怕是性别，但绝对改变不了习惯。 一个骑三轮车明显非常稳，还很遵守交通规则，另外一个出现三次闯了两次红灯，根据之前刘刚他们对郭秀娟的跟踪记录看得出来她确实有过几次闯红灯行为，虽不能直接证明就是她，但是距离她已经越来越近。 龚正将这两条发现详细记录下来，然后继续看监控，这次他要把重点放在三轮车上面。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三轮车但使用方式不同，购买时间不同，肯定会不相同，只要找到那一个点就能确定是不是郭秀娟三轮车。 从晚上看到凌晨，龚正看的眼睛酸涩，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略微活动一下筋骨坐下来继续看。 此时站在办公室大玻璃前的陆涛通过百叶窗看到了龚正，犹豫片刻走出办公室：“龚正。” “到。” “看的怎么样了？”通过跟他谈话休息一下眼睛，天天这么看下去早晚把你小子的眼睛看成瞎子。 龚正拿着本子走过来递给陆涛，在他看的同时详细的讲出不同。 陆涛合上本子很满意点点头：“这就对了，大胆推理肯定没错，但你总得有点依据是不是？别给我上来就师傅这三轮车跟郭秀娟的一模一样，咱们调监控吧，扯淡不？难道有案子现场出现过我的车，你就直接怀疑我？” 龚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已经明显感觉到陆涛现在语气和刚刚大不相同，悬着被挨骂的心也能放下了。 “行啦，赶快收拾一下去休息，明天早点起来继续看，什么时候看到实在是找不到线索时候你就去给我画出那几条路，然后自己去走一遍，当你把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找我汇报。” 陆涛算是给了他一个顺序。 “是，师傅，我还能再看一会儿，等下休息吧。” “我让你去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屁话，赶快休息去，案子不是你这么破的明白吗？”陆涛黑着脸对他命令道。 “那你呢？” “我有我的休息时间，赶快去吧。”陆涛把本子扔到他的怀里，转身回到办公室，“这小子张嘴闭嘴就我呢，我能跟你一样嘛，哎。” 龚正回到座位关闭电脑，拿着本子直奔宿舍，他想躺在床上好好研究研究郭秀娟家到五贯河路线，谁知还没有开始就进入梦乡。 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陆涛关闭办公室灯光，开车去找老冯他们。 自己作为刑警队队长责任比任何人都要多，不仅要一手抓葛玉红的案子还要全面掌控老冯这边飞车抢劫案进展。 陆涛得知肖红已经来来回回在这附近的几条路上行驶多遍，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嫌疑人身影。 陆涛抬头看了一眼腕表，此时已经快要到凌晨两点钟了：“把肖红叫回来吧。”对老冯说道。 老冯拿出对讲机向肖红发出指令。 “队长我感觉不太对劲......”老冯这边的话还没说完，陆涛电话就响起来，接听之后立刻让老冯开车去距离此处不足五百米马路。 来到现场，大老远就看到一名骑着电动车倒地的中年女人，老冯立刻就意识到刚刚电话内容。 女人看到警察到来，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泪疯狂的向外流淌。 杜强和刘刚帮忙扶起电动车，陆涛蹲在了女人面前，他观察到女人脖子上有伤口，并且还有丝丝血迹，关心问道：“需不需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女人哭喊着摇摇头：“你们，你们只要帮我抓到他就行。” 没错，这是第六起飞车抢劫案，作案的人员这次挑选的竟然是一条有路灯的道路。 对陆涛而言这就是向刑警发出的挑战，这条路上不仅有路灯还有监控，如果在找不到他们，当地老百姓吐沫星子都能把刑警队给淹掉。 071：偶遇两兄弟 因被害人目前情况不太稳定，不能够接受询问，陆涛让匆匆赶来的肖红带着她先去派出所。 “电动车怎么办？”肖红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了，杜强你跟我一人一辆骑回去。” “哎，好的队长。” 看着汽车离开，陆涛站在电动车旁环顾四周，第一直觉告诉他嫌疑人并没有跑太远，也许就在某一个黑暗角落里看着自己。 陆涛骑着肖红的电动车看了一眼车筐里挎包：“杜强你顺着霞飞路往回走，我走朝阳西路。” “队长朝阳西路那边还没有通车，道路不太好走啊。” “我知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做。”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 看着陆涛骑着电动车驶向黑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担忧，真害怕他会遇到抢劫犯，可又希望他能遇到抢劫犯......矛盾，纠结。 陆涛骑着电动车慢慢悠悠往前走，越往里走越黑暗，电动车上的灯光只能照亮前方一米左右距离，显得如此不堪。 骑着骑着他仿佛听到有声音，立刻停下来，两脚支撑着地面，眼睛快速扫视一圈，漆黑的夜光下看到右前方位置有一个光点上下摆动，一亮一亮的，凭借自己多年的抽烟经验确定那个方位有人在抽烟。 陆涛深吸一口气，转动电动车油门把手，继续向前移动。 骑出去大约五十米左右，来到还在修路地段，这里四周围着彩钢瓦，中间留了一个一米宽开口供附近村民通行。 咣当，咣当，电动车前后轮通过时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尤其在安静黑夜声音更是响亮。 骑过去停下来，关闭电动车，静悄悄的站在开口处确定没有任何人跟上来之后迈出去，沿着道路往回走。 行走期间用手摸了一下后腰位置，忘了带手铐，浑身上下摸一遍，确定兜子里只有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之后无奈咧下嘴。 “大哥咱们回家了咋跟爹妈说啊？不会又说同学生日吧。”一个听上去就很嫩的男孩子说道。 “那怎么行，上次刚用这个理由，想个别的。” “我想不出来，要不咱偷偷翻墙回去？” “不行，咱家的墙头二米多高怎么翻？而且墙头上面就是电线，我宁可被打一顿也不想被摔死或者电死。” 陆涛听来听去感觉这不是自己要找的抢劫犯，不过这么大半夜的在地里冒着也不像干什么好事，上前确认一下身份再说。 在距离大约五米左右的时候一不注意踩到了一个丢弃的矿泉水瓶，发出哗啦啦响声，一时间躲在果树林的两个人被吓得魂差点都丢了，不停的喊道：“谁？谁啊？谁？”光听语气就能听出无限惊恐。 “我，警察。”陆涛站直身体做出回应。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警察？” “你们两个过来。” “哥，是警察，咋整？” “切，听他瞎吹，警察不开警车，也没有警灯，听我的，跑。” 话音落下，两人扭头撒丫子就往果树林里面跑，陆涛大喝一声：“别跑。”追上去。 这两兄弟很聪明，他们不停的围着果树林转圈，从最初的惊恐慢慢演变成一场游戏，绕来绕去绕的陆涛都快有点晕了，用手扶着一棵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用手指着两个男孩子：“兔崽子你们是真能跑啊。” 跑着跑着兄弟二人停下来，发现身后没有了陆涛身影：“哥的能力咋样？。” “厉害，嘿嘿。” “像不像今天在游戏里溜人？” “哈哈，还真像。” “我感觉也很像。”陆涛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哥俩被吓一跳，刚准备继续跑的时候直接被陆涛一手一个拽住脖领子：“跟我玩游戏？” “放开我们，放开手，你他么把手放开。”哥哥不停的挣扎着身体吼叫道。 “什么玩意？跟你再说一遍我-是-警-察，注意你的言辞，听见没有？”陆涛重申自己身份。 “我他么还是警长呢，你放开我。”小小年纪满嘴脏话不说，脾气还很暴躁，这下陆涛更不可能放他们走了。 “哎呦呵，你还警长，走走走，让我看看你这位警长到底有什么本事。” “放开，放开，哎呀，放开。” 兄弟俩被陆涛连拉带拽的给弄出果树林，来到马路上面，本来打算松开手拿警官证出来，但面前这俩小子可不会乖乖站在这里等着，想了想还是先算了吧。 哒哒哒，哒哒哒，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两个手电在四处照射。 “鲁亮，鲁力，鲁亮，鲁力。”一声接一声焦急的喊声也随之传来。 “妈，妈，我在这，妈快来救我。”听到喊声的兄弟，立马就拼命的回应。 寻找他们的母亲和父亲听到回应，一路狂奔过来，两束手电光全都照在陆涛脸上，刺的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当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处于“危险”时，父亲举起手里棍子就要揍。 “别动，我是城北派出所警察。”陆涛赶忙亮出身份。 父亲举起的棍子停在半空之中，迟疑片刻问道：“你抓我儿子干什么？” “你能不能先把棍子放下？” “不能，你说你是警察我就信啊，我还局长呢？” “你们还真是父子，来来来，我上衣口袋里有证件，自己拿过去看看。” “你先把我儿子放开。” 陆涛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薅着人家脖领子，心想，你爹妈在这儿肯定跑不了，慢慢松开手。 两个小子一下就冲到父母身旁。 陆涛拿出自己的证件亮给他们看，父亲手里的棍子这才放下去，经过沟通得知他的两个儿子最近迷恋上的网络游戏，最近这段时间总是从家里偷跑出去上网吧，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就是不管用。 这不今天母亲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俩家伙竟然弄了个书包放在被窝里装样子，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他们这才出来寻找。 “那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陆涛提出质疑。 “网吧老板说他们走了，我们就顺着这边找过来。” 陆涛对着兄弟两个人摆摆手，他们有些胆怯不敢过去，父母直接就给推过来，他们还真希望警察能管一管这两个叛逆期的孩子。 072：我们有帝国 陆涛把手搭在了他们两个人肩膀上，并没有劝说什么不要上网吧，好好学习一类的话，因为他明白这些话根本就听不进去，网瘾要是这么好借掉父母也不至于愁成这样。 （游戏是把双刃剑，过于痴迷毁自己，拿着血汗钱充游戏，不想挨揍就放弃），理***，理性消费，游戏世界是虚幻，不要和现实世界搞混乱。 揉着他们两个人的肩膀，对他们父母说了一句：“稍等一下，我要和他们单独谈一谈。” “好的，你们谈，我们不着急。” 父亲用手碰了碰母亲：“看警察教育他们的吧，这次非得让他们长长记性。”小声嘀咕道。 “行啦吧，让警察抓是好事吗？” “不是吗？他俩这样子我感觉是好事，最起码我的钱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消失掉。” “就知道你的钱，你的钱，孩子为什么成这样，你天天上个破班挣不了几个子吧，让你陪陪孩子就跟请大爷似的。” 陆涛这边还没开口就听到身后已经传来充满火药味的争吵，他对着兄弟二人问道：“你们爸妈经常吵架吗？” “这都算轻的。”哥哥一脸不屑的回答道。 陆涛长叹一声，孩子的性格和很多行为都和父母有直接关系，与其说改变孩子不如先改变自己。 “我跟你俩问点正事，你们什么时候从网吧出来得？” “二点。” “二点整？” “对啊，我们就充了三个小时。” “去的哪个网吧？” “飞龙网吧。” “有没有看到刚刚那条路上的抢劫？” “没有，没看到，什么抢劫？”哥哥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答复，就算是在普通的人被警察提问多少也会思考一下吧。 飞龙网吧位于这里大约2公里左右，而且通向飞龙网吧肯定要走到被害人走的那条路，根据他们的身高和步伐距离来算，身高一米六左右每步距离应该能达到60CM-75CM。 大约1m/秒，步距大概60-75cm，频率1步半/秒，60-100m/分， 4-5km/小时，平均正常走个一公里大约消耗十几分钟，不过这两个小子可能想要赶快回家路上不一定会走，也许会小跑一段。 两公里的路耗时20分钟到35分钟应该差不多。 根据这些来计算，他们应该在2:20至2：25分左右到的这里，到达报案人所在那条街道时间应该在2:05至2:10分左右，此时正是报案人被抢劫时间，他们两个不可能看不到。 一定在说谎，为什么要说谎呢？ “你们应该有十五岁了吧？” “我十四啦，我哥哥十六。”弟弟高仰着头回答道。 陆涛点点头：“哦，你们平常都玩什么游戏啊？我也喜欢玩游戏，就是没人陪我玩，自己又不想玩。”直接问不承认那咱就套近乎。 “我们不带警察玩。” 陆涛猛然一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们帝国的规矩，上不跟警察打交道，下不跟怂包做朋友。”哥哥讲到这里时脸上写满骄傲，再看他弟弟表现的更为夸张。 好一个帝国规矩，这俩孩子貌似把游戏当现实了吧。 “行，厉害，那我想要加入你们的帝国需要什么条件？”陆涛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行啦吧，我们不能触犯规矩，要不然帝国皇帝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陆涛心里已经有了想要的答案，他有些失落的点点头：“那好吧，看来你们真不打算跟我玩，哼，我自己玩去。”说完把他们交还给还在置气的父母，“以后没事少吵架，孩子都给你们建立好帝国了，到时候弄个皇帝当一当多好。” 父母听完直接瞪大眼睛，匪夷所思的看着陆涛。 “你们家在哪？用不用送你们回去？” “不麻烦了，我们就在鲁家庄没多远。” 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在谩骂中远去陆涛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笑容。 骑着电动车回到派出所，立刻就把肖红他们几个人聚集在会议室：“把这几起案件发生时段道路监控拿过来。”立刻下达命令。 刘刚应答着跑出去，片刻后带着监控U盘回到会议室，连接上电脑。 “这是第一次时的画面。”刘刚敲打一下键盘，监控画面开始播放。 陆涛的两个眼睛压根就没有在作案摩托车和嫌疑人身上，他一直都在寻找那两个男孩子身影，果不其然在案件发生时他们两个就站在一颗树的旁边，他们所看的方向就是嫌疑人作案的位置。 “第二次的画面给我找出来。” “好。” 几个案发现场视频足以证明他们兄弟两个人和飞车抢劫有着密切的关系，陆涛将他们两个人的图像放大后投影：“这个是哥哥叫鲁力，年龄十六岁，家住鲁家庄，弟弟鲁亮，年龄十四岁。”指着两人图像介绍道。 “每次案发时候他们两个都在现场，通过目光看的方向来判断看的就是中心现场，今天晚上我遇到了他们，交谈过程中得知他们最近晚上都在去飞龙网吧，明天杜强你去一趟飞龙网吧把这几次案发前后监控调出来。” “重点排查跟他们两个有接触的人。” “是。” “肖红你明天跟派出所警察去一趟鲁家庄，围绕着这两个小子开展一下调查。” “好的，我知道了。” “老冯你们外围调查的时候没有在鲁家庄查到什么吗？” “没有，他们都说没见过这样的摩托车。” “看来摩托车肯定有存放点，行吧，咱们先这样安排，大家到时候发现什么立刻汇报，天不早了赶快去抓紧休息。” 陆涛做好部署，回到自己休息室躺在床上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他也进入了叛逆期，自己也没有时间去陪伴和教导，希望他别给自己也整出个帝国。 第二天龚正比他们醒的都要早，为了不影响杜强休息他如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走出宿舍。 “早啊，龚正。”李娜娜举着包子啃两口对她打招呼。 “嗨，你起的这么早。” “昨天晚上我值班，你忘啦？” “嘿嘿，忘了，忘了，那你赶快休息去吧。” 李娜娜送给他一记怨恨的白眼后大步离去。 龚正回到自己位置，打开电脑，开始继续找不同。 祝大家新年快乐（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一年又要过去了，这一年我们依然在和疫情作斗争，真的希望这是我们度过的最后一个寒冬。 有些人可能要坚守岗位继续奉献，有些人可能因为疫情原因回不了家无法团聚，不管怎么样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忘记过去这一年所有的烦恼，忘记这一年所有的不愉快，让我们一同迎接新的一年吧。 在这里要感谢默默支持我的大佬，感谢一直默默给我修改错别字的大佬，感谢我少更或者更新慢了就催我的大佬，感谢一直给我推荐票打赏却不评论说话的大佬，感谢你们。 希望新的一年我可以更加努力的写作，希望各位大佬雅正，感谢！！！ 收到编辑通知，明天这本书将会上架，意味着即将要进入到收费章节，还望各位大佬能够多多支持。 尝试过很多种类，扑街越来越严重，最终还是选择沉下心来回到现实类。 最后还是希望大佬们能多多投票，多多支持，感谢。 073：交警的态度 早上七点钟杜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闭着眼睛走出来。 咣当，腿磕在桌子边缘，疼的他呲牙咧嘴一顿蹦跶。 发现龚正竟然无视自己的痛苦，带着怨气走过去，把手支撑在他后背上：“哎呦，真疼，我说你这么早就看电脑不怕眼睛瞎掉。” 龚正抖动几下后背，企图把他的手抖下去。 “我跟你说话呢。” “走开，走开，别烦我。”龚正没好气的回答道。 “你小子行啊，行，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走我走。”杜强很生气的抱怨几句后走出去。 龚正压根没有把他说的话当回事，他现在恨不得自己钻电脑里面去好好看看有何不同。 从早上七点钟看到十点钟，没有在发现任何一条不同之处，长呼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杜强，杜强。”扭头喊两句，发现他不在自己位置上，再一看肖红刘刚还有老冯他们都不在，办公区只剩下了孙小庄和张小亮。 “小庄他们几个干啥去了？”龚正好奇的问道。 “有任务吧。” “哦。” 龚正短暂的休息片刻离开刑警队，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一辆和视频中相似电动三轮车。 “老板你这三轮车借我骑一下呗？”龚正走过去客气问道。 老板被他的话搞得有点懵，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上来就借电动三轮车貌似很扯淡吧：“啥？不借。”简单明了拒绝这一要求。 “老板我租行不行。” “那边都是人力三轮车你租他们的呗，我这是私家车。”老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一百块一天你看怎么样？” 龚正不好依靠自己是警察的身份去征用老百姓东西，毕竟现在又不是紧急情况必须用不可，所以只能咬咬牙从兜子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老板的眼神有了明显变化，他盯着钱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摇摇头：“我等会儿还有用呢，你干啥非要用我的三轮车啊。” 说白了虽然自己有一百块，可要是被他把三轮车偷跑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龚正也看出了他的担忧，心想，正好我需要测试有人坐上去时候的速度，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坐在三轮车上面，我拉着你咱们一起，钱我照样给你还不用担心我骑着它跑掉。” “你要干啥？” “我就是想骑着溜达一圈，就这么简单，绝对没有任何非分想法。”龚正看老板还是一脸不放心，最终决定拿出自己证件，“老板你看一下这是我的证件，这下能放心了吗？” “警察？”老板一脸的惊愕愣在那里。 “是的，我是城北派出所警察，我叫龚正，我们领导安排任务让我骑着三轮车测算时间。” “哦，那你早说嘛，三轮车给你用。”老板十分爽快的就把三轮车钥匙扔给他，“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要不你给城北派出所打一电话确认一下我的身份，我这里有电话，我真的是警察。” 龚正第一次遇到有证件还不能证明身份情况，估计电视上报到有人用假证件干坏事比较多吧，不过这样也好每个人都应该保持警惕，不管对面亮出的证件是什么。 老板见他这样说也就没有在怀疑，龚正让他把钱先收下也被拒绝，两个人推来推去搞得路过人们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没办法，实在不收只好先装回到口袋里面。 “老板我还是需要你帮下忙，坐在三轮车上面跟我一起。”龚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要求。 视频中的三轮车里拉了多少东西自己不清楚，有多重自己也不清楚。面前所站的这位男人体重应该有180斤左右，跟葛洪涛相比应该差不太多，所以只能请求他帮忙试验一下。 老板正好也没什么事做就答应下来。 两个人骑着三轮车从郭秀娟家开始，龚正拿出本子按照预定的第一条路线前进。 行驶到红绿灯地方他停下来，站在路口的交警扭头看了一眼就直奔着他走过来。 坐在后面的老板见状赶忙拍了下龚正的后背：“警察同志交警过来了，交警。” 龚正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恩，我看到了，没事不用怕。”十分淡定的给出答复。 交警来到他的面前，敬礼：“你好，为什么不佩戴头盔，而且三轮车不允许拉人，请下来。” 龚正抬头看了一眼红灯，此时距离变成绿灯还有十三秒时间，他不敢有过多的耽误，赶忙从三轮车上跳下去，拉着还没搞清状况的交警走向一旁，悄悄亮出证件：“你好同志，我是城北派出所警察，这是我的证件，我目前正在做一项调查实验。”低声给出解释。 交警接过他的证件看了两眼，随后交还给他：“做调查实验你也不能在三轮车里装人啊，我们市有明文规定。” “我知道，这不是因为特殊情况嘛。”龚正一边说话一边不断的扭头看信号灯，此时还有五秒钟就要变成绿灯了，如果他要是不能按照正常时间前进的话对后续结果一定会造成误差。 “我不跟你多说了，我真的赶时间，谢谢，谢谢。”龚正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向三轮车，正好绿灯变换，拧动油门跑出去。 交警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背影，摁下对讲机。 龚正顺利抵达第二个红绿灯路口，看了一眼时间，记录在本子上面。 “同志你好，请下车配合检查。”这个路口的交警走过来直接拔掉了他的钥匙，说道。 龚正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哎呀，这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交警，我该不会过一个路口解释一遍吧。 “我刚刚跟那个路口交警已经表示过，我真的在调查实验，这关系到一个案件，你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吗？”龚正带着怨气说道。 “不好意思，你们有自己的职责我们也有自己的职责，我们的职责是确保城市道路安全畅通，确保每一位驾乘人员遵纪守法，你既然是警察那更应该遵守我国的交通法。”交警一点不惯着他，当场就给出了严厉的批评。 龚正实属不耐，对他点点头，眼看着绿灯已经亮起，自己肯定是没办法按照规定时间前行了。 074：不断尝试（新年快乐） 交警强硬的态度让龚正意识到自己就算离开这个路口，下一个路口肯定还有交警要阻拦。 这么下去别说测算时间了，能顺利骑到目的地都是问题。 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涛电话，把自己遇到的困难向他进行汇报，希望可以通过他跟交警队的同志说一声。 陆涛听完后直接扔下一句：“非要在违反道路规定的基础上测试吗？你不会想其他办法？” “师傅......” 嘟嘟嘟，电话被无情的挂断了。 龚正攥着手机深吸一口气，让我测试的是你，现在遇到麻烦不帮忙的还是你，我太难了。 看了一眼交警，又看了一眼还在三轮车上坐着的老板，他心生一计，对啊我干嘛非要拉着人呢？我装上差不多重量的货物不一样可以实验。 想到这里，他向交警表示自己认识到错误，并且保证一定会改正。 交警微笑着点点头：“感谢你的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 回到三轮车旁边，把老板从上面叫下来：“我不好在继续带着你了，毕竟规定咱也不能破坏，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把这个压在你这里，三轮车我先骑走，用完了肯定归还。”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东西，警官证不能给他，手机更不能给他，唯一能给的也就是手表。 老板看完后把手表推回来：“不用，我要是不相信警察那还能相信谁呢？你骑去吧，用好了给我送回来就可以。” “谢谢，谢谢，只是我不好给你送回去了，你看要不我给你打一辆车吧。” “不用不用，我正好溜达溜达，反正也没多远，警察同志你还是赶快去忙吧。”老板说完摆摆手，扭头走出去。 龚正看着他远行背影，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案子破掉，否则都对不起老百姓的信任。 交警借给了龚正一个头盔，这样他才可以正常上路。 把三轮车骑回到起点，没有重量那就先空车跑几趟试一试吧。 一条线路一条线路的实验，一次一次的登记精确到秒的时间数据，跑了几圈之后肚子饿的咕噜噜作响，正好路过一家的包子铺，停下来去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继续前行。 “呼，最后一条道路了。”翻看着日记本长呼一口气。 这条线路是郭秀娟家到五贯河最隐蔽也是最远的一条线路，它需要绕过好几个城镇走很多小路才能到达，因为这条道路比较偏僻摄像头分布的也相对分散。 红绿灯很少，路不太好走，一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龚正都害怕给老板把三轮车骑坏掉。 骑完最后一圈，记录下时间，接下来就是承载重物实验了。 想到三轮车老板家是开粮油店的，硬着头皮又找到他：“老板我又厚着脸皮来找你帮忙了。”进屋后一脸不好意思说道。 “你说，是不是三轮车没电了？”老板从收银吧台里走出来问道。 “那倒不是，现在还有三格电，我就是想借用你家几袋大米，因为没办法带着你一起实验，所以我只能装上差不多重量物品。” “哦，好说，你需要多重一袋的？” “二十斤的就行，就按照180斤重量来装吧。” “行，我帮你搬。” “不用，我自己来，你告诉我在哪就可以。” 龚正哪里还好意思让人家干活，于是乎两个人又展开了一场大米搬运争夺战，你搬两袋我搬三袋，没几下子就装够了180斤分量。 “谢谢，谢谢，真不好意思。” “多大点事，如果没电了你就骑回来我充满了在用。” “好的，好的。” 龚正今天也算是遇到了个不错的老板，心里暖暖的很舒服，骑着三轮车开始第二轮实验。 这次有了重物速度明显要慢了一些，实验几圈之后电瓶开始提示电量不足，他不得不停下来。嫌疑人肯定不会骑着一辆没电的三轮车做这种事情吧。 把三轮车骑回到老板店门口，大米帮忙卸下来，还顺手拿起门口放着的笤帚打扫一下车兜子。 表示自己可能明天还需要借用一上午，把最后的几条线路走完。 老板当即表示没问题。 龚正再次表示感谢后离开。 店老板转身回到收银台，他无意间发现自己收银台计算器下面露着半张一百元钱，顿时一愣，拿着钱就追出去，可惜龚正早已经消失在街道上。 哎，都说了不要钱，不要钱，他怎么还是给了我。 龚正再一次出现在郭秀娟家门口，他翻开本子记录时间，开始步行前往五贯河。 伴随着时间推移，天色已经越来越黑，路灯照亮了脚下的道路。 嗡嗡，嗡嗡，兜子里手机传来震动声。 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死党甘蔗打来电话，迟疑片刻后接通。 “福尔摩正。”甘蔗玩笑着喊了一句。 龚正皱起眉头，很是费解的问道：“什么福尔摩正？说啥呢？” “我跟你打电话呢，你说我说啥呢？” “啊？” “我靠，你该不会不知道大家对你的爱称是啥吧，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在警校你没事就给我起外号，今天自己竟然也有外号了，哈哈哈。”甘蔗不断的发出贱笑声，“忙啥呢？这么多天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真打算跟我闹掰。” “呸，谁说我叫福尔摩正，我明明叫公正好不好，公平的公，正义的正。” “呵呵，还龚正，我就叫你福尔摩正，福尔摩正，福尔摩正。” “你大爷的，有事没事，我正忙着呢。”龚正故作生气的呵斥道。 “行啦，行啦，每次打电话都是忙着呢，忙着呢，你一个责任区刑警队搞的比我们市局刑侦大队还要忙，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说一声你哥的事情弄好了，你小子可欠我个人情啊，到时候怎么还自己看着办。” 甘蔗的回答让本来正在前行的龚正瞬间停下脚步，他的大脑不停在转动着，我哥的事情？龚天宇的事情？ “甘蔗你什么意思？” “装清高是不是，得，我不跟你扯了，我也有事情要忙，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哈。”甘蔗说完便挂断电话。 075：请你不要插手 龚正被他搞得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叫我自己看着办？我看什么，我办什么，我哥的事情，好像只有龚天宇目前有事情，难道说我爸妈找到了他帮忙？ 一时间没有心情再去做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拿着手机找到母亲电话拨打过去，之所以没有选择父亲多少还带有一点置气。 母亲很快就接通电话，表现得也非常自然。 “妈，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龚正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搞清楚这件事。 “什么事情呀？” “龚天宇的事情我爸是不是找甘蔗去了？” 母亲半天没有做出回应，这算得上默认。 龚正气的恨不得给手机摔掉，长呼一口气，继续对沉默的母亲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多说啥，就这样吧，你在家好好照顾身体，最近天气转凉注意穿厚一点。”说完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母亲听着被挂断的电话，不断的发出叹气，当初她就一直反对要瞒着龚正去做这件事，可他父亲就是不听。 龚正随后又拨通了甘蔗电话，正在忙碌的他并没有太多时间闲聊：“有事直说。” “甘蔗从今天开始只要是关于我们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听见了吗？”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我们是人民警察，人民懂吗？不是自己家里人的警察，当初龚天宇的事情他们找过我，我拒绝了，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去帮忙去做这件事，如果你还拿我当最好的兄弟，以后这种事情不要管。” “我草，龚正你没病吧？我他么帮了你，你在这跟我说这些，当初他们说是你让他们来找的我帮忙，我哪知道那么多，更何况那又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甘蔗气的破口大骂，他有些无法理解会为了这么小一件事跟自己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龚正冷笑一声：“呵呵，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不打扰你工作了，就这样。” “龚正你大爷的。”甘蔗举着被挂断的电话怒骂一句。 龚正把手机放回到兜子里面，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早已无心在继续工作。 转身往警车所在位置走去。 半小时左右父亲打来电话，龚正想都没想直接选择挂断，电话又一次响起，又一次挂断。 叮叮，父亲发来一条信息“你不帮忙还不能让别人帮忙吗？甘蔗在市局刑侦认识的人比较多，我也只是试探性问了一嘴，没想到很快他就办成了，你有必要这样吗？”。 看完这条消息忍不住摇头苦笑两声，父亲啊父亲如果有天我要是进去了八成跟你有直接关系。 站在警车前方他拽开车门，但是没有上去，停在那里想了又想，咣当，又把车门给关上，掏出本子看了一眼上面被自己记录的密密麻麻时间，正在想到底要不要继续的时候杜强打来电话。 “赶快来飞龙网吧。”杜强用着很小声音对他说道。 “有任务？” “没任务，我请你上网，赶快来吧。” “好，我知道了。” 跳上车找出导航直奔飞龙网吧。 本想把车子停在网吧门口，谁知门口停车位全都满了，无奈只能转着圈找空车位。 刚一进入网吧大门就听到各种“指挥官”发出的命令。 “中路，中路，你他么的跑什么。” “A拐有人，封烟雾，上。” “小姐姐你哪的人啊？” “......” 龚正顺着网吧扫视一圈也没有看到杜强身影，这家伙该不会在诓我吧。 “龚正，龚正。”杜强的声音从一侧吧台传来。 闻声看去，只见他穿着一件网吧工作服坐在前台那里，龚正好奇走过去：“你换工作啦。”玩笑道。 “那可不，这工作可得劲了，今天我请你上网，机子已经开好了A区57号，赶快去玩一会儿吧。”杜强说着就把一张网吧开机卡和一个小盒子递过来，龚正瞬间呆愣在那里。 “什么意思？” 杜强眼睛快速瞟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关注他们的时候，用手指了指自己手机：“看消息。”低声提醒道。 龚正掏出手机发现杜强十分之前给自己发送了五条消息，当时在找车位根本没注意。 看完所有消息后点点头，拿着开机卡：“感谢杜强送来的开机卡，感谢老铁。” “凑。” A区58号至62号坐着四个年轻男子，他们的头发被染得五颜六色像极了非主流时代，桌子一旁放着饮料，香烟和手机，一个个嘴里不断冒着脏话。 龚正挨着其中一名坐下来，刚坐下就看到他伸过来敲自己桌子的手。 “换一台机子去。”霸气十足的对他命令道。 龚正两眼一瞪，对他摇摇头：“凭啥？” “别找事啊，我现在心情很烦躁。”男子怒视着他威胁道。 另外一名男子直接把抽完的烟盒扔到龚正身上，一根手指怼在他面前：“赶快换机子，哪他么的这么多话。” 龚正把掉在身上的烟盒拿起来，嘎吱嘎吱捏扁在手中，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扔回到男子身上：“呵呵，换机子是不可能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十分不屑的表明自己态度。 哗啦，哗啦，四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摘掉耳机扔在桌子上面，踹开身后的椅子，把龚正团团围在中间。 远处在吧台的杜强观察到这一幕，并没有马上赶过来，他保持观望态度。 龚正后仰着头把他们四个人挨个看了一遍，别说自己是警察，就算不是也不会惧怕他们这样的人。 “算了，算了，我们不跟这种傻叉一般见识，走走走出去喝点。”其中一名染着一条红一条蓝看上去很怪异头发的男子拽开了其他三人。 龚正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带的巨粗金链子，拱下鼻子。 杜强看到四人离开，马上向陆涛进行汇报。 正在网吧外围观察的陆涛已经发现他们四人踪迹，不过并没有看到目标摩托车，示意所有人继续等待。 “队长，他们会上钩吗？” “只要他们看到了龚正脖子里的东西，就一定会上钩。” 076：你在等我，我在等你 龚正打开电脑，随便找了个游戏登录进去，玩了还没十分钟就感觉天旋地转，头晕想吐，不得不用最快速度退出游戏。 拿着开机卡扔给了杜强：“不玩了，下机。”一脸痛苦的说道。 “我请你玩的，你还要让我退钱给你？” “那可不，赶快退钱。” “大哥咱你能不能换个人坑啊，我......”杜强的耳机内传来陆涛命令，“收到。” “目标要回来了，该你表演了，这个你拿着，注意安全。”杜强两眼直视着大门口位置，把一个红布兜交给龚正。 里面装着一根甩棍和一瓶辣椒水，还有一辆电动车钥匙。 龚正对着杜强伸出大拇指，行，我一个人要对付四个劫匪，就给我弄这么个玩意。 装模作样的跟杜强在说话，四个人注视着他往A区走，一边走一边在嘀咕。 “强子，我先走啦，有时间找你玩。”龚正故意加大音量说道。 “行，回家路上慢点啊。” “好嘞。” 龚正大摇大摆的走出网吧，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排满的电动车，掏出钥匙摁下开锁键，吱吱吱吱，顺着声音找到车辆。 电动车就电动车吧，还给我弄一辆这么破的，这是生怕嫌犯追不上我吗？ 带着一肚子埋怨骑车叮当咣啷的走下台阶，前脚离开还没有两分钟那四个人后脚就把电脑进行锁定，快步跑出网吧。 杜强探头向外看两眼，确定他们离开后脱掉身上工作服交给真正的网管，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还给你。”大步流星般跑出去。 嗡嗡，嗡嗡，一阵阵摩托车响声从网吧旁边小胡同内传出来。 嗡...... 四个人带着全盔，背着书包全然不顾大马路上的车辆，直接冲出来。 杜强跑过来，拽开车门跳上去：“队长，他们已经出发了。”气喘呼呼说道。 “开车，跟上。” “老冯，老冯，龚正已经向你所在位置靠近，注意观察。” “收到。” 龚正骑着破电动车慢悠悠的往前走，身后一束亮光照射过来，他斜着头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关门的店铺玻璃，可以清楚看到自己身后跟着两辆红色摩托车，看样子鱼儿已经咬住钩。 按照预定路线龚正即将在十分钟后进入到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这里也将是他被“抢劫”的最佳地理位置。 悄悄把手伸进布兜从里面拿出甩棍藏在袖口里面，一阵冰凉从手臂传遍全身，不禁一哆嗦。 最后一个红绿灯龚正停下来，两辆摩托车一左一右停在他的身旁，四个人全都扭头看向他。 绿灯亮起，龚正转动油门，电动车如老大爷走路一般慢悠悠往前拱，身旁的两辆摩托车却疾驰而出，直奔漆黑道路，摩托车的声音还在响，却看不到车灯亮光。 龚正意识到他们已经关闭了车灯，下一步就是要关闭摩托车，躲在黑暗之处等着自己靠近。 果不其然，刚想到这里连摩托车声音都无法听到了。 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在什么地方自己不知道，这该死的电动车灯还不如手机灯光亮指望它看到嫌疑人还不如靠月光。 此时的四位嫌疑人已经将摩托车停靠在路边，从书包里取出长短匕首紧握在手中：“皇帝咱们的命是不是真的好，正愁没钱的时候就来个大金主，他脖子里那条项链我估摸着怎么也能卖几万块，够咱们潇洒一阵啦。” “那肯定的，老天都不会希望饿死皇帝。” “虚，别说话了，看，大金主已经来了，准备吧。” 微弱的灯光晃动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四人跳上摩托车，准备开始抢劫。 嗡嗡，嗡嗡，正在前行的龚正忽然之间再一次听到摩托车响声，他立刻停下来扫视一圈，根据声音来判断摩托车应该就在自己正前方不到十米远位置。 两束刺眼灯光照射过来，龚正不得不用手遮挡在眼前。 摩托车启动，开始围绕着他转圈，一圈一圈不断在拉进跟龚正之间距离。 当缩小到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时候，坐在摩托车后面的嫌疑人瞅准时机灵敏的伸出手。 躲在一侧花池后面的老冯看到时机已经成熟，立刻下达了抓捕命令。 “不许动，警察。” “不许动。” 嫌疑人被突然出现的这一群人吓得立刻调头就跑，陆涛示意驾驶员打开汽车灯光，这条原本漆黑的道路一下子就被照亮。 陆涛就站在车前，看着向自己咆哮而来的摩托车，丝毫没有任何慌张。 摩托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撞上警车的那一刻拼命的捏住刹车，摩托车在一阵白烟之中连漂移带甩尾的停下来。 “我们只是骑摩托车并没有犯罪吧？”一名男子壮着胆问道。 “看好，我们是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现在就飞车抢劫一案对你们进行拘捕，如果你们负隅顽抗只能加重罪行。”陆涛亮出证件，表明态度，手中握着的手铐在车灯照射下不断闪着光。 四名嫌疑人从摩托车上下来，辅警上前将他们全部带上手铐，带上警车。 “师傅，电动车怎么办呀？” “骑回去。” “啊？这个电动车能骑到咱们那里吗？” “没电你就推着，这是我们借的。” 陆涛他们全部上了警车，龚正刚想说自己开出去的警车怎么办时，就看到了肖红已经开过来，一脚刹车停在自己身旁，车窗缓缓降下来：“表现的不错，值得鼓励哈。” “师姐你怎么会有这辆车的钥匙呀？” “不告诉你。” “老冯上车，我们要赶快回去审讯他们。” “哦，来啦。” 咣咣咣，老冯带着人全部上车后关上车门，肖红把手伸出车窗对着龚正摆动几下：“加油，我们在队里等你。”说完一脚油门疾驰而出。 街道恢复了黑暗，龚正坐在电动车上面看着越来越模糊的车尾灯，低头又看了一眼仅剩下百分之十电量的电动车忍不住笑出声音。 “老板，需要三轮车吗？”骑着骑着身后传来一个十分熟悉声音。 龚正停下来，杜强一脸笑容停在他身旁。 077：先破案，再谈其他 回到刑警队已是深夜，老冯他们很快就拿到了飞车抢劫犯的口供。 他们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 老冯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游戏世界里的一些东西要拿到现实世界来玩，他们四个人之所以抢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体验一把，结果感觉很上瘾，不仅有钱花，还很刺激，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老冯你可得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啊。”杜强玩笑道。 “一边玩去，我儿子可不会干这种事。”老冯生气的做出回应。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谁不知道你儿子那是有名的好学生呀。” 龚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发着呆，对于他们玩笑丝毫不感兴趣，他时而在想今天行走过的路程，时而又不受控制的冒出甘蔗为龚天宇做的那件事，一时间脑瓜子乱成一锅粥。 肖红他们几个人谈笑之间看到了发呆的龚正，悄悄用手指向他：“福尔摩正又在思考吗？”小声说道。 啪啪啪，陆涛站在前面拍拍手，说道：“不赶快休息去还聊什么？” “队长今天嫂子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她想让你抽时间回去一趟。”李娜娜看到他想起今天接的电话，赶快给他说过去。 陆涛点下头：“好，我知道了，我等下回去，今天晚上该谁值班啦？” “我。”杜强举起手。 “除了杜强以外其他人马上休息，不让你们休息的时候一个个跟蔫茄子似的，这让你们休息精神头一个赛一个的足。”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在谈论那四个飞车党。”老冯一边收拾自己东西，一边解释道。 “对了，李娜娜明天你去鲁家庄把鲁亮和鲁力以及他们两的监护人带过来。” “哦，好的。” 大家打着哈欠散去，该回家的回家，该去宿舍的去宿舍，陆涛回办公室简单收拾一下关灯也要离开。 路过龚正所在位置时停下来：“龚正。”喊了一句。 龚正慢慢把头转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 “睡觉去。” 龚正听完之后又把头转回去，继续发呆。 陆涛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质问道。 龚正机械般点下头。 “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陆涛向杜强问道。 杜强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队长这跟我可没关系啊，回来路上还好好的，谁知道怎么坐在这里就变成了这样......哎哎哎，龚正，龚正，队长叫你呢。”话都还没说完龚正就已经站起来，目中无人走向宿舍。 陆涛拦住了还在喊他的杜强：“今天他很不对劲，多注意着点，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提醒道。 “放心吧，队长，我每隔半小时看他一次。” “那行，我先走了。” 龚正回到宿舍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扎进被窝里面，自己从警二个多月内心压了太多的事情无处发泄，案子破不了也就算了，父母却还做出了那样事情，对自己最了解的死党竟然毫不犹豫的帮忙，为什么这一切都要让我遇到。 为什么我就想好好当个警察，我只想把案件破掉就这么难？ 为什么？ 为什么？ 龚正用力挤着眼睛，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他想大声的呐喊，他想拼命的发泄...... 吱，杜强推开宿舍房门，往里面瞅了一眼，看到龚正在被窝里面也就没有多想，关上门退出去。 经过这痛苦的一夜，龚正想明白一件事，也决定了一件事，从今天开始不管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都应该先把葛玉红的案子破掉，剩下的等案子结束后在谈。 第二天早上站在院子树下，仰头看着天空呼吸新鲜空气，这还是他在学校时养成的习惯，新鲜的空气总是能够让大脑更加清醒。 陆涛开车进入院子，下车后跟龚正对视一眼。 “师傅我昨天还有些测试没有做完，今天要是没有我任务的话，我想继续完成。”龚正不等他开口就迎上去说出自己想法。 陆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行，去吧，该做的测试全部做完，沿途的情况也要观察仔细，不要放过一丝可疑的痕迹，今天让杜强跟你一起过去吧。” “杜强昨天晚上值夜班，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 “你看我这脑子，我想想啊看看今天谁有时间。” 陆涛皱着眉头，仔细想来想去还真想不出一个闲人，就连辅警都安排了任务。 “师傅这件事还是我自己去吧。” “行，自己去吧。” 匆匆忙忙吃完早饭龚正就开车出发了，今天剩下的了几条的需要步行完成的路线和装载着重量完成路线，他先找到昨天三轮车老板。 两个人一见面老板就把一百块钱拿出来：“警察同志你这是干什么，打我脸是不是，我能够给警察提供一次帮助还收费，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死。” “老板，老板你听我说，这件事是这样的，我做的只是一个调查测试，并非是调查案件征用，所以性质不同，这个钱你要是不收的话那我可是要受处分的，你肯定不希望我回去被领导骂吧。”龚正连蒙带骗，总之他不可能把钱拿回去。 老板听他这么说来回推搡的手停下来。 “我帮你搬东西吧。”直接跳过这一话题，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只能暂且先收着，“今天还是180斤吗？” “对，还是180斤。” 装好货物，龚正骑着三轮车出发，线路全部走完之后归还三轮。 这一次他并没有帮老板卸货，只是站在门口喊了一句便离开了。 老板接待完客户之后出来搬东西，一眼就看到了三轮车上放着一箱牛奶和一箱饼干，转动一圈早已经看不到龚正身影。 龚正开始统计步行时间，一条线路一条线路的走，最后一条路还是那条最长也最难走的道路，此时他已经口干舌燥，两腿酸痛，多走一步都像是折磨。 昨天还想着今天换一双运动鞋来走，结果出门太急忘记了。 078：重大发现 穿过嘈杂的街道，绕过车来车往的马路，行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因为寒冬将至庄稼地里没有什么活可做，所以这条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 龚正一边走一边看时间，其实他知道嫌疑人不可能用步行的方式去中心现场，可自己的师傅为什么要让他这样做呢？ 他唯一找到的理由便是走路会对沿途观察更为仔细。 走着走着他突然间被右侧灌溉渠内一片杂草燃烧过后的灰烬吸引注意，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走过去。 这里曾经被燃烧过东西，根据遗留的灰烬模样来看，不像是纸类，随手拿起一根小木棍扒拉几下，在杂草下方看到了一些滴落的小黑球，龚正顿时眼前一亮，这明显烧的是塑料制品。 之前自己玩火烧过这东西，不小心弄在手上巨疼不说还特别黏，弄不好就粘下一块皮。 拿出本子看了一眼路线，如果犯罪嫌疑人在这里烧掉了蓝色塑料布，然后骑车通过监控，正合适，心情一下就变得格外激动。 赶忙站起身在兜子里摸了一圈，发现没有携带物证袋，不过好在有几张餐巾纸。两根小木棍搞成筷子模样，夹起几粒小黑球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放进口袋。 随后顺着灰烬这里来回翻找，希望可以找到未烧完的塑料布，哪怕不是蓝色的。 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他决定上杂草堆里去翻找。 一步一步的拨动着杂草往前走，右侧走完走左侧，左侧走完他去了地里面，这段时间刮过几次风，很可能会被吹飞出去。 嗡嗡，嗡嗡，正翻找的时候兜子里电话传来震动声。 掏出手机也没看是谁打的电话，直接摁下接通。 “龚正在哪呢？”杜强对他询问道。 “我在找东西，你忙完了吗？忙完了过来帮忙一起。” “你给我位置啊，我在郭秀娟家门口呢，没看到你。” “我在小刘庄村后的小路上，你过来吧，把车子停在小刘庄村口。” “行，等着我啊。” “对了，带几个中号物证袋和手套过来。” “行。” 挂断电话，龚正继续寻找。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杜强夹着包站在地头，把手遮挡在眼前往地里看了一眼，确定是龚正之后喊道：“龚正，你跑人家地里干什么去？” 龚正听到喊声，站直身体，说来也巧自己站一起一转身正好就看到左后方五米远位置隐约像是有一块蓝色的塑料布，他快步跑过去，低头一看原来是蓝色塑料袋。 “你来啊，我跟你说件事。”龚正对杜强摆手喊道。 杜强小声嘟囔着赶过来，龚正先把兜子里餐巾纸内的燃烧颗粒放进物证袋，然后接过一双手套戴好，最后才把所发现情况跟他讲述一遍。 杜强听完之后露出了一丝惊讶：“那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剩下一小块呢？”提出疑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要找，找完没有那也没办法，万一要有那就好办多了。” “行吧，哪个地方你还没有找过，我去找。” “那边的地我都没去过。” 杜强咧下嘴，跟福尔摩正先生搭档不是一天到晚的看监控，就是一天到晚的看通话记录，现在倒好不仅费眼还得费腿了。 两个人一个在道路左面，一个在道路右面，一块土地一块土地的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二个多小时后龚正有了重大发现，在一块土地薄膜上面看到了手掌大小的一块蓝色塑料布，而且四周全部都有被烧过的痕迹。 他对着杜强大喊两声：“杜强，杜强，来这边，这里有情况。” “来啦。”听到喊声杜强撒丫子就往这边跑。 气喘呼呼的凑到龚正身旁，蹲下来看到了那块被烧过的蓝色塑料布：“我靠，还真让你找到了。” 蓝色塑料布装进物证袋，封口，举起来对着天空看了又看，心里唯一的期盼希望这就是那块包裹尸体用的塑料布。 从地里回到小路，杜强表示他们应该再去中心现场看一看。 龚正点头赞成。 第N次来到中心现场，龚正站在河道上方，眯着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画面。凶手伪装带着尸体来到河道，利用河道底部淤泥进行掩埋...... 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哪一天掩埋？他又如何知道河道竣工之后不会清理淤泥？亦或者他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入到河道底部的？而且在发现陈小飞尸体时监控已经无法显现出那一晚画面。 看来这个凶手不简单啊。 河道清理工划着小船举着网不停的打扰着水面上飘落的树叶，看着一圈一圈的波纹不断扩大，一直到跟河道壁发生碰撞。 带着种种疑惑回到刑警队，敲开了陆涛办公室房门。 “师傅这是我近两天做的实验记录，基本可以确定时间点。”龚正把日记本递过去。 陆涛看完后还算满意的点点头：“有没有其他发现？”问道。 “有。”将兜子里的物证袋拿出来摆在陆涛面前，“这个是我在那条最偏僻的小路上看到的，被烧得只剩下这么一小块了。”解释道。 陆涛举起来看了两眼：“马上送到法医大队去检验，看看能不能提取到关键证据，既然凶手不出现，那咱们就得让证据开口说话。” “是。” “杜强你拿着龚正的这些数据去交警大队调取监控，拷贝回来。” “好的，队长，我马上去办。” 两个人开车前往不同地方。 贺大姐看到龚正手里拿的东西后脸上写满了惊讶，通过激光灯，紫外线等一系列装备对燃烧剩下的那块蓝色塑料布进行查看：“这上面还真有指纹，不过做多就一半，而且这上面还有一丁点血迹。” “真的吗？贺大姐麻烦你赶快提取吧，我需要确认血迹是否就是死者陈小飞的，还有半枚指纹可以确定凶手是谁吗？”龚正迫不及待的问道。 “血迹的话我可以提取出来对比，但是这半枚指纹我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比对成功，因为我不确定这上面是否有指纹特征，我先试一下吧。” 龚正第一次看到贺大姐信心不足样子，他心情不自禁悬起来。 079：三路开展调查 贺大姐走进实验室，龚正先向陆涛进行汇报，随后安静的坐在外面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贺大姐还没有从实验室内出来。 龚正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不停的在房间溜达。 时而紧握着拳头，时而用手挠挠头。 吱，有人推开法医室房门。 “你在等东西？”韩雨欣走到他身旁问道。 龚正点点头，心思全在实验室所以并不像之前那样贴着笑脸。 韩雨欣冷哼一声，换好白大褂进入实验室。 三小时后陆涛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如何，此时全队的人都在等这份结果，一旦可以确认那他就可以马上部署抓人了。 “师傅可能还要等一会儿，贺大姐已经在实验室待了三个小时了，目前还没有出来，有了结果我立刻通知。” “好，我知道了。” 电话刚刚挂断，实验室的房门从里面打开，贺大姐拖着疲惫的身体手里拿着两张纸走出来。 龚正一个健步冲过去：“贺大姐情况怎么样？是不是陈小飞的血，指纹对比成功了吗？”急切的提出疑问。 贺大姐的脸色不太像是成功表现，她深吸一口气，回答道：“血液我已经提取出来，通过DNA对比可以确定是陈小飞的血，但是指纹并不太容易对比，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葛洪涛，郭秀娟他们两个人的指纹是否能对比上？” 贺大姐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对比完成，你先回去吧，我对比好之后会马上通知你们的。”说着就把手里的纸递过来，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下两口后又一次回到实验室。 龚正站在外面的房间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先回去汇报，顺便看看杜强那边查看监控情况。 驱车返回刑警队，把这一重要消息告诉专案组警员，大家听到之后纷纷露出了胜利在望眼神。 “只要指纹对比成功，一切就将会被解开。”肖红有些激动说道，“龚正案件侦破了，你绝对头功一件。” “功不功的到没什么，如果真的破掉案子我以后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用再做同样噩梦。” “陆队长葛洪涛跟郭秀娟那边是否已经布控？”刑侦支队派来的警员开口问道。 “老冯和刘刚他们都在那边，只要是他们谁也跑不了。” “强子你监控看的怎么样了？” 杜强将所看到的疑点连接投影仪，一张一张的播放。 “根据时间推算，凶手在案发前先后多次到达中心现场，虽然穿的衣服一模一样但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很多不同，比如他们的身高，真实体重，包括他们的骑行习惯，这些都无法伪造，可以断定这是两个人。” 杜强十分详细的做出讲解。 “我们通过对中心现场河道管理员询问得知，河道改造期间几乎每天都有附近的村民和一些鱼友会去问什么时候竣工，什么时候可以通水，像这样的问题凶手也肯定知道。”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监控覆盖的夜晚做了这件事。” “工地附近的监控有没有什么发现？”陆涛继续问道。 “工地内的监控因为内存原因无法调取出当天监控，通过对周边天眼监控查看，陈小飞当时是独自离开的，并没有人跟任何人接触，他最终消失在和平大街西头，再往前就出了我们监控范围。” 和平大街西头？那里既不会通往火车站，也不会通往汽车站，而且葛洪涛和郭秀娟的家都不在那个方向，他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去那做什么？ 刑侦大队的警员站起来，他们已经对和平大街西头那边零散的几个商铺和居住群众进行走访调查，其中有一家超市老板确定见过他，当时他购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包火腿，在这期间他还接过一个电话，具体谈话内容不太清楚。 “电话号码是杜建国名下的一张卡。” 此话一出，龚正立马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杜平阳是不是还在本市？并且他跟葛洪涛、卢志刚以及陈小飞都认识，之所以大家对他避而不谈会不会因为怕报复，葛玉红有没有可能就是他杀的，陈小飞也是死于他之手。” “他就像是葛洪涛雇佣的杀手，替他解决掉一些麻烦。” “那他能从中得到什么？”杜强问道。 “......”龚正一时间给不出合理答复。 不管是不是杀手，没有人会没缘由的去杀人，那可是在玩命。 大家经过一番探讨决定分成三路开展工作，一路负责继续对杜平阳家附近邻居走访调查，争取从他们嘴里了解清楚杜平阳家的真实情况。 一路负责对和平路附近村庄进行调查走访，陈小飞一个外地人不可能在离开工地后直接去那里，他很可能在那边有落脚点，或者卢志刚也在那边。 剩下的一路继续攻克杜建国。 全部安排妥当，大家各自去休整，明天继续战斗。 龚正找到了昨天抓的飞车抢劫几人口供，他想要从中学习一定经验，仔细阅读过后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游戏可以用来发泄情绪，可以用来解闷，你们却模仿里面的事件”，后来从杜强那里听说了今天被带来的两个小家伙。 当他们看到自己崇拜的“帝国皇帝”已经带上手铐时差点没哭出来。 龚正听完后苦笑两声：“呵呵，估计这件事会让他们一辈子铭记吧。” “那可不，没追究他们的责任就算不错了，要不然够他们后悔一生的。” “你说卢志刚是是死是活？”龚正突然换个话题，边思考边问道。 杜强往床上一趟，被子往脸上一盖，闷在里面扔出来一句：“我先睡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完后便不再出声。 只要跟龚正一聊天不管是什么话题，不超过十句话一定会转到葛玉红案子上面。 这一夜龚正梦到了葛玉红跟陈小飞，他们两个人都在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怒骂，他已经记不清第几次用这样方式结束睡觉了。 080：主攻杜建国 龚正翻身下床，来到办公区，正在值班的袁帅惊讶的看向他。 “这才三点钟，你不睡啦？” “睡不着了。”龚正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其实他非常困，可就是不敢睡，一闭上眼睛就全都是画面，一睡着就做噩梦。 自从有了葛玉红的案子到现在他依稀记得睡得最舒服那一觉是在家里。 每天不仅头昏脑涨，时不时胃疼还会发作几次，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归西感觉。 打开电脑，端着水杯去冲了一杯咖啡，回到位置坐下来。 掏出手机找到贺大姐电话犹豫再三，选择放弃，耐心等着吧。 也是对案件的执着，也许是对死者交代，也许只是他想要摆脱这个噩梦的信念，龚正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盯着电脑屏幕开始对杜强拷贝来的监控查看，嫌疑人出现的那一秒他将速度调到最慢，嫌疑人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被他记录下来。 葛玉红的案子未发生之前陆涛永远都是第一个走出宿舍，自从案件发生之后龚正成为了刑警队起床最早的人，虽然大家嘴上都没说什么，心里都对他这个小嫩警察有一丝敬佩。 陆涛好几次都跟老冯交代没案子的时候多给龚正讲一讲刑警的经验，要知道一名刚刚加入警队的刑警很难得到老刑警的帮助。不是因为不想传授经验，全因事情实在太多没有时间。 只能靠自己跟着出现场，跟着审讯，没事翻看结案的卷宗学习等等。 龚正刚来的那一个月就在翻看卷宗，听着他们审讯犯人，学习他们如何开展调查，如何布控抓人，他多次想要参加任务都被陆涛无情打脸拒绝。 最开始葛玉红的案子也没有打算让他参与，只因当时人手不足，抱着让他充数的想法，万万没想到他的一系列表现让陆涛一次次震惊。 龚正看累了站起身扭动几下腰，无意间看到电脑旁放的那杯咖啡，得，又忘记喝了。 “龚正。”陆涛叼着烟站在办公区门口对他喊道。 “哎，师傅。” “来，出来聊几句。” “好的。” 两人站在院子树下，龚正习惯性的抬头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低头便看到了陆涛把烟举到自己面前：“要不要来一根？”玩笑着问道。 龚正赶忙摆摆手：“算了吧，我害怕上瘾。” “哈哈。” “师傅法医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陆涛吐出一个烟圈，回答道：“没有，这次看来他们也遇到麻烦了。” “单靠半枚指纹可以确定凶手吗？之前有没有过这样的案例呢？”龚正继续问道。 “世界上没有两片同样的叶子，也没有两枚同样的指纹，如果只有半枚指纹的话不是不可以确定嫌疑人，只是要对上特征，之前临省发生过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当时就是依靠着半枚血指纹确定了凶手。” “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个案件耗费了整整三年时间，嫌疑人先后被抓放了三次，后来他们省厅请来了全国最厉害的痕迹鉴定专家才让嫌疑人交代。” 陆涛对那个轰动一时的案件记忆犹新，当时还拿着那个案件跟大家探讨过。 龚正听完他的讲述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贺大姐会有那样的表情。 “队长早。”肖红从车上下来后打声招呼，“龚正你现在起的越来越早了哈。”随后对龚正玩笑道。 “师姐我刚起没多久。” “我这里买了几个包子吃不下了，你来帮我解决掉吧。”肖红把包子递到了龚正面前，心想，你难道忘了我们都是刑警，就你那浓重的黑眼圈都能说明问题，还骗我。 龚正摸了下咕噜噜叫的肚子，恭敬不如从命接下包子，狼吞虎咽的把包子送进肚子。 等所有人全部到位，吃过早饭后陆涛让大家根据昨天晚上制定好的计划开始工作，这一次肖红和李娜娜跟龚正分到一组，负责对杜建国谈话顺便看一下郭秀娟家是否还有其他的蓝色塑料布。 杜强跟刘刚还有两名辅警负责对杜建国家邻居开展调查，其他人则全部投入到和平路附近村庄摸排工作中，陆涛也跟着一同前往。 “大家都明确了没有？” “明确。” “好，出发吧，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 一声令下，大家快速登车，离开大院。 行驶在路上李娜娜提出了对于杜建国的看法：“这老头子绝对是我见过嘴巴最硬的一个人，不管你怎么说，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能无视。”话语中带着一丝牢骚，“我都已经找过他不下于八次了，红姐这次你为主我为辅吧。” 坐在副驾驶的肖红回头对她笑着点点头：“这才哪到哪你就开始发牢骚啦，没事去派出所那边锻炼一下吧，到时候你会发现比这个惨十倍，一百倍都会遇到。” “啊？太可怕了。” “我倒感觉杜建国越是这样越表明他有问题。”一直开车的龚正冒出一句。 “对啊，确实有问题，单凭他名下的电话卡来看就肯定有问题。” “今天我们就拿电话卡跟他谈一谈怎么样？还有谈一下他儿子杜平阳跟儿媳妇郭秀娟事情。”肖红提出了这次的谈话中心。 龚正跟李娜娜全部支持。 “最好把葛洪涛的事情也扯进来，不管杜平阳如何可恶他爹都不应该希望自己儿媳妇和其他男人有关系吧。”龚正附加一条。 “我看行，这次咱们就给他加大一点力度，争取打开突破口。” 汽车穿过宽阔的马路，进入到城乡结合部，这里依然是那么的热闹，街道上随意停在路边的汽车大大增加了拥堵，四处穿梭的电动车让司机开的胆战心惊。 几百米的道路开了足足十分钟才到达郭秀娟家对面，把车子找地方停好之后三人一前一后走下车。 根据时间推算此时郭秀娟正在菜市场卖菜，家中只有杜建国一人。 推开外面的铁门走进院子，直奔北屋。 龚正并没有跟着她们两个一同过去，而是去了郭秀娟停放三轮车的棚子，在这里堆放着很多各种颜色的编织袋，倒是也有蓝色的不过跟自己所要找的并不相同。 咚咚咚，咚咚咚，片刻后听到了肖红她们敲门声音。 081：跟你好好谈一谈 龚正在车棚内翻找一圈也没有找到可疑塑料布。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她会傻到把证据放在这里吗？ 从车棚来到北屋房间，此时肖红跟李娜娜已经在和杜建国谈话。 这是龚正跟他的第二次见面，两个人对视一眼：“原来是你？”杜建国开口说道。 “你还记得我？” “记得，你不就是告诉我在垃圾坑丢包的警察嘛。” “对，是我。” “你的包找到了吗？” 杜建国对龚正的态度让肖红和李娜娜有些吃惊。 “没有，不过我知道他一定被某个人藏起来了。”龚正含沙射影的指向杜平阳。 杜建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两手支撑着沙发扶手吃力的站起来，本来龚正想要过去帮忙遭到了拒绝。 杜建国一边沏茶一边说道：“你们已经找过我好几次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就算再来一百次，一千次我也说不出新的内容，所以还是别来了。” 肖红对着龚正使个眼色，既然他要跟你谈，那就以你为主，我们为辅。 龚正小幅度摆摆手，用口型告诉肖红“师姐，我不行的，我这方面经验不足”。 “你行，上”肖红同样用口型给出了坚定的答复。 三个人长时间没做出回应，杜建国扭头看了一眼：“如果你们打算休息一下的话我没有任何意见，这边有水，这里有茶叶，自己动手，我年纪大了伺候不了你们。”很明显这是在下达逐客令。 龚正径直走到他的身旁，大脑快速组织了一下词汇，说道：“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调查郭秀娟，也不是为了调查杜平阳，只为两件事而来，而且都跟你有关系。” 杜建国正在倒水的手很明显的停顿两秒钟。 “跟我有关系？我不太明白你所指的是什么事情。” “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手机？”龚正提出了第一个疑问，李娜娜开始记录，肖红也悄悄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我......我从来不用手机，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有人和我联系，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杜建国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刻意躲避着龚正。 “那为什么在你的名下有四张电话卡一直都在使用？并且还有一张电话卡经常跟你家座机打电话？”龚正步步紧逼，继续问道。 杜建国把水壶放在一旁，端着水杯回到自己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两眼微闭一脸的悠闲，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拒绝回答问题态度。 龚正跟肖红对视一眼。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有权带你换个地方去问。”龚正语气加重一些，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他制造压力。 没曾想话音刚落下杜建国就睁开眼睛，两手攥拳并拢：“来吧，带我走吧，只要管我饭去哪都一样。”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带你去看看吧。” 杜建国以为龚正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他也没有想到龚正会真的带自己离开。 龚正看到他的脸色发生变化，心想，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敢这样做，把你带走问话对我们更有利。 “呵呵，小伙子我这么大年纪了可经不住你们折腾，如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要负责哦。”杜建国放下举着的手对他说道。 “那好，请你回答我刚刚提出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身份证丢过，可能别人办的呗。” “一年跟你们通话73次，每次通话时间不超过两分钟，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不想解释，我也没必要解释，法律没有哪条规定我名下不能有四张电话卡吧？更何况我好想没有一张是欠费的。” 杜建国说不过龚正，只能用点无赖招数。 “第二个问题，你的儿媳妇郭秀娟和葛洪涛之间的关系你清楚吗？” “不清楚，我也不想清楚，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就算是让你儿子头顶大草原跟你也没有关系吗？” 龚正此话一出杜建国差点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两眼之间闪过一丝愤怒盯着龚正看了又看。 “我想杜平阳就算再不好，那也是你亲儿子吧？你儿媳妇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她一直存在的目的是什么？你年纪越来越大，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去隐瞒一些事情，难道就为了能让她留在身边照顾你？” “你儿子的事情我们早就了解了，前几年因为迷恋上赌博输了很多钱，还欠了很多钱，后来对外宣称他跑路了，其实他就在本市对不对？为了不暴露他的行踪用你的名义办理了几张电话卡。” “你胡说。”杜建国不受控制的想要打断龚正的话，他的心里防线眼看着就要被摧毁了。 肖红和李娜娜都在等着他彻底交代的那一刻。 咯吱咯吱，院子内传来了三轮车声响，龚正侧头通过门上玻璃看了一眼，她没想郭秀娟竟然会在这个时间回来，根据之前的跟踪调查她可从来没有回来过这么早。 她没有把三轮车推进车棚，直接就奔着北屋跑过来。 推开门就看到了龚正他们三人：“你们还来做什么？有完没完，真把我们家当旅店了，你们想来就来，你们已经严重的影响了我们家的生活和老人心情，现在请你们马上离开。”二话不说上来就喷。 她的表现像极了第一次见面时样子，好像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她就知道目的是什么。 龚正对郭秀娟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郭秀娟看好了，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是刑警队的，我叫龚正，她叫肖红，她是李娜娜，我们之所以来你们家是为了调查一起凶杀案，希望你们可以配合工作。” 强硬的给出回应。 “哼，配合，我们还要怎么配合？要不给你们一人整个床住这里吧。” “我问你，杜建国的儿子杜平阳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知道。”郭秀娟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 “不知道？那你们没事打电话都聊啥？真以为我们会没有证据就上门调查吗？用不用我把通话的清单拿出来给你看看。” “我不看，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清单，你们既然都有证据了还来找我们做什么？直接找杜平阳去呗，抓了他，枪毙了他都行，跟我们说这些干什么？” 郭秀娟竟然当着杜建国的面说出这些话，再看杜建国没有丝毫生气，人都说虎毒不食子，难道杜平阳不是他亲儿子？ 082：心态要爆炸 当一个人对某件事或某句话表现极为激动时，足以证明这件事或这句话击中他的要害。 郭秀娟自认为很聪明，她两手环绕在胸前扭头看着一旁，只要自己什么也不说警察也不会怎么样。 龚正拿出手机拨通陆涛电话，当着杜建国跟郭秀娟的面前说道：“师傅我想要申请带杜建国和郭秀娟去刑警队询问，目前他们极不配合我们询问工作。” “可以，依法将他们带回刑警队问话。” “收到。” 挂断电话，龚正看了一眼郭秀娟，又看了一眼杜建国。 “杜建国，郭秀娟，我在最后问你们一次是否愿意配合我们的询问工作？” “我们该说的都说了，还怎么配合？你打算让我们怎么配合，直说呗。”郭秀娟依然保持着不屑的态度。 龚正咬着牙点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申请传唤令了。” “小伙子你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杜建国有点坐不住了，开口问道。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关于杜平阳的事情，还有那个每次通话只有两分钟的电话内容，两分钟你们都谈了一些什么？” “我儿子的事情你们不是已经了解了嘛，他前几年因为迷上赌博天天夜不归宿，输了很多的钱，当时因为这件事我把他大骂了一顿，他就离家出走了，后来确实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也只是想要跟我要钱。” “你没有给？” “没有，我一毛钱都不想给他。” 从杜建国的眼神中确实看出了憎恨。 龚正继续问道：“那好，你说自己没有手机那么你名下的四张电话卡都有谁在用？不要跟我说什么身份证丢失这样的谎话，我们通过派出所很快就能查到你是否丢失过身份证。” 杜建国的眼神看向郭秀娟，他没有再给出答复。 “我在用，有问题吗？”郭秀娟斜视着龚正回答道。 “当然没问题，请你出示一下这四张电话卡证明你在用。” “我手机丢了。” “手机丢了？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就按照现在一部手机可以插两张卡来计算，你是不是想说两部手机都丢了？郭秀娟你真的以为这样跟我们谈话能蒙混过关吗？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在调查什么案子，命案必破是我们刑警的使命。” 龚正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对她呵斥道。 郭秀娟把头转过去，小声嘀咕一句“能破你就破呗，谁拦着你们了”。 肖红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龚正身旁将自己还开着录音功能的手机交到他的手中，径直走到郭秀娟面前，她的头往哪边移动肖红就跟着往哪边转。 两个人面对面看了最起码得二分钟，郭秀娟有些扛不住，随便找个理由要离开。 肖红抬开双臂拦在她的面前：“我们现在依法对你传唤，请你配合工作。”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干什么？”郭秀娟突然想发疯一样甩着头咆哮起来，这一幕吓的肖红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向后倒退两步。 一旁的龚正见状也做出了准备上前制服她的动作。 “你跟葛洪涛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葛洪涛的父亲从生病到去世你一直都在他们家？从白天到晚上忙里忙外的照顾，你告诉我没关系？我会信吗？” “你去找了葛洪涛？”一直没有说话的杜建国突然发出质问。 龚正注意到他的眼神和表情有很大变化时，心想，难道郭秀娟离开的那几天杜建国并不知道她在哪？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的谈话貌似会比较简单一点。 “爸你别听他们瞎说，我......” “我们瞎说？等下我可以给你看几张照片，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是不是瞎说了，现在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跟葛洪涛到底是什么关系？”肖红见状丝毫不给她思考时间，步步紧逼的不断发出追问。 郭秀娟的脸有些发黑，她的手开始不自然的做一些小动作。 她一定会后悔今天这么早回家解救自己的公公，万万没想到把自己扔进去了。 “郭秀娟你是不是跟葛洪涛背地里有点不正当男女关系？菜市场那边的人谁不知道葛洪涛经常会去帮你，你还帮他擦汗，两个人聊得特别开心是不是？”龚正借助着这个起点添了把油，彻底把郭秀娟原本计划全部打乱。 “葛洪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陈小飞的尸体被发现难道跟你没有关系吗？监控里看的清清楚楚，你真的以为我们前段时间没有调查这个案件就是放弃了，呵呵，那你也太小看刑警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郭秀娟发疯一般的大声嘶喊着要往外跑。 龚正和肖红还有李娜娜三人一下就将她制服。 “郭秀娟现在我们怀疑你跟陈小飞被杀一案有直接关系，现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放开我，放开我。”郭秀娟还在不断的挣扎着。 龚正掏出手铐：“为了防止你做出过激事情，我现在依法对你上器械。” 咔咔，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将她双手拷在一起。 郭秀娟被龚正和李娜娜强行带出房间，他们走出家门的时候很多街坊四邻全都停下脚步，慢慢围拢过来，大家小声的探讨着。 龚正站在人群之前：“警察办案，请大家让一下，谢谢。” 在胡同内还在对街坊四邻调查的杜强和刘刚他们四人听到嘈杂声音后纷纷跑出来，看到龚正给郭秀娟戴上手铐时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她招了？” “不知道，走，过去问一下。” 龚正看到杜强他们跑过来后将郭秀娟交给了两名辅警和李娜娜：“你们先把她带回所里吧。” “好的。” “我们回去之前先不要审讯她。” “行，知道了。” 目送警车离开，龚正把这边的情况给杜强和刘刚小声汇报一下，两人听完脸上闪过惊喜，嘴角露出笑容：“红姐呢？” “她应该还在跟杜建国沟通，我们过去看看吧。” “你们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嗨，还那样，磨破了嘴大家也不想说太多关于他们家的事情。”杜强无奈的叹口气，“不过这次大家都看到郭秀娟被抓，可能会好突破一点，等会儿我们在过去试一试。” “行，咱们先跟红姐汇合，然后商讨下一步计划。” 083：追踪杜平阳 龚正跟杜强还有刘刚三人回到房间。 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两眼含着热泪的杜建国，看到这一幕多少有些惊讶。 自己不过就出去几分钟时间，师姐竟然把他聊哭啦。 肖红抬头看了一眼龚正他们三人，用手指了指房间内的座位，示意他们先坐下。 “杜建国我们都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要发生的，其实你们家的日子在这一带比百分之八十的人过得都好吧，每个月收收房租，孩子在做做小生意，多好的生活啊。” “谁说不是呢，当初我们家在这镇上都得算是有钱人家，实不相瞒之前我们还有三处院子，每个月光收房租就能弄十来万......哎，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啊，一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赌赌赌，把家里弄乌烟瘴气。” “郭秀娟不是杜平阳的第一任妻子吧？” “不是，之前那个媳妇早就跑了，谁愿意跟着一个赌徒过日子，郭秀娟是别人介绍给他认识的，两个人说是结婚，还不就是搭伙过日子。” “谁介绍给他的？” “葛洪涛。” “葛洪涛？你是说葛洪涛介绍郭秀娟给你儿子认识的？”肖红一脸的惊愕，再三确认道。 杜建国微微点下头。 葛洪涛一个光棍竟然会给别人介绍对象，这听上去可真够扯蛋的。 现在看来葛洪涛跟郭秀娟两个人能有这样的关系那是必然事情，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如何认识的杜平阳。 通过杜建国的讲述，卢志刚之前有一段时间也迷恋上赌博，于是他就认识了杜平阳，也不知怎么回事葛洪涛就跟杜平阳走到一起，据说葛洪涛还借给杜平阳五万块钱，具体的杜建国也不太清楚：“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那你名下的电话卡是怎么回事？”肖红继续问道。 杜建国抬头跟她对视一眼，看上去还是有些犹豫。 为了打消他的犹豫肖红很平和说道：“您年纪这么大了，说实话就算儿媳妇照顾的再好总有些不太方便事情吧？杜平阳这么一直在外面肯定也不是个办法，不管是为了躲债还是为了什么，男人总归要面对自己错误你说是不是？” “如果欠人家钱那就努力工作去还，最起码他还能在你身边照顾一下，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只要他和案件没有任何关系肯定不会有事情。” 肖红的这几句话让杜建国有了一丝丝心动。 龚正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去：“我也不吓唬你，如果你儿子要是知道葛玉红和陈小飞事情，凶手很可能会找到他，甚至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所以你是希望我们找到他还是让凶手找到他？” 这句话直击要害，不管怎么说杜建国绝对不会希望自己儿子被害，他还指望着儿子养老呢。 他的嘴唇有些颤抖，眼神也开始变得犹豫不决。 龚正没有催促，选择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时间，杜建国从椅子上颤颤巍巍站起来，走进里屋，杜强悄悄跟上去站在门外探头观察。 杜建国从房间内拿出一部手机，递到了龚正手中：“他......他有事情都会打这个电话，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小伙子你们帮帮我找到他，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他出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用着恳求的语气对他们说道。 龚正戴上手套接过来摁了两下发现手机是关机状态，于是长按开机键，开机后询问了杜建国密码后成功进入了主页面。 在通讯录内只存着一个号码，标注名称为“木土”。 通话记录上面也只有这个号码拨打进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发现。 龚正将手机装进了物证袋内。 回头看向杜建国，一瞬间感觉他有些可怜，这么大年纪了儿子一直在外不回家，儿媳妇还是有目的性的照顾，每日他都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这样的生活换做自己可能会疯掉吧。 “杜平阳一般情况下什么时候跟你联系？” “没有准确时间，有时候一周有时候半个月，他都是半夜给我打电话。” “那你们通话这两分钟之内都会说些什么？” “他只说自己很好，让我不要挂念，还说让郭秀娟给我做些什么吃的。”杜建国回忆道。 “就这些？” “恩，就这些。” “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在什么地方？也没说过在做什么是吗？” “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过，我问过他说自己做的都是合法工作，在挣钱还债，还说等债都还清了就回家。” 龚正长呼一口气，看来当前任务要一边审讯郭秀娟一边等待法医那边结果，寻找杜平阳的事情也不能落下。 沟通过后龚正拿出手机跟陆涛取得联系，他提出是否可以对杜建国的手机进行监控，一旦杜平阳再来电话的时候可以定位一下。 “你有没有拿到杜平阳打电话用的号码？”陆涛反问道。 “有的。” “那还需要等什么电话，电影看多了还是学校没有学习，你现在把他的手机号给我发送过来，我可以申请定位到距离他最近的基站，如果想要启动GPS定位的话没这么简单。” “师傅基站定位的话误差会很大吗？” “那要看实际情况了，不过你也可以蹲守在杜建国家中等待他接听电话，到时候通过电话进行分析，我这边先去申请确认基站位置。” “好的，收到。” 龚正挂断电话咧咧嘴，他还真没有了解过这方向知识。 现实中目标对象的手机只要入网接通，追踪系统可以迅速捕获目标对象的手机号码，然后从运营商的系统中查阅到该手机当前接入的基站，接下来就跟基站定位的原理一致了。 如果想要更加精准的GPS定位，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 第一百四十八条只有重大案件或特殊案件，经过严格的批准手续后才能够依法开展技术侦查。 像杜平阳这样的情况陆涛只能申请到基站定位这一步。 084：审问郭秀娟 龚正把陆涛指示传达给肖红他们。 杜强当即表示留下来跟龚正一起。 “这样吧咱们轮流来做这件事，毕竟我们也无法确定杜平阳什么时候打电话。”肖红思考后回答道。 “行，白天我们该如何工作还是如何工作，晚上过来等着就行。” “杜建国你自己在家能生活吗？需不需要联系你们家亲戚过来照顾一下，郭秀娟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杜建国摇摇头：“没事，我自己可以生活，吃饭我就去外面小餐馆，其他的也不需要别人来帮忙。”回答道。 “那行吧，你自己在家注意一点，这是我电话有任何情况随时可以跟我联系，好吧。”肖红把名片递过去。 杜建国接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随后将名片塞进了自己兜子里面。 商讨好计划之后龚正他们一行四人先离开杜建国家，返回派出所。 一进门就被陆涛拦下来：“目前已经得到了电信部门那边消息，可以确定杜平阳所使用的电话全部来自于大王树村那边基站。” “大王树村？那不就是在和平路附近的村子嘛。”肖红小声嘀咕着回答道。 陆涛点点头：“对，就是那边的村子，和平路附近一共有大小村庄六个，他们只有这一个通信基站，所以说杜平阳有可能在这几个村子内隐蔽，还有可能他只是借助这个基站向外联系，平日里并不在这里居住。” “如果要是第一种的话我们调查起来相对简单一些，通过跟刘所长他们合作排查人口可以找到杜平阳，如果要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师傅我们可不可以先通过刘所长他们摸排一下非本村人口，杜平阳如果真的在这些村子之中他很可能不会用自己真名，到时候让刘所长他们先看一下相片确定长相。”龚正思考过后提出想法。 “可以，我来安排这件事，你们先去审讯郭秀娟，争取让她交代，这样能省下不少麻烦。” “是。” 龚正和肖红还有杜强三个人走进郭秀娟所在审讯室。 推开门跟她对视一眼，郭秀娟的脸上并没有了往日的那股子傲慢。 但愿这次的谈话可以顺畅一点。 拉开椅子坐下，龚正打开电脑准备记录。 “郭秀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肖红开口问道。 “知道，城北派出所嘛。” “错，这里是刑警队审讯室，说说吧，为什么要撒谎。” “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并没有撒谎。”郭秀娟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回答方式让龚正感觉似曾相识，看来她也是经受过“训练”的人。 肖红从一侧拿出一条通话记录，举起来：“你没有撒谎？这是杜平阳近一年跟你们的联系记录，我们问过你不下十次了吧？”语气严厉的呵斥道。 郭秀娟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回答。 “郭秀娟你真的以为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吗？如果我要是把这些东西交给杜平阳或者杜建国看到之后他们会怎么样？到时候葛洪涛能不能保护好你呢？”肖红从包里又拿出来一条记录举起来，龚正和杜强纷纷扭头看过去。 郭秀娟探头想要看清楚这是条什么记录，可惜距离有点远根本看不清。 肖红将手里的纸拍在桌子上面，站起来往后推动下椅子，绕过办公桌走到郭秀娟面前，两手环绕在胸前，两眼死死的盯着她看了片刻，继续说道：“你是不是特别想要知道那是一份什么记录？实不相瞒那是你和葛洪涛开房的记录，一年之中你们共同出入酒店31次是不是？虽说每次去都是用葛洪涛的身份证登记，但是酒店监控却能清清楚楚看到你的身影。” “你......你胡说，我没有，你胡说。”郭秀娟瞬间暴躁起来。 龚正用手碰了一下杜强，小声问道：“师姐啥时候调查的这件事，我咋不知道？” 杜强努努嘴：“我都不知道，你凭啥知道，赶快记录口供。”正全神贯注的学习肖红审讯，没心情跟他扯淡。 龚正咧下嘴，继续敲打键盘。 “我胡说？要不要我把监控都拿过来给你看看？我们都知道你跟杜平阳压根就没有感情，而且你心里喜欢的是葛洪涛，之所以和杜平阳结婚也是有目的，其实我特别能理解你，真的，一个女人远离家乡，无依无靠的想要在这里生存确实很累。” “但是我作为女人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别犯傻呀，成了别人手里的枪最后你不仅会失去最爱的男人，还会失去自己的自由甚至生命，值得吗？他如果真的爱你会这样对你吗？” 肖红两手撑在郭秀娟面前的板子上面，语气变得非常平和说道。 郭秀娟眼睛不停在转动，片刻后她低下头，虽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但是肖红已经感受到了她即将要被击溃的内心。 她可比葛洪涛要好对付的多，更何况自己还有她的软肋。 肖红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秀娟，可不敢在犯傻了啊，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想要跟我谈一谈的话随时可以，好吧，如果到最后你还是打算替葛洪涛或者杜平阳抗下所有事情，那希望他们在以后舒服的日子里还能想到你。” “哎......” 长叹一声，转身回到位置上拿起自己挎包对杜强和龚正使个眼色，扭头走出审讯室。 审讯室变得安静了，龚正和杜强相继守着她，等着她交代，从白天等到了天黑，郭秀娟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龚正害怕她本来溃散的心在变成坚定，赶忙找到肖红：“师姐，要不要再给她加点压力？”询问道。 肖红摇摇头：“不用，对了，现在已经七点多了，你叫上杜强赶快去杜建国家吧，郭秀娟这边我跟队长就可以。”回答道。 “哦，那行吧，那我们就先过去啦。” “去吧，去吧，有情况随时汇报，千万千万不要让杜建国跟他说出其他提示。” “明白。” 龚正去审讯室叫上杜强两个人一同离开，肖红跟陆涛商讨几句之后第二次推开审讯室房门。 085：突发情况 开车行驶在路上龚正和杜强讨论起肖红所说的那份开房登记。 “师姐真够厉害的，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龚正边开车边嘀咕道。 “你一个小嫩警察该学习的地方多了去了，学校教会你的是知识，是逻辑，是分析，但经验没有人可以教会你知道吧，一千种案件就有一千种方法，就好比葛玉红跟陈小飞，他们两个人虽然都死于钝器击伤出血性休克死亡，但他们却一个被扔在垃圾坑，一个埋在河道淤泥内。” “凶手为什么不在选择垃圾坑了呢？” 龚正特别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如果自己是凶手的话可能第一选择还是扔在垃圾坑，毕竟警察不可能每天都去抛垃圾，葛玉红的案子目前也是没有进展，此时如果再扔进去一具尸体警察肯定想不到。 对啊，为什么他要扔进河道里面呢？而且明知道一旦开闸放水尸体肯定会被冲出来却还要扔在那，凶手难道就是想要让警察发现陈小飞尸体。 “凶手这是在向我们挑战。”杜强冷言冷语的说了一句。 “挑战？” “凶手肯定知道我们在寻找卢志刚和陈小飞，于是他就把陈小飞“送”出来了。” “我靠，明目张胆的跟我们下战书啊。”龚正被他点透了这件事，忍不住叫骂两句。 “所以市局对这起案件非常重视，要不然也不能把他们的刑侦专家给派过来。” “刑侦专家？哪个？” “就那个地中海发型挂着三级警监肩章的男人，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刑警工作了，这么多年破案无数，人送外号“罪犯克星”，我估计红姐能拿到那份开房记录肯定是他提出来的。” 龚正听完后忍不住的伸出个大拇指，专家就是专家，破案的思路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开车抵达杜建国家，他的房间内没有任何灯光，北屋房门大开着，龚正跟杜强对视一眼，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急忙冲过去。 房间内漆黑一片，一阵微风吹过龚正闻到了血腥味道。 “我草，不好，赶快开灯。”杜强急忙说道。 从兜子里掏出强光手电打开后寻找到房间开关，啪，摁下开关，看到了趴在柜子一旁的杜建国，在他的身体一侧有很大一片血迹，房间内的所有柜门和抽屉全都被拉开翻找过，这一幕看上去像是入室抢劫杀人案。 龚正想要上前查看被杜强拦住去路，轻微摇下头：“通知法医吧。”说道。 陆涛听说这件事，立刻带着队员和市局刑侦专家一同来到现场。 现场勘察人员对房间内所有的角落进行仔细的地毯式排查，房屋门锁完好没有任何撬动痕迹，房间内也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和鞋印，通过紫外线等设备可以确定凶手进入房间时穿着鞋套和手套。 杜建国的心脏被利器刺穿导致出血性休克死亡，房间内只有翻找痕迹，无任何打斗痕迹。 陆涛站在院子内点燃一根烟，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手机，那部能和杜平阳联系的手机。”龚正突然间想到什么，大喊着跑回到房间内。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部白天杜建国还拿出来的手机，气的忍不住用手砸了一下房门，传来咣的一声响。 陆涛把门口负责盯梢的一名警察和一名辅警叫过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强压着怒火质问道。 “队长我们一直都在观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 “放屁，人他么都死在屋子里了，你们那两个眼珠子是干嘛用的？我打电话时如何跟你们说的，一定要保证他的人生安全，你们就怎么工作？”陆涛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两个人鼻子痛骂一顿。 要面子在他这里可行不通。 “陆队长你来看，这里有发现。”现场勘查的法医急促的喊道。 陆涛用手狠狠的指了指他们两个人：“这笔账等会儿再跟你们算。”说完扭头跑出去。 杜建国家一侧的墙头上有两处明显的攀登痕迹，根据痕迹遗留的清晰度判断是凶手留下的，并且在砖缝里面看到了几根蓝色的纤维。 搬来梯子爬上去在墙头上方发现了一处摩擦痕迹，想必是凶手翻墙离开时衣服和墙壁发生了摩擦。 墙外同样也有攀登痕迹，可以确定凶手是从这里进入到的院子，然后敲开了杜建国家房门进屋实施犯罪。 陆涛又点燃一根烟，狠狠的抽上一口。 回到刑警队大家对杜建国被杀一案进行研判。 “会不会跟陈小飞的案件有关，只是为了搞乱我们的侦查方向故意制造出一起入室抢劫案？”刘刚提出了自己想法。 “我不这么认为，如果真的和陈小飞案件有关，凶手肯定知道我们会在杜建国家布控，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做这件事。”龚正对这件事持反对意见，“案件刚发生的时候我也这样想过，可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想，绝对不可能去做这件事，更何况杜建国对这些案件了解的并不多，真的要杀也应该杀郭秀娟。” “根据目前我们对现场调查和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确实是一起入室抢劫案，通过我们对院子内的其他租户了解，他们今天就是交房租的时候，之前钱都是由郭秀娟来收，今天是杜建国亲自收的。” “你说什么？今天交房租？”陆涛两眼一瞪问道。 杜强点点头：“是的，今天交房租，有一多半的人都已经把钱交给了杜建国，还有一些没有下班回家。”回答道。 “交房租？凶手看来是奔着这笔钱去的，他很清楚杜建国收房租时间，不是租房的租客就是跟他很熟悉的人。”陆涛看着杜建国被杀的照片说道。 “师傅，如果真的是租客或者熟悉他的人，那么应该知道院子里有郭秀娟的三轮车，证明她在房间......” “今天带走郭秀娟有多少人都看到了？”老冯对龚正质疑道。 龚正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就算是租客或者熟悉的人那应该听说郭秀娟被警察抓走事情，凶手更加肯定房间内只有杜建国一个人。 086：关心案件的男子 陆涛抽两口烟，将烟头捻灭后开始做出部署。 “杜强，龚正。” “到。” “你们两个马上带着人对所有租客进行排查，包括近期不在租住的人员都要排查清楚，主要排查有前科人员。” “明白。” “李娜娜你马上通知肖红询问一下郭秀娟他们家是否跟租客都有合同，有的话在什么地方，马上去问。” “是。” 李娜娜跑出研判室。 龚正和杜强随后也带着两名辅警离开。 警察已经封锁了案发现场，龚正通过询问确定家中没有找到任何现金，只有几张银行卡没有被偷走。 看来凶手还真的是奔着房租来的。 咚咚咚，抬手敲开了第一户租客家门。 一个中年男子一边擦洗着头发一边走出来：“有事吗？”把龚正打量一遍问道。 龚正亮出证件：“我们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了解。” “好的，好的。” 租客让开房门，龚正跟着一名辅警走进去，站在房间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回过头看着租客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这里住。” “你媳妇和孩子呢？” “孩子这次考试考了个第一名，我媳妇带着他出去吃饭啦。” “你什么时候回的家？” “刚回来还没有一小时，警察同志我听说我们房东被人杀了，是不是真的啊？我们能不能退租啊，这也太可怕了。”租客凑过来小声问道。 龚正看着他迟疑几秒钟：“退租那个不归我们管，把你身份证先出示一下。” 租客点点头，去背包里翻找半天才找到自己身份证，龚正看看身份证又看看面前租客，确定是本人之后通过警用终端进行查看。 “身份证收好。” “谢谢，谢谢。” “你留一下他的电话。”对着身旁的辅警说道，“如果有任何情况我们还会跟你联系，你如果有任何发现也可以随时跟我们联系，好吧。” “好的，好的。” 龚正离开后敲开第二家租户，通过询问也没有任何可疑，杜强那边调查也没有发现什么。 两个人汇合在一起，相互交流调查结果。 “这里住的都是附近工厂上班的人，大多数都是拖家带口的，都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 “难道不是他们？谁会在这种时间点去做这件事，一旦租户回家或者遇到熟人的话怎么办？”龚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嘀咕道。 两个人正低着头探讨这件事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在跟警员谈话，听上去像是很关心案子进展。 龚正心想这里发生命案，大家关心也是正常之举。 杜强却转身走出去。 来打听案件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脚上的那双凉拖跟此时的季节格格不入，下面一条蓝色牛仔裤，上面穿着一件皮夹克，左手食指和中指因长期抽烟被熏得很黄。 当他看到杜强跟龚正他们院子内走出来时，对警察说了一句：“辛苦你们啦。”说完就要离开。 “等一下，等一下。”杜强立刻叫住他。 “你是这附近的居民？” “是的，我就在他们家旁边那个院子。” “租户还是房东？”杜强继续问道。 面前的男子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可能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过来问一下案件情况，结果却成了被问的对象。 “我租的房子。” 杜强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点点头：“哦，听说这边有案子特意过来问问？” “没，没有，我不是特意过来问的，我就是听说了然后路过这里正好问问，毕竟我们都在这边住心里有点害怕。” “你来的正好，为了让你们放心，我可以跟你大概的说一下我们的工作安排。今天先是人口登记排查，明天早上将会对附近所有房屋进行搜索，请放心，凶手跑不掉。”杜强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都在男子脸部。 他的脸部没有太过于明显的表情变化，反而在听完后还对他拍拍手：“有你们这句话我们就放心啦。”称赞道。 杜强让他出示身份证，男子摸摸口袋说因为自己今天刚刚换的衣服，身份证没有在身上。 “那我跟你去拿。” “我身份证被媳妇拿走了，我可以报我的身份证号码给你。” “行，你说。” 他思考了好一阵才说出一串号码，通过警用终端发现了这个身份证曾经有过两次入室盗窃被抓的前科，最后一次出狱是四个月之前。 看到这里杜强抬头跟男子对视一眼，问道：“你什么时间租过来的？” “四个月前吧。” “你在什么地方上班？”继续问道。 “我就在那边的制衣厂，警察同志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男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说道。 杜强拍了怕他的肩膀，明显感觉到有一丝抖动，满脸笑容的回答道：“我这只是例行询问，行啦，感谢你对这个案件的关心，我们会争取早日破案还大家一份安宁。” “辛苦，辛苦。” 男子抬腿走出去，杜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对一旁辅警摆下手。 辅警跑过来：“强哥，啥任务。”小声问道。 “看到那个男人了没有？” “看到了。” “跟上他，记住宁醒勿丢，如果他发现了你们就说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你们在正常巡逻，明白了吗？” 两名辅警点头，跑出去。 龚正收到了陆涛回复，郭秀娟表示他们家有租房协议，都在里屋柜子顶上面的一个盒子里放着。 两个人带上手套搬来椅子，踩上去从柜顶够下盒子，用力的吹了一下上面灰尘。 看样子很久没有签订过新的租房合同了。 这里房租便宜，而且适合拉家带口生活，所以流动性并不是特别大，有一部分租客签订的合同都是三年前的，可能因为租的时间长了关系也比较好，以至于合同到期后也没有签订新的合同。 两人先将合同进行分类，还在住的分到一起，已经不再住的分到一起。 087：苦战 还在租住的租户可以排除筛查，剩下的就是那仅有的8户离开租户。 根据了解有几人离开不到半年，这些都要列为重点排查对象。 杜强却提出意见：“你是不是感觉那些离开很久的不会做这件事？”侧头看着龚正问道。 龚正挑下眉毛：“我感觉应该不会干吧，你像这几个都已经离开三四年时间了，总不能突然间又想起到这里，更何况他们是否还在这座城市都不一定。” “我感觉你当前的感觉不太准确，还是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比较好。” “好吧，我听从你的命令，不过刚刚门外那个男子是什么情况？”龚正好奇的问道。 杜强把对他的看法讲述一遍，不过有一点他感觉很诧异，本来自己以为他会是这些离开的租户其中之一，结果却没有发现他的名字。 两个人通过电话跟离开的租户取得联系，可惜只有三个人的电话号码没有更改，另外五个人全都换了号码，无法打通。 嗡嗡，嗡嗡，杜强兜子里手机传来响声。 “我是杜强。” “好，好，我知道了，继续观察，只要他有跑的迹象立刻给我拿下。” “对，到时候先拿下剩下的我来处理，我们今天会在杜建国这边。” 挂断电话，对龚正说出刚刚辅警汇报的情况，那名刚刚在门外关心案件的男子进入到距离这三个院子旁，进去之后立刻就反锁上房间，并且还关上了房间内的大灯，只留下一盏台灯。 龚正听完之后感觉这好像也没啥情况吧，如果换做自己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心里肯定也会犯嘀咕，跑进房间关上灯也算是正常操作。 “至于他是因为害怕还是心里有鬼，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知道。”杜强说着露出了神秘笑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此时街道上行人已经非常稀少，只有一两辆汽车会时不时呼啸而过，杜建国家的租户们全都关闭灯光，唯独杜建国所住的北屋依然灯火通明。 龚正时而坐在椅子上沉思，时而站起来围着房间转圈。 墙壁上的秒针不停滴答滴答响，龚正走着走着突然间停下来，他转过身瞪着大眼看向有些打盹的杜强。 “你说如果郭秀娟知道了杜建国已经死亡消息她会不会改变想法？” 杜强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呵呵，她......她肯定会的，目前她最大的威胁就是杜建国，一旦要是知道杜建国死掉了，那还不跟葛洪涛一样，死活不招。” “哎呀，那我还是赶快跟师姐说一声吧。” “得了吧，你师姐的能力不比你强嘛，她可不需要你来操心这件事，没准她还会用这件事做点文章出来。” “啊？” 审讯室内肖红跟李娜娜还有老冯三个人已经和郭秀娟大战了三百回合，此时的她早已经身心疲惫，无力再战。 可是面前的肖红他们却一个个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任何疲倦。 “郭秀娟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们说一说葛洪涛还有杜平阳事情吗？”肖红把笔放在桌子上对她问道。 “我真不知道你们想要了解什么，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和葛洪涛确实有婚外情，我俩也开过房，发生过该发生关系，但那都是在杜平阳消失之后，我们都是女人谁还没点寂寞，你应该懂吧。” 肖红听完跟李娜娜对视一眼，女人，寂寞，懂得，她的解释还真无敌。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只能跟你说句实话了，就在今天几个小时之前杜建国被人杀了，并且还拿走了杜平阳跟他联系的手机，你猜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杜建国？” 眼看着郭秀娟被关押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们没有时间再继续跟她耗下去，肖红只能放手一搏，用杜建国的死亡来打破这份僵局。 郭秀娟听完后瞬间困意全无，瞪着大眼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肖红。 肖红对她质疑点点头：“我没有骗你，他是被人一刀刺进心脏，当场死亡，我们之所以想要搞清楚这些事情，不只是为了破案还为了保护一些人明白吗？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再过八个小时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 “只不过你离开之后要面对什么你自己很清楚，好好想一想，你白天刚被警察带走，晚上就发生这件事。你所了解的情况到底要不要跟我们说，我们又需不需要对你提供保护。”肖红说完后离开审讯室，她也不知道这个主意能不能让郭秀娟开口。 陆涛对于肖红做法提出支持。 “哎，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不吃这一套，然后到时候给她放出去后在抓回来估计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肖红说出自己的忧虑。 “说实话，就算她今天交代了所有事情，只要我们不把证据砸实她依然可能会翻供，先看情况吧，法医那边目前对蓝色塑料布上指纹提取遇到麻烦，市局准备向省厅申请请求痕迹专家来帮下忙。” “你说的是何老？” “恩。” “我去，如果要是能让他老人家帮忙，那咱们这个案子可就真的有大希望啊。” 何老自28岁加入刑警法医大队以来已经工作了37个年头，经手破活过上百起的悬疑案件，他甚至通过一根头发丝，一根纤维丝确定犯罪嫌疑人，不管是在法医界还是刑警界都是个传奇人物。 虽然他已经到了退休年纪，可这老爷子是坚决不服从退休命令，依然每天奋战在法医痕迹检测一线，据说他每次去现场的时候兜子里永远都会放着一瓶速效救心丸。 他的这种精神多次被市局宣传。 陆涛也知道何老能够来帮忙，对整个案件的进展肯定会有很大帮助，他内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么大年纪了为了我们破案还要被折腾，显得我们很无能。 “龚正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肖红关心的问道。 “他们说有一名可疑男子，目前还在观察。” “要不要派几个人过去支援一下？” “我已经让人过去了，等下我也会过去，郭秀娟这边的审讯就交给你了，有情况随时联系。” “你去吧，这边我来解决。” 陆涛穿上外套驾车离开，肖红短暂的休息过后推开了审讯室房门，准备跟郭秀娟再来一场。 088：一句话让你招 ‘汝虽打草，吾已惊蛇。’ 杜强的做法就是运用这一计谋，第一是男子对案件的关心程度，虽说大家都会关心案件发展，但还不至于刚回到家换上拖鞋，专门跑过来问一下。 第二男子的面部表情微变化。 第三就是案发现场，看上去很专业有鞋套，手套，但墙上的攀爬痕迹，房屋也没有关上，说明当时凶手听到了某些异响或有人进入院子等突发情况，才让他慌乱逃跑。 至于这一招到底有没有用，就看今天晚上了。 眼看着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多，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人闻声看去，纷纷站起来走出房间。 “师傅。” “队长。” “情况怎么样？”陆涛抽着烟问道。 “目前还没有发现异常。” “龚正。” “哎，师傅你说。” “这个案件你是如何推理的？” 龚正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内地上的尸体标记线，回过头来给出答复：“师傅我是这样想的，凶手绝对不是流传作案，原因进入房屋内的时间为天刚刚擦黑，那时候无论是街道上还是胡同里都会有人不断出现。” “凶手肯定是图财，根据丢失的房租和手机就可以证明，而且他对这里的收租时间非常了解，还知道房东情况，并且明白郭秀娟已经被警察带走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陆涛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就确定郭秀娟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如果真的是这样，他选择半夜作案岂不是更能够逃避。” 龚正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 “难道你没有想过凶手很可能不是一个人吗？房间内虽然只提取到一种鞋印，但这并不代表只有一个人，另外一个人负责放哨也不是不可以。”陆涛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杜强跟龚正不约而同的环顾一圈院子内早已经在熟睡中租户，如果真的有人放哨那个人一定就在这其中。 谁最可疑？ 嗡嗡，嗡嗡，就在这时杜强手机不断响起。 他赶快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立刻接通电话。 “好，好，我们马上过去。”挂断电话，急急忙忙说道，“那小子要跑。” “走。” 陆涛带头跑出院子，向马路对面车内的几名警员摆下手。 哗啦，哗啦，打开车门快速跳下来，跟上陆涛他们的步伐。 还在目标院子外观察的辅警迎面跑过来：“队长他刚刚打着手机在房间里找东西。”低声做出汇报。 “走，过去看看。” 凑近院子，院门紧闭，只能通过围墙上图案之中的砖缝观察，陆涛根据辅警的指引锁定目标所在房间，此时他的房间内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任何灯光，看了大约一分钟突然间亮起一束光，片刻后又关闭，然后又亮起。 陆涛向后倒退两步，龚正立马凑过去看了看。 吱，咣，男子背着书包从房间走出来，随手关上房门。 龚正赶忙退到陆涛身旁，小声说道：“他出来了。” 陆涛一摆手，大家快速散开到房门两侧。 男子来到大门前迟疑片刻，转身又回到房间，过了五分钟左右再一次听到关门声。 哒哒哒，哒哒哒，脚步声距离大门越来越近。 咯吱，咯吱，他在用非常谨慎的动作打开院门。 走出来，扭头打算左右环顾两眼，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杜强身影，给他吓得即将要大喊一声时候，啪，杜强的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巴。 “我是警察，现在依法口头传唤你协助我们调查，听见没有？”低声向他表明身份和要求。 “先把他带到杜建国那边。”陆涛命令道。 “是。” 男子被带进杜建国所住房间，他站在那里不停的东张西望，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似的。 陆涛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男子面前，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这么早出门干嘛去？”随口问道。 “我？我去工作，每天要早起出发，晚一点就容易迟到。”男子强壮淡定的做出回答。 “书包里装的什么？” “都是吃的，还有衣服。” “打开给我看看。” “都是吃的和衣服，没什么好看的，真的，我得赶快去工作了。”男子对于打开书包这件事非常抗拒，越是抗拒越要被打开。 陆涛对着杜强跟龚正使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男子面前。 他这才极其不情愿的打开书包，里面装着三件衣服，几本书，还有几包零食，龚正提示他打开书包内的拉链包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这里面没什么东西，都是一些男人必备......”压低声音嘀咕道。 龚正皱下眉头，男人必备？男人应该必备什么？我倒是很好奇呀。 拉链包缓缓打开，里面装着一瓶神油和一些计生用品。 书包内看不出任何可疑物品，通过对身上搜查也只有兜子里的一百来块钱，通过统计杜建国今天收了八千多的房租呢，难道凶手不是他？ 陆涛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男子面前低头看了看他书包内东西，随手拿起一本书。 “哎，那是我的书......”男子表现的有些慌张，伸手就要把书拿回来。 陆涛斜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书，我只是看看而已。” 哗啦，哗啦，说完一页一页的翻动起来，翻了大约三下就看到书中夹着一张百元大钞，随后又翻动几下，一张一张的钞票纷纷露出来。 龚正跟杜强惊讶的对视一眼，赶忙拿出另外两本书翻动。 钱一张一张的从书中掉落。 啪，陆涛把书扔在桌子上面，声音吓得男子浑身一哆嗦。 “这些钱都是那来的？” “我自己攒的。” “是吗？那为什么我在这些钱里面看到了被害人家中的钱？”陆涛眯着眼睛继续问道。 男子明显愣了一下，苦笑两声：“呵呵，警官你不要框我，这钱都一个样子凭什么要说是他们家的。” “因为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每次收到钱都会把编号记录下来，预防有人给他假钱，而你翻走了所有的东西却唯独没有看到那个本子。”陆涛信誓旦旦的给出答复。 男子的头瞬间拉拢下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栽倒这上面。 陆涛对着龚正和杜强摆下手。 带上手铐将他带回刑警队。 089：重要人物到达 行驶在返程路上，龚正很好奇的对陆涛问道：“师傅，我们今天没有找到那个本子呀，你在哪找到的？” 陆涛冷笑一声：“呵，什么本子？哪来的本子。” “啊......原来你在骗他。” 嫌疑人被带回，马上对他展开审讯，通过他的交代很快就确定了第二名嫌疑人，此人就是龚正对租户排查时遇到了第一户人家，自称一家三口都在这里住的男人。 龚正敲开他的房门时，他已经穿好衣服，看样子早料到了事情结果。 “你媳妇和孩子呢？”龚正扫视一圈房间对他问道。 “她们在老家。” “带走。” 根据他们交代，这两个人都在同一制衣厂工作，总感觉钱不够花想要弄点来钱快工作，之前就惦记过杜建国家的租金，可郭秀娟每天都很准时就回家，而且晚上房门也是反锁，这里租户也比较多不太好弄。 偏偏这一天郭秀娟被警察带走，这件事街坊四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到他们两个人耳朵里，一拍即合，择日不如撞日，当天就干。 期初说好的只是打晕杜建国然后偷钱，可万万没想到杜建国竟然玩命抵抗，在跟嫌疑人争斗之中听到院子有人进来。 慌乱之中他想要跑，杜建国却拼命的拽住他要喊人，情急之下一刀刺进他的心脏，躲在房间内等着进入院子租客回房间后赶快搜索一圈，翻墙离开。 晚上迫于害怕自己遗留什么证据，这才想着装作遛弯了解情况，怎么也没想到就这随便问了一嘴竟然会直接导致败露。 “你是如何怀疑我的？”嫌疑人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杜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回答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你，只能告诉你，做贼心虚。” 嫌犯交代，口供签字，指认现场和凶器，找到作案时穿的服装，形成完整证据链之后龚正制作送监表，一直忙碌到天亮才把两名嫌疑人送监交接。 杜建国被杀一案成功告破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事情，手机找到了，财物也追回来，可杜建国却永远也接不到他儿子打来电话了，如果杜平阳一旦了解到情况，很可能会彻底消失。 郭秀娟那边的审讯还没有结束，肖红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顶着浓黑眼圈来到办公区。 “师姐，郭秀娟招了吗？”龚正递给她一杯热豆浆后问道。 肖红含着吸管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她只承认我们所了解到事情，其他的一概不说，这娘们看来跟葛洪涛是一个路子。” “如今杜建国已死，郭秀娟算是没有了任何威胁，她跟葛洪涛的事情杜平阳又不知道，如果杜平阳在知道自己父亲被害，他彻底消失......这他么的案子难道就没解了吗？”杜强拍桌子站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牢骚几句。 咣当，陆涛推开办公室房门，快步走出来。 “龚正，杜强。” “到。” “你们两个马上跟我去一趟机场，何老两个小时之后下飞机。” “何老？哪个何老？”龚正一脸费解的问道。 “何老你都不知道，你确定你是公安大学毕业的吗？痕迹专家何老。” “......是他，有名的痕迹专家何教授，我去，我去，他竟然要来我们市啦。”龚正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 何教授那可是公安大学里特聘的痕迹鉴定学科教授，只要是有他的课绝对座无虚席，哪怕自带小板凳都得挤进去上课，他的故事传奇到你不敢相信。 何老这次是收到省厅的邀请，他安排好工作连夜就往这边赶，所以省厅要求先安排何老休息，然后在开始工作。 谁知这个老头就是倔：“你们是要我去帮忙的，既然是这样那就先去现场，休息时间我自己会安排。”直截了当的拒绝这一要求。 没办法，省厅只好让市局的人务必照顾好何老身体，市局那边安排几名警员跟陆涛他们一同前往机场接机，因为案子是陆涛他们在跟，对案情最熟悉不过，何老了解起来也比较方便。 局长在电话内就一点要求：“何老的身体不太好，如果要是出一点事情，后果很严重。” 陆涛深知何老那是警界的宝贝，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汽车疾驰在路上时就对龚正和杜强提出多条要求。 抵达机场接机大厅，此时市局派来的人已经到位，陆涛带着他们两人迎上去。 “陆队长这次咱们省厅能把何老请过来，你们这案子有希望了啊。” “哎，是啊，只不过这么大老远的折腾何老有点于心不忍。”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龚正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手捧着鲜花的韩雨欣，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警服样子，之前不是运动装就是休闲装要么白大褂。 她穿警服看上去那么飒，颇有一股女汉子形象。 杜强把手在他眼前挥动几下：“喂喂喂，别犯花痴行不行。”低声玩笑一句。 龚正回头送给他一个大白眼，然后继续看韩雨欣。 韩雨欣来到众人面前，依次向几位领导打招呼，眼神路过龚正时明显在表示嫌弃。 “韩雨欣。”龚正舔着脸喊了一声。 韩雨欣为了不让彼此尴尬，强颜欢笑的点点头。 伴随着广播内提示，何老所乘坐的飞机已经抵达，大家纷纷看向旅客通道。 很快，一个戴着眼镜，满头白发的老人从通道内缓缓走来，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两位年轻男子。 “何老，一路辛苦。”市局领导迎上去握住他的手说道。 “不辛苦。” “何老欢迎您。” 何老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伸手将鲜花推回去：“鲜花应该留到破案之后。”说完便不再理会她。 这一幕搞得韩雨欣满脸通红，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大家围拢在何老四周一同走出接机大厅。 韩雨欣有些不太开心的嘟着嘴，她就像是个被冷落的小迷妹走在最后面。 杜强用手碰了一下龚正手臂：“警花正在闷闷不乐。”小声提示道。 “什么？” “没什么，真是不懂得珍惜机会，活该你小子被人骂。”杜强气鼓鼓的快步走出去。 龚正用手挠挠头，心想，这家伙又抽什么风呢？我什么时候被人骂过。 090：怪老头 韩雨欣紧走两步跟上了龚正步伐。 扭头跟他对视一眼，将手中的鲜花用扔的方式给了他：“送给你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龚正低头看了一眼鲜花，抬头看了一眼韩雨欣。 我靠，这什么路子？你这算是把花送给我，还是把我当成垃圾箱。 虽说我当时有愧于你，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扫视一圈，看到自己左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垃圾桶，二话不说走上前直接把鲜花扔进去，拍拍手，潇洒的跟上队伍。 我龚正虽不是美男子，好歹也是曾经的班草，你不要的我也不会要。 三辆警车并排停在那里，何老停下脚步，问道：“我来协助调查的案件是谁在负责？” “我，何老这起案件是我们刑警队在主抓。”陆涛做出应答。 “好，那我就上你们的车，我需要先了解最详细调查结果。”何老不假思索的说道。 “何老路途劳累要不还是先短暂的休息一下，吃一点东西，你看......” “不用，我在飞机上一直都休息，而且该吃的也已经吃完，还是早一点投入工作吧，越早发现情况越早破案。”何老对工作的态度又一次震撼到所有人。 大家谁也呦不过他，只能暂且听从他的安排。 市局的领导让韩雨欣跟着他们一同前往，其他几人则返回市局。 安排妥当，一行人奔向不同目的地。 汽车疾驰在路上何老让他助理拿出笔记本，给他讲述了一遍案情。 听到最新进展是那块蓝色塑料布的时候何老伸出手打断助理：“陆队长你们所发现的那块蓝色塑料布上面确定有指纹吗？” “何老，我们确定有半枚指纹，只不过我们市局法医经过多次努力都无法对比成功。” “只要有指纹就好，那块蓝色塑料布已经可以确定有被害人生物检材了对吧？” “是的，在上面已经提取到被害人DNA。” “嫌疑人的指纹你们是否已经全部拿到？” “拿到了，所有人的指纹全部拿到。” “好，把我直接送到法医大队那边吧。”何老叫停行驶的车辆，命令道。 陆涛刹车停下来，回头惊愕的看向他：“何老咱们不是......” “我刚刚那样说就是为了让市局的那几个领导离开，如果要是直接去市局肯定要跟你们局长副局长还有政委先见面谈话，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在浪费时间，咱们直接去法医大队，我马上投入工作，争取早一点对比成功，帮你们砸实证据。” 何老的这番话让车内几人哑口无言。 龚正坐在最后一排差点没忍住给他行个大礼，一个如此纯粹的人，一个满脑子只有工作的人，一个明明可以拿着高额退休金安享晚年的人，却还要为了全国各种疑难杂案来回奔波。 他貌似不属于任何一个单位，而是属于任何一个公安局，任何一间法医痕迹检验室。 陆涛再三劝说无果下只好调头开往市局。 车辆停好，何老被助理搀扶着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市局大楼：“请带我去法医大队。”对陆涛说道。 “好的何老，这边请。” 贺大姐还在检验室工作，外面的开门声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陆涛示意龚正去把贺大姐叫出来，结果遭到了何老的严厉批评：“她正在专心工作你去打扰她做什么？知不知道痕迹检验需要绝对的专注，绝对的安静，真是瞎胡闹。” 陆涛像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赶快承认错误。 助理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何老的工作服，帮忙给他穿好，韩雨欣换好衣服后也赶过来，对于她来说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错过了会遗憾终身的。 跑的太过于慌，以至于白大褂的扣子都系偏了。 龚正好心的用手指了指自己衣服扣子，小声提醒道：“你的扣子系歪了。” 话音落下，韩雨欣低头看了一眼，一边进行修正一边不情愿的说了句：“谢谢。” 全部准备就绪，何老并没有着急进入检验室，反而搬来一把椅子坐上去安静等待着，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回头看了一眼陆涛，说道：“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都在这里干什么？” 陆涛挑下眉毛，有些尴尬的点点头：“那行，我还真点事情需要去处理，何老辛苦您啦，有结果后请马上通知我。”说完之后把手搭在龚正肩膀上，带着他走出法医办公室。 两人来到门外右侧五米远位置停下来，陆涛左右看了看，说道：“你跟杜强先留下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地方，如果没有就去整理一下葛洪涛跟杜平阳还有卢志刚跟陈小飞他们几个人名下电话记录和银行记录。” “重点要注意他们之间的钱财往来和通话记录。” “师傅之前不是查过一次了吗？” “那就在查一次，我发现你这小子最近屁话挺多的嘛，感觉自己跟着破了几个案子膨胀啦？”陆涛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质问道。 “没，没，没有，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再敢这么多屁话，小心我揍你。” 龚正吐下舌头，不敢再言语，何老冲你发火你拿我开刀，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陆涛先行离开市局，龚正回到办公室，看到何老已经进入检验室内，此时外面只有杜强一个人在发呆。 悄悄站在他的身后：“强子，我先走啦。” 杜强猛然间转过身来。 “师傅让我们去整理葛洪涛他们几个人的通话记录和银行记录。”龚正继续说道。 “现在？” “对，现在立刻马上。” “那何老这边......” “你又不是法医，你在这能干啥？赶紧走吧，省的一会儿挨怼，当然如果你要不怕的话就留在这，我自己一个人去弄也行。” 杜强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眨动几下眼睛，该走该留很快就有了决定：“那咱俩先......哎，人呢？”说到一半才发现龚正早就已经从房间跑出去。 两个人回到车内，就刚刚何老训陆涛那段进行精彩点评。要知道陆涛可是一个着急起来跟局长都敢杠的人，没想到在这位老头子面前一点脾气都不敢发。 聊着聊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背地里说领导坏话感觉不要太舒服。 091：找寻卢志刚 找出所有记录，龚正和杜强又要开始一轮新的费眼行动。 因为时间原因郭秀娟即将要被放出去，肖红找到陆涛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在扣她24小时，如果一旦要是给她放出去，很可能会对案件带来影响。 根据规定，他们无权在继续扣留郭秀娟，不过介于这起案件的特殊性以及何老已经投入到实验之中，陆涛决定向上级申请一下。 此次申请得到了领导的同意。 “大家听我说一下，上级领导给了我们继续扣留郭秀娟24小时的时间，如果在这24小时之内还无法取得突破那就要无条件放人，大家都清楚没有？” 陆涛站在办公室门口大声说道。 “清楚。” 众人齐声做出应答。 24小时=86400秒，每一秒他们都不能浪费，每一秒都不能虚度，大家必须要火力全开跟何老那边双管齐下，寻找突破口撬开郭秀娟的嘴，打开局面。 龚正跟杜强还有李娜娜三人分工合作对通话记录和银行记录调查，肖红和老冯以及陆涛三人最有经验的老刑警负责继续审讯郭秀娟，给她不断增加压力。 刘刚他们几个人负责机动，一旦有新的案件发生刑警队必须有人出现场，不可能所有人都投入到一起案件之中。 龚正在银行流水之中注意到一条九个月前的晚上5000元转账记录，上面显示收款人叫“王彪”，随手将这条转账信息记录在日记本上面。 郭秀娟仿佛意识到警察目前那她没有办法，所以嘴比之前更加硬，不管你说什么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绝对沉默。 正如陆涛所说既然嫌疑人不肯开口，那就只好让证据说话。 何老自从进入到实验室后长达7个小时没有离开，大家很关心他的身体，可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饿了就拿出几块饼干垫一垫，困了就摘掉眼镜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几分钟。 市局领导听说这件事纷纷去实验室要求他休息。 “别烦我，目前已经到最后阶段。”何老没好气的把他们训斥一顿。 “咱还是在外面等一小会儿。”政委拽了下局长手臂，小声提示道。 “我这不是害怕给老爷子累坏了嘛，这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看咱俩直接脱衣服辞职吧。” 政委一脸无奈，苦笑两声。 龚正这边也已经进入到最终调查阶段，通过银行人员协助查到了王彪真实身份，并且也和他取得联系。 他是大王庄村的一名村民，这五千块钱是他收的房租。 葛洪涛这是在替谁缴纳房租？ 陆涛带队即刻赶赴大王庄，跟王彪见面后没有马上去他家，而是先给他指认了一下相片。 看到卢志刚的时候他点点头：“对，住我家房子的就是他。”十分肯定给出答复。 “这个人你见过没有？”龚正拿出陈小飞的照片。 “这个......这个好像没有见过，恩，没见过。” “确定？” “确定，没见过。” “那这个呢？”又拿出杜平阳的照片。 房东看完之后摇摇头：“没见过。” “仔细看看，确定没有见过他吗？” “真没有见过，我就见过第一张相片内的人。” “他目前在不在你家？”陆涛开口问道。 “昨天晚上他还给我打过电话，说家里的热水器坏掉了，我今天正好打算过去看看的。”房东解释道。 陆涛跟龚正他们对视一眼，马上就有了新的计划。 卢志刚见过龚正也见过杜强他们几个人，带来的队伍里他没见过陆涛和另外几名辅警。 “我们装成热水器修理工，先看下情况。” “好。” 龚正和杜强带着剩余队员埋伏在卢志刚家门外，房东走上前敲响房门。 很快院子内就传来回应，通过声音龚正可以断定就是卢志刚。 房门被打开，房东简单的询问几句后他们便一同进入院子。 陆涛让其中两名辅警去洗澡间检查热水器，自己则站在院子里掏出烟递给卢志刚一根：“你们这里应该通天然气了吧？用那个比热水器要省钱还省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卢志刚并没有理会陆涛，全神贯注的在盯着洗澡间内的人。 “兄弟我想跟你打听个人。”陆涛继续说道。 卢志刚回头看向他，眼神之中出现了警惕：“我不是本村的，你要打听找房东。” “这个人曾经跟你们在一个工地工作。” 陆涛的这句话彻底惊了卢志刚，他之前工作没有人知道包括房东。扔掉手中还有半截香烟，转身就往房间里面走。 陆涛见状用手碰了碰房东手臂，低声示意他向后退。 房东哪见过这场面，直接转身就跑出院子。 他这一举动让房间内的卢志刚看的清清楚楚。 两名辅警从洗澡间走出来，陆涛压了下手让他们不要说话，也不要做任何事情。 房东跑出院子，龚正一把拽过来：“什么情况？”低声质问道。 “我，我也不清楚，那个人让我先出来。” “我师傅这是啥意思？” “要抓了呗，赶快走。” 哗啦啦，一群人蜂拥而至，站在陆涛身后。 卢志刚看到龚正和杜强的时候确定了内心想法，他咬着牙晃动两下脖子，走向墙角处拿起那把长度一米左右的大砍刀，紧握在手中。 抓住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陆涛见他进屋半天没有出来，也不敢轻易让人进去。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彼此的身份，那就没必要在演戏了，向前走两步，大声对着房间内喊道：“卢志刚你跑不掉的，知道嘛，不要做无畏的抵抗，现在出来跟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争取个宽大处理。” “你们警察可真行啊，抓不到凶手就要拿我顶缸，我告诉你们我可不是吃素的，你们要是敢进来我就跟你们玩命。”卢志刚扯着嗓子怒吼道。 他的回答让在场所有人一愣。 “卢志刚你杀了葛玉红我们可以理解为葛洪涛让你做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杀掉陈小飞？他可是你的好朋友。” “放你娘的屁，老子从来没有杀陈小飞更没有杀葛玉红，你们屎盆子不要乱扣。” “呵呵，卢志刚你真的以为所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吗？你真的以为可以从我们眼皮子下面跑掉吗？别忘了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实不相瞒，郭秀娟已经被我们抓了，至于为什么抓她也是有人提供情报。” “这次抓你，我们同样收到了情报。” “你就是个被人利用完的棋子。” 陆涛的话不断在刺激着卢志刚内心。 092：交代 卢志刚内心不停的在犯嘀咕，他不相信陆涛说的一切，可又感觉他并没有说谎，前两天葛洪涛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保证自己不会出任何事情。 结果还没两天警察就找上门。 “卢志刚我要是你的话肯定不会一错再错，我知道你做这件事肯定有自己的难处，葛洪涛一定是用了一些办法来诱惑你，只要你能把这件事说清楚，证明自己不是主谋，情况也许就会有变化，你明白吗？” “你们别骗我了，我是不可能上当的。” “我们骗你什么？葛洪涛每天都在正常上下班，小日子过得很潇洒，而你却在这里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郭秀娟现在已经被抓，实不相瞒杜建国也被人杀害了，你不相信我们难道要相信一个可以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出卖的男人吗？” “我不信，郭秀娟被抓我不信，他肯定不会这么做。” 陆涛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肖红电话，并且打开免提：“肖红马上给我拍一张郭秀娟照片，卢志刚不相信她被抓。”大声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去。” 很快肖红就把相片发过来，陆涛举起手机冲向窗户：“你自己看看，她在什么地方。” 因为反光再加上距离相对较远，卢志刚看不太清楚。 陆涛借机往窗前多走两步。 “看清了没有？我有没有骗你。”陆涛把手机贴在了窗户外玻璃上给卢志刚看。 就在他看的同时陆涛快速的扫视一圈房间，注意到他的手中有一把长刀之后眯起眼睛，快速在心中计划对策，硬冲肯定不行。 自己也不可能跟他一直这么耗着。 卢志刚看完之后对他摆下手，示意他往后退。 陆涛并没有理会他的手势，继续说道：“卢志刚你没有人质我随时可以进房间抓你，之所以一直没有冲进去就是再给你机会，你当真不要这难得机会？自己走出来跟我们冲进去那可是两种概念。” “呵呵，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我就知道被你们抓住就是个死。”卢志刚大笑两声，“你要是有胆量就自己进来抓我。” “师傅......” “好啊，我自己进去。”陆涛掀开衣服转动一圈，“看好，我身上只有手铐，没有任何武器。” “师傅危险，师傅。”龚正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不停的小声喊叫。 陆涛长呼一口气，拿出烟叼在嘴上，拽开房门，走进去。 来到房间内看清楚了卢志刚握着那把刀的手不停在抖动，看样子他心里很虚，不过为了安全期间扫视了一圈房间内所有可以用来抵挡砍刀的防护，看了一圈也就沙发上靠背能抵挡几下。 两个人站在相距不到三米远位置。 陆涛为了能够让自己距离靠背更近一点，装出一副很自然样子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着拷贝一只手夹着香烟：“你打算就这么跟我谈？”指了指他手里的刀说道。 卢志刚把刀拿起来冷笑一声：“呵呵，你有胆，竟然敢自己进来，你就不怕我让你出不去？” “怕，不过谁让我是警察呢，你刚刚说自己没有犯罪那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为什么又要拎着刀跟我谈？如果你真的没有犯罪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情。” “是吗？那你们总盯着我不放干什么？” “因为我们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葛玉红，是谁又杀了陈小飞，你只是被怀疑对象而已，我们貌似从来没有说过你是凶手吧。”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你输了就放我走，我输了我跟你走。”卢志刚迟疑片刻后说道。 陆涛挑下眉毛：“你想玩什么？” “你先说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 “那你问个屁，既然这样我没什么要说的，如果你想来抓我就来吧，我就在这站着。”卢志刚说着用力攥了下手中的砍刀。 陆涛心想，我跟你玩也不是不行，输了的话照样抓你，赢了还能让你乖乖被抓，对我百利无一害。 想到这里，陆涛从沙发上站起来，卢志刚立马就举起砍刀。 院子内的龚正他们见状瞬间就往房间里面跑。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陆涛大声命令道。 马上就要冲进来的几人停下脚步。 “好，我跟你玩游戏，来吧，一局定胜负。” “真的？” “真的，来吧，玩什么？” 卢志刚从茶几一侧拿出个啤酒瓶，将它放到在茶几上面：“瓶口冲我的方向我赢，冲你的方向你赢。” “行，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 “好，你来吧。” 卢志刚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龚正他们，又看了一眼陆涛：“你确定我赢了会放我走？” “确定，我确定只要你赢了我肯定放你走。”陆涛心里还有另外半句话，“他们放不放你我说了不算”。 卢志刚也知道自己压根没希望离开，他之所以想要玩这个游戏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乖乖被抓的台阶罢了，真要让他拿着刀砍人，他可没有这个胆量。 转动瓶子，啤酒瓶不停在转圈，发出沙沙响声。 伴随着时间推移，瓶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陆涛注意到瓶口已经倾向于自己所在方向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 叮，瓶子停下来。 陆涛从腰后拿出手铐，晃动两下：“卢志刚你输了，跟我走吧。” 咣当，卢志刚手里的刀掉在地上，门外的龚正他们推开门冲进来，二话不说先把刀踢到一旁，随后快速将卢志刚摁在茶几上面，给他带上手铐。 “呵呵，我被冤枉的，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是被冤枉的。”卢志刚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冤枉？我们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是不是冤枉的很快就有结果。”陆涛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带走。” 通过对卢志刚居住房间搜查，并没有找到任何凶器，反倒是让龚正找到了那个一直给杜建国打电话汇报平安的手机。 杜平阳竟然是卢志刚装出来的，怪不得他每次通话时间都不敢太长，就是害怕被识破。 通过这条分析杜平阳很大可能已经遇害。 卢志刚被带回刑警队，陆涛为了给郭秀娟一定心理压力，故意让他们两个人走个碰面。 郭秀娟看到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惊呆了，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卢志刚被抓获时一直不断重复自己被冤枉被冤枉，对于警方想了解的案情只字不提。 093：抓捕葛洪涛 通过陆涛对他内心不断开展进攻，卢志刚终于说出了他所了解的情况。 葛玉红找到工地跟葛洪涛大吵一架之后他们在一起喝酒聊天，聊到葛玉红的时候葛洪涛不停的说她就是为了钱才来，之前家里过得非常拮据时自己找过她借钱，可她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亲人看，甚至还出言侮辱。 当时他就发誓葛玉红这辈子不要求到自己，否者一定要让她尝一尝被人侮辱滋味。 葛洪涛跟卢志刚两个人密谋了很久，当他提出要让葛玉红付出代价时候卢志刚以为他喝多了在说胡话，所以刚开始并没有当回事。 直到发现他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才意识到他不只是说说。 “洪涛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卢志刚企图用这样办法避开这件事，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他并不傻，自由多少钱都换不来。 葛洪涛一把将卢志刚拽到自己面前：“只要这件事你能帮我，我愿意把我们家拆迁款一半分给你，我们家所在的位置你应该很清楚，拆迁款有多少也不用我多说了吧。”恶狠狠的看着他说道。 卢志刚不受控制的咽两口吐沫：“洪涛，洪涛，你先把手放开，我真的不能干这种事，我家里还有老娘，还有妻儿，我就上个班挣点钱就行，你也不要去做这种事，太危险了。” 葛洪涛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卢志刚。 他以为事情会这样就这样过去的时候，突然间有一天葛玉红竟然来工地找陈小飞，两个人看上去卿卿我我，聊得非常开心，像极了热恋时的情侣。 卢志刚感觉到不太对劲，找了一个时机对陈小飞问道：“小飞那个女的是你家婆娘吗？” 陈小飞脸上泛起红润：“还不是，我俩只是在谈。”有些害羞回答道。 这一切都是葛洪涛所做，他就是要让陈小飞接触葛玉红，然后骗她只要跟自己在一起就能想办法让葛玉红拿到那笔拆迁款。而葛玉红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答应跟他好，两个人三天两头出去开房约会，时不时还在工地里秀恩爱。 这一切都让葛洪涛看在眼里，眼看着计划一步步在往前走，他决定让葛玉红搬到自己家对面去住，这样一来也能表示陈小飞对葛玉红承诺在兑现，另外一方面也方便自己更好的监视葛玉红。 就这样葛玉红如愿住到了葛洪涛家对面，也如愿跟葛洪涛的父亲对上话。 至于那天聊得什么卢志刚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从那天过后陈小飞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少，人也变得有些萎靡不振，他甚至有时候都会瞎嘀咕。 后来聊天得知葛玉红在接触到自己亲生父亲之后就开始疏远陈小飞，每次约她都是有事情，刚开始还愿意见个面吃饭，后面索性电话也不接，面也不见了。 “运动鞋是怎么回事？”肖红开口问道。 卢志刚要了一杯水和一根烟，喝口水，抽口烟，继续说道：“那是葛洪涛要求给我们买的，说是就我们两个好朋友，大家一起买双鞋。” “为什么买的尺码都一样？” “我跟葛洪涛还有老廖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陈小飞没去，他的鞋子是葛洪涛帮忙买回去的。” 卢志刚解开了谜团，龚正这才明白，原来一起买鞋的第三个人不是陈小飞。 “跟踪葛玉红是陈小飞还是葛洪涛？” “我不知道，他们没有跟我说过，我也不关心这件事。” “那葛玉红的死你知不知道？” “知道。” “谁杀得？” “陈小飞。” “谁？” “陈小飞。” 陈小飞杀了葛玉红，这样的答复让审讯室内的三人全都露出惊讶表情。 “他为什么要杀掉葛玉红？用什么杀得？怎么杀得？”龚正提出三连问。 卢志刚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事他们都没有告诉我。”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陈小飞杀了葛玉红？” “有天他喝多了自己说的。” “那你都干了什么坏事？为什么要离开工地？为什么又要每天给杜建国打电话？” “当时葛洪涛告诉我葛玉红被人杀了，而且警察推断出杀她的人穿着一双黑白相间运动鞋，我当时不相信后来你们就去了，还专门问了运动鞋事情，我这才相信。” “为什么当时不直接说陈小飞杀得葛玉红？” 卢志刚停顿几秒钟，抬头看向警察：“你们会信吗？而且他只是酒后说的，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我们信不信自然会判断，你为什么要跑？”杜强有些生气，说话嗓门大了许多。 “葛洪涛说你们已经怀疑上我，还说如果案件破不了的话很可能把我顶上去，他还特意找出一些冤案错案新闻给我看，我这才害怕，后来他就说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房租水电都是他付，每个月还给我一笔钱。” 卢志刚的这番话让龚正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你说卢志刚聪明吧他竟然会信葛洪涛这些鬼话，你说他傻吧他还知道不能犯罪。 葛洪涛骗卢志刚说自己父亲脑子不太好，要他时不时打个电话汇报平安，没事的时候还会来跟他说警察目前调查到什么地方了。 有一次卢志刚想要主动找警察去说清楚，葛洪涛却说：“你要是落到他们手里就别想出来了，他们现在正愁找不到凶手，到时候把你往监狱里一送，把你一判，砰，枪毙。你上哪说理去，到时候你孩子，你媳妇都是别人的，你老娘没准会含冤而终。” 葛洪涛这番话彻底打消了卢志刚念头，他不敢跟家里联系，每天都是度日如年的状态。 审讯结束，肖红跟龚正还有陆涛三个人一同走出审讯室。 卢志刚既没有参与葛玉红被杀，也没有参与陈小飞被杀，现在他们可以推断杜平阳有很大的可能也已经被杀害，之所以一直让卢志刚打电话就是害怕杜建国去报案。 这样一来，只要杜建国一死郭秀娟就成了第一顺位继承人。 “怪不得郭秀娟从来没有动过杜建国名下收的房租。”龚正惊叹道。 “那卢志刚算什么？” “算什么？算被骗了呗，先抓葛洪涛。” “现在就抓？” “对，现在就抓，绝对不能让他跑掉。” “是。” “带上武器。” “是。” 094：最后的抵抗 枪械室，一个龚正很想进去却从来没有机会进去的地方，一般案件是无需配枪抓捕，只有特殊案件才能够领取枪械。 龚正从警校出来到现在都没有摸到过，填表领取之后还有点小激动。 “你的射击成绩怎么样？”杜强一边检查一边询问道。 “25米胸口靶，全中。”龚正十分骄傲的报出自己曾经成绩。 杜强听完咧下嘴：“不错，不错。” “你呢？” “别问，问了也不告诉你。”杜强故作生气说道。 “哈哈，是不是光头。” 杜强扭头一个大白眼，骂骂咧咧的走出枪械室，龚正笑哈哈追上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的弱点不好好盘问盘问怎么行。 通过前方侦查员汇报葛洪涛此时正在工地工作。 确定位置，陆涛带队出发，与此同时联系特警队请求协助。 抵到工地，快速对这里几个出口进行布控，找到工头让他带着去找葛洪涛。 正在工作的人们看到大批警察进入，纷纷停下手里工作，小声嘀咕探讨起来，还有几个悄悄拿出手机拍摄视频。 葛洪涛站在钢筋折弯机前低头工作时，听到有嘈杂脚步声在靠近。 扭头看过去，当他看到是警察时愣了片刻，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龚正和杜强一左一右摁在那里。 陆涛从包里取出证件：“我们是城北刑侦队，现在怀疑你跟两起谋杀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字正腔圆的说道。 葛洪涛扭动两下身体，想要挣脱龚正和杜强束缚。 “带走。” “你们有完没完？一次一次的这样抓我，还让不让我生活了？我要去告你们。”葛洪涛坐在警车内不断的提出抗议。 这一次他并没有之前的那份淡定。 杜强用手推了下他的脑袋：“叫唤什么？告我们，如果我们要是冤枉你随时可以告我们，不过得看你小子还能不能走出监狱。”没好气的呵斥道。 “你有病吧，我一不偷强，二不杀人放火，你们有什么权力这样对我？” “呦呦呦，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杜强因为葛洪涛憋一肚子火，早就忍不住想要骂他了，所以这一路上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怼的非常激烈。 龚正用手摸了摸自己包里的武器，连掏出来的机会都没给。 回到刑警队把武器签字归还之后开始审讯葛洪涛。 这家伙还是如往常一样的难以突破，陆涛点燃一根烟敲打几下桌子：“葛洪涛你还以为我们会没有证据抓你吗？郭秀娟和卢志刚就在你旁边的审讯室内，你不说总有人会说，你感觉你做的天衣无缝吗？扯淡，漏洞百出。” “呵呵，那又怎样，既然他们都说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葛洪涛把脸一横，“别以为我不懂你们警察审讯那一套，诈、骗、哄、吓，不就这样嘛。” “哎呦，看来下了不少功课，这些都不是我们主要的审讯方式，我们还有更厉害的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我不想，你们要是有证据那就直接拿证据，没证据二十四小时之后还是要放我出去，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举报你们，扒掉你们身上的这身警服，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好神气的。”葛洪涛咬牙切齿的给出回复。 陆涛看了一眼杜强又看了一眼龚正，这小子之前被关进来的时候当闷葫芦，这一次变成了狂妄。 看来他知道了郭秀娟和卢志刚被抓走消息，内心同时发生变化。 陆涛从椅子上站起来，拍着手走向葛洪涛。 停在相距一米外位置：“葛洪涛你还真说对了，这次我们抓你靠的就是证据，包裹陈小飞尸体的蓝色塑料布是不是感觉烧干净我们就找不到证据了？把自己跟郭秀娟打扮成一样的人骑着三轮车来回跑五贯河是不是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葛洪涛你真以为自己可以做的天衣无缝，故意把陈小飞根据时间计算埋进河道淤泥内，挑战我们警方的能力？” “把郭秀娟介绍给杜平阳，然后杀了杜平阳让卢志刚装作是他隔三差五的给杜建国打电话汇报平安，借助着陈小飞的手杀掉葛玉红，你坐收渔翁之利，可惜你有一点做错了，知道是什么吗？” 伴随着陆涛把实情讲述出来，葛洪涛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怒气。 他两眼暴怒的瞪着陆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实话告诉你，那块蓝色塑料布你并没有烧完，就剩下一个小小的角落留给我们，不过说来也巧就在那块塑料布上面提取到某个人指纹，只要我们的指纹痕迹对比成功，你小子说不说对这个案件都不重要了，我们可以零口供给你定罪。” 陆涛说完后咂咂嘴，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来。 葛洪涛坐在那里眼珠子开始不停转动起来，他在思考，他在回忆，他在做最后抉择。 叮铃铃，叮铃铃，陆涛兜子里的电话传来响声，他掏出手机看到是法医大队打来的电话后赶忙接通。 “贺大姐结果出来了吗？”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我。” “何老您说。” “根据你们送来的蓝色塑料布上指纹对比，我目前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指纹来自于葛洪涛。”何老非常谨慎的给出答复。 “好，太好了，太好了。” 陆涛激动的咬着牙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桌子上面，抬头看向还在思考的葛洪涛：“葛洪涛你不用想了，我们已经拿到了指纹对比，在那块蓝色塑料布上面提取到你的指纹和被害人陈小飞血迹，这次你怕是不能出去举报我们咯。” 葛洪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嘴里不停的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亲眼看着它烧完的，你们不可能拿到......你们套我话？”一激动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你现在还有机会跟我们坦白。” “我没什么要说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葛洪涛做出最后的抵抗。 陆涛点点头，转身拍了下龚正和杜强肩膀：“行啦，不跟他在这里耗着了，目前我们已经拿到卢志刚和郭秀娟口供，并且现在又得到了准确的指纹对比结果，证据链已经完成，准备一下给他送监。” “是。” 095：最重要一环 三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审讯室，房间内的葛洪涛头彻底拉拢下去，他不知道这一切来的会如此之快，他不敢相信郭秀娟会招供，他不敢相信警察会突然间找到卢志刚。 他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一度怀疑警察就是在套自己的话。 站在审讯室门外陆涛做出部署：“杜强马上开搜查证，全面搜查葛洪涛家，我们只要找到杀害葛玉红和陈小飞凶器就可以完成证据链最主要的一环。” “明白。” 杜强向上级机关申请搜查证，龚正集合了几名辅警和两名老刑警。 大家开车直奔葛洪涛家。 来到门外的通过对葛洪涛工具包内钥匙进行逐一试验，打开房门。 两名辅警站在门外警戒，其他人员全部穿戴好鞋套和手套确保执法记录仪无问题后，进入房间开展有序搜查。 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的到洗手间，从洗手间到厨房，从厨房到阳台所有的边边角角都不能放过。 龚正站在阳台上面左右环顾一圈，几双破旧的鞋子，几个喝完啤酒瓶，还有几盆已经枯萎的绿植，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纸箱子。 打开之后里面只是一些瓶瓶罐罐，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有价值东西。 “他会把凶器放在家里吗？”龚正站直身体向杜强问道。 “如果是你，你感觉放在哪里最安全？”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跟陈小飞一起埋在淤泥里面，就算水会把尸体冲出来，但凶器是铁的肯定不会浮起来。”龚正思考着给出回答。 正是这句话让大家全都停下手里动作。 “那葛玉红那次他为什么没有丢掉凶器呢？”一旁的老冯提出想法。 “葛玉红不是他杀的，凶器有可能被陈小飞丢掉了......不对，法医说这两起案件所使用的凶器为同一件，而且受伤的部位和打击力度十分相似，如果真的是陈小飞杀掉的葛玉红他如何做到跟葛洪涛所打的力度一样呢？” 龚正突然间想到问题所在。 “还记得嘛，当时法医检查葛玉红尸体时说过她的脖颈处有明显裂痕，但不是致死原因。会不会当时陈小飞用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导致窒息昏迷，如果真的打算勒死她为什么还要先勒昏迷在用钝器击打？” “你们不感觉这件事很矛盾吗？” 这一刻龚正对案件有了更为清楚的分析，陈小飞以为自己勒死了葛玉红就找到了葛洪涛，两个人合力把她扔到垃圾坑里面，在陈小飞离开后葛洪涛为了报复葛玉红对自己侮辱，想到这件事警察就算查也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于是他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榔头，对着葛玉红后脑多次击打，导致她死亡。 而后发现陈小飞被警察调查，并且警察调查完他之后还抓了自己一次，这让他意识到陈小飞很可能会交代出那天所有事情。 于是用欺骗的方式将他引诱到和平路那边实施杀害。 杀了陈小飞就没有人在知道葛玉红事情了，他也就没有要继续杀的人，凶器很可能会跟着陈小飞一起埋在河道淤泥内。 龚正立马拨通陆涛电话，对他讲出了自己分析。 “这次分析的不错，河道那边我马上派人去大打捞寻找。” 挂断电话，李娜娜站在一旁咧下嘴：“队长，你明明都已经派打捞队去了，干嘛还要跟他说马上派？”很是费解的询问道。 “年轻人嘛，总得需要点鼓励。”陆涛玩笑两句，“打捞队那边有消息了吗？”开口问道。 “目前还在找，不过范围不算太大，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行，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找到东西后立刻送到法医大队检验，我现在需要铁证来给葛洪涛定罪。” “好，知道了。” 龚正他们对葛洪涛的房间进行了全方位寻找，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线索。 大家的脸上多少有些失落。 咣，关上了房门，咚咚咚，跑下楼。 “卢志刚到最后会不会受到惩罚？”返回刑警队的路上龚正提出疑问。 杜强用手戳了一下老冯后背：“老冯给他回答一下。” “回答什么？” “回答一下卢志刚算不算犯法。” “不算。” 老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回答。 “他算不算包庇罪？” “包庇谁？根据《刑法》第三百一十条： 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款罪，事前通谋的，以共同犯罪论处。” “卢志刚最多算是个傻子，一个从头让人骗到尾的傻子，我听说抓他的那天还拿着砍刀要个你们玩命？” “那可不，锃光瓦亮的大砍刀。” “那可以给他弄个非法持有管制刀具。” 龚正听完后惊讶的张大嘴巴，没想到老冯不仅熟读刑侦一类书籍，竟然还熟读刑法，治安法，佩服佩服。 打捞队这边已经发来消息，他们从河道内确实打捞到一把榔头，在现场的警员拿到后直奔市局法医大队。 何老那边在经过一夜的奋战后从半枚指纹之中对比成功九处特征，他一身疲惫的摘掉眼镜用手揉了揉酸痛的眼角，对着助理摆动两下手。 助理凑过来，小声说道：“何老。” “你赶快给陆涛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百分之百确定凶手就是葛洪涛。” “哎，好的，我马上去打，您是否也去休息一下？” “好。” 何老被人搀扶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颤的走出实验室，离开时看到韩雨欣想到了那天在机场给自己送花的事情。只怪当时自己满脑子都是案子，对这个姑娘说话不太友好。 “您好，何老师。”韩雨欣注意到自己再被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何老师满脸慈祥笑容，回答道：“我记得你，你曾经上过我的课，而且还对我提出过几点意见。” 韩雨欣受宠若惊一般的站起来，能够让他记住的人名除了特殊犯罪嫌疑人以外还真不多。 096：结案 “何老有件事我想要向您求教。”贺大姐拎着从河道内打捞出的铁榔头虚心问道。 “你说。” “通过鲁米诺试剂是否可以提取到这把榔头上血迹呢？” “应该可以，你还可以通过硅珠法去处理，榔头长期浸泡在流动性水中会冲洗掉一部分血迹，但还是可以检测到STR分型。” “好的，感谢您的回答，我现在就去。” “我帮你一起吧。” “不用啦，您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赶快去休息一下吧，我如果搞不定再去麻烦您。”贺大姐可不敢再让老爷子继续熬夜了。 何老被助理再三提示下这才去往休息室。 葛洪涛的案件伴随着法医出具鉴定结果后接近了尾声，这起从案发到破案耗时将近五个月的案件终于迎来了最终胜利。 陆涛带着铁榔头和鉴定书推开了葛洪涛所在的审讯室。 当他看到那把被装进物证袋的榔头时就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揭开，而自己也没有了任何在抵抗下去的条件。 “葛洪涛这是在五贯河河底找到的凶器，从这上面提取到你的指纹和被害人葛玉红以及陈小飞血迹，这里是法医鉴定报告，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呵呵，呵呵呵。”葛洪涛不停的发出阴冷笑声。 葛洪涛没有过多的去讲述她和葛洪涛以及陈小飞还有卢志刚之间事情，他只是不断的在笑，声音听上去很悲惨，也许他只是为了报复曾经的侮辱，也许他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发现，也许...... 一切都不再是也许，当他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没有回头路，因为他的报复导致多个家庭被毁，因为他的冲动让葛玉红、陈小飞都付出了生命代价。 郭秀娟交代了帮助葛洪涛一起掩埋陈小飞的事情，陈小飞被杀之前监控内出现的三轮车就是郭秀娟家的那一辆。 “你真的爱杜平阳吗？”肖红对郭秀娟问道。 郭秀娟听到这个问题后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不断从眼中滑落，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哭泣。 杜平阳真的爱赌博吗？并不是，这只是葛洪涛为他设的一个局，让他欠钱，让他欠自己的钱，然后威胁他，让他跑路......刚开始只是为了让自己跟郭秀娟能安心发展婚外情，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葛玉红冒出来。 葛玉红的出现让他回想起曾经被侮辱的话，接下来便有了丧心病狂的杀人计划，同时他为了能够让自己洗脱嫌疑开始挑选合适的替死鬼，通过了解发现陈小飞是个单身汉，而且性格比较内向，属于好骗的那一种。 葛洪涛开始疯狂的接近陈小飞，时不时请他吃饭喝酒谈心，打消掉他内心戒备之后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郭秀娟被带出审讯室时路过肖红停下来，她两眼红肿的看着她，恳求道：“杜平阳在航丰市，请你们帮忙找到他，让他回来吧。” 肖红点点头：“我们会找到他的。” 郭秀娟和葛洪涛终将会因为自己所犯的错误付出沉重代价，法律会给他们一个最公平的审判，至于卢志刚他也会因为跟葛洪涛一起设局欺骗杜平阳而受到惩罚。 （有的人为了得到一切可以不择手段，有的人为了报仇要走极端，有的人却傻傻被骗） 案件结束了，陆涛送走了市局的刑侦专家，回到办公区看到大家充满喜悦的笑脸，拍拍手。 所有人安静下来，全部看向陆涛。 “葛玉红，陈小飞被杀一案成功告破，大家都很辛苦，今天咱们早点下班，我请客吃饭。” “早点下班？队长，你确定我们能早点下班吗？”老冯一脸质疑的看着他，“我从警这么多年以来，你要说加班我信，通宵达旦工作我也信，正点下班......原谅我真的不信。” “老冯我们上次准点下班是哪天来着？” “哎呦，这我可想不起来了，五年前，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起，办公区内瞬间恢复安静，大家的脸上全都写满期盼，期盼这不是接警中心下发的任务。 陆涛走过去拿起电话听筒。 “好，好，我知道了，马上出发。” 伴随着这句“马上出发”所有人的心彻底碎了。 “龚正，杜强跟我走。”陆涛都没有来得及解释一下这顿饭还吃不吃就带着人离开。 走出办公区三人来到车内。 杜强问道：“队长，什么案子？” “没案子。” “啊？没案子那刚刚的电话？” “我故意逗他们呢，我们先去一趟法医大队，今天何老要离开我们送一送。” “嘿嘿，真不知道他们这会儿有没有骂你。” “你这小子想挨揍是不是？骂我干啥，我又不是不想请，上次是有情况耽误了。”陆涛没好气的送给他一个白眼，小声嘟囔两句。 杜强对他吐下舌头，心想，你想不想请客我们门清。 何老的帮助给这起案件带来了曙光，他总是说“法医就是冲锋在没有硝烟的战场，我们不抓凶手但我们可以确定凶手”。 这一天市局的领导和法医大队的代表全都来到机场。 何老和大家依次握手后微笑着摆摆手。 他的助理举着一捧满天星径直走到韩雨欣面前：“这是何老让我送给你的，希望你可以原谅那天他所说的话。”小声说道。 韩雨欣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用一句时尚的话来说“我们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何老，一路平安。” 韩雨欣抱着手里的满天星红了眼眶，曾经有那么一刹那对这老头产生过“恨”，如今看来自己的格局确实太小了。 送走何老之后陆涛向市局对案件进行了言简意赅汇报，局长对于刑警队的能力也表达认可。 站在一旁的龚正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案件得以告破，自己的噩梦也终将结束。 “诺，送给你。”韩雨欣把花举到龚正面前有些不太好意思说道。 龚正两眼一瞪，扭头跟杜强对视一眼。 “你看我干啥，人家送你又不是送我。”杜强故作嫌弃的嘀咕一句，随后走出去。 “送我的？” “恩，送你的，上次我不该直接把花扔给你，希望你可以原谅。”表达的非常诚恳，语气非常温柔。 “没事，多大点事，我早就忘记了。”口是心非的说着谎话。 韩雨欣给他一个白眼后将花硬生生塞进他的手里：“想扔你就再扔一次。”说完扭头离开。 龚正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充满了清淡的花香。 抱着花回到车内，杜强把嘴一咧，发出阵阵怪音：“滋滋滋，这花真漂亮，可惜没人送给我。” 龚正邪魅一笑，别刺激我，刺激我也不送给你。 097：你的生日 陆涛带着两人回到刑警队，推开门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 掏出手机拨通了肖红电话，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陆涛一脑门子的疑问：“什么情况？有案子，那也不能关机啊。”小声嘀咕两句。 “是啊，那也不能关机啊，这帮人肯定是以为你不请客都生气了，队长你等我看到他们了一定替你好好出气。”杜强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至于吧？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哼，这可说不准，你自己都说了不是第一次，这玩意日积月累......你懂得。”杜强不仅不安慰反而还火上浇油，“队长我给老冯打个电话看看，他应该不会这样。”说着掏出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在拨......”打开免提说出同样的话。 陆涛无奈的咂咂嘴。 “爸爸。” 一个男孩子声音从陆涛办公室内传出来。 “爸爸？” “爸爸？” 龚正和杜强跟着喊了一句。 陆涛慢慢转身看过去，所有人依次从他办公室往外走，走在最前面的是他儿子，跟在儿子身后的是他多日没见的老婆。 老婆的一左一右站着自己已经满头白发的父母。 眼前的一切让陆涛懵了，他嘴里叼着烟，手中的打火机停留在半空。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肖红推着一块巨大的蛋糕在人们的歌唱中缓缓走来。 陆涛回头看了一眼龚正和杜强，小声问道：“今天谁生日？” “不知道，看样子像是冲你来的。”龚正玩笑道。 我生日？我什么时候生日？ “队长53周岁生日快乐，吹蜡烛许愿吧。” 咔嚓，一顶生日帽扣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陆涛头上。 咣当，刘所长推开门带着几名警员走进来，一人手里抱着一箱饮料。 “值班期间不能喝酒，给大家送点饮料。” “刘所长威武。” “低调，低调。” 陆涛一把将他拽到自己面前：“这都是你安排的？”问道。 刘所长两手一摊：“陆兄，这件事跟我屁关系没有啊，我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我记你的干啥？你又不是我媳妇，哈哈哈。”爽朗的笑几声，“行啦，别管谁安排的了，赶快吹蜡烛，大家都等着呢。”催促道。 陆涛长呼一口气，走到蛋糕前，两手合十，闭眼在心中说出愿望“愿天下无案，愿警员可到点下班”，睁开眼跟随大家一同吹灭了蜡烛。 欢快的气氛一下就打开了，音乐响起，灯光闪耀，载歌载舞，豪吃畅饮。 陆涛把妻子和孩子叫到一旁，一脸惭愧的说道：“对不起啊，上次答应你们一起逛动物园又失约了。” “爸，我早就过了要上动物园的年龄啦。” 陆涛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都长到快要一米七了，这个头比自己都要高：“行啊，成大小伙子了，以后照顾家里的重任就要交给你啦。” “爸，你知道我今天上几年级了吗？” “初二，绝对是初二，这个我要是不知道，那我还怎么当你爹......” “我已经上高二了。”父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的打了脸。 在他的印象里儿子貌似一直都是小学，初中，他没有参与过孩子的一场家长会，没有参与过一场亲子游戏，没有带他去过一次游乐场，没有陪他去过一次医院，太多的第一次都没有父亲陪伴。 每次回到家都是倒头就睡，没有问过家里有没有困难，没有跟妻子谈过心，如果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那一定是妻子。 她承受着本不该属于她的压力，她经历着本不该经历的生活，她要当好一个母亲还要当好一个儿媳妇，她真的太累了。 陆涛眼睛有些湿润，对着妻子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等我退休之后一定好好的补偿你。” “我不怪你，谁让你是警察呢，家里可以没有你，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父母不能没有儿子，你没事的时候多跟他们沟通沟通。”妻子不想在他生日当天说的太过于严重，但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抱怨。 叮铃铃，叮铃铃。 办公区电话打断了大家的欢乐。 李娜娜走上前拿起电话：“好，收到，我们马上过去。”挂断之后看向众人，“很抱歉，我不想打断大家......” “在什么地方？什么案子？”陆涛推开妻子走过去快速问道。 “杜平阳今天回来，一小时后下火车。”李娜娜回答道。 “我去接他。”龚正自告奋勇举起手。 “我跟你一起去吧。”杜强说道。 “行，你们两个去接他，然后把情况简单的跟他说一下，顺便让他去医院那边认领一下杜建国尸体。” “明白。” 杜平阳站在医院太平间，自己的父亲就在眼前，他既没有哭泣也没有说话，只保持一个姿势站在那里。 看到他目前状况，龚正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杜平阳肩膀：“好好珍惜生活吧，也许你做的错事任何人都不会原谅，但你父亲能，这部手机是他的遗物，也是他唯一的念想，现在交给你。”说完将手机取出来递到了杜平阳手中。 杜强抬手本想也劝说两句，最终还是放弃这一念头。 跟龚正使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太平间。 “你说他会不会后悔？” “他的后半生可能都不会原谅自己吧。”龚正无奈的摇摇头。 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死亡。 对于有些人来说比死亡更痛苦的是活着。 开车返回刑警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大家的聚会早已经结束，陆涛的妻子和父母也被送回到家，办公区内恢复了往日模样，就好似压根没有狂欢过。 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办公桌上面摆放着一块超大蛋糕和一瓶饮料，旁边还有一盘水果。 还行，没把我们给忘了。 098：非正常死亡 这一夜龚正睡得格外香甜，没有任何梦境，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半。 要不是闹钟响个不停，他还能继续睡。 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扭头一看发现杜强竟然不在宿舍。 正在想这家伙干什么去的时候，他推开门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呦，大少爷醒啦。”故意玩笑着喊一句。 “什么情况？” “给你们买早餐去了呗，你师傅可真行，放着你一个新来的不欺负专门欺负我们这些老同志，哎，想要睡个好觉都是一种奢侈呀。”杜强一边换外套一边感叹道。 龚正偷笑两声，一抬头发现陆涛正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看向说自己坏话的杜强。 “咳咳......”龚正故意发出提示音。 杜强侧头看了他一眼：“嗓子疼？” “咳咳，我师傅那是心疼你，知道你最近太过于劳累需要锻炼。” “你跟我扯淡玩呢？我第一次听说劳累要用锻炼来消除，你师傅那就是个......好队长知道嘛，你是新来的心疼你，你可得好好跟师傅学习破案技巧，可不能给他丢人。”杜强差一点就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多亏通过龚正的眼神注意到情况。 “杜强。” “到。” “我今天中午想吃李家大饼卷，你要不去给我买一点回来？” “好的队长，我等会儿开车过去买。” “跑着去。” “跑着？队长我错了。” 陆涛冷哼一声：“哼，再敢给我胡咧咧我就让你围着我们辖区跑一圈。” “保证不敢了。” 陆涛装作生气的样子走开，杜强用手不停的拍打着胸脯子，暗自长呼一口气。 多亏我刚刚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来，否者就不是跑着去这么简单了，弄不好得让我爬着去。 葛玉红的案子破了，事情结束了吗？并没有，接下来还要有一套非常繁琐而且头大的流程要走。介于龚正目前还处于新警，所以这项任务就落在了杜强手上。 杜强叼着包子，脸上写满痛苦。 局里找领导签字、盖章，大队章、局里章，各种章。 肖红则负责检察院拿退查卷宗或逮捕（不捕）卷宗，开换押证。 去法院拿判决书，去派出所拿户籍证明，催各类鉴定文书。 填报、查询、修改“协同办案”“现场勘查”“一村一警”等各类系统。 ...... 貌似整个办公区就只有龚正像是个闲人一样，这和他之前所想的刑警办案大不相同，本以为案件结束，移交法院收监就算结束了，没想到这才只完成了工作的三分之二。 “老冯，你看下谁该报延了、谁该报捕了、谁该汇报了、谁的取保或监视居住快到期了，整理一下统一操作。” “我这边有个猥亵的案件还需要跟报案人了解一下，这些我等回来后整理吧。”老冯收拾着东西回答道。 “李娜娜你忙吗？” “我，我在打印填写每个月的报表，补填补登接处警登记簿，整理笔录台账呢。” 陆涛站在前面用手挠挠头，眼神落在了龚正身上，他现在还搞不了这些事情：“算了，我来弄吧。”把这份重任揽入怀中，“龚正，你现在没事吧？” “师傅，你说需要我干啥。”龚正正愁自己没任务呢，巴不得赶快忙起来。 “抄一遍党章。” “啊？” “啊什么，没听清楚嘛，抄一遍党章。” “哦。” 抄党章算是个什么任务？锻炼自己的写字吗？ 杜强苦笑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干了刑警还想闲下来，加油。”这话听上去有点落井下石，不等龚正反驳他就已经一路小跑离开办公区。 随后肖红和刘刚还有老冯他们也相继离开，办公区内只剩下了龚正和两名内勤。 一支笔，一个记事本外加有17200个字，53个条例的党章摆在面前，这就是龚正此时此刻工作。 抄党章可不只是为了让你消磨时间，而是为了让所有人可以背过党章，把党章刻在心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外出忙碌的几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龚正抄的手有些酸痛，不得不停下来甩动几下手腕。 抬头看了一眼陆涛办公室，心想，我这一天该不会都要做这件事吧？ 叮铃铃，叮铃铃，办公区的电话不断响起。 李娜娜接通。 “好，知道了，我马上汇报。” 挂断电话，陆涛早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外：“什么情况？”开口问道。 “队长，东水乡白家村村支书报案，说怀疑他们村刚刚去世的老人非正常死亡，市局要求我们马上出现场。” “好，龚正。” “师傅。” “跟我走。” “好。” 龚正合上本子跟陆涛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区，驱车直奔东水乡。 行驶在路上陆涛联系法医大队，询问他们那边是否已经现场勘察，被告知法医在现场但无法勘察，因为死者家属一直在阻拦。 陆涛挂断电话，加快了行进速度。 东水乡地处他们辖区最南侧，紧邻南太市，这个村子比较偏僻，几乎没有外来人口。 村子不算大，一共78户人家，常住人口300人左右，村中多数都是留守儿童和老人，年轻人百分之八十都在外地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回来。 陆涛开车进入村子，村支书看到后赶忙丢掉手里烟，迎面招手跑过来。 吱，踩刹车停下来。 “先上车。”陆涛对他说道。 “你报的案？” “是我，是我。” “说说吧。” “我是这个村的村支书，前天夜里我们村白世喜死在家里了，这老头今年八十五岁了，他们都说是老头摔了一跤头磕到什么地方摔死的，但是我媳妇说他像是被人打死的，我这才赶快报的案。”村支书一五一十的讲述着他所了解情况。 “你媳妇怎么知道的？”陆涛皱着眉头问道。 “我媳妇去帮忙给他洗穿衣服时候看到的，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就是家里有人去世全村的都会帮帮忙。” “好，我知道了，他们家就是前面那个吧？” 陆涛用手指着正前方不远处有纸车马的人家。 村支书点点头。 099： 有证据吗？ 陆涛确定了被害人家位置后让村支书先下车，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不被人说闲话。 把车开到被害人家门口。 院子外摆放着纸车马，院子内摆放十几个花圈，正前方搭设好灵堂，陆陆续续不断有人前来吊唁，看上去在正常不过的一场葬礼。 负责现场勘察的法医打开车门坐上来。 “哎，死活不让进去看。”无奈的嘀咕一句。 “死者还在房间里面吗？” “现在老头已经装进棺材里面了，而且都已经钉上钉子，现场也已经被打扫干净，再加上这么多人来回出入，只能说现场被破坏的很彻底。” “装进棺材了？”陆涛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在当地装进棺材里如果想要再打开那家属肯定会玩命阻拦，寓意不太好，但如果想要确定被杀还是自然死亡不见尸体又怎么行？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下车去跟家属交涉谈一谈。 陆涛打开车门带着龚正和法医一同走进院子，站在门口的派出所警员上前问道：“陆队长用不用封锁现场？” 陆涛摆下手：“先别封，等我消息吧。” “好。” 院子内有七八名披麻戴孝的人跪在棺材两侧，当陆涛带着人走进院子那一刻所有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眼神之中充满了惊讶。 陆涛走到灵堂前对死者三鞠躬，站直身体掏出证件：“我们是刑警队的，这是证件，我们想要了解一下死者的死亡信息。”直截了当提出此次前来目的。 亲属围过来，长子两眼通红的看着面前警察，沉默了许久后说道：“我父亲不小心摔了一跤，去世了，你们警察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们接到报案，说死者并不是正常死亡，所以还希望你们可以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被人杀死的？” “在没有结论之前可以这么认为，我们需要对死者的伤口进行检查。” “你打算开棺验尸？我不同意。如果里面躺着的是你父亲，你会同意吗？我父亲这辈子没有享过什么福，现在死了你们还不让他安心上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另外一个孝子站出来，用手指着陆涛呵斥道。 “就是啊，开棺验尸可不吉利。” “那可不，犯大忌。” “再说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折腾他干什么呀。” 围着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停起哄架秧子，好像在他们眼中年纪大了不管怎么死的都可以。 陆涛进门之前就想到过不会轻易搞定，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阻拦力量。 “好啦，都少说两句，岁数不管多大只要是非正常死亡我们都要调查。”陆涛加大音量表达自己态度。 “你说我父亲是被杀害的，好，证据呢？只要你有证据证明他是被人杀死的，我就同意你开棺验尸。” “不过，明天中午我父亲就要下葬，在时间到达之前如果你们拿不出证据希望可以让我父亲安心上路。” 长子也算是给了一个机会。 可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时间限制对于陆涛他们来说压力山大。 “师傅......” “行，就按你说的，不过现在我们要封锁案发现场，所有人不得在进入到那个房间，没问题吧？” 陆涛当即就答应下来，没办法，他不可能命令任何人强行开棺验尸，只能先在已经被毁掉的现场寻找证据。 长子点点头，有亲属来吊唁，他们回到各自位置跪下。 陆涛摆下手，派出所警员立刻跑过来封锁死者所在房间，随后带着龚正和现场勘查法医准备进入现场。 本打算穿着鞋套进入，结果看到满地的脚印后放弃这一想法。 想要通过脚印和指纹来判断凶手那是行不通了。 走进房间，墙壁上腻子掉的东一块西一块，北墙上贴着两张布满灰尘的大海报，通过上面的摁钉来看最起码也得十年八年了。 房门右侧贴着墙壁一张破旧的双人床，不过上面的被子已经根据习俗被家属抱出去烧掉。 地面是早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红砖地。 就这样的案发现场让法医都头大：“现场被打扫过也就算了，几乎全村的人都进来踩过，摸过，看过，哎。”把工具箱放在地上，小声嘀咕一句。 “指纹，脚印行不通了，那我们就找一找血迹吧。”陆涛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 在被打过的房间寻找血迹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几个人从床前找到床尾，拿着手电在房间内一寸一寸的看。 黑黄的墙壁给他们增加了很大难度，就算是新鲜的血迹留在这面墙上都不一定能看出来，更别说他们所有寻找的是不一定存在的血迹。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外面哀声不断，聊天声音不断，还有一些满是好奇的人想要凑过来看看，全都被外围警员拦住。 “师傅，我在想死者的家属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起自然死亡事件？”龚正站直身体对陆涛提出疑问。 “等会儿在跟他们聊一聊，这件事我感觉也很可疑。” 围绕着房间找寻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线索，陆涛停下来走出房间，片刻后带着长子回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房间之中。 “你们找到什么了？”长子开口问道。 “我们想要了解一下死者的信息，请你提供一下。”陆涛回答道。 龚正立刻掏出本和笔，准备记录。 死者姓名白世喜，年龄八十五岁，就是本村人，妻子六年前生病去世后一直一个人独自在这生活，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常年在外打工，小儿子在家务农，闺女嫁给了本村人。 “谁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陆涛继续问道。 “我弟。” “把他叫进来。” 警员带着小儿子来到房间。 陆涛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虽说眼中有泪但脸上却没有一条泪痕。 “你是第一个看到死者的人？” “是我。” “说一说当时情况。” “你们有证据吗？我父亲死了，你们就直接在葬礼上调查是不是有点过分。”小儿子对于他们的出现很是反感，甚至有些憎恨。 龚正心想，我们这是在替你父亲调查案子，怎么好像你一点都不想配合呢，难道说你了解案子的内幕还是你...... 100：来之不易的一滴血 小儿子的种种迹象都在增加自身嫌疑。 陆涛多次提问他一直答非所问，不断在重复同一个词语“证据”。 为了不浪费时间陆涛让他离开了，叫来了本村生活的女儿。 她的两眼红肿跟小儿子形成鲜明对比。 “很抱歉我们确实不应该打扰你父亲，不过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是被人所害，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无法得到应有惩罚，对你父亲来说是不是更残忍？”陆涛对她变换了一种谈话方式。 女儿不停的抽搐着鼻子，眼泪一滴一滴向外流淌。 龚正见状从兜子里摸出来仅有的一块卫生纸递过去。 “谢谢。” “你们想要了解什么？”女儿抬头看着陆涛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父亲去世的？” “我和我弟弟每个月轮流给他送饭，昨天早上他突然间给我打电话说父亲去世了，我饭都没吃就跑过来，当时......当时我父亲.......我父亲他就趴在这里。”女儿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 几句话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依照她目前状态确实不适合问话。 可时间有限，不得不追问一些情况。 陆涛给了她几分钟调整时间，有点后悔没给肖红带过来，女人之间应该比较好沟通一点。 “实在抱歉我还是需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先调整一下情绪，如果你父亲真的是被害你肯定也希望我们找到凶手对吧。”陆涛沉默几分钟后尽可能的语气温柔一点，“还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越早提供线索我们越能早点确定情况。” 女儿哭的有些疲惫，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通过她的描述得知，当时她是早上六点多不到七点钟时候来的白世喜家中，进屋之后死者面部朝下趴在距离床不到一米地上，头东脚西朝向，地上有一滩血迹，家里的板凳上也有一些血。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磕在板凳上去世的，压根就没有往被害那方面想。 “那个板凳在什么地方？”陆涛赶忙问道。 “那个上面都是血，我们弄成柴火烧大锅饭用了。” “一点都没剩下吗？” “没有，第一天用的就是它。” 梦想破灭，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似的。 “老人家应该没有仇人什么的吧？” “没有，我爸一直就是个热心肠，村子里的人都清楚，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来帮忙，仇人绝对没有。”女儿非常坚定的做出回答。 仇杀被排除，情杀对于他一个八十多岁老人来说不太可能，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 财杀呢？ 根据他的生活起居来看这就是一个穷老头，哪个傻子会认为他有钱。 排除仇、财、情，那就只剩下一时兴起杀人。 现场勘查确定门窗没有任何撬动痕迹，证明死者给凶手打开的房门，凶手一定是熟人作案。 这个村子地处偏僻地带，死者的女儿也证实最近没有听说什么亲戚要来家里看望他，因为一旦有亲戚来都会提前通知，她好有时间去准备第二天吃的饭菜。 所有的嫌疑全部被排除，陆涛眯着眼睛在房间来回转动两圈。 “只有一种可能。”突然间回头低声说道。 “本村人员。”龚正想到了这一点，随口给出答复。 陆涛点点头：“对，只有本村人员。” 前面说过这个村子并不大，人口也不多，排查起来并不会很吃力，可最关键的是既没有嫌疑人指纹也没有嫌疑人鞋印。单凭一张嘴去排查，嫌疑人可以很轻松的避开，这样做效果不会太明显。 “看来我们还是要先取得证据，好让家属同意开棺验尸，否则很难进行下一步，一旦明天中午出殡下葬，这个案子在调查起来可就悬啦。” 陆涛走出房间站在屋檐下，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围着在场所有本村人员挨个看了一遍，谁都像嫌疑人谁又都不像嫌疑人，这种没头绪的案子总是能让人抓狂。 肖红办完手头事情回到刑警队，发现陆涛他们几个人都没在，一打听才知道有案子，立马就取得联系。 “你赶快过来吧，这边还真的需要一位女同志。” “好的，我马上过去。” “龚正。”扭头对着房间喊了一声。 “哎，师傅。”龚正应答着跑到他身旁。 “你们继续找线索，我去跟村支书谈一谈。” “好的。” 看着总共只有二十平米的房间来来回回找了N遍了，这么找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个多小时后肖红走进房间，一进屋谁还没说什么她就来了一句：“嗬，这现场弄得可够干净的啊。” “可不是嘛，干净的我都头疼。”蹲在地上寻找线索的法医忍不住唠叨两句。 肖红带上手套，拿出手电，走到墙边把脸尽可能的贴在墙上，用手电找照过去：“我们队长刚刚说了，今天咱们要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就别回去。”一边看一边说道。 法医无奈的叹口气，陆涛的脾气他们都懂。 一条光线一条光线的照射过去，发现有可疑地方都会走上前查看。 龚正看到肖红的办法后跟着也学起来，此时顾不上这墙上有多脏了直接把脸贴上去看。 当手电照射在墙壁上那幅海报上面时龚正突然间愣住了，在海报上那片红日图像上面好像有一点点鼓起地方。 我刚刚怎么没有发现呢？ 跑过去，盯着那如芝麻粒大小的突起物仔细看了又看，自己拿不准只好把法医叫过来。 法医放下手中工具站起来，用手扶着门框稍微停顿几秒钟：“什么地方？”应答着走过来。 龚正把手指向可疑点：“你看这是不是血？” 法医推动一下鼻梁上眼镜，从龚正手里拿过手电靠近可疑点。 他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露出喜悦笑容。 “是吗？”龚正还在等着他的答复。 法医转过身两手紧紧的抓住龚正肩膀，语气激动说道：“兄弟，兄弟，你太棒了，太棒了。” “是血？” “是，是血。” “耶，赶快提取吧，我马上通知我师傅。” 刚刚还无精打采的法医顷刻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跑过去拿工具提取这枚仅有的一小滴鲜血。 101：这不是意外 龚正将这一消息告诉陆涛，他听说之后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等他回来时法医已经成功的将血提取走。 “是血吗？是不是血？”陆涛迫不及待问道。 法医坚定的点点头：“是血。” “好，这样马上提取被害人儿子生物检材带回去对比，如果确定是被害人的话那么这一定是一场凶杀案。”陆涛当即做出部署，“如果不是被害人的那很可能就是凶手所留，同样也能证明是一起凶杀案。” “陆队长万一要不是人的血呢？” “如果不是人的血......那就接着找。” 法医咧下嘴，就知道你要说这句话，我就是多嘴问你。 按照肖红办法将房间全部找了一遍后没有在发现任何线索，陆涛组织大家对现场模拟复原。 根据死者女儿的讲述在地上画出了他当时所处位置，标记出板凳位置以及墙壁上喷溅血位置：“当时她说自己的父亲还穿着外套和裤子，证明凶手来的时候并没有到休息时间。”陆涛一手托着下巴开始做出推理。 “我刚刚了解一下，白世喜每天八点左右吃过晚饭就关门上床躺着，那就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他吃完饭还没有休息的那段时间过来的。” “刚刚她女儿有没有说在房间看到过碗筷？” “没有。” “还是确定一下吧，肖红你去在跟她好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我现在就去。” 肖红接下任务走出房间，她带着白世喜的女儿进入到旁边荒废的厨房，关上门聊起来。 陆涛这边还在继续分析。 龚正全程都在用笔记录，自始至终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多学多听多看，少说话，这是杜强告诉他的至理名言。 陆涛站在死者趴在地上位置，想了又想，他为什么会头冲着床脚冲着门，难道他转身要拿东西还是说凶手故意制造了这样的现象？ “开饭啦，开饭啦。”门外有人大喊了几声。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传来二儿子的声音：“用给你们盛饭吃吗？” 陆涛全身心都在想案子，压根没听到他说话。 “你们要不要吃饭？”加大音量又喊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陆涛这才反应过来，“哎，对了，你来一下我有件事想要了解。”赶忙喊住他。 二小子他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他应该更能清楚现场当时是什么模样。 他有些不情愿的走进房间，看到地上被白线标记处的位置时苦笑两声：“你们最近没有案子可破了吗？” “什么意思？” “我们都没有报案，你们却主动上门要破案，那以后是不是家里有人去世都得上门查一查？”二儿子一脸的嫌弃，“真是第一次听说老人去世警察非说是被害死的，他是不是害死的我们还不清楚吗？” “你们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证据吧，要我说有这时间回去休息一下不好吗？” 二儿子注意到陆涛正在瞪着大眼看自己时才停下。 “那你告诉我当时你进屋后看到的景象是什么？” “你们这不都画出来了嘛，还问我干什么？” “但我们没有见过现场啊，所以还希望你能给我们讲一讲你当时看到的现场是什么模样，板凳是倒在地上还是平房，你父亲受伤的地方在前面还是在后面，当时地上流出多少的血，墙壁上又被喷上了多少的血。” 陆涛跟他说话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顺语气。 二儿子听完后有些惊讶的瞪了下眼睛，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人喊他，转过身应答着便跑出去。 看到他离开陆涛深吸一口气，对着龚正摆下手：“等会儿去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好的师傅。” 肖红那边的聊天结束了，她回到房间把所有问题补充一遍。 第一，房间内没有任何碗筷。 第二，二小子昨天家里吃饭早了一点，差不多六点左右就送过来了，他都是等白世喜吃完饭后带着碗筷一同离开。 第三，白世喜后脑受伤。 第四，白世喜晚饭吃的很少，时间相对快一些，只喝一碗粥几口咸菜，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吃完。 第五，女儿进入房间时板凳是正常放在一侧的，但是板凳的边角上有血，所以他们才以为是磕在这里造成的意外死亡，墙壁上她说没有看到血，地上有一小片血迹，具体多少毫升她也不清楚，当时情况发生很急，他们都慌了神。 第六，家中并没有任何值钱东西，所以不存在丢失。 肖红所带来的这些消息让陆涛确定了死者绝对不是意外死亡。 他不管是前脑还是后脑撞击在板凳边角处都不会把血喷溅到一米六左右的高度，而且砸在板凳边角处它还能正常放在那里，根据惯性都应该倒向受力的一侧。 “白世喜的身高你有没有问？”陆涛对肖红问道。 “白世喜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不到一百斤，比较瘦弱。” 陆涛听完这些微微点下头，一米六五左右，正好符合墙壁上的那滴鲜血高度，凶手很可能甩动凶器时不小心甩上去的一滴血。 法医对现场拍照后带着血液离开，他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确定这滴血是不是人血，是谁的血。 其他人则跟随陆涛返回刑警队针对案件开始研判分析。 研判室内气氛低沉，翻来覆去就这三张相片，这还是龚正第一次听说研判案情没有死者相片，对案件掌握的情况也是寥寥无几。 “龚正，肖红，杜强，刘刚你们四个人明天对白家村进行全面摸排，死者的被害时间应该就在前天晚上六点半到八点钟之间，确定那个时间段内都有谁没在家。” “明白。” “龚正我让你了解的二儿子情况你了解了吗？” “了解过了，根据几位村民讲述死者白世喜的二儿子已经结婚，还有个女儿在镇里上小学，他在家靠十几亩地生活，大家对他的反应多数都是心直口快，说话比较难听，但他对死者一直都很孝顺，家里有好吃的都会先给父亲送过去。” 龚正看着记录本回答道。 这些不足以排除他的嫌疑，明天还是要继续排查他当天晚上具体动向。 102：全面摸排 案情研判会在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结束了。 对于工作的安排陆涛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精确到每个人身上，他对这起案件目前也没有任何头绪，就算法医那边确定是人血又要如何开展调查？ 要是被害人的血那只能证明他不是意外死亡，这一点通过今天的分析就可以证明了，还是要排查全村人员，村子不算大，人口也不多，但是如果大家相互应证没有作案时间又该如何解决？ 依照目前的走向来看，只有那滴血不是被害人的那案件解决起来就相对简单一些，这个想法陆涛并不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死者是一名八十多岁的老人，他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陆涛点燃一根香烟，独自坐在办公室一口一口的抽起来，大脑之中不断的重现仅有的几条线索。 龚正跟肖红还有杜强和刘刚他们四个人带着三名辅警回到白家村，大多数村民还都在白世喜家帮忙。 车子停在白世喜家门口，刚打开门就听到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女人议论声：“警察又来了。” “一个意外非要弄成被杀，这老头也是够倒霉的。” “小点声，别让他们听到了，小心抓你。” “抓我干嘛，我又没有犯法。” 龚正转过身跟肖红对视一眼，从最开始被人说“找警察有什么用”再到“警察闲得无聊”，现在警察又成了他们嘴里的无事生非。 穿上这身警服不过半年多时间，神气一点没感觉到，受气倒是不少。 “早知道我就学技术勘察了。”小声嘀咕一句。 “淡定一点，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穿上这身警服不会让你神气，在坚持一下就好了。” “啥意思啊师姐。” “在坚持一下你就习惯了呗。”杜强打趣道。 龚正听完直接送给他一记白眼。 肖红打断了两个人玩笑，很认真的对他们提出要求：“这次案件有点特殊，不过好在我们所要排查的人员不是特别多，大家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管对方说什么，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必须了解到案发时精准动向。” “还要得到应证，只要是无法应证的全部列为重点排查对象，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点点头。 龚正带着一名辅警从村东头开始，杜强带着另外一名辅警从村西头开始，肖红和刘刚扛下了最重的任务，负责对白世喜家院子里所有人排查。 走到第一户人家看到紧锁的房门龚正努下嘴：“看来这家人在白世喜家，走吧，下一户。” “正哥这个案子你怎么想的呀？”辅警好奇的问道。 龚正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这年纪不比我大嘛，我应该叫你哥，对了你叫什么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 “嗨，我们就是一辅警。”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是辅警但跟我们做的工作都一样。” “只怪我当时没好好上学啊，本来我的梦想就是行侠仗义，结果只顾行侠仗义却忘了还得要文凭，哈哈哈。” “侠客精神。” 聊着聊着来到第二户人家，这家大门没有上锁，看来家里有人。 龚正走上前敲响房门。 敲门声过后并没有人回应，龚正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回应，感觉不太对劲，稍微一用力大门就被推开了。 “你好，有人吗？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想要来了解一下情况。”龚正对着院子内喊了几声。 侧耳仔细听，院子内很安静没有一丝动静。 “我要不进去看看？”辅警试探性问道。 龚正思考片刻，还是决定自己进去看看吧，万一有事也好解释。 踏过门槛走进门洞，转出门洞一抬头就看到院子房檐下面坐着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手里举着一块面包在边吃边玩，第一眼就感觉这不像是一个成年人会做出的事情。 “你好，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过来了解下情况。”龚正对他又喊了一遍。 房檐下的男子注意到院子有人时抬起头，当他看到身穿警服的龚正时被吓一跳，站起身来就跑进房间，咣，用力关上房门，躲在门后悄悄的透过玻璃向外看。 龚正被他这一幕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人该不会是个精神病吧？”辅警小声嘀咕一句。 根据他的行为举止来看还真像是精神病，这样的情况自己肯定问不出什么话，无奈只好先放弃这一家，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下他们家门牌号和家里人情况。 对着还在偷偷看他们的男子挥挥手：“我们走啦，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帮他关上大门后前往第三户人家。 敲开第三户人家时开门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她背驼的非常厉害，身体几乎成了九十度角，看到她龚正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 “老奶奶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龚正尽可能的靠她近一点，说话声音大一点。 “哦，你们有事吗？” “我们想要来了解一点情况，我扶着您咱们坐下聊吧。” “好，好，谢谢你啊小伙子。” “客气啦。”龚正扶着她往北屋方向走去。 行进途中快速扫视一圈院子，院子里一多半都是杂草，一根很低绳子上晾晒着几件看上去像上个世纪生产的衣服。 右侧是被烟火熏得黢黑厨房，定睛一看里面还有火苗，赶快示意辅警先过去看一下，别光顾着聊天在给引发火灾。 来到屋檐下面，龚正把她搀扶着坐在小板凳上。 为了方便问话他直接席地而坐，这样老奶奶也不用总是抬头往上看。 “老奶奶您是一个人住吗？”龚正翻开本子开始记录。 “一个人，一个人，孩子都在外面，我是一个人。”老奶奶不停的在重复着这句话，话语中包含了她的辛酸。 龚正把本子合起来放在一旁，抬头看向她：“老奶奶天气越来越冷了，您怎么还穿的这么单薄啊。” “我是一个人，孩子都在外面，我们家就我一个人，老头死的早他享福啦。” “老奶奶......” 103：不服就怼你 龚正已经想不起上一次心疼是什么时候事情，面对着老奶奶不断重复的那一句“一个人”，他实在是不忍心在继续问下去。 “正哥老人家锅里热的粥和馒头，我看已经熟了，就给她把火灭掉了。”辅警从厨房跑过来对龚正说道。 龚正点点头：“好。” “老奶奶我们已经了解好了，感谢您的配合，厨房里的火帮您灭掉啦，锅里面的饭已经熟了，您准备吃饭吧。” 龚正说完从地上爬起来。 老奶奶突然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他感受到了那如同板锉一样的手，心里狠狠颤动一下。 “小伙子你们是干嘛的呀？” “老奶奶我们是警察，今天就是来看看您。” “哦，我挺好的，我一个人挺好的，孩子都在外面工作。” 龚正实在是不能在继续听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失态，把本子交给辅警转身两手紧紧的握住老奶奶的手：“老奶奶我叫龚正，我是城北刑警队的龚正，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您的，但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不能陪您继续聊天了，您呢赶快去吃饭吧，锅里的饭已经熟啦。” “我们就先走啦。” 龚正说完老奶奶松开手，她很吃力的抬头看着龚正，也许她并不能看太清楚，也许她很快就会忘记。 对于龚正来说他不会忘记这一幕，不会忘记这张脸。 走出老奶奶的家门，帮她关好之后用手抹了一把眼睛。 “正哥你哭啦？” 龚正把脸扭到一旁，对他摆摆手：“叫我龚正就行。” “龚正，公正，你这名字适合当警察。”辅警想要通过玩笑缓和他心情。 龚正也确实笑了：“还适合当法官。” “没毛病，公平公正。” 这一路走来，有一多半的房门都上着锁，没上锁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在家，他们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能力，龚正全部进行登记后继续往村子中间走。 慢慢天色渐渐暗下来，路上遇到一个骑着电动车迎面来的男子。 龚正对他摆下手，男子刹车停下：“警察？”略带着一丝惊讶的说了句。 “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你是刚下班回来吗？” “对，刚回来。” “你在什么地方工作？” “就在我们镇上的砖厂，咋啦，你们问这个干什么？”男子的表情充满质疑。 龚正抬头跟他对视一眼，解释道：“我们只是简单的调查了解一些情况，请你不要多虑，配合我们调查就可以，好吗？” “调查了解？了解什么？我怎么有点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辅警对他呵斥一句。 “你问你问，我还等着去人家帮忙呢。” 龚正对他展开非常详细询问，所有信息全部登记好之后对他表示感谢：“你可以去忙了。” 男子咧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拧动电动车，嗖，跑出去。 “龚正我能给你提一点小小的建议吗？”走在路上辅警开口说道。 “好啊，你说。” “下次遇到这样的人你就不用解释太多，他们根本不听，你有时候越解释反而还会更糟糕，索性硬气一点。” 龚正听完他的意见，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 “你别看我是辅警，可我跟你们警察询问次数不一定比你少，有些人他就是欠怼，你跟他好好说——不行，你跟他解释——不听，这种时候直接一句话“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配合就行”，特别管用。”辅警讲出了这几年在刑警队的见解。 龚正两手一抱拳：“受教了。” 该说不说的就刚刚那个男人表现还真的就缺他那一句话，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学着灵活发挥。 行至晚上七点多龚正和杜强他们接上头，两个人一合计才问了不到六十人，还有一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排查到。 伴随着时间推移在镇上打工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往家里赶。 龚正和杜强见一个拦一个，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六十人上升到一百多人。 看着本子上数据龚正忍不住苦笑两声：“早知道咱俩直接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村口就好了。” “那可不，之前我们进户调查的都是老年人，要么耳聋眼花，要么答非所问，说的我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师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啦，我们过去帮帮忙吧。” “你先过去吧，我在这看看还有没有回来的。” “那行，你们三个在这里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龚正跑进白世喜家的院子发现师姐他们还在不断的跟人沟通，听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按照正常的逻辑这院子里的人都在一起应该进度会快一点，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配合，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问完立刻答复。 龚正折返回车内从后备箱拿出几瓶矿泉水，抱在怀里，先给杜强他们一人送一瓶，然后又拿上几瓶送给肖红。 “师姐你休息一下吧，我来。” 肖红把矿泉水推回来，压根没有理会龚正，还是不停的在跟面前的两个女人沟通。 葬礼都快变成警察的谈话会了，白世喜的两个儿子忍无可忍走到肖红面前，无情的将她打断：“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一天啦，一天我们家都没有消停过了，你们找证据我没有意见，但大家都是来帮我们忙的，你们这么搞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去世的父亲，从一大早弄到现在你们不累吗？” 龚正在肖红开口之前，酝酿一下语气，十分严肃的对大儿子说道：“我们正在对一起案件进行调查，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明白吗？我们并不是你们嘴里说的闲的无事生非，我们队里的活多得是，之所以要立刻调查就是要尽快查清事实。” 这番话说完附近的很多村民全都停止聊天，大儿子欲言又止的瞪了龚正一眼。 “行，配合，配合，你们继续。” 看到他转身离开，龚正长呼一口气，看来辅警跟我说的办法还真有用，下次谁要是再敢这样看我怼不怼你。 “行啊你，什么时候敢这么说话啦。”肖红对于龚正的做法很是惊讶。 “师姐你喝口水休息一下，我来。” “行，我现在绝对相信你能调查好，来，交给你啦，我去休息一下。” 104：开棺 排查还在继续，自从龚正说出那番话之后村民配合程度还算不错。 两个小时之后一辆警车停在白世喜家门口。 龚正以为是陆涛派来的支援，没想到开门的人竟是他本人。 陆涛手中拿着一份鉴定报告和一份通知走进院子，找到了被害人家属。 “经过我们对被害人家中墙壁上血迹对比，可以确定白世喜死亡一案并非意外死亡，而是一场谋杀，目前我们已经对该案件立案侦查，这里是相关文件，你们看一下然后签字。”陆涛说着将所有文件递过去。 大儿子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不可思议表情。 他接过文件挨个看了一遍，看完后扭头将文件递给二儿子：“老二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当时你们看到咱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发出质问。 大儿子在外地，听说父亲出事之后才往回赶，等他回来之后父亲所在房间也已经被打扫干净，所以对当时情况的了解全部来源于二儿子讲述。 现在看到警察出示文件他迫切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儿子把大儿子拽到一旁，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好一阵。通过大儿子面部表情来看，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看着龚正他们所在位置微微点头。 “师傅看样子这二儿子还是在劝他不要同意咱们要求啊。”龚正凑到陆涛身旁小声说道。 “这已经不是他们同意不同意问题了。” 三分钟左右，大儿子拿着文件回到陆涛面前，将文件递到他面前，充满惭愧说道：“很抱歉如果你们确定这是命案的话，我坚决支持你们破案替我父亲找到真凶，可我没办法答应你们开棺验尸这一要求。” “现在不是......” “你先听我说完，我们这边有个风俗，如果有人去世已经入棺再打开那么他的魂魄将不会离开这里，所以我不能冒这个险，还希望你们可以理解。”大儿子此话一出，一些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表示支持。 这么一搞陆涛也有点被动。 “师傅要不我来说？”龚正准备再来一场开怼。 陆涛当场就拒绝他的要求。 “乡亲们听我说，这棺材里面躺的即是他们兄妹三人的父亲，同时也是我们这起命案的被害人，你们说开棺验尸他的魂魄就不会离开，那如果他是被人害死而你们如此阻拦，他的魂魄就能离开啦？” “我们只需要查验伤口，其他的不会有过多操作，我们的法医就在这，只要打开棺材很快就可以完成。” “我们是警察，惩奸除恶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于公我们是在办案根据法律法规你们应该给予配合，于私如果无法开棺验尸我们提取不到有效证据，无法找到凶手，你们就不怕凶手再一次行凶吗？” 陆涛的这一番演讲直接压住了所有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小声嘟囔的往后退。 “大家想想看，凶手连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都杀害，还有什么是他不敢杀害的？” 现场陷入一片安静，陆涛扭头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大儿子，又看了看二儿子，最后还是把希望放在了白世喜唯一的女儿身上。 肖红通过陆涛眼神明白自己工作，她径直走到白世喜的女儿身旁，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心情，一手给她递过去几张纸巾。 “琳娜，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这起案件性质非常恶略，咱们市公安局对于命案的侦破一直都很重视，今天我们离开了，明天市局的人还是会来，不如让我们开棺验尸，明天正常下葬出殡。” “肖警官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件事我同意我那两个哥哥也不会同意的。” 肖红短暂的思考片刻，对她很认真的问道：“你先不要考虑他们两个，你同意吗？” “我同意。” “好。” 肖红走到陆涛身旁把琳娜的想法告诉他。 陆涛听完后点点头，把大儿子和二儿子叫到一旁：“今天白天是你们说的吧，只要有证据证明是命案就同意开棺验尸？”很严肃的质问道。 两个儿子沉默不语。 “不说话？如果你们两个一直拒绝这件事，我严重怀疑白世喜的死亡和你们有关系。”继续说道。 “我......” “别给我拿着神鬼那一套说事情，你感觉我们警察会相信吗？”强行打断，语气变得很生硬。 大儿子和二儿子没话说了。 今天上午自己做出的承诺，不管怎么样都躲不过。 沟通过后，白世喜的三个儿女跪在棺材前烧纸磕头，嘴里念叨着“爹，对不起是我们不孝顺让您遭受杀害，希望您能原谅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说完磕头跪拜。 等他们结束这一切之后陆涛立刻对法医摆下手。 法医带着工具快速跑过来。 “开棺。” “是。” 叮当，叮当，拿着撬棍一顿折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棺材盖打开。 龚正虽说不信妖鬼邪神那一套，可这样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感觉后背发凉。 白世喜安静的躺在棺材里面，两手交叉放在腹部，穿着厚厚的五彩寿衣，双目紧闭，嘴里含着烧纸和铜钱。 法医直接踩着板凳爬上棺材，对他来说里面躺的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取证。 “把尸体抬出来。” 众人合力将尸体从棺材内抬出来，回到房间放在床上，此时就连平日里很好事的村民都不敢往前凑，有些人则赶忙带着媳妇回家，生怕自己“中邪”。 尸体摆放在床上，陆涛让警员把家属全部拦在门外，一个是害怕影响办案，一个是害怕法医做的事情让他们害怕。 伤口检查完毕，所有衣服都要脱下来检查身体是否有其他伤口。 “仔细检查啊，我们就这一次机会。”陆涛拍了下法医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我也不想看第二次。” 打开工具箱，从里面取出工具开始仔细检查。 “还要多久才能好？”大儿子等的有些焦急，跑过来问道。 “快了，等好了会通知你的。” 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法医这才完成检查任务，对着陆涛点头示意自己工作已经完成。 陆涛招呼龚正和杜强他们几个人帮死者穿好衣服。 105：研判 “走呀，愣在这干啥？”杜强推了他一下提醒道。 “我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刑警干久了你就会明白，人生中原来可以有那么多第一次。” 杜强满不在乎的走到死者身旁，戴上手套帮他穿衣服，龚正不敢就这么傻站着，尤其是陆涛还在房间，硬着头皮走上前帮忙。 穿好衣服，几个人把尸体抬出房间，按照原本样子摆放进棺材。 “爹......” 这边盖子一扣，那边立马就撕心裂肺的喊。 法医带着提取物先行离开，陆涛带着队伍走出院子回到车内。 “今天排查的情况怎么样？”开口问道。 “我排查了七十多人，没有发现可疑对象。”龚正翻看了一眼本子回答道。 “七十多人？多多少？你汇报的能不能给我精准一点？”陆涛瞪着他训斥道。 龚正听完后赶忙翻开本子统计排查数字。 “你干嘛呢？” “我？” “数数呢？龚正你跟我玩呢在这，这次排查的人数比较少，你数一数还行，这要是上千上万人的排查，我等你数完了黄花菜都凉了，来这么久了还不会记录？” 陆涛的脾气说来就来，一车的人谁也不敢多嘴。 龚正只能默默的独自承受暴风雨。 被陆涛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直低头不敢跟他对视。 陆涛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抽两口，狠狠的指了指龚正：“真不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跟村民一样看戏呢？” “队长消消火，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吧，今天我排查了一共96个人，其中有两个人说辞还没有得到应证，我计划明天落实一下。”杜强不忍心龚正在继续挨骂了，只好把陆涛火力往自己身上引。 “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天天让你跟着杜强办案子，出现场，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扯闲淡，下次你要是再敢给我犯这样低级错误，看我怎么收拾你。” 火力没有引走，反而让龚正又挨一顿。 “听见没有？” “听见了。” 龚正心里那叫一个憋屈，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你看不到，反而就这一点小小错误你却不依不饶。 “肖红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们这边排查了82个人，全都排除嫌疑，不过我感觉他们家老二有点意思，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他在想办法阻拦开棺验尸。”肖红提出自己的质疑。 “刚开始我也怀疑过他，不过如果这件事真是他做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阻拦我们，反而我感觉老二是最真实的那一个。”陆涛说出见解，“对他的调查在深入一些。” “好，我知道了。” “龚正还没数清楚呢？”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他身上。 “数清楚了，一共79人，除了遇到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以外其他的全部排除。”龚正赶忙给出回应。 “精神不太正常？” “是的，今天我们去他家......”把发生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陆涛。 “他一个人生活吗？家里有没有其他人，他叫什么？年纪多大？” 陆涛提出一系列问题。 龚正听完之后心脏嘭嘭狂跳不止，心想，完犊子了，我对他一无所知。 陆涛见龚正没有回应就猜到他在想什么，直接扔下一句：“明天给我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是。” 深夜降临，白世喜家的院子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其他人都已经相继离开。 陆涛收到法医传来消息后带着队伍返回刑警队。 大家围坐在研判室，李娜娜通过投影仪将法医传来资料进行投屏。 第一张是白世喜伤口图片，钝器击伤后脑，并且是多次打击造成的伤口，根据法医推断凶器是四方形木头棍子。 第二张是墙壁上的喷溅血，根据死者身高和死亡倒地位置判断，这滴血并非是喷溅上去的，而是凶手多次挥动凶器时飞溅上去的血迹。 第三张则是陆涛他们当时画出的现场模拟图片。 法医对尸体进行仔细勘察，死者死因为失血性休克死亡，死者除后脑有伤以外双腿膝盖也有明显摔伤，这很可能是凶手击打他的后脑导致倒地造成的。 死者头部附近没有提取到除死者以外的检材。 “大家谈一谈对这个案子的想法吧。”陆涛开口说道。 “这么大年纪了情杀肯定不可能。”杜强第一个表达想法，“根据我们调查死者为人很好，村子里并没有和任何人有仇，我比较倾向于财杀。” “这老头住的地方穿的衣服明显就是个穷苦人家，谁会傻到抢他的钱？”肖红对他提出疑问。 “确实，根据我们的调查白世喜每个月只有几百块的低保补助金，虽说每个月只有几百块不算多，可这么多年他一直吃喝都靠二儿子和女儿照顾，基本上花不到什么钱，如果他从十年前开始领取的话，到现在应该也能攒下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凶手冲着他的低保去的？” “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不是这样凶手还能冲着什么去？” “我不太赞同杜强的说法，我更倾向于激.Q，杀人，凶手是熟人不假，但不一定是奔着钱去的，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导致被杀害。”老冯也表达出自己想法。 陆涛听完大家的争论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影布前示意李娜娜把图片调整到第三张。 “大家注意看，死者倒地位置为头冲着床，脚冲着门，死者为什么要去这个方向？正常我们家中来客人都应该面对着他去交谈，而死者倒地位置明显是要往床这个方向走，属于背对着凶手。” 陆涛提出了一个非常容易漏掉的细节。 “他为什么要背对着凶手？他是想要取什么东西还是凶手故意给我们制造的假象？” “师傅。” 龚正举手喊道。 “说。” 龚正站起来走到陆涛身旁：“我有想法。” “你说。” 陆涛将手中的激光笔交给龚正后回到位置坐下。 “娜娜帮我把图片调整到第二张，谢谢。” “好的。” “我师傅刚刚说的不错，死者倒地位置确实很值得我们思考，不过我想通过这个血迹应该可以确定死者的倒地位置并非凶手故意制造出来的。”龚正非常坚定自己这一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跟随他的激光笔停留在墙壁那一丁点血迹上面。 106：演示一遍 龚正组织了一下词语发现不太好表达。 他提出让杜强来前面帮自己一下，得到了批准。 杜强一脸疑惑的看着龚正。 “来，你站在这个位置，好，不要动啊。” 龚正根据现场的距离把他移动到死者倒地后距离墙壁相同位置处。 “你要干什么？”杜强不解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龚正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研判室。 他在办公区内翻找一圈，最终在刘刚办公桌下边找到了一根长度差不多五十公分左右的纸筒。 很满意的拿着纸筒跑回研判室。 当所有人看到他怀里抱着纸筒的时候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龚正你小子要是控制不好力度别怪我跟你玩命。”杜强很认真的做出提醒。 龚正坏笑一声：“呵呵，放心这个东西打不死人。” “......” “根据我们对现场调查，死者白世喜所倒地的位置距离北墙大约二米左右，距离南墙也有差不多二米距离，如果凶手是站在南墙位置这样击打，鲜血肯定甩不到北墙上面。” 龚正一边讲解一边挥动手中的纸筒做演示。 “这样就可以判断凶手肯定是站在北墙和死者之间位置，当他挥动凶器击打死者第一下的时候不一定能沾上鲜血，但是死者的身体情况不可能抗住多次击打不倒地。” 龚正说到这里用手推了一下杜强：“强哥帮个忙，趴在地上。” 杜强极其不情愿的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龚正俯身继续挥动纸筒：“正常人用力挥动东西的时候都会把手臂往后面甩，然后用力向前推，凶器沾上鲜血之后凶手快速向后甩，然后狠狠往下砸，只有这样的情况这一滴鲜血才有可能被甩到墙壁上。” “好啦，强哥，起来吧。” 龚正丢掉纸筒，把杜强从地上拽起来。 “这就是我要说的，凶手绝对是一个内心极其残忍的人，而且他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致白世喜死亡。” “我说完了。” 龚正的分析得到了陆涛肯定。 “如果凶手没有制造现场，那么他们说的板凳上鲜血是怎么来的？” “板凳上鲜血有多少我们不清楚，什么样的形状我们也不清楚，全让他们当劈柴给烧掉了。”陆涛回答道。 “熟人作案，凶手就在白家村，排除掉所有嫌疑剩下的那个人就是凶手。”陆涛回答的如此肯定，“龚正你重点去排查一下那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把他的所有情况都要了解清楚，我现在开始有点怀疑他了。” “明白，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凌晨三点钟，大家努力的睁开眼睛看清回宿舍道路，借助这短暂的几个小时休息时间抓紧补充体力。 刑警队的上下班时间被称为最“糊弄”人的时间，一点都不假。 上下班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压根不存在，永远不要问他们什么时候放假休息，因为没有周六日，没有节假日。 不一会儿功夫宿舍区就传来了此起彼伏呼噜声。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闹钟就叫醒了龚正和杜强，两个人不停的打着哈欠穿好衣服。 “哎呀，我这老腰啊。”杜强感叹道。 “你少说了一个字。” 杜强回头看向他：“什么字？” “精。” “精？什么意思？” “自己猜呗，走吧，我请你喝一杯咖啡提提神。”龚正嘴角露着坏笑拍下他的肩膀，头也不回走出宿舍。 杜强低头系着扣子，嘴里嘟囔着：“少了个精子？老腰......精。”瞬间明白他的意思，“龚正你大爷的，大早上的拿哥开玩笑。”没好气的叫骂两句。 龚正打着哈欠偷笑几声。 本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没想到走到办公区发现肖红早已经坐在位置上往脸上吐沫东西，“师姐，早上好。”对她打声招呼。 “早上好，你们今天什么时候去白家村？” “马上就去。” “这么早？” “恩，去的晚了怕村子里的人去上班。” 肖红点点头：“好吧，那等会儿带着我一起过去，我有点情况需要了解。” “好的，师姐你这是抹的什么呀？”龚正端着现冲咖啡好奇的凑过去问道。 肖红举起来给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要么小的可怜要么自己看不懂，咧着嘴摇摇头表示自己一个字都没有看懂。 “这是消眼袋用的，你看看我这大眼袋肿的。”一脸委屈的照了照镜子，“再熬下去我都快成熊猫眼了。” “红姐给我也抹一点呗，我这眼袋也挺大。”杜强洗漱好后跑过来压在龚正后背上凑热闹。 “不给，我这是托朋友从国外买回来的。” “让你朋友给我也买一瓶。” 肖红两眼一瞪，看的杜强浑身刺挠：“红姐你别这么看我啊，看的我不得劲。” “强子你一个平日里忙起来脸都不洗的家伙，现在竟然跟我要护肤品，怎么？是不是谈女朋友啦。” 女人的关注点就是不一样。 “我倒是想，可惜......火柴没毛光棍一根。” “行，等咱们案子破了让队长给你们一人介绍一个。” “算了吧，咱队长那眼光我可不敢恭维。”杜强咧下嘴，“哎呦，马上六点了，我们赶快出发吧。”看了眼时间催促道。 “走走走。” 几个人带好东西跑出办公区，驱车驶向白家村。 行驶在路上对这起案件进行了小范围讨论，当推理到那个神经不太正常男人身上时，龚正提出疑问：“如果确认他是凶手，而他又患有精神疾病的话怎么办？” “那得看他杀人的时候是不是精神病，如果不是照样判。”杜强给出回答。 “如果要是犯病期间呢？” “那不用负刑事责任。” “这要是有人指使精神病干坏事......” 龚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就冒出这样的想法。 杜强跟肖红听完后瞬间懵逼，片刻后纷纷笑出声音：“哈哈，你自己都说了是精神病，如果真的受他人指使你感觉他会像正常人一样死扛着吗？没准还没问自己就交代了。” “也是啊。” （精神问题要注意，心胸宽广不生闷气，别人气你你不气，爱咋咋滴） 题外话：身边确实有朋友结婚后被家人折磨成精神病，精神压力过大的小伙伴一定要找个合适的发泄方式哦，没事往外放一放，精神轻松，全身舒服。 107：不像凶手 汽车还在路上疾驰，杜强冷不丁的想到昨天龚正挨骂时候样子，忍不住笑几声。 肖红侧头扫一眼。 “强子你指定是有事情。” “红姐为啥要这么说呢？” “最近你精神不太正常了，一个人傻笑什么呢？”肖红皱着眉头说道。 杜强长叹一声：“哎，我刚刚笑是因为想到昨天龚正被骂样子没忍住，我精神不正常主要因为我妈最近总是给我发消息，搞得我神经混乱了。”无奈的咂咂嘴。 啪，龚正直接一拳怼上去。 昨天我挨骂你们不帮忙解围就算了，还敢偷笑。 要说这件事那就怪杜强，龚正跟他一起出现场好多次了，而且也排查了很多人，这家伙压根就没告诉过自己还需要统计。” “阿姨是不是让你赶快结婚？” “那可不，之前给我催婚，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天天给我发一些文章，要么是无儿无女无媳妇老头惨死家中无人知晓，要么就是对生活失去兴趣选择结束生命......” 杜强听到这件事脸上就写满了生无可恋。 “哈哈，阿姨最近没看医学书反而看起兵法来啦。”龚正趁机“嘲”笑他一番。 “强子你也确实该谈婚论嫁了，都三十多岁人了，再不结婚啥时候能当爸爸。” “红姐你就别说我啦，咱俩情况半斤八两。” 肖红斜视他一眼，不再跟他继续讨论。 坐在后排龚正两手交叉环绕脑后闭目休息，至于杜强跟肖红结不结婚问题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还是趁着这点时间赶快想想怎么对付那个精神小伙吧。 车辆在早上六点四十分左右驶入白家村，此时百分之九十村民还没有离开家门，停好车之后龚正他们三人分批行动。 龚正直奔被调查对象家中，大门紧闭，通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还插着门闩。 把脸贴在门上听了听，院子内没有任何动静。 嗡嗡，兜子里电话突然响起来。 “你在哪呢？”电话内传来杜强的询问声。 龚正皱下眉头，心想，咱们不过分开十分钟时间，你该不会已经完事了吧？ “我在村东头精神小伙家门口呢。”无奈的回答道。 “好，等着我，我们马上过去。” “我们？师姐也完事了吗？” “恩，等着吧，马上到。” 杜强说完挂断电话。 龚正一脸惊愕，他们两个简直神速，自己这边门都没敲。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能来帮忙是最好不过一件事，万一自己遇到啥解决不了事情也能让前辈搞定。 在等待杜强和肖红到来之余，龚正听完院子里有个女人在喊：“哎，这孩子昨天又去哪里玩啦，你看弄得这一身。” 咚咚咚！ 听到有人说话，龚正赶忙敲响大门。 “谁啊？”女人听到敲门声后做出回应。 “你好，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进来过来了解些情况，麻烦你把门打开。”龚正把嘴凑到门缝上面说道。 “刑警队？等一下啊。”女人嘀嘀咕咕的走过去打开大门。 两个人四目相对，因为龚正并没有穿警服再加上是个陌生面孔，女人脸上浮现出警惕表情，两手扶着大门并没有开的太大。 龚正把她从头到脚观察一番，面前女人多半头发都成了白色，脸上的愁容清晰可见，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下面穿着一双黑乎乎棉拖鞋。 一眼看去，发现她的鼻梁和眼睛跟自己要调查对象很像，看样子不是他的媳妇。 为了打消女人的警惕，龚正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大姐这是我的证件您看一下。” 妇女往前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确定是警察身份后这才放心的松开自己两手。 此时正好杜强跟肖红也赶过来，三人一前一后跟随女人走进院子。 “你们两个咋这么快？”龚正好奇的小声问道。 “家里没人。” “我就说嘛。” 院子北屋前水管子下面放着几个大盆，里面全是脏衣服，一旁还有东倒西歪扔着两双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鞋子。 “你们来我们家有什么事情吗？”女人坐在小板凳上面低头搓洗着衣服问道。 “你们家一共几口人？” 女人侧仰着头看了他一眼，随口说了一句：“我跟我弟弟两个人。” “你弟弟他在家吗？” “在家，正在屋里睡觉呢。”女人手里的动作停下来，“你等一下啊。”说完站起来直接用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转身走进房间。 龚正几人面面相视，以为她是去叫弟弟起床，没曾想过了几分钟直接把弟弟的身份证递给龚正：“你登记吧。” 肖红示意龚正先登记一下，随后蹲在了女人身旁：“大姐你一直都在照顾弟弟吗？” “那可不，我爹妈死的早，就这么一个弟弟还能给他扔了不成。” “你没有结婚？” “结婚？哎呀，我要是长得跟你一样漂亮又有本事就不会是这样了，结婚是别想咯，伺候着他到我不能动了为止呗，哎，这都是命啊。” “那他平日里不用工作吗？”肖红继续问道。 女人努下嘴：“一个聋哑人还有智力障碍，谁会用他，我现在只盼着他别给我惹事情就阿弥陀佛了，可不敢指望他挣钱。”用着诙谐语气说道。 龚正登记好身份信息，把身份证当着女人的面摆放在水管旁边台子上。 女人的弟弟白庆生，年龄31岁，聋哑人，小时候因为一次高烧导致脑神经受损，引发智力障碍，上到小学三年级就退学在家。 父母在十五年前因车祸去世，从此两姐弟相依为命。 姐姐依靠着打零工补贴家用，谈婚论嫁的事情从来没敢想过。 白庆生虽然聋哑智力也有障碍，但他在村子里的名声很好，大家一提到他都是说这小子看上去很傻不过心眼特别好，农忙的时候他都会跟着姐姐每天下地干活，干完自己家的还会主动帮其他人一起干。 走访了多户人家得到的评价几乎相同，就连村支书都对他称赞有加发，并且还说白庆生跟白世喜两个人的关系就像是忘年交，他经常会去白世喜家中玩，这一点得到了白世喜的二儿子和女儿认证。 “你们该不会怀疑是他杀害了我爹吧？”二儿子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们只是例行排查。”杜强随口应答一句。 关于更新问题 很抱歉，最近因工作繁忙，之前存稿已经被挥霍一空，所以从今天开始无法在保证每天更新时间，还望海涵。 我会尽最大努力把更新量保持住。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推荐票，月票啥的投一投，感谢。 108：摊上事儿了 这一次的调查并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线索，三人准备先回刑警队跟陆涛汇报一下，商讨下一步计划，走到警车旁时正好看到白庆生穿着睡衣在街道上溜达。 刚想喊他一声，结果他看到警车一瞬间扭头就往家的方向狂奔，一只拖鞋都跑飞出去。 站在不远处的龚正和杜强两个人对视一眼：“上次看到我穿着警服他也是这个表情。”无奈的说道。 “他好像很害怕警察？”杜强小声嘀咕一句。 “看样子是，不过我们目前还没法证实他在白世喜被害的那天晚上行踪。” “你怀疑他？” “我师傅说的话你忘啦？只要是白家村的，只要是个人都得排查清楚，我最近总挨骂可不想在找骂。” “哈哈......” 龚正顺着白庆生跑动的方向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他跑丢的那只拖鞋准备给他送回去。 谁知当他拿起拖鞋的那一刻发现特殊之处，在拖鞋前面鞋帮处看到了一滴类似于血迹东西。 仔细的看了又看，确定不像是油漆或者颜料。 转过身拎着拖鞋回到杜强跟肖红身旁：“你们看这是什么？”举到两人面前说道。 两个人一个捂鼻子一个对他挥手：“拿走拿走。”脸上写满嫌弃。 “我说正事呢，这上面有血。” “血？在哪呢？来来来，给我看看。”一听这话，瞬间恢复了刑警本色。 把拖鞋拿过去根据龚正指引发现了那滴血。 “这是白庆生刚刚跑丢的拖鞋吧？” “是啊，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嘛。” “走，法医大队。” 杜强启动警车一路疾驰前往市局法医大队，与此同时将这一情况汇报给陆涛。 法医大队痕迹检测处只有韩雨欣一个人在工作，杜强把拖鞋交到龚正手中：“去，搞定它。”说道。 龚正长叹一声，接过鞋子敲开了法医大队的房门。 站在韩雨欣身后刚准备对她说话，就看到她用手指了指斜后方的桌子：“把东西先放在那里吧，等我这边忙完了就帮你们弄。”看都没看就给出答复。 “那个......我这个有点着急，你能不能......” “不能，今天法医大队的人都出现场了，就我一个人实在是弄不过来，你先放在那里吧。”无情拒绝了他。 沉默片刻厚着脸皮靠近韩雨欣，依然是淡淡的香水味：“帮帮忙呗，我这个比较简单一点，只需要从拖鞋上提取到血样，然后对比一下就可以了。” “我都说了等忙完，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工作，我现在还有三份检材要做，有一份都送来三四天时间我还没弄，你们刚送来就让我弄除非有局长命令，否者一律排队等着。”韩雨欣有些不耐烦的把他怼了一顿。 龚正也只能乖乖的把拖鞋放在她制定的桌子上面，提醒一句：“我是城北刑警队的，这只拖鞋......” “龚正我知道是你，我会尽快帮你们弄得。” “好的，谢谢。” 最终还是灰头土脸的走出办公区，杜强拍了下他的肩膀：“赶紧把她追到手，这样咱以后不想插队就插队嘛。”玩笑道。 “你怎么不追？” “我？哈哈哈，你别逗了，我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可搞不了你们年轻人那一套。” “我听说法医大队里的赵阿姨前几年离婚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老男人。”龚正一脸的坏笑，“咱们刑警队能不能在法医大队说上话就靠你啦。”用力的拍打着杜强肩膀以宣示自己的愤怒。 杜强瞅准龚正的屁股上去就是一飞脚。 “亏你小子说得出口，你跟我说贺大姐我都不带生气的，竟然跟我说赵阿姨。” “贺大姐还是算了吧，毕竟人家那么优秀。” “龚正......” 两人闹着闹着发现局长就站在自己面前，瞬间绷直身体：“局长。”喊了一声。 “哪个单位的？”局长拉着脸低声质问道。 “局长我们错了。” “我问你们哪个单位的？”语气非常生硬，没有丝毫商量解释余地。 “城北派出所责任区刑警队。”龚正说出单位名称后忍不住有些肝颤，这件事后果有多严重自己不知道，只能期盼着师傅能说话的时候别动手。 “陆涛是你们队长？” “是。” “身为警察在这里玩笑打闹像什么样子？陆涛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回去给我写一份检查，到时候让陆涛给我送过来。” “局长......” 看着局长的背影龚正恨不得“掐死”身边这位老刑警：“我算是看透了，以后不一定死在岗位上，一定死在你手里。”咬牙切齿的把杜强埋怨一通。 杜强很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来一百次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次局长，这次只能说点背。 肖红从楼上办完事情回到车内，看到如霜打茄子似的两个人皱下眉头。 “你们两个什么表情？” “师姐我想弄死他。”龚正怒视着杜强低声说道。 正准备启动汽车离开的肖红一听这话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龚正：“你们两个人怎么了？我才离开几分钟怎么就这么大仇恨？” 杜强把实情原原本本讲述一遍，最后附加一句：“我也不知道会遇到局长啊。” 肖红用手狠狠的指了指杜强跟龚正：“你俩呀，等着吧，我可救不了你们。” “红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件事队长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不会，放心吧，最多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十级风暴，知不知道这件事会造成什么后果？公安局通报批评，你俩很快就能成为咱们市公安系统的“名人”。” “啊？这么严重的嘛，那咱别回刑警队了吧。” “不回刑警队去哪？” “直接给我俩扔火葬场去吧。” “哎，但愿这件事不会太糟糕，先回去汇报情况吧，当前破案最重要。” 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刑警队，推开门陆涛就坐在正对面的椅子上手里夹着烟，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龚正和杜强他们两个人看。 做贼心虚的两人低着头往座位上走。 “龚正，杜强。”陆涛喊了一声。 “师傅。” “队长。” “拖鞋上的血迹检测了吗？” “法医那边人手不足，她们说等弄好之后电话联系我们。”龚正小心翼翼的做出回答。 陆涛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两手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看了一眼龚正又看了一眼杜强，扔下一句：“继续调查白庆生，他现在可以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 “是。” 109：换钱 龚正虽没有迎来陆涛的十级风暴，但悬着心也不敢放下。 也许他还没有收到局长打来电话，也许他当前还没打算提这件事，总之这件事一定不会就此结束。 至于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那是个未知数。 大家围坐在研判室，针对白世喜被杀一案进行第二次研判。 龚正最先讲出今天对白庆生调查结果：“通过我们调查白庆生是个聋哑人，曾经因为发烧导致大脑受损，智力有些缺陷，一直跟自己姐姐生活。村子里的人对他印象很不错，包括被害人家属也表示他心地善良，平日里杀只鸡都会吓得哇哇大叫。” “因为白庆生姐姐每天都要上班，白世喜被杀的那天晚上她厂子里正好加班，回来的比较晚，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无法证实白庆生当天行程轨迹，根据他姐姐讲述，白庆生比较怕黑，天黑之前都会回家。” 龚正说完之后杜强补充了一下自己调查结果。 根据他的调查有一名新的嫌疑人出现，此人住在村西头的破房子里面，年龄45岁，不是本村人员。据村民反应这个人是五年前从外地流浪过来的，然后就一直住在那边破房子里没有离开过。 白天他都会去镇里要点饭，晚上回来睡觉。 “他的嫌疑点在什么地方？”老冯开口提出疑问。 “案发前几天他每天拎着一些馒头回来，可就在案发之后第二天有村民看到他手里拎着一块肉，而且不是捡来的那种，是买来的。”杜强把重音都放在了“买”这个字上面。 “你的意思是他杀了白世喜抢了钱，就为了买块肉吃，这听上去有些差强人意吧。” “老冯这样的案子还少吗？你忘啦之前有因为一块钱杀了两个人案件。” “我感觉不太可能，他一个流浪汉跟白庆生能有什么接触？就算有，白庆生的情况他能不知道发，如果真的是为了抢钱那应该去抢村支书家。” “你还真说对了，村支书说过这个流浪汉有三次出现在他家门口观察。” “我还是不太相信这起案件跟流浪汉有关。” 啪啪啪，肖红拍拍手，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桌子最前面，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我来说两句吧，今天我找到了被害者家属，经过询问得知白世喜每个月确实有325块钱的补助金，不过这张卡一直都不在他身上而是由二儿子和女儿来轮流保管，谁负责照顾他生活谁来拿这笔钱，算是饭费。” “白世喜的身上有点钱，不多，七八十块左右，这笔钱从来没有花过。白世喜的女儿证实在他死亡后从兜子里翻出来68块钱。” “钱呢？”陆涛问道。 “她说钱当天就花出去了。” “花到哪里了？”陆涛继续问道。 “镇里的寿衣棺材店。” “她有没有说是哪一家店？” “东水乡只有一家。” 陆涛扭头看向龚正和杜强：“你们两个马上去一趟，寿衣店不像其他商店资金流动应该不会太快发，如果能找到那笔钱，先跟店家进行兑换把钱送到法医大队检查上面指纹。”立刻下达命令。 “好的，马上去。” “等一下，别忘了把接触到这张钱的店家指纹也提取出来，到时候好进行对比排除。” “明白。” 龚正和杜强带着一名辅警快速上车，直奔东水乡寿衣店。 这几张钱陆涛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不说流水怎么样，一旦寿衣店把钱存到银行里那就彻底没戏，而且找到之后指纹被覆盖几率也非常大，提取效果估计甚微。 之所以让他们马上去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万一能够成功呢？ 汽车停在东水乡镇上的唯一一家寿衣棺材店门前，店门口左侧小板凳上坐着一名五十来岁中年男人，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在嗑瓜子。 看到警车停在自己家店门口的时候愣了一下。 龚正跟杜强还有辅警三人走下车。 “你好，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杜强说着亮出证件。 店老板赶忙扔掉烟头，把瓜子放进兜子里面，随后用手拍打几下满是瓜子皮屑的裤子。 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好，你好。” 龚正绕过店老板走进房间，这家店铺面积不大，里面墙壁上挂着一些掉色的花圈样品，墙角处堆满了黄色白色烧纸，还有一些寿衣，白孝衣，围着店铺找寻一圈也没有看到监控设备。 杜强把来意说明之后店老板走到收银处，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鞋盒子，掀开盖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些现金：“最近这一个星期的钱都在这里了，我不知道你们要找哪一个。”开口说道。 看着满盒子的几块，几毛，几十钞票龚正跟杜强对视一眼：“咋办？总不能把这些都带走吧？”小声问道。 “最近这三天有几个人来买过东西？”杜强看向店老板问道。 “好多呢，不过买棺材和寿衣的就一家，其他人买的都是烧纸，蜡烛还有香。” “你这里面一共有多少钱？”杜强继续问道。 “零钱怎么也得几百块吧，我一般每个星期都去存一次钱，每次都是三五百块钱。” “这样吧钱我们都换走，我给你转账过去好吧？”杜强当即做出决定，“哎，你不要动，我们来弄。”看到老板要开始数立刻阻拦。 戴上手套开始对钱币进行整理，整理好之后一共373.4元，盒子里只剩下了一些硬币。 “既然都换走，那咱们就彻底一点吧，硬币也换走。”龚正对杜强说道。 杜强点点头：“行吧，数一数，都换走。” 杜强用手机给店老板进行转账，随后把这些钱全部装进了物证袋里面，提取到店老板指纹后离开。 回到车内龚正侧头看着杜强，说道：“白世喜的钱确定都花在这里了吗？一个棺材咋不得几千块，他那几十块钱能干啥？别买的都是一些食物或者其他东西。” “红姐不是说了嘛，白世喜的女儿可以确定钱都花在了棺材铺，棺材钱可以转账，这些钱也可以买点烧纸什么的。” “也是啊，那咱赶快去法医大队吧。” 站在法医大队门口看着手里拎着的那一袋子钱，龚正直接把物证袋塞到杜强手里。 110：主动承认错误 杜强两眼一瞪，很是费解的看向他。 “这次你去吧。” “为啥？” “这么多钱让他们挨个扫指纹，我怕被怼死。”龚正咧着嘴回答道。 杜强听完差点没晕过去，这小子太贼了吧，我就不怕被怼死吗？ 吱，突然间房门打开了，贺大姐端着水杯走出来。 看到门外的两人时先是愣了一下，片刻后眼神就锁定了放在物证袋里的钱，一瞬间她眼睛瞪得很大。 用颤抖的手指着面前物证袋：“你们两个小子该不会是要让我们扫这上面指纹吧？”语气中充满惊恐，“一张两张也就算了，这么多张......我们估计要扫一个月才能弄完，你们这是生怕我们闲下来呀。” “贺大姐我知道您一直到都是咱们市局最出色的法医，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多亏这去的是棺材铺流水不大，这要是去超市。” “打住打住，你还去超市，你咋不去银行啊。”贺大姐故作生气的埋怨几句。 “嘿嘿，贺大姐帮帮忙，我请您吃饭，咱衡鲁市饭店你随便挑。” “行啦吧，我可受不起，这些钱可以先留在这里，不过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弄完，你们回去跟陆涛说实在不行就跟市局申请专门给你们弄个法医吧，我们这法医大队都快成你们专用的啦。” 贺大姐说完推开杜强跟龚正气呼呼的走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两人无奈咂咂嘴，得，这次一起挨怼了。 物证袋放到贺大姐办公桌上，龚正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在工作的韩雨欣，犹豫片刻还是退出房间。 顺着楼梯往下走，走着走着杜强突然间停下脚步。 哒哒哒，已经跑出去好几个台阶的龚正也停下来，回头看向发呆的杜强。 “龚正。” “啊？” “我们两个要不要去找一趟局长？”杜强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找局长？什么意思？” “承认错误啊，我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不能麻烦队长，咱俩索性直接找局长承认错误吧。”杜强提出自己的想法，“这件事要是让队长知道了，后果很严重。” 龚正想都没想就摇头做出拒绝，在他看来这件事直接找局长承认错误没准会更加严重。 自己上学时期犯错被校长抓住过，当时也是害怕被老师知道所以主动找校长，结果校长直接把老师叫去训了一顿。 这件事至今他都没有忘记。 “不去，我劝你也别去，弄不好到时候让我师傅来领咱俩就麻烦了，赵局长承认错误你还不如直接找队长承认呢。”龚正说完跑回到杜强身旁，连拉带拽的给他弄出了公安局大楼。 两个人回到车内，杜强还在小声的嘀咕着自己的计划。 龚正见他有点“走火入魔”不敢过多耽误，直接着车火速离开。 返回刑警队把事情向陆涛进行了汇报，临出办公室门前龚正鼓足勇气把他和杜强在市局事情直接说出来。 当时都已经走到门口的杜强听到他说出这些话，直接惊呆了。 “师傅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认识到了错误，该怎么处罚你来决定。” 说出来这一刻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陆涛点燃一根香烟，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站在龚正面前。 斜视了一眼还在门口也不出去，也不回来的杜强：“杜强你打算就在那站着？”低声问了一句。 “没，没有，队长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误。” “这件事局长已经跟我说过了，很快就会给我们下达通报批评，身为一名警察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在公安局大楼内说笑打闹，影响很不好。”陆涛说话的语气非常亲切，亲切的让人有些害怕。 “检查暂且先不用写了，能认识到错误就可以，行啦，去忙吧，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可以。”陆涛说完对着他们摆摆手，转过身回到位置上坐下，低头翻阅卷宗。 龚正和杜强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这么严重的一件事如此轻松的解决掉了吗？ 这还是我们的队长吗？ “师傅......” 陆涛头都没抬，说道：“赶快去忙吧，白世喜的案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是。” 离开办公室，轻轻关上房门。 对于陆涛所做的一切龚正实在是理解不了，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算不算过去了。 第四次进入白家村，白世喜已经下葬出殡，大儿子也离开村庄回去继续打工挣钱，二儿子和女儿也恢复了往日生活。村民看到警车也没有了任何反应，来的过于频繁大家都习惯了。 龚正最先找到了白世喜的女儿，大家面对面坐在的院子里。 “我听说白庆生很怕黑是吗？” “怕不怕黑我不太清楚，反正只要天黑就没有在大街上看到过他，就算看到一定是跟他姐姐一起出来。” “他和你父亲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是的，这件事上次我就跟肖警官说过了，白庆生不可能做出这件事来，你们还是多考虑考虑其他人吧。”白世喜的女儿对于警察总问白庆生的问题有些反感。 “案发之后你有没有看到任何可疑情况？”龚正只好换个话题继续提问。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一定能注意到，毕竟死去的是我父亲，我可没心情还管其他事情。” 从她这里已经得不到任何有价值消息，龚正只能道谢离开。 随后找到了二儿子的媳妇了解一些情况，她可以确定白世喜遇害当天晚上因为二儿子要看电视上播放的电影，所以那天去送饭的时候比平常都早一点，来回不过二十来分钟，回到家他就在没有出去过。 为了证实她没有说谎，龚正去了二儿子工作的厂子，把他叫到一个小会议室里面进行问话。 最开始他还有些抵触，不停表示自己工友看到警察把他带走一定会说闲话，对自己的影响很不好。 龚正实在听不下去的时候用手拍下了桌子：“只要你没有做错事怕什么影响？我们只是按照流程过来向你问话，请你好好配合。” “好好好，你问，你问。” “案发当天你什么时间去给白世喜送的饭？” “五点五十分。” “你怎么能确定如此准确时间？” “电影六点二十开演，我当时看了表的。”二儿子非常坚定的给出答复。 “几点离开的？” “六点多一点，反正我到家还不到六点一刻。” “看的什么电影？” 二儿子听完皱下眉头，眼珠子不经意间转动几圈。 111：流浪汉 一名出色的警员，不但要有缜密的观察力，还要会从对方说出每一个字之中寻找破绽。 龚正对于二儿子的询问并没有就此结束，他不仅要求对方说出电影名字，还要对方说出主演是谁，还有电影里面的情节是什么。 二儿子沉默之后给出了答案。 他回答的非常流畅，但是并没有打消龚正内心的可疑。 现在多数都是用的网络电视，电视都带有回看功能，这几天的时间里他足以把那场电影看完并且记住里面细节。 “你当时从白世喜家中离开在街道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没有，那个点还不会有什么人在街道上。” “好的，我没问题了你可以回去继续工作，如果有问题我们随时还会找你。” 二儿子用手扣了下鼻子，扭头走出会议室。 龚正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思考，嫌疑人目前有三个，一个是白庆生，一个是流浪汉，还有一个就是他。 流浪汉每天都在镇上要饭吃，既然我就在镇上那过去看看他吧，也许能发现什么。 想到这里龚正跟杜强一拍即合，把车子找了个地方停好后用步行的方式走进镇中心街道，也是这里唯一的一条商业街。 街道很窄，道路上的行人并不太多，很快他们便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看到了蓬头垢面穿着半袖的流浪汉，现在已经进入深冬他这身装扮着实有点“坚强”。 此时他正端着一个满是坑的铁盆对便利店内上下摆动，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吧嗒，便利店的老板娘拿出一个馒头放进他的盆子里面，随后收到了流浪汉的鞠躬大礼。 离开这家，他像右侧移动两步进入到另外一家。 有的生意好一点会高兴给他点钱或给一点吃的，遇到生意不景气的店多数都不会遇到好脸色。 “要不咱们请他吃顿饭？”龚正拽住杜强小声说道。 “行啊，正好跟他聊一聊，如果可以咱们也能帮他找一找家人。” 杜强答应下来，他们两人快速追上去。 一左一右出现在流浪汉身旁，因为没有穿警服所以他们并不起眼，也没有人会过多的去关注。 “请你吃饭，去不去？”杜强侧头看着他问道。 流浪汉用手拨了下已经粘连在一起的头发，露出了他那张乌漆嘛黑的脸，呲着一嘴烂掉的黑黄牙齿傻笑点点头：“好哇，好哇。”激动的说着就伸手去抓杜强跟龚正，好似生怕他们会跑掉一样。 龚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天新换的衣服上残留下的五个手指印，心里别提有多委屈。 “吃面还是吃饭？” “面，面，我要吃面，吃面。” “好，走吧，我们带你吃面。” 流浪汉拽着两个人往一家熟悉的面馆跑，这一幕被沿街商铺的店家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视频，配个醒目的标题上传网络。 来到面馆门外，此时还不到吃饭时间，所以店门上挂着停止营业招牌。 流浪汉根本不管这些，推开门就跑进去，找了个靠近厨房位置坐下，哒哒哒，哒哒哒，用铁盆拍打了几下桌子。 “现在还没有营业呢，等会再来......哎呀，怎么是你啊，出去出去，我这刚打扫干净，赶快出去。”看到流浪汉那一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顺手抄起一旁的扫帚往外驱赶。 龚正走上前拦住店老板。 “你好，我们来吃碗面，您现在方便做吗？” 店老板把龚正打量一番，小声嘀咕道：“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到时间，您要是不着急的话稍等一会儿吧，我先把他弄出去。”说着就又要挥动扫帚赶人。 龚正赶忙拽住他的手臂：“不好意思，我们想请他一起吃顿饭。”解释道。 店老板懵逼了，呆愣在原地好一阵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流浪汉已经回到位置上，又开始拿着铁盆摔打桌子。 杜强走过去把他铁盆拿到一旁。 “你们要请他吃饭？” “恩，是的。” “你们认识他？” “不认识。” “做好事？” “算不上做好事，这么冷的天你看他穿的这么单薄，再不吃点热乎的还不给冻死，如果有家谁会选择流浪是不是？您放心，吃完了之后我们可以负责把这边打扫干净，保证不影响您的生意，您看行不行？” 龚正把店老板拽到一旁解释道。 店老板咬着牙看了一眼流浪汉，对龚正点点头：“行吧，他还真是命好，不过我这目前没有其他的菜只有西红柿鸡蛋面。” “可以，可以，顺便给他来一碗热乎的面汤。” “行，那你们等一下吧，我去下面条。” “好，谢谢，谢谢。” 说通了店老板后龚正跟杜强坐在了流浪汉的面前，他全程都在低着头用手抠桌子边角上的扫码付款贴纸。 “你叫什么名字？”杜强对他开口问道。 流浪汉并没有理会他，还在继续抠着贴纸，没一会儿功夫贴纸就被他抠成一条一条，龚正为了不让他继续在搞破坏，用最快速度清空了桌子上面的筷子，醋，辣椒油和餐巾纸，只留给他一张空荡荡桌子玩耍。 “看样子他这里可能也不太好。”龚正用手指了指脑子小声说道。 “哎，那看来想要从他这里了解一些情况估计也够呛了。” “就当咱们做一次好事呗，反正我也确实饿了，你要是不饿的话可以给我吃。” “谁说我不饿，我一份都不一定够。” “两份，两份，两份。”流浪汉突然间抬头看着两人大声喊叫起来。 龚正和杜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总感觉面前这家伙不像是脑子有问题。 漫长的等待过后店老板端上来热气腾腾面条，流浪汉也不管烫不烫把头往碗里一埋，疯狂的把面条往嘴巴里面塞。 这一幕看呆了龚正和杜强。 店老板无奈的笑两声：“你们两个最好赶快吃，否则他下一步就是吃你们的。” 这边话音刚落下，流浪汉的一只手就已经放进了龚正面前的碗里面。 龚正见状直接把碗推到了流浪汉面前：“给你吃，给你吃。” 流浪汉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可怕的笑容。 112：赵孙子的肉铺 龚正的面条被流浪汉所霸占，侧头一看杜强正吃的舒舒服服，心里很不是滋味。 用胳膊肘碰了碰杜强。 杜强抬头跟他对视一眼，问道：“啥事？” “没事，你继续吃吧。” “哦，好的。” 我靠，我也很饿好不好，你有一碗面条吃虽然不用分给我一半，但是拜托你能不能不发出声音来。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等店老板端上自己那一碗面条时流浪汉跟杜强早已经吃饱喝足了，他们两个人一个在不停的往外抽纸擦嘴，擦完了就往碗里面扔，还有一个拿着牙签悠闲剔牙。 店老板大喊着放下碗筷，从流浪汉手里抢过抽纸：“你他么用多少，你多大个嘴啊，我这纸不要钱吗？”没好气的给他骂了一通。 “切，面条，面条。”流浪汉不屑的对他喊道。 “没有了，也不怕撑死你。” “没有了，拜拜。”流浪汉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杜强急忙追上去，把他拦在了面馆门口。 龚正一边吃面一边挑着眉毛看向杜强跟流浪汉在极限拉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吃的晚不一定是件坏事嘛。 “老板老板你坐，我有点事想要打听一下。” “啥事？” “这个流浪汉经常在这边要饭吗？” “那可不，天天见他，烦都烦死了，你要是不给他就一直在门口站着，说心里话谁都想帮帮他，毕竟这么冷的天吃不了热乎东西在没有厚衣服穿，没给他冻死就算不错，可是我们都是小本买卖，真帮不起啊。” “但凡他要是脑子好一点，能干点活啥的，给多少钱不敢说能吃饱穿暖绝对没问题。” “当然了，他要是能干点活也不至于这样，呵呵，哎。” 店老板喋喋不休的讲起来，从流浪汉讲到生活，从生活讲到生意不景气，如果龚正要是在不拦着点他都能给你讲各国大事，货币交易，可见现在的网络有多发达，真正的做到了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龚正用纸巾擦了擦嘴，随口问了一句：“前几天流浪汉不是买了块肉吃嘛。” 店老板两眼一瞪，迟疑片刻后哈哈大笑两声：“哈哈哈，一看你就不是我们本镇的人，那块肉谁不知道是赵孙子给的，那是一块臭掉的肉卖不出去早晚都是扔。” 此话一出龚正脸色突变，谁不知道变质的食品都不可食用，更何况还是肉类，上面布满了病菌一旦胃部无法将病菌杀害，它就会在里面繁殖，轻则造成胃部疾病，重则食物中毒影响到生命安全。 店老板嘴里的赵孙子这样做都可以认定为故意杀人。 龚正深吸一口怒气，走出面馆，把这件事告诉了杜强。 杜强听完后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真的假的？” “等会儿就知道真的假的了。” 侧头看了一眼有些瑟瑟发抖的流浪汉，龚正站在原地环顾一圈，还真看到了一家买劳保用品的商店，让杜强他们在这先等一下，自己跑过去购买一件棉大衣。 俗话说得好“十层单不如一层棉”，该说不说这衣服虽然看上去不好看，但穿上去谁暖和谁知道。 流浪汉倒是也不客气，不等龚正开口就一把抢过去把自己裹在棉衣服里面，舒服的摇头晃脑，然后对着龚正伸出两个手指不停做出剪刀姿势。 龚正看的一脸懵：“什么意思？”费解的问道。 “他想让你给他买盒烟。”一旁杜强解释道。 “买烟？都穷成这样了烟还没有戒掉？” “哈哈，穷不代表没有烟可抽，抽不起一整根的就抽烟屁股，实在不行捡一些回去把烟丝弄出来卷在一起照样抽。” 龚正不抽烟，所以还真不知道有这种说法。 他对着流浪汉非常坚定的摆摆手：“没有烟，不要抽烟。”坚定的做出拒绝。 流浪汉哪管他这个，一直保持着要烟姿势不断。 嗡嗡，嗡嗡，龚正兜子里手机传来响声，他掏出来向一侧挪动几步接通电话。 “你们在什么地方？”电话内传来陆涛的询问声。 “师傅我们目前在镇上，正在调查流浪汉情况。” “有结果吗？” “有，根据村民反应说那块肉并不是他买的，而是镇里的一家卖肉店铺给他的，我们准备过去确定一下。” “这样你们提取一下流浪汉的指纹，然后去白家村把白庆生带回来，法医那边给出了回复从白庆生的拖鞋上提取到多处白世喜血迹，先把他带回来问话。” “是。” 挂断电话，龚正把陆涛命令转达给杜强，龚正看了一眼流浪汉的手，这能提取出指纹吗？ 思来想去还是得先找地方给他把手洗一洗。 想到卖肉店事情后决定带着他去那里，正好解决一下这件事。 两个人带着流浪汉来到乡亲们嘴里说得赵孙子卖肉店铺门前，指着店铺对流浪汉问道：“你之前拿的那块肉是不是来自于这家店铺？” “我吃肉，我要吃肉。”流浪汉欢呼的拍着手，龚正和杜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股脑的推开门冲进去。 “你还活着呢，哎呀，从哪偷的棉大衣？” “肉，吃肉。” “行，没问题，我这里正好有一块......你好两位要点什么？”店铺老板准备弯腰去拿东西时候看到了龚正和杜强，赶忙站直身体满脸笑容的问道。 龚正直接亮出了证件：“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前两天你给了他一块肉是不是？”语气非常严肃的质问道。 店铺老板被吓一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肉？对，好像是给了他一块。”小心翼翼的做出回答。 “那块肉变质了是不是？” “没，没，没有没有，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变质的肉呢？不可能，肉变质的话会吃死人的，我可不敢这么干。” 回答的底气已经说明一切。 “没有？那块肉他还没有吃完，我们拿回去只要检验一下就知道变质了几天，你确定还要跟我们编瞎话？你知不知道这种做法涉嫌故意伤害。” “啊？警察同志，警察叔叔，我当时只是逗逗他，哎呀，我我我，我错了。” 店铺老板哪里经过这种事，一句话就给他吓得差点没秃噜倒地。 113：带走白庆生 杜强通知了所属辖区的工商部门，让他们好好的来调查一下这家肉铺。 店铺老板苦苦求饶，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再做这样事情。 龚正和杜强对视一眼，他们目前没有接到任何有关类似报案，说明这家店铺的老板并不敢把变质的肉卖给正常人，只是用来耍流浪汉玩。 “不管他是不是流浪汉，不管他是不是正常人，他都是人，只要是人就受到我国法律保护，你不要以为他出了事情没人管。”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以后再也不敢了。” “强哥这个情况怎么办？” 杜强努下嘴，掏出手机联系了刘所长，把这边情况跟他进行交代，只能暂且先移交给他们处理，毕竟还没有人因为吃这家肉出现问题，流浪汉吃没吃的不知道，反正现在一切都很正常。 算是给了他一个警告，顺便提醒一句流浪汉一旦要是因为吃肉造成了身体伤害他肯定要被追究责任，至于责任有多大取决了流浪汉身体情况。 店铺老板一听瞬间就对流浪汉态度发生巨大改变，他当场决定先带着他去检查一下身体。 随后带着流浪汉去了后面的洗手池处，肥皂，洗衣服，洗洁精各种物品全部来一遍，使劲的让他搓手，一番折腾过后虽说无法洗成我们正常人肤色，但最起码能看出这是一双手了。 取来一张纸，找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印台。 啪啪，一左一右两只手全部摁上去。 龚正拿起来对着纸吹了吹，确定干燥之后折叠好放进口袋。 “这几天给他口吃的，我们会把他的信息上传进行对比，争取帮他找到家人。” “放心吧，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一定。” “行，那就先这样，有情况随时联系我。”龚正把名片递给店铺老板。 离开肉铺，两人准备返回白家村带白庆生。 刚走出去没几步，流浪汉突然间追上来，他拽住龚正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是他，是他，那天晚上就是他。” 龚正眉头一皱，转过身直视着流浪汉：“是谁？那天晚上是谁？”迫切的问道。 “是他，就是他，他跑，他使劲跑。”流浪汉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是白庆生？” “是他，就是他，他是坏蛋，他是坏蛋。” 龚正和杜强两个人手中没有白庆生照片，没办法给他指认，不过好在通过说的话可以断定他极有可能看到了那天晚上从白世喜家出来的人。 “带他一起回去？”龚正问道。 杜强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带着流浪汉一同上车前往的白家村。 白庆生家大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此时白庆生正坐在屋檐下面玩玩具，抬头看到龚正和杜强时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惊恐跑开，而是眯着眼睛对两个人笑。 他时而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时而又变得非常生气怒摔手中玩具，龚正发现自己所学的那一套在他身上仿佛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因为他的表现是不会受到外界所干扰。 “白庆生我们是......” 杜强拱了一下龚正手臂：“哎哎哎，他是聋哑人。”提醒道。 “是哦，可我不会手语咋整？” “我们应该把她姐姐带回来。” “我把这茬给忘了，这样吧你留在这里看着他，我去接他姐姐。” “行，你去吧。” 龚正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白庆生。 流浪汉用力的裹了下衣服，两眼惊恐的看着白庆生嘴里边不断重复着“是他，是他，他是坏蛋，他是坏蛋”。 “你当天晚上看到的就是他？”龚正指着白庆生对流浪汉问道。 流浪汉大声喊叫着从院子跑出去，龚正见状赶忙追上去，一把死死的拽住他。 谁知流浪汉好像着魔一样直接躺在地上不停打滚嘶喊：“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一声比一声大，几声过后胡同内居住的村民纷纷打开远门，一个个探头出来观察。 龚正亮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大家去忙吧。” “警察？这不是咱们村的流浪汉吗？” “是啊，警察抓他干什么？” “谁知道，咱还是别看了，赶快回去吧。” 咣当，咣当，一个个回到家从里面锁上门。 龚正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无法控制住流浪汉，不得不联系村支书让他过来帮忙。 村支书的出现暂且控制住流浪汉，龚正准备返回白庆生家看看。自己刚转身，就看到白庆生一溜烟的从自己身旁跑出去。 “白庆生......那个你先帮忙看着他一点，等会我过来找你，看住了。”龚正对村支书急忙叮嘱两句，抬腿就追白庆生。 白庆生跑出家门，跑出胡同，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跑动着，看到地面上有石子还会抬腿用力踢出去，然后追着石子跑。 跑着跑着他们来到了白世喜家门口，正在奔跑的白庆生突然停下脚步，扭头跑到白世喜家门口对他的房门使劲拍打几下，片刻后白世喜的女儿手上拿着扫帚打开门：“庆生来啦。”喊了一句。 一抬头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龚正时马上就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你有事吗？”问道。 “没事，你们继续。”龚正随口应答一句。 白世喜的女儿把手搭在白庆生肩膀上，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走进院子，转过身直接关上了大门。站在门口的龚正忍不住苦笑两声，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把我拒之门外啦。 蹲在白世喜家门口对面，耐心的等着杜强回来。 嗡嗡，嗡嗡，兜子里电话再一次响起，掏出来看到是死党甘蔗打来电话，迟疑片刻后摁下接通键。 “你真行。”甘蔗很不爽的说道。 “我又干什么了？” “你说呢？我不就帮你哥说了句话嘛，你还真要跟我绝交是不是？” “我们这么多年的同学感情你就如此的不管不管？” 甘蔗在电话内牢骚不断，龚正直接把手机拿到一旁，他计划等安静之后在说话。 “龚正你他么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大爷的。” “你大爷，甘蔗我告诉你生气的不是你帮不帮他，而是你明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已经非常严肃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如果我要是想帮忙还轮得到你？” 龚正没好气的把他喷了一顿。 114：跑了 电话那头的甘蔗不在说话。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是替那些不认识警察的人感觉到委屈，凭什么他们就要面临所有处罚，而龚天宇却能没事的走出去，当初我们毕业之前老师说的那句话你貌似忘了吧？” “没忘。” “没忘？说的什么？” “......” “如果你们当警察只是为了帮助一些不该帮助的人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那我劝你们最好自己脱掉这身警服，因为你们不配头顶警徽。” 龚正义正言辞的把老师这句话重复一遍。 甘蔗听完后直接挂断电话。 龚正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摇摇头，甘蔗啊甘蔗但愿你不要在这条路上走歪喽。 杜强开车返回白家村，看到龚正后一脚刹车停下来：“你怎么在这？流浪汉呢？” “我让村支书帮忙看着他，现在白庆生在他家。”龚正站起来感觉双腿酸麻，赶忙扶着车门活动几下。 “你弟弟就在这里，我们在这等你好吧，你去带他出来。” “好。” 白庆生的姐姐下车后敲开了白世喜家门。 白世喜的女儿将她迎进去之后斜视了一眼停在门口正对面的警车，随后无情的关上大门。 龚正两手一摊：“得，自从我们开始调查白庆生整个村子里的人貌似都对咱有意见了，这要是给他带走还不背后骂死我们。”无奈的说道。 杜强努下嘴：“那有啥办法，目前他的嫌疑程度已经非常大了，如果他没有任何问题咱肯定会送回来，不过我看要是带走流浪汉全村估计能给咱送面锦旗。” “哈哈，没准上面还得写着几个大字“流浪汉终结者”。” “我看行，到时候没人给咱们送，你就自己制作一个送给我。” “哎呦，你说这个呢，我们还是赶快去把流浪汉弄过来吧，村支书还看着他呢。” 龚正说完两人急忙下车，跑向白庆生家中。 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顿时一愣。 走进院子看到流浪汉正蜷伏在地上，村支书的手里拎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子虎视眈眈的站在一旁，面露凶相，眼神之中满是愤怒。 听到脚步声后他转身看向龚正和杜强，立刻就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哎呀，你们回来啦，这小子刚刚不老实，我要是不这样还真弄不住他......”强颜欢笑的解释了一下手中木棍子问题。 咣当，说完随手扔到一旁，弯腰把流浪汉强行拽起来。 “坏人，你是坏人。” “在他么胡咧咧。” “嘿嘿，他这脑子不太好。”村支书骂完人家又笑着跟龚正和杜强解释，显得很是尴尬。 装模作样的给他拍打两下屁股上泥土，上午还干干净净的大棉服现在已经变成了满是泥土模样。 龚正跟杜强走过去，一左一右拽住流浪汉的手臂。 把村支书从上到下扫视一圈：“你刚刚是不是打他了？”质问道。 “没，没有，我只是吓唬吓唬，我可从来不打人。”从兜子里掏出烟后递给他们两个。 龚正把烟推回去，转身看了一眼流浪汉，虽说他的脸非常脏，但隐约看到他嘴角有一点点鲜血。 把流浪汉的脸直接推到了村支书面前：“你别告诉我这是他自己抽的？”语气变得很强硬。 村支书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也没用，只好变换一种交流方式。 点燃烟猛抽两口，咬牙切齿的指着流浪汉说道：“你问问他我为什么打他？自从他来到我们村子里面，每天不是趴在别人家门口看，就是吓唬人家小孩子，因为这件事我已经跟他谈过多少次，可他就是不听。” “今天你们让我看着他，结果他刚刚还要打我，我这没办法只能抽他一耳光，让他冷静冷静。” 村支书的一番话把自己变成了受害者，一个单方面的殴打行为却让他说成了正当防卫。 龚正听完后看了一眼杜强。 杜强深吸一口气，把手搭在了村支书肩膀上：“呦呵，你这一耳光力度可不小啊。他要打你？打了吗？” “没有，我能让他打的了嘛。” “好，你是从什么角度感觉他要打你？我们刚刚进入院子时看到的情况可不是这样的，是他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而你举着棍子耀武扬威，你真的以为他精神有问题就可以随便欺负吗？” 杜强态度强势的提出质问。 村支书一脸不服的把头扭到一旁，不停的抽烟。 杜强也懒得在跟他继续废话，直接要求村支书跟着一起回去，到时候把这件事交给刘所长他们来处理。 “我还有事情呢，我可是好心来帮你们看着他的，怎么到最后还要把我带走？” “不去？” “不去。” “当真不去？” “我反正不去，我又没有犯法，再说了是你们让我看着的，又不是我主动跑过来揍他......” “揍他？呵呵，承认了吧？” “你，你们。” 杜强掏出手机拨通了刘所长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进行了简单的讲述，刘所长要求村支书接电话。 三言两语就让他乖乖的跟着龚正和杜强离开白庆生院子。 带着两人回到警车，让他们先上去，随后敲开了白世喜家房门。 白世喜的女儿开门后将他们两个人拦在门口：“还有事吗？”不屑的问道。 “我们来找白庆生和他的姐姐白青莲。” “他们早就走啦。” “走啦？开什么玩笑，我们刚刚明明看到他们进的你家，什么时候走的？”龚正大惊失色，追问道。 “走了得十分钟了吧。” “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的腿，人家去哪也不能跟我汇报，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干活。” 说着她就要关上房门，杜强一手顶住大门，强行推开，亮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请你配合办案，我们要进院子搜查。” 不等白世喜的女儿做出任何回应，他就用力推开房门，冲进了院子里面。 龚正想要跟上去被杜强制止：“你看好他们两个，别在给跑了。”指着警车喊道。 十分钟后杜强急促的跑出来，气喘呼呼的对着龚正摇摇头。 “什么？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能让他给跑了，马上给我找。”陆涛听说这件事大发雷霆，两个刑警让一个妇女带着一个智力有缺陷的聋哑人给跑掉了，听上去就像是个笑话。 “是，我们马上去找，他们肯定跑不远。” 挂断电话，杜强摁下警报器开关，警报声响彻整个村庄。 115：陆涛的愤怒 白青莲和白庆生的突然消失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凶手即将要浮出水面。 警报声在白家村不断响起，很快一些在家的村名纷纷来到街道，三两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真他么扯淡，没想到白青莲竟然在给我演戏。”杜强生气的捶打了一下方向盘怒骂道。 “你们村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龚正侧头看着村支书问道。 村支书冷笑一声，心想，就你们刚刚对我的态度还指望我来说些什么吗？真是异想天开。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这里的村支书你会不知道。” “我是村支书不假，但我又没有给他们身上安定位器，你们都围着村子转了三圈没找到，我也找不到啊。” 看到村支书模样龚正气的牙根疼。 一辆又一辆警车从村口驶入，陆涛和刘所长他们带着队伍火速赶来。 车辆停下，龚正和杜强赶忙跑过去。 “师傅。” “队长。” “你们两个搞什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了吗？”陆涛尽可能的压低声音，“村子里都找过什么？他们靠什么跑的？” “村子里全都找过了，没找到，他们应该没有交通工具，白青莲的电动车还在厂子里面。” “别人不能给她们提供？” “我刚刚去白世喜的院子里看过，并没有发现车辙印。” “你的意思全村就白世喜的女儿能提供，别人家不能？” “我不是这个意思，村东和村西我跟龚正都调查过，并没有发现他们跑出去痕迹。”杜强心怀忐忑的给出解释。 “村支书呢？” “在车上。” 刘所长打开车门把村支书带下来，带到了陆涛他们面前，此时村支书见到这么多警车神气瞬间消散。 “老白用你们的大喇叭去喊，白庆生和白青莲在谁家，谁看到了......” “不用了，我去喊，带我去村支部。”陆涛打断了刘所长说道。 村支书带着陆涛和刘所长他们一行人来到村支部，打开播音室房门，拧开喇叭。 陆涛坐在椅子上，用手拍了拍满是灰尘的麦克风，确定还能不能响。 “白家村的村民注意了，我是城北刑警队队长陆涛，今天我们要带白庆生回队里进行调查，在这期间白青莲带着白庆生跑掉啦，我知道他们就在白家村，我也知道你们跟白庆生的关系非常好。” “可是你们想没想过，如果一旦确定白庆生是杀害白世喜的凶手你们这样做就是在犯罪，我也知道白青莲你能够听到我说的这些话，想想那些帮助你们的人如果因为这件事被判刑，你们的内心会不会痛？”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如果考虑清楚了来村支部找我，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超过一个小时我们将会动用科技手段进行寻找，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你们就算跑出白家村能跑出东水乡吗？能跑出衡鲁市吗？” “只有积极的配合我们调查，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想清楚了来村支部找我。” 陆涛说完后关闭了麦克风。 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房间，对刘所长询问道：“村东村西都安排好人了吗？” “放心吧，只要他们还在村子里肯定跑不掉。” “你们两个过来给我好好说一说到底什么情况？我让你们来带白庆生回去，你们怎么把村支书也给带车上去了？”陆涛搬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对龚正和杜强质问道。 两人还没开口，刘所长就凑过去，他表示自己清楚这件事。 听刘所长说完陆涛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龚正的屁股就是一脚：“孰轻孰重分不清是不是？上次就跟你说过这问题，现在还记不住？你这是猪脑子吗？”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骂。 “这么想干派出所工作，正好跟刘所长走吧。” 刘所长眼前一亮，走到龚正身旁，拍了拍他屁股上的鞋印：“行啦，行啦，龚正之所以这样那不也是特殊情况嘛，搁我都不能想到白庆生会跑，要不让他再去派出所那边体验一段？”说来说去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陆涛直接一个充满杀伤力的白眼飞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找去，找不到你俩就等着处分吧。” “是。” 挨顿骂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屁股那一脚踢得真疼，一边跑一边用手揉着腚。 杜强想安慰他两句，看到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多大事情的人，还是算了吧，赶快找到白庆生和白青莲才是重点。 此时的白庆生和白青莲就在一户村民家中，白青莲也听到了陆涛广播。 她内心非常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扭头看了看还傻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白庆生，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 用手语对他提问。 “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一定要诚实回答我” “不是，我什么也没做” “你确定吗？” 白庆生非常坚定的点点头。 白青莲站起来：“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去找警察，你不要害怕，有姐姐在，只要不是你干的他们也不会冤枉你。” “我不敢去。” “你不敢去也没用，警察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如果我们不主动去到时候会连累到孙奶奶，你希望这样吗？” 白庆生沉默了片刻后乖乖的拉住了白青莲伸出的手。 对孙奶奶道谢之后打开了大门走出来。 正在挨个胡同查找的龚正和杜强听到隔壁胡同有开门声，马不停蹄的跑过去。 来到胡同口的时候正好跟白青莲和白庆生撞在一起。 “这件事不是我弟弟做的，如果你们要是冤枉他，我拼了命也会告你们。”白青莲向龚正和杜强表达了自己态度。 龚正点点头：“放心，只要不是他做的谁也不能怎么样他，如果要是他做的谁也救不了他。”同样很坚定的给出了答复，“为了防止他在逃跑，我现在要对他上器械。” “不用，不用这样吧？” “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也为了他不在逃跑，我们只能先这样，希望你配合。” 这一次龚正说啥也不会再相信白青莲说的话了，跑过一次就挨顿骂还挨了一脚，再出点事情他可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掏出手铐，咔嚓，一声响，将白庆生的双手拷在一起。 带着白庆生和白青莲来到村支部。 陆涛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集合队伍，撤回。 至于村支书打流浪汉这件事刘所长决定让村支书对流浪汉诚恳的道歉，并且写一份保证书。 对于刘所长的做法龚正很是费解，在他看来最起码也得给流浪汉验伤然后走流程吧，结果就这样不了了之？ 116：证据在哪？ 刘所长所做的一切龚正最终得到了解释。 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村支书是谁，而是为了可以更好的保护流浪汉。 他们确实要帮助流浪汉寻找亲属，但是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至于多久那是未知数。 这段时间内他还要在白家村继续生活。 村支书被带走，接受惩罚，他回去了之后呢？ 听完这些龚正对着刘所长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全，不像我，总是在不断的犯错。”带着一丝自嘲说道。 “说真的要不来我们派出所试一试？你们队长那脾气太不是个东西了，在我们这正常上下班的几率比你们要高得多，谈恋爱也有时间，回家也有时间......”刘所长搭着他的肩膀做出了真诚邀请。 龚正赶忙拦住他：“刘所长说实话我师傅那脾气我算是领教了，最开始我就以为他可能只是喜欢训人，没想到他是真敢下脚啊，不过我刚来刑警队还没多久就算来了咱派出所还得重新学习，到时候给你惹一身麻烦。” “还是让我继续留在刑警队祸害我师傅吧，等哪天他真要给我踢出来了，我一定去找你。” “你这小子行啊，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行行行，我算是看透你们刑警队的这几个家伙了，没一个好东西，哼。”刘所长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龚正站在身后挑着眉毛苦笑两声。 因为白庆生的原因白青莲作为监护人有权利旁听对他审讯。 刑警队这边还没有人会哑语，所以陆涛决定向市局申请派一名会哑语的警员过来协助。 “直接让白青莲帮忙翻译吧。”刘刚说道。 “不行，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信不过。”陆涛当即就给出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和杜强以及陆涛三人正对着白庆生坐在那里。 白庆生从进屋到现在为止脑袋就没有停下来过，不是东看看就是西瞅瞅，一会儿晃动几下手铐，一会儿又使劲踢踢腿。 可能这是他被固定在一个位置上时间最长的一次吧。 终于在等待中会哑语的警员赶到刑警队，陆涛跟他简短的沟通过后开始对白庆生进行审讯。 “白庆生我们是警察，希望接下来的谈话你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和想法，只要实话实说就可以，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我准备好了。” “白世喜被杀的事情你知道吗？” 白庆生嘟着嘴点点头。 “他被杀的当天下午六点到八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里玩玩具，等姐姐下班。” “白世喜被杀之后你去没去过他家？” “没有，我害怕，我不敢去。” 陆涛把手里的拖鞋递给他，他拿到白庆生面前：“这只拖鞋是不是你的？”问道。 白庆生接过拖鞋摆弄了好一阵，然后直接扔出去：“我不喜欢这双拖鞋，我不喜欢它。” “这双拖鞋是你的对吗？只是你不喜欢穿它？” 白庆生满脸嫌弃的看着拖鞋点点头。 “既然你没有去过白世喜的家中，为什么我们在你的拖鞋上提取到多处白世喜的血迹，这件事你要如何解释？” 一直还算稳定的白庆生突然间变得非常暴躁，他使劲挣扎起来。 站在他身后的警员急忙上前控制。 白青莲站起来走到陆涛面前：“我弟弟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你们是不是可以结束审问了？他说过自己没有做这件事，我相信他肯定没做。” “白青莲他刚刚的回答你已经全部看到了，为什么在他的拖鞋上能提取到白世喜的血迹？你是不是想说这双拖鞋也许被别人穿过做的坏事，这里是鉴定报告，我们只在拖鞋上提取到白庆生和白世喜两个人生物检材。”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这双拖鞋只有白庆生穿过，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证据怀疑白世喜被杀一案白庆生有重大嫌疑。” 陆涛的这几句话给白青莲说的哑口无言。 她跑到白庆生面前，使劲的晃动着他的身体，不停的用手语问：“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如果有谁也救不了你，如果没有警察手里的拖鞋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要骗我，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做过？” 此时此刻白青莲比警察更想要知道这一切。 白庆生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对她表示，自己想回家，自己很害怕。 第一次审讯结束了，白庆生没有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白青莲想要带他离开被陆涛拒绝，依照目前情况白庆生有重大嫌疑，他们有权利继续扣留。 陆涛组织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开会。 “目前我们手中的证据只有这只带着白世喜血迹的拖鞋，因为现场被破坏已经无法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鞋印，而对于白庆生这样的人来说他所说的话也不可能作为证据，大家说说都有什么想法。”陆涛说完后坐在椅子上。 会议室内所有警员都在皱眉思考。 龚正在想，白世喜的案件只能还是让证据说话，其他的都不可能实现，一个患有智力缺陷的人说的话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被人信服，尤其是白家村的村民。 白青莲已经被送回去，这件事要是传开了，还真不一定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突然间他想到了流浪汉，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师傅，那个流浪汉一直都在说“是他，是他，他是坏蛋”，而且当他看到白庆生的时候明显很恐惧，我们......” “对啊，流浪汉可不可以给我们指证一下？”杜强紧跟着附和道。 “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流浪汉去指证一个患有智力障碍的凶手，你感觉这两人谁的话法院能信？当前我们基本上可以断定白庆生就是凶手，只是证据，跟葛玉红的案子一样我们需要非常有力的证据。” 龚正叹口气，想想陆涛所说的没有一点毛病，谁会去相信一个流浪汉说的话呢？ 可是证据在哪里呢？ 我们又该如何找到证据呢？ 啪，陆涛两手一拍椅子站起来：“杜强你马上联系市局让他们给派过来一名心理专家，到时候你跟刘刚负责从流浪汉那边下手，龚正你跟我走，还得找白庆生谈。”当即下达命令。 “是。” 117：彻底搜查 人的一生就是不断成长过程，从菜鸟到优秀需要经历层层磨难，有些事情没有人能教会你。 龚正和陆涛一同走进白庆生所在审讯室。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惊恐，看守他的警员悄悄告诉陆涛：“自从白青莲离开后他就变得非常安静。” 陆涛微微点下头。 面前的白庆生让他感觉到一丝可怕，他刚刚所表现的一切举动貌似都是为了让白青莲看，那么他真实的内心是怎么样？他为什么要演戏给白青莲看，想表达什么？ 拉开椅子坐下来，市局派来的手语警员休息片刻也回到了审讯室。 他本想要开始继续问话，陆涛对他压压手示意先不要着急。 从兜子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将剩下的扔在桌子上面。 啪嗒，点燃香烟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白庆生。 两人四目相对，陆涛从白庆生的眼中看不出一点慌张，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在想什么？如果自己是他又会想什么？ “你告诉白庆生这件事有人看到凶手模样，而且那个人就在旁边的房间，如果他现在能主动点把自己知道事情说出来还能算他个主动交代，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找不到了。”陆涛回头对着手语警员说道。 手语警员将这段话翻译给白庆生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手舞足蹈给出了答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们确定是我干的那就抓我吧，枪毙我吧，正好我的姐姐也能休息。” 我靠，又来一个葛洪涛，而且还是更难对付的家伙，龚正坐在那边记录时忍不住嘀咕一句。 “好吧，好吧，看把你们吓得，我承认是我杀了白世喜。” 陆涛正想办法怎么对付他的时候，手语警员突然间说出他承认的话。 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就变的有些紧张。 “怎么杀的？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答应给我十块钱买好吃的，结果他骗我。” “就因为这个？” “对呀，就因为这个，我只是打了他几下而已。” “而已？你用什么打的？” “好像是棍子吧，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一根木棍子。” “木棍子在什么地方？” “烧掉啦。” 白庆生承认他杀掉了白世喜，除此以外不在进行更加精确回答。 审讯结束后龚正让他在笔录上面签字，白庆生歪歪扭扭的把自己名字写在上面，顺便还给摁了手印。 走出审讯室，陆涛拿过笔录看了一眼：“这份笔录不会成为任何证据。”无奈的说道。 “师傅，法医那边还没有关于扫描钱币上指纹消息吗？” “哪有这么快，昨天贺大姐还特意给我打电话埋怨一通，你去看一下杜强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我跟市局去申请一下增加关押白庆生时间。” “好的。” 流浪汉这边在心理专家介入后比之前确实稳定了很多，并且通过沟通也描述了一些当时画面。 他要饭回到村子，具体几点不知道就知道天黑了，看到一个人拎着木棍子推开白世喜家门，他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事情继续往前走。 走出去大约五十米左右距离就听到有人跑动。 扭头便看到了一个人满脸是血的从白世喜家中跑出来，匆匆忙忙从他面前跑过去。 当杜强他们想要让他确定是否那个人是白庆生时，他给不出肯定答复，询问他是否记得凶手当时穿的衣服颜色和样式时，他也迷迷糊糊说不出个一二三。 带血的衣服这是一条线索，杜强跟龚正马上请示了陆涛：“师傅根据流浪汉描述当时凶手脸上有血，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推断出凶手身上也会被喷溅血，我们是否应该马上搜查他家。”龚正语速极快的汇报。 “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你们马上带着人过去搜查。” “搜查令需要现在办理吗？” “先搜后补，赶快去吧，小心白青莲回家销毁。” “是。” 带着几名辅警火速赶往白庆生家中。 汽车停在白庆生家所住门口，杜强催促着带头跑出去，他家的大门开着，院子内站着几名妇女，她们之间谈话内容一直围绕着白庆生。 哒哒，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几人纷纷扭头看过去。 “我们现在要对这里搜查，请你们先出去，谢谢配合。”杜强走上前严肃说道。 “哎，我问一下白庆生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给送回来呀？”一名村民抱着孩子对杜强问道。 杜强侧头看她一眼：“目前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先出去，好吧，让我们先执行搜查。”回答道。 “走走走。” “青莲你不要担心哈，现在警察他们不敢乱来，真要是冤枉咱庆生到时候我们一起告他们。” “对，他们不敢冤枉人。” 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在指桑说槐。 “你们两个去那边房间，龚正你跟他去东屋，其他人跟我去北屋，记住一定要仔细的搜查每一个角落。” “开始干。” 经过漫长的两个多小时搜查，把白庆生他们家隐蔽极深的老鼠洞都找出来了，却找不到那件带着血的衣服，大家正愁眉苦脸准备再来一遍的时候，龚正跑出房间。 他来到大门口看到坐在一侧石墩子上的白青莲：“你跟我进来一下。”说道。 带她来到院子内，面对面站在那里：“案发之后你有没有给白庆生洗过衣服？”开口问道。 “洗过啊，我每天都要给他洗衣服，怎么了吗？”白青莲不假思索的给出答复。 “好，麻烦你把从案发之后到今天所有给他洗过的衣服全部找出来。” “你们要那个做什么？都不是一些好的衣服。” “你先帮我找出来吧，我想要看一下。”龚正没有给她做出过多解释。 白青莲嘴里小声嘟囔着走进房间，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时间抱出三四件衣服，有羽绒服有毛衣毛裤还有内裤袜子。 杜强个龚正两个人一件一件的拿起来仔细观察，就连袜子也没有放过。 “快看，这是什么？”杜强举着一件咖啡色高龄棉毛衫对龚正喊道。 龚正凑近仔细观察发现在衣领子处隐约可见类似血迹模样，两人相视一怔，马上通知辅警取一个物证袋过来。 118：原来如此 接下来的寻找并没有在发现有价值线索，龚正让辅警带上所有这几天清洗过的衣服，却遭到了白青莲质疑。 “为什么要都带走？这些是我弟弟的私人用品，你们带走做什么？”白青莲用手死死的拽着衣服质问道。 “我们要带走全部检查，没问题的话我们会给你送回来。” “检查？检查什么？这些破衣服能检查出什么来？你们是不是想要嫁祸给我弟弟。” “嫁祸”这两个字飞进龚正耳中，他瞬间瞪大了双眼看向面前的这位妇女。她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对我们有多么不信任？ “请你注意言辞，警察什么时候做过这样事情？”一旁的辅警听不下去了，走上前对白青莲呵斥道。 “反正你们要是敢冤枉我弟弟，我肯定敢和你们拼命。” “冤枉不冤枉我们让证据说话，现在请你放手，让我们把衣服带走。”龚正说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强行把衣服拽过来。 离开白家村时透过车窗看到了道路两侧不断在嘀咕的村民。 “之前办案都是村民巴不得给我们提供各种消息，这次却格外的难弄。”杜强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白庆生这个人平常跟大家的关系都很好，人家不是说了嘛没事干完自己活还会帮助别人干，而且他又是个聋哑人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可能大家对他压根就没有往凶手上面想吧。”龚正也只能想到这样的解释。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理由呢？ 带着这件羊毛线去了法医大队，贺大姐现在一看到他们两个脑瓜子就疼，不是翻白眼就是埋怨，之前脸上笑容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贺大姐，贺大姐，您先帮我们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血？”杜强就差给她磕一个了。 “好啦好啦，只要你们城北刑警队的人一来就是着急事情，我这钱都还没有帮你们扫完呢，现在又给我弄来一堆衣服。”贺大姐一边埋怨一边从他手里夺过物证袋。 杜强憨笑着用手挠挠头。 “傻笑什么，血迹在哪呢？” “这，这，在这。” 贺大姐看完之后可以确定是血迹，一听这话杜强跟龚正还能放过她嘛，两人一唱一和催促着赶快开始提取。 啪嗒，贺大姐把衣服往桌子上一甩，推开椅子站起来二话不说走出办公室，留下了一脸惊愕的杜强和龚正。 “什么情况？”龚正摊开手问道。 杜强努下嘴，摇摇头：“我要知道就好了。”突然间想到什么，继续说道，“对呀，你去跟韩雨欣说说呗，让她帮忙先给提取一下，白庆生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咱们要是能确定这是白世喜的血那这案子就跨出一大步啦。” 龚正深吸一口气，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韩雨欣身影，看样子她不是在解剖室就是在出现场或者正在实验室内忙碌，这三个地方对自己来说那都是禁区：“我找她帮忙没问题，你得先告诉我她在哪吧？” “你没有她电话吗？” “没有啊。” 啪，杜强一巴掌拍在脑门子上面。 吱，有人推门走进来，杜强跟龚正以为是贺大姐，迎上去准备在求一通，结果走进来的是韩雨欣。 “你们又来催扫描指纹事情？”韩雨欣一边摘手套丢进垃圾桶一边询问道。 杜强用手碰了碰龚正，用眼神提醒他赶快上。 龚正送给他一个白眼之后跟着韩雨欣往她座位上面走，边走边在大脑中快速组织词汇。 韩雨欣坐下后回头看了一眼龚正：“有事？”费解的问道。 “有一件事我们特别着急，贺大姐那边有急事去忙了，你能不能帮忙加个急？”龚正内心虽有万分抗拒，但想到案子还是没有任何犹豫说出这段话。 韩雨欣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事？” 龚正一听有戏，转身就要去拿物证袋，结果刚转身杜强就直接扔过来，还不忘对他做一个加油手势。 “是这样我们.......”简短的把当前情况讲述一遍，“这滴血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这关系到我们是否能打开突破口。”很诚恳的看着她说道。 韩雨欣长呼一口气，站起来拿过龚正手中物证袋：“不管谁来都是着急，都是关键。”说着走向实验室，推开门进屋。 不管嘴上怎么埋怨，韩雨欣还是决定先帮他去加急。 等待结果期间龚正去给韩雨欣跟贺大姐买来一些吃的喝的。 杜强看到后对他悄悄竖起大拇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贺大姐穿着白大褂推开门走进来，她扫了一眼桌子上消失的物证袋又看了一眼正在实验室内忙碌的韩雨欣，刚准备开口杜强就奉上一份香气扑鼻的食物和饮料。 “什么意思？” “贺大姐这是我们城北刑警队的一点心意，看您这么辛苦，而且对我们又那么好，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可口的午餐......哦，不对，晚餐，也不对，管它呢总之就是为了感谢。” 经过杜强这小嘴一叭叭贺大姐没绷住笑两声。 “放那吧。” “得令。” “不是不想帮你们，也不是有意要冲你们发火，你们不知道我们法医每天的工作有多少，全市的检材都要送到这里，每天都要被你们催，你们看看我这发际线都快移动到脑瓜顶上去啦。” 贺大姐用手往后拨着头发向他们展示。 杜强咧着嘴拼命点头：“真心疼你们，贺大姐等我让红姐找她在国外朋友帮你看看有没有好的护肤品，到时候帮你带一些。” 贺大姐放下手苦笑两声：“算了吧，国内的我还用不起呢更别说国际的了，你说这个我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前几天我去找阿姨看看腰，当时她说让我给你介绍一对象，咱们市局目前还真一个跟你挺合适的。” “贺大姐，贺大姐，打住打住。” “你先听我说完，这个人在咱们市局的档案室工作事业编制，我打听了一下年龄比你小两岁，家里父母都是退休老师，素质高，家里在咱们市有两套房，名下也有车......” 贺大姐此时此刻如果在腮帮子上点上一颗黑痣，那活脱脱就是个媒婆。 119：想法 杜强不等她说完转身就跑出房间。 “你看这小子一提这件事就跑，哎，真难弄。”贺大姐忍不住埋怨两句。 “贺大姐就他目前的表现我可以肯定两点，要么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要么他受到过心灵创伤。” 这件事还真让龚正给猜对了，杜强之前确实谈过一个女朋友，在一起谈了五六年，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结果人家说要出国深造，从此他们变过了南北半球的异地恋情，至于为什么会分开没有人知道。 龚正心想，没想到杜强还有这么一段恋情史，这要是想走出来可不太容易。 在漫长的等待中韩雨欣从实验室走出来，她将最终的提取结果交到了龚正手上。 “鸡血？”看到结果后龚正惊呼道。 “没错，是鸡血，不是人血。”韩雨欣肯定的给出答复。 听到喊声的杜强推门冲进来，看到结果那一刻就像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楞在原地。 企图从棉毛衫上提取到有力证据的梦想破灭。 龚正将这一消息对陆涛进行汇报。 临走之前再三叮嘱恳求贺大姐和韩雨欣不忙的时候帮忙把这些衣服也检查一下，两个人站起来打开房门，动作非常统一给他俩扔出去，随后毫不留情关上房门。 夜晚来临白庆生要求吃饭，警员将饭菜端给他，谁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饭菜扔飞出去。 “你干什么？”警员愤怒的呵斥道。 白庆生比划一通，警员全程看不懂，此时陆涛带着龚正和杜强三人走进来，看到地上被泼洒的饭菜后拍了拍警员肩膀：“你先去吃饭休息一下。” “好的，队长。” 龚正接过他手中的笤帚打扫审讯室。 “龚正。” “哎，师傅。” “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你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陆涛依靠着审讯桌子对他问道。 龚正皱起眉头，大脑快速的转动一圈，回答道：“师傅，我在想他今天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就是真话？” “恩，就算是真话，凶器已经燃烧成灰烬，现场也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线索，我们怎么才能把证据链砸实呢？”陆涛继续问道。 龚正停顿片刻抬头看了一眼白庆生，继续说道：“我感觉他的智力确实有缺陷，但是并不代表他傻否则也不会白青莲在场的时候一种表现，白青莲离开之后一种表现。钱币那边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出结果，我建议还是从他的衣服上下手。” “今天跟白青莲沟通的时候她无意间说了一句“每天都要帮他洗衣服”，假设如果当天晚上白青莲下班回到家发现院子里扔着几件衣服，由于天色已晚，光线非常暗她很有可能看清楚衣服上有什么。” “他们家没有院灯吗？”陆涛问道。 “有，不过在东屋外面，长时间的烟熏火燎灯泡外都裹了一层厚厚烟油，而且她经常洗衣服的地方在北屋靠西边位置，距离东屋大约三米左右距离，灯光应该很难照亮这个方位，再加上今天对他们家搜查时并没有发现洗衣机，倒是看到了几块塑料和木质搓衣板。” 龚正逻辑非常清晰给出答复，陆涛对于他能有这样的观察力很欣慰，看来自己没有白骂他。 “继续说。” “白青莲白天不仅要上班还要提前给白庆生准备早饭，午饭甚至晚饭，如果衣服特别多的话放在白天时间估计不富裕，所以那天晚上她就全都洗掉了，她们家院子是土地，洗衣服的脏水都是直接泼到墙角处，就算有点血迹第二天也不会发现什么。” “流浪汉没有说谎，白庆生也没有说谎，只是我们目前还发现不了确定白庆生是凶手证据，依照当前我们所掌握情况来看，衣服是一条不错的选择，师傅我说完了。” 龚正用手撑着扫帚站在那里把自己所有想法一股脑全说出来。 “好，你这次做的很对，还知道把所有衣服都带回来，我问你什么衣服上的血迹最好清洗？”陆涛提出疑问，“我指的是你拿回来的那些衣服里面。”补充一下问题。 龚正眯着眼睛使劲想自己都带回来什么衣服，两件卫衣，一件棉毛衫，还有一条牛仔裤和一件......羽绒服，“师傅这些衣服里面羽绒服上的血迹应该比较好清洗，而且那还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 “那件衣服在什么地方？” “我放在法医那边了，让他们帮忙全部看一遍。” “明天你去法医那边好好的看看这件羽绒服。” “是。” 陆涛并没有对白庆生在进行询问，让龚正帮忙给他再准备一份饭。 龚正端着饭菜走到白庆生面前，把饭菜先放到一旁地上，站直身体侧头想了想该用什么样手语来表达自己要说的话呢？ 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饭菜，然后对着嘴巴呼哧呼哧，随后又作出了扔东西的样子，最后两手交叉在胸前，小声嘀咕一句：“但愿你能看懂我要说的意思。” 弯腰把饭菜放在他面前。 咣当，一秒钟之后白庆生又一次将饭菜推翻在地。 龚正气的摩拳擦掌，真想怼他一拳。 杜强听到声音后推门走进来，看到地上饭菜一把拽住了白庆生衣领子，高举着沙包大的拳头。 龚正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的手掰开：“算了算了，他不吃就算了，饿一顿也不会死人，折腾一天了，早点休息去吧。” 第二天上午陆涛正组织警员开会，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讲话：“你们先继续说，我去接个电话。”说着离开研判室。 陆涛接通电话后听着里面的内容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挂断电话在心里怒骂了几句。 回到研判室他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双手掐腰背对着大家不停做深呼吸。 房间内的警员默不作声看向他。 “刚刚，刚刚我接到市局电话，白家村的村民联合向上级投诉我们，说我们在白世喜的案件上抓着一名聋哑和智力障碍人不撒手，并且还说我们抓不动凶手想要让他顶罪，这件事影响非常不好，上级要求我们限期破案，必须要拿到最有力证据。” “我靠，他们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白青莲组织的。”杜强气的拍桌子叫骂。 “看来白青莲的背后有高人啊。” “那我倒要看看那位高人到底是谁。” 陆涛敲打几下桌子，众人安静下来。 120：风波四起 白世喜的案件没想到会带来如此大风波。 白家村的人找到市局提意见这也只是个开始，很快龚正就从朋友嘴里听说了他们已经成为当地“网络红人”这一说法，掏出手机简单的搜索一下满屏幕的都是关于白庆生事件。 原本只是一起凶杀案彻底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如果最后证实凶手就是白庆生那么这件事便会淡出百姓事业，退一万步来讲一旦凶手不是白庆生，结果会是什么？ 龚正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就连市局的领导都亲自来到城北刑警队督办这起案件。 “听我说，所有负责白世喜案件的警员全部到会议室集合开会。”陆涛站在最前面拍拍手大声说道。 龚正拿着日记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会议室的路上听到兜子里电话在震动，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走啊，愣着干嘛呢？”杜强拍下他的肩膀提醒道。 “你先去，我接个电话。” “快一点啊，今天主持开会的是大领导。” “好，我知道了。” 龚正接通电话：“你好。” “龚正我是韩雨欣。”电话内传来韩雨欣的声音。 龚正皱着眉头把手机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她怎么有我的电话？ “你在听吗？” “在在在，我在听，是不是有新的发现？”龚正赶忙做出回应。 “目前我们已经对钱币进行了正反面扫描，一共提取出上百枚指纹，正在加班作对比，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不过我们人手严重不足，现在全都投入到白世喜案件中，如果你们想要结果出来的更快一点，是不是可以来支援我们一下？” 韩雨欣说出了此次打电话的目的。 “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呀，你放心我等下就跟队长反应，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派几个支援。” “好，尽快吧。” “好，辛苦你们了，有结果马上通知我。” 简短的几句沟通过后挂断电话。 大家全部到齐之后坐在正前方的局长挨个扫视一圈，当他看到龚正时候停留几秒钟。 “大家都到齐了，今天我只说一件事，关于白世喜被杀一案你们是否认定凶手就是白庆生？”局长直奔主题提出疑问，“不要跟我说估计也许可能大概，我想要知道你们有多大的把握他是凶手。”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谁敢确定，就连陆涛都不敢。 龚正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龚正是吧？” “是我，局长。” “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有，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我可以确定凶手就是白庆生，而且昨天晚上我们对他审讯时他已承认了自己杀害白世喜，同时也说出了杀人动机。”龚正语气非常坚定的给出答复。 “他的口供能当证据用吗？” “不能。” “那你凭什么这么坚定他就是凶手？就因为他自己承认过杀人吗？”局长继续问道。 “不，他承认不承认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最终还是需要依靠证据来确定他的罪行，我之所以坚定他就是凶手有以下几点。”龚正向后推开椅子走到正前方黑板处。 拿起粉笔。 “第一整个白家村的人都知道白庆生和白世喜的关系非常好，两个人可以说是忘年交，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抓了白庆生会引起这么大风波。” “白世喜死亡时头冲着床，脚冲着门口方向，证明他是在背对着凶手，根据法医勘察和白庆生自己交代他是用一根木棍子击打白世喜致死，假设去的不是白庆生而是另外一个人，试想一下他的手里拎着棍子走进房间，白世喜会怎么做？” 龚正提出了自己的假设，会议室内所有人全都在脑海中演绎。 “白世喜为什么敢这样做呢？一个是因为他知道白庆生的智商有问题，还有就是白家村的人都知道白庆生很怕黑，根据我们调查天黑之后几乎没有人看到过他出家门，所以他手里拿着棍子对于白世喜来说并没有当回事。” “第二白世喜被杀之后白庆生自己承认没有去过他们家，我们走访调查村民也表示没有看到过白世喜身影，那么我们为什么能通过白庆生穿过的拖鞋上提取到白世喜血迹呢？说明他肯定到过案发现场，并且还是没有打扫过的案发现场。” “第三就是白庆生对待警察态度，我第一接触他的时候只是对视一眼他就慌乱的跑进房间，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同样态度，可是当我们没有穿警服的时候他却一点事情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害怕警察？” 龚正的这一番解析让局长都忍不住点点头。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对龚正问道。 “报告局长还有一点，那就是白世喜兜子里的钱，白世喜的女儿交代他父亲兜子里只有几十块钱，具体多少不清楚，但凶手行凶之后这笔钱依然在，白庆生自己交代说白世喜曾经答应过给他十块钱买东西，结果没给，所以他才生气的去打他。” “可能在他的世界里面并不知道用一根木棍子打他会打死他，只要我们在钱币上扫到白庆生的指纹那就可以断定是他杀害了白世喜，并且拿走了他认为属于他的那十块钱。” “局长我说完了。” 龚正把剩下的一小截粉笔放回去后回到位置坐下。 “好，你的分析很细致，我相信你们作为刑警的直觉和分析能力。” “同志们，现在这件事已经被市委的领导都知道了，这关系到我们警队的名誉，这起案件已经不单单是市局和市委领导在关注，我们衡鲁市的一多半老百姓都在关注。” “我们要做的就是拿出最有力的证据，把这个案子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你们刑警队，有任何情况随时向我汇报，直到案件彻底告破。” “是！” 众人起立，异口同声的做出答复。 “龚正。” “师傅。” “你按照我们昨天晚上说的计划开始调查。” “好的，我马上去。” 龚正抱着日记本跑出会议室，开车直奔法医大队。 推开法医大队办公区房门，看到了一屋子的人都在对比指纹。 121：无声的战斗 贺大姐看到龚正之后马上就拉着他坐在一把椅子上，递给他一个放大镜还有一沓印满指纹的纸：“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的？你们陆队长也太抠了吧。” 龚正惊愕的挑下眉毛：“贺大姐我是来办其他事情的，这个......能不能等下在弄。”有些不好意思的做出解释。 “你不是陆涛派来支援我们的吗？现在我们法医大队的人还有市局内勤的一些警员都投入到指纹对比之中了，其他的事情都得往后推，你们还不来帮忙合适吗？”贺大姐带着一丝怨气质问道。 “不合适，不过你先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很快就能弄好，弄好了肯定来帮你。” 贺大姐斜视他一眼，转身走出去。 龚正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看到韩雨欣身影后走过去，轻轻的拍下她的肩膀小声问道：“我昨天拿来的那些衣服在哪？” 韩雨欣用手指了指自己后方的架子。 “好，谢谢。” 翻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大的袋子里面找到衣服，全部倒在地上，从衣服之中捡起那件黑色羽绒服，放在鼻子下使劲的嗅一嗅，满是洗衣粉的味道，并没有血腥味。 龚正拿着衣服回到贺大姐帮自己找的位置上坐下来，顺手拿起放大镜开始围绕着衣服寻找线索。 如果血喷溅到这上面它会不会渗透到衣服里面呢？ 把目光重点放在了前胸和袖子上面，光滑的表面并不能看到任何血迹，龚正只好把目光转移到缝合连接处，可惜，缝合的线也是黑色的很难看到残留血迹，这个时候让贺大姐或者韩雨欣再帮忙看衣服估计要被骂死吧。 看过来看过去，龚正有些郁闷的把放大镜往桌子上一扔，仰头深吸一口气。 到底在哪？到底在哪？我要找的东西到底在哪？ “龚正。” “哎，贺大姐。” “你到底在找什么？说好的几分钟时间，现在都已经过去半小时啦，你要不要帮忙对比指纹？我可告诉你，这些指纹全部对比完估计也要两三天时间。” “贺大姐我绝对比任何人都想要帮忙，只是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完成，你在宽限我一会儿哈。” 龚正把剩下的几件衣服全部拿过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彻底的崩溃了，两手使劲抓着头发晃动脑袋。 嗡嗡，嗡嗡，陆涛打来电话。 龚正把这边的情况进行汇报，陆涛听完后对他说：“先不要弄那个了，先帮贺大姐他们对比指纹吧。” “我留在这里吗？” “对，你留下来帮忙，贺大姐她们人手不够，等会儿我让杜强跟刘刚都过去帮忙。” “好的师傅。” 挂断电话后找来贺大姐，根据她的指示开始进行指纹对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深夜，龚正和其他警员已经连续工作了十来个小时，大家都在忍受着脖子、眼睛、腰和屁股传来的疼痛，只希望可以早点结束。 杜强跟刘刚还有肖红他们三个人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才来法医大队，推开门一人手里拎着一大包食物。 “大家都辛苦了，赶快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肖红招呼道。 “贺大姐赶快招呼大家过来吃点东西呀，吃完了就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肖红走过去两手搭在贺大姐肩膀上亲切说道。 贺大姐耸下肩，没好气埋怨道：“剩下的都交给你们，说得轻巧我可不敢指挥你们城北刑警队的人。”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多大年纪啦还耍小孩子脾气，我们也没办法啊贺大姐，这案子才发生几天时间局长都拎包入住在我们刑警队督查办案了，理解一下哈。” “理解，能不理解嘛。” 贺大姐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臂和腰，转过身招呼大家一起过来吃饭休息。 有了她的命令所有人这才敢停下手里工作，一个个叫苦连天，身为法医还能习惯，只是苦了那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情况的内勤警员了。 “贺大姐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单独找你谈。” “干嘛？哎哎哎，你别拽我呀。” 两个人站在楼道内的热水房，肖红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小包递到了贺大姐面前。 贺大姐看着面前全是洋文的盒子皱起眉头：“这是什么？”问道。 “我听杜强说你最近皮肤不太好，之前托朋友弄来的还有一套我没用，送给你啦。” 贺大姐听完后直接抬手推回去：“这种情况下送我东西可不像是专门给我的，还是算了吧，我皮肤就这样。什么样的护肤品也拯救不了天天熬夜的脸。”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肖红一把拽住了她，把东西强行塞进了她的怀里：“跟我还来这一套，我就愿意这时候送你，爱要不要，不要你就扔掉。”气势汹汹的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去。 贺大姐看着肖红背影小声咕哝两句，低头看看手中护肤品，咂咂嘴，我凭啥不要。 大家吃饱了喝足了，贺大姐让内勤警员先行离开，剩下的任务就全部交给龚正他们几个人。 “还有三十来张，争取今天晚上搞定这些。” “好，没问题，你来教我们怎么对比。” 一场无声的战斗打响了，一个特征一个特征的对比，一枚一枚的排除。 凌晨二点多陆涛带着老冯和李娜娜也赶过来支援。 忙碌到凌晨四点多陆涛掏钱让龚正和韩雨欣去买一些早餐回来。 韩雨欣委婉的说道：“陆队长剩下的没多少了，我们还是先弄完吧。” “既然没多少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那说明剩下的这些里面很可能就有我们要的，更得打起精神来呀，先补充体力，大家都辛苦一晚上了，我要是不买早餐贺大姐又得说我抠。”陆涛用着玩笑的口吻说道。 “那可不，你看看人家肖红来的时候带来那么多吃的喝的，你来的时候空着两爪子。” “哈哈，龚正韩雨欣你们两个听到了吧，赶快去，速去速回。” “好。” 122：羽绒服 龚正跟韩雨欣一同离开法医办公区。 贺大姐他们几个人忍不住八卦两句。 “陆队长你这是要强行牵线搭桥呀。”贺大姐半开着玩笑说道。 “没办法啊，我们队里就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的警员，我可不希望他到杜强这个年纪还找不到女朋友。” “队长你说龚正干嘛把我扯进去，我这是人在椅子坐，锅从身后来嘛。”杜强叫苦道。 “杜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赶快找个对象，你就是不听。我这队长当得多累，天天要考虑案子，考虑报告，考虑开会学习，还得考虑你们这几个单身家伙。”陆涛一脸委屈的说道。 说到这里贺大姐又拿出那位档案室警员说事，听她说完房间内所有人都表示杜强应该去争取。 杜强用纸团往耳朵里面一塞，用行动宣示着自己的态度。 龚正和韩雨欣开车离开市局，他对这附近的早餐店不熟悉，只好让韩雨欣负责指路。 “前面左转。” “好的。” “右转。” “好的。” “直行。” 俩人从始至终就这么几句话，真是枉费了陆涛下的血本。 车辆停在早点店门口，龚正让韩雨欣在车上休息，独自一个人下车去买早餐。 站在遮阳棚下面跟老板说出了自己要买东西。 在老板打包的时候龚正身旁走过来一名年轻女孩，她穿着一件同样是黑色的羽绒服站在遮阳棚下面点东西。 滴答，滴答，蒸包子的水蒸气顺着遮阳棚滴落下来，正好滴在女孩子袖子上面。 她赶忙甩动一下，向一侧挪两步。 在正常不过的一举动却让龚正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白庆生行凶的时候穿的是那件黑色羽绒服，如果血液飞溅到衣服上面后顺着缝合的线口流到里面，白青莲帮他洗干净外面不一定能洗干净里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耶了一声。 身旁的女孩惊愕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往另外一侧走。 “小伙子你的包子和豆浆都包好了。” “好的，谢谢你啊老板。” 龚正接过来转身就跑出去，打开车门急速返回市局。 跑进法医办公区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眼神找来那件羽绒服，用手把自己所在桌子上物品往两边拨开，腾出一小块地方。 “这小子抽什么风呢？”肖红很是费解的说道。 “你们别看我啊，我什么也不知道。”韩雨欣赶忙给出解释。 哧啦，龚正二话不说用小刀划开了羽绒服，一坨一坨的鸭毛向外溢出来。 “龚正，龚正，你先等一下，等一下。”陆涛见状赶快走上前拦住他。 “师傅你稍等片刻，让我先手刃了这件衣服。”龚正说着就要挥刀，“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哧啦，哧啦，对着前胸位置又是一个交叉刀，这下口子开的更大了，里面的鸭毛疯狂的往外飞舞。 陆涛赶快跟杜强和刘刚他们上前制止，杜强从他的手里把小刀抢过去，陆涛和刘刚则像是抓犯人一样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你疯啦？”陆涛低声呵斥道。 “师傅，我没疯，你让我在砍一刀，最后一刀。” “不行，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再说。” “我感觉他的身上既然有血，那么血会不会顺着缝合的线口进入到里面，粘在鸭毛上面，白青莲可以洗掉外层的血迹很难洗掉鸭毛上的血吧。”龚正为了尽快得到结果，不得不耐着性子做出解释。 等他说完陆涛直接松开手，从杜强那边拿过小刀。 啪，交到了龚正手中。 “来，继续手刃羽绒服。” 说完还不忘向后倒退两步。 当龚正划开白庆生所穿的羽绒服右手臂位置时，一坨淡红色的鸭毛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贺大姐，贺大姐。”陆涛看着面前的鸭毛急促喊道。 “在这呢，在这呢，我们马上提取。” 放下吃了一半的馒头贺大姐跟韩雨欣带着这坨鸭毛走进实验室。 咣，陆涛怼了龚正的胸脯子一拳：“好小子，干的漂亮。”实在是忍不住想要称赞他一句。 “师傅这些指纹还要对比吗？” “当然要对比了，如果那边可以确定，这边我们也能成功，这次白庆生就算是有天大本事都跑不了。” 匆匆忙忙吃几口饭，龚正打扫好房间卫生后继续埋头对比指纹。 时间来到早上七点半，陆涛接听了一个电话后叮嘱龚正只要有结果马上通知自己，随后他带着杜强跟刘刚还有老冯三人离开市局。 看他们急促的脚步就能断定有大事发生。 白庆生已经被拘留两天，白青莲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警察最多只能拘留二十四小时，只要没有任何证据就必须放人。 为了搞清楚这件事她跟白家村的几名村民一同来到城北派出所。 推开刑警队大门，白青莲围着办公区看了一圈，既没有看到陆涛也没有看到龚正。 正在值班的孙小庄迎上来：“你好，有事吗？”问道。 “你们领导在哪？我来问问我弟弟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放？警察是不是只有扣留他二十四小时权利？”白青莲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出很生气样子对他说道，其实她的内心慌得一批，如果不是村子里人怂恿她可不敢这么做。 孙小庄一听是来找白庆生的赶忙联系陆涛。 陆涛这才带着人回来。 正在陆涛办公室工作的局长听到外面有人吵闹，打开门走出来。 “局长。” “局长？你是公安局局长？” “是我。” “正好你在这，我问问你们警察没有证据是不是可以随便抓人？” “你是白庆生的姐姐吧？” “对，我就是白庆生的姐姐，今天来就是为了要个答复，你们打个电话就给延长二十四小时，是不是找不到证据就不打算放了我弟弟？”白青莲越说越来气，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局长侧头看了一眼孙小庄，示意他先给这几位村民带到会议室，顺便给大家都倒杯水。 坐在会议室局长向她们做出解释，关于白庆生增加扣押时间是得到了批准后才实施的，并且有相关的文件。 白青莲对于这件事很不理解，她一直强调自己的弟弟肯定是无辜的，希望警察赶快放他回家，不要给他的心理造成伤害。 123：证据确凿 陆涛带着警员推开会议室房门。 “局长。” “你回来的正好，这是白庆生的姐姐和白家村几名村民，她们想要来了解一下白庆生事情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吧。”局长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不如陆涛，所以直接让他解释是最好选择。 陆涛点点头，转过身看向坐在会议室内的几人。 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非常感谢大家对这起案件的关注，根据我们调查已经初步认定白世喜被杀一案白庆生有重大嫌疑，目前我们在做最终的检查，至于白庆生能不能从这里离开等检查报告出来后就知道了。” “你是说我弟弟杀了白世喜？这怎么可能，他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件事。”白青莲听完站起来质问道。 “你先不要着急，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咱们白家村的村民对白庆生关心，在这里我可以非常认真的向各位表个态。” “如果我们调查结果证明白庆生是清白的，一定会安全的将他送回到白家村，如果我们调查结果证明白庆生是杀害白世喜的凶手，那么我们将会履行警察的职责，维护法律的公正，将他送上法庭接受审判。” 陆涛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你们想要在这里等结果没问题，我们欢迎监督，小孙你负责招待好这几位老乡。” “是，队长。” 白青莲她们凑到一起小声嘀咕起来，陆涛看到她们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也就不再过多交谈，叫着局长离开会议室后将龚正所发现的问题进行汇报。 局长听完点点头：“好，等法医那边有消息后马上通知我。” “是。” 龚正他们对指纹对比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多，终于迎来了最后曙光，已经完成的肖红几人全部站起来活动着身体，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这一晚上给我折腾的，老腰又可以提前报废几年啦。” “红姐你少了一个字。”杜强坏笑着说道。 肖红甩动几下手臂，皱眉反问道：“什么我少了一个字？你在说什么？” “精。” “精？什么意思？” 肖红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反倒感觉杜强有点神神叨叨。 龚正对比完自己手上最后一份指纹站起来，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对肖红淡淡说了一句：“师姐他是想说你的老腰精，这小子坏着呢。”一语道破天机。 啪，啪，肖红听完二话不说对着杜强的后背就是两拳。 “龚正这好像是你教我的吧？” “我可从来不教人学坏。” “靠......” “快看，快看，这是不是对比成功了？”李娜娜激动的叫声打断了他们三人吵闹。 快速围拢过去，按照李娜娜的指引进行对比：“一个，两个，三个......八个，八个特征全部对上了，没错，这就是白庆生的指纹，哈哈哈，终于让我们抓到你的把柄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说。” “这眼睛可算是没白费。” “我马上通知队长。” “先别着急，贺大姐那边估计也快要完成了，到时候一起通知。” 激动人心的时刻让他们瞬间忘记了身体的疲惫和困意，龚正端起桌子上那杯早已经凉透的豆浆，直接掀开盖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感觉不加糖的豆浆此时都如此香甜。 中午十一点贺大姐跟韩雨欣打开实验室房门走出来，龚正他们一窝蜂的凑过去。 “贺大姐情况怎么样？是不是白世喜的血？”龚正迫不及待的问道。 贺大姐将手中检验报告递到了他手上。 “经过我们反复多次检验，可以确定从白庆生所穿的羽绒服内提取到的血迹和白世喜的血迹相吻合，确定是同一个人的血。” 肖红上去就给了贺大姐一个拥抱，有了这两项证据足以给白庆生定罪。 带着沾有白庆生指纹的钱币和被龚正手刃过的羽绒服以及最关键的检测报告，感谢法医大队的所有警员后火速返回刑警队。 此时的陆涛还在焦急等待着最终结果。 叮铃铃，叮铃铃，桌子上电话传来响声，马不停蹄的跑过去接通。 “我是陆涛。” “好，好，我知道了，好。” 挂断电话，侧头看了一眼办公区的几人，犹豫片刻后拨通了肖红电话。 “肖红你还在法医大队吗？”陆涛开口问道。 “没有，我们已经准备往回赶了。” “结果出来了？” “是的，出来了，可以确定杀害白世喜的凶手就是白庆生。” 陆涛用力的攥了一下手机：“好，太好了。” “这样你先跟杜强还有李娜娜去一趟友谊商场，刚刚接到报案那边有一人坠楼死亡。”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肖红拉响警报，掉转车头疾驰而出。 跟在她车后方的警车见状一脚刹车停下来，龚正摇下车窗看着远去的警车小声咕哝一句：“师姐这是在搞什么？” “肯定有案子了呗，咱们先赶快把证据送回去，队长没打电话就说明目前不需要我们跟着一起。” “好吧，那咱就先回去。” 把车开回到刑警队，带着物证和检查报告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区。 陆涛和局长还有白青莲她们几个人早已经等候多时。 “师傅，师傅我们拿到了。”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就已经传进来。 陆涛跟局长对视一眼，小声解释一句：“年轻人嘛，遇事就喜欢激动。” “局长，师傅。” “这一张钱上面同时有白庆生和白世喜两个人指纹，这一坨鸭毛是白庆生所穿的羽绒服内鸭毛，在这上面提取到了白世喜血迹，可以确定的白庆生就是杀害白世喜凶手。”龚正尽可能的让自己不那么激动。 陆涛将检查报告拿过来递给局长。 一旁的白青莲听到这些话身体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庆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庆生不可能这样做。”嘴里边不停的重复。 “马上审讯白庆生。” “是。” 陆涛带着龚正和李娜娜还有白青莲一同走进审讯室，局长则邀请另外几名村民一同去审讯室旁边的监控室观看这场审讯，目的就是要村民看清楚警察是不是在冤枉他。 124：奇葩 会手语的警员打开审讯室房门走进来。 陆涛示意他可以开始审讯。 按照惯例还是先通过手语告诉白庆生审讯开始，并且希望他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白庆生看了一眼白青莲，嘴角露出了笑容。 “白庆生这张钱认识吗？”陆涛举起来问道。 警员将钱接过去走到他的面前。 “不认识。” “不认识？那为什么这张钱上面会有你和白世喜两个人的指纹？你上次说白世喜答应给你十块钱买吃的，却没有给，所以你才怒气冲冲的不顾对黑夜恐惧找到他，对不对？” “我没有。” “那好，这件衣服是你的吗？”陆涛又拿出来那件羽绒服。 白庆生看到被划烂的衣服生气的用拳头捶了一下固定板，两眼愤怒的瞪着陆涛，对他比划道：“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衣服？” “我们并不想破坏它，但是不破坏它又怎么能找到粘在衣服里面的血迹呢？白庆生就算你今天什么都不说，我们就靠这两样证据足以给你定罪明白吗？” 白庆生还没有做出回答，白青莲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 啪，一记充满失望的耳光抽在白庆生脸上。 她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气的手语都做不好了。 “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去做违法事情，姐姐之前跟你说过多少次绝对不要做坏事，你为什么不听？” “姐姐我没有做坏事，是他先骗的我，他答应过我的事情却不算数，我当时很生气。” 在白庆生的世界里并没有我们正常人那么复杂，他的内心很简单，答应过我的事情就必须要实现，否则你就是骗子，只要是骗子都得受到惩罚。 白青莲看着他高高举起自己右手，却不忍心在抽打。自己对他又心疼又憎恨，心疼他这一辈子也没有享受过正常人生活，憎恨他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庆生想要挣扎着帮姐姐擦拭眼泪，可惜手铐限制住了他。 白青莲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转身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陆涛他们面前，不停的对他们磕头求饶：“警察同志，求求你们给他一条活路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陆涛他们赶快上前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龚正找来纸巾递给她。 “白庆生会怎么判那需要法院来审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如实的将他情况上报法院。”陆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简单的表达一下自己态度。 “他会不会判死刑？” “也许不会吧，不过他的自由肯定是不存在了。” 白青莲又要冲出去揍白庆生，多亏龚正眼疾手快给她拦下来。 此时在监控室内观看的村民纷纷低下头，她们实在是想不通白庆生一个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能干出这样事情来。 “哎，我们帮了半天帮的确是凶手。” “可不敢这么干了。” “走吧，走吧。” 几名村民嘀嘀咕咕的走出房间，局长看到结果心里悬着石头也算是平稳落地。 在铁证面前白庆生没有了任何侥幸心理，他在交代完自己罪行后脱下一只鞋子，龚正带上手套走过去，根据指示拿开鞋垫，看到了那张还有血迹的十块钱。 他杀了白世喜就是为拿走这十块钱。 你说白世喜可怜吗？可怜，本应安享晚年时光却因为十块钱遭遇了如此不测。 你说白庆生可怜吗？可怜，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享受过正常人生活，每天都活在自己世界里。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亦有可悲之苦。 （玩笑有时别乱开，一不小心惹祸灾，祸从口出不能忘，对人对事都要想一想） 白世喜的案件告破了，白家村的村民不在说一些风凉话，网络上对于这件事的传播也得到了终结，对待警察的态度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些曾经说七说八的都开始夸警察神勇，警察火眼金睛。 看到这些评论，龚正忍不住苦笑两声。 按照规定整理好白庆生所有资料后填写批捕申请表，龚正亲自将他送到监狱进行交接。 回到刑警队之后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面取出自己日记本，翻开崭新的一页埋头写下了有关于白庆生杀人事件的经过和自己对这起案件想法。 肖红和杜强那边调查的案件很快就有了结果，死者为一名高空作业人员，坠亡是因为绳索固定不太牢靠，定性为意外死亡。 死者家属却一直认为是有人害他。 一个从事了十三年高空作业的人怎么可能会连最保命的绳索都弄不好呢？ 肖红起初也这样想过，只不过在调查之后发现根本不存在有人害他这一说辞，第一凡是做高空作业的人都懂得自己的绳索必须要自己弄，就算让别人帮忙弄也没有人会帮忙，谁都害怕惹事上身。 第二，大厦的顶楼有监控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从头到尾都是死者一人操作，并且在他坠楼之前没有任何人接触过他的绳索。 第三，法医对绳索也进行了检查，确定没有任何人为的划痕。 综合上述才给定性成意外死亡，而且保险公司和死者所在公司都进行了一定赔偿。 肖红这几天被死者家属折腾的精疲力尽，走进刑警队就忍不住埋怨起来：“最近咱们这两起案件还真是有意思啊，一个是凶杀非要当成意外死亡，一个是意外死亡非要追着我说是被谋杀，还给我指名道姓的说谁是凶手。” “哎，谁说不是呢，我这边还有一个大爷家里丢了三只鸡，放着派出所他不去非要来咱们刑警队报案，非说他的鸡让同村的谁谁谁给杀着吃掉了，属于凶杀案。”李娜娜无奈的接上一句。 “还有这事？” “那可不，对了红姐你那边的案子结束了吧？” “再不结束我都快疯掉了。” 龚正端着水壶走进来，听到肖红和李娜娜的埋怨声后苦笑两声，走过去给肖红倒杯水：“师姐喝点水吧。” “谢谢啊，龚正你小子这次可是立功了，而且还是当着局长的面，有前途，有前途。”肖红半开着玩笑打趣道。 龚正放下暖壶，回到位置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根笔转动几下：“师姐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只期盼着局长能忘掉我犯的错就好，不敢奢求立功。” 说完低头开始书写。 “写什么呢？” “党章。” “行，觉悟可以，还知道没事时候抄党章。” 125：有人要离开 刑警会选择辞职吗？ 我想只要是工作都会有人辞职离开，有人怀揣着梦想进来吧，刑警不单辛苦还很危险，家人的不理解，身体的无法承受等都可能成为他离开的理由。 陆涛走出办公室召集所有人前往会议室集合开会。 首先针对白世喜的案件进行了讲述，随后对龚正这次对关键证据的发现提出了表扬。 龚正在大家掌声中立正敬礼。 “通过白世喜的案件发现什么问题？”陆涛站在前方大声问道。 “我最大的发现就是网络力量，之前我们办过比这个还要大的要案都没这动静。”杜强无奈的回答道。 “没错，这是一点，现在网络如此发达，一点小事经过网络的发酵都可能演变成大事，如果这次白庆生不是凶手呢？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一夜就能传遍整个衡鲁市。”陆涛一脸严肃的说道。 “今天有白世喜的案件，明天就会有其他的案件，所以不管什么样的案件我们都必须要严格遵守各项规定，绝对不能违规操作。” “还有就是我们极个别同志的态度问题，对待一些事情有些消极，具体是谁我就不点名啦，自己注意点。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大家一直都在加班，身体也累心里也累，所以多少有点小情绪我可以理解，但请你不要给我带到工作之中。” 陆涛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房间扫视，他在说谁没有人知道。 话音落下，刘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欲言又止的咬着嘴唇看向陆涛。 “刘刚你有话要说？”陆涛开口问道。 “队长我......我想申请调换一下工作岗位。”刘刚支支吾吾的提出想法，“上个月我母亲查出了一些疾病，我离婚后一直是父母帮我带孩子，因为我干刑警几乎没时间回家照顾，现在母亲生病了，所以我想暂且换个岗位工作。” 龚正一脸惊愕的看向刘刚，自跟他接触以来发现他就是个话很少，但是工作非常认真的警察，没想到他的家中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关键自己有一段时间每天都跟他在一起，竟然却没有一丝发现。 陆涛长呼一口气，对着刘刚点点头：“好，没问题，这件事我帮你申请，你打算去什么部门？” “都可以，只要能给我一个可以回家照顾父母和孩子时间就行。” “好，那咱们会后在谈行吧？” “谢谢队长。” “说这个就见外了啊。” 刘刚低着头坐下，加入刑警是多少人梦想，离开刑警是多少人的无奈和痛苦。 刑警也是人，他们也有家庭，也有老婆孩子父母，他们一年到头总是在不停的加班加班加班，出差抓人出差办案，家成为了那遥远的港湾。 “最后我们再说一下纪律问题，前段时间咱们队里的两位警员把人给我丢到市局去了，因为这件事给我们刑警队下达了通报批评，具体是谁我也不多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涛说这段话的时候龚正跟杜强心里扑通扑通狂跳，满桌子找缝看看能不能钻进去。 问题谈完了，开始学习其他省市发生过的经典案例，每一起迷雾重重的案件，每一起看似不可能做法都逃不掉刑警的那双眼睛和对案件的执着。 大家分批次离开会议室，唯独留下了刘刚一人。 “刚子确实不容易啊，父亲有慢性病需要常年吃药，母亲现在身体又出现问题，他这一个月回不去几次，家里估计都乱套了。” “强子你跟刘刚关系最好，要不我们大家买点东西你抽时间给送过去，代表我们慰问一下。”肖红提出想法。 “我看行。” 大家一拍即合，纷纷把钱转给了杜强，龚正没来之前杜强一直和刘刚是搭档，两个人关系最好，所以由他做代表在合适不过。 钱不管多少，杜强看着买，剩下的全部取现金算是大家一点心意。 杜强看到龚正转过来的钱数时两眼一瞪，走过去拍下他的肩膀：“你是富二代？”好奇问道。 “不是啊。” “那你确定给我转的钱没多摁个零？你一个人的钱都快超过我们所有人钱数了，日子不过啦？”杜强尽可能的压低声音，不让其他人听到。 龚正很是不屑的看了杜强一眼，随口应答道：“这也是我的错？我就这么多钱，反正目前也用不到，刘刚咋说也是我们的同事战友，虽然我不清楚他们家情况，但是我知道一定有很大的情况他才会说出离开刑警队的话。” “我靠，你的想法没错，但事儿可不能这么办，大家都是同事都是战友，你这一下子弄这么多其他人怎么办？你要说你是富二代那当我什么也没说，毕竟有钱，关键你不是啊。” “不行不行，你跟我出来，我得好好教教你这个社会不单单有人情弄不好还有事故。”杜强二话不说拽着龚正就离开办公区。 两个人来到院子树下，左右看两眼，确定没人关注之后拿出手机把多余的钱都给转回去，只留下五百块钱。 容不得龚正解释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将他的头靠近自己肩膀：“兄弟你的心意我懂，但是咱们刑警队有规矩，谁家要是有点什么事情都是统一钱数，明白吗？你可以私下多给一点，但绝对不能跟大家一起捐款的时候多给。” 非常严肃的对他提出建议。 “只要来到我们刑警队都是战友，都是兄弟姐妹，咱们火柴没毛光棍一根把钱多捐一点也没啥，但是那些有家庭的呢？你让人家怎么弄？这是一个集体，做事情必须综合考虑。” 龚正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件你愿意我愿意事情，经过杜强这么一分析醒悟到其中道理。 微微点下头：“我明白了。”回答道。 轻轻拍打两下他的后背：“真明白了？” “真的。” “那行，我最近也遇到点困难，要不你给我捐点吧，多多益善。” 龚正白眼一翻，小嘴一咧：“你猜我信不信？”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的铃声在办公区响起。 “城北刑警队，好，好，我马上汇报。”李娜娜挂单电话，看向从会议室走来的陆涛，“队长，刚刚市局打来电话，在数据库内对白家村流浪汉DNA信息比对成功，稍后他们会把详细信息发送过来。” “太好了。” 伴随着市局发来的详细信息，他们解开了流浪汉真实身份。 本命赵俊，谷县人，五年前因生意失败精神遭受巨大打击后离家出走。 （人生向来不完美，我们既要学会享受成功，还要学会承受失败，毕竟失败是成功它妈妈） 126：白家村之行 有了流浪汉的真实信息，并且通过当地辖区派出所联系到他的家人，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陆涛本来是要求杜强去东水乡把流浪汉接过来。 “师傅让我去吧，正好我还要去看一个人。”龚正凑上前主动请缨。 陆涛和杜强对视一眼：“看人？你在白家村还有熟人？”不解的问道。 龚正用力点点头：“恩，认识了一个熟人，我想正好过去看一下。” “行吧，那你去接一下，不过事先声明时间不能太久，最多三个小时必须归队。”陆涛答应同时提出了要求。 “保证完成任务。” 龚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跑出办公区，大家对于他嘴里说的熟人感觉很是好奇，谁也没听说过他在白家村有熟人。 当时跟随龚正一同入户调查的辅警站出来，轻描淡写的给出解释：“龚正肯定是去看那个孤寡老人了，他当时跟人家说过以后会去看她。” “哦，原来这小子做善事去啦。” 龚正开车先去了商场按照自己印象中老奶奶身高，帮她购买了两件厚一点的棉服，然后又买了一些亮一点的LED灯泡，最后买上一些保质期略微长一点的冲泡品和小面包。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车内。 开车来到白家村，一进村子就被站在街道上的村民拦下来。 停下车，摇下车窗：“有事吗？”问道。 “你是不是来找白青莲的？” “找白青莲？不是，我是来找流浪汉的。” 白庆生的案子都已经结束了，我还来找白青莲做什么。 “那你们警察是不是也得管一管人家？现在因为他弟弟是杀人犯她的工作也丢了，人都在家闷好几天不出来了。”村民满怀着关心说道。。 龚正皱下眉头：“行，我等下就去看。” 先来到老奶奶家，跟她说半天也记不住，索性也就不多说什么，灯泡换上试验一下确定都能用，衣服和吃的都给她放在房檐下小方桌上面，临走前还放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可能她永远都不会拨打这个电话。 “我先走啦，等我不忙的时候再来看您。”对她摆摆手大声说道。 老奶奶坐在那里低头摆弄着衣服，嘴里依然重复着那段话“我一个人在家，孩子都在外地打工，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龚正站在大门口无奈叹口气。 想到白青莲又匆匆忙忙跑到她家，大门紧闭，敲了半天没人回应。 “白青莲我是城北刑警队的龚正，你听到的话给我把门开开。”趴在门缝上对着里面大声喊道。 “白青莲我知道你在家，把门打开，有什么困难我们解决什么困难，你这样不是办法。” “白青莲，开门。” 咣咣咣，响亮的敲门声把街道上村民吸引过来。 大家站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嘀咕着。 龚正心想，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距离师傅交代的三个小时只剩下一个小时。 “乡亲们，乡亲们，谁家有梯子借我用用。”转身对着老乡问道。 “我们家有。” “我家也有。” “好好好，谁家距离这最近我去谁家，走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龚正扛着梯子回到白青莲家，咣当，把梯子斜靠在墙头上面，两个人帮忙在下面扶着他跟猴子一样蹭蹭蹭窜上去。 墙头不高，二米多点，龚正翻身坐在上面，两手抓着墙头慢慢往下放身体。 噗，身体伸展之后松开手，跳进院子。 环顾一圈，没有发现白青莲身影，喊两声：“白青莲我是城北刑警队的龚正，你在哪呢？” 为了有效的防止突发情况龚正决定先去打开大门，让胡同内村民进来跟自己一起寻找，这样大家也能相互做个证。 厨房里的碗筷泡在大铁盆里面，上面还漂浮着一些灰尘和油脂，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开过火样子。 院子里满是落叶也没打扫过。 “她在这呢，在这呢。”一位村民从北屋卧室传来喊声，“青莲，青莲，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啦。” 大家一窝蜂的冲进卧室，只见白青莲一个人蜷伏坐在床上，蓬头垢面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任凭大家怎么说她就是不回应。 众人让开一条道路，龚正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她说道：“白青莲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件事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帮你解决。” “青莲你看看人家警察一听说你有事情，马上就过来了，你的事情他们肯定有办法解决的，你该生活还得生活啊。” “就是啊，咱都四十来岁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赶快起来吃点东西跟我们聊会天。” 大家说着就开始动手往外拽她，还有人直接跑去厨房帮忙给她刷了碗筷准备给她做饭吃。 白青莲想要拒绝可惜她早已经没力气反抗了，被老乡连拖带拽的给弄出房间，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面，开始第二轮的苦苦劝说。 嗡嗡，嗡嗡，龚正兜子里电话不停震动。 他赶忙掏出来走出房间，接通电话。 “你的事情还没办完呢？”电话内传来陆涛的质问声。 “师傅我的事情本来是办完了，但现在白青莲这边有点情况......你说我现在走也不太合适吧。”龚正把这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进行汇报。 “这样你联系刘所长，让他们过去处理这件事，赶快去把赵俊给接回来，人家属马上就要到了。”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办。” 挂断电话，龚正立刻联系刘所长。 刘所长听完之后表示自己会派人过去处理。 龚正回到房间，迟疑片刻打断了老乡们的交谈：“老乡们听我说，我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在这边过多的停留，不过大家放心这件事我已经跟城北派出所刘所长进行汇报，他马上派人过来调查了解，关于白青莲工作的事情他们也会想办法解决。” “刘所长他们来之前辛苦大家帮忙照顾一下白青莲，辛苦，辛苦。” “你要有事情就去忙吧，我们在这里就可以。” “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 龚正马不停蹄的就往外跑，跑到胡同口才看到梯子还在墙头放着，转身又跑回到院子里叫来了梯子主人，自己从哪里借来的就还到哪里，也算是有始有终。 127：团聚 离开白家村驶入东水乡，找了一圈最后在肉铺找到了正在胡吃海塞的流浪汉赵俊。 龚正推开门走进去，肉铺老板看到他后先愣了几秒钟，随后满脸笑容的迎上去。 “警察同志我已经带他检查过身体了，医生说比我还壮实呢。” 龚正努着嘴点点头：“那就行，我今天来是接他走的，已经帮他找到了家属。”回答道。 “啊？找到啦，那，那真的是太好了，哎呦，你终于能回家了，我也终于能放心了。”老板拍打着胸脯子不断发出喜悦声音。 流浪汉一天不走他一天就提心吊胆，生怕警察再来找他的事情。 “以后不允许开这种玩笑，卖的是商品，做的是人品。” “哎哎哎，记住了，以后可不敢这么做。” “赵俊，赵俊。”喊了几声他没有回应。 龚正心想，估计这么多年没人喊他名字，他自己都忘了叫啥了吧。 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赵俊拿着鸡爪子满嘴是油的看向他：“你吃，你吃。” “我们已经帮你找到家人了，跟我走吧，送你回家。” 赵俊用力摇摇头：“不走。”说完低头继续吃。 龚正见状用手挠挠头，只好胡乱编一个理由给他骗上车。 肉铺老板拎着一大块肉追出来要塞给龚正，说是给警察改善改善伙食，被龚正好言拒绝。 开车返回刑警队，此时赵俊的家属早已经等候多时。 龚正带着赵俊走下车，他那早已白发苍苍的母亲一眼就认出来，跑过去抱着他使劲的打他后背：“你这孩子干嘛去了，爸爸妈妈找了你那么多年，你傻不傻啊。”一边打骂一边忍不住的流泪。 赵俊的姐姐和姐夫过去安抚着母亲。 看到他们一家人团聚龚正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赵俊的父亲从车上取下锦旗，双手递到了陆涛面前：“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帮我们找到了儿子。” 龚正用手碰了下杜强：“你猜上面写的啥？”小声问道。 “该不会真是流浪汉终结者吧？” “哈哈......”刚笑一声就看到陆涛犀利眼神，立马憋回去。 红色的锦旗上金光闪闪的写着“人民警察爱人民，人民警察为人民”十四个大字。 咔嚓，一张相片留住了这感动瞬间。 送走了赵俊和他的家人，陆涛将锦旗交到了龚正手中。 “师傅送给我啦？” “想啥呢，挂起来去。” “哦。” “哈哈，龚正你是不是想给它拿家走啊？”杜强玩笑道。 龚正送给他一个白眼：“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拿走。” 玩笑过后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忙碌，为了让龚正能够更快独立完成所有事情，杜强承担起了师傅角色开始教他如何查看各种系统，了解所有流程，各个部门的申报填写等。 下午三点钟陆涛拿出了新一轮的值班表。 一共还是三个小组负责轮换，这一次龚正并没有跟杜强分到一起，而是被分到了肖红她所在小组，用陆涛的话来说，龚正作为一名新来的警员需要进入不同小组，学习不同的经验和技巧。 实际龚正就是去接替刘刚位置。 刘刚的工作得到了上级回复，给了他两种选择一种是还留在刑警队担任内勤处置工作，让李娜娜调到外勤，还有一种是调到市局内勤工作。 刘刚内心无比希望留在刑警队，李娜娜却不想调到外勤，这样一来他也只能离开。 晚上陆涛召集大家伙，托刘所长给买来了一些吃的喝的，自龚正来到刑警队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因为案件围坐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烧鸡烤鸭龚正忍不住咽口水。 “从今天开始谁要是敢再说我抠，别怪我生气啊。”陆涛半开着玩笑举起饮料，“来吧，兄弟姐妹们，干一杯。” “干杯。” 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声。 吱，刘所长推开门走进来，毫不客气的挨着刘刚坐下来。 陆涛一眼就识破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似笑非笑说道：“老刘你别打刘刚主意啊。” 刘所长没好气的对他挥下手：“你能不能不说话，我听说刘刚兄弟要离开特意过来送一送。” “刘刚兄弟真打算离开刑警队啊？”刘所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刘刚很无奈的点点头：“是啊，没办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懂，你去干内勤有点屈才，要不来我们所里干吧，这样不仅能天天看到这帮好兄弟，我还能让你有时间回家，怎么样？”刘所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挖人机会，“不着急回答，好好考虑一下，我的为人你了解。” “谢谢你啊刘所长。” “谢啥谢，于公咱们都是公安战线战友，于私咱俩本家兄弟。” “本家兄弟？老刘你是跟谁都能聊到亲戚上？”陆涛打断了他说道。 刘所长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饮料，端起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站起来：“老陆我问你，刘刚姓啥？” “刘。” “我姓啥？” “刘......你要这么说，刘备跟你也是亲戚啦？” “那可不，都本家兄弟。” “哈哈哈......” 刘所长的玩笑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至于刘刚最终去哪只能是他自己决定，派出所他很了解，想要每天准时上下班确实要比刑警队好一些，但绝对比不上内勤会更准时，唯一好处就是可以每天看到刑警队的这帮兄弟。 吃饱了喝足了，陆涛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行啦，能回家的都回家休息，不回去的宿舍睡觉，散了吧。”站起来拍拍手结束了这场聚会。 龚正想叫着杜强一起回去，一扭头发现他跟刘刚走出了办公区。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情不自禁想到了白庆生的案件，如果自己以后遇到聋哑人但是智力正常的嫌疑人，而自己看不懂手语怎么办？ 师傅说过当好刑警不单单是会破案，还要多学习，每学习一项技能就能在遇到案件时多一点把握。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翻看了一圈通讯录也没想到谁会手语，报一个手语班貌似也不太现实。 不管了，从网上找教材自己学吧。 128：两点的铃声 龚正搬着视频一边看一边跟着比划，过于认真，以至于杜强都站在身后他也没察觉。 “人家是往左，你是往右。”杜强看到他做错地方忍不住提出来。 龚正被吓一跳。 “你要学手语？”杜强继续问道。 “恩，闲着也是闲着，多学一点呗。”龚正随口应答道。 “你这照搬视频啥时候能学会，上次来咱们刑警队的那个会手语的警察你见过吧？” “见过啊。” “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教你。” “你认识？” 杜强嘴角上扬，邪魅一笑，转身回到自己床上躺下来，他没有回答龚正的问题。 龚正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来到了晚上十点半，杜强侧头看了一眼龚正，提示道：“大哥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晚上，咱能不能明天再学？赶快关灯睡觉吧。” “好，好，我马上关灯。” 嘴里说着马上，行动上又拖延了将近半小时，最后还是杜强忍无可忍自己下床关的灯。 本以为会是一个平静夜晚，凌晨两点格外清晰的电话铃声响起。 值班警员接通电话，立刻就跑过来叫醒了龚正。 “有案子，赶快起床。” “好，来了。”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跑出宿舍，刚刚接到报案辖区内友谊商场发生盗窃行为。 肖红从宿舍穿好衣服走出来，听完报案信息后带上龚正和孙小庄两人一同赶往现场。 友谊商场位于幸福路和乐华路交叉口，这座商场刚刚开业不到半年，每天人流量非常大，但是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盗窃行为。 车辆停靠在商场大门口，报案的保安从里面跑出来。 “你报的案？”肖红开口问道。 “是我，是我，我们刚刚巡逻发现有问题，马上就报了警。”保安回答道。 “什么东西丢了？” “金子。” “金子？” “带我们过去看看。” “好，这边。” 跟随保安的步伐来到了位于一层C区的售卖金银首饰柜台，一眼望去便看到了散落在地上几条用来遮盖柜台的红绒布，柜台内锁都已经被暴力拆开，里面金首饰被弄得乱七八糟。 左右两侧的金首饰柜台和这边情况几乎相同。 看到这一幕龚正还是有些惊讶，谁会傻到来这种地方偷东西，先不说商场监控有多么密集，就这周边街道的监控设施也非常完善，抓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肖红马上让龚正先对保安进行询问，她则联系法医先来现场进行勘察。 龚正掏出本子开始询问当时情况。 法医到达后对现场进行细致勘察，可以确定嫌疑人是穿着鞋套和手套实施的盗窃，锁都是经过撬棍暴力撬开，现场并没有留下指纹和鞋印。 龚正在保安的带领下对商场所有出入口进行检查，确定没有一扇门是打开的，马上联系肖红：“师姐，根据调查商场所有出入口全都是关闭状态，嫌疑人会不会还在商场内部？”提出想法。 肖红略有所思沉默片刻：“没准，这样你让保安配合一下，对商场进行搜索，千万要小心嫌疑人身上很可能有凶器。” “明白。” 从凌晨二点多一只搜查到四点左右，把商场内的每一个角落和通道进行了全方位搜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龚正带着保安回到失窃的金店时发现多了几名脸色焦急男人，看样子应该是这几家金店老板，他们在等待法医现场勘察结束后进行清点。 法医现场勘察完毕，各个金店老板进入开始核对丢失黄金。 肖红他们在收集所有相关数据后返回刑警队，进入研判室，针对这起盗窃案件进行研判。 “龚正你先说一下保安那边的情况吧。” “好的，根据保安讲述他们每隔两个小时对商场内巡逻一次，每班次两个人为一组。十二点那一次巡逻的时候可以确定金店还没有任何可疑，二点钟巡逻那次发现金店被盗，这才打电话报警，后来我去了监控室证实了这一情况。” 龚正将调取回来的监控画面进行上传。 “大家可以看一下，嫌疑人身穿棕色夹克衫，头戴黑色棒球帽，背着一个黑色的旅行书包，因为脸部带着口罩无法对面部进行识别，初步判断嫌疑人为男性，身高一米六七左右，体重一百四十斤左右。” 大家听完后开始在本子上记录。 “而且我们在案发后对现场进行搜查，并没有发现嫌疑人离开的路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商场关门后保安都会对商场内巡逻以便发现遗留在内的人员，这说明嫌疑人很可能就在商场闭店之前藏在了某个地方，一直在那里等待合适时机。” 肖红对案件进行了补充，三家金店老板经过清点一共丢失黄金价值预估130万元，嫌疑人此次偷盗有明确目的，偷走的金饰全都是大克数首饰，克数很小的那些他并没有拿走。 咚咚咚，李娜娜敲开了研判室房门。 “红姐那几个金店的老板在外面要找你。”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继续商讨，我出去一趟。”肖红说完走出研判室。 剩下的几个人针对这起案件展开讨论。 “他目的性很强，是不是说明很可能是对金店非常熟悉的人？而且他非常了解保安的巡逻间隔时间，有没有可能是保安或者商场内工作人员？”龚正第一个提出想法。 “不是没可能，还有可能跟金店的工作人员有关。”孙小庄回答道。 “龚正你跟孙小庄负责排查商场保安和工作人员，我负责排查金店的工作人员，破案黄金二十四小时很重要，顺便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大克数卖出黄金消息，他既然偷走了就肯定要销赃。”老冯做出了简单的部署。 “好，我知道了。” 大约过了半个来小时肖红回到了研判室。 那三家金店的老板都是贷款购买的这些金首饰，如果他们不能够找到这些丢失的金子会给他们造成巨大损失，所以这才迫不及待的来刑警队了解情况。 “他们为什么要把金子都放在柜台里面呢？”龚正很是费解的嘀咕一句。 “疏忽管理呗，他们每个金店都有自己的保险柜，总感觉不会有人去那里偷东西所以就没当回事。” “师姐我们刚刚商讨了一下，计划是这样的......” “行，我同意，你们两个小组去排查，我去看一下监控信息，绘画出嫌疑人逃跑路线。” “好。” 129：顺手抓个劫匪 分配好任务，所有人马不停蹄的奔赴各处。 龚正从金店工作人员开始着手调查。 案发当天谁当班，谁休息，休息的人去了什么地方跟谁有接触等等，所有的事情全部精细到每一时每一刻，嫌疑一点一点的被排除掉。 “走吧，我们去找保安了解一下情况。” “稍等一下，我去买瓶水喝，实在是渴死了。”孙小庄应答着跑出去。 龚正坐在驾驶座位一只手搭在门上，他在思考嫌疑人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商场？如果没人接应他又是如何了解商场内情况的？ 正在这苦思冥想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抢劫，抢劫啊，抢劫。” 身体猛然一颤，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一个摔倒在地上的妇女正爬起来哭喊着往前追赶。 嗡嗡，龚正立马拉响了警报，侧头看了一眼还没有从商店出来的孙小庄。 “算了，先不等你了。”嘴里嘀咕一句，挂挡飞速驶出。 吱，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在妇女身旁：“快上车。”对她挥手喊道。 “警察，警察同志有人抢劫，有人抢了我的包。”妇女坐在后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他往什么地方跑了？” “就在前面，就前面那个骑摩托车的，穿着红色衣服的那个。” “坐好了。” 吱吱吱，轮胎与地面摩擦冒出阵阵烟雾，龚正一路奔着正在逃窜的摩托车追去。 “前面的摩托车靠边停车，前面穿红衣服的摩托车靠边停车。” 龚正拿出扩音器不断喊话。 “哎哎哎，龚正，龚正，等等我啊。”孙小庄买水跑出来，发现他已经把车开出去，拼命的挥手喊。 龚正压根就没听到，他现在两眼之中只有骑摩托车男子。 摩托车的速度比汽车要快很多，尤其是车流量很大的马路上，虽然警报声一直在响可丝毫没有提高他的车速。 眼看着摩托车要钻进小路，正巧这时候一名交警铁骑正在路口执勤。 “交警帮我拦住那辆摩托车，帮我拦住那辆摩托车。” 龚正的喊话吸引了交警的注意，摩托车毫无理会的从他身旁一闪而过，交警立马跳上摩托车拉响警报追击。 吱，一脚刹车停在了路口一侧，看着前面的小路叹口气，道路本来就狭窄，道路两侧还停满了车辆，自己这样冲进去肯定不行。 扭头看了一眼后排妇女：“你确定是他抢的？”再次进行确认。 “确定，确定，我非常确定，警察同志你怎么不追啦？我包里面有十万块钱呢。”妇女焦急的催促道。 龚正这边还没回答，孙小庄就从出租车上跑下来，跳上警车：“什么情况？”一脸惊愕的问道。 “刚刚遇到个劫匪。” “劫匪？” “交警帮忙去追了，我们的车进不去。” “交警他能追上吗？我那笔钱是救命用的啊警察同志。”妇女一脸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交警对这片道路情况比我们更熟悉，而且那是铁骑，专业骑摩托车的。” 大约过了十无分钟左右，坐在车内的他们便看到交警拎着红衣劫匪从小路走出来。 龚正和孙小庄赶忙下车迎上去。 “谢谢啊，谢谢。” “没事，这个就交给你们了，他的摩托车就在前面。” “好的，谢谢。” 龚正一手死死抓着劫匪的手臂一手跟交警握握手表示感谢。 “让你抢我包，我让你抢我包，你个畜生不干人事。”妇女咬牙切齿的挥手就要揍他。 孙小庄用手拦下来，把包交到了女人手中：“行啦，先检查一下你的物品看看有没有丢失。” “还好钱都在，警察同志真的是多亏遇到了你们，你说说这些人真是丧良心啊，大白天的就敢抢劫，父母是怎么教育你们的？哎呀，吓死我了，这钱是我给儿子的救命钱，你这个丧良心的混蛋。”妇女面红耳赤的不断叫骂着。 龚正侧头跟孙小庄对视一眼，随后把妇女和抢劫犯一同带上车，先把孙小庄送到商场，让他跟辅警先开始调查，自己则带着另外一名辅警送这两位回刑警队录口供。 陆涛听说龚正办案期间顺带抓了个抢劫犯，把他叫到办公室。 龚正站在那里悄悄看他两眼，确定脸上没有怒火后才敢说话：“师傅我这次没做错吧？” “没有，这次表现的很好，不过我听说你小子把车都快当飞机开了，下次注意啊，如果条件不允许记得拨打110报警，大街上这么多巡警，他们都可以阻拦，你这到时候人没追上在撞个人咋整？” 陆涛该表扬绝对表扬，该提出错误依然不会犹豫。 “师傅我记住了，下次注意。” “行，你们那个盗窃案目前进展的怎么样了？” 龚正把椅子拉出来，一屁股坐上去，然后就从头到尾的给陆涛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陆涛点燃一根香烟，抽两口，又拿出茶杯咕咚两口，最后还不忘把喝到嘴里的茶叶吐回去：“肖红正在查监控是吧？” “恩，是的。” “根据我的推断嫌疑人在商场不会有内应，你刚刚说商场监控里他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哪？” “3号步行梯通道口，步梯间里面没有监控，所以......” “但是三号门那边却是完好无损的锁着的是不是？” “对，可疑就可疑到这里了，门是锁着的，楼梯间走到头就是门，他是怎么出去的？” 龚正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件事。 陆涛给他指引了两条不错的办法，听完之后脸上露出笑容，对他伸出大拇指，“师傅厉害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现在就去办。” 站起来跑出办公室，前往商场的路上通知了法医，让他们去商场跟自己汇合，随后又联系了孙小庄让他对三号步梯通道进行封锁，不要让任何人进入。 法医抵达商场跟龚正碰面。 “你这次又有什么新的发现？” “重大发现，跟我走吧。”龚正神神秘秘的回应一句。 带着法医来到三号步行梯门口，站在门口的辅警拉开警戒线。 龚正确认没有人进去后推开门，在一个满是滚梯和电梯的商场，没有人会傻到自己爬楼梯，这样一来楼梯上都带着一层灰尘。 看到上面的鞋印之后龚正深吸一口气，多亏昨天自己并没有在这里面乱踩否则今天这顿骂肯定跑不了。 130：跨省追击 龚正指着楼梯上的脚印看向法医。 法医心领神会，用手往后推了他一下，俯身放下工具箱，从里面取出紫光灯开始对现场脚印进行提取。 嫌疑人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依然没有脱掉鞋套，所以并没有遗留下他的脚印。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的脚印在这里出现过，一个就是龚正的还有一个便是商场保安，可是龚正昨天并没有从监控内看到保安进入这里啊。 “一个烟头。”法医找到楼梯拐角处时说道。 烟头装进物证袋，继续对现场勘察。 一根蓝色的纤维被法医用镊子从台阶上夹起来，这跟他在红绒布上发现的那根蓝色纤维一模一样，可以断定是嫌疑人穿的鞋套所留下的。 “你先在这里勘察，我出去一趟。”龚正说完转身跟孙小庄离开楼梯间。 两个人找到了物业办公室，咨询了一下靠着三号楼梯间位置的房屋有没有还没租出去的？ 物业核查过后，回答道：“目前有两间还没租户。” “好，带我们过去。” 这两间房屋还属于毛坯状态，房门也没有锁，龚正推开门一眼望去便看到了地上有拖拽痕迹，顺着痕迹往前看，发现有一扇窗户是打开状态，并且窗户上面还固定着一根麻绳。 绕过痕迹跑到窗边，探出头便看到那根麻绳还悬挂在距离地面大约一米位置，这边属于商场后方停车区，所以这根绳子并没有引起人们注意。 “马上把法医叫到这边来。”龚正对身后的辅警说道。 辅警哒哒哒跑出去，片刻后带着法医进入现场，经过勘查在这个房间发现了同一品牌烟头，可以确定嫌疑人最终是从这里离开的商场，那么三号楼梯间又是怎么回事呢？ 龚正再次查看监控，还原了事件真相。 早上八点钟商场开门，嫌疑人背着包跟随人群进入，他围着金店位置转动两圈后去了二楼，期间还进入过二楼的楼梯间，待了大约五分钟时间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又去了三楼，此时他正在寻找隐匿地点。 走到三楼发现还未出租的房屋，趁着没人注意他躲了进去。 商场关门的时候他从里面出来一趟，趴在围栏盯着金店看了几眼，确定工作人员没有把柜台内的金首饰都收起来之后返回房间继续等待。 在里面一直躲到晚上十二点三十分，保安对整个商场巡逻完毕之后他快速跑出来，顺着楼梯间直奔金店所在的一层位置，干净利索的撬开柜台从里面取出自己想要的金首饰，由此可见白天他围绕着柜台转就是为了确定大克数的金首饰摆放位置。 一点四十分他完成了对三家金店的洗劫，背着书包跑进了楼梯间，顺着楼梯间从二楼出来，然后进入三楼楼梯间，在里面一直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毛坯房，顺着窗户逃离现场。 当时龚正看到他进入楼梯间很久没出来，所以一度认为他从三楼楼梯间离开的，如今看完全过程他才恍然大悟，有些悔恨的拍打两下脑袋。 “他竟然还给我们摆了个迷惑阵。”孙小庄说道。 “保安那边的排查情况怎么样？” “整个商场一共有保安16名，我已经排除了十名。” 嗡嗡，嗡嗡，龚正兜子里手机传来响声，掏出来看到是肖红打来电话，立刻接通。 “师姐，我们这边有发现。” “好，我们回刑警队再说。” 挂断电话，法医对现场已经完成勘察，这里暂且先进行封锁，解决好这边问题之后龚正他们一行人返回刑警队。 此时肖红已经在研判室内跟陆涛汇报案情进展，看到龚正到来后招呼他过来说一说自己发现情况。 陆涛听完龚正回答，用手指了指他：“以后每个案子都给我拿出对待葛玉红案子态度，那就没有你龚正破不了的案子。” 肖红已经绘画出嫌疑人逃离路线，他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顺着商场一路向南，根据天眼监控他最后消失地方是衡鲁市和南太市交界处，不仅是两市交界这里还是两省交界。 想要继续查看他们就必须要去当地请求协助调查。 “你们也别休息了，现在就出发吧，我刚刚已经向市局进行汇报，市局向南太市局发出了协查邀请，他们会全力配合咱们办案，预防他再次逃窜，辛苦一趟吧。”陆涛站起来下达命令。 “好，马上出发。” 别看相隔几十公里，好歹这也算是跨省办案，龚正开着车根据导航提示一直前行。 “今天抓了个抢劫犯，可以啊你小子。”坐在副驾驶的肖红打趣道。 “师姐可别夸我了，我现在还自责为什么不多二十分钟的监控呢。” “说实话你要让我去看，也不一定看到他从三号楼梯间出来，毕竟他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你说是不是孙小庄。” “没错红姐，看来这小子很可能是个惯犯。” “法医那边提取的香烟会不会是嫌疑人抽的?” “师姐我估计悬，你想啊他如果真是个惯犯的话作案的时候都知道带着手套和脚套，却敢把烟头扔在现场那不是傻子嘛，八成那是保安抽的烟，楼梯间里的保安鞋印就是抽烟去留下的。”龚正对这件事不抱有任何希望。 驱车赶到南太市公安局，负责接待他们的警察引领着进入会议室，一人给他们冲了一杯茶水：“一路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说道。 “呦，现在我是不是得称呼你高队长啊。”肖红接过水杯玩笑道。 龚正愣了一下，心想，师姐在这都能遇到熟人？ “哈哈哈，肖红别拿我打趣了，你们的案件情况我们已经收到了，并且根据图像和路线已经确定了嫌疑人最终落脚点，要不你们在这等会我带人给他抓来，怎么样？” 肖红放下水杯，站起来：“别介啊，我可不敢劳您出手，还是带我们过去吧。” “就知道你要说这些，走吧。” 不得不说高队长他们的办案效率还真够快的，收到协助邀请之后立刻就开展调查，火速锁定嫌疑人落脚点，要不是等着肖红他们来，人家估计早冲进去抓人了。 131：追赃 通过当地侦查民警讲述，嫌疑人身份信息已经确认，他从衡鲁市来到南太市后一直都在洗浴中心，至今没有出来。 “这小子还真会享受啊。” “那可不，别人背的都是日常用品，人家可不一样，背着一书包的金子。”龚正冷笑一声说道。 高队长驱车带着肖红他们一行人来到洗浴中心外围。 负责外围侦查的警员打开车门上来。 “他还在里面吗？”高队长询问道。 “一直都在里面跟情人腻歪呢。” “现在抓还是等会儿？”高队长看着肖红问道。 肖红两眼一瞪，这家伙还真是越来越调皮啦，抓人还等会？等啥，等他春梦结束了嘛。 送给高队长一个白眼后拽开车门，一个潇洒的转身跳下去，龚正和孙小庄他们几人紧跟着也跳下去。 “袁伟达在哪个房间？”对侦查员问道。 “826。” “龚正，孙小庄，跟我上去抓人。” “是。” 高队长坐在车内看着肖红背影咂咂嘴，一旁警员小声玩笑道：“队长这女的谁啊，这么飒。” 高队长咧下嘴：“她，她是我永远得不到的人。” “啊？” 啪，一个脑瓜崩干上去：“啊个屁啊，赶快过去帮忙，咱要是让人家搁我们这地界出了事情，可就丢大人了。” “哦哦哦，你们几个跟我走。” 由服务员带领肖红他们打开了826房间，结果里面空无一人，桌子上还放着一根未熄灭的香烟。 “人呢？”肖红低声说道。 哒哒哒，身后楼道内传来拖鞋跟地毯摩擦声。 龚正快速退出房间，虽然没有看到过嫌疑人袁伟达正脸，但是这身材和走路姿势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自己要抓的人。 此时袁伟达停下脚步。 “警察，不许动。”龚正大喝一声。 袁伟达转过身撒腿就跑，龚正抬腿就追。 肖红跟孙小庄紧跟其后。 袁伟达穿过休息区冲进了休闲区，他推翻了茶几上的茶壶，龚正灵活的左躲右闪：“站住，站住。”不停的发出喊叫。 袁伟达见自己无法逃脱，他便开始围着房间转圈。 孙小庄和肖红以及支援警员全部来到房间，龚正趁着他走神一瞬间踩着沙发椅飞扑过去。 扑通一声闷响，身体重重的砸在了袁伟达身上。 “跑啊，继续跑啊。”一边掏手铐一边对他呵斥道。 “叫什么？” “袁杰。” “我再问你一遍，叫什么？” “袁伟达。”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袁伟达点点头。 龚正把他交到了辅警手上，咧着嘴用左手揉了揉摔得巨疼右手。 袁伟达带着他们找到自己存放的书包柜，打开门从里面取出黑色背包。 伴随着拉链打开金灿灿的金子就安静的堆在里面。 孙小庄让他用手指着书包，咔嚓照了一张相片。 “这些金子有没有卖出去的？”肖红对袁伟达质问道。 “还没来得及卖。” “带走。” 这场抓捕非常顺利，袁伟达被押上警车，肖红为了表示感谢主动跟高队长握握手，谁知他却很不情愿放开：“肖红你就这么走啦？” “对啊，我还要赶快回去交差，金店老板都在等着，下次等你有机会去我们衡鲁市了我请你吃饭，感谢贵地警察兄弟帮助，感谢，感谢。”肖红说完把手抽回来，“下次跟女孩子握手能不能温柔一点。” “切，别的女孩子手我压根不握，说真的咱俩真没戏啊？”高队长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毕竟能跟肖红见一次面很不容易，平日里给她打电话也聊不上几句话。 肖红咂咂嘴，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车上看着自己的龚正他们，抬手怼了高队长胸脯子一拳：“我们更适合当战友，当兄弟，其他的我还真没考虑过，先走啦。”洋洋洒洒的摆摆手，转身回到车内。 “喂，你可以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啊。”高队长满脸笑容喊道。 肖红摇下车窗：“算了吧，我比较适合赚钱养家。” “那我负责貌美如花行不行啊？” “你还是当好队长吧。”扭过头看向龚正，“开车。” 龚正启动汽车，鸣笛感谢后驶出洗浴中心。 高队长这个人绝对是没的说，为人正直，说话也不拐弯抹角，虽然有时候痞一点。肖红两年前和陆涛一同来这边办案跟他相识，期间高队长多次向她表白，都被无情拒绝。 不是对你没感觉，只因肖红身为一名刑警她最不希望另一半还是刑警。 返程路上龚正想八卦几句被肖红无情打断，反而开始谈起自己跟韩雨欣事情来。 “师姐，师姐，我们两个哪来的交点啊？我去法医大队也几乎很少说话，你们干嘛非得给我俩往一块撮。”龚正一脸痛苦的质问道。 “傻小子吧，先不说别的，你就告诉我韩雨欣那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 “挺好的？就这么简单，不漂亮嘛，身材不完美嘛，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总感觉自己还小，找对象嫌早，你可别忘了你是个警察还是个刑警，你知道现在别人一听刑警这俩字恨不得扭头就走，所以说要把握机会，知道不。” 肖红以一个过来人身份对他讲解道。 龚正听完后耸耸肩膀：“听姐一席话，让我恐惧又害怕，当个刑警还得担着当光棍风险，那我回去了得提提意见，给我们上一个光棍险种。” “调皮......” 押送袁伟达回到刑警队，马上开展审讯，对于自己偷盗金店一案供认不讳。 他唯一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作案还没有二十四小时警察就找到了他。 对于他的疑问，龚正只能回答八个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金店老板被叫到刑警队进行辨认各家丢失的金首饰。 “真没想到你们破案速度这么快，哎呀，这下我终于能放下心来了，如果这些金首饰找不到我可能一夜间就破产了。”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谢谢你们，谢谢。” “警察同志，小伙子。” 龚正在那边坐着整理案件卷宗，被抢劫的妇女激动的跑过来喊他。 “阿姨是您啊。” “这个给你。” 这一天是龚正从警以来收到锦旗和感谢最多的一天，金店老板写的赠送衡鲁市城北区刑警队。 被抢劫的阿姨那面锦旗上却写得“赠送给警察龚正”。 “龚正。” “师傅。” “这面锦旗你可以带走。” “这......还是算了吧。” 龚正挠着头憨笑几声。 “来来来，咱们大家伙一起照张相吧。” 001：树林凶杀案【一】 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师，它让你学会很多。 这天对于龚正来说是非常特殊一天，早上陆涛集合所有人来到刑警队院子内，刘所长那边也带着人过来捧场。 陆涛手中握着文件袋站在正前方。 “咳咳。”先故意发出两声咳嗽，“今天把大家都召集在此有两件事情要宣布，第一件就是我们的新进警察龚正，经过这长达一年零三个月的实习，他经受住了刑警的苦，刑警的繁琐，刑警的夜晚还有刑警的奔波。” “至于他的表现我们大家有目共睹，这小子时而聪明绝顶，推理精准，时而犯点小错误让我头大，不过总的来说还说的过去。”陆涛故意拉着长音，“你们感觉他的表现怎么样？” “还行吧。” “还凑乎。” “马马虎虎。” 大家对于龚正的评价让他一个劲的翻白眼，这帮家伙原来是真笋呀。 “从即日起你将正式成为一名公安刑警，这是上级对你下达文件以及属于你的警官证。”画风一转，陆涛很严肃说出这句话。 啪啪啪，啪啪啪，掌声响起。 龚正穿戴着整齐的警服走向陆涛，立正，敬礼，接过心心念想的警官证，翻开看了一眼嘿嘿傻笑两声。 转过身向所有人立正敬礼。 掌声再一次响起。 “说两句吧，福尔摩正。”陆涛玩笑道。 “行，那我就说一句吧。” “说吧。” 龚正把证件往前一举：“不许动，我是警察。”冷不丁的大喊了一声，搞得一群人全都愣住了。 等大家反应过来之后一窝蜂的冲上去对着他“暴打”一顿。 陆涛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回归在他身上。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我们刑警队刘刚同志转部门消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决定离开刑警队前往市局档案室，这是给你的工作调动通知。” 刘刚走上前，从陆涛手中接过来：“谢谢队长。” “客气什么，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别忘了你曾经是城北刑警队的一员，虽然干的是内勤工作，但日后生活中遇到该出手的事情还得出手，我呢过多的话不说，只有一点要求“保持刑警本色，工作认真负责”能不能做到？” “能。” “好，跟大家说几句吧。” 刘刚的事情比较低沉，他先表示了大家对他工作的帮助和支持，然后又说了一些让人鼻子酸楚的话语，总的来说他的每一句话都在诉说着自己不想要离开这里，可生活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一边是需要照顾的父母和孩子，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工作，也许有人会大公无私的选择工作放弃家庭，也许有的人不得不为了家庭放弃喜欢的工作，这就是刑警的选择之苦。 欢迎龚正正式加入刑警队仪式结束了，欢送刘刚同志离开刑警队也结束了，生活还在继续，大家还需要去各自的岗位上继续拼搏。 陆涛对刑警队进行了从新分组，龚正依然留在了肖红这一组，老冯和杜强各自带着一组。 刘所长对于刘刚没能来到派出所他半开着玩笑埋怨几句，最后还是握着他的手祝愿前程似锦。 龚正回到办公区位置上坐下来，从兜子里掏出警官证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虽说这个东西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这次感觉不一样，毕竟这属于自己。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喜悦，李娜娜快速接通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马上通知肖红：“红姐，友谊公园树林内发现尸体。” “龚正，孙小庄。” “师姐。” “走，出警。” 带上两名辅警，一行五人驱车前往友谊公园。 友谊公园坐落于他们辖区中心位置，这属于开放式公园，里面有山有水有树林，每天早上都会有晨跑的人围着树林内的跑道锻炼身体。 白天只是零散的几个人带着孩子来晒太阳，聚在一起聊聊家常。 晚上公园广场内就热闹了，卖小吃的，卖玩具的，还有一些广场舞大爷大妈尽情的舞动。 因为公园内有栏杆，禁止一切车辆进入，所以他们不得不把警车停在外面，跑步到达现场。 “谁报的案？”肖红对外围警员问道。 警员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一名中年男性，他手里还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 走上前对他亮出证件之后开始询问。 他每天早上都会来公园遛狗，今天早上跟老婆吵了一架，一生气忘了带给狗狗清理粑粑工具和袋子，他想着不能让狗把屎拉在跑到上面，于是就带着它进入树林。 本想着走进去几步就行，谁知狗突然间往里面跑，他就跟着去了......然后就发现了这具尸体，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跑出树林报案。 当他解释完之后脸色依然还处于煞白状态，估计短时间内他肯定不敢来这里遛狗了。 龚正让他留下了联系方式：“别想太多，你先回去吧，我们需要了解情况的时候随时会联系你，好吧。”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两句。 “我......我，好的，谢谢，谢谢。”男子有点魂不守舍的小声咕哝两句。 看到他牵着狗离开样子，龚正无奈的叹口气。 进入现场，法医正在对死者情况勘察，相机一直咔咔响个不停。 死者为男性，年龄28岁左右，身高176，体重75公斤，法医简单的对肖红他们进行介绍。 龚正戴上手套之后蹲在死者身旁，最先看到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在脖颈处蠕动的蛆虫，从警一年多第一次遇到已经生蛆的尸体，多少有点反胃。 站起来走到一旁，大口大口的呼吸几下新鲜空气。 肖红和孙小庄对视一眼：“一年多了还没习惯呢？不应该啊。”小声嘀咕一句。 吸入几口新鲜空气感觉舒服很多，戴上口罩回到尸体一旁。 “死亡时间大概多久？”龚正开口对法医问道。 “根据目前的状况来看应该在三天前。” “死亡原因呢？”继续问道。 “通过初步检查身体有多处刀伤，致命伤为脖颈处被人用刀隔开颈动脉导致死亡。” 什么人会下如此狠毒手？龚正站起来围着死者转动一圈：“他身上有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信息？” 法医摇摇头：“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信息。”回答道。 002：树林凶杀案【二】 龚正看着死者穿的衣服非常时尚，上衣是一件潮牌卫衣，裤子是一条修身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男士豆豆鞋，脚脖子位置和手臂位置都有纹身，脸部表情格外扭曲，看样子死之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这会不会是一场约架导致的呢？龚正大脑之中想到第一种情况。 肖红拍了下还在思考的龚正：“你怎么看？”问道。 “师姐我目前还说不太清，我最大的疑惑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龚正提出疑惑，“你看这里距离最近的一条跑道都要有二十米距离，他来这里做什么？” “是啊，他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是被人杀害抛尸到这儿的话也不可能，前面路口会拦截住所有车辆，嫌疑人总不能扛着尸体往这边来，而且我们来的路上也并没有发现滴落的血迹，难道他们是约在这里产生了争执？” 几人围绕着现场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被害人身份证明。 肖红命令孙小庄先去调看一下公园大门口监控，结果很快就得到了回应，监控最近这几天一直更新维护所以并没有任何记录。 “这边有情况，快过来。”法医突然间发出一声喊。 龚正和肖红立刻转身跑过去，就在法医翻动尸体检查背部的时候惊奇发现身体下方有树叶有燃烧过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几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杀人焚尸。” “看这样子像是点着了又害怕着大火，这才用尸体给压上去。”龚正给出了自己的推断。 “这个季节天气潮湿，单纯依靠打火机想要点着估计够劲，我看八成是点了好几次没有成功，所以放弃了。”法医一边检查一边说出自己想法。 “那他怎么不点衣服？” “谁说不是呢。” 如果这场火真的着起来，这里可是树林有极大可能引发大火，到时候尸体估计也就剩下个骨头架子了，那样破案肯定更加困难，现在想来还真是万幸没有点着。 现场初步勘察完毕，肖红他们一行人返回刑警队针对这起树林凶杀案进行研判。 陆涛忙完手头工作推开门走进来，坐在了门口一侧椅子上：“你们开会，我旁听一下。”说道。 肖红点点头，站起来通过投影仪将从法医相机内拿到的相片上传。 “这起案件根据目前所掌握情况可以确定以下几点。” “第一死者死亡时间初步推断为三天前。第二死者身上有多处刀伤，根据法医鉴定凶手用的是超市里可以买到的普通水果刀。第三死者身上以及现场周围都没有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要么死者并没有随身携带，要么就是被凶手拿走了。” “目前法医正在对死者衣服进行指纹提取。” “大家说说看，这起凶杀案是什么性质？” 肖红说完后坐下来。 龚正站起来，走到前面，用手指着最后一张照片，也就是有燃烧痕迹的照片：“在死者的身体下方看到了燃烧痕迹，我感觉凶手目的性非常强，就是要杀人焚尸，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成功点燃火。” “要我说，这起案件不是情杀就是仇杀。” “说说看。” “依照我对案件分析死者应该不是本地人，如果是本地人的话三天内没有回家家属肯定会报案，但是通过我们调查最近这几天没有收到任何失踪人口报案信息，再加上他的那身打扮虽然看上去都是牌子货，不过法医说上衣和鞋子都是A货。” “这意味着他并非是有钱人，依照他的年纪情杀可能会更大一点。” 龚正站在前方说出自己的推理和想法。 陆涛在一旁抽根烟，吐出层层烟雾，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表态。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响房门，随后老冯跟杜强两个人推开门走进来。 陆涛指了指身旁座位，示意他们两个人先坐下。 “你们两个那边的案子怎么样了？”小声问道。 “今天晚上动手抓捕。” “行，正好你们那边忙完了到时候过来帮他们一起调查这起凶杀案。”陆涛指了指大屏幕上的相片说道。 “好，我们今天晚上先抓人，连夜突击审讯，争取明天拿下口供，到时候我们就过来帮忙。”老冯沉默片刻后回答道。 陆涛点点头。 “不过今天晚上我们抓捕人手不太够，能不能让龚正和孙小庄先过去帮我们一下？”老冯试探性的问道。 “他们两个不行，这边凶杀案目前头绪比较乱，这样吧晚上我也参加等会我再去找老刘借几个人帮忙。”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啊队长。你们继续，我们先提前跟特警队那边确定好时间地点。” 老冯和杜强他们查了两三个月的电信诈骗案今晚要收网，因为要抓的人比较多，所以这才过来想要借人。 两人离开后肖红他们的研判会继续进行。 确定尸源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 没有被害人身份信息所有的调查都会受到限制，龚正本想提出调取道路监控查看，一想到陆涛曾经训过自己的话，果断选择了放弃这一念头。 我还是先确定一个精确的时间点在执行吧。 毕竟法医说的三天前到底是三天还是四天或者五天，这要是坐下来看视频还真不一定看到哪个月份。 “队长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们提一提？”肖红看着陆涛问道。 陆涛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我的建议两点，第一先确定尸源，第二继续复查现场，只要是现场就一定会遗留下证据，可能因为时间问题被树叶或者杂草所掩盖住了。”说完把椅子推回去，扭头走出房间。 看着他离开背影，几个人全都沉默下来。 龚正转动着手中的笔，两眼盯着本子上的那些字看了又看。 “龚正。” “哎，师姐。” “咱们继续复查现场吧。” “好，走。” 回到现场，刚刚从车里下来，就被几个大爷和大妈拦住去路。 “我们听说这里面杀人啦，是真的吗？” 肖红跟大爷大妈们对视一眼：“不会影响大家生活的，平常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并没有给出直接答复。 “啊？看来是真的，哎呦，案子什么时候能破掉啊。” “我们目前正在调查阶段。” “我可不敢来这里面跳广场舞了。” “我也不来了，正好这几天小孙子没人看，我还是老实在家待着吧。” “咱也不知道被杀的是谁......” 听着大爷大妈在身后闲聊声，龚正心想，这个案子八成市局又要限期破案了。 003：树林凶杀案【三】 穿过警戒线，站在死者位置。 龚正原地转了一圈，他微微的闭上眼睛，仿佛一瞬间走到了那个凶杀夜晚。 半夜时分，城市进入了睡眠状态，此时有两个人正站在小树林里面推搡争吵。忽然之间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出现，凶手对着死者面部身体进行肆无忌惮挥动，刀子所过之处皮开肉绽，鲜血横飞。 死者最终无力反抗倒在地上，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看着凶手拎着沾满血的刀子站在前方。 沙，沙，脚踩在树叶上发出让人后背发麻的声音。 嗖，他毫不留情的划开了死者的颈动脉，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他渐渐失去生命体征。 吧嗒，吧嗒，多次想要点树叶，试验多次无果后生气的逃离现场。 想到这里，龚正的身体不由自主一颤，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要能够锁定时间，是否在街道上监控内就可以锁定凶手呢？ 时间，到底是什么时间？ “师姐，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龚正对着肖红喊了一声，转身跑出去。 “你干嘛去啊？”肖红看着他的背影质问道。 “买块肉，马上回来。” “买块肉？这家伙要干什么？”肖红对他的话充满费解。 孙小庄站在对面耸耸肩膀。 龚正跳上警车直奔最近的一家瓜果蔬菜市场，此时市场内人头攒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味道。 在市场大门口看了一眼摊位分布图，一眼锁定了海鲜家禽区。 我应该买什么肉呢？猪肉，鸡肉还是牛肉，羊肉......转念一想，现杀猪羊牛不太现实，唯一能实现的就是现杀活鸡。 “小伙子要点什么？”卖活鸡的摊主对他询问道。 “来一只鸡。” “好咧，现在杀还是自己拿回去杀。” “现在杀，不过只需要给我放放血就好，剩下的我自己处理。”龚正提出自己的要求。 摊主爽快答应下来，随便挑选一只老母鸡，当它被拎出来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生命已到尽头，不停的发出嘶喊声。 摊主干净利落的一刀封喉，放完血摊主再一次进行确认：“只需要这样吗？” 干这一行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要求，感觉很是诧异，不得不多次确认。 看到龚正坚定的点头回复后装袋子递给他，龚正结账拎着满是血腥味的鸡快步走出市场。 驱车回到凶杀案现场，拎着袋子站在死者所在位置，突然间想到自己把本子忘在车上了，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肖红。 走上前，说道：“师姐把你的本子借给我用一下呗。” “你要干嘛？” “我要记录一下时间。” “时间？什么时间？” “你先借我用一下，我等下告诉你。” 肖红一脸质疑的把本子递过去，龚正看了一眼腕表把此时此刻的时间记录在本子上面，随后把刚刚杀掉的死鸡扔在了死者所在位置。 看到这里肖红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心里对他的佩服立刻加一分。 龚正就是要依靠这样的办法来推理出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尸体从死亡到长出蛆虫需要多久，这样一来也就可以把时间范围锁定到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之内。 为了防止鸡肉被人偷走或者小狗吃掉，他决定自己要留在这里。 “什么？你要留在这里看着？”肖红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今天龚正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又一惊。 “恩，我要在这里看着，看着它的变化，到时候你帮我送点吃的跟喝的就行。”龚正十分肯定的给出答复。 “晚上也在这里？” “对啊。” 肖红感觉他不应该叫福尔魔正，应该叫魔怔。 大半夜一个人蹲在树林里守着一只死去的鸡：“这里刚刚发生过凶杀案，附近的人白天都不想来公园了，难道他们大半夜会来？而且还是来这里，你是不是有点太紧张啦。”肖红对他劝说道。 龚正咧着嘴摇摇头：“师姐我一点都不紧张，人不来不代表野猫野狗不来呀，我在这守着最安心，万一凶手返回现场呢？没准我直接就能给他拿下。”用着玩笑的口吻说着最坚定的话。 肖红见他如此坚决自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能暂且让他这样去做。 继续对现场进行复查，孙小庄在距离死者倒地位置大约五米远一棵树干上面发现了长度大约五公分左右的划砍痕迹，根据这个痕迹新鲜度来看应该就是凶杀案那晚留下的。 这一发现证实了龚正的推理，死者不是被抛尸到现场，而是主动或者被动来到的这里。 肖红对这里进行拍照，大家继续顺着这个方位寻找。 走着走着龚正突然间停下来，倒退几步回到那棵树旁边，两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挥砍痕迹发起呆。 肖红和孙小庄发现这一情况后跟着也走回来。 “你对此有想法？”询问道。 龚正分别举起左手和右手不断对着痕迹进行挥动，一旁的肖红跟孙小庄再一次看呆了，知道的警察在办案，不知道的还以为龚正对着树发神经呢。 “不对，不对。”挥了好几分钟后他嘴里开始泛起阵阵嘀咕。 “什么不对？哪里不对？” “你们看，这个挥砍的方向是从左上角往右下角挥动的是不是。”龚正指着痕迹说道。 肖红和孙小庄点点头：“然后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 “左撇子？” “对，肯定是左撇子。”龚正思考许久后坚定了自己的推断。 肖红和孙小庄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还真的从这一刀挥砍痕迹看不出龚正为什么会认定凶手是左撇子，左手和右手都可以完成从左上角到右下角的挥砍。 对于两个人的质疑，龚正决定情景再现，他找来一根树枝撅断，留下跟普通水果刀相似长度握在右手中，随后又让孙小庄站在面前，提示他自己举手挥砍的时候向后倒退躲开。 “准备好了吗？” “来吧。” “好，来啦，啊......”为了制造现场气氛，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吼叫，“躲开。”与此同时快速挥动右手的小木棍。 木棍自上而下落在树干上面，龚正立刻停下动作。 此时木棍的方向是自右上角向左下角滑落位置：“你们看，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挥砍出这个角度，对不对？” 肖红看呆了，听他说完后机械般点点头。 004：树林凶杀案【四】 龚正所做的一切让肖红跟孙小庄两人有些迷惑。 按照他所说的从上往下劈砍确实会造成这样痕迹，可难道凶手就不能从下往上劈砍吗？这样也可以造成这样痕迹，为什么非要认定是左撇子呢？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他们也只是猜测，毕竟谁也没有看到。 对于他们的疑惑龚正用动作给出答复。 “你们看，首先我们要知道凶手所持的凶器为普通水果刀，水果刀的长度不过十几二十公分左右，从下往上他除非是打算往自己脸上面砍，否则绝对不会这么挥，不信你来试一下，看看这根棍子会不会冲到自己脸上。”龚正一边解释一边不断重复同一个动作。 “还有最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块痕迹，你们来看，明显左上角比较深，右下角比较浅，深的这边肯定是入刀口，浅的这边为出刀口，所以只能是从左上角往右下角劈砍才能够形成这样的痕迹。” 龚正的解释彻底征服了肖红和孙小庄。 “不得不说你能想到这里确实很厉害。”肖红对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我咋感觉龚正更像是法医呢？”孙小庄附和着说道。 “你别说，这小子要是去做法医那也绝对是个顶尖的法医。” “哈哈哈，师姐，小庄你们两个就别轮番夸我啦，在夸下去我容易找不到北。咱们还是继续复查现场吧，没准还能找到更多证据。”龚正大笑几声，弯腰继续扒拉地上树叶。 当前他们最希望找到有关于死者身份信息，只要能确定身份便可以围绕着他的社会背景开展调查，根据当前的情况来分析凶手有极大可能跟死者认识。 第一次对现场复查他们找到了树干上痕迹，确定了这里就是中心现场。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已经到下午四点多，天空中飘过一块乌云遮住了太阳光线。 龚正抬头望了一眼，心里期盼着千万不要下雨，否则自己的这次时间推算就会出现误差。 死者被杀这几天可没有任何雨水。 “看样子要下雨了，你确定晚上还要留在这里吗？”肖红看着天空对龚正问道。 “下雨的话那我的测算估计就要从来一次了，老天爷千万不要下雨啊，帮帮忙，给个面子。”龚正对着天空恳求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恳求有了效果，还是老天故意在和他开玩笑，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阳光穿透树叶照射在他的脸上。 龚正高兴的欢呼一声。 肖红无奈的摇摇头：“好吧，看来老天还是很给你面子的，那你留下来守着吧我们先回去整理一下，晚上不忙的话找个人来陪你。” “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别陪着我了，杜强和老冯那边不是缺少人手嘛，你们弄好了过去帮帮忙吧。” “行，那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你自己在这边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师姐。” 肖红叮嘱后跟孙小庄一同离开现场，虽说现在天色还亮，可惜公园里的人自命案发生之后瞬间少了很多，龚正环顾四周，找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依靠着树干坐在地上，两眼一直盯着正前方的那只鸡。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这次实验到底能不能成功，如果失败了自己在这里浪费了时间，师傅估计又要骂大街啦。 叮叮，手机的闹钟响了两声，龚正站起来走过去对着鸡脖子伤口拍照，低头在本子上记录当前情况。 肖红回到刑警队把龚正今天的发现讲给陆涛：“这小子真够聪明的，要不是他演示一遍我们还真的不能确定凶手是左撇子，最起码我不能确定。”说完还不忘夸一句。 陆涛嘴角露出了欣慰笑容，心想不聪明能当我徒弟嘛，嘴上却说：“算他还能发现点不同，对了，今天晚上他不回来了？” “恩，我估计明天晚上他也不回来。” 陆涛打着哈欠点点头，他不能过早的表示支持龚正这一做法，害怕会让更多人去关注，但是他也绝对不能说反对，那样就会毁掉龚正的实验，这件事在没有结果之前他只能保持“我知道，但我不说啥”态度。 夜幕即将降临，龚正兜子里的闹钟又一次响起，站起来打开手电，走上前拍照，记录，一直都在重复这同一动作，刚开始还能充满激情，伴随着次数增加开始有些烦躁。 他不停的做深呼吸，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破案，这是刑警的繁琐，我行，我没问题，我可以”，一遍一遍给自己打气。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龚正困意袭来，哈欠一个接一个不断往外冒，上眼皮也变得非常沉重，稍微一放松身体上下眼皮立刻就拥抱在一起。 叮叮，闹钟声音吓了他一下，睁开眼睛坐在原地思考片刻，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有工作，急忙站起来，拍照，记录。 回到位置刚准备坐下，心想，不行，我不能再坐下去了，这次能听到闹钟响，下一次可不一定能听到。 用手电照射了一圈，开始沿着死者倒地位置往后面走，一直都到满是树桩和铁丝网才停下来。 沿着铁丝网往左面走，走到头又往右边走，巡视了一圈确定铁丝网全都完好无损，折返回中心现场。 沙沙，沙沙，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急忙关闭手电，快速躲避在树后面，两眼死死的盯着正前方位置。 在月光的照射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向这边靠近，脚步声也变得越发清晰，嘭嘭嘭，龚正的心脏狂跳不止，他的大脑不受控制的闪过各种画面。 哗，一束强光亮起。 借助着灯光看清了那张脸：“师傅？”惊愕的喊了一声。 陆涛听到他的喊声手电光随之照过来：“你在那干什么？” “我刚刚去河道那边巡视一圈回来，听到有脚步声......”龚正用手挠挠头从树后走出来。 “我这多亏打开手电了，要不你小子还不把我当坏人。”陆涛故作生气的玩笑一句。 “那不能，等你走进了我就能看清了。”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铁丝网完好无损。” 005：树林凶杀案【五】 陆涛用手电照了一下地上的鸡，龚正以为他会问自己有关于试验的想法，结果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了下文。 反倒是问出另外一个问题，“你对这起案件是如何分析的？” 龚正沉默片刻，抿着嘴思考后给出了答复：“我是这样想的，这里既然是中心现场那么就意味着的死者有大概率是主动来到这里，也有可能是他约凶手来的这里，只不过他没想到凶手会随身携带者刀具，两个人因为某件事产生了争执从而演变成行凶杀人。” “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把死者约到这里，凶手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治他于死地。” “你更倾向于哪一种？”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 “公园里的地形你都弄清楚了吗？”陆涛继续问道 “我今天围着公园转了一圈发现这里一共有三个出口，其中两个通向了大路，还有一个是一条很窄的小桥，穿过小桥那头是一家养老院后墙。” “那边有监控设备吗？” “有，养老院的围墙两头各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不过我想先确定一下被害人死亡时间，然后再去调取监控。” “哈哈，行，这次不张口闭口让我调监控是件好事，不过该调还是要调，市局那边的视频侦查组已经帮我们开始侦查了，不过没有太具体的时间人家不太乐意做这件事，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能精确尽量精确原因。” 陆涛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兜子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递到龚正面前。 龚正摇着头给推回去。 “你小子还真不会抽烟啊？” “师傅不带你这样的，人家师傅都是传授经验，传授知识，你这总想传授我抽烟本领啊。”龚正挨着他坐下来埋怨道。 陆涛冷笑一声，啪嗒，点燃香烟，抽了一口仰头对着天空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从最开始的小而清晰渐渐的变成了大而模糊，最后消散。 陆涛指着消散的烟圈自言自语道：“破案就像是这烟圈，只不过是从模糊到清晰过程，最开始发生案件我们到达现场，对死者进行勘察，对报案人进行询问，对周围群众进行走访，围绕着死者的社会背景调查。” “从最开始的一堆嫌疑人慢慢到最后一个嫌疑人......抓捕，送监，接手下一个案件......仿佛我们每天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只不过面对的人群不一样罢了。” 安静了几分钟，陆涛抬着的头放下来。 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土坑把烟头丢进去捻灭。 “师傅。” “怎么了？” “你这一生中破过最大的案子是什么案子啊？”龚正心想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让我好好了解一下你的过往。 陆涛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他并没有回答龚正的问题，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龚正紧跟着也站起来。 “我希望永远不要发生大案，行啦，你在这继续守着吧我回去看看他们审讯情况。”陆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漆黑夜晚。 龚正看了一眼时间，拍照，记录，回到位置坐下，脑海里一直重复着陆涛那句“我希望永远不要发生大案”，想着想着掏出手机打开网页，搜索栏输入衡鲁市近年大案要案，点击确认。 伴随着网页打开，龚正惊奇的发现第一条新闻便是有关于陆涛的，这是一起联合缉毒案，抓捕涉毒人员十三人，缴获12公斤的货物，查货毒资1260万元，当龚正看到“两名警员牺牲”这几个字一瞬间仿佛时间被定格。 缓过神来，看了一眼牺牲警员信息，两名警员竟然是城北刑警队，这意味着师傅一定和他们认识，怪不得他不想提起这件事。 下面还有一些关于衡鲁市近年案件新闻，龚正却不想在继续翻看下去，他害怕，害怕在看到有关于警员牺牲的消息。 关闭手机屏幕，仰头看向天空，心里如同打翻了五位杂瓶一般很不是滋味。 也许这就是刑警的使命吧，明知冲上去会牺牲，可还是义无反顾。 上学的时候老师说过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不怕疼。 抗战年间的战士们怕不怕死？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幸福生活。 消防员怕不怕死？没有他们估计大火早已烧尽整个地球。 警察怕不怕死？没有他们何来的安居乐业。 没有人不怕死，只是他们心中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那叫信念，那叫责任，那叫忠诚。 这一夜龚正想了很多，他开始觉得这身警服带给自己真的没有一丁点神气，反而让自己从一个帅气阳光拉风少年变成了“福尔魔怔”。 早上四点多杜强拎着早餐跑进树林，一边找寻他的身影一边喊：“龚正，龚正，阿龚，阿正。” 听到喊声的龚正故意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后，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嘴角露出坏笑。 杜强看到地上扔的那只鸡时停下脚步，原地转一圈。 刚准备掏手机给龚正打个电话时候突然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快速转身，龚正的木棍子已经直接抵在了他的胸口：“反应有点慢哟。”玩笑道。 杜强送给他一个白眼，把早餐拍在他的手上，转身就要走。 龚正猛然一愣，急忙追上去：“哎呀，哎呀，还生气了，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嘛。”贱笑着做出解释。 杜强停下脚步，转身拍了拍龚正肩膀：“兄弟全刑警队的人昨天都折腾了一晚上没睡，现在大家都去休息了，只有我，只有我知道嘛还想着来给你送早餐，你不出来迎接也就算了，还在背后偷袭我。” “我反应慢？我早就看到你在树后面站着了。” “哦，早就看到了，我信你个鬼，你压根就没往我这方向看。” “我靠，早饭还给我。” “嘿嘿，我错了，我错了，你都不知道这一晚上给我熬得，一共来了三条野狗，两条夜猫，我是撵完这个撵那个，你看我的步数都两万多步啦。”龚正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诉苦。 006：树林凶杀案【六】 杜强冷哼一声：“咋没有给你吃了。” 吃过早饭，龚正把本子递到了的杜强手上：“强哥帮忙看一会儿吧，半个小时一拍照，一记录，我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让我眯一个小时就行。” 本来不怎么困，谁知吃完早饭恨不得立刻躺地上睡觉。 杜强接过来点点头，把车钥匙递给他：“你去车里睡吧，等会儿红姐和老冯他们就过来了，这边我来盯着就行。” “没事，我就在这睡......” “别扯淡行不行？要么你看着我走，要么你去车里睡，就两条路，自己选。”杜强非常强硬的给出选择。 龚正只好接过车钥匙，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躺在车上一分钟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了有人在敲打车窗。 龚正翻身坐起来，眼前瞬间一片黑暗，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扭头看向窗外看到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他正在对着自己满脸笑容的摆手。 龚正摇下车窗：“有事情吗？”询问道。 “你是警察吧？” 龚正心想，我躺在警车里睡觉不是警察难道是罪犯？ “是。” “我想问一下这公园里那个杀人案破了吗？”大爷说出了敲打车窗的目的。 “目前还在调查。” “哦，那要调查多久才能抓住凶手呀，自从这个案子发生我们这附近的人都不敢来公园溜达玩了，你们可得赶快破案，让我们早点能出来啊。” 龚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警以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只要是有命案地方就一定会有“关心”案件的大爷或者大妈们。他们只要看到警察就会问一句“破案了吗？”“抓住凶手了吗？”。 本来这两天就没咋睡好，再加上刚刚被吵醒，龚正内心很不爽看着面前大爷，差一点就发飙。 好多次龚正都想跟他们说一句“我们是警察不是神仙”可自己不能这样做，要么找个理由赶快离开，要么委婉的表示还没有。 嗡嗡，嗡嗡，副驾驶座位上电话不停发出震动。 龚正示意大爷自己要接个电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扭过头对大爷说道：“大爷请您放心，这个案子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去侦破，还有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要太担心。” “好，好，好，你们尽快吧。” 看着大爷远去背影，龚正嘴巴里嘀咕着升起车窗，接通电话。 “好，好，我知道了。”简单几句沟通挂断电话。 本想躺下在睡一会儿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长叹一口气，坐起来打开车门跳下去。 来到现场才发现这里只有杜强一个人在围着鸡转圈，说好的肖红和老冯马上就来呢？他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师姐他们人呢？”龚正走上前询问道。 “去确定尸源了，你这才睡了多一会儿，再去睡会吧这边我来就可以。” 龚正摇摇头，生无可恋的对他讲出了刚刚大爷吵醒自己后说的那些话。 杜强听完后苦笑两声。 “你说既然大爷大妈们如此关系这起案件，那我们找他们辨认一下死者行不行？万一有人见过或者认识呢？”龚正想到一个办法立刻提出来。 “负责外围侦查的同志早已经调查过了，这附近没有一个人认识死者。” “好吧。” 杜强在这边跟龚正又待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确定他不需要休息之后离开现场，他还有任务需要去完成。 不过很快就有一名辅警赶过来负责接替龚正。 这样两个人都可以轮流休息，龚正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黎明，终于看到鸡脖子伤口处已经开始出现了溃烂状态，他从多个角度进行拍摄，记录下这一情况。 嗡嗡，手机响了，龚正接通电话。 “好，我马上回去，好。”挂断电话，看向面前辅警，“这边暂且先交给你没问题吧？半小时拍一次照片，然后在本子上记录一下时间。”询问道。 “没问题。” “一定一定要拍清楚，只需要拍鸡脖子伤口处。” “恩，我记住了。” “我尽量速去速回。”龚正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开车火速赶回刑警队，打开研判室房门发现大家都已经到齐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我们刚准备开始，坐下吧。” 肖红和老冯他们在对尸源排查时候通过死者DNA数据找到了他的身份信息。 死者本名：魏荣生，年龄27岁，身份证住址和昌省东平县，距离衡鲁市有1000公里远。 “我们和魏荣生户籍地派出所取得联系，让他们帮忙去调查一下，目前还没有得到回复。不过有一点他有过两次被抓记录，两次都是强兼，两个月前刑满释放。” 肖红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进行汇报。 “这是我们从营业厅调取的魏荣生名下电话卡通话记录，有两张卡是他出狱后办理的通话记录加在一起不超过十条。” “最近的一次通话在两个星期以前，我们调查了通话人信息他是一家KTV负责招聘人事专员，她表示魏荣生想要去应聘当陪酒员，KTV那边也给了回复，不过他一直没去所以人家就以为他找到了其他工作。” 杜强站起来说出自己的调查结果。 “好，那接下来咱们......” “队长，有案子。”话还没有说完，李娜娜便推开门跑进来。 “老冯你带着人先过去。” 老冯站起身快步走出研判室。 “肖红你负责继续查找他的朋友，弄清楚他在本市落脚点，理清他的社会关系。杜强视频侦查那边有没有回复？” “还没有，他们现在只能给我们提供一个人负责查看视频，估计一时半会儿得不到什么进展。” “那你就继续扩大范围，龚正你那边白天让辅警先盯着，你跟杜强一起去调查。”陆涛对两人下达命令。 “知道了师傅。”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收拾好东西离开研判室。 回到车上杜强让他先休息，到地方后会叫醒他。 龚正嘴上说着没事，结果屁大功夫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007：树林凶杀案【七】 车辆缓缓靠边停下，熄火后杜强侧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龚正。 迟疑片刻决定自己先过去调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谨小慎微的拽着门把手打开车门。 哔哔，大马路上十分响亮的喇叭声响起，一下就惊醒了睡梦中的龚正。 “到地方啦？”龚正擦着口水坐直身体。 “恩，活动一下我们开始吧。” “好，让我缓一分钟。” 两人进入到距离凶杀案较近的一家网吧，找到负责人调取出前段时间上网人员名单，并没有发现有魏荣生的记录，于是又给负责人看了一眼照片。 因每天上网的人很多，他实在是想不起到底有没有见过。 留下名片，提示他如果想到什么马上联系。 网吧，酒店，酒吧，KTV等一些娱乐场所需要挨个排查，就连台球厅龚正他们也没有放过，只不过这里不需要登记身份证，全凭借老板的印象多少有些吃力。 一天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龚正和杜强这边还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线索。 两人回到车内拧开矿泉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这么找下去可真不是个办法。”杜强忍不住嘀咕两句。 “你把我送到友谊公园吧。” “现在就去？” “恩，辅警已经在那边盯一天了，该让人家休息一下。” “那行吧，等会顺便买点吃的喝的。” 回到凶杀现场，看了一眼地上的鸡，伤口处已经开始有虫卵，看样子也就这一两天能有结果。 龚正让杜强带着辅警先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继续观察。 杜强叮嘱几句后转身离开。 嗡嗡，嗡嗡，龚正兜子里电话响起来，掏出来看到是韩雨欣打来电话，立刻接通。 “我听说你在做实验？”韩雨欣开口问道。 龚正愣了一下，这件事她都知道啦？ “算是吧。” “好吧，希望你能成功，到时候把经验给我们分享一下。” “没问题。” “......那你继续忙吧。”韩雨欣想叮嘱他两句，可就是说不出来。 简简单单聊几句便挂断电话。 龚正抱着手机努下嘴，这电话给我打的有点莫名其妙。 夜里，龚正在照片记录之后关闭手电，站在中心现场微微闭上眼睛，案件的多种可能性一一出现在脑海中，仇杀、情杀、财杀。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肖红说的那句话“他两次被抓”，而且罪名都是强建罪，这意味着他在社会上最少有两个仇人，会不会...... 想到这里，也没有注意此时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多，直接拨通了肖红电话。 “有情况吗？”肖红接通后问道。 “师姐你知道魏荣生所做的那两起案件被害人信息吗？”龚正迫不及待的提出疑问。 肖红皱下眉头，反问道：“你说那两起强建案？” “是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两起案子都不是在我们本市犯得，你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 “我怀疑他的死可能跟仇杀有关。” “你是说那两个女孩子......” “我想先调查一下这两个人信息，排除她们嫌疑。” “行，我明天跟队长请示一下。” 挂断电话，龚正越想越感觉这起案子并没有那么复杂，一个花季少女被人玷污，她很难走出这片阴影，凶手在被判刑之后出来依然可以过得很潇洒，这对于被害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如果他们在无意中见过一面。 换做自己肯定会把曾经往事勾出来。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被害人约他来这里肯定很容易，而某个人藏在树后趁其不备进行刺杀。 世上本无完美犯罪，只有极力想要掩盖的事实。 龚正熬过这一夜，鸡脖子位置已经有了更多的虫卵，一股恶臭味道不断迎面扑来。 辅警来接替他，简单叮嘱两句便火速离开。 回到刑警队找到肖红，还没开口就得到答复：“已经跟GY市的警方取得联系，我们现在过去。” “好，走吧。” “你不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还是赶快去吧，我现在特别想要知道结果。” 肖红无奈的叹口气。 GY市位于衡鲁市西边，相距大约500公里，因为肖红和龚正最近都没有休息好，开车去会比较危险，所以陆涛让李娜娜给两个人购买了火车票，这样一来两个人都可以在路上休息片刻。 把车辆停在火车站，走进候车厅找位置坐下来。 坐在椅子上让龚正瞬间就有了困意，他强行打起精神对肖红说道：“师姐我们还是聊会天吧，在这么沉默下去我都要睡着了。” “还有四十分钟才检票，赶快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叫你。”肖红说完还拍了拍自己肩膀，“要不姐借你个肩膀用用。”半开着玩笑说道。 龚正听完摇头晃脑加摆手：“我怕姐夫打我。” “姐夫？哪来的姐夫？” “未来的姐夫。” “哪壶不开提哪壶。”肖红故作生气的送给他一个白眼。 龚正往下滑动身体，让后脑勺尽可能的贴在椅子背上，两手环绕在胸前闭着眼睛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人要是困到一定程度，在哪都能睡着。 上了火车找到位置龚正可以更加安稳的睡一觉了，肖红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检票的列车员，心想，我要是也睡着了，到时候坐过站可就麻烦啦。 想到这里，她找到列车员跟对方表明身份，希望可以在广元站叫他们一下，得到对方确认之后再三表示感谢。 重新回到位置，调整一个舒服睡姿，踏踏实实闭上眼睛。 抵达GY市火车站，睡眼朦胧的两个人相继走下车。 “这一觉睡得真香。”龚正伸着懒腰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肖红从挎包里取出手机，接通电话。 “好，我们马上出站，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对一旁龚正催促道：“赶快走吧，人家已经在车站外等我们了。” 两人随即加快了脚步。 “一路辛苦了啊。” “不辛苦，只是还要给你们添麻烦。” “嗨，天下警察一家人嘛，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008：树林凶杀案【八】 乘坐GY市警局车辆抵达市局。 肖红下车后仰头看了一眼面前公安局大楼：“你们是不是粉刷外墙啦？”随口问了一句。 接他们的警员明显愣了一下：“是啊，前段时间刚刷的，你来我们这里？” “来过好几次了。” “原来如此。”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大楼，本来是打算带着龚正和肖红先去休息区，结果被拒绝。此时此刻他们更想要拿到被害人资料，再三要求下这才直奔档案室。 填写表格，调出魏荣生的案件卷宗。 装着卷宗的盒子递交到肖红手上：“他的案件都在这里。” “好，谢谢，谢谢。” 肖红说完转过身又把卷宗交给了龚正。 对卷宗的查看让龚正内心燃烧起愤怒，魏荣生对待被害人手段只能用四个字“惨无人性”来评判，他却对警察回答“她们刚开始反抗，后来也没说啥，而且两个人都舒服”这种毫无人性话语。 越看下去龚正越感觉他“死有余辜”，这种人活在社会上就是个祸害。 找到了两位被害人的信息后记录下来。 啪，合上卷宗气鼓鼓的坐在那里。 肖红侧头瞄了一眼：“生气啦？” “师姐这个社会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这个社会上什么人没有？如果都是好人，都不犯法，让警察失业就好啦。”肖红无奈的做出回答。 龚正实在是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骂魏荣生理由。 两名被害人的信息有了，可他们却遇到了一个更难的事情，沟通。 因为这件事过去了几年时间，其中一名被害人已经结婚并且远在上千公里外的城市生活，当她听到警察要了解关于这件事时，直接挂断电话，随后在拨打便是关机状态。 肖红只好暂且放弃这一想法，另外一名被害人还在本市生活，目前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 肖红和龚正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愕。 “你们，你们是来找我的？”看着面前的警官证件不可思议问道。 “你不要多想，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 “了解情况？了解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而且你们证件上写的不是我们GY市警察吧？” “我们是衡鲁市的，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你最近这一周的行程，能否给我们详细说一下？” 肖红害怕自己提出魏荣生这三个字后让女孩子抓狂，所以只提出了他们来的目的，没有提为什么。 女孩子皱着眉头苦笑两声：“我有点懵，这一周我都在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你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我为什么感觉你们两个不像是警察呢？” 肖红和龚正对视一眼，我俩不像警察吗？ 没办法为了证明自己身份，也为了可以让她更好的跟自己沟通，肖红只能麻烦GY市警察来帮忙。 她被带到了公安局接待室，肖红为她倒杯水，回到位置上坐下来。 “这次可以相信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了吗？” 女孩子点点头。 “刘蕊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啊，我们只是例行了解，你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出过GY市？” “没有。” “那你最近有没有接听过可疑电话？” “可疑电话？让我办理贷款的算不算？” 只是简单的几句沟通肖红和龚正便结束了这次谈话，他们随后通过刘蕊所在的公司获取到她的考勤记录，可以证实她这一周时间每天都按时上下班。 “看来她们两个和魏荣生被杀一案都没有关系。”肖红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边走一边说道。 龚正努着嘴摇摇头，小声嘟囔一句：“不一定。” “不一定？什么意思？”肖红停下来，瞪大眼睛看向他，“公司的考勤记录可以证明她每天都在上班，而且人家的同事也可以作证。” “师姐GY市距离我们衡鲁市不过500来公里，下班后开车过去最多五个小时就能到达，办完事往回赶，九点之前绝对可以正常打卡上班。”龚正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如果要真的是他分析这样，刘蕊还真的有足够时间去做这件事，她们公司朝九晚五，五点下班就出发十点左右到达就算一点钟往回赶六点也能回来，上班绝对不会迟到。 “那看来我们只能去她家那边打听打听了。”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 经过了解刘蕊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居住，这也就说明没有人可以证实她在魏荣生被杀的当天是否在家。 随后龚正和肖红又找到了刘蕊父母了解情况，他们不停的辱骂着魏荣生说他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给害成这样，还说恨不得给他千刀万剐了才能解心头之恨。 龚正从他父母不停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来，他们对魏荣生早已恨之入骨，不过他们也只是恨，并不存在作案时间。 离开刘蕊父母家，龚正和肖红让李娜娜购买了返程车票。 虽然暂且要离开GY市，但龚正心中依然没有打消对刘蕊怀疑。 回到刑警队已经是晚上八点钟，陆涛让人已经为他们两个人准备好晚饭。肖红跟龚正把包往椅子上一扔，迫不及待的打开盒饭往嘴里扒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饿了几百年。 吃饱了，打个饱嗝，擦擦嘴从椅子上站起来。 陆涛拦住了龚正：“干嘛去啊？”质问道。 “师傅，我得赶快去友谊公园，这都快九点钟了。” “那边有人看着，你们现在吃饱了有件事我要说一下。”陆涛一脸严肃的站在前方，“这个案件暂且移交给杜强他们小组来处理，龚正和肖红你们两个有新的任务。” “啊？”龚正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啊什么？服从命令。” “是。” “今天下午我们接到市局命令，我们刑警队需要抽调几人去参加明天至大后天的安保任务，有上级领导来本市视察。”陆涛下达任务通知。 走出去几步，转过身附加一句：“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都给我精神点。” 龚正看着陆涛背影用手挠挠头，心想，让刑警去干安保任务，看来应该不是个小领导吧。 009：安保任务【一】 龚正给杜强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当前情况。 杜强不耐烦的回应一句：“好不容易能早点休息，你还跟我打毛线电话，赶紧滚去睡觉。”说完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咋，他是不是不放心咱俩。”孙小庄玩笑道。 “哼，他谁也不放心，这家伙越来越像咱们队长了。” 龚正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长时间晚睡早已经把他生物钟给打乱，今天这么早能睡觉反而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左右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龚正和肖红匆忙吃了几口早饭便驱车前往市局集合。 从各派出所刑警队特警队抽调的警员齐聚一堂，大家个单位为列穿着不同着装，携带不同安保武器整齐站在市局大院内。 局长作为这次安保任务总指挥，从办公大楼走出来。 “报告局长此次参与安保人员已经全部到齐。” “好。” “同志们，今天让大家聚集在这目的想必大家都明确了，我知道有很多同志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的安保工作，还有一些新同志首次参加，不管是第一次还是参加多次，我还是那句话“统一指挥，统一行动，有情况必须先汇报后执行”都听清楚了没有？” 局长站在前方大声说道。 “听清楚啦。” 众人齐声高呼。 “好，下面我宣布此次安保任务的任命，巡特警小组由特警中队中队长担任组长。” “刑警小组由刑警大队大队长担任组长。” “机动小组由城东派出所所长担任组长。” “等下我会将这次安保的行经路线以及日程安排分发到各个小组，按照上面计划执行本小组任务。” 龚正他们作为刑警小组被分到了车站跟随车站广场派出所警员联合行动，他们的任务就一点保证车站附近维稳工作。 起初龚正以为安保就是站在这里，没想到比他想象中要累的多，每天要不停的巡逻，不停的观察每一个人，只要发现有可疑人员就必须上前调查其身份信息，如果有需要还要对其背的包裹进行查看。 第一天还算平静，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晚上回到刑警队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捶打着自己酸痛的双腿，肖红扔给他一块饼干：“先垫一垫吧。” “谢谢师姐。” 嗡嗡，嗡嗡，龚正手机响起来，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生蛆了。”杜强对他说道。 “生蛆了？时间记录了没有？” “瞎说这是我新买的饼干，怎么可能生蛆。”肖红埋怨着扭过头来，发现龚正是在打电话，无奈的咧下嘴。 “废话，我不记录时间来这里干吗？既然已经生蛆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给这只恶臭的鸡扔掉？” “别，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龚正挂断电话，一口将饼干塞进嘴里：“师姐那边生蛆了，生蛆了，我得赶快过去看一下。”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驾车来到友谊公园，通过手电照射看到了伤口位置已经有蛆虫在蠕动，不过根据体积来看比魏荣生伤口处的蛆虫体积要小一点，看来时间还是没到。 龚正让杜强跟孙小庄去休息一下，自己留下来继续观察。 刚说完就得到了两人一致拒绝：“明天的安保任务你不去了嘛，别给我整事，如果安保出现情况你小子可就要完蛋了，赶快回去吧，我们接着守就行了。”语气非常严肃。 龚正说不过他们两个人，只好在十一点钟之前回到刑警队。 此时正好有困意，躺床上便睡着了。 第二天根据指示他们到达车站外围，龚正用手摸了一下腰间的配套安保工具，深吸一口气但愿还是一切顺利。开始了新一轮的安保工作，每一个人，每一个包都要经过自己的眼睛。 “003，003，这里是监控室，在你们右后方西北方向有人正在行窃，目标头戴蓝色棒球帽，身穿黑色皮夹克，请注意。”耳麦内传来了监控室的呼叫。 “003收到。” 执勤队员给出答复，随后有两人向西北方向望去，蓝色的棒球帽格外显眼，真不知道小偷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为了让警察好锁定。 锁定目标人物，反扒队暗中进行观察，这样的抓捕必须要人赃并获。 正在进行偷盗的男子停下手中动作，他快速转身巡视一圈，回过头去抽出了目标人口袋内手机。 “小偷已经得手，抓捕。” 咔嚓，反扒警员靠近小偷之后一个过肩摔就给扔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铐就已经被带好，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小偷一脸惊恐的质问道。 “干什么？抓你，你说干什么？” “这是什么？啊？”警员从他兜子里摸出两部手机问道。 “这......这是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好啊，等会我就看看你怎么给我把手机打开，带走。” 小偷被带走，丢失手机的两人也被找到，一同带到了车站广场派出所，这次的抓捕行动龚正虽然没有参加，但全程都看在眼里。 负责监控侦查的警员那不是普通的眼睛，那是火眼金睛吧，只要一个动作他就能分辨出小偷和正常人，反扒队员也是相当厉害。 “龚正看你的左前方位置。”肖红对龚正提示道。 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带着墨镜的光头男子正在往这边走，他走着走着注意到了正在盯着他看的警员，瞬间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 龚正两眼一瞪，呦呵，看到警察转身就走，你这是不打自招嘛。 跟随一名派出所警员快速出击，戴墨镜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向自己靠近的警察，绷不住了，立刻从走变成了狂奔。 “站住，站住。”龚正大喝一声，抬腿就追。 认准他的背影，看准他的方向，一路追上去，跑着跑着龚正侧头一看发现身边的派出所警员不见了，在一抬头看见他早已经跑出去一大截，眼看都要追上逃跑男子了。 配合前方执勤警员，大家齐心协力将男子摁住。 010：安保任务【二】 逃跑的男子神色慌张，身体不受控制在颤抖。 别说警察，就连普通人都能看出他有问题。 “跑什么？”龚正走上前对他质问道。 “没，没跑。” “把你身份证拿出来。” “没带。” “没带？报身份证号。” “没记住，警察同志我还有事，有急事，真的有急事，我可以保证我没有犯法......”男子的脸上写满了焦急，说着话身体不断向后倒退。 龚正见状，直接用手拽住了他的手臂，虽说不怕他跑，因为也跑不掉：“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请你先配合我们的调查，身份证号码记不住也没事，身份证没带也没事，走，现在去你家。”丝毫不给他任何商量余地。 男子听出了龚正意思，环顾站在自己身旁一圈的警察。 他极其不情愿的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龚正通过警用终端进行查看，没有任何不良信息，也不是在逃人员，那他跑什么？ “你的包里装的什么，打开给我们看一下。” “包？包里没什么就是一些日常用品，真的没什么，这里面真的没什么。”男子用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背包，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不引起过多关注，龚正和派出所警员带他去了站前广场派出所内进行询问。 打开男人的背包，里面放着一个长方形盒子，打开盒子里面出现的是一排排类似于子.弹样子的气瓶。 “你在吸食笑气？” 一氧化二氮（Nitrous oxide），无色有甜味气体，又称笑气，是一种氧化剂，这种东西近几年在各大娱乐场所风靡。 他们都称之为“打气球”“奶油气蛋”“甜甜的快乐”等，过量吸食会导致精神疾病，甚至死亡。 吸食过后会让人产生麻醉感，还会控制不住笑，很多年轻人都将此物奉为气氛组之王。 （幸福生活靠自己，远离毒品要谨记，一旦碰上离不了，小命弄不好都不保） “这个应该不算是毒品吧？”男子对警察试探性问道。 龚正和派出所警员对视一眼。 “购买笑气合法，但吸食不合法明白什么意思吗？而且已经有人因为售卖笑气被刑事追责，国家目前对此的打击力度很大，你以为他算不上毒品就可以吸食了吗？”龚正义正言辞的对他做出回答。 衡鲁市曾经也查到过多次类似案件，但都因为法理上缺乏可操作证据而让警员头大，目前也只是重点打击吸食对象。 “说说吧，你这气弹都是从哪里弄得？” “这个我不好说。” “不好说？你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全扛下来是吧？”龚正两眼一瞪，怒斥道。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哎呀，我这......我这真的不知道怎么说。”男子支支吾吾的嘀咕起来。 “龚正，龚正，你那边什么情况？到现在还没回来？”对讲机内传来肖红询问声。 龚正把这边情况对她进行讲述，肖红听完后告诉他先移交给站前广场派出所来处理，目前车站广场人员增多她需要支援。 龚正把案件交给派出所警员，回到肖红身旁。 第二天的安保任务有些波折，结果还算是平稳。 交接班返回刑警队路上，龚正调转方向直奔友谊公园。坐在副驾驶的肖红看到路线改变后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龚正心里肯定放不下这边。 找到杜强和孙小庄之后两个人愣了一下：“你们那边完事了？”惊讶道。 “恩，这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龚正拿出手电蹲在地上，恶臭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不得不掏出口罩带上。 伤口处的蛆虫已经跟案发现场非常相似，看了一下时间，站起身来从孙小庄手中拿过本子记录下来。 “一共用了81个小时，如果根据时间来推算，我们当时来到现场时间应该在八点到九点钟，往前推81个小时，那就是三天前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恩，没错。”龚正举着本子一边算一边小声嘀咕。 杜强听他说完戴上手套准备把那只恶臭的鸡装进袋子扔出去，龚正无意间看到喊了一句：“住手。” 杜强被吓一跳：“你不是已经算出时间来了嘛，难道你打算把这个留在这里？”很是费解的问道。 “我确实算出来了，不过既然做实验，那就继续做下去，看看一直到最后状态需要多久，有这样的一条记录对于我们日后破案可能会有帮助。”龚正给出了解释和想法。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在这边一直看着，一直等着？” “那倒不用，就它目前的样子我估计野猫野狗都不会碰了，每隔三个小时来看一次就行，用不了多久这只鸡就会彻底腐烂变成一堆白骨。” 杜强对于龚正的做法很是不理解。 一行人回到刑警队，龚正马上将得到时间向陆涛做出汇报。 陆涛听完之后点点头：“好，明天把周边这个时间段内监控全部调取出来。”当即下达了命令。 “队长这小子要把那只鸡留在树林里一直放到成白骨。”杜强瞅准时机提出意见。 “龚正。” “师傅。”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需要得到什么？” 龚正合上本子站起来：“师傅我需要得到它每个时间段内的变化，形成一条完成的时间推算记录，如果有天我们在发生类似案件，可以更好的推算出精确被害时间，而且我将会在四个季节内不同地方做不同实验。” 啪啪，啪啪，陆涛拍拍手。 “你小子这是要奔着法医的方向发展啊。”半开着玩笑说道。 “没。” “行，这件事我同意，并且也支持，只不过实验可以做，工作绝对不能耽误。” “明白。” 龚正侧头对着的杜强做了个胜利的鬼脸，杜强不屑的把头扭到一旁。 因为龚正的实验有了结果，第二天杜强他们可以十分精确的调取出案发地附近街道上所有监控信息，时间的缩短让视频侦查工作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龚正跟肖红则要继续完成他们安保任务的最后一天。 011：安保任务【三】 嗡嗡。 龚正的手机在震动。 肖红侧头看了一眼，本以为是有人打电话，没想到却是闹钟。 龚正拨通了杜强电话：“有没有人去记录？”开口问道。 “我正看监控呢大哥。”杜强没好气的回答道。 “那也得有人去帮我记录一下啊，这都距离我上次记录三个小时了，你赶快安排个人过去看看。” “行行行，我知道了，先这样，我忙着呢。” 杜强唠叨几句后挂断电话。 龚正抱着手机沉默片刻，对此不太放心随后又拨通了陆涛电话。 谁知电话刚接通，自己还没说话就听到：“我正帮你记录呢，好好执勤，其他的事情不需要考虑。” “是，师傅。” 陆涛也想要去亲自看看这只鸡目前变化，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三四天功夫它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蹲在鸡的前面沉思片刻，这里是树林，而且紧靠着河道等多种因素下才导致鸡的腐烂程度加快，如果要是换在其他地方呢？ 龚正如果想要把这些都弄清楚，那估计他得找一家养鸡场长期合作。 不过这小子能想到这一层让我也很惊讶，看来年轻人的头脑确实要比我们更加灵活，推理案件上面也更加胆大，以后没事还得让局长多给分配点年轻人才行啊。 陆涛丢掉了手中的木棍，站起来走出树林，在公园内碰到了几个窃窃私语的大爷大妈，凑过去跟他们聊起来。 大家当前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这起案件侦破。 真是应了那句话“百姓看警察，主看破案率”。 陆涛苦笑着站起身来，离开了大爷大妈们的聊天群体，他害怕自己再听下去会抓狂。 为期三天的安保任务迎来落幕，在这三天时间内虽然发生过一些情况，好在并没有大事情发生。 下午六点四十分龚正他们收到了可以撤回各自岗位命令。 “你还去不去友谊公园？”行驶在路上肖红侧头问道。 “去，必须要去，我再去看一眼马上就回警队。” “没事，多看两眼也可以。” 树林内漆黑一片，一束灯光在不断闪动。 顺着灯光走过去，看到了正在照相的陆涛：“师傅。”喊了一声。 “那边都弄完了？” “恩，都弄好了。” “有何感想？” “说心里话感觉很累，每天都要看不同的面孔，看形形色色的人，比我看监控还累。”龚正苦笑着挠挠头，“师傅这次来咱们市视察的领导是谁呀？”好奇问道。 陆涛斜视了龚正一眼：“你不会看新闻。” 照完相，记录好当前情况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树林。 肖红开车跟在后面，龚正坐上陆涛车辆，在路上探讨了一下关于魏荣生被杀一案。 根据杜强他们对视频侦查，发现了一辆挂有GY市汽车牌照的车辆十分可疑，只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无法看清楚人的正脸。 可以肯定一点，从车上下来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身高在175左右，体重90公斤左右，体态偏胖，女的身高163左右，体重50公斤左右，属于瘦小身材。 这两个人在魏荣生之前半小时进入公园，魏荣生被杀之后一个小时驾车离开。 听完这些，龚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女人的身高和体重跟刘蕊的非常相似。 如果可以确定是她的话，那么她当初为什么要声称自己没有离开过GY市？ 车辆停在刑警队院子内，陆涛和龚正还有肖红前后走进办公区。 刚一进门杜强就跑过来：“队长，刚刚接到GY市公安局回复，经过查实刘蕊有一个堂哥在一家汽修厂上班，身高和体重跟我们所描述的非常相似。” “好。” “交警队那边也给了回复，经查这辆车悬挂的拍照为假牌照。”孙小庄站起来回答道。 “追查到这辆车最后落脚点了吗？” “查到了。” “是不是刘蕊堂哥所在的汽修厂？”龚正抢先说道。 孙小庄坚定的点点头。 现在所有的证据已经全部指向刘蕊和她表哥，为了夜长梦多也为了防止他们两个人逃跑，陆涛马上联系GY市警方请求他们先对刘蕊和她堂哥刘志进行控制，自己马上带着人过去。 做好部署，出发。 行驶在路上杜强对龚正这次实验提出赞扬：“不得不说你这实验太棒了，减少了很多视频侦查时间，关键还能让我眼睛多看清几年。”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哥必须给你点个赞。” “就这让你去给鸡拍照还不乐意呢。” “我今天真的很忙，再说了咱队长不是去了嘛，魏荣生的案子结束后我只要有时间就去拍照怎么样？一直给它拍到尸骨无存都行。” “哈哈哈......” 汽车还在路上疾驰，行程过半的时候收到了GY市警方电话，刘蕊和刘志今天下午两个人都没有上班，两人很可能要逃离本市，目前唯一可以确定两人没有任何购票信息，这意味着驾车逃离的可能性最大。 得到这一消息大家的心情瞬间发生变化，原本还在大笑的龚正几人也直接闭上嘴巴。 一下午的时间足够让他们跑出去几百公里。 陆涛马上联系了衡鲁市公安局，把这边情况进行汇报，由公安局出面协调GY市警方协查工作，毕竟需要交警刑警甚至还可以要用到高速警察等，自己肯定不好使。 一场联合执法快速展开，所有高速收费口全都有交警配合刑警执勤，严查过往车辆。 视频监控也开始对两个人行踪进行追查。 还有一批人对刘蕊和刘志两人家中进行布控监视。 陆涛加快了行进速度，拉响警报，打开警灯，直奔GY市公安局。 而此时此刻的刘蕊和刘志两个人正开车顺着小路往外逃窜，他们白天一直都在围绕着GY市转，刘志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迷惑警察追踪，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哥，我们能跑的了吗？”刘蕊脸上写满了恐惧，心中忐忑不安，“要不我们去自首吧，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到时候我就说全是我干的。”试探性说道。 刘志把脸一横，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自首？他们抓住你还会给你活命机会吗？听我的，这边的小路我已经研究好了，只要穿过前面的大桥我们就可以离开GY市，然后一路向南跑。” “可是......” “别可是了，安静一会儿，让我专心开车。” 刘志忍不住的吼了一嗓子，吓得刘蕊浑身颤抖。 012：你跑不掉 吱！ 陆涛一脚刹车把车子停在公安局大楼前。 所有人快速下车，门外等着他们的警员迎面跑过来。 “你们来啦。” “现在锁定他们的位置了吗？”陆涛迫不及待的问道。 “目前还没有，我们正在通过车辆信息进行查找，当前所有的高速路口都已经设卡，只要他们还在本市就肯定跑不掉。”警员十分肯定的做出回答。 “你确定？我现在不担心他们还在市区，我最担心的是他们进入了某条小路，通过小路离开本市。”内心焦急的陆涛没心思说客气话，“刘志开的谁的车？” “汽修厂客人的。” 得，杀人外加偷盗车辆，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龚正想到了车辆内可能存在GPS，马上提出这一想法。不过很快就得到了车主的回复，这辆车贷款还清之后他就已经拆除了GPS，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进行定位。 GY市有数不尽的小路，每一条小路都可能是刘志逃离路线，就算把所有的警察都出动估计也不够用，单纯的靠这种办法根本不现实。 “师傅，你上次说过如果遇到重大案件或者特殊案件是时可以申请对他们手机进行定位追踪，这次算不算特殊案件？”龚正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陆涛沉默片刻后，依照当前的情况应该可以申请这一特殊办法了。 立刻拨通局长电话，详细做出汇报。 刘志目前很可能处于惊恐状态，为了防止他在做出任何伤害无辜人员情况发生，希望可以申请对手机信号追踪定位。 局长听完他的汇报当即表示可以执行这一操作，先执行后补报告。 技术组收到命令马上开展对刘志和刘蕊手机信号追踪。 很快他们两个人的信号就出现在指挥中心大屏幕上：“目前信号位于琉璃村正在由东向西行驶。”指挥中心将这一条重要的消息汇报给龚正。 龚正请当地警员安排最近警员先去那边堵截，自己带人马上赶过去。 刘志和刘蕊怎么也想不到，当今的警察早已经不是几年前的警察，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任凭你跑到天涯海角都能给你抓回来。 开车前行的刘志突然间看到前方有警灯在闪烁，一脚急刹车停下来。 副驾驶的刘蕊见状也慌了神：“志哥，怎么有警察？”声音听上去都有些颤抖。 刘志关闭了自己的车灯，挂上倒挡准备后退。 刷刷，后方两束刺眼的灯光照射过来，透过后视镜看到警察已经下车，准备向自己靠近。 “刘志，刘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马上熄火下车。”警车上的扩音器传出喊声。 刘志咬的牙齿吱吱作响。 嗡嗡，嗡嗡，用力的踩了几脚油门。 “哥，哥，别冲动啊哥，哥千万别冲动啊。”刘蕊赶忙对他劝说，“哥，咱们还有希望，你可千万不要冲动。” 刘志用力甩开刘蕊的手臂：“有个鸟希望啊，我们是杀人，杀人你懂不懂，我就不信这帮警察不怕死，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说完推到前进挡，猛加速松开刹车。 汽车轮胎在一阵刺耳的响声之中冒着烟雾向前方冲过去。 站在车旁的警员见状大喊一声：“他要冲，快让开，快让开。” 大家跑向一侧。 咣当，一声闷响，刘志驾驶的车辆跟警车发生了猛烈撞击。 倒挡后退，前进挡继续猛踩油门冲，一次两次第三次才成功撞开一条路。 已经靠近琉璃村的陆涛还在不断加速，嗖，车旁冲过去一辆车，速度非常快，快到他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不见踪影。 “刘志开车跑了，刘志开车跑了。”车内对讲机发出了呼叫声。 吱吱吱，陆涛踩下刹车，快速调转方向。 刘志驾驶的汽车因为猛烈撞击导致右侧大灯脱落，前机盖也发生变形，在这样的一条乡间小路上严重影响他的视野。 这些对于如惊弓之鸟的刘志来说都不算什么。 “前面是不是有个急转弯？”陆涛说着就开始踩刹车减速，“刘志的车速肯定躲不过去。” 刘志驾驶的汽车在毫无防备情况下遇到急转弯，一下子冲出了马路，连滚带翻的躺在旁边沟里。 “师傅，他们在那里。”龚正看到了红色的刹车灯对陆涛喊道。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琉璃村由北向南路段需要救护车，快一点。” “指挥中心收到。” 打开车门跑过去，刘志满脸是血的倒挂在车内，刘蕊已经昏迷过去，两个人被严重变形得车辆挤压在中间，单凭陆涛他们几个人力量根本无法施救，而且对于这样的救助也不可盲目拖拽。 只好联系消防队前来救援。 急救中心到达之后先给他们两人进行生命体征检测，简单的检查之后决定先输液保持现状，由于没地方悬挂输液瓶，龚正走过去接过来，一手一个高高举过头顶。 “刘志，刘志，你不许睡觉听见没有？”陆涛走过去大声喊道。 “刘志为什么要跑？知不知道这样做是没有用的，你跑的了吗？” “我......我......不用，不用救我了，反正是个死。”刘志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疼痛，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 “那我问问你，为什么要杀了魏荣生？” “没，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是为了替你妹妹刘蕊报仇？魏荣生已经为了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把自己的自由生活搭进去，你这不是傻叉嘛。”陆涛为了不让他睡觉，只能不断的跟他聊天。 伴随着消防队到来，他们进行了专业的评估之后开始对车辆进行破拆。 龚正站在一旁举的两手都有些麻木了，好几次输液瓶差点从手中滑落，碍于当前情况他没好意思叫杜强他们。 长达20多分钟的救援，刘志和刘蕊被成功救出，抬上单价送往医院抢救。 龚正举着双手目送救护车离开。 杜强拍打一下他的手臂：“还举着干什么？放下来吧。” “啊，疼，放不下来了。” “啊？” “真的，疼。”龚正一脸痛苦的回答道。 杜强挑下眉毛，用手慢慢的扶着他手臂，因为长时间做同一姿势肯定很酸爽，不过问题不大。 找到穴位后帮他进行按摩，与此同时慢慢将他的手放下来。 013：自食其果 刘志和刘蕊被送往医院，陆涛向GY市警方表示感谢后带着人前往医院。 得知两人已经被送进抢救室，陆涛让肖红先通知一下刘志和刘蕊父母，万一有不测还得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蕊蕊，蕊蕊。”半个小时左右刘蕊的父母喊着跑过来。 肖红走上前拦住了他们，安抚了一下情绪，拉着他们坐在门外长椅上面。 “你们是？” “我们是衡鲁市刑警队的。”肖红拿出证件表明身份。 “刑警队？你们这是......”很显然她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上写满了惊讶，“我们蕊蕊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嘛......哎，你是不是前段时间来我家的那个女警察？” “是我，关于刘蕊的事情我们现在还不方便过多交谈，她目前出车祸正在抢救，一切都等抢救结束后再说，好吧。”肖红三两句话就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抢救室门外恢复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陆涛侧头看了一眼依靠着墙壁发呆的龚正，走过去碰了一下他肩膀，用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陆涛拿出香烟点燃抽两口。 “我这里有五百块钱，你先去买点吃的喝的给GY市公安局送过去，人家帮忙折腾大半夜虽说都是公安战线同志，但该表示还得表示一下。”陆涛说着就把钱递过去。 “师傅，你要下血本啊？”龚正接过钱玩笑道。 陆涛送给他一个犀利眼神：“知道就行，赶快去吧。” “哦。” “对了，再给你二百给咱们这边的人买点吃的喝的回来。” “嘿嘿，师傅该说不说今天你掏钱的姿势绝对帅，以后谁敢说你抠我第一个不干。” 陆涛刚准备抬腿，他转身就跑出去。 开车装了一堆吃的喝的来到GY市公安局，敲响了刑警队办公区房门。 开门的警员看到他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龚正赶忙做出解释：“这是我师傅让我送来的，今天多亏大家帮忙才拦住刘志和刘蕊。” “你师傅是谁啊？” “陆涛，陆队长。” “哦，原来是他，哎呀都是一家人整这么客气干啥，你说是不是大梅。”嘴上说着不用客气，手里都已经撕开箱子，这还真是不客气。 大梅？这名字让龚正一脸惊愕，放眼整个办公区就没有发现一个异性，这怎么还冒出来个女性名字？ “滚你二大爷的。”叫骂声出现，很显然大梅是个爱称。 离开GY市公安局返回到医院，大家接过龚正手中的食物一边感谢一边狼吞虎咽。 “不客气，不客气，大家都辛苦了，吃完了轮流去车里休息吧，反正刘志和刘蕊也跑不掉，留两个人值守就行。”龚正对着吃饭的几个人大手一挥，用命令口吻说道。 杜强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点点头：“恩，行，没问题。”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不是陆涛说的，顿时送给他一个白眼，“嘿，我说你小子......” 吃饱喝足陆涛留下龚正和孙小庄依然守在抢救室门外，其他人全部被叫到楼下。 根据医生推断刘强因为方向盘挤压胸骨造成多内脏损伤，情况不太乐观，很可能无法扛过去。 刘蕊的情况稍微轻一点，浑身多处骨折，头部有撞击伤，当时多亏有安全带否者也是凶多吉少。 就目前的情况他们无需这么多人留在这，就算对刘蕊抓捕也得等她身体符合条件之后才能进行。 “肖红这个案子一直是你们小组负责，你们留在这里吧，其他人我先全部带回。” “队长我明白，你们回去吧，如果这边没什么特殊情况我让龚正和孙小庄明天一早回去，留个辅警跟我在这边就行。” “好，你们注意安全，轮流休息，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一行人相继离开，肖红带着一名辅警返回抢救室门外。 就在他们离开这段时间，医生出来对刘志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不过因为刘志的父母在外地目前赶不回来，只能暂且有刘蕊父母来签字。 虽然刘志是个十恶不赦杀人犯，可龚正心里却很期盼着他能被抢救过来，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会冒出这样想法。 凌晨二点钟刘蕊被退出抢救室，她的父母一下就冲过去，不停的对她发出呼喊，企图叫醒还在昏迷中的刘蕊。 随后医生走出抢救室，摘掉口罩，脸上留下两条长长的口罩勒痕。 “刘志的情况怎么样？”肖红走上前问道。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他没有扛过去，多器官受损，实在是无能为力。” 咕噜噜，咕噜噜，伴随着四个轮子和地面发出的响声，白单子下的刘志被护士推出来。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规定，嫌疑人或被告人死亡不再追究刑事责任。 刘志解脱了，他一时冲动给整个家庭会带来毁灭性伤害，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会不会去做那件事？他还会不会丢下自己已经老去的父母？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老天也不会给你重新选择机会。 （说话做事要深思，法律绝不是儿戏，做错事情必受罚，苦了家人和自己） 因为刘蕊的情况比较特殊，在和医院进行协调后给她临时安排一间单人病房。 当她被转到床上去那一刻，肖红毫不留情用手铐将她和床帮拷在一起。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刘蕊的父亲很生气的质问道。 “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还有通知你们一下，从现在开始我们警方会对她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护。” “什么意思？我女儿犯什么罪了，今天请你们给我解释清楚。”父亲的小棉袄被如此对待，岂能做事不管。 “刘蕊目前涉嫌一起杀人案件。” “你放......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女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事情，你们肯定搞错了，我女儿会杀人开什么玩笑，你们有证据吗？” 父母听完这句话，瞬间炸了锅。 肖红目前也不能过多去解释，自己也没有在安抚他们情绪，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无异于浪费口舌，他们根本不会听进去，那还不如省点吐沫星子。 014：你们等着 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空床位，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推到最后回到肖红身上。 “行吧，你们两个看着点，只要她醒了马上叫我。” “好。” 肖红背对着刘蕊躺在床上，说是睡觉，刘蕊父母在那边不停的问这个问那个声音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天亮了，肖红躺了几个小时后坐起身来。 转过身看了一眼病房，发现只有龚正和小何两个人，刘蕊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 走过去拍了一下正坐在椅子上打盹的龚正：“他们人呢？”小声问道。 “师姐，你醒啦，她妈妈回家帮刘蕊收拾东西去了吧，她爸刚刚还在病房呢，估计上厕所了。”龚正揉了揉眼睛做出回答。 肖红点点头，绕过病床走到刘蕊面前。 发现她还没醒过来，深吸一口气，四个人留在这里确实有点浪费，但龚正和孙小庄估计一晚上没休息，开车回去肯定不行。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让李娜娜给他们两个人买车票。 这边安排好之后把龚正还有孙小庄叫出病房：“这样你们两个乘坐今天上午七点五十分火车回衡鲁市，这边我跟小何两个人就可以，你们回去了好好整理一下这起案件的所有证据，刘志死了我们不能对他起诉，但是刘蕊还活着。” 龚正跟孙小庄对视一眼。 “师姐我们两个回去？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能行吗？要不你跟小庄回去，我留下来吧。” “不用，刘蕊是个女孩子我在这里比较方便。” “你不会在这里等到她能出院吧？” “怎么可能，等她可以转院的时候我就会申请把她转到我们衡鲁市医院。” 了解情况之后龚正跟孙小庄去给肖红她们购买了早餐，随后匆匆忙忙打车赶往车站。 龚正和孙小庄坐上火车相继入睡，睡着睡着听到手机在频繁震动。 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陆涛后，接通电话。 “师傅，我和孙小庄正在回去路上。” “你们到什么地方了？” 龚正看了一眼窗外，自己根本不认识，只好对邻座男人问一下：“我们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行，等会儿让杜强过去接你们一下。” 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时间，感觉自己师傅打的这个电话有点莫名其妙，打电话就只是单纯的为了问“到哪了”。 想不明白，索性就省点脑细胞，把手机放回兜子里，继续睡。 此时此刻刘志父母已经赶到医院，他们在太平间内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哭的撕心裂肺，母亲当场就哭晕过去。 父亲找到刘蕊的父母想要了解发生车祸过程，刘蕊父母一问三不知，只好找到肖红。 肖红只说了一句：“他在逃跑的过程中发生车祸。” 这句话让刘志父亲勃然大怒：“逃跑？我儿子为什么逃跑？他犯了什么法，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们都没有跟我们沟通过？如果不是你们追赶他会发生车祸吗？”一下子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了警察身上。 肖红苦笑两声，没有一丝打算跟他争执心情。 “你们等着，你们等着。”刘志父亲怒视着她威胁道，说完后怒气冲冲跑出去。 肖红能感受到这家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为了让陆涛提前有准备跟他进行了汇报。 陆涛听完后冷哼一声：“哼，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有任何问题我来解决，不行，我得跟GY市警方联系一下让他们派两个人去支援你，小心刘志父母对你报复。” “不用，我怕他们做什么。” “这可不行啊，现在情况特殊，就这么定了，要不我让龚正和孙小庄马上买票返回去。” “不用，不用，队长你有点多虑啦，我会注意安全的，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联系广元公安局，你就先不要麻烦人家了。” “那......行吧，你自己看情况决定，记住，千万千万要保证自身安全。” “好。” 挂断电话陆涛抽了一口烟，心里还是放不下肖红这边安全，一个是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还有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女人，一旦有点情况怕她会有危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GY市警方联系一下，把情况和他们进行沟通。 GY市警方当即表示会派一名警察一名辅警过去处理，得到这样的答复陆涛才算放下心来。 龚正跟孙小庄到达火车站，上车之后要求杜强把车开到友谊公园，他要去看一看那只鸡目前状况。 谁知不仅鸡不见了，就连一地的鸡毛也看不到了，当场愣在原地。 “这跟我可没有一毛钱关系，八成是公园里面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这只试验鸡扔掉了。”杜强先把自己摘出去，“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不行？我要扔早就给你扔了，还会等到现在，不信咱们找公园负责人问一下呗。” 果不其然，公园负责人很快就承认了是他们清理了这只鸡，因为凶杀案的发生让附近居民人心惶惶，大家对公园意见满满，如果要是在不治理就要被老百姓吐沫给淹死了。 公园负责单位实在是顶不住压力了，这才开展增加监控数量，清理公园边边角角等工作。 龚正听完后无奈的叹口气，自己做实验并没有提前告知人家，还能埋怨什么呢？ “你们能这样做绝对是好事，不过我也提个小小的意见，你们下次更新监控系统能不能轮流更新，不要一次性把公园的监控全部停掉。” “没问题，这次我们增加的监控设备用的另外一个系统，从这周五开始我们可以保证二十小时都会有监控，如果你们需要绝对可以调出来。”负责人拍着胸脯子做出保证。 “我更希望永远不要调监控。” “对对对，永远不要，永远不要。” 离开公园，回到车内。 龚正一脸的生无可恋，自己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眼看着都快能做完左右实验了，结果我的试验鸡却“飞”掉了。 心里越想越委屈，没地方发泄那就找杜强：“都怪你。”没好气说道。 杜强两眼一瞪，瞬间懵逼：“怪我？怪我个毛线，这他么又不是我扔的。” “不是你扔的，也怪你，要不然我没人怪。” “我靠......拿我当冤大头？” 这给杜强气的差点没给他从车上扔下去，龚正看到他如此生气心里得到了满足，既然是好兄弟那就必须一起生气，一起郁闷。 咂咂嘴，两手交叉环绕在后脑勺，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吱，吱，吱，时不时来上一脚点刹，搞得龚正差点晕车。 杜强心想我让你休息，休息个屁，把老纸弄得郁闷不得了，你反而想睡觉。 说明一下 最近左手臂疼痛不适，今天得到了医院的检查结果。 左侧肩关节有轻度损伤问题不大，肱二头肌肌腱有积液可能需要一小段训练才能恢复。 再次我衷心的提示大家，不管如何都要坚持锻炼身体，切记不可能劳累过度，身体好一切都不是问题。 关于更新问题，我会尝试尽快恢复三更，目前只能写五百字左右就得休息一下，还望大家多多海涵，感谢。 回忆如烟 2022年2月25日 015：可笑 回到刑警队开始整理魏荣生案件。 龚正的试验结束了，虽然没有得到最终数据，不过好在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 这一天正好要去法医大队拿生物检材报告，顺路把自己弄好的数据打印一份带给韩雨欣。 “哇，你记录了这么多，真的是太棒了。”韩雨欣接过来对他称赞道。 龚正憨笑着挠挠头。 “以后我还要对各季节做不同的测试。” “是吗？那真的很不错，到时候别忘了还跟我分享一下哈。” “没问题。” 两个人的关系终于得到了缓解，从“仇人”走向朋友。 三天后刘蕊被肖红他们带回到衡鲁市人民医院接受治疗。 对于杀害魏荣生一案她交代了全部过程。 刘蕊和刘志两个人原本是打算敲诈魏荣生一笔钱，可是他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人压根就没有任何收入来源，根本支付不起他们说的数字。 价钱没谈好，从而引发打斗，刘志一怒之下将他杀害。 临出病房门前龚正侧头看了一眼刘蕊，问道：“刘志是不是左撇子？” 刘蕊点头应证了龚正的推测。 本以为魏荣生被杀一案已经结束，大家可以短暂休息片刻。结果人还没有出医院大门就收到了陆涛打来电话，要求他们火速归队。 “师姐我师傅这语气像是有大案子发生啊。” “不一定，也可能有大麻烦。” “大麻烦？” “你忘啦，刘志的父母。” “难道......” 这几天他们一直销声匿迹，龚正以为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没想到他们却在找律师，想要跟衡鲁市城北区刑警队打官司，与此同时还将这件事发布到网络上面，企图用社会舆论给陆涛他们制造压力。 现在网络确实发达了，稍有点事情就会大肆流传，再加上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以讹传讹，让事态持续发酵。 目前网络上对于刘志死亡最新版本是“警方将嫌疑人引上有急转弯路段，导致嫌疑人冲出弯道死亡”。 看到这里，龚正忍不住叫骂一句：“这帮键盘侠是不是天天闲的没事情干？这么能编不去当编剧真他么可惜了。” “师姐，我强烈建议用谣言诽谤来抓。” 肖红很无奈的努下嘴：“等队长做决定吧。” 汽车在路上疾驰，经过四十分钟左右回到刑警队大院。 院子内还有一辆外地牌照私家车，龚正他们几人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说，心里都清楚肯定是刘志父母。 推开门走进办公区，李娜娜赶快跑过来拦住他们：“队长在会议室，那个刘志的父母带着律师来的。”小声的做出提醒。 “队长有说过让我们进去吗？” “这倒是没有，他只是让你们把刘蕊的口供拿过去。” “好。” 龚正拦住了肖红，提议道：“师姐我去吧。” 肖红迟疑片刻，将口供递到他手中：“小心一点，不要乱说话。” “放心。” 站在会议室门外，听到里面还在因为刘志死亡事件而争论不休，龚正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敲响房门。 “报告。” 喊了一声。 “进来。” 得到陆涛批准之后推开门走进去，一边往陆涛所在的位置走，一边看着刘志的父母和那个看上去就很不专业的律师。 “这里是刘蕊的口供。” 陆涛翻开看完之后交还给龚正：“行，你先出去吧。” 龚正并没有打算离开，这种时候怎么能给师傅一个人扔在这里孤军奋战呢：“师傅我想留下来听一听。” “出去。” “是。” 龚正抱着口供拉着脸小声嘟囔着离开会议室。 关上门走到办公区。 吱，有人推开了办公区房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两位身穿警服的领导一前一后走进来，龚正并没有见过他们，只能通过警衔来确定这是领导。 肖红快步迎上去：“高队长。”称呼道。 “陆涛他们在什么地方？” “会议室。” “好，你们继续工作吧。” 高队长简单的两句话说完直奔会议室，等他离开之后龚正才敢凑过去问来的人是谁。 肖红回到了四个字“法制大队”。 法制大队，一个专门负责的执法部门法律支持的队伍。 上午十点钟快递员送来了一份快递，肖红拿到之后立刻送往会议室。 这里面装的正是刘志驾驶车辆中行车记录仪，它清晰的记录了所有过程以及刘志和刘蕊期间的所有谈话内容。 “哥，哥，别冲动啊哥，哥千万别冲动啊。” “有个鸟希望啊，我们是杀人，杀人你懂不懂，我就不信这帮警察不怕死，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随后画面之中出现了多次撞击警车视频...... 视频播放完毕，陆涛关闭了投影仪。 此时刘志的父母和那名律师全都低下头。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刘志涉嫌杀人，偷盗客人车辆，多次撞击警车袭警，拒捕，这些罪名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但因为他自己驾车对路线不熟悉出车祸死亡，我们不得不撤销对他的刑事责任。” “如果要说赔偿，不是我们赔偿你们，而是你们要赔偿我们以及车主车辆损失，我想很快二位就会收到律师函。” 高队长一脸严肃的对他们呵斥道。 “轰然在网络上制造舆论，谣言，诋毁警察，这些都是你干的吧？”高队长侧头看向律师质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发表了一些个人看法。” “个人看法？个人看法之中包括警察引诱嫌疑人进入弯路？个人看法中包括在出车祸后警察不积极救援导致错过最佳时间？你的个人看法说的如此坚定，既然你是一名律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造谣诽谤罪如何定刑。” 同一信息被浏览高于五千次，同一信息被转发超过五百次就可以认定为情节特别严重，网络绝非法外之地，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快在上面胡言乱语，更不要成为坏人手中的武器。 刘志的父母可以离开刑警队，律师只能说来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他所编造的文章浏览量超过了五万条，转发也是高达三千多次，已经构成了造谣诽谤罪，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判罚。 身为一名律师却在明知犯法的情况下触犯法律，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后来才知道，他压根不算是律师，只是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帮忙整理文件，刚开始刘志的父母确实想要请一名专业律师，可当对方听到诉讼要求之后果断拒绝，这才选择了一个连二把刀都算不上的家伙。 钱没有赚到，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想想都可笑。 （电脑连接你我他，话可不能乱讲呀，你以为没人能知道，只是警察还没有找） 近几年因为散步谣言被判刑的已经数不胜数，对于小道消息大家看看就好，不要盲目跟风，盲目转发。 016：积压案件 该离开的离开，该扣押的扣押，一切又回到了往日忙碌状态。 根据刘志这次事件，陆涛开会重点说了一下关于执法期间特殊情况处理办法。 会议结束，杜强拉着龚正要去提监审讯。 龚正还没回答，就被肖红果断做出拒绝：“强子你小子别没事总从我们组叫人行不行。”故作生气的呵斥一句。 杜强对她咧下嘴：“红姐，我这不是为了带他学习经验嘛。” “我还不懂你们两个在想什么，龚正没我命令哪都不能去听见没有？” “听见咯。” 龚正无奈的耸下肩膀，杜强见状也只好独自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陆涛集合所有人员前往会议室，开视频会议。 这次会议主要内容主要围绕着每年衡鲁市利剑清网行动展开。 会议要求必须达到“命案必破，积案必清”目标。 从今年开始市局开展联合行动方案，每个月十五号为联合行动日，刑侦、技侦、情报、网警等警种一起研讨，逐案件讨论，逐线索分析，逐人员了解。 新案件不能放，旧案件保持接力攻坚。 市局刑侦大队大队长也发表了重要讲话，要求各责任区刑警队成立一支信访侦查组，深入基层了解老百姓真实情况，解决老百姓困难问题。 各单位要综合运用新技术，新机制，新手段对积压案件逐一研判，只要是有破案条件的绝不放过，对于没有线索的案件运用新的技术继续寻找线索，直到把案件侦破为止。 “同志们，我们身后这十二个大字写的是什么？” “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 “这是祖国赋予我们的使命和责任，这是老百姓赋予我们的信任，在这里我要重点说一下，前段时间我们接到老百姓信访，说我们其中及个别同志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目前纪检委同志正在深入调查，一旦落实严惩不贷。” “借此提醒一下所有身穿警服的人员，我们不单要有案必破，还要整顿队伍，只要是发现一起处理一起，绝不姑息。” 大队长非常严肃的提出这一问题。 龚正听得浑身热血沸腾。 视频会议结束后陆涛转过身看向所有人。 “刚刚大家都听到了，每年我们都要开展利剑清网活动，去年我们一年处理积压案件2起，一起在逃人员抓捕，一起重大刑事案件侦破，大家的努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也不多说什么。” “截止到目前我们城北辖区内共计积压案件8起，其中重大刑事案件5起，还有三起是无法确定责任人案件，刚刚大队长也做出了明确表态要求我们成立专门负责信访案件侦破小组，还有每个月十五号前往市局联合研判人员。” “老冯。” “队长，你说。” “你在咱们刑警队时间最久，很多积压案件你比他们都要了解，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负责每个月十五号前往市局联合研判，千万别忘了。” “明白。” “龚正，杜强。” “师傅。” “队长。” 两人蹭蹭站起来。 “你们两个在负责案件侦破同时还要负责信访案件。” “是。” “重点说一下，对于信访案件中实在无法确定责任人情况下，可以申请经济救助，劝说信访人止访，前提是实在是确定不了责任人才可以这样做，明白了吗？” “明白。” 龚正领取了这样的一个差事，感觉自己压力又大了很多，每周一只要是关于城北辖区内的信访信件都会被市局那边发过来，他们需要逐一落实，还要填写刑警信访记录表。 李娜娜根据陆涛指示调取了1999.10费家村杀人案件卷宗。 1999年10月3日下午五时许，刚刚从外面回家的费华看到同村费中海从自己家中鬼鬼祟祟离开，他之前听到村子里人议论过自己媳妇不守妇道，今天这一幕让他顿时怒火中烧，一脚踹开房门。 一把将正在厨房内洗涮的刘秀香拽出来。 “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搞破鞋？”愤怒的发出质问。 刘秀香闻到了她一身的酒气就知道又在耍酒疯，直接用力推开他：“你他么有病吧？天天说我搞破鞋，搞破鞋，哪个他么的男人能盼着自己媳妇干这种事？我要是搞破鞋还有你什么事？”没好气的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费华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一把拽住了刘秀香的头发，硬生生把她从院子里拽到卧室。 将她用力的推到床上，二话不说就撕扯她的衣服：“你个臭娘们，今天老子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搞破鞋，要是让老子发现你敢这样做，我他么不弄死你。” “费华，你有病吧，松开手，松开，啊，松开。”刘秀香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门口路过的村民听到喊声停下脚步，不过并没有一个人走进家门，这两口子三天两头干仗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刘秀香反抗过程中摸到了炕头边上的灯绳，这上面挂着一把铁锁，举起来对着费华脑子使劲砸下去。 费华的头被砸出鲜血，顺着脸颊向下不断流淌。 刘秀香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喝多的费华，他满脑子都是费中海从家门口离开时看到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西门大官人看到大郎。 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酒后玩笑话“费华你媳妇是不是嫌弃你不中用啊，哈哈哈。” 费华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冲出卧室来到厨房二话不说抄起案板上的菜刀，返回房间。 “啊......”片刻后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 周围的一切瞬间安静下来。 李娜娜将现场拍摄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龚正看到满屋子的喷溅血时汗毛林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凶杀现场。 费华残忍的杀害了自己妻子刘秀香，这还不算完，当天晚上他就潜入到费中海家中将他杀害，随后连夜逃离本市。 这起案件发生之后在当时社会引起不小轰动，只可惜当时技术条件有限只能依靠刑警的那双腿来回奔波，一一排查，为了抓捕费华当时的专案组成员走了3个省16个市区县，结果核对之后都被排除。 这并没有打消警方找费华意志力，每当有需要出差任务时依然会带上案件相关资料。 017：着手调查 费华的案子一直持续到今天还没有任何音讯，陆涛他们不得不怀疑他已经改名换姓，在某一个小地方生活。 所有人听完之后开始针对这起案件研讨。 咚咚，有人敲响了会议室房门。 派出所警员带着两名满头白发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陆涛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写满了愧疚迎上去：“刘大爷，孙大妈。”亲切的称呼道。 “陆队长我们就是想要问问我女儿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刘大爷用他那双黑乎乎布满褶子的手拽着陆涛问道。 陆涛咬着牙低下头，沉默片刻回答道：“刘大爷我们今年的利剑清网行动已经开始了，您女儿的案子我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请您相信我们，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把他抓捕归案。” 请您相信我们这几个字陆涛说的有气无力，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跟老两口说这句话了。 刘大爷和孙大妈正是刘秀香的父母，自从发案到现在每年他们都会来刑警队询问，之所以能卡着这一天来，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市局每年的今天都会开展利剑清网行动。 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却葬送在恶人之手，这么多年都是在悲痛中渡过，没有一天不期盼着凶手得到惩罚。 “哎，陆队长我知道你们都很辛苦，我也知道这个案子过去这么久想要在找到那个畜生会很难，如果我们老两口死了你们案子破了，麻烦去坟前跟我们说一下，也能让我们死得瞑目。”刘大爷悲不自胜的看着房间内所有警员。 “我们已经八十多岁人啦，走不动了，以后也就不来麻烦你们了，老伴咱们走吧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看到给女儿报仇那一天了。”刘大爷说完松开了陆涛的手，转过身拉着老伴步履阑珊的走出会议室。 孙大妈在女儿被害之后整日以泪洗面，落下眼疾，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大爷在照顾她。 看着老两口穿着打扮还有他们走路背影，龚正的眼睛有些酸楚，也许这老两口就是为了在等一个结果才支撑到现在吧。 陆涛送他们离开后回到会议室，脸色非常难看。 “龚正。” “师傅。” “1999.10案件从今天开始交给你和肖红还有老冯负责。” “是。” “无论如何给我找到他。”陆涛几乎是在用吼的方式下达命令。 会议结束，大家各自开始忙碌，龚正跟肖红和老冯三个人留下来继续探讨这起案件。 “现场还在吗？”龚正开口询问道。 “在，不过早已经成变成危房了，那个地方之前我们每年都去，我现在都可以给你画出那个房间所有东西在什么地方。”老冯回答道。 “费华离开家这么多年没有跟自己的父母朋友啥的联系过？” “没有，一次都没有，哪怕只有一次我们也能顺藤摸瓜抓到他。” 这么来说，想要找到费华无疑是大海捞针，龚正从来没有接触过类似案件，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该如何下手。 老冯和肖红对视一眼，随后一声声长叹。 龚正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碳素笔，微闭着眼睛大脑飞速转动。 一个逃亡了将近十七年的人，如果说刚开始为了不让警察抓到自己而选择不和任何人联系还说得过去，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他就真的可以做到不联系吗？ 自己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逃犯渡过一段紧张期之后会进入到稳定期，在这期间如果他没有被抓获，他的内心就会放下一丝丝戒备，从而进入到思念期，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有思家之心，这段期间就是他最容易露出破绽时段。 “咱们三个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办法，走吧，再去费家村了解一下。”沉默许久之后肖红提出建议。 “等一下。”龚正叫住已经站起来的两人。 两个人回头看向他，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方向吗？” “我们应该先调查跟费华有关系的所有人，梳理清楚他曾经的人际关系网，我感觉他很可能会通过某种方式跟家人、朋友联系，这种方式可能是间接联系。”龚正说出自己的想法。 肖红愣了一下。 “费华的父亲三年前突发疾病死亡，现在母亲跟着她妹妹费霞在德凌生活。” “我建议先调查费华的妹妹，重点查一下她和她母亲名下的银行信息。” “行，那咱们就按照你的想法开展调查。” 三人有了大致方向，驱车前往德凌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查出了费霞名下三张银行卡以及费华的母亲名下两张银行卡，其中一张因为长时间不使用变成了睡眠账户，另外一张专门用来领取补助款。 “银行卡记录最多可以查询多少年？”龚正对银行工作人员询问道。 “五年。” “好，麻烦帮我把这些卡的五年记录全部打出来。” “全部？” “对。” “那好吧，估计你们需要等一小会儿。” “可以，谢谢。” 在等待期间龚正又提出一个想法，是否可以从医院里查到三年前费良国的住院记录以及缴费信息。 肖红努下嘴，当时的医院缴费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可以通过各种支付软件来进行缴纳甚至人不在医院都可以完成缴费。 龚正长叹一声，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面。 漫长的等待终于拿到了费霞以及她母亲名下银行卡所有交易记录。 龚正三人去了德凌公安局休息室，将记录分一分开始逐一查看，每一笔钱什么时候进来的，什么时候出去的都要搞清楚。 尤其是从外地转账过来的信息更要仔细查看。 一条一条信息看了两个小时，看的眼睛前都出现重影，不得不停下来。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肖红开口问道。 “目前还没有，我这里的信息都是本市转入，还有费霞工资。”老冯回答道。 “你呢龚正？” 龚正没有回答，肖红跟老冯扭头看过去，发现他还在低着头看记录。 两人没在多说什么，休息几分钟后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一张一张记录被看过，龚正发现一个不太对劲地方，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还说不出来，只能暂且先往后翻看。 018：重点调查 三年前一份转入记录让龚正停下手中动作。 三年前5月18日下午5点35分，费霞的银行卡内有一条五万元的转入记录，在记录下面的备注写的“公司慰问金”。 公司慰问金？ “师姐，你知道费华父亲是哪天去世的吗？”龚正抬起头向肖红提出疑问。 肖红扭头看向老冯。 老冯思考片刻后，不太确定的回答道：“稍等一下啊，我得看一下调查记录。” 老冯从书包内取出刘秀香案件的所有记录，翻找了半天才找到：“诺，在这，费良国死亡时间2014年5月20日。”给出了准确的答复。 啪，龚正用手一拍桌子站起来。 这一幕给肖红和老冯都看呆了：“怎么了？是不是有发现？”急忙问道。 “你们看，你们看这条记录，公司给的慰问金，难道费霞两天前就跟公司说自己父亲快死事情？根据之前你们对费霞的调查，她只是在一家商贸公司任职一份普通工作，我想她还没有这么高的价值会让公司支付五万元的慰问金。” 龚正提出了疑点。 “这家公司看来还真是有点可疑。” 不过接下来的调查让他们又一次止步，这家商贸公司已经于两年前注销营业执照，法人是一个名叫王晓娜的人。 找到王晓娜联系方式后龚正对于她向费霞支付五万元慰问金的事情提出疑问。 王晓娜听完后笑了笑，回答道：“费霞跟了我那么久，我听说了她父亲生病消息给她一点慰问金好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吧？难道这也算犯法吗？” “这不算犯法，我想请问一下王小姐目前在什么地方工作？”龚正随口问了一句。 “F国，怎么了？” “你在国外？” “对啊，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是合法在火星都没问题，那王小姐我就不打扰你晚上休息了。” “好，谢谢。” 挂断电话，龚正看了一眼时间，国内现在是上午12:31分，而F国跟国内时差要晚六个小时，那意思现在王晓娜所在的国家应该是早上6:31分，我说不打扰她晚上休息，她却想都没想就说“好”，看来这个人有点意思。 来到营业厅查出了她所使用的号码归属地为三亚，而且通过基站定位发现她就在国内。 这一消息传到陆涛耳中，他立刻来到德凌跟龚正几人汇合。 详细的听完龚正的解释后当即做出决定，马上通过市局邀请三亚警方帮忙调查清楚王晓娜。 “谁想到的主意。”陆涛略带着一丝喜悦问道。 肖红和老冯用手同时指向了龚正：“你的得意弟子。”玩笑道。 “行，要不说还得是年轻人，我们老侦查那一套也该更新更新了。” “队长，要不你们两个角色换一换？”老冯打趣道。 龚正赶忙摇头晃脑加摆手：“可别，可别。” “你以为他说让你当队长啊，他的意思是让你当我师傅。” “啊？我看行。” “什么？” “嘿嘿，没事，没事，我可不敢当你师傅，那我岂不是全天下最悲剧的师傅。”龚正憨笑着小声嘟哝两句。 陆涛抬腿对着屁股就是一脚。 等了两天时间，三亚警方将王晓娜的照片以及所有信息全部传过来。 王晓娜年龄36岁，祖籍就是三亚人，之前在德凌经营一家商贸公司后来破产回到三亚，现在主要经营汽车租赁，王晓娜的老公是一个外国人，两个人结婚三年至今没有生孩子等等。 看到这些信息，龚正他们陷入了沉思。 王晓娜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为什么要说谎？ “他们的通话记录都调出来了吗？”陆涛问道。 “调出来了，目前还没有看。” “银行那边记录没有其他可疑地方了？” “都看完了，没有在发现可疑地方。” 陆涛抽了一口烟，两分钟后从沙发上站起来：“龚正你和肖红马上去三亚，重点调查一下王晓娜，如果这个王晓娜和费华有关系，那么这次我们突然调查很可能会让他警惕。老冯你重点查一下费霞的情况，我让孙小庄过来跟你一起。”做出决定。 “是。” 李娜娜给他们购买了机票，当天下午就抵达了三亚，通过当地警方确定了王晓娜经营的汽车租赁店铺位置。 龚正本想过去看看被肖红拽住了手臂。 “你打算用什么身份去？” “租车。” “先跟我走。” “去哪啊师姐？” 肖红拿出手机搜出距离最近的一家商场，随后打车前往。 来到商场内给龚正挑选了一套花裤衩，大背心，人字拖，这一番打扮看上去像个花公子。 看的龚正目瞪口呆。 “师姐，师姐，我穿这个是不是有点......” “听我的，化装侦查也是一个科目，我们必须让她们毫无防备之心才能得到想要的证据。”肖红信誓旦旦的做出解释。 龚正只能是将信将疑点点头。 肖红给自己也买了一套衣服，路过假发商店的时候一人又挑选了一个非常艳的假发。 回到酒店，进入房间，龚正换好自己行头。 紫色的短发，蓝色半袖搭配着一条大花裤衩，师姐这是按照地痞给我买的衣服吧，忍不住埋怨两句。 肖红和龚正推开各自房间房门，看到彼此模样后差点憋笑憋出内伤。 “师姐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穿裙子，该说不说确实好看，唯一就是你这一头的脏辫看的我......” 话没说完就被肖红狠狠的打了一下：“从现在开始叫我肖红，别总是师姐师姐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有啥见不的人勾当呢。”故作生气的呵斥道。 龚正把嘴一咧，出来办个案真不容易。 肖红挽着龚正手臂，在人们的注视中走出酒店，走在街道上龚正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压根就没人关注他们。 来到汽车租赁店，龚正和肖红对视一眼，确定彼此已经准备好。 推开门走进店铺。 “欢迎光临，两位是来租车的吗？”一个年轻貌美打扮靓丽的女孩子迎上来，毕恭毕敬的问道。 龚正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深V职业装，短裙，黑丝袜，高跟鞋...... 019：深入调查 不管龚正是不是警察，看到美女都会有正常人反应，尤其是还穿的如此性感。 肖红对他的解释压根不信。 “你们男人这双眼睛就喜欢美女。”嗤之以鼻的嘲讽道。 龚正两眼一瞪：“师......肖红难道你不喜欢看帅哥？” “切，我才不看呢。” “别人说这句话我不信，你说的嘛我信。” 公安局那么多帅哥你都没看上眼，足以说明问题。 两个人打趣着玩笑几句，一旁美女害羞的低头偷笑两声。 “你们这边都有什么车型？”肖红开口询问道。 “您好，我们有经济型，商务型还有豪华型，看您们需要什么价位什么用途，要不您两位先休息一下，我去拿资料马上回来。” “不着急。”龚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回答道。 美女转身哒哒哒走出去，龚正的眼睛跟随着她一起转动。 肖红看到女孩子离开后用手在他面前晃动几下：“嘿嘿嘿，眼睛都快长别人身上了。” “哪有，我只是在观察。” “屁。” 美女带着租车资料回到他们面前，肖红接过去随意的翻看起来。 龚正则旁敲侧击的咨询一些问题。 “美女老板贵姓呀？” “我可不是老板呦，我就是个打工人，谈不上贵姓您可以叫我璐璐。” “露露？杏仁露的露吗？”龚正玩笑道。 逗得璐璐不断露出害羞笑容。 “你们老板肯定是个男人吧。” “为什么呢？” “不是男人他能选这么漂亮的店员吗？” “您多虑啦，我们老板也是个女人。” “哦？” 听着他们两人聊得甚是欢乐，肖红发出鄙视的眼神。 挑来挑去挑选了一辆敞篷跑车，当龚正看到她最终选择时差点没给眼珠子瞪出来，一天的价格高达2888元，他一度认为肖红疯了。 璐璐在帮他们办理手续期间，龚正急忙站起来挨着肖红坐下，小声问道：“这是公款？” 肖红冷笑一声：“哼，怎么可能，你消费。” “啊？”一声惊呼，“师姐，红姐，肖红，红红，咱能不这么坑人不，我这一年的工资都扔在租车上是不是有点过分？我不同意啊，再说了想要敞篷那一天三四百的也有啊，你整个这么贵的家伙......” 话说的一半发现璐璐已经拿着手续回来了，龚正闭上嘴巴，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无所谓状态。 “那个咱们租几天啊？” “你说了算，十天半个月都行。” 龚正心中一万个骂人脏话飞过，一天2888十天不到三万，合着我来调查案子还得办贷款呗。 玩笑归玩笑，肖红最终也只是先租一天。 交完钱，领取车钥匙，肖红扔给龚正：“走吧，你来开车。”说道。 嗡嗡，坐在车内忍不住轰两脚油门，汽车怒吼声听上去就很舒服，在这一瞬间的都忘了一天价格有多贵。 开车离开租赁公司，龚正和肖红围着三亚转了一圈，花重金租来的汽车可不能让它停下。 一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探讨着下一步计划。 如何能够见到王晓娜。 “你既然这么能聊，要不从璐璐那里套点话出来？”肖红提议道。 龚正听完当场就做出拒绝：“我不同意，我聊也只是瞎聊，万一有点啥事可就毁了。” “能有啥事？你爱上她，还是她爱上你，就算有事，你这办案之旅还白捡一个漂亮女朋友，血赚啊。” 吱，龚正一脚刹车停下来。 侧头眯着眼睛看向肖红，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师姐我承认我的魅力确实还不错，但也绝对不能这么做。” 啪，肖红直接对着他的胸脯子就是一拳。 还以为这家伙要跟自己说什么正事，搞半天是自夸的屁话。 说说笑笑把车开到了三亚公安局，当他们和协助自己的警员见面时，对方直接呆愣在原地，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带着诙谐语气说道：“你们这身行头很行。” “哈哈......” 三亚警方已经初步了解了王晓娜日常行踪，每天早上六点钟准时出门前往最近公园晨跑，七点半回家吃早饭，八点半在家做瑜伽锻炼，然后一直休息到中午十一点左右开车出门前往一家美容会所。 下午二点钟从会所离开前往麻将馆打麻将，晚上八点左右回家。 她基本上不会去租赁公司。 “她老公呢？”龚正问道。 “她老公名下有一家舞蹈培训机构，通过我们这段时间观察和对他们小区保安了解，这两个很少会同时出入，用保安的话来说他们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邻居，根本不像两口子。”警员给出了解释。 龚正听完后微微点下头，小声嘀咕一句：“没准他们真是邻居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这两个人很可能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她老公那边下手调查一下？”龚正提出想法。 肖红当即表示同意，两个人开着租赁来的汽车直奔培训机构中心。 进入培训机构中心，前台漂亮美眉立刻报以微笑，喊了一句：“您好，欢迎来到美啦舞蹈中心，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们想要来找一下你们的老板。” “我们老板？您是？” “哦，你不要多想，我们是从外地慕名而来的，想要来向你们老板学习一些经验，顺便谈一谈是否可以成为加盟商。”龚正快速观察了周围一圈后看到了他们墙壁上挂着几张老板和加盟商照片，随口提出自己目的。 “那真的很不巧，我们老板今天没有来公司。” “那你能给我一个他的电话号码吗？” “实在抱歉，我不能提供老板的私人号码，您可以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让我们老板和您联系。” 龚正跟肖红对视一眼，走过去在本子上准备进行登记，随手把车钥匙放在一旁，还故意把车标露出来，先不管她怎么想，总得要展现一下自己实力。 登记好姓名和电话之后附加一句：“麻烦你尽快让他联系我，我们这次只能在这边待两天时间，如果这件事成了肯定不会少你的好处。” “好的，好的，请您放心我肯定尽快通知。” 020：麻将馆风波【一】 龚正和肖红离开商场，回到车内。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如果按照警方调查此时王晓娜肯定在麻将馆里面。 想到这里，肖红提议去一趟麻将馆。 “就穿这身？”龚正看了一眼两人打扮，“师姐你别忘了他们说肖红去的是一家相对比较隐蔽一点的麻将馆，那证明不是常驻的人估计都找不到，我们以什么身份进去呢？”提出了关键问题。 肖红也考虑到这一点，她的意思是先去麻将馆那边，然后通过当地警方帮忙看看能否找个人带他们进去，如果可以的话没准能跟王晓娜对上话，如果不行也能先观察一下麻将馆情况。 左拐右拐把车停在了一条小胡同外面，下车后放眼所有停车位，这里最少停了七辆价值过百万豪车。 两人还在左顾右盼时一名穿着跨带背心的大爷，左手盘着串，右手扇着扇儿走过来，把龚正和肖红挨个看一遍：“你们是警察？”走上前试探性问道。 龚正和肖红立刻摇摇头。 大爷皱着眉头，用力扇了几下：“不对啊，他们告诉我说紫头发，花裤衩，敞篷跑车，难道是我记错了？”小声嘀咕着往回走。 “大爷，大爷，您先别走，您是？”龚正跑过去拦住大爷询问道。 大爷点点头：“对，我就是你找的那个人。” “抱歉，抱歉，我们确实是警察。” “我就说嘛，花裤衩常见，紫色头发可不常见。”大爷说完还不往送给龚正一个嫌弃眼神，“警察现在都这么时尚了吗？” 龚正深吸一口气，苦笑两声，悄悄掀开假发证明自己可不是时尚警察，只是为了办案而已。 大爷大笑两声，带着他们两个人先去了自己家中。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必须要提前对好所有话术。 龚正和肖红是情侣，刚从国外回来，这位大爷就是龚正二爷。 “二爷？” “二爷？” 龚正和肖红惊愕的说道。 “现在还不用喊，等下在喊。” “我刚刚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嘛？千万不要说自己是来旅游的，更不能说自己家就是本地，否者方言说出来你们就露馅了。”大爷千叮咛万嘱咐，“还有，我是你的二爷，你的二爷。”指着龚正鼻子再三重复道。 龚正用力点点头：“明白了，二爷，你是我二爷。” “那行，咱们现在就过去？” “好，走。” 走到门口二爷突然间停下来，回头强调一句：“忘了告诉你们，我叫王友发，大小王的王，朋友的友，发财的发，千万别搞错了。” “好的，王友发二爷，错不了，放心吧。” 龚正心想，警察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位二爷。 跟随二爷走下楼，走到胡同尽头的那家院子，此时院子里有一些大妈正围坐在一起摘菜聊天，看到他们三人时愣了一下：“老王来玩啦。” “我这侄子刚从国外回来，非说自己手痒痒，我带他来玩几把。”二爷用着当地的方言跟对方进行交流。 龚正和肖红全程属于懵逼状态，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为了缓解尴尬只能不断向众人点头微笑。 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些大妈眼神，二爷推开了最北面房屋那扇门，结果眼前的一幕让他大为震惊。 这扇门里面还有一扇门，在这房间内两侧做着几个年轻人，看到二爷时并没有过多理会，看到龚正和肖红时候瞬间站起来。 几人眼神之中充满了对陌生人警惕。 其中一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走到二爷身旁，问道：“王二爷这两位是？” “他俩？这是我侄子，刚从国外回来，最近在家待得手有点痒过来玩会儿，这个是他女朋友，怎么？你还怀疑我啊。”二爷扇着扇子淡定自若的反问道。 “那倒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呢，只是咱们这里麻将馆只对内部人开放，这是老板的规矩，我不好破坏，这不他们几个也是亲戚朋友介绍来的，老板都没让进去。”年轻男子指向了一旁坐着的几人回答道。 王二爷努着嘴点点头，通过他的表情来看貌似对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办法。 在这沉默之际，龚正走到前方，痞里痞气的说了句：“二爷我看今天是没戏咯，算啦，算啦，我还是先去别的地方玩会儿吧。” “你小子那玩法别的地方不欢迎，你等着我给他们老板联系一下。”二爷说完就从裤兜子里面掏出他那价值二百元的超大个老人机。 “电话薄。” “赵晓东。” 伴随着刺耳的提示音，二爷拨通了麻将馆老板电话。 简单的沟通几句之后便把手机递交给一旁男子。 男子接过电话毕恭毕敬的嗯啊几句之后把手机还回来，对着二爷和龚正他们三人做出请的手势。 二爷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进通向别墅通道。 这条通道长大约五十米，从外面看别墅和这边就是两个院子，如果不是熟悉这里面的人谁也不会知道其中奥妙。 走到通道尽头便是别墅后门。 二爷开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龚正，好似在询问他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得到龚正坚定眼神之后输入密码拽开房门。 房间内非常简单，客厅有一套沙发一台电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二爷指了指楼上：“一般只有老板信任的人才能去楼上玩，你们两个就先在下面耍一耍吧。”说道。 “王二爷来啦，快楼上请。”一个听上去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女人声从楼梯上方传来，“既然是王二爷的侄子那怎么能在下面玩呢。” 顺着声音看过去，龚正立刻低下头，女人穿的短裙站在楼梯上，从下往上看一览无余。 “哎呦这么给面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侄子走带你上楼玩一会儿。” “好嘞，二爷，您请。” 在招呼声中几人走上楼，二楼一共有七个房间，每个房间门上都贴着不同词语。 什么桃花室，樱花室，水仙室，春兰室，杜鹃室等等，看上去都是花的名字。 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说法？ 021：麻将馆风波【二】 招呼他们的女人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身材丰满，气质高贵典雅，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她一定是别人眼中的富婆。 她十分娴熟的用手挽着王二爷手臂，用撒娇口吻说道：“这位帅气的小哥是你侄子呀？” “那可不，不是我侄子能带到这里来嘛。” “小帅哥今天来想玩点什么呀？” 女人把目光转向龚正，说话还不忘冲他眨眨眼，搞得龚正浑身不舒服。 “跟着二爷来麻将馆，肯定是玩麻将。” “行，那就去杜鹃室吧，正好那边的刘哥刚刚有事离开，三缺一。” “没问题。” 龚正这个时候可不能多问，自己只能答应。 杜鹃室房门输入密码后打开，里面一股杜鹃花香味，两男一女面无表情的坐在麻将桌前，他们不像是客人，更像是陪着客人玩的。 进屋之前肖红用手碰了一下龚正，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你能搞定吗？” “小意思。”龚正心想你还不知道我曾经身份吧，反赌联盟成员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今天我高低得把租豪车的钱赢回来。 拉出椅子坐下，女人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弯下腰把嘴凑到他耳边，带着一股热风说道：“小帅哥我友情提醒一下，在这里不玩钱哦，只玩个乐呵，祝你玩的愉快。”说完轻轻捏了下他的肩膀，站起身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龚正一听，我靠，不玩钱的那我怎么赢钱？只玩个乐呵，乐呵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管了，既然来到这里，怎么也得玩一会儿再说。 自动麻将机开始发牌，龚正刚开始并没有用任何技术，只是单纯的靠运气，玩过一圈之后他发现这屋子里的人对麻将非常精通，打牌的手法非常专业，自己单靠运气一把都胡不了。 越玩越感觉不对劲，龚正在第三圈结束后表示自己要去厕所。 “我跟他一起。”肖红说着紧跟着也站起来。 两人打开门走出房间。 那个女人立刻就跟着从旁边房间走出来：“小帅哥要去干吗呀？”问道。 “厕所。” “走，我带你去。” “不用，你直接告诉我在哪就行。” “哎呀，你还害怕我吃了你不成，走吧，厕所很难找的。”女人说完扭动着胯骨走向楼梯。 龚正和肖红跟她保持距离走在后面，相互对视一眼。 龚正心想，师姐啊师姐我怎么有种羊入虎口感觉呢？ 肖红也意识到不太对劲，可此时如果提出要离开肯定引起怀疑，只能提示龚正在坚持一下，二爷来之前说过这里规矩打满七圈才能离开。 女人带路来到三楼，穿过楼道时龚正挨个看了一眼房间上门牌，这上面没有字，只是一些符号，故意贴着房门往前走，可惜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走到三楼尽头，拐个弯，女人停下来，用手指了指里面房间：“这里面有个厕所，你可以去解决。”说道。 龚正站在门前愣了几秒钟：“谢谢。” “你好，女厕所在什么地方？”肖红问道。 “实在抱歉妹妹，这个房间是我的卧室，咱们麻将馆只有一个厕所，你等他出来后再进去吧，好吗？” “好吧，那个你快点啊。”肖红象征性的对他催促道。 龚正点点头，打开门走了进去。 女人和肖红相视一笑，聊了一些关于他们如何相识的，如何走到一起的以及现在住在哪里等等。 这些看似非常普通问题，却让肖红内心一颤，自己跟龚正并没有提前沟通过答案，如果等下他出来了自己进去...... 到时候肯定要露馅。 这可怎么办？肖红的大脑快速转动起来。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的脚步声已经从房间内传出来。 吱，拽开门甩动两下手中的水渍。 “你去吧。”对肖红说道。 肖红尬笑几声，把自己挎包和手机递交给龚正后推门往里面走。 房门关闭，女人往龚正身旁挪动两步：“小帅哥你女朋友长得蛮漂亮的哦。” “还行吧。” “你们男人啊就是不知足，自己的女朋友再漂亮都是还行吧，别人的女朋友长相一般也能说是美女，你是不是也喜欢吃野味？” “嘿嘿，我可不是坏男人。” “呦，不是坏男人那怎么还能让姐姐离你这么近呀？” 龚正听到这里，本能的往一侧挪动两步。 女人见状捂着嘴笑起来。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女朋友真的蛮漂亮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怎么这么漂亮的美女就落到你手上了。”女人冷不丁的提出问题，给龚正来了个措手不及。 他猛然一愣，心想，她为什么突然间要问这样的问题？师姐刚刚是不是也被问了，她怎么答复的？ 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此时此刻自己要如何回答？ 女人还在等着他的答复，正常情侣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出的问题，龚正却不敢轻易开口。 从未有过的紧张，从未有过的恐慌一时间全冒出来。 “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间内传来了肖红的嘶喊声。 “怎么啦？怎么啦？”龚正二话不说推门跑进去。 女人紧跟着也跑进去。 龚正刚一进房间，肖红直接一个飞扑跳入他的怀抱：“有个虫子，刚刚就在我身上。”装出一副惊慌表情不断说道。 龚正把她放下来，看了一圈：“虫子被你吓跑了。”玩笑道。 肖红嘟着嘴推了他一下：“哼，当初在H市图书馆追我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会替我消灭所有害虫，哼。”一边埋怨一边把如何相识说出来。 龚正心领神会，快步走上前承认错误。 女人站在两人身后眼神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她没有在问任何问题，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质疑，确定两人都解决好之后带他们回到杜鹃室。 当房门被关闭一瞬间，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冰冷。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立刻就变成了妩媚状态：“哎呦，四哥这表情不太对劲啊。” 龚正在接下来的几圈里面开始运用自己技术，肖红坐在他身后发现当连续赢牌后另外几个人眼神开始小幅度交流，他们很可能在商量如何对付龚正。 为了不让危险发生，悄悄用手戳了他的腰部一下：“哎呀，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在这里待得都快烦死啦。” “马上就结束了，马上。” “说好的不管输赢都适可而止，你却一直不走，哼，以后再也不跟你来了。” 肖红心想，但愿你小子能理解我的意思。 022：面见克鲁斯 七圈麻将打完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龚正坐在椅子上伸个懒腰：“哎呀，没有筹码的麻将打的太累了，走啦。”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一直没有半句废话的男人开口叫住他。 龚正停下来，回头看向他：“还有事吗？”问道。 “这是你的筹码。”说着把一张纸放在了龚正所做的位置处。 他走上前拿起来，发现这上面是一家超市地址：“什么意思？”咧着嘴继续问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男人说完的跟随其他两人站起来，相继走出房间。 带着一脸的好奇走出房间，此时二爷已经在一楼等候。 见面象征性的喊几声，玩笑几句。 离开麻将馆回到二爷家，龚正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王二爷看到龚正和肖红样子后忍不住笑两声。 给他们一人推过来一杯水，随后自己坐在沙发对面马扎上，不断晃动着手里扇子。 龚正把男人递给自己的纸条拿出来：“他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很是费解的问道。 王二爷看都没看就给出答复：“这家超市就是兑换筹码地方，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个麻将馆就是娱乐消遣地方吧？” “兑换筹码？” “行啦，两位警官我该做的已经做了，这个麻将馆很多事情我无法向二位透露，只能说不要对麻将馆产生怀疑，你们所要找的王晓娜每天都会出现在三楼标有方块图案的房间，那个房间你们想要进去很难。” 王二爷知道他们来找谁，也知道他们目的，由此可见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否则警方怎么可能会把这么多消息透露给他。 龚正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如何才能进去？”龚正继续问道。 “除非老板把你带进去，否则你根本进不去，既然你们是警察我也不妨多说一句，这个麻将馆之所以能留到现在没被清除，是因为警局在用它钓大鱼，所以两位只需要办好你们工作，千万别毁了这根线。” 王二爷说完之后站起身走向房门，打开。 龚正和肖红对视一眼，拿好东西站起来，向二爷表示感谢之后离开。 驾车返回酒店路上，龚正提议去一趟超市，看看这根筹码到底如何兑换。 肖红则建议这件事先不要着急，还是先回酒店研讨商量一下：“你忘了刚刚王二爷说的那句话，这是人家设的局在钓大鱼，万一因为我们破坏了这条线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听我的先回去。” “好吧，那就先回去。” 回到酒店，在房间内把这边情况跟陆涛进行了汇报。 陆涛听完后叮嘱他们两个人千万千万不要破坏当地警方行动，如果王晓娜无法在麻将馆接触那就换个地方。 叮铃铃，叮铃铃。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进龚正手机。 “很可能是王晓娜老公。”肖红说出第一反应。 龚正深吸一口气，快速在大脑过了一遍话术，接通电话。 “你好，我是美啦舞蹈机构负责人克鲁斯。”对方上来就表明了身份。 龚正对着肖红点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测。 “你好，我们想要跟你洽谈一下加盟事项，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见面聊。”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培训机构的？”对方提出质疑。 好在龚正提前做过功课，想都没想就给出答复：“我们从SZ市过来的，那边有几家这样的舞蹈机构。” “好吧，明天上午我一直都在机构，你们随时可以过来。” “好，那就明天上午八点钟我们准时到。” 谈好之后挂断电话。 陆涛对他们叮嘱几句之后也挂断电话。 这边的情况目前所了解到的并不多，麻将馆的情况他们决定先放一放，生怕耽误人家大事，所有在重心挪到了克鲁斯身上。 商量好计划和对策，肖红准备回房间休息。 龚正站起来送她到门口，玩笑一句：“师姐你该不会真的害怕虫子吧。” “你感觉呢？” “晚安，好梦。” 回到房间，龚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他在想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麻将馆，租赁公司，舞蹈机构他们之中和费华会有联系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瞪着大眼睛一直到凌晨一点钟才有些许困意。 转个身准备睡觉，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响两声。 拿起来打开屏幕是一条短信。 “小帅哥，我是今天接待你的姐姐，明天你来麻将馆找我吧，自己来呦，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龚正看完这条消息瞬间从床上坐起来。 麻将馆？好东西？ 困意顿时消散，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这让我怎么回复？ 想跟肖红商量一下，看了一眼时间放弃这一念头。 坐在床上盯着眼前壁挂电视看了整整一宿，直到手机闹钟震动才让他缓过神来，约好的今天要去跟克鲁斯谈一谈，这件事可千万不能忘记。 火速跳下床，眼前一片黑暗，脑子昏沉难受，不得不退回到床边坐下安稳片刻。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正好接到肖红电话，两个人根据约定时间打开房门，一同走出宾馆。 站在楼下看着那辆每天高达2888元跑车，龚正不经意间挑下眉毛：“师姐，我们还需要继续用它来代步吗？”询问道。 “距离还车时间还有二个小时，加上租赁店铺给我们提供延迟还车时间服务，一共还有三个小时，我想应该可以搞定克鲁斯。”肖红看着时间给出了答复。 龚正努下嘴，但愿能顺利完成，否则又要下血本。 驱车来到美啦舞蹈机构中心，刚一进门前台就迎上来，主动为他们引路到克鲁斯所在办公室。 两人站在门外等候，前台进去汇报。 得到他的同意之后进入房间。 克鲁斯看上去竟然有些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一时间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对劲，他不像是一个商人，更像是一个流窜犯，可能是因为长相原因吧。 别人后面墙壁上挂着“海纳百川”“天道酬勤”一类字画，他直接四个大字“搞钱搞钱”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这几个字写得还真有深度。”龚正指着他头顶悬挂的字玩笑道。 克鲁斯回头看了一眼，嘴角上扬露出笑容：“我比较喜欢真实，不管做什么我们目的就是搞钱，你说呢？” “没毛病。” 023：我接受任务 两人入座，前台美眉端来两杯咖啡。 玩笑几句后，简单了解一下他的背景，F国人，从二十岁来到本国打过很多份工，二年前来到海南，因为一次巧合他开设了这家美啦舞蹈培训机构。 如果按照他说这样，他遇到的不是巧合，而是贵人。 “我们还是谈一谈关于加盟事情吧。” 不管怎么说见面主要目的还是要提一提。 “好的，我这里有一份公司合作项目计划书，您们两位先看一下，我去洗手间马上回来。” 龚正仔细的看完了计划书所有内容。 苦笑两声，这上面写的培训机构获得各种荣誉，而且还都是很唬人的那种，其实这些荣誉花点钱你也可以拿到。 别说含金量，含铁量都没有。 这些对于那些加盟的人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后面的补充说明内容，只要是加盟他们培训机构可以分期获得高达五十万元补助，前期开店补助，中期培训补助，后期招生补助，如果要是创业失败他们还会一次性支付二十万元补助金。 要知道加盟费也不过才二十万，这么一算，好像自己并没有损失什么。 “你看看人家这加盟计划就是划算啊，挣钱了他们会给你更多钱，赔钱了他们直接把加盟费退给你，这不白捡的生意嘛。”肖红把计划书扔在桌子上说道。 “那可不，所以说这个生意能干。” 吱，两人说完克鲁斯推开门走进来，好像一切都是刚刚好。 他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手，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来：“两位朋友看的怎么样？我们美啦现在全国已经有七十六家门店了，加盟店有五十八家，现在做的都很好......”长达十分钟的自吹时间。 龚正打了个哈欠，咂咂嘴，回答道：“克鲁斯先生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否则也不可能跑这么远来找你，如果我们加盟的话计划先开一家店，如果效益好的话马上开分店。” 克鲁斯听完立刻眼神之中放光彩，他站起来跟龚正握握手，整理下西装准备给他们办理加盟手续。 龚正拦住他：“克鲁斯先生这件事先不要着急，我们说加盟肯定不会变，今天晚上您有时间吗？我们想请您吃个饭，不管怎么说也要感谢您带领我们赚钱，顺便让我们也好准备一下前期资金。”找了一个理由，把他引到下一计划之中。 克鲁斯迟疑片刻，把抽屉推回去：“当然，当然有时间，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是我们公司宗旨，这样吧我请你们两位吃饭，虽然我不是本地人，但我比你们要在这里时间长，用你们的话来说“尽地主之谊”嘛。” “哈哈哈，好好好。” 交谈结束，龚正和肖红离开培训机构。 把车开到汽车租赁店，今天接待他们的不是璐璐，换成另外一个美女。 龚正好奇问了一句：“璐璐呢？” “璐璐今天休班，先生您和她认识？” “不认识，只是随便问问，那好吧，车辆给你们停在外面了，你检查一下帮忙办理手续吧。” “好的，请您稍等。” 店员走出去，龚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肖红商量一下昨天半夜短信内容。 肖红听完差点惊掉下巴。 一脸匪夷所思的盯着龚正，问道：“她在约你？” “我说真的呢，到现在我也没有回复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兜子里手机在震动。 掏出来看到又是一个本地陌生号码，迟疑片刻后摁下接通键。 “好，好，我知道了，我在汽车租赁店这边，弄好了马上过去。” 来电话的人是当地警方，他们要求龚正和肖红尽快赶过去，具体因为什么没说。龚正不敢过多耽搁，办理好还车手续两人又租了一辆价格相当便宜的普通轿车，驱车前往警局。 警员引领他们来到会议室，推开门龚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前方穿白衬衫领导以及坐在他一旁的陆涛。 看到这一幕，直接愣在门口。 陆涛掐灭手中烟头，回过头喊了一声：“怎么？我的出现你很惊讶吗？赶快过来。” “师傅？师傅还真是你啊，你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我好开着敞篷接你去。” “敞篷？什么敞篷？” “没什么，没什么，等会再跟你详细汇报。” 大家落座之后警局局长说出了此次邀请龚正前来目的。 他们目前在抓捕一伙赌博团伙，龚正去的麻将馆只是他们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地方，根据线报他们大型的赌场都在某一艘轮船上面，但目前警方还没有十足把握这才一直没有收网。 龚正听完皱起眉头，他们叫我来是什么意思？该不是想让我当卧底吧。 “实在抱歉，我听得有点不太明白，我们这次来时调查费华案件的，这个赌博案貌似......”龚正装着胆子提出了疑问。 “没错，你们不归属于我们三亚警方，不过我们昨天收到线人描述你们要找的费华很可能就在那艘赌轮上面。”刑警支队支队长张勇说出了一个惊天大雷。 龚正扭头看向陆涛。 陆涛微微点下头：“根据贵地警方提供消息，基本可以断定就是费华，昨天带你去的王二爷他是其中一名线人，半夜给你发消息的女人叫孙淼淼，她负责整个麻将馆生意同时也负责售卖船票，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陆涛的这番话龚正听完露出惊恐表情，合着自己的手机都在被警方监视。 “我们已经向衡鲁市公安局发出请示，希望我们可以合作办理这起案件，你们抓费华我们抓赌轮。”张勇继续说道。 龚正深吸一口气，看着桌子上放的那支碳素笔，随手拿起来转动几圈，这是他独特思考方式。 房间内所有人都在等着龚正答复。 他内心有点乱，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接手这样任务。 陆涛提议想单独跟龚正聊一聊，得到允许之后带着他走到另外一间小型会议室。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那里，啪嗒，陆涛随手点燃一根香烟。 “龚正我知道这个案子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挑战，对于我来说也很难选择，说实话我比你更害怕，第一我不了解对方情况，第二你从未接受过这样的训练，第三......”说到这里时他停下来，抽口烟，“第三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出事消息。” “可是谁让我们穿上了这身警服呢？但凡有第二种选择我一定毫不犹豫选择第二种，可是......” “师傅你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我同意。” 龚正站起来，做出了选择，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没得选。 024：我摊牌啦 龚正不能拒绝这项任务。 冷不丁想到杜强之前说过那句话“等你干了刑警才会发现人生中原来可以有那么多第一次”，第一次被人误会，第一次被人骂，第一次收到表扬，第一次参与重大案件，第一次亲手抓捕嫌疑人...... 今天终于他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孤军打入敌人内部。 陆涛抽完手中香烟，站起来对着龚正很欣慰点下头。 两个人离开房间，返回会议室。 推开门，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龚正走到正前方，给出了答复：“我接受这项任务，不过具体的细节我需要了解清楚。” “好，没问题，这样你先给孙淼淼回消息，告诉他你昨天玩得太晚了，刚刚睡醒，不要给她任何答复。” 龚正掏出手机编写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收到龚正消息的孙淼淼微微一笑，把手机扔在一旁，她继续看监控内龚正打麻将的视频。 趁着这段时间张勇给龚正提供了非常详细资料。 龚正听完后倒吸一口冷气，赌徒，逃犯，诈骗犯，这可真是一网大鱼。 一张中年男子照片出现在大屏幕上面：“此人代号祖爷他常年在国外活动，操控着几十名诈骗团伙还有这艘赌轮，我们曾三次赴国外抓捕一直都没有成功，此人做事非常谨慎，心狠手辣，想要见到他非常非常不容易。” 张勇对他进行介绍。 祖爷，身高178，体重160斤，左侧脸颊有一道刀疤，脖子处有纹身，通过对纹身上字母分析应该是“灵魂恶魔”意思。 “那我如何才能够见到他？”龚正继续问道。 “你必须要在麻将馆赢钱，赢到一定数额之后可能会收到邀请去参加更刺激游戏，只有当你登上赌轮才有希望看到他，不过我们也无法确定他是否会出现，但可以保证你能见到费华。” 叮叮。 龚正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孙淼淼回信。 “帅哥昨天玩的那么嗨嘛，今天还要不要来找姐姐玩一玩？” 张勇沉默片刻对着龚正点点头。 “好啊，正好昨天我没有玩的尽兴。” “那好，晚上七点我们不见不散。” 此时距离七点还有三个小时，在这时间段内张勇想要找人来传授龚正一些麻将技巧，帮助他增加一些技术。 龚正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从椅子上站起来。 把房间内所有人挨个看一遍，然后非常淡定自若的介绍一下本人身份：“这个我想就没必要啦，实不相瞒本人在警校期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反赌联盟成员，麻将对于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反赌联盟？你是反赌联盟成员？”张勇一脸惊愕的问道。 龚正努着嘴点点头。 “那看来这个案子老天还真是帮忙啊，行，行，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我怎么不知道？”一直没说话的陆涛对他问道。 “嘿嘿，师傅我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呢。” 陆涛心想，你小子都来了一年多了，还敢说没来得及汇报。 时间差不多了，张勇带着龚正去了造型店，造型师为他打造了一身公子哥造型，休闲西装，名牌手表，戒指，项链等装饰品一带，整个人气质瞬间变了一种模样。 肖红看到后瞪大双眼：“这造型一看就是花心公子哥。”玩笑道。 “师姐我有这么像吗？” “恩，很像，非常像，不行我得给你拍张照，传到咱们工作群里面让大家都看看。”肖红说着就掏出手机，龚正很配合的摆了几个“冷酷”造型。 两人玩笑被陆涛打断，他把龚正叫到一旁。 “记住这次你要去的地方没有帮手，你要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过脑子，都必须深思熟虑才能回答，不仅要保证不引起对方怀疑，还要绝对保证自身安全，听见没有？”陆涛放心的叮嘱道。 “听见了师傅。” “还有，你的身份都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放心吧。” “好，具体的见机行事吧，这次任务你没办法佩戴武器，只能靠自己。”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四十分，张勇将一辆超跑钥匙递交给龚正：“从现在开始这是你的座驾，你住的地方我们已经更换到国际酒店总统套房，那边前台和服务员都有我们警方人，到时候他们会配合你。” 龚正听完直接愣在原地，酒店？配合我？难不成我还要带着孙淼淼去酒店？我靠，别介啊，哥还未婚小青年呢。 对于他极其夸张表情张勇苦笑两声，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别想太多，酒店里面很可能有他们眼线，所以你需要助演。” “原来是这样，我差点就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一行人来到公安局楼下，龚正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那里的红色跑车，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猛兽，荷尔蒙顿时飙升。 能激发男人荷尔蒙的估计也就两样东西，汽车，美女。 本来是想要给他身上装窃听器，综合考虑以防他被搜身所以暂且放弃这一念头，只是给车上装了个GPS定位器。 龚正潇洒的走到车旁，用手轻轻抚摸过车身，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前方众人：“等我消息。”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围着车门折腾了一分钟后尴尬的回过头，“这车门怎么开？” 噗，大家实在没忍住笑出声音。 一名警员走上前把车内功能对他进行讲解，主要讲述了一些细节，车门的开关方式，汽车的档位在哪，杯架在哪，车窗升降在哪，汽车悬挂调节，模式选择......听得龚正一脑瓜子雾水，豪车不应该是更加方便嘛，这听上去怎么还更麻烦了。 时间紧他没办法过多的去研究这辆车，只能说大致记了下来。 临出发之前陆涛提示一句：“不要盯着方向盘上的LOGO看，一个常年开豪车的人是不会看这种地方。” 龚正听完把头抬起来，心想，师傅啊师傅关键我不没开过嘛，这个LOGO实在是太养眼了，开着开着就忍不住想要用手摸一摸。 看到他把车开出去，陆涛小声问道：“你们这车保险都齐全吧？” “保险？没有保险......不是，陆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啥，没啥，随便说说。” 张勇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这辆车是经侦那边扣押的走私车，根本没有合法手续，更别提保险了。 025：鸿门局 龚正开着这辆非常养眼汽车在马路上穿梭，此时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走的这几条路格外拥堵。 一边往前蠕动，一边看时间，看着窗外起小毛驴呼啸而过的人们，不禁想到那句“在大城市你会发现开再好的车也不如电动车跑得快”。 红灯转绿，龚正一脚油门咆哮着疾驰而出。 六点五十五分到达指定位置，长呼一口气，停好车根据王二爷上次走的路线来到院子，走进房间，依然是那个男人。 龚正刚准备上前说点什么，他却主动打开房门：“请。” 行，这次还挺懂事。 别墅一层一盏灯都没开，黑乎乎一片。 咔咔，龚正刚关上门灯光瞬间打开。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楼梯上传来高跟鞋声音，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出现的人竟然是璐璐。 两个人四目相对，龚正心里泛起嘀咕，她怎么会在这里？ 正思考时候璐璐已经走下楼来到他身旁：“你来啦。”说道。 “你也是来找乐子的？”龚正半开着玩笑问道。 璐璐装作生气的用手轻轻打了他手臂一下：“我可不像你，天天就知道找乐子，赶快上去吧，孙姐在等你。” 孙姐？哦，看来这个汽车租赁店跟麻将馆也有关系咯。 跟随璐璐两人直接来到三楼，推开印有三角形图案房门，此时房间内只有孙淼淼一个人。 璐璐对龚正做出请的手势，他进去之后关上房门。 龚正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回过头看向孙淼淼，没有着急开口说话。 “坐下呀。” “小帅哥今天你女朋友没跟着你吗？” “她有自己嗨的地方。” “呦，那你不担心其他帅哥对她动心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孙淼淼把自己叫来就是为了聊这些没用屁话吗？ 前十分钟还真就是屁话。 聊着聊着有人敲响房门，随后璐璐又带来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穿的简直比王二爷还要休闲，白色跨带背心，军绿色大裤衩，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浑身上下就脖子里那条巨粗金链子格外显眼。 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去，二郎腿一翘：“孙姐这位面孔有点生啊，这小子是干嘛的？”话里话外带着一股子讽刺味道。 龚正眯着眼睛跟他对视两眼，他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也是个富家公子，而且我还年少轻狂，如果这个时候沉默那说不过去，冷笑一声：“呵，我看你也很面生。”不屑的回答道。 男子耸下肩膀，没有在理会龚正。 孙淼淼坐在那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半小时之后最后一人推开门走进来，此人年纪四十岁左右，带着金丝边眼睛，穿着西装革履，一看这打扮就像是个商务人士，跟自己和旁边那位浪荡哥形成鲜明对比。 孙姐见大家都到齐了，拍拍手，璐璐出现在门口。 “给这几位客人准备上好茶水。” “好的孙姐。” “我知道各位最近手气都比较好，今天特意为你们开一锅。”孙姐笑里藏刀的看着他们三人说道。 “孙姐我们都知道你的牌技很厉害，今天你这不是为我们开一锅，这是要把我们扔锅里吧。”浪荡哥咂咂嘴回答道。 “怎么会呢，锅里可装不下你们三位。” “那得看多大的锅了，你的锅足够。”商务男附和着玩笑道。 龚正从他们的聊天中得到了一些消息，自己上次为了早点结束牌局运用了一些技巧，具体赢了多少也没去超市兑换，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赢了很多，否则她不可能这样做。 看来今天这牌局像是鸿门局，自己要不要继续赢呢？ “你要赢足够多” 脑海中回想起张勇说的那句话。 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的说了句：“但愿我今天的手气依然在。” “这小子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商务男皱着眉头看向龚正。 “我是谁不重要，你没见过的人多了，难道都需要向你一一介绍吗？”龚正没好气怼了他一顿。 商务男气的怒视他一眼。 牌局还没开始，房间内就已经充满火药味。孙淼淼自始至终不劝和，不解释，她的内心更希望让这三个人发怒，最好先出去打一架在回来玩牌，只要他们相互拆台，自己的牌就一定会得心应手。 璐璐端来了茶水，牌局正式开始前龚正问道：“几圈结束？” “不管输赢，七圈结束。”孙淼淼回答道。 “这样最好。” “开始吧。” 第一圈龚正只靠运气，不靠实力，他发现孙淼淼很会“玩”，她换牌的手法非专业人士根本注意不到说明受到过训练，商务男也会一点小技巧，不过只能算一般般。 至于浪荡哥那就不一样了，他是一点技巧不用，看来他能赢钱不是手气真好，那就是他在装样子。 一圈下来，大家都有输有赢，不过最终赢家肯定是孙淼淼。 “你们今天的手气貌似不如我呀。”孙淼淼笑嘻嘻的说道。 “这才哪到哪，我这手气刚刚上来。” “好啊，那咱们就看看今天谁的手气更壮一点吧。” 第二圈开始龚正要开始靠实力了，换牌孙淼淼会他也会，四个人的战斗演变成他们两个人对战，把商务男和浪荡哥无情的变成炮灰。 “胡，清一色，一条龙，看来我的手气已经来啦。”龚正推到麻将，嘚瑟道。 “我靠，这他么都能让你凑齐。”浪荡哥一脸质疑的发出吼叫。 “怎么？你怀疑我？”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 “呵呵，你有证据吗？” “行啦，人家小帅哥手气上来了，还不能胡一把大的。” “妈的，我就不信我今天手气这么差。” 浪荡哥气鼓鼓的叫骂一声。 第二把龚正为了不过于嚣张胡了个最普通牌，浪荡哥粗狂的喘气声已经传到自己耳中，看来他快要坐不住了，这要是在来几把大番数还不让他把麻将桌掀喽。 伴随着龚正不断的推倒，孙淼淼眼神发生了微妙变化，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026：无声战斗【一】 龚正和孙淼淼好似串通好一样，你赢一把我赢一把，商务男和浪荡哥压根没有任何赢的机会。 五圈过去了，浪荡哥有些安耐不住内心愤怒，打牌的时候用力将麻将扔出去。 麻将在空中翻滚数圈后跟牌桌上的麻将碰撞在一起，反弹直接飞向孙淼淼。 啪，麻将重重的磕在她额头，掉落下去。 孙淼淼的脸色闪过了一丝杀气，她强忍着愤怒把掉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牌拿起来。 转过身看向浪荡哥：“虽然我赢了，但你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给我吧。”说完后推到面前麻将，“大三元。”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裤衩子都得给你留下。” “七圈还没有结束吧。” “没有，但是我没钱了，没钱还玩个屁。”浪荡哥生气的踢开椅子站起来。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壮汉，他们身穿黑色西装，黑色衬衫，眼神冷酷。 哗啦啦，呼啦啦，孙淼淼将麻将推进了自动麻将桌内。 站起来绕过桌子把手搭在了龚正肩膀上，轻轻的捏了两下：“让他走吧，记得去超市买东西哦。”说完摆下手。 浪荡哥冷哼一声，哒哒哒片刻后就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咣，关上房门，回到位置坐下来。 “三缺一这牌还打的了吗？我看我也回去吧。”商务男整理下衣服也要离开。 孙淼淼微笑着点点头：“好啊，你走吧。” 两人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孙淼淼和龚正两个人。 “小帅哥今天你的手气很不错嘛。” “还好吧。”龚正说着站起来，“既然大家都走了，那我也走啦，有时间我们在一起玩吧。” “你真的要走啦？不陪姐姐待一会儿了嘛。” “天不早了，再待下去那就成过夜了。”龚正痞笑一声，“拜拜，有好玩的记得约我。”背对着她挥下手，拽开房门大摇大摆走出去。 孙淼淼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思考片刻。 啪啪，拍几下手，璐璐走进房间，低头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 “你去跟上那家伙，看看他落脚点在哪，打听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好的。” 龚正前脚离开，璐璐后脚就跟上来，虽然她走的很谨慎，可还是被龚正所发现，只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戳破只是将计就计的让她跟着。 开车还故意慢一点，生怕自己一脚油门她会消失。 璐璐一直跟龚正到酒店。 “龚先生您好，欢迎您回来。”警员装扮的门童看到他立马恭迎。 “龚先生这是您的房卡，房间已经为您整理好。”前台也很配合。 龚正微微点下头，往前走出去几步，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好跟站在门外的璐璐四目相对。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拿着房卡往外面走。 走出酒店大门口，站在璐璐面前：“你也住在这里？”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住在这里。”璐璐低着头用手拨了下鬓角头发，“我只是好奇你住在什么地方，所以才跟着过来看看，实在抱歉。”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龚正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猛然一颤。 “好奇我住在哪？” “不，不是这个意思，天不早了你赶快休息吧。” “这才几点，夜生活刚开始嘛，走吧，我请你喝一杯咖啡提提神，正好我对你也很好奇。” 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拽着就进了酒店，顺着咖啡厅指示牌走过去。 门口的警员和前台的警员被这一幕搞懵了，这根本不在他们计划之内，立刻向张勇做出汇报。 一旁肖红听到对女人描述后苦笑两声：“璐璐，王丽娜汽车租赁店的店员，上次我跟龚正去这家伙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人家。”半开着玩笑解释道。 “这小子要干什么？” “张队长放心吧，他心里有数，我想他这样做肯定有自己想法。” “继续观察。” “收到。” 龚正和璐璐面对面坐在咖啡厅角落。 “你的能力不错呀。”龚正开口说道。 “啊？” “一边在汽车租赁店工作，一边还在麻将馆工作，这么拼命工作是不是很需要钱？” “还好吧，我只是打打零工。”璐璐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打打零工？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合适，她对孙淼淼态度那就是仆人见到主人态度，而且自己那天去汽车租赁店还车的时候，女店员只是出去大概检查一下就办理退车手续，正规的汽车租赁店会如此简单？ 并且通过张勇他们对汽车租赁店内车辆查询，发现这些车全都在王丽娜名下，她前两年刚宣布破产倒闭，却突然有这么多钱买车，关键新车买来不开直接租出去，神奇不神奇。 璐璐的眼睛时不时的在看其他地方，好像在寻找什么。 “是你们孙姐让你跟着我的吧，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我身后，要不然你那辆小汽车怎么可能追得上我的车。”龚正将喝完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你回去吧，回去跟你们孙姐说，我只是去你们麻将馆玩了几局，如果她要是感觉自己输不起那索性就别开麻将馆，这是我的电话想了解直接打电话，没必要这么折腾。”龚正用着极其冰冷眼神对她提示道。 璐璐回到麻将馆将这一切告诉了孙淼淼，此时正在看监控画面的孙淼淼摁下暂停键。 “他在哪个房间你打听到了吗？” 璐璐摇摇头：“因为他住的是高级贵宾房，他们前台拒绝透露客人信息，我想要跟上去可他乘坐的电梯我根本上不去。”解释道。 啪，孙淼淼上去就送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抽完璐璐都不敢用手去捂脸，只能忍着痛站在原地。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着你还有什么用？” “我再去想办法。” “哼，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出去吧，真不知道祖爷怎么会挑选你们这些笨蛋。” 璐璐倒退出房间，用手捂着自己脸，不经意间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 027：无声战斗【二】 龚正洗澡时候听到洗脸台上电话在响，胡乱裹上浴巾跑出来。 看到来电号码是孙淼淼时迟疑片刻，把手机放回到洗脸台上，这个电话他不计划接。 电话响了几十秒后安静下来。 刚准备打给陆涛他们商量对策时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 深吸一口气，继续选择不接。 叮铃铃，叮铃铃，突然间客房内的座机响起来。 龚正顿时愣住了，本想过去接一下，想了想还是果断的放弃这一念头，现在都能通过手机打到酒店前台然后转接客房，万一是孙淼淼那就尴尬了。 咚咚咚，有人敲响房门。 龚正站起身快步跑过去，贴在门上通过猫眼向外观察，看到是前台警员时这才打开房门。 “那个女孩在楼下。”警员对他小声提醒道。 “哪个？” “你今天晚上拽进来的那个。” “是她？” “还有刚刚孙淼淼通过手机联系前台，想要打听你的信息，看来她已经盯上你了，自己小心一点。” “好，我知道了。” 警员离开，龚正回到房间换了一身休闲衣服，用手机拨通了陆涛电话。 陆涛听完他的一些讲述后沉思片刻，回答道：“你有多大把握？” “七成。”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没办法帮你决定，如果一旦失败我们不单会错失抓捕费华机会，还会导致三亚警方行动失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师傅，我只是想先靠近一下，如果可以在进行深入，如果不行我绝对不会暴露自己身份。” “好，那你去做吧，以后有事情尽量通过前台或者门童来传达，小心隔墙有耳。” “明白。” 挂断电话，拿上房卡走出房门，准备关门的时候犹豫片刻，转身把房卡扔进房间里面，然后用力关上房门。 乘坐电梯下楼，装出一副要出去潇洒样子往外走。 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璐璐看到他身影时急忙站起来，追上去。 “龚先生，龚先生。” 龚正听到声音停下来，看到璐璐时摆出一副极其惊讶表情：“呀，你还在这里呢？” “那个我想跟您聊聊。” “聊？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聊过了嘛，怎么你们孙姐是非要给我制造一些麻烦吗？”龚正边说边往外走。 璐璐在一旁紧跟着，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话题，实在没招了在龚正上车之前拦住他：“不，不，这跟孙姐没关系，是我......我回不去家了。” “什么意思？” “我钥匙丢了。” 龚正心想，这是在暗示我呢吧，我是个公子哥这种机会能放过吗？更何况面前还是位美女。 苦笑两声：“哈哈，那好吧，你先跟我去参加个派对，等结束后我帮你想办法，你看行不行？” “谢谢。” 璐璐连问什么派对都没问就坐上车。 行驶在路上，龚正电话响了，他通过车载蓝牙接通电话。 “你到哪啦？” “别急，别急，已经在路上了。” “靠，我都他么等一个小时了，要不是看在你刚回国份上......” “好好好，马上到。”龚正不等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刚准备来个加速，前方突然出现警车，两名警察举着停止牌子示意龚正停车。 龚正两眼一瞪，这什么路子？之前可没说过要这么干啊。 停好车，张勇一板一眼的围着车转了一圈，然后走到驾驶室旁边，敲打几下车窗。 龚正摁下车窗，探出头：“有事吗？” “你好同志，请下车配合我们检查。” 龚正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只能先下车配合，与此同时璐璐也被警员请下车。 张勇把他带到车旁，一边要求他出示行驶证驾驶证一边小声提示：“你师傅安排的，他想要见见璐璐。” 龚正无奈的叹口气，我是个警察，专门抓坏人的警察，今天我要被警察抓了。 “同志你的车辆涉嫌走私车，现在要对其进行扣押，请你配合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那位女同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朋友。” “只是简单的朋友吗？” “对。” “好，请你也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叫拖车。” “是。” 就这样龚正和璐璐一同做上警车，没一会儿就把他们两人带到交警大队。 龚正和璐璐被分别带到不同调查室。 吱，房门打开张勇端着一份盒饭走进来。 “还没吃饭吧，来来来，赶快垫一垫。” 龚正对他咧下嘴：“张队长你的戏比我足。”玩笑道。 “那可不，要不怕露馅，对了，你赶快吃，吃完了我们去会议室开个会，市局领导都在。” “好。” 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齐聚在会议室，陆涛稍后也推门走进来。 通过他跟璐璐沟通发现这个女人并非和孙淼淼是同一路人，她有极大可能是遭受某些胁迫做的这件事。 龚正拿着圆珠笔转动起来，璐璐如果真的是被胁迫那么她将会成为自己突破口，可是如何才能让她相信自己呢？总不能亮出警官证件给她看吧。 可万一她这一切都是演的呢？ 龚正有点拿不定主意，只好等着大家的商量决定。 张勇表示可以让龚正试着接触一下璐璐，他们则尽快查清璐璐真实身份。 肖红提出反对意见，对于这件事她认为还是想办法让龚正和孙淼淼接触才能距离目标更近，璐璐就算是被胁迫的那么她了解的情况一定是少之又少，过度的接触璐璐还有可能会害了龚正。 一时间大家针对这件事展开了激烈讨论。 啪，龚正把手中的笔放在桌子上，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克鲁斯。”龚正想到还要约他吃饭事情，“我们约好了要请克鲁斯吃饭。” “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啦，我已经跟陆队长见过他了，并且通过他了解到了一些关于王晓娜事情，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离婚但彼此事情从来不过问。” “你的意思是克鲁斯这条线可以放掉了？” “目前来看是的。” “龚正。” “刘局。” “你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我比较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龚正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嘴唇：“刘局我是这样想的，璐璐这边我可以继续接触，但还是以接触孙淼淼为主，今天晚上的牌局我又一次赢了她，而且几个小时前她还给我打过两个电话，我都没接。” “我想她肯定还会联系我，想把这些钱赢回去。” “好，那就两条线一起抓，张勇你们尽快查清楚璐璐真实身份。根据线人提示他们很可能要在下周日开展一次活动，具体内容我们还不清楚，龚正你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搞清楚活动情况。” “是。” 028：无声战斗【三】 计划商量完毕，晚上十一点左右龚正被张勇带出了房间。 “感谢你的配合。”张勇说着把车钥匙递还给龚正。 龚正冷哼一声：“我十分配合你们的工作，今天晚上我的派对泡汤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补偿一下？”不屑的反问道。 张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问题，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很抱歉，你现在可以走啦。”说完转身就往办公区走。 龚正对着他背影小声嘀咕两句。 璐璐被另外一名警员带出来，简单讲几句之后离开。 “哎，本想带你去嗨皮一下，现在被他们搞得我是彻底没心情了，算啦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我的家距离这边有点远。” “远怕什么，我们有牛车。”说完摁下车钥匙。 根据璐璐的指引龚正一路向南开出了市区，顺着外环高架都快要跑到头了，越跑感觉车辆越少，高架周边一片漆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从这边右转。”璐璐指着面前出口说道。 “你住的地方可真够远的，这么远你每天怎么回来？” “我坐公交车。” “公交车能跑到这里来？” “不能，不过我可以在终点换共享单车骑回来。” 龚正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怕这个女人会圆不了自己说的话。 开进了村子里面，道路还算平顺，否则自己这辆车的底盘还真吃不消。 “好啦，停车吧。”进到村子中大约一百米左右璐璐叫停了车辆。 龚正一脚刹车停下来，打开车门跟她来到一处年久失修有些破的二层小楼前，璐璐证实了她的家就是这里，不过自己没有钥匙。 龚正走上前，盯着锁眼看了几眼便知道她在说谎，这个锁眼明显已经很久没有钥匙插进去过，她为什么要骗我？难道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跟我回酒店？ 孙淼淼为了解自己身份还真是不惜用美人计。 龚正思来想去决定将计就计，正好也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璐璐。 回到车前咂咂嘴，一脸无奈的说道：“哎呀，这可真的不好办，这边的墙头太高了我不好进去，这大半夜的在惊动邻居把我当成小偷就尴尬了，要不我给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等天亮之后你在想其他办法。” 龚正提出了璐璐最想要听到的话。 她有些害羞的低着头，用蚊子般声音回答道：“那真的麻烦你了。” “走吧，上车。” 开车返回酒店，龚正把车钥匙交给门童警员，然后带着璐璐去了前台。 “龚先生晚上好，欢迎您回来，这是您房卡，房间我们已经为您布置好。”前台说着将钥匙递过来。 龚正接过来，回头看了一眼璐璐，转过身对前台问道：“现在还有空的房间吗？我想为这位朋友开一个房间休息。”把话语重音放在了朋友这两个字上。 前台表示自己需要查询一下，然后一脸愧疚的说：“很抱歉龚先生，我们目前所有房间已经全部预定出去，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有客人退房才可以，实在抱歉。” “那......” “那算了吧，我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上就可以。” “哎，这怎么行呢，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就去我所在的房间，反正那是个套房你睡沙发我睡卧室。” “龚先生您如果需要这位女士入住的话，需要提供一下她的身份证，我们要登记。”前台想要借此机会要到她的身份信息，“很抱歉，这是酒店规定。” “理解理解，这样你的身份证给他一下吧。” “我的身份证在家里。” “身份证号码也可以，我们只是登记一下。” 璐璐报给了他一串数字。 两个人来到房间，璐璐有些担心他女朋友如果回来了怎么办？ 龚正一脸无所谓的说了句：“放心吧，她不会来这里住的，你就安心休息。”说完径直走进卧室，转过身关上房门。 嗡嗡，嗡嗡，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小帅哥明天有时间吗？我还想让你陪姐姐玩一会儿。” 龚正看完消息之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过了大约十分钟给她回复了一个OK手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熟睡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打开自己房门，因为房间内全部都是特别软的地毯，所以人走在上面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这个时候除了璐璐以外没有人可以进得来，他决定继续装睡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 璐璐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步靠近床边，从床头柜一旁拽走自己脱掉的裤子。 龚正故意翻个身，吓得她急忙趴在地上，用手捂住嘴巴。 翻我的裤子难道是为了找我的身份证？现在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把身份证装在这里面。 翻找了大约十几分钟她静悄悄的退出房间，然后离开了酒店房间。 龚正立刻坐起身，打开灯光，拿过手机拨通了前台电话：“她已经离开，你们注意一下。”小声提醒道。 “好的，龚先生。” 璐璐离开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酒店外的警员立刻跟上去。 她最终落脚点就是孙淼淼的麻将馆，看来她很迫切想要见到孙淼淼。 龚正翻看自己裤子，发现丢失了一张纸条，也就是自己的筹码兑换条。 呵呵，没想到她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把钱偷回去，这是这么做不感觉有点弱智吗？就算是傻子都能想到是璐璐偷走的钱。 啪，璐璐在将纸条递给孙淼淼之后遭到了一个耳光。 孙淼淼咬牙切齿的拽住她的头发，来回晃动着她的头怒斥道：“你他么是不是傻叉，这么做傻子都知道是我安排的，我他娘只是让你去打听他的身份，我有说过让你把兑换条偷回来吗？”简直要被她气到爆炸。 “我以为......” 啪，又是一个嘴巴子。 “你以为，你以为，你他么有什么资格给我以为，别忘了祖爷让你来是为了做什么？” “还他么愣着干什么？马上给我把纸条放回去，我告诉你卢倩颖，这件事如果因为你出了任何问题，后果你自己清楚，最近海里的鱼很缺粮食，你应该不想去当鱼食吧？” 孙淼淼对她威胁道。 你以为她真的不知道这张条子被偷出来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她对孙淼淼的恨早已经不是恨之入骨那么简单，身上每个细胞都充斥着对她的恨。 029：无声战斗【四】 龚正躺在床上冥思。 前台给他打来电话，告知离开的女士已经回来，并且还附加一句：“龚先生希望您可以让这位女士方便时候给我们提供一下真实信息，谢谢。”说完挂断电话。 龚正早就意识到她说的身份证号是假的，身份证的开头就能确定她是哪里人，然后出生年跟她说的年龄也不相符。 果不其然十分钟左右有人打开房门，探头往里面看了两眼，确定没有任何情况之后迈步走进来。 啪！ 当她走进卧室准备将纸条塞回去的时候，龚正突然间打开房间灯光。 璐璐被吓傻了，当场愣在原地，六神无主的看向龚正。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理由，可此情此景什么理由貌似都不合适。 龚正依靠着床头坐在那里，把璐璐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你这是？”明知故问道。 “我......我只是想要来跟你聊一聊。”璐璐实在是没的说了，只能找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聊一聊？半夜三点，静悄悄的来我卧室就是为了跟我聊一聊？这个时间段我们能聊的话题貌似很少耶。”龚正痞里痞气的坏笑道。 璐璐站在原地右手紧紧的握着纸条，她已经到了进退两难地步，一咬牙一跺脚心一横甩掉高跟鞋，目挑心与往床边靠。 龚正见状，我去，来真的？ “停停停，虽然哥很喜欢浪，但不喜欢养鱼，更不是海王，你赶快出去休息吧，我今天很累。”在这么下去，老子也怕把持不住，还是赶快给你个台阶结束吧。 说完把自己身体滑进被窝，装出了一副要睡觉样子。 璐璐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龚正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个这样的男人竟然能拒绝送上门“礼物”，难道他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人？ 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想想这张纸条怎么塞回去吧。 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用力攥一下，对准了他裤子所在位置扔过去，看到纸条平稳落地后放心的退出房间，还帮他关上房门。 龚正第二天睁开眼穿衣服时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纸条，自己明明是叠在一起，现在却成了个团，如果自己要不知道的话肯定当垃圾扔掉了。 哎，我看上去像是人傻钱多吗？ 龚正洗漱好走出房间，璐璐坐在沙发上想到昨天晚上事情还有些不好意思，本想对他说一些道歉话语。 结果自己还没开口就听到龚正说：“你昨天提供的身份证号码是假的，前台希望你可以提供真的。” “啊？不是吧，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你真名叫什么？”龚正挨着她坐下来，很认真的问道。 “我真名叫鲁丽。” “鲁丽？你家就是本地的吗？” “对。” “好吧，那你今天......” 叮叮叮，有人摁响门铃。 龚正走上前打开房门，结果画着黑眼圈的肖红出现在门口，两个人四目相对。 龚正惊讶的看着她，还没说话就被肖红一下推开：“哎呀，昨天晚上真的是累......她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璐璐时立刻就变成了原配见小三气势，“好啊你，背着我干这种事是不是？” “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璐璐赶忙站起来说道。 “滚一边去，你解释？你解释个屁，我眼睛又不瞎，你一个租赁车的不好好租你的车，怎么还提供租人服务？哎呦，那你可真的不少挣啊。” 几句话就给璐璐说的脸红脖子粗，看到肖红脾气和气势她连回怼的勇气都没有了。 龚正走上前，两手揉着肖红肩膀把她推到卧室里面，关上房门。 两个人象征性的拌拌嘴。 “我这演技怎么样？” 龚正竖起大拇指：“差点给我吓尿。” “哈哈，对了她的身份信息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资料，你赶快看一下。”说着将挎包里的资料递过去，“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冷不丁又喊了一句。 卢倩颖，女，二十一岁，广灵市人，五年前跟家人搬迁至本地，后来因为自己父亲迷恋上赌博导致离婚。 “就这么点信息？” “这就不错了，公安局的同志一夜没有休息才查到她的身份，她很可能是因为欠债原因得到了孙淼淼他们的胁迫。”肖红小声做出解释，“你师傅让我告诉你，如果在跟孙淼淼打牌，把她赢到发怒。” “发怒？她们麻将馆有看场子的，她要是发怒了我还回得来吗？” “这个你放心，麻将馆周围都是警察，还有，这个你带上。”肖红把一枚特别小的监听设备拿出来。 看上去像是个纽扣，如果不经过特殊的搜查很难会发觉。 “你师傅今天就要回去了，咱们刑警队那边有案子需要他处理，我暂且留下来配合你工作，这个案子咱们要是能搞定，你小子高低能立个二等功。” “切，我是在乎那个的人嘛，对了师姐立功了给奖金不？” “你这家伙......” 龚正憨笑几声。 监听设备挂在自己身上，然后穿好外套，装模作样的哄着肖红走出卧室。 来到客厅，发现璐璐还没有离开。 肖红没好气的对她翻个白眼：“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两个有关系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放心，我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 “就是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不是今天约了朋友去逛街嘛，赶快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 “离我家男人远一点。”狠狠的指了指璐璐。 肖红离开之后，璐璐不断向他道歉，在得到龚正原谅后快速跑出房间，生怕肖红这次离开是去喊人。 所有人都走了，龚正坐在沙发上两手环绕在脑后，抬头看向天花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上午十点左右龚正收到了孙淼淼的邀请，这次地点不是麻将馆而是一个偏远农村。 龚正通过电话叫来了前台警员。 警员手持设备进入房间，对着准备说话的龚正做出“嘘”手势，他对房间内所有角落进行了扫描，确定房间内除了龚正身上以外再无任何监听设备之后才放下心来。 “什么情况？” “孙淼淼给了我新的地址，我怀疑这次肯定不是打麻将那么简单，我身上的监听设备还是不要带进去吧。” 警员通过内部频道联系了张勇，进展汇报，张勇同意了龚正想法。 “你别拿走啊。” “你留着有用？” “我计划把这个扔到孙淼淼车上。” “啊？你这想法还真不错，不过你用什么办法接近她的车？” “随机应变吧，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之我会想办法。” 警员站起来跟龚正握握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030：无声战斗【五】 到达预定时间，龚正驱车前往孙淼淼提供地址。 这里地处市区西北方向，离开大道进入小路后车辆变得尤为稀少，只有几辆拖拉机从车旁穿过。 龚正心里还在想如何才能够找到孙淼淼驾驶车辆，如何才能将监听器放入她的车内。 开进村庄大约五百米左右，一个男人对他挥挥手。 龚正靠边停车，摁下车窗：“有事吗？”问道。 “把车子停在那边。”男人对着指着对面胡同说道。 龚正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发现那条胡同里停了六七辆车，看样子孙淼淼这是要把所有赢钱的人都聚集在此一窝端。 停好车辆，龚正来到男子面前，他拿出了专业的检测设备对他全身进行检测，滴滴滴，听到响声之后示意他掏出来。 龚正掏出手机：“手机你们都不让带？”质问道。 “很抱歉，什么电子设备都无法带进去。” 龚正咧下嘴，无奈的笑了笑：“我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好吧。” “不行。” 但愿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跟自己联系。 手机，车钥匙全部交给他之后这才让进入院子，从外面看这就是在普通不过的一间农村住宅，里面却别有洞天。 三个房间，每个房间内都有一张麻将桌，房间内全部用高强度隔音棉进行隔音，从外面几乎听不到里面声音。 龚正站在客厅环顾一圈，右侧房门缓缓打开，孙淼淼一脸坏笑的走向他：“小帅哥你好准时呦，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姐姐。”伴随着肢体语言对他说道。 “我说这个鬼地方我真的不想来，第一次听说打麻将还要没收手机地方，你们该不会是违法的吧？”龚正一脸嫌弃的回答道。 “瞎说什么呢，我们这可是正规地方，我们只是暂且替你保管手机，这不是怕有电话打扰大家兴趣嘛。” “来，跟我来吧，我们都在等你啦。” 孙淼淼招呼着他走进房间，推开门进去把房间内人员挨个扫一遍，三男两女，一共五个人，璐璐和王丽娜都在里面，转到靠近门一侧的男人时惊愕的瞪大双眼。 此人和自己曾经有过几次接触，他也是反赌联盟成员，并且他还知道自己上警校的消息。 顷刻间内心开始有些慌乱，如果他要是和孙淼淼一伙的，自己身份是否已经暴露？ “孙姐这位兄弟也是来玩牌的？”男子摆出了一副压根不认识龚正样子问道。 “那可不，不玩牌怎么会来这里，小帅哥赶快坐下吧，今天让我们璐璐来陪着你。”孙淼淼对着璐璐使个眼色，她乖乖的站起来坐在龚正身后。 龚正坐下后眼神一直都在盯着那个男人看，他到底是哪边的？ 咔咔，桌下面感觉到有人在踢自己脚，凭借角度和方向确定就是那个男人。 他对着自己露出一丝笑容，半开着玩笑说道：“兄弟没想到如此年轻就能够让孙姐邀请到此处，看来你很不简单哦。” “嘿嘿，一般一般。” “实不相瞒，今天邀请各位来到这里有一项通知想要告诉大家。”孙淼淼很是淡定的说道。 “哦？什么通知？是不是孙姐准备跟我谈一场轰轰烈烈爱情。” “哈哈哈，王小川我们两个等会儿就可以轰轰烈烈谈一场。” “这个通知很简单，只要最后赢得番数最多人才有资格听。”孙淼淼讲出了规矩。 龚正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脑子飞速转动，今天周四，根据线人提示周日他们会有大活动，这个通知大概率会和活动有关。 自己面对的全都是打麻将高手，都会出老千，这场战斗有些艰巨啊。 大家全部了解之后麻将正式开始。 龚正第一手牌简直烂到没有边际，严重怀疑这个麻将桌被人为设计过，抬头看了一眼其他三人，一个个胜券在握样子。 璐璐安静的坐在他身后，两眼注视着他的牌，她的任务并不是陪着自己，而是监视自己。 第一轮孙淼淼胡牌，一旁的人员记录下她的番数。 龚正深吸一口气，用手捏了捏自己鼻梁。 “小帅哥今天你貌似不在状态呦，昨天是不是偷人去啦。”坐在正对面的孙淼淼玩笑道。 “偷人倒是没有，送人倒是真的。”故意把这些话说给璐璐听。 “送人？送人到哪？到你家还是她家？”身旁的王小川附和道。 龚正在送给他一个大白眼后不在说话，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眼看自己就要赢牌时候王晓娜推到了。 “不好意思。” 牌过三圈，龚正一共才赢了三把，其他人最少都是六把，这么下去自己肯定无缘这次活动。 他提议暂停一下，自己需要去开闸放水。 孙淼淼示意璐璐带龚正去厕所。 站在厕所看着镜子里自己，老天帮帮忙行不行，今天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啊。 哒哒哒，身后传来脚步声，龚正赶忙装作在洗手。 王小川停在自己身旁，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没想到吧，我们能在这里见面。”王小川似笑非笑的说道。 该死，他还真的记得我。 “你认错人了吧。” “呵呵，你感觉我会认错吗？龚正。”名字脱口而出，“等下我养你。”说完甩动两下手中水滴走出洗手间。 龚正愣了片刻，跟着回到棋牌室。 接下来的时间龚正缺什么王小川打什么，一路连吃带碰推牌，推牌，不停的在推牌。 王晓娜和孙淼淼两个人的脸色突发变化，不得不表示自己也需要去排一排霉运。 她们两个人离开在厕所内商量了一下对策。 “他怎么突然间这么上点？那个王小川好像一直在给他喂牌。”王晓娜小声说道。 “你刚发现？等这圈结束后我们从新抓风换座位。” “好，绝对不能让他赢。” 商量好对策回到房间。 龚正一口气连坐十把庄，自己所赢的番数远远高于任何人。 下庄之后从新分配座位，继续战斗。 牌局从下午一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钟才结束，龚正的番数正好比第二名多两番取得最终胜利。 王晓娜无奈的摇摇头，丢掉手中麻将站起身：“我先走啦。” “哎，没想到这位兄弟还真是厉害，拜拜。”王小川紧跟着也离开房间。 孙淼淼摆摆手，房间内所有人全部退出去，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她和龚正两人。 站起身走到龚正身旁，用手搂住她的脖子，把嘴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热风：“小帅哥你真的好厉害。” 龚正一脸无所谓的耸下肩膀：“我现在比较关心你说的活动。” “那个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还不到时间，在时间到达之前我需要先对你进行验资，你要证明自己有一千万，否则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活动消息。” 说完轻轻拍打两下他的肩膀，离开房间。 031：无声战斗【六】 一千万？ 这样的难题还是交给当地警方来解决吧，一千块我有，一千万把我卖了也不值。 走出院子，看到胡同内只剩下一辆极其普通的小轿车。 难道这个就是孙淼淼的车？凭借她的身份不应该开这辆车吧。 自己该如何证明这是她的车呢？ 脑子灵机一动想到个不错主意，回到车内启动，挂挡，一脚油门。 咣当，直接撞上去。 “我靠。”下车后忍不住叫骂一句。 听到撞击声孙淼淼从院子内走出来，龚正一脸无奈的对她摊开双手：“这是你的车吗？”问道。 “当然不是，我没有车。” 孙淼淼的这一回答粉碎了龚正想要偷放监听器想法。 在简单沟通之后孙淼淼表示自己可以处理这件事，让他先行离开。 回到酒店，前台警员走进房间，通过内部频道向张勇他们讲述了一下今天情况。 从张勇嘴中得知原来他们为了破获这起案件专门请的王小川来帮忙，他在龚正之前就已经接触了孙淼淼。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让他过度的去了解，毕竟他不是警察，像这种冒险事情不能让他去做。 王小川就是他们嘴中的线人。 龚正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装作不认识自己。 “对了，他们需要验资。” “验资？” “对，想要上赌船需要验资。” “多少钱？” “一千万。”龚正说出数字。 频道内短暂的沉默片刻，发出一声惊呼：“一千万？” “恩，如果资金不够她不会告诉我消息。”龚正附加一句，“卡号我等会儿发给你，给我打钱吧。” 一千万公安局有吗？有，但是需要层层审批才有可能批下来，这需要一定时间，龚正等不了这么久，孙淼淼很可能明天就要看这笔钱。 张勇在向上级领导反应过后决定特事特办，先给龚正提供的卡号拨款。 龚正看到银行卡内余额两眼都在放光。 “这要都是我的还当什么警察，直接在家躺平吧。”小声嘀咕一句。 第二天孙淼淼把龚正约到了麻将馆，想要查看他的银行卡余额信息，多亏昨天警察就完成了这笔转账，否则今天拿什么给她看？ 看过之后孙淼淼微微点下头，在纸条上写下一串银行卡号：“你需要把这笔钱转到我们账户。” 此话一出龚正当场就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不解的质问道。 “没什么意思，既然你想要参加我们的活动那就必须把这笔钱转到我们账户，当然你要是不转也没事，只是这次活动对你来说无缘了。”孙淼淼并没有给他过多解释。 “我能不能考虑一下？” “当然，不过只能在这考虑。” 龚正被逼到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想要参加活动就得转账，自己想离开跟张勇商量都没有机会。这可不是一万两万，而是真金白银一千万，如果出了任何问题警察当到死估计也还不起这笔钱。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小帅哥还没有考虑好吗？”刚十分钟孙淼淼就发出催促声，“如果这笔钱是你的全部，那最好不要参加活动，我怕你会跳海，如果这笔钱只是你的零花那我建议你参加我们的活动，非常劲爆呦。” 跳海这两个字是孙淼淼无意间说出来的，正是这两个字坚定了龚正内心，看来这个活动还真的和赌船有关。 他不屑的笑了一声：“呵，一千万既不是我的全部也不是我的零花，但我还是可以负担的起，我之所以考虑就是想一想如何跟老爷子交代。” “那好，你的决定是？” “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大金额转账龚正需要经过层层验证，包括银行工作人员电话确认。 这边转出成功，张勇那边就收到了银行消息。 “他把一千万都转出去了？”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 “转到什么账户？” “一个名为孙勇账户。” “马上锁定这个账户，我需要他的详细信息。” “好的。” 龚正的转账已经成功，孙淼淼对他立刻恢复了往日模样。 拍拍手，璐璐拿着一部手机走进来，孙淼淼将手机放在龚正面前：“活动地址和时间我会发送到这部手机上面，还有千万不要用它来打电话和发信息哦，否则你的钱和机会就会像小鸟一样飞走。” 龚正接过手机点点头。 离开麻将馆时他发现门口没有了看场子男人，麻将馆外的胡同内也没有了任何车辆，就连客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鞋柜和酒柜，仿佛自己走进的不是麻将馆而是一个正常人家中。 离开时被告知需要从别墅正门离开，那扇门已经被彻底封死。 龚正皱下眉头，被一名佣人模样中年妇女带着走出别墅。 “侄子。”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二爷：“哎呦，二爷。” “这几天都没看见你了，干嘛去啦。” “嗨，瞎溜达玩呗。” “行，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就要过老年生活，有追求啊。” “哈哈哈，躺平一族就是我。”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站在别墅二楼窗口的孙淼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绕过别墅来到二爷家中。 经过二爷讲述，加上自己分析，龚正才发现原来这个麻将馆每年都会在赌船活动开始前半年左右开放，其目的就是为了挑选一些有钱人，当所有人员名单确定之后便会关闭麻将馆恢复正常人生活模样。 二爷听说龚正已经可以参加活动时还略显惊讶：“你的牌技看来不错。” 龚正骄傲的露出笑容：“跟马老师学过一段时间。” “马老师？那个被人成为千王的马老师？”二爷惊讶的张着大嘴巴问道。 “正是。” “怪不得，不过你上船之后可得小心一点，具体的我也不了解，总之要小心一点才好。” “多谢二爷关心。” 聊过之后驱车回到酒店，张勇化身客房维修人员进入到龚正房间。 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关于转账问题。 “当时的情况我没有办法跟任何人汇报，既然要上赌船就必须这么做。” “那一千万转到了一个叫孙勇名下，这个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他曾经丢失过一次身份证，嫌疑人借助他的身份证办理银行卡。” “这笔钱现在已经被转走了吧？” “恩，两个小时之内被转出到二百六十个账户，然后又分别转出到上千个境外虚拟账户，IP地址也都是虚拟的，我们已经无法在继续追踪下去。” “两个小时这一千万就蒸发掉了？这帮人可真够厉害的。” 龚正长呼一口气，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将是更加危险角色。 032：等待是一种煎熬 张勇和他制定了多条计划。 确定好位置以及情况后如何向警方发出信号。 因为上赌船检查会更加严格，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带武器和通信设备登船。 警方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下过度的跟踪。 谈到这里，龚正有了个大胆想法：“我能不能跟璐璐表明身份，让她帮忙？” 张勇猛然一愣：“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一旦这个时候暴露你的身份就算他们让你登船，也是要害你。”十分干脆的做出拒绝。 “这样吧，我们到时候会派人在远处观察，你只要确定了时机就站在甲板上抽烟向我们发信号。” “不行，孙淼淼她们都知道我从来不抽烟，到时候我烟还没有点着就被扔海子去了。还有你怎么能确定他们就是在船上进行赌博？万一这艘船只是运送我们的工具，实际把我们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事情，我还是希望通过璐璐来试一试，这段时间跟她接触我感觉她有很大几率会帮我。” “你要是感觉错了怎么办？她万一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孙淼淼，他们很可能会取消这次活动，甚至隐匿起来，我们所有的努力可就全都废了，到时候我们抓捕了祖爷，你们也抓不到费华。” 张勇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一时间两个人因为这件事争论不休。 最终也没有确定是否执行哪一计划，张勇只好先让他等消息自己回去跟大家商量后再做决定。 张勇的离开让房间内安静下来，龚正突然想给母亲打个电话，自从龚天宇事情后自己就没有跟她沟通过。 找到母亲号码后摁下拨通键。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喂。” 母亲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妈。” “哎，小正啊，今天忙不忙？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也不跟妈妈打电话，还在生我的气吗？”母亲的语气有些卑微，“我也不敢跟你打电话，怕影响你工作，又怕你还没有原谅我。” 母亲的这番话让龚正瞬间湿了眼眶，这可是自己的妈妈呀，这可是生我养我的妈妈呀，我怎么能这样对她，这件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她却还在一直自责。 龚正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妈，我最近工作比较忙，在外地出差所以没有跟您联系，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啦您就别放在心上了。” “妈知道你这孩子耿直，爸妈就不该给你的工作增加负担。” 母亲不断在表示自己错误，她越是这样龚正越有一种负罪感，不得不打断母亲：“妈，我明白，我都明白，这件事过去了咱们不谈了，等我这边工作忙完了就回家去看您。” “好，你回来之前告诉我，我去买菜，很多你爱吃的菜长期不做妈妈都快忘记了。” “妈，照顾好身体。” “放心吧，妈的身体很结实，反而是你在外面出差也得记得吃饭，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 挂断母亲电话，泪水还是不争气的留下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万里儿不愁，母爱是无私的，是不求回报的，是我们一生都报答不了的。 龚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道路上车来车往陷入了沉思。 周四，周五，两天过得都很平稳，一直没有收到孙淼淼消息，不过外围侦查警员可以确定孙淼淼这两天并没有踏出别墅半步，很多事情都是由璐璐代为办理。 张勇针对龚正提出的计划向上级做出汇报，开会期间各说纷纭，一时间也没有确定下来。 龚正既没有等到张勇消息，也没有等到孙淼淼信息，哪怕有一点消息他都不至于度日如年，想跟师傅沟通一下，却被告知他目前很忙，每次也只是简单的聊几句便挂断电话。 周六上午六点钟去酒店健身房锻炼身体，顺便发泄一下内心的焦虑。 正在跑步机上疯狂跑动时突然间手机屏幕亮起来。 龚正立刻关闭跑步机，用毛巾擦拭了一把额头汗水，打开手机屏幕看到璐璐发来消息：“我在房间门口，麻烦你开下门。” 龚正短暂的发愣之后回复道：“我在健身房，马上回去。” 璐璐和自己接触的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了，张勇那边到现在没有回复，他本来平稳内心一下又变得焦躁不安。 走出电梯，拐进通道，一眼便看到了拎着个手提箱的璐璐正站在门口。 她今天穿了一身宽松运动装，梳着马尾辫，给人看上去更加年轻。 “这么早？”走上前对她问道。 “我来给你送一份东西。” “给我？孙姐让你送来的吗？” “是的。” 璐璐跟着龚正回到房间，她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看样子并没有打算坐的意思。 龚正一边擦拭着身上汗水一边示意她先坐一下，自己需要冲个凉换身衣服。 “我不用坐了，这个箱子你收好，我就先走啦。”璐璐说着将箱子放在门口柜子上方，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龚正跑过去拦在她的面前。 璐璐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他，试探性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有，你先坐一下，等我换个衣服好不好？” “那......好吧，不过最好快一点，我还有其他事情去做。”璐璐勉强的答应下来。 龚正急忙跑进卧室，拿起床头柜上座机拨通前台号码：“我女朋友前两天是不是跟你们提过旅行计划？让你们帮忙安排旗下酒店，我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到酒店信息？”很是愤怒的质问道。 “实在抱歉龚先生我马上为您查询，稍后给您回复，请您消消气。” “快一点，我女朋友刚刚联系我都已经上飞机了，我希望在她落地之前给我个准确答复。” “好的，好的，我这边马上办理。” 挂断电话，龚正仰头长呼一口气，消息已经发出去，接下来就是如何留住璐璐，自己总不能也来个英勇现身吧？ 张勇啊张勇你可得快一点给我答复。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璐璐从沙发上站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腕表：“你有什么事赶快说吧，我真的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语气很是急促，看样子孙淼淼给她的时间有限。 “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参加活动。”龚正情急之下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 “恩，我希望能看到你。”龚正心里泛着恶心说出一些比较有情调的话。 璐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前几天自己献身他不同意，现在却又说这样的话？这是个什么逻辑。 “我可能会出现，也可能不会。” “哎，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估计我的运气会消失。” “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幸运。” 龚正说的自己都想起鸡皮疙瘩。 张勇你们要是在拿不定主意，我可真的要词穷了。 033：公布身份 龚正极限拉扯数十分钟，璐璐明显已有打算离开苗头。 此时电话还未来，看来张勇短时间内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答复。 师傅说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真实情况，如果在特殊时间遇到特殊事件他可以选择凭借自己直觉和分析来决定，毕竟不是所有阶段都可以等决定。 眼前就已经到了这个阶段。 长呼一口气，拽着站起来的璐璐一同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龚正半侧着身子，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面前女人：“卢倩颖，女，二十一岁，广灵市人，五年前跟家人搬迁至本地，后来因为自己父亲迷恋上赌博导致离婚......” 当他说出璐璐真实身份那一刻，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发生变化。 璐璐一脸不可思议的坐在那里，两眼惊恐的看着龚正。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有孙淼淼她们知道，为什么这些能从龚正的嘴里说出来，他是谁？ “你不要用质疑的眼神看我，这些信息并非孙淼淼告诉我，而且我还知道你和祖爷还有王晓娜关系。”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既然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实不相瞒，我是警察。” 龚正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璐璐差一点从沙发跌落下去：“你是警察？” “对，如假包换的警察，警方注意孙淼淼和祖爷已经很久了，这次就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我之所以把这一切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被他们胁迫做的这些事情，并非发自内心，是吗？” 对于龚正来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赌。 璐璐没有答复，眼睛不断的在眨动。 嗡嗡，她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在拿出手机那一刻龚正冲过去攥住了她的手。 “保持正常沟通。”低声提醒道，随后松开手。 “我正在路上。” “好的，我明白。” 两句回复便挂断电话，手机放回到包内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还有事情需要去处理，不能在这里久留。”说完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龚正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我在赌船上面需要一部可以对外界联系的手机。” 璐璐停下脚步，两秒钟后打开门离开。 房门关闭，龚正打开了她送来手提箱，里面有一套西装和鞋子，在右上方角落里还放着一张卡片。 卡片背景为金色山脉，河流之中一艘豪华巨轮，下方用外文印着“通向幸福的巨轮”字样。 翻过来，图案相同，唯一不同是下面外文“此卡贵重，请勿遗失”。 看来这就是登上赌轮的“船票”了吧。 不过截止到现在还未收到孙淼淼发来具体时间，他也不知道璐璐到底会不会把自己所说的这一切都告诉孙淼淼，如果说了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叮铃铃，叮铃铃。 两个小时左右卧室床头柜电话才响。 龚正走上前接通电话。 “龚先生您好，经过我刚刚的查寻，您女朋友的房间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前台警员给出了答复。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办事的效率实在是让我发狂，我已经将这件事处理好了。”龚正说完生气的挂断电话。 前台警员听完后立刻跑上来，以道歉为由敲开他的房门。 进屋之后依然是先扫描，确认安全之后谈正事。 “你已经全部告诉她了？” “对，我等你们结果等的我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赌一次。” “可是万一你要赌输了......” “没有万一。” 警员见他如此答复，自己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只能把这边情况如实上报。张勇得知之后并没有任何责怪，只是提醒龚正一定要小心，如果一旦璐璐真的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孙淼淼，那么他将面临生命危险。 最好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龚正是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万全之策。 警员的离开，房间内恢复安静。为了让自己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他打开电视，随便的翻看一圈，可惜实在无心观看，最终还是关闭电视走出房间。 驱车围绕着市区转了两圈，无意间看到王晓娜和一个男人从车内走出来，手挽手看上去像热恋情侣走进商场。 龚正很是好奇，把车停好之后悄悄跟上去。 他们在商场内购买了很多的奢侈品，最后去了商场顶层的餐饮区就餐。 嗡嗡，嗡嗡，兜子里电话响了，龚正向后倒退几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 是个本地的陌生座机号。 迟疑片刻，接通电话。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电话内传来了璐璐的声音还有车辆的喇叭声，看样子她应该在某一个公用电话处给自己打的电话。 “什么条件？” “你们不能抓我。” 龚正对于她的要求还真不能答应，不管怎么说她不是主动要求配合警方办案，她虽然是被胁迫但还没有到限制人身自由程度，在这期间她并没有找过一次警方。 综合所述她这次帮助警察办案可以减轻罪刑和处罚，但绝对不会像她想的那样不抓她。 “怎么？你不同意？如果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孙姐，你会很惨。”璐璐见龚正没有回答，继续说道。 龚正深吸一口气，苦笑两声：“好吧，我们电话里不太方便沟通，能否见面谈？” “好，我只有半小时时间，丰商场地下停车场C区，我等你。” “好。” 挂断电话，透过饭店大玻璃看了一眼还在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好好珍惜你这最后的潇洒时光吧。 为了防止璐璐给自己设定圈套，龚正特意换了一辆车前往和丰商场，根据箭头指示他来到C区，放慢车速，一边寻找车位一边观察两侧停放的车辆。 很快，在C区西侧最靠边位置看到了坐在车内的璐璐，龚正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把车开到了她车后方，找到合适停车位停进去。 他坐在车内警惕的观察了一下璐璐所在车辆周围情况，确保她周边的车辆并没有可疑之后才打开车门。 一步一步靠近璐璐所在车辆。 咚咚咚，轻轻的敲打几下车窗。 咔，璐璐解开车锁，对他摆手示意上车。 龚正却站在车外摇摇头：“为了你和我的安全，还是上我的车吧。” 璐璐怎么也没想到龚正开来的竟然是辆最普通不过的小轿车，而非那辆招摇的跑车，怪不得自己等那么久也没有等到。 034：谈 两人坐在车内，龚正启动汽车，开出了停车场。 汽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转着圈。 车内气氛异常紧张。 “我的要求并不高，你们主要针对的是祖爷和孙淼淼他们，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璐璐侧头看着龚正说道。 “说实话你的要求确实不高，但我无法满足你，你先听我说完。”龚正时刻要注意她的表情变化，“第一你生活在一个法治社会，在这里只要是犯法没有人可以逃脱，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主动跟警方配合的话，那我想你可能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我一开始根本没办法那样做。” “好，就算你一开始被囚禁在某一地方，那后来呢？你的自由没有被限制的时候呢？你时间有限，我也时间有限，咱们还是谈一点比较现实问题吧。” “只要你能配合我们警方侦破这起案件，我保证如实上报你对警方的帮助为你申请减免惩罚，至于最终的判决结果法院说了算，我说了不算。”龚正不想跟她在这件事过多浪费时间。 璐璐低下头，没有回答，她在思考这个筹码值不值。 “我国的警方你应该很了解，几十年的陈案都会破掉，这起案件也会如此，只是有了你的帮助我们会比较顺利一点，对你来说我想是一件好事，既可以逃脱他们的控制还可以立功，如果警方一天不侦破此案，你就要继续忍受一天的控制，对你百利无一害。” 说完方向盘一打，拐进了地下停车场，把车子停在了璐璐的车旁，摁下开锁。 “半个小时刚刚好。” 璐璐深吸一口气，扭头跟龚正对视了一分钟后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下车之前停顿片刻：“没有好处的交易谁会做？你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的情况你也从来不了解，祝你好运。”扔下两句话，关上车门离开。 她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传达了想要表达的意思，不帮忙，也不告发。 龚正咽了下口水，长呼一口气，结果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最起码她也没有打算要告发我，走一步看一步吧。 开车回到酒店，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张勇。 “她可靠吗？别到时候嘴上说不告发，实际回去就把你的事情告诉孙淼淼。”张勇带着一丝担忧问道。 毕竟他没有和璐璐打过交道，对于她的情况也只是系统内存留信息，“人心隔肚皮。” “我明白，放心吧，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给你们信号。” “好，龚正兄弟这次真的全靠你了，我一定尽最大努力保证你的安全。”张勇第一次用到“兄弟”这样的称呼。 龚正抿着嘴用力点点头。 挂断电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开始思考自己计划。 船上一定有对讲设备用来跟海事管理局的部门进行沟通报备，自己能否借助它来完成信号的发送呢？ 如果不行的话，船开到海里就算有手机估计也没有信号，除非是卫星电话。 所有的计划都只是计划，在没有发生之前想的都很美好，先这样在那样，实际发生的时候可能会比想的顺利，也可能压根办不到。 嗡嗡，嗡嗡，兜子里的电话突然间响起来。 他急忙掏出来，看到来电号码时顿时愣了一下，竟然是韩雨欣打来的电话。 “嗨。” “嗨。”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在说话，都在等着对方提话题。 叮铃铃，叮铃铃，卧室的座机传来响声。 “那个你先忙去吧，注意安全。”韩雨欣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龚正没时间过多去考虑，跑进卧室接通电话。 “喂，你好。” “喂？喂？”龚正喊了半天没人回应，忍不住的嘀咕两句，刚准备把电话放下去时候听到了璐璐的声音，“我帮你，你帮我。” “啊？你说什么？”龚正没有听得太清楚就变成了“嘟嘟嘟”挂断提示音。 举着手中的通话柄，皱着眉头，今天还真是邪门，韩雨欣给我打电话就是喂，这个电话叽里咕噜说了句，我还没听清楚了就给我挂断。 片刻后有人敲响房门。 打开门，是前台警员，他刚刚对电话进行了监听，上来一个是交代一下张勇他们设定好的计划，一个是把电话内容告诉龚正。 “你确定？” “确定，她反正是这么说的。” “好，只要她能提供帮助，那我应该会相对顺了一些，哎对了，王晓娜刷卡信息你们查了吗？” “查了，卡都是王晓娜名下的，今天一上午消费了十八万多。” “这娘们够有钱的。” 龚正感觉跟人家一比，自己就是个乞丐，人比人真的要死。 张勇那边已经派人盯死了王晓娜以及租赁店内的几名员工，只要她今天没有登船警方就会对她展开抓捕。 龚正听完计划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警员离开，龚正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现在想在多都没用，还是养精蓄锐准备战斗吧。 时间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孙淼淼给的那部一直沉默手机屏幕突然响了起来。 龚正一个健步跑过去，屏幕显示来电为一虚拟号码。 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半个小时后离开酒店，在马路对面有一辆黑色商务车。”里面传来通过变声后的怪音对他做出提示。 走到窗边，将窗帘打开一条缝隙，向马路对面看去，并没有发现黑色商务车。 回到房间，洗漱一把，换上璐璐送来的西装，带上手机离开房间。 来到前台的时候把自己东西递过去：“帮我这些衣服洗一下，我这几天要出去一趟，洗好之后放在房间就行。” 前台警员明白了他的意思：“好的龚先生，交给我吧。” 龚正拎着手提箱走出酒店大门。 刚一出来就看到有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车窗没有摁下来，车门也没有打开，因为已是深夜再加上车窗贴了黑色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任何情况。 龚正心中暗自说了一句“战斗真的要开始了”，穿过马路，走到车旁，自动车门打开，孙淼淼的笑脸出现在面前：“上车吧小帅哥。”对他摆手说道。 “你们搞得这么神秘？” “这可不是神秘，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我现在感觉我更危险。” “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只负责提供大家刺激，不图财害命你不用害怕。” 不图财害命？呵呵，放心吧你们的刺激一定不会比我的更刺激。 035：被带走 龚正坐在车上，他对这里路线本来就不熟悉，再让司机这么左拐右拐彻底搞晕了。 前台警员将这一情况进行上报。 张勇收到之后立刻来到监控中心，通过道路监控系统锁定了目标车辆，由于司机有遮阳板挡着脸他们根本看不清具体面貌，也就没办法通过人脸识别来确定驾驶员身份。 车牌号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假牌照。 龚正所乘坐的车辆开进了一条胡同，离开监控画面。 吱，在胡同中央停下来，车门缓缓打开。 “到地方了？”龚正侧头看着孙淼淼问道。 “没有，我们换一辆车，对了，把你手机放在这里就可以。” “手机？什么意思？” “放心你的手机我们不会动，等活动结束之后会还给你。” 为了不引起孙淼淼过多警惕，龚正只能照着她说的去做。 换车？这一做法出乎了龚正的预料，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谨慎，但愿张勇他们不要被迷惑。 换到一辆普通的轿车上，刚刚乘坐的车辆从胡同正前方开出去，继续按照预定路线转圈，而龚正真正所乘坐的车压根就没动地方。 车子一直在此处停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在这期间龚正提出想要去厕所，孙淼淼直接扔过来一饮料瓶：“给，这个应该足够你用。” “大姐，你确定没有跟我开玩笑？在这么坐下去我屁股都要烂掉了。”龚正压根就没有尿意，只是想用这样的办法下车。 孙淼淼能生存到现在那也不是吹出来的，尤其是活动开始之前她们会非常谨慎。 侧过身体，用手轻轻的摸了下龚正的脸：“屁股坐烂是小事，如果你下车的话那就不只是屁股烂的事情啦，忍一忍，马上我们就出发了，要不跟姐姐玩一会儿？”说完就要上手。 龚正赶忙把她得手推开：“在这个地方还是算了吧。”说完拧上瓶盖把座位放倒，闭上眼睛。 孙淼淼看到他的样子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 早上四点多胡同内停放的车辆陆陆续续有人启动，此时正是孙淼淼他们离开时间。 张勇派了两拨人一拨人负责盯着黑色商务车，一拨人继续盯着胡同两头监控画面。 第一辆车开出来，第二辆车，三辆车，伴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有六七辆车开出了胡同，这其中就有龚正所乘坐车辆。 这么多车警员无法确定，也就没办法全部跟踪。 张勇盯着监控画面：“龚正赶快给我点提示，给我点提示啊。”嘴里不断的喊着。 龚正也想给提示，但自己每动一下都会让孙淼淼警惕多一分，不得不放弃发送信号这一想法，自己的真正目的是登船。 通过手机信号找到了龚正昨天所乘坐车辆，这辆车目前就安静的放在一个小区地下停车场。 “继续观察。” “发现驾驶员是否抓捕？” “不抓，只需要观察就行，宁丢勿醒。” “收到。” 孙淼淼开车带着龚正来到偏僻乡下，这里并不是他前两天来的那个农村，由此可见他们藏匿地方并非只有一个两个，狡兔三窟用在这里格外合适。 车子停下，两个男子走过来打开车门。 一个拿过龚正手提箱，一个对他进行了全身检查，确定没问题之后才让他进院子。 “地点你们清楚吧？”孙淼淼小声对其中一名男子问道。 男子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钥匙，驾车离去。 孙淼淼带着龚正来到其中一个房间，这里面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只有一张床，房间角落里还有一个简易的洗手间，怎么看怎么像是要被囚禁。 “暂且委屈你几个小时，如果你感觉无聊的话我可以找个人来陪你。” “哎，这可真是够刺激啊。” “忍一忍吧，为了真正的刺激。”孙淼淼说完退出房间，还帮他关上了房门。 他们的计划如此严密，警方就算是派卧底进来也很难将消息发送出去，还真的不能太小看他们。 龚正的行动牵动着所有人的心，今天刑警，特警乃至武警都需要随时等待出发任务。就连远在几千公里外的衡鲁市警局也在关注着这起案件。 局长面见陆涛：“龚正参加工作时间还不长，这件事对他是一项考验，我还有些担心。”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相信他能做好这件事。”陆涛捻灭烟头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回答道。 “这么自信？” “如果我们都不相信他，谁还能相信他？” “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坚信自己的同志可以出色完成任务。等下午的时候我会和当地警方视频通话，共同关注这起案件发展情况，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过来跟我一起。” “局长我估计够呛，等下要去监狱提审，还要去现场勘察，开会研判......” “好吧，你该忙忙你的，这边有消息后我会通知你。” “是。” 离开局长办公室往楼下走，正好碰到上楼的韩雨欣，她叫住了陆涛装作漠不关心的问了一句：“龚正那边进展顺利吗？” 陆涛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他满脑子都在想案子：“还行。”随口扔了一句继续下楼。 走出去没几个台阶突然停下来，转身追上韩雨欣：“你刚刚再问龚正？” “啊。” “我刚刚在想事情，龚正那边今天就要行动了，目前我们也无法确定他所在位置和具体情况，不过凭借这小子的聪明才智肯定没问题，他的能力我还是很清楚的，办案专注，做事踏实，人长得......” “陆队长，陆队长，我还有事先走啦。”韩雨欣不得不打断他，赶快逃离，在这么听下去怕自己会被他带到沟里。 陆涛看着韩雨欣的背影努下嘴，行，我看你俩有戏。 龚正在房间内坐也不舒服，躺也不舒服，时间过得如此漫长，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中午时分璐璐打开房门，端着可口的饭菜走进来。 “先吃点东西吧。”说着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面。 “我还要待多久？”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会太久的。” “哎，我是来找刺激的，不是来找罪受的，拜托哪怕不给手机好歹给个游戏机，电视机也行啊，这他么一直给我扔在屋子里合适吗？”龚正故作愤怒的加大了音量，“我可以付了一千万，就这待遇？” 哒哒哒，喊叫声过后听到高跟鞋和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孙淼淼很快就出现在门口。 “在坚持一下，璐璐你好好陪着小帅哥，不要让他太寂寞，太孤独。” “好的，孙姐。” “我要的不是美女，我要玩。” “她也可以跟你玩啊，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出发了。” 036：情况不太好 玩？有什么好玩的。 龚正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简单吃了几口，随后示意璐璐可以端走了。 璐璐绕到她的身后，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弯腰趴下。 凑到龚正耳边：“帅哥多吃一点嘛，吃多了才有力气哦。”小声提醒道。 龚正侧头跟她对视一眼。 坐在监视器前方的孙淼淼冷笑一声。 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迎来了黑夜到来，孙淼淼敲开房门，璐璐走过去打开，安静站在一旁。 “帅哥让你久等啦，活动即将开始，走吧。” 龚正伸个懒腰，活动下身体：“但愿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肯定不会，保证让你去一次还想去。” “哦吼，这么肯定？” “嗯哼，就是如此肯定。” 走出院子，上了车，孙淼淼驾车离开村子，本以为回去码头港口，没曾想她却去了一个地点偏僻的私人码头。 好在警方已经将全市所有公用，私用码头都进行了布控。 几乎同时有多辆车抵达不同码头，张勇要求密切观察，重点找到龚正所出现的码头。 车辆行驶期间璐璐为龚正带上来一个假发。 龚正本想要拒绝，孙淼淼解释道：“最后一道关卡了，刺激就在前方你应该不想要放弃吧，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忍一下。” 真不知道自己带上假发之后张勇他们还能否看的出来。 汽车停稳，璐璐最先走下车，此时远处的特警已经通过望远镜看到了这边情况。 “目标出现。” “等一下......这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龚正？”特警看到那一头摇滚发型的男人时感觉很诧异。 身高，体型都很像，唯独这头发不像。 由于背对着他们，所以一时间也不好确定。 “继续观察。” “是。” 龚正来到码头并没有看到所谓的游轮，倒是看到有几艘快艇，刚想说是不是要通过快艇转运，结果就被要求坐上其中一艘。 乘坐快艇，离开码头，一路向西南方向。 开出去了也不知道有多远，龚正就知道自己前后左右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早已看不到任何陆地。 大约过了有十几分钟他隐约看到了正前方有分散光线，伴随着距离拉进惊奇发现有五六艘游船，快艇在游艇周围环绕两圈停在了最外面那一艘游轮尾部甲板旁。 两名黑衣男子伸出手把龚正拽上去。 “欢饮您的到来，请出示一下船票。”其中一名男子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龚正从兜子里摸出船票递过去，男子在对他身体检查过后做出了请的手势。 龚正站在甲板上环顾一圈，发现璐璐和孙淼淼并没有和自己登同一艘游艇，心里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些游轮应该不全是赌船，奸诈的家伙。 走进游轮内部，一阵阵让人荷尔蒙爆炸的音乐传进耳中，配合着五颜六色的灯光，龚正一度认为自己来的不是赌船而是D厅。 游艇内部被改装过，两侧摆着几个沙发，中间则是一个舞台，三名金发碧眼穿着X感的女人正在跟随着音乐节奏扭动身体。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关于麻将桌棋牌桌设备，正前方驾驶室已经被彻底隔离开，门外还有人把守。 看来自己想要进去有点吃力。 “您好，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一名兔女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有各种饮料和酒水。 龚正随手拿了一杯饮料：“我今天可不想喝多。”半开着玩笑说道。 兔女郎对他甜甜的笑道：“今天你可以尽情的喝。” 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看似在欣赏舞蹈，实际他在寻找线索。 这是一艘三层游艇，一层跳舞玩耍，二层和三层呢会不会是自己想要找的地方？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一个大圆脸男子出现在他视野之中，只见男子用手捏了一把兔女郎：“嘿嘿，我们又见面啦，想不想我？”一脸猥琐的看着人家问道。 “讨厌。”兔女郎用着撒娇的口吻拍打了一下他的胸膛。 圆脸男端着酒杯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径直就去了通向二层的楼梯。 龚正见状放下酒杯，站起来跟上去。 “先生您好，目前二层和三层没有对外开放。”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解释道。 龚正用手解开西装扣子，对着面前男子质问道：“我来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如果要是来看这些人，我在哪都能看，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语气非常强硬，“老子花了一千万就是来看这个的吗？” 男子不断的低头表示歉意：“先生您先不要生气，您想要的一定会有，不过目前需要等待片刻，请您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等？等多久？” “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龚正叫嚣着回到沙发上。 此时另外一艘大型游艇上监控室内一男子端着酒杯正在观察龚正，孙淼淼就坐在他的身旁。 “祖爷，这个人我调查过没发现什么可疑。” “是吗？那为什么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赌徒的样子呢？”祖爷阴森的反问道。 “可......” “孙淼淼你跟了我十年了吧？这十年你接触过的赌徒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如何判断吗？这个人先晾他两天，没有我的命令他绝对不能登这艘船。” “明白。” “还有，卢倩颖的事情你去给我搞清楚，她如果要是嘴硬的话就给我丢到海里去。” “好，我现在就去办。” 孙淼淼心惊胆战的退出房间，乘坐快艇转到另外一艘游艇上，此时卢倩颖也就是璐璐正被人关押在一所房间内。 之前登船的时候不会对她们进行检查，但是这一次却突然要检查，导致她藏在胸前的通信设备暴露。 此时坐在房间内她的心里格外恐惧，四周全都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凭借自己对祖爷的了解就算不被扔进海里也会被打的生不如死。 岸上的张勇感觉到情况不妙，可没有龚正的信号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动手。 “报告队长，我们已经将王晓娜抓捕归案。” “好，我现在马上回去。” “你们仔细观察，一旦有情况马上汇报。” “是。” 叮嘱几句张勇驾车火速赶回公安局，一鼓作气跑到关押王晓娜的审讯室门外。 推开门，走进去。 037：面见祖爷 王晓娜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摆出了一副不想做任何回复态度。 张勇走上前，两手环绕在胸前盯着她看了一分钟。 “王晓娜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吧？你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有些话还需要我来问吗？”语气极为严肃的说道。 王晓娜嘴角微微颤抖一下，不过并没有说话。 “孙淼淼他们今天晚上要做什么？赌船是哪一艘？” “你以为你不说就可以躲避过去吗？我是在给你机会，明白吗？” 王晓娜睁开眼睛，瞟了一眼张勇，回答道：“你给我机会？给我什么机会？你们每次是不是都只会说同样台词？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在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发表任何话语，既然你们这么厉害那就去抓吧。” 说完又把眼睛闭上。 张勇气的差点飙脏话。 想要从王晓娜身上打开突破口的愿望暂且很难实现，目前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于龚正。 此时的龚正还并不知道璐璐正在另外一艘游轮上遭受着孙淼淼的折磨。 打耳光已经成为了最轻的处罚。 璐璐被打的两个脸肿胀，嘴角溢出鲜血。 孙淼淼向后倒退两步，拉开一旁抽屉一边翻找工具一边对她说道：“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到底是哪个男人能让你如此疯狂，竟然可以置之自己生命于不顾。” 璐璐吐了一口嘴中淤血：“既然你不相信我就不用跟我一直说这些了，我知道你们压根就没有把我当人看过，我就是个奴隶。” “哈哈哈，奴隶？你也配，你就是祖爷身旁的一条母狗，当初就应该把你卖到最恶心地方去赚钱，祖爷一次两次的给你机会，你却一次两次的让他失望。”孙淼淼找到了一把剪刀走上前。 璐璐的嘴巴虽然很硬，但身体还是本能做出反抗，她不断扭动着身体企图挣脱束缚。 剪刀在璐璐的手背缓缓划过。 “滋滋滋，一双白嫩纤细的手可惜长错了地方。” 话音落下，举起剪刀毫无犹豫的从她手背刺入。 “啊......”璐璐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剪刀并没有拔出来，孙淼淼走出去继续寻找工具。 龚正这边一直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通知，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件事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在这么等下去一定会出事。既然你不打算让我过去，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放下手中的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左右环顾一圈径直走到通向二楼的楼梯处。 黑衣男子伸手拦住了他：“先生实在抱歉，我们目前还......” 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龚正直接一拳击打在面门上，男子捂着鼻子弯下腰。 咣咣咣，龚正对着他又是一顿暴击。 不远处的几个黑衣人看到这边情况快步跑过来，他们想要制服龚正，结果全都被一一打翻在地，一个个痛苦不堪的抱着身体来回翻滚。 “我再说最后一遍，老子是来玩的不是他么的看你们这些表演，现在马上通知你们老板要么给我把钱拿回来，我离开，要么马上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龚正解开西装愤怒的指着地上黑衣人怒斥道。 “马上。” 黑衣人忍着手臂的疼痛从兜子里掏出对讲机。 祖爷身旁的得力干将听完后表示自己过去会一会他。 “你去把他接过来。” “祖爷万一他是雷子......” “呵呵，没事在这片海域他还翻不起什么大浪，去吧。”话语中充满自信，殊不知他的自信会让他付出代价。 “是。” 龚正乘坐快艇转到了最大的那艘游轮上面，在黑衣人引领下登上游轮最高层，门外两名黑衣人想要对他搜身被他一把推开：“老子是个爷们，你们这么喜欢摸我吗？”没好气的叫骂一句。 “让他进来吧。”祖爷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打开门，龚正斜视了一眼门外黑衣人走进去。 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椅上的祖爷缓缓转过身，两个人四目相对。 虽然时间过去了十几年，但龚正依然认出了祖爷就是费华，他脸上的刀疤依然清晰可见。心中暗自窃喜，我还正愁怎么能找到费华，没想到你就是祖爷。 “不知龚先生为何发这么大火？”祖爷随手抽出一根雪茄扔过来，“我知道龚先生是想要来找乐子的人，不过我们这里的位置不多，很多人都在等待，还望龚先生可以多多包涵。” 龚正将手中的雪茄扔回到祖爷面前，往前跨一步，两手撑在桌子上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既然没有这么多地方为什么要答应我？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排队等候。” “哎呀，既然龚先生说到这里，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实不相瞒我们刚刚抓到了一个警方卧底，目前正在对她进行审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咱们大家安全嘛，我想龚先生并不希望自己被警察抓住吧？”祖爷故意说出这件事。 他说完之后两眼一直都在盯着龚正眼神和脸色看。 龚正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警方在赌船上只有自己一个卧底，压根就不存在第二个。嘴角微微上演，发出一声冷笑：“呵呵，拿警察吓唬我？我要是害怕警察就不会来这里。” “龚先生有所不知，我们抓的这个卧底貌似和你还认识。” 此话一出龚正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说的是璐璐？ “你的意思我也是卧底咯。”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她和你认识。” “谁？” “一个女人，一个和你在地下车库见过面的女人，我想龚先生应该不会忘记吧？”祖爷的这番话足以说明他们抓的那个人就是璐璐。 龚正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答复，他尽最大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正常状态，与此同时大脑进入飞速转动模式。 “你说的是璐璐吧？没想到你们背地里竟然还监视我，你说她是警察？我不信。” “为什么？” “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警察会为了破案献身的，更何况她要是警察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不想让我玩就直说，何必拿这些扯淡的话来唬我。”龚正十分不屑的回答道。 祖爷长叹一声，从自己身后的箱子里拿出璐璐藏在胸前的通信设备，扔到了龚正面前：“哎，本来两年前她就该死在国外，但是我不忍心杀害她，所以给了她一次机会，没想到她却敢违背我的规矩。” 龚正如果沉默不语或者表示跟自己毫无关系，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从这里离开，可是这样做的后果会害死璐璐。 他不能那样做，他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 “你说这个？这是我让她带上来的。”龚正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过来，“我对你们并不了解，你们还不让携带任何通信设备，正如你所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我也不能不想办法保证我的安全。” “在这茫茫大海你们万一给我扔下去了怎么办？” 龚正似笑非笑的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祖爷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干脆的承认。 038：我知道你是谁 龚正的回答出乎祖爷预料。 两人面面相视，沉默几分钟时间。 “好，既然是你让她带上来的，那么我想你现在应该比较想见她。” 祖爷从门外叫来一名男子，示意他去把璐璐和孙淼淼一同叫上来。 璐璐痛的满头大汗，鬓角的头发都粘在脸上。 孙淼淼从另外一个抽屉内找到一把西餐刀，握在手中返回到璐璐面前：“我们同为女人，按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想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我想要了解的情况，然后我想办法送你走。” “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了解什么。”璐璐依然还在坚持。 孙淼淼冷笑一声，“哼，那就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手法赢。”话音落下，高举手中餐刀对着璐璐另外一只手刺去。 咚咚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敲响房门。 孙淼淼手中动作停下来，璐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走过去打开门，一个男人在她耳边轻言几句，孙淼淼回头看了一眼璐璐：“交给你了。”拍了下男人肩膀，绕过他离开房间。 男人走上前看了一眼璐璐手上的剪刀：“忍一下。”说完不等她做出回复，一下就拽出来。 “啊......”疼的璐璐不停晃动身体。 男人并不是来折磨她的，也不是来杀她的，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仅帮她对伤口进行了消毒和包扎，还帮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璐璐并没有见过眼前的男人，不过根据他所穿服装来看可以确定这是祖爷的人。 “跟我走吧，祖爷要见你。”男人把她从椅子上搀起来。 祖爷这两个字对璐璐来说那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她亲眼看到过他如何折磨别人，还亲眼看到过他杀人，身体不由的发出颤抖。 来到游轮顶层，男人推开房门，璐璐站在门口向内望去，当她看到龚正身影时猛然一愣。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暴露了？ 龚正注意到璐璐手上的绷带，身上的血迹还有红肿的脸，那一刻他真的想把费华拽过来爆锤一顿。 “璐璐你没事吧？”龚正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关心道。 璐璐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有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转。 “原来你们会如此对待一个女孩子。” 祖爷摇摇头：“龚先生你说错了，是她先破坏我的规矩，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下手呢。” 吱，孙淼淼推开门走进来，她斜视了龚正一眼径直走到祖爷身旁坐下。 龚正目前已经找到费华，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进入赌场，确定是否在从事违法活动，可璐璐的暴露加上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此时在想进入赌场可就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龚正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问道：“这次我还能不能去玩？给句痛快话吧，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和你们纠结这件事。”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出不耐烦，“都是成年人而且做的事情都不光彩，何必弯弯绕呢，直说吧。” 祖爷和孙淼淼对视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径直走到龚正面前：“龚先生你当然可以去玩，毕竟你花了钱的，不过有件事我们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她。”祖爷指向了璐璐，“我不管是不是你让她带上来的通信设备，我曾经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带上来就是做好了喂鱼的准备，虽然我很同情也很不舍，但规矩就是规矩，龚先生你能否帮我们一起把她送走呢？” 龚正心里咯噔一声，璐璐要被扔下海她必死无疑，我该怎么做？ 他正不知如何回答时璐璐站起来：“呵呵，你真的以为我会怕死？在你杀掉我父母的那一天我早已经死了。”说完她便冲向祖爷。 噗，祖爷抬腿一脚直接将她踹翻在地。 门外的几名黑衣人听到声音冲进来，其中一个伸手要去抓璐璐，龚正见状转身拽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呦，龚先生这是还要帮她吗？” “帮她又如何？我重申一遍，我是来找乐子的，而不是看你在这里杀人，更何况你就不怕我报警？” “报警？哈哈哈......龚先生你就是警察何必还要报警呢？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还有我实话告诉你，其实上我们赌船根本不需要验资，你的一千万我早就花光啦，哈哈哈。”祖爷狂笑着说出了这一切。 龚正者才意识到从一开始他们便了解自己身份，故意把我骗到船上来，这么说来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赌船。 “哎，一个小小的警察竟然还跟我玩这一套，真不自量力，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报警，只是你报警后我最多算聚众游玩，开派对，还能算什么呢？” 祖爷狂妄的对他说道。 龚正听完后仰头大笑两声：“哈哈，祖爷是吧，既然你了解我的身份，那你应该知道我来自于什么地方，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上船是为了抓赌的吗？是我不自量力还是你过度自信？” “我的身份就是故意要透露给你，否则你感觉凭借警察能力还改不掉我的一个身份吗？只是你还不配让我们那么兴师动众，你说呢——费华？”龚正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费华的脸色突变，两眼直视着面前的龚正，向后倒退两步，他身旁的黑衣人顺势往前迈。 看样子龚正要经历一场大乱斗了，他伸出手示意璐璐向后退。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们还记得我。” “你死了我们才会忘记。” “给我打死他。”费华大喊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外面跑。 龚正瞅准时机对着迎面扑来的黑衣人一记凌空飞腿，随后转身一个背摔，费华雇佣的这些黑衣人也只是长得可怕，战斗力根本不行，毕竟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龚正这位小警察曾经拿到过省级散打冠军。 不仅擅长破案推理，还擅长格斗散打，配合着擒拿格斗面前的几人哪里是他对手。 一个个被干翻在地，龚正见还有人要爬起来，上前呵斥一声：“我是警察，如果你们不想加重罪刑就给我老实呆着。” 回头看了一眼璐璐：“小心一点，在这等着我。”说完转身跑出去。 龚正跑出房间，跑到二楼夹板看到了已经上了快艇的费华，如果此时让他跑掉以后再抓可就难上加难。 目测了一下距离和高度，龚正向后倒退两步，长呼一口气。 坐在快艇上的费华看到上方没有了龚正身影，拍打一下驾驶快艇的男人：“走。” 039：返程 嗖，一个身影从二楼腾空而起，张开双臂飞下来。 费华整个人都看呆了，这一幕他只在电视看到过，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人敢这么做。 噗，龚正角度有些偏离，不过好在自己的一只手拽住了费华衣服，将他一并拖拽到冰冷的海水内。 费华并不会游泳不停的胡乱拍打着水面，龚正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从海水中拽到游轮夹板。 “你他么真够狠的。”费华躺在夹板上说道。 龚正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在他的身上四处翻找能打电话设备，可是翻找一圈也没有找到。 “兄弟，兄弟，你听我说，你当个警察一个月才能挣多少钱？我给你两千万，你把我放了行不行？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你大可以回复说我了解你的身份把你打晕后跑掉了。”费华自知龚正厉害，来硬的肯定行不通，只好换一种方式。 龚正听完后上去对着他的脸蛋子就是一拳。 “闭上你的嘴巴。”没好气呵斥道。 费华吐了一口鲜血，被龚正强行拖拽着往一层驾驶室走去。 “兄弟，兄弟，我知道你是正义化身，我也确实做过坏事，可有句话说得好“我非圣人，孰能无过”这样，五千万行不行，算了算了你说个数，只要是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龚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真的？” “真的，真的，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想办法满足你。”费华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那好，我的要求不高，回去接受法律审判。” “你......” 来到驾驶室门口，抬腿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驾驶员被吓一跳，刚准备反抗就看到了被龚正拽着的费华。 “我是警察，全部给我蹲下。” 走到驾驶台，拿起对讲机：“请通知刑警队张勇，行动。” “收到。” 张勇收到了信息，立刻带人跳上船，快速驶向这边。 费华被龚正捆在了栏杆上面，他刚想说去把璐璐从上面叫下来，结果刚一回头就听到了“啊......”一声惨叫，随后一个黑影从三楼落下，重重的砸在了二楼栏杆上，然后滚落到海水之中。 片刻后璐璐的身影出现在三楼栏杆处，她低头看了一眼龚正，抬腿毫不犹豫的跳进深海。 龚正紧跟着翻阅过栏杆跳下去，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拖拽璐璐和孙淼淼两个人，尤其是还有一个不停的在挣扎：“你这是做什么？何必呢？”大声吼道。 “你放开我，放开我。”璐璐不断的叫喊着。 嗡嗡，嗡嗡，紧要关头张勇他们一行人赶来，看到水中的身影后马上命令人开过去。 几个人被拽上快艇，龚正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费华，费华就在这条船上。”龚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张勇说道。 “兄弟好样的，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登船。” 六艘游轮上的人全部被抓获，并且他们在其中两艘游轮抓到了前来赌博的人，费华怎么可能会放过一年一次的捞钱机会，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龚正所做的一切都超乎自己预判。 璐璐原本可以减轻处罚，甚至给她判个缓刑，伴随着孙淼淼的死亡一切性质都发生改变。 龚正修养两天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走出警局接待室房间，肖红看到他后笑着怼了胸口一拳：“还是这身衣服适合你。” 龚正揉了揉自己胸口：“师姐你这一拳差点给我打出内伤。”玩笑道。 “还说呢，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隐瞒我们？反赌联盟成员，省级散打冠军，还有什么赶快主动交代。”肖红故作生气的质问道。 龚正嘟着嘴用手挠挠头：“嘿嘿，还有很多很多，我就不一一列举啦。”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下楼，张勇看到龚正后跳下车跑上前：“身体怎么样？” “杠杠的，啥事没有。” “嘿嘿，行，上车吧，市局领导和你师傅都在等你。” “我师傅也来啦？” “对呀，费华你们不是要带走嘛。” 龚正昨天收到的消息是让他和肖红带费华回衡鲁市，没想到自己的师傅竟然也会玩套路了。 乘车来到市局，穿过办公楼，一些看到龚正的警员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搞得他还有点害羞。 来到会议室门前，张勇和肖红集体向后倒退一步。 龚正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什么意思？”很是费解的问道。 “开门进去吧。” “我开门？” “咋，你一个二级警员还打算让我这支队长给你开门不成？自己开。”张勇板着脸神气道。 “好吧，我确实干不过你这一级警督。”龚正小声嘟囔着转动门把手打开房门。 啪啪啪，啪啪啪，刚一进屋房间内所有的警员全部站起来，掌声雷动。 龚正直接呆愣在原地，这么大的场面自己还是头一次遇到。 “龚正来，上这边来。”局长对他摆手做出邀请。 迈步走到最前方，向局长和警员立正敬礼。 大家落座。 “在座的各位想必有人认识这位从衡鲁市来的警员，他配合我们完成了对祖爷等犯罪团伙抓捕，并且在抓捕过程中表现的非常漂亮，我听说为了抓住祖爷你直接从二楼甲板跳下去的？” “当时也没多想，看着高度还行，下面又是海水，这要是硬地面我肯定不跳。”龚正玩笑道。 “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 “这是什么？这就是刑警的使命，刑警的职责，刑警的勇气，我们要像龚正同志学习他身上的这种精神。” 啪啪啪，掌声再次响起。 表彰大会结束后办理好费华交接手续，龚正提出了想要跟卢倩颖见一面想法。 “好，我带你过去。”张勇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拘留所审讯室龚正听到了开门声，转过身看见被带进房间的卢倩颖。 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我要回衡鲁市了，这次行动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并且张队长已经答应会将你的情况如实填写，希望可以帮到你。”龚正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 卢倩颖微微点下头：“谢谢你，祝你一路平安。” “出来之后好好生活吧，过去的事情总归要放下，找个工作，谈一场恋爱，感受一些生活的美好，如果有时间可以去衡鲁市找我，我到时候请你吃饭。” “好，我会的。” 卢倩颖杀掉孙淼淼后了却心事，算是为父亲报了仇。 龚正和她握握手，再次表示感谢后做出告别。 离开拘留所仰头长呼一口气，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种子。 040：我要见龚正 衡鲁市一个让龚正心心念念的城市。 他终于回来了。 飞机落地，前来押送犯人的警员已经到位。 城北刑警队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站在那里，龚正站在门口莫名的有些感动。 “好样的。” “干得漂亮。” “牛逼克拉斯。” 大家对他的称赞不绝于耳。 陆涛站在最前方，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杜强你们那边的案子目前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得到了具体情报，已经对嫌疑人周边进行布控，只要他出现立刻抓捕。” “好。” “老冯你那边情况呢？” “我这边目前抓了几个混混，一个个讲哥们义气死扛着不说，我计划等下在审。” “实在不行就来点套路，都是小年轻好对付。” “行，我研究研究。” “好，大家继续忙吧。” 所有人回到各自岗位开始忙碌，龚正愣了一下。 哎呀，我师傅不应该隆重的介绍一下本人嘛，这咋一个字都不提呢？ 陆涛侧头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龚正，没好气呵斥道：“去了一趟三亚不知道该干什么啦？” “知道，知道。” “那还不快去。” “哎，马上。” 肖红和孙小庄那边对费华审讯遇到难题，他点名要见龚正，没办法只好让龚正过去帮忙。 龚正推开审讯室房门。 费华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了好似朋友见面一般笑容。 “听说你一直想见我？”龚正坐下来后问道。 “我当然要见你，如果没有你我到死你们都抓不住，没想到我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你的本事。”费华很平淡的对他说道。 龚正苦笑两声：“不但是我，刑警队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放你离开，只是碰巧是我而已，咱们还是说说杀害刘秀香的事情吧，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听了别人的几句风言风语你却杀了跟自己多年的妻子，你不感觉很荒唐吗？” “荒唐？看样子龚先生还没有结婚吧。” “这和结婚不结婚有关系吗？” “当然，哪个男人希望自己头顶一片大草原，村子本来就不大，一点事情几个小时就能让全村人知道，我费华虽然没文化，但是我有底线。”费华至今都没有感觉杀害刘秀香有什么不妥。 咣，肖红听不下去了，用力拍打一下桌子。 伸手怒指费华：“你的底线？你的底线就是这个吗？你过不下去可以离婚，但是你不能践踏别人的生命。” “警官，我不想跟你们女人沟通，女人每一个好东西。” “注意你的言辞。” “如果你们要是这样，那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们想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行现在就给我拉出去枪毙，这十几年我早就潇洒够了，也活够了。”费华说完闭上眼睛，不在言语。 肖红气的用手捏了捏脑瓜子。 龚正小声示意孙小庄先陪肖红去休息一下。 两个人离开，龚正站起来搬着椅子直接坐在了费华面前，听到声音他睁开眼睛，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审讯室内只有龚正一个人时，说道：“你们警察审讯不应该最少两个人吗？” “我现在对你不是审讯，只是聊天。” “说实话落你手里我认了，只是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我会在三亚？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一个警察能知道我的下落。”费华提出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 “很简单，你姐姐的能力和工资不匹配，尤其是那一笔五万元的慰问金。” “王晓娜？当时我就告诉过她绝对不能搞得太张扬，哎，我这辈子算是死在女人手里了，这个娘们我给她钱买车，买房，她去背地里跟其他人乱搞，本来这次我想让她登船好好修理她一顿，结果她跟一个男人去旅游了。” 费华咬牙切齿的发出咒骂。 其实他并不知道王晓娜压根没有去旅游，而是被关押在SY市局，这么看来冥冥之中他们还救了王晓娜一命。 “给我弄根烟抽。” “没问题，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龚正走出审讯室，敲开陆涛办公室房门：“师傅借我一盒烟。”开口说道。 陆涛听完两眼一瞪，匪夷所思的看着龚正。 “不是我抽，费华想抽根烟。”龚正立马做出解释。 “我就说嘛，算我借你的啊，到时候要还给我。”陆涛拿出一盒未开封烟扔给龚正。 “是。” 龚正这次回审讯室的时候叫上孙小庄。 费华抽着烟讲述出了当时真实情况。 1990年10月22日，晚上八点左右费华跟同村几个酒鬼喝完酒，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走。来到自家门口时候正好碰到本村费中海从自己家里出来，本来他并没有当回事，只是第二天他晚上回家的时候又碰到了他。 而且这一次他看到自己之后低着头打声招呼就跑出去，当时费华就感觉不对劲，再加上喝酒的时候还有人说出了费中海跟自己老婆搞破鞋事情，因为这件事他在酒桌上就翻了脸所以今天回家比以往早一点。 “费中海，费中海。”费华追上去喊了几句，想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却头也不回的跑了，他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费华。 费华冲进房间对刘秀香问了没几句两人就吵起来，在吵架过程中刘秀香生气的侮辱了他几句，并且还承认了自己跟费中海搞破鞋事情，最致命的就是那句：“你无能，我还不能找个有能力的？” 费华拎着菜刀想吓唬她一下，谁知刘秀香在和他撕扯过程中用一个铁锁砸中了他的脑袋。 这一下算是让费华彻底失去理智，他疯一般的挥动着菜刀将刘秀香砍死在床上，这还不解气又对着已经死去的刘秀香猛砍了数十刀。 当一切回归平静，知道杀人的罪过就是枪毙，费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费中海，自己就算死也得拉着这两个狗男女垫背。 半夜一点左右，他趁着夜幕潜入到费中海家中，将熟睡的他砍死在床上，回家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洗干净手上血迹后带着血衣和凶器连夜逃跑。 041：送监结案 听完费华的讲述龚正和孙小庄对视一眼，如果说费中海没有跑开，刘秀香没有故意激怒他，也许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至于刘秀香和费中海到底有没有做过违背伦理事情，现在已经不可能在知道。 “你当时把作案穿的衣服和菜刀扔到什么地方？”龚正对他继续问道。 “就在我们村西边的一棵树下面，我当时走得急，随便找个地方挖坑埋了。”费华回答道。 “走吧，带我们过去看一下，顺便指认一下现场。” “我能不去吗？” “为什么？” “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干了这种事，我现在回村子......”费华竟然还会有顾虑。 龚正对他无奈的摇摇头：“这是我们的规矩，走吧，我们快去快回。”回答道。 警车开进费家村，一些村民纷纷驻足看过来。 吱，汽车停在了费华之前居住的地方，房屋早已经倒塌，围墙也都没有了，院子里长满杂草，看上去充满凄凉。 看到这番景象才明白当初自己说来现场老冯会直截了当拒绝，就这情况来了也白来。 打开警车门，费华被带下车。 一下子围观的人们就炸锅了：“这是不是费华？” “我看着像，这家伙竟然被抓住啦。” “你们没看新闻嘛，每年咱们市里都会针对积压案件处理，以后谁要是犯罪跑都跑不了。” “他这罪行是不是得枪毙？” “那可不，盯着脑门子来一枪，不过这都便宜他了，人刘秀香和费中海哪个死的不比他惨。” “没想到这个祸害能活这么多年，哼。”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嘀咕着，语气中都是讽刺，没有人会因为他生气，毕竟死的不是自己家人，同样没有人会对他怜悯，因为他不值得。 通过费华指认，对现场进行拍照。 随后开车来到村西，这里的树还在，只不过比他走的时候要粗壮很多，树下的垃圾也多了很多。 “好像就在这两棵树中间，我也想不起来了。”费华用手指着回答道。 龚正深吸一口气，戴上口罩和手套拿着工具就跑进去，先把垃圾进行清理，然后弯腰就开始挖。 一铁锹一铁锹的泥土被扔出来，挖了足足有半米深突然间一个硬邦邦东西挡住了铁锹。 他赶忙往两边扩大，很快那把早已经锈迹斑斑被腐蚀掉一大半的菜刀露出来，衣服也已经腐烂的变成一小块一小块。 孙小庄打开物证袋，龚正尽最大可能的把里面东西捡干净。 “是这个吗？”龚正拎着物证袋摆在费华面前问道。 “这我可认不出来了，不过你挖的位置应该差不多。” 龚正点点头，对着警员摆下手，费华在指认现场拍照后被带上警车，一行人返回警队。 这把菜刀已经腐烂到如此地步，法医无法在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线索，衣服那就更不用说了。 案子到这里终于迎来尾声，费华在口供上面签字，龚正为他办理送监手续。 晚上七点多有人推开刑警队大门。 正埋头苦干的龚正听到声音后抬起头，他发现来人竟然是刘秀香的父母，急忙起身迎上去：“大爷，大妈这么晚你们怎么来啦。” “我们来找一下陆队长。”大爷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陆队长刚刚出去了，你们是为了刘秀香事情来的吧。” “是，是，我们听说凶手被抓住了？” 大爷这消息可够灵通的。 龚正对着大爷和大妈点点头：“是的，我们已经将凶手抓捕归案，很快他就会收到法律制裁，大爷大妈您们二老可以放心了。” 大爷和大妈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泪，嘴里不停的说着：“香，那个畜生被抓住了，香，你可以瞑目了孩子，你可以瞑目了。” 龚正心疼的站在一旁，原本该安享晚年的年纪却要每天承受这种煎熬。 陆涛从外面回来看到大爷和大妈后带着他们两位去了办公室，片刻后独自一人跑出来：“他们都知道了？”小声问道。 “恩。” 陆涛沉思几秒钟，继续问道：“你这边手续弄得到哪一步了？” “再有十来分钟应该可以弄完。” “行，这样你马上联系杜强让他回来等下跟你一起把费华送监，还有，等会走的时候从西门离开，不要让老两口看到。”陆涛低声下达命令。 龚正皱下眉头，他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涛没有给他解释，只是拍下他的肩膀示意快一点，随后便跑回到办公室，还关上了房门。 杜强十五分钟后赶回来，龚正也差不多弄好所有材料，两个人带着费华根据指示从西门乘车离开。 行驶在路上龚正把对陆涛的不解提出来。 杜强还没有解释，费华反而给出了答案：“他是害怕老两口看到我情绪太激动。” “我想问你一下，这么多年你一直想办法给自己家里钱，有没有给过他们？” “我还敢跟他们联系？” “那你感觉有愧吗？” “说实话并没有这种感觉，是他们教育出来的女儿。” 龚正无言以对。 杜强也不想跟他有过多交流。 费华被移交监狱，临分别之前他突然间叫住了龚正：“龚警官......” “还有事？” “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 龚正意识到他还有事情要说，这种情况自己可不能马虎。 返回到费华面前：“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其实我不是祖爷。” “你不是祖爷？”龚正有些吃惊，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他就是祖爷，可依照目前的情况他应该不会骗自己，难道祖爷另有其人？ “我怎么可能会成为祖爷，不过祖爷已经死了，被卢倩颖杀死了，再见。” “璐璐杀死的？孙淼淼......她才是真正的祖爷，我去，这个女人埋藏的够深。” 返回刑警队刚一进屋就被陆涛拦下来，要求龚正和杜强负责将刘秀香父母送回去，这么晚了他们要走很长一段没有路灯地方，怕不安全。 “是。” 两人欣然接受，刘秀香的父母一边走一边不断回头对陆涛摆手，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行驶在路上两位老人相互依靠着彼此睡着了。 042：被陆涛坑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龚正依然和肖红还有孙小庄三人为一组。 费华的案件告破，市局要求龚正代表城北刑警队去作报告，讲述自己是如何发现可疑，如何打入内部，如何不顾个人生命安危抓捕费华。 肖红为了能让他安心写稿，很多事情都承包下来。 “师姐你该叫我还得叫我啊，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演讲稿要如何写。”龚正一脸痛苦的看着肖红诉说道。 “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呗，这种事你可不能找我，毕竟咱也没有经历过这么大场面。”肖红半开着玩笑说道，“不过你可以找你师傅，他有经验。” “我师傅？” “不跟你多说了，那边的案子我还要去现场，你赶快写，争取今天写完，明天跟我上案子。” “师姐......” 肖红带着挎包匆匆忙忙跑出去，片刻功夫便听到警车响声。 龚正看着电脑屏幕上存留的两个字“报告”，发着呆。 从早写到完，意识到比破案更加让人抓狂的就是报告，写的过于夸大不行，写的过于轻松也不行，尺度必须拿捏死死的才行。 写完删除，删除完重新写。 坐在办公室内的陆涛走到龚正身旁，低头看了一眼他写的报告：“你小子好歹也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点东西还写不出来吗？”发出质问。 “师傅我真写不出来。” “听我说啊，你就从市局要求对积压案件处理开始，要不是市局要求咱们短时间内可能还无法把积压案件拿出来，然后你就写通过大家的讨论以及分析，得到了什么什么，确定了什么什么，于是便前往三亚调查什么什么。” “最后发现这起案件和三亚警方一直追踪的赌船案件相关，你成了卧底......” 陆涛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这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龚正只是有一点好奇，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开头呢？陆涛拍打两下他的肩膀：“人，要学会适当的夸奖，明白吗？”嘀咕一句，转过身往办公室走去，“就按照我说的写，没问题。” 社会不只是充满人情还有很多世故。 按照陆涛的提示龚正很快就完成了这次报告，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决定让陆涛去看一眼。 陆涛看完之后两眼一瞪：“哎呀呀，这文笔不得了，可以可以，你就按照这个读。” “真的？” “我还会骗你不成？” “那倒不会。” 龚正拿着报告走出办公室，陆涛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小子但愿这次你能从中学到一些经验。 到了演讲日，龚正走上市局大会议室讲台。 向大家经历之后宣读自己报告。 “我们之所以能够成功抓获潜逃十七年之久的费华，一个是因为市局领导的正确引领和对积压案件的重视......谢谢大家。”龚正第一句话说完局长脸色就发生变化。 他没想到一个刚刚参加工作还不到二年的警员，学会了拍马屁。 “龚正。” “到。” “这报告是你写的？” “是。” 回答的掷地有声，恨不得弄个大喇叭喊一嗓子。 局长和政委对视一眼，回头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看向他，龚正瞬间感觉到一丝不安。心想，局长这个眼神可不像是要夸我，倒像是要吃我啊，难道我的报告有问题，不应该啊这可是我师傅指点写出来的。 该不会是我师傅要故意整我吧？ “你先下去吧。” “是。” 龚正拉拢着脑袋快速跑下讲台，挨着陆涛坐下来。 陆涛忍不住的偷笑两声，注意到龚正看自己时候强忍住笑容，绷着脸摆出一副认真样子。 龚正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师傅绝对是故意为之，看来以后自己谁也不能相信。 局长强调了一下费华案件的事情，这起案件关键点还有龚正在抓捕过程中的出色表现，这件事三亚警方已经发来了通报表扬。 龚正因为这起案件荣获了人生第一枚个人三等功，城北刑警队荣获了通报表扬。 看着眼前这枚三等功奖章龚正内心一阵阵窃喜。 会议结束局长把陆涛和龚正叫到办公室。 一进屋局长就伸手狠狠的指了指陆涛：“你小子就知道给我整事情，说吧，龚正这个报告是你教他写的吧？” “局长英明。”龚正喊了一声。 陆涛送给龚正一个白眼，拽出椅子坐下来，随手拿出一根烟扔给局长：“嗨，我这是为了锻炼他，您说这起案件他从头跟到尾还需要写报告吗？他不，他非得写，而且坐电脑前面写了一天，我一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给他出了个方向。” “不过局长该说不说的，他这理解能力还是不错的啊，拍马屁的功夫也可圈可点。” “屁话，我要听的是马屁吗？你小子就不能教他点好，这多亏是在咱们市局，要是去省厅他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省厅领导的正确指挥？”局长没好气的呵斥道。 “那可不，去了省厅必须感谢省厅领导，去了公安部那就得感谢公安部领导。” “哈哈哈，局长我开玩笑的，正因为在咱们市局我才敢这样，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他，只要是自己经手做的案件汇报工作无需报告，这些报告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在浪费时间，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特殊性，只是抓住了一个重要点。” 陆涛发现局长脸色不太好，赶忙回复正经。 “我想所有的积压案件都会有独立的特殊性，不过有件事我还真的要夸一下龚正，他办理这起案件的时候我是让我们刑警队最有经验的老冯和肖红来两个人跟他一起办的，在选择办案方向上龚正坚持自己的想法，要不然还真的不一定能破掉。” 局长深吸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龚正：“以后别总是听你师傅的，听见没有？” “是，局长请放心。” “行啦，这个案子总的来说办的漂亮，你们刑警队还有积压案件，我希望你们可以拿出对待这起案件的态度去办理，争取一件一件的全给他破掉。” “是。” “走吧，还在我这耗着干什么。” “局长我想蹭点茶叶。”陆涛站起来舔着脸说道。 局长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拉开自己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桶新茶叶扔给他：“一看到你我就烦，赶快拿着茶叶滚蛋。” “哎，好。” 说滚咱就滚啊，茶叶到手立马滚啊，嘿嘿嘿。 043：合并调查 走出局长办公室，陆涛对着龚正屁股就是一脚。 踢得他呲牙咧嘴一脸惊愕。 “不知道维护一下师傅的尊严。”陆涛故作生气的训斥道。 “师傅你不一样没维护我嘛，这么大场合你让我那样写。” “我那是为了让你明白。” “你直接说我也能明白。” “嗨，跟我顶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埋怨着往楼下走，路过法医大队的时候陆涛停下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表示自己要去一趟法医大队，还要求龚正跟着一起去。 龚正想到韩雨欣，正好跟她说一下自己回来了。 推开法医大队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努下嘴：“得，人都出去忙了，咱们也走吧。” 既然无法见面只好通过手机发条消息，可是龚正掏出手机后又不知道该发什么，关键自己回来了为什么要跟她说一声呢？想了想不太合适，又把手机放回到兜子里面。 陆涛开着头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按照你小子的思路我看八十岁你也找不到媳妇。 城北刑警队研判室，肖红和孙小庄还有龚正跟陆涛四人围坐在一起。 近日肖红正在调查一起涉黑性质案件。 “根据我们对被害人的调查了解，基本上可以确定和老冯他们那边调查的案件相似，你看要不要合并一下？”肖红做出汇报。 “目前是什么情况？” “他们说的是因为土地纠纷发生了械斗，多名村民有不同程度受伤，伟豪土地开发有限公司则表示他们是受害者，当时去卢家庄村东进行土地开发，之前已经和村民签订好协议但开发当天遭到阻拦，两帮人这才扭打在一起。” “这个伟豪背景查过吗？” “查过，他们五年前挂牌成立的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法人叫钱伟豪，不过他们公司只是子公司，总部在北鲁市，注册资金为10亿，根据从工商部门了解并没有发现他们有过违法之处。” “卢家庄的村支书什么态度？” “他说的跟这家公司说的恰恰相反，他的意思是伟豪公司并没有征得大家同意强行损毁庄稼，村民上前理论被他们的人打了，这才发生聚众斗殴事件。” 两拨人两种说辞，各说纷纭。 随后赶来的老冯听说这边情况，当场就表示这肯定是一伙人。 不过根据他的调查打人的不是伟豪公司的人，而是一个专门负责拆迁的工程队，前几天他们抓的那一批就是其中人员，目前工程队带头男子已经逃离本市。 “协查通报我们已经向全国下发。”老冯回答道。 陆涛点点头：“既然案件相似，那我看可以并案侦查，重点还是搞清楚伟豪房地产开发公司真实情况发，对于拆迁队的抓捕工作也不能放松，肖红你们小组还是从受害者跟卢家庄那边找突破口，老冯你们小组负责深入调查是否还有相似情况。”做出了简单的部署。 “好。” 这起案件性质比较恶略，不单单是一起涉黑性质的斗殴，还关系到土地商业情况。 土地开发商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是市招商办引进来的投资，有的则是本地家族企业开发商，每一个行业的兴盛都会有不同行业扶持，这里面便会产生一些灰色地带。 近些年因为土地开发问题层出不穷，只是城北还没有接触过，现如今伴随着城市的不断外扩，很多村庄都将要面临拆迁，这是城北刑警队第一次接触类似案件。 他们一边要对案件调查，一边还要通过对其他地区类似案件学习。 “刑警不只是要会抓犯人，还要不断的学习，只有跟上时代多学多想，你才能更懂嫌疑人的想法，更好的去破案。”陆涛在会议上大声说道，“嫌疑人是建筑行业那我们就要去了解学习建筑行业，嫌疑人是机械行业那我们就要学习了解机械行业，总的来说不管他是什么行业，我都都要去了解，去学习。” “只有不断的提高自己，才能不断的出其不意。” 龚正听完这番话颇有感触，就像费华的案件，自己如果不是反赌联盟成员单凭一个没有过类似经验的刑警很难完成。 依照当前的情况，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伙土地开发公司的人，看来自己没事还得多研究研究房地产开发政策和规定。 根据自己当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家公司很可能将卢家庄拆迁事宜交给了拆迁队，他们和村民没办法谈拢价格这才想到强行霸占，结果碰到了一群不要命的人，从而发生打斗。 会议结束，马上驱车赶往卢家庄了解情况。 村支书听说警察来调查，立刻把被打的村民家属集合到村支部。 “你们可得替我们做主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敢有人强买强卖，他们简直就是强盗。” “我们家二小子目前还在医院，医药费谁付？” “对，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天底下还有没有天理。” “我们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就这么被毁了，损失谁赔？” 村民见到警察，瞬间将他们围在中间，所有的怨恨全都撒在了龚正他们几人身上。 如果不是村支书拦着，看样子都要吃人。 咣咣咣，咣咣咣，村支书用力的敲打几下桌子，村民渐渐安静下来。 “都别吵了，吵什么？警察同志是来帮我们解决问题的，你们这么吵能解决吗？有问题说问题。”村支书没好气的喊叫几声。 龚正绕过村民走到讲台，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大声说道：“老乡们请相信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咱们不要这么激动，我们今天来就是奉上级领导命令前来调查这件事，把大家召集过来也是为了配合我们调查。” “接下来我们提问，大家一个一个的说，不要乱，好不好？” “这件事是哪天发生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上午十点左右。”一位村民给出答复。 “因为什么引起的打斗？” “这还用问嘛，他们开着推土机直接就干到我们地里了，当时如果地里没人，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估计都晚了。” “就是，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来调查什么？我们现在就想知道谁来赔我们的土地损失，谁来支付我们被打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对，我们只关心这个。” 一石激起千层浪，龚正实在是没办法进行多人问讯，他只能提议分开调查。 044：市局接手 伟豪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衡鲁市当地最大的企业，纳税第一大户，法人在当地背景非常雄厚，而且关系网也非常大，调查起来困难重重。 龚正他们正在对乡亲们调查的时候收到陆涛电话。 “带着人先撤回来，这件案子市局接手了。” “啊？市局接手？为什么？”龚正很是费解的询问道。 “别问了，赶快先回来。”陆涛说完便挂断电话。 龚正将这一消息告诉了肖红和孙小庄，三个人对视一眼，只好先行撤离。老乡们听说警察要走，这可就不干了，纷纷上前阻扰询问为什么还没问就要离开。 “乡亲们听我说，这起案件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什么背景，只要是触犯法律一定严惩不贷。”龚正拍着胸脯子大声说道。 “说谁不会。” “就是，我们就想知道结果。” “对啊要来问的是你们，现在还没问就要离开的还是你们，这算哪门子的事情。” 老乡们对于龚正的态度并不买账，在他们看来警察跟伟豪公司就是一伙的，根本不会帮助解决困难。 龚正费劲了口舌都解释不清楚，老乡们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可见这次伟豪集团做的有多过火。 陆涛左等右等没有等到龚正他们回来，于是又拨打一次电话。 电话内充满了老乡们的质问声，陆涛意识到事态严重性，马上要求龚正先安抚老乡们心情，维护好现场秩序，千万千万不要和大家发生任何冲突，自己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将这件事上报市局，市局领导收到后也火速赶往卢家庄。 伴随着卢家庄的村民越聚越多，龚正和肖红还有孙小庄他们三人的嗓子都快要喊哑了。 嗡嗡，嗡嗡，警车一辆接一辆的开过来，陆涛带着队伍先行赶到，从人群之中挤到最前方。 “陆队长，陆队长你来的正好，这件事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一位村民认出了他，上去就拽住他的衣服袖子不停喊道。 “对啊，你们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大家的呼声越来越高，最后所有矛头全部转到陆涛身上。 陆涛高举着手大声喊道：“大家先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听我说，关于这次案件我们正在调查，调查需要一定时间，我不可能只因为你们的一面之词就做出判定对不对？我们既不能冤枉大家，也不能冤枉伟豪集团。” “我们怎么可能会撒谎，就是他伟豪的人来强行霸占我们的土地，大家说是不是？”一个男人站在人群之中不断的带节奏。 “是。” 众人跟着齐声叫喊道。 陆涛记住了男人的面相，暂且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大家做出解释和承诺。 市局的领导以及市委的领导先后抵达现场，他们同样表态这起案件会调查清楚。 不知道是谁把这边情况向周边村庄发出消息，很快只要后伟豪集团有关系的村民骑着电动车，摩托车，开着汽车一窝蜂的聚集过来，有的人房屋遭到了强拆，有的人土地遭到了破坏，还有人和拆迁队发生了冲突被打伤。 头上戴着绷带就跑过来要说法。 陆涛见当前情况怕出现过激反应，赶忙通知了刘所长他收到消息立刻带着人赶过来，他跟这里的老乡要比陆涛他们熟悉的多。 “都干什么？干什么？有案子破案子，你们这么围着有用吗？”刘所长上来霸气十足的呵斥一番。 乡亲们纷纷向后倒退，从大声喊叫变成了小声嘀咕。 “不管怎么回事，怎么得说清楚是不是，你就算是丢头牛还得找两天呢，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打算当天就有结果可能吗？都谁家有损失，有人员受伤登记一下，警察会单独找你们了解情况，没有任何损失也没有任何人员受伤的跟着瞎起什么哄？” “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真闹得满城风雨就好啦？” 不得不说刘所长这一套下来，直接拿捏全场。 老乡们按照他的指示进行登记，没事的人也纷纷站在两旁不再言语。 陆涛用手碰了一下龚正：“刚刚带头喊得那个你看到了吗？”小声问道。 “看到了。” “叫喊的那么急，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损失，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没来登记，你到时候单独调查他一下。” “好的师傅。” 刘所长把陆涛叫到一旁，把这件事打听了一下，听完之后用手挠挠头：“哎呀，这可真的是不好弄，我们之前接到过类似案件，不过到最后伟豪都能摆平。” “你之前接到过？” “对啊，不过我们刚准备了解，老乡就说已经没事了，所以也就没有在调查下去，伟豪集团背景很负责，我听说他们法人还是咱们当地的政X委员。”刘所长咧着嘴回答道。 陆涛这点倒是并不太清楚，如果真的是如此身份，那么想要调查他还得经过层层审批，这里面如果有点什么猫腻的话...... 龚正不敢再想下去，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类似情况，具体如何解决还是听陆涛安排。 百姓们散去，一行人返回刑警队。 市局的领导和市委的领导坐在会议室，陆涛他们围坐在两排，刚开始大家都保持沉默。 直到市委领导打破这份安静：“关于伟豪集团这件事你们目前掌握了多少情况？”“是这样我们目前通过了解可以确定，伟豪集团确实有卢家庄，宋家庄，张家庄这三个村子靠近省道位置的开发资格，老乡们的意思是期初他们说的补助价格为每亩地补助七万元外加土地种植物价值，平均每亩地的补偿价格应该在八万元左右。” 陆涛站起来做出答复。 “伟豪集团那边想要用每亩地补偿五万元的价格，村民不同意。” “伟豪集团便将拆迁工作交给了本地一个拆迁队，我们抓了几个人，带头的跑掉了目前还在追捕过程，通过对他们的审讯他们表示自己手中有村民的签字协议，只是村民有人要坐地起价。” “总的来说这件事谁都说谁有理。” 陆涛说完坐下来。 市委的领导和市局领导小声交谈几句，随后表态这件事移交市局处理，城北刑警队暂且先从这起案件中撤出来，将抓捕的人员以及案件所有资料全部移交。 045：我很不爽 所有资料和人员由老冯负责办理移交。 龚正有些不爽的推开陆涛办公室房门，对他发出疑问：“师傅为什么这起案件要让市局处理？” 陆涛抽了一口烟，抬头看向龚正：“因为有很多事情凭借你的能力办不到，行啦，交到市局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省得到时候惹一身麻烦。” “师傅你还害怕惹麻烦吗？” “你小子今天这是要来给我上课？” “不是上课，我只是不太明白，之前杀人的大案我们都没有移交，而且市局曾经说过案子发生可以协助，可以支援，但是不需要移交，为什么这个案子却要移交？该不会就是因为伟豪集团......” 啪，陆涛一拍桌子。 “行啦，这个案子现在不归我们管，明白了吗？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烦我。”陆涛没好气的怼了他一通。 龚正咬着牙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冲的离开房间。 陆涛又何尝不想调查，可命令就是命令，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服从，而且市局把这个案子要走也有他们的考虑，说来说去对付这样的一个人还真的需要点特殊办法。 龚正作为一个满身正义的刑警怎能忍受，他气鼓鼓的坐在桌子上随手拿起碳素笔就转动起来。 一边转一边还在嘴里嘟囔着“我师傅怎么是这样的人，哼，碰到硬茬子就退缩，这算什么刑警”。 “龚正，我们有案子。”肖红喊了他一声，见他没有答复，“龚正？”加大音量喊了一句。 “哎，师姐。”龚正猛然一颤，赶忙做出回应。 “你干嘛呢？” “没干嘛，想事情呢。”龚正随口应答道。 “走吧，有个人报案我们过去一趟。” “好。” 龚正心想只要有案子让我忙起来，最起码不用坐在这里胡思乱想生闷气。 跟着肖红和孙小庄外加两名辅警一同驱车来到了一所中学门口。 “学校？”龚正忍不住的发出一声惊呼。 “刚刚接到这个学校的教导处老师报警，称他们学校最近有人反应几名学生遭受到校外人员欺凌。”肖红侧头对着几个人说道。 龚正微微点下头。 一前一后下车，校方教导处老师已经在门口等待。 看到他们下车之后紧走两步迎上来：“你们好，我是这所学校的教导处老师，是我报的案。”不等提问自己就做出介绍。 “那咱们找个地方聊一聊吧。” “好的，好的，这边请。” 来到办公室，几个人面对面坐下来，龚正掏出记录本和笔。 根据老师反应，最近这段时间他发现每天放学时候马路对面都有几个社会小青年，他们穿的衣服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而且总是有学生会主动跑过去，具体干什么自己也不太清楚。 “你有没有找那些学生了解过？”肖红提问道。 “找过，找了好几次，每次问他们都说是自己哥哥或者朋友的哥哥，这件事我也跟他们家长沟通过，但是人家孩子什么也没说家长也不太重视，搞得好像我在无事生非一样。”老师一脸委屈的诉说道。 “你说都是初中生这时候正是孩子性格养成关键时候，我这实在没招了才报的警，希望你们可以介入调查一下，如果真的没事那最好，万一有事的话也能整治一下。” “非常感谢你提供消息，你们每天几点放学？” “下午的话五点四十，六点，六点半三个批次放学。” “好，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们来处理吧，你先带我们看一下监控吧。” “好，可以，可以，跟我来吧。” 来到监控室调取出大门口监控画面，根据老师提示锁定时间。下午四点半左右两辆车停靠在马路对面，车内几个人都没有下来，五点半第一个人走下车，穿着一身花衬衫，下面一条紧身裤，典型的社会小青年，不务正业的那种。 紧跟着他下来的还有四个人，几个人聚在一起纷纷点上一根烟，斜叼在嘴角，时而交谈时而狂笑。 伴随着学校的大门缓缓打开，放学的孩子们一个个相继跑出来，在这些人之中还真有两个男孩子穿过马路去找他们。 看上去像是交谈几句，随后便登上车，二十分钟左右学生打开另外一个车门，跑出去。 但是这些小混混并没有开车走，而是继续在车内等，等到第二批学生放学的时候依然有人去找他们，第三批同样如此，一直持续到六点四十分他们才开车离开此处。 因为距离和摄像头角度原因龚正他们也无法看的太清楚：“看的不是太清楚，不过看样子像是来收“保护费”的。”龚正小声嘀咕一句。 “谁说不是呢，我就感觉特别像。”老师附和着说道。 “他们一般多久来一次？”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有时候我连着两天都能看到，有时候一星期能见一次，哎呀，我还真没有这么仔细的算过，不过我感觉他们最近这几天来的特别频繁。” “好，我知道了，这个监控帮我们拷贝一份，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谢谢，谢谢，多亏了有你们，要不你说这些孩子有事情也不跟家里说，也不像学校反应，真难弄。” 教导处老师不断对他们表示感谢。 “我们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能懂。”龚正似笑非笑的回答道。 几个人从中控室出来回到车内，肖红做了简单的部署，龚正和孙小庄两个人都没穿警服，所以他们两个要留下来蹲点观察，肖红则把警车开到其他地方隐蔽起来。 大家明白各自任务之后龚正打开车门跳下去，抬头左右环顾一圈，马路对面有几家奶茶店和文具店，还有炸鸡烤翅啥的，都是孩子们最喜欢的食物。 这几家店门口都有监控摄像头，应该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那几人动作。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放学还有一段距离，他跟孙小庄两个人各自去了不同商店，出示证件之后对监控进行拷贝。 时间来到下午四点半左右，龚正和孙小庄一人一杯奶茶像是老友一样站在那里闲聊。 046：找到目标人物 漫长的等待并没有等到他们想要找的人，一直到学生全部离校。 肖红从远处走过来。 “他们今天并没有出现。”龚正摊开双手无奈说道。 “那我们就只能先去找学生了解一下情况了。”肖红回答道。 “只是我们用什么身份去呢？如果用警察身份会不会引起学生家长过度紧张？”龚正提出自己想法，“我们可不可以先跟学生班主任聊一下，他们每天都能见面。” 肖红思考片刻，认为龚正想的不是没有道理，同意他提出的想法。 根据学生的班主任回忆，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有两个学生不太对劲：“之前他们两个每次摸底考试都能拿到全年级前三十名，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成绩下滑的非常厉害，任课老师也反映过他们最近上课一直在走神。” “因为这件事我还和他们家长沟通过。” 凭借龚正上学经验，一般短期之内成绩下滑特别严重的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早恋，还有一个就是遇到一些事情让他无法安心上课。 龚正和肖红他们商量一下，决定明天亲自找学生了解一下。 返回刑警队把这边情况对陆涛进行汇报，龚正全程绷着脸，他一看到陆涛就忍不住想起今天说的话。 “队长这起案件按说应该归治安那边处理吧，怎么扔给咱们刑警队啦？”肖红试探性的问道。 “上级分配下来的，你们执行就可以。” “哦。” 肖红他们几人走出办公室，小声嘀咕两句。 在所有人看来这根本不是陆涛办事性格，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一夜龚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案子给了市局，小案子分配到刑警队，难不成我们城北刑警队要改革啦？改成派出所？ 半夜一点多杜强静悄悄打开房门。 啪，龚正摁开床头灯，给杜强吓一跳：“我去，你还没睡？” “睡不着，你们那边的案子进展怎么样？”龚正翻身坐起来，询问道。 杜强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别提了，这小子像是知道我们在等他一样，死活不露面。” “要不你跟队长申请一下，让我过去帮你们？” 杜强两眼一瞪，把他打量一番：“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在处理学校的案件嘛，这么快就搞定啦？” “哎，也不是，关键......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赶快休息吧。”龚正躺下去用被子盖住脑袋，不停的发出叹息。 陆涛本来是打算找杜强了解案情，结果无意间听到了他们之间对话，看了一眼宿舍房门转身走出去。 不在其位不知其难。 所有警员都可以找同事发牢骚，但陆涛不行，他只能对镜子里的自己发。 回到办公室点燃一根香烟，一脸愁容的抽几口。 第二天龚正和肖红一同来到学校，根据老师协助找到了那两位刚刚上初一的学生。 “你们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些事情。”龚正尽可能的让自己语气变得随和一点，“你们叫什么名字？”问道。 “刘志轩。” “马文萧。” 龚正点点头，开始在本子上记录。 一旁的肖红用手碰了龚正一下，捂着嘴凑到他耳边：“马文萧是我们市局宣传科科长儿子。” 此话一出，龚正差点惊掉下巴，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肖红。 肖红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瞎说。 龚正把肖红拽出房间，站在楼道内原地转了个圈：“师姐他真的是......” “真的，我之前见过他一次。” “那......那这件事要不要跟咱们队长说一声？” “先调查了解吧，等回去之后在做汇报。” “好吧。” 从新回到房间，对两个学生展开询问，当问到校外几名青年的时候两人异口同声的给出回答：“那是我朋友。” “你朋友？你朋友叫什么？” “郭......” 郭了半天也郭不出下文来，想必也就知道姓什么。 龚正发出两声咳嗽，合上本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两个学生面前：“说实话我上学那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事情，校外的社会小青年也曾经找过我，希望我资助他们一点钱，保我在学校期间太平。”直接问肯定没戏，那就变换一种思路。 “当时我没有同意，但是我同学同意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两个人皱起眉头。 “我的同学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然后加入了社会小青年组织，三年后被警察抓捕，知道被拘留的后果吗？不单单会影响你们的一生，还有你们的孩子，你们孩子的孩子都将会受到影响，现在是时代了还搞社会大哥那一套行不通的。” 龚正说完拍了拍他们两个人肩膀。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没有认社会大哥，只是多交了几个朋友。”名叫马文轩的依然坚定自己立场，“警察叔叔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要赶快回去上课了。” 龚正回头看了一眼肖红，她眨了眨眼睛，两学生离开房间。 另外几个学生回答的几乎和他们一样，都称呼为朋友，问到名字时候也只是知道姓郭。 这次调查龚正他们并没有得到实质性内容。 返回路上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孙小庄他们今天的蹲点还是没有等到姓郭的男子，龚正提议他很可能不只是在这一所学校，有可能附近的几所中学都有他的“哥们”，是不是可以扩大一下搜索范围。 想法一出得到肖红同意，马上调转车头前往各个中学查看近几日监控信息，果不其然他们还真的都出现过在不同中学门外，并且每个中学都有人会上车。 两人记录下时间，前往交警队请求协助调取附近监控探头，锁定姓郭男子驾驶车辆。 通过车辆查询，他们所驾驶的汽车全部来自于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并非个人所有。 租赁公司负责人找到了当时登记信息。 郭天阳，男，23岁，家住衡鲁市城北街道65号，佳佳小区12-1-502。 他每个月都会来租几辆车，一次租七天。 “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租的车辆出现一些问题，让他过来换一下。”龚正对租赁店负责人说道。 “好的，好的，我马上联系。” 047：炮灰 伴随着租赁店负责人拨通电话，郭天阳听他说完之后当即表示让人送回来。 随后孙小庄带着人赶过来，埋伏在租赁店外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目标车辆出现。 一共三台车，依次开到了租赁店门外。 郭天阳并没有在车内，来的是另外三个人，他们一进屋龚正通过衣服就认出这三个人是跟郭天阳在一起的。 “老板我们来换车。” “实在抱歉，这车确实有点问题，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三人一人叼着一根烟坐在了龚正和肖红对面沙发上，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然后便自顾自的聊天打屁，并没有把他们当回事。 龚正准备起身时候其中一名男子手机响了。 拿起来接通电话：“大哥，我们换车呢，啊？拆迁？这活能给咱多少钱？呦这么多，行行行，那我换好车马上过去，好嘞好嘞，我负责联系他们。”挂断电话，扭头对身旁两人嘚瑟道，“咱大哥给找了个好活，弄好了一人两万。” “真的？我草，那还等什么，干呗。” “老板，赶紧的啊，我们等着用车呢。”男子有些不耐烦喊叫两声。 负责人听到喊声应答着跑出来，把他们刚开来的车钥匙还回去：“实在抱歉我们系统出现一些问题，并不是车辆问题，对不住啊兄弟。” “我草，你玩我呢？”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当时系统.....” 男子一把抢过车钥匙：“真他么扯淡。”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龚正赶快用手机联系孙小庄，提示他不要动手，随后联系陆涛。 “他们也是拆迁队的？” “不是，他们应该是拆迁队找的人，估计也是当炮灰用的。” “这样你们先跟上，等确定位置后马上联系我，我没有到达之前不要动手抓人。” “好。” 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抓捕，没想到一个电话扭转局面。 绕来绕去又绕到了伟豪集团身上。 把租赁店负责人叫到身旁，要求他通过GPS定位这三辆车动向。 “好的，我马上弄。” 租赁车辆全部装有GPS追踪系统，给他们提供了很大帮助，最起码不用害怕让对方惊醒。 汽车先去了一家洗浴中心，然后又去了一家日产商店看样子是要买工具。 离开日产商店他们去了加油站加油，随后便开车直奔城外卢家庄，看到目的地一瞬间龚正和肖红瞬间瞪大眼睛。 他们不是去拆迁，而是去想办法堵住一些人的嘴。 龚正想到那天老百姓聚众时陆涛让自己去调查的那个人，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调查案件材料就全都被市局拿走了，如果那个人和伟豪集团有关系那么他会比任何人都清楚，谁家反应最激烈...... 想到这里，龚正马上拨通陆涛电话。 “他们去了卢家庄。” “卢家庄？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封口。” “你马上赶过去，我这边带着人也过去，快一点。” “好。” 把自己手机号留给租赁店负责人，只要他发现对方车辆移动马上联系自己。 跳上警车，拉响警报，油门使劲踩，火速向卢家庄方向移动。 陆涛这边将这件事也向市局做出汇报，领导要求他们马上过去，如果一旦发生情况立即抓捕，市局同时也派出了警察和特警。 伟豪集团总裁办公室，钱伟豪正用力的抽着烟，他的面前站着两个拉拢着脑袋的男人。 “你们他么能干点什么？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警方？” “老板我们只是想要尽快完成拆迁作业。” “放他么屁，老子早晚死在你们这帮蠢货手里。”钱伟豪愤怒的咆哮道。 咚咚咚，有人敲响房门。 “进来。” 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着西装，左手拎着公文包的男人，他来到钱伟豪面前对他点点头。 “你们两个先出去。” 等两人离开，钱伟豪上前问道：“安排好了？” “恩，全部安排好了。” “这件事老爷子那边已经大发雷霆了，刚刚把我臭骂一顿，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飞过去。” “好的。” “对了，你告诉洪峰这段时间给我藏好了，等风头过去之后我会给他一笔可观收入。”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他目前所在的地方警察根本找不到。” “好，走吧。” 钱伟豪自知这件事已经超出自己控制范围，当前只能向自己父亲求助，连夜购买机票飞往北鲁市。 龚正他们在抵达卢家庄的时候郭天阳正带着人殴打想要告状的村民。 “不许动，警察。” 一声怒吼，吓得众人瞬间脸色苍白，抬腿就要跑。 陆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没有一个人可以成功离开。 一共十六个人全部抓获，排成一队蹲在胡同墙角下，龚正联系救护车将被打村民送往医院救治。 村民上车之前看了一眼龚正他们，眼神之中没有被救的感动，没有见到警察的安全感，更多的像是怨恨。 龚正咬着牙把头扭到一旁，他不敢和老乡对视，只因内心充满愧疚。 “全部带走。”市局的警察赶到后大声喊道。 “等一下。”龚正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拦住了他们，“这是我们城北刑警队要抓的人，你们带走是不是也要等我们审讯结束之后？”黑着脸质问道。 市局警察明显楞了一下，侧头看向陆涛：“陆队长这是什么情况？” “高队长别误会，我们最近在调查一切校外欺凌案件，这几个都是主要嫌疑人。” “那行吧，你们先审，审完了我们在带走。” “来来来，把他们押上车，送到城北刑警队。”高队长多少有些怨气的摆摆手。 陆涛知道龚正在想什么。 郭天阳一伙人被带到城北刑警队，龚正和肖红还有孙小庄主要负责审讯郭天阳，其他的人则交由老冯他们帮忙审。 坐在审讯室，龚正看着面前一脸玩世不恭的郭天阳冷笑一声：“郭天阳为什么要去卢家庄？”第一个问题就和校外欺凌无关，他也没打算问那件事。 “溜达。” “溜达？带着刀子棍子溜达？把人捆在椅子上抽大嘴巴子溜达？你溜达的方式还很特别嘛。” “警察同志，我呢跟他有仇，今天特意过去报复他一下，我并没有下死手，我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吓唬吓唬？郭天阳你真的以为那两万块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龚正此话一出郭天阳顿时瞪大眼睛，好似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样，一脸惊愕的看着龚正。 048：忍不了了 郭天阳他们几个人也只是社会小混混，根本经不起龚正他们审问，很快便招了所有事情。 他表示自己也是受到其他人指使，让他带着人去卢家庄找卢天亮给点教训，事成之后对方给他六万块钱当酬金。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再加上最近花销比较大，所以这才答应下来。 “警察叔叔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郭天阳一脸委屈的诉说着，“你要不信，我，我对灯发誓，如果我有半句谎言，灯灭人灭。”伸着两根手指大声喊道。 龚正对他向下压压手，示意他先闭嘴。 “我信。” “你信就好，你信就好。” “谁联系的你？说的什么，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说清楚，还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是什么社会？跟我玩江湖那一套，你接这个活的时候就没想过对方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多钱？你们做的事情值不值这些钱？” “还有，他们说让你吓唬吓唬，你却拿棍子下死手，你这是吓唬？我告诉你今天也就是我们去得早，如果去的晚，出了人命你猜法院怎么叛你？你替他们消灾，你的灾打算让谁消？” 龚正一番慷慨激词说的郭天阳低下头。 审讯结束，郭天阳被市局带走，其他人全部进入到研判室。 龚正站起来第一个表达自己对案件理解。 钱伟豪想要压低价格收下这片土地，老百姓刚开始答应是因为他们集团最开始提出赔偿方案合理，但没想到最后却突然改变方案，因此遭到了百姓阻拦，于是伟豪集团便开始组织一批人员打着拆迁队名号和村民交涉。 交涉过程之中两伙人发生冲突。 钱伟豪为了自保只能把这一切都推到拆迁队身上，目前拆迁队的头目一直无法找到，他很可能是了解所有内幕的人之一。 “那为什么郭天阳又去卢家庄？现在都知道警察正调查这件事情，他们还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玩火？”肖红提出异议。 “没错，他们就是在玩火，不过目的肯定没有这么简单，郭天阳这伙人最多算是炮灰，钱伟豪很可能想要把一切责任推卸到郭天阳身上，只不过他没想到郭天阳会如此弱不禁风，三言两语便招供。” 龚正说完之后坐回到椅子上。 大家全部沉默下来。 啪嗒，陆涛点燃一根香烟，抽了几口，站起身来围着会议桌前方来回转动两圈。 转过身对老冯问道：“关于校外欺凌的事情他们招了吗？” 老冯点点头：“全都招了，根据统计涉及五所中学，13名学生，他们以保护费名义每个星期都会收取学生二百块钱。”回答道。 “这些学生就都同意？” “不敢不同意啊，之前有个不同意的被他们打了一顿。” “家长没有报警。” “没有，学生可能不会说实话。” “嘿，这可真行，现在的学生都这么能扛事情了嘛，这样你......这周日吧，到时候把这些学生和家长全部叫到刑警队来，到时候组织一下给大家开个小小的学习会。” “好的，我等会儿就去办。” “肖红，龚正你们小组呢暂且先去帮杜强他们处理南丰街道入室抢劫杀人案，郭天阳的案子交给老冯他们就可以。” “为什么？”龚正站起来直视着他问道。 陆涛皱下眉头，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只要跟伟豪有关系案件都要交到市局？难道我们城北刑警队就没有资格去调查吗？”龚正已经在内心压抑许久，他忍无可忍，“从最开始我们去村里调查，村民把我们围个水泄不通，我们解释，我们保证，结果呢？” “结果就过了还没两天时间，村民就被打了，今天他们敢找郭天阳这些人，明天他们还会找吗？如果我们不是调查到校外欺凌，如果我们没有调查到郭天阳，今天这些事情可不会如此简单。” “被打的村民目前还在医院，卢家庄是城北刑警队辖区。” 龚正把内心对陆涛和这件事不满一股脑发泄出来，说完之后怒气冲冲的走出研判室。 所有人被这一幕着实吓一跳，龚正给他们的感觉那就是善良，稳重，有责任心，但绝对想不到他会对着陆涛大吼大叫。 “队长这孩子脾气有点直，我去看看。”肖红安慰两句急忙站起身。 “队长别跟他一般见识，年轻人嘛谁还没点小脾气，我们都年轻过。”老冯紧跟着也做出劝说。 研判室的人陆陆续续离开，陆涛一个人依靠着墙壁站在最前方，手中的烟燃烧的只剩下个烟屁股他都不知道，一直还夹在手中。 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龚正说的那几句话犹如一根钢钉钉在了自己心中。 龚正跑出刑警队办公区来到院子树下，对着树干就是一闷拳，一拳下去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背不停向外流淌。 “你疼还是树疼？”肖红站在他的身后问道。 龚正用左手攥住右手：“师姐你不用劝我，我懂。” “你懂？你懂什么？你以为你师傅就像这样？你知不知道如果一旦涉及到调查政X委员，需要多少手续要走？需要多少部门介入才可以，我们责任区刑警队有权利调查嘛，有，但还是需要市局的人来帮忙审批。” “市局之所以把这个案子调走，他们有专门部门去做这件事明白吗？” “你一个愣头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师傅难堪，你懂什么？不要以为自己破了几个案子就神气了，这里面还有很事情是你不懂的，明白不明白？”肖红破天荒的发了一次火，“走，先把你的手处理一下，跟我办案。” “还愣着干什么？” 龚正咬着牙一脸不服的跟在肖红身后。 李娜娜对他简单包扎之后，肖红跟龚正驱车离开刑警队。 一路上谁也不跟谁说话，肖红理解他的心情，他理解肖红的愤怒，这就足够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自我消化。 “队长你没事吧？”老冯来到研判室找到陆涛试探性问道。 陆涛摇摇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咱们刑警队有这么一个敢于说真话的人，挺好的。” “......” 049：心有不满 市局对于伟豪集团事情专门开会进行研究，局长亲自任命刑侦支队支队长来负责办理此案，成立了专案组。 “我只说一句话，这个案件无论涉及到谁，只要是触犯我国法律一视同仁，如果让我发现你们其中有人徇私舞弊，后果你们都清楚，明白了吗？”局长站起来非常严肃的提出要求。 所有人集体起立，大声喊道：“明白。” 局长和政委回到办公室，两个人就这起案件简单交流几句，聊着聊着便说道了城北刑警队事情。 “我听说龚正把陆涛吼了一顿？” “我也听说了，这小子脾气跟陆涛年轻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政委无奈的说道。 “那你看如果让龚正加入到对伟豪集团调查小组怎么样？” “啊？我说，我说不行。” “为什么？” “怎么说呢，龚正这个同志在破案方面绝对没问题，他也敢于牺牲自我，推理逻辑也还算可以，唯一的一点就是那脾气，一言不合就给自己师傅训一顿，这要是放在咱们案子里天花板还不让他给掀喽，我建议还是在磨练磨练他吧。” 政委凭借对龚正一些了解给出答复。 “这个案件不单单是要破案，有些时候可能还要做一些不太寻常事情，还是交给廖克东他们吧。” 局长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受了政委建议。 龚正自己都想不到因为和陆涛吵得这一次，直接影响到自己参与这件案子决定。 从案发现场回来路上，杜强侧头瞄了一眼龚正。 用手指头戳了他的后背两下。 龚正回过头来看向他：“有事？”语气冰冷的问道。 “有事，这个案子你怎么看？”杜强随便找了个理由问道。 龚正把头扭回去，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杜强也很识趣的不在进行追问。 回到刑警队，龚正下车时候正好看到陆涛在和刘所长交谈，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没有任何交流。 来到研判室，肖红将案发现场照片贴在黑板上。 “说说吧，各位都有什么想法？”回到椅子坐下来说道。 “我先来吧，这起案件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提前绝对踩过点，他了解这个小区周边所有情况，不像是随即作案，我怀疑是凶手故意制造出尾随抢劫杀人。”杜强第一个表达态度。 “那他为什么没有拿走橱柜里的一万元现金呢？”孙小庄提出疑问。 “可能当时有突发情况，导致他仓促逃离。” “我们对小区周边以及整栋楼住户都进行走访调查，楼上楼下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响，也没有人看到可疑人员出入小区。” 大家对此各说纷纭，唯独一直爱说话的龚正沉默不语。 肖红用笔敲打几下桌子，发出哒哒哒响声，龚正抬头看过去才发现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你不说两句？” 龚正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黑板前两手环绕在胸前盯着上面每一张相片仔细看了又看，客厅的拖拽血迹，茶几上的喷溅血迹，厕所破裂的马桶以及大量血迹，现场遗留的凶器，死者的面貌体征...... 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对现场查看时景象。 死者年龄28岁，为某公司前台，连续三天没有去上班公司跟她多次联系无果之后选择报警，这也就说明她的死亡时间在三天以前，根据客厅依然亮着的灯光可以确定死亡时间为晚上。 龚正当时还特意去了其他房间，法医也对房间灯光开关进行指纹扫描，可以确定开关上面只有死者一个人指纹，并且卧室没有开灯，厕所也没有开灯，只有客厅的一盏吸顶灯是亮的。 那么是否可以推理死者在下班回家后进入房间，打开客厅灯光，凶手突然出现或者凶手敲开她的的房门，进入房间实施犯罪？ 这是龚正的第一个想法。 再或者凶手是否提前藏在了房间内某个地方，等死者回家后实施犯罪？ 这是龚正第二个想法。 “根据我从死者公司调查得知，死者名下有一辆价值五十万左右汽车，所住的房子也是自己买的。”龚正说到这里停下来。 “你的意思这一起案件很可能跟情杀有关？” “没错，大家都知道死者是公司前台，每个月固定工资四千八百元，我和孙小庄今天还调取了她名下银行卡记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每个月十号到十八号之间都会有一笔5万元进账，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于是就调查了一下这笔钱汇款人账号。” “公司老板？” 杜强脱口而出。 龚正摇摇头：“你们根本想不到。”神秘兮兮的回答道。 “靠，咱开个研判会还得猜谜语啊，赶快说吧，到底是谁？”杜强没好气埋怨两句。 “伟豪集团第二项目部经理。” “伟豪集团？我去，这是怎么也绕不开他们了呗？” “你怎么知道是伟豪集团的人？”肖红继续问道。 龚正示意孙小庄把今天调取的所有银行流水分给大家来看，死者的收入来源于一个叫张雷的人，而张雷名下的银行卡每个月都有固定工资收入，公司名称就是伟豪集团。 “我本来是想要给伟豪集团打电话确认身份信息，害怕惊动他所以没有打。”龚正附加一句。 “我说完啦，其实这个案子我们没必要这么费劲。”龚正坐下来随手转起碳素笔，“毕竟有关于伟豪集团的案件都要移交市局。”语气中明显带着个人情绪，这让大家都很不爽。 一直站在门口的陆涛听到这里，不得不推开门。 吱，伴随着房门推动，大家齐刷刷看过来。 “龚正你跟我来一下。”说完他转身便走出去。 龚正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跟着离开研判室，他知道这一天肯定会来，只是早晚问题。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区，来到那棵树下。 掏出烟点燃抽了两口：“对我有意见？”半开着玩笑问道。 “没有。” “呵呵，我信吗？龚正从你第一次来到咱们刑警队问过我一个问题，如何才算是一名优秀的刑警，还记得吧？” “记得。” “那好，我想问问你，你当了快两年刑警了，你感觉如何才算是一名优秀的刑警？”陆涛提出反问。 龚正迟疑片刻，回答道：“敏锐的嗅觉，不断学习，敢于推理等等吧。” “你说的那不是一个优秀的刑警，那只是一个普通刑警都要具备的技能，我的答案很简单，五个字。” “一直干下去。” “不管遇到什么一直干下去，你就是个优秀的刑警。” 050：着手调查 陆涛对于刑警提出自己看法，龚正听完后刚开始感觉有点扯，一直干下去，混日子也能混到退休，难道这也能算是优秀的刑警？ 仔细一想，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混日子也好，努力工作也罢，不管怎么样你遇到的情况都是危险的，你所要承受的都是繁琐加班以及家里人的唠叨，甚至孩子都可能跟你越来越远...... 自己曾经还有过两次想调动工作冲动，一直干下去看似很简单，实则很难。 “师傅我能问你件事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件事你不用问，我也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命令就是命令，我们只需要服从，如果你对这件事有任何想法和看法可以提出来供大家一起讨论。”陆涛依然在回避对这件事解释。 龚正深吸一口气，对他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们现在调查的入室杀人案也和伟豪集团有关系，是否一起移交市局？”语气中带着点埋怨，“是不是以后我们辖区内所有和伟豪集团有关系案件都可以直接移交？” “龚正不要跟我耍小孩子脾气，移交的只是伟豪集团拆迁纠纷一案，其他的案件需要我们自己来解决，如果你要是一直保留这样思想去工作，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陆涛说完转身离开。 龚正看着他远去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到研判室，大家谁也没问陆涛到底跟龚正说了些什么，只是继续讨论着案件分析。 既然龚正已经调查清楚张雷和死者王小花有着直接联系，肖红建议直接接触张雷对他询问。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肖红站起来做出了简单部署，龚正和杜强两个人负责去调查张雷和死者关系，自己和孙小庄去死者所在公司进行调查，其他人则负责调查案发现场周边监控信息。 目前死者本人的手机已经送到法医那边通过技术手段破解，具体的内容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大家都明确了吗？” “明白。” “了解。” “好，出发吧，等我们调查清楚之后再开研判会讨论。” 说完一行人逐个走出了研判室。 杜强跟龚正坐在车内，扭头看了他一眼，实在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师傅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讨论了一下小问题。” “小问题？多小？” 龚正用手做出比划：“这么小，赶快开车吧。” “咱俩虽然不是一个小组的，但你小子别忘了你刚加入的时候可是天天跟着我在一起，现在有心里话都不跟我说啦？”杜强想帮他解一解心仇。 “其实没什么，真的。” “还没什么，你跟队长吵得那一架现在市局都知道了，要我说你小子脾气就是太过于直接，有怨言咱回宿舍埋怨呗，非得当着那么多人面去说，好不容易前段时间刚办了个漂亮案件让市局领导对你能有点好印象。” “我现在根本不在乎市局知道不知道，我就知道市局接手了伟豪集团案件，但我们每天都要面对那些受害者，老百姓的那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我们呢。” “你真以为市局接手就是为了特殊照顾一下伟豪集团吗？今天我从贺大姐那边听说，市局针对这起案件专门成立了专案组，支队长为组长，因为要调查钱伟豪及一些特殊人员所以才让我们移交。” “真的？” “我骗你干毛，不信你问问韩雨欣是不是真的，我发现你小子现在对谁都怀疑啊，气死我了。”杜强故作生气的把头扭到一旁。 龚正倒也不是有多失望不能破这个案件，他就是害怕市局接手后会一拖再拖，经过杜强这么一解释，自己明白了很多。 汽车停靠在市区最繁华地段，伟豪集团大厦楼下。 保安最先拦住他们，杜强摁下车窗表示自己过来办事情。 开进地下车库，一路寻找车位，龚正一路欣赏着沿途的豪车。 “这应该就是钱伟豪那辆车吧。”路过一辆价值千万豪车时忍不住嘀咕一句，“看看人家这车牌，88888，真硬。” “哈哈哈，你没发现这边还有个66666嘛。” “这年代还是弄房地产挣钱啊，低价收要命的价卖，为了买套房背负三十年房贷，三十年想想都可怕。” “你努努力，争取一套咱们市局配的房，到时候能让你省三十年房贷呢。”杜强笑哈哈的停好车。 龚正把嘴一咧：“算了吧，每年的名额就那几个，我可不够资格。”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成功了呢。” “切。” 说说笑笑进入电梯，根据电梯内提示来到9层第二项目部工作区。 走出电梯门口前台抬头看向他们二人，问道：“您好，您们是？” “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张雷在不在？”杜强走上前亮出警官证，对她问道。 前台愣了一下，然后示意他们先稍等自己需要拨打电话了解，简答几句沟通之后挂断电话。 很是歉意的说道：“张经理昨天出差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您们要是有事情可以先记录一下，等他回来后我帮忙转达。” 说着把本子和笔递过来，龚正又给她推回去：“不用了，他去的什么地方出差？谁负责给他购买的票？”质问道。 前台自己无法回答这一问题，只能把他们带到部门会计那里。 会计很快就查出了昨天给张雷购票信息，还有他出差前公司给的差旅费。 杜强拍照后两个人又侧面了解了一下张雷在公司为人，以及他家庭情况，公司内很多跟他多年同事员工都表示对他的生活不太了解，因为他从来不讲述有关自己生活事情，除公司年会以外他几乎不参加任何团建活动。 每天在公司也只谈工作问题。 “呦呵，这样的人还真是不常见啊。”走出电梯后杜强嘀咕一句。 “要么他是个只有工作没有生活的人，可没有生活为什么却每个月都给王小花打钱？难道他是个人面兽心，表面上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实际却有一颗变态的心......” 杜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龚正，两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了句：“兄弟你的脑洞越来越让我佩服了。” “你回去之后能不能对你师傅好一点？别总是让他下不来台，OK？” “我并没有，我只是......” “别解释，你就说OK不OK。” “OK。” “那就行了，谁都有脾气我能理解，但有些事情改过去就得过去，否则还怎么在一起破案工作，对不对？” 龚正并不记仇，他只是很少在自己人面前伪装罢了。 051：背景复杂 回到刑警队肖红他们都还没回来，杜强用手碰了一下龚正，眼神不停的看向陆涛办公室。 龚正皱起眉头，心想，这家伙要干什么？ “去呀，去跟队长聊几句，聊聊案子。”杜强小声提示道。 龚正咂咂嘴，杜强啊杜强你这年纪跟你操心事情真是不相符，不过自己还真的有想法要跟陆涛讨论，拿着手中本子和笔，长呼一口气，走到办公室门外，抬手敲响房门。 “进。” 听到陆涛回应后转动门把手，吱，打开房门。 陆涛正在低头书写东西，听到开门声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龚正时他停下来，用一旁本子盖住了自己写的：“有事吗？”问道。 “关于入室杀人案想要跟你讨论讨论，不知道现在方便不方便？” “方便，来，坐下说吧。” “好。” 龚正把自己对这起案件所有调查和分析进行汇总，陆涛频频点头同时大脑也在思考。 “我们去机场调取了当天登机人员信息，确实有张雷，而且他也确实出差去了，不过王小花那时候早就死了，所以我认为张雷嫌疑比较大。” “王小花有没有其他男朋友？” “这个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 “我们假设一下，如果王小花有一个正牌穷男友，他如果知道王小花背着自己搞这些事情会不会愤怒？再加上王小花如果对他有侮辱或者其他过激行为，会不会成为杀人动机？” “还有，王小花和张雷之间维持这样关系已经有三年之久了，张雷为什么会突然间杀了她？尸检结果是什么？根据以往这样案件来看，多数都是情人怀孕或者拿到了男人最致命弱点用来威胁男人让自己上位。” 陆涛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恩，了解了。” “......师傅。”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前是我说话有些过分，我在这里像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虽有万千理由不道歉，但杜强说的没错，他们是一条战线的战友，他们不可能一直记恨着对方。 自己那么对陆涛他都没有说什么，自己主动一点又能怎样。 陆涛嘴角露出微笑，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我们之间不存在对与错，我也没有怨恨你，去忙吧。” “好。” 看到他离开陆涛掀开本子，继续低头书写“关于让龚正加入对伟豪集团调查案申请报告”。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多，肖红他们一行人才陆陆续续赶回来，一进屋二话不说各自抱着水杯咕咚咕咚就是两大杯。 “哎呀，今天这一顿聊，给我弄得口干舌燥。”肖红摸了一把嘴角说道。 “红姐别说了，王小花公司同事一听说她出事了，纷纷提供线索，结果你猜怎么着，王小花近几年接触过的异性高达50人。” “五十人？”杜强惊呼道，“那她不应该叫王小花，应该叫交际花。” “人长得漂亮，身材完美，多几个异性追求不是很正常事情嘛。” “多几个？五十个耶，这可不是多几个问题。” “行啦，都别在这乱评价了，研判室集合开会。” 王小花是当地一家传媒公司前台，每天接触到的人非常多，法医那边对她手机已经破解，单单一个微信好友就有上千人，同时她的手机内还下载了多个社交APP，里面聊天内容多少带有一点特殊色彩。 根据她的同事交代，王小花总是不断有人送名牌包包，饰品，手表等，而且她和公司部门经理也有一定暧昧，这件事通过经理也得到证实，不过他表示这是你情我愿事情，就算自己背着媳妇做了一些什么，那最多只能算是违背道德应该还算不上犯法。 “我去，这话他都能说的出来？真他么够渣的。”杜强听完忍不住叫骂两句。 “这还算渣？比这个更渣的还有呢，根据王小花最好朋友了解，她曾经为一个男人坠胎，那个男人就是给她房子的人。” “一个孩子一套房？” “那个男人目前已经离开本市去外地发展，每个月都会跟王小花有一两次接触。” “王小花在老家确实有一个谈了多年对象，那个男孩子是个老实人。” 无情的事情总是让老实人背锅，之前老实人是个褒义词，现在这个社会貌似变了味道。 龚正无奈的摇摇头。 王小花的背景实在是过于复杂，每一个跟她过度接触的人都不是单纯接触，当然她也不会跟穷人接触。 她平日里手中有十几张不同人名下信用卡，她收到的钱都会存起来，平日里买东西都用信用卡支付，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能有巨额存款，但很少支出。 “人比人气死人啊，怎么我就没有这魅力。”孙小庄玩笑着感叹道。 “庄啊，你就别想啦，只要不让人把你当成老实人就行哈。” “去。” “看来我们的工作量很大。” “对，我们当前要梳理清楚王小花的关系网，然后逐一进行排除。”肖红回答道，“你们调取监控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目前还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龚正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会议结束，肖红示意大家先暂且休息一下，明天开始对所有嫌疑人进行排除。 回到位置上龚正随手转起桌子上的笔，他的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本子上的信息，谁会是杀害她的凶手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龚正他们对所有跟王小花有过接触的人都进行排查，这天正在排查期间杜强叫住他：“走走走，张雷从外面出差回来了，我们赶快过去。”催促道。 “好，走。”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伟豪集团大厦。 张雷正在办公室内整理资料，助理推开门向他做出介绍：“您好张经理，这两位是城北刑警队警官，他们想要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张雷明显愣了一下，笑着迎过来：“那个你去给两位警官倒杯水。”说完跟龚正和杜强握握手，“两位请坐，不知找我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呢？”看上去非常淡定。 “想要......”刚准备说话助理就把水端上来，“谢谢。” 052：一定是熟人 助理离开办公室，龚正他们进入正题。 “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你和王小花之间关系。”龚正直截了当的说道。 张雷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时候被吓一跳，茶杯里的开水一下子烫在嘴上，疼的他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不停的抽纸来擦嘴：“实在抱歉，实在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嘴里还不断做出解释。 龚正和杜强对视一眼，看来他对王小花这三个字反应很强烈嘛。 “实不相瞒我和小花是很好的朋友。”张雷休整过后回答道。 “很好的朋友？有多好？” “无话不谈的那种，我们也可以说是闺蜜，老铁，警官同志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张雷强壮淡定的反问道。 龚正努着嘴摇摇头：“单纯的闺蜜，老铁这肯定没问题，就怕不是这么简单吧，你说呢？” “啊？” “张雷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绕弯子，直说吧王小花几天前被人杀了，但是通过我们调查你每个月都会给她转一笔钱，如果单纯的闺蜜和老铁关系还不至于拿自己的钱给她花吧？” 张雷有些尴尬的笑两声，他也没有想到警察能调查的如此详细。 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向外眺望，龚正和杜强随时准备站起来冲过去，生怕这家伙突然间跳楼。 “张雷我们之所以找到你肯定有原因的，王小花的死你有嫌疑，如果你想要洗清自己嫌疑那最好的方式就是配合我们调查，把你近几日的行程全部说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每个月都要给她打钱，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选择。” 张雷转过身看着龚正和杜强：“我知道，我明白, 只是我一时无法接受她的死讯。”说完还用手抹了一把眼睛, 表示自己很伤心。 “还是先配合我们调查吧, 越早的调查对抓获凶手越有利。” “好吧，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是......” 根据张雷交代, 他和王小花最后一次见面是十天前晚上，他当时下夜班大约九点多一点，本来他是计划回家的结果王小花说要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这才去了她家。 结果自己去了之后他要介绍一位朋友来我们公司工作，当时自己心情有些失落于是扔下几句难听的话就离开了，后来自己要出差, 然后就变成这样。 张雷并没有直接表示自己和王小花被杀没关系，不过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他们自己跟着起案件没关系。 “王小花想要介绍谁来你们公司？” “我也不认识，一个二十来岁年轻小伙子, 好像我听他们两个人聊天用的都是方言, 可能是她的亲戚或者朋友吧,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咚咚咚，助理敲响房门, 提示他老板要开会。 龚正和杜强站起身来，跟张雷握手之后结束了第一次询问：“如果你想起什么请及时跟我们联系, 还有我们如果有需要也会跟你联系, 好吧。” “好的, 没问题，没问题，配合警方办案是我们的职责, 我懂。” “那好, 感谢配合。” 离开伟豪集团大厦，再返回路上龚正提示杜强再去一次现场, 他总感觉现场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被挖出来。 两个人拉开警戒线, 推开房门, 多日过去后房间内依然有刺鼻的血腥味道。 带上鞋套和手套，准备开始对这里进行再一次勘察。 客厅被列为中心现场, 血迹成流淌状, 茶几上也有很多喷溅血，房间内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说明凶手根本没有给死者任何反抗余地, 他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杀人。 龚正站在客厅中央，微微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死者王小花下班后正常回家，打开门后摁开客厅吸顶灯开关，准备换鞋子，突然间从身后冒出来一个男人，他手持锋利匕首划开了她的脖颈，随后又对她的胸膛猛刺几刀，王小花向后倒退几步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法医对她尸体解刨可以确定她的后脑有跟硬物撞击伤，根据现场分析来看大概率是倒下时跟地板撞击造成的。 死者从王小花的挎包内翻走了现金还从她的身上拽走了金首饰，本来想要去其他房间翻找时候听到楼道内有脚步声，他便匆忙逃离。 龚正突然间睁开眼睛，对杜强问道：“当时来的第一现场房门是关着的吧？” 杜强点点头：“对，关着的，而且整个房间都没有暴力破坏和撬动痕迹，法医也没有从现场提取到有价值指纹和鞋印。”回答道。 “那凶手为什么没有去搜查其他房间？如果凶手是流窜作案的话，根据这扇门的隔音程度不一定能听到脚步声，这样，我把门关上我出去走路，你就站在茶几这个位置听，看看能不能听到。” “好。” 咣，龚正关上房门，先按照正常力度在楼道内走了一圈。 杜强侧着耳朵使劲听都没有听到声音，于是龚正又加重了力度，这一次杜强可以隐约的听到一些声音，不过不是特别强烈。 最后龚正用跑动状态来一遍，杜强听得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我只有跑的时候你才能听的特别清楚？” “对。” “就算是流窜作案，这个楼道的距离不过就七八米长，凶手真的可以跑得了吗？” “这一定不是流窜作案，凶手肯定和王小花认识，而且很熟悉她的行动轨迹, 并且还有王小花家的钥匙，凶手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我们把这起案件当成流窜作案来处理。”龚正十分坚定给出了自己想法。 “恩，我感觉也是，凶手压根就没有去卧室和其他房间轨迹，说明他压根就不打算过去，只是掏走了她的首饰和挎包内东西。”杜强对这一说法表示赞成，“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拿走手机呢？这可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证据，他为什么没有拿走呢？” 龚正努着嘴摇摇头，他还真的想不出来为什么凶手会不拿走手机，难道是过于紧张忘记了？不应该啊，手机就在鞋柜上方一抬头就能看到位置。 053：加入专案组 对案发现场勘察过后两个人又去了一趟法医大队。 韩雨欣负责对王小花尸体进行解刨，看到龚正和杜强时对他们摆摆手：“跟我走吧，咱们先去解剖室。”说完带头走出去。 两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 “你们两个目前进展到哪一步啦？”杜强故意加大一丝音量对他问道。 走在前面的韩雨欣听到后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两人：“谁俩？”问道。 “肯定是你俩呀，咱俩你肯定不乐意。” “呵呵......” 龚正用手怼了杜强肩膀一拳：“别乱说。”低声呵斥道。 “好吧，好吧。” 王小花安静的躺在解剖室平板床上面，身上盖着白色单子，脚指头上挂着编号。 韩雨欣给他们一人递过去一副口罩之后掀开了白单子。 “死者身上一共有八处伤口，可以说每一个伤口都是致命伤，气管被隔开，心脏，肺脏，肾脏脾脏都被利器刺穿，这个凶手可真够狠的。”韩雨欣翻看着自己的记录本对两个人说道。 “还有我们对她身体检查发现死亡之前她和某个人发生过关系，通过对她胃部解刨确定她喝过酒，吃过一些水果和爆米花。” “爆米花？这玩意也能当下酒菜啦？” “没准人家先看的电影在喝的酒呢？不过她和某个人发生过关系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对了，男性的DNA提取出来了吗？” 韩雨欣点点头。 只要有这个对他们破案提供最好帮助，只要挨个对比肯定有成的那一个。 “根据死亡时间来推断，王小花当天晚上遇害事件大概是八点到十点之间，她下班时间为下午五点半，打卡机记录她是六点二十分打的卡，同事证明当天确实有客户来访，她们比以往下班晚了一点。” “王小花下班之后就去见了某个男人，她们在一起看电影然后喝酒, 在发生关系？如果这样的话话，时间貌似不太富裕。” 龚正用手托着下巴小声嘀咕道。 嗡嗡, 嗡嗡, 裤兜子手机传来响声, 龚正掏出来看了一眼，接通电话。 “师傅, 我在法医大队这边。” “啊？哦，好的，好的, 我等下过去。” 挂断电话，龚正用手挠挠头，说好的让我不要插手伟豪集团案件, 怎么突然间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赵廖克东支队长报道呢？ 殊不知陆涛为了能让他好好学习一下这次办案经验，费了多少吐沫星子，跟局长好说歹说这才勉强答应让他加入专案组, 不过对他的要求也提出了很多。 “让你去找廖克东？那你赶快去吧, 这边我来记录就行。”杜强对他催促道。 “那......那好吧, 我先过去等下回来找你。” “好，你去吧。” 龚正跑出解剖室来到刑警队办公区, 拦住一位警员询问廖克东办公室。 站在门外，整理一下衣服, 深吸一口气, 敲响房门。 “进。” 推开门, 走进房间，站在廖克东面前立正敬礼。 “支队长，我是城北刑警队龚正, 前来报道。”仰着头大声说道。 廖克东挑着眉毛看了他一眼, 放下手中伟豪集团文件，摘掉自己老花镜：“你应该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吧？”问道。 “报告支队长, 知道。” “好, 那我们就长话短说, 目前调查伟豪集团的专案组成员一共十一人，算上你的话就是十二个人, 这十二个人每个小组都有自己的任务, 我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有多优秀, 破了多少案子, 在专案组我只要结果。” “过程不要跟我说，明白吗？” “明白。” “还有, 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适合在专案组情况，我会马上上报把你踢出专案组。” 龚正总感觉他这一条规定貌似只针对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服，仰头问道：“支队长什么情况算是不适合的情况，请你明示。” 廖克东早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刺头，没想到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竟然敢冲我发出质问。 “没有条条框框，我感觉你合适就合适，我感觉你不合适就不合适，明白了吗？” “哦。”回答的极其不情愿。 “从现在开始你不需要在回城北刑警队了，就住在这里直到案件全部结束，给你一下午的时间收拾东西，下午起点准时到四楼第三会议室。” “是。” 龚正退出房间，心里默念着但愿这个支队长别拿自己开刀。 找到杜强把情况对他讲述一下。 杜强听完之后当场就瞪大眼睛：“让你加入专案组？” 龚正点点头。 “我去，可以啊，好好珍惜啊，如果你要是能在这里展现出自己过人本领，等着案子一破他们立马就得把你调到市局刑侦来，你信不信？” “啊？我可没想这么多，我就是想好好学习一下破这种案件经验。” “切，别给我整没用的，别给咱刑警队丢人就行。” 两个人聊了几句从韩雨欣那边带着报告离开，返回刑警队之后龚正立刻找到陆涛。 进屋刚准备说话就看到陆涛制止手势：“我可以给你引路，但能不能走下去那是你的事情，专案组的纪律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专案组案件进展和资料情况，所以你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跟我说。”语气很严肃的做出提醒。 “我记住了师傅,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那就好。” 龚正简单收拾一下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等到下午五点多一点时候肖红他们赶回来, 刚一进屋就被龚正催促着来研判室。 肖红以为他有了重要线索, 挎包都没来得及扔就跟着跑过去。 大家围坐在一起, 龚正站起来：“时间有限，我简单说一下对这个案件看法，法医那边对尸体解刨确定死者在死亡之前和男人发生过关系，并且还喝了酒，胃里还有没有消化掉的爆米花，这是一个重大发现。” “我建议先调查这个男人，从王小花离开公司开始绘画出她当天路线，张雷那边经过排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不在场的嫌疑，但不能排除他有雇凶杀人想法，毕竟王小花家的钥匙应该不会给很多人，张雷绝对有。” “那个龚正我打断你一下，你刚刚说时间有限是什么意思？” “红姐他要去伟豪集团案件专案组了，等会儿就得出发。” “是嘛，那你赶快去吧，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 “师姐我......还有点时间，就是想把自己想法和案件侦破方向跟大家聊一聊。” “好，你说，我们听。” 054：我的看法 龚正看时间差不多，匆忙结束自己分析，带着行李准备离开。 走到大门口时候一扭头见站在右侧的陆涛。 他停下脚步，走过去：“师傅。”喊了一句。 “去了好好表现，这是你难得一次学习经验，虽然我们是刑警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如果真的有危险要知道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完成任务。”陆涛还是不太放心，他的内心一直都在疑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果龚正真的在这次任务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向他家人交代？ “是，保证完成任务。” “好啦，走吧。” “是。” 龚正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看到他离开陆涛捻灭烟头，回到研判室，跟肖红他们一起对案件进行研判。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龚正心里有些焦急，距离七点还有二十分钟，距离目的地还有二公里左右，可就是这五公里堵得死死的，半天车辆都挪动不了一点。 “师傅实在抱歉，我有急事不能继续等了，我就在这下车行不行？”龚正对出租车司机商量道。 “啊？这么堵车我半天估计都过不去，你就这么下去了......”司机极其不情愿做出拒绝。 “这样我多给你一点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 “那行吧，你多给我二十块钱。” “二十？”龚正惊呼一句，这点路要二十块可真够黑的, 自己当前没时间跟他理论，付完车费后火急火燎的拎着背包就往市局跑。 这一路跑的他上气不接下气, 路人也纷纷看向他。 “不好意思, 差三分钟迟到。”龚正气喘呼呼的推开门跑进去, 书包都顾不上找地方扔。 坐在正前方的廖克龙抬头望向他，眼神之中充满嫌弃：“你这时间观念还真的“强”啊。” 龚正站在那里并没有对他这句话做任何解释, 在他看来只要是自己看不上的人做什么都是看不上，现在想想来这里就是在找罪受。 不过来都来了，退堂鼓肯定不能打, 咬咬牙坚持吧。 找了一把最靠外的椅子坐下，安心等待着还未来的其他人，没错, 这个房间里面只有廖克龙和自己。 一直等到七点二十分钟左右才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进来：“支队长。” “支队长来的挺早啊。” “支队长。” 一个个跟他打招呼方式格外不客气，龚正坐在角落里无奈摇摇头，想要融入一个新的集体太难了。 当所有人都到齐之后, 廖克东站起来, 示意大家安静一下。 “听我说, 今天咱们专案组新加入一位成员，想必大家有的见过有的听说过, 来自于城北刑警队的龚正。”说完所有眼神看过来，“从今天开始龚正你和李茂一组。” “好。” “下面各组进行汇报。” “我先来吧, 我们对伟豪集团过往进行了解, 发现这家公司确实有过几次暴力拆迁事件, 当时受害人也确实报案，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说和解了。” “和解？我看是受到威胁了吧。” “应该，我已经把当初报案人的所有消息全部集合起来, 计划明天挨个走访一遍, 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你们那边呢？” “我们这几天把伟豪集团背景了解一下, 发现这个公司背后还有个境外金主在提供资金支持, 具体是谁目前还不知道。” “我来说说我们的调查吧, 钱伟豪年龄32岁，他父亲钱博远在北鲁市总部, 钱伟豪前两天晚上乘坐飞机连夜去了北鲁市找他父亲求助, 这个小子商业头脑不怎么滴情商是真高，至今未婚不过外面女人倒是一堆。” “这么有钱谁不想贴。” “伟豪集团内部构架和正常集团一样, 唯独现在还摸不清他们分支, 我提议能不能找个人混进他们集团去了解一下？” “去伟豪集团还不如去监狱里呢？” “啊？什么意思？” “我们今天去了一趟监狱，找到了曾经帮助钱伟豪做事的大毛, 他五年前也是因为一次拆迁失手打死了被害人，被抓进监狱，但是这小子嘴巴特别硬，撬不动。”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各自调查结果和对案件分析，龚正自始至终没有开口，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廖克龙听完后点点头：“老毛认不认识洪峰？”问道。 “认识，不过他说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的洪峰，除非他主动出来。” “看来是得好好会一会这个老毛。” “支队长要不我化装进去了解一下情况？” “你不行，监狱里面你抓了多少人，谁不知道你是警察，我们必须要找个新面孔......”说到这里停下来，他的目光转向了龚正，“龚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问道。 “我感觉这个案件有两个突破口，一个是老毛，一个是被害人，我们当前无法确定伟豪集团罪证就是因为没有人站出来当证人，老百姓肯定害怕报复更害怕我们只是走流程而并非真的要调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走什么流程？”一旁的刑警很是费解的质问道。 龚正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其实在座的各位都应该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之前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新闻情况，伟豪集团在本市是第一纳税大户，他们的背景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老百姓敢和他们抗衡吗？” “如果当初有人报案我们就重视也不会有今天情况发生，所以老百姓就会认为我们只是走流程，而并非真的要调查这件事，等流程走完我们交差他们呢？” 龚正并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把自己内心想要表达的说出来。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廖克龙拍拍手, 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一排警员走到龚正身旁, 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使劲拍了拍：“说得好，一针见血, 我非常同意龚正同志说法, 没错, 如果第一次发生这件事我们就解决的话，也不会有今天，可惜今天就是来啦，我们要怎么做？” “第一用行动让老百姓放心，用真情打动老百姓内心，让他们勇于向我们提供伟豪集团犯罪证据，第二我们要坚定信心，这起案件不破不休，如果伟豪集团真的有黑恶势力存在，我们必将毫不留情打掉他。” 廖克龙说话的声音格外响亮，震的龚正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055：卧底 廖克东的这番话表达了自己坚定态度。 “话说回来，龚正如果让你去监狱接触老毛，你愿意吗？”廖克龙看着他问道。 龚正皱下眉头，心里泛着嘀咕，啥意思？又当卧底，这次还是监狱。 “我愿意。” “好，监狱里有你抓过的犯人吗？” “有。” “好吧，你等下把自己抓过的犯人名字全部写下来，我们到时候来做调整，方便你接触老毛，好吧？” “好，没问题。” 龚正抓过的人不算多，但两只手绝对数不过来，好在监狱里有几个分监区，到时候让监狱帮忙协调一下。 会议结束，龚正想把这条消息跟陆涛汇报一下，可是掏出手机就想到他说过“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告诉我”，只好把手机塞回去。 自己的新搭档李茂从后方走过来：“别愣着啦，走，我带你先了解一下老毛。” “好嘞。” 李茂，一个从警十三年老警察，曾参加过多起重大刑事案件，还获得过省级模范警察勋章，立过功，受过伤, 他的人生丰富多彩。本来他是有搭档的，因为龚正到来廖克东才给他们分配到一起, 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龚正多学多看多长本事。 李茂对老毛的了解也只是来源曾经的卷宗, 真正了解他的人非常少, 这个人之前属于幕后操控者，他当时有四个拆迁队, 专门负责接工程搞拆迁，手底下养了百十号年轻人。 因为他常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所以对人对事说话方面非常警惕，想要从他嘴里了解一下情况很难, 这也是钱伟豪对他重视原因之一。 “按说是人就应该有弱点。”龚正转动着圆珠笔嘀咕道。 “对，没错，他确实有弱点, 他的弱点就是孝顺，只可惜他母亲已经于两年前生病去世。” 这么一来老毛可就算是无牵无挂了。 “你真的准备好进去接触他了？”李茂有些担忧的问道。 “说实话准备好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我尽最大努力试一试, 如果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话来最好。” 李茂抿着嘴点点头, 从兜子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他。龚正摆摆手, 婉言拒绝。 “不会抽烟？哎呀，这可真的不常见啊, 坚持住。”李茂表达的方式和表情跟陆涛简直一模一样。 搞得龚正感觉自己不抽烟反而还是个错误。 “现在我不抽烟，以后没准......哈哈哈。”半开着玩笑回答道。 廖克龙把计划向局长进行汇报。 局长当场就表示不同意让龚正去做这件事：“你廖克龙已经找不到合适人了吗？” “局长合适的有, 只是没有比龚正更合适的人。” “什么意思？你一个堂堂的刑侦支队找不到其他人？” “找得到, 绝对找得到, 而且能找到很多，可是局长我们是专案组，如果让其他的同志参与进来, 不太合适吧？在专案组里面龚正最合适, 他的头脑很灵活，年轻跟老毛这些人也好打交道, 关键他抓的犯人没有那么多, 监狱那边好安排。” “你说我让李茂他们去, 不敢说半个监狱那也得三分之一吧，都是他们抓的人, 实在不好弄。” 廖克龙给出了解释。 局长用手在头顶摸了两下, 围着房间转动两圈，他的心里在思量权衡这件事。 “局长您就同意吧, 我可以保证龚正的安全, 如果这件事他能完成对我们侦破这起案件会起到极大帮助，退一万步如果他完成不了, 那就权当对他的锻炼了，这小子之前不在三亚那边做过一次卧底嘛。” “廖克龙我可以答应你，你先别高兴太早，我需要一个期限，总不能无休止的给龚正关在监狱里面吧？一个月，最多就是一个月，任务完成不完成都必须让他出来。” “是。” “行，那你去安排吧。” “是。” 晚上十点多龚正被李茂带着来到宿舍，为了让他缓解一下紧张心情，也为了让他自己能安静思考所以廖克龙专门给他弄了个单间。 “早点休息吧。” “谢谢你，李哥。” “客气什么。” 李茂关上门离开，龚正放下手中背包独自坐在床边，看着正前方大白墙。 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廖克龙敲响房门。 “支队长。”龚正站起来喊了句。 “坐下，坐下，龚正你去监狱的事情局长已经同意，不过他只给了一个月期限，所以你要有充分准备，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廖克龙此时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和他谈心，语气轻柔，音量不大不小。 “支队长我是这样想的，我能不能借助洪峰拆迁队名字进去？前段时间不是正好抓了一波人嘛，这样的话我想应该比较好跟他接触。”龚正提出自己想法。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有点冒险，如果你装的这个人老毛认识怎么办？” “他被关进去了好几年，我可以借助这几年里面新加入的人信息，这样他应该不会认识。” “那你可得将这个人身份信息熟背于心。” “恩，放心吧支队长, 只要把他的卷宗交给我，我来背。” “好, 明天吧，明天我帮你把卷宗调出来, 今天你早点休息。” “是。” 送走支队长龚正长呼一口气。 第二天廖克龙通过查询了解, 找到了三个在老毛被关押期间加入拆迁队人员信息，这三个里面只有一个年纪和龚正相仿，不过这小子右腿有点坡脚。 政委推开门走进来。 “我不同意。”低声说道。 “政委？” “你们的事情局长和我谈了谈，龚正想要替代别人身份进去没问题，可他用谁的名字谁的信息都不是关键，关键老毛和洪峰之间肯定认识，而且熟悉，如果老毛问起这些龚正如何回答？目前为止我们对洪峰了解非常少。” “你们这样做漏洞太多，所以我给你们个建议吧。” “政委你说。” “龚正借助郭天阳他们的身份，这帮人都是小混混，谁不想巴结一下大哥，而且他们和洪峰根本没接触，可是呢却又敢去卢家庄办事，你们想想看我说的对不对？” 政委的这番话提醒了所有人。 多亏政委的出现，否则龚正几句话就得露馅。 056：请你吃个饭 政委的提醒相当及时，再晚一天可能就要有麻烦了。 跟政委协商过后决定让龚正利用郭天阳一个手下，外号：二壮，身份来进入监狱。 为什么没用郭天阳，虽说他是个小混混，万一监狱有人认识他呢？所以还是用最不起眼的小混混进去最为可靠。 有关于二壮的资料卷宗廖克龙全部拿过来，交到龚正手中：“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看卷宗，我去监狱那边协调安排，争取明天把你送进去。” “好的支队长。” 本名：冯硕，外号：二壮，家住衡鲁市中心街道玫瑰苑13-1-1201室，年龄24岁，二十四岁那就是93年生人，属鸡，生日阳历8月18...... 龚正深吸一口气，他必须要忘记自己现在身份，融入到二壮身份之中，本以为这将是一件极其简单事情，真的实施起来却如此困难。 “冯硕，二壮，住在......”嘴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段话。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响房门，龚正被吓的一激灵。 站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 “师傅？”看到陆涛时愣了一下，“快进来，快进来。”急忙邀请他进房间。 来到房间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 陆涛随手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卷宗翻看两眼：“这就是你要伪装的人？”问道。 “是的。” “记得怎么样了？” “不算太好，用了二十来年身份突然间转换, 有点不太习惯。”龚正有些尴尬的挠着头回答道。 “正常, 你不用一直在这死记硬背, 你要把冯硕当成你审讯对象，就像你当初了解葛洪涛一样, 想必能对他的身份都倒背如流了吧。” “那可不，一个字都在错的，就连他的身高体重鞋码衣服尺码我都知道。” “对呀, 所以说你把冯硕也要当成审讯对象，这样到时候一结合现场情况，会比死记硬背要好用的多。”陆涛提出了合理性建议, “我今天来市局汇报工作，听说要把你送进去，有点不太放心过来看看。” “师傅我昨天就想给你打电话来着, 但是你说过什么也不让我跟你说。” “哈哈, 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不要总是想着依靠我,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还办不成事情啦，来了快二年了, 该成长一下了啊。”陆涛半开着玩笑说道。 “嘿嘿，我努力成长中。” “行, 你好好努力成长吧, 我得赶快去汇报工作, 咱们刑警队还有一堆案子要处理呢，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 送陆涛离开，龚正回到位置按照他所说的建议从新看了几遍卷宗, 别说, 这招数还真的好用，几遍就把冯硕信息全记下来, 合上卷宗打开手机录音功能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然后一边听一边跟卷宗核对。 “OK, 搞定。” 下午三点钟龚正被廖克龙叫到办公室。 “监狱那边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这次被关押的理由为故意伤害罪, 你将要被判决四年有期徒刑, 为了给你和老毛多接触时间，把你们两个放在同一监区同一牢房内, 那个牢房关押的全都是重刑犯, 所以你必须格外小心。” 龚正点点头：“明白。” “冯硕的信息都了解了吗？” “了解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一下, 记住在这一个月时间内，我会每隔一个星期过去对你提审一次，如果在这期间你有重大发现可以单独和狱警沟通，那边我都已经说好了，他们会保证你安全同时配合你工作。” “好的支队长，我明白了。” “好，休息去吧。” “是。” 龚正离开支队长办公室，走到三楼无意间扫了一眼法医大队，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慰问”一下韩雨欣和贺大姐时，韩雨欣正好出来打水。 两人四目相对。 “嗨。”龚正傻笑着摆摆手。 “你怎么在这里？我没有收到你们检查内容啊。” “没有，我......我来市局汇报工作。”龚正随便编了个理由，“你最近忙吗？” “还行吧，反正每天都是老样子，怎么你打算请我吃个饭？”韩雨欣半开着玩笑问道。 龚正两眼一瞪，直截了当的回答一句：“好啊，今天你下班我请你吃饭。”回答的如此爽快，把韩雨欣吓一跳。 “真的假的？你们那边这么闲了嘛。” “也不是，不过请你吃个饭时间肯定有，怎么样？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今天就不在食堂吃饭了。”龚正再三的追问道。 韩雨欣用手扣着暖瓶把手，沉思片刻，对着他露出笑容：“好，等我下班联系你。” “好，一言为定。” 回到宿舍龚正说不出的高兴，拿着手机照了照自己模样，虽然有眼袋但对自己颜值倒没什么太大影响, 从包里面子找出洗漱用品去了洗漱间。 韩雨欣端着暖瓶回到办公区，坐在位置上偷笑两声，继续埋头工作, 为了能早一点和龚正吃上饭，她必须要加快进度。 这给一旁贺大姐看的目瞪口呆：“你这小妮子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玩命啦？”好奇的问道。 韩雨欣停下来，回头对她吐下舌头：“贺大姐我哪天不玩命。” “哈哈哈，这倒是真的，不过今天你这速度像是要拼命，是不是晚上有约会呀，哪个帅哥？什么工作，说来给我羡慕羡慕。”贺大姐的八卦模式即将开启。 “贺大姐您说什么呢，我只是单纯的去吃个饭，这可不是约会哈。” “呦呦呦，脸红啦。” 韩雨欣嘟着嘴扭过头去继续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正在宿舍内等待消息的龚正听到有人敲门，一个箭步就冲过去，拽开门才发现是李茂，转念一想是谁都不可能是韩雨欣。 “走，吃饭去。” “茂哥我今天晚上约了人，所以就不过吃饭了。”龚正小声解释道。 李茂眉毛一挑：“哦，原来是这样，行，有女朋友那可得好好珍惜啊，咱们这行女朋友随时会跑，听我的能结婚最好明天领证。”玩笑道。 “哈哈哈，我只是和朋友吃个饭茂哥你不要想太多。” “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 “你看看，女的嘛，女性朋友发展一下就是女朋友，女朋友发展一下那就是媳妇，媳妇......” “茂哥，茂哥，我懂啦，我尽力，你呀赶快吃饭去吧，小心去的晚了好吃的都被他们抢走。”龚正两手推着他的肩膀往前跑，在这么聊下去怕自己扛不住。 刑警队除了办案以外各个都能当媒婆。 057：最后一晚的自由 龚正回到宿舍坐下来，借助这段时间又翻看了两遍卷宗，巩固一下冯硕信息。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合上卷宗放到一旁。 差十分钟晚上九点，桌子上手机传来响声，龚正急忙拿过来看到来电号码之后摁下接通键：“妈。”喊了一句。 “小正你还没有出差回来吗？”妈妈关心的询问道。 “回来啦。”龚正思考片刻，“不过最近我还是回不去，因为我需要去警察训练学员进行一个月的培训，这段时间没办法用手机，所以不太方便和您联系。”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只能编一个理由。 “哦，你不是从公安大学毕业的嘛，怎么还要去培训？” “这不每年都得培训嘛，之前学的是理论，现在培训的是实践，不一样的。” “哦，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天热了就要多喝水，别中暑，别总是贪吃一些凉的小心把胃吃坏了。”不管自己多大在母亲眼里依然是孩子，她的关心永远都不会缺席。 龚正用力点点头：“放心吧妈，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也是要注意好身体，该吃吃别总是省，辛苦大半辈子了该好好享受生活了。”回答道。 嗡嗡，电话提示有人拨打进来, 低头看了一眼是韩雨欣。 “妈，妈, 您稍等一下, 我接个电话, 您不用挂断。”说完之后接通了韩雨欣电话。 “你......吃过了吗？”韩雨欣试探性问道。 “还没，你忙完啦。” “恩, 我刚刚弄好。” “行，我在市局大门口等你。” “好。” 挂断韩雨欣电话，又恢复了和母亲通话, 一边往市局外面走一边跟母亲聊。 韩雨欣开着车停在他身旁，摁下车窗。 龚正看到是她，走过去打开车门：“妈, 我先不跟您聊了，等我培训完了就回家看您，天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长呼一口气。 韩雨欣皱眉盯着龚正看了许久, 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要去培训？” “没有, 我是要去......嗨, 我做的事情比较不太好说，所以......” “我懂了, 那咱们去哪吃饭？” “你对这边熟悉，你挑一家呗, 我听你安排。” “那我带你去吃一顿烤肉怎么样？他们家烤肉特别好吃, 我最近经常加班都没时间去。” “行, 没问题。” 龚正跟韩雨欣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而且所谈的内容没有一件工作上事情，只有各自的一些生活, 走到一起的第一步：互相了解。 韩雨欣的父亲是个军人, 她从小就比较向往军营生活，可因为是独生女母亲实在不舍就没有让她去, 当初选择专业的时候韩雨欣想过当服装设计师, 教师, 医生等等所有听上去就很适合女孩子专业。 “那你怎么会当上法医呢？”龚正两手托着下巴摆出了一副很专注的样子问道。 “当时看了一部有关于法医的电影，但是一直拿不定主意, 于是我就把想选择专业写成纸条, 结果没想到真的抽到了这一专业，也许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事情吧。”韩雨欣提到这段搞笑往事都忍不住笑出声音。 龚正对她伸出大拇指：“第一次听说选专业靠扔纸条决定的, 哈哈。”玩笑道。 “你呢？为什么要当警察？还是刑警。”韩雨欣反问道。 龚正努下嘴, 端着饮料喝一大口：“我其实也属于误打误撞考上的公安大学，专业我有过想选择痕迹鉴定学, 不过总感觉这个专业不威风，属于背后技术支持。然后我就想刑警应该足够威风，足够神气，天南海北的抓人......”说到这里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想想当初真够天真的。” “哈哈哈......” 叮铃铃，叮铃铃，韩雨欣放在桌子上手机传来响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一分钟不到时间又一次响起，又被她挂断。 一来二去，龚正本想问一句，思来想去还是算了吧，毕竟他们目前就是同事加好友，过度打听别人隐私可不是一件好事。 可能是韩雨欣实在是忍受不了电话频繁响，她选择接通：“有事吗？”语气极其冰冷的质问道。 听她说话口气像极了当初对自己样子。 “我说过了你的事情我帮不上忙，请你不要在打扰我好吗？我还有事。”说完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端着水杯生气的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看向一脸惊愕的龚正：“抱歉，一个朋友犯了点事情，总想着让我帮忙，哎，真的是烦死。”无奈的把这件事诉说给龚正。 龚正听完后深表同情，龚天宇的事情一下就冒出来。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你呢？” “我也吃饱了，要不我们......先撤？天不早了，你不是还要去“培训”嘛，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行，我结账你稍等我一下。”龚正走到前台结账后购买了一瓶甜甜的饮料，回到韩雨欣身旁递给她：“我听说人郁闷生气的时候吃点甜的可以让自己开心起来。” 这番话说完韩雨欣竟然有些害羞的脸红了, 她不好意思和龚正对视, 低着头接过来，腼腆说了句：“谢谢。” 开车把他送回市局门口, 两个人挥挥手告别。 其实当龚正说自己要培训的时候韩雨欣就知道他在参与伟豪集团专案组任务，否则他大半夜的不回城北刑警队怎么可能？ 龚正回到宿舍，推开门被坐在房间里的廖克龙吓得浑身一颤，拍打几下胸脯子走进去：“支队长。” 廖克龙扭头看着龚正问道：“约会结束啦？” “支队长我没有约会。” “嗨，都是男人谁不懂谁，我今天来是跟你确定一下情况，跟老毛同一监狱的有个哑巴，他曾经也是拆迁队的人，我听狱警那边说他比老毛好接近，具体的你还要根据当时情况来决定，这两个人你也可以都接触接触。” “我明白了。” “行，就这么点事，明天一早七点半吧，吃完早饭我让李茂他们把你送过去，这一个月会过得不太舒服，你......”廖克龙欲言又止。 “支队长我明白，只要能破案一个月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龚正主动表达自己态度。 廖克龙点点头，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陆涛没有看错你，多了我也不说了，早点休息。” “是。” 058：入监第一天 第二天六点钟李茂敲响宿舍房门。 龚正翻身坐起来，披着外套下床开门。 “这么早。” “六点了，你得起床准备一下。”李茂回答道。 “好吧，我先洗漱，咱们食堂见。” 龚正来到食堂，李茂对他摆摆手，示意已经为他打来了早饭。 走过去一看，哎呦，这顿早饭绝对丰盛，饺子，面貌，牛奶加鸡蛋，旁边还放着一杯果汁。 “这都是给我的？”指着桌子上早饭惊呼道。 “那可不，上车饺子下车面嘛，等你完成任务的时候我请你吃面条。”半开着玩笑回答道。 “哈哈哈......” 吃完早饭龚正和李茂还有另外一名警员三人走向停车场，廖克东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他的背影抽了一口烟。 哗啦，李茂拉开车门，龚正和他对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迈步跨上去。 当距离监狱越来越近的时候，龚正内心开始紧张起来，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的嘴里不断重复自己背过资料。 李茂通过后视镜看向龚正，看出了他的紧张，示意驾驶员将车速放慢一点。 “深呼吸。”回过头对他提醒道。 呼，呼, 龚正微微闭着眼睛，不断调整自己呼吸。 吱, 就算车速再慢, 也总会有抵达那一刻, 警车停在第二监狱大门外面。 李茂通过手机跟里面同志进行联系，很快便有两名狱警走出来。 “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龚正，这两位是你所在监区的狱警。”李茂站在中间对他们彼此进行介绍。 龚正和两人握握手。 “抱歉兄弟，为了演戏, 只能暂且委屈你一下了。”李茂说着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面就行啊。” “那肯定。” “行啦，你们回去吧。” “......祝你一切顺利, 我们等你好消息。”李茂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句祝福的话。 说完他们两人回到警车, 不过并没有离开。 龚正跟着狱警一同进入监狱。 吱——咣, 伴随着监狱大门缓缓关闭, 他的心随之也狠狠跳动一下。 虽然他是警察，但一切流程必须要走完。 狱警先带他去了监狱医院进行全身体检, 医生发现他的胃并不太健康，好心提醒道：“以后在这里好好养一养你的胃。” 龚正点点头：“谢谢。” 检查完毕, 龚正被狱警带到一个小房间里面, 关上房门。 “有个情况我需要跟你说一下, 为了不让其他人对你怀疑，你得先去入监队呆一周，然后通过审查才能把你名正言顺的下方劳动监区, 你看可不可以？”狱警试探性的问道。 “我一共就一个月时间, 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我跟狱长申请一下吧，尽可能缩短你在入监大队时间, 关键入监大队是教你如何在监狱生活和一些规定, 如果你要是都不知道的话我怕老毛他们会怀疑你。” “行, 你帮我申请，我尽可能快的记住这些规矩。” “好, 那我们先把你送过去, 不过那边的狱警并不知道你身份，整个监狱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就是狱长和政委还有监区长几人知道。” “好, 我知道了。” 龚正还真的希望知道自己身份人越少越好, 不是不信任，只是害怕万一哪天有人说漏嘴了。 两名狱警带着龚正来到入监大队, 狱警给他递过来一份表格。 “你们两个怎么还负责干这种工作？”几人站在一旁闲聊起来。 “嗨，我们也不想啊，这不上面安排的工作嘛。” “他犯得什么事？” “故意伤害。” “几年？” “四年。” “哎，大好年华呀。” “行啦，不跟你扯淡了，我们得赶快回监区，要不等会区长又得骂大街，这个就交给你了啊。”狱警说完装模作样的走到龚正身旁。 弯腰看了一眼他填写信息，同时在他耳边用极小声音说：“一切顺利。”随后站直身体，“好好改造，争取早日恢复自由。” “哎，好的，好的，谢谢。” 看着他们离开，狱警催促他赶快填写，填写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龚正点点头，继续弯腰填写，所有内容全部写好之后递给狱警。 “冯硕？” “是我。” “行，跟我走吧。” 入监大队，也可以称之为让你熟悉，了解，习惯监狱生活的前期培训部门，在这里不仅要熟背《服刑人员行为规范》38条，还要每天进行半军事化管理。 狱警一边走一边对他进行简单介绍。 “你应该认字吧？”眯着眼质问道。 龚正点头回答：“认字。” “那还行，到时候好好把这38条背一背，抽查的时候只要能通过, 你接下来就会比较轻松一点，否则别人看电视你要站着背, 别人午休你也得站着背, 组织人员看电影你依然要站着背，明白吗？” “明白，我尽量早一点背过。” “对, 既然都来了，也不要考虑什么监狱外生活了，好好服刑，好好改造学习，争取早日出狱这才是应该想的问题，不过刚来头一段时间肯定不适应，慢慢就习惯了。”跟狱警聊天发现他还是一个比较热爱说话的人。 领取自己的服装，编号，领取洗漱用品，被褥枕头等，送往理发室狱警剃掉了他那一头乌黑亮发，这一刻龚正多少有点心酸。 咔咔咔，根据提示进行拍照。 走完这一系列程序，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 龚正带着自己东西被送往入监大队，由专门负责狱警接手，给他安排一个宿舍。 推开门一眼望去，所有人瞬间站起来，这可不是对他的尊敬是对他身后站着的狱警。 “龚正你睡8号床下铺。” “好。” 龚正在大家的注释中抱着东西走过去。 狱警关闭房门，所有人这才坐下。 一名戴眼镜的男子主动走上前帮他一共整理，龚正点头表示感谢。 一切看上去都很和谐，大家并没有过多沟通，只是简单聊了几句为什么进来，判多少年，然后就发现有人在小声背诵38条。 整理好内务听到晚饭哨声，所有人有序被带出宿舍走向食堂。 059：等待抽查 晚饭过后龚正回到号房，也就是所谓宿舍。 一名长相比较凶恶的胖家伙站起来，与此同时除了龚正以外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 戴眼镜的男子用手碰了碰龚正，提示他赶快站起来。 龚正皱下眉头，心想，这里面难道还有大哥？ 胖家伙一走三颤的来到龚正面前：“站起来。”低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是这个号子的组长，这是规矩，站起来。” 龚正咬着牙苦笑两声，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号长有什么规矩，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表现出一副极其不耐烦样子。 “介绍一下自己。” “介绍自己？为什么？” “嗨，我说你是真不懂规矩还是给我装蒜？你不介绍一下，我们怎么称呼你？叫你傻子还是混子？” “号长，号长，新来的不太懂规矩。”眼镜男拦住他劝说道。 龚正用手挠了挠自己脖子，活动一下筋骨，心想如果自己真的要是蹲监狱肯定不回受这等欺负，当前还是主要以早日离开入监大队去接触老毛为主。 “行啦，行啦，规矩我懂。” “我叫冯硕，今天跟大家相识也算是缘分，以后的日子大家多多照顾。”龚正简单的说了两句。 “犯得什么事？” “故意伤害。” “几年？” “四年。” “看来被你伤得那家伙不轻啊。” “还好吧。” 轻描淡写的表情让胖男人对他多了几丝观察，根据他的经验一般能这么轻松回答问题的多数都是狠角色，因为一般刚刚被关进来的人, 肯定是茶不思饭不想，甚至还有人会偷偷抹眼泪。 龚正却吃嘛嘛香, 说话还如此狂躁。 “把小马扎都拿出来。” 大家纷纷从床底下拿出小马扎, 比值的坐下。 号长掏出38条行为规范：“你们几个都背过了吗？”问道。 “还没。” “那得快点背啊, 这东西我告诉你可关系到你们日后申请减刑用的。” “哎好。” “那个冯硕是吧？你刚来的，我给你先讲一下咱们入监大队的规矩, 第一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整理内容洗脸刷牙，然后食堂吃饭, 吃完饭休息十分钟会有警官带我们下楼进行队列训练，中午十一点钟带回宿舍。” “休息半小时去食堂吃饭，吃完饭有一小时休息时间, 夏天是一个半小时，然后下楼继续训练，冬天练到五点半, 夏天要到六点, 总而言之想要离开入检大队下劳动监区, 你必须要通过所有考核。” “第一个考核内容就是38条这里面都是你在监狱日后生活中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第二就是列队，什么起立, 蹲下，报数集合解散, 齐步走, 原地转身啥的。第三就是《谢谢你》的手语操, 还有要会唱监狱红歌。” “总而言之你要是想从这里离开，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不过看你这么年轻肯定也有点文化, 用点心应该不会很难。” 龚正全程都在认真的听，因为他必须要了解这里面一切, 让自己更加像犯人。 简单介绍过后, 开始进入到38条宣读阶段。 对于自己这个高材生来说并没有多大困难, 只要记住其中关键词基本上就能背过，但是对于那些没有文化甚至有的连里面字都认不全的人来说真的蛮难的, 全靠死记硬背, 等抽查的时候一紧张就完犊子。 根据和眼镜男聊天得知，有的号子里不认字的一连站了十好几天背38条, 站的脚丫子都肿了也没背过。 龚正耸耸肩膀：“你因为什么进来？”好奇问道。 “跟你差不多, 故意伤害。” “看你可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我看你也不像，人被逼急了还管什么长相不长相。”眼镜男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透出了一种悔恨, “哎，自古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啦。” 看他说话这口条，像是个文化人。 经过了解他之前开过一家小商店，每天虽很忙累但生活也还算幸福，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和老婆去散步，遇到几个喝多的找事这才失手致人伤残。 “你没有算正当自卫？” “呵呵.....” 一句呵呵表达了自己的辛酸和无奈。 嘟嘟，熄灯铃声响起，号长关闭号房灯光，大家纷纷上床睡觉。 监狱的第一天生涯就如此渡过了。 第二天早上准时起床整理内务，洗脸刷牙，吃早饭，学习队列。 这些对于龚正来说都是极其简单问题，不过他还是要表现出不太会样子。 漫长的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每天晚上他都会在领取的本子上面记录下今天日期。转眼间自己都已经进来五天时间了，在这期间他已经背会了38条，学会了叠被子，放洗漱用品，也能做好队列要求。 就连训练他们的狱警背地里都怀疑他曾经是不是有过服刑记录，要么就是当过兵啥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完成所有标准动作。 叮铃铃，叮铃铃，狱长办公室电话传来响声，他放下手中报纸拿过话筒。 “好，我知道时间，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我怎么也得过一遍堂吧。”狱长对着电话说道。 “你确定这六天他能完成所有内容？” “那好，我等下就安排人过去，好好好，没问题。” 挂断电话, 通过内线叫来了入监大队大队长, 把龚正事情简单对他讲述一下。 大队长听完一脸惊愕的看着狱长：“狱长不是吧, 他是个警察？”语气之中充满不可思议。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件事咱们监狱知道的人很少，你不要外传，根据规定对他进行检查，通过之后联系第三劳动监区过来带他走。” “他来办案子还是体验生活？” “你说呢？” “行吧，行吧，我不问了，省的有了事情怪我，我现在就去办。” “你这小子......” 大队长来到操场，叫停了龚正所在的号房训练，站在前方挨个扫了一圈。 眼神最终落在了龚正身上，心想既然是检查那总不能上来就点名查他，还是得装装样子把别人都查一遍：“按说今天不是检查日子，不过我想多给你们一次机会，毕竟你们号房里面有好多都是有文化的人。” “准备怎么样了？”大队长站在前方大声问道。 “报告大队长，我们还不行吧。”号长举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报告大队长，我准备好了。”龚正举手仰头说道。 “刚来几天就准备好了？恩，咱这里可不兴吹牛的啊。” “报告大队长你随便抽查。”信心满满的给出了回复。 “行，那就从你开始。” 060：见到老毛 大队长知道了龚正的身份，对他抽查相对会比较放宽一点。 先从38条开始背起。 龚正仰起头，大声说道：“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第一章第一条，拥护宪法，遵守法律法规规章和监规纪律。第二条，服从管理，接受教育，参加劳动，认罪悔罪。第三条，爱祖国，爱人民，爱集体，爱学习，爱劳动......” “第三十七条，来宾、警官进入监舍时，除患病和按规定就寝外，起立致意。第三十八条，与来宾、警官相遇时，文明礼让。回答完毕。” 龚正一鼓作气将所有内容全部一字不落的说出来。 大队长悄悄咧下嘴，心想，这家伙的脑瓜子还真好用啊。 “好，不错，一字不落，下一项, 蹲下，起立, 队列。” “是。” 根据口令完成了所有基本考核内容。 大队长很满意的点点头：“你们都看看, 人家是怎么做到的, 五天时间就能完成所有考核内容，你们也得加把劲啊, 争取早日离开这里。”对众人说道。 “是，大队长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号长高声附和。 “龚正你可以离开这里去劳动监区了，到了那边好好劳动, 好好表现，争取能申请减刑早日出狱。” “是。” 大队长联系了劳动监区狱警，龚正回到号子收拾好自己东西跟随狱警正式进入到劳动监区。 通向监区的路上, 狱警对他小声赞扬道：“你这速度还真够可以的。” “没办法，我时间有限。” “廖支队长让我提醒你，三天后他会来对你提审, 还有就是尽可能的从老毛那里了解到洪峰下落。” “我知道了。” “行, 监区到了, 这里面都是摄像头，不太方便和你过多交流。” 龚正点点头, 几人恢复了正常表情。 穿过一道又一道铁门，打开一把有一把大锁, 龚正被带到了3监区, 1-12号牢房门口。 狱警示意他先把东西放进去, 然后带他去监狱工厂。 龚正的铺位正好和老毛上下铺，他在上铺，老毛在下铺。 来到监狱工厂, 狱警带着他穿过一条一条生产线, 这里面有电子设备生产线，服装加工生产线还有一些机械加工件, 每个生产线对应的人员都不相同。 总的来说, 如果你有能力做好轻松一点工作, 那就去做轻松的，如果没有那个能力那只能挑别人剩下的工作。 这里是工厂, 外面还有种植区域, 在那里基本上都是年纪偏大一些的人。 三监区主要负责服装生产这两条线，老毛就在其中。 “毛明生。”狱警站在一旁喊道。 老毛听到立刻大声做出回答, 同时起立, 推开凳子跑过来：“警官。” “这个是你们宿舍新来的，从今天开始你带着他学习缝纫机, 尽快让他学会。” 毛明生侧头打量了龚正一番，回过头做出应答：“是。” “冯硕你可要好好学习啊，争取早点上手。” “是，警官。” 狱警离开，龚正对毛明生象征性点下头。 毛明生并没有理会他，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来，继续踩缝纫机。 龚正站在他的旁边看了一会儿。 “毛哥，这个怎么操作的？”凑过去小声询问道。 毛明生冷哼一声：“你没长眼睛吗？”十分嚣张的回答道。 “毛哥我们可是一家人，你这么对我是不是有点......”龚正压低身体继续说道。 毛明生听完瞬间停下手里动作，短暂的沉思几秒后继续干活，因为停顿时间过长狱警就会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一直在他身后站到中午十一点半听到集合吃饭哨声才结束。 毛明生站起来故意用手臂磕了龚正胸脯子一下，小声嘀咕两句从他身旁走开。 午饭时间龚正端着饭菜坐在了毛明生身后，匆匆忙忙吃过午饭迎来了回牢房休息时间，这也是龚正一直在等的时间。 狱警分批次将犯人全部带回，关上了牢房的大门。 龚正一屁股坐在了毛明生的床铺上面，瞬间宿舍内的所有人全都惊愕的看向他。 “毛哥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听说过你。”龚正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有病吧？这里是你的床铺吗？我允许你往上面坐了吗？”毛明生对他低声怒斥道。 “我们都是一个牢房的不至于吧？我也是为伟豪集团做事的，咱们不得是一家嘛。”龚正轻描淡写的将伟豪集团这四个字说出来。 话音落下，毛明生的两眼瞪得巨大，把龚正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把身子扭过去对着墙壁，扔下一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请你离开我的床铺。”说完便不再言语。 龚正无奈的挠挠头，踩着梯子回到自己床铺上面。 毛明生这是在怀疑自己，如何才能让他相信我呢？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找机会继续跟他接触，最好能有个单独接触机会。 想到这里, 龚正从床上跳下去，捂着肚子跑到门口大声喊叫起来：“警官，警官，我难受, 我难受。” 正在值班的狱警听到喊声快步跑过来，看到是龚正时对视一眼：“叫什么？现在是午休时间，38条忘了吗？”故作生气的呵斥道。 龚正装出一副极其痛苦模样：“警官我胃疼的厉害，真的忍不住了，哎呀，疼。” “你刚来第一天就给我说胃疼？” “胃疼还得挑个时间吗？你们快点吧，我真的要疼死了。” 狱警打开大门，把他一路训斥着带出去，来到值班室关上房门：“有情况？”立刻变成了另外一副嘴脸，对他问道。 “目前毛明生不相信我，你们能不能帮忙弄一下让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机会？” “单独在一起？这个可不好办，这里是监狱，走到哪都有狱警。” “哎，要不我们让他俩去养殖区那边劳动？或者种植区也行，让他们两个去扛化肥饲料，这样应该可以短暂的在一起。”另外一名狱警提出想法。 “可以，可以，我不用太久。”龚正迫不及待的表示同意。 “可以是可以，但总不能毫无由头的就给他们两个弄过去吧？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两个发生点肢体接触。” 龚正听懂了，想要去那边就得跟老毛干一架，可是自己都说了是一家人，用什么理由跟他打？打完了还沟通个屁啊。 061：第一次接触 可是不跟他制造一点事情，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有单独相处机会，哪怕是蹲厕所都不可能。 突然之间龚正想到一个办法：“老毛在监狱里和谁比较不和？”对狱警询问道。 两名狱警挑着眉毛对视一眼，思考片刻：“毛明生这家伙在外面名声很响，这里面还真得没有什么人敢和他作对。” “18号牢房丁文广前几天不是和他吵过一架吧。” “对，对，丁文广前两天在食堂跟他吵过一架，两个人估计有点矛盾，你问这个干什么？”狱警很是费解的反问道。 龚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拍了拍狱警肩膀：“很抱歉，我可能要给你们制造一些麻烦了。”说完主动走到门口拽开房门，“送我回去吧。” 狱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就跟狱长进行汇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可关系到很多人的减刑或者加刑。 狱长听完当即表示不同意这一做法，想要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没必要制造出这种事情，如果一旦发生对整个监狱的影响会非常恶劣，而且他这个狱长都得受处分。 “毛明生不是一直再想办法搞烟抽嘛，你让龚正给他弄几根烟抽，两个人就足以被处罚。”狱长倒是给出了一个不错办法。 借助着下午工作时间狱警把龚正叫到一旁：“这是医生给你开的药。”说着把一盒药递到他面前。 龚正接过来表示感谢，扣开盒子一看里面竟然是四根烟，顿时一愣。 “赶快回去学习。” “是，警官。” 晚饭过后各监区集体观看新闻联播节目，随后又看了一会儿科教片，八点半带回牢房。 龚正窝在上铺面对着墙壁打开药盒，在四根烟下面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具体办法。看完后他偷笑两声，将纸条叠好塞进了自己枕头套里面。 有人站在下面敲了几下龚正后背。 他翻身坐起来，面前男子脖子上带着纹身，脸上写满了凶狠，眯着眼睛对他摆摆手。 “有事？” “下来，跟你聊聊。”没有一句废话，看样子这也是个角色。 想到狱警说的这边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也就不足为奇了。 龚正从上铺跳下去，面对面跟男人站在那里，两双眼睛盯着彼此看了大约一分钟左右。 “因为什么进来的？”男人对他问道。 “故意伤害。” “听说你在替伟豪集团做事？”这个面孔很生的男人突然提出伟豪集团让龚正心里一咯噔。 他是谁？ 短暂的沉默过后龚正点下头。 男人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把嘴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跟谁混的？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还真让龚正猜着了，他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淡定一些：“郭天阳。”说出这三个字。 “郭天阳？谁是郭天阳？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龚正心想，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他只是临时找来的炮灰。 “你进来多久了？很多事情貌似还不太清楚吧，郭天阳确实名声不大，但还不至于让你如此藐视吧？”龚正必须要表现出仗义的一面，有人骂自己大哥必须怼回去，“你也是伟豪集团的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男人苦笑两声，用手狠狠的戳了两下龚正胸口，疼得他恨不得一拳怼他脸上。 “小子你好狂啊，既然在伟豪集团下面混竟然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废了你。” 正当两个人大战一触即发时，毛明生走过来站在他们中间，左看看龚正右看看另外一个：“想想这么做的后果，赶快休息。” 一句话平息了这场战斗。 这天夜里龚正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想白天见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廖克龙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如果搞不清楚贸然接近毛明生可能要出事。 看来一切还得等到三天后的提审时间。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正在工作的龚正被狱警带走，送到审讯室。 廖克龙给了他一些吃的喝的，龚正毫不犹豫的一顿狼吞虎咽，站在后面狱警玩笑道：“你这表现有点像是我们在饿着你。” 龚正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根本没办法回答，只是摆摆手。 吃饱，喝足，打个饱嗝：“支队长能不能让监狱这边调出跟我同牢房犯人信息？我这里有个情况需要核对。” “行，没问题，我去安排，你先在这里等着。” “好。” 廖克龙站起来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候听到龚正说了句：“再给弄点吃的呗。” “你这家伙。” “真不是针对监狱伙食，实在是吃不饱饭，还望理解。” 狱警无奈的挑下眉毛，随后打开门走出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廖克龙带着资料推开门走进来，左手给他拎了一袋子食物扔在桌子上面。 龚正一边啃面包一边快速翻阅所有人资料，最终停在了那个跟自己叫嚣的男人身上“韦亮”。 用手指了指他的资料页：“他也是伟豪集团的人，我想你们调查了解一下，看看他具体身份。”对廖克龙说道。 廖克龙拿过去看了两眼，用手机进行拍照发给了专案组技术负责人，随后拨通了他们电话：“马上让李茂他们查一下这个人跟伟豪集团关系。” “老毛那边目前有什么发现？” “没有，他很难接触，警惕心很强。” “行吧，总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很多事情我们没有亲身经历，也不太好提供想法，你根据当时情况来自我选择。” “明白。” “那先这样，我那边一旦有了情况马上会想办法通知你，你这边如果有情况也可以通过狱警来跟我联系。” “好的支队长。” 目送支队长离开，狱警从外面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桌子上一袋食物后努下嘴：“要不等你吃完了再回去？”半开着玩笑问道。 “都吃完那我估计就彻底回不去了，这些是支队长给你们买的，我哪有那么大胃口。”龚正一脸笑容的说道。 被送回到监狱工厂，继续工作。 062：不会结束 龚正回到工作岗位，老毛和韦亮两个人悄悄看了他一眼。 本以为事情会进展的比预想中顺利，自己却低估了老毛的警惕心。 今天是进入监狱的第十天，截止到现在那几根烟依然藏在枕头下面，每次想给老毛抽一根的时候他总是装聋作哑。 这天夜里龚正掐手算了下时间，如果还不能和老毛产生接触，那么自己这一个月的时间可就真的在监狱体验生活了。 第二天早上跑早操，龚正特意跟老毛并排, 一旁狱警看到后愣了一下，心想，这家伙要做什么？ 龚正侧头看着老毛微微一笑：“毛哥钱伟豪让我告诉你，有些话不要乱说。”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老毛听完后突然停下来，跟在后面的韦亮一下撞上去。 “干什么？干什么？”狱警立刻跑上前发出质问。 “报告警官，我走神了，不好意思。”老毛举着手大声回答道。 “赶快跑，跟上队伍。” “是。” 龚正这句话起到了作用, 出完早操回宿舍休息时，他刚一转身便看到韦亮和老毛两个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看向自己：“你见过钱伟豪？”因时间有限，所以没有必要绕弯子。 “不然我为什么会关进来？” “你到底是谁？”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跟我聊，那好，我们一起抽烟被抓，然后送到种植区。”龚正说完跳上去把烟从枕头下面拿出来，“怎么样？”递到两人面前问道。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如果换做平常他们随时可以找人调查一下龚正身份，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钱伟豪一直没有派人过来，偏偏赶上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龚正，这还真的不得不让人质疑。 “钱伟豪先生目前正在北鲁市，他来不了。”龚正附加一句，“相信我就听我的，不相信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老毛和韦亮走到一旁小声嘀咕两句。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看上去可不像是个小罗罗。” “恩，他说他时郭天阳的手下,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关键我们现在已经联系不到钱少爷了，如果他真的是钱少爷派来的人我们这么做会不会......” “那就信他一次？就算他没有说真话, 我们最多也是留在种植区干活。” “我听你的。” 哒哒哒，楼道内传来脚步声，出去洗漱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赶回来。 龚正见状抱着洗脸盆走出去。 正在洗漱期间，韦亮和老毛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从兜子里掏出香烟递给龚正。 龚正接过来，叼在嘴上，虽说自己不吸烟，但不代表不会。 三个人蹲在里面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的满屋子都是烟味。 很快房顶上方的烟雾报警器便传来响声，几名狱警快步跑过来：“把烟给我掐掉。”大声的呵斥道。 三个人急忙站起来，将烟头扔在地上捻灭，比值站在原地。 “你们三个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全监狱禁止吸烟，这烟从哪里来的？打火机在哪？给我拿出来。” 韦亮交出打火机，龚正将剩下的一根烟递过去。 狱警攥在手里，把他们挨个怒视一遍：“毛明生你来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懂这些吗？” “报告警官，实在没忍住。” “没忍住？我看你是在故意找事情，最近是不是在服装厂工作的太闲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白天去种植区，晚上给我抄写监狱纪律，一个人抄五遍。” “给次机会吧警官。” “给不了。” 三个人如愿以偿的被送到了种植区工作，根据指示去仓库搬运化肥。 搬运期间，龚正借助着短暂的独处时间，语速很快的把外面情况给两个人讲了一下：“目前钱伟豪先生处境不太好，警方盯上了他，而且洪峰也已经跑路了，我这次进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说。” “洪峰跑路了？”老毛皱着眉头一脸不可思议问道。 龚正很坚定点点头：“是的，郭天阳只是钱伟豪先生设计的一个炮灰，卢家庄拆迁事情想要让他扛下来，结果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废物，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处于被动状态。”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老毛和韦亮开始对龚正身份有了一些改变，第一他能说出洪峰，他的名字一般人都不知道，第二他还知道卢家庄的拆迁计划，不过能说出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彻底放下戒备心。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老毛开口问道。 “卢家庄那边有个拆迁户嘴巴欠，一直想要上访告状，本来是让郭天阳去处理的，结果他没有办成，钱伟豪先生才让我去的。”龚正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那你怎么能和我们关在一起？” “钱伟豪先生的实力还是可以办成这件事的，具体如何操作我也不清楚，他只是让我见到两位后传达一下他的命令。”龚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找一个听上去就很合理的理由。 “你们几个干嘛呢？犯了错还敢在这偷懒？” “没有，没有，马上来，马上来。” “快一点。” 老毛拍了下龚正肩膀，深吸一口气：“晚上再说。” 龚正扛着化肥跟在两人身后，嘴角露出了一丝丝笑容，看样子距离自己成功应该不算太远了，下一步就是如何套出有关于洪峰隐藏点。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老毛和韦亮并没有跟他再有过多的沟通。 这天廖克龙来到监狱提审龚正，他进入审讯室之后马上提出自己在监狱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让任何外面的人接触老毛和韦亮，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对自己百分之百信任，大概率就是在等有人来给他们送消息。 “好，这点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还有，钱伟豪已经从北鲁回到了衡鲁，他同意了对卢家庄村民提出补偿要求，并且这几天钱款就会到位，之前我們所有采集过的证据和口供全都被推翻了，大家不在对伟豪集团有任何怨言。”廖克龙说出了此次前来的重大事情。 龚正听完瞬间沉默。 如果是这样，对伟豪集团的调查将会非常困难，自己在监狱所做的一切都可能会成为白费。 “支队长，我想知道这个专案组是否会被取消？”龚正很认真的提出问题。 “不会，不管老百姓是被用钱征服还是被威胁选择推翻口供，我们都不会撤销专案组，这是市局的命令，还有一个文件我需要给你看一下。”廖克龙说完从包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推到龚正面前。 龚正打开文件袋：即日起全面开展扫黑除恶行动，坚决打掉社会毒瘤，坚决铲除黑恶势力保护伞...... 063：反间计 这份文件看的龚正热血沸腾，这不再是衡鲁一个地方事情，而是全国各地区行动。 龚正看完后递还给廖克龙。 “都看完了？” “看完了。” “好，这次行动已经开始，不管是谁，只要是违法一律清扫，伟豪集团已经被本市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你上次提供的韦亮我们通过调查了解, 他和洪峰是拜把子兄弟。” “支队长我明白了，我会尽快从他们嘴里了解到洪峰下落。” “好，注意安全。” “是！” 支队长离开，龚正回到种植区，在借助着短暂休息时光，龚正主动找到了老毛和韦亮两人。 他蹲坐在地上，扭头和他们对视一眼, 大脑之中组织一下词汇开口说道：“刚刚钱先生找人来了。” “什么？” 两名明显脸上写满质疑，不管怎么说就算有人来找也应该是他们两个，怎么会轮到龚正这号人物。 龚正准备对他們使用一次反间计，只有先让他们对钱伟豪恨之入骨。 反间计的关键是“以假乱真“，造假要造得巧妙，造得逼真，才能使敌人上当受骗，信以为真，作出错误的判断。 借助着这段时间钱伟豪没有派人过来和他们联络已经让他们产生了一丝疑虑，这个时候自己代表钱伟豪出现会更加让他们迷惑，所以这是一个好机会。 龚正往老毛和韦亮身旁挪动一下：“洪峰和你是拜把子兄弟没错吧？”看着韦亮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这次来一个是提醒你们不要乱说话，刚刚来送消息的人让我告诉你们，最近警方已经投入大量人力调查伟豪集团前几年的所有拆迁情况，合丰小区，裕华小区，光明苑等等。” “这些拆迁项目你们都有参与, 并且通过一些非法手段完成的拆迁对吧。” 两个人瞠目结舌看着龚正, 他越是说的多，对方越感觉他深不可测。 龚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微笑，第一次伸出手拍了拍老毛和韦亮肩膀，从地上站起来，弯腰把头凑到他们两个人脑袋中间：“钱先生希望你们两个可以扛下所有事情，他表示一定会厚待你们的家人，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洪峰会替他问候你们的家人，好好考虑一下吧，近期就会有警察对你们提审。” 说完转过身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老毛和韦亮彻底懵圈了，上一次和钱伟豪的人接触对方还表示正在想办法给他们两个人申请减刑，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时间，竟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他们一时间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毛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让我们顶罪？” 老毛的眼神之中透出一丝杀气，冷哼一声：“我会想办法联系钱伟豪少爷，了解清楚。” 龚正一直都在默默观察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动作，发现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思考，工作时候思考，晚上回到宿舍还在思考，越是这样他的心里越是高兴。 只要你们思考就说明半信半疑，此时再加一把火候就可以彻底击垮你们。 过了两天，正在工作的老毛和韦亮以及龚正全部被狱警带走。 “警官找我们什么事情？”老毛试探性问道。 “刑警队提审。” “啊？” “啊什么，我告诉你们三个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对你们减刑有很大帮助，别总是搞仗义那一套，没用，知道嘛，人家在外面风生水起你们在里面受苦受累，是不是？”狱警对他们劝说道。 “警官您放心，我们知道的肯定说，不知道的您就说明天把我放出去，我也是不知道啊，我们自己犯的错我们自己认，但是您要让我们承认别人犯的错，我们还真不好说，你们说呢？”龚正故意把重音放在最后这句话上。 老毛和韦亮有些尴尬的点下头。 来到审讯室，看到坐在对面的人时龚正一个健步就冲过去：“师傅，哎，师傅怎么是你呀？”语气中充满激动。 陆涛抽了一口烟，对着他咂咂嘴：“我听说你小子学会抽烟了？” “没，没有，我那不是为了配合他们演戏嘛。” “支队长上次给你的文件看了吧？” “看了，看了。” “因为卢家庄属于我们辖区，而且涉及到伟豪集团事情，所以我和杜强也加入了伟豪集团专案组，负责搜集群众口供，今天我负责给你看一样东西，也许对你有帮助。”陆涛从自己手机内找到监控画面递给龚正。 这是一份来自于伟豪集团内部的监控画面，在上面可以清楚看到钱伟豪的助理和韦亮曾经鬼鬼祟祟去过地下车库，并且他们两个人有过一段长达二十分钟沟通，具体聊天内容不太清楚，不过可以断定肯定不是有利于钱伟豪事情。 龚正看完之后拍桌子大喊一声：“好。” “吓我一跳。”陆涛瞪着大眼怒斥道。 “师傅有了这个我想韦亮很快就能被我拿下，这个证据实在是太关键了。” “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如果韦亮可以交代出钱伟豪集团事情以及洪峰所藏匿位置，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提前释放”啦。” “没错。” 龚正长呼一口气，把自己当前进行阶段向陆涛进行汇报。 陆涛听完之后很满意点点头：“以后你就干这种工作吧，我发现你挺合适的。” “什么工作？卧底啊？” “对呀。” “......”龚正脸上划过一道道黑线。 陆涛拍了下他的肩膀，为他加加油，打打气，转身离开审讯室。 龚正和狱警对视一眼，无奈的努下嘴。 “走，回去继续卧底生涯吧。”狱警玩笑着要开门。 龚正冲过去拦住他：“等老毛和韦亮回去之后我在回去。”提醒道。 狱警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搞什么。 廖克龙和李茂那边分成两个小组在对韦亮和老毛分别审讯，这两人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你说个天下来就是三个字“不知道”“不清楚”，多了一句话都没有。 想要打开突破口外部力量很难，只能依靠内部力量。 长达二个小时审讯结束了，老毛和韦亮先后被带出审讯室，他们两个回到工作区时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龚正身影，“那小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忍不住的嘀咕一句。 “谁知道。” “他不会......” “嗨。” 龚正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064：步步为赢 龚正的出现打乱了两个人猜疑。 脸上带着一份轻松走向他们，站在两人面前，开口问道：“警察找你们谈了些什么？” 韦亮刚准备要回答，便被老毛给制止了，对他使了个眼神，好像再说“他算个什么东西，你还跟他汇报”。 龚正点点头，扛着铁锹吹着口哨走向远处。 我就不信你们会如此淡定, 道上有句话“祸不及家人”，可钱伟豪手下的臭谋士为了做成某件事什么也干得出来，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 韦亮和老毛看着龚正背影，虽然谁都没用开口，但彼此心里都有各自盘算。 安静的生活终将被打破，这一天正在田间地头撅着屁股除草的龚正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伴随着声音缓缓靠近，韦亮单独出现在他面前。 龚正停下手中动作，站起身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水：“有事吗？”不等他开口，先提出疑问。 韦亮犹豫不决的站在那里，小声嘟囔两句：“没事，没事。”说完从他身旁走出去。 “有事就说，也许你办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办到。”龚正压低声音对他喊了一句。 韦亮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急速走到龚正面前：“警察找我，我什么都没说，请你转达给钱伟豪先生，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不该说什么，请他不要找我家人麻烦, 谢谢。”说完又快速离开。 龚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咬钩了，接下来就好办啦。 他联系狱警装作有人来看自己，让他最好当着韦亮和老毛面把自己叫走。 狱警带他来到接见室，其实压根就没有人来看龚正，这么做就是为了演戏给他们看。 “你那边情况有进展了吗？”狱警关心的问道。 “有，我想很快就可以得到结果。” “那行，这样的话你也能早点离开这里。” “说实话，在这里的二十天没有手机，天天按部就班的工作，吃饭，休息还真比我们刑警队舒服多啦。” “哈哈哈......要不给你办个常住证？” “别介。” 两人相视一笑。 在接待室待了大约半小时左右龚正被狱警送回到工作区域。 这次他刚刚去仓库搬运东西，老毛和韦亮就紧跟着跑进来，很显然他们已经不可能在像没事人似的任由情况发展，再过去的这段时间只有龚正时不时会有人接见，这足以说明他的身份。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龚正身旁，这个帮忙抬东西，那个帮忙给他递上肩：“冯硕兄弟，今日是谁来见你？”老毛试探性问道。 龚正对他挑下眉毛, 苦笑一声：“还能有谁, 罗力呗。” 此话一出只见老毛和韦亮顿时身体一颤, 罗力属于集团二把手人物, 钱伟豪很多事情都是由他来打理，老毛和韦亮当时都很难见到。 “罗老板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我可不敢说，到时候你毛哥又说我故意挑拨离间或者亮哥说我算什么东西，还是算了吧，反正你们两个在监狱里绝对安全。”龚正故意说一些刺激他们的话语，说完看着东西就要往外走。 韦亮刚忙冲过来，抢过他肩膀上东西扛在自己身上：“硕哥，当初我们并不了解你的真实情况，这也是为了大家考虑嘛，您呀就别跟我计较这么多啦。”陪着笑脸毕恭毕敬的承认错误，“罗老板到底说了什么，你就给我们说一说呗，毕竟咱都是为了伟豪集团做事，怎么也得算是一家人嘛。” “一家人？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如果让你说出洪峰下落，你能说吗？”龚正看似漫不经心的提出来，实际他这属于提前打量一下洪峰在他心里地位。 韦亮犹豫了，他看看老毛，又看看龚正：“硕哥这个我真的不好说，我都进来多半年时间了，峰哥就来看过我一次，他在什么地方我真不知道。”面带着为难表情回答道。 龚正伸手把他肩膀上东西拿回来：“仗义，既然如此，那就没得谈啦。”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仓库。 前脚离开，狱警后脚就走进来，对着两个人训斥一顿。 ...... 监狱内龚正和老毛跟韦亮斗智斗勇，监狱外专案组也在紧锣密鼓的推进速度。 陆涛那边对卢家庄和刘家庄还有宋家庄几个村子村民调查取证一直难以开展，所有人听到伟豪集团这四个人表情凝固，摇头晃脑，一个字都不提。 无论你在人多地方询问还是单独询问，村民就是不说，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廖克龙这边对伟豪集团的调查得到了一定紧张，大致确定了集团关系网。 钱伟豪作为集团执行董事，也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大少爷，整日纸醉金迷，生活奢侈，很多事情都是由自己谋士罗力来全盘负责。 罗力的团队有专业律师，专业会计，还有专业负责解决各种疑难杂症的人。 通过调查发现他們并非是普通上班族，各个都有着比较牛逼学历，可以说在各个行业都算的上精英，否则也不可能做出如此多天衣无缝事情。 洪峰作为拆迁队头目，目前不知去向，廖克龙派人跟踪他的家人，窃听他们家电话一无所获，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与此同时跟伟豪集团合作的另外几家拆迁队近日也纷纷解散，廖克龙派人抓了几个头目。经过突击审讯，他们只是承认了自己承包伟豪集团拆迁项目，并且也承认确实使用过一些手段逼迫被害人签字，不过就是不承认所做一切伟豪集团全不知情。 在这些人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位高人，很大概率这位高人就是——洪峰。 所以找到洪峰至关重要。 今天是提审龚正日子，廖克龙这边要跟省厅领导开视频工作会议，抽不开身于是指派李茂过去做这件事，并且叮嘱他让龚正想办法拿到洪涛详细信息。 李茂和龚正在审讯室相见。 龚正对他摆摆手，李茂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做着同样动作问道。 “吃的，喝的。” “啊？支队长没说让我给你带来呀。”李茂惊讶的大张着嘴巴，“这里面不是管饭嘛。” “真没带？别闹了，赶快拿出来让我解解馋。” 李茂站起身走到龚正面前环绕一圈：“真没带，我还骗你不成。”拍打着自己裤兜回答道。 龚正把脸一横，对他一阵呲牙咧嘴，小声埋怨。 065：终于开了口 注意到龚正表情后狱警和李茂同时发出憨笑。 龚正送出一个大白眼。 李茂笑哈哈的回到自己位置，那手拍下桌子：“注意你的态度，我现在正对你审讯，好好配合。”一本正经的表演起来。 “茂哥我不想看你表演才艺，咱还是谈正事吧，那边是不是有新的消息？目前韦亮和老毛已经对我有了一些信任，我正在想办法让他说出洪峰藏匿点。” 李茂见他如此正经，自己也不好过渡玩笑, 从自己书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轻轻拍打两下：“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你先看看。” 龚正挪动着椅子走上前，拆开文件逐字逐句的阅读起来。 二十分钟左右翻看完最后一页，将资料装回到文件袋内交还给李茂：“有了这些消息，让他们开口应该很容易。” 胜利的天秤已经倾斜。 “你瘦了，给你点补品补一补吧。”李茂坏笑着弯腰从一侧拿出一袋食物，“支队长特意交代的，让你给你弄两个猪蹄子啃一啃，哼，我们都没有这待遇。”半开着玩笑嘀咕道。 龚正看到一袋子食物顿时两眼放光，冲过去狼吞虎咽打扫一顿，吃的满嘴流油举着肥宅水咕咚咕咚几大口，伴随着一声长长饱嗝：“舒——服。”喊了一句。 李茂对他咧下嘴：“赶快搞到线索出狱啊，好不容易给我分配个搭档结果一点活没干就给弄到监狱来了，你可不能故意偷懒。” “茂哥天地良心，我比你还想出去呢。” “哈哈哈，开玩笑的，注意身体，在确保不被怀疑情况下尽快套出洪峰下落, 我们会全力阻止伟豪集团的任何人和韦亮跟老毛见面。”李茂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他叮嘱道。 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到了关门声音，一抬头龚正和狱警早已离开审讯室：“这小子。”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阅读了半小时书籍，所有人被带回宿舍。 韦亮一直站在门口观察狱警动向，确认他已离开后马上转身凑到龚正身旁：“硕哥，咱们监狱每个月最多两次会见时间，你是如何做到多次会见的呢？”小声问道。 龚正努下嘴，这家伙开始套我话了。 “我就是两次会见啊，其他都是被警察提审。” “啊？警察找过你这么多次？” “不该问的不要问了，你知道的越多越没有好处。” “硕哥......” 龚正翻身跳上床，背对着他们在心里盘算起来，我刚刚的表现应该会让他更加焦虑，伟豪集团的人一直和他们如何会见沟通，想必会增加恐慌，距离一个月时间还有七天左右，你們应该撑不住吧？ 韦亮和老毛两个人在下铺用极小声音在沟通，龚正在上铺听不太清，不过还是听到了一句“伟豪集团不会是要抛弃我们两个人吧？如果真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那我们这辈子还出的去吗？” “我不担心我, 我死了不过就是一条命，如果他们要是伤害我的家人, 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老毛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老毛碍于自己曾经身份，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说出来，其实他的内心早已经崩溃了，只是面子在支撑着最后的一根绳。 夜半时分，突然听到一声响雷，惊醒了睡梦中的龚正，他爬起来透过铁窗看向外面。 一扭头被床边站着的韦亮吓得差点犯心脏病：“我靠......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没好气的怒骂一句。 “硕哥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伟豪集团目前情况。” “目前情况？目前情况就是我跟你说的情况，他们想要“用尽一切办法”找到洪峰，销毁他手中证据，只要证据消除警方也不能怎么样，就这个情况。” “我真的不清楚他会在什么地方，之前他有事的时候会去夏荷庄园那边躲一躲，有时候也会去南丰市情人家里，其他的我真不知道。”韦亮终于还是顶不住这种压力，对龚正说出了自己了解的情况。 两个人的交谈被下铺装睡的老毛听得一清二楚。 牢房外的两名狱警会心一笑，转过身轻手轻脚的回到办公室。 龚正对他点点头，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说的我会想办法传达出去，如果可以找到洪峰你就是最大功臣，这件事钱伟豪先生不会亏待你。”简单给出了回复。 “谢谢你硕哥，我不怕死，反正我也是个罪人，只是我不想连累我的家人。” “我知道了，只要能配合钱伟豪先生，你的家人会平安无事，甚至还会得到一笔可观收入。” 短暂的闪电亮光照射在龚正那张正露着邪恶笑容的脸上，格外渗人。 翻身躺平在床上，对韦亮摆下手：“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 韦亮把自己刚说的两个地址重新说了一遍，确保龚正记住后才离开。 至于老毛他也想说，可他还是决定看看韦亮这边最终情况再做打算，这个老东西真的很鸡贼。 龚正第二天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会见，将这个两个地址告诉了廖克龙。 “好，我马上组织人员过去调查。” “老毛那边没有说任何话？” “没有，他肯定在等韦亮这边情况，支队长你们先调查，如果能够找到洪峰下落我想是不是可以让韦亮妻子再来一趟，让他彻底放下心来。”龚正提出自己想法。 廖克龙沉思片刻，微微点下头：“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龚正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准备离开，廖克龙叫住他：“别忘了还有六天时间。”提醒道。 “支队长我是否可以申请延长？” “为什么？” “我怕错过老毛的消息，他比韦亮在伟豪集团地位要高，如果要是能打开他的口，我们肯定能拿到更多内部消息，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申请延长。” “这个我目前不好跟你回复，需要回去跟局领导请示后再说。” “好吧。” 廖克龙以及局领导都很清楚，龚正能让韦亮开口就已经成功了一大步，但他们最想要的还是老毛资料，此时如果退出来很可能会功亏一篑，但想要让老毛开口还需要多久？没有人知道，这也无法预计。 066：身份暴露 根据韦亮提供线索警方并没有发现洪峰，他的情人也表示已经有半年多没有来找过自己了。 廖克龙组织专案组成员进行开会探讨。 “钱伟豪既然知道我们在调查这件事，他肯定不会让洪峰还去这两个地方吧。”一名警员提出想法。 “洪峰会不会被钱伟豪给送出国了？” “不会，我们已经调查了出入境名单，可以确定他没有出国，并且洪峰已经列为在逃人员，只要他用身份证就会暴露。” “我們能想到，他们肯定也能想到, 洪峰怎么可能还会用自己的身份证。” “我的一个线人说最近伟豪集团好像有大动作，可能要进行财务清算，关闭衡鲁市公司，如果这样的话可能要有人找我们的麻烦。”李茂心有所思的说出了最新情况。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都面露苦相。 伟豪集团那可是第一纳税大户，他们真的关闭这边公司对本市税收会带来很大影响。 廖克龙站起来：“前段时间下达的扫黑除恶文件你们都看了没有？”大声问道。 “看了。” “既然都看过了，上面写的每一个字大家应该都清楚，别说他伟豪集团是衡鲁市纳税第一大户，就算是真个省的第一大户，只要违法一律严办，这句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都听清楚了吗？” 所有人全部起立，高声回答：“听清楚啦。” “好，按照各小组任务，继续调查。” “是。” 廖克龙作为支队长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伟豪集团不仅和市里有关系，省里也有一定关系。但是他更清楚，现在全国统一执行扫黑除恶就是要彻底清扫社会毒瘤，自己身为警察，并且还是衡鲁市扫黑除恶副组长，他有责任铁面无私。 此时钱伟豪正坐在自己四百六十八平的别墅房间内, 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拿着手机来回踱步。 咚咚，有人敲响他的房门。 “进来。” 管家轻轻推开门，小声说道：“少爷，罗先生在会客室。” “我知道了。”钱伟豪随口应答道。 罗力抱着公文包坐在会客室沙发上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钱伟豪身影，抬手看了一眼价值百万的腕表，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来？ 等的有些焦急，只好亲自去卧室找他。 “罗先生，少爷说过......” “别废话，我找他有急事。”罗力没好气的怒斥他一句。 “罗先生，罗先生。”管家最终还是没有拦住他，“少爷我......” 钱伟豪对着管家摆下手，示意他先离开。 咣，房门关闭，罗力大跨步走到钱伟豪面前，语气非常急促的说道：“我说大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雅致喝酒。” 钱伟豪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呵呵，什么时候？你慌什么，难不成我现在应该满世界求爷爷告奶奶不成？这件事我们家老爷子自有办法。”话语中充满自信, “我们老爷子说了，你只要确保洪峰不被警察找到, 一切都不是问题。” 罗力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他怒骂几句，就你这样的货色没有你们家老爷子，早他么死二百次了，老子要不是害怕你拖累我，还会管你？ “我说少爷呀，现在什么形式你没看吗？”咬着后槽牙对他说道，“现在全国都在开展扫黑除恶行动，由公安部门最高单位来统一指挥部署，这个时候背景他靠不住。” 钱伟豪皱下眉头，放下手中酒杯，抽出跟雪茄拿出雪茄剪断雪茄帽，放在嘴里，点燃打火机，嘬上几口：“我当然知道现在形式，那又能怎么样？就算真的要调查我们伟豪集团，也得问问当地税收部门同意不同意。” “你可别忘了，这几年我们伟豪集团纳税都超过百亿了，难道衡鲁市不需要我们这样的企业吗？罗力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做事就是太过于谨慎，该放松就放松一下，正好我这里有几张新开业酒吧VIP券，你拿着去放松一下。” 罗力用手狠狠的拍下大腿，从沙发上站起来：“钱少爷你真的太天真了，这次扫黑除恶是全国其行动，不管是谁，不管有何背景，只要是社会毒瘤一律铲除，你明白吗？”尽可能的压制内心不爽对他提醒道。 钱伟豪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点点头：“我懂了，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你快点想想办法吧，真的，我害怕。” 罗力对他已经无话可说，摆下手，转过身怒气冲冲走出房间。 钱伟豪咧下嘴，在他看来警方所有的行动不过只是表面文章，自己根本无需太在意，更何况洪峰到现在都没有被警方找到，所有了解公司实情的全部都是自己人。 罗力气急败坏的一边走一边骂。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今天是龚正来到监狱内第三十天。截止到今天韦亮对他已经可以做到知无不言地步，老毛却一直还是守口如瓶，装聋作哑。 在正常不过的一天，突然间韦亮和老毛将龚正堵在了仓库之中。 龚正发现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都不太对，像是在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心里泛起嘀咕。 “硕哥有件事想要向你求证一下。”韦亮阴冷的笑着走过来。 龚正眯起眼睛，强装镇定的问道：“什么事？” “你说卧底是不是该死？” 韦亮此话一出，龚正瞬间意识到自己要遇到麻烦。 苦笑两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质疑我？”反问道。 韦亮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捏了一把：“怀疑不怀疑你自己比我清楚，我现在还真有点拿捏不准是该叫你龚警官还是叫你硕哥？你说呢？” 看来自己真的暴露了。 “我当初就告诉过你，他不像是好人。”老毛站在一旁附和道。 韦亮松开自己的手，对着龚正邪恶的笑了笑，转过身走出了仓库，老毛紧跟着也走出去。 龚正一个人楞在那堆肥料旁，向后倒退几步停下来。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吃晚饭时龚正故意打翻桌子上饭菜，引来狱警。 “我需要尽快联系支队长。”在狱警耳边低声提示道。 狱警点下头：“知不知道不能浪费粮食？” “警官对不起，我今天手有点抖。” “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067：我不能出去 所有人被带回宿舍，当房门被关闭那一刻，韦亮和老毛还有牢房内其他人一下子全都围上来。 他们虽然不是伟豪集团的人，但都是被警察抓进来的，内心多少还有些怨恨。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龚正。 龚正坐在老毛床铺上，很是淡定的看过每一个人：“怎么？你们想要挑战我一下？”语气极其冰冷的质问道。 “呵呵，我们可不敢，你是个警察。”韦亮冷笑着回答道。 龚正深吸一口气, 蹭的一下站起来，伸出手掐住了韦亮的脖子，向后一直将他推到对面床铺前方，撞得上下铺叮当作响：“韦亮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明白吗？别忘了你求我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果。”两眼暴怒的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韦亮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侧头看了一眼老毛。 老毛走过来，拍了拍龚正掐住他脖子的手臂：“我说警官你这么做是不是违法？我们既然知道你是警察，就肯定能证明，何必还在这里给我们演戏呢？”说道。 “演戏？好啊，韦亮你相信他对吧，那好，千万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老子明天就让你知道谁在帮你，谁在害你。”说完猛地松开自己手，韦亮捂着脖子发出阵阵咳嗽。 韦亮被龚正这么一搞，自己瞬间又拿不定主意了，他是警察事情来自于老毛之嘴，而老毛说这是有个犯人告诉他的。 可刚刚看龚正眼神和手上力量，那可不像是警察眼神，倒像是个杀手。 龚正之所以那么做一个是为了打乱韦亮他们, 还有一个是希望自己可以过一个安全的夜晚。 第二天上午他见到了廖克龙。 两个人一见面，龚正就迫不及待的提出有人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 “什么？这......这不可能啊，你的身份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廖克龙一脸惊愕的说道。 “支队长我的身份韦亮他们确实已经怀疑了，而且还能说出我的名字，我可以肯定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外面？你的意思是外面有人接触到了韦亮他们？” “目前还不知道，我需要让监狱协助查看一下监控，看看到底是谁接触过老毛，他就是说出我身份的人。”龚正提出自己的想法。 廖克龙点点头，立刻联系了狱长发出协助请求，监狱监控室将监控画面调出来，经过长达二个多小时的观看追踪，终于找到了那个和老毛接触的犯人：“孙迪？”狱警喊出他的名字。 “这两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孙迪就是个诈骗犯，他怎么可能会跟老毛认识。” “最近有人会见过孙迪吗？” “他的家人前两天来过一次，给他送了点吃的。” “帮我把监控调出来。”廖克龙说道。 “好，稍等一下。” 监控画面被调出来，来的人确实是孙迪妻子和孩子，他们之间的交谈并没有说出关于龚正身份的任何一个字。 嘴上没说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孙迪拎的那包食物里很可能有东西。 预警表示他们的东西都会经过扫描才能带进去。 龚正对此表示不敢苟同：“先把装着面包的包装袋打开，然后掰开面包塞进去一张小纸条，重新包装好，你們的机器应该不好发现吧？或者写一封信, 里面用一些暗语来提示他也不是不可能。” “这条消息是孙迪放出来的，他就肯定有收消息渠道......” 龚正说到这里停顿下来。 廖克龙调出了孙迪的档案信息，让李茂带着人马上去找一趟他妻子了解情况。 “这件事肯定和伟豪集团有关。” “先不说这些，既然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你是不是撤出来？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廖克龙打断了龚正提示道。 “支队长他们只是怀疑我的身份，还没有很确认，如果我可以想办法证明自己是冯硕而非龚正的话，这件事可能会有所转变。” “你怎么证明？” “目前还想不出好办法，我计划抽个时间先跟孙迪接触一下。” 廖克龙见他如此坚定，自己也只好提醒几句。 李茂找到了孙迪的妻子，表明身份后她的神情明显发生变化。 简单的几句沟通，他一直强调自己只是去给孙迪送了点吃的，并没有说过任何话。 “刘女士有件事我必须要向你说清楚，你所做的事情已经涉嫌违法，目前你老公还没有刑满你应该不想被关进去吧？到时候你的孩子怎么办？我们之所以能找到你，可不是为了单纯找你聊天解闷。”李茂打断了她，语气强硬的说道。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能够配合我们工作，这件事我们可以暂且不追究，如果你要是让我们自己调查出来，那性质就不同了。”李茂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只需要调取你行程周边监控应该可以看到所有事情吧，为什么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先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这个机会。” 李茂说完之后房间内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孙迪的妻子内心在纠结，她不停的捏着自己手指。 最终孙迪的妻子还是没有扛得住内心煎熬，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那个男人你不认识？” “不认识，他只是说让我把那袋面包交给我老公，如果我不帮忙的话就会弄我女儿，警察同志我......”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早已经如雨而下。 “在什么地方给的你？” “在我们小区后面的公园。” 那个公园属于改造状态，公园内的监控没有一个能用的。根据孙迪的妻子提供时间调取周边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线索，一时间陷入僵局。 突然间李茂想到了那袋食物，提出通过食物寻找线索想法。 “茂哥她送的面包几乎每个商店都有，咱们这可怎么找啊？”一名警员发出牢骚。 “用眼睛找，我们的同志还在监狱里和嫌疑人斗智斗勇，随时都可能有危险，还需要我多说什么吗？” “不用了。” 先从公园周边进行排查，虽然这种面包常见，但李茂他们有准备的日期，对他们的排查提供了很大帮助。 “三天前有没有人从这里买过散的手撕面包？” “没有。” “整箱的呢？” “也没有。” “三天前有没有人从这里买过散的手撕面包？” “没有。” “整箱的有没有？” “有一个......” 068：找到目标人物 店家表示有一个警员立刻调取监控。 前来购买面包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身穿着环卫工人服装。 两名警员面面相觑，很显然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哎，白白激动一场啊。” “不对啊，我们怎么知道是谁买的？环卫工人确实买了，但不一定是她本人要买的。”另外一名警员突然间停下脚步，“我们还是别放过任何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人吧。” 说着两个人返回到商店之中, 又一次调取监控，将监控内购买面包人像拷贝出来。 既然能来这里买，想必应该是负责这片区域的环卫工人，他们决定先去问一问。 找到其中一位，表明身份之后给他看了一眼，对方摇摇头很肯定的回答道：“我没有见过他。” “你没有见过？” “恩, 没有见过。” 连续问了好几个都表示从来没见过此人, 这就有点问题了，警员驱车来到环卫处进行打听。 负责人看了一眼就直截了当做出回答：“这不是我们环卫处的人。” “这么肯定？” “我们这里没多少人，我都认识，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们这里的，这一点我还是很肯定。” “有点意思，既不是环卫处的工人，也不是环卫工，却穿着一件环卫服。”警员坐在车上小声嘀咕一句。 “先回局里吧，调查一下她的身份。” 一边是紧锣密鼓的调查，一边是和老毛跟韦亮的斗智斗勇。 自从韦亮他们了解到龚正身份之后，不管他们信不信，之前所有的努力几乎全部白费。两个人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不再和他有任何沟通。 龚正为了不过与激进，他也只好暂且维持常态，等待着廖克龙他们调查清楚。 孙迪跟他们在同一监区，不在同一牢房，中午吃饭的时候龚正端着饭盘挨着孙迪坐下来。 他刚一坐下，孙迪立刻就要端着饭盘离开。 啪, 龚正的手使劲抓住了他的手臂，侧着眼看向他：“如果你不想找麻烦就老实坐下。”低声威胁道。 孙迪沉思片刻，举起手：“警官。”大喊了一声。 这一举动遭到了食堂内所有人关注，大家纷纷扭头看过来。 “都别看了，赶快吃饭。”狱警挥手呵斥道。 快步来到孙迪和龚正身旁：“什么事？”问道。 “警官，我想要换个地方吃饭，但是这位兄弟不想让我走。”孙迪尽可能的加大音量做出汇报，生怕韦亮和老毛他们两个人听不到。 他得举动超乎龚正想象，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凑到孙迪耳边轻言道：“呵呵，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说完扭头走出去。 狱警示意孙迪继续坐下吃饭。 正因为孙迪知道龚正是警察，所以自己做什么他也不可能违法。可是龚正刚刚说的那一番话绝对不会是一个警察该说的，难道自己被人耍了？ 龚正坐下来，回头邪恶的看了一眼孙迪。 下午工作期间狱警找到了龚正，把他叫到仓库一旁：“狱长想要见你。”低声说道。 “什么时候？” “现在。” “好吧，那你带我过去。” 跟随狱警来到狱长办公室，推开门走进去，搬出椅子坐在了狱长面前。 “你们的计划目前进展如何？”狱长询问道。 龚正无奈的叹口气：“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孙迪，把我身份告诉了韦亮和老毛，现在......应该回到最初位置了，甚至还要惨。” 狱长皱下眉头：“孙迪？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难道是你抓他进来的？” “外面有人告诉的他。” “外面？你的意思是伟豪集团的人告诉他，然后他告诉了韦亮和老毛？”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我进监狱只对伟豪集团能形成威胁，因为咱们限制了他们的人和韦亮还有老毛接触，他们不得不想起他办法。”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你在监狱里的呢？” 狱长的提问非常敏锐，龚正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自己进监狱这件事只有专案组和监狱里面几个人清楚，其他人包括自己父母和韩雨欣都不知道，伟豪集团又是如何知道的？ “会不会你们之中有人......”狱长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我也只是猜测，你可以向廖克龙反映一下，否则你们的案子根本办不下去。” “狱长所言极是，我还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我宁可相信是伟豪集团通过其他渠道了解情况，也不想相信是我们自己人做的，太可怕了。” “谁也不想是这样结局，但当前的问题很难说。” “我明白了，我借您的电话一用，先跟支队长联系一下。” 狱长点点头，龚正站起身走过去拿起电话筒，沉思片刻又给电话放回去。自从有了手机之后谁还会去记电话号码，别说支队长的就连自己师傅陆涛的电话他也没记住。 好在狱长这里有他电话，根据提醒拨通了廖克龙手机号。 “龚正？” “支队长我在狱长办公室，有件事我想跟你沟通一下。” “你说。” “伟豪集团为什么会知道我在监狱？是不是我们身边出现了黑警察。” 廖克龙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很可能，我们已经找到了购买面包的妇女，目前正在对她审讯。”回答道。 “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长呼一口气。 狱长请他喝了几杯茶水之后被狱警带走。 监狱外市局审讯室李茂几人正在对购买面包的妇女审讯。 “警察同志俺真不知道你们为啥要把俺带到这里来，俺就是买了一箱面包而已，又不是什么违法事情。”妇女不断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买面包当然没问题，问题是谁让你去买的面包，从一开始你就跟我在这来绕弯子，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了吗？” “俺......” “我问你，你既然买了一箱面包，这才过去没几天，剩下的面包呢？还有，你根本就不是环卫工人，为什么要穿着环卫工人衣服？你是不是想说你老公是，据我们调查你老公压根不在本地，你要如何解释？” “这衣服是我老公之前穿剩下的。” “呵呵，撒谎都不会吗？你老公压根就没有干过环卫工人，之前穿剩下的？” “俺老公在外地干过呀。” “我傻还是你傻？衣服上清清楚楚写着衡鲁环卫，你告诉我你老公在外地干？全国还有第二个衡鲁市吗？” 女人说话有些仓促了，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多漏洞，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接话，只能装傻充愣的低着头坐在椅子上。 069：原来是你 在对妇女审讯期间，廖克龙已经派人联系到他的丈夫。 当她丈夫听说这件事之后火速赶回来，来到市局一把就拽住了警员手，求饶道：“警察同志我媳妇她就是傻娘们，没什么心眼，你们网开一面吧。” “你先不要激动，跟我来。” 将他带到审讯室旁边观察房间, 指了指坐在椅子上妇女：“她是你爱人吧？”问道。 “是，是，是，她肯定也是被人骗了。”男人不停的说道。 “你先不要着急，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汇报一下。” “好好好。” 警员推开审讯室房门凑到李茂耳边轻言几句。 李茂点点头，站起身走出房间，来到观察室, 男人又一次发出求饶。 “你先不要总是说这些，我可以让你跟她沟通几句，我们只需要让她提供所有真实情况，从审讯到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她一直都在负隅顽抗，极其不配合工作，如果她真的是被人骗的你告诉她，说出来争取宽大，好吧？”李茂打断他。 男人拼命的点点头。 李茂示意警员先带他进去，顺便把审讯室内的另外两名警员带出来，让他们两口子有个独处时间。 男人走进审讯室，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看到他那一刻瞬间呆愣住了。 “你......你怎么来啦？”很是惊恐的问道。 “还我怎么来了，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赚钱，你在家怎么还能犯了法？你在干什么？”男人气的牙根疼，“警察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呗，难道非要把你送进大牢就开心了？” “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我现在就知道你被警察抓了, 你要是再不说后果会很严重，别忘了咱们的孩子很快就要考大学, 因为你犯的错孩子会承受很多，你知不知道？”男人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低声咆哮道。 女人的表情凝固了，她皱起眉头。 李茂看清楚应该差不多，赶快带着人走进审讯室，男人随即也被带出去。 他想要去观察室再看看得到了拒绝。 “吴彩凤你老公说的没错，如果你要真的被刑事处罚过对你的孩子会有很大影响，他不能参军保家卫国，不能当公务员服务人民，不单单是你的孩子，还有你孩子的孩子都会受影响，你想一想值得吗？” “为了某个人毁掉自己家庭。” “你别说了，我只知道他是个警察，他给的我衣服让我去商店买的东西，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这两个字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长什么样子你记得吧？” “记得。” “好，等着。” 李茂走出审讯室一路小跑找到廖克龙，推开他办公室房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一句：“支队长......哎，老刘你也在啊。” 廖克龙抬头看向李茂：“吴彩凤那边怎么样了？”问道。 “她说了，是个警察让她这么做的，我都是拿一些照片给她指认一下。” “不必了。”话音落下，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老刘站起来。 “啊？” “那个人就是我。” “什么？老刘是你？我靠，你跟我开他么什么玩笑，别人我不了解，我还不了解你，别开玩笑了。”李茂不敢相信他说的一切。 “我没有跟你闹，确实是我，当我听说你们抓住了吴彩凤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要败露。” “老刘真的是你？”李茂再三的进行确认。 看到他点头那一刻，冲过去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老刘连躲都没躲，硬生生扛下这一拳。 李茂随即两手拽住他的衣领子：“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他么当了二十五年警察，二十五年，老刘......”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攥着他衣服的手都开始在颤抖。 廖克龙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掰开了李茂的手。 转过身把手搭在了老刘的肩膀上，轻轻拍打两下：“哎。”本想说几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茂带着老刘去了审讯室，吴彩凤一眼便认出了他。 没错，老刘确实是给她环卫工衣服穿的人，还要求她去买面包的人，不过他当时用的是办案理由，还告诉吴彩凤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否则会破坏掉警察计划。 根据老刘交代，两年前他无意间接触了罗力，刚开始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孩子找份体面工作，没想到罗力直接让他儿子担任了部门主管，一年后提升为经理，慢慢他们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 就这样他被一点一点的拉下水：“有了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有时候我就在想哪天让我因公牺牲掉，可惜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老刘坐在审讯室内坦然的讲出了所有经过。 罗力几天前找到老刘想了解一下当前警方对伟豪集团的动向，老刘刚开始并没有打算说很多，但架不住几杯酒下肚，话匣子一下子就放开了不少，龚正打入监狱当卧底事情他听专案组徒弟说的。 罗力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想办法通知一下韦亮和老毛...... 李茂掏出烟点燃后抽了两口：“老刘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会是你，真的。” “李队长不用在质疑了，事到如今我也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吱，老刘的徒弟推开审讯室房门冲进来。 “师傅。” “我这个师傅当得有点丢人啊，送你一句话“抵住第一次，你就可以抵住所有”。” “师傅......” 针对老刘这件事局长非常愤怒，召开了全体警员大会，会后廖克龙又召开了专案组会议。 当大家准备汇报情况的时候，廖克龙站起来：“我先说几句。”打断了他们。 “从今天开始赵宇你退出专案组。” “为什么？” “你是再问我吗？当初成立专案组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在这里说过的每一句都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包括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子，你做了什么？出了门你就把这些都告诉了你师傅，结果呢？”廖克龙怒视着他问道。 “龚正在监狱里待了整整一个月才出现转机，就因为你出去一句话，差点害死他知道吗？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赵宇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可他却找不到任何话语反驳。 “好了，你可以回原工作岗位了。” 070：现状得到改变 赵宇离开后廖克龙重申了一遍保密纪律，如果是破命案专案组可以和其他人探讨，但这次案件不同。 会议结束，廖克龙单独把李茂叫到办公室。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办公桌前方。 点燃一根香烟，吐出层层烟雾。 “你联系一下孙迪的妻子，让她去一趟监狱把事情说清楚。”廖克龙开口说道。 李茂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办。” “还有你告诉龚正现在伟豪集团已经开始给我们制造压力了......算了还是不要说这些, 免得他有压力。” “支队长我还是跟他说一下吧，这小子的抗压能力应该没有那么弱，钱伟豪那边很多工地都已经停工，并且他们扬言要从我们衡鲁市撤资，局长那边......” “你看情况吧。” “明白，我现在就过去办。” “去吧。” 李茂找到孙迪妻子，跟她说清楚之后两人来到监狱。 当孙迪听完妻子所说“冯硕并不是警察, 他是伟豪集团的人”这句话后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那为什么前几天说他是，现在又不是？” “那个人给了我点钱, 说让我给你送面包，我没想这么多，昨天伟豪集团的人找到我，我才知道办了错事，你赶快去跟人家说清楚，伟豪集团我们可惹不起。” “靠，你为了一点点钱想害死我？”孙迪止不住叫骂两句。 想到自己前天还对龚正用那种态度说话就害怕，虽然是监狱但总有一天自己会出狱。 另外一边审讯室，龚正和李茂也在进行交流。 李茂见龚正状态还可以，便把伟豪集团当前情况对他讲述一下。 龚正听完之后抿着嘴点下头：“看来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后的一张王牌了吧。”小声咕哝道。 “没错，不过工地长时间停工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目前局长和支队长可以扛下所有，我害怕时间长了我们如果还没有进展的话，他们也不好扛。”李茂带着一丝忧虑回答道。 “我明白了，只要孙迪能把这件事说清楚，我尽快搞定他们两个人。” “注意方式，还是要保证自己安全为主, 韦亮和老毛看上去无毒无害, 这两个人要是逼急了可不一定做出什么事情。” “放心吧，我心里有谱。” “来吧，吃点喝点。”谈完正事李茂从一旁拿出食物放在桌子上面，“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龚正站起来对他露出一丝笑容：“等我完成任务之后在吃吧，我先走啦。”说完转过身走出了审讯室。 狱警无奈的对着李茂摊开双手。 龚正被带回到工作岗位，抬头环顾一圈，正好看到孙迪也被狱警带回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孙迪立刻报以为微笑向他弯腰。 看样子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人是谁。 此时韦亮和老毛还没有收到消息，所以对待龚正的态度依然保持着距离，冰冷，警惕。 ...... 谷匥</span>　　监狱外，伟豪集团总裁办公室，钱伟豪正在和女助理聊天，办公桌上电话突然间响起来。 女助理走上前拿起电话：“您好。” “董事长，好的，他在，您稍等。”语气毕恭毕敬的应答几句。 与此同时钱伟豪放下翘在桌子上的二郎腿，坐直身体拿过话筒：“爸。”喊了一句。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父亲没好气的发出质问，“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做了没有？”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目前所有的工地全部停工，我们投资的产业正在准备撤资计划，他们肯定不敢这么对我们。”十分自信的回答道。 老爷子沉默片刻，对他说了一句：“不要过度自信，这会害死你，很多事情还是多听听罗力意见。” “爸，为什么你总是要说罗力有多么优秀？难道咱们伟豪集团在衡鲁市的丰功伟绩都是罗力一人所为吗？我在你的眼里就如此不堪？” “你好好准备一下吧，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谁也救不了你。” 老爷子说完便挂断电话。 钱伟豪生气的将话筒扔在桌子上，用力挠了挠头，罗力，罗力，每次和父亲谈话都绕不开这两个字，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反感这两个字。 夜晚天空中繁星点点，城市进入休眠时间，龚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故作休息，实际他在等韦亮来找自己。 今天晚饭时注意到孙迪和他有过短暂接触，随后韦亮看自己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如果他要真的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那么今天晚上肯定会找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龚正听着韦亮不断翻身制造出床响声坐起来，低着头看了一眼睡在自己对面下铺的韦亮，打着哈欠对他提醒道：“亮哥，你这床该修一修了。” 韦亮听到声音也坐起来，抬头看向龚正：“硕哥实在抱歉。”恭恭敬敬的表示歉意。 “亮哥我可不敢当你哥，赶快休息吧。” 安静了大约十几分钟，韦亮穿着拖鞋走下床，静悄悄靠近龚正床铺。刚准备抬手拍拍他，结果被下铺老毛拦下来。 “大半夜的你搞什么？”老毛眯着睡眼对他质问道。 “我打算......算了算了，明天说吧。” 第二天早饭时间，龚正低着头啃馒头，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身旁。 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孙迪：“有事？”带着怨气质问道。 “硕哥，没事，我能坐在这里吃吗？”孙迪试探性说道。 龚正向一侧挪动下身体，让给了他一处只能坐下半个屁股地方。 孙迪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硬着头皮坐下去，虽然很难受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把鸡蛋剥好放在龚正饭盘里面：“硕哥这个鸡蛋你吃吧。”小声说道。 龚正拿起鸡蛋在手里转动一圈，冷笑一声，放回到孙迪饭盘之中：“在我们老家有一句话“一块钱买不到五块钱东西”，在这坐着难受就别硬撑着了。” “不，不难受，不难受，硕哥我前两天......” 龚正抬起手打断他：“你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可从来没说过要找人对付你吧？我也没说过要把你那乱说话的嘴缝起来吧？行啦，该干嘛干嘛去，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应该不想一大早就影响我心情吧？” 孙迪听他说完这些差点从位置上摔下去。 此时狱警走过来：“这么大的食堂装不下你吗？非要跟他挤在一起做什么？” 071：放手一搏 孙迪一步两回头的端着饭盘走开。 龚正低头在心里窃喜，看来自己这下身份应该不会再被质疑了吧？ 既然如此，我是伟豪集团的人，那也该拿出一些办大事的样子来，我是冯硕，伟豪集团重要人物，我可不是小罗罗。 吃完早饭, 跟着队伍来到田间地头，今天任务相对轻松一点，除草。 一人一把锄地铲扛在肩膀上，根据指示走向各自任务点。 狱警特意让韦亮和龚正挨着，老毛则被放在了另外一块地。对于这样的安排，龚正悄悄向狱警伸出个大拇指, 真想送他四个大字“干得漂亮”。 没有老毛在身旁, 韦亮那就是一个看似精明实则也没有什么心眼家伙。 弯腰撅腚开始干活。 “硕哥, 硕哥。”相距大约两米远的韦亮迫不及待就传来喊声。 龚正侧头看向他：“亮哥你在叫我？” “硕哥叫我韦亮或者小亮都可以。” “哎，那可不行，我可不是硕哥我是警察，你自己说的嘛，别跟我聊啦，我是个警察专门来调查你们的。”龚正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说来也怪，你说实话的时候没有人相信。 “硕哥硕哥实在抱歉，我这也是听信了别人的瞎话，我这也是害怕做出对集团不利事情来，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 龚正深吸一口气，用力的挥动锄地铲：“你说除草如果不除根的话会有什么结果？”给了他一个犀利眼神，质问道。 韦亮握着锄地铲的手猛然一颤。 “硕哥......” “你说一桌好饭，吃的好好的突然间有人说饭菜里掉了一粒老鼠屎，结果肯定不能吃了对吧？可是当你刚准备把这桌菜扔掉的时候，那个人又出来说自己搞错了，老鼠屎没有在这桌菜里面，你要怎么办？” 龚正并没有说的过于深奥, 韦亮全都能听懂, 自己就是那个人。 “伟豪集团向来就是个奖罚分明的集体，我这次来本来是想要帮你，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告诉我，不用帮我，我这么牛逼还需要你来帮吗？是不是？” “硕哥，硕哥，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绝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真的该死，硕哥给我次机会吧。”韦亮也顾不上身旁有没有狱警，直接就发出求饶，“硕哥你给我次机会，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举着手摆出对天发誓态度。 “韦亮你有事情吗？”举手引来了狱警。 他急忙放下来，站起身做出解释：“警官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有点抽筋，不好意思。” “别偷懒啊，你们今天任务本来就很轻松。” “哎哎哎，你放心。” 看到狱警远去，韦亮弯下腰紧走几步追上龚正：“硕哥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吧。” 龚正停下手里动作，打了个哈欠：“想让我帮你可以，找到洪峰。”直截了当给出了答案，“洪峰一天找不到集团一天不安生，你和我也都不会好过，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只知道他经常去的那两个地方，这么长时间他也没有联系过我，具体的我真不清楚硕哥。”韦亮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不过老毛可能会知道的多一点，可是这个老家伙死活都不说。” 龚正听完后冷笑一声，表面上毛哥毛哥的叫，背地里却成了老家伙，哈哈。 谷醄</span>　　“那我就没办法了，老毛根本不打算让我帮忙，而我也不想帮他。”龚正无奈的回答道。 韦亮陷入了思考。 洪峰的下落成为了韦亮唯一可以谈判筹码，而在这座监狱里面知道洪峰更多消息的只有老毛，龚正这段时间通过和他接触发现他不会和自己谈。不过韦亮则不同，自己把洪峰下落当成筹码告诉他，也许他能想办法套出一些话来。 果然，午饭时间韦亮和老毛挨着坐在一起。 龚正一边低头吃饭，一边观察他们两个人。 “毛哥你想的怎么样了？我们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硕哥根本不是警察，当初你还非要让我那样做，结果现在弄得我里外不是人。”韦亮对他埋怨道。 “韦亮你这话说的，我让你去做你就去做？再说了，他是不是警察那也是孙迪跟我说的，我也只是对你提醒一下，你现在却来埋怨我？”老毛不屑的做出回答，在他心里韦亮就是个靠不住的墙头草，根本不能一起共事，但是可以让他当炮灰。 正因为如此老毛才没有跟他说太多，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毛哥你难道就不怕自己家人......” 啪，老毛将手中勺子扔在盘子里面发出一声脆响，韦亮不敢在继续说下去。 “我劝你不要拿我的家人说事。”冷言冷语的威胁道。 韦亮点点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不远处的龚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样子韦亮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老毛。 干活的时候在思考，夜晚躺在床上在思考，吃饭或者上厕所时都在思考如何能让老毛开口。 每个人都有软肋，韦亮的软肋就是自己孩子，老毛呢？ 第七次提审，廖克龙跟龚正面对面坐在审讯室内。 “支队长我有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 “说吧，我听听。” “我们能不能做通老毛妻子的工作？”龚正提出想法。 廖克龙愣住了，短暂沉思后说道：“你打算让老毛的妻子来跟他谈？老毛的妻子我们结果过，这个女人不一般，她常年跟老毛做事情学到了很多，她有过两次想要来见老毛都被我们拦住了，如果这时候让她进来，我怕会对你接下来行动不利。” “当前我和韦亮都无法撬开他的嘴，这么一直耗下去不是办法，我想不如放手一搏，今天已经是我在监狱的第四十二天了，自从孙迪说出我身份之后老毛对他比之前要警惕许多，之前还能沟通几句现在一句都没有。” “我想在待一个月估计也很难有结果，不如拼一下。” 廖克龙用手在脸上搓了一把，站起身围着审讯室转动两圈，回到自己位置对龚正点点头：“好，我先看一下具体情况，如果合适的话就按照你说的办，这次成功或不成功你都要做好离开监狱准备。” “是。” “韦亮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了吗？” “该说的他全都说了，洪峰和他是拜把子兄弟不假，但自从他蹲了监狱两个人基本上就断了联系。” “行吧，那你先准备一下，我也去准备一下。” “是。” 072：话有所指 廖克龙让李茂找到了老毛的妻子，将她带回市局。 几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事吗？” “没事能把你带到这里来嘛，我们想要让你见一次毛明生，跟他做做工作。”李茂对他回答道。 女人听完一声冷笑：“警察同志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吧，我要是能做通他的工作还会有今天事情发生？当初我就说过离开伟豪集团去国外，他就是不听, 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真的有心无力。”一脸不屑的回答道。 李茂和身旁的廖克龙对视一眼。 廖克龙扔给女人一根香烟：“郭女士，我们只需要让你跟他说一句话，而且这句话对你有好处。” “对我？我不太明白你们的意思。” “实不相瞒，目前伟豪集团已经乱了套，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正在寻找替罪羊, 老毛和韦亮是第一人选，因为他们就在监狱跑也跑不掉, 到时候罪名加重一点也无所谓, 明白我的意思吗？”廖克龙表现的像说秘密一样。 女人皱下眉头，无所谓的摊开双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在监狱里有吃有喝，还没有危险，我在外面好好生活教育孩子，也不是不行吧。” “那你就没有想过老毛不接受他们的建议，伟豪集团会用什么办法让他接受？” “你的意思伟豪集团还会来威胁我？” “他们的做事风格你应该很了解，总之你就帮我们带一句话进去，就一句话。” “伟豪集团要是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到最后还不是来找我，我可不想成为你们手里的武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啦，等会儿还得接孩子。”女人说着站起来，“你这个烟抽的我嗓子疼。”临走前还不忘嘲讽一句。 看到她离开，李茂咬着牙用手锤击一下桌面。 “这个女人真难对付。”忍不住嘀咕一句。 “哎，你这样先安排一下，准备让龚正出来吧, 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太大作用。” “好，我现在就安排。” 监狱内龚正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有人会见老毛，他便猜到了廖克龙这边可能进展不顺利。 后天便是自己要出狱日子，这两天里想要让老毛开口难以上青天。 难道自己来监狱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就得到了一些在外面都能得到的线索吗？ 正在沉思时候韦亮喊了他一声：“硕哥。” 龚正侧头看向他。 “老毛那个老东西油盐不进，我实在是不知道洪峰消息，你能不能......” “放心吧，你做的一切我都能看到，我会向钱先生如实反映。” “谢谢硕哥，谢谢硕哥。”韦亮如释重负一般的笑起来。 有了龚正的回复韦亮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候龚正叫住他：“老毛这个人没有软肋吗？”小声问道。 “硕哥是不是......” “实不相瞒，找不到洪峰就必须有人顶罪，你明白的意思吧？” 谷绚</span>　　“明白，明白，老毛的软肋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我听别人说他很早之前杀过一个人。” “杀过人？”龚正大惊失色，“什么时候？杀的谁？”继续问道。 “我也不清楚，当时也是在外面时候听一个朋友说的，我估计这老东西就是吹牛，就他还杀人发，不被人杀就不错了。”韦亮咧着嘴嘀咕几句。 道听途说不足为证，不过转念一想老毛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像是吹牛。 看来自己还得想办法让狱警把这条消息传出去，至于是不是真的就让廖克龙他们来判断一下吧。 想到这里，龚正对着韦亮苦笑两声：“但愿他在吹牛。” “硕哥我看就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他，反正他年纪大了多蹲几年也所无谓。” “你有办法让他答应这件事吗？” “我......我估计够呛，不过可以让伟豪集团找到他大儿子呀，他这辈子最心疼的就是大儿子。” “大儿子？” “对呀，他大儿子在国外念书。” 龚正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生一计。 晚饭时间狱警抽了个机会告诉龚正，后天出狱计划。 龚正示意他向后延迟两天，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狱警送给他一个白眼，心想，这家伙两天两天又两天，难不成还真打算赖在我们监狱啦。 晚上回到宿舍，龚正和韦亮对视一眼，径直走到老毛身旁坐下来，二郎腿一翘，装作无所事事的说了一句：“你们说什么叫黄鼠狼偷鸡，让狗背锅？” “我听说过黄鼠狼给鸡拜年。”韦亮玩笑着附和道。 “哈哈，拜年的结果还是要偷鸡，不过最后还是要让狗来背黑锅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 “因为养着它就是看家护院的，它的工作没有做好肯定要背锅了，你说是不是毛哥。”话锋一转，直奔老毛。 老毛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不做答复。 “今天狱警告诉我，如果我们可以提供某些特殊情报就能申请减刑，如果要是杀人这种大的情报，减刑力度也会增大。” 韦亮的眼神一下就落在了老毛身上。 只见老毛听完这番话后身体明显一怔，片刻后恢复了的正常状态。不过他这小小的一个微动作就足以让龚正有百分之八十把那不是吹牛。 深吸一口气，从老毛床上站起来，一边往上铺爬，一边自言自语道：“我还真知道一个杀人事件，不过主子有规定请勿丢西瓜保芝麻，哎，难弄啊。” 老毛翻身面对着墙壁，心里泛起嘀咕，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根本没有人知道，难道他是再说韦亮，不可能，那家伙根本没有那个胆量杀人...... 韦亮已经告诉过他，伟豪集团在找替罪羊，当时老毛还不太相信，自己虽然不是伟豪集团核心成员，但还是知道很多事情，他们这么做就不怕自己把不该说的都说出去？就算是找替罪羊也得找韦亮这号人物。 结果今天晚上听龚正说出这番话，明显就是在针对自己，他放下的心又悬起来。 深夜所有人都已经入睡，老毛却怎么也睡不着，睡在他上铺的龚正也一直在睁着眼睛思考。如果老毛还是坚持，自己又该如何对付？ 073：出狱前最后一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已经到深夜二点钟，老毛从床上坐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上铺，倒下去用被子盖住了脑袋，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大脑根本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第二天正常去劳作，由于昨夜没有睡好龚正和老毛两个人一直不断打哈欠,&bsp&bsp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萎靡。 熬过上午时间，中午吃饭时候龚正挨着韦亮坐下来，老毛就坐在他们两个人对面。 “硕哥给你来点肉补一补吧。”韦亮说着就要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龚正。 他抬起手做出拒绝“不用，我现在缺的不是肉。” “老毛听说你儿子在国外上学？真厉害啊，这以后回国那可不得了，海归靓仔，工资轻轻松松过万。”像是聊家常一样聊到了他的儿子,&bsp&bsp“真羡慕你儿子。” 正在吃饭的老毛停下手中动作“你什么意思？”对龚正质问道。 龚正听出了他的语气之间有愤怒。 “没什么意思啊,&bsp&bsp就是单纯的聊一聊。” “如果你们要是敢动我儿子，小心我和你们玩命。”老毛咬牙切齿的发出威胁。 龚正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筷子，把头往他面前凑过去，压低声音做出回复“钱伟豪先生让我给你三条路，说出洪峰下落，自己承担下集团所有罪行最后一条你应该能猜到，别忘了你儿子能出国留学的钱可不是你正经得来的。” 说完坐直身体，嘴角带着微笑，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老毛呆坐在面前死死盯着龚正，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现在他早已经尸骨无存。 龚正给他的三条路，只有一条和自己不会有太大关系。 洪峰和自己是好兄弟，并且这个人的脾气非常暴躁，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出卖的他，后果很恐怖。 顶罪？听上去貌似没多大事情，无非就多蹲两年，可惜这是伟豪集团罪行,&bsp&bsp自己要顶罪的话弄不好这辈子都出不去了,&bsp&bsp正常人谁会选择这一条。 第三条想都不要想。 龚正和他的交谈，彻底打乱了他的所有思想和计划，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只剩下选择，没有判断。 吃完午饭，狱警带他们回宿舍休息，在这期间老毛也一直保持呆坐状态。韦亮蹑手蹑脚的凑过去，用手碰了一下老毛“硕哥这是在帮我们，说实话洪峰下落我是不知道，我要知道早跟他说了。”小声的劝说道。 老毛侧头一个犀利的眼神看过来“洪峰和你是拜把子兄弟吧？” “是啊，当时我们一起办事的时候那绝对是好兄弟，可是我被抓之后他竟然看我都不看，算什么好兄弟？硕哥说的没错，酒楼兄弟千千万，真有事了全跑散，更何况你说出来洪峰下落，谁能知道是你说的？” “我现在到希望能在监狱看到洪峰，也好让我照顾照顾他。” 老毛冷笑一声，把头扭到一旁不在和他沟通。 韦亮拍拍他的肩膀从床上站起来“毛哥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这是自古不变的定律。”说完回到自己床铺上躺下去休息。 时间过去了一天又一天，这一天狱警把龚正带到办公室“廖克龙支队长让我告诉你，明天不管结果如何你必须出狱。”很认真的说道。 “我不是让你帮我传达了嘛，再待两天。”龚正皱着眉头反问道。 谷圣<spa>　　“我帮你传达了，但是他说你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必须要出狱，要不你亲自打个电话问问？”狱警说着把自己手机递过去。 龚正接过来翻找出廖克龙手机号拨打过去。 “支队长我这边” “你先听我说吧，不管怎么样先出狱，这不是我的命令是局长的命令。” “可是” “别可是，执行命令，老毛不开口我们可以选择其他办法，不能一直让你在监狱里跟他耗着，而且伟豪集团一直在想办法找人和他们取得联系。” “是。” 龚正极其不情愿的答应下来，把手机习惯性的往自己口袋里面放，多亏狱警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来“这是我的手机。” “不好意思。” “说真的，你也确实该出去了，这都进来两个月了吧，毛明生要是想说的话估计早就说了，不会拖到现在。”狱警开口劝说道。 龚正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也许是自己考虑的太过于完美了吧，既然如此那只好依照命令准备出狱。 回到工作岗位龚正抬头看了一眼老毛，扛着锄头走过去。 老毛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龚正时愣了一下“你就不怕狱警？”小声嘀咕一句。 “怕狱警我还进来找你干什么？” “找我？”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来找韦亮的吧？他一个集团的小人物能掀起什么大风浪，而你不同，你了解集团内很多消息，关键洪峰的隐藏点你肯定也清楚，对吧？”龚正顾不上这么多了，时间有限，必须多给他一些压力。 老毛低头继续往前走。 龚正紧跟上他的步伐，继续说道“老毛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我会被安排转监区，如果你还是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那就别怪我不够意思了，我会向集团表明你的立场你愿意选择第二条和第三条，不过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洪峰肯定会感激你一段时间。” “冯硕你这话什么意思？”老毛紧握着锄头质问道。 “你说呢？我还能有什么意思？给了你两个月时间，你却一直不做答复，我能等集团能等吗？钱伟豪先生能等吗？” “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怎么回答你？” “你不知道？就连韦亮都知道两个地方，你却告诉我不知道？那好，我会如实汇报，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 龚正说完扛起锄头转过身往自己工作岗位走。 走出去没几步，停下来，又回到了老毛身旁“你杀人的事情集团都知道，好好考虑，只限今天回复我。” 这是龚正能拿出来的最后一个筹码，但愿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074：模糊的情报 开篇之前为u航班位乘客、名机组人员默哀，很遗憾用这样的方式认识你们，愿温暖阳光为你们照亮前行道路，愿天堂无灾无难，一路走好。 （我们从来无法断定明天和意外到底谁会先来，所以我们要珍惜每一天生活，好好爱身边的人） ———— 龚正说出这些话,&bsp&bsp他也不清楚老毛到底会不会来找自己，确切的来说是今天会不会找自己，如果他没有来自己又该怎么办？继续拖延下去，支队长和局长都不同意，但是只要自己踏出监狱这锁大门，就再不会从他嘴里听到线索。 这一天仿佛过得特别快,&bsp&bsp一眨眼天都要黑了,&bsp&bsp狱警站在前方吹响集合哨声。 所有人将手中的工具放回原处，整齐站在空地处。 晚饭时间韦亮主动挨着龚正坐下来，小声询问道“硕哥你明天要转监？” “恩。” “能带上我吗？” 龚正皱下眉头，苦笑一声“想太多了，监狱不是我开的，好好改造，争取早一点出狱。”回答道。 “哎，等我出狱了去看你。” “靠，你的意思我要比你出去的晚？”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不管你到时候在哪我去看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跟着你混。” 龚正微笑着点点头，心想，你跟我混怕是够呛。 老毛和他们相隔四张桌子距离，一直低着头悄悄观察韦亮和龚正，同时龚正也在注意他。 吃完饭全体去看新闻联播，看完新闻联播还让背诵了一遍条例条令，表扬了几位表现不错的犯人,&bsp&bsp批评了几位摸鱼的小子，最后带着大家看了一场科教片,&bsp&bsp这才被带回宿舍。 回到宿舍龚正端着自己洗漱盆去洗漱，老毛跟在他的身后。 “冯硕。”老毛四处观察一番，开口喊道。 “想清楚了？”龚正回头看向他问道。 老毛深吸一口气，凑过来小声说道“洪峰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在城郊号有一处院子，那个院子北屋有一个隐蔽的地下室，之前有事情的时候他都会去那边躲一躲，现在还在不在我不确定。” “好，还有其他的地方吗？” “其他的那就是伟豪集团给安排的地方了，不过你是伟豪集团的人应该很清楚吧。” “当然，如果洪峰能让我们安排，我也不至于来这里面。”说完挤出牙膏，弯腰开始洗漱，“老毛你知不知道伟豪集团有个特别隐蔽地方。”侧着头一边刷牙一边问道。 老毛楞了一下“我不仅知道，我还去过。”给出了答复。 “这段时间伟豪集团的人不会和你有任何接触，如果这次可以找到洪峰等你出狱之后集团会安排你和你妻子出国。” “真的？”老毛将信将疑的问道。 “我何时骗过你？只是你一直不想跟我沟通罢了，我们都清楚你为伟豪集团做的贡献，我说过钱伟豪少爷是个奖罚分明的人。”龚正跟他说话的同时脑子不停的转动着，自己要如何套出伟豪集团隐蔽的地方。 洪峰有大概率是藏在那边。 直接问绝对不行。 想到一个不错办法，两个人端着洗脸盆回到宿舍后坐在老毛床铺上面，龚正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老毛我刚刚想了一下，咱们两个说的可能不是一个隐蔽点，你进来之前的那个地方早已经扔掉了，现在换了新的。” 谷綒<spa>　　“啊？不应该吧，那个地方已经用了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出过事情。”老毛小声嘀咕一句。 “钱伟豪先生害怕洪峰会出卖那个地方，所以不得不换一下。” “洪峰？我记忆中他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当初选这个地方的时候是罗先生从几十处地方之中确定的位置，紧靠着铁路，还是个集镇之中，只要没有人说谁也找不到那个地方，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走的都迷迷糊糊。” “对的，这个地方确实很完美，别看我去了两次，到现在我也记不清具体道路怎么走。曾经也建议过不要更换，就害怕洪峰通过自己渠道掌握情况，所以逼不得已。” “也是，洪峰这小子别看就是个拆迁队的队长，可他的人脉比我还要广。” “新的地址你记一下，德轩庄园号，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所以保密。” “放心吧，我的嘴一般人开不动。” 龚正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爬上床。 隐蔽点有了，但只是个大轮廓，他也只能问到这一步，在追问下去必定露馅。 第二天吃过早饭狱警便将龚正带走了，象征性的办理好所有手续，打开监狱大门，李茂依靠着警车站在前方。 看到龚正出来后扔掉手中烟头，快步迎过来“恭喜你，出狱。”玩笑道。 “哈哈哈，那我是不是得去洗个澡，换身行头？” “洗澡还是算了吧，支队长在等你呢，赶快上车。” 从三天一线生活又要回到没日没夜的工作了，龚正坐在车内长叹一声。 市局刑警队会议室，专案组所有成员全部聚集在此，包括陆涛他们。 龚正推开门走进去，大家的眼神齐刷刷看过来，天天看犯人猛然间看到满屋子警察竟然还有点不太习惯了。 “报告支队长，请求归队。”龚正走上前大声说道。 “批准。” “是。” “说说吧，有没有新的情况？” “有，根据昨夜老毛的描述，他提供了一个洪峰之前经常去的藏身点，位于城郊号，在北屋房间里有一处暗道，还有老毛说伟豪集团也有一个隐蔽点，不过因为我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没办法问出具体地方。” “伟豪集团的隐蔽点紧靠铁路，是一个集镇，只有这么多。”龚正说完坐回到位置。 廖克龙马上叫人拿来衡鲁市地形图，衡鲁市一共有三个集镇紧靠铁路，第一个位于衡鲁市东侧发，第二个位于衡鲁市西侧，还有一个则在城北刑警队辖区内，这几个地方都很便宜，流动人口相对较少，给他们的调查减轻了一点点压力。 “我们兵分四路，陆涛。” “支队长你说。” “你带着龚正和你们刑警队的人员对辖区内集镇进行排查。” “好的。” “一组负责东侧集镇，二组负责西侧集镇，三组你去城郊号，一旦发现洪峰身影立刻拘捕。” “明白。”全体起立，高声做出回答。 。 075：回到城北刑警队 陆涛带着龚正离开市局。 行驶在回刑警队路上，陆涛开口说道“这次卧底感觉如何？” “师傅感觉太难了，好几次都差点说漏嘴。” “所以说一个好的刑警还得会演戏是不是？” “没错，等我有时间了得找个老师学一学。” “哈哈哈” “不过总的来说你这次行动是成功的，干的不错。”陆涛破天荒的给了他一句称赞，“你当卧底的这段时间，咱们刑警队同事都很惦记,&bsp&bsp你母亲也来刑警队找过你，不过我们说的是你去学习了，你小子可别说漏嘴。” “师傅我当时就给我妈说的是去学习，不过我说的是学习一个月，可能她看我一个月都没有回来所以担心了吧。” “能不担心嘛，先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放心，这段时间我估计你很难回家，跟她解释一下,&bsp&bsp等过几天我看看尽可能让你回家一趟。” 龚正点点头掏出手机，看着屏幕迟疑片刻，他在想自己开机密码。 找到母亲电话拨打过去。 当母亲听到是龚正时激动的不停追问他有没有事，龚正耐着性子语气柔和的一遍一遍做出解释，直到母亲放下心。 和母亲一直聊到汽车开进刑警队才挂断。 跟在陆涛身后走进办公区。 正在忙碌的警员并不知道龚正回来，大家也没有功夫关注门口。 龚正环顾一圈这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一张张面孔，心里一股暖流涌过。 看到正背对着自己坐在电脑前办公的杜强后嘴角露出了邪恶的坏笑，一步一步静悄悄走过去，发现杜强正在网上查资料，弯腰把头放在他肩膀一侧“查到了吗？”压低声音问道。 “不好查，正”杜强说着说着停下来，慢慢转过身，“龚正？”发出一声惊呼。 他这一声惊呼引来了所有人关注，这时大家才发现龚正身影。 “龚正回来啦？” “哎呀，你啥时候回来的？” “听说你办大案去了,&bsp&bsp顺利吗？” “怎么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对他表达着关心。 “感谢各位兄长姐妹的关心，我龚正回来啦。” “专案组马上到会议室集合。”陆涛站在前方下达命令。 杜强和老冯两个人快速收拾好各自东西奔向会议室，其他人则继续原岗位工作。 走进会议室，看着面前三人龚正心想，城北刑警队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如今又抽出两名主力加入专案组，其他人的压力肯定会很大吧。 陆涛把龚正了解到的情况做了简单介绍，杜强跟老冯听完后对他投来佩服目光。 吱，就在此时刘所长推开门走进来。 “老陆你找我？”进屋后问道。 “恩，你先坐，我有件事想要你的帮助。” 刘所长拉开椅子坐下来“说吧，什么事？” 陆涛停顿片刻，站起身绕过会议桌挨着刘所长坐下来，侧身看着他说出自己求助事情。 “我们这不是在调查伟豪集团的拆迁情况嘛，当前需要对咱们下去内的北湖乡进行排查，但是不能用我们的身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谷鐲<spa>　　刘所长对他咧下嘴“我懂，你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 “马上？这么着急？” “恩，非常着急，这么大的一个乡排查下来需要时间。” 刘所长用手摸着下巴思考的片刻，小声嘀咕道“我们所里目前还真没有闲着的警察，我帮你想一想啊。” 陆涛拍了下他的大腿“我不用其他人。”似笑非笑的说道。 刘所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其他人这是要用我呗？ 刚想说自己没时间，结果还没开口就听到陆涛说了句“只有你最合适。” “就必须是我呗？” “恩，必须是你，这件事除了你谁也干不好。”陆涛坚定的回答道。 “行吧，行吧，不过我可事先声明，如果我们所里有事情需要处理，我会毫不犹豫的回来，你小子到时候别说我啊。”刘所长答应之后提出要求，“你们重点要调查哪个村子？”随后提出疑问。 “北湖乡的所有村子。” “我靠，所有村子？北湖乡你知道有多大吗？下面一共有十七个村庄，最大的那一个村子就有七百多户人家，将近四千多人，你要逐一排查？”刘所长惊恐的瞪着大眼睛，“这要是排查完了，我看能赶上看春晚了。” 陆涛把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搭“要不说除了你谁都不合适呢，我们要对全乡进行摸排，重点是非你本村人员的调查，重点调查铁路周边的几个村子。” “哦，那还行，我就说嘛。” “对了，你们所里再借给我们两个人呗？这样我们可以分成三组，速度肯定快。” “得寸进尺是不是？我都说了真没有闲人，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杂七杂八的事情特别多，这不我们一大早四点多出警的警员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再说了市局没有给你们拨点人过来？” “市局不从我这里调人就不错了，行吧，行吧，那让杜强跟着你去吧。” “行，我去安排一下。” 刘所长离开后陆涛对龚正他们几个人做了安排，杜强和刘所长去摸排调查，龚正和老冯负责在集镇内自由观察。 因集镇地处偏僻，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外来人口，为了不引起大家的过度关注，龚正和老冯比较适合，一个看上去就很青春活力，别人最多认为他是谁家在外面工作的儿子，老冯嘛则属于大众脸。 叮铃铃，叮铃铃，陆涛手机传来响声，他接通电话简单几句应答后对龚正他们叮嘱两句，便匆忙跑出会议室。 “我师傅这是什么情况？”龚正很是费解的嘀咕道。 “他最近一直在和拆迁事件的被害人家属沟通，天天入户跟人家聊，上次还被人直接拿扫把轰出来了。” “这么严重？” “那可不，伟豪集团的人肯定给他们放过话。” “哎” 不知说什么，只能用一声长叹来表达此时此刻心情。 离开会议室，一转弯看到了风风火火走来的肖红“师姐。”龚正随口喊了一句。 肖红猛然一愣，扭头看到龚正身影，快步走上前对着他的胸脯子就是一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惊讶的问道。 “刚回来。” “任务办的怎么样？是不是顺利拿下？” “师姐等我回来了跟你说吧，我还有任务先走啦。” 肖红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龚正便已经从她身旁跑出去。 。 076：可疑的男人 龚正和老冯两个人驱车来到北湖集镇中心街道，把车找地方停好。 “咱俩这个差事好啊。”老冯感叹道。 龚正双眉紧皱，跟老冯对视一眼“什么意思？”不太理解的问道。 “刘所长和杜强他们要挨家挨户串门，咱俩只负责溜达，你说好不好？” “好。” “哈哈哈，走吧。” 中心街道东西全长二公里，街道两边分布着一些便利店,&bsp&bsp杂货店还有蔬菜摊位等。 此时正是村民们劳作时间，所以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放眼望去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 “人这么少，咱俩会不会成为被关注对象？”龚正小声嘀咕一句。 老冯咧下嘴“没事，你师傅不是说了嘛，咱俩属于大众类型。”半开着玩笑回答道。 “我师傅说的是你,&bsp&bsp不是我。” 老冯听完后送给他一个白眼。 二公里的道路说长不长,&bsp&bsp说短也不短，从东头走到西头后找了一棵树停下来。 两个人倒也默契,&bsp&bsp一个在左面一个在右面，依靠着树干坐在地上。 “你有没有什么发现？”老冯开口问道。 “没有，咱就这么走一圈我能有啥发现？” “也是啊，队长让我们这么溜达能溜达出什么结果？要不我们等会儿找个老乡聊一聊？” “我看行，不过咱俩用什么身份呢？” “赵钱孙李什么都行，反正一个村的都不一定全认识。” “你这么说貌似也对，那咱们就别等会啦，现在就去呗，正好人少好聊。” 老冯小声嘀嘀咕咕的扶着树干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往村子里面走去。 直奔最热闹的小卖店门口，正围坐在一起闲聊的几名男女纷纷扭头看过来，其中一位中年妇女从躺椅上站起来“买点什么？”招呼道。 老冯用手杵了龚正一下。 “买两瓶水，渴死了。” “进门右转，你看喝什么拿什么吧。” 龚正走进去随意的挑选两瓶矿泉水，来到收银处结账。 老板娘抬头又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是我们村的吗？” “是啊,&bsp&bsp我是老张家的孩子，刚从外地回来，怎么你不认识我啊？”龚正十分淡定的回答道。 “三组老张家的？” “对啊。” “嗨，我说怎么看着你有点面熟呢，原来是老张家的儿子，孩子在外面混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工作推荐推荐，我让我儿子跟你也出去挣钱。” “也就那样，说实话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美好，但是真不如在家好啊。” “年轻人嘛都想着出去闯一闯” 这就算是把话匣子打开了，走出小卖店老板娘还给了他一把椅子，此时老冯也已经和外面的几个老乡打成一片，从地上聊到天上，从国内聊到国外，懂不懂的一顿胡侃。 吱吱吱，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一辆汽车从远处带着灰尘呼啸而过。 谷锯<spa>　　围坐在一起的众人几乎同时挥手煽动面前尘土，与此同时嘴里还发出叫骂。 “娘个腚的开这么快着急投胎去？” “这帮小年轻开车一个比一个猛，等哪天出来事够他们喝一壶的。” “那可不，尤其是二小家的那孩子，听说在城里一个什么房地产大公司上班，这家伙可给他牛坏了。” 房地产公司这五个字钻进了龚正和老冯耳中，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下头。 老冯立刻就接过话茬，侧面打听这个二小家孩子情况。 二小原名杜少壮，因为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为二小，他儿子杜亮亮初中毕业之后一直四处打工，不过都干不长，不是嫌累就是嫌脏，据说三年前去了衡鲁市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具体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自从去了那家公司之后这小子买了车，在镇里买了房，看上去挣了不少钱，今年都准备结婚娶媳妇了。 “谁知道这小子干的什么事情，能整么多钱，我估计不是太干净的钱。” “他能干成什么，我看没准” 大家对于他的变化没有一个人佩服，全都是风言风语，应证了那句“全世界只有你的父母希望你过得好，其他人都不想”。 正聊着的时候刚刚开过去的那辆车又折返回来，这一次直接停在了小卖店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皮鞋，带着墨镜，弄得头发锃光瓦亮的年轻男子走下来，从兜子里掏出一盒九五之尊挨个跟大家分一分“都聊着呢。”打了声招呼。 “哎呀，这不是杜老板嘛。” “哈哈哈，别这么叫，我就是个打工的。” 根据他们的称呼和面前男子状态，龚正和老冯一眼就确认了他就是大家嘴里的杜亮亮，看上去身上还真有一股子傲慢。 他绕过龚正身旁时还特意停了下来打量他一番。 进入小卖店挑选一些食物后结账，老板娘算账期间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门口那小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人家常年在外地，哪像你天天开着车嗖嗖的来回跑。” “我就说嘛。” “你说什么你说，下次能不能开慢点？这要是突然间从胡同里出来个人你在给人家送走了。”老板年故作生气的对他训斥一顿。 杜亮亮拼命的点点头“三姨放心，下次我肯定注意，这是钱剩下的不用找啦。”说完拎着大包小包东西走出来。 龚正透过袋子注意到里面转的有泡面，火腿面包还有几瓶易拉罐啤酒，这些东西如果要是洪峰吃的话，估计能吃上三天左右。 难道洪峰真的就在这个镇子里面？ 杜亮亮开车调头离开，龚正拿出手机装作接电话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出距离便利店有段距离后拨通了杜强电话。 “了解一下杜亮亮的情况。”小声说道。 “杜亮亮？北湖集镇里的吗？” “对，他很可疑。” “行，我知道了，我们等下就过去。” 挂断电话，龚正对着老冯摆摆手，他和大家闲聊几句之后走过来。 “杜亮亮的情况有点可疑。” “恩，我已经跟杜强说过了，他们等下会来调查，咱们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行，走吧。” 。 077：账单 时间来到下午七点左右，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龚正和老冯两个人坐在车内，看着眼前景象。 嗡嗡，兜子里手机传来响声。 老冯掏出来看了一眼后接通电话“我们还在北湖镇这边，恩，好,&bsp&bsp好，明白。”简单几句沟通后挂断电话。 启动汽车。 本以为是要回刑警队，结果汽车却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龚正侧头看向老冯，问道“什么情况？” “这边有个人在伟豪集团工作，愿意为我们提供一些情报，队长让咱们两个先来了解一下。” “哦。” 根据提示来到家门外，老冯抬手敲响了房门,&bsp&bsp过了大约三分钟左右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 吱,&bsp&bsp片刻后房门缓缓打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子。 只见她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衣服，头上裹着毛巾，有些露在外面的头发上还有水滴在滚动，看样子是刚刚洗完头。 她站在门口把龚正和老冯看了又看，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试探性问道“你们是？” 老冯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您好，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表明了身份。 女人看完之后点点头，松开了自己拽着门的手，邀请他们进屋。 “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吹头发。” “好的，不着急。” 听着洗手间内吹风机嗡嗡作响，老冯借助这段时间叮嘱了龚正几句“等会我们尽可能听她说。” “这个人是我师傅的线人吗？” “不知道。”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女人端着两杯水从一侧走过来。 “没事，想问一下您贵姓？” “我免贵姓骆。”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身份,&bsp&bsp原来这名骆姓女子是伟豪集团行政部的一位员工，她两年前通过面试进入到的集团，这次是她主动找的陆涛想要提供一些证据。 这一点让龚正和老冯都很惊讶，调查伟豪集团这么久了她就还是第一个主动战出来的人。 是真是假两人只能先听她说完。 她走进卧室，片刻后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出来，放在茶几上敲打几下之后将屏幕转向龚正他们二人“你们可以看一下，这里是我搜集到有关伟豪集团近一年的采购明细，他们曾经购买了一批设备支付的价格却远高于市场价格，这还不是关键，关键那家公司的法人是罗风，也就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的弟弟。” 听着她的讲述，龚正把笔记本拿到跟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一遍。 谷亡<spa>　　伟豪集团的这些购买品种和价格自己不太了解行情，没办法做出第一判断。 “如果按你所说的这样，那么伟豪集团可能涉嫌洗钱和偷税漏税嫌疑。”老冯略有所思的回答道。 “他们肯定是洗钱。”女人十分坚定的给出了答复。 “这些资料可以给我们发一份吗？” “当然，你说一下邮箱，我现在就发过去。” 除吃之外她还声称最近钱伟豪和罗力一直都没有去公司，公司内的很多人都说分公司可能要解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所讲述的全都来自于道听途说，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事情。 结束了这次聊天，龚正和老冯回到车上“她的职务估计很难了解到更深消息。”感叹道。 “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会突然间主动联系我们要提供线索？你不感觉很可疑嘛，之前我们找过伟豪集团内的多人了解，他们都不太配合，这里面我总感觉有事情。”老冯凭借着自己多年刑警经验提出了疑点。 这一点龚正到没有过多考虑，哪个公司还没有个正义的人，或许不对，她刚刚提供的资料是从一年前就开始储存起来的，这意味着她一年前就在做这件事。 “看来我们还得调查一下这位骆女士。” 开车返回刑警队，此时杜强他们也已经回来，看到龚正和老冯走进来后立刻迎上来“你们让我调查的杜亮亮你猜怎么着？” “他是伟豪集团的员工？”龚正咧着嘴说道。 “嗨，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伟豪集团的员工，不过就是个司机，还是个愣头青，今天我们问他一些事情，这小子你可不知道狂的不得了。” “我们比你先知道的。”老冯拍了下杜强肩膀玩笑道。 “他是伟豪集团的司机？”龚正托着下巴嘀咕一句，“司机？司机那可是个重要的角色，老板不一定跟秘书好，但一定跟司机好。” “你说的那得是老总专职司机，杜亮亮只是个公司里最普通司机。” 杜强已经拿到了杜亮亮的所有身份消息，根据他的讲述自己是通过网上找到的这份工作，福利待遇他很满意所以就一直干，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开着车带着几个工地负责人去工地，除此之外就是窝在家里打游戏。 “他在集镇上的房子你们找到了吗？”龚正继续问道。 杜强点点头“找到了，房间里跟猪圈一样。”一脸嫌弃的说道。 此时陆涛从办公室走出来，将他们几个人带到研判室，龚正先讲述了一下今天和骆女士的沟通，当他提出疑惑时，陆涛给出了答复“骆玉霞她之所以要进入伟豪集团就是为了收集证据，因为三年前的骆家庄拆迁伟豪集团的人打伤了她父亲。” “那就可以说通了，不过她的职务有限，可以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只有这些采购账单，关于钱伟豪和罗力事情她一概不知。” “你感觉他们是为了洗钱还是为了偷税漏税？亦或者这些都不是” “难道这是罗力搞得把戏？钱伟豪一个大少爷八成对公司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罗力借此机会让自己弟弟开了一家公司，然后利用自己职务搞钱？” “所以说你可不要小看这些账单，这样吧你想办法和钱伟豪的父亲取得联系，给他发一条消息试探一下，如果他知道罗力做的这件事那么我们可以放弃这条线索，如果他要是不知道的话我们可以做一点文章出来。” “争取从内部瓦解他们。” “明白了，我明天就和他联系。” 。 078：等待通话 看似账单没有太大作用，实际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效果。 龚正根据陆涛指示，第二天通过网络搜寻到伟豪集团官方网站，找到对方联系方式。 拨通了北鲁市伟豪集团总部办公电话。 “您好，伟豪集团。” “能否帮我转接到钱董事长办公室？”龚正开口询问道。 “实在抱歉先生，我没有这个权限，您需要先预约然后才可以帮您办理转接。” “那你帮我预约一下吧,&bsp&bsp我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递交给钱董事长，这份文件关系到衡鲁市伟豪集团。” “我帮您记下了。” “好，请尽快帮我转达，谢谢。”龚正说完后挂断电话。 他也不知道这位接电话的人会不会转达，也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转到钱博远耳中。 办好这件事老冯叫着龚正又去了一趟北湖集镇，他们两个人这次任务是观察杜亮亮情况,&bsp&bsp两人把车子停靠在距离杜亮亮家最近一个街边。 “你那边怎么样？钱博远给回复了吗？”老冯侧头询问道。 “没有,&bsp&bsp想要跟他通话那得预约,&bsp&bsp毕竟人家是身价过亿的董事长。”龚正苦笑着回答道。 老冯咧下嘴，没有在回复。 从白天蹲到下午，在这期间杜亮亮出来过一次购买食物，关上大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龚正总感觉他买这些食物不是自己吃，可是杜强却说房间里乱的跟猪圈似的，并且他观察过并没有什么暗道或者储物间，如果要是再进去查看怕会惊动他们，所以只能让龚正和老冯在这里盯梢。 龚正心想，如果真的有暗道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发现，老毛说过洪峰在自己家里弄得暗道都非常隐蔽，更别说这里要是伟豪集团弄的话会怎样伪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天色都已经渐渐暗下来，集镇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老冯长呼一口气，小声说道“我下去抽颗烟，你先观察一会。”说完打开车门跳下去。 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龚正不敢怠慢，两眼一直盯着马路对面的胡同。 嗡嗡，嗡嗡,&bsp&bsp兜子里电话不断传来震动声，赶忙掏出来,&bsp&bsp摁下接通。 “有情况没有？”电话内传来陆涛询问声。 “没有，他就出来买了一次东西，师傅我感觉洪峰有很大概率在这里。” “你感觉没用，我们现在不能冒这么大风险，如果一旦洪峰没在杜亮亮把这条消息传出去，那很可能永远都找不到洪峰了，所以必须要准确消息才能动手。”陆涛给出了答复。 “明白。” “对了，你们两个晚上随便对付一口吧，明天我让杜强他们过去替你们。” “好的。” 挂断电话，老冯也从远处走回来，他的手里拎着一袋子的食物回到车上。 龚正二话不说拧开一瓶水咕咚咕咚仰头一口气喝完，随后又拿出几块面包往嘴里一顿塞。 老冯惊恐的看着他的吃相“你这不像是一天没吃饭，像是一年没吃饭啊。”半开着玩笑说道。 龚正擦了一下嘴角的面包渣“真的很饿。” “吃饱了吗？” “还行吧。” “那你看着，我先吃，我吃完了你就休息一会儿，今天咱们肯定是回不去了。” 龚正都还没说陆涛命令，老冯就已经猜出来，不愧是老刑警。 就这样两个人轮流休息从夜晚值守到天亮，早上六点左右杜强开车停在后面，龚正刚说下去打声招呼就被老冯拦下来“这种地方不能打招呼。”低声说道，随后启动汽车驶回刑警队。 谷碱<spa>　　刚一进办公区肖红就跑过来“龚正昨天伟豪集团回复了，让你今天再打电话。”提示道。 “回复啦？这么快，谢谢啊师姐。” “你们赶快把这个案子弄完吧，我现在一个人要负责两起命案，实在是太累了。”肖红一脸委屈的哭诉道。 龚正无奈的摊开双手“师姐加油。” “我现在确实想给自己加点油。”肖红玩笑一句，“小庄，小庄，走啦。” “来啦红姐。” 两个人早饭都没顾上吃就跑出去，片刻后便听到了发动机轰鸣声。 龚正叹着气摇摇头，心想，什么时候能给刑警队分配点新人过来呀。 简单吃了几个包子，嘴里叼着一袋牛奶来到自己工作岗位，肖红已经把伟豪集团昨天回复内容写在便利贴上面。 龚正看了一眼号码，掏出手机拨打过去。 通过提示摁下了分机号。 很快就有人接通电话“先生您好。”对方很客气的说道。 “我昨天和你们钱董事长有预约。” “稍等，您是要说有关于衡鲁市伟豪集团吗？” “对的。” “好的，您说，我这边为您记录。”对方并没有打算把电话转接给钱博远。 龚正听到这里停顿片刻，对她回答道“这件事我只能和你们董事长亲自说，如果他想要知道的话主动联系我，不想知道就算了，你只需要告诉他这件事关系到钱伟豪以及伟豪集团，好啦，就这样。” 秘书拿着被挂断的电话抬头看向坐在正对面的钱博远。 钱博远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走到窗边，两手环绕在胸前看向远处，他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但对方却说出了自己儿子和衡鲁市伟豪集团，秘书通过号码的查询只能确定来电号码归属地为衡鲁市。 “小李，你马上给我联系钱伟豪。” “好的，董事长。”秘书说着便拨通了钱伟豪电话，“董事长电话接通了。” 钱博远走过去接起电话，对着秘书摆下手示意她先出去。 秘书倒退出办公室，关上了房门。 “爸。”钱伟豪喊了一句，“这么早给我电话有事吗？” “你还没有起床是不是？”钱博远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刚打算起床。” “你是衡鲁市伟豪集团董事长你知不知道？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我看这个集团早晚毁在你手里。”钱博远把他劈头盖脸训斥一顿，“我问你，我让你做的那几件事都做好了没有？” “做好啦。” “你确定没有任何把柄在其他人手里？” “我确定，怎么了？有人找到了我的把柄？” “有个衡鲁市号码最近在联系我，说是自己手里有关于伟豪集团的东西。” “谁？什么号码你发给我，我看看是谁。” “你最近给我安稳一点比什么都好，现在是特殊时期把你的尾巴给我往回收一收，只要你按照我说得做，并且都做好就没事。” “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要是都做不好，那我还是钱伟豪吗？” 钱博远不想听他吹牛皮，直接挂断电话。 。 079：怪不得 钱博远挂断了电话，回到窗前继续看着远方。 自己的儿子做事他还真的不太放心，不过想到身边有罗力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所以他决定对龚正打来的电话先扔一段时间。 龚正白天去调查伟豪集团事情，晚上和老冯去蹲点，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等到钱博远回复。 他主动找到陆涛汇报这一情况“师傅你说钱博远会不会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发出疑问。 陆涛放下手中文件，抬头看向龚正，思考片刻“过去几天了？”问道。 “今天是第四天了,&bsp&bsp他没有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四天？两个答案，要么他在等你联系，要么他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 “那我在跟他联系一次？” “我估计够呛。” “那我要是通过骆玉芬的内部邮件呢？集团内部肯定都有内部邮件。”龚正想到了一个不错主意，“直接发送到董事长信箱，他肯定可以看到。” 陆涛听完后摇摇头“不行，你这样做就等于让骆玉芬暴露,&bsp&bsp到时候她就危险了，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龚正用手挠挠头,&bsp&bsp既没有钱博远的私人号码,&bsp&bsp集团电话一直打不进去，内部邮件不能用，这可真的是难弄，自己认识的人里面也没有和钱博远这号人物相识的。 陆涛见他一脸痛苦的站在那里，长叹一声，给出了一个选择“你拿着这些资料去找支队长汇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是，我马上就去。” 龚正转身就跑出去，开车直奔市局支队长办公室。 此时廖克龙正在会议室开会，所以他只好一个人站在办公室外面溜达。 “老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小子现在可威风啊。”甘蔗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玩笑道。 “威风？我现在快发疯了是真的。” “咋？遇到难题啦，说来听听。” “不能说。” “不能说？什么意思？你在专案组啊？”甘蔗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市局成立专案组的时候挑选的都是强兵悍将，他这个入职两年刑警连资格都不够，难道龚正一个责任区刑警都能进入？ 龚正对着甘蔗挑下眉毛，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甘蔗把手从他的肩膀上拿下来，向后倒退两步,&bsp&bsp像是看嫌疑人似的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靠，你真的在专案组？”还是不太相信这一切。 “赶紧忙你的去吧。” “你牛逼,&bsp&bsp进了专案组连哥们都不要了。”甘蔗生气的埋怨两句。 “放屁，什么叫哥们都不要了，你小子别没有蛋硬扯行不行？” “哈哈哈，行啦行啦不跟你闹了，我还有事先走啦。” “滚吧。” “你大爷” 看着甘蔗远去背影，龚正无奈的苦笑两声，这家伙依然是如此潇洒，哎。 左等右等，一直等了大约二个多小时才听到廖克龙声音从楼道尽头传来，龚正赶快整理一下自己衣服笔直站在办公室门口。 听着听着声音竟然越来越远了，合着他压根不是来办公室。 龚正抬腿就跑出去，顺着楼梯一直追到一楼，才看到廖克龙正在和几位电视台人员握手。 谷鮓<spa>　　送走电视台工作人员廖克龙一转身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龚正，愣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有新情况？”问道。 龚正点点头。 “走，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让支队长先看一下拿来的资料，自己则乖乖的端着水杯给他倒水。 回到办公桌前，廖克龙指了指对面椅子，示意他坐下。 “这些资料都是骆玉芬提供的？”廖克龙开口问道。 “是的。” “前几天陆涛确实给我发来了一份，我们也调查了一下罗风的公司，他们两家公司确实有着合作关系，不过这些钱伟豪都知道，因为多出来的钱都回到了钱伟豪口袋里面，你懂我的意思吧？”廖克龙说出了一个让龚正惊讶的秘密。 “那意思他们这是在偷税漏税？” “对。” “难怪钱博远会不在乎。” “你说什么？” “没事，我以为这件事时罗力背着干的，所以前几天联系过钱博远想要通过他找突破口，结果他压根就没理我，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龚正一脸无奈的做出解释。 廖克龙笑了两声，端起水杯吹了吹茶叶，喝了两口。 放下水杯之后又问了问杜亮亮那边情况，因为目前其他的几个集镇和老毛提出的洪峰藏匿点他们都已经排查完毕，根本没有洪峰下落，目前只有北湖集镇没有结果。 “支队长你说洪峰会不会就在北湖集镇？” “不一定，老毛说藏匿点紧靠着铁路，是个集镇，可是他并没有说一定是衡鲁市内的集镇对不对？杜亮亮确实可疑，但没有十足把握绝对不能惊动他，一旦他要是把这些情况汇报上去，对我们会非常不利，所以还是先观察。” 廖克龙说出了跟陆涛一样的答复。 龚正有点后悔当时没有搞清楚是不是就在衡鲁市，如果是的话早就可以冲杜亮亮家里了，这么观察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再回到监狱是不可能了，想要和老毛见面也不太现实，眼下也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龚正离开了廖克龙办公室，抱着手里毫无用处的资料嘀嘀咕咕往楼下走，走着走着跟同样在思考问题的韩雨欣撞在一起，两个人赶快向后倒退两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低头道歉。 “是你呀？” 看到彼此后内心竟有一丝小小喜悦。 “最近忙吗？”龚正关心的询问道。 “哪天能不忙呢，你呢？” “一样。” “加油，等你们胜利的那天我请你吃饭。”韩雨欣对他举着拳头说道。 龚正努着嘴用力点点头“为了你这顿饭我也得加油。” “嘿嘿，我先走啦，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好的，我也得赶快回去继续工作。” “拜拜。” 简单的几句沟通让心情愉悦了片刻，分别之后便又陷入了思考。 这么一直等下去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不等的话又该如何让洪峰露出破绽来呢？ 。 080：（为盟主加更） 感谢“何全”大佬的盟主打赏，我能做的除了感谢就是加更。 —— 回到刑警队龚正和陆涛又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讨论。 当前已经不是洪峰想不想出来的问题，而是伟豪集团让不让他出来。 凭借杜亮亮根本看不住他，也不敢管他，所以能让洪峰一直躲起来不露面的只有伟豪集团。 龚正有想过伪装成伟豪集团身份去下达命令，但实施起来冒险指数太高，不得不放弃。 也想过通过洪峰情人来联系他,&bsp&bsp害怕她的情人会说漏嘴，也得放弃。 讨论到最后也就只有一条路能走，死盯，只要每天生活在此处，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市局也好，刑警队也罢,&bsp&bsp要的是百分之百确认，这样才能够快速冲进去不给他们任何通风报信时间。 龚正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时突然间停下，转过身对陆涛说道“师傅要不我在当一次卧底？” 陆涛两眼一瞪“卧底？什么卧底？”不解的问道。 心想，这小子当卧底当上瘾啦？现在哪里还有卧底适合他去。 “接触洪峰。” “你都不知道他在哪，怎么接触？你该不会打算直接去杜亮亮家吧？我告诉你啊，这件事绝对不行，如果要是破坏了行动，你小子可不是挨处分那么简单，听见没有？”词严义正的说道。 “那我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比如我先接触杜亮亮，这小子就是个没有什么心眼的愤青，应该比较好接触，然后我看看能不能跟他那里套出来点情报。”龚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说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吧，一天两天还行，一个月两个月也能忍，可万一伟豪集团让他在里面待一两年咋整？” 陆涛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沉思片刻,&bsp&bsp龚正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bsp&bsp他提出的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自己当前的权利还真不敢做决定，示意龚正先坐一会儿，自己跟支队长汇报一下。 “什么？让龚正接触杜亮亮？” “对。” “用什么方式接触？他和杜亮亮的交叉点在哪？你们可别看这个杜亮亮像是个没头脑家伙，万一他是装出来的呢？这个时候千万千万不能出现任何问题，明白吗？” “支队长我明白，这不前段时间龚正和老冯去北湖集镇调查嘛，杜亮亮知道他是同村的，我想能不能就通过这个先接触一下，实在不行就撤呗。”陆涛极力的想要争取，“伟豪集团知道咱们在调查，罗力肯定不会让洪峰这么快出来，他不出来咱们得想办法进去呀。” 电话那头的廖克龙沉默了大约半分钟时间，给出了答复“见机行事。” “明白。” “有任何情况马上汇报，不得擅自行动。” “明白。” 挂断电话，龚正立刻凑过来，询问支队长怎么说。 陆涛长吸一口气，弹了下手中烟灰“见机行事，不得擅自行动，有情况立即汇报，一旦对方怀疑你的身份，立刻撤出来，要求不多但没有任何余地，你要是能保证就去安排。” 唰，龚正立正，对着陆涛敬个礼。 “师傅，我保证严格根据要求行动。”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陆涛点点头。 龚正离开办公室和老冯开始商量这一计划，既然自己说是北湖集镇三组老张家的孩子，那么当前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这个老张，想办法让他配合自己工作，第二步接触杜亮亮可以用敬佩这类方式，然后便一点点深入。 谷虩<spa>　　老冯听完龚正部署，没有任何意见，唯独就是如何让这个老张配合？ “这种事我感觉刘所长比我们都合适。”龚正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村民情况。” 两人一拍结合，出门去超市买了一些吃的喝的，拎着东西去了派出所。 一进屋派出所警员纷纷投来异样眼光。 “呦呵，刑警队的同志破天荒的给咱们送吃的来啦。”一位年长的警员玩笑道。 “哈哈，不容易啊，不容易。”另外一个附和着说道。 “嘿呦，你们这帮家伙，我来送吃的喝的你们还冷言冷语，行，不要算了。”老冯故作生气的做出还击。 “别介啊，东西都拿来了哪有往回拿这一说，兄弟们赶快抢吧。” 大家一窝蜂的冲过来，一个个跟强盗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龚正和老冯手里东西抢的毛都不剩，老冯对着龚正使个眼色，好像在说“我说的没错吧，你带多少他们抢多少”。 龚正咧着嘴佩服的点点头，多亏两个人在外面就已经把给刘所在东xz起来，否则还得再买一份。 看着大家高兴的分东西，老冯带着龚正绕过所有人走到所长办公室。 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抬手敲响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敲门声过后竟然没有人应答。 “不对啊，他的车子还在院子里，怎么没人回应？”老冯小声嘀咕一句。 “会不会上厕所去了？”龚正猜测道。 “没准，这样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他们几个。” “好。” 老冯离开了大约三分钟就喊着龚正可以走了，今天刘所长有事情外出，根本没回来。 两个人只好暂且离开。 临走之前老冯还不忘对所里警员喊一句“别说我们抠啊，以后有好吃的好喝的别忘了给我们送点。” “哪次不给你们送，净说些没用的。” “哈哈哈” 回到刑警队龚正看了一眼陆涛办公室，自己来刑警队两年了没给师傅买过东西呢，要不把这条烟送给他？ 此想法一说出来就遭到了老冯严厉拒绝“我劝你省一省，你师傅虽然抽烟，但绝对不抽我们送的，我们可以送给刘所在毕竟要求他帮帮忙，送你师傅求他干啥？求他给你加工资还是给你升职？” “单纯的给他抽还不行？” “单纯？你单纯吗？你说你自己信不信自己单纯？” “我” “听我的，别给自己找麻烦，你师傅的为人我比你清楚。” 龚正听得目瞪口呆，已毫无反驳之力。 。 081:（为盟主加更） 感谢“何全”大佬的盟主打赏，我能做的就是继续加更。 —— 下午六点钟，龚正和老冯正围在一起吃泡面，吃完了就要去换杜强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刘所长推开门走进来。 “龚正，老冯你俩今天找我去了？”刘所长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来，问道。 “对。” “哎，我听说你们两个还给我们所里改善了一下伙食？什么情况？发奖金了还是升职提干啦？”刘所长好奇的问道。 老冯和龚正对视一眼,&bsp&bsp玩笑道“龚正我说的没错吧，你要是给他们送点东西，都这么想，你说咱俩这单纯的就想和派出所兄弟走动走动，咋就这么难呢？” “是啊，太难了。” “得得得,&bsp&bsp你俩别给我来这套，我还不懂你们？还走动走动，龚正你来两年了吧,&bsp&bsp两年今天突然间想到跟我们走动走动啦？你猜我信不信？”刘所长瞪着大眼对他质问道。 龚正低下头赶快吃泡面。 刘所长声音惊动了办公室里的陆涛，他打开门走出来。 “老刘你什么情况？”依靠着门框对他问道。 “什么我什么情况？我刚从外面办事回来，就听我们所里的人说老冯跟龚正今天找我去了，我这饭都没吃就过来，结果这两货，你看看当着我的面吃泡面，还吧唧嘴。” “你俩什么情况？”陆涛看向龚正问道。 龚正赶忙把最后一口泡面塞进嘴里，举着泡面桶喝了两口汤，从椅子上站起来“刘所长还没吃饭呢，我去给你泡桶面。”说着一溜烟的跑出去。 留下了一脸惊愕的老冯。 看了一眼刘所长，又看了一眼队长，在心里把龚正骂了一遍。 老冯见躲不过去了，只好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和龚正想法讲出来。 刘所长听完后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老冯的肩膀“你们呀，小啦。”叹着气说道。 “小啦？刘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冯不解的问道。 “格局小啦，我虽然不是刑警队的,&bsp&bsp但归根结底咱们都是警察,&bsp&bsp我帮你们个忙还得收点礼？你们这不是要我帮忙，这是要我脱衣服退休吧？”刘所长故作生气的说道。 此时龚正正好端着泡面打算过来，陆涛拦住了他的去路。 “师傅你也要吃？” “我吃什么吃，我说你小子现在学会“办事”了啊。”陆涛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龚正一听便知道老冯已经说出了所有，自己也就没必要死鸭子嘴硬了。 对着陆涛一本正经的胡说道“师傅我认为不是我会办事了，而是我应该这样做，你先别着急，听我狡辩。” “于公刘所长和咱们都属于公安系统，只是针对的问题不同，相互帮忙肯定是应该的，没什么好说的，对吧。” “对，继续狡辩。” “好嘞，但是我们为什么要买两条烟给刘所长呢，其实归根结底并不是打算把烟给了刘所长，而是万一刘所长找到老张让人家帮忙，人家老张可不是咱们公安系统的人，人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咱们空着两个手，就说我们是警察，你配合一下，我感觉这有点不太合适，你说呢老冯？” 老冯拼命的点点头“不合适，绝对不合适。” “哎，所以说嘛，这两条烟是给人家老张准备的，师傅，刘所长我狡辩完了。” 陆涛和刘所长对视一眼，他们深深的感受到眼前的龚正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新警察，通过这两次的卧底任务，他的成长很快。 啪，陆涛对着龚正的屁股就是一脚，差一点让他把手里泡面都扔出去。 谷縭<spa>　　“狡辩的不错，万一老张不抽烟怎么办？” “那我们就买箱牛奶，买点面包，他不抽烟总的吃东西吧。”龚正不假思索的给出了回答。 “这两条烟你打算怎么处理？” “退货。” “行。”陆涛对着龚正点点头，“老刘你要是认识这个老张就棒棒忙，等哪天不忙了我请你吃饭。” “陆涛你这家伙还不如龚正呢，竟给我画大饼，去年的那顿饭我到现在还没吃上，你现在又给我画一顿，我看等我退休之后就不用做饭了。” “哈哈哈” “你笑个屁笑，赶快把面给刘所长端过去。” “哎，哎。” 两位领导谁不知道那两条烟是买给刘所长的，玩归玩闹归闹，该帮忙肯定是要帮忙，至于烟嘛刘所长拿走了一条，剩下一条让龚正他们退掉。 两人追上去刚要说，就听到刘所长说了句“我们都是好兄弟，平日里大家吃吃喝喝都没什么，如果要是因为协助办案还需要送点东西，那咱们这个队伍可就该整顿了，这条烟我会替你们送给派出所兄弟，剩下那一条退了。” “刘所长” “行啦，明天上午龚正你去找我，我带你去老张他们家。” “是。” 看着刘所长的背影，老冯暗自嘀咕一句“看来咱俩还真的是格局小了。” “恩，是的，格局小了。” 回到办公区简单整理一下，赶往北湖集镇替换杜强他们。 为了防止被注意到，陆涛他们都会把车先停在集镇外面，步行进入，等人少之后才会把车开过去。 哔哔，哔哔，正在集镇内前行，身后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龚正和老冯向一侧躲避，回头发现开车的是杜亮亮，一边摁着喇叭一边不断轰油门，这一路走来遭到了不少人的谩骂声。 因为集镇人比较多，所以他很难加速前进，开车路过龚正身旁时候透过车窗音乐看到后排有个梳着辫子的人，只可惜车窗上有膜，很难看清楚后排女人长相。 “后排有个女人你看到了吗？”车辆开过去老冯对龚正小声问道。 “看到了，不过我看不清是谁。” “走，我们先跟上去。” “好。” 车辆在人群中缓缓前行，这给了龚正和老冯绝好跟踪机会。 一直跟到杜亮亮把车开进胡同，这才停下来。 老冯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你视力怎么样？” “还行吧。” “那你注意观察一下后排女人的身高和体型。” “好。” 车辆在杜亮亮家门口停下来，后排车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下来。 因为光线原因再加上距离龚正只能看个大概，依据他的车身高度为参照物，确定女人大概身高在左右，体型属于丰满类型，其他的自己一概看不清楚。 。 082：情人出现 女人下车后快速进入到院子里，然后便听到大门被关闭声音。 龚正回过头来，对着老冯简单了讲了一下自己观察情况。 老冯联系了陆涛，把这一消息进行汇报。 陆涛听完后让杜强根据洪峰那几个情人身高，身材来进行初步对比。 “队长根据龚正提供情况来看，郭蕊的身高符合。”杜强对比过后找到陆涛，“她的身高大约就在左右,&bsp&bsp体态属于丰满类型。”说着将她相片递过去。 “你知不知道她住址？”问道。 “知道。” 啪，陆涛将相片拍在了桌子上面，站起身，顺手拿起桌子上香烟打火机。 “走，去她家。” “好。” 开车直奔郭蕊家中，从楼下向上望去郭蕊所在的房间漆黑一片，不像是有人在。 为了验证陆涛示意杜强上去敲门，如果她要是在的话就问一些关于洪峰消息，如果不在那很大概率就是去了杜亮亮家。 杜强乘坐电梯来到郭蕊家门口，敲打了几下房门，没有人回应。 等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经过多次敲打，耳朵贴门上仔细听，确认家中没有人之后返回楼下。 陆涛点燃一根香烟，思考片刻当即决定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小区大门口保安室，一个在郭蕊居住楼门前蹲守，看看到底是不是杜亮亮将她送回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眼看着已经来到深夜十一点多，龚正和老冯两个人把车开到杜亮亮家胡同外，坐在车内仔细观察着胡同内情况。 陆涛和杜强这边也一直在等待。 咯吱，咯吱，寂静的深夜内传来门闩声音。 “她出来了。”龚正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老冯，低声提醒道。 老冯坐直身体向胡同内望去。 街道上的路灯已经全部熄灭，龚正他们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观察胡同内情况。 女人走出家门，上了车辆后排,&bsp&bsp片刻后杜亮亮启动汽车，挂倒挡驶出胡同,&bsp&bsp掉转车头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去。 陆涛和老冯相互对视一眼“要不要跟上去？”问道。 老冯摇摇头“不行。”说完他掏出手机给陆涛发送了一条消息。 收到消息的陆涛立刻打起精神，穿山保安服坐在岗亭内。 就在杜亮亮开车离开后大约五分钟，门闩声又一次响起，两分钟后龚正看到了杜亮亮家门口有忽明忽暗的火光，看样子有人在那抽烟。 “杜亮亮家还有人。” “他爹？” “不可能，杜强他们都调查过，这边只有杜亮亮一个人生活，他爹和他妈都在老院子，更何况他爹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抽烟，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我看八成就是洪峰。”龚正小声的嘀咕道。 “等队长确认那个女人身份后，我们也许就可以确认这里面的人是谁了。” 龚正微微点下头，站在门口的人抽完烟后回到院子里，关上大门。 龚正刚准备回头和老冯说几句，突然间想到一件事，他左右环顾一圈，确定安全之后打开车门快速跑出去。 老冯看的两眼一瞪，心里嘀咕道，这家伙在搞什么？ 龚正一路跑到杜亮亮家门口，放慢脚步，装作漫不经心路过样子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观察。 在门口右侧看到了那根刚刚扔掉烟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弯下腰快速捡起来放进兜子里面，走到前面尽头右转顺着另外一侧胡同回到车内。 咣，关上车门长呼一口气。 “你搞什么？”老冯质问道。 龚正小心翼翼的从兜子里拿出烟头“你看我捡到了什么？”一脸骄傲的说道。 “你这反应可以啊。” “那是必须的，之前杜强是不是说从洪峰情人那里提取到了洪峰da？”龚正一边将烟头装进物证袋一边询问道。 “恩，是的。” “那就好办了，我们要不现在就送到法医大队检测吧？这要能确认这上面是洪峰da，就足以证明他就在院子里面。”龚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冯想了想，感觉很有道理，不过还是需要向陆涛请示，他可不敢擅自改变计划。 龚正无奈的咂咂嘴。 陆涛听完汇报当即就答应了这一请求。 启动汽车，半夜十二点直奔市局法医大队。 今天值班的法医是贺大姐，此时她正坐在电脑前面整理了文件资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停下手中动作。 扭头一看是龚正和老冯时皱起眉头“怎么是你们两个？”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贺大姐为啥不能是我们？我这里有个重要的物证需要提取da，帮帮忙赶一赶吧。”龚正说着将装有烟头的物证袋递过去。 贺大姐接过来看了一眼“新鲜的？” “恩，刚抽完没多久，吐沫星子估计还没干呢。” “行吧，你们先回去吧，有结果了我会通知你们。” “贺大姐能不能天亮前出结果？”龚正试探性问道。 贺大姐两眼一瞪，把物证袋摆在他面前“要不你来？你以为我是电脑吗？提取需要一定时间，提取之后我还要对比，还要出具对比结果，如果这期间我没有任何其他事情话最快也要明天出结果。”没好气的把他怼了一顿。 “我就是问问，你忙，你忙，我们回去等着。” “哼。” 贺大姐送给他一个白眼后转身走向实验室。 龚正无奈的和老冯对视一眼，两个人不能一直在这等，只好暂且先离开，返回北湖集镇继续蹲守。 在返程路上陆涛打来电话，他刚刚在保安亭确定了乘坐杜亮亮车内的女人就是郭蕊，而且两个人当时说了一句“下周同一时间”。 “这么说来，郭蕊有固定时间去伺候洪峰。”龚正分析道。 “洪峰还真是潇洒啊。”老冯冷笑道。 “那可不，你说郭蕊有固定时间，那么其他几个人是不是也有固定时间？她们轮流过去？” “前几天咱们可没发现杜亮亮接过人。” “难道他只宠爱郭蕊还是说最近听到了什么，想着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谁知道呢，继续观察吧。” 把车子停好，熄火，一人休息，一人盯梢。 杜亮亮送走了郭蕊并没有着急返回来，而是去了城里的另外一个小区，在那里一直带到天亮才离开。 看到他离开后坐在车内的陆涛示意杜强，调查一下这边情况。 。 083：想得好，不如选得好 白天孙小庄带着一位辅警来接替的龚正和老冯。 杜强没有出现，两个人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返回刑警队刚一进屋就跟要出去的杜强撞了个正着。 “我去，你撞死我吧。”杜强捂着自己胸口故作生气埋怨道。 “哎，你干嘛去？” “你先别管我干嘛去了，刘所长已经来找过你两次了，他说如果你小子要是再不出现,&bsp&bsp他就要反悔了，所以你还是赶快找他去吧。”杜强对他做出提醒。 龚正听完用手一拍脑门子，差点把最关键的事情给忘了。 急急忙忙把手中包子递给老冯，转过身撒丫子就往外面跑。 一路小跑冲进派出所。 刘所长看了一眼站在面前气喘呼呼的龚正“你求我帮忙，还等让我等你。” 龚正憨笑着挠挠头“刘所长我真不是想让你等我，只是突然间有事情给耽搁了。”解释道。 “我还不懂你们，行啦,&bsp&bsp我已经跟老张约好了，他正在家里等我们呢,&bsp&bsp走吧。” “哎，好嘞。” 跟刘所长开车直奔北湖集镇，在集镇便利店门前刘所长把车停下来，示意龚正等一会儿。 本以为他是要进去买烟或者买水，结果一眨眼功夫就发现他拎着大包小包食物走出来。 龚正刚想说打开车门下去帮忙，转念一想便利店的老板娘知道我是谁，我这么下去不合适，还是让刘所长一个人弄吧。 刘所长放好东西跟大家闲聊几句后回到车上。 侧头看了一眼龚正“不下去帮忙？”问道。 龚正做出了诚恳的解释。 龚正无意间提出的老张还真是这个镇子里最合适人选，因为老张在二十年前就离了婚，自己妻子带走儿子，所以镇子里的人对他儿子都没有任何印象。要是老赵，老李那可就毁了，不敢说都认识，最起码一多半的人都认识。 听刘所长说完这些，龚正心中暗自窃喜，这还真是老天帮忙。 汽车穿过集镇后又拐了三个弯，在一个窄小的胡同前停下来。 “下车,&bsp&bsp拎着东西,&bsp&bsp跟我走。” 胡同尽头右边一扇锈迹斑斑的破铁门出现在眼前，刘所长站在门口喊了一句“老张。” “来啦，来啦，来啦。”院子里马上就发出回应。 吱，老张打开大门。 “刘所长你来啦，赶快进屋。”老张盛情邀约。 刘所长和龚正一前一后进入院子，别看大门不怎么样，房子不怎么样，但老张收拾的院子绝对是干干净净，门口右边棚子里面摆放的工具也是整整齐齐。 来到屋子里那就更别说了，不敢说一尘不染，那也差不了多少。 在老张的邀请下两个人并排坐下。 “也不知道你想吃点什么，随便买了点。”刘所长递给他一根烟后说道。 “刘所长你这是干什么？来就来呗，怎么还给我买东西呢。” “这点东西能算什么，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让你帮忙。” 老张愣了一下，眼神情不自禁的挪到了龚正这个陌生面孔上“刘所长你有什么事？”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这样，我们最近在调查一起案件，这位是我们城北刑警队的警员龚正，我想让你配合一下他的工作，演他爹。”刘所长直截了当提出了想法，“没别的意思，你就跟他去集镇上溜达一圈，逢人就介绍一下他是你儿子小张，然后就可以了。” “啊？” “老张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怎么样？” “我倒不是考虑危险不危险，只是我能知道你们要调查谁吗？” “不能。” “那如果我帮你们，到最后我怕村子里的人骂我。”老张提出了自己的顾虑，毕竟龚正他们办完案子就会离开，老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要是天天生活在别人骂声中谁也受不了。 刘所长和龚正对视一眼，沉思片刻，对着龚正摆下手“你先出去一下，我和老张单独聊一聊。”说道。 “好的，刘所长。” 龚正配合的站起身走出房间，搬着小板凳坐在了院子里面。 刘所长和老张在房间内针对这件事展开了讨论。 大约过去了二十来分钟，龚正突然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下一秒就有人推开了大门。 他站起身向门口看去，当看到来人时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你在家呢？”杜亮亮嘴里嚼着口香糖大大咧咧问道。 龚正机械的点点头，心想，刘所长你那边谈的怎么样啦？我这也不敢瞎应答啊。 “我听说你在北鲁市工作？”杜亮亮继续问道。 “对。” “北鲁市可是个大都市，怎么样？一个月是不是能挣个一两万？” “想多了，对于我来说一个月七八千就烧高香了。”龚正苦笑着回答道。 杜亮亮把嘴一咧“照你这么说北鲁市还不如咱们衡鲁市工资高呢？那你上那去干什么？是不是妹子特别多，五湖四海的妹子哈哈哈。”一脸痞子气的打趣道。 两个人的交谈引来了房间内刘所长和老张注意。 刘所长看清来人后急忙回到老张身旁“老张帮个忙行不行？看在咱俩这么多年情分上。”几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 老张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拽开房门。 “哎呦，张叔在家呢。”杜亮亮凑过去，“来张叔尝尝我这烟怎么样？这可是我们老板托人从国外弄回来的，一般人我可不给。” “哎呦，杜亮亮给我也来一根，让我尝尝这国外的烟有多好。”刘所长的声音从老张身后传来。 杜亮亮被吓得情不自禁向后倒退几步，刚刚还很狂妄的表情瞬间凝固“刘所长？刘所长你怎么在这里呀？”强装镇定的递过去一根烟，想了想又把整盒烟递过去。 “我抽一根就行，杜亮亮你跟张少壮玩一起去了？”刘所长跟他谈话同时告诉了龚正自己现在应该叫什么。 “也不是，你别看我俩一个镇上的，还真没有见过面，我这不过来认一认嘛，想着以后自己混不下去了能找个饭碗。”杜亮亮油嘴滑舌的一通胡侃。 刘所长很配合的点点头，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拍了拍杜亮亮的肩膀“你小子天天就知道胡侃乱侃，赶快找份工作别总是啃老，丢人不丢人？” “刘所长天地良心，我现在还真不啃老，我都主动给我爹钱花，真的。” “是吗？” “你不信？不信，走，我带你找我爹去，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杜亮亮了，我现在有稳定工作，稳定收入，再过几个月我都要结婚了。”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自豪。 “哎呀，那看来是我冤枉你了，行，有个稳定工作就好好工作，该结婚就结婚，到时候给你爹妈生几个孩子，挺好。” “行啦，我还有事不跟你们多聊了。”刘所长先行一步离开，院子里剩下了他们三人。 。 请假 因疫情严重，今天事情比较繁忙，无法按时更新，请假一天，还望谅解，谢谢，如果回来的早我尽可能更新，回来的晚就明日更新。 。 084：无意间发现 刘所长的离开让院子内瞬间回复了安静。 杜亮亮简单聊了几句也跟着离开。 他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想必是为了来证明一下自己身份，今天还多亏刘所长来帮忙说服老张，否则后果一定很严重。 “你是城北刑警队的？”老张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一番龚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张大叔您都说了我是刑警队的，如果能看到我那说明有刑事案件发生。”龚正用着诙谐的语气回答道。 老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刚刚刘所长说让我带着你去街上溜达一圈，我们现在就去吧,&bsp&bsp今天下午我还要出门干活。” “行啊，没问题。” “不过去之前我要跟你说清楚，我媳妇叫李霞，你今年岁，我和我媳妇是在你六岁的时候离的婚，然后你就跟她去了北鲁市，至于改嫁没有我不清楚，大概就是这么多情况你记一下，别到时候露馅。” “好的，我都记住了。” “记住啦？你要是记不住我可以多说两遍，咱别到时候” “放心吧，我都记住了。”龚正非常自信的给出了答复。 老张见他如此自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回房间拿着大门钥匙，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集镇上并没有多少人，有几个看到老张之后纷纷上前打招呼。 没见一个人老张都会介绍龚正给他们认识“这是我儿子，来看看我。” “哎呀，你儿子都这么大啦。” “那可不，二十六了。” “哎呦，要不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当时我们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小屁孩呢，一转眼成大小伙子了。” “孩子在哪工作啊？” “公司上班，小职员。” “结婚了没？” “还没。” “年纪不小啦，得提上日程咯。” “是的,&bsp&bsp是的。” 将村民日常八卦打探一览无余的展现出来。 迫于无奈，龚正只能硬着头皮有一句没一句的站在那里接话。 好在老张并不太喜欢这样的沟通方式，聊了几分钟后便找了个理由带龚正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到便利店门前他搬着小马扎彻底停下来，这里号称“全镇消息集中营”，只要在这里聊过话题不需要等待很快就能传出去。 嗡嗡，龚正兜子里电话传来响声，掏出手机看到是杜强打来电话。 迟疑片刻，站起身走到一旁接通。 “你还在北湖集镇？” “对。” “那我今天还要不要过去？” “你安排吧，我今天一时半会儿时脱不开身了。” “那行吧。”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电话，龚正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的人们。 听着他们东家长李家短的聊了足足二个小时，老张从小马扎上站起来“不跟你聊了，我得赶快买点菜做饭去。” “儿子回来了那你不得请人家上饭店搓一顿？” “没钱。” “切，老张咱们镇里别人说这话我信，你说我可不信，常年一个人生活，天天挣那么多钱都攒着干嘛？给你儿子娶媳妇用啊。” “去去去，我什么时候天天挣那么多钱了。” 龚正跟着老张在玩笑中远去，回到老张家，他回头看着龚正问道“我们家今天没有那么多饭” 话虽然没有说全，但龚正能听出什么意思，有些尴尬的笑两声“我就是想要跟你说一声，感谢，如果有人来问我，你就说我去城里了好吧？” “好，没问题。” “那行，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的配合。” 龚正转过身离开了老张家，为了不过多的让集镇上村民看到自己，他不得不围着集镇后面绕一大圈。 集镇后方挨着一条河道，河道两边有四五个中年男子正专心垂钓。扫了一眼河水，看上去就很脏，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鱼，垂钓的乐趣他是无法理解，努下嘴继续往前走。 沿着河道再往前就到了一片庄稼地。 走着走着龚正被眼前的一辆车吸引过去，心里嘀咕着这不是杜亮亮的车吗？他把车开到这里做什么？ 不由的停下脚步，左右环顾两眼寻找可以躲避地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傻站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想了想，反正他今天也去老张家了，就算看到自己也应该不会有过多怀疑。 想到这里，龚正抬腿往前走。 “你干嘛？干嘛？松开手。”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侧前方传来。 “你说我干嘛？咱俩都快要结婚了，难道还不能让我碰一下？” “结婚？谁要跟你结婚？杜亮亮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什么意思？你现在的工作算工作吗？如果不是家里的那个人，他们会用你？”女人的这句争吵传到龚正耳中。 他的大脑快速转动起来，家里的那个人？哪个人？ 哒哒哒，哒哒哒，正思考时候听到有脚步声，龚正赶忙装出一副无所事事样子随手拽着一根柳树枝条，来回抽打着往前走。 “你等一下，等”杜亮亮和女人相继跑出来，正喊的时候抬头看到龚正，瞬间闭上嘴巴。 龚正对他笑着点下头，继续往前走。 杜亮亮一手死死的拽着女朋友，眼神却一直跟着龚正在移动。 直到他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 龚正离开后侧身跑进了高粱地里面，压低身体，放慢脚步十分谨慎的往回挪动。 杜亮亮和女人还在为了某件事而争执，争执过程中杜亮亮一时愤怒甩手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女人用手捂着脸，怒视着杜亮亮“好，你有种，你等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 “滚。” 躲在高粱地内的龚正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情不自禁咧下嘴。哎，吵架归吵架，你动手可就不应该啦，看来杜亮亮想要结婚念头要彻底泡汤咯。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会不会非常郁闷？如果我要是这时候跟他接上头，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结果呢？ 龚正慢慢站起身，向一侧倒退几步。 嗡嗡，杜亮亮猛踩几脚油门，一下子就窜出去。 。 085：挨揍是好事 杜亮亮打女朋友的事情本以为会就此结束。 实际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只因为他打了不该打的人。 杜亮亮的女朋友叫顾小妮，她父亲是个地地道道农民，她母亲在城里厂子上班，她的舅舅是北湖集镇上有名的狠人，狠到小孩子不听话都要拿他出来吓唬。 当他听说自己外甥女被杜亮亮打了之后坐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骂道“这个狗东西,&bsp&bsp竟然他么的敢动手打女人，小妮你别委屈，这个仇舅舅帮你报。” “报什么报，小心让人家报警。”顾小妮的父亲对他劝说道。 “姐夫不是我说你，我姐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杜亮亮算他么什么东西，你护着他干什么？怎么，你的小辫子在人家手里？他打的可是你亲闺女。” “那你想怎么办？打回去？然后呢？” “操，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小妮好好在家，舅舅去给你办这件事。”说完站起身就走出去。 顾小妮捂着脸嘴里嘀嘀咕咕对父亲埋怨几句，当初自己就不同意和杜亮亮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父亲听谁说的就硬要撮合，这也只是碍于父亲面子她才勉强同意交往看看，结果杜亮亮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接受不了。 所以在交往不到半个月时间便发生了这件事。 顾小妮的舅舅来到杜亮亮家门口，抬手咣咣咣对着房门就是一顿猛拍。 这给院子里的杜亮亮吓得浑身一颤，房间内的人也被吓一跳。 “杜亮亮给老子把门打开，今天我他么非要卸你一条手。” 杜亮亮一听这个声音内心更是充满恐惧，站在院子里不敢动一下。 “不出来是吧？行，你又能奈这辈子别给我出来。” 顾小妮的舅舅气鼓鼓的离开，杜亮亮长呼一口气，狠狠的对着自己脸蛋子抽打一下。 你打谁不行，非打他。 屋子里的人跑出来询问一下情况，当他听杜亮亮说完之后上去对着他就是一脚“你有病啊？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怒视着他质问道。 杜亮亮捂着自己肚子哏呛着向前走了几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想要做出一番解释。 “这个世界上缺女人吗？今天我在跟你重申一遍,&bsp&bsp如果你要是不守规矩，后果自负,&bsp&bsp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那还愣着干什么？我都快他么饿死了，赶快去买吃的。” “哎，好的，我马上去，马上去。” 杜亮亮在心里一边怒骂，脸上一边还得表现出恭维。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凑到门缝向外瞄了几眼，确定狠人没有在之后才敢打开大门。 开车一路疾驰来到小卖店。 刚一下车狠人就从便利店内走出来，右手还拎着一根胳膊粗的钢管，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 便利店外的人们见状纷纷站起身躲到一旁，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舅舅，舅舅你听我说，这件事”杜亮亮深知自己肯定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对他解释。 “舅舅？谁是你舅舅？” “叔，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解释什么？你们正好都在，给我评评理，这个王八羔子今天竟然动手打女人，你们说这他么能是个男人干出来的事情吗？” “打女人？打谁了？” “这话你还用问嘛，肯定是打我们小妮了呗。” “凑，那他可真胆大。” 杜亮亮心脏砰砰砰的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看到那根钢管时候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哆嗦。 顾小妮的舅舅并没有直接揍他，先问了一句“哪个手打的？” 杜亮亮听完立马就把两个手都藏在身后。 “我再问你一遍哪个手打的？” “叔，我当时”话还没有说完，右手臂就遭到了钢管袭击，“啊”片刻后便是一声凄凉的哀嚎。 围观的人看的纷纷咧嘴。 本来是要去车内休息的龚正注意到这边有情况，他也凑过来。当看到杜亮亮正在遭受不知名男子殴打时，心生一计，掏出手机给前方值守警员发送一条消息。 收到消息两名警员对视一眼“怎么办？”小声商谈道。 “先给队长汇报吧。” “行。” 陆涛听说这件事，马上就跟刘所长他们取得联系，刘所长派人赶往北湖集镇。 龚正掐着时间算了算，刘所长他们应该快要到的时候从人群中挤过去，来到杜亮亮身旁“你这是怎么了？”关心的问道。 “没你事，别多管闲事啊。”顾小妮的舅舅举着钢管对他呵斥道。 龚正伸出手把面前钢管拨到一旁“现在是文明社会，请你说话文明一点。”十分不屑的做出回答。 “嘿，我曹，还文明社会？行，老子今天就跟你讲一讲文明。”说着举起钢管对着龚正就往下砸。 龚正灵活的躲开，向后倒退几步“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大声呵斥道。 “呵呵。”他冷笑一声，冲着杜亮亮就冲过来。 咣当，狠狠的砸在了杜亮亮小腿上面。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龚正看到这一幕，差点给这位狠人拱拳发出感谢，这一下子足以让杜亮亮行动不便一段时间，而院子里的人估计要抓狂了。 嗡嗡嗡，警报声从集镇前方传来。 顾小妮的舅舅见状扔掉了手中的钢管，走到杜亮亮身旁蹲下身体拽住他的衣服“你要是敢多说废话，小心我弄你。”低声威胁道。 杜亮亮确实不会说，他也不敢说，但是却忘了站在一旁的龚正。 刘所长带着一名警员，两名辅警快速下车跑过来。 看到龚正时停顿片刻，随后又看向了顾小妮的舅舅和蹲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杜亮亮，心想，这三个人怎么能搅和到一起？ “刘所长来公干啊？”顾小妮的舅舅笑嘻嘻问道。 “我接到报案说你在打人？” “没有，我现在可是遵纪守法好市民，那种事我早就不干了，不信你问问大家是不是？” 围观的人们谁也没有说话。 “杜亮亮你什么情况？”刘所长侧身问道。 杜亮亮忍着痛苦对他摆下手“没事，我刚刚摔了一跤。”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摔了一跤？摔一跤疼成这样？来来来，我帮你一把。”说着就去拽他的胳膊。 “啊别动，别动，我胳膊，胳膊，哎呦，啊。” 杜亮亮一声接一声的嘶喊不断传出。 。 086：确定洪峰 杜亮亮反应让刘所长忍不住苦笑两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又问一遍。 “刘所长真没事。” “真没事？” “有事。”龚正突然间开了口，一时间围观的人纷纷看向他。 便利店老板娘见状赶忙跑过来，拽了下龚正袖子“孩子可不敢乱说。”低声提醒道。 龚正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亲眼看到是他再打他，而且用了钢管，我来劝架竟然还要打我，就是这么回事。” “你”顾小妮的舅舅狠狠的指着龚正想要骂他两句,&bsp&bsp“你这孩子怎么乱说话呢？我什么时候打他了，他自己都说我没有打，孩子我和你无冤无仇吧。” “这边就是监控，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调取一下监控。” “好啊，那我就调取一下监控看看。” “刘所长，刘所长这么点小事不至于吧？”顾小妮的舅舅急忙拦住他。 “不至于？什么不至于？那你直说，打还是没打？” “打了，可是我打他是有原因的,&bsp&bsp他先打的我外甥女。” “行,&bsp&bsp那就先都跟我回所里。” 几个人被带上警车，龚正坐在后排被顾小妮的舅舅一路小声威胁。 来到派出所几个人被分别带到审讯室开始审讯。 至于龚正则有刘所长亲自审讯，说出自己目的后刘所长对他伸出个大拇指“你小子真够厉害的，行，你打算怎么办？”问道。 “刘所长根据治安管理法，他们两个应该算是打架斗殴了吧，如果杜亮亮是轻微伤的话两个人是不是可以依照治安管理法拘留五日以上十日以下？” “对。” “那好，你就拘留他们十天，这十天对我来说很重要。”龚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所长笑了笑，站起身走出房间。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回到房间对龚正说了句“十天，好好把握啊。” “好嘞，谢谢你啊刘所长。” 高高兴兴的跑回刑警队，把自己计划向陆涛做出汇报，这十天对于自己来说足以找理由进入杜亮亮的家，确认里面的人是不是洪峰。 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己又可以用老毛手下的身份接近他。 陆涛点点头,&bsp&bsp答应这一计划。 龚正驱车回到北湖集镇，把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前，走下车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进便利店购买了一些牛奶,&bsp&bsp面包和泡面。 “你自己回来的？”便利店老板娘好奇的问道。 “恩，他们两个被行政拘留了。” “孩子，你做好事没错，但刚刚那个人可是个狠人，你这么做就是在和他结仇啊” “阿姨放心吧，他不会记恨我的。” “啊？” 龚正没有过多解释，结账后带着东西返回车内，驱车直奔杜亮亮家。 路过蹲守警员时还对他们做出了加油手势，一把方向拐进胡同，一脚刹车停下来。 从车内拿出东西来到大门口，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敲门声，惊动了房间内的男人，他快速站起身走到房门前，心里还在想杜亮亮有钥匙为什么还要敲门？ 咚咚咚，敲门声并没有停下来。 悄悄拽开房门，一步一步靠近大门口，顺着门缝看到了外面是一张陌生面孔。 “有人吗？我是来送东西的。”龚正透过门缝注意到有影子存在，“杜亮亮让我来送东西，他因为和别人打架被拘留了。”又附加一句。 男人向后倒退两步，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是杜亮亮的朋友，放心，十分可靠。” 男人依然没有相信他说的话，继续问道“你是他的朋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峰哥我是专门来照顾你的。”龚正凑到门缝处用极小声音说出这句话。 如果里面是的洪峰他一定会开门，如果不是洪峰那也就没必要和他继续纠缠。 男人听完后顿时一愣“你到底是谁？” 语气之中充满不安，龚正嘴角却露出了笑容“峰哥我是毛哥的手下，我叫冯硕，杜亮亮最近办的事情对你不太安全，所以让我过来，你先把门打开吧。” “你是毛明生的手下？” “是的。” “毛明生不是在监狱吗？” “对啊，我前几天刚从监狱放出来。” 在和男人交锋几个回合之后他选择了打开大门，龚正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他便是自己要找的洪峰。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如同猪窝一般的房间“你就住在这种地方？杜亮亮也他么的脏乱差了吧。”忍不住的叫骂几句。 洪峰坐在沙发上两眼一直都在盯着龚正“集团让你来的？为什么我不清楚？”质问道。 龚正把手里东西放在茶几上，一脸无奈的摊摊手“峰哥你现在的状况不像之前，集团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杜亮亮做事风格已经引起了村民埋怨，所以今天想了个办法让他和人打了一架，目前已经被派出所拘留。” “集团让我先来照顾你一段时间，如果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随时可以离开，还有你在这呆了这么久应该没有发现杜亮亮已经把警察引过来了吧。” 警察这两个字一出，洪峰明显有些坐不住了。 “警察？” “对啊，警察。” “你的意思是警察已经盯上这里了？” 龚正努着嘴点点头“没错，而且已经盯了一星期还多，前几天是不是有警察来检查过？” “对，是来过。” “警察为什么会来？你真的以为只是为了登记人口？错，他们就是来找你的，目前集团因为拆迁事情被公安局盯上了，现在钱伟豪钱先生和钱博远老爷子都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否则也不可能让你一直躲在这里。” 龚正依照自己所了解情况，制造出集团目前很乱假象。 洪峰听他说完彻底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龚正身旁“兄弟，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我绝对不能让警察抓住，否则伟豪集团不会放过我。”语气变得柔和许多。 龚正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嘴角带着微笑回答道“峰哥慌什么，我这不就是来帮你解决这件事的嘛，你先不要着急容我想一想。” 。 087：我的计划 。 088：陪我演戏 录音反反复复听了最少十遍，每一个字，每一次喘息停顿他都要听清楚。 确保没有任何问题后把车开到杜亮亮家门口停下来。 洪峰在地下室听到了汽车声音，知道肯定是龚正回来了，起床穿好衣服，简单收拾一下。 龚正打开大门走进院子，转过身将大门紧闭。 来到房间,&bsp&bsp掀开床板，刚准备喊几声便听到洪峰喊话“冯硕是你吗？” “是我，峰哥你醒啦。” “恩，你先让我出去。” “好，好，我马上给你打开。”龚正帮他打开通向暗道铁门,&bsp&bsp伸出手将洪峰从里面拽出来，“这一晚上在下面肯定不舒服吧？”关心的询问道。 “别提了,&bsp&bsp谁他么能想到我有天会过这种日子。”洪峰无奈的咒骂两句,&bsp&bsp“我现在就希望这件事赶快过去。” “快了。” “快了？你怎么知道？”洪峰紧皱眉头问道。 龚正苦笑着说道“只要咱们能坚持过，肯定会过去的，警方一时半会拿不到任何证据，他们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这件事上面，毕竟每天还有案件在发生，等风声小一点的时候罗力先生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到时候峰哥的好日子不就回来了嘛。” “呵呵，但愿吧，兄弟你什么时候进的伟豪集团？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洪峰昨天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到冯硕这个名字。 “我之前在北鲁市和钱博远老爷子工作了，这次因为衡鲁这边问题钱老爷子说让我过来帮帮忙了，我来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趟监狱见到毛明生和韦亮，提醒一下他们两个。” “你见过毛明生？” “对，见过，这老东西可是够鸡贼的，当我说出让他提供你的下落就可以得一些照顾时候，他竟然说出了你的藏身点,&bsp&bsp好在他并没有说这里。”龚正说出这些话时候洪峰的脸色顿时发生变化。 “韦亮呢？”洪峰继续问道。 龚正冷笑一声“他？”不屑的说了一个字。 洪峰听懂了这个字含义,&bsp&bsp长叹一声“这个社会没有人会真的讲情义,&bsp&bsp当你辉煌的时候是兄弟，等你落魄时候那就是个狗屁，冯硕兄弟不管怎么说我们能相识也算是个缘分，如果我洪峰真的有天辉煌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忘记你。”说到最后就差对灯发誓了。 龚正笑着点点头。 自己刚刚还在说落魄变狗屁，现在却又说不会忘记，只可惜你这辈子是没办法飞黄腾达咯。 洪峰一边坐在沙发上吃早饭，一边询问是否和罗力通上电话？ 龚正依靠着衣柜旁，掏出手机找到那段通话录音，点击播放按钮后放在了洪峰面前。 “罗先生我是冯硕，这么早打扰你有件事想要向你汇报。” “好，你说。” “洪峰所在地方已经暴露，警方盯上了，我们是不是启动转移计划？” “可以，你来解决，确定位置后联系我。” “好的，我知道了。” 通话录音结束，龚正拿回手机。 洪峰深吸一口气“冯硕兄弟你已经找到地方了？”问道。 “是的，要不然我也不能回来这么晚，陆家庄。” “陆家庄？” “对，它紧挨着谷县，如果一旦有情况我们随时可以跑出去，那个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比这里要可靠的多。”龚正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边别看在集镇感觉很安全，正因为这样有陌生面孔我们也不好确定，但是陆家庄不同，那个村子偏僻，一旦有陌生面孔很快就能发现。” “非常适合我们当临时周转点，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我所有的地方老毛都知道，还是算了吧。” “那我们开始计划一下？” “你说吧。” “” 洪峰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龚正“你确定这样可以？” “我也不确定，不过这是最好办法。” “可万一你要是有事情我怎么办？” “等下我给你画一张草图，如果一个小时内没有出现你就按照路线先过去，罗先生知道这个地方所以他会想办法找人帮你。” 龚正说完在垃圾堆中找来一张纸，从自己兜子里面找出一根笔，在上面给他标注出从这里如何到达陆家庄线路，以及到了陆家庄之后怎么确定藏身点，讲解的非常详细。 洪峰确认自己已经记住后龚正站起身来“今天晚上我们就行动，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顺便买一些吃的回来。” “注意安全啊兄弟。” “放心吧。” 龚正离开杜亮亮家并没有开车，而是选择步行。 他走出胡同，左右环顾一圈，确定自己没有成为任何人关注对象后径直走向了正在蹲点的杜强和老冯两人。 拽开车门，一个纵身跳上去，快速关上车门。 “情况怎么样？”杜强和老冯异口同声闻道。 “今天晚上你们两个配合我演一出戏，到时候强哥你负责配合我，老冯你负责跟踪洪峰，只要确定他进入了陆家庄就行，不要跟太紧以防让他发现。”龚正做出了安排部署。 两个人对视一眼“队长今天说了是要配合你演戏，讲一讲戏吧导演。”玩笑道。 “我今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会从胡同内跑出来，到时候杜强你负责下车盘问我，然后我会说一些有的没的，我跑，你追，老冯你等会儿回刑警队在开一辆车过来，这辆车洪峰见过所以不适合跟踪他。” “我引开你们之后洪峰会开我的车离开，如果他去了陆家庄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没去的话那就只能抓捕。”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和他的事情了，你们可以暂且撤退。” “靠，你这卧底当得有点上瘾啊。”杜强说出了和陆涛同样的话。 刚来二年，已经当了三次卧底了，换谁也得这么说。 龚正无奈的咧下嘴，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坚决不去了。 商量好对策，龚正放下座椅闭目休息起来，这一晚上给他折腾的压根就没有睡觉，实在是太累了。 还没两分钟他的呼噜声就已经响彻整个车厢。 “这小子真是干刑警的好苗子。”杜强感叹道。 老冯用力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 089： 开始吧 嗡嗡，嗡嗡。 一个小时后龚正手机闹钟响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眼睛，坐直身体。 “在休息一会儿吧，这距离晚上十一点还早着呢。”杜强劝说道。 “我跟他说了出来买东西，回去太晚不合适，记住我刚刚说的,&bsp&bsp千万别露馅了。”龚正下车前又叮嘱一遍。 两个人齐刷刷送给他一个白眼，随后将他赶下车。 龚正购买了一些食物和水返回杜亮亮家中。 洪峰和他面对面坐下来。 两个人一直都在保持沉默。 “兄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洪峰打破了这份沉默说道。 龚正抬头看向他，挑下眉毛“这里就咱们两个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我们就是说到哪停到哪。”给了他一粒定心丸。 “伟豪集团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洪峰的这句话让龚正瞬间来了精神，本来还想着以后如何套出他这些话来，怎么今天他却主动要跟我谈？ 内心虽然很想跟他聊这个话题,&bsp&bsp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很是淡定的努下嘴“说实话我了解的伟豪集团都是集团想要让我了解的。”回答道。 “也是，你们这些管理层比我们要舒服的多，而且挣钱也没有风险。” “那可不一定，现在我不就是在冒险吗？” “兄弟你放心如果我要真的被警察抓住了，肯定不会说出有关于你的一丁点消息，这点事情我还是懂得。”洪峰拍打着胸脯子回答道。 “我不会让你被警察抓住的，伟豪集团也不会让你被警察抓住。”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那些资料都交给老毛，这样我才不会承担这些。” “资料？拆迁资料吗？” “对，要不然伟豪集团会这么对我？他们就是怕我把那些资料给了警方，我这个人别看有时候傻不拉几的，但我有个记账的习惯，这么多年替伟豪集团做了多少事，拿了多少钱我都知道，其实归根结底我们拿的都是小头。” 洪峰的话匣子打开了，龚正很是不好意思的打断了他表示自己要去一趟厕所。 离开房间，来到卫生间打开手机录音功能，回到房间面对着洪峰坐下来。 “你说的那些我懂，毕竟大头需要有老板来拿。”龚正接上了他的话题，“不过咱们的情况也差不多,&bsp&bsp都是苦命的打工人,&bsp&bsp承担着最大的风险收获着最小的利益。” “谁说不是呢，这几年每次拆迁都是让我们去，就他们给的那点钱老百姓能乐意？刚开始我们还只是吓唬，有些人被吓住签了合同，碰到那些不要命的我们也没办法。” 洪峰往前凑了一下身体，小声说道“有几个村干部更他么的黑，跟我们谈条件，我记得郭家庄还是宋家庄村长张口就要五十万。” “那他应该是替老百姓要钱的吧？” “屁，这些钱他们都装进自己口袋里面了，还替老百姓要钱，就这帮人比我们都他么黑。” 龚正无奈的摇摇头，村长它不同于村支书需要有乡镇来任命，村长全都是村子里的人选举出来的，这样有些有实力的人就会想办法拉票，让自己当上村长，上任之后便开始了他的黑暗生涯。 洪峰说了很多伟豪集团不好的话，也说了一些自己当时拆迁遇到的情况，不过他并没有说出资料被藏在哪里。 龚正也不能直接去问，只能暂且先等一等，寻找一个合适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吃过午饭洪峰想要去睡一会儿，龚正正好也能借此机会休息一下。 两个人一个在地下室一个在上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杜强把龚正的安排向陆涛做出汇报，此时陆涛正带着人在的陆家庄做安排，组织了七名警员装扮成村子里老乡住在藏匿点前后左右。 这件事陆涛通过村书记向全村人进行交代，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配合。 晚上十点钟，龚正站在院子里打了个哈欠，洪峰也收拾好了自己东西，由龚正帮他放进车内。 在放东西时候快速摸了一把书包，并没有发现任何本子一类东西，看来他所谓的账本并没有随身携带着，那会不会藏在他的藏匿点了呢？ 咣，关上车门，发出一声闷响。 胡同口的杜强和老冯还有肖红和孙小庄四个人全部扭头看过来。 “他这是准备好了。”杜强小声做出提示，“等下小庄你和我下车，红姐你跟老冯现在去另外一辆车吧。” “好，那你们两个注意点。” “恩。”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龚正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分。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洪峰，走过去对他提示道“在院子里，在屋里随便抽，但是在外面不可以抽烟，这个烟火光会引来别人注意。” “我知道了兄弟。” “那你等我信号，等会只要你听到有人喊“别跑”就赶快出去，车钥匙就在车上，开车去集镇东头熄火等我，如果一个小时我没有回来就赶快去陆家庄，我给你画的线路还记得吧？” “记得。” “那好，我先去了。” “兄弟” 龚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还有事？”问道。 “没，一定要注意安全兄弟，我等你。” “好。” 龚正拽开大门走出去，洪峰警惕的跟着他，来到门洞子前方停下来，小心翼翼的躲在那里。 龚正走出胡同，径直来到杜强他们的车旁，抬手拍打几下车窗。 杜强并没有理会。 于是又拍打几下“警官，我要报案。”低声说道。 车窗缓缓落下，杜强的脑袋探出来“报案？报什么案？”皱着眉头质问道。 躲在胡同内悄悄观察的洪峰看到这一幕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杜亮亮竟然都没有发现这辆车的可疑，这要不是冯硕兄弟的出现我估计这会儿都凉凉了。 “杀人案。” 一听这话，杜强和孙小庄两个人快速跳下车，开始对他进行盘问。 龚正对两个人做了个鬼脸，扭头撒丫子就跑。 “站住，别跑。”杜强喊了一句，两人抬腿就追。 三人跑进了提前规划好的胡同内躲起来。 相互看着彼此露出了笑容。 。 090：进入到警方控制 躲在胡同内的洪峰听到了约定好的喊声，他顾不上有过多考虑，火速跳上车。 看了一眼后视镜，确定没问题之后打着火，向后倒车。 在不远处车内的肖红注意到倒车灯在胡同口内亮起，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洪峰将车辆倒出来，挂挡急速驶离。 肖红他们看着车辆远去并没有立刻追击,&bsp&bsp毕竟在这个时间段突然间有辆车跟在身后还是异常显眼。 十分钟左右龚正和杜强还有孙小庄三人回到车内，看了一眼时间“等一个小时吧。”杜强说道。 “我估计他八成不会等我一个小时，这样的情况最多二十分钟他就会离开。”龚正咧着嘴回答道。 “二十分钟？” “他现在的心情比做过山车可刺激多了。” “哈哈哈，没准。” 此时的洪峰把车开到了集镇东头，找地方停下来，熄火躲在车内不断的四处观察周围情况,&bsp&bsp心情紧张到极点,&bsp&bsp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浑身颤抖。 再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一小时,&bsp&bsp就是十分钟洪峰都感觉过了那么久。 冯硕兄弟对不住了，你可以被警察抓我可不能，但愿你可以逃过去，我先走一步。 坐在车内的龚正用手指了指远处的车尾灯“诺，才十三分钟他就要跑了。”半开着玩笑说道。 “哈哈，多亏你跟他不是一伙的，要不然这小子保准给你卖掉。” “我要是跟他一伙的还能和你们坐在一起聊天？凭借咱的智商你们想抓我也需要很大努力。” “凑，这家伙嘚瑟的。” 车辆已经离开，肖红启动汽车跟上去，龚正也启动汽车不慌不忙的跟在后面，毕竟他也需要到达陆家庄，这里距离陆家庄足足有四十多里路，走过去很显然不现实。 二十分钟后肖红打来电话，确认洪峰已经进入陆家庄。 “辛苦了师姐，你们可以先撤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交给我。” “好,&bsp&bsp那你注意安全。” “好嘞。” 挂断电话,&bsp&bsp龚正调转车头把车子停下来，此时他距离陆家庄还有十五里路。 一旁的杜强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什么情况？你停车做啥？”很是费解的询问道。 “我走回去肯定不能这么快，剩下的这段路我一个人走就可以，你们也赶快回去休息吧。”龚正说完解开安全带。 “你等一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杜强拦住他，“我和你一起吧，正好我住在旁边。”说着他也要下车。 “你可别，万一洪峰看到了那就麻烦了，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走夜路也不害怕。”龚正拒绝了他的好意，说完对着两个人摆摆手，关上车门大跨步的往陆家庄方向走去。 坐在车内的杜强和孙小庄对视一眼，两个人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用车灯给他照亮了前方道路。 看着龚正消失在视野之中，杜强这才调头把车开走。 已经在陆家庄藏匿点的洪峰进入房间后先把这里挨个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坐在一条长板凳上长呼一口气，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龚正一路走走停停，故意拖延着时间，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硬生生走了两个多小时，凌晨三点钟左右抵达陆家庄村口。 坐在房间内的洪峰听到门口有动静，快速站起来，从一旁把猎q紧握在手中，身体依靠着房门通过缝隙观察门外情况。 当他看到有人打开大门那一刻，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借助着月光隐约看到像是龚正时愣了一下，伴随着龚正慢慢考经他看清了来人。 吱，打开房门，迎出来。 “兄弟，是你吗？”语气中透着激动。 “是我。” “哎呀，兄弟你怎么来的？”洪峰继续问道。 龚正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摆在他的面前“你猜我是怎么来的？我让你等我一个小时，你怎么这么快就跑掉了？真的是把我坑的好苦。”没好气的埋怨一通。 洪峰有些尴尬的用手挠挠头，龚正跟着他走进房间猛然间发现一直在他的身后竟然藏着一把猎q，这可真的有点提神醒脑。 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我竟然还好不防备的在和他聊天，这要是突然间给我一下子 洪峰把猎q藏在了房间一个破旧衣柜里面，回过头看着龚正解释道“兄弟我真不是不想等你，只是当时那个情况我确实有些为难，所以这才想着早一点过来，只要我安全了你的任务不也就完成了嘛，你可不要怪我啊。” 龚正对他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峰哥不是我说你，既然我说了你等我一个小时，我就可以保证你这一个小时里面不会有任何问题，四十里路你知道嘛，我一口气走了四十里路。”伸出自己手指对他说道。 洪峰用力的点点头“我懂，我懂，下次绝对听你的。” “行啦，那你就先在这来对付一下吧。”龚正指了指光秃秃的硬床板对他说道。 “有没有褥子被子？”洪峰询问道。 龚正心想，就你干的那些事我还给你准备被子褥子？想得到挺美。 “时间紧迫，这些都没有准备，明天吧，等我看看去哪里搞一些过来。” “好吧，那今天晚上我们只能对付一下了。” 说完洪峰往床板上铺上一些衣服躺下睡去，龚正依靠着房门坐在那里，低头思考接下来计划，这个计划不能时间太久，一旦杜亮亮被放出来回到家发现洪峰不见了，肯定和罗力他们联系，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今天距离杜亮亮被放出来还有七天，这七天里我必须要拿到他手中证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照亮了大地。 龚正从地上站起来，伸个懒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洪峰“峰哥我先出去一趟，你安心休息，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啊？哦，别忘了被子。”洪峰迷迷糊糊的做出回应。 “我想办法。” 离开院子龚正去了旁边胡同，走进陆涛安排的警员家中，将洪峰随身有q支的情况进行汇报。 大家听完纷纷要求龚正穿上防弹衣。 龚正苦笑着摆摆手“这么热的天我穿那玩意还不给我捂一身的痱子，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怀疑我，没事，我会小心的。”玩笑着回答道。 。 091：接人 龚正从这边找来了一些破烂的被子褥子，抱着返回到家中，扔在了床上。 洪峰看着眼前的这些破烂玩意忍不住咧下嘴。 “兄弟你这是从废品站淘换的东西吗？这都露大洞了。” “峰哥有这个就不错了，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买什么也不好买，我这是从老乡家里求了半天才借来的，你要是不想要那我给人家还回去？”龚正说着就要把东西拿走。 洪峰急忙拦下来“嘿嘿，别别别,&bsp&bsp这个总比没有好，我要，我要。” “兄弟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洪峰对龚正继续问道。 龚正装出一副思考模样，用手摸了摸下巴“接下来就是在这里藏着吧，罗先生并没有说下一步要如何进行，我也不好决定，反正你暂且是安全的,&bsp&bsp我等会儿在和罗先生联系一下,&bsp&bsp看看有没有什么指示？” “行，这里你确定没有问题吧？” “我确定，如果这里有问题你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睡一晚上。” “也是。” “行啦，你继续休息吧，我把院门从外面锁上，你如果在房间里待得闷了可以去院子里走一走，等我和罗先生联系好之后尽快赶回来。”龚正说完转过身打算离开。 洪峰紧走两步拦在他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兄弟能帮我带个人过来吗？” 龚正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皱下眉头“带人？带谁？”问道。 “我的一个小情人，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有点想她。”洪峰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回答道。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样想，如果要是因为她我们这个地方在暴露了，那咱俩可就真的只能去公安局住着了。”龚正拍了拍他的肩膀回答道。 “兄弟，兄弟，你来你来我有件事需要跟你说。” 洪峰连拉带拽的给龚正弄到房间里面，关上了房门，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不是一定要见她,&bsp&bsp而是我有东西在她那里,&bsp&bsp之前我和她有过约定如果一个月没有见到我就把东西拿出来交给冯琳琳，冯琳琳就会这个东西交给太谷县的冯氏集团。” 龚正听得有些迷糊,&bsp&bsp这里面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冯氏集团？ 洪峰所说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他手中的证据？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吗？” “兄弟你听我的，别问，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你帮哥这个忙好不好？我保证你把她接过来，她肯定不会坏事，如果她要是坏事我被抓那我活该。”洪峰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龚正在一直拒绝有些不太好。 对着洪峰伸出手。 洪峰愣住了，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地址。” “你等一下，我写给你。”洪峰跑出去，从书包里找出了情人的地址，顺便还给了龚正一块玉石，“你只需要把这个交给她，她自然会跟你来。” 龚正点点头，揣进兜子里面，扭头走出院门。 开车返回刑警队，找到陆涛把洪峰刚刚说的话原原本本讲述一遍，并且还将自己和洪峰之间的聊天录音播放了一遍“他手中确实有一份证据，但是并没有随身携带，他说自己的小情人身上有一份重要东西，我想大概率和证据有关。” “他说的冯氏集团是什么意思？”陆涛质问道。 龚正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伟豪集团的竞争对手吧？”猜测道。 “房间里面的监听设备都能用了吗？”陆涛对技术警员问道。 “全都能用了。”技术警员回答道。 陆涛深吸一口气，对龚正说道“我听说他随身有武器是吧？” “对，有一把猎q，我估计里面只有两发子弹，现在被他藏在了衣柜，不过师傅他对我没有怀疑所以暂且不会用这个武器来伤害我。” “我知道他目前不会怀疑你，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比较好，这样你等下也去领取一件武器随身携带，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也好处理。”陆涛当即作出了决定。 龚正点点头。 “你打算怎么套出洪峰手中的证据？”陆涛继续问道。 “他让我接小情人，我估计两个人之间可能会谈到一些内容，到时候我们分析一下吧，最好是找人跟踪一下他的小情人，我估计她不单单是洪峰的小情人，还可能在替他和外界联系，否则也不可能定时定点的见面。” 龚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随后陆涛叫来了肖红，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她。 肖红两手一摊“我说队长呀，那我手上的案子咋整？咱们刑警队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现在一多半都在调查伟豪集团，最近好几个案子都压在我们身上，这件事你要不换个人吧？”一脸委屈的做出拒绝。 陆涛用手挠挠头，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沉思片刻“行吧，那你还是负责手上案子，这件事我让其他人去处理。” “好，那我先走了？” “恩，去吧。” 肖红匆匆忙忙跑出去。 陆涛只好把文员李露露暂且调到外勤，现在整个城北刑警队全体出动。 下午六点左右龚正根据地址来到了洪峰所谓的小情人家门口，这里可不是上次他见得那个。 迟疑片刻，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两分钟后一个年轻的女子打开了房门。 一脸警惕的盯着龚正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你是？”开口质问道。 龚正从兜子里掏出了玉石，在她面前摆动几下“我是洪峰派来接你的，收拾一下跟我走吧。”简单明了做出了介绍。 “你是洪峰派来的？”女人继续问道。 龚正点点头“对，就是他派我来的，否则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住址，赶快跟我走吧。”话语中带着催促。 女人转身走进了房间，大约五分钟后穿好外套带着挎包关门走出来。 龚正为她打开车门，坐上车，直奔陆家庄。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任何的沟通，龚正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观察她的表情。 这个女人他们从来没有调查过，看来洪峰对她的保护很深。 。 092：顺势启动抓捕计划 坐在后排的女人一路上都在低头玩着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龚正一直都在观察她。 稍微放慢一点车速，龚正需要借助这段时间思考如何不让女人把手机带进去，万一洪峰利用手里和其他人联系那可就麻烦了。 “你好，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一下。”龚正试探性的开了口。 女人这才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他“什么事？”皱着眉头问道。 “峰哥之前住的地方你去过吧？” “去过一次。” “那个地方已经暴露了，昨天我们连夜转移到了新的地方,&bsp&bsp为了安全期间任何电子设备不能带进去，所以我提前要跟你说一下。”龚正给出了一个看似很合理的解释，“还希望你可以理解，这也是为了峰哥的安全。” 女人挑下眉毛，她的手机响了两声，随后低头继续摆弄手机,&bsp&bsp对于龚正提出的要求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龚正心想，这不完蛋了嘛,&bsp&bsp她要是真的带手机进去了，那就只能提前实施抓捕。 就在他心中做计划的时候，突然间自己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靠边停下车，从兜子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接通电话。 “啊？是嘛。” “现在？” “好，好，明白，好的。” 龚正挂断电话，长呼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丝丝笑容，开车继续往陆家庄走。 刚刚的那通电话已经给出了最终决定，所以他不需要在做任何考虑，只要负责把女人送到洪峰身旁就好。 车辆开进了陆家庄，进村子的时候发现道路两旁比以往多了几辆车，后排的女人压根就不在意这些，她从始至终除了仅有的抬起一次头以外,&bsp&bsp其他时间全程都低头看手机。 直到龚正将车停下来，她才意识到了地方。 坐在后排收起手机，左右看了几眼“这是什么情况？”咧着嘴问道。 “好地方，下车吧，峰哥在等你。”龚正熄火后下车还帮她打开了车门。 带着女人来到院子，走进房间。 洪峰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扭头看向龚正“兄弟谢谢你，你” “我懂，你们忙，我先出去。”龚正说完帮忙关上房门，走出院子。 吱吱吱，陆涛带着队伍递到这里，将院子团团围住。 龚正走上前很是费解的问道“师傅说好的等证据呢，这怎么突然间就要抓捕他了？” “市局那边已经有了证据，并且我们也已经有了人证，洪峰并没有那么重要了。”陆涛解释道。 “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拿到他手中的证据。” “可以，等会儿你就说是这个女人带来的警察,&bsp&bsp我们刚刚已经对她进行调查，发现她近段时间和冯氏集团联系的非常密切,&bsp&bsp八成就是想要搞洪峰。” 龚正送她来的路上陆涛他们就已经通过地址进行了调查，这个女人并没有任何的神秘可言，调查起来相对容易的多。 不过这也多亏了龚正当卧底，否则还真不知道有个冯氏集团也在其中。 至于那个冯琳琳则是冯氏集团老总的千金，他们集团和伟豪集团一直都在明争暗斗抢夺市场份额，如果这次能够拿到证据打倒伟豪集团对冯氏集团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冯琳琳多次出高价想要买走这份证据，结果都被拒绝。不是她们不喜欢钱，只是伟豪集团在本市的实力可不是吹出来的，她们就害怕钱还没有到账，自己就已经离开，这也是洪峰至今都没有被抓的一部分原因。 此时房间内的洪峰和小情人还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两个人在房间内你侬我侬好一阵，才谈正事。 “思思，我感觉最近有大事发生。”洪峰穿上外套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什么大事？”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对了，你抽时间帮我跟伟豪集团的人打听一下冯硕这个人信息。” “冯硕？那个接我来的男人？” “对。” “你怀疑他那为什么还要让他去接我？你这是在害我。”思思有些生气的埋怨道。 洪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坏笑一声，回答道“我怀疑他也只是怀疑，但当前除了他谁也帮不了我，我只是让你帮我确认一下他的身份，如果没问题的话他好我好大家好，如果有问题我被抓前一秒这把q里的子弹一定送给他。” “你自己打电话给罗先生不就好了吗？我这里有手机。”思思说着从挎包将手机拿出来。 洪峰却给推回去“罗先生有交代，我不能和任何人联系。” 这件事龚正还真没想到，早知道这样我何必费脑筋想那些，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给你的那些东西都保存好了吧？” “放心吧，那些东西我放在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到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万一哪天我真的有不测你就拿着那些东西换钱，然后远走高飞。” 正在监听聊天的警员相互对视一眼，看来这家伙对思思是动了真情呀。 两个人接下来的聊天便是一些无关痛痒事情，陆涛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吧。”说道。 “好，那我先进去？”龚正指了指门口问道。 陆涛点点头。 随后警员全部散开，龚正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又到了我演戏时刻，哪天我要是不做警察了，说什么也得去演电视。 咣，用力推开大门，拼了命的仰头往房间里跑。 正在聊天的两个人被龚正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洪峰差点就要从柜子里拿q出来“兄弟，你这是？”皱着眉头质问道。 龚正连续咽了好几口吐沫，径直走到了洪峰小情人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凶神恶煞的说道“你他么竟然带来了警察？臭娘们，想害死我们是不是？”怒骂道。 思思和洪峰全都被搞蒙了，他不停的用手阻拦龚正的拳头“兄弟，兄弟，我有点迷糊，你刚刚说什么？警察？什么意思？” 龚正松开了女人的头发，用力甩开洪峰的手臂“我告诉过你不要带女人，不要带女人，你他么就是不听，现在这个院子外面全都是警察，你明白吗？我们两个都栽在了这个女人手上。”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放屁，老娘什么时候带来过警察？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思思气的也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起来。 “不是你带来的是谁？我刚刚在车上跟你说过没有不要带电子设备，还有你一路都在和谁聊天？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个司机吗？” “兄弟” “行啦，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我们是等着警察冲进来抓人，还是主动出去被抓你来选？” “这” 。 093：这一幕还是发生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洪峰顿时失去了分辨能力。 他扭头看了一眼面前最爱的小情人，自己将生命押在了她的身上，她却做出如此事情？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如果是面前的冯硕带来的警察他又为何费那么大力气将自己带到这里？ 他们两个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龚正见他一直没有那定主意，说道“你是打算等着警察下班收工吗？算了，你自己考虑吧，我这辈子做的最蠢一件事就是来帮你。”说完他就要拽开门往外走。 洪峰见状一个健步冲过去,&bsp&bsp拽住了他的手臂“兄弟，兄弟，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外面真的都是警察？” 龚正冷笑一声“你感觉这个玩笑很好笑吗？不信是吧，来，我替你证明一下。” “外面的警察听好了，我是冯硕，我手上有人质,&bsp&bsp如果你们要硬闯的话后果自负。”龚正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话音落下，立即就等到了陆涛的回应“冯硕我是城北刑警队的队长陆涛，你已经被我们包围，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主动出来。” 龚正转过身对着洪峰摊开双手“还需要我在证明什么吗？”冷声说道。 洪峰转过身快步走到衣柜旁，从里面取出了他那一把猎q，紧握在手中“思思真的是你做的？” “呵呵，你竟然怀疑我？怎么？你打算用这把q把我打死吗？洪峰，我跟了你五年，就是为了让警察抓你？如果我要是让警察抓你，你还会潇洒到今天？”小情人气鼓鼓的跟他对峙。 龚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互相质问，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洪峰手中那把武器上。 “绝对不能让那把武器发出任何响声，不管是对你还是对谁，都不行。”这是他进门之前陆涛的命令。 此时的洪峰将要变成惊弓之鸟，他会做出什么没有人知道。 “冯硕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考虑，十分钟后如果你还是选择抵抗，我们将会采取行动。”陆涛的催促声传进来。 龚正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你们两个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争吵。”好心提醒一句。 洪峰突然愤怒的把q顶在了小情人额头上面“赵思思我他么在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干的？”几乎用咆哮方式喊道。 赵思思被吓懵了,&bsp&bsp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把q口会转向自己,&bsp&bsp咬着牙看着洪峰一字一句说道“我和你在一起五年，五年，你不相信我竟然会选择相信一个只跟在一起五天的男人，洪峰你开q吧，来吧。” 洪峰的手一直都在扳机上，龚正害怕他真的会扣动。 急忙跑过去，用手将q口压下来。 小声在洪峰耳边说道“你想要杀她我没有任何意见，但请不要让我看到，我可不想成为你的同伙，我现在走出去被抓最多判几年，但要是因为杀人被抓那可是要吃q子的。” 这番话既阻止了洪峰的举动，有表明自己立场。 洪峰深深的吸一口气，对着龚正点点头“兄弟，如果不是你带来的警察，那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是我坑害了你。如果要是你带来的警察，被我知道了，你放心只要我不死,&bsp&bsp早晚有天我弄死你。” 龚正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两个自由选择,&bsp&bsp我先走一步。”说完拽开房门,&bsp&bsp走出去。 “警察同志,&bsp&bsp警察同志别开q，我是冯硕，我出来了，我什么武器都没有。”龚正一边走一边举着手大声喊道。 洪峰转过身看向了赵思思“你也走吧。”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怀疑你，我也不想怀疑任何人，我洪峰走到今天只能说是咎由自取，我认了，你走吧，带着那份证据交给冯琳琳换一笔钱走吧。”洪峰说完坐在了长板凳上面，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上。 赵思思可没心情跟他在这来寒暄，正所谓情人不是同林鸟，没有灾难也得飞，更别说这个时候了。 毫不犹豫的拿上挎包转身用跑的方式离开。 龚正看到了赵思思从自己身旁跑过，他停下来。洪峰为什么没有跟上来？心里情不自禁的想到这一问题。 不好，他要自杀，想到这里转过身就往房间里面跑。 砰，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整个人愣在了房间门口，眼睁睁看着洪峰从板凳上面跌落到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头部流淌出来。 听到声音的陆涛他们火速冲进来。 看到龚正没有受伤时长呼一口气。 这是龚正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样场景，他的内心不受控制的乱成一团。 陆涛对着杜强摆摆手，示意他先把龚正带出去。 杜强强行拽着龚正离开现场，回到车内，龚正的两眼依然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呆坐在椅子上。 “龚正？龚正？”杜强晃动着他的身体喊了几句。 龚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从警两年见过多种凶杀现场可就是没有见过有人用q自杀场面，而且就在自己面前。 响声，惨状，眼神，鲜血不断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 陆涛通知了法医大队，随后将这里的情况向廖克龙做出汇报。 “什么？洪峰自杀了？”廖克龙大为震惊的说道。 “是的。” “龚正没有受伤吧？” “没有，他只是受到一点惊吓，可能需要心里辅导。” “好，这件事我来安排，那个赵思思呢？” “她已经被我们控制。” “这样你等会儿把龚正带到市局，我安排人对他心理辅导，赵思思也一起带过来，对她突击审讯，争取早一点拿到她手中的证据。” “明白。” 挂断电话，陆涛带着队伍走出院子，看到还呆坐在车上的龚正时停下来。 “队长看样子龚正被吓得不轻啊。”一旁警员小声嘀咕一句。 “哎，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第一次估计也受不了，行啦，先把赵思思押到这辆车上来。” “是。” 赵思思同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被带上车，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里一点都不乱，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带来警察，洪峰所做的一切也都是自己选择的，既然现在他已经死亡，那份证据也就可以转手换钱了。 一路上陆涛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只是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龚正表情。 。 094：会议 陆涛将车开到市局院子内，已经等待接应的警员走上前，打开车门，两名女警将赵思思带下来。 另外两名警员想要带龚正下车被陆涛拦住了“你们先去吧，等下我带他过去。” “那行陆队长，我们支队长在第二会议室等你。” “好的。” 陆涛从驾驶位转到后排，挨着龚正并排坐下。 “龚正我知道这件事对你肯定有冲击,&bsp&bsp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时比你还要糟糕。”陆涛点燃一根烟，一边抽一边小声说道。 “我们是警察嘛，还是刑警，要遇到的事情会有很多，你今天看到的是自杀，未来也许某一天你需要拿着武器干掉坏人。” 龚正竟然慢慢转过头来看向陆涛。 陆涛对他咧着嘴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这么脆弱，回去好好吃一顿,&bsp&bsp睡一觉。”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师傅。” “啊,&bsp&bsp说。” “我没有想到他会我”龚正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 “这种事换做我也不可能想到,&bsp&bsp洪峰虽然有罪但绝对不会致死，他为什么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背后的人太厉害，他被抓意味着将会承受更多，所以他选择用死亡来结束这件事。”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调查清楚伟豪集团，预防在发生类似事情。” “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陆涛知道龚正一时半会肯定恢复不到正常，所以还是让心里专家来解决这件事吧。 先把龚正送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位戴着眼镜的女人，她站起来先跟龚正和陆涛握握手，随后做出了自我介绍“我叫柯晓楠，你们可以叫我晓楠或者小柯都可以。”自始至终脸上的微笑从没有消失过。 “晓楠那我就先把他交给你啦？我那边还有点事情需要汇报，等下我来接他。” “好的陆队长。” 陆涛离开，柯晓楠示意龚正坐在沙发椅上面。 推开了会议室房门向房间内几位领导打声招呼，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市局上上下下百分之九十的领导都在会议室,&bsp&bsp还有各个责任区刑警队队长也都在，虽然表面上看好似一切都很正常,&bsp&bsp不过陆涛凭借自己多年经验还是感觉到这次会议不简单。 陆涛坐下之后局长先关心了一下龚正目前情况,&bsp&bsp得知他已经和心里专家沟通后点点头，示意廖克龙开始开会。 “今天把大家都召集在一起，两件事，一个是关于伟豪集团调查情况，这起案件从开始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时间，我们还需要继续加大力度，搜寻更多线索证据。”廖克龙主持这次会议，“第二件事就是关于目前正在进行的专项任务。” “现在我们已经开设了专门的线索举报信箱，只要有线索我们会尽快将线索转到你们所在辖区，这次开设的线索举报信箱不需要实名制举报，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举报人生命安全。” “还有就是关于咱们刑警队伍的作风问题，有些同志甘于奉献，勇于牺牲，一直坚守在办案一线，有些同志却在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在这里我不重点提出是谁，因为接下来会有人去找你。” “这件事我之前在会议上提出过多次,&bsp&bsp以后只要是发现一例，整顿一例,&bsp&bsp绝不姑息，我不管你曾经做了多大的贡献，我也不管你是谁，这支队伍留不得害群之马，同时市局也开设了内部意见信箱，只要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在座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下面咱们谈一谈关于伟豪集团调查进展，根据情报部门汇报，目前已经有三位村民愿意为我们当证人，不过我们不能把希望全部寄予这上面，毕竟村民很可能会突然间改变。” “下面，开始说一说伟豪集团事情。” “支队长我们目前了解到情况是伟豪集团背后还有一个主要人员，他叫张三奎，外号疯子。他曾经参与过多起伟豪集团拆迁事件，并且此人在本市还有三家放贷公司，根据资料显示存在非法放贷，非法催收情况。” “这个张三奎前段时间因为故意伤害被判刑，现在省第一监狱服刑，具体的资料我已经让第一监狱帮忙发过来了。” “张三奎？这个人我听说过，五年前打架斗殴被处理过一次，这小子还开了两家酒吧，一家酒店，跟着他的年轻人不少之前经常高调出门，近几年跟伟豪集团接触之后变得低调了很多。”另外一名警员补充几句。 “好，那就先重点调查一下这个张三奎，看看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 “是。” 会议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龚正也和心里专家谈了许久，经过一番沟通打开了他的心结。 他恐惧的不是洪峰自杀，也不是自杀的场面，而是他那一种毫不犹豫，就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着他的双手。 “柯老师感谢您为我排解。”龚正向柯晓楠微笑着道谢。 “不用谢，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任何解不开的疙瘩都可以找我谈谈。”说着将自己名片递过来。 “谢谢，谢谢，以后没准还真的经常需要跟你沟通。”玩笑道。 “哈哈哈，好呀，没问题。” 离开房间，陆涛还没有出来，龚正想着很久没看到韩雨欣了，于是给陆涛发了一条消息汇报了自己位置后直奔法医大队。 推开法医大队的房门，里面只有贺大姐和一个新来的实习法医，并没有看到韩雨欣身影。 贺大姐侧头看着满屋子找人的龚正苦笑两声，打趣道“哎呦，我们的龚警官来找韩大美女啦。” “贺大姐又拿我开玩笑。” “好啦，不跟你闹了，韩雨欣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请了三天假，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人家？” “啊？她生病啦？” “恩，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高强度的天天加班工作，前几天血压有点不正常。”贺大姐无奈的回答道。 龚正点点头“哦，那我抽个时间去看望一下。” “哎，这才对嘛。”贺大姐貌似就在等着这句话似的。 既然韩雨欣没在，自己也不好转身就走，只好坐下来跟贺大姐聊天。 聊了大约半小时左右，陆涛推开门，对龚正摆下手“走吧。” biu biu。biu 095：回到小组 返程路上，陆涛一言不发，他在思考今天的会议内容。 回到刑警队，站在办公区拍拍手，示意大家先暂停一下手中工作。 “我简单讲两句，现在开展行动大家应该都清楚，从即日起市局已经开设了专门的线索收集信箱,&bsp&bsp大家出去办案的时候多宣传宣传，只要是有线索可以随时提供，不需要实名。”陆涛站在前方大声说道。 “明白。” “好嘞。” “但是，虽然这个信箱不需要实名，对于群众举报的线索我们也要甄别，不能说什么也信，但也不能连调查都没有就不信，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好,&bsp&bsp大家继续工作吧，那个龚正你还是先和肖红一个小组，目前伟豪集团的事情市局已经全面展开调查，张三奎不在我们辖区，所以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到肖红小组。” “是，师傅。” 伟豪集团的案件暂且告一段落，龚正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笔。 肖红接了一杯开水走过来，看了一眼龚正“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说道。 龚正听完蹭的一下直接站起来“师姐有案子？走吧，我随时可以出发。”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激动。 “咱们刑警队什么时候没有过案子？先出发，我路上跟你说。” 两个人驱车离开。 肖红在路上说出了当前的案件情况，一名五十岁妇女惨死家中，被害现场极为惨烈，尸体被肢解后冻在冰箱里面，她们接到报案去调查的时候死亡时间最少在十天以上，如果不是房东去要房租可能到现在也没有人会发现。 龚正接触过多起命案，这次死者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接触。 什么人会如此歹毒？ 熟人？仇人？跟死者很熟的仇人？ “师姐,&bsp&bsp现场勘察有线索吗？”龚正侧头询问道。 “现场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冰箱里的尸体。” “血迹也没有？” “没有。” “难道这不是第一现场？”龚正小声嘀咕两句,&bsp&bsp“按说不应该啊，就算不是第一现场，带着尸体回来也有极大的可能会有血滴落或者拖拽痕迹。” 肖红无奈的咧下嘴，车辆停靠在凶杀案外围。 龚正打开车门跳下来，这个地方紧靠着省道，死者租住的地方是一处小四合院。此时大门外还有警戒线横在那里。 院子从外面看上去显得有些凄凉。 正当龚正和肖红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一旁院子内跑出来一名男人。 肖红用胳膊碰了一下龚正“他是这个院子房东，很难缠。”小声提示道。 男人挺着啤酒肚，一脸的油腻，鼻梁上悬挂着一幅超厚眼镜。看到他浑身的肉都在配合着跑动而颤抖时龚正忍不住想笑。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什么时候能破案啊？我这房子能租不能啊？总是这么扔着它也不是个办法，我的损失你们是不是可以补偿一下？”男人推了一下眼镜对两人说道。 龚正眯着眼睛和他对视一眼，问道“出示一下这家租户和你的租赁合同。” 男人明显楞了一下，他用手挠挠头“合同？合同我这猛然间一想，还真想不起来了不对，警察同志你们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信息吗？干嘛还要租赁合同？”小心翼翼的做出回答。 龚正对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需要看看她和你签订的合同什么时候到期，好方便你继续租赁。” 男人愣住了，他心知肚明这家租户每次都是直接支付一年的房租,&bsp&bsp如果按照租赁合同来算截止到现在她也不过就住了四个多月,&bsp&bsp还有七个多月剩余时间。 “那我回去找一找，我找到了拿来给你看。” “好啊，找去吧，不过我得友情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想着篡改合同日期，我们是有技术办法来判断的。”龚正用着吓唬的口吻说道。 男人用力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容“不会，不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做。”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一身肉跑出去。 看到他远去的背影肖红在龚正后背拍了一巴掌“行啊你小子，两句话就给打发走了，看来你这卧底还真没有白当。”半开着玩笑称赞道。 “师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啦，走，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进入现场，龚正微闭着眼睛用力嗅了嗅，空气中还有一些血腥味道。走到门窗前仔细检查一番，没有任何撬动痕迹，蹲在地上侧头看过去地面上也没有任何拖拽痕迹。 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灰尘，转过头看向那个虽然表面上落满了灰尘但依然可以分辨出是新买的冰柜。 “这个冰柜买了没多久吧？”龚正说道。 “我们查过了，这是被害人一个月前自己买的，她在旁边的一家饭店打工，想着买个冰柜每年能存一些从饭店带回来的剩饭剩菜，哎，苦命的女人啊。”肖红说完还不忘发出一声长叹。 “谁能想到呢？这个冰柜成了她的死亡之地。” “现场就是这个现场，福尔摩正有何见解呀？” “福尔摩正？哈哈，师姐你要是不说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外号了。” 肉眼来看现场绝对干净，没有任何遗留，但龚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一时半会儿还说不上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用手扶着冰柜一点点往前走。 走着走着突然间停下来，回过头看向肖红“师姐我想问一下，被害人的家属联系到了吗？” “联系到了，她女儿在外地上大学，听说这件事后立刻就赶回来，哭的死去活来的。” “她老公呢？” “五年前离异。” “她女儿在什么地方？我想和她见一面。”龚正继续问道。 “回去上学了，怎么？你该不会是怀疑她女儿做的这件事吧？”肖红听出了龚正言外之意，很是惊讶的问道。 龚正努下嘴“我师傅说过，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谁都可能是凶手，尤其是这样的案件我感觉她女儿更值得怀疑。”解释道。 “什么意思？” “我目前还真不好说，你让我在想想吧，想好了回复你。” “你小子跟我开始玩这一套了，长本事啦。” “没有，没有。” biu biu。biu 096：疑点增多 离开现场，龚正和肖红去了一趟冰柜配送点，找到了当天负责给死者家配送冰柜的员工。 龚正提出了几个问题，第一他当时配送时候对方是几个人在家？第二这个冰柜的钱是谁付的。 员工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这个钱谁付的我不清楚，我只负责配送。”回答道。 “两个人？” “应该是,&bsp&bsp好像还是她说的要放在什么地方。” 龚正点点头，小声对肖红问道“师姐咱们有没有死者的女儿照片？” “有，我给你找一下。”肖红掏出手机在上面翻找一圈，找到后摆在员工面前，“是她吗？”问道。 “是，就是她，对对,&bsp&bsp当天就是有她。”看到相片之后变得异常肯定。 “你怎么这么确定？”龚正提出疑问。 按照常理来说,&bsp&bsp他们每天见到的人会有很多，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十几二十天了，为什么记得还能如此清楚，想必一定有特别之处。 “我记得那天，她妈妈说让放在西屋方便自己做饭吃饭时候用，她当时好像张口就骂，说什么我说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你少说废话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我就知道她一直在小声骂大街，别看我天天见的人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员工给出了解释。 龚正和肖红对视一眼，微微点下头。 被害人女儿的嫌疑程度再次提高，她为什么要指定把冰箱放在东屋？东屋既不是厨房也不是卧室，就是个放杂物的地方。 “看来我们需要去找她一趟了。”肖红小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让娜娜给我们订车票，今天就出发吧。” “好，没问题。” 当天下午六点多龚正和肖红便踏上了前往被害人女儿所在城市的火车，因为买的时间比较晚所有没有坐票,&bsp&bsp他们只能找地方站着。 依靠在车厢连接处，伴随着火车的晃动身体也跟着来回晃动。 “这地方要是摆一张床,&bsp&bsp那绝对相当于摇篮，分分钟睡着。”半开着玩笑说道。 “等会儿问问列车员看看能不能有张坐票。” “估计够呛，师姐要不咱俩去餐车休息一下？”龚正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买一点吃的，坐在那里应该没问题。” “走，过去看看。” 他们能想到的别人都能想到，餐车里也已经坐满了人，无奈的对视一眼。 从下午六点多一直站到凌晨一点，终于听到了北鲁市车站到达提示声。 龚正弯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小腿肚子“下次要是没有坐票，说啥也得带个小板凳。”哭诉道。 “我看行，回去了让你师傅给我们一人买个小马扎。” “哈哈哈” 走出火车站，北鲁市警察已经在等候。 “你们要找的刘慈彤明天有一场考试，所以今天我们没办法给那孩子带过来，明天等她考完了再去你们看行不行？”当地警员开口询问道。 “行，没问题，先让她安心考试吧。”肖红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我们不干预她的考试，可不可以想办法监控她的行踪？”龚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之前的自己他一定不会这么说,&bsp&bsp但经过两次卧底生涯让他学会了一件事，没有人的脸上会写自己下一步计划,&bsp&bsp所有的事情不能说百分之百都在自己掌控，最少也得百分之九十。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刘慈彤做的，那么她会不会通过这次考试的时候逃跑呢？如今的一天足以让你从南半球跑到北半球，所以龚正不敢冒险。 肖红和其他两位警员对于龚正提出的要求感觉很惊讶。 “她” “没事，那就这样吧，反正她没有见过我，明天我来监督她的行踪。” “那好吧。” 乘车来到招待所，肖红在龚正进门之前叫住他，想要和他聊一聊。 龚正同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你很怀疑刘慈彤？”肖红直奔主题提出疑问。 “对。” “原因呢？就因为她们家的冰柜？还是因为派送员说她辱骂自己母亲？” “也是，也不是，主要我没有见过她，很多感觉说不出来，也不好通过别人嘴里来评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只能说怀疑这起案件跟她有关，我之所以想要监督她的考试也只是害怕万一她跑掉。” 龚正很认真的做出解释。 “你自己有眼睛，请不要从别人嘴中了解我，你所看的也许都是假的，更不要提听说”。 肖红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明白了，你能想的这么周全是对的，反而是我”说到这里时停下来，沉思片刻对他摆下手，“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说完走出了房间。 龚正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皱下眉头，师姐最近怎么怪怪的？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肖红和龚正便乘车来到学校，站在学校大门口，看着一侧石壁上刻着“北鲁市政法大学”这七个大字，心想，但愿是我想太多了，希望凶手不是你。 走进学校，找到刘慈彤的任课老师。 “刘慈彤？是个不错的孩子，平日里学习都很用功，而且她很有自己的思想，说真的她的未来一定不可估量。”任课老师很骄傲的给出了答复，“对了，你们警察询问她是？” “没事，就是想要简单的了解一下，我们有点事情想要跟她沟通，听说今天要考试所以就想等考试结束后在去找她。”龚正话语轻松的做出了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瞎猜的。”任课老师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明显眼神有些刻意躲避。 “说来听听嘛，正好我们也能多了解了解。”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感觉这孩子对一些特殊案件感兴趣，可能是她的癖好吧。” “特殊的案件？比如呢？” “比如年国外的一起浴室死亡案件，还有年一起分尸案” “浴室死亡是不是伪造意外死亡五年后警方破案的那一起？”龚正之前还真看到过这起案件并且和同学探讨过，如果不看最终结果，他们一定会认为意外。 任课老师和他们的沟通让龚正对刘慈彤有了新的了解，一个刑事司法学员的高材生，最热爱的是伪造意外死亡案件，听上去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合理，自己在公安大学的时候也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案件。 如果凶手是她？为什么看了那么多案件，却最终选择了一条残忍的杀人办法呢？ 。 097：肖红的烦恼 构成刑事案件的基本要素，主要包括犯罪时间、犯罪空间、犯罪主体、犯罪对象、犯罪行为五个方面。 每一起刑事案件都有一定的构成要素，尽管刑事案件各不相同，但犯罪嫌疑人实施犯罪过程的结构基本相同，其中，犯罪行为是构成要素中最核心的内容。 假设刘慈彤是凶手，那么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那可是她亲生母亲,&bsp&bsp有多大的仇恨能让她下如此狠手？ 任课老师因为要去上课，所以暂且先行离开。 龚正打听到了刘慈彤今天考场，站在门口依靠着墙壁，用手拖着下巴陷入沉思。 肖红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休息，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掏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后极其不情愿的接通电话“妈，我在工作。” “我知道你在工作,&bsp&bsp前几天跟你说的事情到底行不行？你都多大年纪了,&bsp&bsp真打算把自己当老闺女了吗？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在这样别怪你妈赊出这张老脸去找你们队长，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转到刑警，你就是不听。” 电话内传来了母亲的唠叨埋怨声。 肖红一脸生无可恋的把手机从耳边拿开。 “肖红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听着呢，最近我们实在是太忙了，我现在都不在衡鲁市，在外地出差，你等我回去了在谈好不好？” “不行，你先给我个准确的答复，能不能见面？就算暂且不见面，你好歹跟人家联系一下，知不知道给你介绍个对象有多困难？别人一听你是做刑警的全都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同意和你谈谈，你还这样，你想干什么？” “好的妈，我马上就联系他，先这样。” “我告诉你” 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肖红就直接挂断电话，长呼一口气,&bsp&bsp当初想谈恋爱说我太小，现在不想谈了又怪我不谈，哎，我好难。 在信息中翻找了好一阵，才看到母亲发来的电话号码。 输入号码，拨通电话。 对方得知是肖红时语气立刻就发生变化，问她是否可以见面？是否能一起吃个饭？不断的在表示自己最崇拜的就是军人和刑警。 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自己故事，肖红无奈的摇摇头“实在抱歉，我不得不打断你一下，关于我们相亲这件事是我妈妈她安排的，我呢也接受她的安排，不过见面或者吃饭的话我想可能不太好实现。”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所以和我在一起你就要做好依然单身的准备，因为我不可能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跟你在一起。”肖红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想办法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谁知对方丝毫不介意“没事，我都能理解，你呢就安心工作，我负责挣钱养家，而且我保证不会干预你的工作。” 这回答有点出乎意料,&bsp&bsp肖红愣住了，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号码,&bsp&bsp我妈这是从哪里给我找来的？这都能答应。 “而且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阿姨之前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你需要经常性加班，经常性出差，而且你的工作性质会比较危险，你无法顾家，你也不会做饭等等，你不会做的我都会，我就是单纯的喜欢警察，尤其是女警察。” 肖红心想，你要是喜欢男警察那就好办了。 “好吧，好吧，那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去忙，以后有时间在联系吧。” “好，等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仰天长叹。 叮叮，刚挂断电话还没有一分钟就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肖红看了一眼，一身的鸡皮疙瘩往下掉，可能因为自己工作原因都快忘记是个女人了，猛然间看到一些土味情话有点受不了。 把手机放回到兜子里面，看着面前匆匆而过的学生们，眼神中满是羡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听到了教室内走动声音，他离开墙壁站在了对面窗前，好似没事人一样的盯着教室前后两个门口看。 伴随着第一名学生的离开，接二连三的学生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有几个女生注意到龚正没忍住的多看几眼，然后凑到一起小声嘀咕几句。 龚正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脸上也没有米粒，她们在笑什么？该不会是因为我这该死的颜值吧，哈哈。 人群之中刘慈彤显得格外孤单，她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一个人抱着几本书和笔记本从教师内低着头从龚正身旁走过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龚正悄悄跟上去。 走出教学楼，肖红已经站在了大门口“刘慈彤。”喊了一句。 听到喊声她被吓一跳，抬起头看向肖红“肖警官？”对于她的出现很是惊讶，“你是来找我的吗？”继续问道。 肖红点点头“是的，有些情况想要找你在了解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回答道。 “你可能需要等我半个小时左右，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整理。” “可以，我再你们宿舍楼下等你，你看行不行？” “行，那我尽快弄完然后下楼找你。” “好的。” 刘慈彤抱着书和笔记本继续低头往前走，随后龚正凑到肖红身旁。 肖红表示她还有事情要处理，多等一小会儿。 左等右等，说是半个小时，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还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龚正有些安耐不住的站起来“怎么还没有出来？这都一个小时了，这个宿舍楼应该没有后门吧？”嘴里不断的嘀咕着。 肖红用手将他拽回到椅子上，安抚道“淡定一点，这个宿舍楼没有后门，只有这一个门，而且我相信她不会跑。” “万一呢？” “没有万一。” “那要是她自杀呢？”龚正此话一出肖红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过来。 “那我进去看看？” “我建议你进去看一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都没有下来，很可能有情况。” “好吧，我现在就去。”肖红说完站起来转身就往宿舍门口跑。 站在门口她停下来，这个是需要门禁卡才能打开的，自己根本进不去。 刚想着去找宿管帮忙，结果门就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正是刘慈彤。 。 098：难以开展 刘慈彤站在门口和肖红对视一眼。 肖红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冷漠。 “肖警官你这是打算进去找我吗？”刘慈彤语气冰冷的发出质问。 肖红有些尴尬的笑一声“我见你这么久都没有出来，所以想着过来看看。”回答道。 “我临时有点事情，你是打算在这里和我谈还是去公安局？” 刘慈彤这种淡定的交流绝非是装出来的，肖红突然间意识到龚正的怀疑并非没有证据。 按照常理推断一个人母亲被残忍杀害，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见到警察第一句话一定是“案子破了吗？”，而她从始至终没有问过，第一次谈话的时候也只是问什么回答什么,&bsp&bsp多一句都不说。 龚正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 刘慈彤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也是警察？”问道。 龚正点点头“对，我是衡鲁市城北刑警队龚正。”干脆利索的给出答复。 “走吧，我们去公安局聊一聊。”龚正随即说道。 三个人走出学校大门，乘车来到北鲁市公安局，借用了贵地一个房间。 面对面坐下来。 龚正并没有直接开口问话，而是选择先观察,&bsp&bsp观察她的表情，观察她的动作,&bsp&bsp甚至观察她的呼吸频率，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越是没有破绽龚正越感觉不对劲。 “两位警官你们找我来还是为了我母亲被杀的事情吧？”刘慈彤主动开口说道。 “没错，我们有几件事想要在了解一下。” “好的，没问题，你们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们。” 肖红侧头看向龚正，用眼神告诉他请开始你的问话。 龚正放下手中转动的碳素笔，调整一下坐姿，两眼直视着刘慈彤。 “刘女士我想问一下，你们家中的冰柜是由谁付的款？”龚正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简简单单一个字。 “那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买冰柜吗？只是单纯的为了存放剩饭剩菜貌似有些不太合理吧？更何况家中只有你母亲一个人生活，也不需要用到冰柜。”龚正继续问道。 刘慈彤停顿数秒钟，回答道“确实用不到，可是我母亲一辈子都在为了这个家吃苦,&bsp&bsp她想要一个冰柜，我应该没有理由去拒绝吧？更何况这个冰柜也不需要多少钱。” “你父亲和你母亲离婚之后有过联系吗？” “没有。” “和你呢？” “和我也没有，我恨他,&bsp&bsp这种人不配和我们联系。”提到自己父亲时刘慈彤的眼神发生了微妙变化，冷漠之中吗夹在一些憎恨。 “他们两个为什么离婚？” “警官我想这件事和案件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我是否可以选择拒绝回答？” “我们需要了解你父亲，所以还是希望你可以回答一下。” 龚正心想，你越是不想要说的我越要知道。 刘慈彤目光转向肖红，突然间从椅子上站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放在桌子上东西“如果你们执意想要了解这件事，我想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对不起，我等下还有事情没办法继续留在这里。”说着就要离开房间。 龚正站起来，对着刘慈彤的背影喊了一句“死者是你的母亲，难道你不希望我们可以早一点破案，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吗？” 刘慈彤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两人“根据我国法律，每个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方办案，但如果你们没有找到我任何违法证据，我也有权利拒绝回答你们提出的疑问，除非你们是把我列为嫌疑人审讯。” 十分从容的把法律搬出来当做盾牌。 龚正和肖红对视一眼，想要打开这个专门学法律人的嘴，那可真不是一般困难。 “两位警官被害的是我母亲不假,&bsp&bsp我心里也很期盼着你们能早一点破案,&bsp&bsp但是我知道就算我天天堵在你们刑警队门口询问，你们一样需要一步一步的走，而且我最近考试非常多，对于我的人生来说很关键。” “我母亲去世这是不可逆的事情，如果因为这些影响了我的考试，那对我来说也是不可逆的损失，你们下次如果想要找我了解情况直接打电话就可以，我可能没有过多的时间在和你们面对面坐在一起谈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再见。” 刘慈彤说完关上了房门，离开公安局。 龚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被刘慈彤刚刚那番话震撼到了。 肖红叹口气“哎，这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凶手，那以后绝非常人。”小声嘀咕一句。 “看来我也得好好研究研究法律了。”龚正自言自语道。 “研究法律？” “恩，师傅说过，对付什么样的嫌疑人那就得学习什么技能，否则跟他们比专业知识真干不过人家。”说完他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咱们先去找到刘慈彤的生父了解一下情况吧，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些事情不为人知。”对肖红提议道。 “好，我马上联系李娜娜。” “对了师姐，如果路程较远” “我懂。” 刘慈彤的父亲目前在一千公里外的南广市一家家具厂工作，这次李娜娜给两个人购买的是机票。 二个多小时便抵到南广市机场。 衡鲁市公安局已经向当地警方发送了协助通告，所以龚正他们一出机场就和当地警方成功接上头。 “你们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没办法，案件比较着急。”龚正解释道。 “理解，理解，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找到了冯超，现在带你们过去还是先休息？”当地警方试探性问道。 “休息就算了，咱们还是赶快去吧，早点完事我们也能早点回去。” “行，那走吧。” 乘车一路直奔冯超所在的家具厂，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家具厂的员工们正在吃饭。 先找到了他们的负责人简单沟通几句，表明自己此次前来目的，负责人听完后表示自己绝对支持，他先让龚正他们在办公室休息，独自一个人去了食堂。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有一百九十斤左右的肥胖中年男人跟着负责人一同走进来。 “这几位是公安局警察，你好好配合。” “警察？警察找我做什么？”冯超眯着眼睛小声说道。 “你配合就可以，我先出去，有事情随时叫我。” 负责人离开后龚正示意冯超先坐下。 biu biu。biu 099：刘慈彤是个什么人？ 冯超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不停的在龚正和肖红他们几人身上游动。 “刘香你认识吧？”龚正开口问道。 冯超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明显一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警察找到自己竟然是因为刘香。 机械的点下头“认识。”回答道。 “你们最近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继续问道。 “最近一次？两年前吧。” “因为什么联系还记得吗？” “记得，她当时管我借钱，说刘慈彤想要出国留学，可是我的工作你们也看到了,&bsp&bsp就我这一个月五六七千工资怎么可能拿得出几十万？而且我早已经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当时因为这件事我们两个还吵一架，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冯超提起这件事心中还有些不悦。 “对了，警察同志你们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刘香她出什么事情了吗？”冯超一脸费解的询问道。 “实不相瞒，刘香被人杀害了,&bsp&bsp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你可以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跟我们谈一谈。” “啊？” “她被人杀了？这怎么可能，她既不漂亮，又没有钱，而且她的脾气也不是那种拉仇恨的，为什么会突然间” 冯超的表情有些扭曲。 龚正和肖红对视一眼，就他听到这件事后的表情来看，谁都可能被杀害但刘香不可能。 肖红之前对刘香工作地方调查过，根据她的老板和同事反应，这个人特别能吃苦，而且为人也很好，唯一的就是她一个月四千多工资还每天都从饭店打包一些剩饭剩菜回家，这让大家很是费解。 跟冯超这么一了解，大概也就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目的。 刘慈彤想要出国留学，需要一大笔资金，所以刘香才会如此节俭，但是单凭她这么点公司想要攒够那笔钱估计很难。 龚正对这起案件感觉到越来越清晰，同时刘慈彤成功的被列为重点嫌疑人。 “刘慈彤有没有联系过你？” “她？她不会联系我的，因为她压根就看不上我,&bsp&bsp哎。”冯超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会看不上你？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他的亲生父亲，我想她最起码的一些规矩还是要有的吧？” 冯超苦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声“我现在有自己的家庭，说实话她的事情不需要我来管，我也管不了，警察同志我和她们母女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联系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刘慈彤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龚正继续问道。 冯超停顿片刻，想了想，说道“挺好的，热爱学习，孝顺父母反正就是挺好的，挺好的。”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说这些话时候脸色都变了，左手不停的扣着右手指上面的死皮。 这些举动无一例外的证明他的内心很紧张。 龚正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冯超面前，跟他握握手“感谢你这次对我们提供的帮助，我晚上能不能请你吃个饭？”开口说道。 “请我吃饭？”冯超有些惊讶的用手指着自己，“警察同志我有点害怕，你这是” “怕什么，我是警察不会怎么样你,&bsp&bsp就是单纯的想要跟你聊一聊。” “那那好吧,&bsp&bsp不过我要先回家一趟，回去的晚了家里那口子惦记。” “行,&bsp&bsp没问题，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在向到底警方表示感谢之后他们驱车离开，龚正和肖红则跟着冯超去了他的家。 站在他们家门口扫视一圈，看样子他们家的生活也并不太富裕。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肖红在龚正耳边轻声问道。 龚正努下嘴“师姐，我这葫芦里没有药。”半开着玩笑回答道。 肖红送给他一个白眼，真是越来越搞不懂龚正这个家伙了。 冯超的妻子对于警方到来表示有些惊讶，不过当她听说是来调查刘香的时候眼神立刻就发出了嫌弃“肯定是你那个闺女惹事了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那个小姑娘不是个东西让你不要和她们有联系。”小声的埋怨几句。 龚正回头看了一眼肖红，凑过去，小声说道“师姐看来咱们今天这顿饭要在这里吃才合适啊。” 肖红点点头“恩，那我去买点东西？” “这个能报销吗？” “想什么呢，你这小子。” 肖红离开，龚正被邀请进入房间先坐下休息。 冯超说要出去吃饭的时候龚正抢先一步做出解释“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我师姐去买菜了，等会儿咱们就借用你家的地方简单吃一点吧，你看行不行？” 冯超眉头一皱，有些不太情愿的答应下来。 饭桌上，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龚正看看冯超又看看她妻子，放下手中筷子，开口说道“冯超我知道这个时候谈刘香有些不太合适，毕竟你们已经离婚，可是你也知道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如今她都不可能在活过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找到杀害她的凶手绳之以法。” “什么？你说什么？刘香被杀了？”冯超的妻子极为激动的吼叫两声，“她竟然被杀了？她闺女干的吧？” “你瞎说什么？”冯超拍了下妻子手臂低声呵斥道。 “我瞎说？她闺女当初都想跟你玩命，是我瞎说吗？咱也不知道她这大学是怎么上的？还是学什么什么法律。” “为什么你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刘慈彤呢？”肖红看着她问道。 “警察同志不是我乱说，他们刚离婚那会儿刘慈彤找过他，你知道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拎着刀子来的，说是要什么抚养费还有她母亲的精神损失费和那个那个，哦，对，青春费，咱也不知道这都是哪门子的费用，反正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她要三十万，不给的话就要跟他玩命。” “后来呢？” “后来这傻子说先给她一部分，剩下的自己分期支付，然后我们就搬家了。” 冯超一直在旁边低着头沉默不语，时不时举起酒杯独自喝一口。 。 100：连夜回北鲁 老师眼中的刘慈彤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并且喜欢看一些特殊的案件。 同学眼中的刘慈彤是一个高冷的人，除必须交流以外时间绝对不和人说一句话。 父亲眼中的刘慈彤则是个性格有些过激，爱攀比，心里不太健全的一个人。 母亲眼中的刘慈彤如何他们不知道，但通过母亲的同事所说刘慈彤不管在哪里对母亲一点也不尊重，可以说连演都不会演一下,&bsp&bsp有一次当着很多人的面直接说她母亲是个下等人。 龚正和肖红面对面坐在招待所房间内，将这些消息汇总在一起。 “师姐你感觉刘慈彤是个什么样的人？”龚正看着她询问道。 “说实话我之前一直感觉这个女孩子挺可怜的，父母离婚，现在母亲又遇害，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生活。”肖红做出回答，“如果这起案件真是她做的,&bsp&bsp那简直是太可怕了,&bsp&bsp一个女儿能怎么下的去手。” “师姐你听说过岁男孩杀害父母那一起案件吗？” “听说过。” “母亲患有先天性智力障碍，男孩一直将母亲视为他的耻辱，可是你知道嘛他曾经写过一篇关于孝顺父母的作文，当时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谁能想他会做出如此事情？人们都说寒门出贵子，我看有些时候寒门也可能出逆子。” 刘慈彤很要强，她想要得到的靠自己父母很难实现，于是对父母的离婚，对母亲的工作收入一点点产生怨恨，这种怨恨通过长时间积累，再加上她因为母亲工作或某些原因不愿意和任何人聊天沟通，只能把这些埋在自己心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心中的怨恨也越来越多，终于在某一天这些缘分再也攒不下的时候她爆发了。 龚正把自己对于这起案件的分析讲述出来。 肖红听完后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为什么要选择用冰柜藏尸体？” “因为冰柜可以长时间存放，而她一个女人又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搬运处理，再加上她们家紧靠着省道，附近监控居多,&bsp&bsp居住的人也很多,&bsp&bsp根本没有合适的抛尸地点。” “你这么一说貌似她的嫌疑还真的最大。” “我们今天晚上就回去吧,&bsp&bsp我想提审刘慈彤。”龚正站起来十分坚定的说道。 “现在？” “恩。” “你呀你，福尔摩正一点没错，我现在给娜娜打电话。” 很不巧，今天晚上的所有航班都没有票了，火车的话需要时间太长，最快也要乘坐明天早上八点钟航班。 肖红打算挂断电话时候龚正拿过去“娜娜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从这里去北鲁市的航班？”询问道。 “北鲁市？我帮你查一下，有的，一个半小时后有一趟航班飞北鲁市，你们不是应该回衡鲁吗？” “先别说这多，帮我们订票吧。” “你确定要去北鲁？” “确定，赶快订票吧，我们现在就去机场，等下把订票信息发过来。”说完急匆匆挂断电话，抱起自己书包就跑出去。 肖红一路紧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多说一句话，她知道龚正为什么要去北鲁市。 打车直奔机场。 好在这里距离机场的高架不是特别堵，用时大约四十分钟抵达机场入口。 结账后打开车门，看了一眼时间“师姐我们的速度可能要快一点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停止登记。”一边说一边往前跑。 “那还愣着干啥，跑呗。” 取票,&bsp&bsp通过绿色通道检票，寻找登机口，候机大厅内一直在重复着喊“龚正，肖红两位旅客请尽快前往号登机口登记”。 “来啦，来啦。”龚正举着机票气喘呼呼的跑过去。 终于在紧要关头两个人登上了飞机。 “你直接去北鲁市是不是打算？” “恩，反正也得去，我们还不如直接去那边。” “你打算直接在北鲁市公安局审讯她还是把她带回衡鲁？”肖红继续问道。 龚正思考片刻，回答道“我计划把她带回衡鲁，带着她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那等会儿飞机落地后你要赶快跟队长联系，让他和市局申请，这样明天咱们应该可以拿到提审申请，没有这些咱们估计斗不过这个学法律的小丫头。” “多亏你提醒我了师姐。” 飞机于次日凌晨二点钟落地北鲁机场，龚正和肖红并没有麻烦当地警方，自己去找了一个距离政法大学最近的酒店住下。 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涛电话。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听，龚正看了一眼时间“是不是太晚了？”小声嘀咕一句。 挂断电话，随即拨通了值班电话，让值班警察帮忙把这件事明天第一时间转达给陆涛。 结果电话还没有挂断，就听到值班警员喊了一句“队长。” “是不是龚正？” “是。” “好，电话给我吧。”陆涛接过电话，“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 “师傅是这样的，我准备提审刘慈彤”把自己对她的调查和想法一股脑的全都说给陆涛。 陆涛听完后表示自己明天会安排人做这件事，随后简单沟通几句后挂断电话。 只睡了不到四个多小时就被电话声音吵醒。 龚正翻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接通电话“师姐这么早？” “都快七点了还早呢？提审申请你跟队长说了没有？” “说了，他今天会安排人做这件事，我们只需要耐心的等着就行。” “那行吧，你再睡一会，醒了之后联系我。” 龚正放下手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起床洗漱，整理好自己东西打电话通知肖红，两个人在酒店大厅会和。 两人一见面，肖红就对龚正说了一句“帮我个忙行不行？” “什么忙？你说。” “帮我接个电话，演一下我男朋友。”肖红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出要求。 龚正听完两眼一瞪，向后倒退两步“师姐你这是？”很是费解的问道。 “我妈总是给我介绍一些相亲对象，最近有一个男人缠上我了，不论我说什么他都能接受，而且每天都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你帮我接个电话让他死心。”肖红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就只有这一种了。 龚正忍不住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啪，肖红上去就是一拳。 。 101：提审刘慈彤 对于肖红提出的要求龚正害怕挨揍，不得不答应下来。 只是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有些生疏“师姐，你教教我要怎么说吧，我怕等会儿在露馅。”小声说道。 肖红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搞得好像你没有谈过恋爱一样行不行？直接告诉他，你是我男朋友,&bsp&bsp让他不要在和我联系，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说？” “那他要说你有男朋友为什么你妈妈还要给你介绍男朋友的话，我怎么回答？” “这个你就说我妈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准备这段时间就上门拜访，我说你都当了两次卧底了，难不成还需要我教你怎么演戏吗？你小子被故意给我找事啊。” 龚正见她有些生气,&bsp&bsp不敢再闹着玩了,&bsp&bsp赶忙点头“师姐我跟你开玩笑呢,&bsp&bsp放心吧，我来帮你搞定。” 正准备找个地方先坐下休息一会儿，人还没有走到电话就响了起来。 肖红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直接把手机递给了龚正“接吧。” “就是他？” “恩。” “好。”龚正拿过手机想都没想就接通电话。 电话内的男人不等他开口就抢先一步“你在忙吗？今天早上有没有按时吃饭呢？”语气那叫一个轻柔。 龚正对着手机咧下嘴，故意发出两声咳嗽“抱歉啊兄弟，我女朋友的早饭已经吃下了，今天呢我们会很忙。”一本正经的做出回答，“你给我女朋友发的所有关心信息，我都看到了，非常感谢你如此关心她，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点电话费，把这些消息发到有结果的人手机上才对，你说呢？” 这番话说完，对方已经彻底懵逼。 低头看了看电话号码，确定自己没有打错，把手机放回到耳边，试探性问道“你是肖红的男朋友？” “不然呢？” “她她上次可没有说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啊？而且她母亲也没有说过，怎么突然间冒出来一个男朋友呢？”男人对此表示怀疑。 嗡嗡,&bsp&bsp龚正兜子里的手机在震动，他掏出来看到是陆涛打来电话，赶忙扔给肖红“我师傅，你接一下。”小声说道。 肖红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到一旁。 “兄弟听我一句劝，肖红这个人你驾驭不了，我们工作相同，每天都在一起所以感情很好，你呢也不要在她身上费心思了，趁着年轻赶快找一个合适的女孩子交往，凭借你这无微不至的关心肯定没问题。” “你也是警察？” “对，而且我和肖红还是一个组的。” “行啦，我们还有事情不跟你多说了，以后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感谢，再见。” 陆涛的电话早已经让龚正没有任何心情和他继续聊天，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找到肖红把手机还给她，无奈的说了句“师姐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这样还不能击退他，那就不怪我啦。” “你都这样说了他还会往上凑？” “没准。” “切，你师傅刚刚打电话通知我们提审申请已经提交,&bsp&bsp他让人等会儿传到这边公安局，咱俩直接过去就行。”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乘车来到公安局拿到提审申请，马不停蹄的去了政法大学找到刘慈彤。 此时她正坐在图书馆内的一个角落里专心看书，以至于龚正和肖红走过去都没发觉。 龚正拽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刘慈彤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人，放下手中的书小声说道“两位警官有事吗？” 龚正从包里取出提审申请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刘慈彤面前“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提审？你们这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吗？” “暂且是这样，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沟通交流吧，在这里”龚正环视了一圈，“我怕影响大家学习，同时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刘慈彤点点头，抱着手中的书和笔记本从椅子上站起来。 龚正看了一眼书名，顿时后背就感觉到一阵阵凉风刮过。 书的封面上写着“jak&bsp&bspthe&bsp&bspripper”，翻译到中文就是“开膛手杰克”，署名为詹姆斯·卡纳克。 故事记录的是年y国，残忍案件，自己之前听同学提起过，但从来没有看过这本书。 刘慈彤跟着龚正和肖红走出图书馆，走出学校大门，乘车直接去了火车站。 “你们是打算带我回衡鲁市吗？”刘慈彤意识到问题所在，问道。 “是的，毕竟案件发生在衡鲁市。” “那如果你们无法证明我的嫌疑，是否会对我做出补偿？包括精神，往返车费以及我耽误的学业。”刘慈彤又一次的刷新了龚正和肖红对她的认知。 “刘慈彤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证据都在表明你有重大嫌疑，所以才会对你提出提审申请，本来是不需要走这一步的，可是不这样做你作为公民有权利拒绝我们的询问，至于你说的补偿问题如果最终确定你不是嫌疑人，到时候你可以试着申请，至于能不能通过我不确定。” “一般你们这么说就是肯定不会通过。” “不一定，看你的损失有多大，车费你放心我不需要别人我就可以给你出，耽误的学业我们已经和你的任课老师沟通过，你最近两天没有任何的必修课。”龚正出其不意的给出了她答复，“哦对了，关于你说的精神损失费问题，我也可以给你答复。”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精神损害赔偿，是指受害人因人身权益受到不法侵害，而使其遭受精神痛苦或精神受到损害而要求侵害人给予赔偿的一种民事责任，而你肯定不在这些范围之中，我们公安机关对你提审都是严格按照规定执行，符合所有的法律程序。” 龚正这一番话让刘慈彤闭上了嘴巴，同时让一旁的肖红目瞪口呆。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东西？心里一万个问号划过。 龚正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法律，只不过曾经在学校老师讲过一些典型的案例，被他记下来。当初还在想这种问题怎么可能会出现，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用你的技能打败你，这就是学习的魅力。 搞定了刘慈彤，如愿以偿的踏上了返回衡鲁市火车，好在这一次李娜娜给买的坐票。 （所学的知识不一定全都能用上，但是不能不学，因为你无法确定某一天会用到） 。 102：开始交锋 火车抵达衡鲁市火车站，三人一前一后走出出站口。 杜强已经等候在那里。 坐在车内龚正提示杜强先去一趟案发现场。 杜强点点头。 把警车开到了刘香居住的胡同外停下来，龚正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刘慈彤，此时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一直抱着笔记本的手稍稍用了一点力气。 这一微妙的变化让龚正内心多了一分坚定。 “这个现场你应该看到过吧？”走到院子门口前龚正转身对刘慈彤问道。 “看到过。” “好吧，那就麻烦你帮当时看到的第一现场情况跟我讲一下。”龚正说完帮她推开大门。 刘慈彤看着龚正暗自咬着后槽牙点点头。 走进案发现场，龚正用手拍了拍曾经装着刘香尸体的冰箱,&bsp&bsp长叹一声“哎，刘香怎么也不会想到，新冰柜装的不是剩饭剩菜，而是自己尸体。” 刘慈彤站在一旁，听着他在那里嘀咕，心里很清楚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得。 “刘慈彤请你给我们描述一下，你看到的案发现场情况吧。”龚正突然间转过头对她说道。 “你们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bsp&bsp因为是你们通知我回来的，这个现场你应该去问法医而不是我。”刘慈彤并没有给龚正面子直接拒绝这一问题。 龚正挑下眉毛“法医确实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我现在想要知道凶杀案之后现场少了什么？多了什么？什么东西被移动过，什么东西被销毁过，这里是你家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龚警官你说这些我不敢苟同，这里确实是我家，但我几乎很少回来，具体有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多了一具尸体，少了一个人，其他的我一概不清楚。” “确切的应该说是少了两个人吧？” 龚正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哪来的两个人？” “凶手。” “凶手？” “刘慈彤凶杀案前一段时间你回来过对吧？”龚正两眼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刘慈彤沉思片刻，点点头“对，确实回来过一次。” “你回来做什么？”龚正继续问道。 “警官我有点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刚刚自己说的这里是我家，难道我回家还需要找个理由吗？我就是单纯的回来看看我的母亲应该没问题吧。” 杜强碰了一下肖红手臂，小声说道“这个女人好厉害啊。” 肖红咧下嘴，心想,&bsp&bsp你还没有见她更厉害时候呢。 “没错，这里是你家，你当然可以随时回来，可是根据我们调查，你回来的那几天学院正好要组织大家去外地学习交流，而你作为刑事司法系的高材生也受到了邀请，并且你还答应了会准时到达约定地点。” “根据我们调查，你貌似并没有去，没错吧？” 刘慈彤没想到龚正他们竟然把自己调查的如此清楚，不过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对，我没有去，因为我母亲那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所以我在家照顾她几天。”刘慈彤淡定的做出回答。 “你母亲身体不舒服？你确定你这个回答能得到应证吗？我们随时可以通过你母亲的同事来了解，你虽然学的是刑事司法，不过你看的那些刑事案件记录书籍，应该很清楚的告诉了你警方破案靠的是什么？” “靠嫌疑人主动交代希望很渺茫，所以我们靠的是推理，是证据，是人证物证。”龚正加大了一丝音量，“刘慈彤你真的以为我们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当嫌疑人吗？之所以找你是有了足够的证据来表明的可疑。” 刘慈彤抱着笔记本的手在用力，指甲扣的笔记本壳发出轻微声响。 “下面我可以给你讲一讲我所了解的证据。” 第一,&bsp&bsp你在购买冰柜之前五天左右回过一次家,&bsp&bsp因为学校组织去外地学习交流，你迫于身上没有钱所以想要回家要点钱。 但是你母亲还没有发工资，你呢是一个高傲的人，在大学期间你几乎不参加任何社会兼职，全靠你母亲每个月的那些钱生活。 第二，你父母离婚之后你去找过你的父亲，想要让他赔偿精神损失费，抚养费，你还想让他给你支付出国留学的钱，被他拒绝之后你拿着刀子想要威胁，他迫于无奈暂且答应了你的要求，结果等你下次再去要钱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搬家。 当你垂头丧气回家的时候发现你母亲在和你父亲联系，当时你就认为这一切都是你母亲搞的鬼，你对她的憎恨一点点加深。 第三，购买冰柜，去饭店找你母亲，不管在什么场合你都口无遮拦的对她叫骂，你不是不孝顺，只是她在你的心里压根就不是母亲这个角色。 你认为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你没有钱出国留学，你没有钱购买其他同学都有的高价格电子设备，化妆品，衣服等等。 第四，买冰柜放在杂物间是你提出来的，当时你母亲想要放在厨房，而你非要放在这里，为什么？就是因为这里很乱，很脏，适合当做凶杀现场。 第五，这还不是关键，关键你想要制造意外死亡，可惜当你回家准备的时候碰到了自己母亲下班，你们两个再一次发生了争吵，一怒之下你做了这一切。 “我分析的对不对？”龚正一口气提出了所有的疑点，“这五条每一天都指向了你，你们家的门窗没有任何破坏痕迹，说明是熟人，而我们调查得知你母亲在这里除了饭店同事以外并没有其他朋友。” “而你母亲是在下午四点至六点之间被杀害的，此时饭店正是忙碌时间，她为什么要请假回家？她最后一条通话记录虽然是个未实名登记的号码，但我们依然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定位到当天这个电话时从哪个基站打出去的。” “还需要我在多说吗？” 龚正说完刘慈彤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将笔记本放在冰柜上面，对着龚正用力的拍了拍手“龚警官你的编故事能力真的很棒，如果你要是去写书的话一定会是个畅销书作者。”刘慈彤并没有因为龚正的这番话而投降。 “只不过你说的这些只能证明我回来过，我见到过我母亲，但你拿什么证明那是我杀的呢？还有，我如果真的想要害她，还需要这么麻烦吗？” 龚正和刘慈彤之间的交锋开始了。 biu biu。biu 103：深入调查 离开案发现场，返回刑警队。 刘慈彤被警员带进第二审讯室，龚正和肖红还有陆涛三人在办公区对案件进行探讨。 龚正提出的想法和审讯方向得到了陆涛同意。 喝了两口水，在大脑中梳理一下案情。 推开了审讯室房门，刘慈彤抬头看过来，随后眼神便移动到一旁。 龚正和肖红拉开椅子坐下。 此时陆涛正站在观察内。 “刘慈彤我们还是谈一谈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吧。” “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两个也就那样。” “你恨她吗？”龚正继续问道。 刘慈彤皱下眉头,&bsp&bsp苦笑两声，没有回应。 “你学习成绩优秀，长得也很漂亮，还有很大的梦想，可就是因为你的家境让你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你不是不想交朋友，是你不敢交朋友，害怕请客吃饭,&bsp&bsp害怕过节日送礼物,&bsp&bsp而你将这一切都怪恨自己父母。” “你感觉老天不公平是不是？” 刘慈彤眨了眨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还是没有说话。 龚正只好继续说“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你交往的男朋友在得知你的家境后跟你分了手” 话还没有说完，刘慈彤的手就已经狠狠的拍在椅子护板上面，发出了沉闷响声。 这一巴掌充满了怒火。 龚正见她如此愤怒，便意识到自己说到了她的痛点。 “你的家境为你带来的很多你认为的“不公平对待”，同时你让你无法完成很多事情，所以你恨这个家庭，你恨你的母亲，于是你开始计划如何害她，对不对？” 刘慈彤短暂的愤怒之后强忍着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家庭我无法选择，我妈妈虽然没钱，但每个月还有几千块工资，按照你的逻辑我缺少的不是家庭而是金钱，那么我为什么要杀掉我的母亲？”她振振有词的提出反问。 “这样做的目的有来自于何处？对我百害无一利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警官同志你确实比较能说会道,&bsp&bsp不过我还是希望看到证据,&bsp&bsp只要你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我母亲是被我杀害的，那么没有我的口供你们一样可以结案，不是吗？” “哦，对了，我现在虽然是被你们列为嫌疑人，但是也只是审查询问阶段，二十四小时是一个节点吧？所以如果有证据就尽快拿出来吧，否则我真的无法继续和你们沟通。”刘慈彤说完选择了沉默。 她不敢在和龚正继续聊下去，她很害怕自己会突然间说出某些话。 龚正和肖红对视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出审讯室。 陆涛看到这里也从观察室走出来。 三个人在楼道内简单的聊了几句。 “通过刘慈彤刚刚的表现看样子这起案件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绝对逃不了干系。”陆涛很坚定的给出了答案。 龚正用手拖着下巴，低着头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她说的没错，她很缺钱，而她的母亲又可以挣钱，为什么要杀掉她呢？那不等于断送了自己的来钱之路了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个案件还有什么是我没有调查清楚的呢？” 龚正突然间抬起头，看向陆涛，提出疑问“师傅你说什么情况下会杀掉每个月都可以给自己钱的人？” “杀了她能有更多的钱。” “” 啪，龚正一拍手,&bsp&bsp吓了肖红一跳。 他有些激动的说道“对呀，只有这一种可能，杀掉刘香之后她可以拿到更多的钱，而且这些钱足够让她做出这种事情。” “你的意思是还有人雇凶杀掉刘香？” “不，保险，意外保险，刘慈彤肯定是想要制造刘香意外死亡，结果那天刘香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间返回家中，两个人见了面，刘慈彤的计划败露这才迫不得已杀掉刘香，只要我们警方能够认定刘香死于刑事案件，那么她照样可以拿到这笔钱。” 龚正语速极快的说出了这些话。 肖红皱下眉头，当初刘香这样的人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去调查保险信息。 龚正和肖红立刻着手调查刘香名下保险信息。 通过调查得知刘慈彤于四个月之前在网上给刘香购买了一份万元的意外险，这份保险主要针对的就是来自意外的身故和疾病赔偿。 只不过这笔保险到现在刘慈彤还没有申请理赔，估计她看到过很多关于这类案例，多数都是投保人死亡后凶手立刻提取保险漏出破绽。 龚正看着保单信息，陷入了沉思，用母亲的生命换来这三百万她花的能心安吗？ 有了这项调查结果，矛头直指刘慈彤。 不过龚正并没有着急去审讯她，而是去了火车站查询了刘慈彤在刘香被害前后半个月内的乘坐记录。 在这段时间内刘慈彤一共回来了四次，按照她所说的一次是因为想要去外地学习交流回家要钱，一次是购买冰柜，一次是母亲被杀回现场，第四次让龚正和肖红都瞪大了眼睛，刘香被杀的第八天她回来过一次。 这个时候警方还没有接到刘香被杀报案。 “看来她做事也没有那么严谨。”肖红小声嘀咕一句。 龚正努下嘴“这可不一定，我感觉她这次回衡鲁市肯定不是回家。”回答道。 “那她回来做什么？衡鲁市他们家没有亲戚。” “谁知道呢。” “您好，能不能帮我把这几次刘慈彤乘坐的列车人员信息调出来。” “可以。” “谢谢。” 搞到了这些，两个人又去了营业厅，查了一下刘慈彤名下的通话信息，随后又调查了一下刘香和刘慈彤两个人名下的银行卡信息，以及所有转账交易记录。 带着这些资料返回刑警队，此时距离二十小时还有六个小时时间。 “强哥，强哥。”龚正叫了一声坐在电脑前正录入东西的杜强。 杜强抬头看向他“有事？”问道。 “你忙不忙？” “有事你就说，别问忙不忙，问就是很忙。”杜强故作生气的埋怨道。 “我想让你帮我看一些资料，现在刘慈彤还有六个小时就到二十四小时期限，我不想让她离开。” “靠，又要看这些数字。”杜强小声嘀咕一句。 嘴上虽然很不情愿，不过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 biu biu。biu 104：越来越清晰 龚正和肖红还有杜强跟孙小庄四个人围坐在会议室桌子两侧。 龚正将资料进行分配，一个负责查看通话记录，两人负责查看银行信息，他则负责看乘车记录。 大家说干就干，一个个低头开始工作。 购票信息内所有人的名字龚正根本不可能记住，看着看着他停下来，心想,&bsp&bsp我要是把整列火车的人都看一遍，那要看到什么时候？不行，还是先从刘慈彤乘坐的车厢看吧。 一张一张的看过去，看到眼睛酸涩，看到脖子僵硬。 陆涛推开门走进来，拍拍手，示意他们先停一下。 “还有三个小时,&bsp&bsp如果三个小时之内还无法确定刘慈彤根本案件有关系,&bsp&bsp我们只能放人。目前有什么发现吗？”提醒过后开口问道。 “刘香名下一共有两张银行卡，一张是工资卡，每个月二十号准时会有工资发放进来，不过当天晚上就会被绑定的支付软件全部提走，另外一种卡像是她每个月的生活费，每个月基本上都是十号到十五号之间，刘慈彤会给她转一笔钱。” “刘慈彤给她转钱？” “对，每个月二百块。” “多少？” “二百啊。” “我去，她妈妈这么辛苦工作，工资刚到手就被转走也就算了，每个月才给二百块钱生活费？”龚正惊愕的想骂人。 “师姐你那边呢？” 肖红整理一下面前散落的资料“刘慈彤名下三张银行卡，两张信用卡，并且这两张信用卡已经发生了长达个月的逾期，她现在所有的银行卡和信用卡里都没有钱，我估计刘香挣得这些钱都用来还债了，很可能还不够。”给出了答复。 “强哥你的情况如何？” “这是我见到过通话记录最多的人，不过都是来自于银行,&bsp&bsp催收公司等等，一天最少十几个，有的时候二十几个，除了这些号码之外还有一个北鲁市的手机号会经常和她联系，尤其最近这段时间联系的较为频繁。” 杜强说着把记录下的电话号码递过来。 “这里是电话号码。” “师傅，我这里也有个发现。”龚正站起来，“刘慈彤这几次的乘车记录，每一次都会有个叫吕景仑的人和她乘坐同一辆火车。” “他们的目的地相同吗？” 龚正摇摇头“上车地点不同，下车地点也不同。”回答道。 “但是每次刘慈彤做的火车他都会出现，我感觉这不是巧合。”继续说道。 陆涛点点头，还没开口杜强就抢先一步“这肯定不是巧合啊，他们两个人就算是有缘分也不能这么有缘分吧？” “龚正你跟肖红继续和刘慈彤谈，我马上派人去调查一下吕景仑。” “是。” 带着这些资料龚正和肖红回到审讯室。 刘慈彤看到两人手上还拿着一些a纸走进来，心里浮现出一些画面。 两人坐下后把这些资料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说道“刘慈彤我们调查了一些事情，想要跟你核实一下。” “警官我只想听证据。” “证据？这些就是证据，刘慈彤你确实很聪明，替你母亲购买了意外保险却在她出事后不去申请理赔,&bsp&bsp吕景仑和你是什么关系？” 时间有限，龚正只能快问快答。 刘慈彤听到“保险”“吕景仑”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瞬间变大，眼神之中写满了不相信，不可能。 “你看的那些刑事案件记录我想应该都是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还有更早的吧？现在是什么时代，警方办案早已经跟技术融合在一起，这里是我们调取你的购买保险记录，这里是你的通话记录还有你和刘香名下的所有银行卡记录。” “哦，对了，这还有一份你最近这段时间从北鲁市前往衡鲁市的出行乘车记录，虽然你很聪明没有让吕景仑和你在同一地点上下车，也不挨着乘坐，可是你出现的地方他就会出现，换做你是不是也得感觉很可疑？” 龚正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资料举起来给她看。 刘慈彤把头扭到一旁，舌头不停的舔舐着嘴唇。 “刘慈彤你说的没错，只要我们掌握着确凿的证据，零口供依然可以结案，不过吕景仑能不能这么死扛可就不一定了。”龚正见她不言语，只好继续说道。 “呵呵，呵呵呵”刘慈彤发出几声冷笑。 龚正努下嘴，看她现在的样子马上就要到崩溃边缘了。 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 审犯人也是一样的道理，你跟他讲一些不痛不痒事情，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应，只要你直击要害犯人的反应立刻就会出现，毕竟他们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殊人。 刘慈彤冷笑几声，低下头。 肖红用笔戳了几下桌子，发出哒哒哒响声。 “刘慈彤刚开始我还挺同情你的，父母离异，现在母亲又意外去世，留下你一个人生活，可是当我看到你母亲的保单，当我听到别人对你的评价，当我意识到你很可能就是凶手的时候，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我他么想过去抽你。” “你母亲确实没有本事给你好的生活，可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依然还在每天端盘子刷碗挣钱供你，每个月工资刚刚发到手，还没有捂热乎就被你转走了，而你呢？每个月就给她二百块钱生活费。” “我在想当你说给你母亲买一个冰柜的时候，她的内心一定是幸福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你买的这个冰柜竟然是她的坟墓。” 肖红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真想过去抽她了。 龚正轻轻的拍了两下她的手臂，示意她淡定一点，淡定一点。 之前自己刚办案的时候容易感情用事，师姐还劝我不能这样，怎么今天她这么激动。 刘慈彤一直低着头，不管他们两个说什么刺激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龚正只好站起来，临走之前对着刘慈彤扔下一句“很抱歉，你不可能在从这里离开了，不过在吕景仑招供之前你可以选择说还是不说，法律你比我懂，主动坦白和抗拒交代有没有区别你也知道，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肖红生气的怒视她一眼，跟着也离开审讯室。 咣，伴随着审讯室的房门被关闭，刘慈彤眼角流出了眼泪。 biu biu。biu 105：他们要见你 吕景仑的调查全面展开，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收到了来自北鲁市公安局消息，他们已经锁定了吕景仑行踪。 陆涛把这一消息告诉了龚正和肖红，两个人立刻站起身准备驱车直接过去带他回来。 嗡嗡，此时龚正的手机传来响声。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立刻接通电话。 “支队长。” “你马上来一趟市局，有任务。”廖克龙语气非常严肃的命令道。 “是。” 挂断电话,&bsp&bsp龚正看了一眼陆涛“师傅，支队长让我马上去一趟市局，有任务。”解释道。 “行，那你现在去吧，我让杜强和肖红过去带吕景仑。” “是。” 驱车来到市局，推开支队长办公室房门，此时他正在低头查看文件资料。 听到开门声，头没有抬起来,&bsp&bsp只是用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bsp&bsp示意龚正先坐下。 龚正拉开椅子端正的坐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廖克龙终于在看完最后一页资料后将所有纸张整理一下，放在右手旁边。 抬起头看向龚正“有个任务需要你去执行一下，现在毛明生和韦亮都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们想要见你。”开口说道。 龚正听完眉头一挑，心想，这两个人知道我的身份了？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 转念又一想，他们见我做什么？ “你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只是正常的去监狱提审他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危险。”支队长解释道。 “支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明天就去。” “行，到时候让李茂和你一起过去。” “是。” 站起身，准备离开，廖克龙叫住他。 龚正折返回到他的面前“支队长还有什么事吗？”问道。 “如果毛明生提供了重要线索，你可能还需要当一次卧底,&bsp&bsp只不过这次要直接接触罗力和钱伟豪,&bsp&bsp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廖克龙犹豫片刻对他说道。 龚正站直身体,&bsp&bsp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复“明白,&bsp&bsp我随时可以参加任务。” 廖克龙很满意的点点头，挥下手示意他先回去休息。 其实能胜任这件事的人不只有龚正，只不过除去和罗力还有钱伟豪见过面的人，剩下那些人里面只有龚正对毛明生，韦亮，洪峰等人了解，他的年纪也最合适，所以经过研究决定龚正是最佳人选。 龚正离开办公室，李茂就在楼道尽头等他。 两个人一见面，先来了个热情的握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茂哥。” “要我说你小子直接趁着这件事跟支队长提出调到市局刑侦大队来吧，依照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李茂带他往宿舍走的时候小声嘀咕道。 龚正咧下嘴，苦笑着摇摇头“我可不能干“趁火打劫”事情，我还是等到市局刑侦公开选拔时候再来吧。” “嗨，你这思想觉悟可以啊。” “茂哥你呀就别捧我了，哎，对了去年没有给我们刑警队派新人,&bsp&bsp今年是不是该有实习警员去啦？”龚正冷不丁的想起几天前陆涛和自己念叨过的事情，“我们城北刑警队辖区那么大,&bsp&bsp人却那么少,&bsp&bsp这件事我倒是可以跟支队长提一提。” “今年应该会给你们刑警队分人过去，不过分几个那就是领导事情了。” 躺在宿舍床上，龚正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办。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就被李茂从睡梦中叫醒。 两个人简单吃了份早饭后驱车前往监狱。 办理好提审手续走进审讯室。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审讯室的房门被打开，狱警带着毛明生出现在两人面前。 毛明生的手臂上缠绕着绷带，脸上包裹着两块纱布，这让龚正看的有些惊讶。 他坐下来，龚正用手碰了一下李茂，凑过去小声说道“茂哥，借根烟用用。” 李茂从兜子里掏出烟，在桌子下面递给了龚正。 他从烟盒之中抽出一根，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毛明生面前，将烟放在他的嘴边“来一根？”说道。 毛明生上挑着眉毛，张开嘴。 啪嗒，龚正给他把烟点燃，向后倒退几步，两手环绕在胸前。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龚正开口问道。 毛明生用左手弹了下烟灰“还不是拜你所赐。”语气中带着埋怨。 “拜我所赐？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说警官你就别装糊涂了吧，你是个警察，我却把不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伟豪集团能放过我吗？” “伟豪集团的人找过你？” “呵呵，行啦，我呢见你不是为了跟你说废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洪峰死了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奉劝你一句小心一点。”毛明生说完就要站起来离开。 龚正走上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眼直视着他质问道“你说我的身份伟豪集团已经知道了？” “对，知道的非常彻底，你可不要认为你是警察他们就不敢怎么样你，这帮人做事是不会有底线的。” “我要是害怕就不会当警察。” “但愿你不会后悔。” 毛明生说完离开审讯室，龚正示意狱警把韦亮带过来。 韦亮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口，不过他看到龚正第一眼就忍不住破口大骂“靠，我是该叫你硕哥还是叫你警官？你好厉害啊，把我耍的团团转。” “伟豪集团的人竟然没有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我和你说的都只是皮毛，老毛那个家伙竟然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韦亮瞪着大眼摆出一副很精明的样子，“警官我呢什么也不知道，你呢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龚正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耳边语气冰冷的说了句“伟豪集团没有找你麻烦，那是因为我，如果我要是把一些事情套在你身上，你猜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 韦亮听完身体一怔，扭头怒视着龚正“你他么什么意思？” “你猜猜看？” “你” “韦亮你确实很聪明，不过你现在的处境可不太舒服，伟豪集团我随时可以接触的到，你呢？” biu biu。biu 106：三件事 龚正的这些话让韦亮心里咯噔一下。 他虽然不太聪明，但这些话的意思自己还是可以听懂的，摆明就是威胁。 转念一想，他可是个警察，能做这种事情吗？ “吓唬我？你是警察。” “对，没错，我是警察,&bsp&bsp你是个人渣，对于你这样的人多吃一点社会的“苦”没什么，无非就是疼几天，痛几天，但对于我可能会让事情有所改变。”此时的龚正说话方式发根本不像是一个警察，更像是一个来和他谈条件的混混。 陆涛说过，“老好人”当不了好警察,&bsp&bsp因为他们要接触的不只有普通百姓，还有很多社会毒瘤,&bsp&bsp人渣，你跟他们讲道理要是管用的话，那警察可就好做多了。 韦亮不敢在往门外走一步，他清楚的意识到龚正这些话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跟我说一说，我可以把这些都推到老毛身上，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扛着，不过伟豪集团信不信你我就不知道了。”龚正似笑非笑给出了答复，“哦，对了，今天我来提审你和毛明生的事情，已经放出风去，很快伟豪集团的人就会知道这些。” “你说明天我们突击伟豪集团，他们会不会把这些都和你联想在一起？” “你你他么就是个混蛋。”韦亮气急败坏的指着他怒骂道。 龚正努下嘴“你呢？” “我，我不会做卧底这种见不的人事情。” “呵呵,&bsp&bsp不管黑猫白猫干掉老鼠那就是好猫,&bsp&bsp行啦，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讲废话，咱们还是直接一点发，你是打算说还是不说。” 韦亮把头扭到一旁，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本来是打算借助这次机会好好侮辱一下龚正，没想到竟然掉进了他的圈套。 毛明生的事情足以给他警示，如果龚正真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伟豪集团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韦亮你感觉伟豪集团可以保护你还是我们可以保护你？好好想一想，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之后如果你不回答，我就权当你默认了继续死扛。”龚正说完回到位置坐下来。 一旁的李茂斜视他一眼，这家伙真够猛地，一点也不注意自己警察形象，什么话都敢说。 “我能抽根烟吗？”韦亮对龚正问道。 “你考虑好了之后我在决定让不让你抽。” “我说了你们怎么保护我？” “这个我自然有办法。” “什么办法？给我转监狱还是给我转监区？” 韦亮一直都在围绕着这些来问，说明他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龚正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对他说道“只要你提供真实情报，我们会和监狱方面协商对你提供重点保护，帮你换监区，换班房等措施，一直到伟豪集团案件结束,&bsp&bsp包括监狱外面你的直系亲属,&bsp&bsp我们警方也会提供保护。” “我想伟豪集团的人应该还不敢直面和警方对抗吧？” “当然，我说的这些前提是你要提供真实有效的情报，而不是给我弄一些虚假情报。” 韦亮听完后点点头“给我一支烟抽呗。” 这一次龚正扔给他一根烟，并且还帮他点燃。 韦亮狠狠的抽了两口，吐出层层烟雾。随后发出两声咳嗽，说道“我知道的只有三件事，第一跟伟豪集团合作的拆迁队最大头目叫张三奎，外号疯子，洪峰也不过就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小马仔。” 这一线索和警方调查线索一致，李茂立刻开始记录。 “继续说。” “这个张三奎基本上不怎么在国内，这里的生意都是交由他的堂兄张文年来打理，他下面有三家酒吧还有几家高利贷机构，每年最起码能挣个一两千万，日子别提多潇洒了，你们要是能找到张三奎或者张文年，那伟豪集团的很多事情都可以查到。” “你知不知道张文年在衡鲁市住址？”龚正问道。 韦亮摇摇头“我不知道，不仅我不知道，就连他最信任的人也不知道，这两兄弟贼的很。” “好，继续说。” “第二，伟豪集团的罗力是个非常心狠手辣的人，不过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妈妈，每个月定期定点他都会去枫林庄园看望他母亲，他的很多秘密也都藏在枫林庄园。” “你怎么知道这些？” “说来话长，曾经因为一次拆迁罗力和洪峰闹了一些不愉快，洪峰就让我们悄悄跟踪他一段时间，本来是打算找机会给他个教训，结果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了了之了，我想洪峰肯定是拿到了满意的酬劳。” “房子具体门牌号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那个地方的保安很牛逼，外来人员一律不让进门。” “好，第三件事是什么？” “第三件事就是关于钱伟豪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我也是听说的，钱伟豪有个癖好，他喜欢找一些暴躁小姐姐你懂我的意思吧？”韦亮说到这里忍不住发出嘲笑声音。 龚正点点头“继续说。”提醒道。 “衡鲁市城西有一家男士会馆，钱伟豪之前经常会去那里，现在去不去我不知道了，如果你们想要调查他，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 韦亮的这三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对于破获伟豪集团案件将起到很大帮助。 龚正和李茂对视一眼，他微微点下头，表示自己已经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韦亮你说的都是真的吧？没有给我编造故事吧？”龚正象征性的对他质问道。 “我可没有你那么会编故事，如果你要是不信就权当我没有说过。” “好，我相信你，关于对你的特殊保护我等下就会和监狱方面沟通，监狱外的保护我也会和领导反应，这一点请你放心，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也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好吧？” “但愿如此。” “好，那就先这样，如果你有最新的消息可以随时找我。”龚正说完站起来，走到韦亮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韦亮被带出审讯室后龚正和李茂返回市局刑侦大队，找到支队长廖克龙。 将所有了解到情况如实汇报。 廖克龙听完后高兴的拍了下桌子“好，李茂马上组织人去逐个排查，关于对韦亮特殊保护事情我来和监狱方面沟通。”当场就做出了表态。 “是。” “龚正你呢先回城北刑警队，既然伟豪集团已经识别你的身份，那么就没办法让你继续打入敌人内部了，所以你先回去，有任务我会随时通知你。” “是。” biu biu。biu 107：寻找破绽 完成任务返回城北刑警队，此时肖红和杜强已经从北鲁市将吕景仑带回来。 肖红看到龚正回来有些惊讶“你不是去市局执行任务了吗？”问道。 “恩，已经完成了。” “这么快？” “对呀，师姐吕景仑招了没？” 肖红摇摇头“没有，他矢口否认自己和刘慈彤认识，并且还说自己那几次乘坐火车都是有事情，并且也确实出示了证据。”回答道。 龚正听完后眯起眼睛,&bsp&bsp不得不说刘慈彤她把所有的事情貌似都安排好了。 正思考要如何对付吕景仑的时候陆涛推开办公室门。 “龚正这么快就回来啦？” “师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任务，毛明生和韦亮想要见我，本来支队长说让我接触一下罗力，结果毛明生说罗力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让我先回来。”龚正耐着性子对陆涛做出解释。 陆涛听完后点点头。 “那行既然你回来了，继续弄刘慈彤的案件吧,&bsp&bsp杜强那边也有新的案件要去处理，我就让他先撤回来。” “好的。” 没办法,&bsp&bsp人手不足，很多时候都要身兼数职才能正常运转。 龚正计划先和吕景仑聊一聊，看看他到底什么性格，自己也好寻找突破口。 咚咚，有人敲响了办公区房门，片刻后一个男人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来。 龚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你好，有事吗？”问道。 男人听到问话，彻底把门推开，有些紧张的用手整理一下衣服，小心翼翼的走到龚正面前，轻言细语的询问道“你好，我想找一下肖红，不知道她在不在？” “找谁？” “肖红。”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 龚正听完后回头看向一脸惊恐的肖红“师姐，你自己解决哈，我先去看看吕景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肖红刚准备喊他一声，谁知这家伙撒丫子就跑,&bsp&bsp压根不给自己开口机会。 面前的这个人肖红认识，他就是自己母亲介绍的那个对象,&bsp&bsp那个每天定时定点给自己大消息的付迪。 肖红侧头深吸一口气，无意间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 为了不过度影响，肖红只能带着付迪离开办公区，来到院子树下。 “你来找我有事吗？”肖红咧着嘴问道。 付迪两眼不敢和她对视，只能时不时偷瞄一眼，什么还没说什么也没做，脸上就已经泛起了点点红润。 肖红一看，典型的腼腆男，就冲这一点跟自己也不合适。 “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听阿姨说你最近工作很忙，我怕你吃”付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肖红无情的打断。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有些话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第一我有男朋友，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就是，你这么做属于破坏我们感情，不太合适吧？第二，就算我没有男朋友,&bsp&bsp咱们两个也不合适，明白了吗？”字正腔圆的给出了答复。 “还有,&bsp&bsp我现在很忙，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打扰我的工作了，就这样，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付迪站在原地看着肖红背影嘟起嘴，如果要是没见面他还能好一点，这次见面发现肖红不仅人漂亮，而且说话办事还特别飒，这下让付迪更是难以自拔。 暗自下定决心，说啥也得追上肖红。 龚正坐在审讯室正和吕景仑对视，肖红推开门气鼓鼓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龚正侧头看了她一眼，回过头放下手中转动的圆珠笔，开始对吕景仑了解审问。 “吕景仑你说你不认识刘慈彤是吗？” “对，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间就把我从北鲁市带到衡鲁市，我犯法了吗？你们是警察不假，但也不能随便抓人吧？”吕景仑非常嚣张的发出质问。 “我们可不是随便抓人，更何况我们只是让你来协助调查，以便洗清你的嫌疑，如果你要是这种态度的话，我们很难开展工作啊。”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一直说什么刘慈彤，我都不知道她是谁，想让我怎么证明？” “你不知道她是谁没关系，我现在想知道你这几次坐火车到谷县做什么去了？” “出差。” “去的什么地方，住在什么地方，待了几天，这些你都需要提供一下，方便我们核实，这样也好让你离开。”龚正说着拿起手中的笔，准备记录。 吕景仑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几乎是在用低吼方式回答道“我已经说了三遍了，你们还需要我在说几遍？见一个人说一遍吗？” 龚正知道他说了三遍，并且也知道他提供的那些信息，之所以这样就是想看看这家伙难耐度有多大。 如今看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搞。 他似笑非笑的对着吕景仑点点头“好，感谢你的配合，我们调查清楚之后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 吕景仑大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目前还不行，不过你放心，我们最多关你二十四小时，你可以计算一下时间。” 咣当，关上了房门。 片刻后肖红追出来，龚正很认真的了解了一下肖红他们对吕景仑所提出的地址，信息核对情况。 肖红把所有的资料全都拿给他。 “这些有没有实地去看过？”龚正开口问道。 “目前还没去。” “我建议咱们最好去一趟，去之前先和吕景仑所在的公司了解一下，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表面上很淡定也很无辜，实际他的内心一直都在强挺，只要有一点点破绽就能让他的精神彻底崩塌。”龚正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完肖红没有回答，龚正发现她竟然在发呆。 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肖红被吓得浑身一颤“啊？怎么了？” “师姐你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个男孩子把你搞得有些” “别提了，他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我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想的？能给我介绍这种人，还有你，明知道他是来找我干啥的，竟然把我自己扔下一个人跑，你太不够意思了。”肖红没地方发泄，只能先让龚正充当一下排气筒。 龚正无辜的张大嘴巴。 biu biu。biu 108：渐渐明了 电话联系了吕景仑所在公司。 吕景仑是一家电子设备公司的售后维修专员，公司表示确实让他去过几次谷县处理售后问题。 并且对方也将公司所给购买的购票信息传过来。 “难道我们真的冤枉他了？”肖红看着这些信息小声说道。 龚正看着信息发起呆，如果真的冤枉了他为什么审讯刘慈彤时提出吕景仑这三个字后她的反应会如此大？他们不认识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反应？ 对于这点龚正坚信不疑，可吕景仑出差是公司委托，不存在他私自购票，这又该如何解释？ 龚正实在是想不通，只好找到陆涛求助。 陆涛听完这些抽了根烟,&bsp&bsp冥想了一阵。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他故事制造让自己去谷县机会？”陆涛对龚正提出想法。 “你的意思是吕景仑确实是被公司委派过去售后维修的，不过他故意一次两次没有修好，这样自己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刘慈彤接头，同时警方就算查到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嫌疑。”龚正根据陆涛的提示做出推理。 “如果你确定吕景仑和刘慈彤相识，那么他肯定是用的这种办法,&bsp&bsp否则公司不可能听他指挥。” “我明白了师傅,&bsp&bsp我现在坚定他们两个人认识，可是审讯吕景仑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果断的说不认识,&bsp&bsp审讯刘慈彤的时候我提到他名字时，刘慈彤明显给出了反应，她的眼神之中明显有紧张情绪。”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一趟谷县吧，看看吕景仑负责维修的厂家，重点了解一下当时他的维修过程以及去的时间离开时间等具体情况，集合实际给出合理分析。” “是，我现在就去。” 龚正和肖红驾车离开刑警队，刚一出大门口便看到了站在路边的付迪。 一脚刹车停下来。 肖红用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埋怨道“你停车做什么？” “师姐看他的样子一直都在这里站着，咱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好歹给人家说一声。”龚正一本正经的给出解释。 肖红怨恨的送给他一个白眼“你是不是闲的？要说你去说。”说完把头扭到一旁。 龚正无奈的努下嘴，摁下车窗探出头，喊了一句“哎，兄弟。” 付迪听到喊声跑过来，凑到车前才看到副驾驶坐着肖红,&bsp&bsp脸上立刻就泛起红润“肖红你要出去办案子了吗？”关心的询问道。 “兄弟，兄弟,&bsp&bsp你这么关心我女朋友干什么？我之所以停车就是为了告诉你对于你对她的纠缠我很生气，请你克制一下，就这样，我们还有事情。”龚正故作生气的对他低声呵斥道。 付迪笑了笑“警官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她的男朋友，阿姨都说了她没有男朋友，而且也坚决不同意让她找一个刑警男朋友，所以你就别骗我了。” 这番回答有点出乎意料，龚正两眼一瞪，转过身看向肖红。 “我们有任务，你能不能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肖红对龚正质问道。 龚正点点头“明白，明白。”摁上车窗，一脚油门，疾驰而出。 开车经过三个多小时路程，抵达谷县城东一家设备加工厂，车辆挺好找到负责人做出自我介绍后讲出了此次前来目的。 负责人听完后立马表示会全力支持。 带着两人去了燥热的车间，穿过一条条流水线后抵达一台机器前方“就是这台机器，当时明明修好了,&bsp&bsp结果没过几天就坏掉，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 这玩意龚正也看不懂，只能说先拍照,&bsp&bsp然后四处观察了一下，确定车间有监控探头后提出调取当时维修监控画面。 “是不是来给我们维修的人犯事了？”负责人小声询问道。 “目前我们只是调查。” “哦，不过我感觉吕师傅不像是做坏事的人，他人比较善良，做事也很认真。”负责人对他称赞有加。 龚正微笑着点点头。 根据时间点调取出当天监控画面，龚正要求将画面放到最大。全程两眼死死的盯着吕景仑的每一个动作。 他确实很专业，机器拆卸，检查，维修，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负责人跟他在一起大约四十分钟左右接了个电话离开，吕景仑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眼睛快速四处打量一番，然后把手伸进了机器内部电路箱之中。 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就把手拿出来，随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倒回去，倒，倒，倒，好，停。” 画面定格在吕景仑的手从电路箱内部伸出来一瞬间。 他的手掌处有一个十分小的反光点，如果不是放大最大还真的看不见。 “这是什么东西？”龚正指着监控画面对负责人询问道。 “估计应该是换下来的零件吧。” “他们售后维修如果更换零件的话需要你们来支付费用吗？”龚正继续问道。 “当然了，只要是更换零件必须要支付费用。” “那他当天维修的时候是否让你们支付了费用？” “这个我得问一下会计，我也不太清楚，当天我有点事情离开了。” “好，现在就问。” 会计翻阅了账目，查到了当天的维修费用，确实有两项零件费用。 龚正随即通过微信联系了吕景仑所在公司，将这两项零件费用发送过去，要求对方提供一下零件图片。 叮叮，图片传送过来。 龚正把图片递给负责人，询问他这两个零件存在于机器的什么地方。 负责人看完后给出了答案，一个是日常易损件估计当时厂子没有备用的了，所以他进行更换，还有一个是机械传动内零件，这次机器的问题应该就是因为它所造成的。 龚正听完后点点头，继续问道“这两个零件尺寸大还是小？” “这个比较大，当时监控他更换的第一个就是它，我当时也在场，这个相对来说要小一点，不过也不是特别小。” “意思就是这两个零件他都不可能用一只手藏起来对吧？” “肯定不可能。” “那么他手心里的零件” 负责人恍然大悟，顿时瞪大眼睛“是啊，他手心里的零件是什么？而且这次维修更换，电路箱根本就没有出问题，他为什么要把手伸进去？” 谈到这里龚正和肖红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吕景仑能够多次往返谷县，而公司又没有怀疑，至于他每次上车地点不同，也取决于他的出差所在地，不过他每次都会正好赶上刘慈彤所乘坐这辆火车，说明这小子也不简单。 对时间的把控能力很强。 biu biu。biu 109：审问吕景仑 龚正和肖红拿着调查资料离开这家厂子。 回到车内。 “师姐这次我倒要看看吕景仑还有什么话要说。”低声说道。 “没想到他们能把这些事情做的如此完美。”肖红感叹道，自己从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如此完美计划的犯罪。 “时代在发展发，不管什么行业都在进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呀。”龚正玩笑一句。 肖红跟着笑起来。 驱车返回刑警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两个人走进办公区对着李娜娜异口同声喊了句“娜娜，帮我泡一桶方便面。” “好,&bsp&bsp你们两个还真是有默契哈。” 龚正推开陆涛办公室房门，看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折返回办公区问道“我师傅呢？” “五年前一起凶杀案，凶手浮出水面了，陆队长带着队伍去抓捕犯人了。”孙小庄走上前回答道。 “哦，那个吕景仑和刘慈彤都没有放吧？” “吕景仑没有，刘慈彤两个小时之前已经离开了，陆队长让我告诉你们,&bsp&bsp法定时间已经过了,&bsp&bsp我们没权利在无任何证据情况下继续关押她，所以只能先放她离开，不过已经派人跟着，可以保证她不会跑掉。” 龚正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既然这样只好先从吕景仑下手，搞清楚他在这起案件之中到底充当的是什么角色。 李娜娜给他们将泡面端过来，龚正也不管泡没泡开，掀开盖子就往嘴里塞，一半硬邦邦一半软绵绵吃的很不舒服。 吱，付迪推开办公区房门，探头进来。 看到肖红之后脸上露出笑容“肖红，你回来啦？”小声问道。 正在吃面的龚正抬头看了一眼付迪，他直接把眼神从自己面前躲开。 龚正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低头吃面，这种事情自己还是不插手为好。 肖红站起来，带着怨气将付迪拽出了办公区。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小心我报警。”肖红义正言辞的对他呵斥道。 付迪皱下眉头“报警？你不就是警察嘛,&bsp&bsp我只是路过这里想看看你回来没有,&bsp&bsp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且我刚刚发现你在吃泡面，这东西对肠胃不好，要不我去给你买点饭送来吧。”说完就要离开。 肖红叫住他“不用。” 对着付迪摆下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自己掏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电话。 “妈，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付迪和我不合适你能听明白吗？他三番五次的来刑警队找我，已经影响了我的正常工作，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找刘所长了，还有我有男朋友，您总是给我弄这些，还让不让我工作了？” 当着付迪的面说出这些话。 电话那头的母亲被肖红语气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女儿如此发怒。 急忙做出解释“你有男朋友不跟妈说，那个付迪是妈妈一个同事介绍的，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啊，等会我就打电话通知她。” “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挂断电话,&bsp&bsp看向付迪“我的表达够不够清楚？付迪你和我之间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bsp&bsp还有如果你没事再来刑警队影响我工作的话，前面派出所就会把你带过去，听明白了吗？”说完气鼓鼓的回到办公区。 刚一进屋就看到了正站在窗户边上观看的龚正。 “师姐这个人我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你这么强势，他肉厚” “你给我打住，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龚正吐下舌头，为了不引火上身，乖乖闭上嘴巴。 等肖红吃完了泡面，两个人开始对吕景仑审讯。 有了手中的这些证据资料，我就不信你还能死扛。 “吕景仑今天我们去来一趟你的公司还有谷县的厂子，得到了证实，你确实是根据公司指派去的谷县。”龚正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 吕景仑听到这些眼睛立刻放出光芒“我就说吧，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可以。” “为什么？你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关我？如果你们这样，我要告你们。” “我们随时接受群众监督，只要对我们不满意都可以提出来，不过我只是说你那几次去谷县都得到了证实，并没有说你去厂子里维修机器是正常吧？” “什么意思？” “你去厂子维修机器不假，给他们更换配件也没错，我想问一下你更换电器柜里面的东西是因为什么？” 龚正此话一出，吕景仑的眼神马上就变得游离，眼珠子不停在转动。 “那里面有东西坏掉了，我当然要更换，更何况我这次去就是负责维修的，不然他们为什么要让我去？”吕景仑故作镇定的做出回答。 龚正努着嘴点点头“哦，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你更换的这个零件没有给公司上报呢？也没有让他们付钱购买呢？难道你是大发热心肠自己掏腰包给他们支付了这笔款项？可是我们却没有发现你和公司的账户交易记录。” “吕景仑你真的以为我们刑警队就只会破案吗？我们这里面也有维修电器高手，你对机器做了手脚，让它在你想要的时间段出现故障，然后你就可以在此前往，你所做的一切监控里看的清清楚楚。” 龚正说完把调取出的监控截图拿起来走到吕景仑面前“手心里藏得是不是以为我们看不到？” “呵呵，这只是个工具零件，根本不是配件，而且只露出来这么一点点，你凭什么说它就是配件？”吕景仑在做最后的抵抗，“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了解什么？我去谷县是公司安排，我去给他们维修机器是我的工作，难道这也能有错？” “你的工作没错，公司安排也没错，错就错在你自认为这件事可以天衣无缝，哪怕东窗事发我们警察也不可能追查到你身上，可是你计划了所有的步骤，唯独却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知道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忘了火车车厢内都有监控，你和刘慈彤的每一次接触都被清清楚楚记录下来，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龚正临时想到一计，开口就说出来。 坐在椅子上的肖红皱下眉头，他们所调查的这列火车是绿皮车，之前的火车上几乎没有摄像头，这家伙想都没想，张口就来。 biu biu。biu 110：挤牙膏式回答 龚正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搞蒙了吕景仑。 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 突然间龚正两手支撑着他所做的椅子扶手，弯腰把脸凑到他的面前，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是不是在想车厢有没有摄像头？你不用想这么多，我们负责视频侦查的警员正在看你和刘慈彤乘坐的车辆监控画面。” “到时候会把所有视频资料全部传过来。” 龚正趁着他的大脑胡乱时候说出这些，吕景仑一下就慌了神。 龚正退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来。 “吕景仑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坦白的话对你有好处,&bsp&bsp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状态不会有好的结果，明白吗？” 吕景仑低着头不说话。 证据摆在面前，他还是选择沉默不语，龚正和肖红对视一眼，长呼一口气。 回过头眯着眼睛看向吕景仑，他在想什么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过了有十分钟左右，龚正的手机传来响声，掏出来看到是陆涛打来电话,&bsp&bsp接通。 “师傅。” “你从谷县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我现在正和吕景仑沟通呢，不过他貌似想要一个人扛下这件事。”故意加大一丝音量说给他听。 “刘慈彤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刚刚小庄已经跟我说过了。” “知道就行，我最近这两天可能没办法回去，要在这里布控蹲点，杜强和老冯他们都跟着我呢，如果最近有案子你和肖红就辛苦一下。” “明白。” 挂断电话，龚正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吕景仑还没有想清楚是吗？”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和刘慈彤确实认识，不过我们也只是认识而已，关于你们说的什么杀人案我一点都不清楚。” 龚正两眼一瞪，追问道“杀人案？我们有跟你说过把你带来是为了调查杀人案吗？你怎么知道是杀人案？” “难道不是吗？” “呵呵，吕景仑你确实很聪明，不过聪明的有点过头了吧，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说过任何关于案件情况,&bsp&bsp只是找你协助调查，而你从最开始矢口否认和刘慈彤认识，关于这个问题问了你不少了五遍了吧？” “当我说道有监控证明时候你又说自己和她认识，然后竟然还主动说出了杀人案，是不是说漏嘴了？” “我猜的。” “你猜的？好，那说说吧，你和刘慈彤是怎么认识的？”龚正并不打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纠结。 “玩游戏认识的。” “玩游戏？网友？那看来你们两个平日里也是无话不谈咯。” “差不多吧。” “刘慈彤和你玩的什么游戏？” “农药。”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年。” “她和你聊过有关于她家庭问题吗？” “没有。” “从来没有？” “对。” “你为什么要故意让机器出问题？尤其是在案发前几天，多次和刘慈彤乘坐同一趟列车？”龚正突然间换了个话题。 吕景仑差一点就跟着做出回答，刚说了一句“因她告诉过我这段时间要回家看看，我喜欢她，所以就想办法和她多接触。”随后改了口，给出了一个听上去貌似还很浪漫的故事。 “你喜欢她，然后她每次要坐车回家的时候都会告诉你自己乘坐的哪一趟列车，还会告诉你自己所在的车厢号码是吗？” “火车上又不是不可以走动？我只是侧面打听到她要回家。” “那你知不知道从北鲁市到衡鲁市的火车有多辆？你是不是想说，不仅侧面打听到她什么时候回家，还侧面打听到她要做那一趟火车回家？” 吕景仑不断的狡辩让龚正有些火大，如果不是此情此景，他真想骂大街。 吕景仑耸下肩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龚正咬了一下嘴唇,&bsp&bsp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径直走到吕景仑的面前。 “吕景仑你觉得和我这么绕弯子有意思吗？” “没意思，关键是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了解什么,&bsp&bsp我承认我认识刘慈彤，我也承认故意和她同坐一辆火车，关于你说的厂子电器柜问题我也承认是我动了点手脚，如果说这也算错误的话那我最多就是影响了厂子的效率，这好像也用不到刑警来抓我吧？” 龚正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在和自己挤牙膏，他们掌握什么证据他就交代什么事情，其他的一概不说。 审讯到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下去，因为手上的证据就这么多了，在问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暂且告一段落，龚正和肖红离开审讯室。 “师姐咱们这样行不行，先调查一下吕景仑的社会背景。” “当前也只能这样。” 依靠手上的这点证据不足以证明他们两个和刘香被杀一案有关。 李娜娜为他们买票的时候龚正突然想到陆涛打来的电话，急忙阻止她“先等一下，你买我和孙小庄的车票吧，师姐你留下来，我师傅他们最近这两天回不来，如果有案件的话还需要人出警。”解释道。 “行吧，那你们两个去。” 叮铃铃，叮铃铃。 接警中心电话打过来。 李娜娜快速接通电话“城北刑警队，好的，好，好。” “红姐，福广小区有人持刀行凶。” “龚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出警。”肖红简单叮嘱一句，拎着挎包就跑出去。 “那个娜娜你等会在帮我们订票吧。”说完跟孙小庄一同跑出去。 先后打开车门跳上去，肖红看到两人时愣了一下“你们两个？” “还是先出警吧，等晚上再去也不迟。” 福广小区三号楼一单元楼门前，已经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附近的巡逻警员正在维持现场和持刀歹徒沟通。 持刀歹徒手中握着一把长度二十五公分左右的西瓜刀，挟持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女子不断的发出哭喊声求饶声。 穿过人群，站在持刀歹徒面前。 “你为什么要劫持她？”肖红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是城北刑警队肖红，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何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沟通呢？” “滚一边去，老子不想和你们女人说话。”歹徒说完还不忘对着她吐口水。 肖红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歹徒。 biu biu。biu 111：和歹徒对峙 肖红被歹徒无情的羞辱一番，她愤怒的攥紧拳头。 龚正第一次遇到这样事件，本想说跟肖红学一学如何跟犯罪分子谈判，现如今看来也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往上顶了。 向前跨一步站在肖红一侧。 “那我们谈一谈？”开口说道。 歹徒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龚正“就你这警衔还跟我谈？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嘴下毫不留情的把他给怼了一顿。 龚正苦笑两声“别看我警衔不高，但是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与其这么耗着还不如趁早聊一聊。”继续说道。 “没什么好聊的，我现在就想见你们领导,&bsp&bsp我给你半小时如果你们领导不出现，我就用刀在她身上划开一个口子。”歹徒气焰非常嚣张。 为了防止人质被伤害，龚正只能和领导联系。 挤出人群，拿出手机找到陆涛电话，片刻后又停下来，他在蹲守，就算自己打电话也不可能赶回来，弄不好还得挨一顿骂。 想了想还是放弃这一念头,&bsp&bsp那该找谁呢？ 刘所长还是廖克龙？ 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刘所长电话，把这边情况简短的进行了描述。 刘所长听完当即表示马上赶过来，让龚正无论如何也要稳住歹徒，千万不要激怒他。 挂断电话，回到人群之中，龚正对歹徒挥动两下手机“兄弟电话我已经打完了，我们领导马上就来，你把手先放松一下，我们肯定不过去好吧。” “放松？然后让特警狙击手干掉我？你当我没看过电视吗？”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电视，电视是为了制造效果，只要你不做出伤害人质事情我们肯定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咱们还是以谈为主，你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对不对，肯定是遇到了烦心事或者麻烦情急之下才做出这种事情。” “行啦，行啦，我不想听你嘚啵，你赶快把嘴给我闭上，我等你们领导。”歹徒有些不耐烦的对他发出呵斥。 龚正点点头,&bsp&bsp闭上嘴巴。 烈日炎炎,&bsp&bsp现场除了围观百姓在小声嘀咕以外就只剩下了人质的求饶声。 刘所长还没有到，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听闻消息后都赶过来，事态已经在不断扩大。 记者到达后五分钟发刘所长带着三名警员火急火燎赶到现场，挤过人群出现在龚正身旁。 龚正看到他的到来，心里长呼一口气，急忙对歹徒做出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领导，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开口说道。 歹徒把刘所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眼神最终落在了他的警衔上面。 “你是他们领导？”带着一丝质疑问道。 “对，我是他们领导，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刘所长非常淡定的给出了答复。 “好，我想问问你们，伟豪集团是不是和你们一伙的？”歹徒此话一出龚正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起持刀劫持事件竟然和伟豪集团有关，早知道是这样真应该让廖克龙过来。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明白吗？伟豪集团跟我们怎么可能会是一伙。” “那为什么我投诉了多次都没有结果？反而我的家人一直被伟豪集团威胁？甚至我上学的孩子都受到威胁，为什么？” “你听我说，你所反映的问题我们正在解决，说句难听的我们不可能因为你说谁有问题就抓谁,&bsp&bsp对不对？万事都要讲究证据,&bsp&bsp你手上目前有证据吗？” “我有视频还有通话记录。” “好,&bsp&bsp你有证据那何必做这种违法的事情呢？直接去刑警队提供证据就可以。” “呵呵,&bsp&bsp我敢去吗？伟豪集团多大的实力你们不清楚？今天我把证据交给你们，明天就可能会沦落到他们手上，到时候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兄弟你还有家人，有孩子，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们，所以才铤而走险，听我一句劝趁着现在事情还没闹大赶快停止违法行为，现在跟我们回去把你的证据交给我们警员，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向你想的那样，好不好？” 刘所长说着就往前跨了一步。 歹徒立刻把刀往人质脖子上勒紧“别动，你要是再动我就弄死她。”呲牙咧嘴的怒喝道。 刘所长伸开两手向下压“好好好，我不动，你别激动。” 嗡嗡，嗡嗡，大约过了有五分钟左右，巡特警抵达现场。 根据队长指示狙击手观察手快速占领有利位置，锁定歹徒位置，等待下一步指示。 刘所长和他的谈话进行到此很难在继续下去，让他提供证据说出委屈，他却一直都在说伟豪集团和警方是一伙的，让他先放掉人质，他也不同意，这么僵持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龚正和刘所长还有特警队长三人聚在一起快速做出商讨。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q。” “这个我清楚，不过现在天气这么炎热，人本来就易怒，如果他一旦昏倒身体向后倾斜，架在人质脖子上的刀有极大可能会对人质造成伤害。” “龚正你怎么想的？”刘所长侧头看着他问道。 龚正沉思片刻提出自己的想法“刘所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试图接近他吗？比如送点水？说点吃的？再不行，装作记者采访？” “可以试试。” “好，我去准备。” 龚正跑出小区，在门口购买了一些矿泉水和面包，折返回来。 “兄弟天气这么热喝点水吧。”龚正拿着一瓶水举起来，“你不要多想，我这么做是为了确保你不会中暑。”解释一句。 歹徒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他的内心很想喝，但他不敢。 “不喝。” “那吃点东西？你说咱们就这么干耗着能解决什么问题？再说了，你不吃不喝，就这么晒着能晒多久？对不对，听我一句劝，放了人质我们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只要你提供的证据真实我们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呵呵，你猜我信不信？” “你不信找我们领导做什么？你不信那你在这里是做什么？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让我找领导我找了，领导来了你还在说自己不信我们，那你想让我怎么办？”龚正有些生气对他提出一连串质疑。 “我要见你们最大的领导。”歹徒随后又提出一个要求。 “最大的领导？你想见我们局长是不是？” “对，就是你们局长，他来了我才说。” 。 112：人质被解救 歹徒的要求提出来。 龚正并没有着急联系，而是对他问道“你确定吗？别到时候我们局长来了，你又给我整这一出。” “我确定，你叫他来吧，来了我就说。”信誓旦旦的给出回答。 “我相信你一次，不过你需要给我一点时间，先喝点水补充一下,&bsp&bsp我马上就去联系局长进行汇报。” 龚正说完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这是我刚刚买来的水，很干净。”说完又拧开一瓶新的，把水倒在瓶盖上自己喝了两口证明没问题。 举着矿泉水往前十分谨慎的挪动一小步，歹徒并没有提出制止。 龚正继续往前挪“给，喝几口，让人质也喝几口,&bsp&bsp补充一下这样才能有力气等着我们局长。”一边走一边做出解释。 当他距离歹徒只有两步距离时，突然间歹徒举起水果刀“别动。” 龚正立刻停下来“我只是送水，没别的意思。”急忙做出解释。 “我不喝，退回去，退回去。”扯着嗓子发出嘶喊。 “好好好，我退回去，我退回去，那个你不喝让这位美女喝一口行不行？” “少他么扯淡，退回去。” 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一下子又回到了起点位置。 龚正拉着刘所长还有肖红挤出人群。 “我们真的要和局长联系吗？”龚正皱着眉头问道。 “他既然那样说了，要不我们就联系一下？” “我估计就算局长来了他还得要求见更大领导，这小子摆明是打算把我们衡鲁市的领导都聚到这里才放心。”刘所长摸清了他的意，“我看你就这样”小声的给出了自己的方案。 龚正和肖红听完两眼一瞪“能行吗？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 “听我的，没问题，不过等下可能需要你冲锋陷阵。” “这个你放心，我肯定当仁不让。”龚正拍着胸脯子回答道。 “好，那咱们就这么办。” “行。” 回到人群之中,&bsp&bsp龚正告诉歹徒自己已经通知了局长，不过局长目前在外地开会,&bsp&bsp他听说这件事马上就往回赶，最快也得需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 “你逗我玩呢吧？” “我逗你玩？就当前这个情况我敢和你开玩笑吗？那可是局长，局长的事情多的很。” “好，我等你两个小时，如果两个小时之后局长没来，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在等待期间，记者想要过来了解情况，刘所长示意记者先上一边等会儿，他们目前没办法接受采访。 围观的百姓站在龚正身后小声嘀咕着，大家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就应该和电视上演的一样，直接一送走歹徒，就不应该和歹徒这么一直对峙，还有些人说如果要是自己的话悄悄从后面考过去，直接给歹徒拿下。 说什么的都有，好似这件事在大家眼中很简单就能解决。 龚正无奈的叹口气，心想这件事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嗡嗡，嗡嗡，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告诉了陆涛,&bsp&bsp他打电话过来询问一下情况。 明确要求务必要保证的是人质安全,&bsp&bsp其次才是歹徒，不管他手上有什么证据都不能让他伤害到人质。 “明白。” “刘所长跟你们在一起是吧？” “对,&bsp&bsp刘所长就在我身边，你需要和他沟通吗？” “把电话给他吧。” “老陆你说。” 刘所长和陆涛的沟通简单明了，几句话说完就挂断电话，将手机递给了龚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伴随着时间推移地面温度急剧升高，围观的人们都已经向阴凉地方躲避，还有一些选择回家趴在阳台上观看。 龚正和刘所长站在相距歹徒十米远位置，盯着他看。 歹徒的额头不断在冒汗，他的嘴唇已经变得非常干燥，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他有吞咽吐沫的动作，想必此时已经到了嗓子冒烟地步了。 龚正决定再等一等，让他对水的渴望再大一点。 “你们局长还没有来吗？咳咳。”歹徒开口质问道。 “这才过去一个小时，我帮你打电话再问一下，别急，别急。” 说完象征性的拿出手机，简单的嗯啊几句。 “我们局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再有四十来分钟差不多能到。” “四十分钟？这么久？你让他再快一点。” “兄弟你这就有点让我为难了吧，我们局长做的是汽车，不是飞机，更何况现在马路上车辆有多少你应该也知道，而且刚刚你自己说的可以等两个小时，我从一开始就很配合你的想法吧？再等一等，耐心的等一等，局长比你还要着急过来。” 龚正说完从地上袋子里掏出他那瓶没有喝完的水，顺便递给了刘所长一瓶“哎呀，这天气太热了，不喝水嗓子都冒烟。”故意引诱了一下歹徒，“哈，舒服。” 歹徒两眼死死盯着龚正手中的矿泉水，疯狂的吞咽吐沫。 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分钟，龚正感觉差不多了，弯腰蹲下身子，从袋子里掏出矿泉水“要不要喝几口？”试探性的问道。 歹徒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龚正拧开瓶盖，站起身“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权当你默认了。” 歹徒依然没有做出回答。 龚正扭头看了一眼刘所长，两个人做出了眼神交流。 第二次向歹徒靠近，龚正把水举到正前方“别想这么多，我们要是真想通过手段解决人质你现在根本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就是因为我们知道你肯定有难言之隐，我们不想让人质受到伤害，同时也不希望你和你的家人受到伤害。”一边走一边对他劝说。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终于这一次龚正距离歹徒足够近了，那把刀就在自己抬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刘所长和所有警员以及特警见状，纷纷进入到随时冲刺状态。 龚正把矿泉水瓶口对准了歹徒的嘴“来，喝一口，我帮你拿着。” 咕咚咕咚，歹徒疯狂的喝着水。 龚正的大脑顾不上过多的考虑，瞅准时机，瞬间伸出左手紧紧攥住了刀刃，右手扔掉矿泉水瓶死死摁住他的手腕。 “上。” 刘所长一声令下，所有警员同时冲击过来。 人质被解救，急救医生跑过来将人质抬上担架。 歹徒被摁在地上。 “血，医生，医生，快点快点。”肖红注意到了从龚正手指流出来的鲜血，正在不断滴落，急忙叫住了医生。 biu biu。biu 开了本新书 最近写了一本新书《三国我不想称霸》，求个收藏，求个推荐。 这本书会继续写到正常完结，之所以写三国就是想换个类型挑战一下。 感谢，感谢，万分感谢。 。 113：半夜的信息 龚正的手心被刀子割出一道五六公分长的伤口，鲜血不停的向外流淌。 肖红叫住医生。 给他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包扎“你要尽快去医院打破伤风。”医生对他提醒道。 龚正点点头“好的，谢谢，那个女孩子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目前来看只有脖子上有一个小小伤口，其他地方还没有发现，至于昏倒可能跟太阳下面暴晒这么久，再加上心情紧张导致,&bsp&bsp具体的我们需要回医院检查。” “好的，辛苦，辛苦。” “你们比我们可辛苦多啦。” 警员带回，特警收队，围观的百姓纷纷向龚正竖起大拇指。 龚正怎么也没有想到，几个小时之后自己上了热门,&bsp&bsp这件事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很可能犯罪分子都知道了他的长相，知道了他的身份,&bsp&bsp这要是再有个卧底任务估计很难执行了。 返回刑警队的路上，龚正突然间想到自己还有任务叫停汽车“我们不是要去调查吕景仑的吗？”开口说道。 肖红看了一眼他的手咧下嘴“调查吕景仑的事情可以先等一下，我还是先带你去打针吧，别到时候感染了。”说完继续前行。 “没事，我小时候经常弄破皮。” “那是破皮，你这是破肉，能一样吗？” 来到医院，医生为他检查了伤口，再一次进行消毒之后做皮试，打破伤风。 一切都搞定之后离开医院，肖红开车送龚正和孙小庄去了车站，李娜娜已经购买好了车票。 “师姐这两天可能要辛苦你啦。” “没事，谁让我是刑警队的呢，哎，你们两个早去早回啊，还有调查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肖红好心的做出提醒。 两人点点头,&bsp&bsp拍着胸脯子回答道“放心吧。” 坐在火车上，孙小庄好奇的问出龚正当时躲刀时在想什么。 龚正努下嘴“想着别让刀子隔开人质喉咙。”随口应答道。 “那你就不怕刀子把你手切断？” “手切断了二十四小时内能接上，脖子切开了性质不同，小庄换做你一样会这么做。” “也许吧。” 谈笑几句，龚正向下滑动一点身体，斜靠着窗户闭上眼睛，自从当了刑警每天能保证八小时睡眠都困难。 当初每天都可以睡八小时甚至十小时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如果苍天在给我一次选择机会，我一定会睡够十小时。 火车抵达目的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吕景仑公司所在的辖区派出所两名同志负责协助他们调查。 “今天估计够呛了，咱们明天开始吧？”派出所的景园提示道。 “好的，没问题。” 进入招待所，因为这次来的都是男性所以就让人家给开了一个房间。 嗡嗡，嗡嗡，正在独臂洗漱的龚正听到兜子里电话在震动。 胡乱的擦了下嘴巴，掏出手机。 “嗨，雨欣。”接通电话声音愉悦的打招呼。 “你的手没事吧？”韩雨欣通过网络视频才了解到这件事，看到之后以上厕所为由给他打来电话。 “没事，一点小伤，对了，前几天我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请假了？是不是熬夜熬得？” “恩,&bsp&bsp那几天案子突然间增加,&bsp&bsp每天任务多了很多，我这血压变得有些不太听话了，所以休息两天。”韩雨欣半开着玩笑回答道。 “血压？那可不是小问题，可不能忽视啊。” “恩，放心吧，现在没事了，反而是你，现在天气这么热注意伤口的通风，不要用水弄湿了，小心感染。” “哎，来啦，来啦。”龚正刚要回复就听到电话内有人在喊她，随即韩雨欣匆匆忙忙说了句“不跟你聊了，照顾好自己，我先去忙。”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龚正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深吸一口气，放回到兜子里面，抬起头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滋滋滋，虽然眼袋有点大，眼圈有点黑，不过丝毫不影响咱的颜值。 狠狠的自恋了一波。 这天夜里，龚正睡得正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来了一条消息。 龚正翻了个身，紧闭着眼睛伸着手胡乱摸索一通，把手机拿到面前。 原本黑暗的空间，屏幕顿时亮起，刺眼的光照射在他眼上很不舒服。 缓和一阵后解开屏幕，读取消息。 “吕景仑是无辜的，他和刘香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来自于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龚正看完后停顿了零点几秒，瞬间坐起身来，仔细的又读了一遍信息。 立刻回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电话内传来机器人声音。 挂断电话，一遍一遍的阅读这条消息。 可能因为他翻身的动静太大，也可能是手机屏幕太亮，一旁孙小庄睁开眼睛坐起来“有情况？”睡意朦胧的问道。 龚正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收到一条消息，内容是谁会大半夜的给我发消息？而且我回拨过去提示无法接通。”语气中充满了猜疑。 “刘慈彤？”孙小庄第一反应说出名字。 “这个时候她应该不会做这样事情吧？”龚正否定了他的推测。 “这起案件之中还有谁知道你的号码？” 龚正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还能有谁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难道真的是刘慈彤？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我们停止对吕景仑的调查？那么她这么做的结果岂不是恰恰相反，按说她如此的聪明，不应该能做出这样低级错误事情吧？ “明天去营业厅查一下吧。” “现在才三点钟，还能睡一会儿，赶快休息吧。”孙小庄说完直接向后一趟，背对着龚正继续睡觉。 龚正呆坐了十几分钟后也躺下去。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两个人下楼吃了点早餐后便去了派出所。 警员表示现在营业厅都还没有开门，吕景仑所在的公司也没有上班，让两个人先在休息室休息一小会儿。 龚正内心虽然很焦急，但目前情况也只能暂且听人家安排。 。 114：层层谜团 坐在休息室一直都在思考这条消息的来源和目的。 每隔五分钟他都会拨打一遍这个号码，为了防止对方拒接，他用的孙小庄手机。 这个号码自从发送那条消息之后就再没有打通过，难道购买了一个号码就是为了给自己发一条消息？ 漫长的等待中终于被警员推开休息室房门。 龚正和孙小庄立刻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说兄弟你这是个急性子啊。”警员玩笑一句。 “不是我急性子，实在是我们那边事情太多，不敢耽搁,&bsp&bsp还望你能多多理解。”龚正一脸无奈的解释道。 “理解，理解，像你们这责任区刑警队人不多，事情很多，是吧？” “恩，那可不。” “那好，咱们出发吧。” “走。” 乘车先去了营业厅,&bsp&bsp经过查询被告知这是一个虚拟的号码，通过云端软件发送过来的一条消息，他们也没办法核实信息。 不仅如此，通过技术手段都很难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因为用的都是虚拟地址。 这么看来这件事貌似不像是刘慈彤能做出来的？ 难道这起案件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离开营业厅去了吕景仑所在公司，通过助理找到了他的部门领导以及几位关系不错的同事。 大家围坐在会议室，龚正先介绍了一下自己身份，并且表示这次只是例行调查，希望大家不要过多的猜疑。 “吕景仑在你们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龚正提出第一个问题。 部门领导第一个做出回答“小伙子听机灵的，人也踏实肯干，干活也比较麻利，我们还打算给他提升一个级别呢。” “他还行吧，平常话不是特别多，有同事遇到困难了他也会伸手帮一把。” “警察叔叔吕景仑是不是犯事了？”另外一名同事好奇的提出疑问。 “目前我们只是对他了解一下。” “哦，吕景仑和我合租，他每天回到家基本上就在自己房间，有时候玩游戏有时候聊天打电话，具体是谁我问过他不说,&bsp&bsp我猜肯定是女朋友。” “他们聊天内容你有听到过吗？” “这个还真没有，咱可没有趴人家门外偷听的癖好。” “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无意间情况下听到。” “我想想，我想想，前几天晚上我去上厕所的时候隐约听到过什么“放心，这件事不会有问题”估计应该是跟某个客户在联系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你几点去的厕所？”龚正继续问道。 “十点半左右，我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去一次厕所，差不多就十点半。” 大晚上十点半和客户打电话，听上去就有点邪乎。 龚正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孙小庄，他已经把所有事情全部记录下来。 龚正让大家帮忙在回忆回忆最近这段时间或者说更久之前的时间，吕景仑有没有突然间和之前不一样变化，比如说话，情绪，工作一类的，只要有都可以提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小声嘀咕起来。 总结了几个情况,&bsp&bsp吕景仑三个多月以前有过一次借钱经历,&bsp&bsp公司里和他不错的朋友都被借过，不过后来都还了,&bsp&bsp当时他给的理由是家里急需用钱。 还有一次就是吕景仑工作时候走神，差点让机器把他手给咬掉，这种事情他之前从来没有犯过，公司有规定只要有人心里有事或者情绪不太稳定都会给放几天假进行调整，所以吕景仑当天就被通知可以休假。 放假当天晚上一直到上班头一天他一直没有回住宿地方，大家猜测不是去找女朋友就是回老家了。 龚正从部门领导那里了解到了确切的放假时间和天数，孙小庄一一记录下来。 其他的大家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龚正向所有人表示感谢之后离开公司。 离开公司去了车站，通过工作人员查询了一下吕景仑在放假当天的购票信息，查询结果让他有些惊讶。 根据同事们反应，吕景仑是下午一起去机械厂维修的时候发生事情，可调查显示他前一天的晚上就通过购票预定了第二天晚上的火车票，下车地点就是衡鲁市火车站。 “他提前一天就知道自己第二天会被放假？”孙小庄很是质疑的嘀咕一句。 “对，因为他已经计划好了第二天要怎么表现，而且他很了解公司的规定。”龚正用手托着下巴做出回答。 “我估计他八成没有想到我们会调查很久之前事情。” “我们也没有想到他们可能在很久之前就预谋某件事。” 从白天跑到黑夜，龚正看了一眼派出所警员“我可能还要麻烦两位把我们送到火车站。”有些不太好意思说道。 警员听完两眼一瞪“你们今天晚上就回去？” “是的，这边的情况大概就这么多，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尽快投入审讯吧。” “哎呦，真够拼的，车票你们买好了吗？” “已经让我们那边同事帮忙买好了。” “那好吧，我现在送你们过去。” “谢谢，谢谢。” 派出所的警员把两个人送到车站，随后给他们两个还买了一些食物和水“这次来的太匆忙，走的也太匆忙，招待不周多多包涵。” “天下警员一家亲，我们应该感谢贵地派出所对我们提供的帮助，感谢，感谢。” “行啦，咱们别在这里相互感谢了，你们赶快进去休息，我们也赶快回去复命，等以后不忙的时候欢迎你们来玩。” “好咧，你们不忙的时候可以去我们衡鲁市城北刑警队找我。” “一言为定。” 挥手告别，转过身走进车站。 为了能让两个人多休息一会儿，李娜娜根据肖红指示给他们两个人购买绿皮车卧铺票，全程需要六个小时左右才能到站。 换号卧铺牌，找到自己位置，二话不说就躺下去，两手交叉放在后脑勺，看着上铺的床板，跟随着火车的晃动，眼皮越来越沉，直到紧紧贴在一起。 。 115：有人昏倒 乘坐火车后半夜返回衡鲁市，肖红因为有新的案子所以让他们两个人先打车回去。 龚正却不断再问新的案件在什么地方？ “孙家屯。” “孙家屯？紧靠着gy市的那个孙家屯吗？” “对，你如果要过来的话我估计打车也不太好来，这地方比较偏僻一般的司机是不会来这里的，你们两个还是先回刑警队吧，我这边调查完了回去咱们在商讨。” “那好吧。” 挂断电话，找了辆出租车返回刑警队。 路上司机有的没的跟龚正闲聊几句,&bsp&bsp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面貌时皱下眉头“你是不是那个勇夺歹徒匕首的警察呀？”司机认出了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龚正不太好意思的笑着点点头。 “哎呦，你现在可是咱们衡鲁市的大名人，没想到让我给赶上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虽说是你们应该做的，但还是要感谢你，这要是换做我们可不敢这么干。”司机把他海夸了一顿,&bsp&bsp夸的龚正脸都红了。 汽车到达刑警队门口,&bsp&bsp司机说什么也不要钱。 龚正只好装作答应,&bsp&bsp等下车后把钱从车窗缝隙中扔进去“感谢你对我们的夸奖和信任，你开车是工作，我们不能这么做。”说完扭头走出去。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竖起大拇指“有这样的警察，何愁不安居乐业。”暗自嘀咕一句。 进入到办公区，李娜娜的脑袋不停向下栽动，因为这段时间陆涛他们出去办案没有回来，龚正他们不仅要负责新的案件，还得调查刘香被杀一案，人手严重不足，导致原本可以跟李娜娜换班的警员都无法换班。 连续值班多日的她早已经身心疲惫。 龚正慢慢走上前，轻轻的拍了下她的后背。 李娜娜被吓得浑身一颤，立刻坐直身体，端起右手边早已经凉透的咖啡。 龚正伸出手拦在她的杯子前面“咖啡都已经凉透啦，就不要喝了，你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来值班,&bsp&bsp正好我也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小声的提示道。 李娜娜两眼之中布满了血丝，看向龚正“你值班？” “恩,&bsp&bsp我值班，你赶快去休息，明天早上醒了之后过来跟我换班就行。” “那” “别这那的了，赶快去吧。” “好，谢谢，谢谢，我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李娜娜不停的打着哈欠从椅子上站起来，刚一起身，突然之间身体向后方直挺挺的栽倒。 要不是龚正手疾眼快把她抱住，后脑勺一定磕在桌子角上。 “娜娜，娜娜小庄赶快打，快点。” “哎，好。” 来了，龚正和孙小庄没办法跟她一起去医院，只能拜托医生帮忙照顾一下。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区，龚正忍不住的在想，如果所有人都是如此高强度的工作，早晚有一天都要躺下，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不行，明天我得跟师傅打个电话,&bsp&bsp让他向市局要人，哪怕要不到有编制的警员也得要一些辅警过来。 孙小庄和龚正把对吕景仑调查进行一番整理。 时间不经意间就来到了早上五点多，龚正伸个懒腰推开办公区房门，深深的吸一口清新空气。 肖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来那边的案件并不是很简单。 叮铃铃，叮铃铃，屋子里电话传来响声。 孙小庄快步跑过去，接通电话。 “好，好，好的。”挂断电话，“医院打来的电话，娜娜是因为低血糖导致的，没什么大事。” “哦，那就好，天天加班吃泡面，一点营养都没有。”龚正努下嘴小声嘀咕一句。 吱吱吱，听到有汽车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陆涛他们回来了，龚正长呼一口气，心想，可算是回来了。 杜强黑黑眼圈带着犯人从车内走下来，交给辅警先带进审讯室，陆涛随后跟老冯他们一行人也相继走下车。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龚正一脸委屈的说道。 “想我啦？”杜强玩笑道。 “那可不。” “哈哈，本来是挺顺利的，怎奈何这个家伙太狡猾了，跟我们玩躲猫猫，费了好大力气才给他揪出来。” “对了，娜娜昨天晚上因为低血糖昏倒，现在还在医院，师姐在孙家屯有新的案件出警后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来了案子咱们刑警队可就空无一人啦，师傅咱是不是得跟市局要点人来呀？”龚正顺势提出了这一要求。 “过几天有两名实习警员要来，辅警的话目前还没给我们通知，不过可以确定会给我们城北刑警队增派两名文职辅警，负责接听电话和辅助资料整理吗。” “耶，太好了。” 人员的归来让原本安静的办公区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敲击键盘的声音，探讨案件声音此起彼伏。 龚正也有了可以和吕景仑谈话时间。 因为肖红还没有回来，所以他只能先和孙小庄去找吕景仑聊一聊。 推开审讯室房门，吕景仑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萎靡。 “吕景仑想清楚了吗？”龚正坐下后问道。 “想什么？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只有关押我二十四小时的权利？而现在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为什么还没有放我离开？”吕景仑发出质问。 龚正看了一眼腕表，根据带他来的时间到现在确实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不过因为案件的特殊性陆天向上级申请了对他增加审讯时间。 “咱们谈一谈你的工作吧，三个月前也就是四月六号，你工作时因为分神差点出现危险，还记得吗？” 吕景仑皱起眉头，眼珠子不停在转动，没做出回答。 “为此公司给你放了三天假期，有件事我特别纳闷，你为什么会在四月五号晚上就买好了第二天来衡鲁市的火车票？是你会算还是说你就计划第二天故意制造这些事情，让自己被放假？” 龚正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吕景仑的神色明显发生了变化，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眼神不停的在躲闪，手也开始情不自禁的攥紧松开。 。 116：心理防线崩塌 吕景仑怎么也没想到龚正他们的调查会往前推迟这么久。 他的内心开始出现了混乱，这些之前可没有演练过。应该如何回答，让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龚正看出了他在想理由，自己怎么可能会发给他思考的准备。 继续说道“吕景仑我们去你公司进行了全方位的深入调查，你的室友，你的同事你的领导都对你做出了评价，以及你做过的一些事情,&bsp&bsp晚上十点半给某个人联系说“放心，这件事不会有问题”是你吧？” “没事就往衡鲁市跑是为了什么？为了找你的女朋友刘慈彤嘛，那你应该去北鲁市。” “吕景仑你所想要隐瞒的一切感觉能隐瞒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们通过技术手段回复你手机内信息，你感觉我们会知道什么？” 吕景仑突然间抬起头“”欲言又止。 “还有我告诉你，刘慈彤她不可能扛下所有，你是打算替她把这一切都扛下来是吗？” “我不知道,&bsp&bsp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吕景仑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bsp&bsp“你们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帮忙的。” “帮忙的？帮什么忙？” “我” “既然都开了口那就好好聊聊呗，如果你只是从犯罪行相对而言会轻一点，再加上你坦白的话我想对你最有利。” 吕景仑的大脑彻底乱了套，他看似精明的背后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从大学毕业一直找不到合适工作到好不容易进入到公司当上了一名售后维修，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学徒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小师傅。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希望日子过的越来越好，而不是希望自己越来越有判头。 龚正从他的家庭到生活，从他的生活到努力，一点点敲开了他心中的那扇门。 吕景仑招架不住了，他的心里防线彻底瓦解，向龚正要了一根香烟抽完后讲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刘慈彤和他并非是游戏相识，而是通过一个办理贷款的中介那里相识。 他当时因为家中母亲生病急需用钱，而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区区四千多块，再加上一个人在外地生活需要衣食住行各种开销,&bsp&bsp每个月也就能存个一二千块。 可眼下母亲急需他没办法只能去借钱，办信用卡等待时间太长，对他这种身份和资质的人来说下卡额度也不会很高。 无意间在网上看到本地有一家贷款中介，保证可以百分之百下款，额度从三万到三百万不等，而且还保证二十四小时之内便可以下款。 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情，他添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简单的了解过后对方很快就告诉他，保证给他下款十万，利息说的很低，还款期限也很长，每个月只需要还款三千块钱就可以。 吕景仑算了一下自己只要省吃俭用还是可以承受这样的还款计划。 找到联系中的男人后他被带到了一家公寓楼里面，推开门房间里全都是前来办理业务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一些是从外地坐车来的，在这些人之中便有刘慈彤。 “你们都成功的贷到钱了？”龚正问道。 吕景仑点点头“是的，资料填写，手持身份证照相，视频录像，签订合同，整个过程也就三十分钟左右,&bsp&bsp然后我就收到了八万元。” “不是十万吗？” “他们自称是中介，需要扣除点费用。” “刘慈彤贷了多少？” “她只贷了五万。” “做什么用的知道吗？” “她说是要购买一些电子设备,&bsp&bsp还准备自己出去散散心，具体的我也没有问过，她也没有说，我们只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朋友。”吕景仑不断强调自己和她的关系。 “你们现在也是普通朋友吗？” 龚正的这句话让他陷入了沉思，思考了大约三分钟左右，摇摇头“我们发生了关系，但她没说要做我女朋友，也没说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只是因为感激我吧。” “感激你？你帮她做了多大的事情，让她用这样的方式来感激？” “我帮她借了三万用来还债。” “还那笔贷款？” “不是，是信用卡，那笔贷款的钱她根本就还不清楚，因为那就是一家比高利贷还要高的贷款公司，期初说好的每个月偿还金额，可是贷款还没有超过一个月就收到他们电话，说我们提供虚假资料，要求我们一次性偿还所有。” 龚正微微点下头，中介给提供的一定是假资料，这点毋庸置疑。 吕景仑交代起初他们那一批贷款的人还组建了一个群，里面的所有人都收到了这样的消息，有的人说他们是黑贷款机构根本不需要偿还，只要把自己的手机号扔掉就可以，还有人说他们贷款机构很有实力，如果不偿还的话会遭到报复。 依照龚正的经验看来，那个说贷款机构有实力的八成是贷款机构内部的人。 “你受到过他们的报复吗？”龚正继续问道。 吕景仑沉默片刻，用手掀开了自己衣服，露出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疤痕“这些都是他们做的。” 龚正站起来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有几个刀疤，还有一些烟头烫伤，看完后示意他把衣服放下。 “那你的钱是怎么还的？” “我四处借钱，凑了一部分先给了他们，剩下的我又找到其他贷款机构借了一些。” “以贷养贷。”龚正用四个字就概括了他的情况。 根据吕景仑的交代，刘慈彤贷款五万，到手四万，一个月后对方要求她在三天内还清本金加利息加违约金一共八万，原因就是她提供虚假材料，对方还表示如果不还钱的话就会把她的事情散播到整个大学。 刘慈彤没有向他们妥协，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报警。 警方联系对方，对方拿出了足够的证据，有视频录像，有手持身份证相片，还有最关键的是那白纸黑字签着名字摁着手印的合同，上面明确写出如果被发现提供虚假材料甲方有权利要求对方限期还清，并且要缴纳贷款总额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 五万的百分之二十就是一万，再算上三年的利息二万，正好是八万。 。 117：抓捕刘慈彤 吕景仑表示放贷公司又专门的法务团队，负责和他们这些欠款的人打官司。 单单这视频证据加上合同就足以让他们所有欠款人败诉。 “所以刘慈彤就要想办法搞钱，搞钱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要选择最残忍的一种？”龚正很是费解的质问道。 吕景仑苦笑两声“我曾经问过刘慈彤什么方式来钱最快，她却给了我一本刑法，告诉我“所有来钱快的方式都在这里面”。”回答道。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没有。 “刘香是不是刘慈彤杀得？”龚正继续问道。 吕景仑摇摇头“虽然她恨刘香，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丧尽天良事情。” “你的意思不是她杀得？” “她还没有这个技能。” “那是谁？” “” “我们都已经聊到这个地步了,&bsp&bsp你还有必要纠结吗？早点说出来，对你对刘慈彤都是好事。”龚正提醒道。 吕景仑深吸一口气，又向他要了一支烟。 “是放贷公司的人给她出的主意。” “谁做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估计应该是放贷公司的人。” “放贷公司的人？” 龚正感觉不太可能，他们要的是钱，可不是命。 这个案件一直都在围绕着放贷公司,&bsp&bsp吕景仑也不知道那是哪家放贷公司,&bsp&bsp他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bsp&bsp中介那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人间蒸发一样。 审讯结束，龚正立刻申请了批捕刘慈彤报告。 拿着批捕令驱车直奔北鲁市，当地警方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控制住刘慈彤。 刘慈彤这一次被抓的时候明显和之前有了很大改变，她不在做任何话语上质疑，很配合的就跟着龚正上了警车。 驱车返回路上，刘慈彤坐在后排，眼眶里不断有泪光在闪动。 龚正回头看向她，本想跟她沟通几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且放弃。 折腾了一天时间，下午六点多推开城北刑警队办公区房门，办公区内很是热闹，有一些新面孔正在和大家打招呼做自我介绍。 陆涛看到龚正他们回来了，让两名辅警先把刘慈彤带进去。 “正好龚正和孙小庄回来了，咱们开个简单的小会。”陆涛拍拍手叫停了大家的讲话。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咱们城北刑警队终于添加了新的成员，市局一共给我们增派了两名实习警员,&bsp&bsp两名文职辅警以及五名外勤辅警，大家给呱唧呱唧。” 啪啪啪,&bsp&bsp啪啪啪。 掌声响起。 “接下来我们做一个简单的分组，杜强你和孙小庄为一组，分配三名辅警。” “肖红你和刘世杰为二组，分配三名辅警。” “李娜娜你和这两位文职辅警为内务小组，你们三个人负责档案资料整理，一些报表填写，接警电话处理等，到时候你来安排好吧。” “好的队长。” “哎呀，娜娜你回来啦，身体怎么样？”龚正关心的询问道。 “好多了，那天还真的要谢谢你啊。” “哎哎哎，我开会呢，开会呢，你俩能不能等会儿在聊。”陆涛拉着脸低声埋怨道。 龚正用力的点点头，闭上嘴巴。 “老冯你和张勇一组，同样三名辅警。” “龚正你和孙小庄一组。” 龚正两手一摊“师傅，辅警呢？”问道。 “没有了，就这么多，等上面分配新的辅警下来后第一时间给你们小组补充。” “我去,&bsp&bsp不是吧？我们小组就两人？” 陆涛很认真的点点头,&bsp&bsp随即下达了解散命令。 杜强强忍着笑容拍了下龚正肩膀“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加油哈。” “靠把你们小组的辅警分给我一个。” “想得美。” “强子，强哥” 看着龚正满屋子的求支援大家纷纷笑起来。 陆天对他摆摆手叫到办公室，一进屋关上门龚正就要发牢骚，结果还没开口就被陆涛给噎回去。 决定给他们小组安排一位实习警员，说完站在门口的警员推开门走进来。 龚正回头和她对视一眼“女的？”给出了第一反应。 “女的怎么了？人家可是跆拳道八段，而且还曾获得过省级冠军，本来我是打算让她去跟着肖红一组的，谁知你小子现在在衡鲁市比我都出名，所以人家点名要跟着你，别给我叽叽歪歪，服从命令。” “是。” “师哥你好，我叫诸葛雪莹，请多多关照。” 龚正用手挠挠头，深吸一口气“关照不敢当，以后多配合吧，那个师傅我还要对刘慈彤审讯，先过去了啊。” “等一下。”陆涛叫住他，“诸葛雪莹跟你一起去。” 龚正并不是对女人有意见，只是害怕她跟着自己会受罪，毕竟他的外号“福尔摩正”。 不过看师傅如此坚定，她也如此的坚定，自己还能说什么，服从呗。 带着孙小庄和诸葛雪莹一同来到审讯室，三个人并排坐下。 孙小庄打开电脑准备记录，诸葛雪莹一脸激动的坐在那，像极了第一次参加审讯任务的自己。 龚正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嘴唇，翻开卷宗。 “刘慈彤关于你的事情吕景仑已经全部都说了，你也没必要在和我们有任何的隐瞒，好吧，咱们还是遵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政策，把你知道的给我们说一说。”龚正对她提示道。 刘慈彤对着龚正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扛过去。”小声嘀咕一句。 “扛过去？就算他扛的过我们审讯，我们就会放弃调查吗？” “刘香是我杀的，这件事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吕景仑也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罢了，就这么简单。” 这么复杂的一个案件让她两句话就给总结啦？ “你杀的？好，你什么时候杀的？用什么杀的？凶器在哪？” “警官你们调查的是分尸案件，我难不成用手分尸吗？肯定是刀呗。” 咣咣咣，孙小庄敲打几下桌子。 “注意你的态度。”低声呵斥道。 “刀在哪？” “我们家院子里的砖地下面。” “什么时候杀得？” “六月二十七号下午，具体时间我不记得。”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不是都已经调查过了嘛，为了保险费。” 刘慈彤的语气让龚正感觉很不舒服，她这可不像是在招供。 。 118：寻找贷款机构 经过长达半个多小时审讯，刘慈彤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 人是我杀的，没必要调查了。 我就是为了钱，为了保险费。 我恨她。 龚正暂且结束了这次审讯，带着刘慈彤去了案发现场，根据她的提示从院子内挖出了一把菜刀，经过法医坚定上面残留的血迹和死者相吻合,&bsp&bsp可以确定这就是凶器，不过这把刀并不是刘慈彤他们家用的那一把，而是一把全新的。 “除此之外还可以检测到其他人da成分吗？”龚正询问道。 “目前还没有提取到，再给我们点时间吧。” “好的。” 当天晚上九点多龚正他们小组和陆涛围坐在研判室，就刘香被杀一案做出了研判。 刘慈彤确实有杀人动机，也有杀人嫌疑,&bsp&bsp可吕景仑却一再表示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而是放贷公司的人。 “刘慈彤有没有说放贷公司事情？”陆涛问道。 龚正摇摇头“没有，问她什么也不说。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感觉可疑,&bsp&bsp她好像在刻意的隐瞒什么，师傅你说我上哪能找到这家放贷公司呢？”手里不停的转动着圆珠笔回答道。 “他们是从哪找到的？” “网上。” “那你也去试一试。” “哎，对呀，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龚正和孙小庄还有诸葛雪莹三人做到自己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在上面通过浏览器寻找本地贷款公司消息。 找了一圈全都是正规的贷款机构，龚正挠挠头，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删掉搜索栏内容，重新输入“专业办理黑户贷款”，摁下回车键。 浏览器内出现了各种专业办理黑户贷款机构，龚正随便点进去一个，看到有联系方式后记录下来。 一条接一条的记录，一个接一个的联系，百分之九十九的全都是骗子，不是要求提前支付保证金就是要求提前支付办理费。 “正哥,&bsp&bsp正哥，我这里有一个你看看。”孙小庄突然间发出喊声。 龚正立刻跑过去，诸葛雪莹跟着也跑过去。 孙小庄正在和一个网名为“衡鲁一哥”的人聊天,&bsp&bsp对方表示只要资料没问题绝对可以下款，而且下款速度非常快，基本上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完成。 看完聊天记录，龚正用手一拍桌子“八成是他，继续跟他聊。” “好。” 噼里啪啦，孙小庄敲打着键盘。 当他向对方表明自己征信可能不太好的时候，对方立刻就发来一条“这些不重要，只要是我想让你成功就可以成功，如果你想要办理，可以拨打”给了一个号码。 龚正把号码记录下来，通过网络查询一下，这个号码的归属地不在本省。 “明天我来和他联系，到时候小庄你去做这件事，我的视频在咱们衡鲁市被传播这么久，估计他们也看到过，不太方便出面。” “行，没问题,&bsp&bsp他们要是真的给我贷款，我是要还是不要？” “当然要了，先收下，看看他们后续要做什么。” “好。”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深夜的十一点半，龚正站直身体伸个懒腰，转过身看向诸葛雪莹。 她仿佛一点困意都没有，两眼炯炯有神的在盯着自己看。 “给你安排宿舍了吗？”开口问道。 “安排了。” “那行，现在去休息吧，明天早上七点之前起床，吃完早饭出任务。” “好的，师哥。”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龚正忍不住努下嘴，之前都是咱叫别人师姐，如今也有人叫我师哥了，哎，我再也不是城北刑警队最年前的警员了。 第二天上午起点龚正找了一个安静地方给对方拨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龚正提出了自己要贷款需求和一些个人资料，对方听完后只是扔下一句“好，我知道了。”随即便挂断电话。 龚正再次拨打过去的时候被告知对方已经关机。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让他有些惊讶，心里不断的嘀咕着，我暴露了？不可能啊，我用的都是别人号码，她总不能听我声音就知道是谁吧？ 带着一脸的质疑找到吕景仑。 “如果不出所料，他们下午就会联系你。”吕景仑听完后给出答复。 “你当时也是这样？” “恩，上午估计他们在统计办理贷款人员，下午应该会给你个地址，到时候集体办理。” 看来这帮人蛮狡猾的嘛。 趁着上午没什么事情，龚正他们去了一趟营业厅，调查了一下这个号码信息。 这个号码是个外地号码，而且绑定这个号码的身份信息是一个七十六岁老头，很显然老头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 嗡嗡，嗡嗡，龚正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个陌生号。 迟疑片刻，接通电话。 “你要办理贷款是吗？”这次里面传来的是个中年男人声音。 “对，对，对，我急需用钱，你们可以办理吗？” “可以，不过你的资料不太漂亮，我们要多收百分之五的费用。” “百分之五？这么多，能不能低一点。” “不能，你的资料在哪都贷不了，只有我这里可以，如果你想贷的话我就给你发地址，不想就算了。” “别别别，我贷，我贷。” “好，下午三点半准时到，带上你的身份证。” 对方说完便挂断电话，片刻后龚正就收到了一条消息，地址竟然在德陵市的某一个酒店。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启动汽车，调头前往德陵市。 路过便利店门口时把车停下来，让孙小庄和诸葛雪莹在车里等一下。 龚正独自一人去便利店购买水和食物。 一进屋看到有几个身穿消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和店家谈事情，他也没有多想，直接去了放水的冷藏柜前面。 挑选好食物后往收银处走。 在距离收银处还有一个货架时，他听到了对方谈话内容，立刻停下脚步。 “你们这里的消防设施不够完善，而且这灭火器也不是我们指定的品牌。”其中一名男人语气严厉的说道。 “上次你们检查的时候都通过了呀，怎么突然间” “你是在质疑我们是不是？行，那我们就按照规定来，给他填写一下表格，你马上停业修改，直到验收合格为止。”对方的态度非常强势，这可不像是一个消防员能说出的话。 龚正感觉到不太对劲，他悄悄的往货架子一侧靠拢，通过商品之间的缝隙看向收银台。 。 119：有些尴尬 对方的态度，说话方式，都让龚正产生怀疑。 通过货架子商品间的缝隙，观察到店家正在往他们手里塞烟。 对方十分不屑的把烟扔回到柜台。 “几盒烟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很是不屑的反问道。 “我懂，我懂，几位稍等。” 店家从身后的橱柜里取出一些现金“帮帮忙，我这才开业没多久,&bsp&bsp实在是折腾不起。”用着求饶的语气说道。 对方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右边的男子把钱收起来装进自己口袋里面。 中间的男子对着店家说了句“我们也不想为难你，知道你们做生意不容易，但这也是为了大家好，今天可以不给你停业修改，但是你自己要修改好吧？一个月后我们来验收,&bsp&bsp如果到时候还是不合格那就别怪我了。” “一定,&bsp&bsp一定。” 三人说完还不忘把柜台上的香烟给拿走。 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收到消息的孙小庄和诸葛雪莹出现在门口,&bsp&bsp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龚正从货架子后面走出来。 “你好，我们是城北刑警队的，你们是消防员？”龚正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 顺着声音看过去，几个人强装镇定的点点头“警察同志有事情吗？”反问道。 “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龚正伸出手说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的身份？我们是消防三大队的，你们随时可以去调查。” “我知道，所以让你们出示一下证件，我好确认。” “证件给他。” 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有证件，龚正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根据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和做事风格来看肯定是假的。 龚正一边翻看证件一边对他们说道“你们龚正大队长最近还好吧？” 三人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最近事情比较多，忙得要死，要不也不能让我们三个人来做这件事。” 站在他们三人身后孙小庄和诸葛雪莹差点没笑出声音来，心想，你们三个还真敢答应。 龚正把他们三个人的证件装进自己口袋。 “哎，警察同志你这是？” “给你们看看这个。”龚正说完从自己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他的证件，摆在三人面前一一划过，“看清楚了吗？我叫龚正,&bsp&bsp你们消防三大队的大队长叫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吧？穿个假的制服，拿着假的消防员证，就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行骗。” “小庄通知一下辖区派出所。” “好的。” 店家从头到尾看的一脸懵。 龚正把自己要买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帮我结下账。” “不要钱，不要钱。” “不要钱可不行。” “真的不要钱，如果不是你们我就被这三个家伙给骗了，真没想到这个年底还有人敢冒充消防员。”店家反应过来后恨不得上去揍他们一顿，“这给我吓得。” 附近巡逻警员收到报警后快速抵达现场，龚正把这里的情况进行了描述，随后结账离开。 经调查三人已经做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精明的店家会和消防大队联系，有些则像这个店家一样傻傻的给了钱，给了烟，给了酒。 截止到被抓获时他们三人诈骗物品加现金共计十二万之多，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有人找你要警惕，核实身份要牢记，如果不知如何办，直接去找部门问） 买瓶水还给买出了个冒充公职人员诈骗的小团伙，听着孙小庄和诸葛雪莹对自己吹捧几句，龚正心里还挺美。 怪不得说马屁拍的好,&bsp&bsp升职少不了呢。 汽车疾驰在前往德陵路上，龚正开的有些累了换上孙小庄。 他坐在副驾驶闭上眼睛短暂的休息片刻。 下午将近两点钟汽车递到目的地，停在酒店外围停车场。 “咱们到了。” 龚正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调整一下座椅靠背，顺着前风挡向外望去，这个酒店看上去还蛮高端的。 “等会儿让诸葛雪莹和你一起进去，万一有事情也好有个照顾，到时候你们就以男女朋友关系，监听的设备和针孔摄像机都调教好了是吧？” “恩。” “确定没问题啊。” “没问题，放心吧。” “那就行，贷款的理由，还有你的信息都记好，千万千万不要说错了，衡鲁那边的公司已经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拨打电话，对方就会配合我们对他们回复。”孙小庄和自己都是老刑警了，可龚正就是有点不太放心。 孙小庄之前和李娜娜一起做内勤，后来因为人手不足才给他调到外勤，所以在一些经验上不如龚正。 听着龚正的叮嘱，他一脸无奈的用力点点头，心想，你要是在这么一直说下去，我就崩溃了。 好在龚正没有在过多的叮嘱，三人在车内安静的等待着。 三点钟左右一辆价值百万的商务车停在了酒店大门口，门童为他们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三名男性一名女性“看样子这几个人很像。”龚正小声嘀咕一句。 果不其然，也就十分钟左右那部手机就响起来。 这一次龚正让孙小庄接通电话。 对方询问他到了什么地方，孙小庄回答自己还有五分钟就到，随后给出了房间号码就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龚正第一个打开车门走下去，四处环顾一圈，径直走进了酒店。 来到前台找到值班经理，进入房间后表明自己身份，值班经理的神情立刻就发生变化“警察同志，你，你有什么事情吗？”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龚正注意到她的变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家伙是他们的人？ 只能临场发挥，对着值班经理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大事，我呢就是想请几个朋友过来娱乐一下，我不能登记自己的名字，你懂我的意思吧？” 值班经理皱下眉头，脸上写满了惊愕。 “还不明白？我的名字不能出现在你们酒店，明白了吗？”龚正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压低声音又说了一遍，“帮我把这件事办好，以后咱们就是朋友。”用暗语提示他。 “哦，我明白了，明白了，您大概哪天用？” “后天。” “用几天？” “三天。” “套房？” “对，套房。” “行，我来安排，您留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直接发到您手机上面。” “兄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行，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多少钱你告诉我。” “这倒不用，既然您都说了咱们是朋友，那就没必要算这么轻了。” 龚正胡乱的写了个电话号码，但他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而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跟值班经理闲聊起来。 他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一转身这家伙就给楼上的那几位通风报信，这样一来孙小庄和诸葛雪莹就可能有危险或者直接导致任务失败。 吕景仑说过前后也就半小时，自己聊到不知道聊什么时候，只能拿出手机装作接电话样子，尴尬的和电话聊。 。 120：又是伟豪集团？ 在龚正和值班经理极限拉扯时候，孙小庄和诸葛雪莹敲开了房门。 站在门口，给他们开门的男人把两个人扫视一圈。 “你们找谁？”开口问道。 孙小庄眉头一皱“难道这里不是办贷款的吗？”反问道。 “你电话号码是多少？” “”随口就报出来。 听完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他微微点下头，这才放两个人进去。 咣，随即关上了房门。 根据交谈得知了他的身份信息以及贷款需求，帮他们办理贷款的男人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bsp&bsp站起身走到一旁。 “你需要十万？” “对，十万。” “你是正好需要十万还是多一点也可以？因为我帮你算了一下，这笔钱除去我们扣除的百分之二十中介费再加上百分之五的资料费，你到手也就剩下了七万来块钱，够用吗？” “不够，我需要十万整。”孙小庄当即就给出了答复，“你可以帮我办十五万，分期的话最好分二十四期,&bsp&bsp这样我也没什么压力。” 男人努下嘴，对着笑着点点头，随后邀请他先坐下休息，自己需要合适一下他提供的信息。 说完他便走进来套房内的卧室。 跟随一起来的女人负责拨通孙小庄提供的电话拨打过去，经过沟通后挂断电话对着男人点下头“没问题。” 男人从房间走出来，开始装模作样的给他讲解如果还不上了怎么办，还表示自己只是个代理中介，出现任何后果和他们都无关，孙小庄全程不断点头回应。 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手持身份证拍照，视频录像，最后就是签订合同。 孙小庄拿着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一条就是关于提供虚假资料要支付违约金的提示。 看来这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 他签字之前对男人问了一句“我的这笔贷款肯定能下来吧？” “下不来我让你签合同做什么？我这里还从来没有下不了款的时候。”男人自信满满的给出了回答。 孙小庄低头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人生第一笔贷款竟然还是个高利贷。 签好字，男人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二个小时左右会收到打款信息，还不忘提醒一句下个月记得准时还款。 从进入房间到离开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 孙小庄回到车内发现龚正还没有出来,&bsp&bsp于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正在和经理聊天的龚正看到消息后站起身，长呼一口气“哎，又来事情了，行啦，咱们改日再聊。” “好，好，没问题。” 值班经理把龚正送出酒店，看着他上了车。 龚正坐在车思考片刻，到底要不要抓？如果不抓，值班经理要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那几个人，他们肯定不会按照流程找孙小庄，如果抓的话用什么证据？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向陆涛求教。 陆涛听完他所说的状况，沉默片刻“先不要动手，摸排一下值班经理情况，我这边向上级申请让属地公安局协助我们盯着那几个人点。”给出了回复。 “明白。” 挂断电话，把陆涛命令做了传达，几个人安静坐在车内开启盯梢模式。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孙小庄收到了那笔贷款信息。 龚正挑下眉毛“现在你也算是个十万元户了哈。”玩笑道。 “别拿我开玩笑了，这钱我可不敢动。”孙小庄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哈哈哈” 房间内的几人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半左右才离开,&bsp&bsp值班经理同样将他们送出了酒店大门，不断的弯腰挥手，看上去一副狗腿子模样。 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让龚正害怕。 拍了下驾驶座位上的孙小庄“走吧，跟上他们。”提示道。 “好。” 商务车从这家酒店离开，穿过几条街道后停在了另外一家酒店门口。 车内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这是什么路子？”孙小庄惊讶道。 “估计这里也约了人，他们现在做事肯定比之前要谨慎的多，你们进房间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吧？” “没有，就我们两个去办业务的。” “离开的时候呢？” “还是我们两个，而且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在卧室，没有露面。” 当地警方已经把酒店值班经理身份信息传过来，龚正从上到下浏览一遍，基本上可以排除他和这伙人之间关系，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太大冲突。 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不过对于这伙人的调查当地警方表示他们目前也没有掌握太多资料，他们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频频出现。 这么说来，他们很可能不是这里的人，难道是衡鲁市的人？ 衡鲁市的放贷公司只有一个人能有这般能力——张三奎，外号疯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兜兜转转可就有跟伟豪集团扯上关系了。 龚正立刻向陆涛做出请示，让孙小庄和诸葛雪莹继续盯梢，自己想要去省城了解一下这个张三奎。 陆涛当场就做出拒绝“我不同意，如果你想要了解张三奎可以直接去市局专案组，他们有详细调查资料。”解释道。 “好吧，那我去市局。” “恩，明天上午你再过去，正好我也要过去开会。” “好的。” 诸葛雪莹坐在车的后排从兴奋渐渐变成了无聊，从无聊变成了无奈，这样的蹲点也许和她所想的并不一样。 透过后视镜龚正观察到她正在低头摆弄手机，屏幕的亮光都快把车厢照亮了。 转过身，拍打两下座椅靠背。 诸葛雪莹急忙把手机收起来，抬头看向龚正“师哥。”喊了一句。 龚正对她挑下眉毛，一字一句的说道“蹲点纪律不知道吧？” “啊？” “啊什么，让你来干嘛呢？盯着嫌疑人，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就这么低着头玩手机，能看到什么，在一个你这么玩手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辆车里有人是吗？知不知道我们要面对的嫌疑人有多狡猾？” 龚正学着陆涛的样子把她劈头盖脸训斥一顿。 顷刻间诸葛雪莹的脸从头红到底。 。 121：大为震惊 诸葛雪莹被骂的不敢顶嘴，只能乖乖的低着头在心里哭诉。 龚正长呼一口气，不是看你是女孩子，我早就开骂了。 “他们出来了。”孙小庄的提示让龚正快速回过头去。 这次他们停车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个女人大概面貌。 借助着酒店门前的灯光，龚正掏出手机快速拍下几张相片“跟上去。” “好。” 商务车从酒店离开后直接踏上了返回衡鲁市道路。 龚正看着熟悉的道路出现在面前，坚定了自己心中猜疑，绝对是张三奎的公司。 深夜降临,&bsp&bsp道路上的车变得非常稀少。 龚正示意孙小庄靠边停车，这样的环境下在继续跟着就有点太招摇了。 殊不知商务车的司机一直都在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后方车辆，直到发现他们已经停车后才加速驶离。 原地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龚正他们才把车开回刑警队。 推开办公区房门，简单说了两句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吱，龚正推门走进去,&bsp&bsp杜强从床上做起来，吓了他一跳“你没睡？”惊讶道。 “还没，我刚从外面回来。”杜强打了个哈欠,&bsp&bsp“对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别提了，估计这件事又跟伟豪集团有关。” “又是伟豪集团？我靠，他们这个公司涉及的范围够广的啊。” “那可不，明天跟我师傅去一趟市局。” “刘香被杀一案可以结案了吗？” 龚正努下嘴，脱掉自己皮鞋扔到一旁，一股子脚丫子汗臭味迎面扑来，近在咫尺的洗脚盆和热水间，犹豫片刻还是放弃这一念头，实在是太累了。 躺在床上，不断的打着哈欠。 “依照当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可以结案，但是我总感觉这里面还有事情没被发现，在等一等吧。” “好吧，我那边也是一堆的麻烦事”杜强刚说和龚正唠叨唠叨，谁知他一转身就听到了呼噜声，“你这家伙”无奈的嘀咕了一句。 第二天龚正和陆涛吃过早饭后驱车前往市局。 行驶在路上陆涛对龚正说出昨天诸葛雪莹事情。 “这么快你都知道了？” “你当时什么感受？” “其实也没什么感受,&bsp&bsp就是想骂大街。” “这就对了，就跟我第一次带你去盯梢时感受一样。” “师傅。” “哈哈哈,&bsp&bsp她刚来很多事情还不了解，你得多提醒提醒，咱们刑警队就三个女生，你可别给我气跑一个啊。” 龚正对着陆涛咧下嘴，没想到现在当个女生还能有特权了。 汽车停在市局大院，刚一下车就听到韩雨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陆涛拍了下龚正肩膀“别太久。”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龚正楞在原地用手挠挠头，心想，什么就别太久？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韩雨欣拎着早餐来到龚正面前，用眼睛扫了一下他还缠着绷带的手“你的手好点了没？”关心道。 龚正举起来看了一眼，十分不屑的说了句“你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 “早餐要不要吃一点？” “不用，我吃过早餐来的。” 两人从楼下一直聊到法医大队门口，韩雨欣有工作要忙，龚正也有事情要汇报，不得不分开。 临分别之前彼此还不忘叮嘱对方两句。 这一幕被路过警员看在眼里，纷纷对他投来情敌般目光。 龚正挨个送给他们一白眼后跑上楼。 廖克龙和陆涛他们在开会，龚正并没有被邀请参加会议，所以只能在外面等待。 大约十几分钟时间，李茂正在和两位警员从办公室往外走。 龚正迎面走过去“茂哥。” “哎，龚正你怎么来了？有事？” “有点事,&bsp&bsp我想先跟你聊一聊关于伟豪集团事情,&bsp&bsp方便吗？” “伟豪集团？方便，方便，你等一下啊。”李茂转过身对两名警员简单的部署了一番，随后带着龚正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办公桌两侧。 龚正把刘香的案件简单说了一遍，李茂很认真的听他讲完后点点头“肯定是张三奎的贷款公司，而且我告诉你，那几个所谓的中介就是张三奎公司的人，知道吧，他们这就属于的钓鱼。”给出了答案。 “如果真的可以提供真实资料，那就没必要找他们贷款了，去找他们的都是一些急需用钱，然后从银行或者正规金融机构贷不到款的人，中介的这几个家伙说给你制作资料，然后放款速度非常快，等你这边还没过一个月，他们就会找上门。” “告诉你提供虚假资料，需要根据合同执行，是不是？” “对，没错，就是这样，你怎么这么了解？是不是有人也遇到了类似情况？”龚正皱着眉头问道。 李茂神秘的笑了笑，向后推动下椅子，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文件袋推到龚正面前。 “看完你就知道了。” 这里面一共有五份报案笔录，全部都是有关于贷款事件。 龚正抿着嘴点点头，把文件袋交还给李茂。 “这些是不是足以证明他们违法放贷？” “不能。” “不能？为什么？” “第一人家给出的利率绝对没有超过我国高利贷标准，这些人之所以报案就是因为他们让一次性偿还本金加利息加违约金，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他们也有视频录像为证，自己亲口表示如果提供虚假材料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还有这些报案根本不归咱们刑警管，就算真的有纠纷他们也只是属于民间借贷纠纷。” 李茂做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释。 “张三奎的公司就是靠这个挣钱，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你贷款十万，中介要扣掉二万，你实际到手八万对不对？等你这边刚准备要还第一笔贷款的时候甚至更早，他们就会通知你由于虚假资料，要求一次性偿还本金加利息，还有违约金。” “本金就是十万，利息可以忽略不计，违约金又是二万，里外里一算，你拿着八万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要偿还十二万，什么概念？” “真他么狠。”龚正忍不住骂了一句。 “支队长让我去把这些资料拿过来和这些人联系不是为了帮他们解决还贷款事情，而是想要看看张三奎的公司存不存在暴力催收情况。” “肯定存在啊，他们就是干这个的，不可能用文明的方式。” “你还真说错了，这些人没有一个表示对方存在暴力催收情况，哪怕是电话轰炸都没有。” 李茂此话一出，龚正有点懵，这可是张三奎的公司，就算是正规的金融机构欠款后也可能遭遇电话轰炸，他们竟然不做？ 。 122：案件移交，心情不爽 通过和李茂聊天让龚正对这个张三奎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你说他是个莽夫吧他做很多事情都会谨慎有加，不断的都在打法律擦笔球，可是你说他谨慎吧做的一些事情却又过于明目张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脑海中出现了丝丝幻想。 李茂办公桌上电话响了，接起来简单回应几句，随后站起来“支队长让你去办公室找他。”对龚正说道。 “好，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bsp;&bsp;正好我这边也有事情要去处理。”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一个往楼上一个往楼下。 龚正站在支队长办公室门口，整理一下服装，轻轻的敲打几下房门。 收到回复后推开门走进去。 陆涛正和支队长面对面坐在那里抽烟，龚正走上前拉开椅子挨着陆涛坐下来。 “说说吧你那边什么情况？”支队长开口说道。 龚正把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向他做出汇报。 支队长听完侧头看了一眼陆涛“你怎么想的？”问道。 陆涛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啊，直接把案子移交给市局。”随口说了一句。 “移交给市局？” “刘香被杀一案,&bsp;&bsp;凶器上提取不到任何指纹线索,&bsp;&bsp;而且整个作案现场除了刘香以外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脚印指纹以及血迹等,&bsp;&bsp;刘慈彤嫌疑最大可她没有这个能力，根据吕景仑的交代这起案件八成和张三奎名下的放贷公司有关。” “这家放贷公司又跟伟豪集团有关，如果我们要继续深入调查就肯定要调查伟豪集团，别到时候因为我们打乱专案组计划，所以我建议直接移交给你们来处理。” 陆涛语言缜密的列举出多项考虑。 廖克龙听完沉默片刻，拿起桌子上内部电话摁了几个号码“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 “支队长有件事我想跟你沟通一下。”陆涛凑过去小声说道。 “只要不是给你们派人的事情就行。”廖克龙当场就阻断了这条路。 陆涛把眼睛一瞪，一脸委屈“支队长你是知道的我们城北刑警队算上这次分配的了人员，在编警员算上我一共十二个人，辅警一共八个，而我们负责的辖区地处三省市交界，流动性非常强，案发的频率比其他辖区都要高。” “这么几个人说实话真不够用，城东，城西哪个不比我们人多，你这让我都不好跟兄弟们交代。” 廖克龙深吸一口气，用手敲打几下桌子“陆涛你小子别给我整事，今年新分配的警员百分之八十都分配下去,&bsp;&bsp;辅警我们市局也只是留下了六个,&bsp;&bsp;不单单你们需要人，各个派出所也需要，各个责任区刑警队也需要，你让我怎么弄？” “我总不能满大街的找辅警吧？” “你给不了在编警员再给两个辅警也行，就两个，目前龚正他们小组一个辅警都没有，一共就两个人办案实在是太累了，不信你问他。”陆涛说完把头扭向龚正，“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质问道。 龚正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支队长我们小组就和跟孙小庄两个人，现在就孙小庄一个人在盯着张三奎那边的人，我这跟您汇报完了就要赶快过去，这时候如果再有其他事情我们俩”顺着陆涛的意思哭诉起来。 廖克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伸出手打断了龚正。 “得得得，你们两个跑我这里演戏来了是吧？我只能告诉你们，下个季度咱们市还会招辅警，这次预计要招收350名,&bsp;&bsp;到时候我会多给你们分配两个，至于现在一个也没有。” “支队长” “再废话，下次也没有。” 陆涛和龚正对视一眼,&bsp;&bsp;小声嘀咕一句“官大一级压死人呀。” “你说什么？” “嘿嘿，我说支队长最懂人呀。” 支队长对着陆涛动了动嘴唇，虽说没有发出声音，但大家都能猜到说的是啥。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专案组市局重案组组长推开门走进来。 廖克龙要求他跟着龚正和陆涛一起去城北刑警队把刘慈彤和吕景仑带过来，这起案件正式移交专案组处理。 “是。” “师傅你还真的把案子移交啦？”龚正以为他只是开玩笑，“这是不是有点” 陆涛把龚正拽到一旁，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训斥道“你小子能不能懂点事？这案子我们不好继续深入调查明白吗？只要是最终涉及到伟豪集团的案件都移交给专案组，他们会对案件进行整理分析，这些都是伟豪集团作恶的证据。” 龚正知道陆涛的意思，可他的内心很不甘，自己和兄弟们折腾了那么久，多少个日日夜夜来回奔波，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却又要拱手让出。 脸色不太好看的跟着陆涛离开办公室，一路低着头坐在车后。 陆涛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的样子，不过并没有打算继续解释或者劝说。 车辆停好，刚下车正好孙小庄他们也把车开回来。 “什么情况？”孙小庄走上前很是费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有其他的案子吗？” “目前没有收到报警。” “那个诸葛雪莹是吧？” “是我，师哥。” “咱们目前没有其他的案件了，你呢刚来很多流程也不太熟悉，所以今天的任务就是抄党章。”龚正一本正经的对她下达命令。 诸葛雪莹听完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自己苦学本领，终于熬到毕业如愿当上了刑警，让我盯梢吧好歹也算是刑警工作，这抄党章 “没听明白吗？在有案子之前你的任务是抄党章或者翻看过往卷宗，写心得体会，就这两件事，自己选一个就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留下了一脸惊愕的诸葛雪莹楞在原地。 孙小庄对她笑着点下头，紧跟上了龚正步伐。 站在审讯室门口龚正看到了最先被带出来的刘慈彤，两个人对视一眼。 当刘慈彤从他身边经过时停下来“警官我很佩服你。” “我也很佩服你，明明不是你做的事情却还能死扛着，也许你有自己的苦衷，不管怎么样是你做的跑不了，不是你做的你也扛不了。” “呵呵，但愿吧。” 。 123：报案不说话的老冯 刘慈彤被带出刑警队带上警车，大门缓缓关闭。 吕景仑随后也被带出来，他并没有理会龚正。 吱，派出所刘所长推开办公区房门，跑进来，环顾一圈发现只有龚正他们几个人在电脑前工作。 走上前拍下了龚正肩膀“有个案子可能需要你们接手。”急促的说道。 龚正一听有案子，立马战起来“什么地方？”问道。 “报案的人就在我们派出所,&bsp;&bsp;不过这个人比较胆小，你小心一点，别给吓到了。”刘所长低声提醒道。 龚正皱着眉头，裂开嘴“胆子小和报案有什么关系？”很是费解的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小庄。” “哎，来啦。” “师哥，师哥，我呢？”正在抄党章的诸葛雪莹举着手试探性问道。 龚正看了她几秒钟后摆下手“一起吧。” “好嘞。” 三人跟随刘所长来到派出所接待室，推开门依次走进去。 接待室内椅子上做着一个穿着粗布烂衫的男子，皮肤黑的如墨水，头发之中夹杂着一片树叶，脚上踩着一双蓝色拖鞋，当他看到这么多人突然走进来时，神情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双手不停的在相互揉搓。 “老冯不要紧张，这几位是咱们城北刑警队的警察，你的事情需要他们来处理，大胆的说，不要有任何拘束，好不好？”刘所长走到他面前爽朗的说道。 名叫老冯的男子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嘴唇，凑到刘所长耳边“他们他们能帮我吗？刘所长要不还是”支支吾吾的嘀咕几句。 “放心吧，他们不能帮你谁还能帮你？再说了都是人民警察，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听我的把你想要举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我可以保证你所说的一切不会被任何人知道,&bsp;&bsp;赶快说完了你好回去干活。” 刘所长不停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老冯还是有些怀疑的点点头。 刘所长示意龚正他们可以开始了解了，自己那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随后便离开接待室。 龚正他们三人拉开椅子跟老冯面对面坐下来。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bsp;&bsp;我叫龚正是咱们城北刑警队的一名警员，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孙小庄和诸葛雪莹，你对我们可以绝对的信任。”龚正尽可能的让自己语言亲切一点对他说道。 老冯将信将疑的点下头。 “警察同志我其实也没，没什么大事，就是那个，我还浇着地呢这么长时间了我怕跑水，我还是先回去看看吧。”老冯说完就要站起身离开。 龚正见状急忙走上前拦住他。 “老冯你是不相信我们？” “没，没有，绝对没有，我真的在浇地。” 龚正见他这样，知道就算硬问也不会得到什么，只好暂且先让他离开。 孙小庄和诸葛雪莹站在龚正身后，三人看着老冯背影各有各的想法。 “这老冯有点意思啊，来报案却又不说。”诸葛雪莹很是无奈的说道。 龚正苦笑两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两种？哪两种啊师哥。” “第一他不相信我们可以帮他，如果这件事他说出来，而我们最终没有结果的话肯定对他有影响。第二他还没有做好十足的把握，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这个案子看样子和我们最近正在打击的对象有关。” “村霸？” 孙小庄和诸葛雪莹异口同声说出这两个字。 龚正微微点下头,&bsp;&bsp;老冯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农民，除了村霸还能有谁让他如此慌张和恐惧。 总不能还跟伟豪集团有关吧。 龚正示意孙小庄和诸葛雪莹先回去,&bsp;&bsp;自己要去找刘所长聊一聊关于老冯事情。 咚咚咚，咚咚咚，敲开了刘所长的办公室房门。 刚一进屋就发现刘所长正在打扫刚吃完零食的战场。 龚正走过去巡视一圈“刘所长还有没有吃的？”伸出手问道。 刘所长装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拉开抽屉扔给龚正一包饼干“老冯的事情都说了吧？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们可得上点心，老冯这个人是个老实人，可别让人家受了委屈。”叮嘱道。 “哎，他要是说了什么事都好解决，你前脚走他后脚就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啊？没说？” “对呀，一个字都没说，对了刘所长老冯是哪个村的人啊？” “大冯村。” “大冯村。”龚正用手摸了摸下巴，扔进嘴里一块饼干，“这个村有没有村霸？”继续问道。 刘所长眯起眼睛，他明白了龚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他们派出所一般只有下乡宣传，处理一下纠纷才会过去，这个冯村的纠纷特别少所以去的不是很多，根据他的了解这个村子的村民看上去都很和谐，不像是存在村霸这种情况。 但是具体的他也不敢保证。 龚正对着他咧下嘴“依我看，不是冯村有就是周边村子有，老冯明显就是害怕说出来解决不了，麻烦找上门。” “明天我派人过去调查了解一下。” “别，你这样一弄到时候老冯估计更麻烦，我来找你就是想你能不能把老冯在约过来，到时候咱们一起来听他说，或者你直接让他跟你说，到时候你受累给我们反馈一下也行。”龚正提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 “对呀，人老冯不是专门冲着你来的嘛，你说咱要是不给这件事办漂亮了怎么能对得起你刘所长。” “得得得，别给我脸上贴啊，我尽量帮你约他过来，到时候一起听，传话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好。” 刘所长一看就是有着丰富的生活阅历。 “好嘞，那我等你消息，这饼干不咋好吃，等会儿我给你推荐几个。” “滚一边子去，都给我吃完了才说不好吃，要脸不要？” “哈哈哈。” 离开派出所返回刑警队，龚正拿出了地图，大冯村这个地方属于城北责任区和城中责任区分界线位置，过了这个村子就归城中管。 如果不是因为老冯的到来，龚正对这个大冯村还真是有一些陌生，自从来到刑警队到现在为止他一次都没有去过这里。 。 124：老冯的痛苦 龚正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中地图发起呆。 杜强火急火燎的推开门跑进来，直奔陆涛办公室。 进入了大约两分钟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出来。 “龚正，孙小庄你们两个跟我们走，快点。”陆涛急促的喊道。 “好。” 两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乘坐警车拉响警报，一路疾驰。 在路上杜强介绍了一下情况，原来是他们小组最近在调查的一起非法聚众赌博案件,&bsp;&bsp;今天得到准确线报，一伙人将要在城北一废弃砖窑内开展活动。 刑警，特警一行人全部赶往指定地点。 嗡嗡，嗡嗡，龚正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掏出来看到是刘所长打来电话。 接通电话，刘所长说道“龚正关于老冯的事情我和他说好了，今天下午六点左右他会来派出所,&bsp;&bsp;你到时候过来吧。” 龚正看了一眼腕表，依照当前的情况来看自己下午六点都不一定能结束这边任务。 迟疑片刻后回答道“刘所长我今天在外面出任务，今天下午估计回不去啊，要不你先帮我了解一下呗。” “哎呀，这可真不好弄，我今天也有点事情要处理，要不我和他换个时间吧。” “换个时间他还能来吗？你这样吧，稍等我一下，稍等我两分钟。” 龚正说完挂断电话。 坐在副驾驶的陆涛回过头来“有事？”问了一句。 “师傅是这样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想着能不能让李娜娜先帮忙过去登记一下笔录，因为老冯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怕他到时候在有顾虑。” “要不你回去吧，目前这边人手也充足。” “啊？” “这边还不一定什么时候结束，李娜娜万一没有问清楚或者少问了什么，到时候你还是要和老冯交流，你就先回去，如果结束的早还可以过来。” “那行吧,&bsp;&bsp;那我就先回去了。” 龚正下车后换上另外一辆车离开。 返程的路上同志了刘所长，告诉他按照原计划让老冯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bsp;&bsp;龚正有些焦急的不断在办公区溜达，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墙壁上悬挂的钟表，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四十分，老冯到底会不会来呢？心里不停的做着盘算。 嗡嗡，嗡嗡，漫长的等待中手机终于响了。 用最快速度接通电话。 “好，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带着诸葛雪莹跑出办公区。 来到派出所接待室，老冯依然是白天的那一身装扮，唯独变化的就是脚上面多了很多干掉的泥土，看样子还真的是去浇地了。 刘所长站在几个人之间“都认识我就不过多介绍了，老冯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我们，不要有任何顾虑，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前提是要真实发生过，好吧，这两位警官都是在外面正办案的，听说你来了马上就赶回来。” “你越是这么犹豫,&bsp;&bsp;我们越是无法理解,&bsp;&bsp;到时候受苦的不依然还是你嘛。” “行啦，你们聊，我也有任务需要出去一趟。” 刘所长说完后转身离开房间。 龚正长呼一口气，拽出椅子坐下来，将自己的本子和笔一同放在桌子上面。 抬头看着老冯，等他准备好和自己交谈。 “警官我” “又要回去浇地？”龚正咧着嘴说道。 “那倒不是，我就是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咱们在谈，你也可以怎么想就怎么说，事情怎么发生的发生的过程，发生的结果，你就直接说也没问题，咱这不是做报告还需要组织词汇，好吧。” 老冯点点头，左手搓着右手，眼睛不停的在房间内来回游动。 看他如此犹豫，龚正回过头示意诸葛雪莹帮忙给他倒杯水过来。 把一杯温水推到老冯面前“喝口水，压压惊。”玩笑道。 咕咚咕咚，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用黢黑的手臂擦拭一下嘴角。 “这件事发生了有两个多月了，当时我们家想要给孩子盖婚房，地方也有，钱也是东家凑西家借才筹到，可是我们不敢盖。”老冯低着头小声说道。 龚正拿着笔快速记录下其中重要信息。 “为什么？” “因为冯祥廷不同意。” “冯祥廷是谁？他为什么不同意？”继续问道。 “他是我们村的村主任，在我们村不管是谁家盖房子都必须要给他礼钱，多则三五万，少则也要七八千，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变过。”老冯说出了原因。 龚正听完皱下眉头。 “不给的话会怎样？” “不给的话不给的话，哎，警官你现在方便吗？”老冯支支吾吾也没说出结果。 “方便。” “你能跟我去一趟人民医院吗？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好，走，我们现在过去。” 收好本子和笔开车带着老冯前往医院，在路上龚正试探性的问了几个问题，老冯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 汽车停在人民医院外停车场，三人从车内依次下来。 跟着老冯走进住院部，乘坐电梯来到三楼，推开一扇病房的房门。 房间内一共有三张病床，龚正他们进入房间后正在聊天的人们纷纷停下来，眼神齐刷刷看向他们。 老冯带着他们来到最里面靠窗户的那张病床前停下来。 突然间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淌，坐在床边的一名老妇女急忙站起来搀扶住老冯。 老冯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床上的年轻男子。 “他，他就是我儿子。我们，我们不给他钱，他就找人半夜去我家把我儿子打了，还有我媳妇，你看看。”老冯让他媳妇转过身去。 龚正看到了她的后脑勺位置有一处没头发。 刚要说些什么，老冯拽着她媳妇凑到了龚正面前“他们没有人性，拿着这么粗的铁棍子就往头上砸，他们不是人，不是人。” “老冯你先不要激动，你儿子目前是什么情况？” “我儿子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了，到现在都醒不过来，医生说大脑受损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他女朋友知道这件事后也跑了，警官我不怕死，真的，但是我儿子他不应该就这么躺着，不应该啊。” 老冯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龚正见状赶忙拉过一把椅子扶着他坐下来。 。 125：没那么简单 龚正绕过病床来到老冯儿子面前，俯身看了一眼。 他的年纪和自己相仿，本应该是发光发热，努力生活，如今却因为所谓的“盖房礼钱”而躺在这里。 诸葛雪莹站在一旁，紧紧的握着拳头，内心怒火在快速燃烧。 “我们换个地方谈吧,&bsp;&bsp;这里人太多。” 老冯叮嘱了妻子几句，妻子用手拉住他，脸上浮现出不放心表情。 龚正能感受到她害怕，害怕这件事没有得到解决在受到报复，家里现在唯一的劳动力就是老冯，他要是在倒下，这个家可就垮了。 走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妇女的那张布满老茧的手。 “阿姨，请您放心,&bsp;&bsp;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坚定的做出回答。 妇女没有说什么，松开手扭头捂住脸。 龚正带着老冯离开医院，返回车内。 “老冯为了能够尽快的破案，也为了不让其他百姓在受到伤害，咱们还是直接一点吧，冯祥廷做这件事你有没有证据？” “证据？全村的人都知道，还需要什么证据？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证据。” “打你儿子和妻子凶器，人证也可以。” “他们就是拎着棍子来的，打完就走了，棍子我不知道在哪，你说的人证是什么意思？他们是大半夜来的我家。” 老冯对于龚正提出问题很是费解。 原本已经放下心打算说清一切的他，现在开始有了抵触心理。 龚正点点头，启动汽车返回刑警队。 老冯坐在接待室。 “老冯你说的问题我们肯定会马上调查，但是也希望你理解，毕竟你一个人说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就按照它来下结论，可能需要一点点时间” 龚正的话还没有说完,&bsp;&bsp;老冯就站起身来“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bsp;&bsp;你们权当我没有来过吧。”失望的说道。 “老冯，老冯，这件事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调查的，肯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你们随意吧。”老冯甩开了龚正的手臂急促的走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龚正长呼一口气。 “师哥我们不应该直接给冯祥廷抓过来审讯吗？”诸葛雪莹义愤填膺的发出质问。 “抓过来审讯？以什么理由？打人？谁看到了，谁能作证，到时候怎么抓进来的怎么放掉，放掉之后老冯可就有麻烦了知道吗？我告诉你，办案不要把个人情感带进去，会让你做出错误判断。”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想要将冯祥廷一网打尽，我们就必须要耐住性子，掌握他们团伙的确凿证据之后在动手，否则受苦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大冯村的几千名百姓。” 诸葛雪莹默默的点下头。 这样的案子调查起来很吃力，龚正既不能开诚布公的宣布调查冯祥廷，也不能用陌生人的身份出入大冯村,&bsp;&bsp;思来想去还真能找刘所长帮忙,&bsp;&bsp;借助派出所入村宣传法律常识机会了解一下。 想到这里，掏出手机跟刘所长取得联系。 刘所长听完后当场就答应下来,&bsp;&bsp;正好他们最近要宣传反诈知识。 约好了时间后挂断电话。 扭头看了一眼墙壁上钟表，将近晚上九点钟了，杜强和陆涛他们都还没有回来。 打了个电话得知行动还没有开始，龚正主动要求回去参加这次任务，得到批准。 诸葛雪莹也想要参加，被龚正无情拒绝“你看家，万一有案子可以随时出动。”扔下一句后转身离开。 晚上十一点，远处有灯光在闪动，片刻后废弃的砖窑上方忽明忽暗亮起灯光。 看样子他们是在打信号。 看似安全，殊不知在这附近都是警察。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一辆接一辆的汽车从龚正他们面前疾驰而过，带起滚滚灰尘迎面扑来。 粗滤的数了一下，最少十三辆车。 车辆停靠在废弃砖窑周边，车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几十名不同着装男女，还有六七名带着耳麦的保镖整齐划一站在砖窑门外。 陆涛悄悄的拿出对讲机，紧握在手中。 大家都在耐心的等待，等着他们开局。 时间来到晚上十二点，陆涛感觉差不多了，摁下对讲机“所有人注意，行动。” 一声令下，从废弃砖窑四面八方突然冒出来多名手持q械的警察。 “不许动，警察。”大喝一声。 门口的保镖当即吓傻在原地，龚正等着特警一行人冲进废弃砖窑内，踹开房门，里面的所有人瞬间齐刷刷看过来。 赢钱的输钱的陪玩的一个个脸上满是惊恐。 “警察，全部双手抱头靠墙蹲下，快点。” “让你蹲下听没听见？”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能打个电话吗？我和你们大队长认识，今天就是过来看看，我什么也没干，我也没玩。”一名中年油腻男子他挺着大肚子咧着大嘴对龚正说道。 龚正冷哼一声“跟我们大队长认识？” “对，我和他是朋友。”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蹲下。”龚正直接甩给他一个冷脸。 中年男子还想要在狡辩几句，不过特警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把他摁着蹲下去。 “身份证都拿出来。” “没带。” “我也没带。” “身份证号。” “警察同志我们只是听说这边有好玩的，就过来看看，我们也是被骗过来的，真的，你说我一公司老总，怎么可能会碰这些东西。” “是啊，我也是被骗过来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停诉说着自己“委屈”。 陆涛用手拍打几下桌子，示意他们安静。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城北刑警队队长陆涛，这里是我的证件，根据刑法第三百零三条规定发，三人以上赌资超过伍万元的，就是聚众赌博，你们有多人赌资有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 “张口就被骗过来的，你们是不是被骗过来的我们都会调查的一清二楚，现在请你们配合公安机关调查，否则拒绝配合调查将会给你们增加一项罪名，明白吗？” 陆涛这一番话说完，众人还算是配合。 一个个登记了身份信息后背带上警车。 根据核查当晚参与赌博的人数十一人，赌资共计230余万。 有的人会因此失去工作，失去亲人，失去所有，有的人会因为沾上人生抹不掉的污点。 （??劝君莫把??赌??博??沾，赌博是??个害人滩，害你下滩翻??了船，害??你妻离??家??又散，劝??君莫讲赌博??强，??赌博发财理??不当，输了钱来偷和抢，国??法??判你进牢房——来自网络。） 。 126：大冯村之行【一】 众人浩浩荡荡返回刑警队，一时间说话声将整个刑警队灌满。 龚正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情况，有些无奈的来回奔波给这些人录口供，办手续。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上午点才算正式从这起案件中撤出来。 回到自己椅子旁，头一阵阵发昏，用手支撑着桌子闭着眼睛缓了好一阵。 诸葛雪莹路过他身旁时看出了不对劲，赶忙凑过去伸出手搀住他“师哥,&bsp;&bsp;师哥你没事吧？”关心而又焦急的询问道。 龚正对她摆摆手“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你帮我从左边抽屉里哪一块巧克力吧。” “你先坐下，坐好啊。”诸葛雪莹着急忙慌的拉开抽屉，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帮他拿出一块还剩下一半的巧克力，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剩的,&bsp;&bsp;“你这巧克力还能吃吗？”扭过头对龚正问道。 “能,&bsp;&bsp;你给我吧。”龚正全程闭着眼睛，对她伸出手。 巧克力塞进嘴里，三两口就给咽下去。 陆涛从审讯室那边走出来，一转身看到了闭着眼睛斜躺在椅子上的龚正，楞了一下，片刻后迎面走过来“低血糖？” “队长。” “没事的师傅，缓一下就好了。”龚正强打起精神对他回答道。 “别有事没事了，你已经四五个月没有休假了吧，今天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准时上班。” “不行，我今天跟刘所长他们约好了要去大冯村调查村霸事情。” “约好了可以让别人去，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休息，明白吗？就这样。”陆涛强行下达命令，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龚正吃完巧克力还在缓和，派出所警员已经跑进来，刚进屋就直接找到龚正“嗨，别闭目养神啦,&bsp;&bsp;大冯村还去不去？”玩笑着说道。 “去，去,&bsp;&bsp;走。”龚正睁开眼，眼前一片片迷糊，他很想站起来可自己的双腿如同灌铅一样沉重。 一旁的诸葛雪莹看不下去了，打算直接喊着孙小庄跟派出所警员过去。 龚正执意要自己去，一来二去被杜强看到了。 杜强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后把李娜娜叫过来，小声在她耳边附言几句，说完拍了下孙小庄肩膀“走吧，我跟你们去。” “哎” 龚正就这么无情的被抛弃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过了几分钟李娜娜忙完手头工作后离开刑警队，过了十几分钟拎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红烧牛肉面来到龚正面前。 把袋子打开，掀开盖子，一次性筷子给他拨开，一切都弄好之后推到他的面前“吃吧，吃完了去宿舍好好睡一觉。” “你这是？” “上次我值班晕倒多亏你，今天算是回报你一下，赶快吃吧，等会儿吃完了叫我，我扶着你去宿舍。”李娜娜一脸微笑的说道。 龚正看着面前明显多加了两份牛肉的面条，心中感动万分。 吸溜，吸溜,&bsp;&bsp;满屋子都是龚正吃面条声音，听得大家肚子都开始咕咕叫起来。 吃完面条打了一个饱嗝，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轻松了很多，原来我缺的不是睡觉而是这碗面嘛。 快速整理一下桌子上汤汤水水，把装着面的包装也整理好。 扭头看了一眼正坐在电脑前专心工作的李娜娜，静悄悄的站起来，蹑手蹑脚的往门口挪动。 “龚正你干嘛去？” 李娜娜被身旁辅警小声提醒一句，立刻站起来对他喊道。 龚正停下脚步，一手拽着大门，一手拎着垃圾，慢慢回过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笑“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感谢你的面条，多少钱等会告诉我转给你哈。” “你站住，站住。” 龚正扔掉垃圾后跳上警车。 李娜娜拽开他的车门，生气的说道“你这个样子还瞎跑什么？赶快回去休息，这是队长的命令。” “娜娜我绝对不是瞎跑，大冯村的村霸横行霸道，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你说我哪有心情睡觉，我现在过去还能追得上杜强他们，等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在车上休息，你放心吧。” “那也不行，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休息。” 龚正见甩不开她，只能装作听话样子，解开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办公区走。 “师傅？” 龚正冷不丁的喊了一句。 李娜娜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就是这一走神功夫龚正扭头抬腿就跑。 跳上车，启动，松手刹，挂挡，一脚油门干出去。 李娜娜追了几步后停下来，两手掐腰站在那里对龚正小声咒骂几句。 此时正站在办公室窗前的陆涛忍不住笑出声音。 汽车一路疾驰，尽可能加快了行进速度，根据导航提示把车辆开进了大冯村。 进入村子，大街上的一些村民纷纷投来惊奇目光。 吱，龚正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子靠边停好后熄火下车。 带着自己的本子和笔来到几位村民面前。 “大爷，大妈哎，别走呀。”话都没有说完，村民就已经四散而开。 龚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开的车，多么明显就是一辆警车，这些村民为啥一句话都不说就跑了？ “大爷，大妈你们别走呀，我是咱们城北派出所的警员，今天来给大家普法来啦。”龚正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大家并没有理会他的喊话，甚至连停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龚正紧紧的攥着日记本，看样子这里面的情况很严重。 站在原地向前方看去，并没有发现杜强他们开的车辆，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你们在什么地方？”开口问道。 “我们在什么地方？大冯村啊。” “我也在大冯村，怎么没看到你们开的车啊？” “不是让你休息的嘛。” “我没事了，你们车在哪？” “村东头，停车点。” 停车点？一个村子竟然还有专门的停车点。 龚正一边嘀咕一边回到车内，启动汽车向村东头驶去，穿过第三个胡同时不经意间一扭头，发现刚刚逃离的那几位村民就在这个胡同里面。 思考片刻还是选择没有停车。 大冯村停车点的牌子出现在面前，这里是一片土地，上面用白石灰划着大小不一的停车位，里面还真停着十几辆汽车。 龚正把车挨着杜强他们开的车停好，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三十来岁左右男子，直接帮他打开车门，毕恭毕敬的表示欢迎。 。 127：大冯村之行【二】 龚正从车内走下来。 “警官辛苦，欢迎警官前来大冯村指导工作。”一脸怪异笑容对他说道。 龚正忍不住皱起眉头“我不是什么领导，你没必要这样，我的同事是不是已经来了？” “对对对，那几位警官都在村支部，我现在带您过去。” “这边请。” 村支部从外面看就是个四合院，走进去发现一边的绳子上还挂着男女老少衣服。 北屋房檐下面,&bsp;&bsp;悬挂着“大冯村村支部”牌子。 这里即是村长冯祥廷的家，也是村支部办公点，这样的情况倒是不少见。 男人为他拽开房门。 龚正刚走进去，人还没有看全，一名有点秃顶，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就迎上来,&bsp;&bsp;一下子就跟他的手握在一起“欢迎,&bsp;&bsp;欢迎,&bsp;&bsp;辛苦，辛苦。”嘴里不停的说着。 “我来介绍一下” “滚一边子去，需要你介绍吗？我自己没嘴。”男人说完，扭头对着龚正又露出笑脸，“鄙人就是大冯村的村长冯祥廷，今天听说你们要来给我们村普法宣传反诈，我是真的高兴啊，你说咱们的农民现在越来越好了，大家兜子里都有了几个闲钱，这要是让人给骗走了那可不得了。” “之前我开会的时候就一直强调，陌生电话，陌生短信不可信，坚决要从根本上提高咱们村民的反诈能力，可是我说的话他们都不信，这次你们来说他们肯定不敢怀疑。” 冯祥廷二话不说先把自己的功劳表了表。 龚正似笑非笑的点下头“大冯村还真是不错，竟然都有自己的停车点,&bsp;&bsp;之前我去过那么多村子还都没有这个。” 冯祥廷愣了几秒钟后哈哈大笑两声“其实我们这个也是刚弄没多久,&bsp;&bsp;现在生活好了不能说家家户户有车吧，起码百分之七八十的家庭都有，之前他们下班回来把车子横七竖八的乱停一通，对村民出行严重影响，所以我们才开会通过修建这么个停车点。” “方便大家行走，车辆也能得到保障，我们停车点四周全都是监控，晚上也有人值班。” “哦，那看来确实不错。” “还好，还好，老百姓信任我，我就得做点让老百姓有利事情。” 杜强不得不打断他们两个人，因为时间有限，还是尽快进入正题吧。 派出所警员将几分传单交给了冯祥廷，随后又给了他几份大海报，要求悬挂于村子公告栏供大家阅读。 冯祥廷拿到手看都没看就让刚刚停车点的男人马上贴。 派出所的警员把一个盘交给了冯祥廷“通过大喇叭播放一下。”说道。 “好嘞，好嘞，我马上就去。” 大喇叭内响起了反诈宣传知识，龚正和杜强对视一眼,&bsp;&bsp;通过眼神交流一下。 “那个我们出去转一转,&bsp;&bsp;第一次来熟悉一下。” “没问题，二生你带着两位警官转一转,&bsp;&bsp;讲一讲咱们村子变化。”冯祥廷这是有多放心龚正他们发现什么，死去活来非要找个人跟着。 龚正和杜强走出院子，身后的二生形影不离的跟在一步远距离。 溜达一圈，龚正发现了盖到一半的房子有两处，还有两处只打好地基，空地上有红砖，木架子等工具，通过地基上的泥土来看，最起码已经有半年左右没动工了。 “二生是吧？” “是我。” “这房子是谁的？打个地基就不盖啦。”龚正指着现场对他问道。 “估计没钱了吧，我也不清楚。”二生随口做出应答。 龚正微微点下头，继续往前走。 路过其中一条胡同时又看到了那几位村民，他们背对着自己坐在胡同口小声闲聊着什么。 龚正他们三人走过去，为了不引起村民慌乱，故意发出两声咳嗽。 听到声音，几名村民纷纷转过身来，当看到是龚正时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起身准备，龚正故意向两侧挪动身体，将身后的二生露出来。 村民的举动让他大跌眼镜。 “我们家的水快烧开了，得赶快回去。” “我洗衣机里的衣服估计也洗好了。” “我们家小孙子应该睡醒了，我得赶快回去看看。” 各种各样的理由提出来，片刻功夫就四散而去，只留下一个行动不太方便的大爷依然坐在那里。 龚正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去，大声问道“大爷，喇叭里喊得话你能听清楚吗？” 大爷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反诈宣传，等你孩子回来后可以去村子公告栏看看，那里有详细内容。” “警官，警官，他的脑子不太好。”二生走过来对龚正小声说道。 “大爷您继续休息吧。”龚正说完站起身来，大爷的手轻轻的拽了一下他的裤腿。 龚正感受到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大爷虽然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却仿佛在表示什么。 为了不引起多疑，龚正大跨步的往前走。 路上漫无精心的问出了大爷住的地方和他情况，得知大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儿子在外地工地，一个在本地，前几天好像是受力点伤目前在医院。 回到冯祥廷的家里，简单和他沟通几句后准备离开。 在返回刑警队的路上，杜强对于这件事提出自己想法“这个村子看上去可不简单啊，停车点说得好听是规范停车管理，我估计八成要收费。” “收费肯定是要收费的，弄不好还得支付看停车点员工费用。” “如果不是有人举报，咱们还真不一定能了解这里情况，小杜你们派出所这么多年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老百姓什么都不说，他们村子里治安案件又特别少，我们去也只是宣传。” “龚正你们”杜强说到一半停下来，“睡着了。” 大冯村之行让龚正意识到了事情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像老冯这样的受害人有多少他不知道，村子里有多少是冯祥廷的人他也不知道，盲目的找人调查了解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连累了那些曾经被他们欺压过的百姓。 今天胡同口的大爷会不会成为自己的突破点呢？ 。 128：大冯村之行【三】 大冯村事件得到市局高度重视。 龚正他们一行人从大冯村赶回来之后就被叫到会议室。 推开门，廖克龙和几位市局领导都已经坐在里面。 “支队长，孙队长，鲁政委。”龚正挨个叫人。 “大冯村的事情调查怎么样了？”廖克龙开口问道。 龚正这才明白他们来这里目的。 径直走到前方黑板处，在上面写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大冯村村长冯祥廷组织了一伙人，长期依盖房需要喜钱，结婚需要礼钱等为由欺压百姓,&bsp;&bsp;老百姓对他是敢怒不敢言，我们大概了解一下，大冯村目前有两处房屋盖到一半没有在继续，还有两处房屋只打好地基。” “其他的信息目前还没有得到确认，我不好多说，总之就是这个冯祥廷绝对是大冯村一个毒瘤。” 龚正说完后回到自己位置。 “既然是毒瘤就必须要铲除，这件事市局要求你们联合咱们市纪委同志一同开展调查,&bsp;&bsp;将这伙人一个不落的全部调查清楚。” “是。” 廖克龙随后又听取了龚正接下来的计划部署。 对于他的计划提出几点建议，龚正一一记录下来。 调查大冯村而且还是一个长期被村霸欺压村子，他们很难入手，一个是村民不敢说，一个是的他们直接调查取证肯定会收到阻扰，从而给冯祥廷销毁证据时间。 所以讨论结果还是暗帝取证。 怎么才能够更好的接触那些百姓呢？ 龚正提出是否可以联合医院对百姓义诊。 此想法一出，大家纷纷表示赞同“依照当前看来，这倒是个不错办法，既可以和百姓单独沟通，也不会引起冯祥廷他们怀疑，不过龚正你们几个肯定不能出现。”廖克龙沉思片刻说道。 “让师姐去吧。” “肖红吗？” “对。” “或者娜娜也可以，她们都是女孩子不太显眼。” “可以，陆涛你来安排这件事，我去和医院那边协调，证明这两天就把事情落实。” “行，没问题，我这边随时可以出发。” 会议结束，大家奔赴各自岗位,&bsp;&bsp;陆涛找到肖红跟她说了一下具体情况。 肖红点点头答应下来。 龚正带着孙小庄和诸葛雪莹三人开展对冯祥廷背景调查。 时间来到第二天,&bsp;&bsp;龚正面临一些补品带着两人去了医院，推开病房门发现最里面的那张床铺是空的。 前两天来情况还很严重，难道 “大爷，那边病床上的小伙子呢？”龚正对临床大爷询问道。 “他出院了，好像是家里缴不起住院费了，昨天晚上就走了。” “谢谢你。” 几人回到车内，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直接去大冯村不太合适。 沉思片刻后龚正示意把车开回刑警队。 返回城北刑警队拎着东西去了派出所，找到刘所长希望他能想办法把这些东西送给老冯。 “你有心了，我这几天抽个时间给了他。” “谢谢你啊刘所长。” “谢什么谢。” 时间过去了一天又一天，三天后肖红等到了医院那边通知，她和李娜娜两个人立马放下手头工作驱车前往医院，跟随义诊队伍一同前往大冯村。 大冯村的村民听说有义诊队伍，纷纷走出家门，曾经不敢问的今天都要问一遍，之前不敢检查的今天也都要检查检查。 冯祥廷很是配合的把村子里一处空地摆放上桌椅板凳。 肖红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家伙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在跟前守着，走过去对他询问道“冯村长，咱们村的村书记没在吗？” 冯祥廷愣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我们冯书记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一直都在家里休息。”解释道。 “哦？那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嗨,&bsp;&bsp;那倒不用，他就是前几天把脚给崴了，你们还是多帮忙给老乡看看吧。”冯祥廷当场就做出拒绝。 肖红怎么能放过这次难得机会，她追着冯祥廷说道“还是带我们去看看吧，这边人手充足，而且崴脚可不是小事，弄不好要成大问题，带我们过去吧好吧，正好我们也需要让村书记了解一下我们医院对疾病的一些宣传。” “我可以替你们宣传。” “别介，我们也有指标的，您就帮帮忙呗。” 肖红苦苦的哀求道。 冯祥廷实在是呦不过她，只能让二生带着她过去。 来到村书记家中，一眼望去心中冒出两个词“贫苦”，外墙上很早之前贴的墙砖已经掉的不离十，院子内摆放着一些农用工具，右手边停放着两辆破旧电动车。 二生一进院子就喊了句“冯书记医生来给你看病了。” “你这么大声喊他也不能出来迎接，喊什么。”李娜娜没好气的嘀咕两句。 拉开满是油渍的房门，走进去，房间内还算整洁，一个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男人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听到开门声他依然没有睁开眼。 二生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村书记才睁开眼“哎呦，二生来啦，有事吗？”开口询问道。 “嘿，你这老头我刚刚在院子里那么大声喊，你都没听到啊，这两位是来给咱们村百姓看病的医生，听说你脚崴了非要过来看看。”二生转过身指着肖红和李娜娜做出介绍。 村书记看了她们两人一眼，摆摆手“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还是紧着给我们村老乡看看吧。” “冯书记是吧，我们还是给您检查一下身体吧，配合一下呗，不会耽误你太久。” “我这身体没问题，还是算了吧。” “别别别，来都来了，还是看一看吧，那个娜娜你搀扶着冯书记咱们去里屋检查。” 二生跑过来帮忙一起给他弄到了里屋。 肖红直接不留情面的把二生推出了房间“检查身体，你在这里不太方便，在外面稍等几分钟。” “哎，哎，都是老爷们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也不行，出去等一下。” “你这医生，行行行，我在外面等着。” 二生不情愿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咣当，肖红关上了房门。 二生随即站起来，把耳朵贴到门上。 肖红通过门缝影子就已经注意到，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笑容。 她和李娜娜象征性的对村书记提出了几个问题。 “你这怎么搞的？” “走路走的。” “拍过片子吗？” “没有，崴脚还不至于拍片子。” 一问一答倒也流畅，门外的二生听到这里放松了不少警惕。 在他看来冯祥廷就是有点过度紧张了，恨不得一个陌生人也不让进村子。 。 129：大冯村之行【四】 村书记的小腿上有明显淤青，这可不是摔跟头能摔出来的，凭借自己经验这很像是被棍子打的。 李娜娜带着手套帮他晃动几下脚踝，他却没有丝毫疼痛。 肖红拍了拍李娜娜的肩膀“检查的差不多了吧，让村书记看一看咱们的疾病自查和防范小技巧。”大声说道。 “好嘞。” 抽出一份传单递给了的村书记。 村书记极其不情愿的接过去，当他把传单拿走的时候看到了肖红的警官证，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肖红对他做出了不要出声手势,&bsp;&bsp;从兜子里拿出笔快速写出一段话。 “我们是警察，这次是来调查冯祥廷的，希望可以得到你的配合。” 村书记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肖红“你们真的？” 肖红很坚定的点点头。 “这是我的电话，等你方便的时候可以跟我联系，我想办法把你带出去咱们聊。” 村书记看完后把纸折好放进口袋。 “冯书记你这得去拍片子啊,&bsp;&bsp;不能就这么耗着，我看你这骨头可能有点问题。” “哦，那我抽时间去吧。” “别抽时间了,&bsp;&bsp;尽快好吧，去人民医院骨科看看，早点看，早点恢复。” “好，谢谢你们啊医生，谢谢。” 吱，拽开房门，二生蹭的一下站起来。 他那双贼眉鼠眼把几个人挨个打量一番，没看出任何猫腻后离开村书记家。 出门之前肖红转过身和村书记对视一眼，微微点下头。 义诊结束了，肖红他们一行人离开。 从医院返回刑警队路上，李娜娜提出疑问“红姐那个村书记应该不是冯祥廷的人吧？” “不是。” “他要是的话，咱俩可就惹大麻烦了。” “我说了不是，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自信呢，你看二生跟他说话的方式他像是冯祥廷的人吗？还有他的小腿上伤痕你看到了吧，那可不是摔跤摔得,&bsp;&bsp;也不是什么崴脚，肯定是被冯祥廷的人给打了。” 肖红凭借这几点就可以确定他最起码跟冯祥廷不是一伙的。 李娜娜听完后抿着嘴点点头。 路过咖啡店肖红把车停下来，掏钱让李娜娜给大家一人买一杯咖啡。 “辅警也算上吗？” “你说呢？” “算。” “那你还问，赶快去吧。” “哎，好嘞。” 大约半小时左右李娜娜和两位店员拎着咖啡来到车旁。 城北刑警队研判室。 正在对冯祥廷探讨的众人听到开门声，纷纷扭头看过来。 “今天红姐请客，一人一杯咖啡。”李娜娜站在门口高声喊道。 “哎呦，红姐请客啊，那我得喝一杯。” “给我来一杯。” 龚正坐在前面，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将咖啡一抢而光，孙小庄把其中一杯推到了龚正面前“先喝一口，提提神吧。”玩笑道。 龚正身体猛然一颤，从专注思考中反应过来。 “师姐呢？”抬头对李娜娜问道。 “红姐在外面呢，她说有点事情，等下过来。” “你们今天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见到大冯村的村书记了，他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红姐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和身份告诉了他，这两天会想办法把他接出来脱离冯祥廷视线后询问一下。” “这个村书记可靠吗？” “可靠。” “那就行。” 陆涛和肖红还有纪委的两位领导一前一后走进研判室，大家纷纷站起来，龚正也乖乖的让开最前方主座位。 全部坐下,&bsp;&bsp;李娜娜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刚刚肖红已经把了解到的情况跟我说了，我们计划明天让医院派辆车过去给冯文志接出来，龚正你到时候负责跟他了解情况，越详细越好，主要是冯祥廷的证据。” “明白。” “王主任，侯主任你们两位要不要一起过去？”陆涛对纪委领导问道。 “第一次谈话还是以你们为主，我们先在这边等结果，不过最好是能够让冯文志形成书面材料，按照常理来说非党员身份村长不受我们监督，不过我们严重怀疑冯祥廷的背后还有其他人，这也是我们来一起协助的目的。” “如果单纯的调查冯祥廷你们来就可以，如果可以提供出他背后的人物，交给我们。” “好的，明白了。” “龚正刚刚王主任说的你都听见了吧？冯文志说的越详细越好，我们刑警主抓犯罪，其他的交给王主任和侯主任就可以。” “师傅，我明白。” 研判会结束了，大家各自回到各自岗位。 晚上九点多一点，派出所警员推开门带着一个二十来岁年轻男子走进来“龚正，红姐在不在？” “刚刚出去了，有事？” “这个人刚刚一直在派出所门口晃悠，说是来找肖红警官的，我就给带过来了。” “好，辛苦啊，交给我吧。” 龚正快速敲打几下键盘，将所写文件段落完成后站起来，带着男子走进接待室。 让他先坐下来，顺便帮他倒杯水，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肖红电话。 肖红听完告诉龚正“来的这个人就是冯文志的儿子。” “啊，哦，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龚正和男人对视一眼“你稍等我一分钟。”说完跑出接待室，“小庄，雪莹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拿着本和笔。” “哎，来啦。” 三人再次回到接待室，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脸色瞬间就发生变化，他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龚正走到他面前，亮出自己的证件“你不要紧张，我是咱们城北刑警队的警员龚正，这是我证件，刚刚肖红警官已经把你情况跟我说了，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谈。” “我肖红警官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她估计还要等一会儿，跟我们说是一样的。” “我还是等一等吧，因为我爸说了只能跟肖红警官谈，不好意思。” 龚正无奈的长呼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肖红电话，打开免提，把这边的情况当着男人的面对她做出沟通。 “那个我现在一时半会回不去，你直接跟这位龚正警官说就可以，他是主抓冯祥廷这起案件的警官，请你相信他，不要有顾虑，好吗？” “肖红警官，我还是等你回来吧，如果你今天回不来我就先走了，等明天晚上再过来。” 肖红沉默了片刻。 “好吧，那你在刑警队等我一会，我尽快赶回去。” 挂断电话，孙小庄和诸葛雪莹拿着本子和笔退出接待室。 。 130：无恶不作 离开接待室，孙小庄小声唠叨两句。 龚正无奈的努下嘴。 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到了，习惯啦。 老百姓认准某一个警察，那真的就只和他说实话，其他警察怎么表明身份，表明立场都没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将要十点钟的时候院子内出现了车灯。 龚正打开门走出去。 肖红风风火火的迎面跑过来“他没走吧？”问道。 “还没。” “走,&bsp;&bsp;我们过去看看。” 肖红和龚正推开接待室房门，男人看过来。 “我就是肖红，这是我的证件。”肖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肖红警官你好，我是大冯村村书记冯文志的儿子，我叫冯德才。” “德才你好，天色不早了,&bsp;&bsp;咱们就被寒暄啦,&bsp;&bsp;直接进入主题好吗？” “好,&bsp;&bsp;我父亲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冯德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笔记本递到肖红面前，“他说你想要了解的情况都在这上面，还有就是不要让人去接他了，冯祥廷最近一直都在盯着他。” 肖红翻开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迹有些潦草，不过冯祥廷这三个字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这个本子一直在你身上吗？” “对，我在市里工地干活，这个本子我爸让我随身带着，他怕被冯祥廷找到后销毁。” “真的太感谢你了，同时也要感谢你的父亲，这本子上的内容我们需要点时间整理，请你转告你的父亲，天空中没有不散的乌云，太阳很快就会出现，让他保护好自己。” “我会转达的。”冯德才说完站起身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今天晚上要上夜班。” “你怎么过来的？” “我坐公交车过来的。” “这个点了,&bsp;&bsp;估计没有公交了,&bsp;&bsp;龚正你送一下这位小兄弟吧。” “行，没问题，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骑共享单车回去就可以。” “我送你吧，你还害怕我吃了你呀，走吧。”龚正半开着玩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送冯德才路上，他对于龚正提出问题只字不答，不是低头看手机就是扭头看窗外风景。 龚正很识趣的闭上嘴巴。 肖红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把本子放在了龚正桌子上便离开了。 等他回去后把台灯压在本子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往电脑上打。 实在是看不清地方就暂且用一个号代替。 键盘的敲打声一直持续到天亮，肖红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小组警员返回刑警队。 推开门看到了龚正挑下眉毛“你信不信他一晚上没睡。”小声嘀咕道。 “不能吧？看他那个状态还算不错。” “他外号福尔摩正不是瞎叫的，不信你等着啊。”肖红说完走到龚正身旁，弯腰轻声问了句，“差不多了吗？” “快了，还有最后三页。”龚正随口应答道，猛然间感觉不对劲,&bsp;&bsp;抬起头发现是肖红,&bsp;&bsp;“师姐你们刚回来？” “是啊，你小子这是真玩命啊，该休息就休息一下。” “恩，弄好了我就去休息。” 肖红转身对着其他警员摊开双手，怎么样我没有猜错吧。 几人抿着嘴用力点点头。 龚正敲完最后一下键盘，将所写东西全部打印出来，伸个舒服懒腰。 接下来便是对这些文字进行分析时间。 下午三点孙小庄，诸葛雪莹还有陆涛以及纪委的两位主人，围坐在研判室。 龚正站在前方黑板。 “我把冯文志送来的记事本里面文字全部打印出来，在这些文字之中列举出了冯祥廷团伙罪行，他依靠自身暴力强行拉选票，自上任村长至今五年多时间内无恶不作，一心敛钱，大冯村不管谁家婚丧嫁娶，盖房买车，甚至是买一些家具家电都需要向他支付一定的钱数。” “包括我们上次看到的停车点，只要是有车辆的家庭每年必须缴纳2000元停车费，如果不缴纳后果轻则划车放气，重则会让你出村都困难。” “根据统计全村一共有400多户，其中有车的家庭268户，每年收停车费就是52万元之多，还有就是大冯村有一个保安大队，大队长由冯祥廷的儿子冯世昌担任，村妇女主任由冯祥廷的媳妇郭梦娟担任。” “不管是什么岗位，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弄钱，去年修高速征用了大冯村67亩田地，补助的钱百分之九十都被冯祥廷扣下来，当时因为这件事村子里几名青壮年找他说理，结果被狠狠打了一顿，从那之后冯祥廷就变得更加猖狂。” “用村书记的一句话，只要是你不听他的，你敢对他有异议必定会挨打。” 龚正说到这里，纪委王主任狠狠拍下桌子“太猖狂了，这种人必须要铲除。”痛恨的咬着牙，“他有没有提起冯祥廷背后的人是谁？”看向龚正问道。 龚正点点头“有，他的背后有两个主要人物，我已经专门整理出来，等下就给你们。” “好，你继续。” “是。” “” “当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就这么多，不过这些只是村书记的文字记录，我们还需要一些人证，被害人的口供，我计划加大对大冯村村民了解，争取拿到更多的口供，如果能有人站出来指认冯祥廷是最好不过。” 陆涛长呼一口气，点燃一根香烟。 斜靠在椅子上抽了两口，这件事看起来并没有很难，但实施起来绝非容易。 抓冯祥廷容易，怎么给他定罪才是关键。 如果只是单纯的依照故意伤害，强买强卖这种罪行来抓他不太合适，必须要用h，恶，势力来抓他才是关键。 “让肖红想办法和村书记在联系一下，争取让他去组织被害村民一起当证人。”陆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昨天打电话说不要让我们过去找他了，他害怕被冯祥廷的人盯上。” “那就继续做他工作，他去和村民沟通比我们去要好的多。”陆涛继续说道。 龚正抿着嘴点点头“我明白了师傅。” “还有，冯祥廷的社会关系网你弄清楚了没有？” “目前掌握了三条线。” “说一说。” 龚正站起来走出了研判室，几分钟后拿着资料折返回来。 。 131：害怕？ 龚正站在前方，在对冯祥廷社会关系做汇报前提出一个问题。 “师傅我们是否可以申请对冯祥廷电话监听？” 陆涛摇摇头“不行，目前的这些证据还不能做这样事情。”肯定的给出答复。 “那好吧，我还是先说一下冯祥廷情况吧。” “冯祥廷他的老婆郭梦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据调查显示她近三年时间内每年都有固定时间出国，做什么目前还没了解情况，而且郭梦娟的弟弟一年前因为聚众斗殴被抓紧去,&bsp;&bsp;当时她拿着钱带着人去威胁了被打人。” “对方在她的威胁下出具了谅解书，从而减轻了对她弟弟处罚。” “郭梦娟的父亲在谷县有一家化肥厂，结合村书记记录来看，大冯村村民所用的化肥全部来自于他的厂子，价格要比市场价高一部分。” 陆涛和两位纪委主任对视一眼，小声说道“看来这个冯祥廷还真不是个简单村霸。” “没错，如果村书记所说全部是真实,&bsp;&bsp;冯祥廷最起码涉嫌恐吓他人,&bsp;&bsp;故意伤害,&bsp;&bsp;强卖强卖，还有社会组织罪。” “龚正你们继续深入调查，发现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汇报，切记盲目行动，既然要抓就要从根部一起抓。” “是。” “行啦，一晚上没睡先去休息一下。” “我没事的师傅。” “屁，你一天不睡没事，两天不睡没事，你能扛多久？赶快去睡一觉，养足精神。” “是。”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衣服都懒得脱下来，直接蒙头就睡着了。 他的呼噜声大到让路过警员都忍不住停下脚步。 冯祥廷的案件迟迟不能推进，就是卡在了村书记这里，他内心痛恨冯祥廷可又不敢背地里去搞他，他不害怕冯祥廷报复，可是他害怕自己的儿子会受伤害。 肖红多次表示警方一定能确保他以及他的家人安全。 “肖红警官我给你的日记本足以说明问题了,&bsp;&bsp;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做这些事情？就算我同意了,&bsp;&bsp;村民也不会同意的，这么多年他们怕了。” “这件事不解决你感觉村民还要怕多久？你是村书记，大冯村的一把手，你不应该站出来为百姓发声吗？” “我这村书记也只是个摆设罢了，明天我就可以退休了，到时候我会搬出大冯村。” “那大冯村的百姓呢？他们搬到哪里去？” 对方沉默了。 肖红因为很生气，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非常严厉。 嘟嘟嘟，片刻后没有等到他的回复，而是等到了电话被挂断声音。 在拨打过去直接提示对方已关机。 肖红生气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忍不住埋怨两句。 龚正带着小组成员正在谷县跟随市场监管、工商、税务人员对郭梦娟他父亲的化肥厂开展调查。 “各位领导，这是我们厂的所有生产销售记录，这边是财务报税记录，你们看一下。”他满脸笑容的说道。 “这些我们需要带回去审阅，审阅完之后会给你送回来好吧。” “好的，好的，那个各位领导我能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怎么突然间要查这些东西？” “没什么，例行随即抽查，只要你不偷税漏税，不违法交易,&bsp;&bsp;就不会有问题。” “放心，放心,&bsp;&bsp;这个我们肯定不会做。” “那就行,&bsp;&bsp;先这样吧。” 离开化肥厂，龚正跟着税务部门离开，这些账目对于他来说并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是在专业人眼中那就不一样了。 经过两天奋战，并没有发现跟大冯村有任何交易记录，也没有大批量的给衡鲁市化肥门市送货记录。 大冯村有好几千亩土地，一亩地就按照一百斤化肥来计算，最起码也要几十万斤，这么大产量竟然没有任何记录。 龚正的这一想法让税务部门人员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厂子化肥有很大一部分没有报税？” “这可没准，如果要是报税的话怎么看不到跟我们衡鲁市的收入呢？” “哎，对了，就这方面的话怎么调查才能够了解到真实情况呢？”龚正提出了一个比较专业问题。 “那我们需要调查他的采购清单，出库清单，还有可以跟工人了解一下产量情况，查看他的流水记录等。” 龚正点点头，别的自己不在行，查一查银行流水还是没问题的。 他这么鸡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让这笔钱收入到自己名下银行卡之中呢，不仅他的没有，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没有。 龚正坐在银行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起呆。 这么大笔收入他应该不会选择用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证办理银行卡吧？ 亲戚——员工？ “师哥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他的亲戚都调查一遍？”诸葛雪莹提出自己的想法。 “呵呵。”龚正苦笑两声，“你想多了，我们不能随意的调取公民银行信息，知道吗？而且你说的这些得多大的工作量。” “我也只是说说，那你说他会不会收的现金呢？” 诸葛雪莹这句话倒是让龚正眼前一亮，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么大金额用谁的卡也不放心，给现金倒也不是不行。 村子里的人还是有很多人会用现金支付的 想到这里，龚正低头抱着银行流水又看了一遍，每年的春耕之前就是化肥购买时间，重点查询他这段时间内的银行收款。 一笔一笔看过去，突然间龚正两眼停留在那笔十五万的收款记录上，上面显示收款来自于跨行转账，转账人是一个名为张伟的人，转账时间为晚上九点四十七分，转账备注“还欠款”。 龚正翻到前一年的流水记录，时间和这一笔相差三天，转账金额有两笔，共计18万六千元。 转账人来自于一个名为“王迪”，转账时间为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发，转账备注“还欠款”。 继续往前看，龚正越看嘴角笑容越明显。 两手一拍大腿，从椅子上站起来。 诸葛雪莹和孙小庄紧跟着也站起来。 “总算是让我抓到了。” “师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走，我们回车上说。” 几人快速返回车内，龚正示意孙小庄先开车。 。 132：一天假期 根据这三年来化肥厂收入时间以及金额还有备注，这三项关系基本上可以确定这笔钱和大冯村村民购买化肥有关。 龚正坐在车内把自己所发现讲述出来，孙小庄和诸葛雪莹频频点头。 返回税务局把这笔账跟转业人员进行沟通，他们也查出了其中猫腻“如果说他确实借出去过钱款，那么你们可以让他出具借条或者借钱时的交易记录，还有经过我们多部门对他们调查，发现他们进购原料和成品不成对比。” “你的意思是,&bsp;&bsp;他们私下交易，并没有走对公账户。” “没错，只有这一种可能，他们是一个多年的化肥厂，而且经营种类也不多，也没有开设新的品种研发，所以不存在失败率和浪费率这一说。” 龚正微微点点头“我明白了,&bsp;&bsp;感谢你们,&bsp;&bsp;万分感谢。” “不客气,&bsp;&bsp;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不是你们提出这样协助，我们可能还不会发现他们企业问题。” 再三感谢后带着证据返回衡鲁市。 刚一进屋，陆涛就把龚正叫到办公室，冯祥廷的事情有了很大突破。 重点就是他提供给纪委的那份材料，纪委很快就找到了那三人谈话，他们对于包庇冯祥廷，给他充当保护伞罪行供认不讳，并且还交代了冯祥廷的一些罪证。 龚正激动的攥住拳头“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抓捕他了？”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可以，不过在冯祥廷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网，他只不过是其中一条小鱼。” “啊？他竟然还是一条小鱼？”龚正脸上写满了惊讶。 陆涛点燃一根香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龚正身旁，小声说道“你以为凭借他的能力能让那三位给他充当保护伞吗？” “我们要顺藤摸瓜，找到最后的那条大鱼。” “师傅我明白了,&bsp;&bsp;冯祥廷这边我暂且先不动他” 龚正的计划还没有说完，就被陆涛所打断“冯祥廷的事情肯定被大鱼知道了,&bsp;&bsp;他现在就是个没用的棋子，抓他随时都可以动手，我的意思是可能需要你做一件事，一件比之前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危险的事。” “卧底？” 龚正一语就猜到了陆涛的意思。 “对，卧底。” “师傅我怎么能跟那条大鱼挂上？” “这个自然有办法，在我回答你之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所要面临的不单单是h恶，还有可能涉及dp，情况肯定比你所想的要危险，也不会像电视上所演的那样，关键时候有主角关怀护体。”这是陆涛第一次用这样口吻跟他交谈。 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担忧。 龚正深吸一口气，他并没有着急做出回答。 陆涛抽了两口烟，转身掐灭在烟灰缸之中“这起案件本来是要由市局接手的” “师傅你不用多说了，我明白，我同意。” “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从现在开始到明天这个时间你的任务就是休息,&bsp;&bsp;很久没回家看看了吧，回家一趟，好好陪陪父母，我不知道你和韩雨欣目前发展到哪一步，不过还是建议你去看看她。” “如果时间允许跟人家吃个饭，聊一聊。” “等明天这个时间准时回来报道，然后给我最终答复。” “师傅” “这是命令，执行吧。” “是。” 龚正心事重重的走出办公室，孙小庄和诸葛雪莹刚凑过来，还没开口询问就被陆涛叫走了。 离开刑警队办公区，乘坐公交车返回家中。 一路上他都在支撑着手臂看向窗外，危险会有多大？看师傅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的大，对方如果真是h恶加上f毒，那么他们一定是穷凶极恶之人。 可是我不去总归还是有人要去。 想着想着汽车到站了，他急忙叫住准备启动的司机师傅“不好意思，我下车。” “早干嘛去了，下次早一点。” “好好，不好生意。” 龚正跳下车，看着面前熟悉小区，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都快要忘记了。 咯吱，从兜子里取出钥匙打开房门。 “妈。” “妈？” 喊了两句，没有人回应，看样子家中并没有人。 坐在沙发上发起呆。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有人在开门，龚正站起来走过去。 母亲拎着一袋子蔬菜走进来，看到龚正一瞬间吓了一跳“哎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儿子。” “我也刚回来没一会儿。” “盼望你休个假真不容易，累坏了吧，赶快休息一下，我让你爸买条鱼回来。” “不用了妈，我不是特别累，就是回来看看你。” 母亲皱下眉头，总感觉龚正不太正常，把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地方。 母子二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家常。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间龚正的手机传来响声，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接通电话。 “你在什么地方？”电话内传来廖克龙的询问声。 “支队长，我在家呢。” “现在方便沟通吗？” “方便，方便，你说。” “冯祥廷的事情陆涛已经跟你说了吧？” “说了。” “那好我就直说了，根据研究决定卧底这件事选择了其他人，并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只是这里面涉及到dp，你对这方面熟悉程度不高，所以综合考虑需要挑选一个更加合适的人去执行任务，你不要多想。” 龚正愣住了。 自己都快想到万一真的英勇了怎么样。 “支队长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回去了制定好逐步冯祥廷团伙计划。” “是。” 挂断电话，龚正说不出自己此时此刻心情，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扭头看了一眼满脸愁容的母亲，笑着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妈，你这是什么表情呀，我们领导打电话又不是让我马上回去。” “不用马上回去呀？” “不用。” “嗨，吓我一跳，哈哈哈。” 母亲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高兴起来，对于她来说案子不重要，儿子最重要。 。 133：抓捕 午饭时间，父亲拎着大鱼大肉打开门。 自从龚天宇事情后父子两个人几乎没有沟通过，如今过去这么久，再次相见，龚正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父亲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往卧室走。 “爸。” 龚正叫住他。 “啊？” “你这是打算跟我闹一辈子矛盾嘛，龚天宇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bsp;&bsp;我们还有必要这样嘛。”龚正半开着玩笑说道。 父亲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心想，你这小子嘴巴说过去那么久了，我看在你心里可不太好过去。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想着你忙了那么久，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累，今天中午咱们俩喝点？” “你能喝酒？” “今天可以。” “那行,&bsp;&bsp;我去买瓶酒，你喝啤的还是白的？” “我去吧,&bsp;&bsp;您休息。” 龚正说完穿上外套离开家。 拿着手机来到楼道超市挑选酒。 “二叔，这些多少钱？”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龚正顺着声音看过去“文茹？”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啊？哎，龚正？哎呀，你怎么在这呢。” “我家在这住啊。” “你家在这住？我家也在这住，咱俩住一个小区这么久竟然没见过，你忙什么呢？” “瞎忙，你呢？” “我也是。” 文茹是龚正的高中同学，从高中毕业到现在一次没有见过，龚正为什么能一下子就确定是她呢，只能说谁的青春还没点小火花。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往小区走。 得知文茹的男朋友是军人时龚正表现出敬佩。 文茹问他做什么工作时候，龚正苦笑两声“就是一普通工作。” “要不上我家吃饭？” “不用了，你要不去我们家吧？” “哈哈，下次有机会一定去。” “好，拜拜。” “拜拜。” 挥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处，龚正努下嘴。 午饭和父亲喝了几杯，话匣子也就打开了,&bsp;&bsp;两个人就龚天宇事情展开了一番讨论,&bsp;&bsp;最终父亲在酒精的作用下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龚正也对他表示原谅。 这也是龚正为什么要喝酒的原因，我们国家的人不像其他国家，有些东西不太习惯用嘴巴表达，就像我们可以对女朋友对媳妇一天说一万次我爱你，可面对的是父母时怎么也张不开口。 吃过午饭，父母去房间休息，龚正坐在客厅犹豫了半天后拨通了韩雨欣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当龚正得知韩雨欣今天休息的时候像她发出邀请。 韩雨欣也很爽快的答应下来“我去你们家接你吧。” “没事，我坐公交过去就行。” “算了吧，我去接你。” 两人见面后龚正傻笑着挠挠头“还得让你来接我，真是惭愧。”小声嘟哝一句。 “你喝酒啦？” “恩，跟我爸喝了一点。” “哎呦，看样子你今天是休假。” “走吧，我请你逛街。” “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男孩子愿意请女孩子逛街的。” 一路上两人聊着第一次见面时事情，尴尬的让龚正脸红脖子粗。 逛街，吃冰淇淋，看电影，在别人眼中这就是一对小情侣。 叮铃铃，叮铃铃，韩雨欣的手机响了。 她走到一旁接通电话,&bsp;&bsp;大约三分钟左右回到龚正面前，一脸惭愧的看向他。 “你的假期要泡汤了吧。” “恩，刚刚有个新的案件，需要我马上回去支援。” “那你赶快去吧，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可以。” “要不” “不要想太多，赶快去吧。” “好，下次休假我请你逛街，我先走啦。” 韩雨欣火急火燎的跑出去，龚正举着冰淇淋舔了一口，继续步行往前走。 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行人，内心无比的轻松。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熟睡中的龚正被陆涛电话叫醒。 冯祥廷可能意识到问题，他有打算逃跑准备，所以今天的抓捕任务要提前。 龚正听完立刻翻身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下跑出家门。 在返回出租车上面给母亲发送一条信息。 “师傅。” “你来的正好，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 “李娜娜特警那边都安排好了是吧？” “是的队长，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咱们过去。” “行，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跑出办公区，跳上警车。 警报声响起，一辆接一辆的警车疾驰而出，与此同时谷县警方在收到协助通报后对化肥厂进行布控。 警车靠近大冯村的时候关闭警报，陆涛拿出对讲机“重复一下，此次抓捕的目标人物一共16人，所有人是否清楚？” “清楚。” “清楚。” “清楚。” 对讲机内很快就传来回应。 “好，特警一队跟着我直奔冯祥廷家，小心他可能狗急跳墙。” “收到。” “龚正这里是名单，你带着冯文志和其他人将这名单上人员全部抓捕。” “明白，你们跟我走。” 肖红多次沟通后冯文志这才决定帮助他们，此时他已经在村口等候，看到龚正到来迎上去“龚警官。” “冯文志现在请你带着我去这些人家。”龚正说着把名单递到他的面前。 冯文志挨个看了一遍，点下头“好，跟我走吧。”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所有人必须核查清楚身份后才能离开村子。” “是。”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呀？这他么大清早的敲敲敲，没完了？”院子内传来不耐烦的质问声。 “是我，冯文志，我有急事，你赶快把门开一下。” “我靠，冯文志你他么有个叼的急事，我”男人骂骂咧咧的打开房门。 刚一开门就被特警一个背摔扔在地上“不许动，警察，叫什么？” “警察？” “我问你，叫什么？”龚正蹲在他的身旁大声质问道。 “冯小光。” “带走。” “你们去房间内看一下有没有其他人。” 咚咚咚，咚咚咚，接二连三的敲门声不断响起，名单上的人员一个接一个的被警方控制。 原本要去上班的百姓看到村口蹲成一排的那些人后纷纷停下脚步，大家开始交头接耳。 。99 134：一个都不能跑 陆涛带着队伍冲进了冯祥廷家中，卧室内已经摆放了大大小小六七个行李箱。 当警察冲进去的那一刻，冯祥廷和他妻子顿时愣在原地。 “警官这么早是需要我提供帮助吗？”冯祥廷身体在颤抖着问道。 陆涛走到他的面前，亮出了拘捕证“看好了，你涉嫌非法组织人员，对百姓财物侵占，教唆他人犯罪,&bsp;&bsp;殴打他人等多项罪名，现在对你进行抓捕，铐起来。” “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大冯村的村长,&bsp;&bsp;我怎么”冯祥廷还在不断狡辩。 陆涛走上前用手一把摁在他的脖子上面，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冯祥廷你配当这个村长吗？带走，还有你。” 冯祥廷和他的妻子被带出院子。 “队长,&bsp;&bsp;冯祥廷的儿子昨天在外面过夜，至今未回。” “我知道，已经派人抓他去了。” “清点人数，务必保证一个不漏。” “是。” “你叫什么？” 确认其身份后在名单上打一个对钩，一个接一个的名字全部被打上对钩。 确定除冯祥廷儿子以外所有人全部落网。 肖红把冯文志叫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冯文志点点头，转身跑出去。 围观的百姓对陆涛提出疑问“警察同志，这是要把他们都抓走吗？” “对，我们了解到冯祥廷任职村长期间一直克扣我们的补偿款，非法敛财，指使他人对我们大冯村的百姓殴打，从今天开始这样的日子不会再存在了。”陆涛大声说道。 “不会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吧？” “关几天是不可能的，关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倒是可能，我在这里还是要说你们一句，这么久被他坑害你们是怎么忍下去的？难道我们警察就这么不值得大家信任吗？” “不是,&bsp;&bsp;关键我们不敢啊。” “没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敢违法犯罪的一律严惩不贷，同时我们作为人名警察也欢迎大家监督工作，有意见随时可以登录咱们本市的专用网站进行匿名提交，稍后我们会联合派出所同志把这些举报网站张榜公布。” “咱们可以抄一份放在家里，不管是政府任何部门或者是带有任何h社会性质团伙，都可以举报，咱们不白举报只要是以经证实都会有现金奖励。” “真的？这么好，哎呀，那我的赶快抄一份。” “哈哈哈，到时候我也抄一份。”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 冯文志搀扶着村书记走出胡同，站在街道上，围观的百姓纷纷向他喊“冯书记”，看样子他在老百姓的心里还算不错。 陆涛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是这个村的村书记，也是老百姓的主心骨，冯祥廷的事情老百姓忍了我能理解，但你原谅我不能理解。”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想过这问题，所以我会主动向镇政府提出辞职,&bsp;&bsp;希望大冯村可以换一个年轻有活力的村书记。” “这倒是个不错注意。” 陆涛对他没有任何安慰,&bsp;&bsp;反而还很鼓励他这样去做，也许在常人看来多少有点不仅人情。 对冯祥廷以及所有人员居住家庭进行搜查后收队带回。 他前脚上车，后脚百姓们就高兴的拍起手。 没有了所谓的礼钱，喜钱，也没有了停车费，最关键还不用每年指定购买化肥数量，老百姓的好日子终于盼来了。 返回路上陆涛跟龚正谈起这次取消他去卧底事情。 龚正一脸无所谓的摇摇头“我非常理解领导决定。”语气轻松的回答道。 陆涛挑着眉毛送给他一个大白眼“这么理解？” “那可不，相当理解。” “行，还算你小子心态不错，支队长昨天晚上就跟我说了，让我好好开导开导你，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师傅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远的不说，就说这案子如此危险能取消我卧底任务，我应该高兴才是嘛。” “你这家伙。” “哈哈” 冯祥廷一行人被带回刑警队，百分之八十警员全部投入到对他们审讯工作。 以冯祥廷为首的村霸团伙，常年以各种理由搜刮百姓财产，只要是敢反抗就一定会遭受到殴打，不管男女老少 冯祥廷怎么也没有想到出卖他的竟然是自己靠山，他更想不到自己也不过就是别人手中的小棋子，没用了自然而然就要被抛弃。 两天后审讯工作结束，整理好所有资料后将所有人移送拘留所，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法律研判。 这一天，龚正和陆涛还有刘所长三人站在院子里正在沟通如何能够实现派出所刑警队信息共享化，还有就是辖区内d数据库的完善等。 “刘所长，龚警官。”一个很小的声音从他们斜后方传来。 三人齐刷刷的扭头看过去。 站在那里的是老冯和他的妻子。 “老冯你怎么来啦。”刘所长迎上去询问道。 “我是来给龚警官道歉的。”老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龚正皱下眉头“跟我道歉？”很是费解的嘀咕道。 “之前我错怪了龚警官，我还说他一些坏话我不应该那样说，更不应该怀疑龚警官，我们也买不起什么贵的，只能从家里带一些土鸡蛋过来。”老冯说完他妻子就拎出了一个竹篮子，上面改这一块花布，下面是满满当当的鸡蛋。 看到这一幕龚正的心猛然一颤，他急忙把鸡蛋推回去“老冯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我压根就没有生你的气，这鸡蛋留给孩子吃吧，他现在身体需要营养。” “龚警官我们还有很多。” 咚咚锵，咚咚锵—— 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断传来。 办公区内的警员和派出所的警员纷纷打开门，来到院子。 大冯村的百姓自发为他们送来了锦旗，送来了自家地里种的蔬菜，自家土鸡蛋，鸭蛋等。 一时间院子内热闹非凡。 “感谢人民警察为我们大冯村铲除了冯祥廷这样的人。” “感谢人民警察。” “我们今天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表达感谢，请收下我们的薄礼。”带头的男人大手一挥。 身后的群众蜂拥而至，纸箱子，竹篮子，木框子，各种家伙是齐上阵，各种水果蔬菜一一展现在他们面前。 陆涛作为队长他向乡亲们表示了衷心感谢，同时也表示了他们有纪律，不能够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龚正站在一旁，看着锦旗上的字露出笑容。 “铁拳执法，扫除毒瘤” “人民卫士，护卫人民” “罪犯的克星，人民的盾牌” 叮铃铃，叮铃铃。 “城北刑警队，收到，马上出发。” 。99 001：加入重案组 时间来到了2019年，今年是龚正进入城北刑警队的第三个年头。 这三年对于他来说如同做梦一般，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师哥咱们今天是不是可以休息啦？”诸葛雪莹拍了下他的肩膀玩笑道。 龚正把嘴一咧“想什么呢，我们刑警队向来不存在休息这一说。”故作正经的回答道。 “算了，我还是接着抄我的党章去吧。” “不用，你今天不需要抄党章，给你一个更加有挑战性任务。” “什么任务？” “假如有一起案件发生在郭家庄,&bsp;&bsp;我们也可以判定凶手是往宋家庄方向逃跑，可凶手走的乡间小路没有监控支持，我们无法判断出他用了多少时间完成这段路程，你去测算一下。”龚正稍微更改了一下曾经陆涛给自己的任务。 诸葛雪莹听完两眼一眯“我从郭家庄去宋家庄？” “对。” “哦，好的。” 说完她就跑出去，龚正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 果不其然诸葛雪莹是开车去的，这点距离很快她就赶回来。 十分详细的给出了精准数据。 啪，龚正把她的本子往桌子上一摔“你跟我闹呢？”盯着大眼呵斥道。 “啊？你不是让我测算从郭家庄到宋家庄时间吗？我走的是小路呀，而且我也走到了第一个摄像头下面，这有什么不对吗？”诸葛雪莹很是费解的提出疑问。 龚正长吸一口气“我问你，郭家庄到宋家庄一共有多少条小路？你知道吗？” 诸葛雪莹愣住了。 “犯罪嫌疑人是开车跑的吗？如果开车跑的话，他会开多快？如果不是开车跑的他会怎么跑？这就是你在学校学的分析？”龚正说完把本子直接扔给她，“好好想，想好了再去做，从测。” “哦。” 诸葛雪莹拿着本子一路嘀咕着离开办公区。 陆涛从办公室走到龚正身旁。 他立马就站起来“师傅。”嘿嘿笑着喊道。 “你小子没事折腾她干什么，我当时让你去做是因为案子。” “师傅我这是为了让她先锻炼一下。” “你跟我来一下，有件事我需要和你沟通。” “哎，好。” 跟着陆涛走进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 “你来咱们城北刑警队三年多了吧，今年市局刑侦重案组那边有个位置，支队长和我都想让你去竞争一下。”陆涛说出了此次让他前来目的。 龚正听完后把嘴一咧“去市局？” “你这什么表情。” “师傅我能不去吗？我感觉在城北刑警队挺好的，市局那个地方都是高手，我还算不上高手。” 关于这个名额龚正早就听说了，只不过他一直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打算离开城北刑警队想法。 今天冷不丁的让陆涛提出来,&bsp;&bsp;多少还有点惊讶。 “正因为都是高手我才想让你去,&bsp;&bsp;去跟他们学习更多办案，破案。” “师傅你真打算让我去？” “对，刚开始你要去我不同意是因为你太嫩，现在我倒是很想给你争取一下。” 陆涛都这么说了，龚正还能用什么话来反驳。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下头“好吧，那我争取一下。” “好，我相信你可以。” 龚正离开陆涛办公室，回到自己座位看着电脑屏幕发起呆。 当初能够加入市局刑侦是自己梦想，能够加入重案组是自己幻想，如今这幻想近在咫尺，他却有一种说不出感觉。 诸葛雪莹到晚上六点多才回来，拿着自己最终报告交给龚正。 他看完之后很满意点点头“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破案可不是挑选一个最省事省力的思路去走，明白吧？” “明白了师哥。” 夜晚办公区内静悄悄，龚正坐在电脑前敲打出申请表。 转眼间一周时间过去了，这天他正在案发现场勘察时接到了市局电话，要求他明天下午二点钟到市局政治处人事部报道。 龚正还没参加任何测试就已经通过了。 他感觉自己有点懵。 第二天如约到达人事部门,&bsp;&bsp;工作人员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薪资待遇以及各项保障。 “如果没什么问题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 “好的。” “我直接去报道吗？”龚正询问道。 “负责和你对接的人就在门口。” “好,&bsp;&bsp;谢谢。” 打开门,&bsp;&bsp;看到了李茂,&bsp;&bsp;龚正露出笑容。 李茂举着拳头对他胸脯子来上一拳“咱俩又见面啦。” “茂哥你是来跟我对接的人？” “我现在好歹也是重案组组长，你小子能不能给个称呼。”李茂故作生气的玩笑道。 “李组长？” “哎，这才像样嘛，废话不多说我先带你去重案组部门认识一下，然后你就回城北刑警队做一下工作交接，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上午八点之前准时来报道，没问题吧？” 龚正点点头。 跟随李茂来到位于公安局大楼二楼的重案组办公区。 推开门，李茂拍拍手，房间内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跟大姐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新来的警员，龚正，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啪啪，阵阵掌声响起，龚正立正向大家敬礼。 “行啦，继续工作吧。” 这欢迎仪式也忒简单了一点吧，想想也是自己来的可是重案组，这里面的人没有闲工夫还开个欢迎大会。 龚正跟随李茂去了他办公室，简单聊了几句。 李茂对于他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一个是龚正的能力他了解，还有就是龚正这家伙的脾气跟自己很对路子。 “李组长我先回城北刑警队那边交接一下工作。” “行，你去吧，别忘了三天后准时报道。” “放心吧，忘不了。” 返回城北刑警队龚正先将这件事告诉了陆涛，陆涛听完高兴的拍拍手。 龚正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三年多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里面的每一个人他都不用看，单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你小子被愁眉苦脸的啊，这是好事，你要让他们看看咱们城北刑警队出去的警察多厉害知道不，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给我雄起的时候也不能含糊，临出发之前我送你一句话。” “师傅，你说。” “想要当好一名刑警，心地不能太善良，你面对的是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歹徒，你明白的意思吗？” “明白。” “明白就好。” 。99 002：离开 离开并不是真的离开，也许是为了某一天可以华丽的回来——龚正。 这是他写在本子上的一句话。 城北刑警队对于他来说是自己警察梦开始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他都熟悉。 自己的师傅陆涛也并不希望他离开，但需要他却学习更多技能，也许真的是希望自己某一天可以回到这里吧。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陆涛并没有把龚正要离开消息告诉大家，他也没有主动提起。 就这样来到了自己即将要离开的头一天晚上。 这一天办公区只有肖红和李娜娜两个人,&bsp;&bsp;龚正推开门走进来“师姐你们那边的案子结束啦？”询问道。 “基本上结束了，不过我最近太累了今天休息一下。”肖红随口做出应答。 龚正苦笑两声“可不是嘛，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们小组是不是有个盗窃案吗？”肖红反问道。 “对的，雪莹和小庄他们两个人弄呢，我有点资料需要整理。”龚正说着就坐到自己位置上，他并非整理资料,&bsp;&bsp;只不过是临走前收拾一下自己用了三年的办公桌。 笔筒里面的每一支笔都在他手上转动过，随手把自己一直用的那两根笔拿出来,&bsp;&bsp;转动几圈。 啪嗒,&bsp;&bsp;突然间整个办公区都黑了。 肖红装作一脸惊愕的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停电了？” “是啊，怎么停电了呢？”李娜娜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滴答，滴答，滴答，一首舒缓的歌曲从宿舍方向传来。 龚正侧身看过去，之间诸葛雪莹推着一个蛋糕，身旁站着杜强他们一起缓缓向自己走过来。 他脑子第一反应“今天谁生日？”。 “师哥，祝你在新的工作岗位前程似锦，多多破案。”诸葛雪莹走到他的面前将一束鲜花递过来。 龚正两眼一瞪“这是给我的？” “对呀，你明天不是就要去重案组了嘛，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咱们这里也不能都出去吃饭，所以大家决定给你来一个小小的仪式。” “师傅？” “这都是大家的心意，你赶紧表示一下啊。”陆涛催促道。 龚正用力的点点头，向大家深深鞠一躬“谢谢，谢谢，我本来是打算就这么默默离开,&bsp;&bsp;谢谢兄弟姐妹们。”除了感谢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大家看着龚正样子纷纷露出笑容。 一块小小的蛋糕代表着城北刑警队所有同事们的祝福,&bsp;&bsp;龚正吃下去感觉无比甜蜜。 “我说福尔摩正你小子进了市局可不能神气啊。”杜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玩笑道。 龚正送给他一个白眼“对别人绝对不会，对你嘛，那肯定不能不神气。” “你” “哈哈哈。” “哎，对了，这次去市局距离你家雨欣可就近了不少呢，好好把握哈。” “别乱说，那可不是我家的。” “滋滋，脸红啦，脸红啦。” “谁？” “你。” “我没有。” 两个人只要是除工作外的交流就是抬杠，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所有人欢笑。 挂断电话后杜强把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兄弟我先出任务了，希望你别给咱们城北刑警队丢人哈，有事打电话。” 说完便匆匆忙忙带着组员跑出去。 简单的一个欢送仪式很快就结束了，肖红带着组员需要去市局法医大队，陆涛则需要去写一些材料，办公区很快就恢复了安静，孙小庄和诸葛雪莹一左一右坐在龚正身旁。 两人的目光看的他浑身不舒服，停止转动的圆珠笔，左看看右看看“我说两位大侠,&bsp;&bsp;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咱们那个盗窃案进展到哪一步啦？” “基本上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不过他现在不在本市，我们需要让队长帮忙发送协查通报。”孙小庄回答道。 “那就去呀，别在这看着我了。” “已经说了，等结果呢。” “干等啊？你们不能在好好的分析分析？” “能，这不是明天就看不到你了嘛，今天向多看一会儿。”诸葛雪莹托着下巴卖了个萌，“师哥刚刚杜强说的那个雨欣是不是市局法医大队的韩雨欣？” “你刚知道？”孙小庄应答道。 “我确实刚知道，她长得可真漂亮。” “那可不，市局一枝花，没有人不想娶了她。” “啊？” 啪，龚正小声的拍下桌子，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向宿舍，听这两个家伙絮叨简直是要命，我还是早点休息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龚正带着所有行李走出宿舍，办公区内只有内勤两名辅警在工作，她们和龚正打声招呼。 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口再一次看过房间内每一个角落。 吱，陆涛打开办公室房门走出来。 “师傅。” “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我今天正好要去市局，走吧。” “是。” 一路上陆涛并没有对他多说一句话，龚正也很安静的坐在副驾驶。 汽车驶入市局大院，停好之后龚正拎着行李走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大楼，只不过去的楼层不同。 “师傅，你没啥呀对我叮嘱的啦？” “没有。” “好吧，那我过去了。” “去吧，记住我说的话，“好人”当不好刑警。” “记住啦。” 龚正去了二层重案组，陆涛去了四层廖克龙办公室。 推开重案组房门，小组正在探讨的警员纷纷扭头看过来，看到是龚正时一名警员走过来“组长让我告诉你，来了之后去他办公室等一会儿，他今天有个小的会议结束后回来。” “好，谢谢你。” “谢什么，别这么客气。” 龚正微笑着点点头。 坐在李茂办公室左等右等，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返回来。 进屋后两个人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你既然来了重案组我想没必要让你先熟悉业务了吧？重案组负责的就是重大刑事案件，目前咱们有三个重大案件，一个是城东区入市杀人案，一个是开发区的dp交易案，还有一个是涉及到1000万元的电信诈骗案。” “我随时可以进入状态。”龚正拍着胸脯子回答道。 “哈哈，这点我相信，你先等一下。”李茂站起来拽开办公室房门，“刘刚过来一下。” “哎，来啦。” “龚正从今天开始跟着你们小组。” “行，没问题。” “刘刚重案组三组的组长，你先跟他一组吧。” “好，没问题。” 。99 003：还想躲 加入重案组第一天，龚正对这里有了节本了解。 重案组是市局重案中队下属第四小组，整个小组一共八个人，在这里没有辅警。 如果案件不是特别多的话，基本上三个人一组，如果多的时候可能两个人一组，不过所有案件研判要八个人一同研究。 如果遇到特大刑事案件,&bsp;&bsp;那么小组就会成为一个单位来破案。 刘刚把龚正带到临时工作桌前“咱们这里坐在电脑前的几率比较小，所以你先临时在这吧。”说道。 “好，没问题，在哪都一个样。” “葛天华这是龚正，从今天开始跟咱们一起调查开发区dp案。” “好嘞，欢迎来重案四组。” “谢谢。” “行啦，别在这玩虚的了,&bsp;&bsp;还是先说一说当前情况吧，正好龚正也了解一下。” 葛天华点点头,&bsp;&bsp;返回自己桌子拿着日记本走过来。 三个人围坐在一块小黑板前方。 “那我给龚正先介绍一下咱们目前了解情况，我们三天前收到举报有人在通过快递的方式进行dp售卖，可是却没说是哪个快递，整个开发区快递站点一共有一百六十三家，咱们当前摸排调查五十多家，并没有发现异常。” “谁举报的知道吗？”龚正提出疑问。 “是一封匿名信，信在这你可以先看一下。”葛天华说着把笔记本里的那封信拿出来。 龚正拆开后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拢共就四行字。 我举报， 有人在通过快递方式售卖dp， 希望你们能够调查， 具体哪家快递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在开发区某一个快递站点。 看完这几行字，龚正无奈的用手挠挠头。 “按照常理来说，所有的快递都会经过机器检查。” “事实确实如此，不过有些小的快递检查不规范就可能造成这样情况，我们对几家大的主流快递调查过，他们可以保证每一个快递都经过检查后才会装车。”葛天华回答道。 “这个匿名举报信依照笔迹来看像是故意用左手写的,&bsp;&bsp;好像生怕我们会认出来一样。”龚正皱着眉头小声嘟囔道。 “这还真让你说着了,&bsp;&bsp;我们让法医对笔迹进行鉴定，就是用左手写的，我们还对信封信纸上的指纹进行提取，可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既然想要举报却又害怕我们认识，这会不会是同行做的事情？我们会有谁的笔迹呢？我们的数据库里面又会存在谁的指纹呢？”龚正一连提出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让刘刚和葛天华全都陷入沉思。 同行？笔迹？指纹？这三项如何合成一个，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存在。 “监狱。”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两个字。 说完站起来直奔监狱，重点调查一下今年刑满释放人员，其中有过这类前科的为重点调查对象。 “按照你们提出要求，我们监狱今年刑满释放人涉d人员，就两个，一个叫杜晓飞一个叫冯金贵，这是他们两个人的资料。”负责档案管理人员回答道。 “杜晓飞我认识，这个人是我抓的。”葛天华说道。 “冯金贵是我抓的。”刘刚附和着说道。 确定两个人通讯地址后离开监狱。 来到城东某小区，三人站在杜晓飞所填写的地址家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刘刚抬手敲响房门。 “谁呀？”房间内传来一个女人的询问声。 “居委会的。”刘刚随口应达道。 “居委会？有事吗？” “人口登记。” 吱，女人打开房门，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三人。 刘刚用手拽住了泄开的门缝,&bsp;&bsp;用力向外一拉“杜晓飞在不在家？”问道。 女人明显一愣，甩出一句“没在。” “没在？他在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会告诉我在哪里疯，你们不是居委会的嘛，问着多干什么？”女人有些不耐烦的做出回击。 刘刚直接亮出自己证件“看好了，我们是刑警队的，能进去聊聊吗？”语气那叫一个强硬。 龚正安静的站在一旁。 女人送给他们一个白眼后小声嘟囔着往房间里面走“刑警队就刑警队呗，还居委会的，哼。” 跟随女人走进房间，葛天华围着房间转动一圈，他在寻找男人生活过的轨迹，随后找了个理由去了一趟洗手间，在浴盆下方看到了刮胡刀和一套崭新的刷牙套装，拿起牙刷看了看确定已经使用过。 “杜晓飞出狱之后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 “真的没有？我告诉你啊想清楚了在回答。”刘刚瞪着大眼对她提醒道。 女人沉默片刻，改口道“来过两次，一次是要钱，一次是要我。” “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能说啥，除了要钱的时候哄骗我几句，要我的时候哄骗我几句，其他时候不是摆弄手机就是一个人在阳台抽烟。”女人没好气的埋怨道。 “他的电话是多少？” “不知道。” “什么？” “这个我真不知道，你们要是不相信就给我抓走。” “他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刘刚继续问道。 女人沉思片刻“上个月五号。” 刘刚和葛天华还有龚正对视一眼，对着女人很认真的提出只要是杜晓飞回来了让她马上联系自己。 女人在不耐烦的应答声中送他们三人离开，随后关上房门。 刘刚侧头对葛天华小声问道“刚刚有没有什么发现？” “洗漱间内有刮胡刀还有新的牙刷牙膏，我看刮胡刀上的毛发可不像是上个月五号留下的，还有牙刷也不像是好几天没有用过样子，我怀疑杜晓飞就在家里。” 刘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门口的鞋架最下面露着半截男士袜子，看她家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不像是个邋遢女人。” “这个我还真没发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说完推开楼梯间房门依次走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外面的天色都快要暗下来，龚正刚准备站起来活动下身体，忽然听到门外有开门声。 刘刚示意他们先不要动，在耐心等一下。 “别忘了给我买烟。”一个男人用极小声音提示道。 这个声音葛天华再熟悉不过了，他可以确定就是杜晓飞。 。99 004：这就是速度 女人应答过后，时机成熟。 刘刚一把拽开楼梯间房门冲出去。 一个箭步拦住了打算关门的杜晓飞，两人对视一眼。 “有，有事吗？”杜晓飞的声音都在发颤。 “等你等的好苦啊，跟我来这套。”刘刚低声呵斥道。 “没，没有，我就是我这不刚出来没多久嘛,&bsp;&bsp;听到警察就害怕，条件反射，条件反射。”杜晓飞小声的解释几句。 刘刚将房门拽开，龚正和葛天华一同走进去。 原本打算去买烟的女人也跟着走进来。 咣，关上房门。 “杜晓飞说说吧，出来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刘刚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没，没做啥啊，我就天天在家里待着呢。” “是吗？什么也没做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进去过一次了，还不明白吗？” “我真什么也没做,&bsp;&bsp;我女朋友可以证明，不信你问她。” “我可以证明，他确实一直在我家。” 女人高声的做出回答。 刘刚侧头看向她，冷哼一声“几个小时之前你跟我说的什么？你现在说这些我会相信？”直接给她怼回去。 葛天华围着房间转动一圈，随后走到阳台。 杜晓飞发现这一情况，立马就想要站起来，微妙的小举动暴露了一些问题。 龚正紧跟着葛天华走过去，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葛天华微微点下头，两个人开始对阳台进行搜查。 很快就在一双运动鞋的里面发现一小包白色粉末状东西，龚正从屁兜里面掏出一双手套戴好之后将鞋子内东西拿出来。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我解释。”葛天华低声说道。 龚正将运动鞋和那包粉末状东西一同扔在茶几上面，刘刚快速将东西攥在手里，抬头斜视龚正一眼，眼神中充满埋怨。 “杜晓飞这是什么？” “这这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杜晓飞无力的狡辩，“这双鞋都不是我的，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杀菌用的盐呀。” 刘刚似笑非笑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绕过茶几来到杜晓飞面前,&bsp;&bsp;弯腰把东西在他面前晃动几下“盐？不是你的？恩？” “这，这，真不是我的。” “好，既然这样，跟我走吧，我们只要检测完d确定不是你的，马上把你放回来，要是确定是你的，你很快就能看到老熟人了。”说完一把将他拽起来 葛天华和龚正一左一右拽住他的手臂。 “你跟我们一起走。”刘刚指着女人说道。 “我又没有干啥，你们凭什么带我走。”女人提出抗议。 “你没有干什么？再说你没有干什么？杜晓飞明明在家，你却谎称不在，这叫包庇知道吗？配合一点，别让我们上器械。” 这是龚正来到重案组进入的第一个案子，刘刚和葛天华办案风格和自己之前完全不相同，看来还真的要好好学习学习。 带着杜晓飞和他女朋友一同返回警局。 路上杜晓飞一直不停解释，刘刚听得有些厌烦不得不打断他“杜晓飞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知道吗？我刚刚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你不珍惜。” “刘警官我不是不珍惜，我很珍惜,&bsp;&bsp;只是刚刚有点懵，突然间看到你们有点懵。” “那就继续懵吧。” 刘刚并没有打算给他招供意思,&bsp;&bsp;这有点让龚正摸不着头脑。 返回市局杜晓飞和女人被分别关押在审讯室,&bsp;&bsp;刘刚将鞋子和那包粉末状东西让龚正拿到技术大队化验。 临走之前叫住他，凑上前一字一句提示道“以后这种东西不能放在嫌疑人面前知道吗？他们很可能会突然间抢过去吃掉，这是证据，证据不能随便离开你的掌握。” 龚正这才明白今天他对自己的眼神，虚心的点点头“我记住了。” “好，去吧，让技术员加加班，我们急需结果。” “好。” 龚正带着东西跑上三楼，推开技术大队房门，贺大姐正背着包准备出去，看到龚正时努下嘴“又有急事？”小声嘟囔一句，“我说你们城北刑警队怎么总是喜欢大半夜给人送东西呀。” “贺大姐我也不想，帮帮忙呗，这件事很急，很急。” 贺大姐极其不情愿的放下手中挎包，接过物证袋看了一眼，片刻后抬头看向龚正“四组的？”惊呼道。 龚正点下头。 “你不是在城北刑警队嘛，怎么拿着四组的物证？” “我现在调到四组了。” “哎呦，你现在进重案组啦，行啊，厉害。” “贺大姐先别夸我了，赶快帮忙提取吧，我这刚来第一个案子，您可不能让我犯错误哈，帮帮忙。”龚正说着就给她拿来了工作服，然后将她推进了实验室。 贺大姐站在实验室透过玻璃对着龚正翻个大白眼。 龚正对她拱拳再三表示感谢。 白色粉末可以确定是d品，不过纯度并不怎么样，鞋子的d检测也可以确定和杜晓飞一致，并且在鞋子内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d成分，足以证明这双鞋只有他自己穿过。 带着这些报告刘刚和龚正还有葛天华三人推开杜晓飞所在审讯室房门。 进屋之后杜晓飞准备说话，刘刚伸出手“你先听我说，这是对你鞋子内发现的粉末状物品检测报告，可以确定为d品，这是那双运动鞋d提取报告，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d成分，这些说明什么问题不用我过多解释吧？” 啪，说完把报告拍在桌子上。 杜晓飞脑袋立刻拉拢下去。 “杜晓飞我们都知道你从来不吸这个东西，这些东西是打算卖给谁的？”刘刚继续问道。 杜晓飞低着头没有回答。 做这一行的人，嘴巴是最难撬开的。 刘刚随手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抽了两口“不说？行，够义气。”说完转身走出审讯室。 龚正看的目瞪口呆，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这边还在发愣，一转身葛天华也已经离开。 “冯金贵那边有消息没有？”刘刚问道。 “他回老家了，目前不在本市。” “老家的地址确定了吗？” “确定了。” “好，走，看看他什么情况。” 说走就走，一点也不犹豫，这速度再一次刷新了龚正认知。 。99 005：直奔他老家 前方冯金贵老家路上，龚正装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疑问。 他们刚开始都不知道杜晓飞会和d品有关系，刘刚进屋的态度就很强硬，这是为什么？ 刘刚和葛天华相视一笑。 “我只能说这就是敏锐的直觉问题，对事件的分析问题。” 龚正皱下眉头“就因为他女朋友说谎？” “也许吧。” “也许？” 实在是搞不懂这帮人大脑里都在想什么，可能因为自己刚来还没有彻底融入进去吧。 龚正没有在继续问下去的，因为他也不会得到一个正面回答。 陆涛曾经说过知识可以教给你,&bsp;&bsp;但是经验和对案件的那种直觉没有人能教给你，你只有不断的从过往案件卷宗学习，结合自身去理解，成长。 陆涛让自己来重案组不是当警察的，是来当学徒的。 乘坐飞机三个小时后抵达冯金贵老家，走出机场和当地警员对接后刘刚提出直接去冯金贵家。 “好。” 冯金贵的家在一处偏远山区，警车在山路转来转去后停下来“前方车辆不好进入，我们只能步行。” “没问题，走吧。” 说着下车,&bsp;&bsp;开始不行向前。 日出东方，很多村民家的烟筒已经冒出烟雾，大街上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出现。 当地警方一边哭诉着这里的道路多么困难，一边指引他们前行。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苦，谁让咱穿的是警服呢。”刘刚用一句话让警员闭上了埋怨的嘴。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苦，小城市有小城市的苦，没有一个地方是完美的，人生总归要舍弃一些东西。 走了不知道有多远，龚正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都要转筋了。 前方带路的警员依靠着石壁停下来“先休息一下吧，还有一半的路程呢。” “行，那就先休息一下。”刘刚思考片刻答应这一要求。 短暂的修整过后继续赶路。 从早上六点左右一直走到上午将近九点才到地方。 “这里就是冯金贵家。”警员指着面前这扇破木门说道。 刘刚点点头，走上前拍打几下木门。 “来啦，来啦。”一个妇女声音从院子内传来。 咯吱，咯吱，伴随着响声木门被打开。 刘刚和她对视一眼，此人正是冯金贵的妻子，当时自己抓捕冯金贵时她已有身孕,&bsp;&bsp;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她比之前要苍老许多。 “你们有事吗？”女人看着刘刚问道。 “冯金贵在不在家？” “他又犯事了？”女人一脸惊恐的说道。 “没有,&bsp;&bsp;我们就是来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他今天早上出去弄柴火了，你们先进来休息一下吧。”女人说着让开房门，“这么多年过去了了，你一点都没变。”看着刘刚背影小声嘟囔道。 刘刚停下来，回头说道“你们家的孩子呢？现在怎么也得有十几岁了吧。” “十六了，他跟着金贵一块去砍柴了。” “没有上学吗？” “今天休息。” 闲聊之中女人谈起冯金贵，他出狱后大约过了十几天就回到老家，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至于那十几天他在做什么女人不知道，她也不想问，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做错了选择跟着他，她也许不会是这样的生活。 一个人带着孩子辗转各个城市打工赚钱，实在是扛不住了这才来到冯金贵老家生活。 刘刚一边听一边默默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十一点钟左右门外传来了冯金贵和他儿子聊天声音，刘刚他们几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 “媳妇你猜我今天在山上看到啥了？” “那个金贵有人找你。”女人小声提示道。 冯金贵放下手中柴火抬头看向刘刚，刚看到他一瞬间吓得他接连向后倒退好几步，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刘警官？”不敢相信的喊了句。 “还记得我呢，不容易啊。” “哎呦，还真是您呀,&bsp;&bsp;我可不敢忘了您。” “咱俩也算是老熟人了没必要过多介绍了吧？跟我们出去谈一谈？”刘刚并不想当着他儿子面去谈。 冯金贵明白他的椅子，用毛巾擦擦手和脸“行，走。”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一行人走出家门，冯金贵的媳妇和儿子站在门口直到他们背影消失。 来到一处相对安静位置，大家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出狱后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一点都不习惯，社会发展的太快了。” “哈哈，多学习，很快就能融入进来。” 刘刚跟他的对话明显和杜晓飞不一样，难道就因为他的媳妇没说谎？ 通过交谈得知冯金贵出狱后先去找了自己的老朋友，在他们家住了十几天后回到老家，没事的时候跟人出去干点零工。 冯金贵失去过一次自由，他现在不想失去第二次，所以违法的事情碰都不碰。 “杜晓飞你应该认识吧？”刘刚提出这个名字。 冯金贵猛然一愣“认识，我们之前在一个监狱。”回答道。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出狱后打算重操旧业想法？”继续问道。 冯金贵的脸上没有了轻松，他紧皱眉头把刘刚他们几人挨个看了一遍。 一旁的派出所警员对他提示道“金贵知道啥就说啥。” “这件事我还真不好说，他确实跟我提过一嘴，不过那都是玩笑话，谁会当真。”冯金贵支支吾吾的给出了一个模糊答案。 “提过一嘴？什么时候？怎么说的？” “出狱前几个月吧，具体哪一天我也记不住，他就说等哪天出去了他想继续重操旧业，还说自己有一个好的上家。” “然后呢？” “没了，他是想要让我跟着一起，可是我孩子媳妇都有了不能瞎折腾，刘警官我可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我可以对天发誓，不信你去调查。” “你要是真的做了，我们还能用这样方式谈话嘛。”刘刚拍拍他的肩膀，“你之前的那些客户和上家就没有联系过你？” “说实话，没有，可能他们知道我都金盆洗手了，所以不敢冒险跟我联系吧。”冯金贵回答道。 刘刚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尘土。 “冯金贵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自由生活，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也该尽父亲责任，这是我的电话只要是你有关于这方面消息马上联系我，好吧？”刘刚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冯金贵。 冯金贵两手接过来，用力点点头。 。99 006：限期破案 离开冯金贵老家，几人又得步行返回，好在路上碰到骑着三蹦子下山老乡，解放了他们的双腿。 坐在三轮车上几人默不作声，不好当着老乡面探讨案情。 回到车内，龚正还没开口刘刚就抢先一步。 “冯金贵不像是在说谎，可也绝对不全是实话,&bsp;&bsp;重点调查一下他所说的朋友。” “行。” 冯金贵面向老实，如果自己不知道他曾经会和贩卖d品有关，真的不会把他往那方面联想。 涉d案件不管多大都算的上重案要案，市局领导都会经常性的听报告，听进展。 这次也不例外，三人向当地警方道谢后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刚返回市局就被李茂带着去了研判一室,&bsp;&bsp;局长和政委坐在那里等结果。 “局长,&bsp;&bsp;政委。” “调查的怎么样了？”局长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调查了最近一年从监狱放出来有前科人员，发现两名嫌疑人，其中一名已经被我们抓捕，从他家中搜到58克d品，目前还在对他家进行更为细致搜查。另外一名嫌疑人我们也去了他的老家，根据他的讲述出狱后在本市一朋友家中做客十余天。” “我们计划下一步对他的这位朋友展开密切观察，我怀疑他可能和这次d品交易有关。” 刘刚十分简短的做出了汇报。 局长微微点下头“好，干得不错，这是昨天有人送给我的一封信，你们先看一下。”说完从政委手中拿过那份信扔到他们三人面前。 刘刚拆开后看完瞬间目瞪口呆，将这封信转交给葛天华他的表情瞬间也发生变化。 信轮到龚正手中。 上面写了三句话 你们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根据可靠情况，十天后会有将近50公斤货物周转衡鲁市， 如果你们错失这次机会，将会后悔终身。 五十公斤什么概念？ 超过一千克就算是数量巨大，最高量刑标准可以判死刑。 这五十公斤，那可是足足五十千克，这批货物流通出去带来危险不敢相信。 “这件事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bsp;&bsp;十天之内你们必须给我找到流动中转点。”局长很严肃的下达了死命令。 这是龚正从警以来第一次听到破案时效如此短的命令,&bsp;&bsp;心中仿佛被一块大石突然压住。 刘刚和葛天华站在那里没有着急做出答复。 局长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有难度？有难度提出来，我们可以马上让其他组接手或者直接转交给缉毒中队。” “报告局长，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刘刚咬着后牙槽大声说道。 “好，我就喜欢你这态度，记住，十天，这十天之内我给你们的权限放大最大。” “是。” 离开研判室，葛天华拽住了刘刚，低声说道“你小子疯啦，十天破获d品走私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疯，刚刚那场面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说局长我们不行，你换人吧，要脸不要？更何况我们现在也不是一点头绪没有。” “跟你一组我这生活永远都是触目惊心，行，我认了。” 龚正站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十天完不成这件事，我估计也能从哪来的回哪去了。 目前这个案子只找到了杜晓飞一个人，可他的嘴还很难开，已知开发区有一百六十多家快递站点，会不会有未知的？或者挂着快递站点招牌,&bsp;&bsp;实际并不是一个快递站点，如果单纯的依靠挨家挨户摸排，别说十天，二十天估计也跑不完。 除非市局把大部分警力都投到这上面来，很显然这根本不可能。 那么如何才能够在杜晓飞不开口情况下去顺藤摸瓜的走下去呢？ 龚正坐在椅子上，掏出自己那根从城北刑警队带来的圆珠笔，一圈一圈转动起来。 啪，突然间他想到一个办法，将笔拍在桌子上。 回过头看向正被自己刚刚发出声音吓一跳的刘刚“我们能不能调取一下杜晓飞他所在小区监控？既然他手中有货就肯定要出手，他应该不会让客户去他家里拿吧？就算他不出门，那他的女朋友可能会去帮他做这件事。”提出自己的思路。 刘刚也想到过这一点，不过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时间，如果一点点往回看，那可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所发现。 “也是啊，我们就十天的时间，不能这么浪费” “没事，我想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啊？” 叮铃铃，叮铃铃，刘刚桌子上的手机传来响声，他急忙拿起来接通。 “好，好，我知道了，行，你赶快去调查一下冯金贵说的那个朋友，好。”刘刚挂断电话，站起来拍了下龚正肩膀，“这不，时间来了，你今天的任务就一件事，调查清楚杜晓飞的女朋友当天所有行踪，务必要精准，精确，好吧。” “好，没问题，我自己去吗？” “恩，现在没有多余的人跟着你，带一个辅警赶快去吧，我要去跟杜晓飞搏一搏。” “好。” 龚正很快就收到了刘刚发来消息，一共三条，每条都有日期和大概时间点。 看着消息忍不住咧下嘴，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来到杜晓飞居住小区，找到物业负责人表明来意后前往中控值班室调取出当天时间段内监控画面。 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带着巨大遮阳帽的女人走出杜晓飞所住的单元门，龚正示意工作人员摁下暂停键。 监控的角度加上她一直低着头根本看不见一点点脸。 “放大一点，在放大。” 伴随着图像的一点点放大，龚正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画面内女人，他还是无法确定此人是否就是杜晓飞女朋友。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决定跟负责搜查杜晓飞家的警员联系一下吧。 先确定了一下他们家是否有着顶帽子，然后又确定了一下是否有女人脚上的那双鞋以及挎包，当所有的物品全部得到准确回应后龚正长湖一口气。 一件物品相同可能是同款，但三件物品相同那概率就有点太低了。 他示意工作人员继续播放监控画面，一边看一边叫暂停一边在本子上记录准确时间，还有她离开小区后的行进方向。 第一条视频看完，看第二条，三条全部看完之后向负责人表示感谢，匆忙离开直奔交警大队。 。99 007：不停的奔波 来到交警大队，提交出准确时间和道路。 很快就查到了当天监控，杜晓飞的女朋友出小区后都会乘坐998路公交车，交警建议他去公交车公司调取当天公交内监控画面。 要是在交警队这么沿途看下去，有点太浪费时间。 龚正接受了这一建议，开车又跑去公交公司。 找到负责监控工作人员出具自己证件以及协助调查申请，对方表示本市所有公交车上监控只能保存五天,&bsp;&bsp;五天后就会被覆盖。 五天，正好是杜晓飞的女朋友最后一次离开小区前一天，这意味着龚正根本无法从这里获取到她的任何信息。 有些失落的回到车上，仰头长呼一口气。 一旁辅警看到他的样子小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去交警队了。” “哎，没办法，走吧。” 时间不等人，内心在痛苦也只能忍着。 驱车返回交警队很是无奈的说出这件事，交警队警员也是一脸的无奈“那就只能慢慢看了。” “不过我问了公交公司998路沿途停靠时间。” “那还不错。” 有了时间节点调查起来相对舒服一点,&bsp;&bsp;不过从杜晓飞女朋友上公交车到公交车终点站一路看过去，都没有看到她下车，这就有点扯淡了。 众所周知，公交车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中途停车的，那她又怎么可能会凭空从公交车上离开。 龚正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有点怪了，我们再看一遍。”龚正小声嘟囔道。 交警又重新看了一遍，这一遍龚正都会核对公交车车牌，确定到站后一直是同一辆车，甚至还对时间进行记录，第二遍看完后他可以确定公交车没变，停靠站的时间和公交公司给出的时间大致一样，这就说明中途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那她去了哪里？ 龚正扭头看向交警，很认真的问了句“所有停靠站台附近都有监控吧，我们没有遗漏任何站台吧？”不是不相信，只是单纯的想确定。 “998行进的方向站台附近都有监控，虽然不都是天眼，但所有画面都在这里,&bsp;&bsp;你要不去挨个站台看看？” “别误会，别误会，我就是向确定一下，按说不应该啊，她从哪里下的车呢？”龚正急忙做出解释。 想着想着，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换装。 看监控期间他一直都在寻找大的遮阳帽，单肩包，所以对其他事务压根没放在大脑之中。 如果她在车内简单的对服装进行变更，自己又怎么可能注意的到呢。 “兄弟还得麻烦你再让我看一遍，要不我自己来，你先休息一下。”龚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交警悄悄送给他一个白眼后继续帮他播放第三遍。 这一次龚正不在局限于固定装扮，而是开始通过体型面貌寻找。 果不其然，这一次他在下车乘客最多的站台看到了目标人物，急忙喊下“暂停”。 随后放大图像，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下详细信息。 此时她胳膊上带着冰丝袖，头上没有了遮阳帽反而换成了戴帽子的那种防晒服，只不过这个帽檐没有那么大能够看清楚她的半张脸。 龚正示意交警继续播放。 她从998转到了457路，这是一辆开完城南方向的公交车。 经过漫长的视频查看,&bsp;&bsp;她在衡鲁市城南汽车站站台下了车，然后搭乘了一辆摩的向东一路行驶。 看着看着监控画面没有了,&bsp;&bsp;交警对龚正解释道“再往前就是城中村，我可以帮你调取周边监控，但是村子里面的目前还没有完善。” 龚正一脸的生无可恋，扭头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向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后带着辅警离开交警大队。 嗡嗡，电话响了，是刘刚打来的。 他询问了一下当前进展，龚正如实讲述一遍。 刘刚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先去那边看一下情况吧，如果实在难以开展就先回来。”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驱车前往城南城中村，这个地方远比城北那边的繁华多，而且也大的多，附近有个大剧院还有个水上游乐园，这边的人员流动性很大。 把车子停好，站在停车场环顾一圈，脑子一片空白。 心中响起一个声音“我该从哪下手？” “走吧，先去村子里看看。” 龚正带着辅警一前一后走在马路上，看着饭后跳广场舞的大妈，看着街边闲聊的大爷，看着健身小广场上开心玩耍的孩子 他们的生活真好。 沿途看过去，沿街的小卖店门口有监控，龚正嘴角露出笑容。 “抱歉，我这监控好几个月之前就坏掉了，一直没修。”店老板给出了个让他沮丧消息。 “村子里还有什么地方有监控？” “村西头有一个，能不能用我不知道，有的人说能用有的人说不能。” “村西头的监控是谁负责？” “村支书。” “村支书的家在什么地方？” “村西头第一户那个二层楼就是。” “谢谢。” 道谢后走出小卖店，肚子饿的咕噜噜叫唤，嘴巴干的都快冒烟了。 迟疑片刻返回小卖店，购买两瓶水和一些食物。 边走边吃来到村支书家门外，敲响房门。 村支书打开门龚正向他讲明来意后他表示这个监控可以用，而且可以储存十五天。 龚正可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根据时间调取出当天监控画面。 杜晓飞的女朋友乘坐摩的从画面中一闪而过。 “再往西是什么地方？”龚正对村支书问道。 “再往西是小庙村，小庙村再往西的话就是寺庙，再往西那就是一片野湖了，过了野湖就是省道。” 小庙村，寺庙，野湖，省道这四个里面哪个最容易是交易地点呢？ 龚正离开村支书家返回停车场，开车来到小庙村，这个村子很小，一共不到二百户人家，基本上一脚油门就能穿过整个村子。 监控一个都没有发现，龚正也不打算在这里寻找，他继续驱车往西走。 走出四五公里左右颠簸土路后驶上柏油路，顺着柏油路再往西走四五公里那座寺庙出现在视野之中。 “这个点寺庙还能让我进去吗？”小声嘀咕一句。 “你要去这里面？我叔叔就在这个寺庙，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辅警试探性的说道。 “是吗？那感情好，你跟他来你洗一下吧，先问一下寺庙外围有没有监控，如果有的话告诉他我们有急事需要查看一下监控。” “行，我现在就打。” 。99 008：部署计划 辅警和自己叔叔取得联系。 “你们现在要进来怕是不行，九点开始他们都要止静。”叔叔回答道。 “止静？什么意思？” “坐禅，还有这么晚了寺院附近会有不好的东西，小心点没事赶快回去，明天早上七点后再来吧。” “叔叔，叔叔他挂了。”辅警一脸无奈的说道。 龚正深吸一口气，寺庙有寺庙规矩,&bsp;&bsp;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先把这条消息告诉刘刚。 刘刚听完后也示意他先回来，等明天再说。 返回市局已经将近十点钟，龚正让辅警赶快休息，自己则找到刘刚。 “寺院的规矩很多，咱们也不好太强硬。”刘刚解释道。 龚正点点头。 “杜晓飞的审讯有进展吗？” “这小子有过一次被抓经验，现在这嘴跟焊死一样。” “你说那封匿名信会不会是真的？” “这封信是不是真的我现在无法确定,&bsp;&bsp;但是局长说的十天期限我可以确定是真的。” 刘刚的回答让龚正差点没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两人正交谈时候李茂从门外走进来,&bsp;&bsp;直奔两人。 拽过一把椅子挨着龚正坐下，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案子进展怎么样？”询问道。 听龚正和刘刚发完牢骚后苦笑两声“这可不像是你们两位的作风啊，一个福尔摩正一个刘拼命。” 龚正和刘刚对视一眼，纷纷向他投来鄙视目光。 “茂哥是不是给我们弄几个人过来了？这么大的案子局长都亲自下命令了，你这也不能一个人不增加吧。”刘刚一脸委屈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要跟我说这件事，这么大案子我能坐视不管吗？这不我刚刚跟支队长做了请示，明天我和胡宇他们三个人一起过来，现在咱们市局有两个大案需要人手，也很无奈。” “伟豪集团的案子？” “那可不，这案子还是局长主抓的呢，而且这案子一天不破专案组一天不取消，明白吗？” “明白，了解。” 说到伟豪集团龚正兴趣一下就上来了，这案子应该算是他最先接触，进进出出好几次。 李茂看出了龚正眼神变化，走过去拍下他的肩膀“你到现在为止还算是专案组成员，只不过还没有给你安排任务，你懂得。” 龚正用力点点头“懂,&bsp;&bsp;懂。” “行啦,&bsp;&bsp;赶快休息一下，明天我们一起来突破这个案子。” “好。” 李茂说完转身走出去，龚正和刘刚两个人合计一会儿也相继离开。 不过龚正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三楼技术大队。 悄悄推开房门，探头向里面望了望，那个熟悉的背影让他嘴角露出笑容。 “雨欣。”轻声喊了一句。 正低头看东西的韩雨欣听到喊声应答着转过身，“哎，是你呀。”看到龚正时多少有些惊讶。 “我准备去宿舍休息，看到你们这边还亮着灯所以过来看看。” “我们法医工作地方什么时候黑过灯。”韩雨欣半开着玩笑，“对了，我听贺大姐说你调到重案组了？恭喜你哈。” “谢谢，谢谢。” “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我在等一份重要检材，等会过去吃吧。” “哦，那我去帮你先弄点吃的。” “不用。” “没事，我去去就回来。”龚正说完转身跑出房间。 等他在回来的时候贺大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韩雨欣却不见了踪影,&bsp;&bsp;看着手中夜宵咂咂嘴“贺大姐。”喊了一声。 “韩雨欣让我告诉你，她有事先走了,&bsp;&bsp;你的晚餐自己享用吧。” “哦，你吃吧。” “我不吃，更何况你这是送别人的。”贺大姐的语气充满火药味，仿佛谁得罪她一样。 龚正为了不引火上身，乖乖帮忙关上房门，退出房间。 第二天李茂带着队伍开展全面排查，该调查的继续调查，该用笨办法的还是要继续用。 龚正和刘刚一组负责五条街道的快递站点摸排工作。 一家一家的看，一家一家的询问，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地方。 “这么找下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刘刚小声咕哝两句，“葛天华那边到现在也没有回应。”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间刘刚手机响了，他急忙掏出来，接通电话。 “什么情况？好，好，确定吗？行，我知道了。”挂断电话，拍下龚正肩膀，“走，回局里。” “葛天华那边有情况？” “对。” 返回市局路上联系了李茂他们。 四十分钟后齐聚在研判室，局长和政委一同旁听。 葛天华站起来对自己调查做出汇报。 “此人大名吴德福，外号二德，他居住在朝霞花苑三号楼三单元1302室，根据小区内居民反映他们家几乎不出门，就算出门基本上也是后半夜。” “我们联系了这户房东，他说租房的人是一个女人签订合同，根据他提供的身份证信息这个女人曾经因以贩养吸被抓过两次，六个月前放出来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 葛天华说完后回到位置坐下来。 李茂眯着眼睛做起思考。 研判室内一片安静。 “房间内一共有几个人？”局长打破了这份安静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楼下的邻居说听到过两个男人说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起码有三个人。” “那个刘刚。” “局长。” “你们调查的冯金贵在他们家待了十来天？他会不会有这件事也有关系？”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依照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来看，还真没有冯金贵的把柄。” 李茂突然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黑板前。 在上面用粉笔写出了冯金贵，杜晓飞，吴德福，潘文秀和一个。 将他们几个人用线进行连接。 “冯金贵和吴德福两个人认识，并且出狱后在他们家待了十几天才回去，这十几天很多事情都可以发生，我的想法是把冯金贵先回来，他肯定能联系到吴德福，让他想办法做个中间人给我们推荐进去。” “然后摸清他们的出货时间，地点，方式，到时候一网打尽。” 李茂说完用粉笔将他们所有人名字圈起来。 “这个想法不错，只是如果冯金贵跟吴德福是一伙的话，他把我们的行动通风报信，到时候可就很难在抓住他们了。”刘刚提出不同想法。 “没错，这确实是个问题，所以我们必须要上设备，布一个无缝的局，确保万无一失。” 。99 009：第二次见冯金贵 研判会议结束，刘刚通知了冯金贵当地警方，让他们先辛苦一下把冯金贵带到派出所，这边则安排龚正和葛天华两个人负责将他带回来。 “记住，路上不要对他透露任何问题，只需要告诉他配合一下调查即可。” “明白。” “出发吧，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驱车来到机场第二次前往冯金贵老家。 抵挡后派出所警员表示冯金贵老婆说他去上班了,&bsp;&bsp;要下班才能回来。 龚正和葛天华一听顿时感觉到不妙。 “他在什么地方工作？”问道。 “就在他们乡里一个手套厂打零工。” “走，现在就去手套厂。”龚正催促道。 派出所警员皱下眉头，试探性问道“他是不是犯事了？你们那边只是说让他协助调查，并没说要” “对，只是协助调查，不过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购买好返程机票,&bsp;&bsp;所以时间不太允许等他下班。”龚正随口做出解释。 “哦。”警员没有在多说什么。 驱车大约一个多小时递到了冯金贵所在的手套厂，找到单位负责人了解，冯金贵今天并没有来上班。 此消息一出，龚正和葛天华感觉大事不妙。 火急火燎的就让派出所警员送他们去冯金贵老家。 汽车停靠在无法前行道路。 “你们把车找地方藏好等我们电话。” “行，那我们把车子开到下面村庄里。” 龚正长呼一口气，心里嘀咕道，冯金贵可千万不要跑掉了，上次刘刚的到来看上去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可万一他真的和吴德福一伙的，那么这条消息肯定会传到吴德福耳朵里，这样一来对他们接下来侦查会很不利。 葛天华拨通了李茂电话，把这边情况进行交代。 李茂听完当即要求他们务必要找到冯金贵，绝对不能让他给吴德福通风报信，他那边已经派出警员对吴德福等人二十四小时监控。 “明白。” 两人顾不上累不累了，一股脑的就往冯金贵家中跑。 来到家门口，早已气喘呼呼，汗水都浸透了衣服。 龚正弯腰两手支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呼，看样子他媳妇在家。”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但愿冯金贵也在家。”葛天华回答道。 短暂的休息后站直身体，敲响房门。 很快冯金贵的妻子出现在两个人面前,&bsp;&bsp;当她看到眼前二人时愣了一下“警察？” “你好,&bsp;&bsp;冯金贵在家吗？” “没有啊，刚刚派出所打电话来，我就跟他们说过，今天他去上班了，走的太匆忙没有带手机。” “他是在镇里的手套厂工作吗？”葛天华继续问道。 女人点点头“是啊，金贵是不是又犯事了？你们怎么三番五次的要找他？警察同志我不是想要说什么，只是他本来在村子里名声就不怎么样，你们总是来找他，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开始说闲话了，希望你们可以理解一下。” 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实在抱歉，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因为确实有点复杂，我们也不得不调查清楚，同时也为了减少这样情况发生，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葛天华似笑非笑的解释几句。 女人没有在说什么，让开大门，两个人跟着她一同来到院子。 坐在下马扎上面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冯金贵还是没有回来,&bsp;&bsp;葛天华在这期间站起来无数次向门外眺望。 葛天华悄悄的拍了下龚正肩膀,&bsp;&bsp;对他使个眼色,&bsp;&bsp;故意说道“我去弄点吃的，你吃什么？” “随便买点就行。” “行，那你等我一会儿。” 葛天华说完走出冯金贵家。 来到村子里看到有村民在聊天，葛天华凑过去，闲聊之余了解到冯奎生在村子里组织了一帮人出去打零工，冯金贵他们都跟着他干。 葛天华表示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冯奎生，希望他也能带着自己干点零活补贴家用。 一番交谈后成功拿到了冯奎生手机号码。 拨通他的电话，用冯金贵朋友身份进行沟通，被告知冯金贵今天请假去城里了，没有跟着自己。 葛天华道谢后挂断电话。 冯金贵跟自己妻子说去上班，而且也是跟着冯奎生他们一同离开村子，可是却没有一起上班，我现在严重怀疑他的手机并不是走的匆忙忘掉的，很可能是故意放在家里。 葛天华一路沉思着往回走，路过小卖店时购买了一些食物。 站在冯金贵家门口跟龚正对视一眼，小幅度摆下手。 龚正立刻站起来。 两个人找了个既安静又可以观察冯金贵家的地方坐下来。 “先吃点垫一垫，我刚刚了解了一下情况” “这么说来冯金贵嫌疑越来越大了。” “不一定，他去城里做什么我们并不知道，按说上次来见他的时候看他的状态和样子不像是会重操旧业，也许是我们多虑了。”葛天华咬了一口面包，自言自语道。 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半，一些男女骑着电动车摩托车成批往村子里走。 本想听听他们在聊什么，可惜他们的方言自己一句也听不懂，全程无奈。 哔哔，哔哔，电动车的喇叭声从斜后方传过来。 龚正和葛天华蹭的一下站起来，人群之中看到了冯金贵的那张脸，对视一眼，跑上前去。 拦住了冯金贵的电动车。 “哎，你们不是” “是我们，今天你是去上班了？” “啊，哦，对，我出去打打零工。”冯金贵解释道。 “去的手套厂？”葛天华继续问道。 冯金贵已经意识到龚正和葛天华这次来者不善，他急忙改口“没有，手套厂那边的人手够了，所以我没去，我去城里干的小工。” “冯金贵我们没必要遮遮掩掩，今天我俩在这等了你一天，有些事情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时间不会太长，办完了我们负责把你送回去，你看行不行？”葛天华注意到有人在观察这里，在一个站在大街上谈也不是地方。 冯金贵皱起眉头，用手使劲的捏了捏车把“跟你们去衡鲁市？” “对。” “警官上次你们来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而且我现在要挣钱补贴家用，所以能不能” “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们都可以来安排，好吧，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我我，那我跟我媳妇商量一下。” “走，我们和你一起。” 李茂说过，只要看到他的那一刻就不能再让他有独处时间，最好不要让他接触任何通讯工具。 。99 010：态度转变 冯金贵和他的妻子进行交谈期间，龚正跟葛天华如同保镖似的对他形影不离。 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生怕他会用暗语让自己媳妇通风报信。 确定两个人已经交谈完毕，龚正和葛天华带着冯金贵走出家门。 “爸爸，爸爸。”男孩子的声音从院子传来。 冯金贵停下脚步，转身一脸慈祥的笑容对他儿子摆动两下手臂“爸爸去跟警察叔叔协助一下工作，很快就回来了,&bsp;&bsp;你现在是个大男子汉，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要照顾好妈妈，听见没有？” “恩。” “还有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像爸爸一样吃了没有文化的苦。”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也许一两天，也许三四天,&bsp;&bsp;不会很久的，等我回来了就去城里把你一直想要的那双篮球鞋买回来好不好？” “好,&bsp;&bsp;我在家等你。” 冯金贵点点头，转身小声说了句“咱们走吧。”说完带头走出家门。 龚正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冯金贵有些“可怜”，可是转念就想起刘刚说的那些话。 一切没有最终结果前都不一定是真的。 通知了派出所警员，约定好地点会面。 路上冯金贵一言不发，龚正和葛天华对他也是只字不提。 连夜乘坐飞机返回衡鲁市。 冯金贵来到公安局楼下停住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公安大楼。 已经在等候的刘刚迎出来。 “冯金贵我们又见面啦。”开口说道。 “刘警官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把我抓到这里来？”冯金贵苦笑着问道。 “哎，我们这次可不是抓你，是希望你能协助调查，协助和抓还是有区别的。”刘刚强行做了一番解释，“行啦，一路奔波劳累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吃完了再聊。”说着拍了拍冯金贵后背。 一行人来到市局食堂，这个点什么也没有了，泡面绝对管够还能加火腿。 吃饱了喝足了，冯金贵被带到了接待室而不是审讯室。 刘刚和他面对面坐在那里,&bsp;&bsp;沉思片刻刚准备说话冯金贵就抢先一步“刘警官你们把我带过来是为了调查吴德福吧。” “对,&bsp;&bsp;没错，我们确实在调查吴德福，你有什么想要跟我们说一说的吗？” “哎，吴德福跟我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们两个曾经一起睡过公园捡过破烂，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但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还是可以分得清，如果调查吴德福我真的不能配合。”冯金贵用着温和口气说出强硬话语。 刘刚挑下眉毛，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但没想到会如此干脆直接。 “冯金贵你确定要这样做？明知道吴德福在做什么却对我们隐瞒，知不知道这可以算得上包庇？”葛天华凑过去语气冰冷的说道。 “葛警官你这话说得我有点听不懂，我并不知道吴德福在做什么，还有我也只是出狱后去和他叙叙旧，在这期间他什么也没做，而且什么也没跟我说，我只是告诉他已经金盆洗手不在触碰这个东西，你感觉做这一行的还能对我有什么信任吗？” “这可是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的事情,&bsp;&bsp;你们如果说我是包庇，那就去起诉我吧，反正我在监狱已经习惯了,&bsp;&bsp;毕竟是你送我进去的嘛。” 冯金贵一改往日的“面善，老实”，眼神变得越发犀利，话语之间也充满了浓烈火药味。 “包庇不包庇的咱们先不谈，你既然不同意帮我们，那就算了，不勉强，不过你走之前我们打算让你见个人。”刘刚对他低声说道。 “谁？” “杜晓飞。” “杜晓飞？” 冯金贵一脸的惊愕。 “对，杜晓飞。” “我和他只是狱友，没那么深交情，见他还是算了吧。” “冯金贵”葛天华刚要说话被刘刚拦下来。 只见他站起身，走到一旁，拿来了纸和笔放在冯金贵面前“帮我写一份你保证和吴德福没有联系的证明。”低声说道。 冯金贵一脸惊讶，葛天华和龚正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刘刚这又是在玩什么套路？ 冯金贵迟疑片刻后拿起笔就在纸上按照刘刚所说的写了一遍。 写完之后刘刚让葛天华先带着冯金贵去休息。 说完他跟龚正先行离开接待室。 站在门外，刘刚让他把这份笔记马上送到法医那边跟匿名信做比较。 虽然匿名信笔记明显是特意写出来的，但有些习惯还是很难改变。 龚正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跑向技术大队，推开法医室房门直奔韩雨欣。 “帮忙对比一下笔迹吧。” “对比笔迹？那你应该去笔迹鉴定那边呀。” “他们下班了。” “我对这个不是特别的了解，而且我这里还有一大堆报告等着出，你要不” 当他看到韩雨欣面前一堆的工作时有些不落忍，于是向她借来放大镜决定自己先来研究研究。 横撇竖捺钩每一个笔画都需要对比。 冯金贵的文化不高，不过写的字确实还算不错，尤其是他签写的自己名字。 龚正一点一点的挪动放大镜。 外面静悄悄，房间内静悄悄，韩雨欣和他背对着背各自忙碌各自事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韩雨欣这边弄得差不多了，再等最终报告。 站起来伸个懒腰，扭头看了一眼还在专注对比的龚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走到龚正身后，小声问道“有发现吗？” 龚正摇摇头“这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相同之处。”无奈的嘀咕一句。 “我来帮你看看。” “好好好，你来帮忙看一下。”龚正放下放大镜立刻站起来。 韩雨欣坐下将台灯压到最低，举着放大镜进行对比。 笔迹对比要从笔迹特征的发现和运用，有概貌特征、布局特征、写法特征等，每个人都可以刻意去改变一下写作特征，但却很难改变他写作的布局和落笔起点，终点。 韩雨欣曾经在大学研究过一小段这方面知识，虽不能算得上精通，但绝对比龚正要精通的多。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韩雨欣将放大镜放在桌子上，台灯推起来。 龚正赶忙凑过来“情况怎么样？是一个人写的吗？”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依照我来看是一个人写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明天去让专门负责笔迹鉴定的同事做一下鉴定，他们更专业，而且也能出具报告。”韩雨欣给出了答复。 龚正激动的差点没给她一个大大拥抱。 。99 011：选择题 龚正听韩雨欣给自己讲了一遍她的分析后用力点点头。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我先去跟刘刚说一声，等下回来找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刘刚听完后眯着眼睛抽了一口香烟，侧身看向窗外的夜色。 冯金贵可能确实想要金盆洗手，可是这一行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你洗手。 除非留下你的一些把柄，否则再好关系也没用。 “你的意思是吴德福很可能威胁冯金贵写的？”龚正托着下巴询问道。 “不确定，也可能是他自愿帮忙,&bsp;&bsp;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些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明天笔迹鉴定的人一上班就让他们先给我们做一下鉴定，到时候我们在会一会这个冯金贵，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给我编出什么理由。” 刘刚说完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示意龚正赶快回去休息。 龚正并没有返回宿舍,&bsp;&bsp;而是去购买了一些宵夜，带着吃的找到韩雨欣。 推开房门,&bsp;&bsp;发现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帮她披上外套。 吱吱吱，突然间打印机响起来，韩雨欣睁开眼睛。 “你先吃点东西吧。” “啊？你去给我买东西啦。” “看你太累了，估计晚饭又没有好好吃吧，先吃点东西再看报告。”龚正关心道。 韩雨欣笑两声“没事，我还是先看一下吧，要不然吃不下。” 从打印机中抽出报告，仔细的核对一番。 然后转身就给了龚正一个拥抱“耶，耶，终于完成了，终于完成了，耶。”高兴的有些不受控制。 龚正全程懵逼状态，傻愣在原地。 韩雨欣激动了好一阵才平缓下来，松开龚正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有控制住。”小声说道。 “没事，要不在送你个拥抱。” 啪，韩雨欣轻轻的打了一下他的胸脯子。 看着她香喷喷的吃完宵夜,&bsp;&bsp;听着她说出自己最近研究的事务，原来是经过她的努力终于独自一个人完成了从陈年凶器上提取到d成分报告，这对于经验丰富的法医可能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她来说那就是进步。 龚正听她骄傲的讲出自己成就真心替她高兴。 转过头想想自己，还没有凭借自己破获一起重大案件，道路还很久远，仍需继续努力呀。 韩雨欣高高兴兴的去了宿舍休息，龚正也返回自己宿舍。 躺在床上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一下冯金贵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笔迹鉴定的同事上班了，龚正第一个就推门跑进去。 专业事情还是需要专业人士来做，他们不仅有专业的鉴定器材还有经验丰富的鉴定技师，通过器材鉴定人工鉴定，当天上午就给龚正出具了鉴定报告。 看着报告上写出经鉴定两份笔迹为一人所写时，龚正高兴的也想喊两句。 刘刚带着龚正和葛天华推开了审讯室房门，此时冯金贵已经坐在对面，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冯金贵对这里熟悉吗？”刘刚坐下来说道。 “刘警官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难道我犯法了吗？我不答应协助你们，你们就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点不符合常理。”冯金贵提出质疑。 “那可不，按照常理来说你不配合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还应该为你购买返程机票送你回家，哎，只不过你可能暂且还回不去,&bsp;&bsp;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吧。”刘刚说完对着龚正点下头。 龚正拿着两份匿名信走到冯金贵面前，举着让他看了一遍。 “这个你不陌生吧？”刘刚问道。 冯金贵斜视龚正一眼，回头看向刘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又不是我写的何来陌生不陌生？” “不是你写的？龚正让他看看另外一份。” “好。” “冯金贵你最好看清楚，这是一份笔迹鉴定报告，我们是经过专业的仪器和专业人员进行多重鉴定得出，昨天你写的那份声明和这两份匿名举报信为同一人所写，你真的以为改变一下握笔的手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吗？” “别忘了现在可是科技社会。” 冯金贵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嘴唇，没有在做出任何回答。 龚正带着东西返回位置。 刘刚掏出一根烟点燃后站起身走到冯金贵面前递给他“抽一口？” 冯金贵接过去狠狠嘬了一口。 “我很了解你们这行的规矩，你说金盆洗手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他们会同意你这样做？你以为躲到深山老林里就可以让家人安全吗？想要让你的家人安全，只有一个办法，协助我们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d品的危害你应该很清楚，今天你不协助我们调查，一旦让这些货物流落到社会会摧毁多少个家庭？你就不怕有天这个东西会传到你们老家？”刘刚的话没有说的太过于直白，“冯金贵你知道我们对这件事的态度，是绝对没有任何商量和等待余地，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你去做卧底，也不需要你做危险事情。” “只需要你帮忙引荐一下就可以。” 冯金贵依然在狠狠抽烟，只不过他夹着香烟的手有了轻微的颤抖。 刘刚见状继续说道“这件事对你没有任何害处，反而更多的是好处，他们的做事风格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一旦真的东窗事发你会跑得了？” “你别说了，我想安静一下。” “好，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不能太久，一个小时后我来等你结果。”刘刚说完站起身来，“哦，对了给你附加一句，如果你提供帮助，到时候我们会如实将你的情况上报，很可能不会对你有任何处罚，如果你不提供帮助这些匿名信就可以证明你和吴德福是一伙的，后果嘛” 刘刚这算不算威胁？ 在龚正看来不算，最多算是给他提出了两条路结果。 冯金贵听他说完夹着烟的手颤抖更加厉害了，他猛抽了两口后仰起头。 三人离开审讯室，负责看守他的警员将他手中烟头拿走，冯金贵开始两手使劲的搓着自己脑袋。 对于他来说这不是选择题，而是送命题，帮助警方一旦没有扫干净，自己和家人将会陷入到危险之中，帮助吴德福那就意味着他可能又要回到监狱，这两种结果他都不想要。 可眼前只有这两条路 。99 012：我去 刘刚和龚正还有葛天华三人离开审讯室。 李茂电话正好打过来，他今天带着队伍去开发区摸排了一圈，目前没有发现可疑站点。 刘刚表示冯金贵有很大概率会同意协助他们。 “如果能这样那最好，不过”李茂说到这停顿片刻，“不过这件事如果真的可以，我们应该让谁去做？你有没有合适人选？”继续说道。 “我。”刘刚不解思索给出了答复。 “你？你抓过多少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嘛，就算吴德福不认识你,&bsp;&bsp;那么其他人呢？但凡有一个认识你的就完蛋，你绝对不行。” “葛天华？” “他也不行。” “你该不会打算让龚正去吧？他虽然有过几次经验，但这次面对的人不一样。”刘刚并不希望龚正却做这件事，不是不信任，只是害怕。 两个人为此事争论一番后也没有给出最终结果，一切都只能等到冯金贵确实答应之后再做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刘刚他们三人看了一眼时间,&bsp;&bsp;分秒不差的推开审讯室房门。 冯金贵听到房门被打开，抬起头看过来。 “考虑的怎么样了？”刘刚直截了当的提出来。 “我帮你们后果不会很好，不帮你们最多就是再进一次监狱，我没得选。”冯金贵的答复超出龚正他们三人预料。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答应，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他要答应下来后计划。 可他偏偏却没有给出想要答案。 “你确定？” “我确定。” 龚正碰了碰刘刚，示意他先不要问。 自己绕过桌子走到冯金贵面前，弯腰两手支撑着椅子扶手，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大约十秒钟，龚正站直身体“你猜我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故作神秘的问道。 “什么？” “我看到了你对孩子的思念。” “什么意思？” “冯金贵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如果你真的蹲监狱，按照我国法律参与贩d那可是重罪，等你再出来的时候估计你儿子已经不需要那双篮球鞋了吧？到时候他可能会上大学，可能会去外地打工，你们父子之间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呢？” 龚正打出了一张感情牌，彻底搅乱了冯金贵原本坚定的内心。 他咬的牙齿吱吱作响。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而且就算你不帮我们，难道我们就破不了这个案子了吗？等我们破案之后你感觉吴德福会不会把这一切罪过都推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在监狱无能为力，你的家人在外面” “你别说了。”冯金贵有些愤怒的制止住龚正。 龚正向后倒退两步,&bsp;&bsp;对着刘刚和葛天华露出一丝微笑。 过了大约三分钟,&bsp;&bsp;冯金贵改变了刚刚的决定“我帮你们的话，你们必须要保证我家人安全。”提出自己要求。 “这点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联系当地警方。” “如果我家人出任何事情，你们别指望我在提供任何帮助。” “好，没问题，我们不可能让他们出事，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生命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你们打算让我怎么做？”冯金贵问道。 “你现在能不能和吴德福联系上？” “可以，不过他对我已经不会在向之前那么信任。”冯金贵回答道。 “先不说这些，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写那些匿名信？你们是在针对某个人还是什么原因？”刘刚转换了个话题，问道。 冯金贵苦笑两声“具体的我真不知道，好像是跟某个人有关系吧，他们总是靠快递方式进行货物交易。”回答道。 “快递？你知道什么快递吗？” “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毕竟我是真的要金盆洗手。” 刘刚点点头，掏出一根烟扔给冯金贵，随后自己也点燃一根。 抽了几口烟,&bsp;&bsp;思考了几分钟。 “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在去接触吴德福？” “这个还真不知道,&bsp;&bsp;我只能说配合你们来做事情，你要说让我去接触吴德福,&bsp;&bsp;我想还是算了吧，我都已经说过金盆洗手，突然间又回来肯定有问题，我可不想惨死。”冯金贵一脸无奈的回答道。 “他们一般在什么地方交易？” “dy酒吧，不过你们肯定进不去，那个酒吧只针对会员开放。” “这酒吧是不是在长丰路上？” “对，就是那个。” “行吧，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开会研究，好吧。” “好。” 李茂几人赶回来，局长和政委也一同来到会议室，刘刚言简意赅的把当前情况讲述一遍。 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如何接近吴德福等人，让谁去合适。 大家争先恐后的举手表示自己可以去完成这项任务，唯独龚正没有举手。 “龚正。”局长喊了一句。 “到，局长。”龚正急忙站起来做出应答。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那个酒吧。” “酒吧的事情我可以搞定，有个“朋友”就是那家酒吧会员，之前带我去过一次。”一名警员拍着胸脯子说道。 “既然酒吧可以进去，那就可以想办法接触吴德福他们。” “我去吧。”龚正自报奋勇，“在做的各位都不如我年轻，而且你们一个个脸上都写着两个字“正义”，不太像是去那种地方的人。”半开着玩笑解释两句。 “你小子”李茂苦笑着指了指龚正。 具体谁去大家各自都发表意见，最终还得是局长拍板决定让龚正去完成这项任务，不过去之前他需要先接受一番培训。 培训的内容有三项，第一如何分辨d品，以及纯度，第二如何说一些“黑”话，不可能上去直接了当说我要买，而是要通过一些话语交流，第三也是最关键要学习那些真正吸d人员在吸食后反应，关键时刻肯定用得上。 “你是反赌联盟成员对吧？” “是的。” “那快速变换应该没问题吧？比如这里是钙片粉，那边是d品，他们想要让你验证的时候你就需要用到变换技能。” “我可以练一练，应该没问题的。” “我不要应该，我要肯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让他们发现你是卧底警察那可就麻烦了，知道嘛。” “明白。” “李茂你这几天负责培训龚正，一定要确保他像个老手之后在计划行动。”局长下达命令。 “好的局长。” 。99 013：第一步完成 会议结束，李茂让刘刚把冯金贵一同带到了另外一个小型会议室。 关于行话冯金贵比他们都了解，所以这一项需要让他来教一教。 “那我先跟你说一下主要货物外号吧。” “行，你说。” “海，在我们这里一共有三种称呼，分别是“几号”1234四种号码，每个号码对应的是纯度,&bsp;&bsp;号码越高纯度越高，还一种就是“药”，有人会说自己生病了需要药，最后就是“东西”去酒吧或者某些专门有这种交易地方找东西。” “这也是我们之前常用的。”冯金贵很认真的一字一句做出讲解。 “方式的话一般都是“蚂蚁上树”和“开天窗”两种，也就是用针管直接注射，不过我不建议你这样去做，因为这个有很大风险。” “好，交易怎么说？” “交易的话基本上都是按照“条”来说，一般一条就是一克，至于多少钱我不知道现在行情，不过应该不会低于500。” 龚正一字一句的都记录在本子上，单纯的听一遍他可记不住，正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冯金贵说完之后龚正点点头，对他问道“dy酒吧你能进去吗？” “我？我之前可以，现在肯定不能了，他们也不会让我进去。” 冯金贵把自己了解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接下里李茂又带着他去了物证室，在这里找到一些缴获还未销毁的货品进行学习辨认。 这一天的时间龚正没做别的就是学习，背诵，演习。 时间过去了三天，龚正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技术组那边也已经弄好了针孔摄像头，计划放在他的头发之中。 看上去已经万无一失，冯金贵却提出最好不要带任何监听监控设备，那里面检查的比机场还要严格。 也多亏了他的提醒,&bsp;&bsp;要不然龚正还真的很难全身而退。 “我和刘刚给他充当小弟，你看行不行？”李茂提出自己想法。 冯金贵摇摇头“不要，他又不是什么行内知名人物，哪来的小弟，要我说你就让他当一个败家富二代挺好，没必要搞得这么正规，越是浪荡公子越不容易引起怀疑。”继续说出自己意见。 “那咱们就按照他说的准备一下，龚正败家子会演吧。” “没问题，交给我。” “好，这次我们都没办法跟你进去，你自己一定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就撤出来，千万不能蛮干啊。”李茂还是有些担心的叮嘱道。 龚正点点头“好，放心吧。” 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半，龚正驾驶一辆百万级豪车出现在dy酒吧门口，门口保安最先拦下他“您好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道。 龚正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只见他从兜子里拿出手机在上面点击几下，保安看到后立刻立正,&bsp;&bsp;起竿“孙先生您请。” “等会到了门口你什么都不要说,&bsp;&bsp;我来解决。”男子对着龚正提示道。 “好。” 汽车找车位停下来，龚正和他一前一后走下来。 男子掏出香烟递给龚正一根。 他摆摆手“我不会抽烟。”低声说道。 男子听完脸色一惊“我靠,&bsp;&bsp;你不是在逗我吧？你都要来买东西了，竟然不会抽烟？拜托，你们可别害死我。”嘴里絮絮叨叨的埋怨一通。 龚正伸出手接过香烟放在嘴上，顺便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点燃香烟抽了一口“我不会不代表不能，别激动，走吧。” “大哥你可千万别吓唬我啊，这盒烟你装着，哪怕不使劲抽那也得摆摆样子。” 龚正接过来苦笑两声。 走出停车区，随便上了一辆摆渡车，从停车场到酒吧大门不过就一百米左右距离，还至于弄个摆渡车嘛。 车辆停稳，门口的两位黑衣男子迎上来。 “孙先生晚上好。”向他打声招呼，抬起头看了一眼龚正，“这位先生是？”试探性询问道。 “这是我哥们，刚从外地回来，我带他来潇洒一下。” “孙先生咱们酒吧规矩我不好破，您看”黑衣男子一脸为难的解释道。 “行了吧，前几天我还看到赵亮那小子带着个陌生人来呢，再说了这是我哥们又不是别人，你让他体验好了，办一张会员卡不是分分钟事情？” “孙先生要不您跟我们老板打个电话，上次赵先生也是打电话老板同意后我们才能照做，否则您这位好哥们前脚进去，我们几个后脚就得失业，还望您海涵。” 姓孙的男人见他们如此说自己也只好跟他们老板沟通一下，简单的几句交流后把电话递给了黑衣男子。 顺利完成了第一步，进入酒吧。 说是酒吧，其实就是个类似于私人会所地方，里面没有散包都是包厢，服务员穿的都是稀奇古怪的衣服，这里面也不像是酒吧内音乐躁动，灯光昏暗，反而很安静，而且灯光贼亮。 走进去，两位美女迎面负责接待。 “108号包间已经为两位先生准备好。” “兄弟你先过去，我找个朋友聊几句，聊完了就过来找你，你们陪好我这位兄弟啊，他的财力比我可厉害。” “好的孙先生，您放心。” 两人说完一左一右出现在龚正面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嗅了嗅感觉这味道还真不错。 她们带着龚正来到108号包房门外，准备进去的时候从前方走过来两名男子。 站在龚正面前停下来“您好，请问您是刚刚和孙先生一起来的吗？” “对，怎么了？” “是这样的先生，您第一次来我们酒吧，我们老板为了表示欢迎特地让我们给您送来一瓶上好红酒享用，祝您玩的愉快。”男人说完将手提箱递给了龚正身旁一位美女，“还有一件事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我们需要对您进行检查，请您先将手机拿出来放在这里。”随后继续说道。 龚正心想，还真让冯金贵说着了。 他掏出手机放在托盘上面。 “先生请您帮忙解锁一下。” “你们还要看我的手机？”龚正有些惊讶的问道。 “很抱歉，希望您配合，我们可以保证不会泄露任何事情，我们只是单纯的工作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龚正犹豫片刻，为他们解开手机屏幕。 。99 014：达到目的 一名男子手持信号检测器对龚正全身进行仔细检查，另外一个则翻看着他的手机。 多亏自己所携带的手机是出发前李茂要求更换的一部，否则还真是悬。 检查过后手机归还给龚正身旁女人“您好，这部手机暂且由她替您保管，等结束之后将会归还与您。” “先生祝您玩的愉快。” 两人说完一鞠躬转过身离开。 身旁的两位美女拽着龚正走进包间。 本以为会和ktv里面包间相似，可是当房门打开那一刹龚正惊呆了。 这个包间看上去最起码也得有七八十平米样子，一进门就是个吧台,&bsp;&bsp;里面还站着一位调酒师。 在吧台旁边则是一个演唱区，上面麦克风前做着一位身穿休闲装的女人，她看到龚正后站起身向他鞠躬问好“先生您需要什么类型歌曲呢？”女人开口问道。 龚正挑下眉毛“来一首你们这里点击率最高的。”随口应答道。 “好的，马上为您呈现。”女人说完站起身走向后方的dj台。 没想到这还是个全能选手。 调酒师在咨询龚正喜好之后开始为他调酒，两位美女拉着他坐在宽大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打探他的工作,&bsp;&bsp;生活和一些乱七八糟事情。 龚正掏出兜子里香烟扔在面前红木茶几上面,&bsp;&bsp;女人很识相的给他掏出来一根塞进嘴里,&bsp;&bsp;另外一个啪嗒点燃打火机。 伴随着一首劲爆的音乐开场，包间内气氛一下被点燃了，两位美女邀请龚正一起扭头晃腰被他拒绝，两人只好独自走上前跟随音乐晃动。 没多久调酒师将一杯调好的酒送到龚正面前。 吱，包间房门被打开。 带自己来的孙姓男子和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带着大金链男子一前一后走进来，他进屋之后对着dj摆下手，音乐瞬间关闭，正在扭动的两位美女也停下来。 “你们全部出去，我有点事情要谈。”孙姓男子十分霸气的说道。 几个人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出包间。 咣，关上房门。 龚正坐直身体，将手中烟头直接扔在烟灰缸里面。 “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好兄弟刚从国外回来，以后可能会经常来你给多照顾照顾。”孙姓男子指着龚正想另外一人做出介绍。 “没问题，你孙哥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好兄弟，这是我的电话只要在这个酒吧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男人说着将自己名片递过来。 龚正看了一眼“哎呦，爵哥以后还得多多照顾哈。” “叫什么哥不哥的，叫我侯爵就可以。” “哈哈哈,&bsp;&bsp;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坏了规矩。” “行,&bsp;&bsp;那你们先玩着，有事情随时叫我。” “好，没问题。” 侯爵说完站起身走出包间。 不过门外的那几个人还是不能进来，因为姓孙的这家伙还没发话。 他把手搭在龚正肩膀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今天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两天后他们才会过来，你看是继续玩下去还是先离开？” 看来他已经替自己打探了一圈，龚正对他摇下头“来都来了，正好放松一下。”坏笑着回答道。 “行，可以，可以。” 心想，这小子确定是个警察？ 所有人进入房间，音乐继续响起，龚正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瞬间就有点上头，这种预调酒喝上去像是饮料，实际比一般的酒可猛地多。 依靠着沙发，快速扫视一圈房间四个角落，右前方的角落里有一个摄像头在缓缓转动,&bsp;&bsp;看样子是有人在监视自己。 龚正迟疑片刻,&bsp;&bsp;推开身边美女，从自己兜子里掏出已经准备好的粉包，当然这里面都是钙片研磨成的粉末，将面前整理出一片空地，一根管，一片锡纸，弯下腰，猛地一吸，虽说是钙片但是一股脑的吸到鼻子里也很不舒服。 差点没把喷漆打出来。 吸上一口，仰起头，脸上洋溢出舒服表情。 监控另外一头的侯爵看到龚正样子后拿出对讲机“去108房间。” 咣当，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就有两个人推开房门，叫停了房间内音乐。 姓孙的男人拦在他们面前“干什么？我允许你们开门了吗？”很是愤怒的质问道。 “孙先生实在抱歉，我们发现您的这位朋友在这里吸食d品，这里不允许有这样情况，所以还希望您谅解。”带头的男人对他解释道。 “你们是不是要跟我搞事情？”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们来也只是提醒一下您的朋友，尽可能克制一下自己。” “呵呵，用的着你们提醒？老子是没嘴还是怎么滴？” 龚正顺手抄起桌子上剩下的那点粉末装进兜子里，一晃一晃走到姓孙男人身后，两手往他肩膀上一搭“行啦，不用跟他们置气，就这么点东西，你们想要随时拿走。”说完将装着粉末的袋子在手中晃动几下。 带头的男人伸手接过去“先生我们先替您保管，等您离开的时候一定还回去。”说完退出房间。 龚正和姓孙的对视一眼，嘴角露出思思笑容。 “哎，我们走吧，在这里很多事情都不好做。”龚正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就没必要在继续停留下去。 男人拿到东西后找到侯爵，他拆开倒出来一点点，试了一下。 “这可真是好东西，赶快把这个还给那位先生。” “好的。” 龚正站起来一瞬间就已经掉了包，给他们试验用的都是真的。 拿上自己手机和东西离开酒吧。 坐上车，二话不说拿起矿区水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这点东西弄到鼻子里真不舒服。”嘴里嘀咕一句。 “那肯定的，不过你刚刚这速度可是够快的。” “还好，还好，下次我想没有会员卡他们也能让我进去吧？” “不一定，如果是侯爵给你打电话那肯定没问题，他在这里负责整个酒吧运营，如果是你自己过来没有会员卡肯定进不去。” “哦，行，对了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啊，你就叫我二广吧。” “感谢你今天对我的配合，谢谢。” “客气什么，谁让我欠人家人情呢，不过下次我估计就不能跟你一起来了，你到时候小心一点，别看他们平日里一口一个先生，真要是有事情发生他们可就不是这张脸了。” “恩，明白。” 。99 015：大鱼小鱼都不能放过 乘车返回市局，龚正带着一身酒气推开重案组房门。 李茂正准备出去，看到他那大红脸的时候皱下眉头，走上前嗅了嗅“你喝酒了？” “是啊，喝了一杯。” “赶快去喝点水，找地方休息一下，不知道我们这里工作期间禁止喝酒嘛。”李茂低声呵斥道。 “我喝酒是为了工作,&bsp;&bsp;不是工作期间喝酒，是我还是先去喝点水吧，这酒怎么现在感觉越来越上头了呢。”小声嘟囔着绕过李茂。 来到自己工作位置前端着水杯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 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感觉有人在拍打自己后背，龚正睡眼朦胧的坐直身体。 打了个哈欠，一转身看到了刘刚和葛天华两个人。 “喝了多少啊这是？” “一杯。” “一杯就把你弄成这样了？” “真的,&bsp;&bsp;就一杯，不行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龚正挣扎着站起来，哏呛着跑出去。 刘刚害怕他摔跟头让葛天华跟着去看看，确定没事之后马上到三号会议室。 龚正趴在水管子旁边，一个劲的往脸上喷水，慢慢的舒服了一些，头还是有点隐隐的痛。 心中暗自发誓，以后打死不在喝酒了。 “你没事吧？”葛天华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 “走吧，局长还在等着你的汇报呢。” “啊？局长，我这样子能行吗？” “能行不能行他早就知道了，要不然能等你到现在？你只需要汇报出值得喝酒情报，肯定没问题，你要是喝完酒一点事没弄成，那估计你得写检查。”葛天华故意吓唬龚正，看到他面露惊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音。 站在会议室门口，龚正把手捂在嘴上哈口气，还是有酒味，看来等会进去了得离局长稍微远一点。 推开门，走进会议室。 局长并没有说任何有关于他喝酒事情,&bsp;&bsp;而是让他直接说一下了解到情况。 龚正站起来，将自己所遇到的以及所办成的事情进行汇报。 “我感觉这个侯爵知道我拿的是真货后会在联系我。” “两天后吴德福他们才会去是吧？” “二广是这么说的，我第一次不好过于深入了解，不过陪酒的小妹无意间透露出一句“在这里找东西很容易，而且很安全”。” “好，李茂你们这两天要对吴德福盯紧了，如果两天后他要去酒吧出货，这两天就一定会出去接货。”局长命令道。 “是，局长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还有一个事情，这个酒吧的老板是谁你们搞清楚了没有？” “局长这个酒吧的法人叫王飞，根据我们调查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和实力开酒吧，这肯定是被人利用身份办理的证件，我的那位朋友也就是二广他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背后的大老板。” “咱们衡鲁市谁最有能力和实力做成这样的酒吧？”李茂小声自问道。 “伟豪集团？”龚正脱口而出，这是他认为衡鲁市最有实力能做成这件事的人。 大家纷纷投来诧异目光。 “我只是猜想。”龚正随口解释一句。 “伟豪集团确实有这个实力，不过他们还不至于傻到去做d品生意。”李茂给出了自己想法，“如果龚正可以得到侯爵信任，到时候吴德福消失那么这里面的生意肯定要换人这也许会是个办法。” “你的意思是让龚正代替吴德福？” “对,&bsp;&bsp;只有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高层才能有希望接触到幕后老板，我们不能单纯的只抓捕吴德福，还应该将这条线上的所有的大鱼小鱼一并抓捕。” “我赞同李茂提出的想法。”局长当即表达态度。 其他人见局长都这么说了，谁还敢提反对意见。 只是龚正的卧底生涯可能不会很快结束了。 冯金贵听说了龚正见到侯爵顿时露出了惊讶表情“你能见到他？”一脸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能？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当然，这个侯爵是酒吧里除了大老板以外最大的人物，他一般不会轻易和别人见面，除非” “除非什么？” “要么怀疑对方，要么需要对方，没有第三种。” 龚正皱着眉头陷入思考，脑子里一遍一遍播放着今天去酒吧画面，自己并没有暴露任何身份，而且他们该检查的都已经检查了，他应该不会认出我来吧？ 一切都只能等到两天后了。 在这两天时间李茂把龚正送到了特警队，让他在这里训练一下射击，格斗等技能。 酒吧内侯爵正看着包厢内监控画面，龚正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再看。 就在龚正站起来拿桌子上东西那一刻摁下暂停键，然后播放。 龚正当时正好和二广站在一起，手中的动作多少有些遮挡，就是这一瞬间的遮挡龚的手里货物就已经完成掉包。 侯爵退出了监控画面，两手支撑着后脑勺斜躺在老板椅上面，两眼盯着天花板发起呆。 叮铃铃，叮铃铃，桌子上电话传来响声。 “这个人查清楚了吗？”电话内传来经过处理后的质问声。 “老板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他确实是衡鲁市三立服装厂老板的儿子，而且他来咱们这里用的东西应该是三号。” “这些都不能代表什么，你还需要继续想办法打探，现在特殊时期不能有半点马虎，否则你我都会消失。” “明白，我一定会小心，请老板放心。” “最近我听说姓柯的有点狂妄？有没有这回事？” “我已经妥善的解决了，他虽然很狂，但是在咱们酒吧消费是前三，我想失去他会对我们造成损失，所以就擅自做主给他增加了六个月会员期限。” 老板听完后沉默片刻。 侯爵心脏砰砰砰狂跳不止，不敢奢望老板夸奖，只求不要怪罪。 “鱼塘内的鱼想要跳出去，你应该遵循它的想法，因为离开鱼塘它无法活下去，而不是通过增加鱼食而让它舒服，明白吗？”老板没有直说，故事却已经包含了所有埋怨。 “老板我明白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在发生。” “我就知道这个酒吧交给你最放心。” 老板说完后挂断电话，侯爵颤颤巍巍的放下手机长呼一口气。 。99 016：被邀请 老板的电话挂断，侯爵过了好久心情才得到平复。 柯姓男子这件事他确实有点把自己当主人意思，老板没有怪罪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下次在发生类似情况那结果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马上把手下叫过来，重点叮嘱一下关注姓柯小子，只要他在敢闹事就取消他的会员资格，并且终身不再为他办理。 “爵爷他可是” “我不管他是谁,&bsp;&bsp;在这个酒吧别忘了我们老板是谁。” “明白。” “还有吴德福那边的货物准备怎么样了？” “明天他可以收货，不过最近有几个客人反应不像之前那么正宗了，吴德福是不是私自改了我们的标准？”手下眯着眼睛回答道。 侯爵点燃一根香烟，吧嗒吧嗒嘬了几口。 “这次他再来的时候抽查一下，千万不能因为他坏了我们的名声。” “好。” 手下相继离开，侯爵掏出一部备用手机,&bsp;&bsp;犹豫片刻后拨通了龚正的电话号码。 此时正在特警大队培训的龚正听到远处台阶上手机在响,&bsp;&bsp;急忙跑过去拿起来看到是个陌生外地号码。 接通电话。 “谁？”痞里痞气的问道。 “是我，侯爵。” “侯爵？哦，原来是爵哥啊。” “兄弟上次在酒吧没有让你尽兴，为了这件事我们老板把我劈头盖脸臭骂一顿，这样你后天抽个时间过来一趟呀，我好当面给你赔个不是。” 龚正大脑飞速运转着。 “后天我估计没时间，我爸让我出一趟远门。” “哎呦，那可真的是太不巧了，本来我这边有点好东西想要让你看看呢，这么看来咱们得再约时间了。”侯爵说出了暗语。 龚正在他挂断电话之前说道“好东西？有多好？” “非常好。” “上次你们那里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兄弟咱们在大海里开船，还是要稳一点啊，大风大浪不可怕，就怕船里有漏洞你说是不是？” “行，既然有好东西那我可不想错过，我推迟一天出门吧。” “好，兄弟到时候我等你。” 挂断电话，龚正长呼一口气，侯爵主动邀请我很可能是为了试探。 市局会议室,&bsp;&bsp;大家围坐在一起针对后天龚正前往酒吧事情进行讨论。 这次原因特殊，刘刚提议是否可以找个人装成司机送他过去，哪怕不进去就在车内等待这样万一有点什么时候也好随时支援。 李茂摇摇头，提出反对意见。 这件事看似一切都很正常实则可能暗藏玄机，龚正如果真的是需要东西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让司机送自己过去。 李茂还表示他们已经在酒吧前后两个地方找到了合适的观察点，虽然无法看清房间内情况，但是只要龚正遇到特殊情况时，拉开窗帘他们保证五分钟之内冲进去。 “这是当前来看最合适办法。”李茂附和着说道。 “还是我自己去吧，李组长说的没错，我不可能带着司机去那种地方，而且他们门口的保安检查非常严格，就算带着司机估计也很那进去，反而会引起不必要怀疑。”龚正站起来说出自己想法。 “行，那咱们就按照李茂说的去做，到时候让特警的人随时待命，务必要保证龚正生命安全，龚正你在执行任务期间不可以逞英雄，一旦发现对方要对你做出不利事情,&bsp;&bsp;马上拉开窗帘给李茂他们发信号,&bsp;&bsp;好吧？” “是。” “分头准备吧。” 会议结束,&bsp;&bsp;龚正开始加强联系自己换货手法,&bsp;&bsp;一遍一遍的练到手臂都酸痛了。 突然间他在想，如果要是没有衣服遮挡自己怎么换？ 毕竟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 于是他马上联系了自己曾经在反赌联盟内的师傅，通过视频给他进行教学。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很快就到了龚正和侯爵约定好时间。 他先拨通了侯爵电话，询问是否计划继续进行，得到了侯爵确认之后他跟随李茂一行人向市局外走。 来到办公楼大门口停下来。 李茂走上前两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龚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又不是去送死，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呗。”半开着玩笑说道。 “这小子行，我喜欢你这性格，不过还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明白了，等我好消息吧。” 龚正说完从刘刚手中接过车钥匙，转身摆下手潇洒走向车辆。 李茂他们则站在大门口目送他离开。 “我们的人都就位没有？” “已经全部就位。” “特警那边呢？” “我已经和他们联系过，全部没问题。” “好，刘刚你去一号位置，我去二号位置，一定要密切的关注窗帘情况。” “放心吧。” 龚正的行动牵动着所有人心，大家既害怕他会受伤害又害怕惊动了侯爵背后的大鱼。 汽车停在dy酒吧门口，保安拦下了龚正。 摁下车窗两个人对视一眼，保安立刻向后倒退，对他做出了请的手势“您请。”毕恭毕敬说道。 龚正一脚油门窜进去，找地方停好车辆，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酒吧，将钥匙扣套在手指上一边转动一边往门口走。 门口的两位黑衣人看到龚正时二话不说就给他打开了房门，同样用着恭敬的口吻“先生下午好。” 刚一来到大厅侯爵就带着三个人从右侧迎过来“兄弟。” 龚正装模作样的跟他来个简单拥抱“爵哥。”喊了一句。 “走走走，咱们去五楼办公室。”侯爵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话功夫就带着他乘坐电梯来到五楼。 五楼是酒吧特殊楼层，这里面的人都是来找“药”的，个顶个也都是有钱人。 588包间门口站着四名黑衣男子，他们看到侯爵和龚正到来，立刻打开房门。 “来吧兄弟，这个地方可有好东西。”侯爵站在门口对他一脸坏笑的说道。 龚正挑下眉毛，随口扔出一句“没有好东西我可不买单。” “哈哈哈，没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随后关上房门。 截止到这一步，一切都很顺利，接下来的一切才是真正开始。 。 017：试探不止 房间内一个人都没有，进去之后侯爵打开了房间内所有灯光。 龚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 侯爵坐在对面沙发上，抬头把龚正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敢问兄弟贵姓？”开口问道。 “在您面前我可不敢提贵姓，我叫李辉。” “李辉兄弟听说您父亲是三立服装厂的老板？” “嗨，什么老板不老板的都是打工的。”龚正咧着嘴回应道。 侯爵哈哈大笑两声“哎呀,&bsp;&bsp;李辉兄弟真谦虚啊，三立服装厂可是咱们市纳税大户，你们要都是打工的那我们岂不是要饭的嘛。” “爵哥别拿我开心了，还是让我看看好东西吧，我最近身体很不舒服，需要药物来治疗一下。”龚正说着就装出一副极迫不及待样子。 侯爵站起来走到他身旁，挨着坐下来,&bsp;&bsp;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兄弟别急嘛，好东西需要耐心等待一下。” 龚正捻灭手中烟头,&bsp;&bsp;打了个哈欠。 咚咚，有人敲响房门。 侯爵回应后一名黑衣人走进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附言几句。 侯爵回头看了一眼龚正，对着黑衣人点下头。 黑衣人退出房间大约两分钟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人字拖，一身休闲装男人，他的面貌一看就像是长期服用药物的人“爵哥东西呢？”二话不说就把兜子里钱扔在桌子上，“今天谁也别跟我说什么限量啊。”豪横的说道。 “哎呦，柯大兄弟目前鱼不太好钓，每次都是一点，咱也得照顾周全不是嘛。” “我不管，我什么时候差过钱。” 侯爵咬着牙对他点点头“行行行，没问题，我想办法多给你两条鱼好吧，你先做一下，我去后厨看看都准备好了没有。”说完走出房间。 这位柯大兄弟坐在沙发上,&bsp;&bsp;二郎腿往茶几上一翘,&bsp;&bsp;扭头看向龚正“你也是找东西的？”问道。 龚正点下头。 “之前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 “我曹，兄弟说话够狂的啊。” 龚正直接把头扭到一旁，跟这位吃药吃的脑子紊乱的人还是不要有过多交流，以免生事端。 他见龚正把头扭开更加来劲了，放下腿站起来，嘴里叽叽歪歪的走过来。 刚准备伸手拽龚正的时候房门打开，两名黑衣人来到他面前劝说他不要惹事。 柯姓男子一下就给他们推开了，指着鼻子叫嚣道“你们就是几条狗跟我叫什么？老子一年在你们这里消费多少钱知不知道？你们再哔哔信不信我他么找人弄死你。” 龚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失态发展。 黑衣人和他的争执声音越来越大，终于侯爵带着两个人推开门走进来。 柯姓男子这才停止叫嚣，用手整理下自己衣服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一脸藐视的看着房间内所有人。 侯爵侧头示意黑衣人全部出去，他独自走到柯姓男子身旁“柯大兄弟你是来找东西的对吧？” “对，不然我来干什么？” “好，那请你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 “规矩？我花钱买，你们收钱卖，还要我讲什么规矩？是不是我得跪下来给你磕一个，求求你才行？爵哥实不相瞒，现在不单单只有你们这里有药，我只是不想换地方而已,&bsp;&bsp;没有我们这些买药的人,&bsp;&bsp;你拿什么盖这么大一栋楼？拿什么养着门外那些狗。” 柯姓男子越说越张狂。 一旁的龚正已经明显感觉到侯爵身上散发出愤怒火焰，为了不误伤自己,&bsp;&bsp;他主动往一旁挪动了下身体。 侯爵嘴角微微上扬，面对着柯姓男子坐在茶几上。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应该这样，不过既然你说了别的地方也有药，那就请便吧，我们向来不强买强卖，只要不满意随时可以离开，正好其他客户也能多分几条鱼。”侯爵说完对他做出了请的手势。 柯姓男子听完叫骂一句从沙发上站起来。 “真他么浪费老子时间，好，你等着。”说完拿起茶几上那一叠钱转身就往外走。 侯爵顺手抄起茶几上烟灰缸，一个健步冲过去，对着柯姓男子后脑上就是狠狠一击。 咣，一声闷响之后柯姓男子向前哏呛几步。 刚准备转身，侯爵接着又补了几下。 看着躺在地上的柯姓男子，侯爵扔掉手中烟灰缸，对他吐了口吐沫“这他么给你装的，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给他抬出去，打个120。” 三名黑衣男子将他抬出房间。 这件事看的龚正目瞪口呆，心里暗自泛起嘀咕。 侯爵走出房间，过了两分钟拎着一个新的烟灰缸走回来。 “兄弟让你见笑了。” “爵哥你这么做就不怕他到时候坏你名声？”龚正试探性的问道。 侯爵摆下手“怕？呵呵。”一声冷笑。 龚正来到这里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他不仅没有等到东西，也没有见到吴德福，侯爵只是跟他坐在房间里闲聊。 在外围观察的警员看到有人被抬出来时候被吓一跳，仔细一看确定不是龚正后长呼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龚正决定主动向他要货。 “爵哥你今天让我来好像不是为了聊天吧？在这么等下去，我没准就要犯病了。” “哎呀兄弟，刚刚被那小子给闹的我都忘了，实在抱歉兄弟今天这个东西遇到点问题，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风浪有点大耽搁了。”侯爵一脸的假笑说道。 龚正两眼一瞪“你的意思是今天我等不到了？” “兄弟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刚刚确实给忘了，然后咱兄弟聊得又投缘，这样兄弟你先去忙，等东西到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行不行？” 龚正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嘴唇，对着侯爵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二次了，行，这个酒吧跟我没缘分，算了。” 侯爵拦住了打算离开的龚正“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这次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爵哥不用这样，真的，我们都是生意人，诚信永远都是第一位，当然你刚刚也说过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客人。” 龚正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侯爵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臂“兄弟你是真不理解我啊，你等一下，等一下，等我五分钟好不好？” “没问题，十分钟我也可以等，不过没有结果的等待我可不想等。” “五分钟。” 。 018：没得选 龚正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吴德福肯定把货送过来了，至于侯爵没有拿出来想必就是在试探自己。 弄不好他跟柯姓男子之间事情也是故意放在自己面前。 五分钟后侯爵返回房间，右手心明显有东西。 他径直走到龚正面前：“兄弟这个药是我之前一点点积攒下来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打死我都不能拿出来，来，给你了。”说着把一小包粉末状东西扔到龚正面前。 龚正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 随手从兜子里掏出一叠现金拍在了茶几上：“自己数。” 拿过东西打开后闻了一下，沾出一点点放在两根手指上轻轻搓了两下,&nbp;&nbp;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冯金贵说过吴德福是个坑爹的主，他向来都不会提供四号，最多最多提供到三号，有时候还会给你掺成二号。 龚正对着侯爵点下头：“爵哥下次能早一点拿出来就好了。”说着就开始准备家伙事。 侯爵苦笑两声：“兄弟我这可是压箱底好东西，要不是你还真不会拿出来，你是我的新朋友，鱼没有了咱们能在钓,&nbp;&nbp;朋友没了可就真没了。”解释道。 借助着自己准备家伙事功夫龚正准备快速调换,&nbp;&nbp;结果侯爵却挨着他坐下来，从他手里把东西抢过去，嘴上说着要亲自帮他弄好，实际就是要看着他。 龚正心里咯噔一下。 脑子灵机一动，又把东西抢回来：“爵哥，这可是药，我还是自己来吧。” “哎，我来，我来，今天本来就让你久等了，还分什么你我，我来。”侯爵又抢回去，“兄弟你要是再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 龚正暗自长呼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侯爵将东西弄好之后递到龚正面前，微微抬下手：“兄弟来试一试。”嘴角挂着微笑说道。 当前摆在龚正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接过来当着他的面试一次，要么拒绝,&nbp;&nbp;伴随着侯爵脸上表情渐渐凝固,&nbp;&nbp;这道选择题根本不给他任何考虑时间。 心一横，不这么做根本不可能取得他的信任。 龚正从他手中接过来，眉毛上挑着说道：“那我就感谢爵哥了。”说完顺手拿过吸管。 呼，伴随着东西进入，很快就感觉到整个人身体开始发轻，大脑神经出现了一丝幻觉，伴随着头晕想吐症状也同时出现。 龚正强忍着疼痛，他不能表现出是第一次反应。 斜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着：“哈哈哈，够劲，够劲。”嘴里不断的说道。 一旁的侯爵凑过来：“兄弟我这东西怎么样？” “哈哈，说实话真不如我之前在国外用的，最多三号，没错吧？” “过几天我这里会有一点四号，到时候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行啊，没问题。” 叮铃铃，叮铃铃，龚正兜子里电话传来响声，他想要掏出来却发现手好像不听使唤一样,&nbp;&nbp;怎么都拿不出手机。 侯爵帮忙给他拿出来，然后打开免提。 电话内传来李茂的声音：“李辉你怎么还没回来了？明天让你出差的事情是不是忘了？” “没忘，我现在就回去。” “快点回来，一天到晚的瞎溜达，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吃的吗？” 李茂说完挂断电话，大家全都长呼一口气，这个电话就是为了验证龚正是否安全，虽然听他的声音有一丝丝不对劲，不过根据他接电话的速度和语气来看，不像是有特殊情况发生。 龚正晃晃悠悠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侯爵一把搀扶住他：“兄弟，你这刚吃完药还是稳定一下吧。”轻声劝说道。 龚正很想躺下去睡一觉，内心却不断在告诉他赶快离开。 “不用，我们家老爷子生气了，我还是赶快回去吧，毕竟那是我大财主。” “哈哈哈，好，那我找人送你回去。” 侯爵说完把龚正的手机揣进自己兜子里面，搀着他离开房间，一直给他搀扶到车内副驾驶位置坐下。 关上车门之后对着身旁两位黑衣人摆下手。 “把他送到三立服装厂，到时候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在耳边低声命令道。 “明白。” 两辆汽车同时启动，相继驶出酒吧。 李茂很快就收到了前方观察员报告，根据他们描述龚正是被搀扶上车的，而且是坐在副驾驶，后方有车辆在跟随。 听到这样回复，李茂心里咯噔一下，马上下达了让小队进行跟踪命令。 伴随着车辆在城市道路上来回穿行，跟踪警员发现问题：“李组，李组，车辆应该是奔着三立服装厂去的，目前正行驶在湖滨大道。” “三立服装厂？我知道了。” “三组，收到回复。” “三组收到。” “你们火速赶往三立服装厂，化妆成保安等待接应龚正。” “明白。” 龚正昏昏沉沉的坐在副驾驶，原本就有点恶心，这一路刹车给他弄得胃里翻江倒海，一口一口饭菜不断往上飞。 正在开车的黑衣人扭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龚正，从兜子里掏出了一部对讲机：“有没有人跟踪我们？”问道。 “没有发现。” “好，那我们略微提提速看看。” “行。” 说完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市区规定速度，在车流之中不断穿梭前行。 正在后方跟踪的警员见状并没有马上加速，而是先向李茂进行汇报。 李茂用手托着下巴沉思了几秒钟：“不要加速，他们这是在试探。” “收到。” 汽车离开繁华城市道路，驶入通向开发区的高架桥。 龚正还在用最后的一点意志力坚持，他不知道这辆车在开往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暴露 吱，伴随着一阵刹车声响起，汽车停在了三立服装厂门口。 大门缓缓打开，保安从保安亭走出来。 黑衣人从车内走下来，径直走向保安：“你们家少爷今天有点不太舒服，你帮忙照顾一下吧。”说完将车钥匙扔给他。 “啊？李总不舒服？那我得赶快通知董事长。”保安装出一副慌慌张张样子跑进保安亭，拿起桌子上电话随便摁了几个号码。 黑衣人看到这一番操作之后倒退几步，打开另外一辆车的车门，上车离开。 019：对手很狡诈 看着黑衣人乘坐车辆远去，警员放下手中电话健步如飞的冲出保安亭。 打开车门，将车子开进厂子，确定黑衣人不可能在观察到情况后，转身看向副驾驶的龚正。 “龚正，龚正，你没事吧？”推了他几下喊道。 龚正早已经昏睡过去。 警员马上向李茂进行汇报,&nbp;&nbp;大约半小时后其他警员相继到达。 刘刚看了一眼龚正的样子，神色突变，把李茂拽到一旁小声说道：“他这样子好像是用过“药”的表现。” “什么？”李茂大吃一惊，发出一声嘶喊，随后压低声音提出质疑，“你确定？” “百分之八十。” “他他怎么可能会” “也许当时的情况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我建议在厂子里找个地方先让他休息一下，等醒过来之后我们就明白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我去找负责人沟通，你让他们先撤回去继续观察侯爵他们。” “好。” 关于龚正是否使用“药”这件事李茂和刘刚谁也没说，大家也没多问，得到命令后便各自离开。 和服装厂负责人交谈过后给龚正提供了一个单人宿舍临时休息。 李茂在房间内待了大约十几分钟后接了个电话离开了，只留下刘刚一个人负责陪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脑袋昏沉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上铺床板，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市局宿舍。 “你醒啦？”刘刚凑过来问道。 “哇靠，我的头好晕，口干舌燥，有水吗？”龚正一脸痛苦的问道。 就这几句话说完刘刚那百分之八十变成了百分之百。 他递给龚正一瓶矿泉水。 接过去拧开一口气就喝光了，然后又喝了一瓶，这才舒服了一点。 从床上坐起来，长呼一口气：“呼，咳咳，想吐。” “你是不是用过“药”了？”刘刚试探性问道。 龚正愣了片刻,&nbp;&nbp;对他点下头：“当时的情况我没办法调换,&nbp;&nbp;侯爵亲自给我弄得，而且就坐在我身旁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盯着我看。”给出了解释，“我要是拒绝他可能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我们所有的努力可能就全都白费了，所以” “所以你没得选。” “对，没得选，当时也没考虑这么多。” “哎，你小子这算是走运的，药量不大，否则弄不好要你命。”刘刚一想到这些就有点后怕，“你第一次用药不会成瘾，但还是需要你有一定意志，不要去想，如果要是感觉困难的话我就带你去专业地方。” “想？你饶了我吧，这也太难受了，我可不想有第二次。”龚正苦笑着摇摇头。 “很多人第一次都是这样感觉，为什么同样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没跟你开玩笑。” “明白。” 沟通之中龚正用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兜子，结果发现手机不见了，车里车外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nbp;&nbp;刘刚让龚正通过三立服装厂电话拨打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兄弟找你手机呢吧。”侯爵声音从电话内传出来，“你这当时有点上头，手机都丢在我沙发上了，我这也没看，等我看到的时候你已经回去了。” “手机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弄丢了呢。” “哈哈哈，那怎么可能丢了呢，你这是用的厂子电话吗？”侯爵随口问道。 龚正也没考虑，直接给出了准确答复。 “我就在厂子外面的商务车上，你出来拿一下吧，我等你。” 挂断电话，龚正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问那句话。 不过多亏李茂当时没有把龚正带回市局。 走出厂区，看到了马路对面停放的黑色商务车，左右看了一眼道路上车辆，快步跑过去。 车门缓缓打开，侯爵把他的手机递过来：“兄弟现在身体不难受了吧？”问道。 “难受。” “啊？” “只有四号的药物能让我舒服。”龚正玩笑一句。 “哈哈哈行，下次有四号我立马联系你。” “一言为定。” 简单闲聊几句后龚正试探性邀请他去厂子里溜达一圈，侯爵摆摆手表示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等以后有时间在登门拜访。 目送车辆远去，龚正打开手机看了看，穿过马路回到厂区。 跟刘刚一见面，就看到了他做出不要说话手势，然后将手机拿过来先进行了一番检查，拆开后壳并没有发现有螺丝松动痕迹，不过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毕竟这部手机在侯爵手上待了好几个小时，他能做很多手脚。 龚正拿着手机独自回到车内，刘刚走远一点拨通李茂电话。 “找技术组去新丰苑，我怀疑龚正的手机上可能被侯爵动了手脚。” “龚正的手机？什么意思？” “他的手机遗留在酒吧，侯爵刚刚特意给送过来的，外观来看并没有任何拆卸痕迹，我害怕他们通过植入木马病毒对手机监听监控。”刘刚解释道。 “好，我马上让技术组的人过去，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你打算怎么解决？” “龚正跟侯爵说过明天要出差，如果是真的，那么明天这部手机会登上火车，然后被盗。” “可以。” 挂断电话，刘刚回到车内和龚正如同好兄弟一样闲聊着开车往新丰苑小区。” 之所以选定这里，就是因为这家厂子的董事长确实住在这个小区。 汽车停稳，龚正下车进入一处还未售出的别墅。 此时技术组的警员已经在客厅等待，几人见面之后寒暄两句，随后龚正将手机递过去。 经过一番专业的扫描后技术组警员对他用手势发出了这部手机有问题信号。 龚正和刘刚对视一眼。 “我手机先去充电了，等会儿咱们出去嗨一下。” “行啊。” 手机找地方先放起来，随后龚正他们一行人相继离开房间。 “手机却是有木马植入，这个木马可以实时监控位置信信息，还可以监控你的麦克风。”技术警员低声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可以听到？” “对。” “太可怕了，那接下来怎么做？把这个手机扔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明天我会找人把这部手机带上火车，然后在火车上被盗走。” “啊？”龚正一脸惊愕。 “只有这部手机被盗了，你才能彻底的摆脱，否则从现在开始到案件结束你都只能当哑巴。” “对啊，既然他能给我的手机植入木马，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办法” “不行，很显然他有专业的黑客在做这件事，你的手机他们拿走检测就是防止类似情况发生，否则第一次就会给你用这个办法。”刘刚果断的拒绝这一要求，并且给出了解释。 龚正点点头。 020：明争暗斗 侯爵离开三立服装厂后返回酒吧。 推开办公室房门，吴德福从沙发上站起来。 满脸笑容的跟他打招呼“爵爷我都等你半天了。” 侯爵斜视他一眼，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来，随手拿起桌子上一个摆件往前推动“吴德福你知道我们这艘船最需要的是什么吗？”语气冰冷的质问道。 刚刚还眉开眼笑的他听完这番话，瞬间把脸拉下来“爵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太明白呢，咱们这艘船航行的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没错，目前来看确实是风平浪静,&nbp;&nbp;可是你知不知道在大海里航行不能只看表面，下面的暗流足以摧毁我们这艘船，到时候船上的人谁能活下来？是你还是我？” “爵爷你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需要我怎么做。”吴德福显得有些不耐烦。 对于吴德福来说侯爵不过就是一条负责看门的狗，自己叫他一声爵爷算是尊敬，没事总是拿这艘船来说，搞得好像离开自己他们能找到“东西”似的。 侯爵听完后点点头“我们吴德福大哥现在说话口气越来越强硬了，滋滋滋，要不你坐在我这里？” 空气中的火药味一度暴涨。 吴德福苦笑一声“爵爷真快开玩笑，您的位置可不是随便做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当好船员吧。” 咚咚咚，有人敲响房门。 侯爵回应后一名黑衣人推开门走进来，径直走到他身旁俯在耳边轻言细语说道“我们刚刚随机检测了一点，三号。”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进来，我和吴德福好好聊聊。” “明白。” 黑衣人退出房间，侯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吴德福身旁坐下。 两个人对视一眼，吴德福隐约感觉到可能会有麻烦，于是他准备站起身，结果就被侯爵粗壮的手臂拽住胳膊“坐下来聊会儿。”阴冷的笑着说道。 “你这表情我感觉要吃人，咱们还是改天再聊吧。”说着就要挣扎掉他的手。 “我喜欢吃鱼，可不喜欢吃人。” “爵爷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我还要赶着回家给我哥汇报今日出药量呢。”吴德福不得不把他“后台”搬出来，“每次都是这个点汇报,&nbp;&nbp;晚了就要出事,&nbp;&nbp;你承担的起吗？”加重了语气问道。 侯爵听完后松开了自己的手“你哥？好，我现在就和他联系。”说完起身去拿手机。 电话号码已经找出来，准备摁下拨通键的时候吴德福冲过来，用手盖在了手机上面“我自己就可以，不劳您大驾。” “吴德福既然你不想和我多聊，那就让你哥和你聊吧，当初我们要求四号，你三番两次的将四号改成三号，这一年时间让你挣得盆满钵满，而我却要给你在后面擦屁股，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侯爵一字一句的将这些话说给他。 吴德福听完后沉思片刻，冷哼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 刚一打开门，三名黑衣人将他拦下来。 侯爵对着黑衣人摆下手，他们这才让开一条路。 吴德福离开，黑衣人试探性问了句“就这么让他走了？” “呵呵，走？他走的了嘛。”侯爵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 叮铃铃，叮铃铃，桌子上电话铃声响起,&nbp;&nbp;侯爵起身接通电话。 “老板。” “看样子吴德福有点膨胀了。”电话内传来老板低沉声音，听上去很不开心。 “如果没有吴德宁他算什么东西，这一年最少听到过二十次客人反应，出的四号钱却享受着三号待遇”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来安排，对了，李辉的情况怎么样？” “目前没发现什么可疑地方。”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进一步交流。” “我明白了老板。” 挂断老板电话，侯爵长呼一口气，吴德福啊吴德福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来求我。 吴德福离开酒吧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一部之前经常用的公用电话拨给吴德宁。 “哥，我们可能要被人算计了，你小心一点。” “谁？” “侯爵他们，最近我一直按照三号给他们供货，但是他却说我们故意在制造麻烦，我看要不要提前实行我们计划？”吴德福说的很谨慎，“在这么耗下去我怕夜长梦多。” “先不要，我先看看他们怎么说，你等我消息。” “好，你最近也小心一点，我有一种不祥预感。” “我知道了。” 侯爵和吴德福只是个传话筒，真正交锋是他们背后两个人。 时间来到第二天，根据刘刚计划，龚正手机出现在火车站，并且上了一列火车，一个小时之后技术组成员通过手段铲除手机上木马，侯爵这边的信号瞬间消失。 正在负责监控的黑客见情况发生，马上通知侯爵。 侯爵皱起眉头，随后拨通了龚正手机号。 技术员已经将手机设为关机状态，所以不管他怎么打都打不通。 一来二去，侯爵有些生气的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吸了几口。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关机？而且木马怎么可能会突然间消失，不行，我必须要去验证一下。 想到这里，侯爵叫上几个人跟随他一同前往三立服装厂。 找到厂子负责人深入了解一下龚正情况。 负责人对于他们提出疑问很流畅的给出回答，当说到电话关机时他表示不太可能。 于是当着侯爵的面拨打一遍“这孩子，还真的是关机了，你等一下，等一下我问问跟他同行的人。” “李辉的电话怎么关机了？” “你不知道？马上问问他，关机了客户那边联系不到怎么办？搞什么？” “丢了？” “还能干点什么，那你主动跟客户那边联系，等到了目的地赶快买一个手机。” 有些生气的挂断电话。 侯爵在一旁无奈的咧下嘴“李辉兄弟的手机丢啦？”问道。 “对，丢了。” 侯爵总感觉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沟通过后带着人离开，按说手机丢了木马病毒会一直存在，怎么好端端的病毒也丢啦？ “大哥，李辉会不会” “不像，他要真是，那天就不可能使用药，还有他吃完药的表现也不像是第一次，可能是我们多虑了，继续观察吧。” “好。” 。 021：疑点出现 关于龚正使用药物这件事李茂非常生气。 单独把他叫到办公室，要求关上房门。 咣，伴随着房门关闭，刘刚和葛天华小声嘀咕一句“咱俩还是赶快出去吧，小心殃及无辜。” 说罢两人快速离开办公区。 “李组你找我有什么指示？”龚正还没有意识到问题严肃性，半开着玩笑问道。 李茂送给龚正一个白眼后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在玩命？” “啊？”龚正被说的一愣，“什么玩命？”费解的反问道。 “别给我装傻啊,&nbp;&nbp;你竟然敢吃药。”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当时没得选，要么暴露要么吃下去，换做谁都得这么做，但凡有个选择我也绝对不会干这种事啊。” “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想念药物？” “没有，那玩意让我难受的痛不欲生，我可不敢想念。”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nbp;&nbp;我说李组你就放心吧。” 李茂深吸一口气，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决定让龚正去检查一下身体。 关于快递点的调查还在继续，通过跟踪吴德福和他的女朋友发现一处嫌疑地点，这个地方位于开发区一个小区里面，侦查员进入小区后通过打听得知这里面有两个快递站点，其中一个属于正常开放，另外一个时而开放。 侦查员进入小区后重点观察了一下时而开放的那一家。 快递点地处小区六号楼负一层车库，房门紧闭，门前有一层浅的灰尘看样子最起码有两天没人来过这里，唯一的一个窗户也被报纸所覆盖根本看不到里面。 两名侦查员对视一眼，微微点下头。 随后又去了那家正常营业中的快递点，随便闲聊几句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地方。 龚正和刘刚还有葛天华三人来到小区，找到物业负责人进行了解。 “他们是什么时候租的这里？” “三年前吧。” “租这个地方的人是谁？负一层那里的监控设备还能不能用？” “可以用。” “好，帮我调取一下两天前下午监控画面。” “没问题。” 消防中控室内监控画面被调取出来，快递点是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打开房门，开门后大约四十分钟来了一个小区业主进来取快递，随后断断续续出现几个人，下午六点五十分老人关闭快递点房门离开。 一切看上去在正常不过了,&nbp;&nbp;龚正提议继续往前一天播放。 并没有快递公司的送货员出现，于是再往前一天还是没有。 “你们小区的快递有往这个快递点送过吗？”刘刚看着物业负责人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nbp;&nbp;我们物业的快递都是直接送到物业办公室，几乎很少会去快递点拿。”支支吾吾给出了回答。 “这上面取快递的人都是你们小区业主吗？” “是的，是的。” “这么肯定？” “不瞒您说，我们物业天天都在和各个业主打交道，时间长了也就认识差不多，这几位他们都是十三号楼的业主。”负责人回答的时候脸上还有些许骄傲。 十三号楼？ “另外一个快递点是不是就在十三号楼？” “对的，那个快递点紧挨着我们物业办公室。” “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们居住在十三号楼却要来这里拿快递，能不能带我们去一下这几位业主家中？” “可以，这边。” 物业负责人走在前面，龚正和刘刚还有葛天华三人走在后面。 针对目前发现问题小声商量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敲响了几位业主家房门，有的去上班了家中无人，有的家里只有上年纪老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敲开了一户，开门的是个女性。 她在得知龚正他们来访情况后表示自己确实要去那边取快递，其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快递点有两家快递公司货物会放过去，所以没办法。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nbp;&nbp;女人还打开手机调出物流信息给龚正他们看。 离开女人家又去找到了监控内老人。 他表示这个快递点是自己儿子开的，平日里没有什么货所以他也不用过去，有货的时候快递员会打电话，至于挣不挣钱对于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老人带着他们打开快递点房门，里面摆放着三个货架子，上面零零散散摆放着五六个还未领取快递，有两个已经布满厚厚灰尘看样子这个快递的收件人要么是不打算要了，要么是忘记了自己还有快递没领取。 龚正将快递挨个拿起来检查一遍。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后三人离开小区回到车内。 “看来是我们想太多了。”葛天华坐在后面小声嘀咕一句。 “也许吧。” “对啊，我们为什么不去另外一个快递点看看呢？”龚正突然间想到了这点，提出来。 “另外一家？” “来都来了，还不如索性都看一眼。” “走，现在就去。” 说完三人从车上走下来，直奔十三号楼快递点。 这个快递点是小两口在经营，他们还有个四岁孩子，看到龚正他们三人时男人询问道“取件码是多少？” “我们不取快递，想来找你了解了解开快递点的经验。”刘刚随口应达道。 对方听完后苦笑两声“我劝你们别做这一行，累的臭死不说还要承担风险。” “风险？” “对啊，丢件要赔，要是不值钱的还好点，换上手机电脑这种哎，反正我是不建议你们去做。”男人很健谈的跟他们聊起来，“刚开始我也是感觉这个挣钱，天天坐着发发取件码就能挣钱，结果赔的一塌糊涂。” “那你怎么还在坚持？”龚正提出疑问。 “有人跟我合作，这样可以减少我很多损失，正好我们两口子也没什么本事，瞎干着呗。” 合作这两个字在龚正脑海中不断浮现。 谁会跟他合作？明知道赔钱的生意还有人合作？难道那个人钱多到没地方用。 想到这里龚正继续说道“看来你是个非常能说会道的人嘛。” “我可不行。” “你不行的话怎么能让人跟你合作呢。” “嗨，你说这事啊，他们是一家同城快递，有时候派送不出去的快递会临时放在这里，然后给我们提供一点租赁费罢了。” 他的一番话彻底让龚正他们三人产生质疑。 。 022：没有信息的快递 同城快递这个都可以理解，但是派送不出去的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快递公司都有自己的仓库，他们难道就不怕这里人把快递弄丢掉？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负责帮助他们派送吗？” “我们可不做这个，只是临时代为保管。”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间龚正的手机传来响声,&nbp;&nbp;他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李组。” “侯爵的人去了三立服装厂。” “又去调查我了？” “不是，说是给你留下了一个包裹，你等会儿过去看一下。”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又跟对方闲聊几句他们三人便离开这里。 因为现在快递点没有帮助他们代存，所以也没办法继续调查，只能先安排人在这盯梢，等到有人送过来货物后在进行下一步调查。 驾车去了三立服装厂，门卫将一个正方形纸盒子递过来。 龚正用钥匙划开包裹,&nbp;&nbp;里面竟然是一部手机。 看到这一幕三人对视一眼,&nbp;&nbp;谁也没有说话。 带着手机找到技术组成员通过一些列筛查确定这部手机里面并没有任何木马病毒。 “侯爵给我手机这是打算和我联系吗？”龚正拿着手机摆弄几下，刚准备开机的时候被刘刚拦下来。 “别忘了你还在出差，手机先不要开机。”低声提醒道。 龚正急忙把手机放回到桌子上，暗自长呼一口气。 吱，办公室房门被人推开。 “所有人会议室集合，快点。”李茂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 大家快速跑出去，来到会议室，局长坐在正前方手中攥着一封信。 又是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依然是三句话 你们的能力实在是太弱了， 后天将是他们货物进入衡鲁市时间， 错过将会再无消息。 匿名信被挨个的传一遍，大家看完后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看完了吧？当时我说的是十天期限必须找到快递点，明天就是期限，现在进展怎么样？”局长端坐在前方发出质问。 “局长”李茂还没说话就被局长伸出手打断。 “刘刚。” “到。” “你是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你来说。” “是。” 刘刚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把今天对快递点调查进行讲述。 局长听完后问道“发现货物了吗？” “目前还没有,&nbp;&nbp;我已经派人盯住那边了，只要有情况马上就动手。” “如果不是这里的话怎么办？根据匿名信举报,&nbp;&nbp;这可不是一点点东西，而是很多很多，一旦这些流露到社会后果很严重啊，我们市已经有很多年没发生过这种情况了。” “局长我们很怀疑这里。” “怀疑？证据呢？就因为人家临时放一下快递就怀疑还是因为对方跟他们合作而怀疑？我要的是证据，最直接的证据。” 刘刚低下头，不再言语。 龚正见大家都不说话，自己站起来。 所有人目光一下聚到他的身上。 “局长我有话要说。” “好，你说。” “对于这家快递点怀疑一共有三件事，第一所有的快递都有各自网点，当天未派送出去的必须要带回网点登记保存，而不是随便找地方扔。” “第二，这家快递点位于小区内部，主要负责小区居住人员快递收派工作，小区附近一共四家工厂，工厂门卫告知我们这家同城快递一次没有去过他们那里，小区内快递点负责人也表示这个小区没有人用这家同城快递。” “这就说明他们在这附近压根就收不到件。”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在这里存放一件快递支付三块钱,&nbp;&nbp;已经超过了市场价格很高，根据快递点负责人讲述,&nbp;&nbp;他们存放快递基本上都是第三天来一次性拿走，从来没有超过三天，我说完了。” 龚正说完后坐回到椅子上。 他所说的这三点只出现一点都可能算是巧合，三点同时出现就不得不引起怀疑。 局长还未开口李茂面前对讲机就传来汇报“李组，李组，有人来送货了。” 李茂拿起来看向局长，等待指示。 “查。”局长一拍桌子下达命令。 “注意，盯住来送货的人员。” “收到。” “所有人跟我走。” 大家快速跑出会议室，驱车直奔小区快递点，为了防止小区内有内应，李茂让大家把车子都停在外面，带着几个人徒步进入。 正在整理快递的负责人被突然出现的几个人吓一跳，当他看到龚正三人时彻底愣住了。 “刚刚同城快递送过来的货物呢？”李茂亮出自己证件后质问道。 “就在那边袋子里。”负责人机械的用手指了指身后。 转过身摆下手，几名警员跑进房间将装有快递的包裹打开，里面全都是一些小盒子，每一个小盒子逐一检查，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李组，你来看。” “这几个都是没有贴着快递单子的盒子，上面看不到任何信息，而且这里面的东西还有一定重量。”警员开口说道。 李茂拿起来拎了几下。 “这样的盒子有几个？” “一共五个。” “其他的都有信息是吧？” “对的，其他的都有。” “行，把这个都装回去，快递袋恢复原样。” “是。” 快递点负责人从头至尾都是懵逼状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李茂就把他叫到一旁，很认真而且严肃的告诉他今天晚上发生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得到他确认回复后带着队伍离开小区。 回到车内，李茂将这里情况进行汇报。 局长作为此次行动总指挥下达命令，两个人一组分别在小区内外对快递点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只要发现有人来取走这批快递立刻启动跟踪计划。 顺着这条线将后面大鱼找出来才是关键。 大家明确之后进入到各自岗位。 龚正和葛天华一组，两人换上了物业的工作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快递点在晚上十点钟关上大门。 负责跟踪送货人员的警员给出了回复，李茂要求他们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汇报，没情况等待命令。 夜已深，所有盯梢的警员依然瞪着大眼睛在观察。 。 023：行动在进行（为盟主大佬加更） 第二天一切相安无事。 第三天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今天可是匿名信所说的接货时间啊。 “龚正。”耳麦内传来李茂呼叫声。 “李组你说。” “你现在通过侯爵送来的那部手机和他联系一下，看看他有什么目的。” “好，我马上和他联系。” 从兜子里掏出手机，摁下开机键，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出差回来了。 开机之后有一条短信，点开信息“李辉兄弟得知你手机被偷，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nbp;&nbp;送你一部手机吧，看到这条消息后和我联系，侯爵”。 龚正咧下嘴，苦笑着摇摇头。 拨通了侯爵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兄弟你出差回来啦。” “爵哥你怎么还送我一部手机呢。” “咱们算不算朋友？” “算，怎么能不算朋友呢。” “那就别提这些，你今天打电话来正好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侯爵明显压低声音。 龚正隐约感觉到这不像是一件好事。 不过还是问了问什么事情。 侯爵犹豫片刻，说道“你今天来一趟酒吧,&nbp;&nbp;我们当面谈吧，这件事不太方便电话里沟通。” “今天？我估计够呛，我这刚刚从外面回来，有一些事情要跟老爷子汇报，明天怎么样？” “也行，那你明天来了直接上办公室找我。” “好。” 挂断电话，龚正小声嘀咕句，这家伙要跟我谈什么事呢？ 时间来到了下午四点二十分，一名带着棒球帽男子骑着快递车出现在监控画面内，他把三轮车停靠在快递点门口和老板打了一声招呼便走进房间，大约过了五分钟拎出了那袋快递。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龚正立刻做出汇报。 “收到。” 看着快递三轮车离开，龚正和葛天华跑出物业办公室，找到快递点负责人确认他拿走的是不是那一袋快递，负责人坚定的点点头。 “没有遗留下任何快递吧？” “没有，全都拿走了。” “好，记住，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说完两人匆匆忙忙跑出小区,&nbp;&nbp;上了刘刚的车辆。 骑着三轮车的快递员并不是当天送来的那位。 他骑着三轮车穿梭了四个小区后便找地方停下来。 龚正下车奔着三轮车走过去。 “兄弟,&nbp;&nbp;你们是同城快递？”把手搭在车棚子上问道。 快递员扭头看了他一眼，点下头“对啊，你要寄件？” “从这里寄一份文件到城北霞光小区多少钱？” “二十。” “二十？我从这里寄到最远城市也不过二十块钱，你这也太多了吧。” “这是公司定的价，我们说了不算，要不你还是找其他人寄吧。”快递员说完就要转动油门离开，差点给龚正闪一跟头。 他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快递车，小声嘀咕道，看来能找你们寄快递的都是有钱人。 快递车所经之处都会有警员负责排查，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如果不是龚正询问寄快递价格他也不会多想，当知道价格之后他不得不对于那些收件人表示怀疑。 敲开了其中一户人家门，直接亮出身份，谁知对方神色突变，手指在微微颤抖。 龚正眯着眼睛想要进入房间。 “我们家不太方便，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你十分钟之前是不是收到一件快递？” “对，没有，没有，我最近什么都没买哪来的快递。” “到底是收到还是没收到？我劝你想清楚了在回答，我们可不会随便敲开你们家的门。”龚正语气严厉的说道。 男人用手挠挠头，看了看龚正又看了看葛天华，向后倒退一步,&nbp;&nbp;突然间伸手用力关门。 要不是龚正的脚丫子在里面，还真的就被他关上了。 “松开手，快点，松开手。” 房门被松开，男人扭头跑向阳台。 龚正一个健步就追上去。 就在他准备起跳一瞬间，一双手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腰带，片刻后葛天华赶过来，两个人奋力将他摔倒在地上，控制住他身体。 “你干什么？想自杀？”龚正对他吼道。 男人没有回答。 龚正费力的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拽到沙发旁边用手铐把他的手跟沙发扶手拷在一起。 葛天华从厕所找来了已经被烧的只剩一小块快递盒子，扔在茶几上“这是什么？你在烧什么？”问道。 男人把头扭到一旁，对于他们两个人质问只字不提。 龚正将这一情况进行汇报，李茂立刻组织其他警员对所有收到快递人员进行搜查，果不其然在这些人家中都发现了东西，不过量都很少。 看样子他们应该是买家而不是卖家。 葛天华在男人卧室床头柜内找到了一小包东西，打开后闻了一下，带着东西来到客厅。 “这就是你收到的快递吧？谁给你寄的？”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 等待支援警察到场，男人被带回警局。 李茂还在跟踪送快递三轮车，他的行踪有些鬼迷，明明顺路可以派送的快递却要绕很大一个圈才回来，不过龚正这边已经有了明确答案，不管他绕多少圈只要是送到人手中，前脚离开后脚警察便会敲门。 一个接一个的客户被抓获，他们对于卖家信息都很统一，要么是不说话要么就是不知道。 送的差不多了，快递员把三轮车停在一个公园门口，大约过了五分钟一辆金杯车开过来停在三轮车旁边正好遮挡住三轮车侧门。 两分钟后金杯车离开，三轮车依然停在原地。 李茂示意二组警员跟上金杯车，自己则留下来继续盯着三轮车。 金杯车最终驶入到一物流园区内停下来。 车内走下来四名男性，其中一个手里拎着快递袋子。 下车后他们还很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情况，确认安全后打开b6号仓库大门走进去。 警员确定了最终位置，局长马上做出警力部署。 至于快递员在金杯车离开后四十分钟左右也离开这里，他找了几个朋友在小餐馆内喝酒聊天。 “三组，四组，到位没有？” “三组已经到位。” “四组已经到位。” “目标确认了没有？” “确认。” “好，行动。” 伴随着李茂一声令下，八名警员从前后门冲进小餐馆，在快递员毫无防备情况下将他连同一起吃饭喝酒的朋友控制住。 全部带回警局。 。 024：半夜的电话 快递员一行人坐在警车内不停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身旁的警员并没有任何回应。 李茂从这边抓捕现场结束后带着队伍立刻奔赴物流园。 半夜十一点五十分，特警，刑警已经就位，市局指挥大厅内灯火通明，局长政委还有一些领导全都聚集再次。 “报告，特警一队已经到达预定位置。” “报告，特警二队已经到达预定位置。” “报告刑警队已经到达预定位置。” 桌子上对讲机内开始不断传来汇报声音。 “观察小组,&nbp;&nbp;仓库内是否有人员出来？” “报告，没有任何人出来。” “好，我们要面对的不是普通罪犯，他们都是亡命徒，所以务必要多加小心。”局长下达命令前叮嘱几句，“全体都有，行动。”随后一声令下。 警员快速包围整个仓库。 仓库内的几人听到监控报警声音，纷纷侧头看过去。 “警察？”其中一个低声喊了一句。 “赶快销毁，快快。” 所有的货物被他们搬着往厕所跑,&nbp;&nbp;门外的警员听到仓库内有急促脚步声，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特警直接用专业工具强行撞开大门，一行人冲进去。 “不许动，警察，不许动。” “不许动，放下手中东西，放下。” “不许动” 嘶喊声响彻整个仓库，正在进行销毁的人停下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 李茂带着队伍将厕所内三个塑料箱子搬出来，有一部分已经被倒进马桶之中冲走，还有一部门遗留在箱子之中。 “这些是什么？”李茂指着箱子内货物质问道。 “药。” “从哪里来的？” “不清楚，我们只负责接收。” “谁是带头的？” “没在。” “没在本市还是没在这里？” “没在本市。” “把他们全部带上车。” “是。” 一行人被带出仓库，剩余警员对这里进行搜查，一共查货未销毁“药”十三公斤，还有一些分装药用的工具和包装。 在场的警员面对如此之多“药”纷纷露出了惊恐表情。 “真不敢想象这么多东西要是放出去了会是什么后果。”一名警员感叹道。 “最起码几十个家庭要完蛋。” “估计很快我们就会全市开展这方面普法活动了。” 李茂打断了两个人闲聊，询问了一下具体数字。 所有人返回市局连夜突击审讯所有被抓人员，客户都是通过网络一款app和对方联系,&nbp;&nbp;经过调查这款app注册地址并非在国内,&nbp;&nbp;而且只要不是被邀请的都无法注册,&nbp;&nbp;这也意味着无法和内部人员联系。 每次需要多少药都会在app上填写，然后对方就会发货，没有物流信息，只需要耐心等待。 根据吃药人员交代，有时候上午填写，晚上便会收到，有时候则需要等三四天，最长的一次等了大约十天左右才到达。 那些负责接收药的人对于审讯充满抵抗，除了警察看到的情况之外一问三不知。 “谁是你们老板？” “不知道。” “谁负责给你们送货？” “不认识。” “” 叮铃铃，叮铃铃。 正在审讯室的龚正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站起身走出审讯室，叫来李茂和刘刚“侯爵在给我打电话。”低声说道。 “这么晚了他打电话看来有急事，这批药该不会和他有关吧？”刘刚推测道。 “应该是，这样你先不要接，等他打第二个的时候再接。” 龚正点点头，看着电话一直响到对方挂断。 几秒钟之后再一次响起。 龚正故意停了十来秒钟接通电话“喂，谁啊？”故意带着起床气质问道。 “李辉兄弟是我侯爵。” “哦，爵哥啊,&nbp;&nbp;这么晚了有事吗？” “兄弟你现在在哪呢？我找你有点急事。”侯爵的语气听上去很不正常,&nbp;&nbp;“我马上派车过去接你，你来一趟呗。” “爵哥什么事这么着急？天亮了我去找你吧。” “不行啊兄弟，十万火急。” 龚正看向李茂，只见他微微点下头，“行吧，你不用来接我，我直接过去找你吧。” “行行行，那我等你。” 挂断电话，龚正用手挠挠头，看样子这批药被查八成和他们有关系，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应该啊，吴德福是负责给dy酒吧提供药的人，他却让冯金贵写匿名信举报dy酒吧？这不是在自断生意嘛。 目前还没有搞清楚他们内部情况，所以谁也给不出准确答案。 李茂让龚正故意拖延半小时再出发。 驱车来到酒吧门口，门卫立马给他放行，酒吧大堂有四位黑衣人在等待着迎接。 看到他的到来，一路小跑来到面前“辉哥，爵爷在办公室等您。”毕恭毕敬的说道。 龚正打了个哈欠，绕过黑衣人直接乘坐电梯去了侯爵办公室。 推开门发现在办公室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他留着络腮胡，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 侯爵则一脸焦急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抽着烟。 看到龚正进门，对他摆摆手“兄弟你可算是来了。”招呼道。 龚正一边往前走一边打哈欠“爵哥要不是你打电话，天塌下来也别想让我从被窝出来。”半开着玩笑说道。 “感谢兄弟抬举，今天还真有个急事，否则也不可能这么晚打扰你。” “说吧，什么事？” “兄弟说事之前我先给你看样好东西，这可是正宗的四号货，你试一下。”侯爵说着将一小包药扔在龚正面前。 龚正用手摸了一下兜子，多亏自己之前准备的假药一直都随身携带。 他拎过来打开袋子闻了一下，用手你捏一丢丢搓了搓，努下嘴，趁着拉椅子功夫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假药从兜子里拿出来。 坐下后趁机进行变换。 吃过药后展现出舒服陶醉表情。 “爵哥，这次才对嘛。”嘴角带着笑容说道。 “那肯定的，兄弟我想让你帮我送个人。”侯爵顺势提出了自己要求。 吃过药后的人可没有这么快头脑清醒，所以龚正必须表现出自己还很享受样子，对着侯爵摆下手“没问题。”潇洒的做出回应。 “兄弟我还是等你过了药劲在说吧。” “不用，你就说吧，需要送谁？什么时候送？送到哪？我好安排。” “真的？” “我像是开玩笑吗？” 。 025：送人 侯爵和坐在沙发上男子对视一眼。 沉默了大约五分钟时间，递给龚正一根香烟，还给他倒来一杯酒。 “我开车喝酒可不太安全。”龚正把酒杯推回去笑眯眯说道。 “没事，等下我找人送你。” 龚正见状也不在多说什么。 “兄弟我想让你帮我把这位先生送到广丰市，最好明天一早动身。”侯爵提出了自己要求。 龚正回头跟沙发上男子对视一眼。 回过头问道“广丰市距离这应该有八百多公里吧？” “差不多。” “咱们也别明天了，我先打个电话，如果可以等下就动身。”龚正豪爽的答应下来。 侯爵让送的人想必都是跟他有密切关系的,&nbp;&nbp;自己正好可以趁机了解一下，这个机会千万不能放过。 侯爵点点头。 龚正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茂电话。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被接听“爸，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不等他开口龚正抢先一步说道。 李茂瞬间理解他的意思。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这不是突发情况嘛，我今天晚上要临时去一趟广丰市，明天厂子那边我就不过去了，预计后天回来。”龚正简单的把信息传达出去。 李茂听完顿时皱起眉头。 “去广丰市做什么？” “送个朋友。” “这个朋友值得你去送吗？” “还可以。” “那行,&nbp;&nbp;去吧，路上注意安全,&nbp;&nbp;随时跟我保持电话联络。” “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回到椅子上坐下来，对侯爵做出了ok手势。 侯爵也不墨迹，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五万现金推到龚正面前“兄弟非常感谢你能帮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爵哥你这就有点见外了吧，我要是冲着这五万块钱别说广丰市就是合谷县我也不去你信不信？赶快收回去，下次有四号的时候别忘了我就行。” “兄弟你放心，我这里永远给你留一份四号。” 畅聊了几分钟龚正和沙发上男子起身准备离开，侯爵单独把他叫到另外一个房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约十分钟后男子走出来。 目送他们离开后侯爵回到办公室拨通老板电话。 “老板他答应了。” “有没有什么可疑地方？” “没有，他只是跟家里打了个电话。” “什么？和家里打电话？你确定他打的那个电话时跟家里？”老板的语气突变，很是严厉的发出质问。 这一点侯爵还真的无法确定，不过依照自己对他的多次调查并没有查到任何可疑。 老板见他没有回答，便知道了结果。 长叹一声“这件事我们必须要高度重视,&nbp;&nbp;我昨天晚上已经和吴德宁沟通过，他们表示会按照我们规矩来提供药,&nbp;&nbp;不过我对他一点也不信任，你明白我让刘世杰去广丰市的目的吧？” “我明白，所以我才选择用一个对我们不是很了解的生面孔去做这件事，并且我已经让人在后面跟着了，只要他有其他的想法那么衡鲁市将会成为他永远回不到地方。” “我相信你的选择。” 挂断电话侯爵掏出一根香烟，这条路他从所未有的感觉到艰难。 心里只能祈祷龚正不是卧底。 龚正驱车上了高速直奔广丰市。 至于目的地坐在后排男子表示只需要送他到高速路出口即可，剩下的不需要在麻烦他。 李茂那边也已经派人悄悄跟上来，一边是要确保后排男子刘世杰安全，一边是要确保驾驶员龚正安全。 途径服务区时龚正提议要去厕所，顺便买杯咖啡休息一下。 后排男子没有回答，算是一种默认。 汽车停好，走下车，舒服伸个懒腰，左右环顾两眼。 在自己后侧方停靠的商务车他一眼就认出来，车内的几个人注意到他在看向这边，纷纷把头扭过去。 龚正拿出手机对汽车拍了张照片，转过头走向服务区大厅。 在他进入后大约五分钟时间跟随保护警员把车也开进来,&nbp;&nbp;他们注意到龚正并没有在车内后其中一人下车进入大厅。 正好碰到从洗手间出来的龚正,&nbp;&nbp;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一下,&nbp;&nbp;彼此擦肩而过。 龚正购买好咖啡和一些食物返回车内,&nbp;&nbp;启动汽车再次赶路。 商务车上的男人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侯爵“大哥他可能发现我们了。” “你确定吗？” “不太确定，不过他下车后在盯着我们的车看。” “你们是猪吗？停车跟他停这么近干什么？”侯爵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叫骂道。 手下心想，服务区这么多车，谁能想到他一下车就往我们这方向看啊。 内心虽有万般委屈，只可惜不敢表达。 当天凌晨三点多出发，下午一点左右抵达了广丰市收费站，车辆开出收费站后根据后排男子指引拐个弯停下来。 他把侯爵昨天拿的五万块放在后排，用手拍了两下“这是侯爵送你的辛苦费，你还是收下吧，如果时间富裕可以去广丰市玩一玩。”说完打开车门。 龚正坐在车内注意着他的动向，只见他离开后直奔红绿灯对面那辆出租车走去。 龚正看到车辆启动，自己跟上去。 他并不是要跟踪，只是要记住一下车牌号码，在下一路口拐弯停车。 跟踪自己的商务车已经不见，坐在车内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茂电话。 “我已经送他到了广丰市，不过他在收费站就下车上了一辆出租车，你让跟着我的兄弟来小张面馆找我吧。” “行，我现在通知他们。” 挂断电话，把车子摆放到停车位内下车走进面馆。 点了一份大碗牛肉面一顿狼吞虎咽，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两名男子走进来，看到龚正后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好久不见啊。”开口说道。 “嗨，怎么是你们啊，来来来，一人弄碗面吃，我请客。” “老板，来两份红烧牛肉面，大份的，多加一份牛肉啊。” “好嘞。” 龚正送给他一个白眼，这可真是逮住了狠宰啊。 几个人吃碗面，回到一辆车内。 “我们接下来去哪？”其中一位警员问道。 “交警队。” “交警队？” 。 026：监控画面 由广丰市交警队警员协助调取刘世杰上车后监控画面。 跟随出租车行踪一路向西南方向移动，最终停在一个广场十字路口，转乘另外一辆汽车。 汽车开到立交桥下方等待红绿灯放行后顺着辅路开进了小区。 这是最终落脚点。 龚正记住名字，带着人火速赶往这个小区。 行驶在路上突然间一脚刹车停下来。 “怎么停车了？”副驾驶警员询问道。 “我这辆车他认识，万一让他发现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去换一辆本地车使用吧。” 找来一辆出租车，让师傅直接给他们送到小区门口。 三人下车后龚正把车牌号告诉两位警员让他们先行进入查看一下。 两个人进去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便跑出来“找到了,&nbp;&nbp;就在地下车库。” “确定是我们要找的那辆车吗？” “确定。” “行。”龚正点点头，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李茂电话。 让他通过市局向当地警方发送一份协助通报。 叮铃铃，叮铃铃。 将近下午四点钟手机传来响声，掏出来接通电话，将自己所在地址告诉对方后很快当地警方就派人前来协助。 先找到物业了解这辆车情况，确定了车主居住信息。 警方以小区有小偷出现为由敲开房门。 进入房间简单沟通几句,&nbp;&nbp;得知对方是个开快车司机，还表示自己今天只接了一单就回来休息了。 “你靠这么挣钱,&nbp;&nbp;怎么接一单就休息了呢。”警方试探性问道。 “嗨，今天这单比较大，所以就早点回家休息，晚上继续跑。”男人说完从烟盒之中抽出香烟给警察分，大家一一摆手拒绝。 这位快车司机给出的消息并不多，龚正虽然没有进入房间，但听他们说完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根据监控显示，这辆车可是直接从广场十字路口开到小区的，中间并没有人上下车。 刘世杰却不住在这个小区，通过小区内监控也可以证实这一情况。 这就有点玄乎了吧。 龚正用手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啪，转过身拍下手。 所有人目光瞬间看过来“你想到什么？”急忙询问道。 “立交桥下面。” “立交桥下面？什么意思？” “全程只有这个地方监控没有拍摄到，他绝对是在这里下的车，然后转换到另外一辆车上离开的。”龚正十分坚定的说道。 别看着短短的五十多秒，足以让人解开安全带下车，上车。 想到这里，龚正催促着他们上车赶快回去继续看监控。 听说他们要查看这些监控,&nbp;&nbp;警员有些惊讶“这可是个耗费眼睛事情。” “没办法，你帮我把这时间段监控调取出来吧,&nbp;&nbp;我来看。” “可以。” 拿到监控画面龚正带着两名警员立刻投入到视频侦查阶段。 一台电脑，三双眼睛，一个笔记本开始逐一记录。 通过合算这一批红绿灯交换之间，一共有37辆车从桥下驶出，其中16辆为右转车辆，剩下的全部都是直行。 所有的车牌号已经全部记录下来。 龚正放下手中的笔，仰头长呼一口气“我们这样看好像不是个办法。”小声嘀咕一句。 “万一他在立交桥下面并没有马上上车呢？而是在下一批或者下下批车到来时才上呢？我们怎么找？这个立交桥下一天最少都是几千辆车经过。” “要不我们还是找那个快车司机聊一聊吧，他可能知道。”另外一名警员提出建议。 龚正点点头“如果他能确定下车后就上了另外一辆车，那么我们便可以通过这些车辆信息确认，如果他要是一直站在立交桥下面，那对于我们来说可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回答道。 好在当时警员留下了快车司机联系方式。 龚正想了想用什么理由来跟他获取这些信息最为可信。 思来想去只能把小偷嫌疑人暂且安在刘世杰头上。 晚上十点半拨通了刘世杰电话，龚正自报家门告诉对方是广丰市公安局警员后还没开始进行询问。 谁知他听完直接挂断电话。 拿着被挂断电话楞了一下“这什么情况？”咧着嘴苦笑两声。 “正哥啊，你拿着咱们衡鲁市的手机号给人家打电话，说是广丰警察，换我也不信。” “哎呦，我把这事给忘了，怪我，怪我。” 龚正一脸憨笑的挠挠头。 换了一部座机再一次拨打过去,&nbp;&nbp;这一次在刘世杰挂电话之前告诉他自己就是今天上门警察之一，并且还准确的说出了时间地点等。 这才取得他的信任“实在抱歉,&nbp;&nbp;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 “你的这份反诈意识非常值得称赞，咱们还是谈一谈正事吧，经过我们调查你今天白天是否在虹西路和友谊路交叉口接了一名乘客？” “对，没错。” “他在什么地方下的车？” “他在西三环立交桥下面。”司机想了想回答道。 看来和龚正所想的对上了。 继续问道“他下车后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他下车后好像上了另外一辆车，当时还没有到目的地，他说自己朋友就在旁边所以要求下车”回答完叽里咕噜的还说了一大堆当司机苦。 龚正不得不打断他的牢骚“他下车后就上了车是吗？” 因为这条消息非常重要，所以他必须要再三确认。 司机沉默片刻，回答道“对，是的，上了另外一辆车。” “车牌号码或者车的型号你是否记得？” “这个我还真没看清，当时竟顾着数小费了，该说不说的这个人真豪横，给了我一千多小费，要是每天能来一个这样客户” “感谢你的配合，如果后续有任何情况我们随时还会和你联系。” 龚正打断他，表示感谢过后挂断电话。 这边有了确认消息，那么自己所费的眼睛也就没有白费。 龚正向后倒退监控画面“这里是所有车辆进入立交桥下视频，这边是他们离开时的视频，咱们一辆车一辆车的看，先看看哪辆车有变化。” “啊？” “别啊啦，早点调查清楚我们早点回去。”龚正拍下他的肩膀安慰道。 。 027：一语惊醒 从深夜看到黎明，从黎明看到天亮。 三人看的眼睛干涩，看的头昏脑涨，甚至还有些反胃。 当地警员特意给他们送来早餐“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谢谢，对了我们需要这些车辆信息。”龚正把自己记录下车牌号递过去。 警员看完后瞪大眼睛“行，没问题,&nbp;&nbp;我现在帮你们整理。” “感谢。” 收集到车辆信息，龚正在对应的车辆出入立交桥下方进行顺序排列，第一排出去的可以直接跳过不调查，因为这一排车都在视频监控可查看范围之中。 第二排他也放弃调查，直接从第三排开始。 每一排只需要找到一辆车即可，车主可以不记得当时情况,&nbp;&nbp;好在现在车内都有行车记录仪，它可以清楚的看到路面所发生情况。 有的车辆还带有后记录仪,&nbp;&nbp;更是给龚正他们提供了方便。 很快在视频之中便看到了刘世杰从车内下来,&nbp;&nbp;穿过两条车道上了另外一辆车。 根据车辆的顺序数了一下，立刻就锁定了车辆信息。 这辆车的车主登记信息是一位女士，监控画面之中可以看到驾驶员戴着棒球帽，大墨镜，但是通过脸型和嘴唇以及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依然能确定她是个女性，是不是车主不能确定。 通过监控画面跟踪发现，刘世杰上车后一直到目的地期间没有下车，车辆最终开进了广丰市数一数二的豪华别墅区。 来到别墅区当地警方通过物业进行了解，与此同时龚正他们通过物业监控也能看到车辆在进入时后排确实有一个人，是不是刘世杰目前还不能确定。 了解清楚这一切，龚正拨通了李茂电话进行汇报。 李茂那边正好也有消息向他传达，二广昨天跟市局取得联系告知最近侯爵和吴德福之间发生了严重不愉快，两伙人现在处于敏感时期，来广丰市的刘世杰好像就是要接替吴德福位置的人。 这条消息对于龚正来说尤为重要。 “这么说来刘世杰如果一旦被抓或者出现意外，那侯爵会不会把这件事归结到吴德福身上？”龚正推测道。 “也可能归结到你身上。”李茂回答道。 “你的意思” “你现在不是已经确定刘世杰位置了吗？” “对。” “那就从广丰市回来，主动和侯爵接触，让当地警方对刘世杰进行监控,&nbp;&nbp;掌握他的证据,&nbp;&nbp;等待证据充足之后展开抓捕。”李茂给出了决定。 “明白了，如果刘世杰被抓，我就可以想办法接下这个职位，然后一点点深入”龚正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系列计划。 李茂没有回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带着另外两名警员先行返回。 挂断电话，龚正简单的跟当地警方进行沟通，因为最后还是需要市局来发通告。 交代清楚当地警方马上派人对刘世杰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秘密收集他的罪证。 龚正和另外两名警员在道谢后踏上了返回路程。 返回衡鲁市公安局，先在宿舍休息一下午时间，晚上七点钟从床上爬起来。 头有些昏沉，用冷水洗把脸感觉清醒很多。 找到李茂询问了一下审讯情况。 李茂无奈的摇摇头“千万不要指望他们主动交代。”语气有些低落说道。 “我现在和侯爵联系。” 李茂拦住他“你用什么理由？” “理由多得是，你看我的吧。” 神秘一笑，掏出侯爵送来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龚正摁下免提键。 “兄弟你回来啦？” “爵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有什么事我们不能说的，说。” “好，我帮你送朋友这件事是你找我的没错吧？” “没错。” “那为什么还需要派人跟着我？既然你能派人跟着我，何必不让他们直接送过去还让我去送？爵哥你是不信任我还是害怕我给你的朋友拐卖掉？这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龚正压低声音，表现出很生气样子发出质问。 侯爵没想到龚正会突然间提出这件事。 他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嘴唇，尴尬的笑了两声“兄弟我派人过去绝对不是怀疑你,&nbp;&nbp;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你，我的这位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怕路上有情况。”勉强的做出解释。 “麻烦？爵哥我呢也不是一个闲来无事的人，我也不喜欢拽着小辫子不撒手，这件事我只是问问你，没有别的意思。” “兄弟我明白，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行啊，你说地点，我请客。” “好，玉皇酒楼，我等你。” 挂断电话，龚正对李茂骄傲的努下嘴“咋样。” “嘚瑟，赶快收拾一下准备过去吧，回来时候给我打包一些好吃的。”李茂玩笑道。 “李组，我一堂堂三立服装厂大少爷，吃完饭还打包说不出是不是有点扯淡？”龚正说完从兜子里把侯爵送给自己的五万块钱拍在他手上，“这是侯爵死乞白赖非要给的辛苦费，交给你处理吧。”说完潇洒一个转身，走出去。 李茂看着手中一沓沓钞票，心想，这可真是个招人稀罕的好东西啊，我好几个月的工资也不过这么多，他送个人就能拿到，哎。 龚正洗个澡，换了身行头，拿着“专用”车钥匙走出公安局大楼。 来到楼下正好碰到要离开的韩雨欣。 “雨欣，雨欣。”喊了两声。 听到喊声，韩雨欣停下脚步。 “你今天下班好早呀。”龚正走上前玩笑一句。 韩雨欣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你这打扮”略带着一丝惊讶。 龚正原地转一圈“我这打扮像不像富家公子哥。” “哈哈哈。” “你笑什么，像不像呀。” “还行吧，也像也不像。” 龚正愣了一下“也像也不像是什么意思？” “单从行头价格款式来看像，但是你这发型还有说话样子不像。”韩雨欣提出了自己看法，“其实你心里还是把自己当成警察，只是在扮演富家公子哥而已。” 她的这句话让龚正皱起眉头，心想，难道自己真的不像吗？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可不行。 “你有好的建议没？” “腹黑。” “腹黑？什么意思？” “扮猪吃老虎，表面善良，内心凶狠，狡诈大概就这些意思，看你要接触什么样的人，他需要什么样的帮手，你就要成为他需要的那种人，否则很难进一步。” 韩雨欣的这番话点醒了龚正，脑海中想到了刘世杰，想到了冯金贵，想到了自己所经历的第一个大案杀人犯葛洪涛 。 028：挑拨离间 有些人，人面兽心。 有些人，扮猪吃虎。 有些人，笑里藏刀。 侯爵他们所做的这一行，没有人会把真实想法写在脸上。 龚正听了韩雨欣一番话，想到了很多，一边开车前往酒店一边思考如何按照当前的人设进行一番改变。 汽车停靠在酒店门口,&nbp;&nbp;走下车将车钥匙扔给一旁代客泊车人员后走进大厅。 刚一进入便看到坐在一旁休息区的两名黑衣人站起来。 他们来到龚正身旁：“我们老板在三楼333房间等你。”低声说道。 龚正对着两个人挑下眉毛。 来到房间门外，推门走进去，侯爵坐在主座位上对他表示虚假欢迎。 龚正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笑容，随手拽开椅子坐下。 侯爵拍拍手，服务员带着菜单走进来，一份放在龚正面前,&nbp;&nbp;一份放在主人翁面前：“兄弟不要客气,&nbp;&nbp;随便点。”豪爽的说道。 龚正粗略的看了一眼，上面价格让自己后背发凉,&nbp;&nbp;裤兜发紧。 啪，将菜单合起来还给服务员。 “我随便吃一些就可以，你来拿主意吧。” “行吧，那我就自作主张点几个。” 点完菜，侯爵站起身走到龚正身旁坐下，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子往这边凑过来。 “兄弟我知道你肯定还在因为那件事埋怨我是不是？实不相瞒，我也不想这样，但有些事情属于身不由己。”侯爵眉毛上挑着低声说道。 龚正故意发出两声咳嗽，端起面前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水杯放下，扭头直视着侯爵的眼睛：“爵哥你多虑了，我找你只是寻求精神欢乐，你呢需要让我送人，我当然会帮忙，而且你还付了钱，所以咱们没必要一直纠结这种事情。” “好，兄弟,&nbp;&nbp;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 饭菜上桌,&nbp;&nbp;一瓶飞天茅台打开后侯爵直接让服务员撤掉小酒杯，一人一个分酒器。 “来，兄弟，干一杯。” 龚正端起来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嗓子里如同要喷火一样难受。 饭桌上两个人没有聊任何有关于侯爵身份或者dy酒吧事情，反倒是问了一些关于龚正身份问题。 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推开房门，跑进来，凑到侯爵耳边轻言嘀咕几句。 他的脸色顿时发生变化：“确定？” 黑衣人点点头。 “妈的，知不知道谁搞的鬼？”叫骂一声，继续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这件事会不会和吴”黑衣人的话没有说完侯爵伸出手打断他。 龚正本想多听几句，看人家这意思自己要是装傻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站起身以上厕所为由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停下来，侯爵和黑衣人纷纷看过来。 龚正慢慢回过头：“爵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兄弟，你说，咱们之间可以畅所欲言。” “吴德福你认识吧？”龚正自己说出了他的名字。 此话一出，侯爵身体猛然一怔,&nbp;&nbp;身旁的黑衣人手瞬间伸进口袋。 “你认识吴德福？”侯爵语气变得有些生冷。 “谈不上认识，只不过我知道他想要吞下衡鲁市以及周边所有市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会做出任何事情。”龚正轻描淡写的解释一番，“你们继续谈吧，我今天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有了四号别忘叫我。” 自己离开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暗自数秒。 电梯门缓缓关闭时一双手伸进来，侯爵出现在龚正面前，黑衣人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龚正身旁，一同下楼。 来到楼下，龚正刚说挥手叫代价，结果另外一名黑衣人从他手中拿过钥匙。 “爵哥你这是？”龚正摊开双手不解问道。 “兄弟，我们去公司聊一聊，不会耽误你太久。”侯爵说完做出请的手势。 龚正表面上很不情愿，内心却在窃喜。 既然你和吴德福之间有矛盾，那就让我帮你们添油加醋早点激化矛盾吧，只要吴德福被搞垮，刘世杰被搞垮，我的任务就算是进行一半了。 车辆疾驰在路上，行驶期间侯爵和龚正没有任何交谈。 这份沉默一直到走进侯爵办公室后才被打破。 “兄弟你怎么知道吴德福想要吞下衡鲁市市场？”侯爵并没有拐弯抹角。 龚正冷笑一声，对着侯爵反问道：“做你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想吞下市场？” “” “兄弟我现在对你有点摸不透了，你这跟之前不太一样啊。”侯爵玩笑道。 “哈哈，爵哥之前那只是你刚认识我，现在也许也不是真的我。” “好，我们还是谈一谈吴德福事情吧。” “吴德福？没什么好谈的，我对他的了解只有一点点，我就知道他找人写过匿名举报信，这封信成功让警察端掉一窝，只此而已。”龚正按照自己计划说出了这些。 侯爵听完顿时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 “你如何知道这件事？难道你和警察认识？”侯爵的语气中已经有了警惕味道。 龚正苦笑着摇摇头：“爵哥啊爵哥，我要是和警察认识你还会好端端坐在这里跟我聊天？我只是和写匿名信的人认识罢了。” “哎，不过你不要问我他是谁，我不可能告诉你，这里面的规矩你应该明白。”龚正附加一句。 侯爵对着龚正点点头。 此时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揣摩龚正说出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吴德福这个人肯定不能再留了，他今天举报别人，明天就能举报自己，这会严重威胁到自己和老板利益。 如果是假的，那么他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挑拨自己和吴德福之间发生战斗对他有什么好处？ 眼前的这个喝的满脸通红李辉到底是谁的人？ 侯爵一时间难以分辨清楚，只能先吩咐手下送龚正离开。 他们根据提示把龚正送进小区，目送着他进入房间后才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龚正拨通了李茂电话，请求派人来接一下自己。 返回市局，龚正把今天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讲述一遍。 李茂和刘刚还有葛天华他们三人听完同时张大嘴巴：“你疯啦？”发出呵斥，“知不知道这么做会是什么后果？为什么不先申请上报？” 龚正一手搭在李茂肩膀上，一手搭在刘刚肩膀上，把头凑到两个人面前。 脸上闪过一丝阴森笑容，说道：“只有让吴德福和侯爵之间开战，我们才能找到缝隙钻进去，如果他们一直相安无事，侯爵他背后的老板凭什么要信任我？” “那你也不能这么莽撞啊。” “这不叫莽撞，最多叫战术。韩雨欣有句话说的很对，我必须要成为他们最想要的那种人，才能够进入到他们内部，否则我最多就是他们眼中人傻钱多的客户，咯——”说完打了一个长长酒咯。 一股子刺鼻酒味直喷李茂和刘刚，两个人一脸嫌弃的把他推给葛天华：“赶快，赶快给他弄宿舍去。” 029：刘世杰被抓 龚正的这一做法让李茂和刘刚陷入思考。 两个人聚在一起讨论一番。 结果就是，真的要是成了，那么对他们帮助将会很大。 就算失败了，对龚正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这小子真敢说，就不怕侯爵给他当卧底处理掉。” “估计他说之前也是深思熟虑过的，看结果吧，估计很快就会有变动。” “这段时间加强对吴德福等人监视。” “明白。” 刘刚带着几个人离开市局,&nbp;&nbp;李茂找到廖克龙谈了谈目前案件近况，顺便了解一下伟豪集团那边情况。 关于伟豪集团一直都是廖克龙头疼问题。 抓倒是抓了一些人，不过都是下虾米级别的，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 “现在伟豪集团一切都是按照章程办事，这不前几天开发一块地皮光补偿就超过六千万。” “支队长那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们之前做的那些恶事吧。” “当然不能，之前同意作证的老乡纷纷都拒绝这一要求，根据侦察小组调查,&nbp;&nbp;发现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伟豪集团所谓的“后续补偿金”，拿了人家的钱还能说什么？我头疼就头疼在这里。”廖克龙有些生气加无奈的叹口气。 “我建议还是从罗力身上找突破口，他虽然是伟豪集团总经理但是整个公司基本上都在听他指挥，钱伟豪不过就是个大少爷。” “没错，目前重点调查一直都在罗力身上。” 支队长说完掏出香烟扔给李茂一根，自己点燃一根。 两个人又聊了聊关于dy酒吧案件。 龚正被葛天华扔到宿舍床上呼呼大睡。 侯爵在办公室一边抽烟一边来回溜达，他在思考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老板汇报。 如果是真的自己不汇报肯定要完蛋，如果是假的自己汇报上去那就变成里外不是人了，后果一定很惨。 不论自己如何选择貌似都不会有好结果。 现在他真的后悔要跟龚正吃顿饭，本想着跟他拉进一下距离，结果直接给自己送来一个烫手山芋。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敲响房门。 侯爵应答一声，房门被缓缓推开。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着艳丽的女人，侯爵看了一眼瞬间跑过去：“刘小姐。”低头喊了一句。 刘小姐是自己老板御用秘书，每次有重大事情时她才会出现。 不敢不尊重啊。 哒哒哒，刘小姐踩着高跟鞋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将自己的挎包摘下放在茶几上。 “侯经理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 “你说。” “鱼想要跳出船舱，那就让它变成鱼食,&nbp;&nbp;上了这艘船的鱼绝对不能放回海里。” “明白。” “还有,&nbp;&nbp;最近不要和李辉有任何联系，包括药也不要给他继续提供，我们这艘船容不得害群之鱼存在，想上来没那么容易。” “明白。” 刘小姐说完拿上挎包，站起身哒哒哒离开办公室。 侯爵到最后也没有说出龚正说的那件事。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眼看着都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龚正没有在收到一次侯爵电话。 他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 “你们说这个侯爵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看着刘刚他们嘀咕道。 “两种选择，要么是发现你的身份，要么就是在考验你。”刘刚凭借自己经验给出回答。 “考验我？考验我什么？我就是个买药的，又不是卖药的。” “呵呵，买药也好卖药也罢，对他们来说都不值得信任。” 咣当，李茂推开办公室房门火急火燎跑进来。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广丰市警方已经掌握了刘世杰等人犯罪证据，今天下午将会对他们突击抓捕，龚正你和刘刚带着人过去将他们押回来。”李茂语气极快的下达了命令。 “是。” 龚正和刘刚纷纷站起来，大声做出回应。 乘坐飞机抵达广丰市,&nbp;&nbp;当地警方已经准备就绪，两人参与此次抓捕行动。 刘世杰第一落脚点并非是真正制药地方，那里只是她的小情人居住地，腻歪了两天后他们才前往制药点。 侦查员已经将所有情况摸排清楚，缉d警，特警全部到位，将目标院子包围水泄不通。 伴随着总指挥一声令下，大门被暴力撞开，警员蜂拥而至冲进房间。 刘世杰正揉着小情人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手中成品。 “不许动，警察。” “不许动。” 砰，砰，砰，突发情况发生，警察和制药人员发生了冲突。 响声过后现场得到有效控制。 警方呼叫救护车，随后对所有人员进行登记，押送。 刘世杰被带出房间时看到龚正，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恐，片刻后变成了痛恨。 剩余警员对现场进行清理。 龚正和刘刚还有另外两名女警员对刘世杰和他小情人办理移交手续。 “没想到你竟然是雷子。”刘世杰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的是。”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做这种事一旦被发现后果吧。”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刘刚打断了他呵斥道。 刘世杰冷笑两声：“废话不废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们千万不要给我任何传出消息机会，否则你一定会比我惨。”说完便不再说话。 龚正无奈的摇摇头，在他看来这是刘世杰最后挣扎。 押送两人返回衡鲁市，李茂已经带着人在机场等待。 “行动顺利吗？”李茂关心的问道。 “不太顺利，有人反抗。”这是龚正第一次看到真实受到伤情景，这画面至今还在脑海中回荡。 “交火了？” “算是吧。” “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亡命徒，所以我才总是叮嘱你小心小心再小心。”李茂借助这件事又叮嘱了一遍。 刘世杰被抓，侯爵他们的计划遭受到重创，失去的不单单是刘世杰还有一大笔资金。 侯爵还没有想好如何向老板交代时老板的电话就打过来。 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右手接通电话。 “老板。” “刘世杰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刚刚知道。” “你马上给我调查清楚这件事是谁做的，不管是谁，我希望他消失。”老板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却非常坚定。 “老板我马上就去调查，一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我等你消息。” 嘟嘟嘟，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030：狡猾的吴德福 侯爵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景色，抽了一口香烟，对着窗户吐出层层烟雾。 会是谁？ 知道刘世杰身份的人只有自己，自己的手下都不知道他真实身份。 吴德福？ 和他压根就没有任何接触，更不可能去做这件事。 思来想去，这件事如果不是刘世杰的身边出现情况，那龚正就成了最大的怀疑。 想到这里,&nbp;&nbp;侯爵转身从办公桌上取过手机，翻找一圈，找到了已经多年不联系的号码，思考片刻摁下拨通键。 电话在响了三十秒左右接通。 对方并没有说话。 “喂，是我。”侯爵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是你，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号码？” “当然,&nbp;&nbp;毕竟不谈那些了，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个人。” “我早已经不做这一行了，你还是找别人吧。”对方冷漠的说完后便挂断电话。 侯爵又一次拨打过去。 “你先不要着急挂电话，听我说完好吗？” 对方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 侯爵趁此机会赶快说道“刘世杰有个情人叫顾晓曼，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她的背景，这件事不涉及任何犯法，事成之后我会向你支付十万元酬劳。” “你感觉我像是缺十万的人吗？还有你是做什么的难道我不知道？侯爵这么多年了，你是一点都没变，在这个世界上金钱不是能完成所有事情，我可以帮你调查顾晓曼，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想知道，当年是谁害死的我哥。” 侯爵顿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等你考虑好了回复我。”对方扔下一句再一次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挂断电话后拿起床头边上一张合照，上面是一对年轻兄弟，他们的嘴角露着充满阳光笑容。 用手轻轻抚摸过相片“哥，你放心只要让我知道是谁害死的你，我一定把他送过去给你赔罪。” 侯爵仰头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八年前一次事故 叮铃铃,&nbp;&nbp;叮铃铃。 凌晨三点多，侯爵手机传来响声。 他坐直身体拿过来接通。 “明天需要多少药？”电话内传来吴德福询问声。 “明天不需要。” “不需要？” “不仅明天不需要,&nbp;&nbp;最近这一个月我们都不需要。” “我靠，搞什么？着急要的也是你，我费了那么大力气好不容易搞到这些药，现在又说不要了？爵哥你是不是在玩我？”吴德福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发出质问。 侯爵实在没有心情和他争吵，也不想听他哔哔，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桌子上。 吴德福攥着被挂断电话怒骂几句。 于是转过头联系另外一个曾经求着高价要从自己手中购买药的人，当时要不是吴德宁一直强调合作关系他早就跟其他人交易了。 电话拨通，表达自己意愿，对方听完当场就表示有多少要多少。 殊不知他交易对象改变会有很大漏洞。 刘刚带着人在车内监听到了他所说一切，相互对视一眼“这小子要换人交易？这不正好给我们抓他机会嘛。”一位警员小声说道。 刘刚点点头“没错，只要他换人交易，那就是我们抓捕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天色渐渐亮起来，昏睡中的龚正睁开眼睛，翻个身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些事情,&nbp;&nbp;惊坐而起。 环顾一圈四周，确定是在宿舍时候长呼一口气,&nbp;&nbp;直挺挺躺下闭着眼睛继续休息。 哒哒哒,&nbp;&nbp;哒哒哒，门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吱，片刻后宿舍房门被推开。 “还睡呢？”李茂声音传来。 “刚醒，我缓一下。” “缓够了就赶快出来，有任务。” “有任务？好好好，马上来，马上来。”一听这三个字立马弹跳而起，快速穿好衣服，一边往外跑一边提鞋。 先去洗洗脸，用梳子沾着水梳梳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胡茬子咧下嘴。 跟随李茂一同来到大型会议室，里面做着十几名警员，看这阵仗像是有大任务。 龚正再最边上拽出椅子坐下。 “人都到齐了吧？”局长在前方问道。 “到齐了。” “好，开会，李茂你来说。” “是，根据我们侦查员对吴德福电话监听得知一条重要线索，他今天下午六点将会在西郊皮革厂附近和买家进行交易。” “李组，吴德福不是一直和侯爵他们做交易嘛，怎么突然间会换人？这里面会不会有诈？”龚正举起手大声提出疑问。 “吴德福确实一直和侯爵进行交易，不过侯爵最近一个月时间都不需要让他在供货，而他手中一直存放着大量货物肯定不安心，所以必须要出手。”李茂给出了解释。 龚正微微点下头，侯爵突然间不要货物，肯定和刘世杰被抓有关系。 “西郊皮革厂附近多数都是开阔农田，不适合我们隐蔽，所以只能先由少数人员进入，特警和其他警员暂且在外围等待信号” 李茂正拿着地形图对大家部署，手机响起来，“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我是李茂，你说。” “什么？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回到地形图前“刚刚吴德福和买家再次电话沟通，变换了交易地点，他们想要在人民公园内进行不见面交易。” 人民公园晚上很多跳广场舞和带着孩子玩耍百姓，这里看似非常适合警员混进去观察，实际却也充满危险，一旦买家或者吴德福发觉什么，他们很可能随身有武器，这会严重威胁到公园内百姓生命安全。 与其在这里更希望他们能在西郊。 李茂和大家继续商定计划。 结果半小时左右刘刚再一次打过来电话，吴德福又一次改变了交易地点。 就这样，吴德福每隔半小时都会改变一次交易地点，这让李茂他们很是被动。 他不可能把所有地点都派警力，但是吴德福貌似就没有打算说出准确位置。 “妈的，这小子真狡猾。”一名警员忍不住叫骂一句。 “他这么一直改买家难道就不会烦？” “那也比丢掉自己性命强。” “可最终他们还是要确定交易地点吧。” “如果在最后十分钟或者五分钟确定的话，我们连行动机会都没有。” “我们不知道买家同样也不知道啊，更何况刘刚他们不是还在监视着吴德福他们嘛。” “你别忘了他挑选的时间段是晚高峰，对于我们跟踪很不利，而且能买下他这么多药的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如果他要是每个交易地点都派过去一个人，我想也不是不可能。”一名拥有非常丰富经验的老刑警做出分析。 他的分析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031：精准分析 如果真的像这么老刑警所推理那样，警方会非常被动。 李茂的目光看向了局长和廖克龙两位领导。 “目前吴德福一共提供多少交易地点？”廖克龙开口问道。 “截止到现在一共有八处。”李茂回答道。 “好，我们来分析一下，这八个地方哪个地方最适合交易。” 大家针对这件事开始众说纷纭，有的选择郊区，有的选择繁华街道，还有人选择商场等人流量非常大地方。 听上去貌似每一个地方都很适合交易。 龚正坐在那里两眼死死盯着面前地形图,&nbp;&nbp;手中一直不断转动着圆珠笔。 他的大脑并没有思考哪个地方适合交易，而是在思考这些地点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自己和吴德福之间虽然没有任何交锋，对他也不时很了解。但凭借他能够在这一行安全行走这么多年来看，这小子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通过这些交易地点来传到某一种信息呢？ 想到这里，龚正坐直身体，翻开面前笔记本。 用笔把每一个交易地点按照顺序依次写上去。 西郊皮革厂，人民公园,&nbp;&nbp;富春大厦,&nbp;&nbp;德丰天地，广宇酒店友谊东街。 如果按照字面上意思来看，并不能形成一句完成的话。 龚正皱起眉头，一边转动笔一边绞尽脑汁思考其中奥妙。 如果不能形成一句话，会不会形成某种图案呢？ 龚正自顾自的站起来，在众人眼神中径直走到悬挂的地形图前方。 在所有位置上用笔点了一个黑点。 伴随着一个接一个的黑点被点上，龚正嘴角露出了笑容。 站在他身后的李茂看懂了这一切，强烈安奈这内心激动。 等龚正点完最后一个点向后倒退两步。 一个正方形出现在视野之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在通过位置来描述最终交易地点，这可能是他们这一行某一种暗号。”龚正回过头看着众人解释道。 “正方形？那他到底想要在哪里交易呢？”一名警员提出疑问。 龚正对他微微一笑“别着急，你看”故意拉着长音，从笔将正方形内四个角进行相连，于是便得到了最终的一个交叉点。 大家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吴德福和买家的交易地点就是这里——裕丰楼。” 李茂在一旁很佩服的点点头。 “龚正你是如何想到这里的？”局长问道。 “报告局长，我只是在想他这么一直说交易地点，我们外行可能会懵，但内行一定了解,&nbp;&nbp;他们交易不可能在电话内透露真的地点，就是害怕有人监听，所以我就在想他肯定是想要传达某一种信息。” “我试过了将这些地点名字连接，发现根本组不成一句话，所以才想到可能是一种图标。” 龚正带着一丝骄傲做出解释。 “好，非常好。”局长对他做出称赞。 龚正的分析虽然很有道理，而且听上去也很符合逻辑，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李茂还是决定在八个交易地点各安排两名警员，其中一名从辖区派出所抽调，然后将重点警力部署在裕丰楼附近。 这里属于商业区，上班人员居多，附近还有四个地铁站出口，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必堵，对于警方来说是一项艰巨挑战，在众多人群之中既要锁定吴德福和买家还要确保不发生任何混乱。 廖克龙对此制定了非常严密的计划。 “大家都明确没有？” “明确。” “好，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更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是。” “大家分头行动吧。” 下午将近四点左右，伴随着附近两家幼儿园放学,&nbp;&nbp;街道上车流量明显增加。 龚正和葛天华穿着裕丰楼保安服站在岗亭内,&nbp;&nbp;眼神不停的扫过面前所经过每一个人。 “现在人就已经如此多了,&nbp;&nbp;等下附近公司一下班，那还不人挤人。”龚正小声嘀咕一句。 葛天华苦笑两声“你还没有经历过吗？” “我还真没有从这里走过晚高峰。”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上次去前面大厦出任务，正好晚高峰时间，单单穿过这一条街道就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这还是把警报拉响，不断喊话让车辆让行结果，要不然一个小时估计都过不去。” “这么恐怖” “等下你就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街道上行人突然间增加很多，有的背着双肩包三五成群一边聊天打趣一边往地铁站方向走，有的则独自抱着笔记本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还有一些搞对象的男女搂搂抱抱满脸甜蜜。 龚正站在岗亭两眼瞪大不停转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人。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刚刚收到汇报吴德福和他女朋友已经从小区出门。”通信耳麦内传来廖克龙声音。 “刘刚刘刚收到请回答。” “我是刘刚。” “目标现在走到哪里了？是否在向裕丰楼前行？”李茂问道。 “目前他正在乘坐667路公交车向中专学院方向移动，至于是不是去裕丰楼我目前还无法确定。” “好，继续观察，等他有了新的动向马上汇报。” “收到。” 大家的神经一点点绷紧。 吱，咣，突然一声闷响传来，龚正立刻循着声音看过去。 两辆车一左一右来了个亲密接触。 在如此大的车流量中一旦发生交通事故，堵车会变得相当严重。 龚正现在算是明白了葛天华说的“等下你就知道了”这句话含义。 叮铃铃，叮铃铃，兜子里电话传来响声。 掏出手机看到是自己母亲打来电话，迟疑片刻，接通后快速说了一句“妈，我在执行任务，稍后打给你。”说完立刻挂断电话。 葛天华回头看了一眼龚正，笑了笑，说道“你多说两句也没事，目标一时半会儿估计进不来。” “算了吧，我可不想犯错误到时候挨k。” “看来你之前犯过？” 龚正送给他一个白眼，心想，没犯过我能如此恐惧嘛。 。 032：抓捕吴德福 吴德福带着他的女朋友多次转成公交车，根据路线来看好似在围着转圈。 刘刚害怕他发现自己，不得不切换到其他小组继续跟踪。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目标已经向裕丰楼前行，注意观察。”通信耳麦内传来廖克龙声音。 一时间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夜幕悄悄降临，街道上行人已经达到最高峰,&nbp;&nbp;因剐蹭车祸让原本就堵塞交通一度陷入瘫痪，好在交警及时出现解决这起事故。 龚正和葛天华站在保安亭眺望着各自方向。 一个头戴鸭舌帽男人出现在龚正视野之中，不是因为他带的鸭舌帽，而是这个季节戴着这样帽子有些反常。 两眼死死盯着帽子向自己所在方向移动。 当可以清楚看清目标那张脸时，他有些失落小声嘀咕一句“这是个什么潮流打扮。” 继续在人群中寻找。 葛天华用手碰了碰龚正后背“吴德福的女朋友。”说道。 龚正急忙跑过去，顺着葛天华手指方向望去,&nbp;&nbp;只是人群中一个背影“你确定吗？”低声询问道。 “确定以及肯定。” “那吴德福肯定就在附近。” “1号，1号,&nbp;&nbp;裕丰楼下保安亭附近发现吴德福的女朋友身影。”葛天华做出汇报。 “有没有发现吴德福？” “目前还没有发现。” “二组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报告,&nbp;&nbp;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三组。” “没有发现。” “四组。” “” 跟踪小组可以确定吴德福和他女朋友一同走下公交车，当时因为人员流量实在太多，为了挤上公交车大家都和疯了一样，从而导致吴德福从跟踪小组成员视野中小时。 吴德福在什么地方？ 龚正环顾四周，大脑内不断的闪出各种念头。 突然之间一个背对着保安亭的黑衣人出现在窗户外面，龚正起初并没有在意。 猛然之间他回过头死死的盯着背影。 “身高一米六七，体重一百四十斤” 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葛天华。 葛天华转过身刚要开口，龚正直接上去堵住他的嘴“嘘，外面。”用着极小声音说道。 这个身影让葛天华身体一怔。 用手在通信耳麦上面快速敲打三下，停顿一秒，再一次敲打三下。 廖克龙听完后马上命令所有附近三个小组向龚正他们这边靠拢。 咣当。 道路上发出一声闷响，两辆车撞在一起。 车上人员走下来，发生了激烈争吵，一时间过路人纷纷驻足脚步停下观看。 龚正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掏出手机给李茂发送一条消息“不让过来”。 李茂收到消息停止了继续靠拢命令。 窗外站立的男人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拎着一个手提袋向裕丰楼后方停车场走去。 龚正看着他拐弯进入停车区,&nbp;&nbp;急忙做出汇报。 已经在裕丰楼内观察小组打开窗户,&nbp;&nbp;通过专用设备监控着楼下地上停车区内一切。 吴德福走到一辆轿车前方，左右看了一眼，拽开车门进入后排。 “他上车了，可能在交易。”观察员做出汇报。 “再等一等。”廖克龙紧攥着拳头下达命令。 吴德福上车后大约二十分钟从车内走下来，手提袋依然还在手上，只不过看上去跟刚刚拎着时候不太一样。 “支队长目标正在向外行进，我们是否抓捕？” “那辆车启动了吗？” “没有。” 截止到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交易是否成功，也没有人知道吴德福的袋子里到底有没有货，如果没有，抓了他会很难开展，如果有但是没交易，那就会放掉一条大鱼。 廖克龙长呼一口气。 一旁观战的局长走过来。 “支队长，目标还有五十米就会离开我的视线。” 听着耳麦内不断传来谈话声，站在保安亭内的龚正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冒出来，他不停的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面，然后又拿下来。 “行动。”廖克龙不能再等下去了。 咣当，收到命令那一刻,&nbp;&nbp;龚正打开保安亭房门,&nbp;&nbp;一个箭步冲过去。 一边跑,&nbp;&nbp;一边从后腰取出q。 葛天华快步跟在身后,&nbp;&nbp;两人是距离吴德福最近的小组。 吴德福顺着停车场往外走，走到拐弯地方听到了急促脚步声，他立马停下来。 向后倒退两步。 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声音越来越近，他当即作出反应，调头往停车场内跑。 龚正和葛天华拐过弯，举起q，本以为会和吴德福撞个正着，结果却看到了一片停放的汽车，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人呢？人呢？”龚正压低声音问道。 吴德福躲得过龚正和葛天华，却不知道上面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裕丰楼内观察员将他位置告诉了龚正。 龚正和葛天华还有后续赶来的特警等人一左一右向他所在车辆包抄过去。 就在他们缓缓靠近时候，嗡嗡，汽车发动机传来轰鸣声，刺眼的大灯从侧后方亮起。 当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汽车在咆哮声中疾驰而出。 嗡嗡，随即又一辆车发动机响起。 龚正他们愣住了。 “各小组注意，小心停车场出口，拦住所有想要出去的车辆。”李茂站在原地语速极快的做出部署。 “先不要管这些，抓吴德福。”随后命令道。 “是。” 继续向吴德福所在车辆靠拢。 吴德福坐在车内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警察，掏出手机拨给了吴德宁。 “哥，我被人出卖了。” “你说什么？” “我被人出卖了，记得替我报仇。”说完挂断电话，取出手机卡，掰断直接塞进嘴巴里咽下去。 砰，响声传到众人耳中。 吴德福并没有自杀，他只是打烂了自己的手机，这样警察就不可能通过复原提取里面资料。 “不好，快，快。”李茂大喊一声，挥手冲过去。 大家蜂拥而至，快速将吴德福所在车辆团团围住。 “下车，双手举到让我能看见位置，快点。”李茂怒斥道。 车内的吴德福扭头看了一眼，当他看到龚正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正是这一眼让他放弃了自杀念头，原本手中枪口已经对准自己，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下车。” “这是第二次警告。” “双手抱头，下车，这是第三次警告。” 。 033：和侯爵之间的交谈 吴德福在李茂准备下达强行进入命令前一秒，车门缓缓打开。 他双手抱头走出来。 双脚还未落地，就被特警一下拽出来，死死摁在地上。 一副明晃晃的手铐送给他。 确定安全后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吴德福挣扎着停在了龚正面前“李辉？”声音阴冷的喊了一句。 “正是。” “呵呵，你最好期盼着我被判死刑，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终生。”吴德福咬着牙发出威胁。 李茂直接用力向前推了他一下“你难道还想被判有期徒刑？带走。” “哈哈哈，卧底,&nbp;&nbp;好他么一个卧底。”吴德福狂妄的笑着叫着。 龚正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感觉。 吴德福被抓了，他的女朋友也被抓了，刚刚那几辆想要分散警方视线的人也被抓了，和他交易的人躲在汽车后备箱里面也被找出来，这绝对归功于裕丰楼内的观察员。 李茂带着人把这些车辆开回市局,&nbp;&nbp;专门找来警犬对车辆进行搜查。 很快就在三辆车内找到了可疑物品,&nbp;&nbp;两个在汽车座椅里面，一个在汽车放备胎地方。 拆开后经鉴定全都是药,&nbp;&nbp;足足有三公斤重。 吴德福的车内找到了二百多万元现金。 看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却没有胜利后的喜悦。 虽然他们破获了这起案件，可是衡鲁市最大的卖家侯爵依然没有被抓，没有了吴德福的药，他们可以找刘世杰，抓了刘世杰还会有新的吴德福和刘世杰出现 嗡嗡，嗡嗡，龚正手机在不停震动。 掏出来看到是侯爵打来电话。 他刚准备去一旁接听，结果被李茂拦下来“这电话不太正常，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低声劝说道。 龚正点点头。 走到远处安静地方接通电话。 “兄弟在哪呢？”侯爵开口问道。 龚正皱下眉头，刚准备说在厂子里，话到嘴边又改了“我在外面玩呢，有事吗？” “你在什么地方玩呢？我有点闷，过去找你玩会儿。”侯爵依然在围绕着这个话题。 “我在缔盟kv。”龚正说了一个距离市局最近的kv，这样就算他真的要来，自己也有足够时间去准备。 侯爵听完后沉默片刻,&nbp;&nbp;说道“好，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行，没问题。” 说完挂断电话。 这一消息传达给李茂他们，刘刚第一个站出来“我们前脚抓的吴德福，后脚他就和你联系，这里面明显有事情啊，我建议不要去。”给出了自己想法。 “我也建议不要去，你们忘了吴德福下车后跟龚正说的话了，我感觉侯爵可能知道了什么。”葛天华附和着说道。 “龚正我也不建议你去，吴德福被我们抓之前打过一个电话，是打给吴德宁的，虽然他没有提起你是卧底这件事，但是你的嫌疑肯定最大，自从你出现后先抓的刘世杰后抓的吴德福，侯爵不可能不怀疑你。” 另外一名警员同样也表示他不能去。 龚正听他们这么一分析，搞得自己心里都没底了。 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把目光聚焦在从未开口的李茂身上。 “李组你来决定吧，他如果从dy酒吧过来最快二十多分钟，我们必须要尽快决定。” 李茂长呼一口气，看了看龚正又看了看其他人。 这个决定他也很难做，不怕别的就怕龚正遭到伤害,&nbp;&nbp;尤其是在kv包厢里面，就算自己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子弹。 龚正见他也如此难以下决定，只好自己来决定“我去。” “你去？” “对，万一他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找我呢？”这是龚正唯一能想到最好结果，“如果他要真的因为这件事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所以，我去。” “龚正” “行啦，时间有限，龚正过多的话我不再多说，注意安全，我会在四周布下网，一旦有情况我们就会快速出击。”李茂打断了大家的劝说，拍了下龚正肩膀说道。 这也许就是他一直没有回答原因吧。 龚正点点头。 一行人开车离开市局来到kv门外停好，车内留下四名警员负责观察，剩余的全部进入kv内，找到负责人沟通一下，找了三个挨着的包厢。 龚正在中间，李茂带着人在左侧那间，刘刚他们则在右侧。 李茂临出门之前停下来，转过身回到龚正身旁，悄悄把q放在了沙发靠背后面“它就在你身后，如果情况危机，你要果断一点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好，我们就在旁边。”说完又将一枚迷你监听设备粘黏在房间投影仪的后方，确保一切就绪之后退出房间。 啤酒啥的全都上桌，为了表明自己已经在这玩了许久，龚正先连吹五瓶，然后让服务员在找来一些空酒瓶随意放在桌子一旁。 “该唱歌就唱歌，别搞得这么安静。”李茂提醒道。 “行，那我来一首。”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侯爵的车辆停靠在kv门外，负责外围观察警员马上做出汇报。 李茂将监听设备收取音量调大最大，否则身旁这些唱歌如狼吼叫的家伙会影响自己监听。 侯爵带着人来到龚正所在门外，推开门跟他对视一眼。 “爵哥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龚正半开着玩笑站起来迎上去。 侯爵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回答道“路上有点堵车。” 两个人假情假意的寒暄两句后并排坐在沙发上。 跟着侯爵来的还有四名黑衣人，两名站在门口，两名跟着他进来。 看这个阵仗还真不像是和自己普通交谈，龚正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如果他说出卧底这件事自己要怎么表现？ 侯爵坐下后仰靠在沙发上，随手从兜子里掏出香烟点燃后抽一口。 “兄弟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 “那天你送我朋友到广丰市之后你去哪里玩了一圈？”侯爵的话语之中带着满满质疑。 龚正还以为他会说吴德福事情，没想到却在谈刘世杰。 “玩？我可没那个精力，我中途想休息一会儿你朋友都不同意，一直让我在赶路，我到了广丰市找地方休息了。”龚正带着埋怨口吻回答道。 “在哪里休息的？” “爵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出了一种警察审犯人味道？” 龚正的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也浮现出挑衅姿态，眼神没有丝毫闪躲的直视着侯爵。 。 034：找个安静地方 侯爵跟龚正对视了二三十秒，突然间笑出声音。 “哈哈哈。” “很好笑吗？” “兄弟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只是关心的问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何来的警察审犯人？”侯爵用着诙谐口吻解释道。 “你对我的关心都已经到了住在什么地方都需要告诉你的地步了吗？我想是不是有点”龚正说完随手拿起啤酒。 他这一举动，站在门口的黑衣人瞬间就要把手揣进衣服内口袋。 龚正斜视他们两个人一眼，仰头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放下酒瓶怒视着门口两名黑衣人“怎么？你们两个打算掏家伙干我？”质问道。 “你们两个出去。” “老板” “出去,&nbp;&nbp;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进来，我和我兄弟聊会天，你们非他么跟着干什么？没点眼力劲。”劈头盖脸给他们两个人骂了一通。 两人乖乖的退出房间。 李茂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一半。 黑衣人离开后侯爵把手搭在龚正肩膀上，脑袋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兄弟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 龚正侧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哈哈”侯爵对他的回答很满意,&nbp;&nbp;“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聊聊？” “爵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个房间里只有你和我，换地方和不换地方有什么区别呢？”龚正可不想离开这里，一旦要是离开在发生事情自己可就不好掌控了。 侯爵轻轻的在他后背拍打几下“换个安静地方吧，这里看似就咱们两个，没准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呦，大半夜的你别吓唬我，哪来的第三个第四个？”龚正装模作样的说道。 “好啦，兄弟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走吧，我们换个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聊。”侯爵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与此同时还伸出手去拽龚正胳膊。 龚正大脑之中快速闪过多个问题，为什么非要换地方？难道他就是为了骗自己出去，然后做掉我？还是说他真的有事情要谈？ 一旁房间内的李茂他们也变得紧张起来，他想要劝说龚正最好先别去，可自己又没办法跟他联系，这个时候打电话又会显得格外巧合。 “你等我拿下外套。”龚正转过身去拿沙发上扔的外套,&nbp;&nbp;沉思机会快速抽出了靠背后面放的东西。 随后跟着侯爵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来到前台想要过去结账,&nbp;&nbp;侯爵直接对手下一挥手“去，把我兄弟的账买一下。” “好的，老板。” 龚正心想，这是一点机会不给我啊。 走出kv上车前龚正停下来，侯爵紧跟着也停下来“我去车里拿个东西。” 侯爵倒是也没有阻拦，只是跟着他走过去。 龚正打开车门，弯腰把身子伸进去打开扶手箱，翻找出之前放的一小包四号，握在手里，从车内出来时将自己外套扔在里面。 咣，关上车门。 侯爵的车辆离开，外围警员询问是否要跟上去。 “宁丢务醒。”李茂回答了四个字。 进入龚正所在包间，拆掉监听设备，掀开沙发靠背“他把q带走了。” 外围警员告知龚正上车前去了自己车内，李茂感觉他应该是为了留下什么证据，于是用备用钥匙打开了车门。 很快就发现了藏在外套内的q和他自己用的那部手机。 看到这一幕李茂微微点下头，多亏没有把它们带走。 原本以为他们会去酒吧，实际车子直接开上了高速。 龚正坐在后排看了一眼黑漆漆窗外“你找的这个地方可真够安静的。”嘀咕道。 侯爵并没有做出回答。 汽车在高速上一路疾驰,&nbp;&nbp;驾驶员通过后视镜不停观察后方车辆“老板,&nbp;&nbp;我们后面有车。” “放慢速度。” 后方跟踪警员发现前车减速就知道在跟下去肯定要被发现,&nbp;&nbp;只好选择超车前行。 看着车辆尾灯渐渐消失侯爵示意驾驶员加速追前面的车。 “李组，李组，我们无法继续跟踪。” “那就先找服务区进去。” “收到。” 在侯爵的车追上之前警员已经把车开进服务区。 等他们一直加速却依然看不到前车尾灯时侯爵这才示意司机匀速行驶。 龚正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前面的警员加速超车后按照正常逻辑，肯定会减速等着后车，一旦侯爵短时间内可以看到前方车辆，那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是跟踪，而不是过路。 李茂之所以让他们先进服务区一个是害怕暴露，还有就是他已经通过指挥中心高速路监控画面锁定龚正所乘坐车辆。 这辆车从衡鲁市开到了南太市，在南太东高速口下。 下高速后向西南方向一路疾驰，此时已经是深夜，道路上车辆少之又少，龚正心里期盼着李茂他们可千万不要跟上来。 穿过一条寨桥，又左拐右拐三四个弯，车子开进了一个类似于乡镇地方，由于没有路灯再加上自己坐在后排视线不太好，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吱，车辆停下来。 其中一个人下车跑到前面打开一扇大铁门，待车辆进入后关闭铁门，龚正还听到了类似于锁门声音。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有些超乎自己预料。 待车辆停稳，侯爵转身对龚正说了句“到地方了，下车吧兄弟。” 眼前只有一条路可选，龚正硬着头皮从车内走下去。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排冷库库房，听到嗡嗡声音就知道这些冷库还在运行。 难不成他想把我冻死在里面？ “兄弟，这边。”侯爵并不会给他太多思考时间。 看着侯爵带自己绕过冷库，心里暗自长呼一口气。 黑衣人先一步去了办公室打开灯光，侯爵先行进入，龚正刚要抬腿进入被黑衣人拦下来“不好意思，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龚正两手一摊“什么意思？”质问道。 “兄弟配合一下吧，要不然我也不敢和你敞开心扉。”侯爵站在前方劝说道。 “靠，既然这样那你直接带我去澡堂子里谈多好？光着腚谈多好。”龚正没好气的呵斥道。 “兄弟，配合一下。”侯爵加重了一丝语气。 龚正看了一眼身旁两位黑衣人，冷哼一声，没有在说什么，算是一种默认吧。 黑衣人检查过后向第一次一样帮他保管了手机以及那一小包四号。 。 035：非法拘禁我？ 龚正走进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里面就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最便宜的折叠椅。 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文件袋，左侧边角位置还有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烟灰缸。 黑衣人帮龚正打开一把椅子放在身后，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侯爵掏出香烟自己抽出来一根，然后将盒子扔到龚正面前。 “爵哥咱们就没搞得这么神秘了吧？这地方还真够安静。”龚正把烟叼在嘴上不屑说道。 啪嗒，侯爵点燃香烟,&nbp;&nbp;一边抽一边用眼睛在他身上打量。 “李辉兄弟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回忆一下。”侯爵开口说道。 “和你的朋友有关？” “对。” “爵哥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帮你这个忙，怎么？他是被人害了还是被人卖了？你至于搞得这么神秘一直问我吗？”龚正气势十足的对他提出反问，“我们貌似只存在买卖关系吧？我既不是你的小弟，也不是你的助理，你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在不把我当回事了？” 说完这番话侯爵脸色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 他一直认为龚正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没想到再这样的场合下他不仅没有一丝恐惧，竟然还敢反过来威胁我。 侯爵哈哈大笑两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龚正身后,&nbp;&nbp;弯腰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nbp;&nbp;手指间还在燃烧的烟头此时距离他右脸只有不到三公分，脸颊都可以感受到烟头温度。 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拍打几下，松开手。 “兄弟实不相瞒，我的朋友被人陷害了，而你和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去广丰市的人，所以我只能这样做” “打住打住。”龚正拦住他，“你难道忘了找人跟踪我事情？那帮人不知道我去的广丰市？还有你的朋友去广丰市跟我有毛线关系，我压根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干什么的，我是图他的美貌还是图他有钱？” “呵呵” “你听我说” “还是你听我说吧，我呢确实是有点钱，我也喜欢没事弄点药舒服一下，正因为这样我才通过二广认识了你，我呢确实把你当朋友否则也不可能帮你送人，如果你的朋友在我送往途中出了事情那跟我绝对有关系。” “如果你的朋友是在广丰市内出了问题，那我只能说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nbp;&nbp;今天我跟你来这里不是因为害怕你，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好吧。”龚正潇洒的给他怼回去,&nbp;&nbp;说完转身拽开办公室房门。 门口黑衣人瞬间并排拦在门前。 龚正冷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侯爵“这是打算跟我较量较量？” “兄弟我们还没聊完呢，别着急呀，再说这里距离衡鲁市那么远你也不好走回去吧。” 龚正回到椅子上坐下来，长呼一口气。 侯爵没有在和他聊刘世杰事情，而是聊了一些自己的往事，当然都是胡扯，龚正压根也不相信。 李茂通过手机定位和监控确定龚正他们下高速路口位置，负责跟踪龚正的警员根据导航快速抵达龚正所在厂子附近。 找了一个相对隐蔽地方把车辆停好，熄火，两人下车向前推进。 走着走着其中一位警员拽住了另外一位，用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红色光点“厂子外面有监控，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低声说道。 “龚正在不在里面？” “不太确定，不过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就是在这里。” “先撤回去跟李组汇报一下吧。” “走。” 两名警员谁也不敢贸然前行，生怕因为自己的莽撞害死龚正。 李茂得知这一消息，提示他们两个人原地观察等待，他去想起他办法。 马上联系当地警方了解一下这家工厂情况,&nbp;&nbp;被告知这是一家熟食加工厂,&nbp;&nbp;主营肉罐头啥的，法人正是侯爵。 “也不知道龚正现在什么情况，我们也不好直接冲进去。”一旁刘刚有些焦急的发出嘀咕，“哎，我们能不能用无人机观察一下里面情况？”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提出来。 李茂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一个不错办法。 扭头看向廖克龙，这件事自能让支队长或者局长和当地警方发协助通告，自己一个小小的组长可没这么大权利。 廖克龙将这一消息跟当地警方进行沟通，他们表示将会尽快派人过去。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当地警方抵达厂房附近。 因为无人机的马达和螺旋桨声音很大，所以只能先在远处飞行到一定高度，然后在进入厂房上空观察。 伴随着无人机操控员对操纵杆的拨动，它快速升空，飞的越高声音越小，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调整视角，飞向厂房上空，很快便在院子内发现了龚正所乘坐的那辆车，与此同时还发现整个院子里只有一个房间有灯光，并且门口还有黑衣人把守。 房间内情况由于角度加上高度和光线问题，实在是无法看清。 衡鲁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大屏幕上出现了无人机实时画面。 “龚正目前应该很安全。”廖克龙拖着手臂低声说道。 “李茂你派过去的同志都有武器吧？” “有的，都带着呢。” “那就好。” 廖克龙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伴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只要看不到龚正心就一直悬着放不下。 眼看从凌晨到了清晨，东方已经发出了微弱光亮，龚正和侯爵谁都没用从房间内出来过。 当地警方的无人机因为电量消耗殆尽不得不将无人机先收回来，换电池之后在飞行过去。 此时龚正坐在房间椅子上打了几个哈欠，抬头看了一眼丝毫没有任何困意的侯爵“咱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吗？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处理。”耐着性子问道。 侯爵对他挑下眉毛“兄弟你最好还是把事情推迟一下吧，今天可能还回不去。”回答道。 听到这里，龚正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打算非法拘禁我？” “算不上，我既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也没有对你进行任何身体伤害，咱们最多就是朋友之间促膝长谈。”侯爵不慌不忙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 龚正冷笑一声，对着侯爵伸出手“把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用我的吧，你说号码我来帮你摁。” 龚正楞了一下，片刻后说出了和李茂约定的专用号码。 。 036：安全脱身 侯爵帮龚正输入电话号码之后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面。 龚正明白他的意思。 电话嘟嘟嘟，正在接听。 李茂拿着手机看到陌生号码，眼睛快速转动几圈，接通电话。 李茂很聪明，既然是陌生号码，那就用另外一种口吻“喂,&nbp;&nbp;哪位？”装出一副被电话吵醒语气问道。 “爸，是我。” “李辉你昨天又去什么地方了？” “那个爸我跟朋友出去聚了聚，还有我今天不回去参加会议了，这边有点事情需要处理。”龚正害怕李茂说漏嘴，只能赶快把目的说出来。 李茂听完后沉默十来秒“早晚我的努力都得毁在你手上。”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龚正和侯爵对视一眼，向后倒退两步坐在椅子上，右腿翘在左腿上,&nbp;&nbp;两手环绕在胸前,&nbp;&nbp;闭着眼睛开始休息。 侯爵站起身走出房间,&nbp;&nbp;在院子里活动一下身体，对着两名黑衣人摆摆手“看好他。”小声说道。 “明白。” 侯爵径直走到车后排，舒服躺下去休息。 李茂收到龚正电话这意味着他到现在为止都是安全的，并且他的语气也没有什么特殊。 唯一值得怀疑就是他为什么说今天也离不开？ “侯爵是不是在等什么结果？”葛天华拖着下巴提出猜测。 “结果？等什么结果？” “我也不知道，但他这样做貌似也没有其他目的吧？如果说绑架龚正不太现实，找他聊天也不至于聊一天一夜，依照当前发生的这些事情，也只能是等某一个结果，也许是对龚正调查的结果。”葛天华解释道。 李茂猛然间响起一件事，马上把重案组文职警叫过来“昨天晚上我让你办理的那件事弄好了吗？”语气急促问道。 “李组我已经将信息传递过去了，那边还没有回复。” “催，马上催，我要确定的回复，快点。” “好，我马上去催。” “快点啊，有结果了马上告诉我。” “好,&nbp;&nbp;知道了。” 看着李茂突然变得这么着急葛天华感觉莫名其妙,&nbp;&nbp;凑过去试探性问了问。 原来昨天龚正和侯爵之间沟通时谈到过他在广丰住宿情况,&nbp;&nbp;可是龚正到最后也没说出具体地点，李茂只能让人先给他“安排”一个住宿地方，然后再想办法把这条消息传递给龚正。 文职警半小时后跑回来，告诉李茂那边已经给了回复，全部搞定。 李茂走到一个安静房间掏出手机，翻找出刚刚打来的电话，深吸一口气，拨打过去。 正在闭目休息的侯爵被电话铃声所吵醒。 他坐起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 十秒钟后摁下了接通键。 “李辉你他么是不是在广丰市找小妹了，为什么丰源酒店会给我打电话？”李茂不等他说话，开口就是一通训斥，“说话。” “那个很抱歉，李辉兄弟在休息。” “你是谁？” “我是他好朋友。” “好朋友？那你告诉他，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别怪我无情。”说完挂断电话。 李茂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电话那头的侯爵同样露出了笑容，心想，李辉兄弟啊李辉兄弟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父亲会说出结果吧？ 立刻联系在广丰市调查的人，让他们去丰源酒店查清楚龚正情况。 丰源酒店前台已经被当地警方接管,&nbp;&nbp;只要是前来调查李辉信息的人全部都被一一记录下来。 “李组长三个人来询问过“李辉”情况。” “好,&nbp;&nbp;辛苦你们了，能否找个机会把他们抓起来？” “现在吗？” “对，这样龚正的嫌疑将会被彻底洗清。” “好，我回去请示一下。” “辛苦，谢谢。” 李茂站起来走出房间，他坚信只要这件事成功了，龚正今天就可以回来。 侯爵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 “恩，你确定吗？好，好，继续调查，有消息马上联系我。” 简单几句沟通后挂断电话，用手搓了搓脸，打开车门走下去。 径直来到办公室门口，左右看了一眼黑衣人，低声说道“把他的东西都给我，你们赶快去准备一些酒水食物拿过来。” “好的。” 吱，侯爵推开房门，龚正依然在椅子上闭幕休息。 他静悄悄的走到龚正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兄弟，兄弟。”喊了两句。 龚正斜视他一眼“你还打算跟我聊点什么？”没好气的问道。 “兄弟还真跟我生气啊，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诺，你的手机还有四号，收好。” 侯爵这一反常态的感觉让龚正有点摸不着头脑，三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对自己十分警惕，怎么现在又成好哥们啦？ “我可不敢拿，万一你找个理由弄死我咋整。” “兄弟你这话说的，我虽然算不上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杀人，你把我想的太可恶了吧。”侯爵尴尬的笑道，说完就把手机和四号强行塞在了龚正手里。 片刻后黑衣人端着简单饭菜和一瓶白酒来到房间，依次摆放在龚正面前。 “哦，我明白了，这是最后一顿丰盛午饭。” “兄弟被开玩笑了，饿坏了吧，赶快吃点，吃完了咱们好回衡鲁市。” “回去？我能回去了？” “能，你随时可以回去，只不过我今天上去在等一个通知，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侯爵解释的很牵强，不过对于龚正来说不重要。 简单的吃了一点喝了一点，离开房间之前龚正停下来回头看着侯爵一字一句说道“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去公安局举报你？” 侯爵身体一怔“哈哈，兄弟你要是想举报我，不早就举报了嘛。” “爵哥说句实话，你要是想调查你朋友那件事，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广丰市我比你熟。”龚正凑到他耳边说完拽开房门，大摇大摆走出去。 返回路上龚正一言不发，就是闭着眼睛休息。 侯爵则不断在回味龚正出门前说的那句话，时不时还会扭头看他两眼。 回到衡鲁市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龚正驱车返回刑警队把所发生情况一一讲述出来。 “你跟他说了？” “说啦，本来我是打算等他主动跟我说，结果他根本不找我，所以我想着还不如主动一点，然后就说了。” “可是你的身份” “李组，我的身份确实是服装厂大少爷，但这并不代表我在社会上可以有其他势力，韩雨欣说过“我要成为他们最需要的那种人”现在他们失去了吴德福失去了刘世杰，肯定乱成一圈，这时候我如果可以展现一下能力，事半功倍呀。” “你刚刚说谁说过？” “人女朋友韩雨欣。”葛天华玩笑道。 “去，别乱说。” “你小子行啊，我们一个市局的警察抢不过你一个城北刑警的，行。” 龚正把脸一拉，挨个送给他们鄙视眼神。 。 037：侯爵 侯爵在龚正离开后一度陷入沉思。 调查刘世杰事情他竟然主动说可以帮上忙，难道他不单单是服装厂的富二代？ 叮铃铃，叮铃铃。 桌子上电话频频响起，侯爵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吴德福被抓了。”电话内传来老板低沉声音。 “啊？” 侯爵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没有一丁点关系，我最近一直都在调查刘世杰。”侯爵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吴德宁可能要找你谈谈，到时候你顺便和他聊一聊谁来接替吴德福事情，我们可不能因为这件损失掉整个市场。” “吴德宁要来找我？”侯爵多少还是有些抵触。 吴德福他知道就是个仰仗自己哥哥装叉的人,&bsp;&bsp;但吴德宁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实打实的狠人，尤其是自己弟弟被抓，估计目前正怒火中烧，这要是查不出谁的事情来还不妥妥的拿我开刀。 “你准备一下吧，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对了,&bsp;&bsp;刘世杰事情调查清楚没有？” “目前还没有。” “尽快吧。” “好的,&bsp;&bsp;老板。” 挂断电话的侯爵瘫坐在椅子上,&bsp;&bsp;他满脑子都是吴德福被抓事情，以至于都没有听出老板话语之中意思。 咚咚咚，突然传来敲门声吓的侯爵浑身一颤。 他坐直身体，做出回应。 手下推开门走进来，转身关上房门，径直来到侯爵面前“我发现了一点小小问题。” “什么问题？” “最近这几天鲁达一直在悄悄打电话，不知道在和谁联系。” 侯爵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前手下“你是说鲁达？”不可思议问道。 “是的。” “还有其他可疑地方吗？” “没有。”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大哥” “出去。” 手下低头扫视他一眼，退出房间，刚一开门便看到了正往这边来的鲁达，凑过去跟他玩笑几句。 鲁达来到侯爵办公室，坐下来随手从他桌子上拿起香烟叼在嘴上。 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侯爵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问了几句关于刘世杰那边调查情况。 “爵哥不是我瞎说，刘世杰被抓这件事还真找不出什么猫腻，没准就是他自己作大发了,&bsp;&bsp;让雷子给盯上，要我说他被抓也不一定是坏事。” “不是坏事难道我还值得庆祝一下？” “那倒不至于，你想想，刘世杰第一次去做这种事情上来就被抓了，这要真是万幸他没有被抓，咱们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去做，我感觉弄不好到最后都得死他手里，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鲁达说出自己的分析。 侯爵听完竟然挑不出一丝毛病。 可刘世杰那是老板钦点的人，他曾经做了很多都没有问题，偏偏来到这里第一次就出问题有点说不过去。 对于侯爵这份猜疑，鲁达又给出了解释“之前圈在我们外面的绳子没那么紧，现在不同了，绳子口已经拉扯到我们脖子上面，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做这件事，要不我们就暂且休整一段时间等这根绳子松了之后在弄。” 侯爵长呼一口气，拿出手机翻看一圈，最终落在了龚正手机号码上。 “你感觉李辉那个人怎么样？” “李辉？我还真不好评价，不过就冲咱们给他弄到厂子里来看，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富二代，很可能也有点背景。” “他说他可以调查刘世杰事情。” “他可以？那我们要不让他去试一试？没准还真能调查清楚。” “我就怕哎,&bsp;&bsp;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侯爵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做事果断,&bsp;&bsp;心思缜密之人,&bsp;&bsp;否则也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 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做的很多事情都不顺心。 为了保险起见，侯爵让鲁达明天邀请二广来一趟。 鲁达点点头，站起身临走之前还不忘在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时间来到第二天，二广如期而至，侯爵跟他聊起龚正。 “李辉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一般人。”二广带着略有夸张表情回答道。 “怎么个不一般？” “这个我还真没办法跟你说，他的实力可不只是一个三立服装厂那么简单。” 二广把他说的越是神秘，侯爵越是迷糊。 老板对于刘世杰事情催的很紧，同时吴德福被抓导致供货商中断，本想要联系另外一家曾经有过照面的供货商，结果一直联系不上，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也被抓了。 这么一来侯爵不得不跟老板提议先暂停一段时间“最近警方抓的实在是太严了，衡鲁市三大供货商已经全部被抓进去，我怕” “我同意暂停一段时间，不过刘世杰事情必须要调查清楚。”老板沉思片刻后给出答复。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李辉他可以调查清楚，只是我不敢私自决定是否需要让他去做这件事，还望老板能批示。”侯爵把这个难题甩给了老板，这样一来出了事情自己也不至于背锅。 老板听出他的意思，阴冷的笑了几声“侯爵你现在很聪明嘛。” 侯爵不知如何回答。 “李辉这个人你绝对可以那就让他去做，不过出了事情你知道后果。” 侯爵心想，这是摆明让我一个人承担呗。 “老板我感觉应该没问题。” “那就去做。” 挂断电话，侯爵抽出一根香烟深深吸一口。 正在开研判会的龚正听到手机在响，掏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侯爵打来电话。研判室内所有警员全都闭上嘴巴，李茂示意龚正接电话。 “兄弟你现在忙不忙？” “还好吧，不是特别忙。” “今天晚上我找了个地方，咱们聚一聚？” “该不会又是安静地方吧？” “兄弟还记恨我呢。” “你等下把地址发给我。” 说完龚正抢先一步挂断电话。 片刻后便受到了侯爵发来地址信息。 “看来这小子要找你帮忙了，不过你打算让谁承担这件事？”刘刚似笑非笑的提出疑问。 “侯爵。”龚正脱口而出。 在场的众人纷纷露出匪夷所思目光看向他。 。 038：电话 关于龚正提出的背锅人姓名，大家一致感觉他要“疯”。 侯爵那可不是一个小罗罗。 李茂并没有显得太过于惊讶，这么长时间相处他对龚正早已经有了一定了解。 “你打算如何把这件事推到侯爵身上？”李茂询问道。 “目前我还没有具体计划，不过这件事只能扣在他头上。”龚正做出回答。 “侯爵为什么要陷害刘世杰？这是关键。” “因为他想用自己人。”龚正随口给出答复，“上次他把我带到厂子里交谈过程中谈到过刘世杰，这个人是他们老板派下来的，而且刘世杰出事之后他们老板肯定一直在追问结果,&bsp;&bsp;否则他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找我。” “既然是老板派来的，那就好办的多，如果我可以让侯爵成功背锅，见到老板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刘刚这才听明白龚正意思，刚开始打算让他顶替吴德福位置接近侯爵，然后挖出幕后老板。现在这小子却要直接接替侯爵,&bsp;&bsp;野心真够大的。 “你这样做的风险可是要增加很多倍。” “风险和机遇并存，我不冒险,&bsp;&bsp;就要和他们搞极限拉扯，这么下去还是会有药在流通。” 李茂微微点下头，他并没有答应龚正想法，而是要先向廖克龙做汇报。 廖克龙对于龚正想法提出拒绝，究其原因就是太过于冒险。 第一，龚正现在根本联系不到幕后老板，如何才能把这条消息传递出去？ 第二，就算传递出去，幕后老板会不会相信他？如果不相信把这件事告诉了侯爵，那龚正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第三，就算幕后老板真的相信了，我们也能做足证据，侯爵被拿掉那凭什么要把这个位置让给龚正？ 第四，侯爵在衡鲁市多年根深蒂固，而且他的人有很多，一旦他出了问题龚正必将面对很多背后黑手。 综合以上四点，没有一点可以让龚正在这件事内全身而退。 李茂听完他的分析很信服,&bsp;&bsp;但还是提出关键问题“如果不这样，龚正要让谁背黑锅？” “吴德福。” “吴德福？根据我们调查显示,&bsp;&bsp;吴德福压根和刘世杰不认识，两个人一点交际都没有，让他被黑锅是否显得有些牵强？” “他不认识，不代表侯爵身旁的人不会告诉他，吴德福也不是个普通人，他在侯爵身旁一定有眼线，否则为什么他会知道龚正事情。” 廖克龙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茂，他努着嘴点点头。 龚正听完后也只能暂且先按照廖克龙指示进行，后续情况到时候在说，毕竟谁也不能预判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晚上八点半，龚正准时到达了约定地点。 侯爵站起来迎上去“兄弟。”喊了一句。 龚正在房间内环顾一圈，发现屏风后面做着四名黑衣人，回过头对侯爵问道“爵哥，这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哈哈哈，这怎么可能，你们几个先出去。” 说完一挥手，四名黑衣人依次走出房间,&bsp;&bsp;他们可不是防着龚正的，而是防着吴德宁。 龚正和他挨着坐下来,&bsp;&bsp;侯爵为他倒了一杯酒。 推杯换盏之间说出了此次找他来目的“兄弟你上次说可以调查我朋友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吹牛。” 侯爵一愣，心想，这他么还算小事？ “那就麻烦兄弟你帮忙调查一下吧，这是一点点辛苦费。”侯爵说完将一张二十万支票推到龚正面前，“事成之后还会有。” 龚正扫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伸手推回去“爵哥我还是那句话，把你当朋友才会帮你，钱我不缺。”很霸气的给出回复。 “兄弟你的心我明白，但是这笔钱你要收下，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行，那我就暂且收下，不过既然要调查你朋友事情，那我就得深入了解一下。” 侯爵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有关于刘世杰的所有事情。 刘世杰最近这两年才回国，之前一直在境外从事药物流动，他可以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做事非常缜密，这次来是为了接替吴德福帮助dy酒吧打通一条新的药物进入渠道，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渠道还没打通，就被抓了。 老板心疼的并不是刘世杰被抓，而是他支付给刘世杰的那笔巨款。 龚正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是因为钱。 “好，我知道了，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没问题兄弟，我可以等，不过最好也别太久。” 说完这些，继续推杯换盏。 晚上十点左右一个电话打破了两个人交谈，龚正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马上回来。”李茂只是简单说了四个字，说完便挂断电话。 龚正眼睛眨动几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有点事情需要先走一步，感谢爵哥的盛情款待，等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房间。 等侯爵反应过来找人去追他时候，早已经上了出租车离开饭店。 打车返回市局，马不停蹄的往重案组跑。 咣当，推开办公室房门，看到只有李茂一个人背对着房门坐在那里。 “李组。”龚正试探性喊了一句。 “你的另外一部手机是震动还是静音？”李茂问道。 龚正皱下眉头，从兜子里掏出另外一部手机，一看屏幕直接楞在原地。屏幕上一共有十六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于城北刑警队的那些同事。 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李组我和侯爵见面的时候这部手机一直都是静音” 李茂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到龚正面前，看到他微红的脸颊就知道肯定喝酒了。 深吸一口气“杜强今天在追捕犯人过程中发生了车祸，目前情况不太乐观正在医院抢救，他们一直给你打电话” 李茂的话还没有说完，龚正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啊？杜强出车祸了，李组我现在可以过去看一下吗？”语气变得非常急促。 脑海之中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些乱七八糟想法。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这个意思，去吧。” “是。” 龚正跑出市局，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大街上出租车少了很多，他焦急的不断左顾右盼。 哔哔，汽车喇叭声在身后响起。 车窗缓缓落下，韩雨欣探出头“需要我送你吗？”。 。 039：突发情况 韩雨欣驾车将龚正送到市人民医院，车子刚停稳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冲出去。 虽不知道是谁在医院里能让龚正如此慌张，但肯定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韩雨欣并没有追上去，而是选择留在车里休息。 龚正穿过时不时发出几个哀嚎声的楼道，来到急诊室门外。 陆涛和孙小庄以及杜强父母四人站在那里，眼神不停望向急诊室门口。 哒哒哒，哒哒哒,&nbp;&nbp;听到脚步声陆涛扭过头来。 “师傅。” “你先跟我过来。”陆涛把龚正拽到一旁，“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是168524，你去给杜强这边的费用缴纳一下。”低声说道。 “师傅” “先去办这件事，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龚正机械般点下头，看了一眼急诊室，扭头跑出去。 缴纳完费用后回到陆涛身旁,&nbp;&nbp;将银行卡交到他手中。 吱,&nbp;&nbp;急诊室房门突然间被医生推开。 几个人蜂拥而至，焦急询问着杜强情况。 医生不得不伸出手打断他们“你们别急，别急，听我说，现在他的情况不太乐观，我们急需a型血，现在医院血库血液不太充足，你们看看能不能调动一下献血。” “我是，我是a型血，抽我的。”龚正伸出胳膊就往前凑。 “好好好，只要是a型血就可以，你们赶快去那边献血室献血吧。”医生说完后扭头回到急诊室。 龚正头也不回的第一个跑出去。 陆涛则打电话询问谁是a型血，集合大家为杜强献血。 这件事传到廖克龙耳朵里，他开始发动市局警员包括已经回家睡觉的只要是a型血全部前往人民医院集合。 龚正第一个冲进献血室，护士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为他抽血“不好意思，你的血液之中有酒精我们无法为你抽血。” 龚正这才想起来,&nbp;&nbp;刚刚和侯爵喝的那顿酒。 咣当，一拳锤在墙壁上。 为什么,&nbp;&nbp;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要他么的喝酒。 肖红走进献血室“我是来给杜强献血的，我是a型血。”坐在椅子上挽起袖子说道。 “好的。” “为您抽200。” “400。” “您这身体” “没问题，来吧，龚正去给我搞一点红糖水来。” “哦，好。” 龚正沮丧而又自责的低着头向医院外走，一路上碰到了很多穿着警服的同事，他们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跑。 这一夜注定不会安静。 没有办法献血，龚正只好花钱给大家购买一些补品和食物站在献血室门口，只要有人出来就递过去一份。 “哎呀，哎呀，我来晚了，来晚了。”刘所长一走一喘的往献血室走。 龚正站起来拦住他，黢黑的眼圈让他看起来非常疲敝，乱糟糟的几根头发一看很久都没有洗过了，凑过去闻了闻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汗臭味道“刘所长刚刚医生通知目前血液已经够了，你这状态还是不要献了。”好言劝说道。 “看不起我？杜强那怎么说也是咱们好兄弟，我献不了400献200也行。”刘所长拍拍他的肩膀说完推开献血室房门。 所有人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是a型血都为杜强出了力，自己却无奈的依靠着墙壁苦笑两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急诊室医生三次出来下达病危通知,&nbp;&nbp;杜强父母一次次承受着巨大打击，老两口双手紧握在一起，内心不断祈祷着杜强平安。 早上七点多，急诊室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门外的几人围上去，谁也没有说话，全都在等医生说。 医生微微点下头“目前还在危险期，不过我们有信心让他度过，只是” “只是什么？”杜强母亲问道。 “只是他可能无法在从事警察职业了。”医生说出这些话时显得有些难过。 “能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杜强父亲站在一旁对自己安慰道。 叮铃铃，叮铃铃，侯爵给龚正打来电话。 他走出医院大厅接通。 “兄弟昨天晚上发生什么时候了这么着急离开？”侯爵虚情假意的关心道。 “没什么，突发点事情，昨天我们谈的那件事，我会尽快给你调查清楚。” “不急不急，你的事情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不用了，你等我消息就行。” 说完挂断电话，从兜子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可是摸了一圈也没有摸到打火机。 就在这时，啪嗒，一束火苗出现在自己面前。 龚正扭头看过去，看到了陆涛。 “师傅。” “不是不抽烟吗？” “我”龚正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兜子里摸出烟。 陆涛跟他要了一根烟，两人点燃后一口一口抽起来。 “师傅，杜强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看他的恢复情况吧，如果可以我会想办法给他申请换到内勤。” “强子是个闲不住的人，真害怕他会接受不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警察呢。”陆涛叹口气，“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和d犯打交道？小心一点。” 龚正没有多说什么，并不是不能说，只是不想说，说多了也只能让面前这个在坚持几年就可以退休的老刑警担心。 聊了几句关于城北刑警队事情后接到李茂电话，龚正不得不先行离开。 告别陆涛来到医院门口猛然间想起昨天是韩雨欣送自己来的医院，自己当时因为着急连一声谢谢都没说。 急忙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可惜她一直没有接，看样子是在忙碌。 打车返回市局。 廖克龙找龚正谈了谈关于调查刘世杰这件事想法。 龚正还是希望可以想办法将罪名推到侯爵身上，这样可以加快自己跟幕后老板相见速度。 廖克龙依然保持着自己观点。 为此两人展开了一番激烈讨论。 “我知道你想要尽快破案，有时候速度过快不是一件好事，还有侯爵就算被你扳倒，凭什么你就相信幕后老板会见你？” “支队长我不敢保证幕后老板会见我，但只要侯爵被扳倒很多事情都会浮出水面，他们不可能放弃衡鲁这块市场，既然不放弃那就需要新的人来打理，那么刘世杰就是个很好例子，在本地没有人脉没有关系，很难撑起这件事。” “所以，我应该会在幕后老板的考虑范围之内。” “单纯的找到刘世杰被人出卖，最后怪罪在侯爵小弟身上，侯爵到时候把这件事一平我又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龚正提出了自己最真实想法。 。 040：审讯 龚正和廖克龙谈话戛然而止。 他们所说的每个问题都无法让对方反驳。 危险和机遇并存。 “支队长我还是先按照你所制定的计划进行，如果时机成熟在考虑是否推到侯爵身上，你看可以吗？”这是龚正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也是当前只能实施的计划。 廖克龙微微点下头，重点强调一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必须要提前汇报。” “明白。” 离开支队长办公室龚正脑海中开始不断推算演练，如何成功将这一切推到侯爵手下身上。 廖克龙坐在办公室却一脸愁容,&nbp;&nbp;但愿龚正这小子别玩的太猛。陆涛之前跟自己说过，他是一把好钢，不过要是用错地方就会出大问题。 下午李茂几人和龚正聚集在研判室针对刘世杰进行讨论。 自抓捕他至今对他审讯一直卡在原地无法进行，这家伙的嘴就像被焊死一样，目前警方所掌握的情况也只是寥寥无几。 “他的情人呢？”龚正问道。 “她？别提了，只要一审讯就跟我讲她和刘世杰之间恩爱故事，其他的一概不知。”葛天华无奈的摇摇头。 龚正突然间站起来“我能不能和刘世杰见一面？” “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跟他聊一聊，也许可以打开突破口。”龚正眯着眼睛站在那里，一边思考一边嘀咕道。 李茂和刘刚还有葛天华三人对视一眼，决定让他去试一试，反正现在也不害怕刘世杰会把龚正身份传出去。 快速安排了一场审讯，刘世杰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面，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防止自己自残的警员，冷笑一声。 吱，房门推开，龚正和葛天华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与此同时李茂和刘刚进入到旁边观察室。 刘世杰看到龚正后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卧底？”语气阴冷的喊了一句。 龚正把手中资料袋放在桌子上，径直来到刘世杰面前“刘世杰今天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就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你很关心的事情。” “呵呵，我关心的事情？我当前最关心的是你能活到什么时候。” “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我一时半会还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反倒是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当前情况。” “行啦，我不想和卧底奸细沟通” 龚正并没有因为他的侮辱而愤怒，反而回身走到桌子旁拿起那份装着一堆白纸文件袋在刘世杰面前晃动几下“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和我们沟通,&nbp;&nbp;毕竟你的死罪是板上钉钉事情，可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出卖的你吗？” “我不想知道。” “那你害不害怕你家人安危？” 刘世杰怒视了龚正一眼“祸不及家人,&nbp;&nbp;这是道上规矩，你想拿这个套我话，哈哈哈，真以为我和那些杀人犯一样？” 龚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 啪，文件袋扔在桌子上。 “没错，祸不及家人，你难道没有动过别人的家人？既然你知道我是卧底，那你更应该知道我能了解到很多真实情况，比如我送你去广丰市那天后面一直跟着的商务车里面都有谁，再比如你去了广丰市行程。” “你真以为这些都是我跟踪了解清楚的吗？你真以为让你来衡鲁市接替吴德福是信任你？你不过就是杀鸡儆猴里的那一只鸡罢了，还无所谓，跟我这装什么？” 龚正对他用着很不屑语气说出这些瞎编的话。 刘世杰的眼珠不经意间转动两圈，看样子他在琢磨这几句话。 龚正顺势而上，继续说道“动了别人盘子里的肉，你还想离开？” 观察室内的李茂对刘刚小声嘀咕道“看样子有戏。” “没想到龚正还真有点玩意啊。” 李茂对着刘刚咧下嘴，两个人继续观战。 刘世杰没有了刚刚的那份强硬，不过也不打算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龚正表现出对他所了解情况不感兴趣样子“你也不用猜疑，我也没必要糊弄你玩,&nbp;&nbp;给你听一段录音。” 说完掏出自己的手机,&nbp;&nbp;找到被剪辑好的录音后摁下播放键。 里面传来了侯爵和自己通话。 “兄弟,&nbp;&nbp;想办法找个替罪羊。” “爵哥这件事我需要了解详细一点，否则不太好弄。” “没问题，今天晚上我约个地方，到时候我会把关于刘世杰详细资料交给你。” 啪，正当刘世杰听得入迷时龚正暂停了录音播放。 “里面是不是侯爵的声音你应该能分辨出来吧？” “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们随便可以做出这些录音。”刘世杰的语气明显虚了很多，“我太了解你们警察办案那一套了。” “那好，我就跟你分析分析这件事，第一你去广丰市的事情只有侯爵和我还有幕后老板知道吧？第二刘世杰明明可以派车去送你过去，而且安全可靠，为什么他偏偏要让我这个最普通朋友去送？然后还找人在后面悄悄跟上？” “难道就不怕我半路把你卖了？” “你不是很聪明嘛，为什么这件事却还想不明白？” 龚正说完之后再一次举起那份文件袋“这里面是你的全部资料，侯爵从哪里找到的你应该能想到，过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想很快你就可以见到那个背黑锅的人了。”说完对着葛天华点下头，相继离开审讯室。 李茂和刘刚也从观察室走出来。 “你小子行啊，几句话就让他神色紧张起来。”刘刚半开着玩笑称赞道。 “你们感觉他会说吗？” 龚正想要从刘世杰这里了解到幕后老板联系方式，只要能拿到这个东西一切都可以变得很简单。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有百分之六十几率会说，不过你想要让他说出幕后老板情况我感觉悬，供出大老板那遭殃的可不只有自己。”李茂做出了理性分析。 “既然这样，我还是先去准备一下背锅侠资料吧。” 。 041：酒精的作用 为了更全面的了解侯爵手下身份龚正找个地方约二广一起吃饭。 二广听完他想要了解情况后两眼瞬间瞪大许多。 一脸惊愕的看着龚正“你要调查他手下？”语气中透着匪夷所思。 “算不上调查，只是想要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方便我日后安排。” “那你稍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行，你打。” 二广起身走出房间，过了大约五分钟后回来，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搞定,&nbp;&nbp;等会儿有个人会来，你到时候问他就行。” 龚正皱下眉头，他也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来吧，咱俩先喝点？” 龚正抬起手拦住了打算给自己倒酒的二广，微微摇下头“戒了。” “戒了？” 见他如此坚定，自己也不好过多推搡,&nbp;&nbp;只好独自畅饮。 两人聊的正火热，突然有人推开房门。 龚正顺势扭头看过去,&nbp;&nbp;猛地一看还真没认出来，再三观察后惊奇发现他竟然是侯爵手下，平日里天天黑西装穿着，冷不丁的换上运动装还真不一样。 二广拍了下龚正肩膀，对着站在门口的男子摆下手“阿峰，过来坐呀。”招呼道。 名叫阿峰男子一边走一边盯着龚正看。 当他入座之后二广对两个人进行一番介绍。 “辉哥。”阿峰很客气的喊了一句。 “上次我送刘世杰去广丰市后面的车里有你吧？”龚正斜视着他质问道。 阿峰身体微微一颤，有些尴尬的苦笑两声“辉哥确实有我，不过我也只是坐在车里看看，其他的事情我可什么都没做。” 阿峰虽然看上去有点大大咧咧甚至还有些憨，实际他的内心可非常奸诈，否则也不可能背地里去告鲁达状。 根据最近侯爵找龚正频率再加上今天他上来就问刘世杰事情，阿峰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正在调查这件事，所以绝对不能乱说话。 龚正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 “不要这么紧张，刘世杰作为这么重要的人肯定需要你们来暗中保护，而不是暗中出卖，你说对不对？” “对，哦,&nbp;&nbp;不不不,&nbp;&nbp;辉哥这件事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nbp;&nbp;我们当时看到他下车后就调头离开了，至于他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触我是一概不知，真的。” “你看我都说了不要紧张，你还是太紧张，我当然知道你一概不知，否则我们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见面，今天把你约出来并不是想要调查你，而是希望你能帮助我，明白我的意思吗？”龚正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低沉说道。 阿峰似懂非懂的点下头。 “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呢也懒得和你绕圈子，直说吧，关于刘世杰被抓这件事肯定是人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侯爵和我以外就是你们几个人，这个人就在其中，你来帮我分析分析谁最有可能做这件事？” “这个，这个我可不敢乱说啊辉哥。” “大胆分析，今天这顿饭之中谈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离开这个房间我保证会忘得一干二净,&nbp;&nbp;你想必也不希望这件事一直没有结果吧？如果真的没有结果,&nbp;&nbp;你猜侯爵会不会把你们几个都算里面？” 龚正连恐吓带威胁给了阿峰很大压力。 他低着头陷入沉思，这时二广给他倒杯酒“来来来，先喝杯酒，好好考虑一下，侯爵这个人做事风格你很了解，我之所以第一个把你约出来就是为了帮你，知道吧。” 阿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整个人大脑变得异常“活跃”，神经受到酒精麻痹慢慢进入状态。 龚正悄悄的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放在一旁。 “辉哥，广哥，我真的哎，有些话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别看我天天跟在侯爵身旁好似很潇洒，其实我很难。” “理解，理解，毕竟都是在帮别人做事。” “你们要说谁最可疑，鲁达最可疑，他最近一直在偷偷摸摸和别人联系，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侯爵，呵呵，谁知人家压根不当回事还把我骂了一通，真他么憋屈。”阿峰的嘴开始口无遮拦的向外吐露意见。 龚正和二广相视一笑，继续附和着他聊天。 经过阿峰的讲述，每次有大的事情发生都会出现一个女人来传达老板命令，侯爵看到那个女人样子就好似一条狗看到主人。 听到这里龚正打断他，询问是否有女人信息或者照片。 “我的实力还没有这么厉害。” “哦，那说说鲁达吧。” 鲁达是侯爵带过来的人，两人关系非常牢固，之前鲁达犯过一次错误侯爵都替他承担下来，这也让鲁达在他们之中横行霸道。 提到这里阿峰就怒火中烧，大口喝了一杯。 “我感觉侯爵肯定想联合鲁达干大事。”阿峰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哦？为什么这么说？他现在不也挺好的嘛，上面有老板撑腰，自己坐镇dy酒吧。” “呵呵，辉哥你是大少爷你不懂啊，侯爵再厉害说白了他也是个打工人，真要出了大事情老板也救不了他，弄不好还得让他当替罪羊，干我们这行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着，真不怕你笑话，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得祈祷还能看到明天太阳。” “也是，来来来，再喝一杯。” “不，不喝了，喝太多回去不好交差。” 龚正从阿峰这里搞到了鲁达手机号和信息，这次吃饭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鲁达成为了背黑锅的第一人选，阿峰算是个备胎吧。 二广找人送走了阿峰，返回房间，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各自离开。 “你打算让鲁达背黑锅？”李茂看着他问道。 “目前还不能确定，如果阿峰说的是真的，那么鲁达出了事侯爵肯定跑不了，一石二鸟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茂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就怕到时候侯爵会想办法嫁祸给其他人。” “所以我要把证据砸的死一点，让他没办法嫁祸，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想办法从侯爵那里找到幕后老板联系方式或者找到那个替老板传话的女人联系方式。”龚正一边转动着手中圆珠笔一边小声嘀咕道。 。 042：最后悔的事 通过普通手段是无法得知这些，只能运用一些特殊技术手段。 李茂告知龚正如同想要上特殊技术手段那需要上报市局，由市局上报法院等部门才能实施。 “这个案件我想应该达到了可以上技术手段标准了吧。”龚正提出疑问。 “应该可以，我先去找支队长申请，然后让他向局长申请。” “行，那个李组我能不能请一小会儿的假。” “去医院？” “对，我想去看看杜强情况。” “去吧,&nbp;&nbp;手机保持畅通，有情况随时归队。” “是。” 龚正去医院这属于私事，他只能打车或做公交。 坐在出租车后排依靠着车窗看向外面，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向生活发着牢骚。 汽车停靠在医院门口，龚正结算后准备下车，一扭头发现自己的母亲竟然在往外面走。 情不自禁愣了一下，迎着母亲走过去。 “妈。”喊了一声。 母亲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龚正“小正,&nbp;&nbp;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关心询问道。 龚正拦住了母亲正在往包里放的检查报告“妈，给我看一下。” “没事，我就是日常来体检，没什么大问题。” “妈，您儿子可是警察，能骗的了我嘛，给我看一下吧。”说着就把检查报告拿过来。 一页一页的翻看过去，龚正的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 “妈，这都什么时候事情？医生怎么说？接下来要如何治疗？”龚正一口气问出了很多问题。 母亲拿过检查单轻描淡写的回答一句“医生说没什么事，吃点药就行，这不是什么大病，女人到了一定年纪总是会有点不舒服，行啦，别总是说我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母亲想要跳过这个话题，龚正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放弃。 他坚持要带着母亲再去找医生聊一聊，只要不是自己亲耳朵听到坚决不罢休。 母亲呦不过他,&nbp;&nbp;只能带着他再去找一次医生。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嘛。”医生看到母亲后表现的有些不耐烦。 “实在抱歉,&nbp;&nbp;我想听您在说一下我母亲检查报告,&nbp;&nbp;麻烦了。”龚正凑过去解释道。 医生侧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把报告扔回来“小伙子你看看后面还有多少人在排队等着？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来一次让我讲一遍，那我这一天还要不要给其他人看？再说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母亲说完了，你直接问她就行，好吧。” “来来来，下一位。” 医生无情的拒绝了龚正要求。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母亲转身准备离开。 “这人可真有意思，以为你是谁啊，上来就让我在讲一遍。”医生小声的嘀咕几句，虽然声音不大，但龚正却全都停在了耳中。 这要是换做之前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扭头冲到医生面前跟他较量较量，现在却早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冲动。 这件事不怪医生，怪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父母身体，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们的变化，一心只有案子,&nbp;&nbp;案子,&nbp;&nbp;案子。 带着母亲来到杜强所在病房外,&nbp;&nbp;示意母亲在长椅上等自己一会儿。 他推开门走进去，杜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正在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听到开门声一瞬间立刻就把眼睛闭上装睡觉。 龚正走过去看了一眼，他的脸上脖子上依然还有未痊愈的伤口。 “强子我知道你没睡。” 杜强没有理会他，直接把头扭到一侧。 “强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知道就别来烦我，赶快忙你的去吧。”杜强没好气的回答道。 龚正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嘴唇，迟疑片刻后绕到了杜强面前。 “强子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龚正自顾自的说起来，“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考警校，当警察，尤其是当刑警。” “曾经我幻想着自己穿上警服神气样子，幻想着自己逮捕犯人时的英姿，呵呵，现在想想还真是幼稚。” 杜强微微将眼睛泄开一条缝看了一眼龚正。 龚正掏出兜子里香烟在他面前晃动几下“曾经你们说我不可能一直不抽烟，我还信誓旦旦的表示绝对不抽，结果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在痛苦无助烦躁时候拿出烟。” “病房禁止抽烟。”杜强微闭着眼睛提醒道。 “强子” 叮铃铃，叮铃铃，兜子里电话在频频震动。 龚正急忙掏出来，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好，好，我马上回去，是，明白。”简单几句沟通后挂断电话。 回到杜强身旁，伸出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手“强子，我相信你可以跨过去，你曾经还对我说过，你这辈子就是为警察这个行业而生的，虽然不能冲锋在抓捕一线你依然可以继续完成警察的使命，等我忙完了过来看你。”说完不等他回复，松开手跑出病房。 出来后才想起母亲还在长椅上等待。 “妈，我临时有点事情要回市局一趟”想让母亲自己打车回家那句话顶在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用手摸了摸龚正的头“你去忙吧，照顾好自己，妈这边不用担心。” “你下次检查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 “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过来。”龚正拍着胸脯子坚定说道。 母亲微笑着点点头。 带着母亲走出医院，帮她拦下一辆出租车，随即自己也拦下一辆。 廖克龙已经向局长提出申请，局长和法院等有关部门沟通过后同意了他们运用技术手段调查。 这对于龚正来说是天大好事。 第一步通过技术手段监听鲁达电话，然后破解掉他们酒吧内的监控画面，通过阿峰提供的大概时间找到了那个出现在酒吧内的传话女人。 “侯爵的手机是否也能监听？”龚正对技术人员询问道。 “我们正在努力，他的电话不同于普通手机，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成。” “好，不急不急。” 伴随着监控画面不断放大，女人面貌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 043：成败在此一举 虽然有了女人画面，但是想要获取她的身份信息那就困难一点。 人们都说只要加上“高度重视”这几个字，警方便会不屑投入大量警力，运用各种高科技手段，什么人脸识别，什么身份信息库对比等，肯定能够对比成功。 实际却没有如此简单,&nbp;&nbp;相片它不同于dna不同于指纹，你可以整容你可以化妆，可以改变的面貌有很多，所以得到的结果也会有很多。 还有最关键一点，酒吧内的监控画面并非高清，这要是对比起来会更加吃力。 龚正提出按照女人进入酒吧前时间通过天眼来绘画出她路线。 此话一出,&nbp;&nbp;众人纷纷看过来,&nbp;&nbp;这工程量可不比人脸识别大。 不过当前也只能这样进行。 得到了局长的审批,&nbp;&nbp;指挥中心根据时间调取出酒吧外监控画面。 女人是从一辆出租车下来的，锁定出租车后一直往回倒退，她在上出租车之前还乘坐了一段公交车，在上公交车之前乘坐了一段三轮车，再往前就是城南工业园区方向，根据监控画面来看她最终消失在工业园区之中一条小路。 随后又调取出她离开后的行经路线。 可以确定和来的时候相同，最终消失地点也相同。 继续向后观察大约三分钟左右汽车，摩托车，电动车成群结对的从路口离开，看了一眼时间应该正好是厂子交接班，伴随着这么大的流动人口离开，龚正他们一点一点观察也很难在其中找到目标人物，更何况还有汽车。 由此可见她的每一步都得到了精确计算。 为了确定这条路最终通向地方，龚正决定过去看一看。 驱车来到工业园区，找到了这条两个厂子中间道路。 向前看，正对面是一个化工厂大门，并没有其他出路。 “看样子只有两种可能,&nbp;&nbp;要么她就在这三个厂子之中某一个，要么她就不是女人。”龚正小声嘀咕道。 一旁刘刚和葛天华听完皱下眉头，第一种可能倒也说得过去，这第二种可就有点 “不是女人？你的意思她有可能男扮女装？”葛天华提出疑问。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我听阿峰说他确实见过两次这个女人，不过从来没有听到过她说话，在一个dy酒吧摄像头分辨度实在是太低了，我们也不太好证实。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最终消失地点就是这里。” “你俩先别争论这件事了，我们去这几个厂子里调取一下门口摄像头就知道了。”刘刚打断两人说道。 监控画面调取出来，并没有看到女人身影。 “监控盲区。”龚正脱口而出。 三个工厂门口确实都有监控摄像口，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根本找不到从入口向内一百米左右道路情况，而她就是在这里上的车，然后跟随人群离开。 龚正提议是否可以在这盲区内安装一个隐形摄像头，以便于下次可以看清楚。 “我看行，只能先这样，否则调取大量监控画面会让图侦兄弟痛苦。”刘刚努下嘴苦笑道。 “走吧，回去跟李组申请一下。” 李茂同意了这一决定，上报廖克龙后当天就派人在这里安装一个隐蔽摄像头。 时间过去了两天，这天一大早侯爵便打来电话询问刘世杰调查情况。 龚正听出他的语气很着急。 “爵哥我等下就要去广丰市,&nbp;&nbp;那边的朋友已经有了眉目,&nbp;&nbp;你在给我点时间。” “兄弟真的吗？好好好，我等你消息，这件事你要办成了我高低送你份大礼。” “大礼就算了，药路还是尽快打通啊，我这等四号等的都有些烦躁了。” “没问题，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挂断电话，龚正起床伸个懒腰，洗漱完毕后找到负责监听警员了解一下鲁达这两天情况。 监听警员将记录本递给龚正。 两天时间他一共拨打了十七个电话，其中十个打给的都是同一女人，至于聊天内容嘛就是一些，另外七个有三个打给侯爵。 聊天内容让龚正眼前一亮，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计划渐渐浮现而出。 “这些都有录音吧？” “当然。” “好，你们辛苦，这可真是天公作美啊。”龚正有些激动的跑出去。 找到李茂把这件事跟他进行汇报。 李茂听完挑下眉毛“这么看来鲁达还真有私心。” “肯定的，阿峰都有私心更别说他了，仰仗着侯爵替他撑腰，现在药路一直断着。二广说最近他那边客户都在催，很乱。”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好，那我今天去一趟广丰市，把那边事情都弄好，然后回来找侯爵。” “好，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简单的叮嘱几句，龚正和葛天华两个人一同前往广丰市。 两天后下午龚正返回衡鲁市公安局。 一进屋连干了一杯水，放下杯子，擦拭一把嘴角。 “搞定，接下来就看侯爵要怎么面对这件事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约他？” “今天晚上。” “在什么地方？” “dy酒吧。” “他的地盘谈这件事会不会有点” “没事，正因为是他的地盘，很多事他才能做，我也好做，在外面不太方便。放心吧，阿峰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真有情况他会和二广联系。” “阿峰这个人靠得住吗？” “靠不靠得住得看筹码有多大，我给他的筹码足以让他玩命，所以没问题。”龚正说完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李茂见他如此自信也没有在多说，马上汇报廖克龙开会布置了一下对dy酒吧周围的布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龚正的车停靠在酒吧附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分，已经到达预定计划时间。 “李组，李组，我准备和侯爵联系。” “好的，我们这边都已经到位。” “收到。” 放下对讲机，拨通侯爵电话。 “兄弟事情有结果了吗？”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了他的询问声。 “爵哥我们还是当面谈吧，你在不在酒吧？” “我在。” “好，我马上到。” 说完不给他任何换地方余地，直接挂断电话。 长呼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心中暗自说道。 侯爵攥着被挂断电话，眼珠子不停转动，怎么突然间就要来酒吧跟我谈？难道这件事还有不能说的秘密？ 。 044：按计划进行 三分钟后龚正把车开进酒吧停车场。 阿峰跑过来给他打开车门。 “辉哥。”毕恭毕敬喊了一句。 “阿峰你这么表现不怕别人说你坏话？”龚正一边往酒吧内走一边玩笑道。 “我怕什么，你是咱们酒吧的，我帮你开个车门而已。” 龚正邪笑两声，把兜子里一盒好烟扔给他。 阿峰接过来弯腰道声谢。 站在侯爵门外，龚正快速在大脑之中过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后打开门走进去。 “爵哥”喊了一声，发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nbp;&nbp;于是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来。 侯爵对着站在身旁的鲁达摆下手“你先出去。” 鲁达离开，关闭房门。 侯爵从椅子上离开挨着龚正坐在沙发上“兄弟什么情况？”迫不及待的问道。 龚正咂咂嘴，故意装作为难说道“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啊？兄弟这有什么不该说的？你调查结果是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 “真的吗？” “我怎么听你这口气不太对劲呢？”侯爵意识到问题所在，“你调查结果难不成和我有关系？” 龚正努下嘴“怎么可能，如果和你有关系你还需要让我去调查吗？”半开着玩笑说道。 “算了我是真不敢乱猜,&nbp;&nbp;你直接说吧,&nbp;&nbp;结果是什么？” “鲁达。”龚正说出他的名字。 侯爵脸色顿时浮现出惊愕。 “你说的是鲁达？” “对啊，鲁达。” “不是,&nbp;&nbp;兄弟你确定是他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侯爵的脸上写满不敢相信，“你说的是我们酒吧里的鲁达吗？” “除了他别人也不可能知道刘世杰行踪，所以我刚刚才要说那些话，我这里有一份录音你可以先听一下看看。”龚正说完从兜子里掏出一个u盘递过去。 截止到现在侯爵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一切，他一步一回头的走到自己电脑前，插上u盘打开文件。 侯爵将录音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只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甚至还有些扭曲。 听完之后握紧拳头抬头看向龚正。 “这件事我只负责调查，至于如何处理你来决定，我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再承认自己调查过这件事。”龚正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哦，对了，u盘只有这一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侯爵叫住他。 “兄弟这件事我肯定会公平办理，你别走，稍等我一下。” 侯爵拽开办公室房门,&nbp;&nbp;喊了一声“鲁达。” 伴随着应答声,&nbp;&nbp;鲁达跑进办公室。 龚正被邀请坐在沙发上。 侯爵带着鲁达去了办公室内的休息间,&nbp;&nbp;关上房门。 “刘世杰的事情是你做的？”侯爵开口质问道。 鲁达眉毛上挑，一脸匪夷所思的看向他，反问道“是他说的？” “你不要管谁说的，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呵呵，你不相信我？” “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鲁达我和你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但有些事情你做了我也救不了你明白吗？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侯爵加重了语气继续问道。 鲁达深吸一口气，紧咬着牙对侯爵狠狠点点头“行，你相信他不相信我，好，你认为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咣当，一把拽开房门从里面冲出来。 径直走到龚正面前“你他么敢冤枉我，你有种。”指着他的鼻子威胁道。 龚正一脸无所谓的摊开双手“我只是调查，至于冤枉不冤枉不是我说了算。” “你他么” “住手。” 当他的拳头已经举过头顶时侯爵发出了呵斥。 鲁达回头看了一眼侯爵，怒气冲冲的跑出办公室。 侯爵自己又听了一遍录音，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破绽。 龚正见时机差不多了,&nbp;&nbp;走到办公桌前，将烟灰缸推到了侯爵面前“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烟灰缸里只要烟头被熄灭它可以盛装很多烟头,&nbp;&nbp;可如果有一个烟头没有熄灭，那么它会引燃其他烟头。”龚正借助着烟灰缸给他打了个比方。 侯爵抬头看向龚正。 龚正努下嘴“要么一起燃烧，要么就得把那根燃烧的烟头熄灭，鲁达这么做只是想要多赚点钱并没有大错，可惜他用错了方式。”继续说道。 “鲁达这么做就是在找死，我可以放过他，但别人不行。” 侯爵并没有说老板而是用别人这个词。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解，如果鲁达真的想要活下去，我倒是有个办法。”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监狱。” “监狱？”侯爵惊呼一声，“李辉兄弟你什么意思？”质问道。 “很简单，把他送进监狱，在那里面肯定要比外面安全的多，给他找一个小点罪名，判个一两年发，等风声过去了就放出来。”龚正按照计划提出了自己想法，至于侯爵同意不同意都不重要，因为他们肯定要抓鲁达。 只不过通过侯爵来做这件事，他欠自己的恩情可就不是一个两个那么简单了。 侯爵想都没想当场就拒绝这一要求，他不怕别的就怕鲁达到时候给自己出卖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放在何时都适用。 龚正点点头，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既然这样那就权当我没有说过，我先走啦，对了四号药什么时候才能到货？我这边有几个朋友很需要。” “快了，到时候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龚正离开办公室，一出门就看到鲁达带着两名黑衣人正向自己走来。 他斜视了对方一眼，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鲁达喊了一句。 “你在说我？” “不然呢？” “有事？” “我想跟你谈谈。”鲁达走过来把手搭在了龚正肩膀上说道。 龚正冷笑一声“跟我谈？谈什么？难不成你打算把那件事搞得满城风雨。” “别他么拿那件事吓唬我，走，我们换个地方。”鲁达连推带拽的就给龚正往电梯里弄。 而侯爵在办公室早已经听清楚了楼道内对方，可他并没有打算制止意思。 。 045：步步为赢 鲁达和另外两名黑衣人带着龚正来到楼下，门口的阿峰看到这一幕立马凑过来。 “达哥这是要出去吗？”嬉笑着问道。 鲁达直接推开他，黑着脸扔下一句“别他么多管闲事，站好你的岗就行。” 阿峰尬笑着点点头，向后倒退两步看向龚正。 龚正对他微微眨了眨眼睛，阿峰还算聪明理解他的意思，看着几人上车离开后掏出手机拨通二广电话。 二广得知这件事马上联系葛天华。 外围观察警员已经注意到这边动向,&nbp;&nbp;早早做出汇报。 廖克龙只说了四个字“宁醒勿丢”，一时间四辆车从不同方向驶入主干道，跟在鲁达车辆后方。 龚正坐在车内左右看了一眼围坐在自己身旁好似看犯人一样看着自己的黑衣人，苦笑两声“你这么做的后果知道是什么吗？” “呵呵，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吧。” “我不需要考虑，不信，你看看后面。”龚正说完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后方看去。 在这车水马龙的城市道路中，后方跟着车辆一点不足为奇，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出什么。 龚正无奈的努下嘴，直接两手交叉放在脑后，微微闭上眼睛“但愿等会儿你们不会哭。”说完便不再跟他们有任何沟通。 鲁达把车辆开的飞快，两名黑衣人多少还是有些担忧时不时会像后面看几眼。 转了一个又一个路口，他们终于看出了不同之处。 “达哥，我们后面好像有车在跟着。” “跟着又能怎样？道路上能没有车嘛。”正在气头上的鲁达早已失去了分辨能力，直接不屑的甩出一句。 车辆驶出市区，驶向开发区。 伴随着车道上车辆越来越少，跟在后面的车格外显眼。 突然间鲁达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下来，回过头从怀中掏出一把q，对准了龚正脑门“如果你不想死的太快，就让他们离我远点。”双眼暴怒的盯着他威胁道。 这还是龚正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拿着q顶在额头上，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 “鲁达你在吓我？” “吓你？要不让你试一试？” 后方车辆内警员有一部门已经下车，他们快速的包抄了鲁达所驾驶车辆。 外面人头攒动，车内气氛紧张到极点。 “你不想活可以，别坑害了你的这些兄弟。”龚正试图让身旁两名黑衣人来反了他,&nbp;&nbp;这样对自己才会更加有力。 黑衣人期初并没有因为龚正这句话而改变，直到他们发现门外站着的人几乎全都有q那一刻,&nbp;&nbp;瞬间恍然大悟。 开始劝说鲁达不要冲动。 几个人争执期间，龚正趁机抢过鲁达手中武器，调转方向怼在了他的额头之上，一下子整个车厢都变得异常安静。 “把车门打开。” “你们几个”鲁达用手狠狠的指了指自己带出来黑衣人。 片刻后乖乖的打开车门锁，龚正示意身旁黑衣人打开门下车。 刚一下车就被围着的警员拿下。 随后鲁达也被抓下来。 此时他还并不知道龚正是警察“落你手里算我倒霉，你动手吧。”说完眼睛一闭，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样子。 龚正和警员相互对视一笑。 其中一名警员掏出了自己证件摆在鲁达面前“喂，先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 鲁达缓缓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亮闪闪警徽，顿时呆愣在原地“你你是警察？”咬着后槽牙说道。 “不然呢？你就谢天谢地我是警察吧，你感觉侯爵不会把你事情交代给老板？我这算是救你。”龚正说完用力拍下他的肩膀，“还敢拿q指我，带走。” 几个人依次被押上车，一路上鲁达都想不明白，龚正当初可是真真切切把药吸进去了，难道警察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而且他做事和说话根本一点都不像警察。 龚正坐在鲁达开来的车内先拨通了李茂电话，告诉他这边情况已经全部搞定。 随后请示了一下自己要把车还回去。 “你打算怎么说？”李茂问道。 “这个好说。” “你小子可别玩的太过火啊，小心一点。” “放心吧,&nbp;&nbp;我先把车给他还回去,&nbp;&nbp;这件事他肯定要感谢我。” 挂断李茂电话,&nbp;&nbp;龚正启动汽车调头直奔dy酒吧。 一路疾驰，把车停在酒吧停车区，打开车门跳下来。 门口的阿峰看到这边情况就知道鲁达他们几个肯定是凶多吉少，眼前的龚正一跃成为了他心中想要跟随的人。 一路小跑迎上去“辉哥。” 龚正微微点下头“你们老板还在办公室吗？”问道。 “应该在，他没有离开酒吧。” “行，今天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算我欠你个人情。” “不用，我这就举手之劳事情，辉哥不用放在心上。”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我这能算是救你一命，这个人情你可不能不还啊。 龚正来到侯爵办公室门口，抬手敲响房门。 没有人回应，于是又敲了几下。 办公室一旁的房门缓缓打开，侯爵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是龚正时明显愣了一下。 “兄弟你怎么回来了？”侯爵试探性问道。 “爵哥咱们还是去办公室谈吧。”龚正说完自顾自的推开他办公室房门走进去。 侯爵深吸一口气，眼睛转动几下，走过去。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办公室。 啪，龚正从兜子里掏出了鲁达携带的武器扔在桌子上。 一声脆香，给正在思考的侯爵吓一跳。 “爵哥我知道你跟鲁达关系很好，你呢也确实想要帮他，只可惜你选错了对象。”龚正带着质问语气说道。 “想让他干掉我，然后把这一切推到我身上是吗？” “兄弟你这话从何而来？我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们都是打工人何必为难彼此呢？我帮你调查清楚刘世杰事情，我说过出了这个门我就不会再提起，看样子你是一点也不想让我忘记。” “兄弟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绝对没有打算让鲁达做掉你想法，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只能说他自寻死路。” 此时的侯爵比任何人都清楚鲁达带着人和龚正离开，而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意味着什么。 自己当前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不承认。 。 046：侯爵被抛弃 龚正掏出香烟点燃后抽了一口，随手将桌子上的烟灰缸拽过来。 侯爵坐在对面有些不太自在。 他的两眼一直都在龚正和桌子上武器之间游动，生怕突然间给自己来一发。 龚正抽了几口，弹了两下烟灰，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这一个举动，侯爵紧跟着就要从腰间拔出q。 龚正看着他苦笑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nbp;&nbp;说道“其实我和鲁达之间谁消失对你来说都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事情，我呢只想和平共处，绝非想要挑拨离间，这个我先拿走了，我可不希望它有一天还会冲向我。” 说完随手将桌子上的q拿起来，揣进兜子里面，转身衣服飘动露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把q，故意让侯爵看到，就是在告诉他自己也绝非地主家傻儿子。 背对着侯爵摆摆手,&nbp;&nbp;拽开办公室房门潇洒离开。 侯爵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鲁达的死确实可以让自己将刘世杰事情推出去，可老板知道我们两个人关系，他还会像之前那样相信我吗？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情，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侯爵以为是龚正回来了，没想到是老板秘书。 急急忙忙站起身迎过去。 秘书依然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从挎包内取出一部手机放在茶几上推到侯爵面前。 叮铃铃，叮铃铃，屏幕亮起。 侯爵拿起手机迟疑片刻接通电话“老板。”低声喊了一句。 “刘世杰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经过我的调查刘世杰这件事和鲁达有关。”侯爵根本没时间考虑，他所了解的资料不管是真是假也只有鲁达，向往其他人身上推都不好推。 电话那头的老板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钟，继续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老板我已经找人把这件事处理干净了，鲁达不会再出现。” “是吗？那你调查清楚鲁达背后的人了吗？我想凭借他一个人还不敢针对刘世杰去做这件事吧,&nbp;&nbp;你这么着急让他下船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老板的疑惑让侯爵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侯爵你可能需要短暂的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我给你找了个度假的地方去好好散散心吧，我希望看到之前做事的你，好吧。” “老板” “就这样。” 老板挂断电话，秘书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侯爵手中的手机拿回去，顺便递给了他一个信封“你最近的表现老板很不喜欢，如果你还想继续跟着老板的话就按他说的去做，自己好好考虑。”说完后离开办公室。 信封内是一个地址和一串钥匙，这个地方侯爵去过一次，只不过上次是送上一任酒吧老板过去，至于他现在如何没有人知道。 表面上是让去散心，实际就是放弃，侯爵心中不甘，自己不敢说为他做了多大贡献，但是这么多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却落得这不田地，可是他又不敢和老板抗衡，生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长呼一口气，走到电脑前给曾经的伙伴发送几封邮件。 正在市局内和大家讲述当时情况的龚正突然被技术员叫过去，通过对侯爵电脑木马之路，他们截获了侯爵刚刚发送出去的邮件。 龚正看完之后眯起眼睛。 “他要离开衡鲁市？”小声嘀咕一句。 “一组报告,&nbp;&nbp;我们发现了目标人物，是否跟上？”对讲机内传来厂子外围观察员汇报声。 李茂他们几人对视一眼“看来侯爵背后的老板对他做的事情不太满意。” 李茂拿起对讲机“先跟上，宁丢务醒。” “收到。” “龚正你对这件事怎么想的？如果失去了侯爵换来新的人，恐怕你之前所做的努力都要白费啊。”刘刚皱着眉头说道。 “我根本没办法帮忙留住侯爵，不过我倒是可以利用侯爵挖出背后老板。” “什么意思？” “侯爵这几封邮件都没有发送出去吧？” “没有。” “对啊，这说明他想要求助的那些人都不可能给他回复，如果我要是可以给他一条活路，然后想办法和他们老板对抗一下呢？”龚正眯着眼睛提出自己想法，“我现在就希望情况越乱对我们越有利，只要他们乱，就一定可以露出马脚。” “你怎么帮助侯爵？” “目前我还真没有详细计划，我只能说咱们宁可抓了侯爵都不能让他离开本市，否则再抓可就难了。” 这是当前龚正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回答理由。 李茂听完后点点头，这样的行动依然要请示支队长，所有人在李茂没有回来之前都要原地待命。 廖克龙听李茂从头到尾说完后思考片刻。 “龚正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侯爵都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你这样找几个人装成龚正手下去和侯爵谈一谈，如果他有意愿配合我们工作那就继续钓大鱼，如果他要是坚决不配合直接抓，绝对不能让他跑掉。”廖克龙给出了坚定的答复。 “明白，我马上去安排。” “对了，你让韩雨欣去装龚正女朋友，像龚正所扮演的这号人物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还有给他找手下不要让刘刚和葛天华这种岁数太大的去，一看就是正经人。” “支队长找年轻的警员我能理解，您这让一个法医去做这件事是不是有点私心” “不许瞎说，这是工作。”廖克龙瞪着大眼说道。 李茂嘟着嘴点点头。 离开廖克龙办公室先去了一趟法医大队，发现韩雨欣已经下班回家了，不得已只能给她打电话。 在电话内简单的跟她沟通两句。 “啊？让我去？这这合适吗？”韩雨欣很是惊讶的问道。 “合适，你跟龚正装情侣在合适不过了，年纪差不多，俊男靓女多合适。” “李组你该不会是？” “雨欣这件事跟我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是支队长亲自下达命令，这案件你也知道很重要，龚正来到咱们市局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努力挖这个案子，如果要不是特殊情况绝对不会麻烦你，当然你如果真的有担忧或者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不勉强。” 李茂一本正经的跟她解释道。 “我接受。” “好，那我在市局等你。” 。 047：演戏【一】 韩雨欣挂断电话便匆匆忙忙往市局赶。 李茂找到缉d大队，挑选了几名年轻干练的警员，先简单讲解一下此次任务。 “李组长，按说缉d这项工作应该交给我们来管，怎么跑到你们重案组去啦？”一名警员半开着玩笑问道。 李茂送给他一个白眼“那还不是支队长看你们工作繁重，怕累着你们呗，我们重案组可不如你们宝贝。” “哈哈哈。” “行啦,&nbp;&nbp;都别闹了，李组长刚刚讲的都听明白了没有？”大队长走过来严肃说道。 “听明白了。”几人齐声答道。 “那就跟李组长过去吧，好好配合工作，这不仅是重案组的案子同样也是我们缉d大队的案子，明白吗？” “明白。” 李茂带着四人来到重案组，此时龚正还在跟刘刚他们商讨具体计划。 听到脚步声，纷纷扭头看过来。 当看到的李茂身后的几人时龚正愣了一下,&nbp;&nbp;他压根没见过这几个人，小声问了一句“他们是谁啊？” “缉d大队的。” “啊？侯爵的案子要移交给他们了吗？”龚正略带着一丝惊讶问道。 刘刚无奈的摇摇头。 李茂拍拍手把大家聚集在一起。 “今天咱们简单的开个小会议,&nbp;&nbp;刚刚我把龚正想法向支队长进行汇报，他明确了几个要求，一个是关于龚正自身安全问题务必要保证好，还一个就是关于侯爵问题，如果他要是同意我们的计划就正常进行，如果不同意必须马上抓捕，不给他任何逃离或者向任何人发信号时机。” “第三为了突出我们龚正同志在侯爵心中形象，这几位缉d大队的同志将扮演你的小弟，还给你配备了一位女朋友。” “呦，还有女朋友，真好。”刘刚阴阳怪气玩笑一句。 龚正用手捅咕他一下，一个白眼飞过去。 “李组，这个任务我感觉我也能行。”葛天华举着手小声说道。 “你给龚正扮演女朋友？”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不是，我扮演龚正背后更厉害的男人怎么样？然后给我也配备个女朋友。” “我开会呢你能不能给我有点正事？” 葛天华吐吐舌头，乖乖向后倒退两步闭上嘴巴。 “说到女朋友李组，咱们市局的哪位姐妹儿啊。” “等下就知道了。” 咚咚咚,&nbp;&nbp;话音刚落下就有人敲响房门。 李茂转过身“龚正你的女朋友到了，去开门。” “是。” 龚正并不知道门外是谁,&nbp;&nbp;所以开门时带着一丝好奇表情。 当他看清楚门外站着的是韩雨欣时直接把门拽开“是法医大队的韩雨欣。”很自然的说了一句，“你是来送检验报告还是？”扭过头对她询问道。 “龚正让开。” “啊？” “让开，她就是你在等的人。”李茂非常认真的给出了答复。 “啊？” 又是一声惊呼。 “啊什么，赶快让开，让人家进来。”李茂说着一下子就给他拽到一旁。 邀请韩雨欣进入办公区。 韩雨欣的到来让房间内几个老爷们眼睛瞪得巨大，眼神一个个都迎面扑来。 看的韩雨欣面红耳赤。 “你们看够了没有？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李茂低声呵斥道。 “雨欣是来配合我们工作的，知不知道？” “知道。” “这都什么口气？” “知道。” “那个雨欣你不要跟这帮家伙一般见识，你这次任务就是扮演龚正女朋友，放松一点演的略微逼真一点，其他的没什么特别注意地方。”李茂对韩雨欣任务进行简单讲解。 韩雨欣点点头“李组长我明白了。” “那行，咱们就准备准备吧，龚正你想办法和侯爵取得联系，然后看看他怎么回复好吧？” “好，我现在就可以和他联系。” 龚正走进会议室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找到侯爵电话，大脑飞速转动几圈之后深吸一口气，摁下拨通键。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又拨打一遍依然没有人接听。 龚正皱起眉头,&nbp;&nbp;感觉有点不太对劲,&nbp;&nbp;他马上联系了二广让他赶快联系阿峰询问侯爵目前情况。 阿峰表示侯爵一直在自己房间没有出来，具体做什么他也不好打听。 有了这条消息龚正长呼一口气，最起码侯爵还没有要跑的意思，当然他可能在等那些发出去的邮件回复消息。 叮铃铃，叮铃铃。 放在桌子上手机响起，龚正拿起来迟疑片刻接通电话。 “兄弟这么晚了有事情吗？”电话内传来侯爵有气无力的询问。 “我想请你吃顿饭，顺便商量件事。” “吃饭就不必了，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们还是见面谈吧，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过去找你。” “我在酒吧，你直接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事情和你谈。” 挂断电话，龚正将这些消息告诉李茂他们几人。 “你们的家伙都带着了吧？” “放心吧。” 李茂把手搭在了龚正肩膀上，语重心长说道“照顾好韩雨欣，千万不要让她有任何闪失。” 龚正抿着嘴点点头。 “走吧，出发。” 临走之前，龚正他们去缉d大队挑选了一点点纯度很高的药带在身上，这边是和侯爵谈话筹码。 一行人驾驶两辆车前往酒吧。 阿峰看到龚正一行人再往酒吧大门口走，急忙跑过来“辉哥。”喊了句。 “阿峰你帮我个忙行不行？” “辉哥你说。” “帮我看好这个大门，如果有情况用这个告诉我，我要跟爵哥谈点大事。”龚正说完递给他一个对讲机。 阿峰如同领取圣旨一样，拍着胸脯子做出保证。 几人站在侯爵门口相互对视一眼，龚正敲了几声，听到回应后打开门走进去。 侯爵注意到龚正这次并非一个人来的时候顿时坐直身体，一只手悄悄的伸进自己桌子旁抽屉内。 “兄弟这几位是？”侯爵似笑非笑问道。 “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龚正对着几人一挥手命令道。 “少爷” “哎呀，出去，出去。” “是。” 倒退出房间，随手带上房门。 龚正揉着韩雨欣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翘起来，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 048：演戏【二】 龚正这嚣张态度让侯爵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到他的人退出房间，自己的手也从抽屉内拿出来。 “兄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侯爵问道。 龚正从韩雨欣手中接过那小包药，在手里掂量几下后扔在茶几上“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个。”故作神秘说道。 侯爵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茶几前方，拿起那包药打开捏出来一点，闻了闻。 脸上充满惊讶的看向龚正“兄弟你这是从哪里搞到的药？” “爵哥你先帮我试一试吧，试完了我们在谈。” 侯爵把袋子封好口扔回到茶几上“兄弟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搞这件事,&nbp;&nbp;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龚正松开了揉着韩雨欣的手，坐直身体，掏出香烟递给侯爵一根，自己也点燃一根。 “那我就直说？” “你说。” “是这样，我有位朋友在做这方面生意，我知道咱们酒吧最近一直断货很多人意见很大，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把这些药放在咱们酒吧里？你先不要着急回复,&nbp;&nbp;听我说完,&nbp;&nbp;只要你们找到合适供货商后我们马上退出去。” “在没有合适供货商之前,&nbp;&nbp;先用这些解决一下燃眉之急，毕竟维护这么多客户不容易，别因为这件事流失掉，你说怎么样？”龚正一本正经的对他提出自己想法。 侯爵听完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只是无奈的苦笑两声。 “实不相瞒，如果在提前一天我可能都有办法做这件事，但是现在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哦？爵哥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兄弟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因为一些原因吧我要暂且离开酒吧一段时间，很多事情我现在都不好插手，不过你可以等下一个老板过来后谈一谈，也许能谈成。”侯爵变相的告知龚正要离开消息。 原本就知道这件事的龚正表现出极为惊讶和不理解。 “爵哥你在这尽心尽力苦心经营多年积攒下的财富，就这么拱手想让啦？” “正如兄弟你所说，在这个社会有很多事不由自己，没办法。” “那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还没确定，可能会很远也可能会很近。” “草,&nbp;&nbp;既然这样你还不如跟兄弟我一起干，我们两个联合可以做很多事情,&nbp;&nbp;药咱们有四号甚至五号，而且我能保证源源不断供应，人脉我们也有”龚正一拍桌子顺势提出这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侯爵给打断了。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这么做对你对我都不是正确选择。” “什么狗屁正确不正确？你是不是想说你背后的老板？” 龚正这句话一出，侯爵瞬间愣在原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而面前的龚正又是如何知道的？心里开始不断泛起嘀咕。 “爵哥我就跟你说一句话，只要是在衡鲁这片地界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弄，不会有任何麻烦，我李辉虽然不算是什么牛比人物，但还是可以保证这件事。” 既然想要让人家入伙，不给够安全感肯定是不行。 啪啪啪，龚正拍拍手，门外的几人瞬间推门走进来。 “介绍一下，这位是爵哥。” “爵哥。” “你们几个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保护爵哥，不要让他出现任何危险。” “是，少爷。” “不用,&nbp;&nbp;兄弟,&nbp;&nbp;不用这样。” 龚正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nbp;&nbp;凑到耳边,&nbp;&nbp;轻声说道“我把你当朋友才会这样，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让他像鲁达一样消失，好好考虑一下我刚刚提议，等你答复。”说完带着韩雨欣潇洒离开。 龚正虽然走了，但是那几名警员留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盯死侯爵，只要他准备跑立刻抓捕。 “爵哥有事情随时叫我们。”警员说完也退出房间。 侯爵一个人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衡鲁市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于龚正的实力传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背景又有什么？ 先不管这么多了，还是去看看邮件情况吧。 邮件箱依然空空如也。 侯爵有些生气的攥着拳头锤击一下桌面，这帮畜生当初老子那么帮你们，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我。 龚正跟韩雨欣回到车内对视一眼“刚刚我是为了表现真实所以才你不要怪我哈。” “那就请我去吃宵夜吧。”韩雨欣提议道。 “没问题，我先跟李组汇报一下这边情况。” 把车子开出酒吧跟李茂通上电话，汇报结束后请示一下带韩雨欣吃宵夜问题。 李茂当即就表示随便吃，记得回来时给还在值班的兄弟带一点就行，花多少钱明天找他报销。 有了李茂这句话龚正还能不好好招待一下韩雨欣。 两个人挑选了一个还算不错夜宵店面对面坐下来。 “你刚刚演的真像，我差点就相信了。”韩雨欣玩笑道。 龚正用手挠挠头“嘿嘿，为了能让他相信不能不略微夸张一点。” “下次你和他见面还需要我陪同吗？” “当然。”一激动把心里话说出来，“具体的还得李组安排。”附加着解释一句。 两人吃饱喝足后给值班兄弟跟贺大姐各自带了一份，龚正要送韩雨欣回家，她说自己的车还在市局。 龚正当即拍着胸脯子表示“我送你回家，明天一早你上班之前去接你，今天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能让你自己开车回家呢，而且这么晚了。” 韩雨欣扭头看了龚正一眼“就怕你今天送我回去，明天一早有任务接不了，我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吧。” “不用，你家在什么地方？” “真要送？” “千真万真。” “那，好吧。”韩雨欣打开手机导航帮他弄好之后递过去。 车辆行驶在道路上，不过就是一个红绿灯距离，龚正一扭头发现韩雨欣依靠着窗户睡着了。 将车速放慢向前蠕动。 只要前行不管多慢都会到达，凌晨时分车辆停在韩雨欣家所在小区大门口，因为是非本小区车辆他无法进去。 保安坐在保安亭内也没有打算出来的意思。 。 049：瞬息万变 车子停好，熄火坐在那里，侧着头看向身旁韩雨欣。 龚正嘴角露出丝丝笑容。 从后排拿过自己外套给她披在身上，两手环绕在胸前闭上眼睛。 本想短暂的休息一下，谁曾想身体太过于疲敝，不知过了多久被韩雨欣叫醒。 龚正急忙坐直身体“你醒啦，我刚刚看你天亮了？”刚要解释几句时才发现阳光已经透过前挡风照射进来。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是上午六点四十。 “你还真是来接我啦。”韩雨欣半开着玩笑说道。 龚正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走,&nbp;&nbp;我请你吃早饭。”韩雨欣继续说道。 说道早饭，龚正猛然间响起昨天李茂让帮忙带宵夜事情，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后排座位上的那两份饭。 这不完蛋了嘛，我还怎么找他报销。 为了弥补自己错误龚正买了十几份早餐带回市局。 刚准备解释一下夜宵事情便被李茂打断，他一脸严肃的将龚正叫进办公室。 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递过来。 龚正翻开后顿时愣住了“这这不是真的吧？”脸上写满惊愕。 李茂挑下眉毛，回答道“千真万确，这是技术组从侯爵电脑内发掘出的信息。” “那我是不是暴露了？” “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但也不能排除。” 龚正长呼一口气,&nbp;&nbp;事件总是瞬息万变。 时间来到上午十点钟，刘刚和葛天华风尘仆仆赶回来。 一进重案组办公区就喊了句“冯金贵带回来了。” 李茂和龚正立刻迎上来，对视一眼“走，审。” 推开第三审讯室房门，冯金贵依然老实巴交的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两人，眼神扫到龚正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冯金贵你戏演的真不错啊。” “跟龚警官相比，我差多了。”冯金贵冷笑着回答道。 “这次还打算离开吗？” “为什么不呢？” “好，那就给我一个放你离开的理由。” 龚正坐在一旁记录，从始至终并没有发表任何话语。 冯金贵陷入沉默。 李茂掏出烟抽了起来，一副我不着急态度。 叮铃铃，叮铃铃，龚正兜子里电话响了。 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侯爵打来电话，他站起身准备出去接。 这时一直沉默的冯金贵冷不丁说了句“龚警官小心一点，你现在可是我们行业里的臭虫。”说话时眼神中带着讽刺。 龚正斜视他一眼,&nbp;&nbp;转过身走出房间。 接通电话，侯爵并没有说话。 “爵哥昨天我和你谈的事情想好了吗？”龚正直接开口问道。 “李辉兄弟我想好了，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说。” “我想让你带我去一趟南太市。” 龚正眉头一皱，南太市？那不是他上次带我去的地方嘛，这小子要搞什么猫腻？ “你说的是那个熟食厂？” “对，就是那里。” 龚正没有着急答复，冯金贵知道自己身份，侯爵很可能也已经知道了，但为什么还要一直跟自己演戏呢？ 去还是不去？ “兄弟你去还是不去？” “去。” 龚正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当场答应下来。他想的是不管怎么样，侯爵都不可能逃离出警方视线。 “好，你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龚正沉思片刻回到审讯室，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电脑屏幕发起呆。 李茂注意到他的情况不太对劲，临时让刘刚和葛天华过来审讯，自己则带着龚正离开。 两个人来到研判室并排坐下来。 “什么情况？” “他想要约我去南太市。” “南太市？你答应了？” 龚正机械的点点头。 “什么时间？” “他没说。” 李茂攥紧拳头抵在下巴处，刚刚在龚正接电话期间冯金贵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自己。 龚正的出现破坏了很多人的计划，他早已经成为这条路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的结果只有一种“成为一时英雄”，因为时间一长人们终将会忘记他所做的一切。 “这次和他去南太市的事情我需要向支队长汇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李茂用拳头锤击一下桌面站起来说道。 “好。” 廖克龙听说这件事当即表示不同意让龚正继续冒险,&nbp;&nbp;而是决定直接抓捕侯爵。 “可是他背后的那条大鱼大概率会永远消失。” “我知道,&nbp;&nbp;可是我不能让自己兄弟去拿命赌，你知不知道？”廖克龙突然大吼一声，说完把身子背过去。 房间内变得安静下来。 过了大约三分钟廖克龙对李茂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考虑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行动。” “是。” 廖克龙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他不停的抽烟，抽烟，多么想要有一个两全其美方案，可惜这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提前设定。 咚咚咚，缉d大队大队长推开门走进来。 他听说这件事，表示可以让自己的人接替龚正去做。 “这件事一直都是龚正在跟进，突然换人肯定会有问题。”廖克龙回答道。 “支队长” “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 半小时后廖克龙出现在局长办公室内，将这件事利害关系详细讲出来。 局长听完后也无法当即表态。 如果马上抓捕侯爵，很难从他嘴里找到任何线索，背后那条大鱼一定会跑。 如果不抓捕侯爵让龚正跟他去南太市，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很难确保万无一失。 “局长我最怕的就是五年前” “龚正什么意思？” “他同意了。” 局长微微点下头，拿起桌子上电话通过内线联系到李茂让他带着龚正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很快两人便赶过来。 “龚正。” “局长。” “侯爵的事情刚刚廖克龙跟我说过了，说实话我们警察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犯人跑掉，尤其是d犯，可是我们更不想参加自己兄弟的葬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说说你的想法吧。” “是，局长我是这样想的，侯爵这次约我肯定提前有安排，这一点是绝对的。”龚正开始表述自己想法，“但我还是想要去跟他较量一下，我不是不怕死，我只是想要告诉他，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这是龚正从警以来第一次说出豪言壮志。 。 050：漫长等待 房间内的几个领导全都瞪大眼睛看向他。 啪啪啪，几秒钟的沉默后局长拍着手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走到龚正身旁，用力的将手掌拍在他那厚壮的肩膀上，欣慰的点点头“龚正我不是为你最后一句话而鼓掌，我是为你的信念，为你这身戎装。” “我同意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龚正昂首挺胸大声回答道。 “廖克龙,&nbp;&nbp;李茂我要求你们两个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用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保证龚正安全，我只有这一点要求。” “是。” 局长下达最终命令，李茂和廖克龙只能接受。 离开后马上组织特警武警等警员开会布置。 因为熟食厂所在位置比较偏僻，周围没有任何适合隐藏地方，所以只能暂且在外围等待龚正和侯爵进入熟食厂之后火速靠过去。 这里面就存在一定时间差，万一这个时间段侯爵对龚正动手,&nbp;&nbp;他们根本赶不过来。 一时间大家就这个问题产开了激烈讨论。 “对了,&nbp;&nbp;龚正不是有手下嘛。”葛天华提出这一消息。 “我建议把他的手下换成我们的人。”特警队队长提议道。 “我们的人也可以。”武警中队长也给出答复。 “换人好说,&nbp;&nbp;就怕到时候进不去啊。”李茂一脸愁容的嘀咕道。 “进不去也可以留在门外，真有突发情况也比我们抢先了解，控制场面。” 研究来研究去，也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 最后挑选两名武警，两名特警担任龚正“手下”，随后龚正被要求穿上防弹衣。 “李组防弹衣这么厚，这么热的天我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龚正似笑非笑说道。 李茂举着防弹衣停在原地。 “还是不用了吧，他要真的向杀我，一枪就足够了。”龚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看到他这心态李茂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特警和武警还有当地警方提前进入到预定位置，龚正坐在椅子上不停转动手中圆珠笔，所有的淡定不过是强装出来罢了，内心的恐慌和紧张只有他自己能懂。 突然想到上次在医院看到母亲事情，掏出手机走出办公区，一个人走进接待室，关上房门。 颤抖着手拨通了母亲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里面传来了母亲和蔼声音“小正不忙了吗？” “妈,&nbp;&nbp;我不太忙,&nbp;&nbp;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吃了药感觉如何？” “好多啦，放心吧，我现在每天都去锻炼身体，比之前还要棒呢。” “妈您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体，我这份职业无法在您需要的时候出现。”龚正说到这里时眼泪不停在打转。 “你一直都是妈妈的骄傲。” “妈有件事我先跟您说一下，这两天我要出差一趟，过两天就回来。”龚正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滑落。 “好，你路上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妈，我您照顾好身体，我还有事就先不说啦，等我回来了就回家看您。” 龚正不敢在继续聊下去，他怕会忍不住。 挂断电话，两手摁在窗户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出来。 韩雨欣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发生一切。 “雨欣你在看什么呢？”李茂很好奇问道。 韩雨欣赶忙做出不要出声手势。 李茂凑过来，向接待室内看去，当他看到身体微颤的龚正时愣了一下。 韩雨欣把他拽到一旁“我看着他就好，你去忙吧。”她不想让更多人看到龚正这一面。 李茂听懂她的意思点着头走开了。 过了大约三分钟左右，韩雨欣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去。 顺手拿起桌子上纸巾站在龚正身旁。 龚正被突然出现在面前两张纸巾吓一跳，猛然间回头看到了韩雨欣。 “抱歉,&nbp;&nbp;让你见笑了。”龚正急忙把头扭过去，用手臂慌乱擦拭着脸颊泪水。 “龚正你知道嘛，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好气，好想骂你，可是当你告诉我你在为了拿到更多数据而每天观察一块腐肉时，当你为了得到一份检材赖在我们法医大队不走时，当你为了破案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时，当你勇于挑战一切困难时，我发现你真的很优秀。” “也许那都不是我自愿去做的。” “怎么可能，我不否定咱们警察队伍之中有躺平的人，可你绝对不是那种人。”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相信你依然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我”韩雨欣停下来。 龚正回过头看向她。 “我等你回来。”韩雨欣说完把至今塞进他怀里，头也不回跑出去。 龚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傻傻的愣在原地看着韩雨欣消失在接待室。 几分钟后收到了韩雨欣消息，看着信息内容龚正笑的像个小孩子，他一边咧着嘴一边不停在房间转圈。 漫长的等待中迎来了黑夜，所有人已经全部就位，侯爵电话却迟迟没有打过来。 负责“保护”侯爵的警员发来消息表示侯爵一直都在房间，具体做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龚正收到这条消息后感觉不太对劲，小声嘀咕一句“他的房间该不会有暗门吧？”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随后联系阿峰确定了侯爵所在房间并没有暗门这一说时大家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一晚上的时间在等待中过去了，侯爵并没有联系龚正，而是还在通过邮件不断和那几个小伙伴联系，只可惜他的所有邮件都被拦截，小伙伴们压根就收不到。 与此同时技术警员将这些邮件收件人信息汇报给网警让他们调查一下，看看是否可以锁定ip地址。 眼看时间来到清晨四点二十分，李茂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弄点早点，大家都赶快休息一下吧。”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李茂准备离开时候，桌子上手机伴随着震动响起来。 所有人纷纷站起身凑过去。 龚正深吸一口气，停顿片刻后摁下接通键。 “兄弟你来酒吧找我吧。”电话内传来侯爵声音。 “好，等我起床洗漱一下就过去。” 挂断电话，李茂向已经埋伏在南太市那边的警员发出通知，并且让刘刚和葛天华提前出发，去高速那边等候。 啪啪啪，拍拍手。 “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开干。” “干。” 。 051：两人之间【一】 所有人严阵以待。 龚正拿上车钥匙跟随李茂一同来到市局楼下。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那里。 李茂多次欲言又止。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龚正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对他点下头“茂哥，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主动拍下他的肩膀，“我先过去了。”说完扭头走向汽车。 “龚正。”看着他渐行渐远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句，“等你回来了,&nbp;&nbp;我请你喝酒。” “好，一言为定。” 嗡，一脚油门干出了市局，伴随着发动机咆哮声消失在清晨街道。 dy酒吧内侯爵将电脑内所有内容全部拷贝在一张u盘上，随后清空电脑，把自己办公室和卧室内一切资料全部销毁后走出办公室。 门外的几名保镖立刻凑过来。 “你们是李辉的保镖？” “没错。” “那你们还是去保护好李辉吧,&nbp;&nbp;我现在的价值可没有他大。”侯爵话里话外带着一些特殊含义，身为警员的几人感觉到不太对劲。 楼外传来汽车声响,&nbp;&nbp;侯爵挑下眉毛“你们老板来了。”说完径直往外走。 四人紧跟着也走下去。 “走吧。”侯爵走上前说道。 “行，你们几个先回去吧。”龚正对着四人摆下手。 “好的。” 四个人目送龚正跟侯爵开车离去，他们火速跳上了后方跟来汽车。 汽车前行，侯爵闭上眼睛装作休息，龚正见状也没说什么。 嗡嗡，嗡嗡，手机震动声在车内响起。 一直闭着眼睛的侯爵睁开眼，坐直身体，从包里取出一部手机。 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后，直接打开免提。 “爵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电话内传来一个略带着一丝沙哑的男人声。 “我正在路上，再有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好，我这边兄弟们都等着呢。” “放心吧，我这兄弟车技没问题。” “行，那就好，我们等你。” 简单几句沟通后挂断电话。 龚正侧头对着侯爵微微一笑，两个人继续保持沉默。 汽车在道路上疾驰，一直到驶出高速侯爵才睁开眼,&nbp;&nbp;精神看上去比刚刚要好了许多。 他调整一下座椅靠背，对龚正问道“兄弟你就这么放心跟我来这里？” 龚正耸耸肩膀“这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你要害我？”半开着玩笑回答道。 “哈哈,&nbp;&nbp;这可说不准，毕竟我们并没有那么熟悉，你说是不是？”侯爵突然冒出来这句话让龚正瞬间明白了他一定知道自己身份。 苦笑两声，没有在做出回答。 驶出高速在走个二十公里左右便达到了熟食加工场门口。 技术警员通过他车底盘上的gp定位模块全程观察这动向，确定他们已经到达后立刻向廖克龙发出汇报。 大门咯吱咯吱作响被人从里面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辆黑色商务车，这辆车并非侯爵所有，院子两侧站着七八个黑衣男子，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看上去非常唬人。 侯爵解开安全带，侧身看向龚正“兄弟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仿佛在做最后问话。 “你想听什么？”龚正反问道。 短暂的时间他已经在脑海中想了很多，如果此时自己一脚油门绝对可以冲出去，可这样做的后果会满盘皆输。 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这样做，心中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句话。 吱，大门关闭，龚正车子停稳后熄火。 侯爵打开车门走下去。 龚正坐在车内紧握着方向盘。 侯爵走出去几步回过头对他摆摆手。 妈的，死就死吧,&nbp;&nbp;老子这辈子也能英勇一回。 心一横,&nbp;&nbp;打开车门。 咣,&nbp;&nbp;突然间感觉到后脑勺遭到狠狠一击,&nbp;&nbp;瞬间头昏眼前发黑，清醒之中的最后一秒记得自己倒在了某个人怀里。 “把他弄到房间里，衣服都给他换掉，连同车子一起开到库房。”侯爵命令道。 “好。” “你们两个去门外找地方守着，只要发现有人靠近马上告诉我。” “明白。” 侯爵很快就做好了安排，房顶上，厂房外都派了人把守。 伴随着车辆开进库房，信号得到了屏蔽，技术警员看到消失的信号急忙汇报“支队长，支队长，龚正的信号消失了。” “所有信号吗？” “对，所有信号全部消失。” 廖克龙攥着拳头锤击一下桌面，马上询问了最近的观察警员，由于厂房地理位置加上四周都是侯爵的人在把守，他们根本没办法靠太近，现在这个天气无人机也没办法正常飞行，所以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真实情况。 李茂得到这一消息请示是否行动。 廖克龙示意所有人原地待命，根据他多年经验来看，侯爵既然弄了这么多人把守外围就说明并没有打算直接解决龚正，而是要跟他谈。 所有人的心全都悬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下午，龚正被后脑勺疼痛所惊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就裹着一件浴巾，两个手被反捆在椅子上，头上也被缠好绷带。 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注意到他睁开眼后拿出对讲机“爵哥他醒了。”说道。 “好，我知道了。” 过了大约三分钟左右身后房门传来响声，伴随着皮鞋跟地面发出哒哒哒声音侯爵出现在面前。 他对着房间内黑衣人挥下手，两人退出房间。 咯吱，随后拽过一把椅子坐在龚正面前。 两个人四目相对，僵持好一阵。 “这就是你让我来的目的？”龚正语气冰冷的问道。 侯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邪恶笑容“不，这最多算是开胃菜。”回答道。 “那你的胃口可真不小，直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龚正心想反正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何必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弄开场白。 侯爵点点头，从兜子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很久很久之前的网络视频，那时候他还在城北刑警队工作，再一次抓捕过程中被围观群众录下视频发布到网络上面。 “然后呢？” “我是该称呼你为龚警官还是李辉兄弟？” “这些还重要吗？” “不重要吗？因为你的出现让我们损失了这么多人，不得不说你的演技还真不错。”侯爵一边说一边对他拍拍手。 龚正发出一声冷笑。 。 052：两人之间【二】 聊得好好的突然间侯爵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掐住了龚正下巴。 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他。 “你知道在我们这条船上如果出现其他人会是什么代价吗？”低声问道。 “侯爵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我早就知道你了解我身份，为什么我还会来你想过吗？” 侯爵愣了一下。 “我还是先给你看一段视频吧。”侯爵说完拍拍手。 门外走进来两名黑衣人，他们将一部笔记本电脑举到龚正面前。 啪，侯爵敲下空格键。 里面出现了一段残忍的折磨画面，其残忍程度比十大酷刑还要残忍,&nbp;&nbp;被折磨的人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他不断发出痛苦哀嚎。 视频不长，十分钟左右。 龚正双拳紧握，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束缚，亲手解决掉面前几人。 可惜，这不是电视剧,&nbp;&nbp;他也不是大力金刚,&nbp;&nbp;不管如何用力麻绳依然结结实实的固定着他。 视频播放完毕侯爵示意手下出去。 “视频中的这个人就是个警察,&nbp;&nbp;什么感觉？” 龚正咬着牙齿没有作答。 “你感觉你的后果会比他好吗？”侯爵继续问道。 呼，长呼一口气，对着侯爵眨了眨眼睛“侯爵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 “这段视频虽然你们够狠，但是被你们折磨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求饶，你知道为什么吗？” “呵呵，别跟我扯这些。” 转过身从桌下抽出一个看上去就很有分量的皮箱子，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上面。 伴随着皮箱子打开，里面出现了很多很多工具，钳子刀子钢锯等等。 侯爵随手拿起一把钳子绕过桌子站在龚正面前。 “来人。”喊了一声。 门外的黑衣人跑进来，侯爵对着他们两人点下头。 两人解开了龚正身后麻绳。 就在这一瞬间他准备反抗时候侯爵伸出手“别激动，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一段对她父母以及韩雨欣偷拍视频出现在龚正面前。 “如果你不想他们受伤就配合一点。” 这才是侯爵真正的面目，龚正早应该料到他不可能是一般人，否则又怎么能掌控着衡鲁市的交易。 看完这段视频，龚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黑衣人将他的手从后面困到了前面椅子扶手上，确保他不会挣扎开后退出房间。 侯爵用手拍了拍他的脑瓜“这才对嘛，好好配合我的工作，你的痛苦会少很多,&nbp;&nbp;我见过很多硬汉，只不过结局都不太好。”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根烟递到龚正嘴里帮他点燃。 “侯爵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可以留给你的后代,&nbp;&nbp;你会选择把这些药留给他们吗？”龚正吐掉了嘴里的烟对他问道。 侯爵愣了一下，苦笑两声“后代？我能有后代吗？这些大道理不适用我，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直接不吃这一套，“刘世杰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开始进行第一个提问。 龚正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一遍，刘世杰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龚正依然没有回答。 “我喜欢你这样的硬汉，好，不错，那就看看你的指甲有没有这么硬。”侯爵说完拿着钳子夹住了龚正大拇指指甲，“刘世杰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最后一遍提出问题。 龚正想到过一万种后果，却真的没有想到过他会做这样事情。 内心开始颤抖，身体荷尔蒙迅速增加，手跟着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真的不打算说？” 一瞬间，身体仿佛如同过电一般，侯爵的钳子上出现了一片带着鲜血和肉丝的指甲盖，龚正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只有短暂的零点几秒后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他想要呐喊,&nbp;&nbp;可发现疼的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手臂的抖动变得越发厉害,&nbp;&nbp;他在用尽全力挣脱,&nbp;&nbp;椅子咯吱咯吱不断响起。 侯爵扔掉手中的指甲盖，换到了另外一只手。 “刘世杰的事情是不是你？”继续问着同一个问题。 “侯爵老子他么要是怕死就不会来这里，还有，只要你今天弄不死我，我一定亲手把你送上刑场。”龚正咬着牙齿对他发出了苍白无力的威胁。 侯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好啊，但愿你还能看到那一天。” 说完刚准备要下手时候房门突然间被人撞开。 阿峰有些慌张的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龚正惨状。 “有事吗？”侯爵抬头看向他问道。 “门外有人在敲门。” “谁？” “他说是镇里的过来想要借一样东西。”阿峰颤颤巍巍回答道。 “让他滚蛋。” “好。” 阿峰临出门之前又看了一眼龚正，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快步退出房间。 离开房间阿峰去跟门口的人说了两句便将此人打发走了。 阿峰想要给二广联系，却发现周边黑衣人一直都在观察自己，根本不给任何机会。 打算借机去厕所，结果黑衣人直接扔过来一个盆“今天就是死也就在这个院子里。”直接扔下一句凶狠的话。 阿峰怒视他一眼把头扭向一旁，暂且放弃发送信号念头，只能期盼着龚正能多抗一会儿，给自己点时间寻找机会。 房间内侯爵跟龚正的较量还未结束。 不过经过阿峰刚刚这么一闹，侯爵放弃了拔掉他第二个指甲念头。 沉默片刻后他把黑衣人叫到房间里“找三个人按照我们的计划行动。”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片刻后院子内传来了汽车的发动机声音，有一辆就是龚正所驾驶的那辆车。 一名黑衣人换上了龚正的衣服，驾驶车辆第一个驶出熟食厂，随后又有两辆车相继离开。 侯爵很骄傲的看着他“你猜他们会不会上当？”问道。 “你还是猜一猜你跑不跑的了吧。”龚正忍受着手指传来疼痛不屑回答道。 “我？我就没打算跑，喏，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他们敢冲进来，第一颗送给你，第二颗就是我的，咱们在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侯爵说着把武器放在桌子上。 龚正似笑非笑的点了下头。 。 053：两人之间【三】 侯爵抽了一口烟后把手搭在了龚正肩膀上“何必如此卖命呢？” “为了抓像你这样的人。” “哈哈哈，好一个豪言壮语。” “侯爵我知道你背后还有人，你何必替他卖命呢？”龚正反问道。 “我不替任何人卖命，我只替钱卖命。”侯爵对他更正道。 侯爵的手机在响，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号码，打开免提。 “说吧。” “我被警察咬住了，他们很多人都在我们厂子附近,&nbp;&nbp;如果行动的话估计最多五分钟就能过去。”电话内传来手下的汇报声。 “我知道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放心吧。” 随后挂断电话，侯爵又在手机上摆弄几下，一笔一笔的汇款转入到三人指定账户之中。 没有一颗棋子会自愿毁灭，除非价格合适。 侯爵挂断电话后将手机卡取出来掰断连同手机一起扔出去。 回到龚正面前，连续抽了两口烟，将亮着火苗的烟头直接摁在了他没有指甲的那根手指上面。 咣当,&nbp;&nbp;咣当，椅子不停的撞击着地面发出声响。 “龚正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配合我所有的痛苦都可以没有，而且我们之间的谈话没有任何人能知道，你何必还坚持？”侯爵表现出很是费解的样子问道。 龚正疼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要不这样，我们来一场交易吧，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个痛快，怎么样？对于你来说最合适不过了，英雄你也当了还能少受罪，何乐而不为呢？”侯爵说着拿起桌子上武器顶在了龚正的脑门上。 龚正挑着眉毛看了侯爵一眼后直接闭上眼睛。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所有的美好画面，上学，城北刑警队，陆涛，杜强，韩雨欣，父母 “我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nbp;&nbp;坚决做到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矢志不渝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捍卫者,&nbp;&nbp;为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保障人民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 “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因为我感觉当警察很神气” “师傅怎么才算是合格的警察？” “当你不管遇到什么都能一直不后悔的时候。” 啪嗒，侯爵扣动了，只不过还没有上膛。 龚正身体猛烈一颤，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向下流淌。 “他妈的。”侯爵生气的把武器扔回到桌子上，“我想要个结果就这么难吗？你他么说一个是就这么难吗？”有些气急败坏的抓着他头发怒斥道。 龚正瞪大眼睛跟他对视，眼神之中充满坚定和藐视。 此时厂子外面很多消息都在不断传给廖克龙，因为他们突然派人出来让警方有点被动，本想对他们几人抓捕，可惜对方并没有给这样的机会，而且从其中一个人手机中发现了几分钟前拨打过一个电话。 李茂他们分析这个电话肯定是打给侯爵的，他把外围情况全部告诉侯爵，这样一来龚正的情况会变得更加危险。 李茂建议不要在继续等待了，直接行动。 廖克龙紧握着对讲机，嘴唇微微颤抖着下达了包围熟食厂命令。 同一时间，阿峰趁着刚刚车辆离开时帮忙开门的短暂机会快速给二广发送一条消息。 二广收到消息赶忙联系葛天华。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特警，武警，刑警，缉d警多警种快速响应，从四面八方向熟食品加工厂靠近。 外围观察的人员注意到这一动向，找到侯爵进行汇报。 侯爵听完后并没有任何慌张点点头“通知兄弟们,&nbp;&nbp;按照计划行动。” “明白。” 片刻后院子内传来了多辆汽车发动机声响，伴随着大门打开，一辆接一辆的车急速驶出。 他们向不同方向驶去。 只不过没有一辆车可以冲出警方包围圈，原本以为可以撞开警车逃离，却不曾想堵在他们面前的是特警用的防爆车，小车在它面前最多算是弟弟，撞上去屁用没有反而给自己安全气囊都撞出来。 “看来你们的人有点担心你。”侯爵不慌不忙的说道。 “侯爵我想你能给自己一个机会，我知道你有个儿子在d国学习生活，你为什么没有让他跟你一起卖药？你为什么又不敢让他在国内生活？”龚正拿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点谈判条件，“你能这样对我，就不怕他们这样对你儿子？” “没有人能找到他。”侯爵信心满满的回答道。 “那我是怎么知道的？” 龚正这句话让一直很自信的侯爵脸色发生一丝丝变化，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你们是警察。”这是他能找出的唯一理由。 这次换龚正哈哈大笑了“我们是警察，所以我们调查起来都只能找人配合，而他们可不会用文明的方式来解决，侯爵你被抓肯定是活不了，但是你的儿子只能你来救，你可以随时杀了我，我们两个一起黄泉路也没问题。” “不过你应该不想再多一个人陪着我们两吧？” 侯爵突然转过身第二次顶住龚正额头“你他么威胁我？”怒吼道。 “我说的是事实，否则为什么你发出去那么多邮件没有人敢回复你？为什么你就做错了这点事情，而要把你换掉呢？难道这些都只是你所谓的船上规矩。” “侯爵我们是衡鲁市刑警队，你已经被包围了，现在命令你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房间，否则我们将采取强攻。”门外传来了李茂的喊话声。 与此同时特警已经做好了强行进入准备。 “别他么喊了，在喊老子弄死他。”侯爵没好气的回答道。 “侯爵你不要一错再错” “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他？” 侯爵这声喊完，院子里安静下来。 龚正为了让李茂他们放心，侧头对着外面喊了一句“李组我很好，你们给我点时间我和侯爵谈谈心，等会儿谈好了我们两个就出去。” “好，没问题，往后撤。”得到了龚正如此康强有力回答，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 。 054：真正目的？ 房间外一片安静，房间内紧张气氛不断增加。 龚正在有限的空间内活动一下手腕。 侯爵并没有因为房间外的警察而恐惧，脸上依然是淡定自若表情。 “侯爵你现在还有机会。” “你给我的机会？” “不是，是你自己给自己的机会，我还是那句话，你必死无疑但你的孩子他不应该被卷进来，你背后的老板到底什么实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nbp;&nbp;如果你的孩子在国内我们可以保护他，可惜他不在我们的执法范围以内。” “我知道你不怕死，你也不缺钱，可是因为你毁掉了他衡鲁市的市场” “别说了。”侯爵突然间叫喊一句，冲过去掐住了龚正脖子向后推动他的脑袋，“如果没有你我会到今天这一步吗？现在你却反过来要威胁我，你不感觉这很可笑吗？”有些不太理智的对他呵斥道。 龚正被掐的脸色惨白,&nbp;&nbp;喘气都变得很吃力，他不断在椅子上挣扎。 好在侯爵给他留了一口气,&nbp;&nbp;松开手后龚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易可谈，今天我把你弄过来也没有打算活着离开，正好你们的人都来了，那咱们就一起上路吧，我做我的恶人，你做你的英雄。”侯爵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同归于尽。 “狙击手是否能够观察到目标情况？”院子内的李茂低声问道。 “正在寻找合适角度。” “快一点，我怕里面有情况。” 这是龚正第三次被q口顶在脑门上，他的内心依然充满恐惧。 “侯爵既然你如此坚定，那就动手吧，这样也好。” 龚正说的这句“这也好”让侯爵有点发懵，刚刚还在拼命讲条件的人现在却主动求死，这可不太符合逻辑。 “什么意思？” “你想啊，只要你一死，你的老板就一定会认为你是畏罪自杀，害怕被报复，然后他的目标就可以明确了，来吧,&nbp;&nbp;动手吧，老子虽然怕死，但我敢于去死，我的父母会流着眼泪骄傲的活下去，你的儿子就算活下来，也会带着耻辱。” “你没有留给他任何东西，反而给他留下了一堆的仇人，好他么伟大的一个父亲。” 龚正突然改变了自己语气和谈话方式，他对着侯爵就是一顿羞辱。 侯爵握着q的手微微在颤抖。 “你住嘴，住嘴。” “我都快死的人了，还不能说话？侯爵你自己好好想想从他出生到现在你给过他什么？我想除了你坑害别人的钱没有别的了吧？你为什么不敢给他带在身边，他是不是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进入房间的第一问题你还记得吧？如果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可以留给他，你他么会选择把药留给他吗？如果他只能选择一份职业，你他么会选择让他走上你这条路吗？别给我说什么自杀，你要真有能耐就给你儿子创造一片安全天地后在自杀，没他么人拦着你。” 龚正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般对他发出怒吼。 侯爵听不下去了，挥动了手中的q对着龚正脑袋就是一顿砸。 他要把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都发泄在毫无还手之力的龚正身上。 鲜血顺着额头四处流淌，一滴血留在眼皮上,&nbp;&nbp;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阵手机铃声在角落中响起。 侯爵停下手中动作，转过身满屋子寻找响声来源。 终于在角落一个鞋盒子里面找到了那部亮着屏幕的手机，他弯腰拿起手机看着陌生的国际号码，回头看了一眼龚正。 龚正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只知道这个时候谁的电话能让他能有如此表情。 侯爵深吸一口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背上的鲜血，接通电话。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没有回复，全程也不过两分钟电话就被挂断。 电话放下，侯爵坐在椅子上，两眼直视着前方墙壁。 龚正吃力的用脚尖掂地往前挪动椅子靠近桌子上工具箱。 瘫坐在椅子上的侯爵无意间看到了窗外的反光镜，他注意到了对面房顶趴着的人，自己的眉心现在一定被锁定了。 侯爵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努力挪动椅子的龚正“龚正我的右侧裤兜里有一张u盘，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冷不丁的说出了龚正最想要知道的消息。 说完不等龚正开口侯爵举起了手中的q。 “行动。” 伴随着李茂一声令下。 狙击手果断做出反应。 噗通，侯爵从椅子上掉落下来，他的两眼看向了龚正所在位置。 咣当，身后房门随即被撞开，李茂带着人冲进来。 龚正整个人都傻了，他知道侯爵根本不会对自己开q，否则当他第一次举起来时候就会动手，他只是在求死。 “快快快，送医院。”李茂招呼着警员把龚正送往医院接受治疗。 龚正出门之前抓住李茂的手“他的右侧口袋里u盘，很重要，还有电话里的最后一个通话。”有气无力说道。 李茂点点头“放心吧，交给我，你赶快去医院。”催促道。 躺在医院病床上，龚正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着侯爵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依照他的脾气想要干掉我绝对不会如此墨迹。 不为了干掉我为什么却又折磨我？ 原本他可以拔掉我所有指甲，却第二个停下来 一切看上去在正常不过却又充满不寻常。 吱，病房的房门被推开，李茂和刘刚还有葛天华三人走进来。 龚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u盘里什么情况？最后那个电话时谁打的？”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u盘需要技术员破解，需要一段时间，最后一个电话来自d国，我们无法确定电话主人是谁。”李茂简短的回答两句，“先不要管这些了，你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关心道。 “d国？d国？”龚正嘴里不停嘟囔着。 “你怎么了？”葛天华皱着眉头问道。 “靠，侯爵的儿子就在d国生活，怪不得他接电话后表情有了变化，赶快想办法了解一下侯爵的儿子情况。” 。 055：病房内 李茂他们三人去调查侯爵儿子的事情。 龚正一个人坐在病床看着窗户，紧皱眉头，侯爵到底想要向我传达什么？ 安排人冲撞警方，单独和自己聊天，一个不知道被谁放在鞋盒子里的电话？对，电话是谁放进去的？难道 想到这里他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拨通了刚刚离开不久的李茂电话。 “侯爵那边的人都抓住了吧？”问道。 “除了刚开始的那几个其他全都活着,&nbp;&nbp;你有什么发现吗？” “提取他们所有人的指纹包括死掉的那三个，然后和那部手机对比，有结果了通知我。”龚正没有跟他做任何解释，说完便挂断电话，继续自己的推理。 李茂被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他的提示去做了这件事。 晚上七点钟病房门被推开,&nbp;&nbp;龚正以为是李茂他们，结果发现陆涛拎着一袋子零食出现在门口。 龚正急忙从床上跑下来,&nbp;&nbp;迎上去“师傅。”喊了一句。 陆涛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看样子你小子还能动。”半开着玩笑说道。 “要不是支队长和局长命令,&nbp;&nbp;我都可以出院了。” “哈哈，你打算就这么让我拎着东西站在门口聊？” “哎呀，哎呀，师傅快请进，请坐，我给你倒杯水去吧。” 陆涛拦住他“我来看你，不是你看我，先坐下。” “当时怎么想的？” 龚正咬着牙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后怕，嘴角露出苦笑“想着怎么活下去。” 陆涛对于他的答复很满意。 “肖红她们听说了你的事情都想过来看看，不过咱们刑警队最近有两起案子，所以大家就委托我过来看看你，这里面都是大家的心意。”陆涛说着用手拍了拍那一大袋子的零食。 龚正眼睛有些酸涩，抿着嘴用力点点头。 “师傅，强子目前” “他很好，每天都可以陪着父母看日出日落，可以陪着父母安心吃饭,&nbp;&nbp;好好生活。”陆涛换了一种说法,&nbp;&nbp;“我现在比较担心你小子，经过这次事情对警察是不是有了新的认识？” 城北刑警队刘刚辞职了，杜强辞职了，而自己也来到了市局，让原本人手不足的那里会不会更加忙碌？ 龚正看着鬓角发白的陆涛，黑眼袋极其严重的陆涛，皮肤貌似更黑了两度的陆涛，莫名的想要流泪。 自己第一次去城北刑警队时大家都把自己当宝贝唯独他没有，当刘刚辞职离开的那一夜大家都为他欢送唯独他一个人躲在办公室，杜强辞职时估计他也很心痛吧 “师傅，如果这个案子结束了，我想申请回城北刑警队。”龚正很认真的说道。 陆涛猛然一愣，身体不由自主的坐直看向龚正。 “你别这么看我呀，我说真的呢，我不是害怕在遇到这样事情，只是我们城北刑警队离开了一个又一个警员” 龚正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涛就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 “龚正我来看你并不想听到你说这句话，城北刑警队虽然又少了一名警察，但我们依然可以破案,&nbp;&nbp;依然可以完成任务，你张嘴闭嘴就跟我说回去是什么意思？你是同情我还是跟我玩煽情？” 陆涛要不是看在他受伤住院，无敌腿早就飞过去了。 龚正注意到他真的在生气,&nbp;&nbp;赶忙道歉解释。 陆涛长呼一口气，把手一甩“好好养身体，养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城北刑警队不需要你回去，我先走了。” “师傅，师傅。” “记得我是你师傅就好。” 咣当，伴随着陆涛关闭房门，脚步声渐行渐远，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安静。 龚正呆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墙壁，脑子一片空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晚上十点左右龚正收到了李茂打来电话，两条消息一个是关于指纹对比，根据龚正提示确定了其中一人的指纹和手机上残留指纹相同。 还有一个是关于u盘，侯爵设定的u盘只能输入三次密码，密码错误u盘将会彻底被格式化，技术员目前还没办法搞定这件事，所以需要更多时间来破解。 “那个指纹对比上的人还活着吧？” “活着。” “他就是老板安排在侯爵身边的人。”龚正坚定的说道。 “调查清楚他，应该就可以找到背后老板。” “你的意思是那条大鱼一直都在派人监督侯爵？” “对，他不可能百分之百信任侯爵，不管他多么厉害，侯爵自己都说过人要是没有私心，总有一天会死在某一个人手中。” “u盘的密码你知道吗？”李茂继续问道。 “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u盘位置，没有说密码，不过我想他可能已经通过其他方式告诉了我，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吧。” “好，你想到了随时联系我，早点休息。” 夜晚很安静，很适合思考，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绞尽脑汁的去想侯爵所说的每一个字，企图从中获取到有价值线索。 到底是哪句话？ 密码到底是什么？ 想着想着就有些抓狂，一抓狂脑子就有些疼痛，龚正抱着脑子蜷伏在床上脸上写满痛苦，额头渗出汗水，可他并没有停止思考，这关系到不仅仅是一条大鱼问题，还有一个甚至多个无辜生命。 手机号，生日等这些弱爆的密码他肯定不会用，密码一定和他的儿子有关。 这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从月上树梢想到日出东方也没有找到一丁点的头绪。 龚正彻底的崩溃了。 哒哒哒，楼道内传来轻微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自己病房门口。 咚咚咚，片刻后便是一阵很小的敲门声。 “进来吧。”龚正有些脾气的说道。 房门被推开，韩雨欣拎着早餐站在门口。 龚正眼珠子斜视一眼后立马收气拉拢的脸，变成了一副开心模样。 “你肯定刚刚下班吧。”明知故问道。 “我还以为你没醒呢。” “你说也怪，平常天天办案特别想好好睡一觉就是没机会，现在有机会了反而还睡不着，哎。”龚正玩笑道。 韩雨欣看到他的样子后很心疼，又不想表现出来，只能附和着强颜欢笑。 。 056：我想归队 虽说不是第一次跟韩雨欣共同吃饭，但这次跟以往都不相同。 他俩的心里都怀揣着等待。 眼看早饭都快吃完了，两人谁也没说这回事，龚正可有点坐不住了。 心想，我差点命都没有了还怕个屁，不管了，你不说我得说。 韩雨欣站起身准备去扔掉垃圾。 “雨欣”龚正喊了一句。 “啊？” 龚正用手挠挠头,&nbp;&nbp;试探性问了句“那个短信还算数吗？”声音小到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了。 关键这玩意还真不像是和侯爵对峙那样。 “你说什么？”韩雨欣明明听到了却又问一遍。 “我说那个，那个短信，就是你给我发的短信还算不算数？” 韩雨欣的脸一下就红了，她害羞的点小头，随后快步跑出房间，一个人躲在病房外偷笑起来。 我还以为这个傻家伙不会说。 龚正这边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听到枕头下面电话在嗡嗡响。 翻身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有结果了吗？”迫不及待问道。 “侯爵的u盘技术员已经破解了,&nbp;&nbp;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nbp;&nbp;你先安心休息我们捋清楚之后在谈。” “我现在就出院。” “不行,&nbp;&nbp;你的伤还没好着什么急？安心休息，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你说一声，u盘已经破解，明白吗？”李茂强硬的回答道。 “好吧，那你们有结果了赶快告诉我，哦对了，尽快联系上侯爵在国外的儿子，他现在处境一定很危险。” “知道了。” 李茂挂断电话，龚正一抬头发现韩雨欣正站在病床前看着自己。 龚正灵机一动对着韩雨欣神神叨叨摆下手。 “干嘛？” “你来，你来，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呀这么神秘？”韩雨欣嘀咕着把身子凑过去。 龚正的嘴巴距离自己脸越来越近，她心脏砰砰砰几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上来了。 微微闭上眼睛，等待着 “我想让你帮我出院。”结果龚正却说出这句话。 “什么？帮你出院？我可做不了这个决定，更何况你现在伤口都还没有愈合出院做什么？安心养伤。”韩雨欣惊恐万分的摆着手向后倒退两步。 啪，龚正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眼睛，脸上写满了委屈说道“雨欣你知道嘛,&nbp;&nbp;我在医院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难受,&nbp;&nbp;你就帮帮我吧，我只是脑子被打了几个口子而已，手也只是一根手指不好动，其他的九根手指啥事没有。” “最最最关键的是我的腿一点毛病没有，你说我就在这里躺着是不是有点浪费公共资源。” 龚正噼里啪啦的对着韩雨欣说了一大堆。 说的她有些左右为难。 为了坚定她的想法，龚正举手表示只要支队长或者局长看到自己后必须让回医院，他肯定二话不说积极配合。 有了这份保证韩雨欣心里多少还能有点底。 “关键我没办法帮你办理出院啊。” “不用办，你不是开车来的嘛。” “对。” “我们直接开车走就行，等回去后让李茂找人来办理吧，走吧走吧，我实在是不想呆在这里了。”龚正说着就从床上跳下去，拉上窗帘一个人换好自己衣服，穿好鞋子，将病号服叠好放在床头。 仔细检查一圈确定没有遗忘任何物品后拉着韩雨欣走出病房。 护士站的护士忙到起飞，压根没时间关注来来回回行走的人。龚正和韩雨欣很顺利的就走出医院。 站在住院楼外，仰头深吸一口空气，舒服。 “你回去要是被骂不能说我的事情啊。”韩雨欣驾车行驶在路上故作认真的说道。 龚正努下嘴“放心，这件事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拍着胸脯子回答道。 “对了,&nbp;&nbp;你这件事家里人知道吗？” “不能让他们知道，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 “被拔掉了指甲还不算大事？想想都疼，哎。” 龚正努下嘴,&nbp;&nbp;心里突然间想到一件事，她刚刚都答应了自己做男女朋友，为毛我现在还在用普通朋友方式跟她聊天？ 想到这里，他挪动下身体，半侧着身子看向专心开车的韩雨欣，从侧面看过去高挺的鼻梁真好看，只不过因为长期熬夜吃饭不规律再加上吃的有时候没营养，她的皮肤不太好，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皮肤。 龚正眯着眼睛开始合计交往后的第一份礼物要送给她什么？ 韩雨欣注意到身旁的家伙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问道。 “没啥，就是想养养眼睛。”这句话还是龚正从杜强那里学来的，说完害臊的恨不得钻车底下去。 韩雨欣忍不住笑出声音。 医院距离市局的道路不算太远，三十分钟差不多就能到达。 车子停稳后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抬头仰望这公安局大楼，由衷的喊了一句“我龚正又回来啦。”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一句严厉的质问“回来干什么？” 吓了龚正一跳，回过头发现廖克龙就站在距离不足两米位置。 “支队长。” “支队长。” “我说你小子不给我好好在医院待着，回来干什么？”廖克龙瞪着大眼睛问道。 “报告支队长，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了，请求归队。” “好了？” “是。” 廖克龙伸出手。 “什么？” “报告啊。” “啊？申请报告吗？我现在马上去写，你稍等我几分钟。”龚正说着就要跑出去。 廖克龙一句话就给叫回来。 “医院给你开具的可以出院报告给我看看，我那天怎么跟你说的？没有痊愈不能出院，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还敢私自跑回来。” 廖克龙劈头盖脸给他训斥一顿。 “支队长我承认我受了伤，但我的腿没事，我的九根手指都没事，我回来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帮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出出主意啥的。” “支队长要不这样吧，我白天来帮帮小忙，晚上准时回医院休息，你看怎么样？” “胡扯，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这么多没用的，从哪来的给我回哪去，听见了吗？赶快。”廖克龙说完一甩手离开了。 龚正一脸懵的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着“这是真的？” 韩雨欣拍下他的肩膀“走吧，我在把你送回去。” “雨欣咱们来都来了，你让我去重案组看一眼呗，就一眼，看完了就走。”龚正恳求道。 韩雨欣实在是呦不过他，只能勉强同意。 。 057：老友相见 尽可能的绕开大家视线前往重案组。 此时李茂已经带着人出去了，组里只有两名警员在电脑前敲打着文件。 听到房门被推开，其中一名警员抬起头。 当他看到是龚正时愣了一下，片刻后站起来“龚正？你不是在医院嘛，怎么？”很是费解的问道。 龚正嘿嘿傻笑着跟他打声招呼。 “我就是路过，路过。” “路过？” “李组长呢？” “出现场了。” “哦，有新案子？” “恩。” “什么案子？” “就是嘿,&nbp;&nbp;我刚听出来你这不是路过，你这是来暗访来了吧。”警员玩笑道。 “哈哈哈，扯远了扯远了，你们先忙着，我回医院了哈。” “注意休息，争取早点回来。” “好嘞。” 离开重案组龚正还没打算回医院,&nbp;&nbp;他又去了一趟技术大队找到了帮忙破解侯爵u盘的警员，软磨硬泡才算是让自己看一看里面文件。 文件一是侯爵在衡鲁市期间为公司卖出的东西账单。 短短的几年时间,&nbp;&nbp;他们交易额超过了八位数,&nbp;&nbp;这一连串的数字看的龚正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前面写着“总计”这两个字，他可能会认为这是个手机号。 文件二则是dy酒吧的会员名单，算上自己一共213人。 文件三是侯爵和老板之间的一些沟通记录，包括对龚正调查等。 “就三个文件？”龚正看着技术警员询问道。 “你打算要几个？” 一共就三个李茂为什么要说比预想的糟糕？ 难道是那份会员名单里有问题？ 想到这里，龚正明白了李茂的意思，可能那份名单里有些人不该出现吧，这件事不在自己的调查范围之内，他现在比较关心侯爵儿子问题。 技术警员对此表示目前还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来解决。 “我们能不能和当地的警方联系？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下，毕竟人家是本地的好调查一点。”龚正提出自己想法。 技术警员一脸惊愕的看着他，说道“你想太多了，如果真的这么好处理，那些外逃人员谁能跑得掉？” “那就找国际警察。” “用什么理由？侯爵的儿子犯了哪条法？你赶快回医院休息吧，我这还一堆事情呢。”技术警员说完便不在理会龚正。 他也很识趣的走出技术大队。 前脚离开，后脚就听到他们在用嘲笑自己口吻说话。 韩雨欣听到了想回去跟他们聊一聊，龚正拽住她,&nbp;&nbp;苦笑着摇摇头。 李茂带着人出现场，技术大队这边也不太欢迎自己,&nbp;&nbp;廖克龙强硬的让回医院，兜兜转转龚正又坐回到车内。 看来医院的病床可能更适合我。 “只能再辛苦你一趟了，把我送回去吧。”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 还没有到医院韩雨欣就收到了他们法医大队电话，有任务需要她马上赶回去。 龚正示意她靠边停车“这里距离医院还有三公里左右，我坐公交车去就行，你赶快回去吧。” “我送你吧。” “不用，赶快回去吧，你要注意休息，我走了。” 龚正对她挥挥手，扭头走出去。 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可能是因为头上缠着绷带原因路上行人纷纷看过来，龚正全然没有在乎这些眼神，他只想安静的往前走。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在大街上走过了，走着走着心里舒服很多，自己第一次破案时想着能让陆涛夸奖一下，想着能让同事给自己一个崇拜眼神，结果毛都没有当时别提多失落了。 现在做了这么多年警察,&nbp;&nbp;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正如陆涛所说，刑警的职责就是破案,&nbp;&nbp;你破了案只能代表做好了本职工作，还想要什么？鲜花掌声还是给你办一场粉丝见面会，案子破了就去扑下一个案子。 想着想着嘴角露出笑容。 嗡嗡，嗡嗡，兜子里电话在响，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沉思片刻后接通。 “强子。” “我在你的病房，你人呢？” “你在病房？最多十分钟我就到了，刚出来一下，你等我啊。”龚正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推开病房的房门，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杜强，心里一阵酸楚。 杜强很熟练的将轮椅旋转过来“你挂着彩还出去瞎溜达什么？” “没有，就是在病房里实在太闷了，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龚正随口解释道。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突然间戛然而止，谁也不在说话。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杜强打破了这份尴尬，用手拍了下自己假肢“看看我这假肢怎么样？” 龚正凑过去，挽起裤腿。 一支记号笔出现在自己面前“来，给我签个名吧。” “我？” “难道这房间还有第三个人？” 龚正并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写了一句话“你我一起拥抱生活”，写完还画了一个心形图案，盖上笔帽，随手揣进了自己兜子里。 杜强还没看到他的签名裤腿就被放下去。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你黑了很多啊。”杜强玩笑道。 龚正咧下嘴“我的皮肤用一句话来概括，没有一个夏天不变黑，没有一个冬天不能白。” “等你出院提前通知我，咱们两个回城北刑警队看看？”杜强提议道。 “好啊，没问题，我正好也想回去看看。”龚正爽快答应下来。 杜强沉默片刻，又改变了自己想法“到时候还是看情况吧，如果你有任务或者我们再约其他时间。” “到时候我通知你。” 杜强一直在医院待到中午十一点左右，等到他母亲来接后离开。 龚正送他来到楼下，看着他们母子渐渐远去，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滋味。 之前我们是无话不谈不闹不行的两个人，现如今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就连今天的谈话也变得索然无味。 生活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生活？ 嗡嗡，嗡嗡，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了龚正手机上。 电话内传来一个经过处理后的声音。 “” 挂断电话，龚正眼神变得犀利，他从床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 058：重要人物 正在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廖克龙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局长回应了一句“进来”。 龚正推开门径直走进去。 “龚正？我不是让你回医院嘛，你怎么还没有回去？”廖克龙质问道。 “局长，支队长，我有重要的情报要汇报。” “什么情报？” 廖克龙皱起眉头，根据龚正表情和说话语气来看，不像是闹着玩。 龚正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刚刚接到了侯晓军的电话,&nbp;&nbp;他目前就在我国东北部地区，他希望可以见我一面。” “侯晓军？你说的是侯爵的儿子侯晓军？” “正是。” “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 “八成是侯爵提前告诉他的吧。” “万一是个圈套怎么办？”廖克龙提出疑惑。 依照当前的情况来看，这是个圈套的几率并不小。 可是对于龚正来说，不去永远都不知道真实情况。 一时间龚正跟廖克龙两个人产生了不同方案，廖克龙意思是让当地警方先过去侦查清楚，如果确定是侯晓军本人可以暂且交由他们保护，然后这边派警察过去接他回来。 万一不是侯晓军的话,&nbp;&nbp;当地警方也能展开抓捕，这样百利无一害。 龚正十分坚定的拒绝了这一提议“局长,&nbp;&nbp;支队长，侯晓军在电话内跟我说的非常清楚，他只见我，而且我还答应了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如果当地警方突然出现对他来说意味着背叛，他肯定不会再对我有任何信任。” “这样做对我们后续展开的调查很不利，最最最关键问题侯晓军来找我肯定不只是为了寻求保护，他可能有更重要的东西要给我，侯爵这个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太过于危险，他极有可能把东西放在了侯晓军那里。” “所以我的建议还是我过去跟他接触，如果不是侯晓军的话可以让当地警方配合行动。” 龚正的讲述很有说服力。 局长没办法拒绝他的要求，如果可以通过侯晓军找出幕后大鱼既可以扫清这一船人，还可以保证侯晓军安全。 “万一不是的话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们这条船上最可恨的人，他们一旦确定你的身份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你明白吗？到时候根本不会给你任何谈话余地。”廖克龙两眼直视着龚正说道。 龚正很淡定的点下头“我明白，我可以乔装打扮一下。” “你是非去不可？”一直沉默的局长开口问道。 “是的,&nbp;&nbp;局长我非去不可。” “你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没有任何问题。” “那好，我现在就联系当地警方让他们先秘密监控,&nbp;&nbp;你准备一下，出发。”局长下达了最终命令。 “是。” 龚正离开办公室，局长扔了一根烟给廖克龙“他说的没错，侯晓军不可能只是为了寻求保护才找到他，幕后的大鱼如果真的想要报复龚正有很多种办法。”轻声说道。 “我明白了局长，我现在就去安排。” “去吧，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 这次龚正算是名正言顺的“出院”，他回到宿舍换了一身衣服便匆忙离开。 根据短信提示提前抵达机场。 飞机落地马不停蹄打车前往和侯晓军约定地点。 龚正带着一顶宽松的鸭舌帽，黑色口罩，眼睛上还佩戴一副眼镜，如果不是跟他特别熟悉的人很难分辨出他是谁。 进入酒店登记时随便写了个名字后乘坐电梯来到侯晓军所在楼层。 抬头看了一眼房号。 摁响门铃，向后倒退两步。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才听到开门声，伴随着房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有些稚嫩的脸。 他和龚正对视一眼，试探性问道“你找谁？” “我来找一位朋友。”龚正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姓名。 男孩子很警惕的上下打量他“你是龚正？” “是的。” 听到他的回复，男孩子想要看一下他的身份信息，好做出确认。 龚正只好掏出证件给他看了一眼，心想，就咱们这么交流要有事也该出现了，你虽然看上去很警惕,&nbp;&nbp;可做的这些事不太严谨呀。 不管怎么说,&nbp;&nbp;侯晓军在看完龚正的证件后让开房门。 进入房间，转过身关上门。 来到房间内快速扫视一圈，床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旅行箱，床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桌子上有一部正在充电的手机，手机旁边还放着一盒烟和装着不少烟头的烟灰缸。 “我来之前有没有人找过你？”龚正坐在沙发上问道。 侯晓军摇摇头。 “你的计划是什么？”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我爸爸的提示给你打电话，他说如果他出了事情你可以帮忙。”侯晓军坐在床边小声嘟囔几句。 龚正挑下眉毛，正要说话时候突然听见门铃响起。 一瞬间他和侯晓军全都站起身来。 伸出手向下压示意侯晓军不要动，自己走过去透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 发现门外站着一名服务员。 “有事吗？”并未开门，对着外面发出提问。 “先生您好，我想问一下您是否需要打扫房间？”服务员回答道。 “不需要，谢谢。” 一直在猫眼看着服务员从门口消失龚正才折返回来。 “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昨天晚上。” 龚正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是昨天晚上住进来，服务员来打扫房间倒也说得过去。不过这里不适合久留，还是得想办法赶快回到衡鲁才行。 抬头忘了一眼侯晓军，沉思片刻说道“你父亲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你交给我？” 侯晓军愣了一下“有，不过你想要拿到需要满足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必须在铲除他们所有人之前保护好我，否则我没办法交给你，这是我父亲说的。” 龚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侯爵的致命弱点就是侯晓军，所以他要交给我的东西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我倒要看看你们船上的这些人都有谁。 。 059：转战部门 龚正对于侯晓军提出的要求十分爽快答应下来。 不过他也有个要求。 “我需要把这件事向上级汇报。” “不行。”侯晓军想都没想就做出拒绝，“知道的人越多我越危险，我只希望你自己知道。”随后给出了解释。 龚正苦笑两声，站起身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子你是不是大片看多了？你以为这是国外嘛，在这里没有你想的那么多情况，还有我只有如实上报，才能给你更加完善的保护明白吗？靠我一个人很难保护你。” “你” “不用担心,&nbp;&nbp;你的安全我肯定负责到底，这也是我答应你爸爸事情，同样他背后的那些人我也不可能放过一个这是我作为一名警察职责，既然你父亲让你找我就说明他相信我可以做到这些。” 龚正三言两语便让他默认了决定。 对付这么一个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小毛孩子还是不需要太费精力的。 掏出手机跟廖克龙取得联系，把这边情况如实进行汇报。 廖克龙听完后表示把侯晓军信息发送过来，他马上安排返程机票。 一切处理完毕，龚正和侯晓军办理退房走出酒店大门。 侯晓军就跟做贼的一样不断环顾四周,&nbp;&nbp;好似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值得怀疑。 用手碰了碰龚正手臂,&nbp;&nbp;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带着家伙？” “家伙？没有,&nbp;&nbp;我带那个干什么。”感觉很是好笑的反问道。 “万一要是碰到他们怎么办？” “放心，他们可没你想的那么傻，上车吧。” 看到侯晓军这紧张不安的样子龚正感觉又好笑又心疼，本不应该在这个年纪承受这些。 一路很顺利没有任何情况，抵达衡鲁市机场，廖克龙派来的警员已经在等候。 回到市局，龚正带着侯晓军找到廖克龙，简单的沟通几句后发现侯晓军除了跟自己能说一些话外跟其他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龚正你的宿舍是不是还有个空位置？” “是有一个，支队长让他先住在我宿舍？” “招待所我估计他肯定不去，现在就信任你自己只能暂且这样安排了，你肯定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我服从决定。” “切，你小子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缉d大队那边，不过介于目前情况你可以过去协助办案，哎,&nbp;&nbp;你别高兴太早我还有一句但是没说呢，但是你只是负责协助明白吗？行动这方面不需要你来参与。” “如果你要是敢私自行动或者做出其他事情,&nbp;&nbp;后果可不是写检查那么简单，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 廖克龙一脸严肃的提出要求。 龚正站起来，立正，高声回答“是。” 怪不得李茂他们会去别的案子，原来这个案子已经移交了。 先带着侯晓军去了自己宿舍，给他整理一下床铺“案子办完之前你就在这里，吃饭的话你拿着这个卡，到时候去一楼食堂吃饭就行，如果别人问你就说是我弟弟，听见了吗？” 侯晓军结果饭卡点点头。 “wifi密码是多少？” “桌子角上写着呢，对了，有一点我必须要强调一下，这里是衡鲁市公安局没事不要瞎溜达，没问题吧？” “放心吧，你让我溜达我也不去。” “那就好，行啦你先待着吧，我去工作,&nbp;&nbp;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摆下手,&nbp;&nbp;关上宿舍房门离开。 侯晓军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陷入思考，他是不是警察？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像呢，头上缠绷带，手上缠绷带，脸上还有一股子痞子气 龚正来到缉d大队找到他们大队长，表明了自己来的目的以及支队长命令。 大队长对着龚正咧下嘴“要不你调到我们大队来吧，我感觉你挺适合干这份工作的。”玩笑道。 “我？大队长你可别抬举我啦，我还是老老实实配合你们办案吧。”龚正一脸憨笑的给出回应。 说心里话这缉d大队可不是只要有勇气就能来的地方，在这里可是流传一句话“生不扬名，死不立碑，不穿警服，危险四伏”。 “哈哈，看把你吓得，走吧，正好有个研判会。”大队长笑哈哈的拍了下龚正肩膀走出办公室。 龚正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水，站起身跟着离开。 研判会主要针对的就是侯爵背后大鱼展开，缉d大队的队员们有很多线人也有一些就是卧底，他们的情报需要从四面八方汇合过来，然后进行详细调查，缜密分析，最终确定是否真实可靠。 “有一个消息我说一下，重案组的龚正同志因为全程都参与了这起案件侦破，所以从今天起特意过来协助我们继续办理此案。”大队长会前先进行了一番介绍，“侯爵的儿子侯晓军目前已经被龚正接到了咱们市局。” “目前还未能从他口中了解到更多有关消息。” “侯晓军怎么联系上的龚正？”一名警员提出疑问。 “侯爵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他的，目前他只跟我有过交流。”龚正给出了解释。 “志远你那边的调查情况怎么样？” “大队长根据我的线人回复，因为侯爵这边出了实情，目前衡鲁市已经找不到卖家，很多买家最近都在联系一个叫阿宇的人，他们暂定下个月的十五号为交易日期，到时候会在衡大高速某个服务区进行交易。” “具体地址和时间还不清楚。” “密切注意他们情况，一旦有确定时间和地点马上汇报，绝对不能让货物流动。” “是。” “小峰你那边呢？” “大队长我们对侯爵的背景进行调查，发现他在本市还有两处住宅，我们对两处住宅进行搜查发现有一个保险柜里面存放着几十根金条，还有几张身份证和手机卡，经过证实这些身份证本人都曾经有过丢失情况。” “摸排后也都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在这些电话卡通话记录中有一个号码出现的很有规律，只不过这个号码已经在四个月前欠费停机后就再没有用过。” 因为侯爵背后的人隐藏太深，他留下的轨迹实在是少之又少，调查起来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龚正自言自语道“但愿侯晓军手里的东西能够有价值。” “龚正。” “啊？”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侯晓军说侯爵让他交给我一份东西，我在想是不是会和背后的大鱼有关系。” “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龚正无奈的摇摇头“我和他刚刚接触上，具体什么东西还没有探讨过。” “尽快确定那份东西是什么。” “好，我今天晚上就和他谈一谈。” 。 060：一个人名 侯晓军手中的东西成为了龚正第一任务。 为了给他和侯晓军更多相处时间，大队长决定让他先回去侧面了解一下。 推开宿舍房门，侯晓军正带着耳机和国外小伙伴聊天。 听到房门响后急忙说了句“拜拜”便挂断视频，切换到电影界面装作若无其事的看起电影。 龚正坐在床边看着他眯起眼睛。 不知是龚正看的时间太长还是侯晓军压根就没心情看电影，十分钟后摘掉耳机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自己床边背对着龚正躺下刷起手机。 “侯晓军。”龚正喊了他一句。 “啊？有事？” “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侯晓军表现出一副不耐烦样子回答道。 “谈一谈你父亲。” 侯晓军听完放下手机，翻身坐起来。 从兜子里掏出烟,&nbp;&nbp;刚准备点燃就被龚正给抢过去“宿舍内禁止吸烟。”很严肃的制止了他。 “那为什么你的抽屉里还有烟？”侯晓军反问道。 “你翻我东西了？” 侯晓军支支吾吾说了两句。 龚正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他常年在外缺少家庭管教没准学会了什么“技能”，如果要真是这样那他跟自己说的那样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呢？ 想到这里，龚正决定正式的跟他交流一下。 发出两声咳嗽，坐直身体。 尽可能用平缓语气对他问道“你父亲确实有东西要给我？” “对啊，你不信？” “什么东西我能知道吗？” “一个很重要的东西,&nbp;&nbp;不过我到最后才能给你，现在还不行。” “最后？什么时候？” “等到他们都被送进监狱之后。” “那你的意思这份东西和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不是？”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父亲说这个东西能让你升职加薪，并且也能让你保护好我。”侯晓军的这番话让龚正有点摸不着头脑。 既想让我赶快破案，又不想把直接证据拿出来，这算哪门子逻辑。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份东西的真实性。 龚正从床上站起来围着房间转动两圈。 侯晓军坐了一会儿又躺下继续刷手机，时不时传出几声大笑。这跟几个小时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侯晓军你父亲让你交给我的那份东西你看过没有？” “看过一点点。” “是份文件吗？” “警察叔叔，您就别在这里套我的话啦，我说过只要你把他们都送进去我肯定双手奉上，在这之前一切免谈，当然你也可以把我送出去交给他们，不过你说过你们警察就是保护公民的，对吧？” “没错，只不过如果你能提供一些帮助，我们才能更早更快的抓住这些人，你说是不是？” “好吧，好吧，那我就给你一点点提示。” 侯晓军再一次坐起来，无奈的叹口气,&nbp;&nbp;随后说出了两个字“美凤”。 “美凤？” “行啦,&nbp;&nbp;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真的很累。” 美凤是谁？龚正一脑门子的问号。 跑出宿舍找到缉d大队大队长，把这个名字告诉他。 大队长听完瞪大眼睛，再三确认道“你确定是美凤？” 龚正机械般点点头。 “两年前一个叫黄美凤的女人加入了dy酒吧成为那里会员，不过线人反应半年前她就没有在去过，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 “黄美凤该不会就是那个替老板传话的秘书吧？”龚正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侯晓军能说出她的名字，看来他手中的那份资料很关键，你争取在多弄出一点来。” “好，我尽力，这小子就跟挤牙膏一样跟我玩，看样子在国外也是经常和警察打交道的主。”龚正无奈的摇着头。 “那你可得注意点，千万别让他干出点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不好交代。” “放心吧大队长，我有分寸。” 晚上韩雨欣给龚正送来一点补品，顺便关心一下伤口情况。当她听说龚正去了缉d大队时明显愣住了“你又调换岗位了？”很是费解的问道。 “没有，我就是过去协助一个案子，弄完了还是回重案组。” “哦，吓我一跳,&nbp;&nbp;我还以为” 两人在门外聊天,&nbp;&nbp;侯晓军在门后一直偷听，一边听一边还捂着嘴偷笑。 等龚正回到宿舍时又装模作样的躺在床上睡觉。 “别装了，就你那脚步声三米开外都能听到。” “切。” “你切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假。” 龚正停下手中动作，扭头看过来“假？什么意思？” “明明很喜欢人家还总是说一些客套的话，不假吗？你们警察是不是上警校之前都参加过演戏培训，你看国外的警察办事风格那都是咔咔咔直截了当” 侯晓军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龚正所打断。 “住嘴，既然国外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回来找我们保护你？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感觉在国外待了几天就感觉了不起样子。”龚正义正言辞的把他训斥一顿。 侯晓军做出了一个封嘴手势后把头扭过去。 嗡嗡，嗡嗡，桌子上手机响起，龚正拿着手机走出宿舍接通电话。 “黄美凤的事情调查清楚了，根据线人描述她的身高体态和视频中出现女人高度相似，基本上可以确定为同一人，不过对她调查发现几乎了解不到她目前行踪，你看看能不能让侯晓军在提供一点线索。” “我知道了，我去和他谈一谈。” 挂断电话，龚正现在有点后悔训他训早了。 为了能早点破案我这张英俊的脸该扔也得扔一扔。 举着电话装模作样“嗯，好，好，这可真的太好了，行”估计回答语气带着激动返回宿舍。 将手机放回到桌子上，悄悄注意了一眼侯晓军。 “哎呀，侯晓军该说不说你今天给我提供的那两个字可真是帮了大忙。”龚正随口对他说道。 侯晓军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你今天提供的这个人名不仅帮了我们也帮了你自己知道吧？表现不错，给你个面包吃。” “拜托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侯晓军看不下去了，“打人一棒子送一块糖就能好啦？” “侯晓军我那不叫打你一棒子，我那叫实事求是，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见过我们国家哪个警察抓人时因为对方把手放在兜子里就开q的？你见过哪个皮肤不一样就被区别对待的？没有吧，你信不信就你刚刚那些话走到大街上对别人说都容易挨揍。” “得得得，我不跟你讲这些。” 侯晓军被怼的毫无还嘴之力，只能强行跳过这个话题。 。 061：U盘内的秘密 侯晓军放弃了跟龚正继续交谈，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龚正是谁？是警察。 自己呢？则是d犯的儿子。 如果不是父亲出事之前跟自己说要找他，这辈子他们都不可能有交际。 龚正见他不说话，只好继续把他往黄美凤这个话题上引。 “你今天提供了一个人名该说不说的对我们帮助很大，是不是可以在给我提供一点信息？最好是地址。” 侯晓军摇摇头“地址？地址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那个人名。” “你就知道一个人名，那你还说自己掌握的资料很重要？” “对啊,&nbp;&nbp;很重要，非常重要所以我才不能现在就交给你，我害怕前脚给了你后脚你就把我交出去，没有把握的生意我可不做。”侯晓军装模作样的回答道。 “你的意思就是不信任我？” “算是吧。” “那你父亲为什么让你不远万里来找我而不是找他的那些兄弟？你应该知道他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你感觉他会介绍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给你吗？”龚正提出疑问。 对于龚正所说这些侯晓军全都懂，不过他就是不想这么快说出那些,&nbp;&nbp;最主要原因还是害怕自己全盘托出后成为弃子。 龚正见侯晓军属于软硬不吃的主，决定换一种对策。 他站起身走到侯晓军床边一屁股坐下来。 “给我说句实话,&nbp;&nbp;你想不能早点结束这个案子？”开口问道。 “你问的这个问题让我有点想笑。” “那好，既然你想早点结束这个案子，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们才能更快的抓住他们，你如果不说依靠我们去找那就需要一定时间，具体多久我没办法告诉你，而你也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侯晓军被他这番话给吓到了。 两眼惊恐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你没有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你爸既然让你找我就是需要让你把东西交出来配合我们尽快将他们一网打尽，你却在这里一直跟我搞这些合适吗？我给你提供帮助可不是因为你手上有资料，只是因为你是这个国家公民，我们会尽全力保护每一位公民人生财产安全。” “仅此而已，你如果实在是不想配合我们也绝不强求。” 龚正趁着这股子劲头又说了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彻底搅乱了侯晓军阵脚。 “你感觉那份资料对我们很重要，没错，他确实也挺重要，但这不是我们破案唯一办法,&nbp;&nbp;所以不要以为你可以用这件事来要求我做什么，这句话我今天只跟你说一遍,&nbp;&nbp;这两天我们会尽快联系你在国内的亲戚。” “至于你手上的那份资料，你自己决定。” 龚正说完站起身走出宿舍。 他不知道这么说能不能让侯晓军改变主意，如果他还是依然坚持原有态度自己还真没办法，说是联系他的亲戚，侯爵他的这份工作估计早就“失去”认亲权利。 侯晓军呆坐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一旦真的离开公安局自己所要面对的危险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 脑海中想起侯爵给自己打的最后一个电话 “如果我发生任何意外你马上联系这个人，他会保证你的安全，还有把这份资料交给他，他看完后知道怎么做。” “爸，你没事吧？” “小军，爸爸这辈子没后悔过什么，可是走上这条路我真的后悔了，我希望你记住这辈子不管生活怎么样都不要去触碰这个东西，一旦碰上你的一生都可能要葬送，记住我说的话找到他交给他。” 父亲对于龚正的信任度绝对是一百分，自己这么做难道真的不太稳妥吗？ 龚正这一晚上都没有回宿舍休息，侯晓军这一晚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nbp;&nbp;侧头看了看一旁空荡荡的床铺。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龚正推开宿舍房门，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去。 侯晓军瞬间睁开眼睛,&nbp;&nbp;翻身坐起来和他对视一眼,&nbp;&nbp;脸上浮现出欲言又止样子。 龚正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自己桌子旁拉开抽屉拿出一些东西。 “那个”侯晓军有些犹豫的小声说道。 “有事？” “我能不能一直在这住到案件结束？”侯晓军试探性问道。 龚正耸下肩膀“你能住到这里是我们支队长决定，你什么时候离开那也得让支队长下命令，我不好给你准确答复。”故意摆出一副我也无能为力表情。 侯晓军长呼一口气，从床上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到行李箱旁边，放倒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u盘紧握在手中。 龚正已经注意到他的所有动作，内心开始窃喜。 啪嗒，侯晓军把u盘直接扔到了龚正的桌子上面。 “这就是我爸让我给你的东西，密码是我的名字缩写加1208。” 龚正把u盘拿起来转动着看了一圈，这个跟侯爵兜子里的那个u盘一模一样“你舍得交给我了？” “我有的选吗？” “没有。” “那就趁着我还没有后悔赶快拿走吧，如果” “也许还不到你搬出去时候我们就可以破获这个案子，先去吃早饭吧。”龚正说完拍下他的肩膀，头也不回跑出宿舍。 一路小跑来到重案组，坐在自己电脑前，插上u盘输入密码成功进入。 当看到里面依然是三个文件夹时候心里咯噔一声，这该不会和侯爵裤兜子里面的那个一样吧。 点开其中一个文件夹后里面共计有157张照片，点开一一看过去，越往后看龚正的眼睛瞪得越大。 “这个凶手真他么残忍啊。”刘刚说着话从门外走进来。 “心里一定极度扭曲。”葛天华附和着说道。 “哎，龚正？你怎么在这呢？” “你们快来看，快来看。”龚正急促的摆手招呼两人。 刘刚和葛天华对视一眼，有些好奇的凑过去。 “我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侯晓军给我的。” “侯晓军？谁是侯晓军？” “侯爵的儿子。” “你见到他啦？” 龚正点点头。 “这案子我们不是已经移交缉d大队了吗？” “我现在要协助配合他们破案。” “哦，原来如此。” 三人趴在电脑前面，一边说话一边仔细看过每一张相片，这些照片通过拍摄角度来看一定是偷拍的，不过地点并没有标记出来，而且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本市。 。 062：发现奥秘 u盘内的相片是一处制药点。 龚正托着下巴沉思了好久，既然他们有自己的制药点为什么还需要吴德福来供货？ 几个人看的很入迷，都没有察觉到站在身后的李茂。 “呼，李组。”刘刚倒退时被吓一跳。 “这是什么？”李茂指着电脑屏幕问道。 “这是侯晓军给我的u盘。” “他给你了？” “恩。” “这里面只有相片吗？”李茂继续问道。 “还有其他的。”龚正一边回答一边点开第二个文件夹。 这里面则是有关于吴德福、吴德宁兄弟二人一些事情，包括他们出货方式等。 第三个文件夹也就是最后一个，点开后在场的几人纷纷瞪大眼睛。 “伟豪集团？”随后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四个字。 根据文件内相片来看，跟侯爵在一起的人确实是钱伟豪,&nbp;&nbp;谁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跟钱伟豪有关系。 龚正突然间想到什么，站起来冲出房间直奔技术大队，找到警员要回了侯爵的u盘，找出里面会员名单，一个接一个的快速扫过，最终停在了罗风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罗力弟弟就叫罗风。” “这件事看来越来越大了,&nbp;&nbp;龚正目前这个案子我们已经移交缉d大队,&nbp;&nbp;所以我不好说太多。你拿着这些资料马上找他们大队长汇报一下吧，看他怎么决定。”李茂拍了下龚正肩膀轻声说道。 龚正点点头，拔掉u盘，站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停下来，回头问了一句：“你们目前的案子需要我来帮忙吗？” “你先把手里的案子完结再说吧。” “好，那我先过去了。” 龚正找到大队长把这里面情况一五一十进行讲述，大队长听完后挑起眉毛：“你的意思是两个制药点？” “根据相片来看确实是这样。”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第二会议室准备一下，我去找支队长和局长汇报，这个案子有点大，我还是请示一下吧。” “好，我现在就去。” 第二会议室内来的不单有局长政委还有支队长以及纪检委的主要领导等，放眼望去只有龚正没有职位。 他站在最前方挨个的向每位领导打招呼。 等大家全部坐下后局长跟政委对视一眼，微微点下头。 “那个龚正。” “政委。” “大家都到齐了，你来说一下吧。” 政委没有让廖克龙或者大队长来讲，而是选择让龚正来，因为他是从头到尾全程参与在其中。 “是。” 龚正摁下遥控,&nbp;&nbp;会议室窗帘缓缓向中间移动,&nbp;&nbp;身后投影大屏幕缓缓降落。 u盘插入电脑，上传到投影仪上。 “这个u盘内的情况来自于侯爵，他清楚了记录了自dy酒吧开业至今所有会员资料以及dy酒吧的运营收入情况和药的流动情况，包括会员的购买数量等，这里面都是一些详细数据。”龚正一边滚动鼠标一边介绍到。 “你这些会员资料都准确吗？”纪检委的领导问道。 “报告领导，这些资料是侯爵临死前告诉我的，应该是准确的。”龚正解释道。 “应该？” 这个时候用这词汇显得不太合适，他们想要的是准确答复。 大队长从椅子上站起来：“孙主任我来给您解释一下吧，这些会员资料的准确程度我不敢说百分之百但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几天我们有专人在围绕会员资料上人员进行摸排调查，也证实了这里面情况。” 孙主任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稍后把这份名单给我一份。” “好的，没问题。” “龚正你继续吧。”政委提示道。 “是。” “接下来我们来看一组图片。”龚正换上另外一个u盘，开始滚动播放里面图片。 在场的各位领导看完后低声交谈起来。 “等一下，刚刚那一张是不是钱伟豪？”廖克龙叫停，问道。 倒退回上一张，龚正放大钱伟豪图像：“没错,&nbp;&nbp;就是钱伟豪。”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会员名单内有他的名字吗？” “没有,&nbp;&nbp;会员名单内只有罗风名字,&nbp;&nbp;伟豪集团总经理罗力的弟弟就叫罗风。” “图片都播放完了吗？” “已经完了。” “好，你先坐回去。” “是。” 打开窗帘，关闭投影仪，龚正坐在了桌子最边上，这种会议就应该少说多听。 局长先跟纪委的领导讨论了一下名单问题，简单的沟通后他们便离开会议。 那些人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dy酒吧都垮了自己却还能被挖出来。 “廖克龙你谈谈吧。” “我是这样想的，这个案子还是由缉d大队来负责，其他部门负责协助，关于钱伟豪的事情让我们专案组去调查处理。” “我同意。” “黄美凤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们排查了本市所有叫黄美凤的人，年纪长相全部吻合的也得到了匹配，不过她父母反应说已经五六年没有回过家了，也从来不跟她们联系，目前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也不清楚，经过调查证实了他们的说法。” “目前正在调查她名下所有信息，具体结果还没出来。” “好，这些照片上地点我看着不像本市，你们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大家纷纷摇头，制药点都是选择偏远人烟稀少地方，除了专门去过谁会在意这些鸟不拉屎地方。 “我们能不能发个协查通报让各地派出所帮忙看一看，他们都是基层警员应该对自己辖区地形很熟悉。”大队长提出自己想法，“要不然单靠我们去找真的很难，这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对。”坐在边角的龚正突然喊了一句。 大家全都看过来。 “对什么？”廖克龙皱着眉头问道。 “最后一组相片吴德福他们出货运货方式对，就是这张你们看这辆车牌是什么地方的？”龚正指着电脑上相片说道。 “云丰市。” “我和缉d大队的警员聊过，他们说一般出货很少会中途更换车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辆车就是从出货点送来的？我们可不可以先通过车找人，顺便让当地派出所帮忙看一下相片。” 龚正的想法提出后马上就得到了局长赞扬目光。 “你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里？”局长看了看廖克龙又看了看大队长问道。 “局长这不能怪支队长和大队长，这些照片我已经看了好几遍了，他们刚刚也只是看了一眼。” 龚正的解释让廖克龙和大队长纷纷投来白眼。 局长跟政委嘴角露出了苦笑，说龚正精明吧这家伙有时候也挺憨，说他傻吧脑子有时候还特别灵活。 063：过山车般的心情 会议结束，最终决定按照龚正提出来想法实施。 大家纷纷离去，廖克龙把龚正和大队长两人留下来。 等所有人全部离开后廖克龙跟大队长几乎同时用手狠狠指了指龚正。 这一幕看得他一脸懵，两手一摊：“两位领导这是”很是费解询问道。 “你说呢？以后没事别总瞎解释行不行？” “就是，还我们只看了一遍没注意，我告诉你这些照片我只需要看一遍就行。”大队长附和着埋怨道。 龚正这才明白他们两个人因为什么，听完后吐下舌头：“我当时想太多了。”陪着笑脸解释道。 “切。” “行啦,&nbp;&nbp;我把你留下可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是要告诉你这次去云丰市你不能去，心里提前有个准备，一个是因为你伤口还没愈合，还一个局长的命令你只是协助办案，不能参与抓捕和行动。”廖克龙讲出了正事。 龚正听完猛然一愣：“啊？” “啊什么,&nbp;&nbp;当初你可是拍着胸脯子跟我保证的。” “支队长我” 廖克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笔记本从椅子上站起来：“别你你你的了,&nbp;&nbp;就这么办。”说完头也不回走出会议室。 大队长拍了下龚正肩膀：“这是心疼你，真的要掏他们老窝会很恐怖的。” “我不怕。” “我怕，行啦，这个案子你已经付出了很多，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吧，毕竟在缉d这方面我们比你更专业。”大队长说完后也离开了会议室。 龚正一个人傻站在原地看着四场打开的房门，合着自己并不能亲手去抓侯爵背后老板，甚至大队长的意思我协助到这一步就算完成任务，这也太他么扯淡了吧。 不行，你们两个不给我机会我就去找局长要。 自己经手的第一个大案“伟豪集团”结果还没施展拳脚就成了专案组负责，自己刚开始还在专案组，来到市局后从专案组撤出来，现在侯爵的案子马上就有眉目了自己又被扔出去。 我这什么运气？ 龚正站在局长面前不管不顾的发了一顿牢骚。 局长听完后笑起来。 “局长你就答应让我去吧。” “龚正啊当初你出院在办公室跟你们支队长说的什么？” “保证服从命令。” “那就对了，服从命令，服从吧。”局长说完后低下头拿出一份文件。 龚正站在那里看了他足足有两分钟，只能垂头丧气离开。 带着失落的表情回到重案组，李茂他们已经全都出案子了，重案组只有一个内勤警员在工作。 啪,&nbp;&nbp;一屁股坐在了自己位置上，盯着电脑屏幕发起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nbp;&nbp;经过和云丰市警方联系确定了这相片内位置就在云丰市下属的一个乡里，收到这条消息马上开始布置工作准备带队去云丰市。 缉d警员围着房间看了一圈。 大队长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找什么呢？不赶快准备。”没好气说道。 “大队长我在找龚正呢，这个案子他可是立功不小啊。” “是啊，龚正怎么没来？” 大家对于他的消失感觉有些诧异，你一言我一语的问道。 “他只是负责协助我们办案懂不懂？” “我要是龚正心里肯定憋屈死，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是玩命又是从医院跑回来，还找到了唯一的线索，结果到最后抓捕了不让参加”警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大队长那双犀利眼神正在盯着自己，赶忙闭上嘴巴。 不过他的这番话倒是触动了大队长内心，想到龚正盯着伤口来回奔跑，想到当知道侯爵是d犯时自己就应该接手，反而没有还让龚正冒着极大风险去打入内部。 想到这里大队长看向眼前的兄弟们。 “你们真的希望他参加？”试探性问道。 “我们可以不让他去一线抓捕，但好歹让人家把这个案子跟到底呀，这时候让人家退出去我感觉是不太合适，当然我就是说说，领导肯定有领导想法。” “行啦，你们赶快收拾东西。”大队长说完走出了办公区。 大家小声嘀咕起来,&nbp;&nbp;这个说他应该是去找支队长了，那个说他肯定直接找局长去了,&nbp;&nbp;不管找谁目的肯定一样。 时间来到了下午四点钟,&nbp;&nbp;李茂他们都还没有回来，龚正打电话询问是否过去帮忙被告知让他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伤口，顺便换药，等他们回去了在商讨案情。 龚正生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的踢了椅子腿一脚。 “哎呦，这火气大的都吓到我了。”大队长依靠在门口玩笑道。 龚正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瞬间转过身。 大队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的伤口确定能抗住炎热天气？” 龚正皱起眉头，等他反映过来后一路疾跑来到大队长面前，语气激动的回答道：“多热都能扛。” “哈哈，一百度能不能扛？” “能，我都熟了更能扛。” “你小子，那走吧，让我看看一百度的你什么味。” “耶，耶。”龚正攥着拳头高兴的发出低吼。 大队长带着他来到缉d大队，推开门，大家停下手里工作，看到站在身后的龚正时全都露出笑容。 “龚正今天我当着所有人的跟你要约法三章，你要是同意这次去云丰我带着你，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没找过你好吧。” “好，你说。” “第一，你绝对不能参与一线抓捕，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能。” “好，可以做到是吧？” “可以，没问题。” “第二，你绝对不能参与一线抓捕，第三，你绝对不能参与一线抓捕。” 同样的问题，连说三遍。 龚正心里明白大队长肯定费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局长或者支队长同意，自己可不能不识抬举。 他抿着嘴用力点点头：“大队长今天我当着各位兄弟的面，保证服从命令，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执行。”给出了答复。 大队长用手指了指龚正，心想，这小子还真够贼的，他竟然不说保证不参加，反而说服从命令发，呵呵，行，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064：联合办案 准备工作全部完成，当地警方经过秘密勘察确定了最终位置，发现这里的制药点还在运转。 得到这一准确消息，局长下达了出发命令。 临出发之前把大队长叫到一旁。 “过多的叮嘱我不说了，就一句话“让他们后悔出现在我国领土”。” “保证完成任务。” “好，出发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 大队长集合队伍,&nbp;&nbp;大手一挥“出发。” 龚正盯着一脑袋绷带格外显眼，韩雨欣在楼上一眼就看到了他。 当看到他也在队伍之中时眼神中充满惊讶，心想，这不是缉d大队的人嘛，他怎么会出现在队伍之中？ 贺大姐好奇的凑过来，顺着窗户向外看去。 “那个盯着绷带的家伙是不是龚正？”随口问道。 韩雨欣点点头。 “他不是在重案组的嘛,&nbp;&nbp;怎么又给调到缉d大队去了？” “谁知道呢,&nbp;&nbp;说好的让他回医院休息，怎么突然间又跑到这里来了。”韩雨欣小声咕哝两句。 贺大姐偷笑两声，韩雨欣回头呆呆看向她。 “原来是他呀，我就说你肯定谈恋爱了他们还不信。”贺大姐一副坏坏表情，“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会是龚正哎，哎，你干嘛去呀。”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韩雨欣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停下脚步很认真的回答一句“贺大姐我的事情貌似不需要这么多人来讨论吧？” 说完潇洒离开。 贺大姐无奈的咂咂嘴，回去继续工作。 韩雨欣本想去楼下找龚正问问清楚，结果自己刚下楼院子内就已经只剩下几名领导。 掏出手机给龚正发送一条消息。 很快便得到了他的回复“我不参与任何抓捕任务，只是协助办案，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韩雨欣看着信息沉思片刻，在手机上打出三个字“我等你”，点击发送。 龚正坐在车内看着手机屏幕傻笑两声。 大队长带着队伍乘车来到机场，转机前往云丰市。 云丰市地处西南方位，这里也被道上的人称为“运输中心”，总有一些人为了钱而铤而走险，甚至还有人为此丢掉生命。 飞机抵达，大家走出机场和当地警员接上头。 所有人全部被带到招待所。 当地警方把目前所掌握情况向龚正他们进行详细讲述。 身处偏僻乡镇制药点为首人员是吴德宁,&nbp;&nbp;他的药有多个销售渠道，遍布六个城市，具体的出药时间还没有摸清楚，制药点附近五公里内全部都有监控摄像头。 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太深入调查。 “你们对吴德宁有了解吗？”大队长提出疑问。 “这个人之前一直都在境外后来因为地盘原因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才躲到云丰市，我们的一位同志和他有过短暂接触，如果要形容他八个字“心狠手辣，谨慎小心”，他应该还有个弟弟叫吴德福。” “没错，吴德福已经被我们抓了。” 警员听完后点点头“如果想要进到制药点内部还是需要制定一下方案，硬冲的话很难抓赃。” “你们有没有好的办法提供给我们？” “找个人进去想办法搞定负责监控人员。” 这不是唯一的办法，但这个办法算得上是最稳妥的办法，只有这样大批警察包围这里才不会被发现，绝对不能给他们销毁赃物时间。 龚正坐在窗户下的藤椅上一直沉默不语，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打入内部说来轻松，可实施起来却很困难，尤其是吴德宁被抓这件事肯定让吴德福更加谨慎，这时候如果有陌生人出现势必让他起疑心。 叮铃铃，叮铃铃，当地警员的手机传来响声，他打声招呼走出房间接电话。 在他出门这几分钟大家围在一起商量着办法。 “大队长我感觉他说的没错,&nbp;&nbp;只能找个人进去控制住负责监控发警报的人，否则我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包围他们。” “吴德宁可不是普通人，他绝对不会让陌生人靠近，就算能靠近也不可能带进制药点。”大队长坚定的给出答复。 “那就只能让当地同志想办法帮个忙了。”龚正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大家齐刷刷看过来，“既然当地同志和他有过接触，那就不算是陌生人了吧，能不能通过他引荐或者带进去一个我们的人。” 吱，房门被打开，正在探讨的几个人闭上嘴巴。 出去接电话的警员回到房间，坐在床边。 “因为吴德福的事情我们市局领导非常重视，正好也收到了你们那边发来的联合办案通告，所以还得麻烦你们几位跟我一起去一趟市局，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可以，没问题，没问题。” “那” “走，出发。” 离开招待所乘车前往云丰市公安局会议室。 房间内有云丰市公安局政委，支队长和缉d大队的几位领导。 大家依次打过招呼后面对面坐下。 “你们一路比较辛苦，这个案件也比较特殊，咱们客套话也不多说了，直奔主题吧。”政委语速很快的说道。 说完对着缉d大队的人点下头。 其中一人打开投影仪，第一张图片一出来龚正就认出了和侯晓军给自己的u盘内图片是同一地点，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有更为详细的地形图包括监控摄像头位置等。 “乌峰镇位于云丰市西南方位，这个镇在两年前经过开发很多村民都搬到了周边郊区生活，根据你们提供消息，我们侦查员进行查勘发现并且确定了此处制药点准确位置，他们位于乌峰镇东部。”警员站在前方详细的讲述道。 “以制药点为中心方圆五公里内共计发现摄像头有19个。” “这几张是我们晚上通过无人机进行拍摄画面，院子内有四到六人巡逻看守，并且都配有武器，房间窗户都用黑色窗帘挡住了，无法看清里面情况。” “吴德福今年43岁，之前一直在境外前几年因为一次地盘争夺被迫出逃，在这里建造了属于自己的制药点。据说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全都仰仗于一个名叫凤姐的女人。” 黄美凤？龚正的心里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名字。 如果是她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二广之前说过，吴德宁弄得药经常用三号标准当四号来销售，可是侯爵他们却一直没有更换卖家，这是为什么？ 转念又一想，黄美凤如果只是单纯的负责给传话秘书，那她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做这些？ 难道 。 065：计划如何进行？ 黄美凤的情况龚正并没有说出来，一个是自己没有把握，还有就是大队长他们都知道黄美凤，所以他都没说，自己也没必要提。 会议还在继续，听对方讲述完毕后大队长站起来。 他开始说出自己所掌握情况。 “吴德福的弟弟吴德宁一直都在给衡鲁市dy酒吧进行供货，当我们调查dy酒吧时得到了一个名字——黄美凤,&nbp;&nbp;我不能确定这个黄美凤和刚刚那位同志所说的凤姐有没有联系，但是依照目前来看，这两者很可能是同一人。” “黄美凤？这个名字好熟悉。” “伟凤地产开发的老板是不是叫黄美凤？” “对对，确实是，之前我们调查洗钱一案的时候查到过她，她就是叫黄美凤。” 得到这一消息，几个人马上就开始探讨有关于黄美凤的身体特征。 身高吻合,&nbp;&nbp;体重吻合，就连她走路有点内八字都得到了应证。 “看来我们说的是一个人,&nbp;&nbp;她就是负责给侯爵传话的人。” “马上安排警员去找到黄美凤负责跟踪调查，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支队长走出会议室接电话。 也就一分钟时间他就推开门折返回来“实在抱歉我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趟，你们继续。”说完匆匆忙忙跑出会议室。 政委召集大家继续研讨如何进入吴德福制药点，如何将他们人赃俱获。 “我的想法就是两条路，一个是通过引荐，一个是通过运输，如果单纯的靠我们自己想办法进去，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时间会很久，最起码要得到吴德福信任才能进行下一步。” “运输？你的意识是藏到车内进入内部？” “对，他们的运输方式一般就那么几种，要么靠人,&nbp;&nbp;要么靠伪装货物，我们想想什么办法可以通过运输车辆进去,&nbp;&nbp;就是有点冒险，弄不好任务没完成小命都得扔进面。”警员轻描淡写的说道。 龚正听完瞪大眼睛，丢掉小命这四个字他说的是如何轻松，是我太怂了还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会议都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左右，还是没拿定最终结果，政委在收到一个电话后示意大家先各自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七点钟准时在这集合。 大家分批次离开会议室，龚正他们几人一脸疲惫的对视两眼，从椅子上站起来。 “黄美凤竟然是个公司老板，这我可真没想到，看着她爹妈混的日子都快揭不开锅了，她却风生水起。” “我在想这个黄美凤如果真是吴德福背后的凤姐，那我们能不能通过这件事做点文章，让他们两伙人发生点矛盾，没准咱们还能趁机将他们两伙人都抓起来。” “就怕这个凤姐就是侯爵背后的老板。”龚正冒出来一句。 “啥意思？黄美凤是侯爵的老板，又是吴德福背后的凤姐,&nbp;&nbp;我靠，想想都可怕。” “行啦,&nbp;&nbp;这件事先探讨到这,&nbp;&nbp;赶快好好休息，明天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办法。”大队长打断了几人，下达命令。 因为是招待所，他们来的人也比较多，所以三个人一间在正常不过。 龚正跟大队长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老警员共住一个房间，三人躺在各自床上，谁也没有说话，同样谁也没有闭眼休息，全都沉浸在各自的头脑风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龚正听到了第一声呼噜，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大队长睡着了，片刻后另外一名老警员也闭上了眼睛。 眼皮开始打架，慢慢变得沉重。 第二天微微亮大队长拍了拍龚正肩膀，将他从睡梦中叫醒“起床，吃早饭。”低声说道。 龚正张开双臂伸个懒腰，连续打了两个哈欠后掀开被子，翻身跳下床。 早上七点钟第二次坐在云丰市公安局会议室，还是昨天的那几个人。 “昨天我和一位同志进行交谈，他了解到吴德福最近有一批药着急出手，正在寻找买家，我们的同志可以想办法引荐一下，不过吴德福几乎不让任何买家去制药点，他只会把人约到其他地方谈，这一点比较难弄。” 支队长开口说道。 “装买家倒是不难，只是怎么能进他的制药点比较棘手，尤其是吴德宁被抓之后他肯定更加谨慎。” “我们应该想一个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理由。” 大家一时间陷入了沉思，龚正眉头紧皱在一起，用什么理由可以呢？ 说他的货有问题？不太可能。 想要参观一下他的制药点？听上去就很扯。 突然龚正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 “这一行最怕的是什么？”龚正试探性的问道。 “最怕，最怕被人出卖呗，抓住就是个死，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了。”一名警员随口应答道。 龚正嘴角微微上扬露着笑容点点头“说白了就是害怕卧底，如果我们说他的制药点有个卧底，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们带进去？” “你这想法听上去倒是不错，可吴德福如果只让说出名字或者信息，自行解决呢？” “我们总不能死乞白赖的说想看看他怎么对付卧底吧？”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他身边有卧底？你甚至都不知道他身边有谁，我们把卧底这个锅按在谁头上？” 此想法一出，马上就有人提出不同意见，关键这些意见龚正无法做出正面答复。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欠妥，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脸上的自信也慢慢消散，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一旁的大队长轻轻拍下他的肩膀，凑到耳边小声说道“你的想法很不错。” 龚正听完扭头看过来，心想，你这算是在表扬我还是安慰我？ 没有好的办法，就不能进行第一步。 负责跟踪调查黄美凤的警员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准时到公司上班，下班回家，在正常不过的两点一线。 “越是正常越可能不正常”龚正脑海中想到了陆涛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因为你用你的价值观或站在你的角度去看待很正常一件事，换做另外一个层面的人去观察就很不正常。 黄美凤是谁？伟凤地产开饭老板，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所以看待她就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 。 066：让我和他接头 对于如何接近吴德福并且能够进入到制药点这件事所有人也拿不出百分之百可以成功的计划。 政委坐在前面看了一眼龚正，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犹豫。 “咱们先暂停一下，那个赵大队长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件事想和你了解。”政委对着缉d大队大队长说道。 “好的，政委。”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室，政委带他去向自己办公室。 “请进，随便坐。”说着关上房门。 大队长已经感觉到不太像是正常了解。 入座后政委长呼一口气。 “政委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大队长说道。 “吴德福这个案子目前陷入了最关键的一步,&nbp;&nbp;我看会上你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所以想了解一下你心里想法。” “说实话，这个案子有点急，我们的人之前跟他没有过接触，我也没有想到很好办法。” “我听说跟你们一起来的那位带着伤的小同志抓的吴德宁？”政委试探性问道。 大队长眯起眼睛，微微点下头。 “哎呀，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nbp;&nbp;直说吧，我想到了一个又胜算的计划。” “你打算让他去接触吴德福？政委这个我不能同意,&nbp;&nbp;吴德福现在对他恨之入骨，如果让他去接触那就等于去白白送死，就算能进入到制药点内部，他也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去做其他事情，实在抱歉。”大队长当场就做出拒绝，他不可能让龚正去做这件事。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们不会让他一个人进去，可以找其他人把他带给吴德福。” “把他当做礼物送给吴德福？” “对，这样既可以保护他，还可以想办法进入制药点，只不过有点冒险所以我刚刚在会上没有提出来，想要单独和你先谈一谈，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在和那位小同志沟通，当然这件事绝对不强求。”政委做出了解释。 大队长从兜子里掏出了香烟递给政委，他委婉拒绝，自顾自点燃香烟抽了两口。 “这件事需要向我们支队长请示一下。” “好,&nbp;&nbp;你来决定。” 政委说完站起来表示自己去一趟厕所,&nbp;&nbp;变相的给了大队长单独汇报机会。 看着政委离开办公室，大队长掏出手机犹豫了好久后拨通了廖克龙电话。 当廖克龙听完他的汇报后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钟“多大概率？”问道。 “说实话，一半一半，关键我们对吴德福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很难因人制定侧率，而且吴德宁被抓之后他做事比之前要谨慎的多，我就怕龚正被送过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大队长从内心还是拒绝这一计划。 “龚正是怎么想的？” “他目前还不知道这个计划，就这小子的性格要是知道了肯定答应。” “我的意见是尽量选择稳妥的计划，如果实在是想不到找他谈一谈。”廖克龙很艰难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完美计划，有些事总归要有人去做，有些牺牲总归是要去面对。 挂断了廖克龙的电话，大队长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刚一出来正好和政委走个碰面。 “政委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没办法直接答复。” “好，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也在考虑用其他办法，争取找到一个更完美计划。” 回到会议室大队长挨着龚正坐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nbp;&nbp;看着他头顶和手指上的绷带，在想到刚刚政委说的计划，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叮铃铃，叮铃铃，龚正的手机突然间响起来。 他急忙调整成静音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侯晓军打过来的。 “我是龚正。” “是我侯晓军，你这两天怎么没有回来？”电话内传来侯晓军的询问声。 “我在解决那些事情，等我回去了你就安全了。” “你在抓他们？” “算是吧，你在耐心等几天。” “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用没有。” “你说什么事？” “我爸两个月前给我发送了一封邮件，上面写着“伟凤房产开发公司，黄美凤”，这可能是她工作单位。” 这条消息龚正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一下侯晓军能及时提供信息。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龚正回到会议室，安静坐下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云丰市公安局局长推开门走进来，房间内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 “大家都坐下吧。”局长压了下手亲切说道。 “这几天省里有个会所以没来参加大家研讨，刚刚和政委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吴德福是我们云丰市一个毒瘤，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铲除掉。”局长坐下后义正言辞的说出开场白。 “局长我们目前就是卡在如何进入他的制药点这一项。”云丰市支队长提出难题。 局长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他有监控难道我们的技术警员不能够将他监控屏蔽掉吗？” “局长这个可以做到，只是单纯的用信号屏蔽器瞬间让他们监控失灵，吴德福一定会明白出了问题，我们最怕就是他们销毁现场所有证据，这样就算抓到他后期定罪会有点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里应外合人赃并获。” 局长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们的同志能想办法跟他接头吗？” “接头可以，但是他们说吴德福从来不会带着人去制药点，不管你是买家还是什么。” “这家伙还真够狡猾的。”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这个案子比较急，我们之前没有部署。” “衡鲁市的几位小兄弟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局长看向龚正他们问道。 “局长我们目前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大队长回答道。 龚正扭头看了一眼大队长，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局长，各位领导我有个注意。” “哦？说来听听。”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龚正身上，一旁的大队长轻声提示道“考虑好了再说。” 龚正嘴角带着丝丝笑容“放心吧，我考虑了很久。” “让我和吴德福接头。”龚正的计划脱口而出，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大队长以外全是一脸费解。 。 067：愤怒 龚正此话一出大家全都面露惊愕。 身旁的大队长用脚在下面碰了龚正一下，想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龚正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吴德福有个弟弟叫吴德宁想必大家都清楚，他弟弟就是我想办法抓的，所以吴德福比任何人都恨我，我和他接头他应该会有很大概率把我带到制药点里面去。” “那你就是在送死。”支队长打断了龚正的话很严肃说道。 “对啊，你就算和他接头也被带进了制药点,&nbp;&nbp;你感觉他会让你自己走进去吗？” “我可能不会走进去，但是把我送进去的人应该可以吧。”龚正回答道。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全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支队长扭头跟局长小声探讨两句，龚正身旁的大队长一把将他拽回到椅子上，瞪着大眼睛质问道“你有病？” “大队长我这个办法不好吗？” “好个屁啊，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人？你是感觉自己的命太硬了吗？” “我都想好了，只要找个人把我送给吴德福然后想办法跟着一起去制药点,&nbp;&nbp;吴德福肯定不会那么快弄死我，他可能会慢慢折磨我,&nbp;&nbp;只要跟我进去的人速度够快我应该不会受太大的罪,&nbp;&nbp;你说呢？”龚正讲出了自己美好的计划。 “到时候控制监控室，你们在外面快速出击，然后抓了吴德福把他送到监狱跟吴德宁相聚。” “屁，万一他没有折磨你而是直接干掉你呢？万一把你送过去的人不能去制药点呢？你想过没有？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你所想的进行吗？” 龚正长呼一口气，心想，从接触侯爵开始所有的事情就没有按照自己所想的进行过，但是结果还算不错，最起码摧毁了dy酒吧，如果这次在能够摧毁吴德福的供货源头，最起码能拯救成千上万家庭。 危险？ 对于龚正来说好像并没有之前那么恐惧了。 “你来这里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大队长说不过他，直接搬出了当初保证。 龚正努下嘴“我保证服从命令，我刚刚只是提出自己想法，至于去不去你决定。”回答道。 大队长用手狠狠的指了指他，你他么把计划都说出来了，一旦云丰市警方感觉这个计划可行，然后在跟衡鲁市公安局一沟通,&nbp;&nbp;到时候上面同意我还能说什么？ 真没没想到你竟然会想到这个办法。 局长跟支队长沟通结束了,&nbp;&nbp;他们并没有马上表态是否同意龚正这一想法。 “咱们今天先到这里吧，关于这位小同志提出的计划还需要考虑，我们既要抓住每一个坏人还要把自己兄弟的生命安全保证好。” 局长说完后所有人陆续离开。 大队长把龚正和自己带来的人全部留下。 等人们全部走出会议室后大队长示意一旁警员去关上房门。 “你怎么想的？有计划不能先跟我沟通是不是？就显得你聪明。”大队长终于忍不住了对着龚正劈头盖脸一顿训，“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队长？信不信我给你弄张票马上把你送回衡鲁市。” 龚正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邪火吓一跳，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有计划咱们不得先沟通一下嘛，你这搞得我们很懵逼啊。” “赶快跟大队长认个错。” “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认错？今天开会不就是在讨论计划嘛。”龚正的性格可不会让他随便低头，“我们总不能常住在云丰市吧。” “你没错，你一点错都没有，全国就你最牛逼，就你最聪明。”大队长愤怒的说道，说完后带着怒气走出会议室。 其他人内心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拍了下龚正肩膀，对他伸出大拇指“你是这个。”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便离开。 伴随着大家相继离开，会议室内只剩下了龚正一个人。 他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脑子乱糟糟的，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提出了一个感觉还算不错计划而已，更何况也没有说必须要用这个计划,&nbp;&nbp;他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吱，会议室房门被人推开，龚正以为大队长又回来了，结果一扭头发现是政委。 赶忙收起自己的表情“政委。”喊了一句。 “坐下聊一聊？” “好。” 两人并排坐下来。 “当警察几年了？” “马上就五年了。” “呦，看着你还挺年轻的，我还以为你是个新警察呢，没想到也算是老警察啦。”政委半开着玩笑说道。 龚正憨笑两声。 “刚刚和你们大队长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是不是？” 龚正无奈的点点头。 “这件事你不能怪他知道嘛。” “我没有怪他，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会发火。”龚正皱着眉头回答道。 “因为他害怕。” “害怕？” “对，害怕你会牺牲，在公安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真的有很大危险时候都是带长的要先上，不是他们不怕死，是他们要让你们安全回去，更何况我听说你还不是缉d警员。” “换做你是他的话应该会和他一样发火。” 经过政委这么一说龚正瞬间明白了其中含义，心里开始有点后悔刚刚跟大队长那样说话。 可是转念一想，不管带不带长都是警察，只要是警察尤其是和d犯打交道何来的安全？那些卧底，那些牺牲的同志应该不是都带长吧。 “政委你说我的计划有危险，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更好的计划吗？”龚正大胆的向政委提出了这一问题。 政委瞬间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在我看来，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计划，如果我们打算放长线那肯定有一天能进制药点，可是哪一天才能做到呢？我们需要先跟他对接，然后长时间跟他接触得到他的信任我想一个月两个月都不可能做到吧。” “这意味着他的药还会源源不断的流通出去，我们等不起。” 政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对于龚正的这套说辞他感觉很有说服力，自己很想拍板告诉他去做。 。 068：更好的办法 龚正和政委的谈话全被门外大队长听见。 他回头跟几位警员对视一眼，大家的眼神之中的都有些许困惑。 虽说都是警察，但是去管一件原本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的案子，而且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听上去貌似这种事情只能在电视剧电影里面出现。 龚正为什么会这样做大家谁也想不明白。 大队长长叹一声，敲了两下房门后走进去。 “政委我想跟他单独聊一聊，你看方便吗？” “方便,&nbp;&nbp;方便，你们聊我正好还有点事情去处理。”政委说完拍了拍龚正肩膀，给了他一个坚定眼神后离开。 大队长拉着龚正坐下来。 两个人对视了将近半分钟谁也没先说话。 “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这件事我们”大队长刚想表达一下自己态度，突然间会议室房门被推开。 云丰市局支队长快步走进来。 “正好你们都在,&nbp;&nbp;刚刚收到消息我们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办法,&nbp;&nbp;咱们的一位同志愿意把你带进去，并且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支队长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丝丝笑容。 “龚正你今天晚上跟我去和那位同志见一面好吧,&nbp;&nbp;我们具体的谈过之后再决定。” “好，没问题。” 支队长简单的交代一下后便离开会议室。 大队长还是要再三的叮嘱他不许逞英雄，如果风险太大不要马上答应，必须要跟自己汇报之后再做定夺。 龚正拍着胸脯子保证不会发生。 他的保证在大队长看来那就是扯淡，真到了那一步这小子还是会拍着胸脯子跟人家说“保证完成任务”，虽然共事的时间不算长，但他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 夜晚九点四十分左右龚正来到市局大院，支队长已经坐在车内等候。 拽开车门，喊了一句“支队长。” “上车。” 一路上支队长聊了聊龚正的从警生涯，聊了聊从警后的生活，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车辆就停在了一家kv门外。 熄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车。 支队长和门口服务员小声交流两句，服务员立马带着他们去了其中一个包间。 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子浓烟，伴随着五彩灯光快速扫视整个包间，四名男子五名年轻女子。 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男人染着奶奶灰头发，带着耳钉,&nbp;&nbp;脖子里还有一条很粗的金项链,&nbp;&nbp;上衣服扣子故意漏掉几个,&nbp;&nbp;正好能显出他的纹身。 看到支队长跟龚正走进房间，中间的这名男子推开了身边一左一右两位美女陪唱，站起来走到支队长面前“哎呦，锋哥你可让我苦等啊。” “临时有点事。” “行，有事不怕，既然来了那就先喝一瓶，来，给锋哥开瓶酒。”男子嚣张的大声说道。 身后男子立马就打开一瓶酒递过来。 锋哥迟疑了大约零点零几秒钟，接过了那瓶酒，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还把瓶口冲下甩动两下。 男子嘴角邪笑的点点头“锋哥豪爽，你们几个先去旁边的房间玩会儿，我跟锋哥谈点事情。” 几人纷纷离开包间，男子调小了歌曲音量后跟支队长并排坐下来。 龚正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位看上去就不怎么好惹的人就是卧底，他的演技绝对是实力派，如果不是支队长在这，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他是一名警察。 支队长坐下后对着龚正摆下手“龚正，过来做。” “好。” “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狄龙。” “你好。” “你好，龚正。” 龚正眉头一皱,&nbp;&nbp;看来自己的名声还真不小。 狄龙是他的假名字，真名字除了认识他的警员和亲戚朋友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不仅是在保护他的生命同样也在保护他的家人。 狄龙掏出烟点燃一根。 端起酒杯又喝下一大口“你们想搞吴德福是吧？”扭头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看向龚正问道。 “不是想搞，是想” “哎，意思一样。”狄龙打断了龚正，提醒道。 “没错，我们是想搞吴德福。” “吴德福这个狗东西狡猾的不得了，我好几次想去看看他的老窝什么样，结果给我推三阻四，这次咱们两个联手，正合适。” “你龚正可是吴德福最恨的人。”狄龙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阴冷。 龚正挑下眉毛“所以为了我能好好的混下去，不得不搞一搞他。”似笑非笑的回答道。 “行，有胆量，我喜欢，来，喝一瓶。” “好，没问题。” 龚正虽说酒量不咋地，那也绝对不含糊。 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学着支队长样子甩动几下酒瓶。 啪，把酒瓶放回到桌子上。 “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吗？”龚正询问道。 狄龙冷笑一声“计划绝对有，不过就是要委屈你一下。” “我受点委屈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能不能搞得定吴德福。” “这点你放心，只要你能扛得住，我就能让吴德福彻底消失。”狄龙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自信，一看就不是在吹牛，“实不相瞒，我们老板最近跟他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本想把这小子骗到境外搞一下，结果他不上钩。” “正好峰哥告诉我你在云丰市而且也是奔着吴德福来的，我就把想法跟老板提了提，老板希望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消失。” 龚正微微点下头，怪不得狄龙会如此自信，原来是他背后的大老板想要做这件事，那么在人力上肯定会给予支持。 这么来看，如果按照狄龙的计划实施，成功几率会大很多。 两个人聊了大约一个来小时，离开之前狄龙用手拍了下龚正肩膀“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打算跟我联手，那我们就好好计划一下。”严肃而又认真的对他小声做出提醒。 “我懂。” “好，我等你消息。” 离开kv在返回市局路上，支队长想要听一听龚正意见。 “支队长这件事如果真的按照狄龙所说的去做，最后吴德福被警方抓获的话他怎么跟老板交代呢？”龚正最先想到的是这件事。 “如果你真的同意，他肯定会让老板知道吴德福最终会被警察带走，这点你不用担心。” “啊？” 龚正惊呼一声，这也可以？ 。 069：两种方案 龚正返回招待所把今天情况向大队长做出详细汇报。 说完情况随后说出自己想法“大队长我想试一试，狄龙的老板也想要铲掉吴德福，对我们来说绝对算是好事，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很难在找到更好解决办法了。” 大队长没有着急回答，说道“你回答之前要想好所有后果，知道吧。” 龚正微微点下头。 “今天先休息吧，明天我们来决定。” “好。” 说是休息,&nbp;&nbp;几乎没有人能睡着，大家既期盼着能够早一点结束这件事，可又害怕龚正这一去不复返。 只恨他们没有超能力，都是凡人之躯。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后半夜，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发出震动，龚正急忙掏出来,&nbp;&nbp;发现是韩雨欣打来电话。 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nbp;&nbp;依靠着墙壁蹲在楼道内接通电话。 “你又在加班吧。” “恩，刚刚忙完，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一切都顺利吗？”韩雨欣关心的询问道。 “还算顺利，估计过几天就能回去了。”龚正随口给出答复。 “哦，那就好，我还想着这几天你不跟我联系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没事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可是福尔摩正。” “哈哈，那也要小心一点，你可不是在和罪犯打交道，他们那都是亡命之徒。”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很久，短暂的逃离案件思考让他身心都得到了放松，挂断电话站起身双脚麻木的连抬起来都吃力，只好用手撑着墙面停顿一会儿。 嗡嗡，韩雨欣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一对马克杯，其中一个印着卡通的法医图案,&nbp;&nbp;另外一个印着卡通刑警图案。 龚正看着图片一个人傻笑起来。 韩雨欣的工作听上去很恐怖,&nbp;&nbp;可人家的心依然是少女。 返回房间,&nbp;&nbp;躺在床上，带着满脸笑容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听到了大队长他们起床声音，龚正睁开眼翻身坐起来，先让大脑启动一下随后伸个懒腰，穿衣服起床。 “先带你去医务室换个药，检查一下伤口情况。”大队长看向龚正，“这里的天气比较炎热，弄不好就要发炎感染，注意一点。”提醒道。 “没什么事，你要不提我都快忘了。” “屁话，十指连心懂不懂？” “嘿嘿。” 医护室换完药，吃过早饭，大家第三次齐聚会议室。 这一次局长，政委以及支队长大队长还有特警队的导全部到齐，围绕的依然是吴德福案件讨论。 会议开始后云丰市缉d大队大队长站起来，走到前面通过投影仪放出了黄美凤图片，她坐在车内正在和某个人通话。 “下面是黄美凤的通话录音,&nbp;&nbp;各位先听一下。”说完摁下播放键。 —— 阿福最近那批货找到买家了吗？ 谈了两个给的价格都不太合适,&nbp;&nbp;虽然我现在很着急出货,&nbp;&nbp;但还不至于做赔钱生意。 我给你介绍一个买家吧。 谁？ 雷公子。 你说的是雷林？ 没错。 呵呵,&nbp;&nbp;你是在给我介绍买家还是在给我介绍仇家？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是不清楚。 你们之间的过节都过去多久了，他现在急需一大批药往外销，如果和他达成合作你以后还怕没钱赚嘛，更何况给他的药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国家，对你来说会更安全，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我考虑一下。 —— 通话被挂断，大队长看向所有人。 雷林就是狄龙幕后老板，他常年在境外活动。 龚正皱起眉头，自己都没有回复狄龙要不要合作，怎么他们这么快就跟吴德福联系上了？ “经过我们这几天对黄美凤的侦查发现她不仅和吴德福有关系，而且还和侯爵也有关系，通过对她以往行踪调查可以确定，她有固定的时间离开云丰前往衡鲁市，所以综合研判这个黄美凤就是侯爵背后的大老板。” 大队长的这番话让龚正他们几个人全都瞪大眼睛，如此说来只要抓了吴德福在抓了黄美凤，那这个案子岂不就可以结束了。 “只不过” “我们目前只是掌握了黄美凤去衡鲁市消息以及她跟吴德福之间联系，并没有找到她跟制药贩药有关的线索。” “她应该不只是有dy一家酒吧。”龚正提出想法，“黄美凤的伟凤公司就是用来把这些钱变成合理化，前天我看过她公司以往财务记录，一年的流水就超过亿元，而且我还发现她们开的是房产开发公司，却很少参与土地竞标和土地开发项目，她们公司的钱多数都来源于药。” “如果她有固定时间只是去衡鲁市的话，那么衡鲁市肯定还有其他销售点在运转。” 龚正的这番话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依照证据来看，她的行踪很固定除了云丰市就是衡鲁市。” “我马上向衡鲁市局汇报，加快调查摸排。” “好，那这件事咱们先放在一旁，接下来谈一谈抓捕吴德福计划。” 此时支队长站起来，他和大队长进行位置叫唤，站在投影仪前示意警员调取出吴德福制药点周边地形图片。 “我们目前计划有两种，第一就是选择地面天空同时强行进入，虽然会给吴德福一定销毁时间，但是只要我们速度够快他应该销不干净所有货。” “第二种就是让衡鲁市来的龚正同志配合我们的同志演一出戏，不过这样的危险系数会高一些。” 支队长说完在座的警员小声讨论起来。 龚正全程静默坐在椅子上，对于这两种计划他没有任何意见，最终决定权也不再自己手上，关键说错话了还得挨怼。 “第一种我们从他们发现到成功进入最快需要多久？”局长向支队长提出疑问。 “目前我们特警队配备为h145机型直升机，五公里的路程大约二分钟就可抵达，悬停高度我们要根据地貌来确定，从悬停到速降再到控制我估计应该在五分钟左右可以完成。”特警队的领导给出了答案。 “时间方面我倒不是特别担心，主要是从未有过直升机从他们上空经过，突然间出现势必会引起怀疑。” “第二种方案成功几率有多大？龚正同志的安全能否保证？”局长继续提出疑问。 支队长看了一眼龚正，做出正面回答“成功的几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龚正同志的安全我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只能说也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这回答听上去就很中肯，绝对没有参水的那种。 龚正听完心里都忍不住咯噔一下。 。 070：确定计划 两种方案各有不同，但在确定吴德福罪证几率上第二种肯定要高于第一种。 局长听完后表达自己态度，他最关心的还是龚正安全如何保证。 狄龙那边准备的情况怎么样？ 支队长一一给出答复“情况是这样，狄龙会把龚正当礼物送给吴德福，他的计划是直接去吴德福制药点跟他见面，提前不跟他有任何沟通，吴德福目前手中有一批货物着急出手,&nbp;&nbp;能吃得下这么大货物只有狄龙的老板可以。”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节，刚刚录音也可以听清楚黄美凤所说的话，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所以狄龙直接过去一个是送龚正一个是验验货。” “狄龙的意思是把龚正交给吴德福后他会全程注意动态，只要吴德福想要动手他会阻拦，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龚正可能要承受一点疼痛。”支队长难以启齿说道。 局长听完后皱起眉头。 龚正坐在椅子上没有冲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敢站起来，可能自己还算是个正常人吧，现在一想到侯爵拽下指甲那一刻依然能清晰感受到剧烈疼痛传遍全身。 吴德福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呢？ 局长思考了几分钟后抬起头看向龚正“龚正。”喊了一句。 “局长，你说。”龚正站起来做出应答。 “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不要有任何的疑虑，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 龚正深吸一口气，他还没有开口身旁大队长站起来“各位领导，我能不能代替龚正前往？吴德福虽然知道是龚正害的他弟弟，应该不太了解龚正长相吧？”给出了自己想法。 “吴德福肯定知道他的样子，他曾经还上过你们当地新闻，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我就略微化妆一下，狄龙既然要把龚正当礼物送过去，那他就一定知道龚正身份，去之前对他来一顿毒打也不为过，我们两个的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大队长继续说道。 支队长听完后微微点下头“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小声嘀咕一句。 “那就这么定吧。”大队长当即答应下来。 有了最终计划，所有人开始进入到准备状态。 龚正拽住了大队长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他“大队长”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记住你不是缉d警察跟不是我的人，我不可能让你去冒这种风险，还有你只是协助我们办案,&nbp;&nbp;这个案子是我们主抓。”大队长眼神严峻的给他做出回答，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缉d警察一同离开。 龚正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点懵,&nbp;&nbp;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能坐在一起好好交流彼此想法，现在自己却显得如同外人一样，好似站在这里都是多余的感觉。 因为龚正的情况再加上大队长向云丰市局提议，市局支队长给他安排了一个非常轻松而且安全的任务“开车”。 龚正看着手中的车钥匙苦笑两声“支队长我是来抓吴德福的。” “我知道，所以让你开车带着警员埋伏在吴德福制药点附近，只要收到信号请你用最快速度把人送过去。” “这” “服从命令吧。” 龚正气的差点没给车钥匙扔出去，自己虽然在会议上犹豫了，但并不代表我不可以接受任务，你们至于这么对我嘛，搞得好像是因为我不敢才让大队长被迫做出选择。 靠，不行我得去找大队长好好谈一谈。 推开市局研判室房门，自己人还没有走进去，大队长严厉的声音就已经飘过来“知道为什么房间要有房门吗？啊，敲门都不会？” 咽口吐沫，退出房间，抬手敲响房门。 “进来。” 龚正再一次推开门走进去，大家全都在注视着自己，不过对于他来说谁看都不重要，他直奔大队长“我想跟你谈一谈。” “等会,&nbp;&nbp;我在干什么你应该可以看到。”大队长没好气的回答道。 “好吧，我在门口等你。” 龚正本想就坐下来听，转念一想压根没有邀请自己，如果当着外省兄弟单位的面这么做有点丢人，所以综合考虑选择了退出房间等待。 这场会议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龚正在楼道内时而蹲下时而来回溜达。 当看到研判室房门被打开一瞬间健步如飞跑过来，正好和大队长撞个正着。 两人对视一眼，大队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叹口气转身示意弟兄们先去准备，大家离开后把龚正拽到了研判室里面，关上房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龚正并不是怕死，让我去，我接受。” “没人说你怕死，有人说吗？” 大队长掏出烟叼在嘴上，点燃后依靠着桌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一抬头发现龚正在对自己伸手要烟。 “龚正实话告诉你，这个案子从我们来到云丰市那一天就没有打算让你和吴德福和黄美凤有正面接触机会，知道吗？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缉d大队的任何一个兄弟在面临这件事的时候我都会做出同样决定。” “所以你呢做好支队长安排的工作，不需要有任何过多思想压力，没有人会说你龚正怕死，因为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不怕死的傻蛋，明白了吗？好啦，今天这些话谈到哪结束到哪，我还有事情要去做，我现在只想赶快抓住吴德福和黄美凤带着他们回衡鲁市。” 大队长说完后拍了拍龚正肩膀，离开研判室。 就刚刚这一番话让龚正感觉到一种熟悉味道，难道真的如同政委所说，公安局有个不成文规定，只要危险系数过大，都是带长字的先冲？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云丰市将近半个月时间。 抓捕吴德福的计划虽然已经确定，不过还需要等待狄龙的信号。 “狄龙你那边还没有结果吗？” “今天晚上我会和老板见面，你们等我消息吧。” 狄龙为了这件事和老板沟通了三次，老板都没有放话，所以他只能亲自去找老板当面交流，否则只能无休止的等下去。 。 071：计划得到支持 夜晚二点钟狄龙带着人来到kv门口。 门外的服务员毕恭毕敬走上前“龙哥。” “我的客人到了吗？” “已经在包间等您。” “好。”说完自己的手下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服务员频频感谢，送这位大佬进去。 本来还想帮忙给他推开包间房门，当他手伸过去一瞬间就被狄龙打下去。 回过头犀利的眼神看的服务员浑身颤抖，情不自禁向后频频倒退。 “没你的事情了，忙去吧。” “好的龙哥，有事随时叫我。” 服务员屁颠屁颠抛开了，狄龙示意手下在门外等着,&nbp;&nbp;自己抬手敲响房门。 因为里面并没有播放任何音乐，也没有人唱歌，再加上通过门上若隐若现的玻璃可以看到门外有人。 敲过几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狄龙走进去，就如同刚刚的服务员一般毕恭毕敬站在老板面前“老板。” “阿龙，来,&nbp;&nbp;坐。” “好的。” 狄龙跟他相隔一个身位坐下。 老板抬起手对着房间内保镖摆动一下,&nbp;&nbp;几人依次走出房间，为了不引起任何人怀疑和恐慌,&nbp;&nbp;狄龙安排手下带着保镖去了另外一个包间。 随后还打开了房间内音乐，把音量控制到说话不需要靠吼但门外还无法听清。 完成这一套回到沙发坐下来。 老板很欣赏他的这份细心，否则也可不能冒着风险跟他见面。 “阿龙，怎么最近对吴德福的事情如此感兴趣？”老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老板，自从上次他和你发生那件事后我对他就一直很感兴趣，之所以最近才提出来是因为有个不错的机会，我不想放过。”狄龙解释道。 “不错的机会？说来听一听。” “最近我通过朋友打听到有一批外省来的警察是专门来抓吴德福的，如果依靠我们的力量搞掉吴德福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警方一定会转移视线，到时候给公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狄龙说话的时候非常谨慎，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如果要是可以借助着警察的手搞掉吴德福，对我们既不会造成任何损失，没准我还能拿哥优秀市民奖励。”最后一句纯属玩笑话。 老板听完眯起眼睛，他没有马上给出答复。 狄龙见状也不在继续对这件事解释，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很清楚，在这条道路上过多的解释不会带来好结果。 跟他们打交道最大忌讳就是把自己想的太聪明,&nbp;&nbp;殊不知每一个能抗住的“老板”都不是傻子。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老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扔给狄龙，然后拿出雪茄剪十分悠闲的操作这一套动作。 看样子他的内心已经有了最终决定。 “阿龙你的这个朋友可靠吗？” “不敢说绝对可靠，所以我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云丰市局确实多了一些陌生面孔，而且他们住在招待所。” 老板微微点下头。 啪嗒，点燃雪茄。 “你的计划是什么？”继续问道。 “我的计划很简单，帮助警方搞掉吴德福，就他的那些量足够”狄龙做出了一个抹脖子手势。 “他们不会怀疑你吗？” “肯定会，所以在这件事完成后我想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他们能完成这么大的抓获任务短时间内肯定忙着各种应酬，不会想到我。” “看来你已经有了很好的计划。” “是的。”狄龙很坚定的给出答复。 老板嘴角露出一丝丝笑容，掏出自己兜子内电话“带着东西过来吧。” 两分钟后保镖推开房门拎着一个手提箱走进来。 咣咣，把手提箱放在了狄龙面前，保镖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沓一沓钞票，看这个体积和刚刚保镖拎着时的样子最起码也要有一百多万。 刚想到这里，身旁老板就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狄龙急忙跟着站起来。 “跟人家做交易怎么可能没有现金，这里面一共是一百五十万。里面还有一部手机,&nbp;&nbp;上面之存着一个电话号码,&nbp;&nbp;如果你真的遇到了麻烦可以拨打这个号码,&nbp;&nbp;尽量不要拨。” “吴德福的事情结束后这笔钱就是你外出避风头的费用，如果吴德福这件事没有摆平，这笔钱就是你用来跟他交易的现金。”老板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资金用途。 “老板，我明白了。”狄龙弯腰低声说道。 “我等你的消息。” 说完后离开kv，很快服务员就端着上等酒水领着七个陪唱小妹走进包间。 “送错地方了吧？”狄龙快速合上箱子对服务员质问道。 “龙哥这是刚刚那位先生请你喝的。”服务员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那就都留下吧。” 计划得到了老板的支持，狄龙悬着的心放下一多半，今日必须畅饮一把，将手下全部叫进来，跟他们一起唱歌跳舞，玩的不亦乐乎。 一直折腾到四点多才结束，狄龙醉醺醺的被手下搀出kv带上车上，其他人则上了另外一辆车紧跟后面。 刚刚还醉醺醺的狄龙突然坐直身体扭头看了一眼代驾“你在外面蹲了一晚上？”打趣道。 “你在里面花天酒地，我在外面喂蚊子。” “没办法，演戏不演足那就等于作死，老板已经答应了吴德福这个计划，你让他们都准备好，明天晚上十点准时直奔吴德福老窝。” 装成代驾模样的支队长点点头“你们老板没有任何猜疑吧？” “没有，不过他给了我一个号码，到时候你暗中调查一下吧，我估计这个号码”话说到这里就停下来，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支队长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 把狄龙送到家门口，支队长前脚下车狄龙后脚就变成了醉酒状态，手下塞给他小费后骑着小毛驴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起来，狄龙啊狄龙你小子的演技是越来越熟练了，没让你考个中戏或上戏还真有点屈才。 回到市局将近早上七点钟，支队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通知开会。 大队长看到他胳膊上好几个蚊子叮咬的包后玩笑一句“支队长你昨天蹲点去啦？” “那可不，不仅蹲点还捅了蚊子窝。”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 072：计划开始【一】 待所有人全部到齐之后支队长宣布了此次计划进程以及时间。 特警队调派二十余人参加，缉d大队除现有任务无法脱身以外所有警员几乎全员上阵，还有当地派出所也将派警员参与。 “有一点要特别提示，进入抓捕现场所有人必须全部抓捕，包括我们的同志，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 “好，如果行动之中发生突发情况可以不上报先执行。”支队长作为一名曾经的缉d大队大队长他深知在抓捕d犯过程中任何不可控情况都可能会出现,&nbp;&nbp;而一味的先上报后执行会带来很多麻烦甚至是危险。 所以这么多年只要是抓捕d犯，他都会对参与抓捕的警员放一些权利。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各部门开始做准备工作。 支队长专门给扮演龚正的大队长请来一位化妆师为他化妆。 “龚正。”支队长对着发呆的龚正喊了一句。 “支队长。” “来，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支队长带着他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进屋之后示意他坐下来。 “是不是对你的安排有意见？”支队长半眯着眼睛询问道。 “没有。”口是心非的回答道。 “呵呵,&nbp;&nbp;说实话我还真的想让你去参加这次抓捕任务，不过思来想去你还真不是最合适人选,&nbp;&nbp;就算你们大队长不提出他的计划，我也会找人装成你去。” 支队长的这几句话让龚正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既然你们不打算让我去，为什么还要带着我去见狄龙？既然不打算让我去，那会议上的还有必要总是问我的想法吗？ 很快支队长对这件事做出解释“你是个勇敢的警察这点我绝对不否认，也没有人会否认，只是你归根结底还是个刑事警察，并非缉d警察，和这帮人打交道的经验你压根就没有，所以侯爵才能发现你对不对？” 第一个问题就让龚正哑口无言，说实话他到今天都还没有搞明白侯爵是如何发现的自己身份，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只可惜这个答案伴随着侯爵的自杀再也不可能找到了。 支队长见他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吴德福要比侯爵狠十倍百倍，他也要比侯爵奸诈十倍百倍，跟他交流一个字说错了都可能直接被送走,&nbp;&nbp;根本不会给你任何解释机会，正所谓术业有专攻。” 龚正微微点下头“支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这方面我确实不如缉d的兄弟们有经验,&nbp;&nbp;我也接受上级给我的安排，我不会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支队长的嘴角露出丝丝笑容“你能这么想就好，实不相瞒今天早上你们衡鲁市的廖支队长还给我打过电话，他第一询问了案件进程以及计划安排，第二就是问得有关于你事情，你小子能让支队长亲自打电话过来，也算是个宝贝啊。” “没有，没有，支队长对谁都一样。” “哈哈哈我也是支队长，我能不明白？行啦，你呢没有心理负担我的工作也就完成了，赶快去准备准备吧，驾驶员也不只是开开车那么简单。” “是。” 龚正站起身离开办公室。 回到给大队长化妆房间，推开门被他吓一大跳，头发乱七八糟，衣服破烂不堪，还有些许伤口看上去如此逼真。 龚正对着化妆师伸出了个大拇指“太牛了。”称赞道。 “基本操作。”化妆师嘚瑟道。 龚正耸着肩膀,&nbp;&nbp;咧下嘴。 “怎么样？我现在像不像刚被毒打过的样子。”大队长站起来转动一圈询问道。 “大队长你不像是被毒打一顿样子，你像是要被打死的样子。”一名警员玩笑道。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玩笑过后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大队长挨个的看过每一个人,&nbp;&nbp;当看到龚正时停下来“龚正你要不要来我们缉d大队？”问道。 龚正猛然一愣，此情此景我要如何回答？ “大队长” “哎，不用着急回答，等这次任务结束后咱俩再聊。”大队长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赶忙抬手拦住。 叮铃铃，叮铃铃，正要继续说话时电话响了。 掏出手机接通电话“支队长”跟支队长进行长达十分钟左右沟通，全程一直围绕着“放心吧”“没问题”“都已经准备好了”“保证完成任务”等话题。 挂断电话，大队长突然忘了想要交代些什么，只好带着他们去养精蓄锐。 他是真的忘了吗？并没有，他只是不想跟大家说一些伤感话题罢了，虽然他是大队长，他抓过的d犯不计其数，可他也是个人，他也会感觉到恐惧，只不过他不能把这些恐惧传达给身边的兄弟们，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支队长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安抚他的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转眼间来到晚上八点三十分，所有先行队伍接到了出发命令。 龚正驾驶着警车带着警员向预定地点前行。 半小时后支队长开车带着大队长两人去跟狄龙碰面。 见面后狄龙跟大队长简单打声招呼，三人聚在一起小声探讨了一下话术重点，其他的只能随机应变。 “你确定都记住了吧？”狄龙不太放心的又问一遍。 大队长很自信的用手指了指脑子“刻进去了。” 狄龙咧嘴笑着点点头，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好。” “委屈你一下。”说完拍拍手，门外的手下带着麻绳走进来，“把他捆起来。”狄龙手一指下达命令。 手下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捆好杀猪扣。 “你们几个都清楚我的计划吧？” “放心吧龙哥我们都清楚。” “家伙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带着钱，走。” 临出发之前支队长跟大队长对视一眼，没有说一句话，却已经表达了所有。 大队长被放进了狄龙手下驾驶的车辆后备箱，三辆车依次启动向吴德福老窝开进。 看着车辆远行，支队长掏出对讲机“所有小组注意，鱼饵已经出发，重复，鱼饵已经出发。” “收到。” “收到。” “收到。” “” 。 073：计划开始【二】 狄龙在没有任何通知情况下突然出现在吴德福地盘之内，他不得不谨慎。虽说算不上大仇大恨，但也绝对算不上普通朋友。 抬头看了一眼向自己汇报的手下，沉思片刻问道“几辆车？” “三辆，两辆轿车，一辆商务。” 吴德福用手在脑瓜顶上摸了摸，心想,&nbp;&nbp;你就来这么几个人想必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 想归想，但这个地方还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能进来，所以吴德福凑到手下耳边轻言道“给我叫几个人带上家伙一起过去，告诉兄弟们只要看到我做出这样手势就给我干，听见了吗？” 手下点点头“明白。” 为了表现出自己并没有任何惧怕模样，吴德福就带着五个人走出制药点,&nbp;&nbp;驱车一路向狄龙被拦住的位置前行。 狄龙坐在车内隐约看到前方有灯光在移动，掏出对讲机“他们来了，你们都给我机灵点。” “放心吧龙哥。” 车辆缓缓靠近，一束刺眼的灯光透过前挡风玻璃照射在狄龙脸上，他没好气的直接把自己车辆也调整成远光灯，嘴里咒骂道“跟他么我没有远光似的”。 看到吴德福从车内走下来，狄龙也打开车门。 “我说你就这么迎接客人吗？” 吴德福冷笑一声“狄龙你算是我的客人吗？”反问道。 一直被关在后备箱的大队长听到两人刚一见面对话心中暗自祈求，但愿这次任务能顺利，这还没开始呢火药味就已经布满此处，接下来还怎么谈？ “我们这里向来不欢迎突然造访的人，尤其是你，从哪来的回哪去吧。”吴德福说完转身就要上车。 “难道你打算把那批货烂在手里？吴德福，我狄龙虽然不是老板，但在云丰这片地界上我如果真的想要搞你，你能逃得过？”狄龙直接放下狠话，“更何况我今天来第一不是为了跟你打嘴炮，第二我是想跟你送份礼物，顺便谈一谈合作事情。” “这个年代，金钱才是王道,&nbp;&nbp;你我合作难道不比跟着黄美凤要强？” 狄龙说完注意到都已经准备开车门的吴德福停下手中动作。 吴德福用手打开车门然后用力的又给推回去,&nbp;&nbp;转身直接大跨步走到狄龙面前，一直到跟他相距不足一米位置停下来。 用他那双犀利而又鸡贼的眼睛把狄龙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心里不仅在想，他要给我送礼物？还要跟我合作？是我产生了幻觉，还是他今天吃错了药？ 我倒要看看你想跟我玩什么花活。 “我没有任何闲情雅致跟你对骂，这也不是我的风格。不过你狄龙貌似也没有别人送礼物的习惯吧，我怕这个礼物太贵重，我的命不够硬啊。” 狄龙耸耸肩膀，转身对着手下转动一下手指，他们立马下车去打开后备箱。 就这一个举动吴德福的手瞬间背在身后，身体也微妙的向后倒退几步，随时准备躲避双方交火。 大队长被人从后备箱拽出来，一边装作无力挣扎一边观察周围情况。 当他被带到狄龙和吴德福之间是，狄龙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硬生生的将他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推到吴德福面前。 吴德福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刚开始还害怕是跟自己认识的某个人或者是自己亲戚朋友啥的，当他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后确认这个人自己压根不认识，心中长呼一口气，很是淡定的问道“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对啊。” “呵呵,&nbp;&nbp;你这礼物跟我有什么关系？” “哦,&nbp;&nbp;对了，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听完后我保证你不会在这么想。”狄龙说完后从自己口袋里面取出了龚正的证件，直接扔到吴德福手上，“先欣赏一下。” 吴德福借助着汽车的灯光打开证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警察两个字，抬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大队长“哼，警察？”冷哼一声，表情很是不屑。 当他继续往下仔细看到名字那一刻瞬间愣住了“衡鲁市刑警队龚正？” “现在感觉这份礼物如何？” “他是衡鲁市公安局的龚正？” “难道还有假吗？” “他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吴德福还算没有失去理智，提出疑问。 狄龙松开大队长头发交由手下控制，抬手从吴德福手上把证件拿回来“你既然都知道我狄龙向来没有给人送礼物习惯，那应该也知道我除了向我们老板以外任何人也没有解释的习惯吧？” “算啦，你弟弟吴德宁的事情看来也没有多么重要，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这次轮到狄龙要离开，“我们走。” 看着狄龙上车，吴德福内心第一次出现了纠结。 如果那是真的，自己将会错过为弟弟报仇机会，可如果那是假的，那他狄龙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黄美凤电话打了过来。 “狄龙有没有过去？”黄美凤开口直接问道。 “你知道这件事？” “当然，这可是我下了很大功夫才跟他们谈好的，这批货要赶快出掉，在这么耗下去早晚会耗死我们。”黄美凤非常严肃用命令口吻回答道。 “你是在命令我？” “我是为你好，吴德宁被抓已经让我们损失了很多条销路，如果在这么下去你能想到后果是什么，我知道你跟他们有过节，还是那句话，我们和钱没有任何仇恨。” 黄美凤说完便挂断电话，身旁女助理凑过来小声问道“凤姐他会答应吗？” 黄美凤的眼神闪过一丝冰冷“他要是不答应我只好丢车保帅。” 助理瞬间感受到身后一丝凉意，她不敢再过多的去问，悄无声息退出房间。 吴德福挂断电话还是有些犹豫，可此时狄龙已经带着人启动车辆向后倒退准备离开，留给他抉择时间非常有限。 一边是过节，一边是金钱。 他仰头深吸一口气“狄龙。”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 狄龙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笑容，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摁下车窗，探出头“想好了？” “我们约个时间换个地点只谈生意，怎么样？” 吴德福的这句话倒是有些出乎狄龙预料，没想到这个老小子事到如今还在防着我。 “换时间？你以为我的时间很多吗？要么现在谈，要么永远别谈，就这样。” 此时此刻狄龙不可能给他任何缓和机会。 。 074：计划开始【三】 狄龙的态度非常坚决，口气中充满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味道。 吴德福并没有猜到他真正目的，只是感觉他有些不太一样。 “你对我的工厂这么感兴趣？”吴德福质问道。 “呵呵，你太自恋了，我对你的工厂丝毫不感兴趣，我是害怕你的药够不够纯。” “什么意思？” “吴德福咱们没必要在这绕圈子，你弟弟吴德宁在衡鲁市一直拿着三号当四号卖的事情谁不知道？否则你这批货又怎么可能一直压到现在？”狄龙的这番话怼的他哑口无言,&nbp;&nbp;“这条道上的规矩你应该明白，售卖价格和号数不同的货是什么代价吧？” “我今天之所以要去你的工厂就是为了验货，如果是三号那就按照三号的价格，如果是四号那就按照四号价格，如果你连让我验货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个屁？趁早回家洗洗睡吧。” 吴德福迫于无奈他不得不带着狄龙进入制药点，这也是他第一次带着外人进入。 “老板我们带他去验一下货吧,&nbp;&nbp;这样咱们也能早点出手，这么一直压着不是办法。” “我们的货都是按照我制定的标准生产的吧？”吴德福很显然有些不太自信,&nbp;&nbp;小声问道。 “这点你放心，绝对都可以达到四号标准。”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门迎客。” 吴德福对着狄龙做出了跟上手势，随后他回到车内，原地调头向制药点开进。 狄龙深吸一口气，这次进入吴德福制药点不单是对大队长考验，同样也是对自己考验。 小心驶得万年船。 跟随吴德福车辆进入工厂，大门缓缓关闭，走下车机警的扫视一圈，发现院子里原来有这么多的人，一个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很是唬人。 吴德福走在前面带着他去了自己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个普通小房间，里面办公桌上堆放着一些资料文件，一把都快被坐的包浆椅子格外显眼。 房间四周墙壁都被长年累月的烟熏成了深黄色。 狄龙还在观察的时候吴德福手下为他搬来一把椅子,&nbp;&nbp;随后退出房间,&nbp;&nbp;关上房门。 两人对视一眼。 “那我们就直接一点,&nbp;&nbp;我可以保证这批货都达到四号标准，你确定可以吃的下？”吴德福开门见山问道。 “在云丰这片地界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吃得下？”很是狂妄的提出反问。 吴德福强行忍着怒气点下头“那好，我们随时可以交货，钱你什么时候可以支付？” “你随时交货，我随时支付，这点还需要你怀疑吗？” “好，爽快，你给我个地点，我这两天安排人送过去。” “我要先验货。”狄龙不找理由离开房间可不行，毕竟他可不是真的来买货。 吴德福拍拍手，手下带着一包已经包装好的药推门走进来，放在狄龙面前。 “每包一公斤，四号，只要你能在我这批货内找到一块三号或者更低标准，我把这批货白送给你。” “阿飞。” “龙哥。” “试一下货。” “好的。” 名叫阿飞的手下十分数量的掏出匕首划开口子，尝试了一点。 片刻后俯身凑到狄龙耳边“龙哥是四号。”小声说道。 狄龙点点头，随后凑到了他的耳边“告诉兄弟们按照我的计划行动，注意一点。”说完用手拍拍他的后背，故意加大音量,&nbp;&nbp;“把我们送给吴老板的礼物带进来。” “明白,&nbp;&nbp;龙哥。” 阿飞退出房间后狄龙把货推到一旁“现在就准备吧，我直接押车带回去。” “这么着急” “有困难？” “困难倒是没有，不过我需要安排一下。” “我等你，钱都在我车上，我们为了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完成交易的好，更何况我负责押车就算出点什么事情跟你吴德福也没有任何关系，多好的交易。按说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之前你的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呢？”狄龙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笑。 吴德福听出来了，可他并没有做任何反击，目前只能忍。 几分钟后阿飞带着礼物走进房间，狄龙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阿飞把礼物捆在椅子上面。 全部搞定之后狄龙对着吴德福摊开双手“这个礼物是不是很合你心意？” “他真的是龚正？”吴德福还在怀疑大队长身份，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云丰市跟衡鲁市相隔几千公里远，狄龙怎么可能说抓到他就抓到。 “行啦，我给你个消息吧，龚正他们从衡鲁市来云丰已经快二十天了，这次来是为了抓黄美凤，只不过他有点倒霉打听消息打听到了我身上。哎，不对啊，他们一直都在调查黄美凤难道她没有告诉过你吗？” 狄龙不仅解释还要变着法的给他来个离间计。 吴德福眉头皱起，他还真的没有听到黄美凤说过任何有关于警察调查事情。 不过为了不让狄龙看笑话，故作镇定的苦笑两声“她跟我提过一次，只不过我没有当回事，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衡鲁追到云丰。” “行啦，礼物我也送到了，货物情况我也交代清楚了，那我就不打扰你跟他交流。”狄龙说着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转身一脚就给大队长踹翻在地上，满眼都是仇恨的连他带椅子从地上拽起来。 把脸凑到他面前“下辈子千万别遇到我。” “下辈子？下辈子老子第一个抓你。” “哈哈哈，好，好好，有骨气。”狄龙说着还不忘用手在他脸上拍打几下。 注意到吴德福在看向门外，快速凑到他耳边“计划不变。” “行啦，我出去透透风，你们玩。” 伸着懒腰无所事事的走出房间，门口有两个吴德福的人还有两个自己人。 狄龙把他们打量一番，没好气的质问道“你们老板没有告诉过你们怎么对待客户吗？我给你们送来这么大一笔生意，连一杯酒都没有？” 两名手下对视一眼，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屋内传来了吴德福命令“招待好我们的客户”。 “明白了，老板。” “龙哥这边请。” 狄龙跟着他们去了院子另外一侧房间。 。 075：计划开始【四】 房间内只剩下大队长和吴德福两人。 吴德福并没有立刻就上手折磨，而是把椅子从桌子一侧搬出来，顺便调整了一下桌子上台灯，让灯光直接照射在大队长脸上，虽说台灯的亮度不算太强，但足以让他无法直视。 拉着椅子坐在了相距大约三四十公分位置。 仔仔细细把眼前“龚正”打量一番。 “是不是没想到？”吴德福开口问道。 “哼。” “哼？你哼也没用，本来你我无冤无仇,&nbp;&nbp;可惜你害谁不行却要害我弟。” “你们害的人还少吗？” 吴德福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两声“我们害人？拜托，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们没有拿武器顶在他们头上逼着用药吧？他们既然想要试一下飘飘然感觉，那我能怎么办？这玩意你应该知道，如果不能及时补进去很容易让人变得丧心病狂。” “我这是害人吗？” 吴德福铜牙铁齿一顿乱侃。 大队长听完耸下肩膀,&nbp;&nbp;苦笑着摇摇头“照你的意思我们还得给你颁发一个好人证书咯？” “龚正我特别好奇一件事。”吴德福停顿片刻，掏出一根烟塞在自己嘴上,&nbp;&nbp;点燃后抽了一口,&nbp;&nbp;将烟雾吐在了大队长脸上，“你能猜到自己后果是什么吗？” “你在吓唬我？” “滋滋滋，吓唬你我可不敢，我最多就是想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 “你只要能配合我，今天不会有任何情况发生，而且我可以支付给你百分之十利润，估计一次出货就能抵上你半辈子工资了吧？”吴德福的奸诈显现出来，他可不是一个莽夫，上来就抡拳头砸锤子。 心里还在盘算着，只要能拉一名警察下水，那就可以拉两名，三名 大队长听完挑下眉毛，他也没想到吴德福会先来这一手。 “你想让我当黑警？” “话不能说的这么难听，黑的白的在我眼里都一样，你想破案没问题我给你找几个人抓走,&nbp;&nbp;既可以领功授奖还有钱赚，一举多得好事不是吗？” 吴德福继续向他抛出诱饵，只可惜他抛错了对象。 不过大队长根据眼前形式他并没有打算直接拒绝他的要求，只要自己过于强硬必定会遭受毒打，还不如跟他来一个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大队长长呼一口气“吴德福你感觉我是这样的人吗？”反问道。 吴德福努下嘴，并没有给他做出答复。 大队长继续说道“本来我这次来云丰市并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我也给你两个选择。” “说来听听。” “要么说服我，要么弄死我。”大队长眼神坚定的说道。 “否则呢？” “否则我会把你送去跟你弟弟见面。” “哈哈哈”吴德福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掏出了腰间的武器直接顶在了大队长额头上方，“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当一次英雄吧。” 说完他的手指微微向下用力，大队长两眼直视着他，心跳加速到快要从嗓子眼飞出来了，这家伙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啪，武器响了一声，只不过没有子d飞出。 大队长吓得浑身一颤，额头豆大汗珠不停向外流淌。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如此痛快死去，接下来咱们正式开始。”吴德福脸上带着凶恶笑容，转过身将武器扔在桌子上面。 径直离开房间,&nbp;&nbp;拽开房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狄龙手下皱下眉头“你们不跟着自己老板，在这做什么？”一脸质疑问道。 “我们在等你结束他。”手下不慌不忙回答道。 吴德福回头看了一眼大队长“结束？我可不想这么早结束,&nbp;&nbp;你们还是好好保护自己老板吧,&nbp;&nbp;别到时候在我这里出点事情不好交代。” “这点不需要你操心。” “呵呵，真他么有意思。”吴德福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他先来到了狄龙所在房间，此时自己的几名手下正在和他豪饮，看上去一个个满脸通红，忍不住呵斥一句“你们喝够了没有？” 几名手下晃晃悠悠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老板，是你吩咐的配好客户呀。”直接一句话给他怼回去。 吴德福狠狠的指了指他们几个，刚准备说话狄龙走过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嘴的酒气说道“吴德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来陪我喝酒我不得找几个人陪着吗？” “你怎么不找自己的手下？” “他们？你自己都说了他们是手下，让他们跟我同桌喝酒是不是有点太抬举了？”狄龙故意装的醉醺醺样子胡咧咧几句，“对了，你今天到底能不能出货？我这钱可都在车里呢，刚刚我们老板还来电话催我，咱能不能速度一点？” “只要你钱到位我现在就安排。” “我靠，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吗？阿飞，阿飞。” “龙哥，龙哥。” “去，把车里的现金给我拿过来一箱。”狄龙深知车子里就一箱钱，他可不敢说全拿过来，那点钱还真买不了吴德福这一批货。 阿飞心领神会屁颠屁颠跑出去，片刻后拎着那提箱钱回到房间，放在桌子上，打开箱子。 “还需要我都拿过来给你数一数吗？” 狄龙的这一番举动让吴德福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他扭过头对着狄龙微微一笑“我现在就安排出货。” “赶快，我今天晚上就得都弄走，要不然我也不好交差。” 看着吴德福离开狄龙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把阿飞拽到跟前一边示意他把钱看好，一边小声询问是否找到了监控室位置。 阿飞表示已经找到，不过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们如果强行进入的话肯定会有麻烦。 突然出现的状况让狄龙瞬间意识到问题没有自己所想那么简单，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时候身后陪自己喝酒的几个人不停招呼他赶快来下一轮。 狄龙看着几个已经醉醺醺家伙心生一计，拍了下阿飞肩膀示意他先出去，自己则回到位置上继续跟他们推杯换盏。 吴德福离开房间后叫过来两名手下，小声叮嘱他们一定要看好狄龙和他的人。 正所谓，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计谋，看似在合作实际都有防范之心。 这条船上的人一旦放下戒备，后果只有一个“死”。 。 076：计划开始【五】 有了狄龙的催促吴德福暂且还顾不上去折磨大队长，这也给了他短暂喘气机会。 两眼死死盯着桌子上武器。 狄龙和吴德福手下看似在喝酒，实际他在等待一个合适机会。 终于在三轮酒下肚几个人开始吹起牛，抽烟也变得越发频繁，甚至有一个身体都出现了晃动姿态。 心中暗自窃喜。 啪，把手往他们肩膀上一搭。 “兄弟，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啊。” “龙哥你要是早点认识我们该多好,&nbp;&nbp;我们也能跟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至于天天窝在这个地方。”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吴德福对你们也不错，最起码你们留在这里没有任何危险，你说是不是？” “龙哥不是兄弟跟你吹,&nbp;&nbp;就咱们干的这种事情抓住那就是个死,&nbp;&nbp;与其憋在这里还不如出去干一番大事,&nbp;&nbp;你别看我们喝酒喝不过你，打架你不一定行，你信不信？” “哈哈哈，我信，我当然信。” 闲聊之中狄龙递给他们一人一根香烟，这可不是普通香烟而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香烟。 几人看都没看叼在嘴上一个个用打火机点燃，烟抽到一半时候其中一名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个懒腰，用手抠了几下鼻子“龙哥这烟劲真足。” “一般人我都不可能给他们。” “感谢龙哥。” 狄龙坐在那里不断观察他们几人眼神，伴随着不断把烟抽进去，他们的眼神开始出现丝丝迷离状态。 嘴角微微上扬，用手拽过吴德福一名手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兄弟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监控系统特别强大，有没有这么神啊？” 手下把嘴一咧“龙哥这个你算是问对人了，这里的监控就是我们哥几个负责架设安装的，别的咱不敢说，就这方圆五公里一只苍蝇都逃不过我们眼睛，要不怎么能活到今天,&nbp;&nbp;你说是不是？” 狄龙对他伸出大拇指“厉害，等哪天你帮我也安装一套吧,&nbp;&nbp;价格都好商量。” “什么钱不钱的，就冲你龙哥的人我也不能要钱。” “够意思，兄弟你们安装这个都需要什么设备？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我好先回去购买安排。” 手下眉头皱起来，他把狄龙仔细打量一番后问道“你真的要安？” “当然，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能放过，你帮我列个清单，就按照你们这里的标准来弄，顺便告诉我监控室内如何布置”狄龙提出了一堆的疑问。 问题越多他们越感觉说起来太麻烦。 啪，一拍桌子拽着狄龙从椅子上站起来。 狄龙暗自捶胸顿足，靠，给你们把剂量放多了。 “走，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成果。” “这不太好吧，万一吴德福发现” 狄龙话都没有说完，他直接亮出家伙“龙哥别怕，出什么事兄弟我担着，更何况你又不是外人，走。”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狄龙跟着他们几个人走出房间，吴德福安排在门外手下对他们交流听得一清二楚，当看到房门被打开时直接伸出手臂拦在几人面前“龙哥不好意思,&nbp;&nbp;我们这里谢绝参观，还望您能理解。”极为客气的阻止他们计划。 狄龙没想到吴德福竟然在门口还安排了监视自己的人。 不过这也难不住他，表面上十分爽快答应下来，当着他们的面表示自己对他们监控室没有丝毫兴趣，只是想要拿到购买清单“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 “哎呀，行啦，行啦，看你俩这怂样子，我去拿清单给龙哥。”喝多的手下一把推开了他们手臂大摇大摆的走向监控室。 狄龙对着站在院子一侧的阿飞做出手势。 阿飞立刻带着人悄悄跟上那位前往监控室的人，说来也巧吴德福千算万算当时就是为了不想拆掉从新盖导致监控室的房门正好背对着院子这边。 当然他也不可能料到能有人进入到制药点，更不可能有人能在这么多手下眼皮底下进入监控室。 阿飞紧走几步跟上了吴德福手下。 一边跟着他往监控室走一边表达着自己对他崇拜以及想要让他跟狄龙混想法。 “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真的想跟龙哥去干大事，不过现在还不到时机，只要时机一成熟我肯定过去。” “行，到时候我等你。” “没问题，那个实在抱歉各位兄弟，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吧。” 仅有的一点点理智让他说出这句话，阿飞他们十分配合的点点头停在了距离监控室房门不足五米远位置，看着他继续往前走。 咚咚咚，咚咚咚，他抬手砸响了房门。 里面的人通过监控探头看到是自己人时这才给打开门。 阿飞对着一旁的男子小声问道“东西带着了吧？” “兜子里揣着呢。” “好，走。” 房门即将关闭一瞬间，一个黑洞洞q口抵在了那里，阿飞带着人用最快速度冲进去。 “各位如果不想脑子开洞就配合一点。”阿飞脸上露着阴森气息说道。 “你” 咣，咣，上去对着脑门子就狠狠砸了几下，鲜血瞬间奔流而出，刚要说话的男子抱着头咬牙切齿站在那里。 “我可没有跟你们开玩笑，谁要是在敢发出一个声音，老子就第一个送他走。” 见他们都没有在反抗，阿飞示意他们全部靠墙站好，让其他两人负责看着，自己则接过u盘指着其中一名男子质问道“哪个是主机？” 男子一副不怕死样子把头扭到一侧，阿飞冷笑一声，从怀里拔出匕首径直走到男子面前。 噗，十分利索的刺入他大腿，在他将要痛苦嘶喊一刹那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哪个是主机？”继续问道。 “我知道。”刚刚跟狄龙喝酒的男子做出回答。 阿飞扭头看了他一眼“兄弟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针对你们任何一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我也知道你们就是想要那批货。” “那最好，来，把他的嘴巴封住，不要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阿飞在指引中找到主机，u盘和电脑连接成功，外围技术警员立刻就收到消息，他端着电脑快速敲打几下键盘后向指挥员做出搞定手势。 指挥员在得到支队长命令后下达了包围吴德福制药点命令。 看似一切都很顺利，殊不知这只是表面现象罢了。 一直在厂房内的吴德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 077：计划开始【六】 阿飞控制了监控室，外围警员用最快速度包围过来。 吴德福手机在兜子内频繁震动，掏出来看到火速靠近制药点警察时他眉头挑动一下。 我就知道狄龙突然出现肯定没好事，没想到他竟然是卧底。 吴德福看着手机屏幕大脑飞速转动着，他深知自己只要被抓住肯定必死无疑，就算这样也绝对不能便宜狄龙和龚正。 思绪片刻后拨通了黄美凤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秒左右被接通。 “交易顺利吗？”黄美凤询问道。 “顺利，非常顺利。” “你这语气好像不太对劲,&nbp;&nbp;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黄美凤听出了不同味道。 “呵呵，实不相瞒警察就在我身旁” 吴德福话还没说完黄美凤便挂断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吴德福哭瞎两声，这速度还真他么的快。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工作的手下，转身走出制作车间。 去向另外一个房间拎着一皮箱钱回到制作车间，啪，直接扔在桌子上，打开皮箱“这里面一共有一百五十万,&nbp;&nbp;你们分一分赶快离开这里吧，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还有这些药你们能带多少带多少，时间有限咱们后会无期。”吴德福简单交代几句后转身走出去。 他先来到了狄龙所在房间，从门外手下的身上拔出武器，上膛，踹开房门直接怼在他脑门子上面“狄龙你他么给我玩这一套。”恶狠狠说道。 狄龙两手一摊“吴德福你这是搞什么？”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反问道。 “我搞什么？我什么都不搞，就是想带你走。” “带我走？带我去哪？” “地狱。” 狄龙大脑瞬间清醒，这家伙能说出这样的话明显不对劲，快速扫视一圈房间内只有吴德福的人，阿飞他们目前还在监控室那边，而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家伙。 “你这话说得我有点不太理解，好端端的带我去地狱干什么？抢生死簿吗？”狄龙只能装傻充愣寻找合适抢夺时机。 “呵呵，跟我走。”说完一只手拽住了他衣服领子，“我劝你最好不要逼我现在就动手，配合一点还能多活一会儿。” 跟着吴德福来到大队长所在房间。 进屋之后吴德福让狄龙坐在大队长对面椅子上，两个人对视一眼，大队长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狄龙坐下来,&nbp;&nbp;吴德福找来一根很粗钢筋横跨在两个门把手之间，然后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打开弹夹。 故意让他们两个人看到，将弹夹推回去，小声嘀咕一句“你们竟然派两个卧底来搞我。” 狄龙刚准备站起来，吴德福枪口就出现在面前，他不得不举着两个手坐回去。 “吴德福你是怎么把我归列到警察这一行列的？我真是好奇。” “把你的好奇收回去，拿出你手机给你们老板打电话。” 狄龙愣在那里，迟迟不掏手机。 吴德福看到他这番表情后更是坚定了他的身份，用力往他脑袋上怼了一下“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威胁道。 狄龙深吸一口气，从兜子里掏出手机，找到老板号码后拨打过去。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狄龙无奈摊开双手“这个时间点老板正在休息，他怎么可能会接我电话？”解释道。 “别他么废话，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接电话，快点，我的耐心有限。” 狄龙怒视他一眼“吴德福算你狠。” 通过另外一部内线找到了老板，根据吴德福命令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桌子上。 老板接通后并没有先开口。 “杜老板。”吴德福阴阳怪气喊了一句。 “吴德福？” “正是，有件事我特别好奇，狄龙是警察的身份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是他演戏过于出色还是你的眼睛不太好用？”反正活不了了更没必要装模作样,&nbp;&nbp;“老子和你有过节不假，但我今天还是要帮你清理门户，这个好你可得记着，以后逢年过节别忘了给我送点钱。” 听到这里一直严肃的老板突然笑出声音，他知道狄龙的计划看样子成功了，只不过他可能要把自己搭进去，一个狄龙对他来说重要也不重要，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是绝对重要。 “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狄龙是卧底？” “我都已经说的如此清楚，难道你还没有听出来吗？” “吴德福今天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你已经得到了，我现在希望你能听我说完，狄龙就算是卧底也轮不到你来杀，如果你今天动他一下，我会让人去问候你的家人，自己考虑。”老板说完便挂断电话。 吴德福一脸费解的回头看向满脸无所谓的狄龙。 就在这时突然间听到有猛烈撞击声音，片刻后便是一声接一声的呵斥“不许动，警察”“全部抱头蹲下，不许动”。 砰砰，q声响起。 吴德福丝毫不为院子内声音和嘈杂脚步所动。 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抬起武器从狄龙身上转到了大队长面前。 “本来我想跟你好好交流交流，怎奈何你们的人有点沉不住气，这趟黄泉路我只好拉着你作陪了。”说完他就要动手，狄龙顾不上这么多一个飞扑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两个人扭打过程中传来一声响，狄龙爬起来向后倒退两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腹部鲜血浸透了衬衫。 “是你逼我的。” 吴德福抬起武器再一次对准大队长。 砰，又是一声响，大队长的眼睛紧紧闭着，感受到一股暖流喷在自己脸上。 噗通，吴德福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出现在门口外的是几名特警以及这次行动总指挥，他们打碎了玻璃弄开房门，快速冲过来一脚踢开了吴德福手中武器，俯身试探一下静脉，做出安全手势。 大队长和狄龙一前一后被带出房间。 “先送你去医院？”指挥官对狄龙小声问道。 狄龙点点头，这算是备用计划。 龚正坐在车内看着受伤的狄龙和被抓捕的犯人，一时间陷入沉思。 。 078：计划开始【七】 大队长在狄龙离开后大约十来分钟才从里面走出来。 龚正很想跑过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可他不敢擅离职守，自己当前任务就是司机，要确保车辆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开动。 大队长站在制药点门口跟这次行动指挥官交涉几句，随后看到他掏出手机在拨打电话，不用想这个电话一定是通向衡鲁市公安局。 吱，拽开车门,&nbp;&nbp;一屁股坐在后排。 大队长依靠着座椅脸上死气沉沉，看样子这次行动并不太顺利。 “大队长”龚正看着后视镜喊了一句。 “先让我安静一下吧。” “是。” 叮铃铃，叮铃铃，安静的气氛被电话铃声所打断。 “你说，好，好,&nbp;&nbp;好,&nbp;&nbp;我现在就回去。” “开车回市局。” 龚正启动汽车，掉转车头快速驶出。 原来他们在行动同时还有一小组成员蹲守在黄美凤家附近,&nbp;&nbp;原本黄美凤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在接到吴德福打来那个电话后她匆匆忙忙收拾东西跑出家门，在外蹲守的警员这才冲上去将她抓捕。 黄美凤一直在提出强烈抗议，她还亮出了自己是伟凤集团总裁身份。 警员对此微微一笑，送给她一副手铐后交由女警负责押送回市局。 车辆在道路上疾驰，就在路过十字交叉路口后龚正突然间发现自己车辆后方多了一辆车，他小心谨慎向前行驶，心想，自己驾驶的就是一辆警车他们应该不会看不到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队长坐直身体，探头向后方看了一眼“前方路口右转。”低声提示道。 “明白。” 龚正在经过路口时打了一把方向，随后便听到后方车辆急刹车声音，片刻后又一次出现在他们车辆后方。 这下可以断定他们绝非过路。 “大队长他们在跟踪我们。” “恩，小心一点，他们不可能只有一辆车” 话音刚落下，龚正的正前方出现了两辆渣土车横在马路之中,&nbp;&nbp;将汽车可行驶道路堵死了。 龚正不得不踩下刹车,&nbp;&nbp;回头看向大队长，等待他下一步命令。 “调头往回走。” “好。” 就在他们掉转车头时，后方跟踪车辆内副驾驶男子对驾驶员做出了撞击手势。 嗡嗡，一脚油门踩下去，车辆速度瞬间得到提升。 龚正已经很努力的在快速调头，不过还是晚了一点。 咣当，车子左后方直接被撞的向右侧甩动，龚正驾驶的警车动力远远不如对方的uv，一直被横向推到渣土车下方才停下来。 uv跟渣土车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从几辆车内陆陆续续走下十来个男子将警车团团围在中间。 龚正扫视一圈，他们其中有人手持棒球棍，有人拿着铁钩子，还有几个没看到有武器。 “武器你带着没有？”大队长低声询问道。 “没有。”龚正不假思索给出答复，“我本来是打算领的，不过他们说我只负责驾驶车辆，没必要领取武器。”附加了一句。 大队长深吸一口气“不要慌，不要打开车门，马上联系支援。” 龚正侧头看了一眼车载对讲机，刚说把手伸过去就看到车辆正前方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小个子男子掏出自己武器对准了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这个动作足以说明情况。 龚正只能暂且把手伸回去,&nbp;&nbp;就在把手举起来给对方看的时候他把自己手机扔到了后排,&nbp;&nbp;大队长顺势接住握在手里。 “大队长我先跟他们对峙，你找机会发消息吧。” 两个人被他们这么一直围堵肯定不是办法，这条路平日里车流量就相当少，更不要大半夜企图让谁发现他们，就算发现了看到警车八成也会当成在办案。 当前办法就是一个人下去吸引他们注意力，另外一个快速发送求救信号。 龚正主意已定，在没有得到大队长回复时就打开了车门，举着双手一点点挪出车内。 “几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龚正一边微笑着问话一边关上车门。 带头小个子依然没有说话，他只是对着身旁手下摆动一下手指，他们便冲过来把龚正控制住，将他的头死死摁在车顶，丝毫不给任何能反抗余地。 车内的大队长借助这短暂一点点时间通过微信跟支队长发送了一个o，随后开启位置共享，完成这一切之后把手机扔到了驾驶座位下面，打开车门刚一出去就遭到了跟龚正同样待遇。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大队长严肃的发出质问。 小个子对着一旁手下小声交代两句，随后龚正跟大队长便被人强行带到他们车上，而警车则被另外一名男子驾驶离开。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知不知道这么做后果？” “嘘，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小个子说完直接弄了一卷胶带扔给控制他们的手下。 刺啦刺啦，胶带一圈一圈的缠在大队长嘴上，让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车辆离开，渣土车也让开了堵住道路。 开着开着龚正和大队长头上都被套上了黑色头套，原本想要记住路线的心愿伴随着头套落下彻底毁灭。 龚正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他们遇到的是专业做坏事的人。 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被弄死，要么被弄死。 车辆一直在疾驰，衡鲁市跟云丰市公安局不断在尝试和龚正手机联系，通过信号追踪四十分钟后在一偏僻山路边缘看到了被遗弃的警车，在车辆驾驶座位下方找到了龚正电话，点开屏幕上面还遗留着一个英文单词。 “gae&nbp;&nbp;over” 看到这里警员瞬间愣住了，急忙向市局做出反应。 “这件事最有可能是谁做的？” “黄美凤的人？” “黄美凤呢？” “在审讯室。” “马上突击审讯，调查她的所有通话记录以及电子邮件等，争取用最短时间给我搞清楚这件事。” “是。” 原本平和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大家分头行动，开始针对黄美凤展开全方位调查。 此时龚正还在感受着车辆的晃动，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从他们上车到现在最起码也要过去两个小时了，车辆竟然还在移动，这距离可不是一般的远啊。 。 079：被绑架 过了很久很久，仿佛有一天那么久。 龚正明显感觉到车辆在不断晃动中前行，后视镜上面挂的装饰发出清脆碰撞声。 看样子这应该是最后一段很难走的路了。 大队长想要跟龚正交流，可惜对方并没有给他们两个机会。 吱，伴随着一脚刹车，身体重心瞬间前倾，终于停下来。 车辆停稳车门打开,&nbp;&nbp;听到外面有嘈杂脚步声，这是从吴德福老窝被带到另外一个老窝来了吧。 龚正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两名男子一左一右连拖带拽的往一侧移动。 矮个子男子示意把他们两个带到右侧房间。 用着同样的方式将他们两个人反手捆在椅子上。 哗，龚正头上的黑色面罩被摘下来，一束刺眼的光让他难以适应，不得不闭着眼睛躲避。 刚想说句话嘴巴就被用胶带给封住，片刻后黑色头罩又扣回到脑子上面。 几个人依次走出房间,&nbp;&nbp;关上房门。 云丰市局内此时忙成一团，支队长和缉d大队大队长两人负责亲自审问黄美凤。 面对面坐在那里，黄美凤神情淡定的坐在那里,&nbp;&nbp;眼睛不断在面前两人身上打量。 “黄美凤知道为什么抓你吧？” “不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耽误我出差将会对公司造成巨大影响，后果自负。”黄美凤狂妄的做出回答。 大队长深吸一口气，用力拍下桌子，愤怒站起身“黄美凤我们两位警察被绑架是不是你的人做的？”他没有太多心情和她玩心理战术，只想用最短时间确定龚正他们情况。 黄美凤听完眼睛一瞪，一脸惊恐的回答道“警官同志，是你们抓的我，怎么变成我的人抓你们警察了，呵呵，在这个社会还有人敢和你们作对吗？我这好好的一个人，说被抓就被抓”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干的？” “是。” 大队长刚说继续问，她却来了一句“那就怪了，我可没有那么大能力，我就是个本分生意了,&nbp;&nbp;每年给云丰市纳税没有千万也得有百万吧,&nbp;&nbp;你现在这么对我就不怕上面怪罪？”不仅没有任何恐惧,&nbp;&nbp;反而还威胁道。 “你和吴德福之间勾当我们不知道？你在衡鲁市的酒吧卖什么我们不知道？还是说你跟侯爵之间我们不清楚？你纳税的钱怎么来的？你打着房地产开饭旗号，整个云丰市哪块地皮是你们公司开发的？哪个小区是你们公司负责的？” 支队长不动声色的给出了一系列问题，直接让黄美凤把头扭过去，不在跟他们交流。 其实她的内心很清楚，自己这次被抓估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希望要留下，可还是想要为了那百分之一来拼一把。 至于龚正他们的事情经过多部门联合侦查排除了黄美凤所为。 局长马上召开紧急会议，衡鲁市这边也不断在打听进展，两地所有人都在替龚正他们而担心。 “如果这件事不是黄美凤所做，还能有谁？”局长提出第一个问题。 “局长龚正他们只是来调查吴德福和黄美凤的，就连吴德福本人都不认识他们，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认识呢？我还真想不起来会是谁做这件事。”支队长皱着眉头一脸痛苦回答道。 “我们动员了能动员的所有线人，他们并没有听说这件事，虽然贩d都是玩命勾当，但应该没有人会傻到绑架警察吧，而且距离他们被绑架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对面的人绑架他们到底图什么？” “根据警察的移动轨迹以及我们现场勘察情况可以确定他们在玉峰西路出的事情，不过这条路地处偏僻，附近摄像头被没有完善,&nbp;&nbp;而且发生时几乎没有过往行人和车辆” “玉峰西路？他们两个怎么会去那条路？有没有一种可能,&nbp;&nbp;他们在返回市局时发现后方有可疑车辆，想着用这个办法试验一下，结果随便拐了一条路？”大队长给出了一个很合理解释，“否则返回市局根本走不到这条路，他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更不可能随便瞎走。” “他们进入玉峰西路之前道路监控是否已经拿到？” 吱，视频勘察组警员推开门跑进来。 一个好事一个坏事，好事确定了龚正他们后方被跟踪车辆型号，坏事他们所用的牌照都是伪造的，根本无法确认车辆详细信息。 支队长提议让线人帮忙看看谁有这样的一辆车，这一想法得到了局长同意。 “龚正他们被绑架到现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许不是一件坏事，他们既然敢这么玩命去绑架两名警察就说明一定有要求要提，所以咱们既要加快速度去追查，还要确保真的有人接到对方电话后如何沟通。” “明白，这件事我来安排。” “好，有任何进展随时联系我。” “是。” “行动吧。” “是。” 所有人起立。 时间过了多久龚正已经不知道了，因为他的眼前只有黑夜。 吱，房门终于被人打开，最先传来是高跟鞋跟地面发出声响。 龚正皱起眉头，第一反应“女人”？ “他们就是从衡鲁来的？”片刻后传来一个女人的询问声。 “是的。” “哪个是龚正？” “这个。” “打开。” 哗，黑色头套又一次被拽下去，依然正对着刺眼灯光。 龚正紧闭着双眼把头扭向一旁，他必须要用最快速度适应这里光线然后看清楚面前的人亦或者周围环境。 女人绕到龚正面前，伸出一根纤细手指挑起他下巴。 龚正在适应光线后慢慢睁开眼，眼前的女人模样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当看到她第一眼，脑海中情不自禁想起一句诗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香水味，让人闻上一口就有些痴醉。 更别说和她如此近距离对视。 龚正眼神躲闪开，不停在告诉自己“她是坏人，她是坏人”。 女人放下手指，向后倒退两步，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环绕在胸前，时而皱起眉头时而眼睛快速转动。 被束缚的龚正内心有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 080：一声响 站在面前的女人思考大约十分钟左右。 慢慢弯下腰，把脸凑到龚正面前“你是个好警察吗？”开口问道。 龚正并没有做出回复。 女人继续说道“如果我要是你就会好好回答，而不是拿着自己同事生命开玩笑。”话音落下，矮个子直接掏出武器对准一旁大队长。 龚正深知他们能做出什么样事情，急忙回答道“我算是。” “算是？那你有没有做过违背警察原则事情？” “没有。” “确定没有吗？你没有因为自己职务之便变相的给其他人开后门吗？你没有因为破案抓不到证据而故意给凶手下套吗？你确定你的从警生涯都是经得起深入讨论的吗？” 女人绝对是个天生的谈话高手，她的这些问题无一不击中龚正内心。 龚正的内心就想播放电影一样不断循环播放自己从警生涯，龚天宇的事情虽然不是自己所为,&nbp;&nbp;但变相的也是因为自己身份 葛洪涛杀人案，抓赌案，抢劫案每一个案子都有不同特点，他当然也会做一些计划，可归根结底目的就是抓住凶手，将他送到审判庭，自己并没有违背任何原则,&nbp;&nbp;也没有违背良心。 心里是这样想,&nbp;&nbp;可嘴上却迟迟不敢做出回应。 女人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冷笑一声“衡鲁市刑侦支队重案组龚正，衡鲁市缉d大队大队长刘杰。”直接清楚的报出两个人身份信息，这一点让龚正有些惊讶同时心中担忧更是上升一格，期初还期盼着因为自己驾驶的是云丰市局的车辆，所以对方可能绑错了人。 现如今看来，这伙人就是奔着他们去的。 “你是谁？”龚正反问道。 “事到如今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就是你要找的侯爵背后大鱼，你们该不会真的天真以为黄美凤才是大老板吧？” 此话一出，龚正彻底呆住了。 “黄美凤不过就是我的一个棋子，今天晚上如果不让她被抓你们两个又怎么会着急忙慌的返回市局呢？本来你们是可以跟其他人一起，看来老天是在帮我。”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我在衡鲁市的组织被你搅和了，我在云丰市的制药点被你们一窝端了，现在你反而来问我想干什么？” “哈哈。”龚正听完忍不住笑出声音，“在这片土地上你们的货是绝对违禁品难道你不清楚吗？我们是警察,&nbp;&nbp;我们的任务就是打掉你们这些人，打掉你们这些违禁品。”十分霸气的给出反击。 自知难逃生死，又何必唯唯诺诺，不如勇敢面对。 啪啪啪，女人用力拍拍手，对他竖起大拇指。 “豪言壮语不错，不错，干掉他。”女人把手指向了一旁大队长。 矮个子举起武器没有丝毫犹豫，对着大队长脑袋就是一q。 鲜血飞溅而出，他的头一歪，就这样离开了，一句话都没留下，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龚正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他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身旁大队长，他情不自禁的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仿佛这一刻时间被凝固，仿佛这是一场原本该醒来的噩梦，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女人示意矮个子继续把龚正的嘴巴封住，不过这次没有给他带黑色头套，就是为了让他一直看着身旁倒下的大队长。 两人相继离开房间。 龚正从恐慌中清醒，他拼了命的呜呜呜想要喊叫,&nbp;&nbp;他拼了命的想要挪动椅子靠近大队长。 不知何时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向下流淌，不知何时他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云丰市局的调查还在继续,&nbp;&nbp;两天后一名线人给出了重要情报,&nbp;&nbp;这个车他见过一次，顺藤摸瓜找到了曾经驾驶这辆车的人员。 “他在洗浴中心。” “确定吗？” “确定。” “带上家伙，走。” 没有片刻停留，支队长亲自带人对他实施抓捕，将他抓捕归案后立即开展审讯。 经过长达六个多小时的轮番审讯，得到了最终口供。 局长收到消息通知特警队，武警奔赴龚正他们被关押地方。 当他们抵达时，这里已经人去屋空，通过烟灰缸内的烟头和院子内车轮印记基本断定他们最起码已经离开十个小时以上，十个小时足以让这伙人成功离开这片土地。 “支队长，他们在这。”负责搜查寻找的警员推开房门大声喊道。 支队长带着人急忙跑过去。 可是当他们进屋后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瘦弱的龚正，看着地上已经干枯的血迹支队长眼泪不停在打转。 “快，解开他们，马上叫救护车。”强忍着内心疼痛下达这道命令。 大队长的头套被摘下来，他的手腕上遗留着深深勒痕，他嘴巴上的胶带也因为脸颊变形而脱落。 哗，所有人脱掉帽子，支队长颤颤巍巍举起手向他敬礼。 此时的龚正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他被两名警员架着离开房间送往医院。 刘杰去世这件事传到了衡鲁市公安局，廖克龙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哭成泪人。 “你孩子还小，不行就换个岗位吧。”多年前廖克龙找到刘杰谈话。 刘杰笑嘻嘻的拍下他的肩膀“我命大，更何况现在缉d工作这么多，很多警员都不想进来，我要是在被调走，地下的兄弟们该怎么想？” “可是” “没有可是，既然走到这一行，所有后果我都明白，咱们那批缉d兄弟，换岗位的换岗位，受伤提前退休的退休，牺牲的牺牲，我可不想好好的屁事没有就因为有了孩子就换岗位。” 廖克龙越想这些越是止不住哭泣。 咚咚咚，有人敲响房门，他不停的用手擦拭泪水，可就是擦不干净。 办公室房门缓缓打开，红着眼眶的政委站在那里。 “克龙关于刘杰同志牺牲事情” “政委我想去接他回家。” “好，局长也是这个想法，想让你带他回家。” “我想现在就去。” “好，马上让人给你购买机票。” “谢谢，谢谢。” 廖克龙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房间，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把水拼命的往脸上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