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选秀 这一年,皇帝在太后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开始了选秀,一位身着极不惹眼服饰的秀女低头走在秀女的队伍尾,眼观鼻鼻观心,十分规矩而略带怯懦的模样,她手心里已全是汗。她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颔首,看到了那宠冠六宫的皇贵妃,她立刻恭敬请安:“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皇贵妃懒懒道:“倒是个懂规矩的,抬头让本宫看看。”这位秀女慢慢抬起头,皇贵妃却当众嘲笑她:“这狐媚的脸,说不定将来又是个祸害。叫什么名?”秀女咬唇隐忍不发,轻声道:“小女沈氏月落。”皇贵妃更加猖狂:“名儿也俗,当真配得上这张狐媚的脸!”周围人一阵窃笑,沈月落低头不语,毕竟是刚入宫的秀女,连殿选还没参加,不能一时冲动就此断送一生。至沈月落进殿时,她早已站得双腿麻木,右腿突然一痛,竟跌倒在地,一位衣着典雅的秀女将她扶起:“姐姐小心些,还能走路吗?”沈月落向她温和一笑:“无碍,多谢姐姐关心。”这时,公公宣最后一批秀女进殿,沈月落才知那位秀女名为方沚容,真是人如其名,温婉端庄。沈月落和方沚容进殿,皇帝本已兴致不高,见了方沚容,眼睛竟亮起来,恐怕是合了他的眼缘,称赞道:“如水的容颜,缥缈的气质,朕喜欢,留牌子!”皇帝看向沈月落时并无特别,但太后明显喜欢这样怯懦规矩的孩子,皇帝看太后喜欢,便没多说什么,勉勉强强留了沈月落的牌子。 两位秀女好歹才都留在了宫中。选床位时,二人一间,沈氏和方氏便自然而然地准备同住一间,但刚选好一间朝阳的房间,便有另外一位秀女霸道地坐在了床上:“这间不错,本小姐要了!”沈氏和方氏都是知进退的聪慧之人,没有纠缠,直接换了房间,但不久便听说另外一位秀女因与她为房间发生争执,结果两人都被遣送回家,追悔莫及,沈氏和方氏相视一笑,便任由这事过去了。 第二章 收婢女 一个月平安度过,沈氏和方氏都被封为美人,二人也渐渐有了主子的形态,这时皇帝为沈氏安排了一个宫女,名为茗叶,同时为方氏分配了一名司药,名为无月。分配当日,茗叶盈盈下拜:“奴婢茗叶参见主子。”沈氏坐在高脚凳上嘬着茶水,缓缓道:“起吧,进宫多久了?”茗叶起身回答:“回主子,奴婢十五岁入宫,如今四年了。”沈氏温和笑道:“倒是与本主同岁呢,都会些什么活计?”茗叶恭敬道:“奴婢擅长梳妆、搭配服饰、女红、烹饪、经商、各种杂活,以及引领小宫女、处理宫务。”茗叶说罢,觉得一下子说这么多,显得浮躁,双颊泛红,而沈月落却只笑笑:“倒是坦诚,本主明白了,先去做你的事吧。”茗叶道:“是,主子。”再言方沚容那边,方氏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主子,生性善良单纯,早已和无月手拉手研究起医药来,无月虽觉得身份不妥,但见主子一脸热情,还是没拒绝她。过了一会,沈月落带茗叶来看望方沚容,茗叶和无月交流一番,发现找到了知音,茗叶擅长烹饪,无月擅长制药,二人一起创作了药膳,深得主子青睐。茗叶是普通民家的女儿,因大哥欠了债,自请入宫做事为母亲和大哥分忧,自幼细致体贴,勤奋能干,短短几年做到了御前宫女,因太后喜爱沈氏,皇帝便将茗叶分与了她。再说到司药无月,她本是西域的贡品,擅长巫蛊药毒,但因皇室忌讳巫蛊,便收起宝刀做了普通的司药,她的身份特殊,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而方氏何其聪明,不会叫她成了拖油瓶。 第三章 王府秘闻 再说另一边,长公主沐简之只是个低位分的小长公主,身边只有一位司记名怜真,能帮她分忧,在宫中诸多兄弟姐妹中,只与亲王凌隐关系好,今日她再次去找了凌隐,却听说皇兄要娶妻纳妾了,兄妹之间本无爱恋,但沐简之只觉得有人抢走了哥哥,离开时明显一脸忧郁,怜真看出主子心思,劝道:“主子在亲王心中是不可替代的,他有了王妃,您却还是他最疼爱的皇妹啊。”亲王身边抚琴的司乐,名唤思音,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容貌绝美,气质脱俗,琴艺非凡,她看出了长公主的异样,提醒亲王:“主子,奴婢看长公主似乎不太高兴,您还是去看看她吧。”凌隐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但又能怎么办呢?他只觉得皇妹有些幼稚。当日,凌隐和幼时从虎口救下,从而青梅竹马的琴舒成了亲。幼时,凌隐在林间狩猎时,从虎口救下了琴舒,之后二人的情意蔓延到各个角落,二人时常在一起玩耍,自幼便相许一世,如今,深爱的女子就在身侧,凌隐欣喜万分,然而,本以为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没想到在不久之后,便有一位名为颜盈的女子政治联姻嫁与他,皇室的人,很多时候别无选择,若不联姻,将祸及家国,凌隐看到琴舒默默垂泪,却在看到他时装作若无其事,凌隐的心很痛,但颜盈比琴舒更惨,凌隐日日与琴舒黏在一起,颜盈独守空闺,慢慢地变得如同府中的丫鬟、管家,凌隐不在家时,颜盈连小厮都不如。但为何她的脸上总有笑意?下面便交代这一点:夜深人静,颜盈见夫君房中熄灯,悄悄离开王府,在密林里敲敲树干,接着便有一阵美妙的笛声,又渐渐衰落下去,一位衣衫飘渺恍如谪仙的俊朗男子走出来,轻唤:“妹妹。”颜盈严肃道:“哥,为了向那正妃报杀弟之仇,妹妹已经隐忍很久了,现在王爷虽不宠爱我,但府中事务都由我打理,待我抓住正妃的软肋,必能一雪前耻。”颜溟道:“妹妹辛苦了,我也已布局,相信不日便可大仇得报,你再坚持一阵子。”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第四章 爱人与亲妹的两难 沈月落倾城之姿,却无缘与皇帝相处,无意间翻着御医名册,在看到一个名字时,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是年袖?是我的青梅竹马年袖吗?当年,年袖陪着她看遍人间风景,相许终生,却因要入宫而分开,在那片桃园,她们落下了最后一个吻,便挥泪告别。沈月落唤来茗叶,叫茗叶去请来那位御医年袖。当年袖出现在沈月落面前时,二人相顾无言,却又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一句俗套的问候:“这些年……你还好吗?”沈月落轻轻道:“你我的事,万不可让陛下知道,否则我们必死无疑。”年袖却突然握住沈月落的手:“我是为了你才入宫的,我知道我不能暴露,以免让你被陛下责罚,但在这间屋子里,我希望你眼里只有我。”沈月落含泪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然而,天下总有巧合的事,方沚容请御医年袖来诊平安脉,年袖却无意间发现方沚容手臂上的一块胎记,才知道方沚容正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年袖是沈月落的情人、方沚容的亲兄,沈氏和方氏又是好友,这岂不刚好?但现实很残酷,不是童话,沈氏和方氏因为一件事而暴露了本性,从此年袖的处境便异常尴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沈氏和方氏大动干戈?下章细说。 第五章 “好友”的陷害与反目 那日,方氏送了沈氏一支牡丹发簪,沈氏知道这牡丹只能皇后佩戴,但眼看皇后走来,避之不及,便谎称是地上捡到的,一位小妃子因喜爱此发簪,便称是自己的,不料皇后大怒,认为她不知宫规,命人在她额前刺了牡丹,鲜血淋漓,小妃子当晚便不堪折辱而自尽,沈氏越想越不对,方氏明知牡丹只有皇后能佩戴,却在皇后走来时给她发簪,分明就是故意害自己,方氏不爱伪装,便直截了当地宣战:“明人不说暗话,我当初接近你就是为了除掉你,你倾城之姿,是我方沚容未来的劲敌,这一切是我故意而为,从此我们一刀两断便是,走着瞧吧。”方氏轻轻一笑,挑衅地看沈氏一眼,便离开了。沈氏的心颤抖着,自己以为是一生的好友的人,竟然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看来和她的战争不死不休,她攥紧了拳,既然如此,便来吧!但年袖是方氏的亲兄,又是沈氏的情人,沈月落不愿自己的情人变成争斗的砝码,但已经这般,只能想办法抓住年袖的心,让他为己所用,沈月落脸上已一片湿润,这深宫,当真能将一个人变得无情无义吗?她没有答案。后宫之路走下去,有的越来越近,有的却注定越来越远…… 第六章 王府女人的战争 王府中,正妃琴舒心机颇深,侧妃颜盈被逼到绝境,无奈成为了丫鬟、管家般的存在,但亲王的司乐——思音仍是琴舒的眼中钉,琴舒认为最有效的赶走她的办法便是百般苛待她,于是,一日,思音照常为亲王抚琴,琴舒竟走过去扬手要打她,思音一愣,紧接着闭上眼睛,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脸上,她睁眼,看到亲王攥着琴舒的手。亲王淡淡道:“思音,你先出去吧。”思音离开后,亲王对琴舒道:“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会吃醋,但如今侧妃已如同奴仆,思音也只是为我抚琴的下人,你不能对她动手动脚。”琴舒冷冷道:“下人?我看她未必甘心做下人呢!”凌隐突然抱住了琴舒:“纵然所有的美人都围在我身边,你还是我唯一的心肝宝贝,为了对你专一,我连侧妃都辜负了,又怎会和思音有什么?”却不知思音和颜盈在门外偷听。两位女子走到后院角落商讨对策。颜盈道:“正妃醋劲这么大,连我都败下阵来,屈居人下,你性格柔弱,又只是司乐,一定会遭殃的。”思音冷静道:“我们只做好份内的事,不要缠着王爷便好,若正妃觉得我们没有威胁,多半也不会太为难我们。”两位美人的眉都拧得很紧,心中不安。深夜已至,各自回去休息。 第七章 御医的爱情 沈月落和年袖面对面站着,眼中尽是无奈。两人不知从何说起,一直沉默着,沈月落首先打破沉默:“年袖,她是你的亲妹,血浓于水,我只是外人,自是不及她的。”沈月落欲擒故纵,想引起年袖的同情和感谢,果然,年袖道:“我们是血浓于水,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沈月落抬头看他,双眸如小鹿般湿润,不得不说,此时的她比平日更加娇艳动人,足以使世间任何男子失了分寸。年袖低头,思忖一会,道:“你们二人若要斗,我定不会落井下石,而是会帮忙疏通,月落,我唯有这样了,我真的处境尴尬。”沈月落轻轻道:“我懂,谢谢你。”说罢转身离开。 年袖接着去了妹妹的宫殿,这也正是他与无月第一次见面。他只见一个身姿曼妙、容貌气质极佳的年轻女子,认真地研究着药物,方沚容看到他的样子,也猜出几分,她不想利用无月,但忍不住去想,若是哥哥和无月互相爱慕,对沈月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方沚容希望默默观察着二人,希望二人能不受逼迫地真心相爱。年袖对无月道:“姑娘可是方小主的奴婢?”无月这才发现他,忙道:“奴婢正是方小主的司药无月,您是年御医吧?主子向奴婢提过你,主子自从遇到了你这位亲兄,已经开心得好几天睡不着觉了,奴婢劝不住。”年袖微微笑了:“微臣也是喜不自胜了好久,微臣是御医,无月姑娘是司药,我们志趣相投,不如交个朋友,以后一起多研究医药之术。”无月绽放了笑容:“好的。”方沚容在幕帘后看着这一切,也许二人真的会互有好感,这样自己至少不会有利用奴婢买通亲兄对付敌人的负罪感,方沚容苦笑一声,深宫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第八章 乐师的爱情 再说起宫廷乐师颜溟,他入宫前曾有一位红颜知己,那便是如今宫中的茗叶,但颜溟和茗叶并没有像年袖那样为陪伴爱人而入宫,他们在幼时一面之缘,之后便情根深种,但毕竟不是青梅竹马,在颜溟入宫后,二人几乎没了联系,之后茗叶为了给大哥还债,入宫为宫女,巧合地遇到了幼年情窦初开时的心仪之人——颜溟,二人本以为只是幼年时的一时冲动,却不料在宫中相遇时,二人心中的爱意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此后,颜溟和茗叶便经常见面,毕竟没有不像沈月落那般是宫妃,二人只要不做逾矩之事,便不用避开旁人,慢慢地,二人几乎要相许终生。但缘分岂是如此简单的事?桥畔,颜溟手执玉笛吹奏着柔美的曲子,很快,一阵同样美妙的琵琶音合入了笛音,颜溟很想回头寻找何人抚琴,但奈何琴声太美,让他忍不住继续合奏完此曲。待尾音毕,颜溟向琴声来源处张望,竟不由惊住了。一位双眸剪水、明眸皓齿的优雅女子,正抱着琵琶,一袭素色衣衫,三千青丝绾成一髻,仿佛仙女一般,正朝着颜溟微笑。颜溟只觉呼吸停滞了,直到胸口一痛,才发觉自己半天没有呼吸。自觉失态、又继续沉醉的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喃喃道:“姑娘真是琴艺不凡。”那姑娘也道:“公子的笛音亦是完美。”颜溟道:“姑娘是哪宫的女官?如何称呼?”她道:“奴婢是亲王凌隐的司乐,名唤思音,公子是颜溟乐师吧?宫中宴席总有你,人尽皆知你是大乐师。”颜溟本应因思音的称赞而开心,却并没有,因为他心中满溢着失望,她是亲王的司乐,如此倾国倾城,恐怕早就属于亲王了,颜溟又在想些什么?颜溟神色黯然地离去,只留下一个飘渺的背影,而思音望着那背影,几乎被吸入影中,思音又在想些什么? 第九章 善妒的正妃 王府中,亲王凌隐和正妃嬉笑打闹,侧妃在处理府务,思音抚着琴,却在想着颜溟,不慎弹断了琴弦,凌隐温润如玉,没有责罚思音,反而检查思音的手指有没有受伤,而琴舒看着夫君如此关心思音,妒意直上心头,竟拈起针要刺伤思音的手,凌隐将一只茶盏摔得粉碎,琴舒被震住,手中的针径直落在地上,颜盈急忙收拾地上的碎片,又安抚着凌隐、琴舒和思音,这便是做妾的悲哀,连抚琴的女官都比侧妃地位高。长公主沐简之刚好来王府看皇兄,见到这一幕,怕皇兄尴尬,没露面便返身回去了,并嘱咐怜真:“今日看到的事,不准说出去半个字。”怜真道:“奴婢明白。” 第十章 方沚容与凌王府 再言方沚容想向思音学习琵琶,便留无月看守宫殿,自己前往王府。行至王府门口,颜盈迎上来请安:“妾身给方小主请安。”方沚容道:“免礼,请问思音姑娘可在?”颜盈道:“回小主,思音姑娘正在午睡,不如待妾身问问王爷的意思。”方沚容道:“有劳了。”凌隐闻颜盈言,不忍打扰思音休息,也不想得罪了方沚容,于是亲自迎出来:“请小主到屋里坐坐吧,盈盈,看茶。”颜盈闻王爷叫自己“盈盈”,脸上一片红晕,方沚容察觉到她的异常,露出了悲悯的眼神,如此尽职尽责的妾室,备受屈辱和冷漠对待,仅听到一声“盈盈”便如此满足,实在可怜,而凌隐也察觉到方沚容的异样,心道这真是个细致入微又心地善良的女子,不由对方沚容多了几分好感。 第十一章 错爱 一日,思音与颜溟再次于桥头琴瑟和鸣,凌隐路过,看到这一幕,攥紧了拳,那曲子当真好听,思音和他在一起时从不会这样笑的,莫非自己已对思音动情?想到舒儿、盈盈,甚至容儿,凌隐只觉得自己太花心太荒唐,但此刻内心的嫉妒蔓延到全身,一发不可收拾,他却不知在他偷看颜溟和思音时,他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捕捉着他的情绪,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人不是颜盈又是谁?原来,颜盈与颜溟兄妹的复仇计划中,早已算过思音,若颜溟能抓住思音的心,而不被凌隐夺去,思音便是一个重要的砝码。颜溟对思音的感情里,既包含偶遇时的一见钟情,也包含计划中的虚情假意,但颜盈每日关注着哥哥,却发现他似乎对思音动了真感情,于是她拉住哥哥道:“哥哥,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你若对思音动了真心,就会受制于人,你可有想过,如果思音求你不要伤害亲王和正妃,你该怎么办?”颜溟抿唇,道:“妹妹,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懂的。”颜盈有些急了:“哥哥,你……!”拂袖离去,留颜溟一人呆立着。 第十二章 沐简之的家国情怀 在宫中,长公主沐简之和她的司记怜真每日忙些正事,无心谈情说爱,何况沐简之不愿嫁人,怜真也誓死追随沐简之,不愿嫁人,二人倒是乐得自在,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即使是皇室的人也不例外,因此,太后召见了沐简之。沐简之自然明白太后想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前往。门口的老宫女引沐简之进里屋,太后正半躺在床上,面带笑意:“简之,你这孩子,也不来看哀家,过来坐着。”沐简之道:“儿臣这不是来看您老人家了吗?”过去在太后怀里撒娇。太后轻柔地抚着沐简之的发,轻轻道:“孩子,你什么时候带回个英俊潇洒的驸马来啊?”沐简之知道太后要切入正题了,不知该撒娇混过去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最终,她竟然抽搭起来,带着哭腔道:“孩儿还想把该做的事做好,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谈情说爱,未至天下无忧,多情不敢白首。”太后惊愕地看着她,认为她有家国情怀,实属难得,便放她离去了。 第十三章 二妃的心计 这一日,敬事房的公公通报方沚容今夜侍寝,方氏兴奋异常,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叫人摆好了晚膳,坐在桌前等陛下,然而陛下迟迟未来,她想,也许是陛下国事繁忙,于是坐在桌前继续等,菜冷透了,方氏看着一桌佳肴,没了食欲,便叫人撤了桌,自己继续等,直到无月说该睡了,方氏才明白,他是皇帝,怎么会为自己一个小妃子花时间,于是疲惫地起身,当夜派无月去打听,得知皇帝在沈月落处过了夜,方氏紧紧攥拳,又是你沈月落!然而,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沈氏在侍寝时向陛下揭发方氏的司药无月是个巫蛊术师,方氏入宫时假意和沈氏交好,本想瞒住无月的身份,却苦于两人走得太近,被发觉了,撕破脸当日,方氏便在筹谋着怎么保住无月,办法便是在沈氏的床下塞了一个扎满针的小布人,一旦沈氏揭发,方氏便叫人搜沈氏的房间,倒打一耙。果然,沈氏揭发了无月,陛下命人搜查方氏宫殿,方氏却请求陛下查沈氏的房间,陛下沉着脸,还是答应了方氏的请求,果然从床底搜出布人,沈氏没能告发成功,反而将要被处死。 第十四章 狱中缠绵 她端端坐在牢狱的草垛上,双目无神地目视前方,年袖来看她,她喃喃道:“全完了……全完了……”年袖不忍,道:“我们逃走吧,我会拼死让你逃走。”沈氏却道:“我不能走,我若走了,更是洗不清,倒不如来个了断。”年袖道:“即使你不逃走,也洗不清的,你就这样白白赔在里面,叫那方沚容得逞?”沈月落突然神色一变,拉住年袖的衣角:“在宫里,有身孕的妃子是不会获罪的。”年袖没反应过来,道:“哦,这样……等等!你、你说和我?”年袖讶异地看着沈月落。她轻声道:“一旦我离宫,便满盘皆输,你……愿意吗?”年袖摇头,起身道:“我这样不就是趁人之危了吗?!”正欲走,却被沈氏从背后抱住,他眼中的泪滴在沈氏手臂上,他究竟在隐忍什么,等待什么?一定要让心爱的女子被别人杀死吗?二人于狱中缠绵,多年的悲喜爱恨,化作一室温柔。沈氏因有孕而被放出,无月的身世仍旧被沈氏和茗叶知晓,但碍于方氏的心机,迫于这一次的教训,主仆二人不敢再揭发无月身世,方氏满意地笑了。 第十五章 蒲公英引发的战争 一日,颜盈在夜晚悄悄走进竹林,凌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随她前去竹林,见她用一小碗水小心地浇花,颜盈回去后,凌隐从暗处走出,观察着颜盈浇的花,却一时认不出是什么花,但一定是很漂亮的小花,凌隐想到自己亏欠颜盈很多,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将小花放进一个花盆里,准备献给颜盈,然而一进屋,见琴舒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她道:“大半夜的,你做什么去了?这盆丑花哪来的?”凌隐坦荡道:“这是盈盈种的花,我想给她个惊喜,你不要声张。”而琴舒哪里肯答应,夺过花盆摔碎在地,用脚用力撵向可怜的小花,凌隐心中大怒,但想到自己的确瞒着舒儿,有过错,便隐忍下来,颜盈走来,看着地上的残花,忍着一脸落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颜欢笑:“一盆野花而已,不妨事的。”琴舒轻蔑地冷哼一声,回屋睡觉,凌隐安抚着颜盈:“对不起,我……”颜盈打断他,手指掩住他的唇:“我都明白的,夜深了,王爷去休息吧。”后来,颜盈重新种了花,凌隐也没再多事,小花渐渐成了型,颜盈带凌隐去看,凌隐这才发现这种花长大后就是蒲公英。他对颜盈道:“何故种蒲公英?那么脆弱,风一吹就散了。”颜盈却笑着摇摇头:“蒲公英的脆弱恰恰是能帮助别人的,对它许个愿,叫它飞到天上,带去我们的心愿,它自己却牺牲了,这难道不是它的美丽之处吗?”凌隐点点头,又道:“对着星星许愿不是常理吗?”颜盈苦笑道:“我只是侧室,命小福薄,星星哪里顾得上我这样的人的愿望呢?不如用蒲公英来许愿,或许还能有用些。”凌隐鼻子一酸,突然就抱住了颜盈,二人的呼吸声很清晰,风儿一吹,蒲公英飞散在二人身边,更显美好。然而美好总在短短的一瞬,琴舒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边,凌隐毕竟还是在意琴舒多些,立刻放开颜盈去琴舒身边,琴舒却推开凌隐扇了颜盈一个结实的耳光,又把所有蒲公英打烂,颜盈含泪跑走,琴舒还在背后大骂着:“贱妇!你就是个贱妇!”凌隐揪住琴舒的衣领,琴舒道:“你要为她打我吗?!”凌隐的愤怒化为深深的无奈,他的心一直只在琴舒身上,若非家国危难被迫联姻,绝不会有侧室的,但颜盈已经是侧室,凌隐生性善良,又怎会让颜盈受委屈?想不到为了保全两个女人,反而叫两个女人都伤心,他只觉自己作为男人真的很失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眼角积蓄了泪水,不愿被琴舒看到,转身离开,琴舒也明白,夫君只是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脆弱,于是没有追过去,却也是泪如雨下,夜色下,哭泣的三个人,无限悲哀…… 第十六章 茗叶的劝说 次日,皇帝设宴,宫中有头有脸的人都要参加,散席时,宫女茗叶叫住了凌隐:“王爷,奴婢有话想同您讲,可否借一步说话?”凌隐点头,随茗叶前往御花园。茗叶神色凝重道:“王爷,茗叶是奴婢,有些话不该说,但颜盈妹妹自小与我一起长大,昨日据说正妃娘娘吃醋毁了颜盈妹妹的小花,颜盈妹妹十分难过,却隐忍不发,我为了我和她的情谊斗胆劝王爷,不要让颜盈妹妹再受委屈了好吗?”凌隐十分惭愧,点头应是,内心却在想,正妃手段那么高,纵然自己每次都护着颜盈,也不一定保得住她,何况凌隐不在府时,颜盈的地位连小厮都不如,凌隐也顾不上她,究竟该怎么办?凌隐心道:颜盈,我凌隐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补偿你。 第十七章 乌烟瘴气的宴席 这一日,沈月落晋升婕妤,邀众人来宴席,茗叶何等巧手,做了一大桌佳肴,有些菜色连御膳房都没有,众人吃得很满足,方沚容作为沈月落的仇敌,竟也受邀,目的便是借机羞辱她,茗叶早已被授意,将一大碗滚烫的好逑汤泼在方沚容的裙子上,方沚容尖叫着站起来,又碰翻了兰雪茶,搞得宴席乌烟瘴气,茗叶则优雅地笑笑:“方小主,奴婢做菜太久,手都拿不稳东西了。”众人皆看茗叶辛苦,也喜欢茗叶的菜,自然没有帮方沚容说话,方沚容也识趣,不再计较,但脸色难看至极,宴席结束后,方沚容带无月回宫,宫中,花瓶被摔得满地都是,方沚容一脸怒气,道:“那贱人不就是有了身孕才被封为婕妤吗?才侍寝几次,就在牢狱中有了孕,这哪里是龙种,分明就是野种!”茗叶小心翼翼道:“主子慎言,当心隔墙有耳。”方沚容却无奈道:“咱们这连鸟都没有,别说人了。”二人无话可说,休息去了。 第十八章 方沚容入冷宫 不久,听说沈月落小产,方沚容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但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咬自己,至大殿,方氏站在该站的位置,看着泫然若泣的沈氏,心中说不出的痛快。然而,沈氏向皇帝跪下,哭道:“是方氏用堕胎药害死了嫔妾的孩儿!”方氏一派镇定道:“堕胎药?内务府从不收这些东西进宫的。”沈氏却怒道:“堕胎药自是没有,但原料都写在这里,这不就是你的字迹吗?”方氏接过信,上面写着大红花、鳖鱼粉等等,确实是堕胎药的原料,字迹也是自己的,但方氏知自己并未写过这些东西,面对凭空捏造的证据,只觉气血上涌。沈氏却跪地对皇帝道:“若是不能还小皇子一个公道,嫔妾就不起来!”沈氏的步步紧逼让方氏极其恼火,而这时帝王道:“方氏,枉朕宠爱你,竟为一己私利,试图害人一尸两命,即日起打入冷宫!”方氏已几乎昏迷,却猛地扑向沈氏,沈氏刚刚小产,无力反抗,被狠狠推倒在地,身上多处流血,方氏被押入冷宫。方氏若永远不能踏出冷宫,故事自然是无法继续的,方氏使了如何高明的手段踏出冷宫?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章 冷宫生活 冷宫内,方沚容默默垂着泪,看着天空不说话,无月手忙脚乱地擦着桌子,安慰道:“奴婢看这儿挺好,比外头清净。”方氏很有手段,想踏出冷宫并不难,但她不愿再面对那些讨厌的人,她的心已冷透了。无月道:“小主倾城之姿,又心机颇深,奴婢知道你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无月想告诉您的是,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假使真的有人想害你,你躲在这里也没有用。”就在方氏抬头欲对无月说话时,不速之客便上门了,沈氏带着茗叶趾高气扬地走来,一边讽刺道:“冷宫弃妇,这里的日子可舒服?”方氏冷笑道:“你无非想将我迫害死于冷宫,可惜我没那么软弱,我不仅不会死,还会踏出这里,换你进来。”沈氏抬手一巴掌,又示意茗叶也去教训无月,屋子里巴掌声此起彼伏,很快方氏和无月脸上斑驳红肿,方氏却笑了:“你会付出代价。”这种气势让沈氏有些畏缩,回过神来,骂道:“贱妇,我以后每日来赏你们三十巴掌,你们意下如何?”沈氏狂笑着离开了,方氏看着无月脸上的伤,十分心疼,不顾自己的伤痛,为无月上药,无月却道:“奴婢可是司药,这种普通的伤药怎比得过奴婢的?”拿出一瓶药,给方氏涂上,方氏脸上的炽热感很快消失了,她赞叹道:“有你真是我的福气。”二人嬉闹着,仿佛并未身处冷宫,因为她们知道,在后宫生存下去,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十章 长公主的救援 冷宫外,年袖质问沈氏:“你怎可做得这么绝?她是我的亲妹妹!你眼里完全没有我了吗?”沈氏垂首道:“年袖,对不起,但我别无选择,不陷害她,我就过不好。你若不愿夹在中间,便辞去御医一职,回宫外去吧。”年袖一把抱住她:“月落,我是为你入宫,怎能离开?”不料这一幕被长公主沐简之看到,她思忖一会,新下便有了计较,方氏素日与她关系不错,今日方氏被陷害,她想要救人,于是拍着手走出来:“真是一场好戏啊。”沈氏和年袖吓了一跳,不知该说什么,沐简之却淡淡道:“我不需要将二位的私情说出,也不必将沈氏陷害方氏的过程告诉陛下,我只需要沈氏你告诉陛下,你的孩子是意外没的,和方氏无关,至于那些信,是不知哪个宫人伪造的,你听信谗言,以为是方氏所写,我便饶了你们。”显然,这个办法很奏效,方氏尚未想到踏出冷宫的办法,长公主便已将她救出,从此,方氏和长公主结盟。宫中若无势力,便孤木难支,方氏虽与沐简之结盟,但沈氏也不会坐以待毙,从此后宫的形势将越发复杂,在爱恨交加的环境里,有的人成了佛,有的人成了魔,当时间倒流、四季逆转、桑田变回沧海,想握紧梦中的桃枝,却如此无力,眼看它被碾碎,但已身处深宫,没有退路,必须咬牙走下去。 第二十一章 添堵 方沚容踏出冷宫,有种重生的感觉,我方沚容回来了!她心想,该去看看宫中的人了。她知道哥哥和那沈氏定黏在一起,便去看看哥哥,顺便给沈氏添些堵,于是笑吟吟地前往沈氏寝宫。沈氏看向她便面露凶光,年袖则是不自在地垂着头。方氏笑道:“这里真是热闹,又是哥哥又是姐姐,叫妹妹好生激动。”突然冷哼:“长公主已告知我你们的事,我与长公主都是说话算话的人,不会揭发你们,但你们得记着,你们欠我们一个人情。”看向年袖:“哥哥,妹妹对你好失望,果真情人胜过亲妹。”沈氏早已脸色煞白,年袖则是一脸心疼,心疼情人,更心疼妹妹,自己夹在二人中间,步履维艰,但他不能离宫。三人各自心怀鬼胎地散去。 第二十二章 正妃逐渐失宠 再言王府内,琴舒熬夜为凌隐做了一个精致的香袋,凌隐仔细地观察着,香袋绣纹美丽,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凌隐回应琴舒一个绵长的吻。王府内人尽皆知正妃和亲王关系好,但论人还是侧妃好,方沚容也觉得颜盈温婉贤淑,却身为下贱,便常来看望颜盈,方氏心直,不回避琴舒,令琴舒很恼怒。琴舒送凌隐香袋的第二天,方氏再次来找颜盈,凌隐竟将琴舒的香袋送与了方氏,原本只是因一点点好感和感激而为之,琴舒却看了个满眼,硬是认为凌隐对方氏有情意,琴舒夺过香袋用剪子剪碎,掷到地上,怒道:“什么小主?狐媚勾引有妇之夫!还有你,以后别再想我送你东西了!”方氏站在原地,劝道:“王爷,快去哄哄正妃吧。”凌隐见方氏隐忍,和琴舒天差地别,竟对方氏的好感大幅提升,冷冷道:“不用理她,过会就好了,盈盈,给方氏上茶。”颜盈有些犹豫:“王爷,这……”方氏道:“嫔妾就不添乱了,先行告退。”匆匆离开。颜盈和思音又哄了琴舒好一会,琴舒方消停,而凌隐对琴舒已是越发厌恶。 第二十三章 斗嘴 颜盈突然病了,咳嗽得厉害,府中的老嬷嬷为她熬药,颜盈不舒服,不想喝,便恭敬道:“多谢嬷嬷,先放着吧。”那嬷嬷一下冷了脸,道:“你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平日里做些杂活,又不受王爷宠爱,偏偏架子这么大。”思音推门而入:“您老人家真不省事,莫说侧妃,连我一个素日里为王爷抚琴的司乐都比您位高权重,侧妃娘娘尽心尽力地做事,偶尔病了,您不说悉心照料她,报答她平日帮你们做事,反而来责难她,真该撵了出去,您老人家放心,待王爷回府,我会好好告诉他。”老嬷嬷吓得变了脸色:“思音姑娘饶命,可千万不能叫王爷知道啊。”思音不耐道:“那你还不出去?!”老嬷嬷点头哈腰道:“是,是……”思音亲自喂颜盈喝药,颜盈眼中闪着泪光,道:“思音姑娘何必伺候我一个不受宠的妾室?”思音道:“侧妃娘娘不要气馁,你秀外慧中,王爷迟早会看到你的好的。” 第二十四章 身份的悲剧 次日,茗叶得知颜盈重病,前来府上看望生病的颜盈,茗叶和颜盈都是伺候人的,本就同病相怜,关系比别人好,茗叶见面色苍白的颜盈,泪水竟夺眶而出,两人手握着手谈心。琴舒从门口经过,看到茗叶一心看颜盈,不和自己打招呼,有些不高兴,于是推门而入,嘲讽道:“真是姐妹情深,可惜都身为下贱,上不得高台盘。”茗叶不恼,只道:“正妃娘娘,奴婢虽是宫女,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宫女,连宫里的贵人们都要给奴婢几分薄面,不知正妃娘娘是否觉得自己身为王妃比得过宫妃呢?”琴舒怒极:“你!”但碍于茗叶的气势和威严,没敢继续说下去。颜盈虚弱道:“舒儿姐姐、茗叶姑姑,你们莫为我吵,不然我死了不安心。”说着又剧烈咳嗽。茗叶忙帮颜盈顺气:“侧妃娘娘莫说话了,好好歇着吧。”琴舒自觉无趣,赌气走了。这时,茗叶和颜盈听到外面有吵嚷声。一个老嬷嬷道:“你不过是个给王爷抚琴的艺妓,也敢对我不敬!”思音隐忍着怒气道:“您老人家怎的分不清女官和艺妓?奴婢是司乐,是女官,并不是艺妓,何况连侧妃娘娘都要给奴婢几分薄面,你一个老嬷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薄面……又是薄面,无论什么人,身处什么地方,无非都是想混出面子,宫里府里都是一样。 第二十五章 天宠 这一日,皇帝去了沈月落的寝宫,沈氏没有准备,素面朝天的在做女红,皇帝见了不施粉黛自然为美的沈氏,更加怜爱。捏捏沈氏的小鼻子:“爱妃不施粉黛都如此娇艳,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朕何其有幸。”沈氏忙亲自为皇帝沏了一杯茶,恭敬道:“嫔妾失礼了。”皇帝豪放一笑道:“爱妃不必如此拘束。”二人谈论诗词,十分甜蜜,到了就寝时间,今日本是方氏侍寝,沈氏故作犹豫,皇帝却宠溺道:“这后宫是朕的后宫,朕要留在你这里,没人能忤逆朕。”一夜温柔不言。方氏那边自然翻了天,无月拦不住方氏,方氏哭了一夜,早上两眼肿得如同核桃,但方氏却轻松了许多,仿佛哭干了一生的眼泪,她坐在镜前,认真地看着自己,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哭泣,从此,再也不会哭泣。沈氏,我方沚容一定要将你踩在脚下! 第二十六章 生辰刺杀风波 今日是陛下生辰,大殿之上,歌舞升平,桌上的玉盘珍馐令人食指大动。众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思考着如何展示自己。皇帝近日国事繁忙,显得有些憔悴,方沚容看向他,心中微微难受,这种场合下也只得喝口清酒掩饰思绪。而这一幕被沈月落看到,沈月落袖中拳攥紧,心道:我定要让陛下彻底忘记那方沚容!皇后和皇贵妃坐在陛下两侧,这皇贵妃虽位分不及皇后,但她宠冠六宫,深得圣心,比皇后还出风头。凌隐和沐简之以及其他皇族人坐在离陛下较近的位置。其余人分散在离陛下较远的位置上。宴席开始,皇后和皇贵妃做足了和谐友善的戏码,相互敬酒,二人又敬陛下酒,陛下虽觉无趣,还是将酒一饮而尽。他干杯的样子十分豪迈,引得不少妃子脸红心跳。 突然,舞池里的一个舞女突然拔剑刺向皇帝,皇帝身手了得,轻松避开,拔出御剑和女刺客缠斗,众人惊慌失措,大殿内乱作一团。亲王凌隐面不改色地拔剑助陛下,那舞女是个忠诚的死士,眼看刺杀难以成功,故意卖个破绽,凌隐的剑穿胸而过,她口中吐着血沫,死死瞪着凌隐,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凌隐,想不到你出卖了我……”不得瞑目地死去。凌隐心中大怒,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是人们普遍相信的,这女子临死的话语多半会引起陛下对凌隐的怀疑,就算日后查清,陛下也会埋下心结,凌隐将不能再作为陛下的左右手,这女刺客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刺杀未果拉凌隐做垫背,也或许她根本就是为了挑拨凌隐和陛下而来。凌隐脑中凌乱,然而此时陛下正冷冷地看着他,那种眼神让凌隐都有些心里发毛。凌隐一甩下摆跪地:“陛下,臣弟并不曾与那女刺客有任何瓜葛,望陛下明察。”陛下看着他,凌隐素日忠诚正直,跟在自己身边忙于国事,凭其对国事的了解程度,完全可以用安全的方式篡位,或许应该相信他。于是他扶起凌隐:“皇弟,朕可没有不相信你。” 茗叶看向女刺客的尸体,作为下人,就没有控制自己生死的机会吗?女刺客武功和舞艺都那么强,却因身份而只能作为死士白白牺牲。她的今天会不会就是我的明天?茗叶感到周身很冷,但别无选择,这就是深宫,吃人不吐骨头,茗叶在宫中有势力,因此并非孤立无援,若有一天她落难,应当有人会出面维护她吧…… 皇帝的生辰宴在混乱中结束了,人们还心有余悸,若那刺客不慎伤了人,恐怕现在已不在世的就是自己呢,人们这样想着,神情惊恐。皇帝在位多年,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命祭司做法收惊后,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宴席。 第二十七章 永无安宁的王府 回府后,方才在大殿不敢当着陛下的面安慰亲王的三女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抚慰凌隐。琴舒为凌隐拍背:“夫君,你的忠心陛下都懂,今日之事不会带来什么影响的。”颜盈为凌隐泡了一杯茶:“王爷,喝口茶吧,这茶有安神作用。”思音抱来琵琶:“主子,奴婢为您弹上一曲吧。”凌隐本心情烦闷,见状知不该拂了三人美意,于是勉强挤出笑容:“本王无事,你们不必担心,皇兄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里面的事,他心里一定一清二楚。” 四人用了晚膳,正欲各自休息,却见沐简之和方沚容携手前来,二人关系不错,再加上一个是凌隐的皇妹,一个是心仪凌隐的妃子,便不约而同地一起来看望凌隐。颜盈和二人关系也不错,沐简之、方沚容、颜盈三人愉快地谈天,一起安慰凌隐,气氛一派和睦,但言之尚早,毕竟琴舒与她们一向敌对,思音心善,不忍看琴舒一人对三人,于是打算帮腔琴舒。琴舒嘲讽道:“方小主,你堂堂宫妃,怎能总随意来王府?不怕陛下误会和怪罪吗?恐怕你本就存着这个心思吧?”方沚容被戳中痛处,脸上滚烫,支支吾吾道:“正妃娘娘不要误会嫔妾,嫔妾与亲王只是挚友。”琴舒笑笑,不置可否,对沐简之和颜盈道:“二位心中如何评判,我无从得知,我只提醒你们,要看清所谓朋友的真面目。”冷哼一声,拂袖离开。而沐简之、方沚容、颜盈三人等琴舒离开后,在一起愉快地聊天,仿佛她从没来过,也什么都没说。思音本是想帮琴舒,但听了琴舒的话,实在没法帮,也悄悄退去了。可叹琴舒的世界只剩下了凌隐,再难有其他人。 夜晚,凌隐拿出一碟银露糕给琴舒:“爱吃吗?”琴舒脸红红的:“嗯。”忽而叹息一声:“夫君,你不要让府中人看到你给我好吃的,不然他们嫌我太娇贵,我的地位连侧妃都不如了。”凌隐宠溺道:“好,我悄悄给你便是。”琴舒故作善良状:“盈盈妹妹在府中忙里忙外,做着丫鬟、管家的事,夫君该奖励她。”凌隐笑道:“奖励?那么我便奖励她顶替你正妃的位置吧。”琴舒嘴一嘟,追得凌隐满屋跑。在琴舒眼中,满满的只有凌隐一个人,也难怪她人缘和脾气都不好,这也正是一种代价。也许,世上所有的事都有一定的代价,没人能轻松获得一切。 第二十八章 心机与结盟 皇帝生辰遇刺之事发生后,宫中人心惶惶,因为宫中人关系混乱,很容易被人抓住机会陷害,皇帝下令彻查此事,最终查到了刘妃的头上,原来,刘妃的兄长希望和刘妃里应外合,谋权篡位,证据确凿。刘妃双目含泪:“求陛下饶过臣妾的兄长,臣妾愿受千刀万剐之刑,只求换来兄长性命,望陛下看在与臣妾多年的情分上,成全臣妾!”她重重叩首。沈月落不忍见刘妃这般,但碍于自己位份不高,若强行出头,恐怕适得其反,于是偷偷看一眼皇后,怎料得皇后正巧也对上了沈月落的目光,皇后面上浮起一丝诧异。皇后和皇贵妃对峙多年,皇贵妃心狠手辣,俘获了陛下的心,几年来一直势压皇后,皇后为人宽厚善良,却被皇贵妃骑在头上。沈月落在殿选时被皇贵妃嘲弄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于是她暗自决定日后多多辅佐皇后。皇后知沈月落之意,她自己本也想劝劝皇帝,于是开口道:“陛下,刘妃入宫多年,屡立功劳,兄妹之情难以埋没,她助亲兄做错了事,不至于要她的命,其兄虽谋反,但若陛下饶恕他,或许更能拉拢人心,相信刘妃的兄长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会在日后更尽心地为陛下出力,陛下看如何?”皇帝微微皱眉,似在沉思。而这时皇贵妃冷冷道:“皇后姐姐此言差矣,那意图篡权者狼子野心,若饶恕,势必会得寸进尺,他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又怎会意图杀死陛下这样好的皇帝?今日饶了他,日后便会有更多人,不杀鸡儆猴,便要给更多人机会了,至于刘妃,或许罪不至死,但至少要打入冷宫。皇后姐姐,臣妾说的可在理?”皇后的笑容僵在脸上,低下头去。沈月落的心也沉了下去,终究还是保不住人。方沚容见皇贵妃句句锋利,心生佩服,日后便想着要替皇贵妃卖命。皇帝铁青着脸:“那么朕便将刘妃之兄流放,刘妃即日打入冷宫!”陛下头也不回地离开。此事一出,沈月落便和皇后结盟,而方沚容则站在了皇贵妃一边,日后的故事还长呢…… 第二十九章 养猫被发现 再言茗叶、无月、思音、怜真偷偷养了只小猫,宫女、女官私养动物是会被鞭打致死的,然而四人由于太爱猫,拼死养猫,尽力掩饰,不料这一日,小猫跑到了慈宁宫,抓伤了太后,太后震怒,查出四人养猫,当即要杖毙四人,这时凌隐在门外恰好听到此事,于是推门而入,对太后言:“母后,这猫是儿臣要养的,只是这几日国事繁忙,无暇照料小猫,只得先请四位姑娘代为照看,她们本不愿意的,是儿臣威胁逼迫了她们。”凌隐是正直的人,从不曾威胁谁,但今日,他面不改色地自污来救人,令四位奴婢心生敬仰。茗叶最为七窍玲珑心,对太后道:“太后娘娘,请您再与这小猫相处一阵子,若还是不喜欢,奴婢自愿被杖毙。”太后十分惊诧,想不到小小宫女有如此胆识,当即对茗叶另眼相看,于是笑道:“如此,哀家便信你。”然而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因嫉妒四位姑娘的美貌,添油加醋道:“太后娘娘,老奴听说这猫前几日抓伤了方沚容小主,今日又抓伤了您,日后不知还会伤了谁呢。”这时方沚容推门而入:“这倒是不必担心。”众人看向她,她微微一笑:“那原都是误会,嫔妾是看到猫吓了一跳,不慎打碎了花瓶,手背上的伤是花瓶碎片划破的,不是被猫抓的,若这猫不乖,又怎能藏这么久?太后娘娘,这猫怕生,因此在慌乱中伤了您,但并非恶畜,也许茗叶姑娘说得对,您当再与小猫相处一阵子。”小猫仿佛有灵性,钻入太后怀中撒娇,太后越看越喜欢,开启了宫中养猫的先例:“哀家喜欢这小家伙,若有人问,便说是哀家要养的。”几人如释重负,退出屋子。茗叶疑惑地问方沚容:“小主为何帮奴婢?”毕竟,沈月落和方沚容一向不合,而茗叶正是沈月落的宫女。方沚容只笑笑:“无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你们四个人,还包括我的司药无月,没必要单单把你扔进去。”方沚容转身离开,留茗叶愣在原地。 第三十章 欺压下人的沈小主 盛夏已至,每个宫都要靠内务府发放的冰例来保持凉爽,沈月落想让方沚容不舒服,于是命茗叶去超领方沚容的冰例,茗叶自从上次养猫事件后,对方沚容的敌意大减,见主子要求欺侮方沚容,一时有些犹豫,道:“主子,若她热出病来,恐怕难免查到我们头上,不如主子还是忍住怒气吧。”沈月落一拍桌子,大喝:“茗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奴婢,给我拿来马鞭!”茗叶身子一颤,乖乖拿来马鞭,等待鞭挞。沈月落高举鞭子,重重地落在茗叶单薄的身躯上,茗叶咬唇不做声,身上早已伤痕累累,衣服渗出血。这时,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何人如此嚣张?”沈月落停下鞭子看去,是长公主沐简之。沈月落平静道:“是长公主娘娘啊,嫔妾正在教训不懂规矩的奴婢,叫长公主看了笑话。不知您何事?”沐简之轻轻一笑:“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方才我的司记怜真呈报,沈小主因奴婢不做坏事而欺辱奴婢,可有此事?”沈月落心中一惊,难道方才隔墙有耳,自己的行径已被察觉?她扯出一抹笑:“长公主,嫔妾哪有如此,定是您的司记听岔了。”沐简之冷笑道:“哦?那么,如若不是,沈小主是为何教训宫女?”沈月落一时不知如何应付,沐简之也不追问,突然朗声大笑:“沈小主不必紧张,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我只是看茗叶素日尽职尽责,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要对她太狠心才好。”沈月落低头道:“您说的是。”沐简之离开后,沈月落还沉浸在恐惧中,看向茗叶,皱皱眉道:“你去我房中取药膏来涂。”茗叶轻声道:“奴婢连累了主子,主子息怒。”沈月落没料到茗叶会这样说,一时十分羞愧,没说什么,径直出门了。 第三十一章 惨死的小宫女 御花园是宫中人最常去的地方,也是是非最多的地方,沈月落平日不爱来这是非之地,但今日自己的寝宫更让人压抑,她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夏日的御花园,有别样的韵味,虽然天气很热,沈月落的心却变得平静,她找了一个凉亭,品起茶来。这时,素日不常来往但关系还不错的琴舒走到了这里,向沈月落请安:“妾身参见沈小主。”沈月落看着眼前这位容貌气质佳的女子,想起她在王府的地位,心生一计,于是轻启朱唇:“正妃姐姐,坐下一起喝茶吧。”琴舒自然也明白沈月落和方沚容的矛盾之深,同时知道方沚容和夫君纠缠不清,若要除掉方沚容,对双方都是好事,于是开门见山道:“沈小主与妾身的想法完全一样呢。”沈月落并不吃惊,而是笑吟吟道:“哦?”琴舒继续道:“夹竹桃研磨成的胭脂送给方小主,定会很好,如此,沈小主可信妾身?”夹竹桃剧毒,涂在脸上会致命。两人隐晦地表露了想法后,确认了对方沚容的敌对关系,于是二人细细密谋着,这时,草丛中发出了声音,二人警惕道:“谁?!”草丛中人是一位小宫女,此事若被她说出去,恐怕很难办,于是琴舒阴森道:“你怎么能出现在这儿呢?真的是看够了人间的景,想去地府转转呢。”琴舒拔出一把刀走近小宫女,小宫女欲逃跑,却被沈月落绊倒在地,二人杀死了小宫女,抛尸池中。这就是后宫,血淋淋的深宫! 第三十二章 正直的长公主 沈月落和琴舒一心要除掉方沚容,但二人的动静似乎太大,很快宫中传开了这件事,虽无凭据,但二人也颇感不安。一日,沐简之找到二人,表露了怀疑之心,并威胁道:“这几日我已顺着宫中流言查下去,获得了二位的罪证。方小主和我关系很好,若要伤害她,先要过了我这关,况且,若正妃你想害人,先要想想我皇兄会怎么对你,为了嫉妒之心,丢掉了夫君的爱和信任,这桩买卖恐怕划不来。府中的侧妃温柔贤淑、任劳任怨,若我一吹风,让她顶替你的位置,只怕很容易呢。”沐简之莞尔一笑,琴舒惊得满身冷汗,看向身旁沈月落。沈月落虽没有如琴舒一般的麻烦事,但事情一旦闹出,琴舒是王府的人,夫君很爱她,她至少不会送命,而自己若被揭穿,恐怕会被陛下赐死的吧……沈月落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最终妥协道:“长公主请饶恕我们,我们会抄写佛经来赎罪。”沐简之笑道:“我沐简之也并非想让他人不好过的人,只是你们若要被饶恕,必须保证不去害方小主,否则,我一定会把罪证交给陛下——我最喜欢的皇兄。”二人连连应是,双腿打颤地离去。 第三十三章 诀别 一日,亲王凌隐突然接到皇帝的重任,要带兵讨伐蛮夷,而面对蛮夷大军,陛下竟然只派遣三千士兵,这无疑是让凌隐去送死。原来,由于凌隐忠心卫国,受到不少狼子野心之人的嫉妒,那些人联名启奏,告知陛下凌隐私养了不少兵马,蠢蠢欲动,试图谋反,凌隐虽严词反抗,众人也并无证据,但陛下对凌隐还是埋下了心结。深夜,人们都睡了,皇帝却辗转难眠,凌隐是他的左右手,若有一日他真的带兵谋反,皇帝该如何是好?第二日,陛下便派凌隐去送死,想要除掉这个可能和他分庭抗礼的王爷。凌隐惨然一笑,爽快接受任务。凌隐最不怕的就是死,但他放不下的是那些曾带给他感动的女子——琴舒、颜盈、思音、方沚容。 回到府中,琴舒和颜盈哭喊着扑过来,凌隐捏得骨节发白的双手无奈地松开,抱住了她们,他看到思音流着泪为他弹奏着离别曲。他无声地走到御花园,看着这熟悉的也再难欣赏的景致,开始小酌着自己下棋。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凌隐抬头,望到了那错误的缘分——方沚容。他苦笑一声:“容儿,我想为你画一幅画像,带在身边,你可愿意?”天下起小雨,二人躲在亭中,一个专注地作画,一个静坐着落泪。凌隐为方沚容画好了像,方沚容正欲接过画,却见凌隐揭开上面一层纸,下面的竟是他自己的画像。他注视着方沚容:“容儿,我做了两幅画,你的这幅我带在身上,我的这幅便留给你,留个念想。”方沚容隐忍的泪水喷涌而出,抱着凌隐嚎啕大哭。凌隐轻轻拍着她的背:“皇帝虽不仁不义,却对你很好,忘了我,留在他身边,这是你的出路。”方沚容用力摇头:“我要去找陛下求情!”凌隐一把拉住她:“这是何苦?”方沚容哭道:“我知道我去了也没有用,既然我如此无用,不如不苟活于世,待你离世,我也跟你去阴曹地府。”凌隐怕方沚容做傻事,强颜欢笑道:“你不知我的本事有多大,区区蛮夷能奈我何?”方沚容望着眼前将生死轻描淡写,只为心爱的人开心的男子,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凌隐出征之日,皇帝偏要做足仁义的戏码,带着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子一起为凌隐送行。凌隐坐在高头大马上,目光深邃而坚毅,出宫门时,他回头望望,人们只道他舍不得宫中的莺歌燕舞,却不知他在看着他爱的人们…… 第三十四章 乐师复仇 蛮夷之地,兵马冲撞,兵器撕裂皮肉的声音令人心惊,凌隐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戟,杀敌无数,但毕竟兵马过少,很快便孤军奋战,被重伤俘虏。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污浊的刑室,墙壁上沾满未干的血,各式刑具让人触目惊心。凌隐却冷冷地似不畏惧,这时,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哈哈大笑着走来,玩弄着手中的刑具。凌隐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那男子拿起一只火钳,直直地烙在凌隐胸口,凌隐紧咬薄唇,没有吭一声。男子却更加兴奋,笑道:“堂堂一国亲王,遭遇此难,真是可叹。”男子突然离凌隐很近道:“像你这样的人,不配痛快地死,我要好好折磨你,试试这些刑具!”无尽的黑夜,无边的痛苦,无助的思念……第二日,凌隐已血肉模糊,他开始产生了幻觉,看到往昔的一幕幕,唇边竟扬起一丝笑容,男子见他如此,毕竟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心知已复仇一番,便暂且放了他,日后继续不断地□□他。凌隐却不知,这男子正是颜溟,为了复仇而谋划□□他,以报杀弟之仇。原来,颜溟在宫中传言凌隐欲谋反,联名启奏凌隐,让陛下派他去送死,知凌隐将出征,跑死无数快马率先来到蛮夷,编好故事令蛮夷之人相信他,戴着面具折辱凌隐。 但颜溟自然不会愿意让凌隐死,因为他的仇还要继续报,于是,在他编好的故事里,自然有凌隐该被放回的内容,蛮夷之人脑袋愚钝,三言两语便被骗过,颜溟先回宫,待凌隐勉力撑着回宫后,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晃过了众人。甚至连颜盈都不知哥哥做了这么恶毒的事。皇帝见凌隐身负重伤,心中难以抑制地疼惜,慢慢也放弃了除掉他的想法,一切似乎没有改变。 凌隐回府之日,琴舒、颜盈、思音轮流照顾他,养伤期间,方沚容和沐简之也结伴来过,女人们身上的香气盖住了浓浓的血腥气,让屋子焕然一新。一个月后,凌隐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琴舒扶着他在院子里散步,凌隐侧目看琴舒,她的脸略显憔悴,想必是多日看护,十分劳累,于是凌隐轻轻拉住她的手:“舒儿,我自己可以走。”琴舒反握住他的手,摇摇头:“你一个人走,我怎么放心?”凌隐不再言语,与琴舒携手而行。 当河水倒流、四季逆转、桑田变回沧海,尘世的浮华散去,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想用力护住梦中的桃枝不被碾碎,却无力。身处深宫的人们看不到宫墙外幸福的人们,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却不肯分给深宫一丝一毫的光明,这是他们的宿命…… 第三十五章 关系的微妙变化 凌隐和颜溟面对面站立着,气氛压抑,是何原因让这两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怒目相对?自然是为了思音。凌隐冷冷道:“离她远点。”颜溟冷笑道:“若是不呢?”凌隐拔剑在颜溟颈上划出一道血痕,颜溟却面不改色:“王爷当真狠得下心,只怕思音不喜欢你这般呢。”一句话说到了凌隐的痛处,他面色铁青,突然嗤笑一声:“你一个小小乐师,恐怕没资格和我争吧?”颜溟道:“在我心里,只有愿不愿意、值不值得,没有有无资格的说法,王爷若要斗,微臣奉陪到底。”如同一团飘渺的云雾,白袍翻滚,绝尘而去。凌隐一拳打碎了桌子,骨节渗出鲜血,却眉头也不皱一下,只喃喃道:“思音……” 一日,凌隐、思音和颜氏兄妹因公出宫,这四人关系何等复杂,因而十分尴尬。突然,一个看似朴实的老者对凌隐和颜溟道:“两位公子来老朽的摊位看看吧,我孙女还嗷嗷待哺,两位行行好,买点玩意吧。”二人虽不合,但不约而同地选择帮助老者,然而,思音和颜盈瞬间被一身手矫健的中年男子掳走,凌隐和颜溟回头看时,早已没了影。 原来,思音和颜盈都有几分姿色,那男子将她们卖入了青楼,二人惊恐万分,思音取出匕首偷袭男子,却被男子重伤,颜盈欲自尽,反被男子鞭打教训。男子道:“好好接客,老子保你们好吃好喝、穿金戴银,否则,休怪老子不客气!”思音和颜盈奄奄一息,没了反抗的力气,原本心存芥蒂的二人此时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二人相互鼓励,才没有昏过去。这时,一个脑满肠肥的猥琐男子走入房中,嘿嘿笑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门被踹开,凌隐和颜溟破门而入,吓得那男子尿了裤子,屁滚尿流地逃跑。凌隐和颜溟虽不合,在重要的人有危险时,还是联手努力,二人相互产生了些许好感,不再不共戴天,这让思音和颜盈很欣慰。凌隐看到侧妃和心仪的女子受伤,十分心疼,颜溟看到妹妹身上的鞭痕和情人紧蹙的眉头,攥紧了拳。最后,凌隐抱着颜盈,颜溟抱着思音,四人回到宫中,颜盈和思音、凌隐和颜溟之间竟化干戈为玉帛,这是一种机缘。 第三十六章 疼痛的茗叶 沈月落野心很大,她希望后宫变成她的天下,但方沚容是她背上的芒刺,她很想除掉她。她心知沐简之对怜真极其信任,又和方沚容关系不错,于是决定假意与怜真交好,说些方沚容的坏话,叫怜真传到沐简之耳中,离间沐简之和方沚容,断掉方沚容的手臂。于是,这一日,沈月落假惺惺地和怜真探讨诗词,怜真何等聪明,自然看得出端倪,只不温不火地附和着沈月落。沈月落本欲说些方沚容的坏话,但见怜真一脸应付,也知趣地闭了嘴,待怜真离开,她愤怒地将桌上的茶具砸到地上,宫女茗叶劝道:“主子莫怒,来日方长。”沈月落突然阴冷地看着茗叶:“你和方沚容那贱人的司药关系不错?”茗叶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是,主子。”如茗叶料想到的,沈月落要从司药无月下手,但茗叶与无月一直悄悄来往,没有因主子的恩怨而相互仇恨,反而协力做了很多善后的事。茗叶支支吾吾道:“主子,奴婢和无月姑娘都是没什么心眼的蠢货,主子如此抬举,恐怕会坏了事……”沈月落诡异一笑:“既然是蠢货,就要教导,你给我取来火盆。”茗叶疑惑地端来炭火,沈月落皮笑肉不笑地玩弄着指甲,道:“你用手捏出一块炭来。”茗叶心中大惊,却不敢忤逆,颤抖着手去捏,一咬牙,捏起一块,瞬间尖叫着扔飞出去,神色痛苦:“主子饶命……”沈月落念在茗叶伺候她多年,便也没再继续折磨茗叶。这时已是深夜,茗叶哭着跑到御花园,想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却被睡不着来此散步的颜溟看到,茗叶和颜溟本是青梅竹马,但自从有了思音,茗叶便没再强求颜溟什么,而此时,当二人的眸子相对时,颜溟看着昔日的玩伴满脸泪痕,满手是血,突然抱住了她。茗叶本没什么反应,被颜溟抱住时,也仿佛回到了童年,两小无猜日夜相随。两人静静地抱在一起,晚风卷起他们的发,颜溟却不知此时思音正看着他们。 第三十七章 牵绊 第二日,宫内传开一件事:思音要做凌隐的侧妃,颜溟听到时,胸口似被大锤砸了一下,怎么会……他双唇颤抖,面无血色,跑去找思音,思音却一整天和凌隐在一起,颜溟没可能让思音听他说话,但妹妹颜盈或许可以做些什么,于是颜溟让妹妹去找思音。思音见到颜盈,蠕动嘴唇,终是没有赶她走,也许是思音还抱着一丝希望,也或许是上一次被卖入青楼时,二人之间有了友谊。颜盈轻轻道:“昨日茗叶姑娘被主子烫伤了手,在御花园痛哭,这种情形,会去关怀就无关情爱了,正常人都会去安慰的,何况如你所知,茗叶姑娘和颜溟……也曾经有情。”颜盈观察着思音脸色,小心翼翼道:“但我相信我哥哥还是更喜欢你,你要相信自己。如何决定,就看你了。”颜盈跑走,留思音蹙眉思忖。 后来,思音告知凌隐,她不要做侧妃,只想做司乐,因为她已经懂了“缘”。而茗叶的手伤已痊愈,养伤的办法还是无月告诉她的,但二人只能悄悄来往,两人的主子依旧势不两立。世间没有一个人是没有敌人的,世界很公平,有人喜欢你就有人仇视你,宫中的人更是如此,唯有走好脚下的每一步,不枉活这一回。 第三十八章 惺惺相惜的主仆 沈月落是官家小姐出身,入宫前,她和二妹沈月昔都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但沈月昔是大夫人的女儿,沈月落只是一个姨娘的女儿,大夫人有意让她做大户人家的妾室,但沈月落心比天高,怎甘心做小猫小狗一般的妾?她向大夫人表达了想法,大夫人虽微微偏心,还是给了沈月落机会。她道:“一年以后,如果你的才艺高于沈月昔,我就考虑让你嫁做正室。”自那以后,沈月落和沈月昔公平竞争,沈月落饱览群书,才艺非凡,堪称才女,沈月昔则不上道,笨手笨脑,沈月落以为自己离幸福很近了,却在无意中听到父母的谈话后,遭遇当头喝棒,跌坐在地。原来,大夫人考虑着让她入宫,沈月落默默垂泪,难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竞争,只是为了作为家族的牺牲品吗?她无力,却无可奈何,最终坐上了入宫的马车。 茗叶出身贫寒的家庭,与父母、大哥生活在一起,父母不重视女孩,只一心为茗叶的大哥,茗叶自幼遭受冷落,却坚强面对,慢慢地会做各种活儿,大哥不争气,每日喝得烂醉,游手好闲,偏生有姑娘对他有意,父母欢天喜地地准备大哥的婚事,却发现钱财拮据,于是将茗叶卖入宫中,茗叶虽悲伤,但想到父母和大哥可以过得好了,也就宽了心。可怜茗叶如此善良,却遭到这种待遇。临行时,父亲含泪道:“茗叶,在宫中要照顾好自己。”母亲却不耐烦道:“行了,老头子,快去准备儿子的婚事吧。”茗叶一阵心酸,却慢慢平复,这世道如此,又能怪谁? 偏偏这两位女子如今成了主仆,各自悲惨的境遇使二人同病相怜。沈月落认真地为茗叶包好前些天烫伤的手指:“有些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茗叶你心地善良,会懂的吧?”茗叶低头道:“主子不必考虑奴婢的想法。”沈月落欣慰一笑。就在这时,皇帝前来,沈月落不知皇帝会来,还蓬头垢面,慌忙让茗叶为她梳洗,茗叶手脚麻利,在皇帝进来之前收拾妥当,沈月落笑道:“还好有你。”陛下进来,闻到殿内香甜的气息,对沈月落多了一些好感。皇帝想尝尝沈月落的手艺,沈月落哪里做过饭菜,一脸惊慌,茗叶却悄悄捏捏她的手,小声道:“交给奴婢。”皇帝等着沈月落做饭,茗叶却悄悄替沈月落做好了一道绿茶酥。沈月落端着绿茶酥给陛下品尝,陛下十分惬意,但觉此绿茶酥不同于平时吃的:“爱妃这道点心味道与众不同呢。”沈月落用眼神向茗叶求助,茗叶大起胆子道:“陛下,主子这道点心把蔗糖换成了蜂蜜,主子不好意思说,奴婢帮她说。”茗叶话语中没有漏洞,沈月落松口气。 第三十九章 逆来顺受的茗叶 之后的日子里,陛下每天来沈月落宫中吃各种小食,茗叶屡屡替主子应对,陛下渐渐对沈月落的宠爱多了很多,然而,茗叶渐渐对陛下产生了好感,沈月落心思细腻,一眼看出茗叶的异样,待陛下走后,凌厉道:“你只是小小宫女,和我抢,你有资格吗?”茗叶一愣,想不到主子察觉到了,自己明明很努力地在掩饰。沈月落冷笑道:“你若再有这心思,我会叫你死得很难看。”沈月落拂袖离去,留茗叶惊恐地呆立在原地。茗叶和怜真谈心,怜真抱不平:“你这主子为了荣华富贵,李代桃僵,你还和她顾及什么主仆情分?如果你现在去告诉陛下,素日的食物都是你做的……”茗叶打断怜真:“不是这样的,也许我做的菜真的很合陛下胃口,但菜只能抓住陛下的胃,主子能抓住的,却是陛下的心。”怜真敛眉不语。 后来,怜真和无月聊天时,怜真无意间透露了这件事,无月是个聪明人,知道离间茗叶和沈月落、拉拢茗叶是个好主意,能助主子方沚容成事,于是将此事告知了方沚容。第二日,方沚容单独找了茗叶,轻启朱唇:“茗叶姑娘,你的主子对你如此不好,你何必为她考虑?她迟早要害死你。”茗叶轻轻摇头:“她毕竟是我的主子。”方沚容继续道:“投靠我吧,我能给你快乐。”茗叶苦笑:“方小主这是何必……”方沚容又劝说一番,茗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方沚容自知没趣,告辞离去,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沈月落,我仍然有办法对付你! 第四十章 长公主的心思 宫中,沐简之捏着凌隐送她的扇坠,一颗心狠狠颤抖。他们是兄妹,应当顾及伦理,但沐简之深深爱上了皇兄,不能自拔。桃树下,她踮起脚双唇扣在凌隐面上:“凌隐,我喜欢你。”凌隐愣了一瞬,转而宠溺地摸摸皇妹的头:“妹妹,哥哥也喜欢你啊。”沐简之泪光闪烁:“不,你没有听懂吗?我说的是‘凌隐,我喜欢你’,不是‘哥哥,我喜欢你’。”凌隐诧异地看着她:“妹妹,我们是兄妹,我的妹妹长大了,有了情,但我对你真的只能是兄妹之情。”沐简之泪水喷涌,转身跑掉。凌隐垂首,叹息。 沐简之受了情伤,一怒之下,决定选驸马,她姿色非凡、才华横溢,会有不少追求者,但想到凌隐,她心中还隐隐作痛,纵然全天下的男子都爱慕她,只要凌隐还拿她当妹妹,她也还是心痛万分、深感孤独。她翻着名册,发现了年袖、颜溟,这二人玉树临风,她略有心动,但怜真告诉她,这两个人都有情人,她眸色一深:“怕什么,来什么……”但沐简之很坚强,不会轻言放弃,年袖喜欢沈月落,但沈月落是宫妃,喜欢无月,无月只是个西域的贡品,颜溟喜欢的茗叶和思音都只是奴婢,自己并非全无胜算。她决定向陛下告发沈月落勾引年袖,再将无月的巫蛊之术揭发,再叫茗叶看到颜溟和思音相处亲密,叫思音看到颜溟和茗叶相处柔和,让茗叶和思音不再信任颜溟。但两个男子失去了爱人,痛苦无比,这是沐简之想要的吗?爱一个人,应当不让他伤心,沐简之甩甩头,发觉自己的主意太可笑,她想,也许自己注定孤独一生吧?但没有男子又怎样?她还是要坚强活下去,她作为一国长公主,有必须要做的事,必须担负的责任,否则将对不起千千万万的子民。沐简之紧紧握拳,暗下决心。 第四十一章 火场惊魂 正妃琴舒近日被侧妃颜盈抢了风头,心生歹念,想要放火烧死颜盈,并伪装成事故的样子。蛇蝎心肠的琴舒假意邀约亲王凌隐外出游玩,实际上是避免凌隐救出颜盈。颜盈在室内做刺绣,却听到房门被锁上的声音,她心中一颤,放下绣工去看,一个小太监将门窗锁死,放起了火。颜盈绝望呼救,但府中人皆被琴舒收买,无人相助,唯一能救人的凌隐也被琴舒约到外面。颜盈哭着用力拍门,一切要结束了吗? 这时,宫女茗叶从一条隐秘的地道进入了颜盈的房间,这条地道是茗叶悄悄修建的,府中人包括颜盈都不知道。颜盈看到了茗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冲过去拉住茗叶的手:“我们一起走!”茗叶却抽出了手,狠心摇摇头:“我不能走,若琴舒知道你没有死,还会继续伤害你,我留下,烧焦的尸体分不清是谁,让那个毒妇以为你死了,你才最安全,我已安排姐妹们给你铺好了宫外的路。你我姐妹一场,你的哥哥又是我的情人,能替你死,我无怨无悔。”颜盈拼命摇头:“这样我会自责一辈子!”茗叶不再说话,将颜盈推入地道,锁起来,坦然面对熊熊烈火。 这时,颜溟放倒了府中被琴舒收买的人,将门撞开,拉着茗叶就跑,茗叶虽坚定,却是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拗不过颜溟,被生拉硬拽着离开王府。府外,颜溟看着茗叶满脸黑乎乎的样子,一阵心疼与感动,一把抱住茗叶:“是思音发现了琴舒的阴谋,以及你修地道的事,告诉了我,我才来救盈盈,因而看到你的举动,不然我真的会后悔一世。我是颜盈的哥哥,我会保护她,不需要你舍命,你和盈盈对我一样重要,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颜溟澄澈的眸子里,满满的只有茗叶一个人,茗叶终于无法坚强,抽泣起来。茗叶哭道:“思音姑娘是个好女孩,没有因为我们的关系而见死不救,我这是欠了思音。琴舒那个毒妇如果知道她身边的女官背叛了她,定会狠狠折磨思音,我们必须想办法救她。”颜溟神色严肃,锁眉思忖:“只有让思音离开琴舒,思音才有活路,那个毒妇不配有这么好的女官。不如你求你的主子收了思音吧。”茗叶点点头:“好。” 第四十二章 相救 他们不知道的是,琴舒心思缜密,早已发现了思音的背叛,她明白自己冰雪聪明,可以有一万次机会杀死颜盈,但除掉思音是一件更难的事,毕竟凌隐对思音有情,不会轻易伤害思音,琴舒谋划着将放火之事嫁祸给思音,让思音永世不得翻身。于是,她佯装什么也不知道,挽着凌隐回府,装作吃惊地看着被火烧光的屋子,道:“夫君,一定是思音做的,我们走之前她一直在这个房间。”凌隐并没多想,便相信了琴舒的话。思音忐忑地回府,却被绑在柱子上鞭笞,思音紧咬薄唇,咽回口中血沫,一声不吭。琴舒得逞地看着她,凌隐却有些不忍。思音知道这是琴舒的诡计,但自己无力反抗,无论凌隐是否相信思音,琴舒都会想办法除掉思音,思音在将琴舒的秘密说出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但思音义无反顾,为了让颜溟和茗叶、颜盈好好地在一起,思音不惜牺牲了自己。 颜溟带着茗叶飞到屋顶,揭开瓦片向里面看,只见思音满身血痕,奄奄一息,颜溟攥紧了拳头,心道:凌隐,你这个混蛋,我颜溟与你誓不两立!过了一会,凌隐离开,琴舒见夫君走了,脸上浮现了邪恶的笑容,轻轻勾起思音的下巴:“这小脸不错,可惜马上就毁了。我现在就把你的脸刮花,扔到乱葬岗,只告诉凌隐你被打死了,好玩不好玩?”说着她竟真的拿出一把刀,准备刮花思音的脸,思音双唇颤抖,紧闭双眼。 这时,颜溟从屋顶跳下,直击琴舒后颈,琴舒昏厥过去,颜溟打横抱起思音,与茗叶一同逃往一片竹林,放下思音,心疼地看着伤痕累累的她,但二人都不是医者,只能干着急。这时,一阵细细的声音传来:“茗叶?你在这里做什么?”茗叶警惕地看去,竟是司药无月,茗叶惊喜万分,忙拉无月过来:“无月姐姐,请你为思音姑娘疗伤,今日的事不能说出去,不然大家都会有危险。”无月和茗叶关系亲密,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无月为思音疗伤后,茗叶扶着好些的思音回了沈月落的宫中。沈月落看到茗叶带来一个姑娘,有些疑惑,但茗叶一向聪明而忠心,沈月落并没多问,只听茗叶描述一番后留下了思音。茗叶每日扶着思音在房间里活动,再加上无月经常来送药,思音很快便恢复了。 第四十三章 顾虑与戒备 思音的歌声和琴声都无比动听,让沈月落很是满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但思音和茗叶知道,琴舒不会放过思音,沈月落似乎看出了二人的顾虑,一日,她邀琴舒来宫中做客,琴舒明白沈月落的意图,只有一脸恭顺战战兢兢地应对,毕竟沈月落的夫君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临走时,沈月落端起茶盏,用茶盖轻轻拂去茶末,看着茶面的涟漪,似漫不经心道:“望琴舒妹妹不要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也不知会怎样对付你了。”琴舒脸色泛白,匆匆告辞离去。在一旁偷听的茗叶和思音相视一笑,沈月落果然是个好主子。 再言颜盈被推入地道,便不停地拍地道的门,茗叶当然不会开门,而后颜盈听到了哥哥颜溟的声音,发觉他救了茗叶,才顺着地道回到安全的地方,宫中的人必须有势力,有盟友,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的心紧紧靠在一起,相互扶持,才得以全身而退。但颜盈还不知道这场大火是琴舒的杰作,兄长颜溟事后告诉了她,颜盈十分后怕,但接下来要怎么面对琴舒?颜盈不怕死,但怕爱的人死,和琴舒撕破脸的话,恐怕周围的人都要受牵连,于是颜盈选择假装不知,虽然多了戒备心,但面上还是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第四十四章 健身风波 皇宫内一时兴起了奔跑的热潮,只因一位将军向陛下进谏希望宫中人强身健体。陛下微微锁眉,看着娇滴滴的妃子们,总觉不妥,但那将军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得不想要赞同。亲王凌隐同样是陛下的左右手,反对将军的提议:“陛下,此事不妥,女子本柔弱,又碍于宫规,不宜跑跑跳跳。”凌隐和那将军对峙着,陛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将军的说法。凌隐紧紧握拳,却不好再说什么。 一日,春光明媚,是锻炼的好天气,宫中上上下下的人们都聚集在树林里,陛下亲自监督,人人不可偷懒。女子们已有哭哭啼啼的,受不了接下来的罪。大家冲出去,在树林里奔跑。不多久,有的女子已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看到其他人咬牙跑着,想继续坚持,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沦为了笑柄。其他人见状更不敢懈怠,凭意志在坚持。沈月落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跑了一会便不行了,茗叶由于素日做粗活,锻炼了不少体力,拉着沈月落继续跑,但也已双腿如灌铅,嗓子有血味,呼吸困难。就在沈月落和茗叶即将停步时,颜溟和年袖开始带着她们跑:“跟上我们!”沈月落和茗叶努力追着他们,才得以坚持下来。 沐简之和琴舒、颜盈一起跑着,琴舒趁沐简之不注意,故意伸脚绊倒颜盈,颜盈在奔跑中忽然倒地,腿伤得不轻,琴舒还假惺惺地关心颜盈。沐简之喊住前面的无月,无月跑回来仔细检查颜盈的伤势,覆了些药粉,包扎起来,显然颜盈不能继续跑了,毒妇琴舒装作关心颜盈,拉她到一边坐下,其实不仅是想她受伤,自己也能免受累了。而琴舒不知道的是,方沚容目睹了她绊倒颜盈的一幕,告知了凌隐,凌隐本爱慕方沚容,自然不会不相信她,但凌隐仍然想要试探琴舒,希望自己的正妻不是那般阴险歹毒的人,于是他对琴舒道:“其实那一脚……我看到了。”琴舒做贼心虚,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想让她出丑……”凌隐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怕琴舒不承认,他怕的是琴舒承认,眼前的结发妻子做这样的事,凌隐不知以后要如何对待她。他狠心闭眼:“我想你应该冷静一段时间。”琴舒哭着被侍卫带走。颜盈的人缘极好,怜真和思音来关心照料她。怜真道:“颜盈姐姐一定要撑下去,撑到亲王对正妃彻底失望为止。”思音拍拍颜盈的手:“我若不是遭那正妃苛待,也不会随茗叶去服侍沈小主了,你是侧妃,不能离开,只能忍受着,但我们始终陪在你身边,我们会尽力护你周全的。”颜盈连受了伤也没有闪泪光,却在听到姐妹们的话语时落泪了:“我此生何其有幸,有你们支持我。”三人又闲叙一番,各自散去。锻炼时间到,众人拖着几乎残废的身躯一步一挨地回宫。 第四十五章 凌隐的无奈 太后才知将军鲁莽的提议,看着一瘸一拐的众人,怒斥将军,想要革去其职。凌隐始终与将军对峙,便没有替他说话。却是颜盈温声道:“王爷,臣妾无碍,你该去为将军求情。”凌隐无奈道:“你因他的提议而身受重伤,却还要保全他?”颜盈掩住凌隐的口:“如果将军被革职,定会与你结下梁子,到时会伤害了你,臣妾真的无事。”凌隐轻轻抱住她:“遇到你,我三生有幸。”二人甜蜜地相处在一起。而琴舒自从夫君让她去冷静一段时间,便一直没有见到夫君,她觉得自己是逼不得已的,作为女人要捍卫爱情,却不顾颜盈的死活,枉颜盈对她没有敌意。凌隐足有七日没有去见琴舒了,琴舒终于按捺不住,跑去找凌隐,却对上了凌隐的冷眼:“舒儿,你变了。”实际上,并不是琴舒变了,而是她从来没有善良过,只是一直没有被凌隐发现她的狠毒,琴舒的一颗真心因她的狠毒而变得黯淡无光,凌隐的心完全在颜盈身上了。琴舒看着拥在一起的凌隐和颜盈,突然拔出一把匕首,在雪白的腕上狠狠一划,殷红的血滑落到地上,仿佛妖冶的彼岸花,凌隐神色动容,颜盈则慌忙挣扎起身去夺她的刀子,凌隐将颜盈按住:“你不要动,我来。”颜盈担忧地躺着看琴舒,凌隐则迅速夺走琴舒手中的匕首:“舒儿,你这是何苦……”琴舒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如纸,盯着夫君的眼睛看了一会,便昏厥过去。凌隐横抱起她去了太医院,颜盈丝毫没有醋意,只希望琴舒没事。凌隐的两个王妃都受伤,无奈之下,她两个房间来回跑着照看她们,突然想到了思音。她若在,一定会为凌隐分忧,但思音心思单纯,总被算计,为了自保只得离开王府,凌隐觉得自己是个花心的人,因为除了琴舒、颜盈、思音,他心里还有方沚容,一瞬间,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不知余生还能不能偿还这几位女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痛哭起来,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痛苦万分。 这时皇妹沐简之来了,沐简之想逗逗皇兄,便蹑手蹑脚地接近凌隐,凌隐此时正痛哭流涕,没有戒备心,猛地被一吓,着实觉得恐怖,而更糟糕的是他来不及除去脸上的泪痕,就这样流着泪尴尬地看着沐简之。沐简之很聪明,最近的事她也略知一二,没有再逗凌隐,而是促膝而坐,为他疏解:“女人为了爱,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看她们很荒谬,其实是因为爱得太深,琴舒不是歹毒的人,她只是在保卫爱情时变得不像她自己,颜盈不似琴舒那般偏激,但字里行间都是对你的爱,不顾自己的疼痛一心为你好,你若想念思音,可以去沈小主宫中探望思音,方小主是陛下的妃子,我本该劝你放下,但你若真的放不下,也不要被陛下察觉,不然你的爱会给方小主招致灾祸,皇妹只能说这些了,皇兄好好把握吧。”沐简之离开后,凌隐枯坐着,思忖着这些事,他是堂堂七尺男儿,却为情爱之事如此优柔寡断,憔悴不已。 第四十六章 受辱的侧妃与仗义的长公主 冰天雪地的冬日,颜盈一个人拿着一根扫帚,慢慢扫去院内的积雪,不一会便扶着扫帚咳嗽起来,屋子里的炭不够,在屋子里躲着还不如活动一番暖和。凌隐和琴舒一早出门踏雪,两人欢天喜地,却完全没有考虑到颜盈。颜盈手冻僵了,生疼,实在忍不下去,想去凌隐的房间取暖,却被一个小丫鬟拦住:“素日里瞧着你一个人能耐,又是大丫鬟又是大管家,管着我们,其实不就是仗着侧妃的头衔?现在王爷和正妃不在府中,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亲王的房间不是你能进的!”颜盈有些愤怒道:“我是侧妃,为何不能进夫君的房间?!”小丫鬟冷声一笑,拍拍手,四周涌上一群小丫鬟,准备给颜盈点颜色瞧瞧,她们素日嫉妒颜盈的灵巧能干,仗着亲王不宠爱她,便私底下对颜盈极其不敬,今日更是过分到不行。颜盈警惕道:“你们做什么?”小丫鬟们慢慢走来,不知要如何对付颜盈。 这时,一道凌厉的声音划过空气:“怎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众人齐齐看向声音来源,竟是沐简之。颜盈感激地望着她,沐简之清清嗓子:“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天天惹我的颜盈妹妹,都尽数处死吧!”颜盈知道沐简之不是真的要处死她们,只是给颜盈拉拢人心的机会,于是颜盈顺着道:“长公主莫动怒,这些小丫鬟年纪还小,不懂事,嫉妒心强,多□□□□就好了。”果然,小丫鬟们眼泪汪汪。沐简之唇角勾笑:“颜盈妹妹总是仁慈,但不能惯她们坏毛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颜盈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谁敢不从!”颜盈抿唇一笑:“冬日寒冷,你们给房间里多添些炭火吧。”小丫鬟们不敢怠慢,很快颜盈的房间便不再寒冷如冰窖,颜盈送走了沐简之,躲进温暖的房间,慢慢睡着了。 第四十七章 各怀鬼胎 夜晚,颜盈转醒,感到床边坐着一个人,颜盈下意识地认为有人要谋害她,于是猛地起身,拼命逃脱,却被那人拽住,锁上了门,她这才闻到眼前人身上好闻的熟悉的檀香气息,一瞬间,她的泪没出息地滑落了。在琴舒刁难她时,他没有哭,在小丫鬟们瞧不起她时,她也没有哭,而此时,她的泪却如决堤的洪水。凌隐轻声道:“盈盈。”颜盈用力回抱着他,凌隐抚着她的背:“皇妹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事了,我尊重她,不会杀了那些下人,但她们不会再敢欺负你了。”颜盈“嗯”一声,哭累睡着了。凌隐则一直抱着她,这样坐了一夜,似乎这样才不亏欠她。然而,凌隐不知道的是,琴舒早已在门外看到这一切,琴舒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掌心红肿不堪,她却全然不知,颤抖的双唇已咬出了血,却诉不尽她此时的嫉妒与愤怒。 第二日,琴舒邀颜盈出游,颜盈心思单纯,以为琴舒是听说了昨日的事,想要宽慰她,便跟她走了。没想到,马车走到荒郊野外时,琴舒忽然叫停车,几个家奴七手八脚地把颜盈捆得结结实实,琴舒带着恶意的笑容道:“去玩激流勇进吧,我的、颜、盈、妹、妹。”她一字一顿地说着,不顾颜盈的恐惧,将她扔到河里。颜盈手脚被捆绑,原本又不识水性,痛苦绝望地挣扎着,望着水面的光,慢慢失去意识,这就是死的感觉吗?多年的悲喜爱恨,瞬间化为虚无。绝望之际,却抓住了一只柔弱无骨的手,那只手慢慢带她浮出水面,但她还是昏迷过去…… 醒来时,颜盈身处一间华美的宫殿,她四处查看,发现这是长公主沐简之的寝宫,难道又是长公主救了我吗?疑惑之际,一个温柔的和长公主的风格截然相反的声音响起,颜盈发现那是长公主的司记——怜真姑娘,颜盈努力在床上跪下向怜真叩首:“多谢怜真姑娘救命之恩,颜盈无以为报,愿为您马首是瞻!”这时,沐简之也走来:“醒了吗?再睡会。”颜盈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长公主为何屡屡救我?”沐简之突然朗笑道:“报应……都是报应啊……”突然握紧颜盈的手:“妹妹只需知道,我与那琴舒的仇恨比你与她更甚,帮你其实也是帮我自己,我们从此要携手共进。”颜盈别无选择,宫中若无势力,则孤掌难鸣,无论沐简之意图为何,她们好歹是同一根线上的蚂蚱了,二人歃血同盟,不知前路会如何…… 第四十八章 狭路相逢 沐简之与颜盈在御花园闲逛,二人一个是凌隐的皇妹,一个是凌隐的侧妃,话题自然是有的,只是沐简之敏锐地察觉颜盈对皇兄的爱而不得,正欲开口宽慰,却与面前一女子撞在一起,沐简之揉揉撞疼的鼻子,看向前人,原来是方沚容,沐简之伸手扶住向后倒去的方沚容,相互道歉。人与人之间在无矛盾时,礼仪往往决定了态度,而相互仇恨的人之间便只剩下恶意和争斗,并不能说明人的素养。沐简之和方沚容相视一笑,方沚容这才发现了颜盈:“呀,是侧妃娘娘。”颜盈回以微笑:“原来是方小主。”三人在御花园游玩,好不热闹。 王府中,琴舒早已编造好了谎言,将一切都推到颜盈身上,在夫君面前装可怜。凌隐是个硬朗的汉子,却在琴舒面前无限软弱,一味迁就,他自己也不知对琴舒的感情究竟是在什么基础上的,只是当他看到她流着泪诉苦时,他便想要除掉任何她不喜欢的人。这一次,凌隐仍是为琴舒披上一件大髦,陪她去御花园散心。 御花园中,两队人果然撞见了,颜盈低头不语,沐简之攥紧拳头,方沚容则从容地寒暄起来:“原来是王爷夫妇,有失远迎。”这边的琴舒故意拉紧凌隐的手,毫不顾忌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沐简之无法忍受,想要教训琴舒,却被颜盈拉住:“不要。”方沚容冷笑道:“王爷真是专情。”颜盈、沐简之、方沚容都知道琴舒一定又用什么谎言哄骗了凌隐,但有时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人心中被臆想出的模样。告诉凌隐又能如何?三人离开,留凌隐和琴舒尴尬地站在那,他们的神情显示着,一切还没有开始…… 第四十九章 宫中人的悲哀 究竟什么是繁华?宫外的灯火通明,与宫墙内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高高在上的君王,为了宫外人的幸福而牺牲了宫墙内的人们,君王自己亦独自承受着孤独,哪怕有再多的妃子朝臣,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但这是君王的宿命,即便是最尊贵的君王,也无力改变的宿命。皇帝端着一只酒盏,慢慢饮着,双目深邃,从窗子看向远方,沈月落拾起一件大髦,轻轻走到帝王身边:“陛下,外面寒冷,您站在窗边,还是添件衣服为好。”帝王对沈月落微微一笑:“爱妃有心了。”这时方沚容也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茯苓鸡汤:“沈姐姐的宫女茗叶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加上臣妾的司药无月,经常能炖出营养又美味的补汤,陛下尝尝吧。”帝王痴迷地看着方沚容的眸子,接过了补汤,却不知一旁的沈月落即将咬碎银牙,却淡淡道:“方妹妹果然体贴入微。”帝王知道这一切,但他早已习以为常,甚至不愿给沈月落一个眼角的余光,任她傻傻地站着吃醋。 这时,凌隐和沐简之进入御书房,沐简之扑到帝王怀中:“皇兄,最近是不是又食不知味了?你又瘦了好多。”凌隐笑道:“皇兄这是近日国事繁忙,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帝王笑着与皇弟和皇妹谈天,沈月落和方沚容则在一旁伺候着,像极了宫女。他们是皇家的人,生来有着非凡的权力,不需要做什么就是尊贵的,而宫妃们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但再多的努力也追不上皇室人,但皇族的人生来处于漩涡的中心,并不见得多快乐。这个世界,人们只有失去点什么,才能得到些什么,一切有因果有代价,旁人不懂他们的苦。百姓们羡慕宫墙里的人锦衣玉食,却不知他们的苦楚。宫墙内的人向往百姓们的自由,却也不知他们疲于奔命,能吃上一顿饱饭就是万幸的。宫内人勾心斗角,以为自己很惨,却不知百姓们也在为生存而吃着各种苦,那些苦,宫内人何尝受过? 第五十章 狩猎场的阴谋 皇宫狩猎日,陛下带着一行人前去狩猎,亲王凌隐虽忠心,却功高盖主,陛下想除掉这个与自己分庭抗礼的王爷,于是暗示一干众人协力害死他。猎场内,陛下高声道:“凌隐皇弟同孙将军一同去左边路上捕狼,二人务必默契配合!”孙将军和凌隐来到左边阴森的小路上,却趁凌隐不注意调转马头离开了,凌隐发现四周狼群时,却早已找不到孙将军的踪影,凌隐心中一紧,意识到这是一场阴谋,而眼下自己孤身一人对付四面八方奔来的狼群,实属困难,但男儿怎可轻易言败,就算要丧命于此,也要尽全力拼搏。狼群似乎秩序井然,四面的狼同时扑向凌隐,凌隐灵活闪躲,却还是被带下了马,马仓皇逃跑,凌隐失去了逃走的机会,他拔出匕首招架狼群,却寡不敌众,身上和脸上被抓伤咬伤,渐渐体力不支,狼群却因血腥味而越来越兴奋,一声狼嚎引来了更多的狼,凌隐绝望地笑笑,半生为君王治理天下,却终究被陷害而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阵悠扬深邃的笛声传来,狼群竟纷纷面向吹笛者跪倒在地,凌隐循声望去,除了天下第一大乐师颜溟外还有谁?颜溟的笛声如同魔咒,制服了疯狂的狼群,狼群散去,颜溟迅速搀扶着凌隐离开狩猎场,御医年袖早已等候着,见二人走来,立刻上前为凌隐处理伤势。这三人是铁血汉子,又是挚友,二人在陛下想要杀死凌隐时竟愿意挺身而出救助他,宁可违背圣意也不背叛兄弟,令人咋舌,但这份义气让凌隐十分愧疚,若颜溟和年袖惹祸上身,凌隐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偿还这两位好兄弟。好在陛下动了仁念,看在三人劳苦功高,为自己的嫉贤妒能而自责忏悔,三人才逃过一劫。并非只有不犯错的君王才是明君,能悬崖勒马,仍是好皇帝。 第五十一章 王府心计 王府内,琴舒为凌隐上药,颜盈忙着府里的杂务,思音候在门外等待吩咐,男人负责流血受伤,女人们则负责支持男人,这是宿命,无法反抗的宿命。而琴舒疼惜的目光似乎在对凌隐说:“我宁可受伤的是我。”凌隐不禁摸摸她的头:“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其实也不怎么痛。”琴舒嗔怪道:“都痛得发抖了还逞强。”凌隐疲惫地笑笑。颜盈端着一杯茶走进屋:“正妃姐姐喝口茶吧,妾身愿意替姐姐照顾王爷一会。”琴舒对颜盈早已没什么敌意和戒备,因为她明白,凌隐的心永远不会变。于是琴舒接过热茶,呷了一口:“盈盈妹妹泡的茶很特别。”接着便把手里的伤药和毛巾递给了颜盈。颜盈的医术比琴舒更精,上药的手法掌握得刚刚好,似在按摩,减轻了凌隐的疼痛,但也只是粗略懂些医术,真正的高手是司药无月。但无月若前来,必然是奉了方沚容的命,方沚容与凌隐的暧昧关系摆在台面上,琴舒和颜盈都不愿无月前来。但为了这些争风吃醋的事,就要让夫君受苦吗?琴舒最终先颜盈一步求方沚容派来医术高明的无月为凌隐疗伤,方沚容第一次看到将她视为眼中钉、从不客气的琴舒向自己低头,便干脆地答应无月前去,而凌隐虽看到琴舒带着无月前来,知道是琴舒求了方沚容,但他也看得出颜盈也有此意图,只是被琴舒抢了先,于是凌隐眼神示意她们,希望她们能懂。女人心,海底针,凌隐知道两个王妃都是心思敏感细腻的女子,于是次次细心地照顾她们的情绪,一个男人为了女人不惜考虑得这么仔细,也真的是可敬,这也正是凌隐的魅力所在。 第五十二章 御前侍女 皇帝在御书房半闭着眼,任由御前公公为他捶着腿,忽而想起沈月落身边的宫女茗叶,是个勤快精明的奴婢,素日里不仅伺候沈月落,还掌管着一干小宫女。皇帝每日被公公伺候着,不如试试御前侍女,于是吩咐御前公公叫来沈月落商议此事。沈月落待茗叶并不好,但强烈的占有欲让她一直不肯放走茗叶,只留茗叶日复一日地煎熬。今日听闻陛下要茗叶做御前侍女,不仅是伤了自尊,同时也怕茗叶会向陛下告状,沈月落随公公前往御书房,手心里满是汗水。陛下表明了意图,沈月落佯装委屈道:“茗叶与臣妾情同姐妹,若没了她,臣妾连饭都不会吃了……还请陛下恕罪。”陛下没有怀疑什么,只笑笑,便让她下去了,没有坚持要茗叶,沈月落这才松口气。 第五十三章 两难的茗叶 回到寝宫,沈月落越想越不对,茗叶虽是个好宫女,也不至于让陛下牵肠挂肚,除非是茗叶勾引了陛下,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沈月落宁可冤枉茗叶,也不愿放过茗叶,于是大力推开寝宫的门,吓得茗叶将琉璃盏掉在地上。沈月落阴森地笑着,面目狰狞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冷冷道:“你只不过是个宫女,想爬上龙床,想跟我争?你从来不照镜子吗?你觉得你有资格吗?!”茗叶一头雾水,毕竟她什么也没做,也不知陛下对她上心,只得跪地道:“主子息怒,主子真的误会奴婢了,奴婢怎敢动那些心思。奴婢若没有主子您照顾,早已横尸荒山,主子大恩,奴婢从不敢忘。今日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惹主子生气,还请主子明示。”茗叶叩首。沈月落心思恶毒,以势压人,见茗叶谦卑的模样,心想就算她什么也没做,也要好好整整她,出口恶气。于是她捡起方才茗叶不慎打碎的琉璃盏的碎片,冷笑道:“你若真的无二心,便用这碎片割开手腕,本宫便信你。”茗叶心中一紧,沈月落的为人,茗叶很清楚,今日她又要无理取闹,但茗叶只是奴婢,何敢不从?于是茗叶颤抖着双手接过碎片,对准手腕准备狠狠一划,手中的碎片却突然被一颗飞来的石子精准地打飞,二人皆惊愕不已地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竟是陛下!陛下的武功精妙,暗器使得相当娴熟,沈月落知陛下定会责罚她,跪在地上抖如筛糠。陛下轻轻扶起茗叶,仿佛对待世间的珍宝,只用眼角瞥一眼沈月落,便下旨:“沈氏妇行有亏,打入冷宫。”沈月落疯狂地抓住陛下的腿,不停哀求,陛下却只看着茗叶,丝毫不理会脚边哭求的疯妇。眼看公公要把沈月落拖下去,茗叶却忽然为其求情:“求陛下饶了主子,陛下不要为了卑微的奴婢伤害您的妻妾,奴婢身份卑微,不值得您这样。”茗叶心中早已十分抵触沈月落,但聪明如她,自然明白以沈月落的心机,定会东山再起,踏出冷宫,那时她会更加拼命地折磨茗叶,茗叶此举并非真的为沈月落求情,只是为了减少沈月落对她的恨意罢了。 最终,陛下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将茗叶留在自己身边做御前侍女,原本若没有沈月落这一闹,陛下不会收留茗叶,而现在看到沈月落的疯狂举动,他不敢再将茗叶留在沈月落身边。于是陛下当即下旨,封茗叶为御前侍女。第二日,茗叶改变了装束,符合御前侍女的身份,开始伺候陛下,茗叶的心始终在颜溟那里,陛下也早已知道,但她慢慢发现,陛下似乎对她有意,茗叶担心自己成为侍寝婢女,历朝历代被皇帝宠幸的御前侍女都没有好下场。茗叶发觉自己刚出虎穴又入狼穴,拿捏着分寸,与陛下既不疏离,也不亲密,却不料这样的态度激怒了陛下,陛下怒喝道:“这天下有哪个女人不愿意做朕的女人?!怎的你就这么大的胆子!”茗叶没有惊诧和恐惧,因为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垂首,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奴婢罪该万死,冲撞了陛下,奴婢只求一死。”陛下听了,怒极反笑:“你是宁死也不肯顺从朕了?”茗叶仍旧垂首。陛下却突然柔声道:“朕不愿强迫你,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后你仍旧疏远朕,朕便送你回沈氏宫中,否则,你就要永远留在朕身边,你可懂了?”茗叶十指深深嵌入掌心,咬紧牙道:“奴婢遵命。” 第五十四章 轻生的茗叶 夜深人静,茗叶独自走在御花园沁心湖边,思忖着。若答应陛下,便要背叛了溟哥哥,得不到好下场,若不答应,便要被送回沈月落身边,任由其打骂,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连陛下都会记恨自己,不会再出手相助。沁心湖的水很美,映出茗叶娇俏的身影,湖中的鱼儿们自由自在地游着,茗叶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一条鱼。夜晚的御花园有着独特的韵味,一轮明月高悬,风儿吹动树叶,发出轻盈的声音,而面对这些美好,茗叶却生无可恋,湖水中一定有寂寞的孤魂野鬼吧?而她也想成为其中一员,她的身体慢慢前倾,扑入水中,而当湖水浸淫了她的身躯,她才发觉活着是最重要的,然而已经来不及,冰冷的湖水灌入了口鼻中,她拼命向上游,但明明离水面不远,想浮出水面却那么难,看着水面的光,茗叶渐渐失去了意识,这就是死的感觉,多年的悲喜爱恨,瞬间化为虚无。而这时,一只宽厚的手抓住了茗叶的手臂,那人一边用口渡气给她,一边将她拉出水面,挤压她的胸腔和腹腔,排出积水,茗叶剧烈咳嗽着醒来,看到眼前人时,泪水终于无法隐忍,簌簌滑落,因为救她的正是她的溟哥哥。茗叶艰难开口:“溟哥哥,我……”颜溟却将食指放在茗叶唇上,轻道:“我永远相信你。”茗叶再次哭出来,伴随着慌张、恐惧、愧疚、心痛,哭得声嘶力竭,颜溟轻轻抱着她,抚着她的背,眼里满是疼惜。 第五十五章 皇帝的成全 忽然,一阵鼓掌的声音传来,二人皆一愣,看向声音源头,竟是陛下!二人本已做好被双双凌迟处死的心理准备,却闻陛下言:“朕坐拥天下,享尽了福,也受尽了苦,朕的女人尚且在背地里背叛朕,何况是心有所属的女人,根本不属于朕的女人……”帝王此刻的神情让任何人都能产生悲悯。陛下继续道:“朕以为自己是个明君,却连一对小情人都要生生拆散,何等无耻……”陛下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氤氲着淡淡的雾气,茗叶和颜溟认真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陛下最终独自离开,神情恍惚,留茗叶和颜溟相视无言。人道帝王可只手遮天,却不懂帝王的苦楚,在偌大的宇宙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完美,拥有的和失去的永远是对等的,深宫中人锦衣玉食,却失去了真正的快乐,这便是代价,永恒不变的代价。 第五十六章 侧妃被休 颜盈用尽全力渴求凌隐的心,最近表现得很出彩,但明显动静大了些。室内,琴舒阴恻恻地看着颜盈,道:“妹妹可真知道讨好王爷的办法,但姐姐现在要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高明。”琴舒突然抓住颜盈的手,假装被用力推倒,咬牙用头用力撞在墙上,鲜血汩汩流出,她早已算好凌隐此时该回来了,果然,这一幕被凌隐看了个满眼,他怒而掌掴颜盈:“后宅最怕的就是有你这种妒妇!滚!我要休了你,眼不见为净!”颜盈看着流血的正妃和被蒙蔽的王爷,感到天旋地转,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凌隐一纸休书,颜盈收拾好行李,离开了王府。天地之大,总有一处容身之地,少受那些零气,不见得是坏事。 绝望之时,颜盈细细想了想可以投奔的人。哥哥颜溟定会护她,茗叶虽是颜盈的好友,但其主子沈氏不喜颜盈。方沚容与颜盈关系不错,但毕竟因对凌隐的心思对颜盈有些微敌对。长公主沐简之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可她欲招颜盈的哥哥颜溟为驸马,让颜溟放弃思音和茗叶,被颜氏兄妹拒绝,长公主此时定也不欢迎颜盈。想来想去,只能和哥哥去天涯海角了吗?无论如何,颜盈都会活下去,无论有多么难…… 第五十七章 坚强的侧妃 颜盈不愿一切结束,她希望活下去,如果和哥哥一起回家,哥哥难免受牵连,于是她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娘家,当她狼狈地踏入了家门,首先被从小嫉妒她的表妹一番奚落:“呦,这不是盈盈姐姐吗?可是王爷叫你回家探亲?你们二人感情可真好啊!”颜盈袖中拳攥紧,又松开,调整好表情,故作自然地回答:“妹妹还想着姐姐的家事,真是心善,姐姐不妨也还礼。妹妹可是有了好人家?”颜盈的表妹性格乖张,没有男人敢要她,年纪不小了仍在家里不出阁,颜盈此番话反奚落这位表妹一番,表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煞是精彩,但颜盈毕竟被休回,家里的长辈自然以她为耻,见她还击表妹,冒起了无明业火,将颜盈关入柴房。 柴房中,颜盈将头深深埋入膝间,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空气,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砸在地上,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仍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无论在宫中、府中还是家中,永远躲不开斗争和欺辱,但她不甘心,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定要光耀门楣,走到是非之外,这是今生的承诺。 次日,颜盈来到了府门,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似是在帮她演好这场戏。颜盈跪在雨中,思音发现了她,告知了凌隐,这无疑是幸运的,颜盈赌对了,若来者是琴舒,恐怕颜盈今日便要白白淋雨了。凌隐不习惯没有颜盈侍奉的生活,二人之间本也有情,便冰释前嫌,将颜盈迎回府,出外游玩的琴舒回府发现颜盈回来了,气得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却也无可奈何。谁是谁非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凌隐明白了颜盈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更加珍惜颜盈了。 第五十八章 庶妃 府中的日子一天天过着,琴舒在凌隐心中的地位恢复了初识之时,甜甜蜜蜜,颜盈仍旧做着王府大管家大丫鬟,伺候着凌隐和琴舒,思音则继续用琴音为三人的生活助兴。然而,一日,皇帝来府中,府中人都毕恭毕敬,生怕出错。皇帝叫来凌隐道:“皇弟,朕知你重情重义,不愿收太多王妃,但香火还是要延续的,朕劝你收庶妃。”凌隐听言,心中一颤,侧妃颜盈尚且地位卑微,若再有庶妃,庶妃便更是会活得很累,何况要收庶妃,最佳人选便是思音,但思音心中有颜溟,凌隐不愿夺人所爱。皇帝看出凌隐的为难,笑着拍拍他的肩:“皇弟不必太当真,朕也只是随口说说。皇弟的家事还要你自己处理才是。”皇帝朗笑着离开,留凌隐定在原地,喃喃道:“庶妃……不可以的。” 凌隐何尝知道,思音早已在门外听到二人的对话,思音十指深深嵌入掌心,手掌红肿不堪,因为她知道,凌隐若不听陛下的话,兄弟二人间难免产生隔阂,但若凌隐真的要收思音为庶妃,且不说日后在府中的境遇,便是颜溟哥哥那边也很难办。然而,思音虽不爱慕凌隐,凌隐素日也是待她很好的,思音不愿凌隐为难,如此困境,如何渡过? 思音偷听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颜盈也在不远处观察到了这一切,颜盈委婉地提醒思音:“凡事都有好坏两面,考虑得太多,便会踌躇不前,只凭本心去权衡利弊,作出相对好的选择,方可不后悔,思音妹妹觉得呢?”思音如醍醐灌顶,最终继续做司乐,而不是庶妃。 第五十九章 割腕取血 方沚容和沈月落的矛盾日渐加深,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方沚容心生一计,打算先下手为强,于是在一次侍寝时,枕在陛下的手臂上,蹙眉佯装不舒服。陛下关切问:“爱妃可是身体不适?”方沚容故作犹豫道:“陛下,臣妾无事。”陛下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些,叫来方沚容身边的司药无月,为方沚容诊治,无月自然早已被方沚容授意,假意惊恐道:“主子这是中了奇毒,必须要宿敌的鲜血来解毒。”陛下虽不喜后宫女人争来夺去,但对女人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清楚的,他第一个想到了沈月落,但微微犹豫,毕竟沈月落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妃子,但见方沚容的泪光,还是决定去找沈月落取血。 沈月落与陛下面对面站着,眼中是不甘?是失落?她很痛心,但君命难违,她自己取出一把小刀割开手腕,将鲜血一滴滴盛在杯子里,手腕的伤痛让她头昏眼花,她终于难以支撑,昏倒在陛下怀中,陛下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十分为难,一边是身中剧毒的方沚容,一边是割腕痛昏的沈月落,他不知该如何做。 年袖知道了妹妹的阴谋,他恨妹妹擅自伤害了他的情人,连他也很喜欢的无月也帮忙做这种可恶的事,但方沚容、无月和沈月落都是他在乎的人,却偏偏是对立,保了这边保不了那边,年袖紧紧蹙眉,拳头松了又紧,终于无奈一笑,对方沚容道:“若你不想办法停止对月落的伤害,我便再也不是你的哥哥。”复看向无月:“也再也不会靠近你。”方沚容和无月都很在乎年袖,心想这次只得罢手,但未来又会有多少阴谋?深宫中人的悲哀,便是如此。 第六十章 捡钗子 这一日,沈月落再次想刁难方沚容,便在请安时故意将钗子丢到方沚容脚边,茗叶想捡起来,却被沈月落制止,淡淡道:“这钗子便由方妹妹捡起来吧。”周围妃子们的目光唰唰地向方沚容扫来,方沚容微微抿唇,莞尔一笑,将自己的钗子拔下,也丢到地上,丢到沈月落的钗子旁边,对无月道:“无月,本宫的钗子掉了,你去捡起来吧,顺便把沈姐姐的也捡起来。”沈月落见没能刁难到方沚容,气得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掌心红肿不堪。其她妃子见状反应各异,沈月落却忽而笑了:“方妹妹果然聪慧,本宫身体不适,先行离开,各位自便。”她转身离开,除了跟随着的茗叶,无人看得到她的神色。 次日,茗叶奉沈月落之命叫来了无月,无月恭敬从容地请安:“奴婢参见沈娘娘。”沈月落眼里跳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忽而拔下头上钗子递给茗叶,眼神示意茗叶。茗叶会意点头,看向无月的申请稍带些怜悯:“无月姑娘,得罪了。”茗叶猛地将钗子刺入无月手臂,无月瞬间明白其意,倔强地一声不吭,一番虐待后,无月手臂上满是伤痕,她早已头晕目眩、苍白的小脸冒着冷汗,步履蹒跚地回去。方沚容见无月的样子,十分心疼,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方沚容开始盘算着如何反击恶毒的沈月落…… 第六十一章 女师 王府中,颜盈一个人默默扫地,王爷和正妃又不知去哪里玩乐了,颜盈在府中的日子太难熬,于是她打扮一番,想去外面找些事做,贵族私塾正缺女师,颜盈知识渊博,希望尝试,于是报名参加了考试,成功被设置为女师。 一日,颜盈正授课,却见外面一个熟悉的人影,原来是茗叶出宫采购物资时路过私塾,看到了好友颜盈。下学后,颜盈出去找茗叶说话,茗叶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物资,颜盈忙道:“茗叶姐姐休息一下。唉,叫你看到我授课的蠢相了……”茗叶笑道:“分明是女中豪杰。不过,我身为宫女,不能随便出宫,真羡慕你可以做想做的事。”颜盈听了此言,反而蹙眉,想到了自己在府中的遭遇,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她也许不会选择嫁入府中了。茗叶看穿了颜盈的心思,轻轻拉着颜盈的手:“妹妹,这世道本就是各受各的苦,我们每个人都有苦衷,要学会苦中作乐,你现在就做得很好啊。”颜盈抿唇一笑:“茗叶姐姐教导的是。” 后来,颜盈处理了府中事便来私塾做女师,茗叶早已回宫了,但颜盈觉得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随着心态的改变,很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果然乐观向上的人才配拥有幸福,颜盈会继续努力下去…… 第六十二章 抓住皇帝的胃 沈月落盼到了为皇帝侍寝,她早已命茗叶准备了精致的点心,想要通过抓住皇帝的胃来留住皇帝的心,茗叶手艺了得,手下一批司膳都是茗叶□□出来的,她做的点心体现了皇室的水平,同时也有很多吃食连皇室都没有,皇帝很喜欢茗叶做的点心。这一晚,皇帝前来沈月落的寝宫,刚一进门,清香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茗叶做的南瓜饼,皇帝称赞茗叶是合格的宫廷糕点师。当然,茗叶的本事远不止做些食物,她会各种大宫女该做的事。皇帝来沈月落寝宫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令方沚容深感不安,于是她唤来无月,准备和茗叶比拼手艺。无月是司药,懂得制作药膳,这可比茗叶更胜一筹,于是,皇帝来方沚容寝宫时,无月呈上了草药乌鸡汤,入口不苦涩,反而是更加香味浓郁,同时有药物的作用,对身体极好,皇帝对方沚容也增添了好感。说到底,沈月落和方沚容都是靠手下的人抓住了皇帝的胃,皇帝也是人,当然爱好美味,这两位妃子做的很到位,不知将来鹿死谁手…… 第六十三章 蜜蜂 在陛下生辰宴上,众妃子纷纷献艺,如同一场选秀,皇帝身边坐着长公主沐简之,和陛下聊得欢乐。待到方沚容表演舞蹈时,突然有一只蜜蜂追着她不放,她花容失色,长公主最怕蜜蜂,当场惊叫出声,方沚容被大宫女茗叶当场赶出宴会,又打死了蜜蜂。长公主面色苍白,司药无月慌忙为长公主顺气治疗。陛下很是不悦,对方沚容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谁也不知,这蜜蜂是沈月落藏在袖中的,她胆子倒是很大,同时也很坚韧,天知道她在抓蜜蜂时下了多大的决心、鼓起多大的勇气,同样是闺阁女儿,哪个不怕蜜蜂?但沈月落为了让方沚容出丑,手背上被蜜蜂蛰到了,看到方沚容被赶出去时,沈月落觉得自己没白挨蛰。沈月落只想让方沚容被追着出丑,并不想让她被蛰到,因此蜜蜂一生只能蛰一次,沈月落便自己受着了。想要敌人出丑,自己必须要承受更多苦。然而,有一双如炬的慧眼察觉了异样,是亲王凌隐看到了沈月落手背上的伤,他本与方沚容关系很好,自然要替她出头:“沈娘娘的手似乎受了伤,似乎还是蜜蜂蛰伤,也是因为身上香料太多才招惹来蜜蜂吗?”众人纷纷看去,沈月落强作镇定道:“女人身上香料多些是自然的,方妹妹和我都是那爱美之人。”凌隐道:“茗叶姑姑,方才你打死的蜜蜂的尸体可否让微臣看看?”原来,凌隐想确认这只蜜蜂是否已蛰过人、没了刺,果然,此尸体不带蜂刺,他道:“为何偏偏是一只没了蜂刺的蜜蜂呢?微臣可否认为,是沈娘娘袖中藏蜂,被那蜜蜂蛰了自己,再放出让方娘娘出丑呢?”沈月落惊得一身冷汗,死扛着不承认,却是陛下看懂了沈月落眼中的无助与微弱的善意,替她道:“就算是沈娘娘所为,她也并无伤人之心,只为让方娘娘出丑,这次便算了,若有下次,严惩不贷!”众人散去。 第六十四章 王府心计 一日,颜盈正在给凌隐布菜,琴舒悄悄将指甲里的毒粉撒入菜中,然而凌隐先让思音尝了一口,思音中毒昏迷,凌隐大怒,欲将颜盈关入牢房,琴舒假惺惺道:“王爷,颜盈妹妹许是太过孤单,才动了歹心,您还是该多陪陪她。”一番话下来,不仅不是为了求情,甚至是在拨火,颜盈满脸泪水:“王爷,臣妾没有下毒!”琴舒心底冷笑:“王爷,关入牢房不太好,妹妹体弱,不如让臣妾来陪陪妹妹。”凌隐点头。颜盈在琴舒处怎能有好日子过?一番折辱,颜盈逃离出府,幸亏其兄颜溟将她带到了舒适的居所,颜盈才捡回一条命,当颜盈想要回府时,颜溟强烈反对:“妹妹,你这是去送死啊。”颜盈却坚毅道:“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苟且偷生,就算会死,我也必须回去。”颜盈莞尔一笑:“何况还有哥哥你保护我呢,我怕什么?”凌隐毕竟自知对颜盈有亏欠,颜盈出走后,他猜到了琴舒必然欺辱了颜盈,对颜盈更加思念,琴舒看着凌隐的样子,只能隐忍不发,心里恨不得将颜盈碎尸万段。颜盈回来后,凌隐不再提下毒之事,他也知道府中真相复杂,不是眼睛能看到的,谁也不知这次中毒事件出自谁手,便也不再追究,好好待颜盈,王府的日子就在这种明争暗斗中进行着…… 第六十五章 不识泰山的小宫女 一日,方沚容衣着朴素,在御花园休息,一个新入宫的小宫女走来,误以为她是宫女或者秀女,挑衅道:“哪里来的小丫头,敢在御花园晃来晃去?!”方沚容向她看去,凤眸不怒自威,小宫女被吓了一跳,随后更愤怒:“瞪什么瞪!想被处死啊!”这时宫女茗叶正好路过,行礼道:“娘娘万福。”小宫女这才惊觉自己得罪了高位娘娘,忙跪下赔罪:“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望娘娘恕罪!”方沚容不是小心眼的人,本不想较真,但茗叶是大宫女,不能在她面前太软弱,于是方沚容轻启朱唇:“这次先请茗叶姑姑教导她一番吧。”茗叶道:“是,娘娘。”方沚容对小宫女道:“若有下次,定不轻饶。”方沚容离开后,茗叶拧着小宫女的脸:“在宫里不能随心所欲,你入宫时嬷嬷没教给过你吗?还没混出个样子来,倒先摆起主子的架势了?”小宫女忙道:“姑姑,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茗叶这才放开她。深宫中,必须谨言慎行,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今日若遇到的是沈月落,恐怕这小宫女就没命了。命运的齿轮,在慢慢转动着…… 第六十六章 王爷与宫女 凌王府中,凌隐正在院子里独自下棋,茗叶刚好受陛下之命来给王爷送一些新鲜的吃食,夜色朦胧,茗叶本就面容清秀、身姿玲珑,朴素的宫女服更凸显了她的气质,凌隐看到了夜色中的茗叶,一时失神。茗叶恭敬道:“参见王爷,奴婢奉陛下旨意给您送吃食。”凌隐将食物放在一边,对茗叶道:“茗叶姑娘可否与在下手谈一局?”茗叶看了看棋盘:“奴婢不擅长下棋。”凌隐笑道:“无妨。”凌隐让棋,叫茗叶赢了,茗叶心知王爷在让自己,也不戳破,以免气氛尴尬,凌隐问:“你可愿做本王的宫女?”茗叶已有所预料,谨慎道:“奴婢是沈娘娘和陛下的宫女,希望尽忠,望王爷体谅奴婢。”凌隐一时有些窘迫,便唤来思音与茗叶说了一会话,自己面颊泛红走进屋内。琴舒看到了这一幕,妒忌心更胜,但茗叶不是颜盈,没有那么好欺负,琴舒只得忍了。恰好颜盈端着乌鸡汤来给琴舒吃,琴舒便把一腔怨气都发泄在颜盈身上,猛地打翻乌鸡汤,一巴掌扇在颜盈脸上,怒斥道:“你身为侧妃,不知道管着王爷吗?那个宫女骑到我头上了你也不管,只管做什么乌鸡汤!”颜盈感到莫名其妙,但稍一思忖,也知琴舒又起了妒心,拿她撒气,于是恭敬道:“盈盈知错,望姐姐海涵。”琴舒一挥手,便独自去榻上在愤怒中入眠了。 第六十七章 行刺 一日,沈月落自噩梦中惊醒,全身是汗、呼吸急促的样子让茗叶很担忧:“主子,可是做了噩梦?奴婢在呢。”沈月落看着茗叶半晌,轻启朱唇:“茗叶,你跟了我有几年了,你的忠心本宫很是相信,现在如果本宫叫你去刺杀方沚容,你可愿意?”茗叶心中一惊,还是点点头。当晚,茗叶一袭黑衣,准备从屋顶进入方沚容寝宫行刺,跳入屋中后,却感受到一种刺鼻的气味钻入肺腑,原来是无月用了毒粉,宫中能有如此剧毒的,只有巫蛊出身的无月,这不是素日打闹,茗叶很可能全身溃烂而死。然而,茗叶和无月短暂的交锋,竟已使无月看出了是茗叶,她悄悄塞给茗叶一包解药,眼神告诉茗叶再不走就完了,茗叶刺杀失败,无奈地折返回去,却被几个侍卫发现,一番打斗,茗叶手持匕首很难打过长剑,很快就身负重伤,突然一个人影一闪,侍卫们发现茗叶凭空消失了,只得作罢。而带走茗叶的正是御医年袖,年袖准备给茗叶包扎伤口,茗叶却防备地道:“滚!你和方沚容、无月走得那么近,鬼知道你这是不是阴谋!”年袖却摇摇头:“沈月落是我入宫的目的,我不会为了我妹妹方沚容而伤害她,但也不会让你为了她而伤害我妹妹,今日我的义务已尽到,茗叶姑娘请回吧。”茗叶不甘地回去,却看到了沈月落狰狞的面孔,沈月落冷冷道:“失败了?”茗叶低头不语,沈月落看着她身上的伤,心软下来:“罢了,那方沚容真是好命!”这深宫中多少危机,无人能知,这些年轻的姑娘面临的考验何时到头?且边走边看吧…… 第六十八章 苍蝇 这一日,皇宫宴会,茗叶照常为众妃传菜,方沚容悄悄授意无月在给自己的菜里放了一只苍蝇,待开宴时,方沚容尖叫着:“啊!有苍蝇!”由于茗叶是大宫女,菜肴的各个环节都是她负责,因此众人纷纷看向她。茗叶虽经历过大风浪,但眼下所有矛头指向自己,百口莫辩的滋味,萦绕在心头。方沚容佯装大怒:“陛下,定要为臣妾做主啊!不能饶过宫女茗叶!”沈月落开口:“茗叶也算我的宫女,轮不到你判决,还是问问陛下的意思。”方沚容怒道:“这宫女想让臣妾吃苍蝇,那么我看就该罚她吃苍蝇!”众妃皆花容失色,有的还干呕起来,茗叶只皱皱眉,不语。沈月落突然跪倒在陛下脚边:“茗叶与我情同姐妹,况且这次不知是谁动了手脚,茗叶一直尽心尽力从不做坏事,望陛下明察!”沈月落叩首,陛下紧紧蹙眉看着她,半晌,将她扶起:“朕也相信茗叶,此事朕会查下去,至于方沚容,赏金千两,以弥补此次遭遇,宴会继续。”众人在尴尬的气氛下进行完了这场宴会,各怀心思。宫中高位易被害,宫女也一样,但这条后宫之路,没人可以退缩。 三日后,方沚容找到个替死鬼,担下了放苍蝇的罪行,那替死的小宫女只有十一岁,就被捆得结结实实地丢进河里淹死,后宫中人为了自保,早已慢慢麻木,只要自己活着,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渐渐变得双手沾满鲜血,活着没了期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何其可悲…… 第六十九章 无辜的画师 一日,沈月落宣一宫廷女画师为她作画,女画师眉清目秀、气质优雅,画工精湛,不一会就作出一幅精美的画像,但善妒的沈月落早已想除掉这个女人,毕竟沈月落自己对画画一窍不通,却听闻皇帝喜爱会画画的女子,眼前人是一大障碍,于是沈月落递给茗叶一个眼神,茗叶有些不忍,但主子的脾气让她不得不遵从,茗叶用手指蘸了一点墨水,在画中人眉间涂了一道,瞬间成了一字眉,沈月落佯装大怒:“好个女画师,将本宫化作了一字眉,是何居心!”女画师跪地:“奴婢不敢。”沈月落冷笑道:“不敢?呵,茗叶,你去外面把这件事传开,我看传到陛下耳朵里,这画师要怎么办!”女画师紧紧咬唇,眉头紧锁,茗叶本是善良人,不愿女画师被诬陷,但深宫中哪里有对错之分,不过都是各保各的命,于是茗叶迅速思考,最终对沈月落耳语道:“主子,传到陛下耳朵里,也未必对咱们多合适,只要给她点颜色,叫她不敢争宠就行了,您看呢?”沈月落思忖一会,冷冷对画师:“若你安安分分,本宫便不多苛责你,你好自为之。”女画师明白此语之意,心中对沈月落满是鄙夷,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软软弱弱:“奴婢遵命。”女画师回去的路上,暗想这沈月落如此狠毒,而她身边伺候的茗叶却十分善良,当晚,女画师特意去御膳房找传菜的茗叶:“茗叶姑娘,奴婢名若妤,日后若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请尽管吩咐。”茗叶微笑道:“若妤姑娘,奴婢记下了,不要让别人看到了,你快走吧。”从此,茗叶身边多了叫若妤的画师,一切更深一层地发展…… 第七十章 女暗卫 夜色中,一个黑衣蒙面女子穿梭在皇宫里,身手矫健,她自幼恨皇帝对她家不公平,从小练就一身武艺,发誓要除了那狗皇帝。她上了屋顶,正准备掷暗器,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毫不客气地袭来,她敏捷躲开,原来皇帝早已察觉到她,拔出御剑攻击她。女子用尽全力还是难以抵挡,就在她绝望之时,皇帝寝室内承宠的方沚容突然出声:“陛下,我感觉有些不适。”趁皇帝担忧方沚容的瞬间,女子迅速逃离,显然,方沚容有意帮助这位女子,毕竟宫中多一个会武功的手下,很多事情便好办很多。 第二日,女子收到飞鸽传书:“你昨晚没有暴露容貌,因此很安全,我已派人找来女尸,将脸易容成你的样子,让皇帝确信你已死,从此,你便做我的暗卫可好?”女子无比感激,欣然同意,当晚,无月便将女子带回寝宫,方沚容看着低着头的女子,温和道:“你以后便叫小樱吧,我若叫你,你现身便是。”小樱点头。 未曾料到,小樱很快便接到了任务,是方沚容想让小樱暗杀一名嫔妃,小樱如死士一般毫不犹豫地领命,夜里,小樱潜入那宫妃的寝宫,拔出匕首,正欲割喉,却听到婴儿凄厉的哭声,小樱虽忠于主子,也是善良之人,不忍婴儿失去母亲,原路返回,跪倒在方沚容面前:“小樱失职,甘愿领罚。”方沚容猜到了一二,叹息道:“宫中复杂,今日你怜悯那孩子,明日我们就要被她的母亲屠杀,小樱,你刚入宫,对这些丝毫不了解,需要提高。”小樱满脸羞愧:“是,主子。”从此,方沚容身边多了一个暗卫,无疑使她的后宫之路走得更远…… 第七十一章 执玉 一日,小樱奉命刺杀王府正妃琴舒,只因方沚容和颜盈属于同一阵营,而琴舒是劲敌,小樱潜入王府,却被房中的凌隐发现,小樱身负重伤,勉力逃走,奈何王府戒备森严,早已重重包围,小樱无法出去,只得先躲进颜盈房中。王府侍卫顺着血迹前来搜查,颜盈帮小樱藏起来,用手沾了一些小樱的血,对侍卫道:“我刚在院内散步,不料被树枝划破了手掌,正欲回来包扎,可有问题?”侍卫们平时受颜盈照顾很多,没有追究到底,纷纷撤离,小樱走出来,脸色煞白,竟一下昏厥过去。小樱醒来时,身上已经被包扎完好,颜盈虽是王府侧妃,但也在外面是著名的女师,名副其实,一身本事,连医术都很高明,只是由于性格柔弱,一直被正妃琴舒踩在脚下,成了王府的管家、丫鬟,小樱想了想,道:“娘娘,小樱有个好姐妹,可以做王府的管家、丫鬟,有了她,您从此就能轻松很多。”颜盈点头微笑。于是,一个名为执玉的女子成为了王府的新管家、丫鬟,颜盈可以安心做女师,为王府挣面子,不再做杂活而被琴舒欺负,执玉很快入府做事,人很聪明勤快,深得颜盈的赞赏,自此,凌王府多了一个女子,王府的故事从此更加精彩…… 第七十二章 司乐受辱 思音在御花园弹琵琶,一个低位妃子路过,用帕子掩住口鼻:“哪来的艺妓,光天化日弹奏淫曲。”思音身为女官,明明弹奏的是广陵曲,却被侮辱成弹奏淫曲的艺妓,一时气不打一处来,那妃子位分很低,思音是高级司乐,放下琵琶给了那妃子一耳光,妃子也大怒,两人几乎要扭打起来,茗叶恰好经过,看到此情景,大喝:“住手!”妃子恶人先告状:“这个艺妓,动手打人!”思音见过大世面,平静道:“茗叶姑姑,奴婢只是在此弹奏广陵曲,这位妃子侮辱奴婢是弹奏淫曲的艺妓。”茗叶瞪了那妃子一眼:“司乐和艺妓的服饰大有不同,小主你看不出吗?既然你规矩学得不好,奴婢便让小主你多练习练习,今后三天,每天来找奴婢学规矩,不然奴婢直接告诉圣上,小主可有意见?”妃子一咬牙:“妾身知道了。”妃子离开后,思音拉着茗叶的手:“多谢茗叶姐姐。”茗叶笑道:“思音姐姐歌舞琴艺超群,比我厉害多了,这么优秀的姐姐,怎能轻易被人欺负了去?”思音腼腆笑着:“茗叶姐姐才是什么活儿都会做,从女红厨艺到算账礼仪,等等之类都会做,才能入了皇上的眼,做宫女总管,绝对有本事。”茗叶道:“行啦,先吃点桂花糕吧,我自己做的。”思音接过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好吃。”两人开心地吃完了桂花糕,告别。 第七十三章 撑腰 自从执玉进了凌王府,颜盈的地位就不同了,以前颜盈自己担当管家、丫鬟,而现在执玉接手了,颜盈终于可以像个真正的王妃一样生活。不仅如此,执玉总暗自帮助颜盈,使她免收琴舒欺负,凌隐对执玉印象不错,没有亏待她,思音见来了除自己之外的奴婢,也是满心欢喜,和执玉和睦相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琴舒怎能任由颜盈恢复身份?她一心想赶走执玉,叫颜盈重新跌落谷底,但执玉哪里那么好欺负,一日,琴舒故意踩上执玉正在擦地的手,她本以为执玉会畏畏缩缩地等待责罚,却不料执玉一把推开了琴舒的脚,琴舒险些摔倒:“你!贱婢!”执玉却冷笑道:“大夫人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有个词叫先斩后奏。”琴舒气得嘴唇发白:“你说什么!”执玉道:“大夫人,如果奴婢真的用气心计来,您恐怕不是对手,不如趁早投降,我们还能给您几口饭吃。”琴舒抬手欲打执玉,执玉却并不躲闪,脸上留下明显的巴掌印,也不还手,而是站在原地看着琴舒,似乎在等着什么,思音带着凌隐走来,凌隐看了个满眼:“琴舒!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琴舒知道中计了,但什么也做不了,心里一阵憋屈,但这种憋屈颜盈已经承受过不知多少次了,琴舒心中竟有一丝愧疚,这都是报应吧。琴舒突然跪地:“臣妾愿领责罚!”凌隐看见发妻如此瑟瑟发抖,心中不忍,将她扶起:“后宅不可太乱,不然我在朝中也不安宁,舒儿,只能辛苦你维持后宅安康了。”琴舒含泪点头。执玉和思音站在一边,暗自为颜盈叫屈,琴舒已这般跋扈,凌隐的心还是在那里,果然正妻的身份何等重要,不必多言,只有继续争斗下去…… 第七十四章 鸩毒与藏红花 方沚容近日心生一计,谎称自己有了身孕,皇帝对她宠爱备至,令沈月落极其不喜,方沚容作为她的劲敌,绝不能先诞下龙子,于是,她派茗叶在方沚容的酒中加入了藏红花,试图打掉孩子,茗叶把酒端给方沚容时,聪明的方沚容早已通过观色闻味发现了酒中有藏红花,方沚容知道自己没有身孕,喝了也无事,还可以装作失去孩子而让陛下恨死沈月落,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酒,但她明显觉得不对劲,明明没有作用,可我她现在腹部剧痛,头晕眼花,这是……这是……她昏了过去。 醒来时,皇帝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皇帝道:“不知是谁在酒中下了藏红花,又不知是谁下了鸩毒,还好两味药中和,但恐怕藏红花多些,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方沚容心中一惊,除了沈月落,还有人想害她性命?沈月落想要的只是她孩子的命,而那个人是要她的命啊……但这显然不能告诉皇帝,方沚容佯装悲痛:“我们的孩子……呜呜呜……”皇帝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还好出事的不是你,孩子还会有,你没了就都没了。” 方沚容命无月在宫中调查,要抓出想害她性命的真凶,无月追寻着线索,竟查到了凌王府,正妃琴舒很可能是罪魁祸首,方沚容思忖着,自己与凌隐的关系定会让琴舒不安,为了保卫爱情的女人会不顾别人的性命,定是她了。但凌隐与琴舒一向恩爱,凌隐又是陛下的左右手,很难惩罚到琴舒,但王府中的思音、颜盈、执玉是一个阵营的,若能得她们相助,很可能动得了琴舒,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第七十五章 联手 方沚容身体恢复后,顾不上和沈月落对抗,而是先想办法对付琴舒,深夜,执玉在府中拖住琴舒,方沚容带着无月,和颜盈、思音在林子里会和,商讨计策,方沚容道:“这个琴舒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不除掉我们永无宁日。”颜盈道:“的确如此,但苦于王爷对她百般宠爱,我们都伤不到她。”思音蹙眉思忖:“也许此事可以找长公主帮忙,沐简之是凌隐最好的皇妹,也许她的话凌王爷会听。第二日,沐简之来到林子里找方沚容,她道:“像琴舒那样的毒妇,我才早想除掉她了,只是我皇兄对她痴情,若强行通过我来拆散他们,恐怕不可能,但凭皇兄对我的信任,我们可以编造一些故事让皇兄讨厌琴舒,但这样做我又良心难安,真是难办。”颜盈道:“若是编造,自然不可,但若利用我来做出一场戏呢?比如给琴舒一个机会来欺负我,再抓住这一点让王爷看清她的真面目。”几人纷纷点头,于是,秘密的筹划在酝酿中…… 第二日,颜盈在府中佯装昏迷不醒,琴舒一直想杀了颜盈,但一直没机会,现在看到闭着眼一动不动的颜盈,起了杀念,若是她杀了颜盈,再嫁祸给执玉,那两个祸害就一次都除掉了,于是,她唤来思音:“我杀了颜盈,你在府中宣扬是执玉所为,可明白?”思音假意向着琴舒:“奴婢明白。”颜盈扬起匕首:“颜盈,我终于可以杀死你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琴舒花容失色,竟是凌隐抓住她。凌隐道:“枉我如此爱你,你竟然一直是这样的女子!”琴舒知道中计了,她唯有打个赌,赌凌隐对她情深不悔,胜过人品,她跪倒在凌隐脚边:“夫君!我太爱你,以至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么多年我们相濡以沫,你不要丢下我!”凌隐对琴舒依然深情,但此事太大,若不做出惩罚,难以交代,于是凌隐道:“琴舒,你禁足三个月,好好静思己过!”说罢转身离开。虽然惩罚很轻,但至少凌隐看清了琴舒的真面目,几人的目的算达到了,此次联手很成功,几人的关系更牢固…… 第七十六章 长公主的婚事 沐简之心仪颜溟、年袖多时,但苦于他们心里有人,沐简之一气之下决定出嫁到境外,看不见了,也就死心了。然而,她要嫁的竟是一纨绔地痞,半路,沐简之得知此消息,跳车逃婚,被抓了回来。她那未婚夫将她绑在柱子上,手持匕首:“你这样的女人我见的多了,嫌弃我就要付出代价!看我刮花你的脸,除了我还有谁要你!”沐简之临危不乱:“刮花我的脸?我爱而不得,受尽折磨,才会想要嫁给你,我已生无可恋,要美丽的脸有什么用?倒是你,恐怕要被我们的圣上千刀万剐,毕竟我是他最喜爱的皇妹。”男子狰狞的脸上浮起一丝犹豫,却很快给了沐简之一巴掌:“贱人!逃婚在我这里是大罪,我在我的地界处死你,恐怕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不必考虑你们的规矩是什么样的吧!”沐简之厌恶道:“我沐简之就算死,也看不起你。”男子怒极反笑:“那你就去阴曹地府小瞧我吧!”这次,男子的匕首对准了沐简之的脖子,已经不是想毁容那般简单了,沐简之毫不畏死,直视着男子的眼睛。就在这时,从地下遁出一个女子,男子还未看清她的容貌,就已被砍得七零八落,竟是方沚容身边的暗卫小樱,小樱快速砍开绳子,带着沐简之逃离这里,路上,小樱试图劝阻沐简之:“长公主娘娘,您何必为了避开颜溟、年袖就委屈自己来这种地方?就算此生不能在一起,要在他身边守护着他才更好啊。”沐简之如醍醐灌顶,她明白自己的爱太自私,因为得不到就不愿看见吗?应当是在他身边默默守护才是真爱啊。沐简之回应:“多谢小樱姑娘。”回宫后,沐简之先感谢方沚容派人救命之恩,并打赏了小樱,接着思考如何守护颜溟和年袖,沐简之的心结已解开,日后会更幸福吧…… 第七十七章 陷害 一大早,众嫔妃皆被召集到坤宁宫,皇后蹙眉坐在主位,皇贵妃并没有坐在一边,而是披头散发、双目猩红地站在一边。皇后淡淡开口:“皇贵妃妹妹坐下吧,刚刚小产,不宜总站着。”众妃听了都面面相觑,十分疑惑。皇贵妃突然哭喊:“皇后姐姐,臣妾坐不住,臣妾想撞柱子!”这时皇帝进门,看了看皇贵妃,将她扶到椅子上,对皇后道:“开始审吧。”原来,皇贵妃今日突然小产,之前明明一直很健康,眼看要生了,却失了孩子,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将众妃聚集起来,正是为了对峙和盘查。皇后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把沈月落带上来。”沈月落被捆绑着推倒在地,满眼委屈,皇后看也不看她,只对皇贵妃道:“本宫已为妹妹找出了凶手。”沈月落咬牙道:“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断不会承认!”皇后却道:“你身边的宫女茗叶已经悄悄向本宫揭发了你。”茗叶被押上来,颤抖道:“皇后娘娘,主子让奴婢给皇贵妃娘娘下药,奴婢不敢,便告诉了您。主子不要记恨奴婢啊!”沈月落大怒,而后深吸口气恢复平静:“茗叶,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不要怕,说出来。”茗叶错愕地看了看沈月落,忽而低头道:“皇后娘娘,其实……这是方沚容小主指使奴婢的,方小主让奴婢给皇贵妃娘娘下药,再告知皇后娘娘是主子为之。主子、皇后娘娘,原谅奴婢吧!”茗叶叩首,方沚容心中一惊,看来这场戏矛头是指向自己的,方沚容十分冷静:“皇后娘娘,臣妾没有指使这宫女下药,也没有指使她嫁祸沈小主,望娘娘明察。”皇后一向不喜欢沈月落,而更愿意相信方沚容,但皇贵妃一向不喜方沚容,于是,皇后和皇贵妃同时出语:“本宫会明察。”(皇后)“笑话!”(皇贵妃)。众妃纷纷跪下,场面十分僵硬。这时皇帝开口:“沈小主和方小主的事,无据可查,皇贵妃痛失爱子,朕日后自会弥补。”皇贵妃惊愕地看向皇帝,皇后的手也颤了一颤,原来,皇帝看出沈月落和方沚容又在明争暗斗,偏偏两人都是皇帝心尖上的人,皇帝怎舍得让二人为自己争斗,再被自己关入牢狱呢?皇贵妃和皇后不过是皇帝维持后宫的棋子,皇帝对那皇贵妃的孩子根本不上心,便如此下令,保住了沈月落和方沚容。众人离开后,皇贵妃疯狂砸东西,侍女们不敢上前相劝。皇后则在榻上躺着,默默垂泪,毕竟自己的后位已是虚的,皇帝的心完全不在这里。御花园角落,沈月落和方沚容对峙着,方沚容道:“沈姐姐和宫女茗叶这步棋走得真好,不惜让宫女茗叶涉险,可惜,皇帝根本不理你。”沈月落怒极反笑:“可陛下也没有处罚臣妾不是吗?”方沚容脸色变得很难看,如此明显的一个局,皇帝却没有处罚二人中的任何一个,可见二人在皇帝心中的份量不相上下,这对二人都不是好事。沈月落甩袖离去,方沚容则站在原地沉思着…… 第七十八章 梦境 皇帝这一夜宠幸了方沚容,在她身侧入睡,朦朦胧胧中,沈月落出现在他眼前,她诡异地笑着,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发出咯咯的疯笑声,一张美丽的笑脸被毁得无比狰狞,殷红的血从脸上滑落,皇帝忙伸手拍掉沈月落的小刀,沈月落却突然哭起来:“陛下,你对臣妾是假的,呜呜呜……”皇帝对方沚容和沈月落的情意不分高下,二妃为了他也一直勾心斗角,让他很是心疼。只见眼前的沈月落止住了哭泣,突然媚眼如丝地开始宽衣,皇帝痴痴地看着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想要抱住她,旁边睡着的方沚容却忽然醒来,一把掐住沈月落的脖子,皇帝想要拉开她,却见皇妹沐简之大刀一挥,砍掉了二妃的脑袋!皇帝瞬间惊醒,发现只是一场梦,方沚容正在他身侧安睡,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眠了,心怦怦跳着,回想着刚才的梦境,着实吓人,人说梦境往往反映现实,皇帝沉思着,也许只是太累了做了混乱的梦,也或许是一种预兆,他决心不让爱的人受到伤害,无论要发生什么,都不会…… 第七十九章 立威 皇后近日得了一种怪病,十分难受,却苦于无药可医,自从喝了方沚容的药,竟好了许多,方沚容小心翼翼地服侍着皇后,似是无意地露出手腕,又匆匆缩回去,皇后察觉到,便道:“方妹妹的手腕怎么了?让姐姐看看。”方沚容犹豫着,还是挽起袖子,只见手臂上缠着白布:“娘娘,臣妾听从古方,割肉喂亲……”皇后满目疼惜:“这得多疼啊。”方沚容低头道:“不疼,真的不疼。”皇后心中对方沚容的印象好了不知多少。回到寝宫,方沚容叫来无月:“无月,这次你立了大功,咱们悄悄给皇后下了毒,再用你的秘方医治,不用疼痛便上演了这场苦肉计,你真不愧是西域进贡的巫蛊师。割肉喂亲?我呸!她想得美!本宫不过是缠上了白布,那皇后真的相信,真是好笑!”无月笑道:“主子得了皇后的心,将来有的是好事。” 果然,不久,皇后召集了众妃,宣布要封方沚容为贵妃,沈月落的宫女茗叶护主心切,深知这一晋封对主子极其不利,竟喊出了声:“娘娘不可!”皇后凌厉的目光扫向茗叶,茗叶立刻跪地,皇后冷冷道:“茗叶,尽管你是大宫女,也只是奴婢,主子们说话,你敢插嘴,下次不知还会做出多么忤逆的事,这里容不得你了!来人!把她送到辛者库!”茗叶也是硬气,竟不求饶,一声不吭地跪直身子,咬牙看着皇后。沈月落十分着急,这时为茗叶求情只会让众人对自己心生厌恶,但茗叶是为了沈月落,她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茗叶受苦。沈月落想到皇后此举是为了给方沚容立威,叫宫人们不敢轻瞧方沚容,助她上位,正脑子飞快运转想对策。这时,皇帝进门:“皇后娘娘当真威风,只是这宫女茗叶朕喜欢得紧,方沚容的晋封也未免太快,还请皇后收回成命。”皇后见皇帝来了,立刻换上一张柔美的笑脸:“陛下,您来了。”皇帝没有理她,径直扶起了茗叶。方沚容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皇帝却不偏不倚道:“容儿,不可太过心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就要踏实些才好。”方沚容暗想,莫非陛下已知她的种种阴谋?偏偏此时皇后发怒:“陛下,臣妾只是看在方妹妹仁心仁义,割肉喂亲治好了臣妾的病!”方沚容猛地一惊,若被人知道自己是假装割肉,这可是大罪。皇帝命人检查方沚容手腕白布下的伤口,无月适时开口:“陛下,主子的伤不宜在这里解开看,不然会感染,奴婢先在清净地方医治着,待伤好了,奴婢的药可以祛疤,到时才可以展露出和以前一样的手腕,陛下还是别让人检查了,祛疤后再看吧,不然蜿蜒的伤疤叫人看了怪吓人的。奴婢是司药,请相信奴婢。”无月周旋着,含糊其辞地应付着。皇帝深深看了看方沚容,没有强行查看,因为皇帝愿意相信方沚容没有欺骗他,即便这份信任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但他不愿看到方沚容难堪,无论是真是假,都不愿拆穿方沚容,只大步离开了,因为他爱她。其他人见皇帝这般,也不敢去查看方沚容的手腕,纷纷散去了,方沚容掌心早已被汗浸湿,一场虚惊。待过了一段日子,无月所谓“祛疤”之后,白布扯下,一切又如同没发生过了…… 第八十章 三妻四妾 颜溟在宫中做乐师已久,想念家中兄长,便告假回乡探亲。颜家除颜溟颜盈兄妹外,还有一名兄长唤作颜宁,溟盈二人多年来想方设法复仇,而颜宁却看得很开,不仅做官,同时经商风生水起,扩大了家业,还娶了无数妻妾,想着若无心复仇,至少也要资助溟盈二人,才尽了兄长的道义。颜溟进了宅门,便见许多形态各异的女子,她们服侍颜宁和颜溟把酒言欢。颜宁道:“溟儿,这些年我不仅连连升官,还把家业扩大到形形色色的行业,现在家大业大,引来无数美人的倾慕,才有了这三妻四妾。颜溟为兄长斟了一杯酒:“宫中除了男官,还设有女官,女子无才便是德已成了谬误。兄长你心怀大志,官场和商场都能展翅高飞。”兄弟二人相视一笑。 夜晚,颜溟在客房睡觉,却闻外面有人争执,只见一女子在扇另一个女子耳光,这时颜宁赶来,呵斥道:“今日大好日子,你们这是做什么!”被打的女子脸颊红肿,颜宁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小脸,瞪向打人的女子。那女子道:“老爷,这蹄子在说老爷你的坏话!”另一女子心知理亏,只在颜宁怀中抽泣,不敢辩解。颜宁了解了此事,毕竟嘴碎的女子已挨打,便不再追究,命丫鬟带下去疗伤,复对打人女子道:“为夫知道你是好心,但下次要告知我,不要自己惩戒人,这次先不让你领罚。”女子离开后,颜宁唤来女管家,又吩咐了一番,转而看我:“溟儿,让你见笑了,女子太多,每天这种事多得不能再多,我真有些后悔迎娶这十五房妻妾了。”颜溟愣住,十五房……今日用膳时看到的还不是全部啊,兄长真是厉害……第二日,颜溟回宫,而颜宁宅子里的风云故事才刚开始…… 第八十一章 颜氏复仇 话说颜溟的兄长颜宁连连升官,位至兵部尚书,可以上朝参政,而弹劾凌隐成了颜氏兄妹三人的目标。朝堂之上,颜宁上书亲王凌隐私藏兵马,意图谋反,而颜宁做兵部尚书积累下来的臣服于他的死士们也纷纷拿出“证据”来指认凌隐的谋反意图,皇帝虽不愿相信,但奈何“铁证如山”,只得先将凌隐押入天牢候审。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颜盈表示对凌隐还有情,颜溟和颜宁冷冷看着她,最终还是心软,毕竟妹妹在凌王府多年,但虽不要凌隐的命,也至少要让他吃些苦头。牢中的凌隐眉头紧蹙,思考着这件事,却见几名狱卒冲进来,把他绑在刑架上,一番拷打,待凌隐已血肉模糊时,才放出证据为凌隐洗冤,好好地折磨了凌隐一番,狱卒自然是颜宁已经打过招呼的,颜宁有权有钱,想复仇何等容易,只为了妹妹的一片痴心,只教训凌隐一番,凌隐与正妃你侬我侬时,何曾知道侧妃颜盈为他牺牲了多少?颜盈却是心甘情愿的。 日后,颜宁朝堂之上与家宅之中的风波还会继续…… 第八十二章 门客 颜宁声望远播,不少才子前来造访,希望做门客。于是,颜氏在江湖上搜集了不少奇人异士,也通过众多门客了解到江湖中事。颜宁听闻江湖中有一位能人,可以透彻地猜测人心,于是多次派家丁去寻找此人,此人竟是一位年轻女子。却不料无数家丁去请人,都被拒绝。无奈之下,颜宁决定亲自三顾茅庐,女子家在一处偏僻的山林,颜宁到了此地,轻轻叩门:“请问姑娘在吗?”屋内人回答:“公子不必再来,我知你为何事。”颜宁一惊,果然是奇女子,知道我也是来请人的。女子顿了顿,道:“公子无非是听闻我有异能吧?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异能,不过是我聪颖罢了。”颜宁苦笑着,不慎碰落了身上一金属挂件,随着挂件落地,那清脆的响声让女子全身一颤:“公子掉落何物?莫非是祖传的血玉?”颜宁一惊:“姑娘怎知?”女子打开门,含泪看着颜宁:“哥哥,我是妹妹颜泠啊。”原来,颜氏兄妹的爹娘在小女儿颜泠出生后不慎将她丢失,多年过去,早已不抱希望,觉得她定是死了,却不料颜泠坚强地活了下来,多年来一直孤身一人,而那血玉的另一半就在颜泠手中,兄妹相认,痛哭流涕,颜泠跟着颜宁回家,见一屋子妻妾,吃惊地捂住了嘴。颜宁正式宣布,颜泠是宅中姑奶奶,众妻妾都要敬她三分。颜泠,终于回家了…… 第八十三章 客栈 颜宁的家业包含一家客栈,名为江湖客栈,近日伙计辞职,颜宁决定让颜泠先掌管客栈,于是,宅中姑奶奶颜泠挑起了这个担子。每天早早起来,打扫客栈,准备菜肴,招呼客人,客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颜泠从客栈了解了江湖,但不愿真的像那些女侠一样真的行走江湖,因为江湖实在太复杂了。 一日,一女侠装束的女子身负重伤冲进客栈,颜泠收留她,为她疗伤,原来她是被江湖中帮派追杀的,颜泠自幼觉得江湖帮派很无趣,果然在滥杀无辜,庆幸自己没有走入江湖,女侠离开后,颜泠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美好的容颜,从孤儿到奇人异士,再到颜家大小姐,最后到客栈掌柜,她感谢上苍给她传奇的一生,不过她才多大?哪里就一生了?一生还会有很多波折,但她已不是一个人。 第八十四章 皇帝欲收颜泠 皇帝微服私巡,来到了颜泠的客栈,头也不抬地叫了一壶茶,抬头时,女子秀美的容颜落入皇帝眼中。皇帝了解到此女是颜家的姑奶奶,门当户对,欲收入后宫。颜宁起初不敢张扬找到妹妹的事,就是怕皇帝看兵部尚书之妹入后宫天经地义,而此番还是没躲过。客栈中,颜泠冷冷看着皇帝,这让皇帝更加觉得有趣:“你就这么不愿和朕在一起?”颜泠紧紧咬唇:“若陛下逼迫我,我宁可一死!”皇帝的神色暗了暗,最终垂眸:“朕后宫的女子大多是名门大小姐出身,进了宫就都是妃子了。她们自幼就被爹娘安排长大后跟了朕,像你这般宁死不从的真的太少了。你继续做你的颜家姑奶奶吧,并且好好经营这家客栈,朕会派人帮助你的,就此别过。”皇帝走后,颜泠才觉得皇帝并非歹人,这样的君王,才是能给社稷安康的好君王。 第八十五章 落子无悔 凌隐自上一次入狱事件后,了解到颜宁对他的敌意,却并不知颜氏和他的血海深仇,加上颜盈依旧悉心服侍他,凌隐便没想到颜盈也是需要复仇的,凌王府上下依旧和乐,只是有时凌隐会劝颜盈帮他与颜宁说和,颜盈只好回应道兄长对凌隐积怨已深,恐难劝说,然而这也没有使凌隐和颜氏姐妹不和。颜盈颜泠姐妹相认后经常在一处树林里下棋,颜盈棋艺高于颜泠,而每当颜盈即将赢棋时,都会意味深长地看向颜泠,此时颜盈正笑看颜泠,颜泠有些发憷,这时,王府管家执玉来报:“娘娘,王爷做了凤梨酥,叫娘娘回去尝尝。”颜盈道:“带着妹妹一起去吧。”颜泠手一颤,手中棋子落在方才准备落子之处,颜盈看出她的忐忑,安抚道:“王爷为人宽厚,不会刁难你的。”颜泠知道,当着管家的面姐姐不能明说,实际上暗指王爷并不知颜氏的血海深仇。颜盈看到妹妹的棋子,道:“你确定要下在这里?”颜泠笑道:“落子无悔。”颜盈赞叹:“好一个落子无悔,你赢得当之不愧。”颜泠有些疑惑地看向姐姐,颜盈复道:“这一步棋你下在这里我就输了,我的笑容是故意诱导你的,希望你误以为我要赢而换子,而你却是正人君子,落子无悔,可见是当之无愧啊。”颜泠不好意思地笑笑,跟着执玉一起去王府吃点心…… 第八十六章 女食神 继凌王府的侧妃颜盈做了远近闻名的女师后,城中又出现一才女,乃是女食神荆雪,开有食神阁,广聚天下名士,传闻天下名士的胃都被她抓了去。她不仅会做菜,还精通食材属性。颜宁发现了这名奇人,想要收她为门客,荆雪却多次拒绝,表示无心做门客,于是,颜泠登门拜访,邀请荆雪去她的客栈做事,荆雪和颜泠聊得来,想想在客栈做事比做门客合意的多,此客栈又是颜宁的家业,答应留在这里便没有得罪颜宁,于是一边经营着食神阁,一边在颜泠的客栈内做事。 一日,荆雪正在后厨做菜,菜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忽然,大堂有个醉酒的客人,提起一把大刀,摇摇晃晃地闯入后厨,一边喃喃道:“江湖唯我独尊……”荆雪警惕地拿起一把菜刀。那人忽然流出眼泪:“武林要变天了……”颜泠也听到他喃喃,心想客栈真的是聚集了天下人士,客栈就是江湖,颜泠不愿涉入江湖,但每日从食客们口中听到的江湖,也是很有趣呢,只闻江湖,不入江湖,才是最平衡的状态吧。 第八十七章 迷局 皇贵妃重病不醒,皇帝命最谨慎的大宫女茗叶守着皇贵妃。茗叶正守着,只见窗外一人影闪过,茗叶拔出剑准备防御,那人持剑与茗叶纠缠一番,剑路却很奇怪,一抽一挑,将茗叶手中的剑刺入了皇贵妃的身体,顿时血流满地,那人飞身逃走,速度惊人,茗叶根本追不上,众人听到动静,冲进来时只见茗叶的剑直直插在皇贵妃胸口。茗叶脑中一片凌乱,这是被人设计了! 大殿内,所有人都看着跪在地上的茗叶,茗叶道:“不是我刺伤了皇贵妃,是一个刺客将我的剑挑出刺向了她,请相信奴婢,奴婢想动手的话,不必等到今天。”人们面面相觑,若说茗叶的忠心,大伙一直都很清楚,但苦于此事的证据都指向茗叶,毕竟皇贵妃和沈月落的关系越来越差,茗叶想替主子出气也是说得通的。皇后开口:“不如容本宫再查两日。”众人只得散去。 第二日,茗叶见那抹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在窗外,她持剑追了上去,那人影似乎并没有移动得很快,而是引着茗叶来到证人住处,那人突然回身与茗叶缠斗,茗叶一剑刺入其血肉,那人却快速遁形了,只留下手中剑还在滴血的茗叶,再看那证人,已在二人缠斗中被刺死,宫人们赶来,看到的正是茗叶用剑杀死了证人,顿时宫中的流言蜚语都攻击着茗叶,也惊动了皇帝和皇后。一切矛头指向茗叶,茗叶被关入天牢,择日处斩。沈月落跪在雪地里,身上结了冰,嘴唇发紫,仍坚持着,她要跪到皇帝相信她和茗叶为止,而殿内的皇帝深情地看着濒死的皇贵妃,根本不理沈月落。沈月落苦笑着,既然是有人存心陷害,把地板跪穿也没有用,与其在此摇尾乞怜,不如去揪出真凶。于是,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步一挨地回宫。 另一边,此事的筹划者方沚容正满意地看向暗卫小樱,原来刺伤皇贵妃、杀死证人并嫁祸给茗叶的正是这名武艺高强的女暗卫,小樱为嫁祸茗叶而让茗叶刺在身上的伤口还在滴血,而她却眉头也不皱,毕竟自幼接受严格的训练,这种小伤不算什么,方沚容温柔地将药粉覆在小樱的伤口,小樱道:“主子,小樱的命是您给的,日后若还需要冒险,请主子仍旧派小樱去,小樱万死不辞!”方沚容温柔笑了。沈月落和茗叶这次一定难以翻身,皇贵妃病恹恹的,皇后根本不受待见,这后宫很快就是方沚容的天下了!但谁知会怎样呢? 第八十八章 破局 沈月落发誓一定要找出真凶,救回茗叶,也让皇帝相信她。沈月落找到了御医年袖,希望用他的医术找到突破口,年袖与沈月落青梅竹马,自然鼎力相助。很快,年袖发现茗叶所谓“刺杀”的证人的血与当日剑刃上沾的血不是同一个人的。年袖将此情形禀报给皇帝,皇帝派人彻查后宫,定要将真凶揪出,于是,很快就查到了小樱头上。然而,小樱是被方沚容秘密收容的,怎会查得到?原来,小樱无意间留在杯子上的血迹被发现,与方沚容的血并不同,无奈之下,方沚容只得供出小樱,并把责任完全推到小樱头上:“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这小樱有一日来求臣妾收留,愿为奴为婢,臣妾见她可怜,便留下了她,谁知她竟做出这样的事,定是想借着臣妾来复仇,臣妾养虎为患,臣妾有罪,望陛下责罚!”皇帝信了方沚容,欲抓住小樱并处死,但小樱的武艺何等高强,宫内的侍卫皆不能抓得到她,小樱自幼不见光地长大,早已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此时与以往相同,是在秘密地活着,有何可惧?方沚容自己也无法控制小樱,因她出卖了她,小樱永远不会再帮方沚容了,茗叶被放出来,与沈月落抱在一起痛哭,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心疼的泪水。从头到尾,受伤的只有小樱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她还会遇到多少磨难,无人可知,只道小樱从此再也不是谁的奴婢,而是要为自己活下去…… 第八十九章 茗叶与小樱 小樱自离开了方沚容,便一直在宫内漂泊,边躲边活,一日,小樱接到一封密信,竟是宫中密友告知她,她已经被悬赏捉拿,要格外小心。这是小樱早就想到的事,她如今活着不如死了,哪里怕这些?她恨极了出卖她的方沚容,她为方沚容卖命那么久,最终将所有责任推给她,她发誓要报仇。于是,这一夜,她轻盈地上蹿下跳,躲避开巡夜的侍卫,潜入方沚容的寝宫,拔出匕首准备刺杀方沚容,然而方沚容身边的无月是西域进贡的巫蛊师,暗器用的一流,一根银针射向小樱,小樱勉强躲开要害,却还是被刺伤了。她见刺杀没得手,迅速逃离,无月便追着小樱一路。但小樱毕竟是一身武艺,体力比无月好很多,无月很快就追不上了,小樱伤口流血,喘着粗气,不知不觉跑到了沈月落的寝宫门口,宫内的茗叶何等警惕,立刻察觉到动静,出门看到受伤的小樱,有些不忍,带小樱进屋上了药,小樱很快就累得睡着了。 第二日,无月不想打草惊蛇,于是没有禀报,而是自己沿着血迹找到了沈月落这里,她假意找茗叶切磋厨艺,想进去找小樱,茗叶却将她堵在了门口:“走,无月,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无月不甘心:“茗叶,我今天只想进你的屋子看看。”茗叶笑道:“主子今天突然想在我榻上小憩,咱俩都是下人,可不敢为了玩闹而忤逆了主子。”话已至此,无月只得皮笑肉不笑道:“茗叶,你不会没看到你宫门口的血迹吧?”茗叶自然知道,但一旦擦血被人看到,后果更糟糕,干脆不管那血迹,而只是向无月展示一下划破的手掌,道:“唉,可怜我昨夜出门闲逛,被树枝划破了手掌,还真挺疼的。”无月将信将疑地看了茗叶半晌,最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茗叶舒了口气,回屋看小樱,小樱的脸上已有了血色。不久后,小樱睡醒,吃了茗叶熬的粥,对茗叶道:“茗叶姑娘仁心仁义,小樱愿做牛做马,报答恩情。”茗叶笑着拍拍小樱的手,却吃痛地低呼,小樱才发现茗叶的手掌有一道大口子,茗叶苦笑道:“演戏演全套,既然说是树枝划伤了手,就得做出个样子来。小樱自幼坚强,在那么多次痛苦面前都没有哭,而看到茗叶为了她受伤流血,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这一哭,引来了沈月落,沈月落听茗叶说了前因后果,用帕子擦擦小樱的泪:“那方沚容忘恩负义,你跟了她是悲哀的,不如你为本宫出力,茗叶也能多照顾着你,想来你在那方沚容宫里,那无月都不愿理你的吧?”小樱动容道:“谢娘娘,小樱愿跟随您。”沈月落和茗叶相视一笑。 有一个人做了一件好事,苍天问他想要什么回报,他说要知道他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苍天告诉他,他会一生平淡而幸福,最终寿终正寝,而他却并不开心,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命运的齿轮在旋转着,下一秒永远都是不可知的,因此便有了希望,希望是人活着的力量,未知的将来是生活的动力。小樱的命运,由她亲自书写,无论多么苦,都不会放弃。 一块美味的点心,包裹在层层纸中,有的人嫌麻烦就不吃了,有的人被纸划伤不得不离开,而总有人不管多么麻烦,多么疼痛,都一定要吃到那点心,他便成功了。宫墙中人,一生坎坷,但只要坚持不放弃,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九十章 鲜血淋漓的争斗 一日,长公主沐简之和司记怜真一同在御花园里散步,茗叶路过,向长公主行礼:“奴婢拜见长公主,司记吉祥。”沐简之道:“起吧。”这时,耳力灵敏的茗叶听到箭划破空气的声音,瞬间推开怜真,沐简之却因为突然的冲撞而被怜真撞倒在地,头不偏不倚地碰在石子上,血流如注。茗叶和怜真都慌了神,忙查看沐简之的状况,而那支箭已钉在了树干上。侍卫们跑过来,侍卫长道:“属下失职,这是行刺皇帝的杀手的箭。”侍卫看了看流血的长公主:“这……这……”怜真打断道:“这里没你们事了,快去传太医医治长公主。” 沐简之头上缠着纱布,嘴唇发白,躺在榻上,怜真向皇后说明了当时的情况,然而,皇后却道:“后宫中许多事,不注重真相,而是注重各方的满意妥帖,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多绸缪,那茗叶虽是大宫女,终究只是奴婢,若不找人顶这个罪,而是归责于抓不到的刺客,皇上能甘心吗?沐简之毕竟是皇帝最疼爱的妹妹啊。”怜真蹙眉:“可是,娘娘,茗叶是无辜的,她是为了救奴婢,怎可冤枉她?”皇后冷了脸:“本宫说的很清楚了,你自己掂量。”怜真碍于身份卑微,只得闭口退下。 茗叶苏醒时,已被绑在刑架上,她口渴难耐,可这里不仅没有能照顾她的人,甚至有几个手执鞭子的狱卒,茗叶脑中一片空白。狱卒发现她醒了,冷冷道:“大胆宫女,无端冲撞了长公主,皇后娘娘命我们严刑拷打,逼问出你的阴谋,若不坦白,可要吃些皮肉之苦!”茗叶大怒:“你们怎可如此冤枉忠良!我是为了让司记怜真不被箭射中才推开她,至于长公主被冲撞,我也不知缘何!”狱卒却挥鞭打向茗叶:“看你说不说!”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牢门外一闪而过,狱卒们纷纷出去查看,那人影却闪了回来,解开茗叶并背着茗叶离开,动作快到茗叶都不知自己怎么出来的。一路狂奔,终于停下,茗叶才看清此人是小樱。小樱道:“茗叶姐姐,小樱欠你的,小樱定会帮你报仇。”茗叶道:“不必了,我一卑微宫女,无法为自己洗冤,死了一了百了,你何苦趟入浑水,让我自生自灭便可。”小樱不再说话,而是飞身前往皇后寝宫,但毕竟是太年轻,不知皇后早已设下埋伏,欲将为了茗叶而与皇后为敌的人除尽,小樱被一群侍卫围住时,皇后悠闲地走出,小樱咬着牙道:“如此,是我输了,但我也绝不会落在你的手上。”说完便欲咬舌自尽,侍卫制止住小樱,这时茗叶已追至这里,跪地:“望皇后娘娘饶小樱一命,都是奴婢的错。”皇后笑道:“还真是情深义重呢,不过两个人都该处斩!”就在这时,皇帝到来:“皇后是想处斩谁?”皇后道:“陛下无需为后宫之事操心。”皇帝却道:“朕已知此事前因后果,皇后是当朕手下的人会不知这宫里发生的事吗?你为大局欲牺牲立功的茗叶,又百般刁难茗叶和小樱,何能母仪天下?”小樱紧张道:“陛下是否已知我……”皇帝道:“小樱,你做朕的暗卫吧,顺便做密探的任务,朕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了你。”又对茗叶道:“你救人有功,却受此番污蔑与折磨,朕大赏你。至于皇后……禁足两个月思过吧,两月内由皇贵妃暂管后宫之事。”皇后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掌红肿不堪:“臣妾遵命。但陛下应知臣妾是为了让陛下舒心才牺牲茗叶的,怕陛下因无人可罚而不痛快。”皇帝蹙眉:“在皇后眼中,朕便是这种人吗?”皇后道:“臣妾知错。”这时,沐简之头上缠着纱布走来,后面跟着几个宫女,她道:“既然此事已过,皇兄便不要禁足皇后了。”沐简之在皇帝耳边道:“若责罚皇后,只会让皇后更记恨茗叶和小樱。”皇帝点点头:“那便饶过皇后吧。”皇后心中微微松快,谢了恩,便回去了。皇帝道:“皇妹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出来作甚?”沐简之笑嘻嘻道:“总躺着太闷了嘛,况且我已经没多大事了。”皇帝宠溺一笑。 茗叶和小樱渡过了此劫,未来无法预料,但一次次的受伤让她们更加坚强,无论有何种苦难,都不过需要咬咬牙。 第九十一章 食神阁大宴 女食神荆雪的厨艺远近闻名,食神阁和客栈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江湖中人,这一日,荆雪在食神阁摆下宴席,宴请武林英雄。不料,席上来了位不速之客,乃是一纨绔地痞,素日里鱼肉百姓,众人却敢怒不敢言,竟叫他似个英雄似的来吃饭。荆雪是坦荡君子,不愿趋炎附势,直言不欢迎这地痞,地痞却道:“小娘子,你可知十大残忍菜?”荆雪蹙眉不语,那人继续道:“若是小爷我叫你这么善良的姑娘天天做残忍菜,你可受得了?”他猥琐笑着,“你明着不给小爷我台阶下,我便可以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天天让你难受!” 颜泠收到客栈众人的密信,知荆雪在食神阁遇到了麻烦,立刻飞鸽传书给哥哥颜宁。食神阁中,正在耍无赖的地痞被一群士兵围住,颜宁摇着扇子走进来:“我当是谁,是你这个江湖宵小,狗仗人势,我今天便处置了你!”地痞不知荆雪与颜家的关系,他只知道食神阁,不知荆雪所在的客栈是颜家的产业,而且掌柜正是颜家的颜泠。地痞出了一身冷汗,突然伏地求饶:“兵部尚书颜大人啊,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地痞被一群士兵架走后,颜宁走向荆雪,荆雪盈盈下拜:“民女参见尚书大人。”颜宁虚扶起她:“家妹对姑娘的厨艺很是佩服,客栈借姑娘的手艺十分兴隆,是我疏忽了,日后我会派兵保护食神阁,不会再叫姑娘遇到麻烦。”荆雪浅浅一笑:“多谢大人。”颜宁复道:“姑娘今日之事,我已听家妹说了,姑娘不趋炎附势,敢于直接与恶人为敌,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十分敬佩,姑娘可保持初心,亦可委曲求全,我都不会改变对姑娘的好印象。”荆雪听罢,有些不好意思,颜宁这是在提醒她,有时伪装自己,偶尔趋炎附势,是明智之举,总好过一身正气却受了奇耻大辱,荆雪道:“多谢大人提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颜宁微微笑了。 食神阁的宴席照常进行,荆雪在做菜时,每一阶段的火候都调得很精细,使得做出的菜肴百分之百是最美味的,菜肴入口美味而不腻口,抓住了天下好汉的胃,几位江湖女侠和荆雪聊得欢天喜地,使荆雪与江湖又近了几分。一场宴席下来,人人满意,完美闭幕。 第九十二章 苦竹 在一处偏僻的小村落,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姑娘在井边用力地打水,女孩子的娘急忙夺过女孩手中的井绳:“苦竹,这么重的活儿不要再做了,交给娘就好。”苦竹笑着对娘亲道:“娘,我已经十七岁了,这些事不劳烦娘亲了。娘,饭菜已经做好,您帮我去叫弟弟来吃饭吧,”苦竹提起一桶水,“娘先洗洗手。” 苦竹的日子虽穷苦,但她一直认为这是上天在考验自己,于是更努力地照顾娘亲和弟弟,本以为日子可以永远辛苦而平静地度过,却不料弟弟不学无术,偏又脾气暴躁,惹上了人命官司,被杀的小男孩家庭贫苦,与其叫弟弟偿命,不如讹一大笔钱,而苦竹的母亲实在筹不到这么多钱,于是哭着为苦竹签下了卖身契,满脸老泪:“孩子,哪怕有任何办法,娘都不会做到这一步。”看着哭得颤抖的娘亲,善良的苦竹没有半分责怪,强颜欢笑道:“娘哭什么,卖了我,您就有钱养弟弟了,还能做些小生意,这是好事啊,不用担心我,我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只要我肯吃苦,吃的喝的总是有的。”苦竹是如此的善良,命运却向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但苦竹同时也坚强,不会被打败。 苦竹进的正是颜府,家主颜宁为人和善,但他的十五位妻妾并不都那么好,苦竹每日穿着单薄的衣服,做着各种粗活,手上布满茧子。一日,苦竹照常跪在地上擦地,手却被大夫人用力踩住,还狠狠地碾压,苦竹紧咬薄唇,没有吭声,大夫人又一巴掌落在苦竹脸上:“脸蛋长得不错,不甘心做丫鬟吧?”大夫人想要向苦竹示威,叫她不敢有歪心思,但苦竹何曾有过非分之想?大夫人可谓多此一举。这时,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夫人这是怎么了?”苦竹抬头看到是家主颜宁,咬唇道:“老爷、夫人,奴婢会安分守己。”颜宁审视地看着大夫人,大夫人也没料到颜宁在府里,十分害臊,颜宁对苦竹道:“去大厅第二个柜子里取药膏涂在脸上吧。” 苦竹的人生因入颜府而改变了,她的努力使得她升为了颜府的管家、大丫鬟,这只是一个开始,不管要面对什么,她都会坚持下去…… 第九十三章 颜府家事 颜府兄妹四人,大哥颜宁在朝中做兵部尚书,二哥颜溟在宫中做乐师,三妹颜盈伺候在凌王府,四妹颜泠因客栈劳碌也顾不上家事。这一日,颜府的五夫人和七夫人后院相遇,五夫人冷笑道:“七妹妹最近可得宠啊?”府中人人皆知七夫人性格过于冷漠,很不得宠,七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忽而笑道:“五姐姐是不是想念老爷,不忘夜里的恩宠呀?”这一席话让五夫人羞红了脸,她想不到七夫人直言房事,恼羞成怒道:“看我不撕了你这蹄子的嘴!”十四夫人路过看到二人打架,上前劝阻,却被推倒在地,场面一片混乱。 这时,管家、大丫鬟苦竹赶来,劝道:“二位夫人停下吧,若老爷知道了,不敢设想呀!”二人却把火气撒在苦竹身上:“你个下人敢管我们的事?”苦竹沉下脸,瓷音冷冷:“二位夫人莫不是糊涂了?在这府里,妾室卑贱,比下人还不如,莫非二位不自知?”五夫人和七夫人羞臊地停手,苦竹一语道破,府中的妾室确实比下人还不如,但优势在于有老爷照拂,然而今日之事一旦被老爷知道,失去了照拂,就真的牛马不如了。苦竹这才看到十四夫人已被推倒在地,十四夫人扶着腰很痛苦的样子,恐怕是摔伤了腰,苦竹扶着十四夫人回屋,五夫人忙道:“还望管家和十四妹妹为妾身保守秘密。”十四夫人是个和善的,便道:“罢了罢了,妹妹也不想看姐姐被赶出去,我只道是自己摔伤的吧。”五夫人和七夫人千恩万谢,各自离开。 晚上,颜宁和颜泠都回了府,颜宁看着妹妹,嘴唇嗫嚅,颜泠开口:“哥哥有什么话就说吧。”颜宁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妹妹,你二哥颜溟常年住在宫里,你三姐颜盈又入了王府,大哥素日忙于朝政,留你一人在客栈辛苦做事,除了荆雪没有可依靠的人,大哥想着,不如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便不用吃苦了。”颜泠摇头道:“大哥,巾帼不让须眉,男子可顶天立地,女子亦可,我想自己闯出一片天,不想依赖夫家,客栈的工作我很喜欢,有荆雪一人也足矣。”颜宁看着眼泠,欣慰笑了:“我妹妹可真是女中豪杰。”颜泠微微一笑,给哥哥布菜,二人用完了温馨的晚膳。 第二日晚上,颜宁心情好,将十五位妻妾都叫来桌前用膳,大厅里香气扑鼻,颜宁和颜泠再一次观赏到了后宅之争。大夫人为颜宁布菜:“老爷,这鱼肉好吃。”九夫人不屑道:“哪有我做的好吃?”大夫人手上一顿,莞尔一笑:“九妹妹手艺那么好,怎么也不让姐妹们都尝尝?还是懒罢了。”九夫人气恼道:“说起懒,怎么也比不过大姐姐你,给老爷夹鱼肉都不剔鱼骨的吗?”大夫人沉下脸:“老爷喜欢自己剔鱼骨,妹妹竟不知道?或者说,妹妹觉得老爷笨手笨脚非要我帮着剔鱼骨?”大夫人一番话把九夫人噎得够呛,二人针锋相对,颜宁突然发话:“吵什么吵,还吃不吃饭了?”众人忙各自低头吃饭,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颜泠看着大哥辛苦的样子,有些心疼,但男子三妻四妾也无可厚非,颜泠暗暗发誓,一定要闯出自己的人生,不像这些妾室一样卑微地活着,这是信念,是一生的承诺…… 第九十四章 贴身侍女 苦竹自成为颜府管家、大丫鬟以来,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颜宁的贴身侍女,但这直接威胁到了大夫人。一日,苦竹正在为颜宁泡茶,大夫人故意撞到苦竹,滚烫的茶水将苦竹的手背烫红了一大片,苦竹自然不能大叫,只得闷哼一声,默默隐忍。大夫人皮笑肉不笑道:“哎呀,苦竹姑娘可是受伤了?让我看看。”苦竹蹙眉:“奴婢知道大夫人位高权重,不同于那些妾室,但奴婢也是颜府的管家、大丫鬟,老爷的贴身侍女,连颜泠姑娘都要敬奴婢三分,今日之事若是让老爷知道了,会怎样呢?”大夫人怒极反笑:“那就让我看看你在老爷心中到底有多重!”说罢,大夫人拿出一把匕首,准备划伤苦竹的脸。这时,一声厉呵:“住手!”竟是颜泠。颜泠将苦竹护在身后:“大夫人这是好大的火气啊,作为大夫人,应该努力维护家宅和睦,你这般行径怎能镇住后宅?”看向苦竹的手:“苦竹姑娘,先去我房里第三个抽屉拿药膏涂上吧。”苦竹感谢道:“颜泠姑娘大恩,苦竹不敢忘。”一场小风波过去,颜泠和苦竹统一了战线,大夫人进退维谷,自作孽不可活,颜府的争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九十五章 君素 正值盛夏,皇帝头晕脑胀,很是不适,想起当初希望茗叶做他的御前侍女,却被拒绝了,十分迫切地希望收一御前侍女伺候。大太监送来一婢女,名君素,据说之前一直服侍太皇太后,很是细心,太皇太后特意送给皇帝。 君素小步入殿,盈盈下拜:“奴婢参见陛下。”皇帝看着眼前女子,明眸皓齿、柳腰细细、顾盼生姿,着实好相貌。君素低着头,未曾看清皇帝的神色,只听皇帝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朕的御前贴身侍女,朕虽喜爱你,但嫔妃之争太过残酷,朕不封你为妃,也不会动你,但你要尽心伺候朕的日常起居,知道吗?”君素道:“喏。” 后来的日子,君素不负厚望,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御前侍女,连宫中娘娘也都要敬她三分。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君素很快成了众矢之的,宫人们传言君素与皇帝在无人之时行苟且之事,太皇太后一直由君素伺候着,自然知道君素不是那般龌龊的女子,但人言可畏,太皇太后为平息众怒,要求皇帝将君素铲除,皇帝坚决反对:“朕不会做这无情无义之事!” 君素在御花园沁心湖旁停留,看着那湖水,竟有要跳下去的冲动,这时,画师若妤刚好路过,见状迅速拉住君素:“姑娘不可随意轻生,万事皆有解决的办法,逃避是最无用的。”君素愣愣地听着,忽而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多谢姐姐相劝,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后来,君素努力为宫中人解决问题,让人们敬重、感谢她,很快,宫中的谣言便平息了,凡事只要用心,定能圆满解决,君素一跃成为了宫中的厉害人物,她的故事拉开序幕…… 第九十六章 琴舒与执玉 凌王府正妃琴舒一直亲力亲为地照顾凌隐,不同于颜府是管家、大丫鬟苦竹贴身服侍老爷,因此,凌王府没有和颜府一样的大夫人和苦竹针锋相对的场面。但是,是人总会生病,琴舒昏倒在地后,王府的管家、大丫鬟执玉不仅要照旧管理府中的事,还要服侍凌隐,并照顾生病的琴舒,十分辛苦。以往侧妃颜盈充当管家、大丫鬟时,由于颜盈性格柔弱,底下的人都在偷懒,如今执玉上任,她的性子更软,叫手下的人们更加不听令于她,一切事情都是执玉亲力亲为,但凌隐似乎很喜欢柔弱的执玉,于是下令府中若有人不好好听从执玉的吩咐做事,便立刻赶出府去,手下人果然因此而收敛许多。在执玉的精心照料下,琴舒终于好转,然而,琴舒一睁开眼,落入眼中的画面却是凌隐深情地望着执玉,执玉则捻着帕子满脸绯红,琴舒对执玉的怨气大增:“狐狸精!你在做什么!”其实,执玉不过是听到凌隐的夸赞羞红了脸,凌隐也只是深深望着执玉表示肯定,并无爱慕之意,但偏偏让琴舒一睁眼就撞见,难免会让琴舒误会,觉得她一眼就看到此场景,在她昏迷时定是经常如此了。琴舒欲扇执玉耳光,却被凌隐拦下,琴舒梨花带雨地跑出去,执玉道:“王爷,快去追正妃娘娘吧,外面天冷,可别让娘娘冻着了。”凌隐见执玉深明大义,无比赞赏,接着冲出去找琴舒。琴舒决绝地跳河,凌隐看到她的衣角消失在河边,什么也顾不上,直接飞奔过去跳下河救人,执玉在府中不安地等待,直到凌隐抱着琴舒回来,才松口气,执玉脱掉琴舒浸湿的衣物,将她裹紧被子里,精心守护着琴舒。琴舒睁开眼时,看到照顾着她的执玉,眼中戾气明显减少很多,执玉不计前嫌道:“娘娘,一会舒服点了就喝下参汤吧,奴婢喂您。”琴舒自责道:“对不起,执玉姑娘,是我错怪你了,若是你们真的有苟且之事,你又怎能如此善意地对我呢。”执玉笑道:“无妨,娘娘,这是人之常情,说明您对王爷很在意,王爷其实很高兴的。”二人闲聊一会,冰释前嫌,之后的日子里,琴舒照旧亲自照顾凌隐,执玉处理着府上大大小小的事,相互尊重,一派和睦。 第九十七章 命途截然不同的姐妹 皇宫每年举办才艺大会,凡才艺惊人的女子,都有机会入宫面圣,陈清璃出身一平民人家,日子不贫苦,但也不很富裕。母亲是平凡的浣衣女,父亲是当地的郎中,有一妹妹名陈沐璃。陈清璃自幼在私塾读书,并在才艺馆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歌舞厨艺女红医术,是当地著名的才女。而其妹陈沐璃从小乖巧懂事,没学过什么才艺,但为人善良,性格可爱,容貌出众,有无数男子想来提亲,在陈沐璃十八岁时,父母安排她与心爱的书斋老板——二十岁的楚靖成婚。楚靖的书斋生意较为冷清,普通人家的男子也没有三妻四妾,陈沐璃和母亲一样成为了浣衣女,同时每日纺织、做各种家务,并和楚靖一心经营书斋,楚靖还同时当上了私塾的教书先生,从老丈人处学到了江湖郎中的本事,夫妻二人恩恩爱爱。而陈清璃呢?由于她十分优秀,今年,她得到了入宫面圣的机会。 皇帝令太监宣布才艺大会开始,一位位多才多艺的少女纷纷展示才艺,至陈清璃时,皇帝首先被她的外貌吸引,而后的一番展示更让人瞠目结舌,皇帝赞叹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精致的女子,不知你是否愿意成为朕的后妃?”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才艺大会收宠妃是这么些年来头一回,但看那陈清璃,也确实配得上这份恩宠,于是,陈清璃被收入后宫,封号璃妃,并分配大宫女萍儿服侍。皇帝连续两个月每晚召璃妃侍寝,令陈清璃有些不安,毕竟后宫女人的心思都是很歹毒的。 夜晚,陈清璃给妹妹陈沐璃写信,倾诉心中的不安,想到妹妹嫁给了一个只爱她一人的男人,生活不富裕却恩恩爱爱,书斋生意也逐渐好起来,而自己在这深宫之中,步步为营,每天都怕皇帝被人抢走,但纵然如此,皇帝的心也还是她所管不住的,自己在侍寝两个月后,逐渐失宠,现在已有很久没被皇帝翻牌子了。陈清璃的泪滴落在纸上,慢慢晕开…… 第九十八章 女神医 近日民间流传着天花,皇帝蹙眉思索,吩咐下去:“年袖是御医,无月是司药,陈清璃有医术才华,王妃颜盈懂医术且做女师教人看病,此四人可去民间救治百姓。”于是,四人向民间进发。 某医馆,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在细心地抓药,颜盈向前施礼,道:“姑娘可是懂些医术?”女子温和看向颜盈:“小女不才,只是家中是医者世家,父亲教授了我一些医术而已。”女子话虽谦虚,但四人看得出女子医术了得,陈清璃鼓起勇气道:“便请姑娘与我们一道行医吧。”女子点头答应。 后来,在五人的努力下,民间的天花被压制住,众百姓前来感谢。四人听到关于这位行医女子的事,原来她是民间著名的女神医,名为泠茯,为人温和善良,无月悄悄道:“若是陛下知道此女,必定招为妃子,但我看泠茯姑娘未必愿意入宫,我们此行还是不要暴露她。”年袖点点头:“凭陛下的脾性,定会如此,无月想得周到。” 泠茯对一行四人道:“素日在医馆为人看病,能了解到江湖、百姓的事,开拓视野。”五人看向医馆的牌匾,上面写着“泠茯医馆”,对泠茯更加青睐。这家原本小小的医馆,在这个女孩子的努力下,有着蓬勃的朝气,人们皆称她神医。然而,她孤身一人生活着,没有个照应,于是颜盈亲切道:“泠茯姑娘,若有困难,我们都会鼎力相助。”泠茯眼眶微红,点点头,配制了一顿药膳给几人补体力。 最后,颜宁得知了这位神医泠茯,收她为自己的门客,泠茯仍旧经营着医馆,只是从此有颜府保护,衣食无忧,不怕被欺负了,这是对泠茯最好的结局。以后,这位神医门客会带来什么样的风波呢?一切未可知。 第九十九章 威胁 这一日,楚靖和陈沐璃正在打扫书斋,却见一纨绔子弟破门而入:“今儿个小爷心情不好,就是要砸了这破地方!”夫妻二人不曾遇到这般场景,一时都愣住了。就在纨绔子弟即将砸了书斋时,一道清音划破空气:“何人在此放肆?!”那人循声望去,瞬间脸色苍白,来人正是陈沐璃的姐姐陈清璃。原来,陈清璃回家省亲,却撞见这一幕。那人连连求饶,屁滚尿流地跑了,陈清璃捡拾着散落在地的书籍,不慎被纸划破了手指,血滴在书卷上,格外醒目。陈沐璃忙为姐姐包扎,楚靖亦是对陈清璃十分感激。陈清璃对妹妹道:“姐姐常年在宫里,照顾不到你们,不如我派个人照顾你们。”陈沐璃摇头道:“姐姐,我和楚靖过着平民的生活,不是大户人家,不习惯用丫鬟,凡事两个人亲力亲为,还能增长感情,姐姐莫要费心了。”陈清璃看看楚靖,终究没再坚持:“请楚靖先生好好照顾我妹妹吧。”楚靖拱手道:“草民遵旨。”陈清璃回宫后,楚靖和陈沐璃相伴坐在榻上,楚靖微微蹙眉道:“璃儿,你姐姐做了宫妃,锦衣玉食,奴仆环绕,你跟在我身边,过着清苦的日子,你可怪我无用?”陈沐璃依偎在楚靖怀中:“方才姐姐要给我们一个丫鬟,我所言不习惯用,其实只是借口,实际上,要让丫鬟永远忠心,终究需要很多银钱,否则即使现在收她做丫鬟,也难保将来不是祸害,而我们这样的条件,根本不可能请得起丫鬟。但我并不怪你,因为我知道,男子往往有三妻四妾,而夫君你为了我,只要我一人,纵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养不起妾室,我还是很感激你。”楚靖道:“璃儿,你这般善解人意,我何德何能,可以娶你为妻。”两人相依而笑。 第一百章 帮厨 楚靖和陈沐璃夫妇过着不富裕也不贫穷的日子,然而,楚靖突然得了病,陈沐璃不得不独自担起生活的重担,也不断努力为楚靖找好大夫。为了赚钱,陈沐璃兼任了青楼帮厨的工作,赚钱虽多,但毕竟是青楼的帮厨,声誉难免受损,而昏迷的楚靖并不知道此事。 一日,青楼一高级妓女非要吃冰糖雪梨,而眼下并非合适的季节,陈沐璃十分为难,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女子竟叫人殴打陈沐璃,陈沐璃满身是伤,咬唇隐忍,这时,一道冷音划破空气:“何人在此撒野?!”竟是凌王府的正妃琴舒。原来,琴舒路过此地,听到里面喧闹的声音,便进去一探究竟,竟是花魁在欺负帮厨,于是琴舒冷笑道:“一个妓女,不好好接客,倒来欺负一个清白的帮厨,真是笑死人!”那女子气得脸色发青:“你这刁妇,小心我收拾你!”琴舒大笑:“我是凌王府的正妃,你来收拾我啊!”女子顿时脸色煞白:“娘娘饶命,是我有眼无珠,今日的事,我道歉。”看着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女人这副模样,陈沐璃和琴舒都微微开心,琴舒拉着陈沐璃出门:“别人家的事,我不想管,在青楼做帮厨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你若继续做下去也无妨,只是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我不一定能来救你。”陈沐璃垂首道:“夫君病重,急需用钱,所以……”琴舒从袖子里拿出一百两银子,道:“先拿去请大夫吧,不必还,当是见面礼,日后我们还会有来往呢。”陈沐璃作揖:“正妃娘娘侠肝义胆,民女感激不尽。”从此,凌王府和楚靖陈沐璃夫妇便有了牵绊。陈沐璃辞去帮厨的工作,继续浣衣织布为生,楚靖很快被医治好,继续开书斋、教私塾、做江湖郎中,夫妇二人每日享用陈沐璃做的美味饭菜,日子过得很好。一切很平稳,却不知未来会有什么困境呢? 第一百零一章 杂役 客栈的经营风生水起,客人络绎不绝,颜泠很快将客栈升到了顶级,颜泠的经营能力很强,荆雪的手艺更是吸引顾客的关键,但客栈越做越大,仅凭两个女孩子会很艰难,颜泠和荆雪商量着雇用一些杂役。但数日过去,男子们都没有来应征的,只有一位清秀腼腆的女孩子前来,女孩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叫小青,会跑堂、清洁打扫、修缮、处理突发事件,也能伺候两位姐姐,请二位姐姐多多指教。”颜泠和荆雪对小青比较满意,很快录用了她。小青干活利索、勤勤恳恳,颜泠和荆雪省了很大的心。 一日,颜泠正在算账,小青泡好一杯香茗放在桌上,好奇地看着颜泠手中的账本。颜泠微笑道:“小青可会算账?”小青垂眸:“小青家境贫寒,没钱读书,在摸爬滚打中学会了一些知识,但远不及姐姐你渊博。”颜泠笑着揉了揉小青的头发:“你是杂役,不需要会那么多,你的能力我也看到了,不要妄自菲薄。”小青甜甜地笑了。 后来,颜泠和荆雪决定将“江湖客栈”增加一名字为“姐妹客栈”,三姐妹好好努力,一起看遍江湖的故事,只读江湖,不入江湖。 第一百零二章 医女芷言 司药无月是西域的贡品,擅长巫蛊药毒,然而作为司药还是差了些,于是,无月师承一位老大夫,当时和她一起做学徒的有一位名唤芷言的女子,后来,芷言入宫做了医女,无月则继续做司药,二官职有很多相似之处。两人经常讨论医术,慢慢成为了朋友。 一日,一妃子即将生产,芷言参与其中,她在众医女中算是领军人物,然而,妃子胎位不正,难产而死,皇帝的脸色很可怕,下令将参与接生的芷言凌迟处死。芷言辩解道:“陛下,这位妃子胎位不正,奴婢也没有办法。”皇帝只是更愤怒,下令将芷言拖下去。 地牢里,芷言一袭囚服端坐狱中,明日便是行刑之日,无月悄悄来看她。无月道:“上次出宫行医,我遇到一位女神医名唤泠茯,她在江湖赫赫有名,又是兵部尚书颜宁的门客,她的话定有份量。”现在一切只能尽力尝试,于是芷言点点头:“谢谢你了。” 泠茯收到无月的飞鸽传书,入宫面圣,向皇帝讲解了一些医术知识,令皇帝不那么憎恨芷言,了解到女子生产本就九死一生,当时的情形,哪怕是泠茯亲自接生也无法挽回那妃子的性命。芷言被放出,跪地感谢泠茯的救命之恩,泠茯轻轻扶起她,道:“日后若有麻烦,还可以找我,我定尽力相助。”三人相视一笑,从此宫中多了一个医女芷言。 不久后,芷言升职为太医院医女之长,和御医长年袖齐平,芷言为女医长,年袖为男医长,太医院更加熠熠生辉,精彩的故事拉开序幕…… 第一百零三章 保护妹妹 凌王府的正妃琴舒近日愈发张狂,将侧妃颜盈逼上绝路,凌隐却依旧宠着琴舒,一日,琴舒下定决心要除掉颜盈,于是在凌隐回府路上,用尖刀自伤,血流满地,却在凌隐扶住她时道:“是颜盈,她好狠的心……”接着便昏过去。凌隐大怒,看着昏迷的琴舒,无比心疼:“舒儿,本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枉为亲王。”他命执玉将琴舒照顾好,自己去教训颜盈。颜盈正在房里为凌隐绣衣,却猛地被打了一巴掌,摔倒在地,手中针线落地。颜盈一脸无助,看着凌隐,凌隐却不打算相信她。就在此时,颜宁恰好来探望颜盈,将这一幕看了个满眼,他怒喝:“凌隐!你竟如此对待我妹妹!”说着,颜宁阔步走来,扶起颜盈,一巴掌还给凌隐,冷冷道:“我妹妹不能对你动手,我替她,既然你根本不拿我妹妹当成你的夫人,我对你也便没有任何尊重。你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凌隐冷哼一声:“兄妹二人蛇鼠一窝。”说着拔出剑来指着颜宁:“你敢对我动手,就要付出代价。”颜宁脸色冷到极致,无视出鞘的剑:“凌隐,你敢再伤我妹妹试试?”凌隐不是无胆之人,但也不愿和颜宁直接交锋,于是他收回宝剑,平缓了口气:“颜大人,实在是你妹妹欺人太甚,伤了我的正妻。”颜宁也平缓语气:“凌亲王,我的妹妹我了解,她绝无可能这么做,倒是你的正妃琴舒多次谋害我妹妹,难道凌亲王忘了吗?为何不怀疑你的正妻?”凌隐蹙眉,感情的事就是没有道理,即使凌隐知道琴舒的手段,却还是因为爱而包容她,宁可伤害没有做错任何事的侧妃。颜宁看出凌隐的心思,不再说什么,只递给颜盈一瓶药膏:“妹妹,脸上的伤用这个药吧。”颜盈道谢接过。颜宁宠溺道:“对哥哥还用说谢谢吗?”他看了一眼凌隐,再次对妹妹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转身离去。 执玉在房中照顾琴舒,执玉是个明白的女孩,知道琴舒定是在污蔑颜盈,但执玉懂得审时度势,既然王爷和正妃一条心,自己又何必为侧妃强出头。执玉觉得良心很痛,但为了揣着秘密活下去,她只能选择缄默。执玉看着琴舒的伤口,心想这琴舒也对自己真狠,她连命都不要了,只为了凌隐,她应该得到凌隐的心。只是侧妃是无辜的,于是,执玉在确认琴舒无危险后,悄悄给侧妃带了点药,她看着颜盈手里的颜宁给的药,对颜盈道:“这个药也很有效,侧妃娘娘可以两种药一起用,以奴婢所知,不会有问题的。”颜盈温和一笑:“执玉姑娘的恩情,盈盈记下了。” 之后,凌隐仍旧与琴舒如胶似漆,冷落颜盈,但那二人因颜宁而不敢欺负颜盈。颜盈本是怀揣颜氏家族的复仇使命,奈何情陷于此,即使被欺负和冷落,也无法停止对凌隐的爱,她深感辜负了颜氏家族,爱上了仇人,但颜氏一族并没有怪罪她,毕竟人都有情感,颜盈只能更加用心地回报家族,一点一点赎罪…… 第一百零四章 小樱受伤 一日,皇帝带皇后、皇贵妃、沈月落、方沚容、陈沐璃前往民间游山玩水,不料迎面冲出几名刺客,暗中保护的暗卫小樱现身与几名刺客缠斗,不料受了重伤,无力保护众人,皇后被刺客刺伤,回宫后,皇帝不顾小樱重伤,只关心皇后的伤势,还怒道:“暗卫小樱,无德无能,害皇后受伤,理应处死!”侍卫们将小樱架过来扔在地上,小樱浑身是血,痛得颤抖,皇帝却分毫不手软,此时,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御前侍女君素开口:“陛下,这小樱是该死,但眼下皇后娘娘受伤,若此时处死小樱,恐怕不吉利。”皇帝想了想,于是道:“罪人小樱,押入天牢,待皇后恢复即刻处死!”小樱早已奄奄一息,被拖了下去。君素面上微微笑着,不失体面,实际上心中痛苦,一定要救出小樱。君素找到皇后,对之下跪:“求皇后娘娘救救小樱!”君素毕竟是皇帝的御前侍女,连皇后也要给她几分薄面,皇后见状忙扶她起来:“君素姑娘请说。”君素把皇帝的话转述给皇后,眼中流出泪,皇后并不是歹毒之人,也知此番受伤怪不得小樱,皇帝之所以这么愤怒,都是因为对皇后的爱,解铃还须系铃人,皇后若向皇帝求情,必定有效。于是,在皇帝再次来看皇后时,皇后道:“陛下,小樱已经尽力了,她也是因为受了重伤才失职,罪不至死,若陛下一定要处死她,臣妾此生良心难安。”皇帝抚摸着皇后柔顺的头发,轻轻道:“好,你说怎样就怎样,朕听你的。” 小樱被从牢中放出时,身上的伤口严重感染,高烧不退,君素不敢请求皇帝为小樱疗伤,暗中请医女芷言为小樱处理伤势,芷言眼中带着疼惜:“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受这种罪,唉……”待小樱逐渐苏醒,君素才松口气:“芷言姑娘大义凛然,奴婢多谢您。”芷言微笑:“医者仁心罢了。”此番风波终于过去…… 第一百零五章 客栈江湖 颜泠、荆雪、小青三姐妹的客栈经营得风生水起,不少江湖中人在此歇脚。一日,一位捕快和一位镖师进客栈吃饭,小青忙前忙后时,无意间听到只言片语,似乎在说一对劫富济贫的侠士近日总劫不义之人的镖,为此,官府加大力度捉拿她,捕快们和镖师们都提起十二分的心。小青暗想:“江湖真有趣。”当晚,小青躲在捕快和镖师所住房间的门外偷听二人说关于那对侠士的事情,捕快道:“那二人武功不凡,不少捕快和镖师都吃了亏,若是总也抓不到他们,咱们寝食难安啊。”镖师道:“明的办法不行,暗的办法也还是失败,前几天有人试图诱捕他们,结果反被害。明明就是两条胳膊两条腿,怎的就那么厉害?!”捕快和镖师沉默三秒,齐声道:“门外的朋友,别偷听了,进来一起聊。”小青吓得一哆嗦,只得颤抖着双手推开门:“二位客官,小女子失礼了。实在是二位所说的事情令人好奇。”捕快道:“姑娘,你是如何看呢?”小青稳了稳心神:“不管是劫富济贫的侠士,还是捉拿他们的捕快和镖师,都无非是为生活所迫,各自有理,也各站一边,小女子是个客栈的杂役,没有涉入江湖,便不懂江湖有多险恶,小女子只希望最终皆大欢喜。”捕快和镖师赞许地看着小青,点点头:“姑娘果然聪慧。”这时,颜泠走来:“实在对不住,二位客官,我的杂役不懂规矩,晚上来打扰二位。”颜泠拉着小青离开客房:“小青,江湖险恶,这次你遇到的是好人,你足够幸运,但好奇害死猫,总有一天你会着了坏人的道,不可如此鲁莽。”小青低头道:“姐姐教训的是,小青惭愧。”颜泠揉了揉小青的头发:“下次注意吧,这次算了,快回房休息吧。”客栈中的江湖深不可测,但远远没有真正的江湖险恶,我们只闻江湖,不入江湖…… 第一百零六章 江湖势力 如今,江湖中分为许多门派、帮派、势力,在相互争斗中,无数平民受了牵连,姐妹客栈中,颜泠正在熬夜查账,荆雪和小青已经睡下。这时,一位满身是伤的男子踉跄地走进客栈,颜泠平定心绪,上前扶住男子,叫醒小青,吩咐小青去泠茯医馆请泠茯大夫来救治这位男子,泠茯为男子号脉后,平静道:“这位病人是受了江湖一邪恶势力的毒攻,幸运的是我近日刚好已研制出解药,请小青姑娘随我来抓药。”小青恭敬从命。 男子服了药后,面上不再青紫,显然已经解毒,他讲述了他的故事:江湖势力繁多,站在哪里都不见得安全,各大势力为了在武林得到一席地位,都无所不用其极,相互踢馆、战斗,但平民深受其害,男子本是一门派的弟子,因看不过去民间苦难,向师父提出停止争斗,却被师父逐出门派,男子保持初心,独自一人保护平民,却为救人而杀死了一毒教的门人,从此和此毒教结了仇,这些年他一直在躲避,终于还是被攻击,若无泠茯的解药,天下恐怕没人能救他了。 荆雪也早已被吵醒,与颜泠、小青一同听了男子的故事,三人决定暂时送男子去颜府,毕竟颜宁是兵部尚书,江湖中的门派不敢轻易得罪,颜宁得知后大义凛然地收留了男子。得道多助,男子总算可以安宁了,江湖的故事,源源不断地从客栈涌入,带平凡的客栈三姐妹徜徉在江湖…… 第一百零七章 刺客 小樱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暗卫,在无数次流血后,她变得愈发坚强,这一日,皇帝将她召出,对她道:“小樱,作为一名暗卫,你已经达到了顶峰,现在朕指令你成为一名刺客,从此,你就是暗卫刺客双重身份了,你可愿意?”小樱自然不敢忤逆圣意:“小樱谢陛下。”皇帝继续道:“凌王现已成为朕的一大顾虑,朕派你去刺杀他。你的身份是暗卫长和刺客首领,不要辜负朕的期望。”小樱微微颤抖一下,还是恭敬道:“小樱立刻去办。” 凌王府内,执玉正在处理府务,琴舒在凌隐身边伺候,颜盈刚刚做好女红,出门去做女师。小樱看着府内一片祥和,不知为何,心里很难受。小樱是善良的姑娘,可她的使命那样残忍,但她已无退路。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潜入府中,趁琴舒去倒水时,拔出匕首刺向凌隐,凌隐和小樱缠斗起来。男子的力气比女子大很多,二人的武功也差不多高,渐渐地,小樱有些体力不支,但仍坚持着。终于,她的手臂被划伤,鲜血汩汩流出,手上使不出力气,只得撤退。凌隐却一把抓住她,几秒钟便将她捆绑结实,丢到柴房关起来。 执玉给柴房的小樱送饭,饭菜很简单,但小樱此时还能吃饭已是万幸,她原以为凌隐会把她饿死在柴房,不料凌隐还是给她一条生路。小樱不能说出皇帝的旨意,不然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于是,执玉问她是谁指使时,小樱道:“执玉姐姐,我真的不能说,你杀了我吧。”执玉摇头叹气:“不管怎样,你只是奉命行事,你的处境我理解,我相信你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如这样,我今天放你离开,但你的主人再要求你来杀王爷时,你一定要想办法拒绝,否则,下次我不会放过你了。”小樱叩首:“多谢执玉姐姐,小樱谨记你的话。” 后来,执玉只告诉凌隐,刺客逃走了,凌隐罚了执玉一个月工钱,执玉却并不难过。小樱回宫告知皇帝:凌隐武功过于高强,她不是对手,被关进柴房后侥幸逃脱,不敢再入虎穴,便放弃了刺杀。小樱同时提出:日后对付凌隐,她不敢再领旨,这次是教训,望皇帝下次选派其他人。皇帝看着小樱手臂上的伤,最终还是答应了小樱,小樱松了口气。 第一百零八章 悲惨的侍妾 颜府十五位妻妾中,只有前十位是妾室,后五位只能算是侍妾,侍妾比妾地位更低下,连管家丫鬟苦竹都不如。饭桌上,十二夫人正在为所有人布菜,三夫人突然发话:“十二妹妹这手怎么在抖?”原来,近日十二夫人干活太多,累得病了,刚退了烧,手还有些发颤,十分难受,却不能耽误给众人布菜。颜宁关切道:“十二夫人先歇歇吧。”十二夫人怎敢聪从命,道:“无碍,老爷,妾身没事。”颜宁道:“门客泠茯是女神医,饭后你去找她看看吧。”十二夫人略带娇羞地点点头。不料,这神情让其她女人吃味,饭后,六夫人拦住十二夫人,揶揄道:“十二妹妹很开心?”十二夫人忙道:“妾身知罪。”六夫人突然给十二夫人一个耳光:“你还知道你有罪?!”十二夫人带病跪地,终于不支,昏迷在地,六夫人却很平静,丝毫不慌乱,因为她想把罪责推到泠茯大夫头上。六夫人躲在墙角,看到泠茯走来时,悄悄去告诉颜宁:“老爷,那泠茯似乎把十二妹妹折腾得昏过去了!”颜宁匆匆赶来,看到的一幕便是:十二夫人昏倒在地,而泠茯正在手忙脚乱地救治她。颜宁误以为是泠茯医术不精,他愤怒不已,却不知自己着了六夫人的道。六夫人自然不能任由十二夫人醒来告知颜宁真相,于是她打算把十二夫人变成不能开口的死人。她趁乱将指甲中的毒粉撒向十二夫人,却被赶来的苦竹看个满眼。苦竹心知此事定要她揭穿六夫人,但也要自保,不能被六夫人灭口。于是,苦竹悄悄将清毒散撒向十二夫人,接着把此事告知泠茯,二人与六夫人当着颜宁的面对质。 厅堂中,府中众人皆站在各自的位置,首席上坐着颜宁,厅堂中央是苦竹、泠茯和六夫人。六夫人满眼愤恨:“老爷,这两个女人迫害我,你要为我做主啊!”苦竹却不动声色地举起六夫人的手指,指甲里隐约有药粉,苦竹又让泠茯检验了自己的清毒散,泠茯道:“颜大人,六夫人指甲里的是剧毒的药粉,而苦竹的清毒散抵消了毒粉的大部分毒性,六夫人急着要灭口,不料被苦竹发现,苦竹担心自己也被灭口,所以没有当场拆穿她,而是厅堂中对质。颜大人,你要保证十二夫人和苦竹,甚至是我不被灭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六夫人再也不能将我们灭口。”颜宁冷冷看着六夫人,六夫人垂死挣扎道:“泠茯,你胡说!你怎么证明你所说的不是在欺骗老爷?!”泠茯冷笑:“不如请宫里的大医女来检验一番?” 芷言匆匆赶来,检验了毒粉和清毒散:“颜大人,六夫人指甲里的的确是剧毒的药粉,而苦竹姑娘的清毒散是强效的解药。”六夫人面如死灰,瘫坐在地。而此时,十二夫人也苏醒了,出面作证,真相大白。然而,颜宁不愿让爱他的六夫人死去,但也要防止她对苦竹、泠茯、十二夫人报复或灭口,于是,他铺开一张纸,写下一句话,六夫人看了,惊恐地叩首:“是,老爷。”颜宁写下何字?竟是“若再犯,凌迟。”从此,六夫人不敢张狂,但她仍旧是受宠的六夫人,十二夫人仍旧是卑微的侍妾,永远无法改变,悲惨的宿命…… 第一百零九章 庶妃风絮儿与侍妾七七 凌隐与颜宁朝中对峙,心烦意乱,酩酊大醉而归,半路醉倒在地,凌隐隐约感觉到一温暖柔软的手将他扶起,架着他慢慢走进屋子里。第二天早上,凌隐转醒,发觉自己躺在一民宅,一秀雅的女子对他微笑道:“公子昨夜醉倒在大雪地里,小女子怕公子冻坏了,便把你带回来了,公子莫怪小女子鲁莽。”凌隐道:“姑娘大恩,在下铭记在心。”凌隐欲起身作揖,却发现自己的腿冻伤了,动弹不得,吃痛蹙眉。女子道:“公子莫乱动了,想必是昨夜冻伤了,我家中只有我和我的丫鬟,不如公子暂时住在这里,由我们来照顾你。”凌隐忙道:“不可!这样有损姑娘的闺誉。”女子莞尔一笑:“公子走也走不了了,还有别的办法吗?只要公子不与别人提起,无人知道在这荒郊野外有我居住。”凌隐仍旧有些犹豫,但眼下也只好先落脚于此,只得歉意地笑笑。 之后几日,凌隐被女子和丫鬟照料着,得知女子名风絮儿,丫鬟名七七,两位姑娘都十分清秀,住在这荒郊野外,简直暴殄天物,但这话说出则不敬,凌隐不禁口干舌燥。想到两位姑娘自伤闺誉来救他,他要对她们负责。待他腿伤恢复,离别之日,凌隐道:“絮儿姑娘、七七姑娘,在下其实是凌王府的亲王凌隐,两位姑娘对我大恩,无以为报,且为保二位清誉,愿两位姑娘嫁与我,我定会好好待二位。”风絮儿和七七这几日照看凌隐,在谈笑中也看出凌隐才气逼人,相貌也英俊,早已倾心,二人在野外的宅子里无依无靠,于是答应了凌隐的提议。凌隐道:“王府现在没有庶妃,若絮儿姑娘愿意,便可做庶妃,至于七七姑娘,可以做陪嫁丫鬟。”七七蹙眉道:“王爷,奴婢知道陪嫁丫鬟有多卑微,奴婢愿做你的侍妾,不愿做陪嫁丫鬟。”凌隐道:“自然可以。” 三人回府后,琴舒自然大闹一场,颜盈则默默忍受,管家、大丫鬟执玉及一干小丫鬟都对此事你一言我一语,凌王府的日子即将到达混乱的极致,没人会认输投降,今后的故事也会愈发精彩…… 第一百一十章 追杀与拖累 话说,颜府中的七夫人曾在嫁入颜府前与人结仇,仇敌见七夫人入了颜府,因畏惧颜府的势力,一直卧薪尝胆,如今,此人勾结了一大帮地痞,准备复仇。颜宁家大业大,怎会怕一帮地痞?但苦于七夫人怕拖累颜府,没有告诉颜宁此事。夜里,七夫人悄悄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颜府,使颜府免受牵连。不料那人与五六个大汉一起将刚刚踏出府门的七夫人套进麻袋里带走。七夫人奋力挣扎,却无力挣脱。颜宁素日与七夫人感情极好,似乎心有灵犀,感知到了七夫人的危险处境,冲到七夫人房中,果然屋子已经空了,颜宁迅速追出,扯开包裹着七夫人的麻袋后,与那几人厮杀。突然,一人欲背后偷袭,蹑手蹑脚地接近颜宁背后,七夫人大喊:“大人,小心身后!”颜宁反身一击,恶人倒地。这时,七夫人的那个主要的仇敌将七夫人束缚在身前,道:“你敢伤我,我就杀了这贱货!”七夫人大义凛然:“大人,不要管我,杀了他!”就在颜宁踌躇之时,七夫人竟撞刀自尽,血喷得到处都是,仇敌见没有了人质,武功敌不过颜宁,顿时慌了神,颜宁怒意冲天,一把剑掷过去将那人钉在了墙上。再看七夫人,已奄奄一息。朦胧中,七夫人看到心爱的男子抱着她痛哭,她微弱道:“大人,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为我活着……” 然而,颜府的门客,女神医泠茯怎会轻易让七夫人殒命?银针一出,七夫人便保住了性命,颜宁在床边照看七夫人,握着她的手:“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七夫人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本来不想拖累你,最后却反而差点害了你。”颜宁温柔道:“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七夫人将头埋在颜宁胸口,两人的呼吸声很清晰,感情也更加深厚……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女家主 话说女神医泠茯开有“泠茯医馆”,为百姓造福。医馆逐渐做得风生水起,扩张了规模,泠茯成为了著名的女家主,每日不仅行医,还要照顾整个家宅,她同时是女家主和颜府的门客。泠茯孤身一人,没有夫君,也没有兄弟姐妹,家宅中只她一人生活,每天琐事无数。 一日,一位神志不清的患者猛地退泠茯一把,泠茯踉跄倒地,裙摆卷了不少泥土,她却并不慌乱,招手示意家丁们架走那人。泠茯心知自己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难免会遇到很多麻烦,于是决定收一位管家大丫鬟护卫,但不那么容易,毕竟管家、大丫鬟、护卫能力都出色的人几乎不存在。就在泠茯觉得烦心时,小樱前来:“泠茯姐姐,曾经我重伤濒死,是姐姐你救了我,小樱不要任何报酬,愿在做皇帝的暗卫刺客同时,担任姐姐的管家、大丫鬟与护卫。”泠茯微笑看着小樱:“小樱妹妹做皇帝的暗卫刺客以来,不仅武艺高强,还显示出极其聪慧的头脑,毕竟暗枭凭借的不仅仅是武艺,还有各种知识和能力。妹妹做我的助手,家宅定会蒸蒸日上。”于是,小樱成为了泠茯的左右手。 某一日,泠茯在制药,忽地,满桌药材被一个刁蛮的女子全部推到地上,女子跋扈道:“泠茯医馆?什么玩意儿!女神医是吗?比本姑娘漂亮?”原来,泠茯在友好地行医时,被一些花心的男子倾慕,惹得他们家中妻室的醋意。泠茯攥紧手掌冷静下来,道:“姑娘恐是误会了,还望姑娘不要在此撒野。”女子欲打泠茯,小樱立刻制住了女子,女子见小樱功夫了得,也没敢再刁难泠茯,拂袖而走。泠茯和小樱相视一笑。小樱担忧道:“姐姐,小樱是皇帝的手下,平日要在宫里,分身乏术,只能尽可能多来帮你,做你的管家、大丫鬟、护卫。若是我来不及来救你,岂不是糟糕?”泠茯微笑:“你过不来也没事,我家宅中只有我一个主人,因此我早已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管家、大丫鬟的位置由我自己担着呢。至于护卫方面,我还有很多家丁和丫鬟,人多了,自然有气势,那些人不敢胡来。”小樱的眉头才舒展开:“总之,小樱会尽量多照看姐姐这边的。”泠茯道:“多谢。” 此后,人尽皆知泠茯医馆有很多家丁和丫鬟,更有武艺高强的小樱,没人敢蹚浑水来欺负泠茯,一切顺利地进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守护族人 无月是西域的贡品,在入宫前,族人们奉其为族长,无月经过一番不懈的努力,在宫中拥有了一席之地,但也因方沚容和沈月落的斗争而受到过伤害。曾经,她被卷入巫蛊事件,虽然侥幸避开危险,却还是让皇帝对她心存戒备。 这一日,皇宫中再次出现巫蛊危机,且种种证据都指向无月,皇帝终于大怒,下旨灭巫蛊西域一族,无月悲痛万分,决心要守护族人,于是,她闯入养心殿,跪倒在皇帝面前:“陛下,此劫不该我族人承受,无月愿一人承担,望陛下放过奴婢的族人。”皇帝平静道:“朕也并不想处置你,但众怒难平,证据又都指向你,此番你和你的族人都难逃一劫。”无月擦了擦眼泪,道:“若奴婢在三日内找到有利于我族的证据,陛下可愿饶了我们?”皇帝看着无月的眼睛,点点头。 无月开始了寻找证据的路,三天时间很短,她要分秒必争。无月来到最大的客栈,即颜泠的客栈打探消息,无意间听到两位食客的对话:“老兄,你可知西域有一邪教,做了巫蛊之事后嫁祸给西域正教。”无月心中一惊,她心知族人不会做坏事,定是有人嫁祸,如今得到了确认。皇帝派人彻查,果然顺藤摸瓜发现了此邪教,派兵剿灭。邪教的族长带兵拼死反抗,身负重伤,却不敌皇帝的军队。他绝望地看着族人灭亡,以尖刀自裁,口中嘟囔着血泡:“我已无脸面继续活着,这鲜血,献给族人们……”说罢便断气。 无月和族人们逃过一劫,顺便铲除了邪教,皇宫恢复了旧时的模样……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细作 复杂的世界,人与人勾心斗角,因而产生了一大批死士、细作,沈月落命茗叶去探查皇帝新宠的妃子陈清璃的底细,茗叶装作和陈清璃的宫女萍儿交好,实则为自己的主子打探消息。然而,纸包不住火,萍儿很快发现茗叶的真正目的,告知了陈清璃。 当茗叶疲惫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被绑在刑架上,陈清璃手执皮鞭,道:“是沈月落指使你的?”茗叶自然不会承认,道:“是我自己不喜那萍儿素日行事风格,想教训她一番,才想方设法接近她。”陈清璃也自然不会相信:“萍儿温柔稳重,不像那跋扈之人,有何不喜?不要找借口了。如果你愿意和我联手,整垮沈月落,我自不会亏待你,那沈月落心狠手辣,难保不会有一天卸磨杀驴。”茗叶咬牙道:“我只知奴婢要忠于主子,至于主子如何待我,无需多虑,也无需旁人置喙。”陈清璃脸色一变,一皮鞭打在茗叶身上,茗叶紧咬薄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陈清璃道:“我劝你识相!”茗叶竟微微笑着闭上眼。 这时,一女子的声音传来:“璃妃娘娘且慢。”陈清璃循声望去,竟是凌亲王的侧妃颜盈,陈清璃知颜盈和茗叶自**好,颜盈虽只是侧妃,但也已混出个样子,打狗看主人,陈清璃自然明白。于是,陈清璃放下鞭子,扯出一抹笑容:“是侧妃娘娘,茗叶姑娘是我发现的细作,此事与侧妃娘娘无关。”颜盈自然不会罢手,微笑道:“璃妃娘娘要教训细作,自然是没错的,只是沈娘娘也不是好惹的。”这时,沈月落竟然来到这里,陈清璃微微颤抖。沈月落道:“多亏侧妃娘娘早有预谋,通知了我,否则不知茗叶是否会被虐打致死呢。” 陈清璃被关入牢中,过着昏暗的日子,皇帝欲关她一年。萍儿借外出采买,告知了陈清璃之妹陈沐璃,陈沐璃是平民,无法入宫,但皇帝近日微服出巡,陈沐璃在木板上写好了状纸,另一面钉满钉子,准备流血告御状。陈沐璃带着钉板找到了皇帝,让皇帝看完状纸后,跪在钉板上,鲜血汩汩流出,她咬牙忍痛,执着地看着皇帝。皇帝也被震撼到了,心想她姐姐的罪过,由她代替清偿了,于是下旨放了陈清璃,派医女芷言为陈沐璃疗伤。芷言对陈沐璃道:“这伤口这么深这么密,姑娘真是情深义重,芷言佩服。”陈沐璃苍白着脸:“多谢姐姐。” 本是茗叶当细作,却牵连到这么多人,她们都是悲惨的人,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但她们都不会甘心认命,经过不懈的努力,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朝堂之争 如今,朝堂之上,皇帝、凌亲王、兵部尚书颜宁三派对峙,三人都有谋略的本领,相互牵制,可谓谋士之争。前些日子,颜宁言凌隐欲谋反,本是空口无凭,但皇帝为了平衡二人势力,硬让两派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利。 皇帝来到方沚容处歇息,方沚容温柔地为他宽衣:“陛下朝堂之上殚精竭虑,在臣妾这里可好好放松。”皇帝看着方沚容:“爱妃真是知冷知热。”方沚容道:“后宫女子不可议论朝政,臣妾在心里为陛下祈祷。”皇帝抚着她的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方沚容却心中酸涩,她只是妃子,并不是皇后,不是皇帝的妻,但她养精蓄锐,后宫早晚是她的天下。 再言凌王府和颜府中,皆是一派混乱。皇帝的落井下石使凌隐和颜宁深感威胁。二人知道皇帝想看他们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此时分明应当反手一同对付皇帝,但二人的芥蒂未解,根本不可能联手互助。皇帝、凌隐、颜宁都是很高明的谋士,此时却都有些无助。凌王府中,琴舒对凌隐言:“王爷,你和那颜宁朝堂之上争斗,我虽不能帮什么,但可以拉拢颜宁的妻妾。同时,颜盈妹妹也是一重要筹码。”凌隐苦笑道:“颜宁的十五位妻妾皆忠心耿耿,不可能拉拢来。至于颜盈,我怎会没想过,只是她和颜宁血浓于水,我又待她不好,想拉拢她恐怕也是纸上谈兵。”琴舒握住凌隐的手:“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就算你沦落成叫花子,我琴舒也就会跟在你身后,替你端碗。”凌隐紧紧拥住琴舒。颜府中,众人皆沉默着,颜盈知道自己对凌隐的爱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大哥,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都在等颜盈说话。颜盈道:“我会再想想。”一句话让众人皆崩溃,可又能如何? 三个月后,凌隐和颜宁的矛盾已至白热化,皇帝在不断分析后,决定拉拢颜宁,将凌隐打入宗人府。宗人府中,一片黑暗,凌隐一个人呼吸着黑暗中的空气,一时气急呕出一口血来。却听到:“王爷!”是琴舒来看他。凌隐眼眶微红:“舒儿,我已至此,你又何必……”琴舒用玉指掩住凌隐的口:“王爷,我们生死与共。”二人在宗人府缠绵时,却不知凌王府内的颜盈遭受了什么苦难。原来,颜盈想去宗人府看凌隐,大夫人十分愤怒:“颜盈,你这个贱人!老爷是你的亲兄,你却要去看那什么王爷!你不知他险些害死老爷吗?”颜盈怎会不知个中道理,但爱是没有道理的。大夫人突然阴冷一笑:“你赤着脚从这火中走过,我便允许你去看他。”颜盈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赤脚踏入火中,灼热的痛感由脚而侵袭全身,她却目光坚毅,走过了火路,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宗人府。琴舒已经离开了,凌隐看到颜盈,道:“盈盈?”颜盈满心的委屈都倾泻出来,二人缠绵着。 不久后,由于局势动荡,皇帝碍于凌隐的势力,不得不将凌隐放出。皇帝、凌隐、颜宁三位谋士将来会产生何种矛盾?一切皆未可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明哲保身 沈月落和方沚容的交战愈发激烈,二人寝宫中草木皆兵。一日,沈月落和茗叶商量对付方沚容的事,忽闻窗外有声音,二人立刻冲出去捉住那人,竟是御前侍女君素。沈月落和茗叶知道君素的地位不凡,连皇后都要敬她三分,但今日之事若被她告知皇帝,沈月落和茗叶还不知会怎么死。君素是聪明的女子,明白宫中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若是把二人商量的害人之事告知皇帝,君素自己也未必得到什么好处,于是,君素莞尔一笑:“两位不必紧张,奴婢不会告诉陛下的。”沈月落和茗叶将信将疑,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放走了君素,不然也没别的选择了。 三人不知,她们的对话已被陈清璃听了去,陈清璃轻轻离开,没有被发现。沈月落和方沚容是陈清璃的心头大患,若此次坐收渔利,岂不快哉?陈清璃告知了萍儿此事:“萍儿,这次是咱们的机会。”萍儿蹙眉思索一番,开口:“主子,奴婢认为,一旦陛下不信或是偏袒沈娘娘,不仅沈娘娘安然无恙,咱们也要死得很惨。何况此事只累及沈娘娘,对方娘娘并无不利,现在出手还不是时候。”陈清璃道:“还是你聪慧,是我冲动了。” 后来,据说一小宫女将沈月落的阴谋告知皇帝,这小宫女反而被乱棍打死,君素和陈清璃都是聪明人,不会趟这趟浑水,宫中很多人守不住秘密,只好成了不能开口的死人,而有些人聪明,便揣着秘密活了下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皇后的嫉妒 君素自从做了皇帝的御前侍女,便与皇帝关系密切,这显然会引来皇后的不满。一日,君素正在为陛下奉茶,皇后款款走来,对皇帝妩媚道:“陛下,臣妾久闻君素姑娘心灵手巧,想借用你的御前侍女两天,陛下没有意见吧?”皇后毕竟是皇帝的正妻,即便二人感情并没有那么好,皇帝也要面子上过得去,于是笑道:“皇后想用便用吧。” 皇后寝宫中,皇后坐在主位,呷着热茶,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君素。原来,君素早已猜出皇后意图,便自愿罚跪,以平息皇后的嫉妒与怨恨。皇后见君素是个这么聪明的人,更是怒火中烧,将茶杯掷在君素头上,君素受伤流血,却不敢移动分毫。这时,皇帝走来,扶起君素:“你以为朕是傻的吗?朕的御前侍女容你这般欺凌?!”皇后却不顾皇帝的嘶吼,给了君素一个结实的耳光,而皇帝也立即回了皇后一个耳光。皇后哭道:“陛下,臣妾与你共处十载,你为了这个贱人,就不顾我们的情谊了吗?”皇帝微微动容,毕竟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皇帝反思自己,对君素太好而冷落了皇后,确实是自己的过错,于是抬手召来公公送君素去太医院,自己陪着皇后到她消气。 太医院中,御医年袖和医女芷言为君素处理伤势,君素失血过多而昏迷着,憔悴的小脸更显端庄,芷言也是个美人,看着君素的脸,都有些不舒服。二人救治了君素,君素醒来便咬唇默默流泪,芷言看出君素的心思,宽慰道:“君素姑娘,宫中女人勾心斗角,你作为皇上身边的人,更易受伤,只做好本职,多防着点别人就行了。不要因为这一次,就凡事担惊受怕,钻牛角尖。”君素看着芷言的眼睛点点头:“多谢芷言姑娘。” 后来,君素头上缠着纱布继续伺候皇帝,皇帝见她如此坚强,更加器重她,而皇后不仅畏惧君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因君素如此坚强,因此不敢再欺负君素,但二人的仇恨不减,日后若有机会,皇后还是会出手伤害君素。这就是后宫女子的宿命…… 第一百一十七章 皇后小产 皇后有了皇帝的骨肉,恰逢生辰,双喜临门,皇室摆宴,一派繁荣。沐简之和皇贵妃分别像皇后敬茶:“祝皇嫂(姐姐)双喜临门!”凌隐像皇帝敬酒:“恭喜皇兄即将有龙子。”众妃也纷纷祝贺,场面热闹非凡。 突然,不知是谁拌了皇后一脚,皇后直挺挺地扑向皇贵妃,皇贵妃下意识地一推,皇后便被重重推倒在地,肚子遭受巨大冲击,皇后脸上沁出汗珠,神色痛苦,捂着肚子:“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皇帝来不及追究责任,先打横抱起皇后到寝宫。然而,太医年袖诊脉后道:“娘娘的孩子……已经没了……”皇帝和皇后皆无法接受,皇后泪流满面,皇帝则发誓要惩罚拌人的人,以及推人的皇贵妃。皇贵妃跪行到皇帝面前:“陛下,臣妾是无心之举,本能推开扑向我的人,您该罚的不是我啊!”皇帝已清醒许多,深吸一口气,道:“是朕太冲动。”皇帝忽而看向众人:“方才谁看到什么人拌了皇后?”众人哪可能在那种场面下注意谁拌了皇后?都在忙着敬茶敬酒。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方沚容上前一步道:“回陛下,臣妾看到是沈姐姐拌了皇后姐姐。”沈月落吃了一惊,这方沚容还真是狠毒,然而不等沈月落辩驳,君素开口:“方娘娘不要乱说,方才沈娘娘是站在奴婢旁边的,离皇后娘娘很远,方娘娘是在开玩笑吗?”方沚容袖中拳攥紧:“臣妾看错人,望恕罪。” 最终,没人查出究竟是谁拌了皇后,此事不了了之,皇后痛失孩子,日日以泪洗面,皇帝则心疼地哄她,却无人知晓,拌了皇后的是陈清璃。陈清璃知道只要自己不被揪出,方沚容和沈月落定会借机互相污蔑争斗,陈清璃赌自己的行为无人察觉,也赌对了。陈清璃的胆子在深宫中磨炼了出来,这样才足以在深宫存活下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架 陈清璃和沈月落的关系因争夺圣宠而越来越僵,一日,陈清璃的宫女萍儿和沈月落的宫女茗叶在御膳房相遇,两位娘娘都要喝乌鸡汤,萍儿和茗叶相互鄙视,三两下推搡之后便动起手来,御膳房的锅碗被打翻在地,一片狼藉,二人皆头发凌乱,脸上的巴掌印红肿不堪。方沚容的司药无月恰好来领食材入药,看到这一幕,立刻躲在门后观察。宫中沈月落、陈清璃、方沚容三方势力争夺许久,无月思索片刻,蹑手蹑脚地离开,去找御前侍女君素。君素听闻了无月所言,赶到御膳房,萍儿和茗叶仍在打,君素铁青着脸:“都住手!”二人一同看向君素,瞬时跪地:“君素姑娘恕罪!”宫中的妃子们勾心斗角,连下人们也如此不安分,深宫真是个能改变人的地方。君素脸色稍稍缓和:“你们也都是大宫女,我是陛下的御前侍女,本不比你们高,但我也要多说几句,你们不要为了逞一时之快丢了主子们的脸面。”萍儿和茗叶道:“谨遵教诲。”无月知晓了君素的处理方式后,觉得有些不甘心,仅仅这样放过她们了?无月觉得心口很堵,于是去御花园走走。和煦的春风吹走了她的烦闷。不知不觉地,无月走到了太医院,她心爱的年袖就在里面,无月的心突然变得清明,世间的因果由人而生,若是再想着勾心斗角,恐怕便要失去什么作为代价了,她不怕失去生命,却怕失去爱人。无月发觉自己今日错得离谱,但心再大,能挡住宫中人的攻击吗?无月不知道答案。 第一百一十九章 花兮与月如 话说皇后和皇贵妃希望从各自的一群奴婢中选择最中意的一个做侍女,皇后选了花兮,皇贵妃选了月如,两个女子皆聪慧伶俐,足以撑起一大摊事,并贴身照顾主子,但二人皆笑里藏刀,毕竟皇后和皇贵妃是敌对的,侍女自然也敌对。 一日,花兮端着一大碗肉,正往皇后寝宫走,月如看到,胆子极大的她竟然假装撞到花兮,不易察觉地往肉里撒了一把毒粉。皇后食用后,中毒昏迷,皇帝欲处死花兮,花兮跪地:“陛下,奴婢绝对没有害皇后娘娘!”月如早已告知皇贵妃此事,皇贵妃瞧着花兮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底暗笑。 这时,无月进殿,盈盈下拜:“奴婢给主子们请安。且待奴婢验一验这毒。”月如和皇贵妃的脸色一变,毕竟无月是著名的毒师药师,无月检验过后,对皇帝道:“陛下,此毒是苗疆特有的毒,据奴婢所知,月如姑娘的远亲是苗人。”月如心中一惊,道:“无月姑娘不要血口喷人,奴婢的远亲的确有苗人,但早已没了来往,何况奴婢一片赤诚,怎会有害人之心?” 皇帝沉着脸看她们针锋相对,突然一拍桌子:“够了!”皇帝知道即便真的是皇贵妃和月如对皇后用毒,也不能处治她们,毕竟皇贵妃牵制着他。而面对昏迷不醒的皇后,若要杀了她的奴婢,也是对不起她,此事让皇帝烦恼不已,最终他揉揉眉心,道:“若皇后醒不过来,你们全部处死,若皇后醒来,便叫这事过去吧,若有下次,绝不饶恕!”众人谢恩。 花兮和月如成为了侍女后,和君素平起平坐,君素是御前侍女,不仅辅助皇帝做事,也贴身服侍皇帝,花兮和月如对皇后和皇贵妃亦然。日后,众人又会掀起何种波澜?敬请期待。 第一百二十章 强娶 若妤是宫廷画师,自从上次给沈月落画像的事之后,便与茗叶私底下交好。这一日,若妤照常为一朝中官员画了像,然而那官员似乎对若妤很感兴趣,玩味地盯着若妤看,再接过画像时,深深为若妤的才情折服,当即拉住若妤的纤纤玉手:“姑娘,跟了本官吧,保你吃香喝辣!”那官员已一大把年纪,又如此轻浮,若妤自然不愿跟他,挣扎几下,挣不脱那人的手,怒道:“不可能!你放开我!”官员一巴掌打在若妤精致的脸上,巴掌印极为显眼。若妤忍住眼泪,先顺从他,待脱身后再想办法,官员见若妤不再反抗,以为她已答应,便要吻上她,若妤却笑着推开他:“大人莫急,待妾身准备一下。”官员一脸淫笑,放走了她。 若妤逃出后,知道必须找到靠山,不然自己定会被强娶,想到方才的应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那也是权宜之计。若妤在宫中唯一认识的就是茗叶,她找茗叶哭诉,茗叶握着她的手安慰她:“放心,若妤妹妹,我会帮你。”茗叶想到了自己的人脉,颜溟是她爱的人,颜溟的哥哥颜宁是颜府的家主,当朝兵部尚书,若他放出话来要娶若妤,那小官必然不敢再打若妤的主意。于是,茗叶找到了颜溟,颜溟看到她,又想到了思音,总觉得对不住这两个女子,茗叶却没有提及感情之事,而是开门见山地表达了意思,颜溟蹙眉思索一番:“也好,我回去和兄长说说。” 颜宁在得知此事后,道:“我的弟弟欠下的情债,要我这个哥哥来还呦。”颜溟惭愧低头,颜宁却拍拍他的肩:“无妨,我只是开玩笑,这种小事,为何不帮?明日你便去告诉茗叶姑娘,叫她放心,我会假意将若妤姑娘据为己有,虽然不真的成亲,也足以让那小官断了这念想,不敢与我争女人。” 后来,小官果然放弃了若妤,若妤含泪对茗叶千恩万谢:“茗叶姐姐,请受我一拜。”茗叶笑嘻嘻地扶起她:“若妤妹妹,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若你日后有难,还可来找我,你在宫中无依无靠,只有我能帮衬着你。”若妤微笑点头。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七七被罚 话说风絮儿和七七入凌王府后,七七对琴舒极为不满,因琴舒总欺负风絮儿和七七,风絮儿擅长忍耐,而七七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一日,琴舒指使着七七做这做那,七七忍无可忍,对琴舒道:“姐姐,你的手受伤了不能动吗?怎的只让我做?”琴舒命七七罚跪,却被七七打了一巴掌。琴舒没想到七七初生牛犊不怕虎,捂着脸惊异地看着她。恰好凌隐回府,见到这一幕,将七七禁足一个月,七七虽委屈,还是乖乖顺从。 风絮儿去看望被禁足的七七,七七以为主子会像以前一样为她拭去泪珠,却不料风絮儿给了七七一个巴掌,冷声道:“七七,不要怪我狠心,你是不是忘了从前我是怎么教导你的?若无力反抗,一定要忍。你这样做不是吃了大亏吗?”七七含泪低头。风絮儿不忍地看着七七,抱住了她:“有我在,你不会受大委屈,小委屈就只好忍着了,待我在王府中混出一片天,一定替你报仇。”七七道:“奴婢相信主子。” 就在风絮儿准备离开时,琴舒甩门而入,看着主仆二人,心中畅快:“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啊。你们是要报复谁呢?”风絮儿冷冷道:“原来是正妃姐姐,妾身来探望下人,这么巧遇上姐姐了,姐姐是要来看七七,还是来打七七呢?”风絮儿懂得忍,但这种情况下不能忍,只忍住别打那琴舒就已是最好了。七七见主子为了她而冲撞琴舒,十分感动。风絮儿将七七护在身后,琴舒气不打一处来,拿出一根针:“王爷说不听话的奴婢要用针扎。”风絮儿冷笑:“姐姐是不是忘了,七七也是侍妾,算是王爷的妾室,难道妾身喊她做下人,姐姐就真的觉得她是下人了吗?”琴舒因凌隐收了风絮儿和七七,本就醋意大发,一听这话,更是羞愤难当:“哼!什么侍妾,就是你的陪嫁丫鬟!只是王爷心善,封她为侍妾,陪嫁丫鬟就是个物件,比下人还不如!”风絮儿再也忍不了,重重一巴掌扇在琴舒脸上:“你欺负我我可以忍,但你欺负七七我忍不了!”就在二人即将厮打起来时,凌隐进门:“你们这是做什么!”琴舒恶人先告状,凌隐却偏听偏信她,将风絮儿也一同禁足。七七边哭边笑道:“主子,你比我还不能忍呢。”风絮儿也含泪微笑。日后,王府内还会有各种纷争,但无人会认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君素的兄长 君素自从做了皇帝的御前侍女,便一直留在宫中,家中大哥君画想念妹妹几乎成疾。君画是习武之人,经过层层选拔,君画成为了皇帝的御前侍卫,和妹妹君素朝夕相见,十分愉悦。皇帝叫来小樱,让君画与小樱相识,毕竟是要一起守护皇帝的武人。君画和小樱时常切磋,惺惺相惜,君素看着很高兴,并时常撮合二人。 这一日,皇帝、君素、君画、小樱都在御书房,一位公公拿着一卷纸走:“陛下,奴才有事禀报。”皇帝看他一眼:“直说便可,这里没有外人。”公公走近皇帝,突然图穷匕见,锋利的匕首刺向皇帝。小樱用暗器打飞匕首,接着君画拔剑与刺客缠斗,小樱辅助,君素则与皇帝闪到一边,此时若刺客以君素相要挟,恐怕糟糕,于是聪慧的君素躲得远远的。一番争斗,刺客败下阵来,就在皇帝质问他是谁派来的时,刺客突然朗声笑道:“你永远不会知道,狗皇帝!”说罢便咬舌自尽。一场有惊无险,君素称赞道:“兄长和小樱的武功配合得这么默契,真是般配。”小樱红了脸。 后来,皇帝封君画为侍卫长、御前侍卫、大将军三重身份,并协助小樱的暗卫、刺客工作。同时将刺客、暗卫小樱提升为刺客首领、暗卫首领。军营离皇宫不远,君画每日穿梭于军营、御前、宫中,担任着三个职务,并辅助小樱。君画成为了君素的骄傲,也让小樱更加青睐,君素悄悄对小樱道:“你快当上我的嫂子吧。”小樱再次红了脸。外表英姿飒爽的小樱,内心是个委婉的小姑娘。君画和小樱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除恶 这一日,皇帝派君画和小樱去执行任务,原来,民间有一女子跋扈残忍,残害多名婴儿。她竟然将婴儿抛向空中,用皮鞭打断成两截,婴儿断裂的尸体有些可怖,因女子武艺高强,江湖中人皆拿这她没办法。君画和小樱商讨了对策,二人在女子常走的路上伺机而动。过了两个时辰,二人仍坚持着,女子走来。小樱掷出暗器,女子敏捷闪开,小樱与君画现身,同女子缠斗。二人配合默契,女子很快败下阵来,却出言挑衅:“两个打一个,卑鄙!”小樱示意君画退下,自己与女子单打独斗,女子仍旧惨败,小樱道:“如此,你可服气?”女子被一剑穿喉,血债血偿,君画与小樱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回宫后,皇帝犒赏了君画和小樱,并准备赐两人婚事,毕竟夫妻同心,更有助于二人合作完成任务。但长公主沐简之似乎并不开心,原来,沐简之早已仰慕君画的武艺,想招他为驸马。然而,君画怎甘愿入赘?何况君画和小樱感情深厚,对沐简之并不了解,君画只觉沐简之有些轻浮,但此话不可说出,君画只道:“属下多谢长公主抬举,只是请长公主成人之美,允许属下和小樱成婚。”沐简之因此恨上了小樱。 这一日,沐简之召来小樱,坐在主位呷着热茶,目光平和,却让小樱有些难以捉摸。沐简之道:“小樱姑娘身手敏捷,武艺高强,本宫万不及你,只是,和本宫抢,你有资格吗?”小樱不言不语,更让沐简之气愤:“你听不到本宫说话吗?!”这时,皇帝进来,沐简之见皇兄来了,顿时有了底气,她以为皇帝会看在兄妹之情替她说话,不料皇帝开口:“皇妹,不可胡闹,君画和小樱成婚,对我朝大有益处,皇妹不要自私。”沐简之听了,眼泪瞬间涌出,跑出了寝殿。皇帝示意怜真出去追,怜真急匆匆地追上主子:“主子,那个君画对您毫无情意,您倾城之姿,何必把真心浪费在他身上?”沐简之哭得更厉害:“以前是颜溟、年袖,现在是君画,本宫一个也得不到吗?呜呜呜……”怜真不知怎么安慰,只得在一旁守着。 最终,畏于沐简之的反对,君画和小樱还是没有成婚,但二人感情不减,不管前路多么坎坷,他们会一起走下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送君千里 邻国欲吞并我国,皇帝派君画大将军带兵出征,大殿上,君画单膝跪地领命,身形健硕却无肌肉虬结的感觉,虽是天天舞刀弄枪,身上却无汗味,反而是阵阵暗香,似乎经常洗澡。朝堂百官看着君画,都有些嫉妒之感。君画目不斜视,领旨谢恩。 临行时,君画骑着高头大马,小樱请求皇帝容她骑马相送,皇帝无异议。君画在前面跑马,小樱亦骑马在后面追逐,君画回头对小樱温柔一笑,柔情似水,不似大将军。也许,两人皆是外表强硬,内心温柔,可谓天生一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樱勒住马,目送君画消失在视野中。小樱知道,君画此去至少两个月才能回来,她唯有苦苦等待,日日为他祈福。小樱割破手指,用鲜血祝福君画。虔诚一颗心,踏过了万水千山,归来时盼相守相伴…… 两个月后,君画凯旋而归,带回了敌国君王的首级,全国一派欢乐,君画做到了,她再次让小樱以他为骄傲。然而,还有一件大喜事,那便是沐简之决定成全君画和小樱。沐简之召来小樱,轻启朱唇:“小樱姑娘对君画情深意切,出征那日我看到你骑马送行,着实感人,何况我虽是一国长公主,却未必比你优秀,只是生来尊贵罢了。”沐简之低下头去,似乎在压抑着。小樱忙道:“长公主娘娘能力超群,小樱一介武人,粗粗笨笨,怎会比得上您。”沐简之看看小樱,笑开了:“真是个贴心的姑娘,本宫便叫君画迎娶你吧!”小樱诧异地看着沐简之,终于含泪磕头:“多谢娘娘。” 君画与小樱大婚当日,平日里与二人交好的人们皆来祝贺。小樱一身火红嫁衣,十分明媚。洞房中,君画掀起小樱的盖头,两人似水缠绵……皇帝赐将军府给二人,同时君画仍肩负着侍卫的使命,小樱官职也不变。从此两个人有了温暖的巢穴,感情也会增进得更快,为皇室牟取更多利益。往后的路,他们要一起走下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月落省亲 沈月落在宫中愈发得圣宠,皇帝准许她回家省亲。沈月落被轿子抬着回家,家中上上下下的人跪了一地,沈月落泪眼朦胧地走过去,却听到一刺耳声音:“若是我先入宫,还轮得到她猖狂?”沈月落的眼泪瞬间收回,冷冷看向声音来源,果然是当初才艺学识都不够而没能选入宫的妹妹沈月昔。沈月落冷哼一声:“你的本事够入宫吗?凭你的智慧,才学一百年吧!”沈月昔怒道:“你!”长辈们皆训斥沈月昔,沈月落微微一笑,道:“恐怕难为夫家呢。”众人的脸色变得煞白,这沈月昔恐怕找不到好门户嫁人了。沈月昔不知所措,只得抽抽搭搭的。 沈月落明明表现出不带人入宫,但偏有人不好好听人说话,沈月昔凑到沈月落跟前:“姐姐,妹妹一时口快,还望姐姐莫怪。不如带妹妹入宫,妹妹好好帮你迎来圣宠,以折抵今日的罪过。”沈月落不耐烦地瞥她一眼:“我现在的地位,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帮我巩固了。”一句话噎住了沈月昔,她讪讪地离开,几乎要咬碎银牙。 当晚,沈月落在曾经居住的房间里入眠,却闻门被上锁的声音,突然,火焰四起,有人放火!除了沈月昔,谁还会做出这种事?沈月落大声呼救、用力拍门,都无济于事,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烧死在这里时,一个身影从地下遁出,竟是小樱。小樱道:“娘娘,长话短说,陛下早有防备,命我保护您。”沈月落随小樱从刚做好的密道离开,沈月落大难不死,对小樱千恩万谢,也对皇帝愈发爱恋。沈月昔做出这种事,不能留她活着了,沈月落欲告知皇帝。沈月昔与沈月落不是一母所出,那母女在沈月落入宫前百般欺负沈月落,因此沈月落也不必顾念其母。但是,就在沈月落即将回宫时,她的父亲泪眼婆娑地跪地:“女儿啊,不要告诉陛下昔儿所做之事,爹爹只有这一个女儿在身边了。”沈月落心中不忍,最终放过了沈月昔,从此,沈月昔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实在罪有应得。沈月落回宫继续做着宠妃,一切平静地进行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正妃被罚 凌隐前往皇帝的宴席,众人皆献上礼物,凌隐拿出吩咐琴舒准备好的一幅画,然而,凌隐展开的画卷上是何人?一优雅女子月下独酌,那容貌却像极了方沚容。凌隐心中一紧,表面不露声色,皇帝阴沉着脸看着这幅美人图,众人纷纷看向方沚容,方沚容尴尬地垂下头。皇帝虽没说什么,但那氛围明显就是觉得凌隐觊觎皇帝的妃子,对凌隐影响极为不好。 回王府后,一向爱妻的凌隐却冷冷道:“执玉,命正妃脱掉外衣和鞋袜,站在雪地里!”正值深冬,白雪皑皑,琴舒不知缘何,一脸委屈地看着凌隐,执玉道:“王爷,正妃娘娘还来着葵水,受不得凉啊。”凌隐用沉默回应了执玉。于是,琴舒脱掉外衣和鞋袜,茫然地站在雪地里,冷得瑟瑟发抖,肚子也不对劲,终于昏倒在雪地里。 琴舒醒来时,已在房间的床上,她的双脚早已紫红,脸色苍白,似乎发烧。凌隐坐在床边,显然因为她的病痛而消了火气。琴舒艰难开口:“王爷,究竟为了什么?”凌隐道:“我让你准备的画卷,你是不是故意调换了?”琴舒睁大眼睛:“我没有!王爷,我冤枉!”凌隐看着琴舒的眼睛,不似作假,但方沚容的画像被带入宫中,明摆着是有人算计了他。究竟是谁?凌隐想不出,但可以确定不是琴舒所为,于是凌隐先安抚琴舒:“今日之事,我不会忘,日后必定补偿你。”琴舒握着凌隐的手:“只要你相信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就好。”凌隐微笑点头。 将军府中,小樱告知君画关于方沚容画像的事:“这是陛下指令我把画卷调换的,陛下和凌亲王分庭抗礼,陛下早知他和方娘娘的事,刻意如此做,为的是迫害凌亲王。只可惜无辜的正妃和方娘娘也被卷了进去。”君画怜惜地抚摸小樱的头:“这么善良的你去做这种事,心里一定不好过吧?”小樱笑道:“习惯了就好。”小樱肩头衣服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二人室内缠绵…… 宫中,皇帝演戏演到底,明明是他一手策划,他却还要欺负一下方沚容,把戏做足。皇帝召来方沚容,故作不信任:“爱妃可否解释这是怎么回事?”方沚容跪地:“臣妾和凌亲王之间清清白白!”方沚容有些心虚,毕竟那份爱慕不假,但并非到了给皇帝戴绿帽子的程度。皇帝知道凌隐与方沚容之间没有逾矩,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忍。他的目的是要害死凌隐,但又不愿牺牲方沚容,毕竟他很喜欢这个妃子,从选秀时就喜欢。若他直接将凌隐和方沚容一并处置了,会更容易,但他不愿冤枉、伤害方沚容。最终,皇帝因方沚容而心软,没有对凌隐痛下杀手,但皇帝命君素吩咐一干宫人在宫中传播谣言,令凌隐的声誉受损,人们只道凌隐暗暗爱慕着方沚容,而方沚容并不知情。 深宫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处于漩涡中心的人们,拼命要逃脱,却没那么容易…… 第一百二十七章 顶罪 话说无月为皇后配了药,却误将毒药当了补药盛进碗里,皇后服用后深度昏迷,皇宫上下一派混乱,皇帝欲处死无月,年袖怎能让无月死?他为无月担下了罪责,但皇帝却无情道:“既然两个都有罪,便一起上路吧!” 狱中,年袖和无月被分别关押,但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年袖坐在草垛上,分毫不似将死之人,平静地与无月话别:“无月,自从在我妹妹宫中看到你,我便确信你是我重要的人。如今,能跟你一起共赴黄泉,我年袖何等有幸。”无月忍住泪:“年袖,我还是不如沈月落娘娘吧?”年袖苦笑道:“你们是不一样的,至少我能感觉到,我对你是爱,对她只是不甘心。”无月泪流满面:“就要死了,才知道你的心意,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好好在一起,我们要生不同穴死同裘了,也好,也好。” 狱外,沈月落亲自找到颜府家主颜宁,请求会见门客女神医泠茯。颜宁知又是宫内出了什么事,有些厌烦,沈月落竟跪地。颜宁这才召来泠茯。沈月落道:“求泠茯姑娘救醒皇后,我必有重谢!”泠茯道:“娘娘莫急,我现在进宫。”宫中,泠茯施针救醒皇后,皇后是个善良人,沈月落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求泠茯救醒皇后,只有皇后能救年袖了。皇后听沈月落描述了这一切,无奈笑笑:“陛下就是爱牵涉无辜。”皇后找到皇帝,道:“臣妾无事,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怎的陛下如此急躁?”皇帝怒道:“就是你太善良,他们才得寸进尺!这次给他们教训看看!”皇后莞尔一笑:“陛下,这年袖和无月素日里做事做得怎么样,咱们都看在眼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无月这一次失手,罪不至死,那年袖更是个情深义重的好男儿,怎可顶罪?望陛下考虑。”皇帝思索一番,最终放过了年袖和无月。二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却在看到沈月落时骤然分开。沈月落和无月对峙着,无月想到年袖所说“对她只是不甘心”,突然有些同情沈月落,心下有愧与她,而沈月落放弃尊严亲自跪地求人,只为了救出年袖。此时,却让沈月落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岂非很残忍?沈月落负气而走,茗叶和花兮分别是沈月落、皇后的宫女,将所知一切事情原委告知年袖,年袖方知沈月落对他并不是不甘心,而是真正的爱,和他对无月一样的爱。 年袖将无月送还方沚容处,脸上的尴尬神色被方沚容察觉,方沚容自然知道其中缘由,但哥哥刚刚大难不死,此时不是责备哥哥儿女情长的时候,方沚容细心地检查了无月的身体,确定她没有受伤后,将哥哥年袖送回太医院。深宫路漫漫,且行且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将军府 自皇帝赐君画、小樱大婚并入住将军府以来,府中大小事宜皆是君画、小樱亲自料理,两位武人,家务竟然处理得这么好。君画对小樱道:“要不要雇个管家,再雇一批丫鬟家丁?”小樱道:“你可知女神医泠茯?她是著名的女家主,宅子里大小事都亲自过问,我觉得咱们可以雇一批丫鬟、家丁,但管家就不要了,我喜欢亲力亲为。”君画宠溺地捏捏小樱的鼻子:“听你的。” 于是,将军府进了一大批丫鬟、家丁,但大事还是君画和小樱亲自定夺。然而,人多了,难免产生感情,一位家丁和一位丫鬟产生了情意,二人决定半夜私奔。夜晚,月黑风高,二人收拾了细软,准备逃走。君画何等警惕,当即发现了二人。君画冷冷道:“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去呀?”二人见败露,跪地:“主子息怒。”家丁道:“是奴才勾引了她,请主子饶她一命!”丫鬟含泪看着家丁,这份情看来真的很深。君画不是狠毒的人,见状也心软:“罢了,你们留下,不可再犯,否则……”这时,小樱走出来:“夫君,我都听到了,既然他们感情深厚,不如做个好人,放他们离去。”君画见小樱如此善良,也微笑道:“那便听夫人的,放他们走吧。”家丁和丫鬟千恩万谢地离开,君画捏捏小樱的脸:“夫人就是善良,夫君我自愧不如。”小樱依偎在君画怀中,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强迫 无月是西域一族族长,上回尽全力护住了族人,族人们一直念着无月的好,将一秘方献给无月,据说用此药泡澡,七日之后便能通体异香。无月尝试了一下,果然连汗液都是香的。陛下因喜欢此味道,多次借方沚容侍寝之名接近无月。方沚容发现了端倪,皇帝似乎要收了无月。方沚容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无月素日忠心耿耿,方沚容不想伤害无月。无月自然明白主子心思,没有迎合皇帝,皇帝是君子,不会为难女人。 但是,无月的香气让某些野心勃勃的妃子觊觎,那便是陈清璃。这香气可以抓住皇帝的心,陈清璃怎能错过?于是,她先向无月示好,接着便软硬兼施地要那配方,无月知道此配方是族人的秘密,不可外泄,同时也不愿别的妃子得了去,伤害到主子,所以一直敷衍陈清璃。 这一日,陈清璃忍不住了,她粗暴地拽着无月,将她拽到御书房,对皇帝道:“陛下,这无月通体异香,反必有妖,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莫害了您!”皇帝放下毛笔:“爱妃不必多心,朕相信无月。”陈清璃气得快哭了:“这妖精不能留!”皇帝冷下脸:“今晚你的侍寝取消,朕在书房彻夜读书,无月侍墨。”陈清璃气得嘴唇发抖,还是恭敬行礼后离开。 陈清璃宫中,她乱砸东西,萍儿不敢劝,不知所措。陈清璃红着眼道:“萍儿,你可知泡什么澡能身体带香?”萍儿略一思索,道:“主子,奴婢不知……”陈清璃怒道:“要你有什么用!”萍儿跪地:“主子恕罪。”陈清璃平复了心绪,道:“本宫要泡花瓣澡,你且去取各种花来。”萍儿照办,泡完澡后,陈清璃身上真的有了浓郁的花香。 然而,第二日,就在陈清璃准备去皇帝身边献媚时,由于正值春天,成群的蜜蜂顺着香气纷纷来追陈清璃,陈清璃大惊,尖叫着奔跑,身上还是被蛰了好几下,这副样子没法去见皇帝了。宫中人多口杂,这事很快被传为笑柄,陈清璃声望大跌,气得悬梁自尽,却被陛下相救。原来,皇帝知道疼爱女人,知道了此事后,来她的寝宫宽慰她,却见她正在悬梁自尽,赶快把她救下来:“爱妃何苦如此?朕知道你是为了朕,没有香气又怎样?朕又没有不喜欢你。”陈清璃将头深深埋在陛下胸口,声嘶力竭地哭起来,让人心碎,皇帝心疼地抚着她的发,道:“今后朕不再觊觎无月便是。”陈清璃闻陛下此言,不敢再哭泣,只扯出一抹笑,点点头。 陈清璃已知无月一心守护族人的秘密,再怎么刁难也得不到那配方,既然陛下对无月已不如对陈清璃,便没必要再费尽心思地要那配方了。只是偶尔闻到无月的香气,还是有些嫉妒。宫中女人,在长期的熏陶下,早已个个是妒妇了,而深宫精彩的一幕幕,也正是由此而来…… 第一百三十章 血膝盖 君画小樱夫妇再次被安排了任务,二人一明一暗,天衣无缝地配合行事,将恶人除去。回宫后,皇帝赏赐了二人,皇贵妃坐在一边,看小樱年轻貌美、身手不凡,有些嫉妒。皇贵妃将小樱邀请到寝殿,却无端叫她跪着,还摔碎一个碗,将碎片扔到小樱膝盖下,小樱忍痛跪着,鲜血早已浸湿了地面。小樱道:“娘娘这是为何?”皇贵妃却冷笑道:“因为我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小樱咬破了嘴唇,鲜血和膝盖的血融在一起。 这时,宫门外君画来接小樱回府,宫女月如知道不能让君画看到小樱受辱,于是只道皇贵妃和小樱相谈甚欢,不愿被打扰,叫君画先回去。君画觉得不太对劲,强行闯入,月如拦不住。君画看到面无血色的妻子和满地醒目的猩红,恨不能一剑刺死皇贵妃,但她毕竟身居高位,君画动不得,但君画动得了自己。于是,君画割开手腕,血流满地,跪地道:“娘娘,请让微臣替小樱流血,求娘娘放过小樱。”皇贵妃看到小樱还有这么情真意切的伴侣,更是嫉妒得双唇颤抖:“那本宫就罚你们一起流血!你越是在意她,本宫越不让你们好过!” 此时,皇后进入:“皇贵妃妹妹好大的气势。”皇贵妃微微变了脸色:“皇后姐姐,臣妾……”皇后知道皇贵妃定是善妒乱欺负人了,她这跋扈的性格就不知道收敛一下,不然凭其本事,本应位居皇后成为一国之母的。君画和小樱自然不能说皇贵妃是乱欺负人,君画抢先道:“是微臣办事不力,惹怒了皇贵妃娘娘,请二位娘娘责罚!”小樱看着君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忍了回去。皇后想看清二人的情意究竟有多深,于是试探道:“一个人办事不力,皇贵妃是为何罚你们两个人?本宫要君画你一个人受你们二人的两份罚,你可愿意?”君画知道杖责一份便是四十,两份便是八十,八十棍下去,任他一铁血武将都无法承受,但为了小樱,哪怕让他去死都可以。于是,君画咬住干布,准备受刑,小樱则泪眼婆娑,皇贵妃几乎嫉妒而亡,皇后则赞赏地看着君画,抬手止住行刑的人:“君画,你赢了,带小樱回府吧。”君画茫然地看着皇后,突然明白过来,谢恩后带小樱离去。 将军府中,小樱的膝盖早已鲜血淋漓,君画的手腕也不断流着血,府里没有懂医的人,二人简单地互相包扎了一下,夫妻二人的心紧紧牵在一起。颜宁的信息网何等严密,收到亲信的消息,得知了君画小樱夫妇的遭遇,派门客泠茯去为二人疗伤,泠茯正在医馆忙碌,作为家主还有很多家事要处理,得了命令,又不得不放下手中活儿去帮助君画小樱。泠茯将药粉覆在伤口上的瞬间,小樱咬紧了牙没有吭声,君画更是自己动手上药,如此坚韧的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泠茯道:“这药的效果很好,二位的伤很快可以痊愈,不会留疤。”二人道:“多谢泠茯姑娘。” 世上有多少人爱而不得,君画和小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已是无法苛求的幸福,无论将来有多少困难,惟愿二人生死相随……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凌隐生辰 凌王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着为凌隐准备生辰宴,风絮儿表演了舞蹈,腰肢很软,做出很多高难度动作。琴舒见凌隐与风絮儿眉目传情,深感不悦,但这日子也不好发作,于是冷嘲热讽道:“这腰肢软的,侍寝必定合适。”凌隐责怪地看她一眼,琴舒噤了声。七七本是在台下看风絮儿跳舞,听了琴舒这话,故意上台为风絮儿敲手鼓伴奏,琴舒看出凌隐的喜爱,暗自攥紧了拳。 幕后,风絮儿正换下舞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琴舒却狠狠地夺走她手中的家常衣服:“你这么妩媚,不如赤裸着让王爷看着高兴!”风絮儿想抢回衣服,却够不着,赤裸着很是尴尬。凌隐听到幕后有人嚷嚷,未听清内容,便过来查看,结果就是看到了风絮儿的胴体。那绝美的身体让凌隐一时怔住,忘记了呼吸。琴舒气得几乎背过气去,七七拿着衣服跑过来准备给风絮儿穿上,凌隐却止住她,打横抱起风絮儿的玉体,回到了寝室。琴舒无处撒气,用手中衣物将七七抽打在地。这时,颜盈进来,扶起七七:“姐姐这是缘何?”琴舒看着府中人皆一个鼻孔出气,自己孤军奋战,突然含泪跑回了房间。 当晚,凌隐宠幸了风絮儿,琴舒则是哭了一宿,第二日早上便高烧不退,凌隐与颜宁敌对,心知恐怕请不动他的门客泠茯神医,颜盈也懂医理,可毕竟不是专业的,于是只叫宫里的大医女芷言来医治琴舒,琴舒这才慢慢转醒,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马房,叫了半天也没半个人理她,她感觉不对,艰难地起来四处查看,却发现房门也被上锁,她渐渐明白,自己这次做得过分了,夫君真的要罚她了。于是,她枯坐在床上,思绪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想起那个从虎口救下自己,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凌隐。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如今早已没了当时的模样,琴舒的泪簌簌滑落,却无人哄她。 就在琴舒决定撞门离世时,房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凌隐,只是给她送饭的管家执玉,琴舒抓住执玉的手:“王爷在哪?”执玉抽回手,淡淡道:“王爷在朝中议事,吩咐奴婢不要忘了给您送饭菜。”执玉没有提及凌隐为何关她,但沉默已说明一切,琴舒这次真的惹怒了凌隐。执玉走后,琴舒跌坐在地,手中的饭菜撒落一地,而她哪里吃得下饭?她在马房里静思己过,长久以来,她的妒忌心太强,也太过强势,与凌隐的感情被一点点消磨殆尽,要挽回君心,必定要好好改进自己,于是,琴舒在心里不断练习着,遇到什么事要怎么做,等等之类。 凌隐回府后,还是放心不下琴舒,于是去马房看她,而在推门瞬间,却听到温柔的声音:“执玉姑娘辛苦了。”原来,琴舒以为执玉来送饭,她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要温柔待人,减少妒忌和敌意,凌隐怔愣在地,这哪里还是以前的舒儿?但这样的舒儿让他更加割舍不下,他抱住了琴舒:“你变了,也真是委屈你了。”琴舒温柔回应:“夫君,我会努力越变越好的,你一定要等我。”凌隐抚摸她的发:“我会等你。”一室温柔不言。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误会 君画和小樱去离将军府较远之处逛街,不料人多走散,君画看到几个大汉在巷子深处抬着一个鼓鼓的麻袋,心中一紧,总觉得那里面的就是小樱。他悄悄跟上,竟看到大汉将麻袋抬入青楼。君画大怒,闯入青楼,一掌拍碎一张木桌,老鸨吓了一跳:“公子这是怎么了?”君画冷冷道:“把小樱交出来!”老鸨觉得莫名其妙:“公子,这里没有小樱啊!”君画怒道:“那我便烧了这淫窝!”这时,不远处闪过一个人影,便是刚才那几个大汉中的一个,君画三两步上前,锁住其咽喉:“把小樱交出来!”大汉跪地求饶:“大哥,没有啊!”突然,一个姑娘拼命跑过来,躲在君画身后:“公子救命!他们把我套在麻袋里抢来的。”君画一看,是个陌生女子,并不是小樱,君画心想,逼良为娼是恶事,即便不是他的女人,解救下来也是一桩善事。于是,君画大声道:“小樱,你果然在这里,我们走!”众人不敢阻拦,任由君画将女子带走。到了安全之处,女子跪地:“民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原来,女子正是陈沐璃,宫妃陈清璃之妹,楚靖之妻,游玩到此处被青楼的大汉绑走。 而话说另一边,小樱和君画走散,有些着急,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姑娘可是遇到了难事?”小樱循声望去,是一年轻公子,仪表堂堂,温和有礼,小樱顿生亲切之感,觉得此人一定不是坏人,于是告知他:“公子,小女子与夫君走散了。”男子道:“在下和妻子一起游玩至此,并不熟悉这里,不过在下愿尽力帮助姑娘找到你的夫君。”二人行至青楼门口,男子十分不自然,小樱是单纯的女子,不懂青楼是什么,只看出男子一脸尴尬,竟傻傻地开口问:“公子可有不适?”男子轻咳两声:“不,姑娘,这里不是好去处,我们走远些。”小樱却问:“这是为何?”男子无言以对,感叹世间有如此干净清澈的女子。而就在此时,君画带陈沐璃从青楼离开,楚靖心中大惊,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怕陈沐璃看到他会难堪,竟带着小樱走远,君画也未来得及看到小樱。 在一条巷子里,男子告知小樱他叫楚靖,小樱温和笑着:“公子真是人如其名。”楚靖看着小樱纯洁的眼神,气氛顿时暧昧。而君画和陈沐璃也从巷子另一头走了过来,两双人碰面。楚靖想到方才在青楼门口看到他们,冷冷看着君画,并不知君画救了妻子,君画看小樱与楚靖暧昧的样子,也十分不悦。两个女子各自亲昵地扑向各自的夫君,不似两个男子那般敌对。小樱不懂这些人情世故,只觉得两个男子似乎有些仇怨,倒是陈沐璃看出了其中端倪,解释一番后,两双人才化解了误会,原本都是仗义相助,却差点闹成了不清不楚。君画和楚靖在酒馆里对饮,小樱和陈沐璃谈着女儿家的私房话,一派和睦。更巧的是,君画小樱与楚靖陈沐璃竟然住在一个城中,这次只是各自到离家远处游玩,将军府与楚宅相距不远,两双人关系愈发亲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武馆 君画和小樱认为仅仅带领宫中武人远远不够,二人向陛下申请开武馆,教民间百姓习武强身,皇帝欣然同意。二人皆会使多种兵器,前来求学的百姓络绎不绝。 一日,两个求学者因为一点小矛盾大打出手,君画单手一点,及时制止了二人。君画冷声道:“习武是为强身健体,而非为了相互挑衅,你们二人将学来的武功用于歪处,有损武德,也坏了我们武馆的名声,今日起你们不用来学武了。”二人忙求饶:“大人,小的不敢了不敢了。”君画欲抬手命人将二人赶出,却闻小樱道:“夫君,他们二人确实不对,但武者应宽容待人,若今日赶走他们,恐怕一样有损武德,倒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君画动容道:“夫人才情了得,便听夫人的。”那二人殷勤道谢,继续在武馆学习。 第二日,此事被当做小道消息传出,城里许多武馆纷纷来踢馆。君画和小樱何等身手,能容其他人比武取胜?于是,这一整日,二人应对了几十位对手,仍然有余力,其他武馆纷纷败下阵来。而当他们得知君画和小樱的身份,才发觉他们自己有多蠢。当日,客栈里,各武馆的师傅纷纷与君画小樱畅饮。小樱不胜酒力,早已睡熟,君画一杯接一杯地敬酒,千杯不醉,各武馆师傅皆钦佩不已。 当晚,众人散去,君画将客栈熟睡的小樱抱回武馆,看着小樱绝美的睡颜,口干舌燥,他们已是夫妻,怕些什么?就在君画将手伸向小樱的衣领时,却闻小樱呓语:“爹、娘,你们在哪里,快带小樱走……”小樱眼角积蓄了泪水,君画不忍看她被噩梦纠缠,叫醒了她。小樱猛地抱住君画:“夫君,我……”君画拍拍小樱的背:“小樱,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小樱开口倾诉:“我出生那年赶上战乱,我成了孤儿,紧接着战乱的就是饥荒,我本来有个弟弟,但年纪太小,吃不下树皮,只会哭,于是活活饿死。我那时已懂事,知道要活命就得吞咽东西,树皮之类的都算好吃的了。后来,我学了一身武艺,觉得都是那皇帝带来了百姓的灾难,于是一直伺机取皇帝的命。后来,我先后效忠于宫中几位妃子,但最终都是被卸磨杀驴,最后还是皇帝收我做暗卫刺客,还赐婚与你我,给予我们将军府这个温暖的家。我这才发现一直错怪了皇帝,从此更加拼命地为皇帝做事。”小樱的泪越流越多,外表是英姿飒爽的女子,内心却埋藏着这么多伤痛,她柔软的内心,仅仅展示给夫君看。君画早已心疼得几乎落泪:“小樱,你放心,我会永远给你快乐。”二人相拥而眠。 第一百三十四章 针线活 话说凌王府的侧妃颜盈擅长女红,凌隐将一条汗巾献给陛下,陛下见那汗巾上的图案栩栩如生,如同画上的,十分欣赏。于是,宫中一时兴起做女红。宫内最著名的擅长女红的女子便是妃子陈清璃和宫女茗叶,这二人显然不是主仆,一时间去找陈清璃学女红的妃子和找茗叶学女红的宫女踏破了陈清璃和沈月落的宫门,沈月落和陈清璃也为此争相张扬,吸引皇帝的目光。 这一日,皇帝来到沈月落寝宫,一进门不寻沈月落,倒是直接四处寻找茗叶:“茗叶何在?”沈月落本是准备笑脸相迎,见状冷了脸,而皇帝也察觉了,赔笑道:“爱妃莫气。”沈月落哪敢和皇帝赌气,立刻钻入皇帝怀中。茗叶走来,手中拿着一件绣品:“陛下,这是主子特意吩咐奴婢做给您的。”沈月落赞赏地看一眼茗叶。皇帝接过绣品,这针线活做得真不差。就在这时,萍儿来请皇帝:“陛下,奴婢的主子请您去寝宫看一样绣品。”萍儿战战兢兢地仔细观察着沈月落的脸色,小心翼翼说出这番话。皇帝心里想看看陈清璃的绣品和茗叶的比起来孰高孰低,但眼下去了陈清璃宫中,就是冷落了沈月落,一时有些为难。就在这时,陈清璃款款走入:“臣妾给陛下、沈姐姐请安。”沈月落忍住怒气:“妹妹何来此处?”陈清璃道:“妹妹做了一件绣品,想呈给陛下看看,也顺便向茗叶姑娘讨教一番。”皇帝看着陈清璃手上的绣品,若说茗叶的绣品深沉有韵味,陈清璃的则是飘逸令人眼前一亮,难分上下。沈月落和陈清璃对上了彼此挑衅的目光,气氛一时冷到极点,而皇帝则沉浸在两件绣品中,无心顾二女的争锋。茗叶和萍儿原本是好友,但自从萍儿被分给陈清璃,因两位主子的敌对关系,二人也渐行渐远,再没了相视一笑的可能,只互相瞥了一眼。就在这时,君素进入,看到众人情形,聪明的她一下明白了情势:“陛下,入夜了,您还是回去吧,今日奏折很多,您就别翻牌子了,奴婢为您跑些浓茶提神吧。”皇帝抬头看到眼前尴尬一幕,便顺着君素的台阶下去,离开了这硝烟战场。 御书房中,君素在沏茶侍墨,皇帝疲惫地揉揉眉心:“君素,你可会针线活?”君素惭愧道:“奴婢不会。”皇帝笑笑:“不会便罢,你的活儿用不着它。”君素道:“陛下可怪奴婢只会奉茶侍墨,再无用处?”皇帝深深看一眼君素:“你自做了御前侍女以来,三言两语帮朕挡下多少麻烦,就像今天,你一句话就把朕从女人的战场里就出来了,你如此聪慧伶俐,怎是没有用处?”君素低头一笑:“多谢陛下抬爱。”的确,君素作为御前侍女,需要帮皇帝应付很多事,不是一般的女子,如今连皇后都对她敬重三分,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坚强而努力,必定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一百三十五章 平民生活 楚靖、陈沐璃夫妇住在城镇的宅子里,宅子不及泠茯的家宅大,算是平民宅,却十分温馨。一日,陈沐璃觉得全身不对劲,楚靖握住她的手:“夫人,怎么了?”陈沐璃却两眼一黑昏了过去。陈沐璃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泠茯医馆。泠茯微笑道:“你已有一个月身孕。”陈沐璃双目圆睁,惊喜万分:“多谢泠茯大夫!”楚靖进门,笑着轻轻抱住她:“夫人,我们有孩子了。”对泠茯道:“在下还望泠茯大夫多照顾她。”泠茯道:“自然,这是医者的本分。”三人决定先带陈沐璃回家养胎,待生产之日去泠茯医馆产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陈沐璃休息而不做任何家务,皆由楚靖代劳,陈沐璃扁扁嘴道:“我都快闲得长毛了……”楚靖宠溺道:“再过些时日,有你辛苦呢。”陈沐璃知道楚靖所言是孕妇的各种不适,有些担忧,但她很坚强,不畏惧那些苦难。果然,孕吐、脚抽筋、背痛等使得陈沐璃很辛苦,但她想到玉雪可爱的孩子,便再次露出微笑。 终于,到了生产之日,陈沐璃觉得身体被活活撕裂,额头沁出汗珠,艰难道:“夫君,我恐怕是要生了!”楚靖抱着她前往泠茯医馆,不料一匹受惊的马奔来,就在即将撞到楚靖时,君画飞身上马,止住了惊马。原来,君画、小樱恰好路经此地,身手了得的他怎会容惊马撞到楚靖?君画看到楚靖怀中痛苦的陈沐璃,了解了情形,小樱向他们跑来,看了看他们的样子,也明白过来:“夫君,我来抱着沐璃姐姐去医馆吧!”君画知男女授受不亲,他必然不能抱着陈沐璃,但楚靖不会武功,抱着陈沐璃跑得慢,于是开口让小樱抱着陈沐璃赶去了医馆。 医馆内,泠茯为陈沐璃接生,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盆盆混着血的污水被倒出,屋内一股刺鼻的味道。楚靖焦急地等待着,听着妻子的叫声,心都碎了。君画早已回避到外面,留小樱在屋门口守着。小樱十分单纯,开口问楚靖:“楚大哥,生小娃娃要那么久吗?沐璃姐姐喊疼是为什么?”楚靖十分尴尬,这时,泠茯对小樱喊道:“请小樱姑娘也进来搭把手吧!”小樱便进了屋,帮着泠茯一起忙碌。 过了四五个时辰,孩子终于降生,然而,上一次意图欺负夫妻二人的纨绔子弟再次前来,意图将孩子摔死,小樱三两下制服了他:“岂容你在此撒野!”陈沐璃累得沉睡着,泠茯照顾着孩子,楚靖和君画闻声入内,皆目光狠厉地看着那无赖,无赖见有习武之人,便灰溜溜地离开,却被君画抓住领子:“他们夫妇有我们照顾,你若再敢来,定废了你!”无赖屁滚尿流地跑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无赖不死心,夜深人静时将孩子偷出,丢进河里淹死。夫妇二人醒来发现孩子不见了,却听闻外面吵闹,原来是百姓们都在谈论着淹死的可怜孩子,二人心中一紧,飞奔着去看那孩子,竟真的是他们刚刚出世的孩子。君画恨自己一时心软放走这无赖,害楚靖、陈沐璃的孩子早夭,楚靖、陈沐璃夫妇是明理之人,自然没有责怪君画和小樱。君画将那无赖亲自凌迟,却也挽救不了孩子的生命了,这终究,都是命运,无法抗拒的命运……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护卫长 颜府这一日和素日一样,府中众人已睡下,苦竹却听到外面的轻微动静,待她出门查看,竟发现已有大批蒙面人入侵,苦竹临危不乱:“各位侠士何故来此?”蒙面人首领道:“是凌亲王派我们来除掉颜宁家主。”凌隐和颜宁朝堂对峙已是明显,苦竹听信了蒙面人的话。然而,另一边,一批蒙面人也闯入凌王府,执玉一把扶住受了惊吓的琴舒,蒙面人道:“是兵部尚书颜大人派我们来的!”显然,这是一个局,有人希望给二人的敌对关系添油加醋。 君画和小樱的情报网很严密,两人立即发现凌隐和颜宁府中的情势,二人分头行动,君画入凌王府,小樱入颜府,分别解决掉蒙面人,并逼问蒙面人是谁派来的,但蒙面人都是忠诚死士,皆咬舌自尽,线索断了,但可以明确的是,有人欲挑拨凌隐与颜宁,朝堂之大,无法想到是谁所为,君画和小樱只好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道:“如此,朕便任命君画你为凌王府护卫长,小樱你为颜府护卫长,好好发展手下护卫,保护他们,原职不变。”二人领命,但心下有疑惑,陛下不是和凌隐、颜宁敌对吗?原来,凌隐、颜宁依旧敌对,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陛下一心施惠于二人,二人皆慢慢地对陛下消除了敌意,皇帝、凌隐、颜宁的对峙局面逐渐被打破,皇帝利用二人的敌对和对自己的忠心,屡次占了便宜。君画和小樱是聪明人,揣得住秘密,二人各站一边,都是为陛下尽忠,从此,凌王府和颜府的安全问题便彻底得到解决。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朝堂对峙 近日,蛮夷之地蠢蠢欲动,预备入侵中原,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凌隐抢在颜宁前面道:“陛下,蛮夷之人需要得到教训,臣弟认为应大力出兵相斗。”颜宁故意想与凌隐争斗,道:“陛下,臣以为,当先礼后兵,若一些恩惠足以按住蛮夷之人,便不需劳民伤财去打仗。”凌隐和颜宁互相瞪着,都不让步,皇帝无奈地看着他们,君画在中劝阻道:“二位说的皆有道理,不如让陛下与其他大臣商讨一番。”朝堂一番争论,最终,皇帝采纳了颜宁的建议,凌隐虽心有不甘,也没再多说。 然而,蛮夷之人粗暴无礼,根本没有领情,出兵入侵中原,凌隐和颜宁一个是亲王,一个是兵部尚书,只管指手画脚,真正上战场的却是君画将军,由于皇帝听信颜宁,没有把重心放在练兵,被蛮夷之人打个正着。君画是铁血汉子,不参与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却将谋略放在正道上,排兵布阵打退蛮夷。此番,陛下大赏君画,颜宁被陛下斥责,凌隐内心雀跃。 颜宁回府后,大夫人照常迎来:“大人,累了吧?”颜宁却将一肚子火撒在大夫人身上:“累?可能不累吗?你才貌平平,凭什么坐在主母的位置?每日也无法为我分忧,只会说些漂亮话!”大夫人一时愣住,夫君今日是怎么了?苦竹知道朝堂上的事,对大夫人道:“大夫人,您先跟我来吧。”待苦竹告知大夫人实情,大夫人才满目担忧:“我真蠢,竟不知大人遇到这种事。”而颜宁恰好路过此房间,听到了大夫人的话,想想自己所为,自责地叹气,进入:“夫人,是我不好,迁怒于你了。”大夫人温柔地看着颜宁:“是我太没用,让大人难过了。”二人紧紧相拥,苦竹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武艺 一跋扈小官迷恋花柳、鱼肉百姓,小樱、茗叶、无月三人决定密切配合,在青楼除掉这个淫贼。小樱武艺高强是自然,茗叶也有些功夫,七窍玲珑心,无月则擅长用毒。这一日,三人见那小官进了青楼,三人假意欲入青楼谋生,老鸨见三女子都姿色不凡,还当是捡了宝,一口答应接受三人。 夜晚,无月假意妩媚,在门边望着那小官,淫人猥琐地笑着,无月却道:“官爷,快过来,奴家有好东西给你。”无月撒出毒粉,淫人却早有防备,一把捉住无月手腕:“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对我用毒吗?”原来,无月因西域族人的药粉而通体异香,若是不懂行的人,只觉得是胭脂水粉的香气,而偏偏这小官了解这种香气的来源,看出无月是西域巫蛊之人,因此早已服用了解药。无月只会用毒,并无武功,微微慌乱。 这时,小樱飞身进入房间,向小官抛出暗器,小官有些身手,闪身躲过,小樱又拔剑与其缠斗,小官见落了下风,破窗而逃,小樱也飞身追上。茗叶在此埋伏,将一盆黄豆撒了一地,小官被滑倒,惨叫着向湖边滑去,噗通落水,三人待时候差不多了,茗叶下水捞出小官尸体,小樱砍下其头,装进袋子,回宫复命。 不料,途中,小官的亲信前来报仇,欲偷袭三人,无月首先发觉,大喊:“姐姐小心身后!”小樱将背着的两把剑丢给茗叶一把:“茗叶接剑!”茗叶敏捷接住剑,与小樱一左一右默契配合,与那人缠斗,无月看准时机撒出毒粉,这一次有了效果,那人一阵头晕之际,便被小樱和茗叶的剑穿胸而过,倒地身亡,三人才松口气。 宫中,人们皆知了三女的事迹,想不到深宫卧虎藏龙,从此,茗叶、无月、小樱组成了团体,为天下百姓努力…… 第一百三十九章 泥人 小青生病休假,颜泠正在处理客栈的事,忽见一书生神情恍惚地走进来,忙上前相迎,那书生看了看颜泠:“姑娘可否陪在下饮酒?”颜泠见书生不似恶人,便开了葡萄美酒,与书生对饮。书生慢慢道:“在下的妻子昨日去了……”颜泠怜悯地看着他,和他喝了个痛快。 然而,第二日,外面就传来消息,说这书生投江而死,颜泠恨自己没能宽慰他,书生死前托人送给颜泠一对相拥的泥人,一方面是感谢,一方面是请颜泠帮他在人间留下真情,颜泠小心翼翼地收好泥人,却被颜宁看到,颜宁蹙眉道:“妹妹,书生人已不在,你留下泥人徒增伤感。”颜泠却坚定道:“纵然我伤心一辈子,也不能辜负书生的信任。”颜宁悄悄丢掉了泥人,颜泠大哭:“哥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说罢跑走,留颜宁喃喃道:“妹妹,我也是为你好……” 颜盈接到苦竹的飞鸽传书,得知了此事,向凌隐告了假,便匆匆赶回颜府照看妹妹。颜泠仍旧哭得一塌糊涂,颜盈轻轻拍着她的背:“泠妹,大哥也是为你好,你若实在想要,姐姐给你捏一对泥人。”颜泠心想,再捏一对也不是书生的那一对了,但她不想辜负姐姐好意,点点头。颜盈心灵手巧,一对相拥的泥人栩栩如生,颜泠破涕为笑。 颜盈和颜泠姐妹感情很好,不似沈月落和沈月昔那般敌对,因那沈月昔根本上不了台面,人生路漫漫,姐妹间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 第一百四十章 比拼 沈月落向陛下哭诉方沚容对其不友好,陛下一时被梨花带雨的沈月落迷住,迷迷糊糊地如同中了妖咒,方沚容不敌沈月落的诋毁,被皇帝赶出宫,失去了生活之处,摇摇欲坠地走向凌王府。执玉开门,见方沚容落魄的模样,想到宫中来的消息,脸上浮起一丝怜悯,请方沚容进来。凌隐看到皇帝将方沚容逼到这般境地,十分愤怒,收容方沚容在王府中住下。颜盈、风絮儿、七七、执玉自然愿意,但琴舒显然不乐意。琴舒向方沚容宣战:“三日后,你我二人公平竞争,比拼才艺,若你赢了,我就容许王爷娶你,若你输了,呵,你就给我滚出王府!”方沚容无奈地接下了战书。 三日后,王府中的凌隐、颜盈、风絮儿、七七、执玉作为评委,看琴舒与方沚容的比拼。然而,每一战的投票环节,凌隐总把决定性的一票投给方沚容,导致琴舒惨败,琴舒负气而走,凌隐追上去,吻住了她:“舒儿,你若输了,只是丢了面子,而她若输了,便无处落脚,请你原谅我。”琴舒伏在凌隐胸膛,两人相依相偎,却闻方沚容拍手走出:“我以为我赢了比拼,就可以有人收我,活下去,却不料我输掉的是本不属于我的爱情。”方沚容一脸落寞,凌隐看不下去:“容儿,我去找陛下,陛下会回心转意,我定不会让你无依无靠的。” 宫中,沈月落没了方沚容这个宿敌,洋洋得意,却不知凌隐已说服了陛下,迎方沚容回宫。当皇帝拉着方沚容的手走进沈月落的宫门时,沈月落几乎要咬碎银牙,皇帝道:“月落、容儿,你们要好好相处。”二女皆满脸堆笑着答应,而内心都是不甘和愤怒。方沚容既然回来了,便一定要把沈月落夺走的一点一点抢回来,永不沉沦……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才情 凌王府的风絮儿擅长舞艺、花艺和茶艺,一次,陛下来凌王府探望凌隐:“皇弟,朕知你忠心,是乱臣贼子挑拨你我,朕曾怀疑你,都是朕的错。”凌隐道:“皇兄莫如此。”这时,凌隐拍手示意风絮儿出来,只见风絮儿一身华丽舞衣,身材娇俏可人,扭动腰肢,做出高难度动作,随后,又为二人泡茶,动作行云流水,泡的茶味道独特,复表演插花,几支普通的花被风絮儿的巧手一摆,便十分明艳动人,陛下见凌隐府中有如此颇具才情的妾室,十分欣慰。但随着对风絮儿的兴趣越来越高,陛下忍不住道:“皇帝可否忍痛割爱,将这位姑娘送与朕?”凌隐一下变了脸色,他的妾室岂能随便给人?风絮儿听到了陛下的话,立刻盈盈下拜:“陛下,妾身离不开王爷。”陛下不愿强人所难,看着二人的样子,都不是很愿意,便作罢。陛下拍拍凌隐的肩:“朕的好皇弟,好好休息吧,朕先回宫了。”凌隐恭送了陛下,转身看向风絮儿:“你能把控自己,实在是难得,有多少女子恨不能爬上龙床,你却没有受诱惑,忠贞地跟着我,我日后必定不会亏待你。”风絮儿道:“多谢王爷。” 然而,沈月落和琴舒站在一个阵营,风絮儿引起了陛下和凌隐的喜爱,沈月落和琴舒是最不开心的。二人决定给风絮儿点颜色看看,曾经,此二女曾因商量坏事被小宫女发现而杀人灭口,这一次,花兮被二人抓住,二人准备再次杀人,却没看出花兮是皇后的侍女,就在沈月落和琴舒准备杀死花兮时,一道凌厉的声音划破空气:“好大的胆子!”皇后从假山后走出:“你们二人真是不折不扣的疯妇,本宫早已看出你们蛇鼠一窝,今日特意安排花兮如此,为的就是逮个正着,你们二人……”皇帝走来打断她:“皇后不必责罚她们,琴舒交由皇弟处置,沈月落来朕的御书房思过。”显然,皇帝不愿伤害她们,女人为了爱而偏激,皇帝怎舍得处罚?皇后有些不甘,还是恭敬答应。凌隐宠爱琴舒,自是没有责罚她,沈月落也在御书房名为思过,实为侍墨,但二人也不敢再想着伤害风絮儿了,皆大欢喜。 第一百四十二章 私情 话说颜府中丫鬟家丁无数,一日,一个家丁和一个丫鬟准备私奔,被苦竹发现,禀报了大夫人,大夫人决定杀鸡儆猴,处死二人,苦竹未曾想到大夫人如此狠辣,于心不忍:“大夫人,奴婢斗胆请您饶恕了他们。”大夫人甩了苦竹一个耳光:“贱婢,岂容你多嘴!”这时,颜泠走入,扶起苦竹:“大夫人这是为何动气?”苦竹说明了此事前因后果,颜泠蹙眉:“我是没有成家的人,恐怕还不能完全理解他们二人,但大夫人已是我兄长的妻子,为何不懂情根错种的悲凉?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放他们远走高飞?”大夫人毕竟只是颜宁的妻子,而颜泠可是颜宁的亲妹,大夫人故而不敢顶撞颜泠,于是满脸赔笑:“颜泠姑娘说的是,我立刻放了他们。”丫鬟和家丁千恩万谢地离开,大夫人十分愤怒,便拿苦竹撒气,接连掴了苦竹两巴掌,苦竹道:“大夫人,这些丫鬟家丁素日在奴婢手下办事,您归责于我也是没错的。”弯腰欲跪下,大夫人见苦竹不反抗,顿时觉得没意思,挥手叫苦竹下去了。但大夫人对颜泠的敌对又加强了几分,她攥紧拳:“哼,区区一个老爷之妹,敢对我这个当家主母不敬,咱们走着瞧!”不料此话被路过的四夫人听到,她转述给颜宁,颜泠和苦竹本没打算揭发大夫人,但四夫人已高密,颜宁询问颜泠和苦竹,二人便只得和盘托出,颜宁认为大夫人妇行有亏,将她禁足三个月。大夫人在屋子里又气又闷,点火解闷,不料点着了房子,一群丫鬟家丁纷纷来灭火,虽无人伤亡,却将屋子毁坏了大半,颜宁欲一纸休书休了大夫人,大夫人咬牙看着颜宁,不肯服软,九夫人添油加醋道:“老爷,姐姐不愿这么丢面子,您就别强迫她了。”大夫人狠狠瞪了九夫人一眼,九夫人只双目含笑,不为所动,颜宁更加气愤,将休书拍在桌上,背过身不看大夫人的神情。大夫人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封休书,终于忍不住眼泪:“老爷,我就此拜别。”然而,颜宁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大夫人的眼泪打破了他心中的那根线,他终于回过身抱住大夫人:“你我相识相知,此生难忘,我怎舍得叫你离开?你可是我的第一位夫人啊。”两人含泪相拥,引得其她夫人的醋意,苦竹和颜泠本没想将大夫人赶出去,这下松口气。大夫人似乎发觉自己对苦竹太差,又大赏了苦竹:“苦竹姑娘莫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对。”苦竹握住大夫人的手:“大夫人无需客气,这都是奴婢该做的。”二人相视一笑,此风波终于过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勤劳的陈沐璃 楚靖和陈沐璃在小镇子里生活,楚靖开书斋、教私塾、做郎中,陈沐璃则浣衣织布。陈沐璃的姐姐是宫妃陈清璃,极其擅长刺绣,但陈清璃一直没有教授陈沐璃,一次偶然,陈沐璃和凌王府侧妃颜盈交好,颜盈亦擅长刺绣,二女便经常来往,陈沐璃也学到了不少刺绣的本事。楚靖养家辛苦,陈沐璃素日做一些刺绣卖钱,广受好评。陈沐璃一边照管家务,一边浣衣织布卖刺绣赚钱,和楚靖恩恩爱爱,但做刺绣难免被针扎到,陈沐璃指尖的针孔令楚靖无比心疼,但陈沐璃很坚强,流血是自然的事,根本不畏惧,颜盈来贺喜:“恭喜璃妹妹人生顺遂,刺绣大卖。”陈沐璃开心地拥抱颜盈:“谢谢姐姐。” 然而,琴舒在不久前和楚靖陈沐璃夫妇结了情谊,前面曾述。琴舒知道陈沐璃和颜盈走得近,十分不悦,于是,特意尾随颜盈来陈沐璃家中,在颜盈见到陈沐璃时现身。陈沐璃不知琴舒颜盈二人的恩怨,喜悦地拉住二人的手:“两位姐姐都来啦?”琴舒冷冷看着陈沐璃,颜盈十分尴尬,令聪明的陈沐璃看出了端倪。想必这二妃在府里争风吃醋惯了,十分合不来,于是,陈沐璃先使眼色让颜盈先离开,之后与琴舒闲话一番,消除了尴尬的氛围,从此,陈沐璃便了解了其中关系,为了让颜盈不受气,她只好先暂停与颜盈的接触,不然琴舒一定会更恨颜盈,不让她好过,琴舒也便消了火气,颜盈虽不与陈沐璃来往,心中却明白陈沐璃的好意,两人友情不减,皆大欢喜。 第一百四十四章 借花献佛 话说陈沐璃学会了刺绣,每日做些绣品卖钱,同时织布浣衣做家务。一日,小樱来找陈沐璃,表示君画生日将至,希望陈沐璃做刺绣供小樱送给君画做生日礼物。小樱选了最难做的一种绣法,以表心意,其绣工了得,作品极其养眼,如同画出来的一般栩栩如生。小樱千恩万谢着带走了绣品。 君画想在自己生日时反送小樱一个礼物,因为他知道小樱定会送他礼物,于是,君画拜访楚靖。楚靖是书斋老板、教书先生,是满腹经纶的才子,君画是将军,没什么文采,于是向楚靖求来了其自创的一首表达爱意的诗,满心欢喜地离开。 君画生日这一日,小樱将陈沐璃的绣品送给君画,君画知小樱不会做刺绣,这礼物定是借花献佛,但君画并不恼怒,毕竟是心爱的妻子送的,君画于是将楚靖的诗送给小樱,小樱同样知道君画不会作诗,也是借花献佛,于是也不恼怒,二人虽都是借花献佛,且各自心知肚明,但都不挑破,也十分开心,也许这就是“只要是你给的,我都甘之如饴”。自此,君画小樱夫妇和楚靖陈沐璃夫妇的关系更加紧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病执玉 凌王府的管家大丫鬟执玉生了重病,十分难受,躺在床上闭眼休息,却挨了琴舒一个结识的耳光:“小蹄子,素日在府里管点事,也不比我操劳,如今见了我还大模大样地躺着,理都不理,真该好好治治!”执玉艰难地跪下:“主子息怒,奴婢病得太重,没看到您,是奴婢的错。”琴舒坐在高脚凳上饮着热茶,看着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执玉,心中畅快。颜盈早已在门外听到了这一切,和琴舒硬碰硬不是办法,对自己和执玉都不利,于是颜盈推门而入:“琴舒姐姐,执玉不懂事,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被气坏了身子找谁说理去?妹妹带姐姐去外面逛逛吧。”琴舒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见颜盈来救场,便顺着台阶下去,和颜盈出门了。执玉想要起身,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恰逢茗叶来凌王府找颜盈说话,没见着颜盈,却见执玉昏倒在地上,忙请医女芷言医治了执玉,茗叶与执玉手拉手坐着说话:“我们都是为奴为婢的,相互帮衬着,都能活得好一点。”两个女子聊着聊着,便聊到思音,茗叶道:“思音姑娘原是在这凌王府的,在你来之前已走了,那姑娘气质高洁,不似我粗粗笨笨,颜溟哥哥的事,只能算我没福气。他们二人琴瑟和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执玉轻轻拍着茗叶的手背:“天空总有等着你的那朵云,一切会水到渠成的。”二人相视一笑,闲话一番,各自安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围剿唐门 皇帝近来因一些江湖门派而烦恼,其中,唐门中有大量恶徒滥用毒术,为祸百姓,皇帝派擅毒的无月和武功高手君画、小樱前往剿灭唐门,三人乔装打扮潜入唐门,无月是西域巫蛊术师,对毒很了解,唐门毒术虽与西域毒术不属于同一流派,但无月对毒术的了解程度,远远不止步于西域毒术,唐门、五毒教、苗疆的毒术也精通,因此足以压制唐门。 无月先凭借对唐门毒术的了解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接着小樱悄悄潜入掌门居所,掌门何等厉害,没有睁眼就发出毒镖射向小樱,小樱也身手了得,后空翻躲开,接着小樱用无月的喂毒暗器与掌门战斗,接着君画火烧唐家堡,门人似鸟兽散去,掌门分心之时被小樱抓住机会一剑毙命,唐门几分钟内便成了空壳。 皇帝大赏三人,一切似乎完美收场,却不料火中逃生的一位唐门弟子前来皇宫报仇,欲杀皇帝,君素正在为皇帝侍墨,皇帝安心地处理着奏折,却见一黑衣人破窗而入,君素将砚台丢向刺客,刺客防御之时,皇帝已拔出御剑与其缠斗,接着君画和小樱出现杀死了刺客,刺客临死前道:“狗皇帝,灭我唐门……”小樱看到君素手臂上又一道血痕,定是方才保护皇帝时不慎被刺客伤到:“君素姑娘,你中毒了,我去唤无月姐姐为你解毒。”无月懂得解毒、以毒攻毒等,很快帮君素脱离了危险。 唐门这个心头大患已除,百姓安乐,皇帝的心情也甚是愉悦,一切似乎安宁地进行下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客栈人生 颜泠、荆雪、小青三姐妹的客栈生意兴隆,一日,颜泠之兄颜宁来看妹妹,只见颜泠端着一叠黑乎乎的东西走来:“这是妹妹做的栗子糕,哥哥尝尝吧。”颜宁笑着拿了一块,眉毛跳动,却还是吃了下去,然而,便瞬间昏迷了。荆雪从厨房出来,看到了这一幕:“泠姐,你这是做的什么食物呀?”颜泠尴尬道:“初学,不精不精……”荆雪扶额:“何止不精,根本一窍不通啊!泠姐,做菜的事还是交给我做吧,先把颜大人扶到客房里休息。” 颜宁醒来时,见小青在照顾他:“小青姑娘,多谢。”小青摆手道:“不谢不谢,泠姐和雪姐都急坏了,您快去露一面吧。”颜宁下楼,见客栈已提前打烊:“妹妹,何必打烊,我没事的。”颜泠泪目道:“都是妹妹不好,害哥哥昏过去。”颜宁笑着道:“这不是没事了吗?不过,你那食物千万别再做了,谁吃了都会晕倒。”颜泠叹气道:“本想逞逞能,结果出了大糗。”颜宁道:“人各有所长,你会的别人不一定会,别人会的你也未必会,做自己擅长的事即可,无需过多逞强。”颜泠点点头。 三姐妹听闻一些酒楼雇用表演者,客栈若有人表演歌舞,生意定会更加兴隆。但颜宁表示反对,他道:“酒楼里表演的女子极其低微,如同青楼女子一般,哪家好姑娘会来做客栈的歌姬舞女?”三姐妹想了想,还是听了颜宁的话。 笑闹着的客栈人生,那么的令人向往,三姐妹的客栈生活会永远如此温馨吗?将来未可知……未来是否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来客栈做伶人也未可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杂技 小樱习武,风絮儿习舞,皆是腰肢很软的,二人结伴出门玩时见到一杂技班子,便想学两手。班主见二人资质不凡,便乐意地教给二人一些绝活,其中,将身体弯成一个球极其吸人眼球,但若不得当,很容易受伤。风絮儿成功地做出了这个动作,而小樱则不得要领,受了伤。 风絮儿飞鸽传书给君画,让君画将小樱带回将军府疗养,又告知了凌隐,凌隐带着一些伤药和风絮儿一起登门道歉。君画掀起妻子的衣服,检查她的伤,伤确实很重,小樱如此坚强的女孩都紧紧蹙眉,君画看到了前来慰问的凌隐和风絮儿,心知风絮儿并非故意,只是他素日与凌隐敌对,今日他来登门拜访,的确尴尬。于是,君画扯出一抹笑:“凌亲王、风姑娘。”凌隐拱手道:“在下的妾室害君将军的妻子受重伤,实在过意不去,特此带些伤药来。”风絮儿行礼道:“君将军,都是小女子不是。”风絮儿走到床边看着小樱,小樱艰难地睁眼看她:“无妨,絮儿姐姐,我没事。”风絮儿叫凌隐出去,自己给小樱涂抹了伤药,又将药瓶递给君画,告诉他怎样用药,这才不舍地离开将军府。 将军府中,小樱虚弱道:“絮儿姐姐习舞,我习武,本应我更熟悉杂技,但她做到了,我却受了伤,我心里总有点难受。”君画安抚道:“等你好了,我指点你练。”小樱微微笑笑。 凌王府中,风絮儿跪在外面,七七向凌隐求情:“王爷,七七曾经是风絮儿的奴婢,现在我们两个女子都是您的妾室了,她是庶妃,我是侍妾,您伤害她就是伤害我呀!”凌隐扇了七七一巴掌:“两个人都去罚跪!”七七和风絮儿都对凌隐很失望,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人只得忍气吞声,她们多么羡慕被君画专情爱着的小樱,她们此生恐怕无法像小樱那般幸福了。但这世界有太多不如意,生活却还要继续,太阳每天依旧要升起,希望种在她们心里…… 第一百四十九章 私塾之乱 话说凌王府的侧妃颜盈自执玉接替了大管家大丫鬟的任务后,便有空去私塾做女师,一日,一个孩子和另一个孩子拌起嘴来,其中一个用砚台打伤了另一人的头,颜盈才华横溢,自是懂医术,将受伤孩子的头包扎好,之后对伤人孩子说教。颜盈素日德高望重,孩子在她面前深深低下了头:“师傅,是我不对。”怎料受伤孩子的父亲是当地一地痞,不多时便带着打手来找颜盈麻烦,无奈之下,颜盈飞鸽传书给兄长颜宁,颜宁立刻派人来镇压地痞,地痞们见这人来头不小,便不情不愿地撤了。颜宁轻轻抱住妹妹:“盈妹,你受苦了。”颜盈有些委屈,却坚强地收住了眼泪:“无妨,哥哥,做女师是我很喜欢的事,不会因为这些困难就放弃的。”颜宁道:“若有什么事,随时飞鸽传书与哥哥,哥哥会立刻保护你。”颜盈安心道:“好。” 楚靖和陈沐璃住在城镇里的宅子中,一次,私塾先生交流过程中,颜盈遇到了同样教私塾的楚靖,前些日子楚靖之妻陈沐璃还向颜盈学过刺绣,凌王府和楚家宅结下了渊源,此刻楚靖一心想报答颜盈,便教给她不少教私塾的技巧,令颜盈成长很多。这时,君画和小樱恰好来拜访楚靖和陈沐璃,凌王府便和将军府也结下了渊源。命运使他们相识相知,从此他们的故事也愈发精彩…… 第一百五十章 孔雀裘 敌国大兵被大将军君画带领的士兵们打退,再加上君画是合格的御前侍卫及侍卫长,皇帝赏孔雀裘一件与君画,君画谢恩,将孔雀裘带回了将军府。小樱方因秘密任务而负伤,医女芷言正给伤口消毒,小樱不动如山,却痛得面色发白,芷言刚离开,君画便进了门,看到妻子的手臂包扎着,知她再次负伤了,一时心疼不已,恨自己不能保护妻子,武人的手劲本就大,再加上这份悔恨,竟将精致的孔雀裘扯了一个大口子。君画和小樱慌了神,这是陛下的赏赐,刚领到手就弄坏了,真是驳了圣上的面子。二人欲修补孔雀裘,但这衣物并非凡品,一般的针线活不能修补它。小樱知道陈清璃、陈沐璃、茗叶、颜盈都会高深的针线活,陈清璃和茗叶都是宫中人,心高气傲,且与小樱没有交集,不好央求,颜盈和陈沐璃则容易相处,且有交情。于是,小樱带着孔雀裘前往楚宅,先试图请关系更好的陈沐璃帮忙。却见陈沐璃脸色发白躺在床上,楚靖正在为她熬药,屋子里充满了药香气。小樱忙上前仔细看陈沐璃,对楚靖道:“楚大哥,不用请大夫吗?”楚靖微微一笑:“在下的妻子只是小病,在下不仅开书斋、教私塾,也是个江湖郎中,自己可以解决,多谢小樱姑娘关心。”楚靖看了看小樱手里的孔雀裘:“小樱姑娘便去凌王府找颜盈姑娘吧,只说这衣物是沐璃的,颜盈姑娘与沐璃关系很好,会重视的。”小樱甜甜一笑:“多谢楚大哥,不过,颜盈姑娘应该不会看人下菜碟,我还是不要扯谎让楚大哥欠她人情了。”楚靖觉得小樱很懂事,便笑笑,小樱顺势离开了。 来到凌王府,小樱找到了颜盈,却见她脸色不好:“颜盈姐姐,你怎么了?”颜盈眼中带着泪光:“无事,小樱妹妹何事?”小樱知道定是那琴舒又给颜盈气受了,但王府家事小樱无权过问,只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颜盈神色,取出孔雀裘:“姐姐,这孔雀裘是陛下赐给我夫君的,但不小心弄坏了,我知道姐姐你……所以,可不可以……”颜盈抹了抹眼泪,随后笑道:“没问题,我会帮你修补好。”只见颜盈动作娴熟地将孔雀裘补好,原本的裂痕完全看不出在哪。小樱惊叹道:“好手艺!”颜盈只谦虚道:“人各有所长罢了,改日我还要请小樱妹妹教我武艺呢。”两人相视大笑,事情完美解决。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开私塾 颜盈自从做了女师,一直很想有一间自己的私塾,凌隐虽有钱,又是她的夫君,但颜盈实在不愿招惹琴舒,若凌隐为她买下私塾,琴舒定会吃醋。于是,颜盈找哥哥颜宁询问,颜宁宠溺一笑:“盈妹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于是,颜盈拥有了一间私塾,并在其中做女师,她想到了教书的楚靖,便邀请楚靖来她的私塾教书,楚靖欣然答应。 然而,日子久了,颜盈和楚靖似乎有了太多交集,颜宁找到颜盈,担忧道:“如此这般,楚靖之妻不是多疑之人,但你的夫君凌隐很可能吃醋。”颜盈不甘心道:“若我送给楚大哥一间私塾,不与他一同教书呢?”颜宁苦笑道:“这样恐怕凌隐会更加嫉妒吧。你不在楚靖身边,却送他私塾,远远地看着,岂不是芳心留存在遥远的地方了?”颜盈想了想,哥哥的话确实在理,楚靖家境贫寒,即便自己悄悄买私塾给他,凌隐也能猜到楚靖绝不是自己买的,到头来反而更加恨颜盈瞒着他。于是,颜盈为了楚靖和自己好,颜盈告知了楚靖,楚靖离开此私塾,回原先的私塾继续教书,而颜盈则继续在自己拥有的私塾教书,还另外单设了一座才艺馆,专培养精通才艺的女孩,名利双收。 颜盈名声在外,是有名的私塾主人、著名女师,凌隐觉得颜盈给自己挣了面子,对她更好,而琴舒则面露不屑,内心愤怒而嫉妒,颜盈越优秀,越受宠,琴舒就越会欺负她,但颜宁不会让妹妹被欺负,日后的故事还长着呢。君画和小樱夫妇得知了楚靖的事,出钱替他买下了所在的私塾,楚靖终究得偿所愿,亦没有得罪凌隐,从此,楚靖的白马书院和颜盈的清风书院赫赫有名,成了百家子弟努力想要考入求学的私塾,他们做到了。楚靖的书斋和书院皆由楚靖照管,并相互照应,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一切完美地进行着……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经商风波 话说颜宁家大业大,不仅做官,也经商,涉及各行各业,拥有全国最大的商会。然而,一日,颜宁被凌隐参了一本,皇帝相信自己的弟弟,将颜宁的部分产业破坏,颜府遭遇了危机,颜盈将头上一支发钗取下,交给颜宁:“哥哥,我这支钗子值些钱,若钱不够用,可以典当或者卖出,补贴一下。”颜宁心中感动:“妹妹,委屈你了。”他并没有推辞,收下了钗子。之后,颜盈回凌王府,跪倒在凌隐面前:“王爷,妾身求您放过我哥哥!”凌隐自知亏欠颜盈太多,但官场之事,容不下儿女情长,凌隐狠下心:“盈盈,此事牵连甚广,个中道理你不明白,不要为难我了。”颜盈突然摔碎一只碗,用碎片划开手腕,鲜血汩汩流出,凌隐十分震惊,发觉自己仿佛在试图逼死颜盈,于是叫执玉来为颜盈包扎,并答应颜盈放过颜宁。颜宁收到飞鸽传书,得知妹妹受伤,攥紧了拳,妹妹在两个男人之间左右为难,明明只是一弱质女流,却接二连三积极地调和夫君与兄长的关系,当真是难为了她。颜宁发誓要保护好妹妹。 凌隐认为颜盈是为他而受伤的,自己罪该万死,于是,朝堂之上,凌隐大义凛然地抹黑自己,为颜宁开脱,试图赎罪,皇帝也是聪明人,这之中的前因后果,可想而知,于是,皇帝没有追究凌隐,亦没有为难颜宁,这件事便随风而散,皇帝顶着文武百官的奇怪眼神,成全了凌隐和颜宁,国有此君,天下太平富饶。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任务 小樱接到了新的任务,刺杀某恶徒,不料任务中,小樱肩膀中箭,满头大汗,跌跌撞撞地来到了颜泠的客栈。颜泠的客栈是联结宫廷与江湖的重要地点,颜泠立刻飞鸽传书通知了君画,君画匆匆赶来,小樱在看到夫君的一瞬,才放心地昏了过去。君画除去小樱的上衣,将箭头折断,用力一拍,残箭钉入墙壁,而小樱口中的布条掉落,痛得几乎再次昏厥,君画将颜泠给的金疮药覆在小樱的伤口上。君画轻声道:“人道乱世何谈儿女情,实则乱世儿女情更深。”小樱露出一个纯真的笑,便昏了过去。 小樱在客栈休养的这段时间,荆雪为小樱做了几顿滋补的大餐,小樱的小脸渐渐变得红润,小青亦是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地照顾小樱,让小樱无比感激。一日,小青带小樱去集市散心,小樱毕竟是女孩子,对各种朱钗耳环颇有兴趣,老板娘打扮得很妖艳,毕竟是卖首饰的,极其妩媚道:“小妹妹看上哪支了?要给哪个情哥哥看呀?姐姐给你参谋参谋。”小樱微微反感,小青挑了几支金钗,在小樱头上比了比:“就要这几支,麻烦您给包起来,我付钱。”二人回客栈后,小樱对小青说出了心里话:“女孩子对金玉都是喜爱的,但为何卖首饰的老板娘那般不端庄?”小青微笑着拉着小樱的手:“小樱姑娘未曾接触过这些,想必是不知道的。不同的行业有不同的风格,她卖的都是金银珠宝,自然要配合那样的气质,即俗气张扬。”小樱垂眸:“我本来想给沐璃姐姐买下一家首饰店,现在看来,还是不必了。”小青道:“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路,随遇而安为好。”小樱点点头。 小樱很快康复,继续她的生涯……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客栈表演 颜泠、荆雪和小青发现其他客栈往往有表演歌舞的姑娘,便也想收容一位。凌王府的庶妃风絮儿擅长舞艺、花艺和茶艺,极其适合表演,宫中的思音姑娘是司乐,擅长琵琶弹唱,但宫中规矩森严,要请来思音很难,但风絮儿是可以请得来的,于是,颜泠亲自拜访凌王府,准备邀请风絮儿。 颜泠来到凌王府,开门的是侍妾七七,七七道:“这位姑娘来找谁?”颜泠道:“求见风絮儿姑娘,劳烦姑娘。”七七找来了风絮儿,颜泠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眼前女子,当真是眉目如画、柳腰细细,无论容貌还是身段,都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眼睛,颜泠表明了心意,战战兢兢地等风絮儿回答,只见风絮儿妩媚一笑:“没有问题,我擅长舞艺、花艺、茶艺,都是客栈需要的,在王府也无事,不如去帮这个忙。”颜泠放下心来,带风絮儿去客栈看看。 风絮儿一进客栈,就被深深吸引了,颜泠一介女子,能把客栈发展到这种程度,真乃奇女子,颜泠与风絮儿惺惺相惜,客栈因风絮儿的表演而更加繁荣。然而更幸运的是,思音喜欢客栈的氛围,希望能获批去客栈表演,因思音素日尽职尽责,令陛下赞赏,思音竟真的得到陛下批准,可以自由出宫为客栈表演琵琶弹唱,思音便有了女官和伶人双重身份,幸福地生活着,而客栈也因此更加蒸蒸日上…… 琴棋书画歌舞乃通常才艺,颜泠看到思音和风絮儿已占了琴歌舞,风絮儿同时还掌握花艺和茶艺,但仍有棋书画无人表演,颜盈是一把好手,但她已是女师,没有空闲,不似思音那般可以同时做女官和伶人,正在颜泠发愁时,风絮儿道:“七七虽看似不起眼,实则精通棋书画,别的倒真不会,她从小就喜欢棋书画。”颜泠仿佛遇到了贵人,将七七也请来,从此,客栈里琴、棋、书、画、歌、舞、花艺、茶艺都具备了,一切更加顺利。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青习武 众人皆有才能时,唯独剩下的便只能是小角色,客栈杂役小青不愿只做杂活,想学一技之长,客栈里人才济济,唯有武功无人问津,小青想习武保护客栈免受恶人毁坏,于是前往将军府拜访小樱。小樱是善良的女子,见小青一腔赤诚,十分动容,于是,答应了小青,教她武艺。 小青素日跑前跑后,甚至做苦力,体力很好,跑步、扎马步这些基础的训练都不在话下,小樱根据小青的情况,决定教她用长鞭,小青不断地误伤自己,身上、脸上出现了很多鞭痕,却咬牙不放弃,最终习得了一套鞭法,蓝色的鞭子挥动起来格外惹眼,外面的人渐渐都知道了此客栈的杂役小青武艺高强,虽不及小樱,也无人敢闹事。 一日,一地痞踹门而入,小青的长鞭猛地缠住了地痞的脖子,将他拽过来跪倒在地,地痞恼羞成怒,出手欲伤小青,小青抽回鞭子,转而缠住了地痞的手,稍一用力,便拧断了地痞的手骨,地痞面目狰狞地用另一只手掷出暗器,被小青一鞭子打碎,地痞实在没了办法,向小青求饶,小青不愿把别人逼上绝路,便放过了地痞。 不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痞夜色中带人将荆雪绑走,敏锐的小青发现,飞鸽传书叫小樱与她联手救人。地痞尚未来得及走出客栈,小樱已用轻功飞来,小樱执长剑携暗器,小青手执蓝色长鞭,二人与地痞对峙,一番打斗,地痞惨败,这一次,小青没有心软,将地痞送官,小青和小樱十分欢喜,抚慰着受惊的荆雪。从此,小青不仅是杂役,也是护卫。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忙碌的茗叶 年底将至,沈月落宫中一派繁忙,大宫女茗叶要做的事情很多,一些简单的事叫小宫女去做即可,但算账是一般宫女做不来的。茗叶作为大宫女,需要把大司膳、大司计之类人的活儿都做好,沈月落宫中没有大司计,茗叶一个人却胜过有大司计。只见茗叶将年货清点完毕,记好了帐,又打着算盘,忙中不出错。宫中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等,在茗叶的管理下清清楚楚。宫中无需经商,茗叶颇有经商头脑却无用武之地,宫中大司计仅仅做些简单活儿,不需要经营,因此茗叶充当大司计绰绰有余。因此,茗叶还经常出宫采买货物。沈月落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饮着热茶,看着忙碌的茗叶,十分满意。 这时,皇帝从外面进来,沈月落忙上前请安:“参见陛下。”皇帝点点头,看向茗叶,只见茗叶一心在算账上,没有注意到皇帝,皇帝不禁有些赞赏,于是饶有兴致地朝茗叶走过去,沈月落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茗叶看到了陛下,惊慌道:“奴婢有罪,没有接驾。”皇帝挥挥手示意无妨,接着看向茗叶手中的活儿,账目字迹清秀,思路清晰细致,宫中的算账活计对茗叶来讲太容易,茗叶这经商头脑真该去开家客栈,就如同外面流行的颜泠家的客栈。陛下赞道:“茗叶真的能顶下大司计这个简单的活计了,难怪有了你便不用设大司计了。出宫采买时,多练习经商头脑吧。”茗叶恭敬道:“谢陛下称赞,茗叶愧不敢当。”陛下想到沈月落善妒,便不再只顾茗叶,转而和沈月落品茶闲谈一番,令沈月落心情愉悦,才离开。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陛下不愿茗叶被欺辱。陛下曾向茗叶表露心意,却被茗叶拒绝,这样胆大的女子更让他心动,但茗叶不愿意,他也不愿强求,只觉得每次看到茗叶,心中都有一些异样的感觉,这便是情,无关对错。 第一百五十七章 无月 唐门被剿灭后,部分原先的唐门弟子欲得到由掌门保管的唐门毒经,以便行走江湖。剿灭当日,有弟子看到无月带走了毒经,于是,一群乌合之众开始寻无月抢毒经。但无月是宫中司药,一般不出宫,便有弟子想出个主意,骗无月出宫。无月只身一人来到宫外,却被一群弟子围住:“妖女,交出毒经,饶你不死!”无月冷笑道:“那东西我早毁了!”几人气愤不已:“妖女,西域的巫蛊术师,抢我唐门的秘籍,是何居心!”无月道:“我西域族人并未为祸四方,为何称作妖女?倒是你们唐门,迫害百姓,罪不容恕,剿灭你们天经地义!什么毒经?那种害人的破烂我早丢进江里了!”几个弟子气得几乎昏厥,但眼下也再难找到毒经,几人血红的眼睛瞪着无月,看来今日要玉石俱焚,无月却不惧怕,人终有一死,今日牺牲于此,倒也不错。无月释然地笑了,忽言:“我自幼学习西域、苗疆、五毒教、唐门的毒术,现你唐门已灭,大势已去,再难回头,与其杀了我,不如跟着我学习唐门毒术。”几人面面相觑,既没有杀无月,也没敢向无月学习唐门毒术,而是仓皇逃跑,无月轻蔑一笑:“懦夫。”自此,唐门无人来找无月的麻烦,但无月深感唐门的毒术后继无人,也再无用武之地,自己自幼学习唐门毒术为了什么?皇帝看出无月的想法,传召无月。无月进殿,乖巧跪下请安:“奴婢参见陛下。”皇帝看着眼前女子,温婉端庄、聪慧伶俐,是个好女子。皇帝道:“无月,朕命你将唐门的毒术研究好,成为我皇朝的特色,但不可让唐门重新崛起,你可明白?”无月略一思索:“奴婢明白。”之后,无月在宫中研究唐门毒术,没有令陛下失望,唐门虽不在了,其毒术却在无月的努力之下,存在于皇宫中,一切顺利进行…… 第一百五十八章 牵制 君画和小樱屡屡立功,是皇帝身边的厉害人物,但皇贵妃是个跋扈之人,不愿那二人过于抢风头,于是,皇贵妃派月如组织了一批暗卫,名义上送与陛下,其实则是多次给小樱使绊子,一时间皇帝身边同时存在两支暗卫队。一日,月如在皇帝耳边吹风,言小樱私募兵马,意图谋反,皇帝虽不愿相信,但月如伪造的证据指向了小樱。小樱忠心耿耿,却被迫灌下毒药。然而,君素是个聪明人,因在皇帝身边伺候,不久便发觉月如的行径,君画是君素的兄长,小樱便是君素的嫂子,君素不可能坐视不理,但月如亦冰雪聪明,将君素打晕带到了皇贵妃面前。就在君素即将遭受酷刑时,皇后带着花兮前来。原来,花兮亦是早已发觉,告知了皇后,皇后前来抓个现行,令皇贵妃十分不舒心:“皇后姐姐前来所为何事?”皇后抿口茶:“姐姐只是听说皇贵妃妹妹正要审人,前来看个热闹。”君素看向皇后和花兮,又看看皇贵妃和月如,皇帝此时也带着小樱前来,场面好不热闹。皇帝冷冷看着皇贵妃:“皇贵妃妇行有亏,罚每日以血墨抄佛经千遍,禁足一个月。侍女月如,杖责二十。”所谓血墨,便是以指尖血为墨。皇贵妃咬牙攥紧帕子:“臣妾,遵旨!”皇贵妃看月如挨了板子,主仆二人灰溜溜地离开。皇帝和皇后这才看向被捆紧了手脚的君素,花兮为君素松绑,君素跪地:“奴婢鲁莽,不如花兮姐姐聪明,被那月如察觉了。”皇帝早已知道了真相,亲自扶起君素:“是花兮告诉朕,皇贵妃对小樱做的恶毒之事。花兮不愧是皇后的侍女,君素你确实该学学。”君素垂眸:“不知陛下要怎样处置月如的暗卫队?”皇帝正色道:“君王身后有两支暗卫队本是正常,但这皇贵妃和侍女月如的暗卫队是专门来给小樱捣乱的,自是不能留。”君素有些不忍:“陛下,这些暗卫只是识人不清,陛下可否饶了他们?”皇帝看向君素:“你总是这么善良。朕既然没有杀月如,自然也没必要将这些手下人赶尽杀绝,不如将他们扩充到小樱的队伍中,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好控制。”君素道:“陛下英明!”于是,小樱的暗卫队进一步扩大,皇贵妃和侍女月如老实了不少,花兮也被皇帝和皇后连连称赞。原本想牵制别人的人,反被别人牵制,大快人心。小樱喝下毒药,被泠茯神医将毒完全除净,皇帝心中大石头才放下,终究是没有辜负小樱。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用膳 客栈已打烊,掌柜颜泠、厨师荆雪、杂役小青、伶人思音、风絮儿、七七围坐在一桌用晚膳。七七先开口:“掌柜的真是女中豪杰,把客栈的事情管理得井井有条,尤其是算账的样子好厉害!”颜泠道:“荆雪才是最厉害的,一天一天那么多客人,都是她一个人做菜。毕竟是女食神,有人帮反而碍手碍脚,荆雪一个人独当一面!”荆雪笑道:“我一个做菜的,只要在客人的忍耐度之中做好菜就行了,自然可以一个人,但思音、絮儿、七七各怀绝技,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缺一不可,可谓三人成行,三位伶人姐妹才最厉害!”絮儿却道:“荆雪姐姐才不是仅会做菜呢,还精通食材属性,虽不似泠茯大夫精通食材药性,也是很厉害的。不过,真正厉害的是小青,不仅做杂役,还会功夫,保卫客栈有一套!”思音道:“让我们干杯!”六个姑娘笑着闹着,却闻门被踹开的声音,小青握紧长鞭。来者是一名地痞,知这客栈只有几个女孩子,以为可以多多撒野,不料小青已悄悄习武。地痞的手刚要碰到颜泠,就被小青一鞭子勾住脖子甩到墙壁上。然而,小青这一下怒意满满的攻击直接要了那地痞的命。虽说是除暴安良,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可轻易私取人命?小青慌了神,却是思音安慰道:“我主子是皇帝的宠妃,待我回宫说清此事,定不会叫小青你有事。”风絮儿和七七也道:“我们回王府告知王爷,也得以摆平。”小青的脸这才恢复了血色。颜泠有兄长颜宁撑腰,自是不怕什么,而荆雪则没有背景,却十分坦荡,没有丝毫惧怕。小青看到姐妹们面色如常,只有自己惊慌失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我大惊小怪了。” 地痞的事很快摆平,当地的其他想欺负姐妹们的人也都不敢肆意妄为了,客栈生意蒸蒸日上,很快已吸引来了皇帝。皇帝带着皇后、皇贵妃、沈月落、方沚容、陈清璃前来用膳,客栈被包场,一派繁忙,偌大的客栈只有皇帝和几位宠妃。姐妹六人看妃子们争风吃醋的样子,不觉好笑。正边聊边看,却见皇贵妃不知为何扇了沈月落耳光,想必是恼羞成怒。皇帝愤怒推开皇贵妃,皇贵妃呜呜啼哭,其她人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好不热闹。这毕竟是在颜泠的客栈,若是闹得不愉快,恐怕对将来的生意有很大影响。颜泠作为掌柜,挺身而出:“陛下、娘娘们,是我招待不周,还望海涵。”皇帝道:“与你无关。”颜泠道:“小女子再叫厨师做几个甜点,再叫三位伶人来表演吧。”荆雪在厨房做着点心,思音、絮儿、七七纷纷表演,皇帝看到三位伶人,竟是宫中司乐以及凌隐的妾室,心想这客栈必定有过人之处,能让尊贵的她们抽时间来卖艺。小青端着荆雪做的糕点走来,皇贵妃使坏,佯装不小心泼出茶水,欲将糕点打湿,奈何小青身手敏捷地躲过,皇帝十分赏识。糕点入口即化,香甜的滋味让皇帝想起宫中的茗叶,这糕点的味道与茗叶的如此相似。此番用膳,皇帝对此客栈好感倍增,姐妹客栈与皇宫的关系愈发亲密…… 第一百六十章 西域舞 风絮儿精通舞艺,她身姿曼妙、风韵无限,一日,她听闻宫中的无月是西域一族的族长,便前往讨教西域舞。无月和絮儿在御花园碰面,无月道:“我虽是西域一族的族长,但自幼只研究过巫蛊药毒,并未学习舞艺,也不是跳舞的材料。不过,族人中有擅长舞艺的,可以介绍给你。”看着风絮儿和族人共舞的样子,无月十分欢喜。客栈的小青是杂役、护卫及大丫鬟,因此伺候其她姐妹是她的职责之一。小青为风絮儿梳了一个适合西域舞的发型,准备了一条合适的裙子,将风絮儿的妩媚表现得淋漓尽致。来客栈吃饭的客人们都被风絮儿深深吸引,七七自幼服侍风絮儿,自然十分开心。但思音的歌声和琴声被给风絮儿的掌声淹没,思音是善良单纯的女子,并无嫉妒和不悦,只是有些难过和自卑。颜泠是细致敏感的女子,看出了思音的不对劲,她拉着思音的手站到台上:“请各位客官观赏由思音姑娘配乐的舞蹈。”风絮儿翩翩起舞,思音以歌和琴配乐,小青和七七抛洒花瓣陪衬,画面美得无法形容。看客多了,点的菜也多,荆雪做的食物十分可口,很多客人边吃边看一整天,颜泠看着姐妹们齐心协力,颇感欣慰。一日下来,收入颇丰,姑娘们的心情也很好,这一夜做梦都会笑了。姐妹六人邀约无月,以表感谢。无月道:“看到姑娘们和族人相处愉快,我也很高兴,从此我们便是朋友,共渡难关。”从此,无月和姐妹客栈结下了不解之缘,日后的故事更加精彩。 第一百六十一章 若妤舍身 兵部尚书颜宁与大将军君画的矛盾日益加深,这一日,颜宁参了君画一本,皇帝欲二人相互制约,而最近君画风头过盛,于是下旨命颜宁缉拿君画。小樱在将军府中心神不宁,恐怕是夫妻心意相通,这时,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来,腿上一封书信,小樱读后,面色惨白。原来,君画不愿连累小樱,欲先休掉小樱,便不会受株连。小樱怎会独活?她烧掉书信,想着与君画同生共死。皇帝想让颜宁和君画相互牵制,并不愿真的发生死伤,于是,他下了一道似乎有趣的旨意:三日内若颜宁捉不到君画,便就此罢休。颜宁恨皇帝不肯除掉君画,但天命难违,只得抓紧寻找君画。君画身手了得,又有小樱帮衬,两日过去,颜宁的手下根本捉不到君画,颜宁怒摔一杯子:“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颜宁亲自带刀捉拿君画。君画被聪明的颜宁控制得牢牢的,这位久经沙场的大将军平生第一次有些惊慌,就在第三日傍晚,君画不敌颜宁亲自追捕,无奈逃入宫中一女子住处,一位身姿绰约、肤如凝脂的女子正背对着君画在浴缸里沐浴。君画定住脚步:“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女子却挣扎一会,道:“将军,进我的浴缸躲一躲吧……”君画大惊,这对于女子是天大的羞辱,会令女子失贞,但颜宁穷追不舍,君画在宫外总无藏身之处,无奈来到最危险却也最安全的宫中,不料遇到这位女子。君画咬咬牙,进入浴缸,以女子身体挡住自己。颜宁随即进入,见女子在沐浴,瞬间红了脸,立刻道歉:“这位姑娘,是我失礼,望姑娘饶恕。”说罢匆匆离去。君画这才看清了女子的面容,竟是宫中的画师若妤。若妤在宫中没有主子,也没有爱人,独自一人不知吃了多少苦,今日她舍身救君画,为此失贞,君画不知该如何做,若是收了若妤,小樱怎么办?他曾许诺一生只有小樱一人,然而现在…… 当晚,颜宁脑中挥之不去那女子纤弱的背影,感到自己太失礼,为此没了斗志,不再追捕君画,三日期限已到,颜宁没能抓住君画,皇帝的圣旨生效,君画暂时安全了,虽不知日后颜宁会否再苦苦相逼。而君画和小樱对坐着,小樱静静地听君画讲完,垂眸不语,半晌才道:“本以为我们会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料仍有变数……”小樱笑着笑着便笑出了泪,君画无比心疼:“小樱,我不会娶她,让她来我们府中做画师吧,这样她有个依靠,也没有伤害到你。” 当晚,小樱和若妤进行了女人之间的谈话。小樱垂首道:“若妤姑娘,我夫君能活命,全靠你舍身相助,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既然你留下,我便会好好待你。”若妤谦卑道:“小樱姑娘愿收留我,我也必定全力帮助你们。”最终,若妤作为君画的画师留在了将军府,不时回宫接取作画任务,若妤不再是孤身一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贴身医女 芷言自担任了医女长的职务,便兢兢业业,广受宫人好评,皇帝决定将芷言封为贴身医女兼医女长,芷言欢喜领旨谢恩。但君素本是皇帝的贴身侍女,突然来了一个贴身医女,不免有些不悦。这一日,皇帝不慎划伤了手,芷言上前为陛下包扎,君素却冷冷道:“这是小伤,不必劳烦芷言姑娘,奴婢来就行了。”皇帝明白君素的心思,君素素日是个识大体的,但情根错种,爱上了无法企及的高高在上的帝王,却自知逾越,一直没有表露心意,只默默陪伴着皇帝。皇帝因不愿让她受苦,不愿将君素放入三千佳丽中,于是便一直留她在身边贴身伺候,不是妃子,胜过妃子。如今来了个芷言,君素自然会有些不痛快,但芷言的医术足以做御前医女,这是众望所归,亦是明晃晃的道理,皇帝不能不这么做。皇帝几次看到君素躲起来默默垂泪,却只得叹气离开。芷言心思细腻,很快发现了君素的异样,她很善良,于是,向皇帝请辞贴身医女的职务,皇帝见芷言如此令人惊叹,宽慰了芷言,对芷言的好感亦是大增,拒绝了芷言离开的要求。就这样,芷言不再是一个孤零零的医女长,而是找到了皇帝为主子,君素和芷言日后还会出现哪些摩擦?且行且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小青走火入魔 小青自从学了鞭法,便一直在客栈忙碌过后抽时间练习武艺,她找到几本讲鞭法的书,细细研究,却未注意那是魔教的杂录,小青双眼逐渐变成血红色,当晚,颜泠、荆雪、思音回宫办事、风絮儿、七七在王府伺候,客栈只剩下颜泠和荆雪看家,只见关闭着的门上映出一个玲珑有致的女人剪影,脚下哒哒的声响如同踩在人心上,门被撞开,那人不是小青又是谁?只见小青一袭蓝衣,手执蓝鞭,双眼通红,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颜泠给了荆雪一个眼神,荆雪会意,将一个铲子丢向小青,趁小青用鞭子将铲子打飞时,猛地向外跑去,小青已走火入魔,毫无想法,只直直地追了出去,荆雪在巷子里躲躲藏藏,为颜泠争取时间,颜泠则以最快速度写好书信绑在鸽子腿上传给将军府的小樱。荆雪估摸着时间,跑回客栈,小青追随其回客栈,小樱已赶到,抛出暗器,小青以长鞭打碎暗器,接着小樱拔剑与小青缠斗。 三日前,君画和小樱在将军府嬉闹,小樱道:“画哥哥,为什么你射箭这么厉害呀?”君画笑着刮了刮小樱的鼻子:“大将军大侍卫哪个不会射箭?”小樱道:“我也要学!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做暗卫刺客是暗处,正合此句。”君画笑道:“你倒是会说,我就教教你吧!”君画站在小樱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射箭,小樱是武学奇才,很快便学会了,箭直直地射中靶心,二人相拥亲吻。 回到此时,小樱想到暗器距离短,易被察觉,长剑更是抵挡不过小青的长鞭,于是她飞出客栈外,用轻功来到离小青较远的地方,小青的轻功不如小樱,很快便不知小樱去向,只见一支箭射向小青,小青听到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后空翻闪躲,却在落地时踩在颜泠丢过来的砚台上,一脚踩歪,韧带断裂,痛得脸色发白。颜泠上前欲扶住小青,却被小青用长鞭缠住脖子,小樱的第二支箭射来,小青中箭昏迷,一切才安定下来。 待泠茯大夫为小青处理了伤势后,小青慢慢转醒,肩上和脚上的伤痛令她紧紧蹙眉,小樱告知小青,她所研读的是魔教的书,小青惭愧不已:“差点误伤了姐姐们,小青错了。”客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泠茯 泠茯医馆在泠茯的努力下,成为了当地第一大医馆,病人络绎不绝。神医泠茯同时是大家主,亲力亲为家宅中事。但她不会武功,只凭小樱偶尔来威慑一下欲闹事之人,还是岌岌可危。泠茯是颜宁的门客,颜宁拨出一批护卫帮助泠茯,泠茯虽不习武,却能亲自指挥、训练护卫,从此家宅才安宁。 一日,楚靖之妻陈沐璃患病,楚靖请来了泠茯,泠茯检查了陈沐璃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于是,泠茯开了个方子,抓药给楚靖:“此药一日三次,服用三天即可痊愈。”楚靖深表感谢,心想这神医的确靠谱。 几日后,皇帝微服出巡,带了皇后和皇贵妃。路过泠茯医馆时,皇帝看到屋子里的泠茯,肤如凝脂,身姿曼妙,一袭白衣,宛若天仙,派人打听到那是女神医泠茯,皇帝对她颇感兴趣。皇后是一代贤后,而皇贵妃则跋扈善妒,于是,皇贵妃欲挑拨,却在尚未动手时被皇帝看出:“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莫要挑战我的耐心。”皇贵妃这才收手。 泠茯的声望日益升高,一些小医馆纷纷向她示好,旁人不是有主子,就是有爱人,或是朋友,唯独泠茯孤身一人,但她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一个人撑下来,人称“冷玉”,甚至有人送玉给她,泠茯每日戴着玉,不忘人们的希冀,她对病人们极其用心,并非真正的冷漠之人,颇受尊敬。但她的命运尚未可知…… 第一百六十五章 阴谋 芷言和君素侍奉皇帝左右,互为眼中钉,芷言将毒下在茶水里,君素奉茶时,皇帝中毒,全身剧痛,但并不致命,皇帝命贴身侍卫君画杀死君素,君画是君素的兄长,又相信君素是被冤枉的,自然不肯出手,于是,君氏兄妹只得潜逃出宫。小樱得知此事,与神医泠茯商量对策,毕竟泠茯是内行人,更容易抓住蛛丝马迹为君素伸冤。若妤欲出一份力,于是,小樱、若妤、泠茯聚到一起商量对策。小樱道:“兄长和嫂子流亡在外,我来保护他们。”若妤摇头:“将军武艺高强,恐怕不需要你来保护,你反倒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小樱不解,若妤继续道:“泠茯姑娘不会武功,若那芷言有眼线,必然会盯着她,阻止她检验毒物。”小樱茅塞顿开:“我应该保护泠茯姑娘!”若妤点头。 另一边,由于芷言和无月曾师承同一位老大夫,入宫后一个做了司药,一个做了医女(前面曾述),因此二人关系极好。芷言找到无月,告知此事,无月嘴很严,能为朋友守住秘密。她思忖片刻,道:“那君氏兄妹与神医泠茯交好,此番必回去寻泠茯帮忙验毒,你用的毒是你我二人在老大夫门下做学徒时收集到的,泠茯一看便知此毒出处,你我姐妹一场,若真的被泠茯查出,你便说是我下毒吧。”芷言大惊:“这怎么可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芷言不会害你。”无月轻拍芷言的背:“人在深宫身不由己,何况师承那位老大夫的不止你我二人,那泠茯抓不住证据。”芷言担忧地点点头。 泠茯是宫外神医,不便入宫,否则打草惊蛇,而若妤是宫廷画师,虽住在将军府,仍可随时入宫。于是,若妤在小樱保护下,假借接取作画任务之由,进入宫中,趁皇帝熟睡,用笔在纸上勾勒出皇帝中毒的样子和毒物的样子,带回给泠茯研究。由于泠茯医术高超,若妤又画功了得,泠茯很快破解出此毒,正是那位闻名江湖的老大夫独创的奇毒,而宫中的芷言和无月都曾师承他。当日,小樱向皇帝报告此事,却被皇帝用御剑刺伤:“好个小樱,君氏兄妹潜逃,你还敢来找死!”,小樱流着血,却坚毅地道明事情原委,皇帝心中一惊,难道真的是芷言或无月? 芷言和无月听到了风声,一起跪在御书房外,任风雨侵袭,不动如山,公公欲禀报皇帝,却被小樱阻拦:“公公,那二人就跪着吧,让她们进来也没什么好处。”公公知小樱虽被陛下怀疑,却仍是陛下的暗卫,陛下的左右手,公公不敢忤逆小樱,便没去通报。然而,陛下突然想去外面走走,小樱慌忙道:“陛下的身子不宜出去。”陛下却无视小樱,径直走出,最近心烦意乱,再不出去恐怕要烦闷致死。皇帝看到瑟瑟发抖地跪着的芷言和无月,质问公公:“为何不通报?”小樱跪地:“是奴婢吩咐公公不要通报的,毕竟您身子不好,属下不愿您劳神……”皇帝瞥了小樱一眼,走过去扶起二人:“此事就此翻篇,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们下毒,仅仅是那位老大夫的毒,而他的弟子颇多,未必是你们二人,朕不计较此事了,你们回去吧,朕相信你们。”一句“相信你们”深深刺痛了小樱,为何小樱多次负伤,陛下都不肯信她,而这两个人仅仅跪了一会,就被陛下信任?但君命难违,只好作罢。因那毒物与君素无关,君氏兄妹被陛下派人接了回来,一切正常进行下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开店 陈沐璃在闲暇时,迷恋上了玉雕手艺,看师傅把一块美玉雕出造型,十分舒心。于是,陈沐璃跟随一玉雕师傅学了一手本事,又自学了首饰、金银玉器打造。最近楚靖和陈沐璃的生意做得好,有了些闲钱,索性开了一家店铺,专卖自制的刺绣、绫罗绸缎、玉雕、首饰,以及摆放、镶嵌房内的各种金银玉器。很多女客人连连称赞,从而吸引了一些为妻子买东西的男子,生意逐渐扩大。当地人称陈沐璃为奇女子,陈沐璃每日看店,打烊后还要制作第二天的商品、浣衣赚钱、做家务,楚靖怕她太累,欲请人打杂,陈沐璃却道:“夫君,我没这么娇气,凡事亲力亲为,我不放心外面雇用的人。”楚靖只好作罢,复道:“既然已经开店,便不要浣衣赚钱了。”陈沐璃笑笑:“也好。”楚靖刮了刮陈沐璃鼻头。 然而,兴隆的地方总会吸引不速之客,一日,一花枝招展的女子进入店铺,随手拿起一件玉雕,翻来覆去看了看,道:“雕虫小技。”其他客人听了,面面相觑,毕竟都不是行家,以为这女子是内行人看出了什么问题,陈沐璃蹙眉:“这位姑娘,我的玉雕没有什么瑕疵,请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女子却更加嚣张,扯起一件刺绣:“啧啧,这破布一样的东西。”陈沐璃无法忍耐,抄起一支玉簪向女子刺去,却在距离女子脸只一寸处收住。陈沐璃气的全身发抖,还是没有做出鲁莽之事,最后关头收手。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陈沐璃捡起地上被女子扯坏的绣帕,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这是我的,是我的……”客人们都有些不忍,于是纷纷多买了些东西才离去。 傍晚,陈沐璃告知楚靖今日之事,楚靖抱着陈沐璃道:“这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坏人,有人对你好就有人对你不好,只要放宽心,和对你好的好人在一起就够了。今天那些客人,还有我,都是对你好的好人,你不是孤单一人。”陈沐璃含泪道:“是,永不沉沦……” 第二日,颜盈来陈沐璃的新店铺捧场,陈沐璃热情地拥抱颜盈:“盈盈姐姐,我店里的东西你随便拿,白送。”颜盈一笑置之,接着道:“你这家店可有名字?”陈沐璃思忖:“并无。”颜盈道:“便叫如意馆吧。”陈沐璃笑开了:“好名字,就这个了!”颜盈道:“我的才艺馆有很多女孩子缺少帕子、首饰之类的,我会定期从你这里采购货物,我们姐妹互相帮扶吧。”陈沐璃开心地点点头。后来,如意馆的生意越来越兴旺,好日子还长着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拜访棋圣 七七自从兼职做了客栈的伶人,专门负责棋书画三部分,其中,最难的就是下棋,毕竟客人们来自五湖四海,很多棋艺高强的客人觉得与七七下棋并无意思。于是,七七向掌柜颜泠告假,跋山涉水前往寻找江湖中颇负盛名的棋圣前辈。 棋圣住在一深山老林中,路上荆棘密布,七七不仅耗损了大量体力,身上还多处受伤流血,但她的意志力很强,竟真的来到了棋圣的住处。老前辈看到伤痕累累的七七,一时语塞,七七却强撑着道:“棋圣前辈,晚辈是来求学的。”说完,便昏倒在地,醒来时,已在榻上躺着,额头上一块湿毛巾。前辈道:“像你这么执着的后生,老头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便教给你些棋艺吧。”七七欢喜无比。三日后,聪明的七七学会了棋圣的精髓,返回客栈,从此她的棋艺和书画才艺一样优秀,前来与她对弈的客人越来越多,客栈蒸蒸日上,包含着姐妹几人的汗水与泪水,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巡商 颜宁身为兵部尚书,同时经营着大商,涉及各行各业,近日,江南的大量产业出现问题,偏逢朝中不稳,颜宁难以分身。于是,大夫人道:“大人,我出身商贾之家,对经商很熟悉,不若让我替你去江南巡商,大人你做好兵部尚书即可。”颜宁相信大夫人的能力,却怕她太劳累,但想到自己的处境,恐怕唯有答应了。于是,颜宁多日不回府,忙得脚不沾地,大夫人辛苦地替夫巡商。大夫人的经商能力极强,颜宁的商业涉及很多行业,大夫人灵活自如地将各行各业安排得很好,统筹大局,细化局部。颜宁在朝中忙碌,收到大夫人的信件,信中描述了江南产业的现状,颜宁心中大石放下,安心朝政。 然而,颜宁和大夫人不在府中的日子,颜府后宅翻了天,苦竹辛苦地调和夫人们的关系,但只是多挨了些耳光,再无他用,执玉知道苦竹的遭遇,前来看望苦竹,只见苦竹的脸上伤痕累累,暗叹管家大丫鬟的境遇如此悲惨。两人都是管家大丫鬟,只是侍奉于不同的府中,惺惺相惜。就在这时,后院又打了起来,是二夫人和十一夫人在对打,两人朱钗歪斜,衣衫凌乱,面目狰狞,毫无形象可言,其余夫人们在旁边假意劝阻,实为幸灾乐祸。苦竹鼓起勇气再次去调和,这一次,二人倒没有迁怒苦竹,恐怕是因为执玉站在旁边。原来,二夫人是趁大夫人不在,当起了后宅的老大,府中前十位夫人有地位,而后五位只是侍妾一般的存在,十一夫人是被无端欺压的。苦竹义愤填膺,准备和执玉一起为十一夫人鸣冤,却见执玉轻轻拉了拉苦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接着,执玉道:“既然是老十一,便该有侍妾的样子,二夫人的话,十一夫人你不愿遵从吗?”十一夫人满脸泪水,错愕不已地看着执玉。如此明显的局面,执玉却责问无辜的十一夫人,这令苦竹心中恶寒。众人散去后,苦竹冷冷看向执玉:“执玉姐姐,这不像你。”执玉却无奈笑道:“这不像我,也许是吧……只是,今日之事,你若真的替十一夫人鸣冤,也不会有人记下你的正义之功,反而遭二夫人记恨。十一夫人地位和手段都不如二夫人,你帮了她不如帮二夫人,在后宅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苦竹妹妹,你的善良我懂,但身在后宅身不由己,总有一天你会懂。我是吃过这种苦的,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苦竹听罢,也没立场再坚持什么,便点点头:“执玉姐姐说的是,苦竹记下了。”二人闲话一番,执玉回王府。 颜宁和大夫人回府后,一切正常进行下去,二人皆不知十一夫人和苦竹遭遇了什么,其她夫人也不多嘴,此风波便随风散去,徒留悲伤与无奈……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元氏三兄妹 战争孤儿元氏三兄妹,大哥元维,二妹元卿,三妹元汐,元维四处求学,满腹经纶,因一次战争中以谋略解救了皇帝,被皇帝安排在身边做谋士,在朝为丞相,在军为军师。如今天下太平,元维在皇帝身边为天下百姓出谋划策,且棋艺出众,被任命为棋士,备受敬仰。元维对皇帝言:“微臣斗胆,请陛下给臣的两位妹妹谋条生路。”皇帝道:“爱卿希望朕怎么做?”元维道:“家妹自幼跟着微臣四处讨生活,后来二妹三妹分别拜入不同江湖门派,各自学了一身武功,不料两个门派皆被其他门派毁灭,二人便一直结伴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熟悉各种兵器的用法。臣请求陛下将臣的二妹安排入凌王府做护卫长,三妹入颜府做护卫长。”皇帝听后,朗声笑道:“元爱卿的妹妹竟也如此出色,朕准了!”其实,元维知道皇帝一定会同意,因为当今朝堂上凌隐和颜宁对峙的局面人尽皆知,皇帝欲调和二人关系,需要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便是两府的护卫长。元维的两个妹妹情谊深厚,分别安置于两府,再加上谋士元维的谋略、手段,凌隐和颜宁的矛盾会逐渐消除。元维告知了元卿和元汐,两位姑娘冰雪聪明,承诺和哥哥联手助圣上一臂之力。三人本是天涯沦落人,皆被皇帝照顾,对皇帝感激不尽,明面上称陛下,私底下都叫恩公。但事情并没有很顺利,元氏姐妹难以调和凌隐、颜宁,毕竟凌隐、颜宁都明白陛下的心思,不愿轻易放下仇怨,多次威胁姐妹俩,让陛下收回成命,赶走姐妹俩,甚至命令姐妹刀剑相向,逼迫二人离开府宅。姐妹二人一心想调和,却被苦苦相逼,甚至要假装被彼此重伤才能蒙混过关。 一日,元维想到了办法,告知了两位妹妹,好戏开始了。元维请皇帝派出两支大军,假扮成北戎大军,分别向凌隐、颜宁进发,执玉、苦竹惊慌来报,凌隐、颜宁有些惊慌。这时,执玉、苦竹又报有援军前来,分别来自凌王府和颜府,带兵的正是元卿、元汐,凌隐、颜宁皆错愕不已,觉得彼此不会派兵相助,但元卿已带兵前往颜府救援,元汐亦已带兵向凌王府进发,军队的旗帜是元维特意让手下挂上的,做戏做得真。凌隐、颜宁似乎心知对方的好意,面上是心照不宣,实为天大的误会,但最终的结果就是二人没有了解到真相,而是自以为心照不宣地相互交好。元维的谋略成功,凌隐和颜宁的关系越来越好,元卿和元汐也不再需要为难,姐妹二人一起努力做好护卫长,经常在凌隐、颜宁要求下合作执行任务,一切顺利进行。 第一百七十章 合作 元氏姐妹每日执行特殊任务,并训练手下护卫。一日,元氏姐妹合作执行任务,不料被敌人包围,元汐小腿中了飞刀,痛得缩成一团,元卿不愿丢下妹妹一个人,便伸手扶起妹妹:“我们姐妹能死在一处也好。”却见大将军侍卫君画和暗卫刺客小樱前来相助。原来,自从元氏姐妹接任了凌王府、颜府护卫长,君画和小樱便不再负责护卫这两府了,二人对元氏姐妹颇有好感,恰逢闲暇,便跟上来看看元氏姐妹,不料见到二人险些牺牲。元氏姐妹劫后余生,四人喝酒闲聊,结为朋友。 又一日,元氏姐妹合作消灭一贪官,保护主子不受贪官欺侮。二人在屋顶守了很久,元卿对元汐道:“妹妹累了先闭会眼吧,我来守着。”元汐想拒绝,奈何眼皮沉重,只得点点头,瞬间睡着了,真的是累坏了。不多时,元卿见一佩戴有特殊玉饰的肥胖男子进了房间,轻推元汐,元汐迷迷糊糊醒来,看到那男子,立刻精神起来,准备动刀。元卿先走入房间,那男子醉酒好色,眯着眼看元卿:“美人,你是今天送进来的吗?”元卿身姿曼妙,刻意妖娆道:“官人,奴家等很久了,一会奴家为您舞一段。”元汐已从窗子进入楼上房间,元卿和男子上楼,轻咳一声,元汐闻姐姐声音,准备好刀子,很快动手解决了男子。习武的美人又如此妩媚善舞,天下男子皆可一次毙命。相比于妩媚的元卿,元汐更多的是单纯可爱,但带着纯真的笑容杀人,似乎更可怕。但她们身不由己,作为护卫,只能杀人,杀人也是为护主。比起以往的生活,她们已满足现在的境遇,更加努力地活下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民间长公主 话说长公主沐简之是宫中最优秀最有名望的长公主,和皇帝也是最亲密的兄妹,一日,皇帝查到一卷密宗,言皇帝有一妹妹出生时流落民间下落不明,皇帝下令官兵寻找,竟真的将那皇妹带回了宫。此民间长公主名沐妍之,小沐简之一岁,是著名的女诗人、女小说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甚至会给曲子填词,以及小说创作。本书中其她人也大多擅长诗词歌赋写作,但都不及沐妍之强,但她对宫内的规矩一概不懂,沐简之很喜欢这个妹妹,请大宫女萍儿和她一起教妹妹宫规,沐妍之懂事聪颖,很快学会了规矩,也和姐姐相处得很好。姐妹俩同住一宫,由司记怜真一并侍奉。沐妍之经常出宫展示、售卖诗词,人们本就喜爱她的诗词,她现在是长公主了,更加受欢迎,一时宫内外气势如虹。 沐简之和沐妍之已是极好的姐妹,一日,沐简之推门而入,却吓了一跳,原来,沐妍之将眼睛涂成了大熊猫,问道:“姐,我好看吗?”沐简之呵斥:“快卸了!”沐妍之委屈地道:“哦……”沐简之想了想,问道:“女为悦己者容,妹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虽看似玩笑,实则含有质问的意思。沐妍之认为沐简之是值得信任的,便红着脸道:“是那位谋士元维……”沐简之却心中一惊。原来,沐简之想寻个驸马,却一直难遇良人,这位谋士元维器宇轩昂、颇有谋略、勇敢善良,是驸马的好人选。但如今,亲爱的妹妹竟要成为情敌,沐简之无法平静,落荒而逃。 沐妍之看出了皇姐的心思,但她对元维情根深种,不是说能让给皇姐就能的。沐简之和沐妍之姐妹日后能否和睦相处?会有哪些明争暗斗?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二章 打荷 泠茯和荆雪早已互有耳闻,只是事情繁多,一直没有结交,一日,泠茯在姐妹客栈打尖,尝到了荆雪的手艺,才决定抽出时间结交荆雪,荆雪虽忙碌,还是不愿拂了泠茯的面子,于是二人开始了相处。客栈的生意风生水起,荆雪虽是女食神,仍然有些忙不过来。荆雪不仅会做菜,还了解食材的属性,对人的作用等,但并非医学大师,泠茯是神医,自古药食同源,泠茯懂得食材药性,会配制药膳,但一般的厨艺并不及荆雪。可惜泠茯没有在客栈做事,而是开医馆、做女家主,不过,泠茯偶尔与荆雪互相授艺,做出的药膳美味营养,对客栈大有益处。小青是客栈里负责杂活、伺候、护卫的,如今她多了一项工作,便是打荷。所谓打荷,就是厨师的助手,做一些辅助工作。原来,自从荆雪和泠茯相互欣赏、补充,荆雪更加忙不过来,这才需要小青打荷。小青的工作琐碎繁多,但勤劳的她不曾叫苦。 一日,小青帮荆雪做好了一道工序,荆雪在继续烹饪时,锅子竟然炸裂,所幸荆雪没有毁容,但手臂上多了几道伤。经颜泠查证,是小青在辅助时不慎将异物掺入蔬菜所致。小青被扣了月钱,躲在角落里哭泣,荆雪看到了她,掏出二两银钱递给小青:“小青妹妹,我不曾想揭穿你,想替你隐瞒,奈何锅子爆炸声音太大,瞒不住掌柜的。”小青红着眼抬起头:“雪姐姐,不必给我钱,这是我的错误,应该承受代价。”荆雪蹲下安抚小青:“下次注意就好。” 颜泠早已在不远处看到了二人的行为,作为掌柜,她必须严厉,但她内心温柔,实在不忍心。于是,颜泠面上说要扣小青月钱,实则以奖励形式把钱加了回去,这样颜泠才心安。 第一百七十三章 颜盈被欺 颜盈开清风书院和才艺馆,做女师许久,名声渐盛,不断有大户人家请她去做闺塾师,教导府中大小姐各种知识。一日,颜盈前往一大户人家,大小姐飞扬跋扈,又懒惰不学习,见颜盈前来,大怒:“母亲日日找来什么女师,还不是要让我嫁人!”颜盈耐心道:“姑娘,你母亲为你花了大价钱雇用我教你,你不该辜负了她的心意。”大小姐拔下头上簪子猛地刺入颜盈手臂,鲜血染红了袖子,其母听到屋内动静,进来发现颜盈被刺伤,一巴掌掴了大小姐,大小姐哭着跑出去,其母这才歉疚地看着颜盈:“颜师傅,我……”颜盈忍痛摆摆手:“无妨,只是大小姐若不喜欢读书,便该寻些别的出路。但我不知不愿读书学技艺的姑娘能寻求何种出路……”颜盈的言外之意明了,妇人满脸冷汗。颜盈回到私塾,教完课又来到才艺馆教授姑娘们,回到王府时已坚持不住,而凌隐并不重视她,和琴舒腻在一起,最终是七七帮颜盈找到泠茯医治手臂上的伤。颜宁得知妹妹受伤,拍案而起:“这凌隐如此不重视盈盈妹妹,看我去教训他!”却是大夫人按住了颜宁:“大人,妾身知道你爱妹心切,但凌隐与你一直交好,为了颜盈再次与他敌对,不如从那琴舒下手。”颜宁道:“夫人欲如何?”大夫人诡异一笑:“大人便交给妾身吧。” 凌王府的琴舒是正妻,负责管理府中银钱,这一日,大夫人拜访琴舒:“姐姐,自从元氏姐妹分别入两府,咱们的夫君越来越和睦了。”琴舒道:“可不是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大夫人趁琴舒去解手,潜入其房间,将账本做了手脚,精通经商的她懂得拿捏账目的命脉,一点小改动能有大影响。琴舒没有发现,与大夫人闲话一会便送大夫人离开了。不久,凌王府的财务出了大问题,凌隐对琴舒极其不满,却是颜盈挽救了局面,但颜盈并不懂经商,自然是大夫人教给她的解决办法。一场风波过后,凌隐对颜盈越发赞赏,将琴舒冷落在一边。而凌王府上上下下无人知是大夫人做的手脚,凌王府和颜府仍维持着表面的和睦,元氏姐妹难免处境尴尬。但在元氏姐妹的努力下,颜宁很快宽恕了凌隐,日子又继续进行下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若妤遭难 画师若妤自从入将军府做事,继续接受宫中的委任,自己在宫外开了一家画馆,同时接待前来将军府拜访的客人,为人作画,同时担起了管家大丫鬟的担子,将军府的大小事宜被处理得井井有条。君画和小樱本想凡事亲力亲为,不愿请管家大丫鬟,因此若妤到来之前,君画和小樱两个武人难免力不从心,若妤为报答二人收留之恩,自愿管理府务,担任管家大丫鬟,很快人人皆知若妤不仅会画画,还会处理府务,她便渐渐地名声在外。 这一日,若妤上街采买,忽然皇贵妃的侍女月如召若妤入宫面圣,若妤以为宫中仍有画师的差事需要她出力,这是经常的事,便随月如入宫。不料,月如带她来到皇贵妃的寝宫,皇帝坐在皇贵妃身边,冷冷看着她,若妤心知不妙,恐怕有什么事,仍旧规规矩矩请安:“奴婢参见陛下、皇贵妃娘娘。”皇贵妃突然将一杯子掷向若妤:“有人来报你试图勾引将军府的君画将军,你可认罪?”若妤抹去额上的血:“娘娘,奴婢不懂您的话。”皇贵妃冷笑道:“传证人!”竟是元卿款款走出:“娘娘,微臣亲眼所见,若妤画师对君画将军暗送秋波,但君画将军并未回应。”若妤不知自己和元卿有什么仇怨,不可思议地看着元卿,元卿却眉眼含笑,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一口咬定若妤是狐狸精。 原来,元氏姐妹促膝长谈,元汐吐露了对君画的爱慕之心,元卿身为长姐,定要为妹妹争取,且不让妹妹冒风险,自己去设局。而若妤是无辜的,这一点元卿也明白,但为了妹妹,这点手段不在话下。元卿的第一步是污蔑若妤,第二步便是牵连小樱,想一箭双雕,于是她假意蹙眉道:“小樱姑娘恨极了这个若妤,是她告知微臣此事,欲让若妤姑娘离开君画将军,微臣与小樱姑娘关系甚好,希望替她伸冤。”元卿知道,皇帝和皇贵妃若相信,定会认为那小樱是个妒妇,留在将军府将成大患,从而将若妤和小樱双双清除。她也知道,此番过后,君画和小樱一定不再和她是朋友了,但为了妹妹在所不惜。小樱很快被传召来,听了元卿的话,大惊,想不到元卿会害自己和若妤,但小樱镇定道:“属下没有和元卿说这些,若妤姑娘也没有做那不端之事,望陛下和娘娘明察秋毫!”元卿打算彻底得罪若妤和小樱,无论君画信与不信,恨与不恨元卿,只要陛下和皇贵妃相信她的话,让小樱和若妤离开君画即可。但是,皇贵妃偏偏不让她如愿,轻抿一口茶:“既然口说无凭,陛下,依臣妾看,就将此事翻篇吧。”元卿心中一紧,自己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帝对皇贵妃也对她生疑,亦没有赶走若妤和小樱,反遭提防与记恨。元卿不怕自己受苦,只怕妹妹伤心,不然也不会亲自来演这场戏。从头到尾,受伤的只有元卿一人。 若妤和小樱随元卿离开,若妤冷冷开口:“元卿姑娘这是何意?”元卿不愿多说,径直离开,小樱知道元卿定有苦处,否则依小樱对元卿的了解,她不会无端做出这等狠事,于是未追究,只是从此元卿和将军府产生了芥蒂,君画对元卿也不再信任。但最伤心的莫过于元汐,她看到那两位女子没有离开君画,自己与他再无可能,想要哭泣,但想到姐姐为她受了心伤,有将眼泪忍了回去,姐姐,元汐不值得你这样做。 第一百七十五章 爱恨恢恢 陈清璃带着萍儿出宫省亲,君画带领几名侍卫护送,行至一密林时,忽然间,树丛中蹿出一个黑影,接着几名蒙面人包围了马车,为首的是个女子,但君画认不出此女是谁。侍卫们与刺客们打成一团,奈何蒙面人比侍卫多很多人,君画被针对,一个人被几个人车轮战,很快落了下风。萍儿冒死将陈清璃推上马,用力拍了马屁股,马载着陈清璃飞奔出去,蒙面人首领道:“该死!你们几个,继续缠斗,你们几个,跟我去追!”陈清璃在马上惊慌而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后面的刺客已即将追上她,这时,小樱从树丛中飞出,用轻功带陈清璃甩开紧追的蒙面人。不料为首的女杀手身手也灵活,只身一人追上了小樱和陈清璃,小樱和女子缠斗,女子虽易容且变声,但小樱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似是故人,突然想到了茗叶。若此女真是茗叶,小樱怎可杀死恩人?蒙面女子的确就是茗叶,是沈月落命她杀害陈清璃,茗叶也不愿伤害小樱,便直截了当用绝技放倒小樱,准备带走瑟瑟发抖的陈清璃。这时,又一蒙面女子出现,那双满是风情的眼睛,不是西域族长无月又是谁?无月正巧因故暂时除去了身上的异香,没那么容易被发现,无月用毒放倒了茗叶,真是一物降一物。陈清璃上马继续跑着,恰逢凌隐在前面,看到陈清璃狼狈的样子,心想她与自己无冤无仇,帮皇兄保护妃子也是亲王的职责,于是带陈清璃上了自己的马,欲跑回皇宫交给陛下,而陈清璃却哭求道:“王爷,小女子的宫女还在危险中,请您救救她!”而这时,君画也刚刚消灭包围他的一群蒙面人,满身是伤,骑马带着萍儿向陈清璃和凌隐跑来:“凌亲王,恕属下无能,劳烦您保护了娘娘。”凌隐朗声笑道:“这话不该对本王说,该对陛下说才是。不过本王会在陛下面前为你作证,你没有失职,是敌人阵仗太大。”君画感激不尽。陈清璃见萍儿无事,十分激动:“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萍儿为主子擦掉泪珠:“主子,奴婢在呢,我们快回去吧。”一番风波,参与的人们即将面临一场审问……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审问 宫中,皇后、皇贵妃、长公主沐简之三堂会审,要查清此番刺杀事件的来龙去脉,精通律法的司记怜真做审问笔录,协助皇后、皇贵妃、长公主为犯人定罪量刑。陈清璃和萍儿先描述道:“那日我们乘坐马车穿过一密林,突然一群蒙面人将我们包围,君画将军带侍卫与蒙面人缠斗,为首的是一女子,几个蒙面人将君画将军绊住,接着萍儿把臣妾推上马,不一会那蒙面女追上臣妾,接着小樱姑娘现身救我,不料蒙面女追上与小樱姑娘厮杀,小樱昏迷后,我本以为死定了,不料另一蒙面女子用毒迷昏了欲杀我的蒙面女子,接着凌亲王保护我,君画将军带着萍儿与我们汇合,有惊无险。”皇后道:“带小樱上来。”小樱跪地:“给娘娘请安。娘娘,属下不知那蒙面女为何人。”小樱不愿供出茗叶,哪怕是让茗叶有一点点被怀疑,都不愿意,毕竟茗叶对她恩重如山,若无茗叶,小樱早就死了。然而,皇贵妃支持方沚容,自然要让无月点出茗叶,好灭沈月落的气势,她道:“传无月!”小樱心中一惊,无月和茗叶本是好友,却因主子敌对而渐行渐远,此番无月恐怕要害死茗叶,而小樱却什么也做不了。无月道:“奴婢确定那就是沈娘娘的宫女茗叶,当时,奴婢正在密林中采药,忽闻动静,才蒙上面罩上前相助。”皇贵妃冷冷一笑,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皇后。皇后毕竟是沈月落一边的,茗叶若死了,沈月落便断了手脚。茗叶被押上来,身上有很多鞭痕,原来无月早就告知了方沚容此事,今日的三堂会审就是因方沚容的告发引起的,茗叶在狱中饱受折磨。今日的矛盾,实质上是皇后与皇贵妃的斗争,却拉上了无辜的人。长公主沐简之知道其中利害,皇后和皇贵妃针锋相对,沐简之只能做和事佬,而怜真则只能规规矩矩地办事:“主子们,依我朝律法,茗叶当杖毙,沈月落打入冷宫。”皇后拍案:“不可!”又觉失态:“本宫只是觉得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不必苛求合于律法,不如杖责茗叶二十,将沈月落禁足三个月,众位看可以吗?” 最终,一场风波艰难地过去,深宫危险,人人如履薄冰,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人密谈 执玉是凌王府的管家及大丫鬟,苦竹是颜府的管家及大丫鬟,若妤则充当将军府的管家及大丫鬟,只不过若妤不是正式的,本身是画师,但做管家、大丫鬟做得很出色。一日,执玉、苦竹和若妤聚在一起,执玉嘤嘤地哭泣着。原来,凌隐欲收执玉为妾,执玉心比天高,怎愿俯身为妾?执玉哭道:“别说是做妾,就算是凌亲王八抬大轿抬我进门,我也不去!”苦竹道:“凌亲王年轻有为、仪表堂堂,你为何如此不愿?”执玉道:“他根本眼里只有正妃琴舒,连颜盈姑娘那么好的女子都被冷落,庶妃风絮儿和侍妾七七更是不受宠,我若去了,岂不是连她们也不如?我还不如做好我的管家及大丫鬟。”若妤道:“我有个法子。”执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快说来听听。”若妤道:“你便说我们君画将军已经要收你了。”执玉摇摇头:“君画将军那么专情,连若妤你都不能做妾,我又去自讨没趣做什么?”苦竹道:“那你便说我们颜宁大人想收了你。”执玉道:“好啊,我当你们是好姐妹,有什么难处都说给你们听,你们倒好,轮番着取笑我,左右都是为奴为婢的,就算做了妾也还是卑微,你们小心别乐过了头!”苦竹和若妤各自握着执玉一只手,苦竹道:“好姐姐,我们不敢取笑你,若是唐突了你,还望见谅。”若妤道:“你若不答应凌亲王,他定不会让你好过。”苦竹道:“未必,凌亲王不是会强迫女子的卑鄙小人,执玉姐姐,你瞎担心什么?直接先问问凌亲王可不可以不做妾。”执玉擦擦眼泪:“也是,我大惊小怪了。”这时,凌隐的正妃琴舒前来。琴舒道:“恕我无礼,你们的话我听了大半,我可以告诉你,执玉姑娘,凌隐就算真的强迫你,我也不答应,你大可放心。”执玉道:“娘娘,奴婢……”琴舒打断她:“你没有勾引他,我知道,你不必害怕,我琴舒讲理,也爱恨分明,不会对你不利。但若有一日你真的有了非分之想,休怪我心狠手辣。”说罢,琴舒翩然离去。苦竹和若妤看着琴舒走远,方对执玉道:“你们正妃娘娘真厉害,难怪能牢牢抓住凌亲王的心,我看她对你没有敌意,还能帮到你,执玉姐姐,你不必担心什么了。”执玉攥着帕子点点头。不久后,凌隐因琴舒而放弃纳执玉为妾,一场风波过去,人与人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经学与格物 本朝的基本知识分为经学(文)与格物(理),谋士元维和司记怜真皆同时精通经学与格物,遇难解的迷案,两人经常鉴定分析,相当于现代的技术侦查。因此,二人惺惺相惜,渐渐成为了挚友。 然而,沐简之和沐妍之皆心仪元维,原本因爱而敌对的姐妹俩此时决定联手对付怜真。怜真是沐简之的司记,沐简之可以随意处置她,但要名正言顺,还需要利用沐妍之添一把火。于是,这一日,怜真接受沐简之吩咐,处理一批格物类官文,沐简之支开怜真,将怜真的书面材料更改一番,怜真回来后,沐妍之装作无意间瞥一眼,接着一巴掌扇了怜真。原来,沐简之在书信中加入了挑拨沐简之和沐妍之的语句,嚷嚷得众人皆知怜真为了元维而故意离间长公主姐妹俩。怜真满是冤屈,却无处申诉。怜真无论如何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好主子如此对她。无奈之下,怜真找到元维商议解决办法,却被沐氏姐妹抓个正着。沐简之道:“好啊,光天化日,在这规矩森严的宫中,你们竟然谈情说爱!”沐妍之添油加醋道:“败坏风气啊!”元维临危不乱,将怜真护在身后:“二位长公主娘娘,你们确定是怜真所为?但微臣相信怜真,你们若再无理取闹,休怪我对你们彻底厌恶。”二人使此伎俩本是为了欺负怜真,二人喜欢元维,怎愿把元维牵扯进来?她们本想处置了怜真就想办法为元维开脱,但现在元维明显已知二人意图,若除去了怜真,却失去了元维的心,这场戏又是为何上演?姐妹俩面面相觑,最终放过了怜真,但怜真日后必定步履维艰。元维看着怜真流露无助的侧脸,突然很想吻上她。原本因工作结为了挚友的二人,因长公主姐妹这一闹,反而升华成了爱意,长公主姐妹多行不义必自毙,无意间成全了元维和怜真这对有情人。 再言颜盈、楚靖分别教私塾,教授的内容包括经学和格物,清风书院和白马书院蒸蒸日上,颜盈既懂经学格物,又教授才艺,如此才女,却被凌隐冷落,任何人都会替颜盈觉得冤屈,但颜盈早已看开。宫中的陈清璃自幼读书,也精通经学与格物,皇宫内亦因她而增光添彩,沈月落和方沚容恨她恨得牙根痒痒,但陈清璃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其他人多半也懂经学与格物,只是元维和怜真负责这部分工作,而其他人用不上。才华是把双刃剑,可以让人平步青云,也能让人一落千丈,前方的路不仅凭实力,也要看运气,他们的结局尚未可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对弈 话说,宫中的大谋士大棋士元维得知民间有一位棋士,欲出宫与之对弈,一分高下,而那人正是楚靖。元维拜访了楚宅,是楚靖之妻陈沐璃开门。元维作揖道:“烦请姑娘请出楚先生,在下欲与其对弈。”陈沐璃叫来楚靖,楚靖还礼:“元谋士光临寒舍,在下受宠若惊。”一番寒暄后,二人开始了对弈,一时难分高下,一局棋下了一下午,到黄昏时分,二人以和棋结束,终究不分高下。元维道:“民间卧虎藏龙,在下惭愧。”楚靖道:“元谋士比在下能力强得多,莫谦虚。” 另一边,颜府的四夫人正和管家、大丫鬟苦竹对弈,四夫人一向待人宽厚,对下人亦十分尊敬,二人边下棋边聊天。四夫人道:“府里的才女太多了,苦竹姑娘若要展示才艺,还当多和众人交际,我看你平日埋头干活,未必让人看到,苦竹姑娘尽心尽力,我一定会帮你说话。”苦竹道:“多谢四夫人抬爱。”二人相视一笑。四夫人看着棋局:“你确定要走这一步吗?换走这里如何?”苦竹看了看,发现四夫人设局巧妙,但自古棋品是落子无悔,只得认输:“还是四夫人棋艺强,苦竹甘拜下风。” 与此同时,颜宁和凌隐在一起对弈,他们都不是棋士,但爱好下棋,二人的关系是元卿和元汐一手调和的,二人已从以前朝堂之上针锋相对,互相置于死地,变成了现在和睦融洽,兄弟相称,既然上天派来了元氏姐妹,便有定数,颜宁和凌隐注定是皇帝的左右手,二人齐心协力,定能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再言客栈的七七精通棋书画,尤其对棋艺感兴趣,客人们纷纷与她对弈,都敌不过她。七七成了客栈的招牌,有很多人专为和她对弈才来,对弈时小青端来各种酒水小吃,使得客栈赚了不少钱。一日,一戴着大斗篷的男子前来,直言欲与七七对弈,七七觉得这个人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是什么人,只得先对弈。然而,七七发现此人奇术和曾经的师父——棋圣前辈的很相似,猛地想起此人正是棋圣的儿子,当时有一面之缘,但此人只会棋艺,旁的什么也不会,只是过客罢了。男子与七七对弈完毕,七七赢得比赛,男子二话不说,留下银子,便离开了,恐怕是懊恼不已,客栈的姐妹们也都识趣地没去追,只在男子走远后祝贺七七棋艺有所成就,七七羞涩道:“小小成就,比师父差远了。” 除此之外,宫内外还有很多擅长下棋但无缘做棋士的男子和擅长下棋但无缘以表演棋艺为生的女子,卧虎藏龙。对弈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人们也会为此付出时间和努力,让日子过得更好…… 第一百八十章 无奈 话说无月作为西域部族族长,虽擅长巫蛊毒术,却只用于善事,因此无月一族被奉为正派,却被另一西域邪派重伤,正巧被君画救下,无月处于深度昏迷。君画欲处理无月的伤势,奈何无月伤在背上,必须除去上衣再上药,可无月毕竟不是君画的妻子小樱,怎可如此?君画来回踱着步子,无月伤得太重已经开始呓语,君画自言自语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君画除去无月上衣,为她上了药,无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消肿,是谁救了自己?只见君画红着脸走进来,无月虽名誉受损,却没有辜负君画的好意:“多谢君画将军。”君画道:“无月姑娘难道不怪在下……”无月苦笑:“将军也是无可奈何,为了我好,我又怎能不知好歹?只是今日之事,望将军永不对别人提起。”君画道:“这是自然。”君画顿了顿,道:“无月姑娘究竟为何被邪派重伤?”无月叹口气:“邪派不止他们一个,之前也屡次被其他邪派伤害,只因我的部族派系正直善良,那些邪派看着不顺眼罢了。想坚持一条正确的路,需要很大的勇气,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作为族长义不容辞。”君画了解到无月竟然如此有情有义、勇敢善良,决定带无月回将军府照料一段日子,同时想办法帮她铲除邪派。无月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让君画有些疑惑,但君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便带无月回府,自己和小樱和往日一样。小樱真诚可爱,热情地照顾无月,令无月心中暖暖的,但小樱对无月越好,无月越觉得自己拖累了别人,于是,无月深夜偷偷离开,留下一封信,小樱展开信阅读后,惊慌地告知君画。原来,君画没有想多,无月那个复杂的笑容里,更多的是不愿连累他们。信中道:“感谢君画将军和小樱姑娘的热情相助,只是我背负一族的深仇大恨,不配拥有平凡幸福的生活。即便铲除了敌人,我也是宫中的司药,不能放纵自己擅离职守。君画将军和小樱姑娘也身负重大的责任,不要为了我耽误你们的事情。” 君画和小樱去寻无月,发现无月已回宫,相信在宫中,无月能更安全一些,宫中的武人比将军府的更多更出色,君画、小樱和元氏姐妹不相上下,优秀的武人在君画小樱的带领下,也会更加优秀,希望邪派知难而退。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使团 北戎蛮横跋扈,多次侵扰我国,皇帝命兵部尚书颜宁组成使团,前去谈判。颜宁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带凌隐、元维、泠茯、君画前往。凌隐、元维、颜宁与敌国主谈,君画护卫,泠茯作为医者备不时之需。五人长途跋涉来到北戎,北戎王与凌隐、元维、颜宁长篇阔论地交涉,之后眉头紧蹙,命侍女端上茶水。泠茯作为机敏的医者,一拍桌子:“这茶有毒!”北戎的侍卫队立刻包围了五人,君画武功高强,将小小的侍卫队打得七零八落。五人顺利逃脱后,返回本国,皇帝安抚了他们,毕竟北戎不是小国,日后还会长期与我国针锋相对,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而皇帝派出的使团险些全部被毒死,可见北戎的蛮横无理。 返回当日,皇后和皇贵妃一起宽慰皇帝,皇后道:“陛下,多行不义必自毙,北戎不会有好下场。”皇贵妃附和道:“他们哪里是陛下的对手。”皇帝摆摆手,示意二人出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皇后和皇贵妃只好对视一眼,纷纷退出了房间。凌隐回王府,眉头打成了结,琴舒柔弱无骨的手覆上了凌隐的眉头,将眉头展平,凌隐轻轻吻了吻琴舒。颜盈、风絮儿、七七、执玉劝慰着凌隐,让凌隐舒服了许多。元维的两个妹妹驻守在王府和颜府,不能及时去看兄长元维,元维一个人看着月亮,心中筹谋着敌军的事,泠茯亦是孤身一人,独自在医馆中制药,虽有心事,却能不出纰漏地制药,这就是神医的优点。君画回到将军府,小樱为他除去外衣,君画看着妻子,若是今日在敌国被毒死了,小樱要怎么办?君画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怕。小樱道:“人在外面受了伤,家是避风的港湾,就算你不再是将军了,只要还活着,无论是去要饭也好,怎样也好,我都会跟着你,不会离开你。”二人拥吻着,坚强的小樱的眼角滑下泪滴,无数次受伤流血都不曾闪泪光的她,此时哭得稀里哗啦,君画只有更用力地抱紧她,两人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世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彼此…… 第一百八十二章 对决 皇家宴席上,皇帝坐着饮酒,身侧坐着皇后和皇贵妃,身后是服侍的御前侍女君素,其他人在离皇帝较远的位置落座。舞池中,蒙面的身姿婀娜的舞女媚眼如丝地看着皇帝,皇帝只觉新奇有趣,不料舞女突然持剑刺向皇帝,皇后和皇贵妃不敢舍身相救,只慌乱地惊叫,唯有君素不顾一切地挡在皇帝身前,胸口中剑,奄奄一息。小樱随即拔剑与舞女缠斗,那双眼睛似乎很熟悉,但小樱想不到是谁,舞女轻功遁走,医女芷言忙为君素号脉,因芷言与君素一个是御前医女,一个是御前侍女,长期竞争,芷言有了坏心思,君素明明没伤到要害,芷言却哭道:“君素姐姐的命,就在这里了……”皇帝眼角有泪滴,芷言攥紧拳,恨恨地看着君素。芷言道:“请陛下容奴婢带君素姐姐进屋单独疗伤,莫有旁人打扰。”皇帝点头。屋内,芷言取出毒药:“哼,你别怪我,是你与我争了太久,抢走我的太多,今天你服毒而死,我却只告诉别人你是重伤死亡,你料不到有今天吧?”怎料君画进入,一把钳住芷言的手:“我的妻子去追杀敌人,你没想到我会留在这里吧?你想害我妹妹,却如此沉不住气,你的话我都听到了!”芷言脸色一变,跪地:“求君画将军饶奴婢一命,日后奴婢若再有害人之心,将军大可一剑杀死我!”君画虽觉得芷言的存在对君素妹妹是一大威胁,但他善良正义,不会为此除掉芷言,今日芷言欲杀害妹妹,却已跪地求饶,君画认为此时杀她非君子之道。于是,君画捏住芷言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一字一顿道:“若有下次,你必死!”芷言瑟瑟发抖,含泪点点头。随后,君画请司药无月为君素疗伤,无月的药术很强,一副药下去,君素便醒来,小脸也有了血色。宫中芷言擅医,无月擅药,宫外的女神医泠茯则既擅医也擅药。无月和芷言又师承同一位江湖中的老大夫,因此,无月和芷言是好友,有交情,也互补。无月见君画面色不善,也没多问,对芷言所为之事完全不知,待君素醒来,兄妹二人说了一会话,君素完全没事了。 另一边,小樱追着舞女跑了好久,两人体力不相上下,小樱掷出暗器,舞女轻巧躲过,但暗器雨的威力强大,舞女的面纱被刮掉,竟是元卿。小樱看到此女是元卿,立刻想到凌亲王与皇帝的争斗,此番不仅是两个手下的比武,也是皇家兄弟间的对决。元卿见败露,惨然笑道:“既是如此,我也无需苟活。”说罢便拔剑欲自刎,却见元汐制止了她,元卿道:“妹妹?这里没有你的事,快回去!”元汐坚定道:“姐姐,我知道你是怕拖累我,但不管凌王、颜大人、陛下之间到底是何关系,我都是你的亲妹妹。”元汐对小樱道:“小樱姑娘,你也是为主效忠,无可厚非,今日只有三条路,一是你送我们姐妹俩一起上路,我们生死与共,二是你成为我们剑下亡魂,从此死人的口再也开不了,三是……”元汐垂眸道:“请小樱姑娘放过我们。”小樱有些吃惊,终究还是心软:“你们走吧……今日之事,我替你们保守秘密,望二位看在我放过你们,多为我们考虑吧。”元氏姐妹无比感激。然而,她们不知,小樱作为皇帝的暗卫,没能抓住敌人,要受到严酷的责罚,小樱伤痕累累,却不后悔,从牢中出来时,她踉跄倒地,君画打横抱起她回了将军府,请泠茯大夫为小樱疗伤,小樱终究也恢复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愤怒的凌隐 元氏姐妹此次闯了祸,只得飞鸽传书给执玉和苦竹,执玉告知凌隐此番的失误,苦竹亦然。凌隐大怒:“元卿一个人暴露了已是无能,元汐又来添什么乱!不要害得颜宁大人也卷入其中才好!”元氏姐妹回王府后,凌隐命执玉看守着她们,叫她们跪在雪地里。两人的膝盖冷得发痛,执玉不忍看她们受苦,但她知道凭自己不能劝住凌隐,于是找琴舒来相助。琴舒对元氏姐妹的印象不错,便前来劝阻:“夫君,元卿是咱们府的人,可元汐是颜府的人啊,夫君不怕颜大人怪罪?”凌隐道:“哼!颜大人定是也巴不得元汐跪死呢!”却见颜宁带着苦竹和大夫人来找凌隐,执玉安排几人就坐,颜宁道:“苦竹已跟我说了,我的护卫元汐确实太稚嫩了些,但元卿已尽力,甚至愿意自刎谢罪,元汐更是护姐心切,愿意同生共死,这般大义凛然,怎该受罚?若是今日元氏姐妹殒命,只怕府中下人都要寒心了,到时只怕得不偿失。”凌隐心想,这颜宁倒是想得通透,元氏姐妹因这姐妹关系,多次调和凌隐和颜宁,此番若是因她们的姐妹之情而过多苛责,只怕是打脸的。于是,凌隐朗声笑道:“颜大人说的很对呀,是我疏忽了。元卿元汐,快回去休息吧。”这时,颜宁突然走近凌隐,耳语道:“不过,凌王似乎是想刺杀陛下?”凌隐微微一颤:“这……”颜宁道:“苦竹已告诉我了,小樱欲包庇元氏姐妹,此番我才会放过元氏姐妹,不然,我定亲自将她们送到陛下面前,说是我抓住了这两名刺客呢。我并不是什么义士,只是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凌隐早已脸色苍白,颜宁如此心机,他自愧不如。元氏姐妹早已冻得站不起来,执玉和苦竹分别去扶起她们,一场风波过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侍女 皇后的侍女花兮和皇贵妃的侍女月如都是在主子还在闺阁中就伺候着的,皇后和皇贵妃平步青云后,花兮和月如也熬出了头。一日,皇贵妃想出一阴谋诡计,需要有人牺牲,月如道:“主子,奴婢去吧。”皇贵妃摇头:“不可,随意找个不招人待见的小宫女去就是了。”月如跪地:“主子,这些小宫女都是奴婢一手教出来的,奴婢不忍心,宁可自己去。”皇贵妃道:“罢了罢了!为了我的阴谋牺牲无辜的人,并非君子之道,但我已是毒妇,又怎需要拘泥于这些道义?但今日看在你,我放弃!”月如叩首:“主子英明。” 皇后躺在榻上睡觉,花兮为她扇着扇子,皇帝悄悄进来,见皇后睡着,花兮一脸困倦的样子,突然想逗逗花兮。于是,皇帝掏出一颗糖球,送到花兮嘴边,花兮眯眼看看,缓缓张口吃下:“这糖球真甜。”皇帝抚弄着花兮的头发,花兮发出细细的声音,皇后此时突然起身扇了花兮一个结识的耳光:“你是自幼服侍本宫的,今日与本宫的夫君行此事,厚颜无耻!本宫要撵你出宫!”皇帝护住花兮:“皇后,你不要太过分!花兮服侍你多年,今日之事,你当怪朕,怎可伤害花兮!”花兮却用力对皇帝摇头:“陛下,不要为了奴婢和娘娘发生矛盾,娘娘,花兮知错了,若您不肯原谅奴婢,奴婢便一头撞死!”说着,花兮向墙上撞去,几个小宫女拦着她,皇后道:“够了!花兮,本宫念你自幼伺候本宫,不赶你出去,只是若以后再有此事,便不是撵出宫这么轻的惩罚了!”花兮叩首:“多谢娘娘!”皇帝看着皇后,觉得心很凉,花兮自幼服侍她,本应情同姐妹,可方才别说姐妹情分,哪里有半分主仆情分? 皇后表面善良大度,实则阴狠毒辣,皇贵妃外表泼辣跋扈,内心却有一片片柔软之处。但人们往往只看到眼睛看到的,因此皇后登上了后位,皇贵妃却落败。深宫之中,最难容情,可叹这些女人为了扶摇直上,出卖了自己的心,可悲可叹。 第一百八十五章 长公主姐妹 自从沐妍之进宫,沐妍之害怕孤独,又需要人提点,故沐氏姐妹住在一起,一桌用膳,一床就寝,由怜真一并服侍。实际上,沐简之是为了盯住沐妍之才与其同住。沐简之欲吩咐怜真看住沐妍之,怜真不愿让姐妹俩针锋相对,只得曲意逢迎,悄悄调和二人关系。毕竟,单纯的沐妍之并没想伤害姐姐,却被沐简之如此提防甚至陷害。一日,沐简之吩咐怜真在沐妍之的碗里下蒙汗药,不料被来找怜真商议案子的元维听到,沐简之本是为了元维才与妹妹不和,这下反而更加被元维唾弃,元维是正人君子,已经知道的事,必定要插手,于是他默默保护着沐妍之,这种保护已经慢慢变成了感情,沐简之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已察觉元维对沐妍之的态度不一般,更加恨得牙根痒痒。然而,最为难的人便是怜真,沐简之吩咐她做坏事,她还要防备着元维,但元维与怜真本职工作一致(前面讲过),两人来往颇多,怜真担心露了马脚。然而,更糟糕的是,怜真在和元维共事中慢慢喜欢上了他,而元维的心思都在沐妍之,怜真渐渐开始帮助沐简之除掉沐妍之。元维察觉到沐妍之身在火坑中,再与沐简之同住,沐妍之恐怕要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但单纯的沐妍之还是愿意和姐姐住在一起,元维心想,如此也罢,我努力保护她就行了…… 这一日,沐简之找到元维:“元维!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元维平静道:“您是一国长公主,聪明美丽,值得天下最好的男子,元维不配。”沐简之怒道:“难道那沐妍之配?她就是个民间来的蠢货!”元维蹙眉:“你们应是好姐妹,为何如此苦苦相逼?”沐简之明白元维已经看穿自己的把戏,干脆把话说开:“元维,我就是喜欢你,就是不想让你和那沐妍之在一起,你伤了我的心,要下地狱下地狱下地狱!”元维淡淡道:“微臣不惧。”沐简之气得拂袖离开,元维站在原地,桃花飘落在掌心,元维更加喜爱沐妍之的纯洁,更加厌恶沐简之的恶毒。 沐简之找到皇帝:“皇兄,简之喜欢谋士元维,求皇兄为我们赐婚!”皇帝看沐简之一脸气急败坏,知道里面有故事,于是没答应,沐简之哭道:“连皇兄你也不帮我,呜呜呜……”沐简之哭着跑走,沐妍之随即进入,盈盈下拜:“皇妹参见陛下。”皇帝看这位民间来的妹妹温婉端庄、聪慧伶俐,宫规也学得很快很好,对沐妍之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比起沐简之,沐妍之可谓佳人,可惜和她成了兄妹,皇帝愣了愣,笑自己在想些什么。 如此种种,沐妍之并未察觉,她还是粘着姐姐,用膳时为姐姐布菜,就寝时轻轻抱着姐姐,沐简之渐渐被融化,看开了一切,没有元维又怎样呢,多了一个好妹妹才是最幸运的啊……从此,沐简之不再与妹妹敌对,二人同吃同睡,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是真真正正的好姐妹了,至于元维,便是三人共同的梦…… 第一百八十六章 挑事 陈清璃和沐简之一直合不来,陈清璃听闻了民间长公主沐妍之回宫的事,派萍儿去打听一番。萍儿道:“主子,那沐氏姐妹和司记怜真似乎都中意元维谋士,只是因为姐妹、主仆和睦,三个人都忍让着彼此,默默喜欢元维。”陈清璃有些吃惊:“世间竟有如此开明的女子?”陈清璃玩弄着指甲:“萍儿,本宫派你去做件事。”陈清璃悄声告知萍儿,萍儿连连点头,前往长公主宫殿。 萍儿求见沐妍之,怜真通传,沐妍之走出,萍儿邀约沐妍之去御花园一叙,沐妍之谨慎地跟着萍儿走了,怜真觉得陈清璃与沐氏长公主并无瓜葛,甚至和沐简之主子有些不合,于是不放心地悄悄跟上去,萍儿对沐妍之道:“娘娘,您是喜欢元谋士的,对吗?”沐妍之脸变红,道:“正是……”萍儿道:“那沐简之和怜真都对元谋士钟情,若是她们二人合力,沐简之招元谋士为驸马,怜真做个通房丫鬟,您不是什么也没得到吗?”沐妍之蹙眉:“你想说什么?”萍儿莞尔一笑:“娘娘只需要和奴婢联手……”怜真听不下去,走出道:“好个大宫女,竟想离间长公主姐妹!”萍儿全身一颤:“怜真姑娘,你……”怜真对沐妍之道:“二主子请听奴婢言,奴婢和大主子绝不会独占元谋士,你不要听信小人之言。”沐妍之道:“放心,我相信我姐姐,也相信你。”复冷眼看向萍儿:“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到过,想要挑事的人,本应处死,我只饶你这一回。”萍儿原以为沐妍之会与她站在一个阵营,不料自己差点送命,于是灰溜溜地走了。怜真对沐妍之道:“二主子,我们回去吧。”沐妍之微笑道:“走。” 回寝殿后,二人把此事告知了沐简之,沐简之道:“这陈清璃真是胆大包天,她想和本宫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另一边,萍儿也颤颤巍巍地告知了陈清璃此事,陈清璃将一只茶盏摔得粉碎:“当真是姐妹情深!本想离间她们,却叫她们关系更好,还共同与我敌对,真是走错了一步棋!”陈清璃对萍儿一向宽厚,道:“你退下去休息吧。”陈清璃的手指一下下扣着桌子,思考着对策,事到如今,必须找到盟友。素闻皇帝的御前侍女君素机敏聪慧,经常协助皇帝解决事情,陈清璃有了主意。陈清璃找到君素,道:“君素姑娘,臣妾今日有事相求。”君素道:“但说无妨。”陈清璃道:“近日我国与敌国对峙,若有皇族人和亲,想必会解决心头大患。不如让我朝最貌美优秀的两位长公主去和亲。”若道貌美优秀,那便是沐简之和沐妍之了,君素知道陈清璃想除掉二人,但陈清璃所言确实在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君素在皇帝耳边吹风,不料皇帝舍不得两位皇妹和亲,拒绝了君素,君素反而安心了许多。而陈清璃则再一次失败了,她只得及时止损,不愿将错就错,因为她不愿输得太惨。日后,宫中的对决仍会进行下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可怜的女子 话说,姐妹客栈中每天都有江湖人士前来打尖住宿,一日,一女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青扶住她:“姑娘这是怎么了?”女子道:“钱老爷要逼我嫁给他,我不要……”小青告知颜泠,颜泠道:“先把姑娘藏在楼上客房吧。”女子道:“多谢掌柜!”没过多一会,一脑满肠肥的老爷闯入:“我看见你进来了!给我滚出来!”小青上前道:“大老爷,您看错了吧?哪里有什么人?”钱老爷怒道:“再不交出人,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客栈!”小青怒极,用鞭子缠住钱老爷的脖子,手上用力,钱老爷面目狰狞。荆雪道:“不可闹出人命。”小青这才松开手,但又在钱老爷身上重重甩了好几鞭,钱老爷痛得哇哇大叫:“你们……你们可恶!罢了,这女人我不要了!”钱老爷走后,女子跪地:“几位姐姐恩情,小女子难以报答,小女子本是峨眉派弟子,因被五毒教陷害,被逐出师门,之后一直漂泊在江湖。”颜泠疑惑道:“既曾是峨眉弟子,为何不能武力解决那钱老爷?”女子叹息道:“因我被逐出师门时,已被掌门废了武功。”众人皆惊,这姑娘遭遇这些事,何以承受?江湖就是这般残酷,避无可避。女子道:“总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天大地大,总有我容身之处,各位姑娘,后会有期。”女子继续她的漂泊,姐妹客栈的姑娘们也继续她们的生活……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书法家 民间有一书法家名郑煜,其书法技艺天下闻名,他的字千金难求,每日拜访者踏破门槛,颜宁将他收为门客,颜府也因此更加热闹。一日,颜宁之妹颜泠回府看颜宁,见到这么多访客,方知兄长收了了不得的门客,颜泠想到客栈的七七也擅书法,便请郑煜前往客栈教授七七,郑煜欣然前往,郑煜与七七的初见,便是在傍晚,七七认真地临摹着字帖,连郑煜走来都没有察觉,郑煜感叹一位女子竟有如此才情,不禁鼓掌。七七吓了一跳,手中毛笔落在纸上,弄坏了字。郑煜抱歉道:“对不起,姑娘,在下一时情不自禁,害姑娘白忙。”七七客气道:“无妨,不过现在客栈已打烊,您明日再来吧。”郑煜拱手道:“是客栈掌柜叫在下来辅助姑娘的。”聪慧的七七一下便明了:“定是颜府找到了新门客,让家主之妹看到了。请先生不吝赐教。”郑煜提起笔,将七七方才临摹的字写出,比字帖上的字还漂亮。七七大惊:“先生可是远近闻名的大书法家郑煜先生?”郑煜恭谦道:“一点成就,不足挂齿。”七七道:“听闻先生不仅会各种字体,还精通书法史,甚至默写大量诗文。小女子虽也算精通这些,但比起先生还是差远了。”郑煜道:“这些是书法家必备的,在下受人之托当尽人事,立刻开始教授姑娘书法吧。”七七本想再感慨几句,见郑煜执着认真,便吞回了话,认认真真跟着郑煜学习书法。七七对郑煜动了心,但她是凌隐的侍妾,怎可逾矩?一时间,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七七突然红着脸跑出了客栈,留郑煜一人不知所措。七七将头泡进水里,试图冷静下来,但郑煜环绕在她心头,无法平静。 当日回府后,执玉看出七七不对劲,但保守着秘密,先试探一番:“七七姑娘可是受了风寒?为何脸红红的?”七七支支吾吾道:“没、没有,不不……有些……没事啦!”说着便跑回屋。执玉看出了端倪,却并不想揭发七七,不料方才的场景被刚好路过的凌隐发现,七七被关进柴房,执玉也被罚俸。凌隐欲除郑煜,但他是颜宁的门客,若提出处置郑煜,便伤了两府的和气,于是,凌隐只得以退为进,酝酿着阴谋……日后,郑煜的出现会给众人带来不小的影响。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七七与沐妍之 郑煜是颜府门客,也是民间书法家,七七是王府侍妾、客栈伶人,亦是民间书法家、画家、棋士,沐妍之是长公主,亦是民间女诗人、女小说家。一日,郑煜在和七七切磋书法技艺,恰逢长公主沐妍之在民间展示诗词,沐妍之来到姐妹客栈门口:“这么兴隆的客栈,才子佳人一定很多,便去走一番。”郑煜和沐妍之的初见,便是此时。只见一风姿绰约却似乎很博学的女子翩然而至,诗一般的存在让郑煜一时挪不开视线。七七看到郑煜如此,看向沐妍之的神情略带敌意。沐妍之自顾自地走进来,不少客人都认出了她:“这不是沐大作家吗?抱歉抱歉,您已经是长公主了。”沐妍之微笑道:“长公主不过是头衔,我还是诗人、作家沐妍之呀。”一番诗词歌赋的展示切磋,郑煜感慨沐妍之才情非凡,与七七不相上下,只是才艺侧重点不同。不知是哪位客人大喊一句:“不如让郑煜先生写下沐诗人的诗词,摆放在大厅吧!”众人簇拥着大书法家郑煜,和沐妍之站在一起,郑煜脸上红彤彤的,沐妍之心中只有元维,对郑煜只客客气气的,郑煜心悦沐妍之,却不知七七为了他身陷险境。而郑煜也被凌隐盯住,人间情爱复杂,故事也曲折。沐妍之作诗一首,赢得满堂喝彩,郑煜将诗句写下,此作品千金难求,而七七则孤零零地站在一边,一位客人道:“七七姑娘的字也很不错,只是稍逊于郑煜先生。”众人又吹捧七七一番,七七才稍微好受了一点。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七七和郑煜的书法水平终于旗鼓相当。这一日,沐妍之再次与郑煜合作,七七却道:“这一次,不如由我来与姑娘合作。”客人们都已知七七水平速增,与郑煜不相上下,便都好奇地观赏七七和沐妍之的合作。而沐妍之则从七七眼中看出了敌意,沐妍之是心思细腻的女子,一下了解到七七对郑煜的心思,沐妍之只中意于元维,无心郑煜,还是早些让郑煜死了心才好,于是道:“七七姑娘和郑煜先生真乃绝配,小女子若非已有意中人,说不定还要争上一争呢。”一句话说出,七七和郑煜都明白了沐妍之的意思,郑煜一脸失落,七七则放下了心中大石。沐妍之道:“宫中皇姐还有事吩咐我,各位,后会有期。”沐妍之离开后,众人继续围着七七和郑煜,七七心情大好,欲拉着郑煜展示一番,而郑煜却抽回袖子:“今日在下略有不适,先行回去了。”七七站在原地一脸无助,风絮儿前来救场:“絮儿种了新品种的花,请各位来观赏。”众人被吸引走,七七跌坐在凳子上忍着眼泪,荆雪看到七七如此,十分不忍:“七七,厨艺和茶艺共通之处便是泡茶,我烹了兰雪茶,你喝一杯吧。”七七强颜欢笑:“是啊,絮儿会泡茶、侍茶、鉴茶的艺术,而厨艺只有泡茶。但荆雪姐姐的厨艺实在令人赞叹,旁人不可及。”七七笑着笑着,笑出了泪,荆雪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七七开口:“荆雪姐姐,我们喝酒吧。”荆雪二话不说,取出她自制的几坛好酒,与七七对饮,天地间只剩一壶好酒、一轮明月,二人酒量都很好,几坛酒很快见底,小青劝阻道:“雪姐姐、七七姐姐,不能再喝了。”二人不想耽误了第二天营业,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酒盏,各自休息去了。 第一百九十章 小樱与元汐 小樱作为皇帝的暗卫、刺客,经常被安排刺探情报,最近兵部尚书颜宁的动作大了些,让皇帝心存戒备,于是,小樱被派往颜府刺探情报。颜府内,小樱用轻功飞上屋顶,揭开一瓦片,向屋内看去。颜宁不在府中,元汐正在告知管家苦竹接下来的计划,她们竟想挑拨皇帝和君画将军的关系,小樱作为皇帝的暗卫、君画的妻子,自然要将此祸端铲除。然而,就在小樱准备回报给陛下时,屋顶传来一声乌鸦叫,元汐本是想瞪那乌鸦一眼,却碰巧看到了屋顶的小樱,小樱来不及躲闪,与飞上屋顶的元汐缠斗起来,二人武功不相上下,小樱欲尽快脱身,而元汐则希望抓住小樱,苦竹灵机一动,大喊“小心身后!”小樱下意识回头,元汐则知道这是苦竹的计策,趁小樱回头时重伤小樱,小樱昏迷过去,元汐和苦竹将她绑在椅子上,一盆冷水泼下,小樱缓缓睁眼:“哼……”元汐道:“小樱姑娘,汐儿不愿伤到你,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弄得主子受伤的话,汐儿可担不起。”元汐拿出一颗药丸:“这是无月姑娘给我的毒药,你服下去,若你不说出今日所见,我便定时给你抑制的药,什么时候你泄露了秘密,就只能全身溃烂而死了。”小樱被强行喂了毒药,却坚毅地不肯屈服。 另一边,君画见妻子总不回来,有些着急,恐怕又有紧急的任务了?但每次有了任务,小樱都会飞鸽传书叫君画不要着急,此次难道小樱遇到了什么危险?君画向妹妹君素打探,知道了小樱接受了皇帝的刺探任务。毕竟君素是皇帝信任的御前侍女,安排小樱任务时并不屏退君素。君画有些心慌,迅速前往颜府探查。门口,苦竹守着门,警惕地看着四周,大门距离元汐和小樱所在房间相距较远,门外人说话里面听不到。君画拱手道:“在下将军君画,劳烦苦竹姑娘通报一声,在下想拜访元汐姑娘。”苦竹小心应对着:“将军,元汐外出做事了,屋内只有颜大人和大夫人。”君画道:“那便刚好,此事和颜大人直接说会更方便,劳烦苦竹姑娘通报。”苦竹咬牙道:“颜大人和大夫人做些什么事,恐怕将军是已婚之人,应该懂的,还是不要去打扰了吧?”君画暗自攥紧拳:“苦竹姑娘,在下真的有要紧事,若命都没了,还能行什么风月之事呢?”小樱和君画心有灵犀,感受到彼此,小樱用尽全力大喊:“我在这里!”君画亦努力听着里面动静,果然听到了妻子的声音。苦竹见事情败露,心中一紧。君画推开苦竹,飞身进入。苦竹则趁此机会去叫来了凌王府的元卿来相助。元汐本是想给小樱喂了毒药就放她离开,左右她回去了也要听话,不然会毒发身亡,但看到君画后,元汐想加一个筹码,把君画也控制住。于是,君画来不及为小樱松绑,便被迫与元汐缠斗,忽而元卿加入,君画一对二有些吃力,然而,小樱的友人——客栈的小青前来拜访小樱,见门口无人,便自行进入,不料看到这热闹的一幕,于是趁几人打斗,先悄悄为小樱松绑,之后小樱小青一起与君画攻击元氏姐妹,小樱边打边道:“她喂了我毒药!”君画瞬间明白,找到破绽将刀架在元卿脖子上,对元汐道:“交出解药,不然你姐姐就没命了!”元汐微微一笑:“将军怎知我给的就是真的解药?”君画一愣,这一点他确实没顾及,若元汐并不给他真的解药,小樱怎么办?小青开口:“将军,不如我去找泠茯神医验一验这解药。”元汐脸色一变,后悔自己提醒了他们。小青脚程很快,泠茯被叫来验了解药,确实是假的,君画以元卿逼迫元汐拿出了真的解药,再次经泠茯查验,喂小樱吃下,才放了元卿。预知后续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赏赐与责罚 此番争斗,皇帝胜了颜宁,君画、小樱、小青立功得赏,颜宁的计谋被皇帝悉知,但皇帝按兵不动,只为放长线钓大鱼。颜府中,颜宁大怒,元汐被吊在树上忍饥挨饿,颜宁用剑指着元汐精致的小脸:“美貌女子,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这容貌何用?不如毁了!”元汐绝望地闭眼,颜宁却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元汐微声道:“主子,求您息怒。”凌王府中,元卿跪在地上,凌隐背过身去,执玉手持皮鞭道:“元卿姑娘,得罪了。”鞭子打在元卿身上,更像是打在凌隐心上。毕竟元卿一直尽心尽力,此番错也不在她,但酿成了恶果,必定要受罚,元卿紧咬薄唇,不吭一声,一百鞭后,执玉带元卿进屋上药,凌隐转过身,看着她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颜府与凌王府本交好,此番元卿不仅连累了凌王府,也没能拯救颜府。元氏姐妹是乱世中的豪杰,此刻却在受着责罚,姐妹二人心灵相通,彼此感受着对方的疼痛,痛苦也加倍。但比起以前漂泊江湖的日子,现在已好多了,没什么好伤心的,风雨终会过去,惟愿守得云开见月明…… 另一边,皇帝设宴犒赏君画小樱,皇帝道:“二位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好好庆功。”君画小樱道:“是,陛下。”宴席上很多高级菜式,武人食量大,盘子很快被清扫一空,皇帝豪放一笑:“爽快!”接着,三人便一直喝酒,小樱的酒量不是很大,被君素放到房中休息了,皇帝与君画继续对饮。颜宁本是要挑拨皇帝与君画的关系,这下不仅没成,还让君画与皇帝更熟络,甚至还牵连了亲王凌隐,一切都那么不顺利,在皇帝与君画欢快地对酌时,颜宁一个人在月下独酌,借酒浇愁愁更愁。他不知道日后要怎么面对凌隐,毕竟他被皇上盯住,不能和凌隐面子上太好了。何况此番拖累了凌隐,更是叫二人不能自然地谈天对饮。他们不知道元氏姐妹是如何暗地里维持他们的关系,却只知道元氏姐妹损坏了他们的关系,可怜元氏姐妹遭受这种待遇,有苦无处诉。 无论未来有多少磨难,唯有坚持下去,他们一直在努力…… 第一百九十二章 颜宁升职 虽然颜宁是陛下的心腹大患,但奈何颜宁本事太大,皇帝无奈之下为他升职。这几日,颜府上下一片欢腾,原来是颜宁由兵部尚书升为了六部尚书,简称尚书,统领六部。大夫人为颜宁按摩着:“大人,恭喜您荣升六部尚书。”颜宁轻轻握住大夫人的手:“还不是你素日将后宅管理得好,让我可以不用分心地做官。”大夫人莞尔一笑:“大人,管家苦竹和妹妹们也出了不少力呢,妾身不敢独自邀功。”颜宁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二人相视一笑。 突然,苦竹来报,凌隐前来庆贺。颜宁心想:凌亲王素日与我交好,然而上一次被陛下怀疑,凌亲王此时来易被陛下猜忌,于是颜宁对苦竹道:“你便说我身体不适,推了吧。”苦竹明白个中道理,便回绝了凌隐。凌隐何尝不知这里面的事,但他还是不愿辜负友人,这才前来,见颜宁怕他吃亏,心中欣慰。其他人皆知皇帝提拔颜宁是不情愿之举,便都不敢来庆贺,只颜府上下自己一派热闹,并且也只是走走过场,不敢太张扬,怕激怒了皇帝。 晚上,颜宁去了十二夫人的房间,十二夫人正在给颜宁熬参汤,香气扑鼻,颜宁素日喜欢文静寡言的十二夫人,此时他恰恰心中凌乱,便到这里平静一下心绪,喝着参汤,抱着十二夫人,一派清宁。后宅的夫人们无暇争宠,只思索着日后的行事方式,不愿丢了颜宁的脸面,颜府从此更加艰难,但毕竟是升了官,不算是坏事一件,聪明的颜宁将何去何从?日后的故事更加精彩…… 第一百九十三章 琴舒之毒 七七对郑煜因爱生恨,便发着狠地用尽全力讨好凌隐,以发泄心中求之不得的爱意,凌隐以为七七真的对自己十分爱慕,便多宠了七七一些。琴舒自然是不开心的,一日,琴舒命执玉将七七关进柴房,琴舒拿着一根棍子笑盈盈地进入,那笑容却如地狱中魔鬼的容颜,七七不禁打了个寒颤,向后缩了缩。琴舒道:“你也不用躲了,左右躲不过,我这便废了你!”琴舒抬手欲用棍子打断七七的腿,七七将火油泼向琴舒:“你再动手,我就一把火点了你!”琴舒大怒:“你敢!”七七将烛台打翻,大火燃烧起来,琴舒看到火焰即将吞噬自己,颤抖道:“你……大逆不道!”七七冷笑:“不过是自保罢了,没什么不合理。”七七看着琴舒的神色由愤怒刚强变成恐惧懦弱,心中畅快,但七七不会让琴舒就这样死了,一方面太便宜她,另一方面,也会让凌隐挂念她一辈子,同时恨七七一辈子。七七咬紧牙关,将自己的手伸入火焰,烧得劈啪作响,疼痛的手不停颤抖。接着七七将火扑灭,一脚踹向琴舒的肚子,琴舒大叫着倒地。待凌隐听到柴房内混乱的动静赶来时,只见一根房梁横在琴舒腹部,而七七的手严重烧伤。七七委屈道:“王爷,琴舒姐姐不慎点着了房子,妾身眼看着房梁掉在她腹部,只得用力救他,烧伤了手,恐怕近日要养伤,不能伺候您和姐姐们了。”凌隐心疼地看着七七的小手,却见琴舒面目狰狞道:“分明是她放的火,又踹伤了我的肚子,自己烧伤了自己的手!”凌隐自然不会相信琴舒,冷冷瞥她一眼:“当真卑鄙,只因本王近日多宠了七七一些,你这妒妇便如此污蔑她!七七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琴舒满脸泪水,七七暗暗对琴舒嘲讽一笑,琴舒恨得牙根痒痒。这时,恰逢执玉闻声赶来,看到屋内情形,猜出个大概,琴舒认为执玉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向执玉求救,希望执玉为她作证,但执玉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她:“琴舒和七七的伤都不轻,便由奴婢照料吧。”接着便去烧热水了,琴舒一脸绝望,凌隐移开了房梁,左手扶琴舒,右手扶七七,回了自己的房间。然而,毕竟凌隐还是更爱琴舒,对七七只是一时的好,琴舒几次三番在凌隐耳边吹风,终究让凌隐不相信七七,若非颜盈、风絮儿和执玉帮衬,七七几乎要被赶出府去,七七倔强地不肯落泪,心却已伤透,但她得不到郑煜,若离开了凌王府,又能如何安身立命?她羡慕神医泠茯自营家业,是女中豪杰,而自己只能寄人篱下,或许住在颜泠的客栈继续做伶人也是可以的,但她又不愿离开从小服侍的主子风絮儿,只能咬牙坚持。惟愿七七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武艺傍身的婢女 宫女茗叶和侍女月如是婢女中的武人,武功程度不亚于小樱、小青和元氏姐妹,月如还曾经组织一支暗卫队,试图和小樱一比高下(前面曾述),这一日,茗叶随沈月落回家省亲,路上,茗叶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踪,拔下头上簪子向那人掷去,却被那人牢牢握在手中,茗叶道:“姑娘请现身吧。”暗中的女人玲珑有致,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便是月如。月如不会因好面子而现身,继续躲着,待茗叶走近,才与茗叶缠斗起来,而黑暗中的打斗使其他护卫难以插手。沈月落在轿子里瑟瑟发抖,却又担心茗叶的安危,于是鼓起勇气走出大喊:“我在这里!”月如跑去欲杀沈月落,却被茗叶找到空子,将月如重伤于地。主仆二人相视一笑,月如却道:“任务失败,我也无需活着。”月如用匕首自尽,被茗叶强行制止,月如道:“主子心狠手辣,此番定叫我生不如死,你又何必如此不善良?”茗叶道:“活着总比死了好,无非是被皇贵妃折磨一顿,又能怎样?”月如看向茗叶,那神情让人不忍,但茗叶身为人仆,总要保护主子,而不是怜悯敌人。茗叶将月如捆绑起来送交皇后,因为茗叶知道皇后不会愿与皇贵妃为敌,此事便不了了之,皇后既然已知此事,皇贵妃也不敢太欺辱月如。月如知道茗叶七巧玲珑心,自叹不如。 第一百九十五章 郑煜的家国情怀 沐妍之对元维的心意,元维早已知晓,但元维一心为国为民,无暇顾及儿女情长,沐妍之日日以泪洗面,却不知郑煜一直心仪她。一日,沐妍之出宫散心,来到郊外的小河边,河水很清澈,沐妍之却看不到美好,只觉心灰意冷,觉得对什么都厌烦了,闭上双目,身体慢慢前倾,却在最后一刻被一双宽厚的手拽回。那人便是郑煜:“长公主,你这是何必?”沐妍之看着郑煜:“先生是民间书法家郑煜吗?”郑煜点点头,复道:“若长公主对一些事看不开,不妨让在下写几个字。”郑煜铺开纸,题字道:“莫忘初心。”沐妍之看着这幅字,想到了很多,原本只是民间女作家女诗人的她被认回宫做长公主,在宫中却与姐姐沐简之争抢元维,差点失去姐姐,如今为了元维甚至想放弃生命,完全违背了她在民间时的初心。沐妍之如醍醐灌顶,看向郑煜的神情也变得不一样:“多谢郑煜先生。”郑煜还欲说什么,却见苦竹跑来:“郑煜先生,颜大人有要事找你,请随我来。”郑煜是颜宁的门客,自然要听主人吩咐,于是对沐妍之拱手道别,赶回颜府,留沐妍之一人在原地酝酿出一片痴心。 颜府中,颜宁对郑煜道:“北戎不断侵扰我国,现在北戎王要求天下第一书法家——郑煜先生你,为他们题字。”郑煜蹙眉:“若是我照办了,他们会停战吗?”颜宁摇头:“他们不是想求和,而是要让我们屈服、投降,这幅字就是他们称王的象征。”郑煜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知道该如何做了。”三日后,北戎派人请郑煜去题字,郑煜毅然拒绝,却被强制带到北戎王面前。北戎王阴冷地看着他:“郑煜先生好大的架子,我堂堂北戎王竟然请不动你了吗?”郑煜轻蔑一笑:“堂堂二字似乎不可这么用,你多次卑鄙地干扰我国民生,还配说自己是堂堂北戎王?”北戎王大怒,命人将郑煜绑在柱子上:“你若道歉,还可少吃些皮肉之苦!”郑煜眼神坚定:“请便。” 另一边,沐妍之很快知道了郑煜被请去给北戎题字之事,她也知道凭郑煜的本性,不可能屈服于北戎王,沐妍之十分担忧,她对郑煜生了情,郑煜的安危让她如万蚁噬心般难过。沐妍之找到皇帝:“皇兄,郑煜会受苦的,皇兄快去救他吧!”皇帝自然不会让忠心的郑煜受了委屈,准备亲自去北戎与北戎王谈判。这时,元维走来:“陛下,不可,您这是羊入虎口。”元维深深看了一眼沐妍之,她原本心仪元维,因元维的多次拒绝而心灰意冷,他已知沐妍之险些跳河的事,明白她是为何如此,也知道她定是对郑煜生情,此番是元维欠了沐妍之,元维决定赎罪:“请让臣随大将军君画前往北戎,臣与北戎王谈判。”沐妍之睁大眼睛看着元维:“元谋士!”皇帝道:“丞相前往,朕放心。”(元维是丞相也是谋士、棋士) 北戎,郑煜在刑架上奄奄一息,身上血肉模糊,他为百姓们题字,不收报酬,只为百姓安乐,而给北戎题字这件事,即便给他赏金千两,他也绝不会去做。他认为自己快死了,脑海中浮现出生命中珍贵的一幕幕,而沐妍之首先浮现在他的脑海,他笑了。就在这时,北戎将军来报:“大王……不、不好了!敌国大将军率军攻入我国,直奔宫殿来了!”北戎王脸色煞白:“一群废物!”这时,元维在君画及众将士的保护下进入了宫殿:“北戎王。”元维与北戎王谈了条件,北戎王自知实力不足,只得一一答应下来,元维和君画把郑煜带回去疗伤。沐妍之扑上来:“郑煜先生怎样了?”元维道:“他还有救,长公主莫慌。”沐妍之衣不解带地守着郑煜,郑煜在恍惚中听到有女子的哭声,正是沐妍之悲切地抽泣。郑煜的意志很顽强,撑了过来,而醒来时却先抚慰哭得不成样子的沐妍之。从此,沐妍之和郑煜的故事成了一段佳话……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元维娶妻 身兼丞相、谋士、棋士的元维被无数女子倾慕着,然而他最终娶了沈月落的庶妹沈清音,这位女子端庄秀丽,颇有才情。但元维娶她只是为了政局,他作为丞相,当为皇帝分忧,因此娶了宫妃之妹,为皇帝巩固江山。沈清音明白这里面的因果,但她颇有大家女儿的风范,毅然答应皇帝的嘱托,嫁给了元维。 洞房花烛夜,元维静静坐在一边,沈清音也沉默着,二人仅仅和衣而眠,第二日清晨,元维割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元帕上:“沈姑娘,我知道我们现在谁也不能接受谁,只是为了大局才成亲,待时机成熟再言儿女情长吧。”沈清音轻轻点头。 元维和沈清音房内以礼相待,外面装作甜蜜,元维的妹妹元卿、元汐实在看不下去,元卿找到兄长元维:“哥,清音姑娘是个好女子,你们男子谋朝政,也不可牺牲了女子呀。你们总这样疏离,清音姑娘会很难受,作为女子我要为她鸣不平。”元维叹气道:“我必须承认,清音自从嫁与我,每日将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我可以专心于朝政,她确实是一名贤良淑德的好女子,但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勉强不来,我只能尽力。”元卿最终不再说什么,回了王府。 沈月落和沈清音在小亭中说话,沈月落道:“你我虽是同父异母,但感情胜过沈月昔,日后我们姐妹要多帮衬彼此。”沈清音道:“姐姐,我懂。”沈月落关切道:“没有我保护你,你这些年有没有受那沈月昔欺负?”沈清音垂首,她贤良温婉,又是庶出,自然经常被沈月昔侮辱,但她不愿让姐姐担忧,便扯出一抹笑:“没有啊。”沈月落轻轻抚摸沈清音的头:“日后你便是丞相夫人,看还有谁敢欺负你。”沈清音微微一笑,二人饮着热茶又闲叙半晌才分别。 元维和沈清音住在丞相府中,没有管家和护卫,毕竟丞相府在皇帝的地盘,直接受君画和小樱保护,不似凌王府和颜府需要专人护卫。至于管家大丫鬟便由沈清音一人担下,她可谓奇女子。元维和沈清音的感情日渐升温,很快便行了夫妻之礼,让元氏姐妹放下心来。 另一边,方沚容正大发脾气,无月在一旁拦不住,方沚容怒道:“沈月落有个做丞相夫人的庶妹,她们若是联手对付我,可如何是好?!”无月道:“主子,咱们的人遍布皇宫,多她一个沈清音又能如何?”方沚容冷静下来,冷笑道:“是呀,那沈月落斗不过我!”从此,宫中的沈清音会带来怎样的风波?请听后续分解。 第一百九十七章 妹妹入宫 方沚容因沈清音的出现而心存戒备,家中的亲妹方沚柔得到了此消息,毅然决定入宫陪伴姐姐。方沚容看到妹妹,泪眼婆娑:“柔儿。”方沚柔亦泪目:“姐姐。”这时,无月匆匆传来消息,沈月落的亲妹沈月昔也要入宫了!方沚柔擦干眼泪:“姐姐,沈清音与沈月落一路,而那沈月昔与她们敌对,我们不妨坐山观虎斗,让她们三姐妹打个热火朝天。”无月道:“陛下定会让大主子和二主子住在一起,由奴婢一人服侍,奴婢愿追随你们二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三人相视一笑。 另一边,沈月落颤抖着,沈清音抚慰道:“姐姐,我们姐妹同心,那沈月昔孤木难支,至于住处,想来陛下也该知道沈月昔与我们不合,不会把她和姐姐你安排在一个住处的。”果然,沈月昔被安排在离沈月落寝宫较远的宫殿,配了侍女素素,沈月昔容貌身材很好,有点狐媚子功夫,很快被皇帝封为高位宫妃,沈月昔小人得志,经常虐待素素,一日,素素说错了一句话,沈月昔竟要老嬷嬷剪了她的舌头。三个老嬷嬷押着素素去刑房,恰逢沈月落不得已路过此处,素素大喊:“沈娘娘,救救奴婢!”老嬷嬷立刻捂住她的嘴:“娘娘莫怪,这丫头疯了。”素素猛地咬其手,挣脱开来,跪地道:“沈娘娘,她们要剪了我的舌头,我不想变成哑巴啊!娘娘救命!”茗叶在一旁对沈月落耳语:“此事可大可小,看主子的意思了。”沈月落抿唇,道:“放了她。”老嬷嬷只得听命。沈月落知道此番若不好好掩饰,素素不可能在沈月昔手下活得性命,于是,沈月落和素素商量了一出戏:沈月落假装要向皇帝告密,素素假意为沈月昔求情,叫那沈月昔在惊恐中更加感受到素素的忠心。一出戏下来,沈月昔留下了素素,且对素素好了很多,而素素本不会再忠心,却在沈月昔的照顾下渐渐放下了敌意,亦好好对待沈月昔,皆大欢喜。但沈月落的戏中,自己是欲告密者,使得沈月昔对她更加憎恨,但沈月落觉得无妨,毕竟早就相看两厌了,再多些憎恨又如何? 后来,沈月落和方沚容两方势力因姐妹们的加入而更加水火不容,倒是陈清璃坐收渔利,乐得自在,皇帝对女人们的明争暗斗不予理睬,只更加宠幸不闹腾的陈清璃,连皇后和皇贵妃都比不过陈清璃所受宠爱了。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陈清璃为此也吃了不少苦,渐渐收敛,让皇后和皇贵妃对她放下戒心,可怜女人们机关算尽,终究为他人做嫁衣。 第一百九十八章 颜泠遇险 姐妹客栈中,一大早,颜泠被一批官兵押走,小青上前问:“官爷,这是为何?”官兵头子瞥了小青一眼:“你们掌柜收购私盐,我等抓她入狱!”小青心中一紧,恐怕是被人算计了,姐妹客栈名望很高,想必成了很多商家的眼中钉,但小青苦于找不到罪魁祸首,眼睁睁看着颜泠被带走。小青早早打了烊,将客栈中的姐妹们集中到一起商讨对策。烛火边,荆雪、小青、思音、风絮儿、七七凝眉思忖,此番若是寻颜泠的兄长颜宁,也许好办,也许会更糟。一旦颜宁引火上身,恐怕连累更大,毕竟颜宁是六部尚书,朝中很多人虎视眈眈,不可把颜宁牵扯进来,于是几人先封锁消息,以保此消息不会传到颜宁耳中。半晌,荆雪忽而异常冷静道:“我有个办法。”五人将头聚在一起,听了荆雪的计划,都大吃一惊,荆雪却目光坚毅:“只有这样做了。” 科举之日将至,各地书生纷纷进京赶考,考场上,一位皮肤白皙如雪的纤弱书生稳坐座位上。开考后,他用小刀割破手指,用血写出一个大大的“冤”字。这件事被传得离奇,很快惊动了圣上。原来,这位书生便是女扮男装的荆雪。皇帝欲知此女究竟有何冤屈,传荆雪进殿回话。朝堂上,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荆雪入殿,盈盈下拜:“民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命她起身:“你有何冤?”荆雪道:“并不是民女有冤,是客栈掌柜颜泠姑娘被人污蔑收购私盐。”此事皇帝已有耳闻,只是不知颜泠无辜。于是,皇帝命人将颜泠带上来。荆雪急忙回头看颜泠,短短几日,颜泠身上已有多处刑伤,但颜泠不屈地挺立着,伤口渗出血来,让荆雪无比心疼。皇帝道:“你可认罪?”颜泠道:“民女无罪。”皇帝道:“你可有证据自证清白?”颜泠道:“民女没有证据,还请陛下明察。”皇帝见颜泠不似那贪婪之人,双目澄澈,如同一汪清泉,怎会去做不法勾当?但皇帝必须得到证据,才能在文武百官面前名正言顺地放了颜泠。于是,皇帝命信任的元维彻查此事。荆雪心中不快,为何有人伸冤才派能人彻查?皇帝看出了荆雪的心思,道:“荆雪姑娘,此事是朕疏忽,望见谅。”荆雪不可思议地看皇帝,未曾想到高高在上的帝王向自己一介女流诚恳致歉,国有此君,是百姓之福。君素侍立一旁,对皇帝道:“陛下不妨将颜泠姑娘暂时安排在奴婢房中,奴婢照顾她几日。”皇帝知道君素向来知分寸,君素办事皇帝放心,于是将颜泠暂时关在君素房中,免受牢狱之苦,算是软禁,也并非直接放走她,甚是合适。 君素房中,颜泠稍稍放松,便感觉全身都如撕裂般疼痛,痛得微微龇牙,君素与御前医女芷言素来敌对,便自己为颜泠处理伤口,颜泠知君素好意,于是,即便被弄痛也咬牙一声不吭,待处理完毕,颜泠头上已冒出一层薄汗。好在元维能力极强,很快查清了真相,给颜泠清白,姐妹们抱在一起喜极而泣,颜泠不禁泪目,她经历了一番苦难,变得更加坚强。 第一百九十九章 芷言求学 御前医女芷言素日以医为主,以药为辅,照料君王,而司药无月则以药为主,以医为辅。二人本是向一位老大夫学习,却偏重于不同的方面。君王偶尔受伤时,芷言可以包扎上药,但君王亦有生病之时,需要服汤药才可痊愈。于是,芷言和无月相互学习,二人慢慢地优势互补,都成了医药全才。原本皇帝想从方沚容身边要来无月贴身侍奉,方沚容却很为难,毕竟主仆二人相互依靠多年,感情颇深,皇帝便不夺人所好,放弃索要无月。而今,芷言学到了本事,皇帝放心许多,可以完全依赖芷言照料了。同时,方沚容亦夸赞无月技艺精进,无月和芷言各得其所。 一日,芷言在皇帝房中研药,她挑拣着带刺的药材,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变得很惨,恰逢元维来寻皇帝,一眼看到了芷言伤痕累累的手,蹙眉:“姑娘何苦如此对待自己?”芷言道:“奴婢相信勤能补拙,多练习一下总是有益的。”元维忍不住捧住了那双小手,轻轻吹气:“姑娘如此坚强,臣自愧不如。”沈清音来寻元维,徘徊在皇帝内室附近,不敢擅入,却闻屋内夫君的声音,不禁静心去听。她眼中闪着点点泪光,却责备自己太过小气。元维道:“臣的妻子近日身体不适,可否请姑娘照顾一二?”芷言忙道:“自然,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当晚,芷言来为沈清音诊病,沈清音一直不自然的样子,让芷言有所猜测:“沈夫人,今夜奴婢和您睡在一起,方便照看您,可好?”沈清音不自然地微笑道:“有劳姑娘。”夜晚,二人脱去鞋袜,躺在床上,芷言轻轻道:“夫人是吃醋了。”沈清音在黑暗中脸色泛红:“芷言姑娘真是爱说笑。”芷言道:“元大人为家国出生入死,是一代豪杰,奴婢不过是一介医女,元大人怎会对奴婢有什么心思?夫人你温婉贤淑,才情非凡,是值得元大人一生挚爱的。”沈清音轻声道:“芷言姑娘,不如以后我们便姐妹相称吧。”芷言惊道:“不可不可,奴婢太过逾越!”沈清音见芷言恪守本分,也不再强求,二人关系却亲密了许多。几日后,在芷言的治疗下,沈清音身体恢复健康,元维也松口气。 第二百章 君画与江湄 大战将至,君画统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准备出征,皇帝却下旨,命江湄临时作为大将军随君画同去。君画表示可以带小樱前往,却被皇帝拒绝。于是,君画和江湄出征,留小樱牵肠挂肚。 战场残酷,到处是断臂残躯,江湄是高冷而温柔的姑娘,看见满地尸首十分不忍。女将军本就该杀伐果断,一人杀千人,而战争中的敌军一定是坏人吗?不,他们只是统治者的工具,可以说是无辜的,因此江湄只适合做护卫,毕竟护卫不需要夺去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偶尔杀人也只是杀该杀之人。果然,江湄因一时心软,反被敌军重伤,跌下马去。就在敌军的长矛即将刺穿江湄的心脏时,君画及时将她救下,江湄带伤打完了仗,昏死过去。 君画将江湄带回军帐,江湄伤在背部,需要立刻包扎上药,但男女授受不亲,君画又是已有家室的男子,他前所未有地犹豫了。最终,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江湄活命,只得硬着头皮解开了江湄的衣服,给她包扎上药,但眼睛丝毫没有乱看,恪守礼法。 不久,江湄醒过来,发现自己已在军帐,而背部的伤有人处理过了,江湄的小脸唰地红了:“是君将军……他竟然……他……”这时,君画正巧进来,对上了江湄的目光,瞬间也红了脸。君画道:“江姑娘,若是你心中不快,在下愿一死还你清白,只是请姑娘多帮衬着我的妻子。”江湄忙道:“不,将军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怪你,我不会叫你负责,只是请将此事保密即可。”君画道:“这是一定的。” 回宫后,江湄首先请命再不去做将军,皇帝考虑了一会,答应了她。小樱不知道君画和江湄此次出征经历了什么,但她相信君画,他不会背叛她,爱情,最容不得背叛和猜忌,这便是君画和小樱能长相厮守的原因。君画和小樱继续过着恩爱的日子,江湄也回到丞相府,用心保护着元维和沈清音,风雨过后,终见彩虹…… 第二百零一章 血迹 敌国使团来访,假意言和,实则意图收买丞相,使其叛国。元维不是会叛国的人,敌国使团发现他软硬不吃,十分恼怒,卑鄙的敌国来使欲绑走元维的妻子沈清音,迫使元维投敌。丞相府中,一批蒙面刺客潜入,江湄十分警惕,立刻察觉,与刺客缠斗,保护沈清音。却不料敌军用了秘制的毒,江湄口吐黑血,昏厥在地,沈清音被敌军掳走。 沈清音醒来时,在一间潮湿的地下室,她的手脚被捆绑,无法挣脱,却在一张柔软精致的床上。敌军将领道:“我也并非粗鲁之人,将一个姑娘捆绑在地,所以将你放在床上,并不是我对你有什么兴趣,但若你夫君不遵从我们,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你便期盼他心里还有你吧!”沈清音不语,但她也不能确定在家与国之间,元维会选哪一个。元维回到府中,发现江湄口吐黑血倒在地上,身边有一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若你不愿归顺于我们,你的妻子就难逃一死了。若要她的命,来城中最大的赌场地下室。”元维蹙眉,先救醒江湄,江湄请罪道:“主人,是属下无用。”元维给了她一颗药丸:“此药解百毒,若是我早些给你,便不致如此了,是我的疏忽,你无需自责。”元维转身准备前往赌场地下室,江湄看出他的意图,急忙拦住:“主人,你不可往火坑里跳啊!”元维摇摇头:“清音若是死了,我也不愿独活,宁可和她一起死……” 赌场地下室,沈清音沉默地与敌军对峙着,她似乎是感应到了夫君的心,忽而扑向身边人的尖刀,胸口的血似乎止不住了。敌军一阵慌乱,想到元维的愤怒,只好将沈清音拖走,准备毁尸灭迹,沈清音的血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印迹,敌军一时间无法全部清除,元维跟着血迹找到了他们,君画和小樱夫妇手起刀落,解决了他们。原来,元维并非莽夫,自然带了高手一同前往。元维打横抱起夫人,赶回府中,请神医泠茯医好了沈清音。江湄认为自己无用,欲辞官离去,沈清音方才苏醒,却亲切地握住她的手:“你无需自责,我们是好姐妹。”江湄有一妹妹名为江漓,此女心思细腻,温婉动人,江湄命江漓做了沈清音的贴身侍女。丞相府的大小事务不再由沈清音打理,江漓担起了管家大丫鬟的身份,处理府务、照顾元维和沈清音,沈清音则做夫人该做的事。元维握着沈清音的手:“你这些日子太累了,经过这件事,我更要疼爱你,你以后不许这么辛苦了,有事交给江漓即可。”沈清音道:“我毕竟是庶女出身,早已习惯了操劳。”元维道:“夫人也有夫人需要操劳的事。”沈清音点点头。岁月静好。 第二百零二章 红衣似火,一剑焚心 民间有一奇女子,常一身红衣惩奸除恶,有人说她一身火红嫁衣,也有人说她的衣服被恶人的鲜血染红,总之,民间谈及她,便是“红衣似火,一剑焚心”,皇帝看中了此女,希望她入宫为将军,与君画同级。这位女子名为洛诗,殿前,她盈盈下拜:“民女参加陛下。”皇帝道:“我朝有你这般侠客,实为荣幸,不知你可愿入宫为将军,为家国分忧?”洛诗早已对猛将君画爱入骨髓,便壮着胆子道:“陛下,民女希望您赐婚,命民女嫁与君画将军。”皇帝微微惊讶:“但君画将军已有发妻,你这般恐怕……”洛诗却不怕死道:“这是民女入宫为将军的唯一条件。”皇帝冷了脸:“你在和朕讲条件?”洛诗暗自握拳:“民女知陛下是明君,怎会为这点小事失去一个能带给家国幸福的小女子呢?”皇帝欣赏洛诗的有勇有谋,想到小樱,内心又是一阵愧疚,一时间竟无法决断。眼前女子时而英姿飒爽,时而娇俏活泼,但皇帝并不希望她成为妃子,恐是不好驾驭。皇帝的心终于还是偏向了殿前女子:“朕便赐婚与你。”洛诗叩谢:“谢主隆恩!” 洞房花烛夜,君画感叹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深爱的小樱,要如此伤害她。这一夜,君画没有屈从于洛诗,洛诗也没有勉强君画,只是换了一身铠甲给君画看:“夫君,你看我穿这身好看吗?”君画无心看她,只敷衍道:“好。”洛诗道:“我以后可是你的伙伴了,不仅是夫妻,还要一同上阵杀敌的。”君画却道:“不,你只是妾。” 你只是妾…… 洛诗想着这句话,夜夜落泪,一反常态。君画每日宽慰小樱,小樱知道夫君的心没有变,比洛诗出现之前更爱君画,洛诗看似可怜,而实际上,这不是她应有的下场吗?破坏一对夫妻,是作孽啊。连若妤也不愿善待她,洛诗发觉自己的决定是多么差劲,但为了活下去,洛诗决定开始她的阴谋,即使要谋取夫君的心,又有何不可? 但是,洛诗是豪情的女子,不懂使手段,她只能一次次靠受伤来换取君画的心,这一次,敌军的剑刃深深刺入了洛诗的腹部,拔出剑后,碎刃残留肉体中,取出碎刃的过程是男子也难以承受的,而洛诗咬着薄唇,硬生生挺了过去,最终昏倒在君画怀中,而这一剑正是洛诗为君画挡下的,君画难以忽视这份情义,小樱再单纯再傻也看得出君画对洛诗有了情,但受伤的是洛诗而不是小樱,小樱无法取代洛诗,洛诗正式地成为了君画的情人,小樱不再是君画的唯一。若说颜盈在凌隐眼中永远不及琴舒,洛诗却是在君画眼中及于小樱,小樱割腕自杀,若妤告知了君画,君画却道:“我对小樱还是爱,只是这爱,也同样对小诗。”日后,小樱和洛诗又会如何?日后自有分晓。 第二百零三章 和亲公主 我朝为与北戎和解,接受了北戎的和亲公主珠玉儿,此女娇俏可爱、活泼刁蛮,但要嫁的并不是皇帝,而是她看中的丞相元维。沈清音性格柔弱,处处被珠玉儿欺侮,洛诗近日往丞相府走得多,看不下去,屡次与珠玉儿争吵对峙,珠玉儿想好好整治一下洛诗。两个女子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珠玉儿不会武功,但聪明伶俐,很会整蛊别人。洛诗的豪放性格对上珠玉儿,恐怕洛诗要被耍。元维养了一条蛇,珠玉儿故意毒死它,然后斩断,大喊是洛诗砍死了蛇,元维知道洛诗是帮沈清音出头,愿意相信洛诗,但珠玉儿梨花带雨的样子也让元维没法应对,洛诗恨得牙根痒痒,元维不喜欢珠玉儿,但为了家国安康,只能娶这位北戎的和亲公主。 这一日,北戎的使者参与我朝的国宴,珠玉儿坐在元维身边,以示我朝对北戎的尊重。然而,珠玉儿竟然当众要求元维将自己扶为正室,沈清音心中一紧。元维沉默,使者却道:“贵国就是如此对待我们的和亲公主吗?!”沈清音起身行礼道:“元丞相愿扶珠玉儿姑娘为正室。”元维诧异:“清音……”珠玉儿很不开心,觉得沈清音很碍眼很虚伪,索性离席,一干众人在诡异而尴尬的气氛中吃完了宴席…… 珠玉儿心比天高,一边霸着元维,另一边又勾引君画,皇帝看出端倪,以欲收珠玉儿为名,命元维休了珠玉儿,将珠玉儿安排在身边,却并没有封妃,而是把她作为一个独立的和亲公主照料,身份尊贵,珠玉儿左右不喜欢被束缚,这样正合她心意,她的辈分同嫔妃,并非公主辈分,这也让她很满意,一场和亲闹剧到此收场。然而,这个刁蛮任性的北戎公主会给我朝后宫带来什么风雨?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百零四章 矛盾 珠玉儿和洛诗的矛盾不断,谁也不肯低头,珠玉儿仗着北戎的背景,刁蛮任性,皇帝也拿她没办法。洛诗为了顾全大局,保护周围的人,对珠玉儿渐渐客气起来,珠玉儿却更加变本加厉,不停地整洛诗。直到小樱找珠玉儿喝茶,屋子里,茶香四溢,小樱轻启朱唇:“珠玉儿姑娘,这茶不错,多品尝。”珠玉儿似乎命中与小樱并不犯冲,看见小樱端坐在自己对面,竟微笑着,端起茶品尝起来。小樱慢慢诉说:“其实洛诗将军嫁入将军府的时候,我甚至想到了死……”珠玉儿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小樱,等待下文。小樱苦笑道:“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很微妙,就像姑娘你愿意安静地听我说话,却总是不能自已地和洛诗将军作对。”珠玉儿挠挠头。小樱复道:“也许你会觉得我可笑,但我今日真的想帮我的情敌说话,并且完全是自愿的,并不是洛诗威胁我什么,姑娘大可放心。”珠玉儿点点头表示相信。小樱道:“说实话,我虽然一直认为自己很顾全大局,但洛诗将军与我夫君成亲当日还是险些没忍住脾气。却是洛诗将军,现在为了保护周围的人不受伤害,放下尊严,向姑娘你示好,这一点我真的佩服她,也觉得她当得起将军夫人。珠玉儿姑娘,我都能放下,相信你一定也可以。”珠玉儿有些不好意思,眼前的洛诗的情敌说着顾全大局的话,自己一个局外人却因为小心眼而不断整人,从来不好好理解别人,只顾自己。小樱观察着珠玉儿的神情,笑道:“姑娘在来赴我的约前是否以为我会和你商量联手对付洛诗将军的法子?”珠玉儿被戳中心事,只得坦白:“的确,但看来我真的是心胸狭隘,不及小樱姑娘善良的万分之一,今日的谈话,让我了解了你和洛诗,请你放心,我不会再整治洛诗了。”一番促膝长谈,珠玉儿渐渐和洛诗相处融洽,洛诗虽然不知道小樱劝阻过珠玉儿,但小樱和洛诗之间的芥蒂似乎也神奇地消失了,珠玉儿更是经常和小樱一起喝茶聊天,好不欢喜。珠玉儿虽然还是那么刁蛮活泼,但也在努力搭建北戎和我朝的友情,皇帝对她另眼相看。 第二百零五章 勾引 话说沈月昔是个狐媚惑主的妃子,侍女素素擅长制香,正趁了沈月昔的心意,于是,这一日,沈月昔命素素制了香,涂抹全身,等待着皇帝的到来。谁知皇帝刚从方沚容寝宫来,方沚容的司药无月通体异香,早已吸引了皇帝,沈月昔白白涂了一身香料,皇帝只觉得她身上气味难闻,拂袖离开,留沈月昔呆愣在原地,反手给了素素一个耳光:“蠢货!你制的香根本毫无用处!”素素十分委屈,在制香方面,素素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无月的体香是西域部落的秘药所致,素素满脸无辜地被沈月昔一顿拳打脚踢,伤痕累累,昏倒在地。沈月昔看也不看素素,开始谋划报复方沚容,毕竟无月是她身边的,但转念一想,方沚容定是恨不能看沈月昔和沈月落手足相残,比起方沚容,长姐沈月落才是真正的敌人,沈清音和沈月落同仇敌忾,共同对付沈月昔,沈月昔应当同沈月落的宿敌方沚容同心协力才对。而当沈月昔前去拜访方沚容时,方沚柔却对姐姐道:“姐姐,那沈月昔不是什么好人,她此番前来,定是要和姐姐商讨对付沈月落的事,我怕她过河拆桥,不如我先去会会她。”方沚容听后点点头。于是,大门一开,沈月昔挂上一脸笑容,却见来者是方沚容的妹妹方沚柔,沈月昔下意识向殿内张望,寻找方沚容的身影,方沚柔却轻轻一笑:“沈娘娘,长姐身体不适,您有事跟我说便可。”这沈月昔虽然跋扈狐媚,却是个蠢材,竟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方沚柔当然知道沈月昔的心思,还用得着她说吗?沈月昔白白暴露了心机。方沚柔笑道:“沈娘娘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我们方氏姐妹没这么多想法,也不想破坏您和您长姐的姐妹情,您请回吧。”方沚柔故意在殿门口大声说,叫来往的宫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将来都是人证,来往人多,沈月昔就算想杀人灭口,也算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方沚柔见沈月昔咬牙切齿的样子,掩唇一笑:“天气很热,沈娘娘请回吧,别中暑了才好。”沈月昔听此言,心生一计,干脆假装中暑,蛊惑皇帝。当晚,皇帝果然来看沈月昔,只见素素在伺候着床上的沈月昔。皇帝毕竟是男子,遇到沈月昔这样妩媚的女子,自然招架不住,被深深吸引,他轻抚着沈月昔精致的小脸,沈月昔在装晕,立刻假装呢喃着“皇上”,皇帝握住她的手:“朕在。”旁边的素素虽然被欺压,此时也不敢和主子对着干,只得附和道:“陛下,主子在您来之前就总在呢喃着您呢。”皇帝动情地看着沈月昔,沈月昔突然紧紧蹙眉:“头好痛……”皇帝为她按摩手掌上的穴位来试图减轻其疼痛,沈月昔装作醒来,欲行礼:“陛下,臣妾……”皇帝扶她躺好:“你病着,不用拘泥于礼节了。”沈月昔道:“陛下的手法真好,臣妾一下就不痛了。”皇帝完全相信沈月昔:“这是朕的母妃教给朕的,朕教你。”两人甜甜蜜蜜地相处了一晚。 第二百零六章 交锋 沈月昔在皇帝眼中地位不凡,这让方氏姐妹和沈氏姐妹都很不自在,不知这条毒蛇会咬向谁。方沚柔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借着上一次大声宣扬出的话,命小太监向皇帝举报,人证自然不少,皇帝听了,紧紧蹙眉,沈月昔在他眼中是好女子,怎会有如此恶毒的算计?连亲姐妹都不放过?但方沚柔找到了很多证人,都是那日路过的宫人,怪只怪沈月昔城府不深,被人抓去了把柄。但皇帝依然不信,他也从善于交际和收集情报的御前侍女君素口中得知了宫中的形势,长姐和庶妹联手、方氏姐妹联手,都在针对她,而方氏姐妹和沈氏姐妹本身也在针锋相对,沈月昔孤身一人,着实可怜。皇帝感叹后宫纷乱,但后宫不是他该涉足之处,也只得假装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日,沈月昔被沈月落刁难,跪在殿门口,沈月落不知沈月昔已深得皇帝的心,楚楚可怜地向皇帝控诉沈月昔的嚣张,却被皇帝打了一巴掌,沈月落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皇帝却道:“你动错了人,她,是朕的挚爱。” 挚爱…… 沈月落双眼猩红,沈清音在一旁劝阻着:“姐姐,你这样是折磨自己,我回去找我夫君帮忙。”沈月落却道:“不要为了我让你夫君嫌弃你了,我们找方氏姐妹联手吧!先除掉沈月昔,再反手收拾了方氏姐妹。”沈清音咬唇:“只怕方氏姐妹不会蠢到等我们过河拆桥,那两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沈月落摇摇欲坠地坐在椅子上,她的脸仍有些红肿,沈清音为沈月落上了药:“姐姐,先休息吧,明日再从长计议。” 第二日,沈氏姐妹和方氏姐妹在御花园角落回合,两方都不那么信任彼此,但为了大计,只得将信将疑地谋划。然而,皇帝早已想过两方势力会联手,派小樱跟踪她们,小樱将四人的谋划听得一清二楚,告知了皇帝,尽管沈月昔不是个好女子,但四人如此算计也不是什么光明的事,何况皇帝一直不信沈月昔不好,此番更信任沈月昔,欲处死那四人,沈月昔却假意求情:“沈氏姐妹毕竟是我的姐妹,求陛下饶恕她们,至于方氏姐妹,便留着制约沈氏姐妹岂不更好?”沈月昔这次的心机也不一般,连她自己都暗喜自己的智慧提升了。皇帝深深望着沈月昔,最终答应了她,并且永远会站在她这边。这场交锋,沈月昔竟然是赢家…… 第二百零七章 女扮男装 珠玉儿因与洛诗、小樱熟络起来,便常去将军府玩,与若妤颇投缘,若妤不仅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做着画师,画工精湛,珠玉儿很喜欢她。一日,珠玉儿不知从哪找到一套男装,让若妤换上,自己也换了一身男装,硬是要拉着若妤去青楼看看。若妤是典雅的女子,自然不愿,可拗不过珠玉儿,只好戴面具前往青楼。 青楼老鸨魅惑地看着两位“公子”,道:“客官要什么样的姑娘呀?”珠玉儿一副低沉的哑嗓:“头牌!”若妤愈发地不自在,想要离开,却被老鸨拉着进了一个房间,头牌姑娘是个精明人,一眼看出二人是女扮男装,珠玉儿见被拆穿,觉得无趣,若妤则求姑娘为她们保密。在青楼闹够了,珠玉儿心满意足地欲回宫,若妤恰好也要回宫完成一幅画作,二人便结伴回了宫。然而,不知是谁发现了二人行踪,高价利诱那位头牌姑娘将她们供出,皇帝很快将珠玉儿和若妤带上大殿,众目睽睽之下,珠玉儿不为所动,满脸不屑,若妤则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珠玉儿道:“陛下,是我贪玩,拐走了若妤姐姐,不关她的事。”若妤道:“奴婢愿领罚。”皇帝心知珠玉儿是北戎公主,在我朝独立存在,辈分、地位都与妃嫔相当,不好得罪,但此事已出,不处治就不足以服众,于是便发难若妤:“大胆画师,带坏珠玉儿,处死!”若妤惨然一笑:“谢陛下赐死!”珠玉儿大声呵斥上前准备抓住若妤的侍卫:“大胆!滚开!”侍卫们面面相觑,只得看向皇帝。皇帝脸色不是很好,他知道若妤一定是被珠玉儿强行带去青楼,也明白若妤一直克己,为皇宫、将军府都做过不少事,但他究竟该怎么做?和亲公主和宫廷画师女扮男装去青楼,这实在说不过去。就在这时,大将军君画出言:“陛下,微臣自知人微言轻,但既然若妤是微臣府上做事的人,便由微臣家法伺候吧。”皇帝思忖片刻,示意君画处治若妤。君画咬着牙亲手鞭笞若妤一百下,若妤昏死过去,血流满地,君画想到了那一日,若妤牺牲清誉让君画躲在自己的浴缸里,这份恩情尚未回报,此时竟又将她打成这个样子,愧疚感侵袭了全身,脊背僵直,无所适从。皇帝也看出了君画的痛苦,命人将若妤送回了将军府。 晚上,珠玉儿想去将军府照顾若妤,君画道:“皇帝才刚刚因你俩的事大怒,你此时来照顾她,岂不是逆龙鳞?”珠玉儿还想坚持,但想到自己逆龙鳞不要紧,可不能拖累若妤,便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君画在床前守着若妤,小樱和洛诗见夫君身心疲惫,便轮流照顾若妤,人间自是有情,温暖的人心正一点点侵袭着冰冷的深宫…… 第二百零八章 程清渊与程清泽 京城有一才子,擅长书法、作诗、作画,名为程傲天,人如其名,性格孤傲。其弟程清泽是民间著名的园林设计师,同时擅长制酒烹茶,性格温润如玉,常在精心设计的园林中以茶酒会友。程傲天的书法及于书法家郑煜,常被与郑煜相互比较。其作诗水平可和沐妍之相提并论,令沐妍之倾慕不已,但沐妍之与郑煜早已相许心意,可想而知,程傲天和郑煜一定合不来。程傲天的画艺亦可及于画师若妤,但二人并无太多交集。一日,沐妍之和往日一样,和郑煜甜蜜相处,程傲天爱慕沐妍之的才华,他知道沐妍之也欣赏他,但郑煜隔在二人中间。沐妍之和郑煜的故事早已传为佳话,程傲天只觉自己是个可笑的局外人,偏偏人们总比较程傲天和郑煜的书法作品,这让程傲天对郑煜更加反感。终于有一天,程傲天爆发了,他愤怒地将郑煜的作品撕碎,拉住沐妍之使其离开郑煜身边,而郑煜不动声色,仍微笑着看着程傲天,令程傲天更加恼怒。沐妍之明白程傲天的心意,她对程傲天轻轻摇头:“程公子,莫要这样。”这时,程清泽出现,温和道:“请各位来在下的园林一观。”程傲天见弟弟圆场,压下怒气,与众人进入园林。 程清泽带众人来到一苏式园林,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溪流凉亭,无一不彰显设计者的智慧和用心,程清泽正是此园林的设计者。他带众人进入一凉亭,煮酒烹茶,手法娴熟,男子饮酒,女子喝茶,闲聊这美好的风景,方才的不快被众人抛诸脑后,程清泽就是有这种近乎神奇的力量,让周围人和睦相处。程清泽本就是民间著名园林设计师,再加上此番事情,让百姓更加敬重。擅长花艺茶艺的风絮儿很快开始崇敬程清泽的烹茶技术和园艺,两人志趣相投,来往渐渐多了起来。然而,凌隐怎能容许自己的庶妃和这样优秀的男子在一起卿卿我我?很快,凌隐将风絮儿绑在凳子上,开始拷问:“多久的事?”风絮儿并不害怕:“王爷,妾身和程公子并无逾矩。”凌隐冷笑道:“你还想逾矩?”风絮儿死死咬唇,凌隐贴近风絮儿的耳朵,轻声道:“你们若再见面,我舍不得动你,可舍得动他。”风絮儿不愿连累程清泽,只好应允:“王爷,妾身不会再与程清泽见面。”凌隐道:“如此便是最好。” 程清泽猜得到风絮儿为何突然开始躲着他,这一日,他邀请凌隐去园林喝茶。凌隐也想知道能让自己庶妃倾慕的男子究竟有何能耐,于是应邀前往。园林中流觞曲水,草木生机勃勃,二人在溪流边静坐,程清泽的衣衫随风拂动,凌隐的心也莫名平静。程清泽道:“王爷想喝酒还是喝茶?”凌隐抬眸:“更喜欢酒。”于是,程清泽斟了一杯酒给凌隐,凌隐尝了一口,开始微苦,入喉却化作一片甜意,确实是好酒。凌隐竟慢慢对程清泽卸下了敌意,觥筹交错间,凌隐和程清泽结为了朋友,也相信他不会抢走自己的庶妃,从此应允程清泽和风絮儿正常的来往,皆大欢喜…… 第二百零九章 出征 南蛮入侵,君画和洛诗两位将军准备奔赴战场,然而,南蛮王是个狠角色,很快布阵让两位将军陷入一阵迷雾,雾中出现一个声音:“可恶的敌军,享受死亡吧!”君画和洛诗迷失了方向,渐渐被迷雾冲散,眼前出现幻象。只见君画冷漠地向洛诗走来,洛诗想要拉住君画的手,却被嫌弃地推开:“你怎可能比得上小樱?愚蠢的女人!”洛诗铁骨铮铮,竟落下清泪:“夫君,你……”原来,这个君画只是幻象,但洛诗显然不明白。君画则十分清醒,面对一系列幻象不受干扰。洛诗很快如南蛮人所料,落入陷阱被捕获,君画则焦急地寻找洛诗。迷雾散去,洛诗才发现自己中计了,怕拖累君画,她试图咬舌自尽,却发现口中被塞了东西。君画找到了被绑住的洛诗,知道四周一定有埋伏,但士兵们都被冲散了,君画只能硬着头皮救洛诗,果然,他开始割开绳子时,四周冲出大量南蛮兵,但区区蜉蝣怎能撼动大树?君画三两下收拾了小兵,准备带走洛诗。此时南蛮王走出:“真是夫妻情深啊。”君画蹙眉。 另一边,珠玉儿飞鸽传书命北戎的将军出兵救助我朝,原来,北戎的公主是可以自由用兵的,不似我朝公主只能听命于父皇和母妃,而珠玉儿在我朝辈分齐平于嫔妃,因此可以做些大事。就在君画和洛诗被无耻的南蛮王要求当众洞房时,北戎士兵前来救下了两位将军,厮杀惨烈,血流遍地。回宫后,君画认为自己打了败仗,欲替洛诗担下罪责,一个人向皇帝请罪,洛诗却道:“夫妻同心,要死一起死。”于是,两人一起向陛下请罪,皇帝却很英明:“此番怪不得你们,是朕没有预料到南蛮的迷雾这么厉害。”元维站出:“陛下,这是臣分内之事,请陛下责罚。”几个人争相扛下罪责,国有这些君臣,实属百姓福气。 洛诗被南蛮的迷雾迷了心智,回宫后仍有些恍惚,连女神医泠茯也无能为力,最终是无月以毒攻毒,用蛊毒攻破了洛诗的雾毒,为此,将军府和无月及其主子方氏姐妹也建立了感情。日后又会出现什么转折呢? 第二百一十章 武妃 皇帝微服私访,见路边热闹,便带人前去观望,只见一青衣女子英姿飒爽地挥舞着刀剑,周围人纷纷叫好,赏钱给她,原来是卖艺的女子,卖艺女子往往没什么学问,从小习武为生,不似本作其她习武女主角那般有学问有内涵,皇帝看了看便兴趣缺缺地离开了。不料,同行的君素查到此女竟然是林老将军的独女林清璇,自幼文武双全,性格豪放如同洛诗将军,只是为了爱好才卖艺。皇帝念林老将军忠心耿耿,便收了林清璇为妃。大将之女,让其她妃子纷纷避之不及,生怕得罪了她,而林清璇虽然性情豪放,却并不高傲,渐渐与其她妃子交好。 将军府中,君画和洛诗谈论着林清璇,洛诗道:“这位姑娘武艺必定不输于我。”不知怎的,宫人们闲谈之时总将洛诗和林清璇相互比较,不知这位出身将门华丽卖艺的武妃林清璇与“红衣似火,一剑焚心”的转为女将军的江湖侠客洛诗的武艺谁高谁低,两位女子彼此崇敬,也希望有一日能一较高下。 这一日,宫中办了宴席,皇帝身边不是皇后,却是受宠的沈月昔,林清璇早知这沈月昔狐媚惑主、心思恶毒,林清璇心中有数。饮着酒,林清璇看向洛诗,她和君画小樱相处融洽,林清璇不禁想着:真正有能力的人不会心存杂念和恶意,越是无能之辈,越是心思歹毒。林清璇忍不住向皇帝请求与洛诗择一日比武,皇帝趁着酒意起了兴致,竟命二人宴席上比武。沈月昔道:“陛下,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您怎么办?”皇帝却道:“无妨,朕准的!便用木剑比试!”于是,林清璇和洛诗酣畅淋漓地比武一番,不相上下,惺惺相惜,众人皆沉醉于二女的表现,纷纷鼓掌,善妒的沈月昔攥紧裙角,后宫风波再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失踪的大小姐 近日,民间传言有黑衣大盗专门抢夺富家千金,已有多家的大小姐于深夜失踪,闺房中仅留一张字条:“黑衣大盗所为”。此事惊动了皇帝,皇帝决定派人查清此事,小樱和江湄被派遣调查。二人在调查中发现,失踪的大小姐都是容貌身材极好的,这黑衣大盗莫不是采花大盗?于是,带着这个疑惑,小樱扮作一富家小姐,江湄扮作其侍女,替换了一位貌美的大小姐,准备引蛇出洞。那位大小姐在颜泠的客栈躲避,由武艺傍身的小青暂时保护。当夜,月黑风高,小樱和江湄假装休息,实则高度警惕。果然,窗外一人影一闪而过,一个体格健壮的黑衣男子抓住小樱的手准备掳走,小樱则发射暗器,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伤痕,江湄拔剑欲制住男子,不料他泼洒出酸性液体,将江湄的剑都腐蚀了,江湄身上也险些被泼到,看来是个狠角色。第二日,二人决定在镇子上寻找脸上有伤的男子,其中一个横眉立目的健壮男人引起了她们的高度怀疑,同时,做闺塾师的颜盈也表示自己在给一位大小姐辅导功课时,看到这个男子在窗外邪恶地盯着大小姐看,而那位大小姐在那一晚便失踪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男子很可能就是真凶。然而,若不能撬开他的嘴,即使严惩了他,那些大小姐们也无从找到,但这男子死活不肯说出大小姐们的下落,却是无月拿出秘毒,阴森森对男子道:“这种毒是集西域、唐门、苗疆、五毒教之精髓的奇毒,沾上的人会感到万蚁噬心,时而如在火海,时而如被冰封,我一直不肯试用此毒,因为没有那般可恶的人需要用此毒来惩罚,但现在,对你,一点也不过分。”男子冷笑:“你所谓不过分,也只是主观臆测而已,待你发现你冤枉了我,恐怕良心难安。”无月没料到此人心理素质这么好,眼神也不再坚定,被男子看透:“怎么,你怕自己会一生良心难安了吗?”最终,众人还是没能确定男子是否就是真凶,于是,小樱和江湄只得欲擒故纵,假意放走男子,却进一步跟踪男子,果然,这次将男子抓于现场。一位大小姐正在半夜被男子凌辱,用力咬男子的手,男子一巴掌将大小姐打晕,准备扛走她,却被小樱和江湄抓住,男子欲咬舌自尽,却被二人制止,男子见狡辩也无用了,便说出了自己的罪行,原来,他本是一位大小姐的家丁,爱慕主子,却被嫌弃,怒而杀死了她,从此逃亡天涯,时间久了,人们慢慢淡忘了他,他却重新出现在民间,并开始报复富家千金们。那些被他掳走的大小姐,早已死了,这个恶魔,必须付出代价。皇帝大怒,杖毙了他,从此,民间不再有大小姐失踪,但之前失踪的大小姐也再也回不来了,当人因爱生恨,情根错种,失去心智,便如同恶魔,男子也许到死也不后悔,觉得那些女子都该死,他魔鬼的偏执,害死了那么多风华正茂的少女,可悲可叹…… 第二百一十二章 颜盈的学生 颜盈作为女师,名声越来越旺,不仅京中许多大小姐被她带出来,连皇宫内的许多公主也被颜盈培养得很好,都是些小姑娘。凌王府因颜盈而很有面子,却是琴舒眼红嫉妒,多次刁难颜盈,凌隐不闻不问,执玉、风絮儿和七七亦不敢为颜盈出头,唯有元卿屡次阻止琴舒,招致琴舒的强烈不满,琴舒不断在凌隐耳边吹风,想要赶走元卿,但凌隐只得摆摆手:“她是丞相元维的妹妹,我动不了她。”琴舒独自在房间里赌气,凌隐也只得哄她,而琴舒就是想要凌隐哄她,过了一会就好了。颜盈继续传授知识和技能、才艺,她明白,没有靠山的她只能靠自己,凌隐和琴舒都容不下她,但她不畏惧。很多大小姐了解到颜盈的处境,都劝她与凌隐和离,但她心里还是有凌隐,于是不管多么辛苦,都要继续留在王府。颜盈的收入足以独立生活,但她却仍在为王府付出,而那专宠琴舒的凌隐根本不在意颜盈付出了多少,并且不断偏听偏信琴舒的话,疏远颜盈。对此,颜盈早已习惯。一日,旧友茗叶来看颜盈,劝阻道:“盈盈,你这是何苦?离开那个男人吧。”颜盈却笑道:“放心,茗叶,我还没那么脆弱。”皇帝一向与凌隐很合,把他视为最亲密的皇弟,他劝凌隐对颜盈好些,凌隐却道:“皇兄,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皇帝微微冷脸:“皇弟,你若不愿善待她,以她的姿色和才华,朕不介意让她成为朕的女人。”凌隐占有欲极强,听了这番话,紧紧蹙眉:“皇兄莫不是开玩笑?”皇帝的神情忽明忽暗,凌隐心中打鼓,看来必须面子上过得去了。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颜盈被百般呵护,气得琴舒几乎昏厥,但凌隐传递给琴舒的眼神告诉她:凌隐的心仍在琴舒这里。凌王府上上下下对颜盈的态度明显改善,颜盈可以得到敬重,这是实现了她的心愿。向颜盈求学的公主和大小姐越来越多,颜盈喜欢教导孩子的感觉,也相信自己可以造就很多奇才,她不断地努力,一切风生水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泠茯遇险 泠茯是女神医、女家主、泠茯医馆主人,她一个人把一切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料事业做大了,上门找事的人也多了起来,泠茯渐渐有些无力招架。这一日,泠茯照常处理好宅中事务,前往泠茯医馆开业,不料一膀大腰圆的粗汉踹门而入:“你这个庸医,我妻子吃了你的药,病得更重了!”泠茯怎会出这种错误?明显,此人是来砸招牌的,泠茯尽力镇定下来,轻柔道:“你的妻子莫不是吃了其他东西或者做了什么病中忌讳的事?”粗汉竟一把扯住泠茯衣领:“少推卸责任,赔钱!”然而,这一幕被前来给沈清音取药的江漓看到,她默默离开,回府找姐姐江湄前去阻止。江湄一身武艺,很快制服粗汉,粗汉无奈之下表示自己是看不惯泠茯一个女子比男子还有出息。泠茯淡淡道:“与其嫉妒我,来找我麻烦,不如多提升自己,今日的事我不计较,你好自为之。”粗汉连声道歉,心中松口气,要知道,江湄一旦告诉元维,恐怕连皇帝都会被惊动,到时候自己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事过后,泠茯意识到自己一个柔弱女子,要想护家宅和医馆周全,必须有人保护。她张贴了告示,招纳武人。两个女孩子前来应聘,她们是同一户人家的养女,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但自幼一起长大,长大后的她们一起离开家独立在外讨生活,接着被颜宁收做门客,姐姐名楚楚,妹妹名安安,两人有一身武艺,可以做泠茯的护卫,泠茯是颜宁的门客,颜宁知晓此事后立刻安排楚楚保护家宅,安安保护医馆,并相应设立护卫队,由二人各自做护卫长,带领护卫队。至于家宅和医馆的大小事务仍由泠茯一人担当。泠茯若会武功,连护卫都不愿请,她想做彻头彻尾的独立女子,要告诉世人,女子比男子更强大,泠茯柔弱的外表下有如此坚强的心,很快便让很多男子倾心,但泠茯看待男子的态度竟然是:天下男人没有好人。因此,她一直不肯接受男子们的心意。不知泠茯未来是否会有如意郎君? 这一日,程清泽在园林里独酌,泠茯刚忙完宅中事务,在去医馆前,欲稍事休息一下,于是前往著名的园林散步,殊不知此园林正是程清泽设计的。在园林中,泠茯看到了那抹遗世独立的身影,瞬间有些痴迷,但很快平复。一向不喜欢男子的泠茯竟鬼使神差地坐到了程清泽对面。程清泽微微一笑,欲为泠茯斟酒共饮,泠茯道:“先生,我一会要去医馆,不可饮酒。”程清泽轻柔地放下酒壶,斟茶与她,泠茯尝出这茶的与众不同,毕竟熟悉药草的她味觉很灵敏:“先生的茶用的是梅花上的雪水。”泠茯用的并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程清泽温柔道:“姑娘很聪明。”泠茯看着眼前男子,忽然想到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就在这时,风絮儿前来找程清泽,凌隐当初同意的是她与程清泽正常的往来,但二人心照不宣,早已知道对方心意,只是表面矜持罢了。风絮儿看到泠茯和程清泽对视的模样,攥紧了拳,暗自咬牙,出声破坏气氛:“程公子!这位是?”程清泽不愿两人起争执,只得道:“过客罢了,絮儿姑娘,我们走吧,这位姑娘还要回医馆忙碌。”二人离开后,泠茯的心跳仍然很快,长久冰封的心,似乎被凿开了一个洞,有温暖的风灌进来,日后,还会发生什么尚未可知…… 第二百一十四章 沈清音生病 温暖的房间里,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是沈清音在剧烈地咳嗽。江漓端着药:“夫人,该吃药了。”沈清音柔声道:“漓儿,你跟着我已有不少日子了,若是我有何不测,你便请求夫君娶你过门吧。”江漓红了眼眶:“凌王府的正妃琴舒生病的时候,总要妾室们去侍疾,要王爷守在身边,而您对我这样的一个奴婢都如此温和善良,奴婢怎会背叛您,去嫁给您的至爱呢?”沈清音道:“漓儿,记住,善良是对的,但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一味愚善,那样终究害人害己。”江漓点点头:“夫人,奴婢准备了糖葫芦,您先吃药吧。”沈清音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接过糖葫芦开心地吃起来,江漓道:“夫人,后天便是元大人的生辰了,夫人身体这么差,不如就由奴婢来处理吧,这本就是奴婢的本职。”沈清音却道:“我作为夫人,自然要坚持为他准备生辰,你无需劝阻。”江漓见沈清音态度坚决,便应了声。 元维生辰,许多大人物前来拜寿,皇帝也派君素来送了礼,可见元维的威望之重。沈清音拖着病体为元维张罗,为了不让他担心,吩咐江漓不要告诉元维她的病。应酬间,沈清音用意志撑着,待客人都离开,她终于昏倒在地,元维慌张地打横抱起沈清音,走入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江漓说出实情,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元维知道沈清音的性子,也知道江漓没有什么错,只叹了口气:“起来吧,这不怪你。”夜晚,元维守着沈清音,江漓端着一碗乌鸡汤:“大人,奴婢炖了乌鸡汤,您先喝一点,剩下的等夫人醒了,奴婢再去温给夫人喝。”元维看了看汤:“放着吧。”江漓道:“大人,您明日还要上早朝,夫人这里奴婢看着就好,大人去休息吧。”元维道:“我再看她一个时辰就好。”江漓只得先退出屋子。元维坐在沈清音床边,手指虚划过沈清音的眉眼,面目精致的沈清音睫毛颤动,似乎在做着梦,梦中是否会有元维?元维苦笑道:“明明是一介弱女子,却强撑着为我准备生辰,我元维此生定不负你。”人间自是有情痴。元维想到了君画,他本是独爱小樱一人,但命运阴差阳错地让若妤和洛诗走进了他的生活,若妤好歹不是他的女人,但洛诗是他的妾室,无论君画怎么说,洛诗还是他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君画终究还是辜负了小樱,还好小樱不是琴舒,否则不知将军府会乱成什么样子,会和凌王府一样吧?元维身为丞相,只娶一人,家宅安康方可专心于国家大事,但不知将来会不会有类似珠玉儿的女人出现,要求他为了家国安康而纳妾,他不知道此生会不会有可能像君画那样无奈地辜负沈清音。元维心里很害怕,同时又嘲笑自己为这种事害怕。元维趴在床边睡着了,沈清音醒来,看到夫君守着自己累到睡着,十分心疼,元维醒来,二人十指相扣……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女书法家 近日民间传闻一女子用血墨练习书法,引得很多百姓惊叹。而这位女书法家为了将字写得更漂亮,不惜割破手指用血墨写字。郑煜也只是涮笔涮得溪流都乌黑了而已,他听闻此女,十分敬佩。次日,郑煜来拜访这位奇女子,原来,这位女子名付雪玉,自幼学习书法,很早就出来江湖上以字为生,她出身穷苦,但尽力求学,因此满腹经纶,一手漂亮的字正符合她的气质,郑煜和沐妍之的佳话早已进了付雪玉的耳朵,她狠心道:“郑公子还是不要来小女子这里了,小女子不敢得罪长公主。”郑煜并没有这个心思,但听到付雪玉的话时,仍有一丝心虚。这时,郑煜开口:“付姑娘不必有负担,在下只是欣赏姑娘的才华,并无他意。”付雪玉见郑煜眼神澄澈而纯粹,有些后悔自己的失礼,于是浅笑道:“郑公子,小女子也只是开个玩笑,我们来研究书法吧。”一整日,二人都在研究书法,却乐此不疲,在很多百姓眼中,两位书法家是绝配,也有不少百姓来撮合二人,但郑煜心中还是有沐妍之,尽管程清渊对沐妍之也有情,但郑煜不愿放弃追求沐妍之。七七知道了民间女书法家付雪玉和郑煜的故事,颓败地坐在凳子上,为什么他就是不肯看到我呢?沐妍之、付雪玉,都是敌人,都是!七七呜呜地哭了。小青来安慰七七:“感情的事,并不是有付出就一定有回报,你应该好好生活,感谢他们,让你成为了更好的自己。”七七抱紧了小青:“还是姐妹最好。” 随后的日子里,七七努力提升自己,终于有一天,城中办了一场书法大赛,七七为此暂时放下棋艺和画艺的练习,专注于书法。比赛中,郑煜、付雪玉和七七进入到了后期对决,郑煜打败了一个陌生的对手,付雪玉和七七对抗,赢了的人与郑煜争夺冠军。七七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会一会这个女人,付雪玉脸上不咸不淡的笑容令七七不自在,但并没有影响发挥,然而,最终的结果是付雪玉险胜,七七不甘心,但并没有表露出来:“付姐姐的书法真是出神入化,七七甘拜下风。”当郑煜和付雪玉对决时,付雪玉看出郑煜并没有走心,似乎要让着她,于是严肃道:“郑公子,我希望你尽全力。”郑煜淡淡一笑,突然认真起来,最终郑煜打败付雪玉成为冠军。郑煜知道,只有胜者有资格获得一切,包括他心尖上的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女棋士、内阁大学士 朝中有棋士元维,民间亦有女棋士苏绫月,皇帝准许她在朝中任棋士的同时在民间与人对弈,同元维一样。民间的楚靖亦是民间棋士,元维曾去民间与其对弈(前述)。苏绫月常去寻楚靖对弈,陈沐璃并不吃醋,反而备好酒菜为二人助兴。苏绫月道:“楚公子棋艺非凡,为何不入朝为棋士?”楚靖看了看身边的陈沐璃,道:“在下不喜朝堂尔虞我诈,和所爱的人过平凡的生活才是在下所要。朝中有姑娘和元大人就足够了。”不知怎的,苏绫月觉得陈沐璃和沈清音都有些碍眼,难道真的是自己爱屋及乌,因为热爱棋术而喜欢上了棋艺高超的男子吗?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楚靖见状问:“姑娘可有不适?”苏绫月慌张地告辞离开,跑走时还被自己绊倒,样子十分狼狈,落荒而逃……陈沐璃看出苏绫月的情绪,即便是性格温和的女子,也不希望有人觊觎自己的夫君,但陈沐璃看楚靖似乎不为所动,便稍松了口气。另一边,元维每日和苏绫月在宫中做棋士,和怜真一起处理案子,慢慢都有了感情,以往喜欢元维的长公主姐妹,因元维成婚又不常来往,已是人走茶凉,但怜真仍然和元维共事,难免仍心存爱慕。怜真伺候沐简之和沐妍之姐妹,二人纷纷劝阻她和元维保持距离,因此怜真并没有太逾矩的行为,苏绫月不愿伤害沈清音,因此也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但感情是压不住的,怜真和苏绫月很快较上了劲,两个有能力的女官勾心斗角,皇帝也没办法。陈沐璃发现苏绫月的心思在元维身上,并不在楚靖身上,终于心头大石落下,但善良的陈沐璃又为沈清音担忧。 这边,苏绫月作为优秀的棋士,又知识渊博,被皇帝任命为第一个女性内阁大学士,朝中人皆惊叹不已,但苏绫月做得出色也是有目共睹,既然皇帝封官,众人也都道:“皇上圣明!”苏绫月接下了重任,成为第一位朝中女性官员。她不想以此为筹码伤害别的女人,因此,不管她有多么优秀,都坚守原则不去抢别人的夫君,无论是陈沐璃,还是沈清音…… 第二百一十七章 泠茯被欺 泠茯因不会武功,颜宁派了楚楚和安安保护泠茯的家宅和医馆,对泠茯照顾有加,这引起了大夫人的强烈猜忌,于是,大夫人邀请泠茯去喝茶,笑里藏刀:“泠茯姑娘医术高明、气质脱俗,难怪我夫君对你青眼有加。”泠茯不温不火地微笑着:“大夫人美若天仙,泠茯与您相比,自叹不如。”大夫人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绿,煞是好看。她挤出笑容:“不管你怎么尽力,我夫君都不会纳你为妾,你莫不是还想爬上正室的位置?”泠茯暗自攥紧拳:“大夫人说笑了,泠茯此生以行医为使命,无暇顾及情爱之事。”大夫人笑得放肆:“那岂不是委屈了这漂亮的小脸?”泠茯已如坐针毡,只想快点逃离。正巧苦竹来叫她们用膳,泠茯长舒一口气。晚上,大夫人表达了对颜宁和泠茯的不满,颜宁太过宠爱大夫人:“泠茯只是我的门客,我照顾她是为了我们的尚书府,宝贝若是不喜欢她,赶她离开也是可以的。”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堂堂正正的颜宁为了大夫人,竟然要赶走毫无过错的泠茯,颜泠恰好在门外听到兄长与大嫂的谈话,暂时压下不提,待第二日早膳时,颜泠道:“大哥,泠茯姑娘昨日治好了我的风寒,我们真的是离不开她呀。”大夫人脸色不好看,颜宁却是心存愧疚,自己怎么能这样对忠心耿耿的泠茯?最终,颜宁留下了泠茯。颜泠担心大嫂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于是叫来泠茯和大夫人,三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香茗的热气氤氲在房间内,三个人的心绪很复杂,颜泠先开口:“大嫂,我知道你心里大哥是最重要的,女人都是要捍卫爱情的,但泠茯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她只是颜府的门客,大哥派人保护她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大嫂不用担心什么。”大夫人面色好了很多:“唉,我总是善妒,你们能容下我,我要感谢你们。”泠茯开口:“大夫人,泠茯保证不会对颜大人有非分之想。”三人和睦离开。 再言京中有一神医名为易殇,医术不比泠茯差,但他武艺傍身又性格古怪,导致很多病人不敢找他看病,由于他习武且能干,医馆中事务和护卫工作一概由他一人揽下。但此人心地善良,慢慢地人们对他也有所改观。他开的医馆门庭若市,他是个没有家的人,只能住在医馆,从小摸爬滚打,学了一身本事,现在终于可以立足于江湖。易殇对泠茯早有耳闻,几次交谈,二人有着同样的信念、同样的坚持,百姓们常常撮合他们,但易殇心里有一位女子,那便是颜泠,当泠茯听到颜泠的名字,泠茯如坠冰窟。易殇沉醉道:“我喜欢看她为客栈忙碌的样子,很好看很好看。”泠茯忍不住开口打断:“难道我没有为医馆忙碌吗?”此言一出,泠茯又十分后悔,怎么这样表达了心意?易殇深深看向泠茯:“因为,你终究不是她。” 易殇的医馆蒸蒸日上,终于有一天,易殇上门向颜宁求娶颜泠,颜宁看这个男子是易殇,心中欢喜,认为他是合适人选,但颜泠并不喜欢他,认为他性格古怪,不适合自己,并且她不喜欢习武的男子。颜宁劝阻道:“他一个人撑起整个医馆,做得风生水起,这样优秀的男子,难道配不上你?”颜泠怒道:“哥!你根本不管我的感受!”说着甩门而去。颜宁独自叹息:“泠儿,大哥也是为你好啊……”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易殇执着于颜泠,却被嫌弃,泠茯爱慕易殇,却不在易殇的心里。颜宁觉得对不起易殇,便派了两个心腹女子,一个名为情儿,一个名为若儿,情儿精通医术,又会杂活,负责帮助易殇处理医馆事务,若儿负责护卫工作。但两个女子都心仪易殇,易殇却只心仪颜泠一人。日后,易殇与颜泠、泠茯、情儿、若儿之间会有哪些感情纠葛? 第二百一十八章 情敌 易殇一心追求颜泠,泠茯、情儿、若儿亦是打得如火如荼。一日,情儿配置好药方,正准备按方抓药,若儿突然一把火烧掉了纸,情儿顿时大怒,揪住若儿的衣领:“贱人!你做什么!”若儿却一把推开情儿,她毕竟是武人,力气比情儿大很多,情儿摔倒在地。若儿却不紧不慢道:“我不过是饿了,想找点吃的,不小心碰到了火堆。至于你,给主人做饭也是本职工作吧?还慢吞吞的做什么?”情儿抬手欲打若儿,若儿自然轻易躲过:“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呀?”若儿冷笑,突然大喊:“主人!情儿姑娘不愿做饭给你!”易殇闻声赶来,并不相信若儿的话:“情儿一向尽职尽责,你不该找她麻烦。”若儿灰溜溜地离开,却不忘瞪一眼情儿。易殇看向情儿:“去做你的事吧。” 另一边,泠茯是善良的女子,但因爱生恶,她与情儿虽是情敌,但情儿并没有伤害她,但若儿就不同,她总是找泠茯的麻烦,这一次,泠茯出手了。她与情儿联合,准备整死若儿。泠茯在情儿身上制造了一些看似伤痕的痕迹,让情儿躺在地上,自己去喊易殇,说是看到若儿伤害了情儿,并出具了诊断书,然而,易殇毕竟是与泠茯实力相近的神医,泠茯会的,易殇自然也会,易殇一眼看出了泠茯的计谋,泠茯看着易殇眼中的寒光,看他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有些惊慌。但易殇也知道若儿为人狠毒,多次整治善良的泠茯和情儿,她们也是逼不得已,于是,易殇将计就计,假意听信了泠茯的话,命若儿在医馆内间面壁思过,若儿很是委屈,大喊:“你们两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颜泠不是绝情的女子,她虽然不喜欢易殇,但也在考虑易殇的感受,这样冷漠的拒绝,是不是会很伤人?思忖过后,颜泠表示愿意和易殇接触看看,易殇激动无比,将泠茯、情儿、若儿都抛诸脑后,三位女子都不敢得罪颜泠,毕竟她是颜宁的妹妹,本以为颜泠根本不会接受易殇,现在看来,却对此无计可施。一日,泠茯和颜泠碰面,十分尴尬,颜泠笑道:“神医泠茯是来为夫人们看诊吗?”泠茯挤出微笑:“是啊,托姑娘的福,我早已是颜府的门客也是常客了。颜泠姑娘准备去客栈忙了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匆匆逃离,她心中想着:我为何要逃呢?后续的故事会更加精彩…… 第二百一十九章 北戎进贡 我朝与北戎因珠玉儿而交好,共同对抗南蛮,这一日,珠玉儿命北戎进贡了一位人才,由他担任皇帝的谋士,可以有助于两国共商计策,但皇帝身边的谋士一直是由元维兼任的,这位才子要顶替了元维,元维为大局着想,欣然让出了谋士的位子。此谋士名为顾凌云,是北戎的英才,也是珠玉儿一直很信任的,特地派他来我朝。然而,这位顾谋士与元维的思路并不完全相同,导致一些事总出现分歧,二人经常在朝堂上不可避免地略有争执。元维是很能忍的,顾凌云也尽量客气。但是,终于有一日,顾凌云道:“陛下,臣所言定一语成谶。”元维道:“顾谋士未免太自信了。”顾凌云道:“元丞相大可看看结果,若是不照我所说做事,后果你承担得起吗?”皇帝见状,十分无奈,二人各有一套思路,明明都各自行得通,但拧到一起就怎么也通不了,但二人并不愚蠢,很快将思路缕清,找到了矛盾点,步步推理。元维称赞:“顾谋士计策很妙,方才是我糊涂了。”顾凌云亦客气道:“元丞相的想法很好,我没想到这一点。”元维必须约束自己的言行,他作为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言行几乎代表我朝,若得罪了北戎,将来北戎若与南蛮联手,我朝将万劫不复。顾凌云被安排住在宫中,待遇优厚,成为我朝和北戎谋略的枢纽。 然而,不测很快发生,有南蛮歹人陷害顾凌云,使皇帝认为顾凌云是北戎人派来我朝卧底的。一切证据指向顾凌云,他义正辞严地解释一番,却仍不能洗脱罪名。皇帝无奈之下,欲处死顾凌云,对北戎也心生猜忌。元维和凌隐、颜宁一起商策,定要为顾凌云洗刷冤屈,这不仅仅是顾凌云一个人的冤屈,也是关乎我朝与北戎关系的大事。三人将南蛮探子抓住,严刑拷打,怎料那南蛮子半个字也不吐,元维拿起一个烧红的铁钩:“这个东西如果穿透你的身体,滋味一定很好吧?”南蛮子蹙眉不语,元维将钩子穿过他的手臂,南蛮子撕心裂肺地惨叫。元维道:“若不想全身钩满烧红的铁钩,就老老实实交代你们是怎么陷害顾凌云的。”南蛮子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南蛮用卑劣手段陷害顾凌云,既让我朝和北戎损失作为枢纽的人才,又挑拨两国关系,南蛮想坐收渔利。还好,真相大白,不然顾凌云大概会被鱼鳞剐吧…… 皇帝亲自去牢中接顾凌云:“顾谋士,是朕愚蠢。”顾凌云客气道:“是那南蛮子太卑鄙,即便我真的被处死,也不会怪陛下的。”皇帝同时大赏元维、凌隐和颜宁,他们帮我朝寻找真相,有勇有谋,功德无量,一场风波过去,顾凌云在我朝立稳脚跟。珠玉儿开心地找到他:“云哥哥,你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北戎的公主有大权,不似我朝公主都对父皇母妃唯唯诺诺,一点也不独立。”顾凌云温和笑笑:“臣多谢公主。”珠玉儿嬉笑道:“在我朝,我是不能被称为公主的,只能叫珠玉儿姑娘,毕竟我不是这里的公主嘛,辈分和地位与嫔妃相同,不过你也是北戎人,自然可以唤我公主的,哈哈哈!”顾凌云看着珠玉儿,在北戎经历了风风雨雨长大,珠玉儿的眼神还是那样清澈,还是这副可爱的傻傻的样子,顾凌云在北戎做官时常和珠玉儿来往,他二十八岁,只比珠玉儿大三岁,一种可称为情愫的东西在心中升腾起来。在我朝,他依然会和在北戎一样,照顾她,保护她…… 第二百二十章 入宫画像 程清渊因在民间的画艺高超,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欲令他入宫为画师,却被他拒绝,皇帝面子上过不去,便想收拾他一番。程清渊的心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深不可测,却并无心机,此番必定难逃一劫。皇帝宣程清渊入宫,请他为皇后画像,程清渊虽不愿入宫为画师,但偶尔画像也无妨。于是,他毫无戒备地入宫。皇后早已和皇帝串通好,程清渊为皇后画像时,公公点燃一种迷香,使程清渊燃起春心,就在程清渊一世清明即将被毁时,皇后的侍女花兮不忍见程清渊被害,故意用力打了程清渊一巴掌:“大胆!为皇后娘娘作画时胆敢分心,不要脑袋了吗?!”程清渊瞬间被扇醒。皇后怒瞪花兮一眼,接着大喊:“程清渊欲侮辱本宫!”程清渊看出其中端倪,向花兮抱拳致谢,接着小声对皇后道:“你们欲害我,但你做过的丑事,希望我告诉陛下吗?”原来,皇后曾和一公公私会,堂堂一国之母,竟和公公对食,说出去皇后颜面何在?虽然那公公早已被皇后灭口,但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皇后即便用力否认,内心还是不安的,于是,皇后不再大喊,但眸中阴冷的目光似乎在表示欲杀程清渊灭口。但程清渊和许多贤士都有交情,皇后不敢轻易动他,毕竟牵一发动全身,皇后红着眼瞪着程清渊,却对上程清渊同样冷冽的目光,他道:“如果皇后娘娘处治花兮,我也会不开心的。”皇后本想好好惩治背叛自己的花兮,听了程清渊的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花兮在一旁对程清渊心生爱慕,却不敢表露出来。恰好皇帝来看画像如何,见这么久程清渊仍未动笔,有些疑惑,花兮道:“是奴婢不慎弄脏了画卷,耽误了程画师作画。”皇帝对花兮印象很好,便没有苛责,到外间批奏折。皇后虽恼怒,但为了画像优质,还是表现出一派平和的微笑,程清渊作为杰出的画师,没有为个人恩怨而损害作品的可能,画出的皇后画像风华卓绝,令皇后之前的情绪一扫而空,大力称赞程清渊的画艺。可见,本事才是最重要的,强者可以自如地过活,不必看人脸色。 御花园中,花兮正在秋千上玩耍,二十几岁的她仍像小孩子一样,玩得不亦乐乎,程清渊恰好经过这里,将眼前一幕收入脑中,转眼送给花兮一幅画,画上竟是花兮天真可爱地荡秋千的样子,花兮的耳根一下就红了,转身跑回宫用冷水浇头,皇后看到了这一幕,但毕竟主仆多年,上一次的事皇后都未再计较,何况这种小事。皇后走入房间,花兮看着主子,说不出话来,皇后却道:“花兮,你忠心耿耿地跟着我这些年,如今你喜爱那程清渊,我便赐婚给你们吧。”花兮却猛地跪下:“奴婢求娘娘留下奴婢!奴婢对程画师的感情远不及对娘娘!”皇后微笑着:“那么本宫便允许你们二人合理来往,记住分寸即可。”花兮叩谢皇后。皇后与皇帝说了此事,皇帝也放过了程清渊。皇后的侍女与民间才子的故事传为佳话…… 第二百二十一章 舞姬小倩 我朝有禁令:青楼女子不可入宫为妃。皇帝在微服私访路上救下一女子,女子称自己名小倩,是被强行卖入青楼的,百般反抗后,她仍是清白之身,但女子一旦进入过青楼,后半生就堪忧了。小倩多次逃跑,都被抓回,受尽折磨,直至这一次逃跑,她遇到了皇帝。小倩并不知道皇帝的真实身份,以为他只是一富家公子。皇帝见小倩如此坚毅,又容貌身材极好,便将小倩从青楼赎出,小倩为表感谢,为皇帝舞蹈一曲,让皇帝深深地着迷。原本因祖训而不能纳她为妃,现在刚好可以带她入宫做舞姬,岂不正好?于是,皇帝表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带小倩入宫做舞姬。 中秋,皇帝设宴,小倩衣着妖冶,蒙着面纱,在一干舞女陪衬下款款走出,在舞台上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让台下众人看得移不开眼。很多妃子因此心生嫉恨,尤其是善妒的沈月昔,沈月昔受皇帝宠爱已久,坐在皇帝身边本该由皇后落座的位置,看着小倩嫉妒得七窍生烟。宴席结束后,沈月昔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倩,小倩不了解宫中形势,不知这位妃子要做什么,沈月昔却狠狠一巴掌掴在她面上,小倩发觉自己风头过盛,后宫女人心机叵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于是低头道:“娘娘,小女子只是一介舞姬,没什么本事,不值得娘娘教训。”沈月昔玩弄起小倩的手,那双小手柔弱无骨,惹人怜惜,但在沈月昔看来却是碍眼得很,于是用力一拧,小倩因骨折而痛得眉尖若蹙,样子更加惹人怜爱,更是叫沈月昔气得几乎昏厥。小倩忍痛跪着,林清璇此时出现:“沈姐姐这是做什么?”沈月昔虽圣宠不衰,但林清璇是习武的妃子,她不想吃了苦头再找皇帝为她报仇,于是只得恭敬道:“林妹妹,本宫是在教训不听话的舞姬。”小倩已痛得满脸汗水,林清璇一看便知这沈月昔又在因嫉妒而胡乱惩治人了,于是微微一笑:“沈姐姐把这舞姬交给妹妹便可,凭妹妹的武艺,比姐姐更能好好收拾她呢。”无论此话真假,也由不得沈月昔不信,只得离开。林清璇检查了小倩的手骨,因沈月昔本身力气不够大,因此只是轻微骨裂,林清璇细心地为小倩处理好伤势,小倩一把拉住林清璇的裙角:“求娘娘保护小女子!”林清璇回头:“放心,我一向见不得毒妇欺负柔弱的女子,那沈月昔不是什么好女人,我会保护你,你日后也要更加小心。”小倩叩谢林清璇,二人各自回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宫廷技师与官学 宫中老技师辞官回乡安度晚年,宫廷技师职位空缺,皇帝早闻民间的陈沐璃心灵手巧,欲招她为宫廷技师,但陈沐璃知一入宫门深似海,且不愿离开夫君,不愿入宫。因此,陈沐璃向陛下推举一位和她竞争已久的女技师入宫,这位女技师名卢瑜,年三十,由于性格内敛,在民间没有陈沐璃那样有名,但实力很强,擅长各种工艺技术,同时懂设计,是做宫廷技师的好材料。卢瑜入宫后,带领手下一批小技师很快替补了回乡的老技师,受到皇帝的赏识。卢瑜的夫君是一名书生,名竹涫,这一年恰好考中,入宫负责开办官学。官学是富豪子弟才能读的,因此常有闹学堂的事发生,因此负责的人都是男子,女子恐怕镇不住这帮纨绔子弟,这就很大地考验了竹涫。一日,官学的一名学生闹事,和另一名学生大打出手,竹涫一声怒喝,二人皆愣在了原地,竹涫虽是书生出身,却并不懦弱,而是一身骨气,两个学生被竹涫的霸气镇住,乖乖地领了手板,却被纨绔子弟的父母记恨,但竹涫并不畏惧。很快地,竹涫在宫中声望迅速提升,内阁大学士苏绫言对他心生爱慕,时常去官学旁听,看到他威严的样子,更是心悦。然而,这显然让竹涫很为难,他已有发妻,且与发妻同在宫中做事,苏绫言位高权重,又叫他不得不遵从,苏绫言看得出竹涫的为难,善解人意地尽量不打扰他,只远远观望他。苏绫言的堂妹苏绫月看出堂姐的心思,认为她可以不必拘谨,毕竟位高权重,何须看他们夫妻的脸色?苏绫言却认为这于理不合,不能仗势欺人,但情根错种的她难免觉得卢瑜很碍眼,一个宫廷技师怎可敌得过内阁大学士?于是,这一日,卢瑜请苏绫言去喝茶,二人最终意见不合,不欢而散,从此苏绫言向皇帝请愿与竹涫共同开办官学,温柔的苏绫言在纨绔子弟面前变得十分豪放霸气,出了学堂又恢复成原有的样子,也破了官学无女师的先例。苏绫言想慢慢接近竹涫,取代卢瑜,但竹涫毕竟是好男子,不会抛弃发妻,因此,一切不知将会如何发展……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二妃对弈 方氏姐妹寝宫中,姐妹二人在下棋。方沚柔道:“姐姐,改走这一步如何?”方沚容道:“落子不悔。”果然,方沚柔赢了棋局,方沚容笑道:“还是妹妹棋艺强。”二人相视一笑,话题转到了下人们身上,方沚容道:“无月让人省心,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她都能打理,不仅是司药,那御前医女芷言只会医术,杂务要由御前侍女君素打理,自然就多了不少麻烦,可见啊,人得有本事。”方沚柔道:“是啊,无月的心可精了,办事稍微让我们有些不满意,任凭我们怎么不说,她都能看出来,立马重新办好给我们看。”方沚容道:“不过那个宫女茗叶也是厉害的角色,还好我们无月和她关系很好,不然是一大敌人。现在我们和沈氏姐妹剑拔弩张,无月和茗叶还能帮衬着点儿,叫双方面子上都不那么难看。”方沚柔道:“唉,说到沈氏,那沈月昔简直不是人,那样虐待素素,那素素也真是傻,沈月昔昏迷时衣不解带地守着,待人醒了,却被一群小宫女挤到一边,弄得那沈月昔白白记恨了她,可怜素素也没什么人待见,被欺负了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咱们将来若有一天真要对付沈月昔,可以先从素素下手,收买素素的心。”方沚容道:“妹妹,小心隔墙有耳啊。”方沚柔道:“姐姐教导的是。”方沚容复道:“人心都是肉长的,素素一心为主子,总有一天沈月昔能看到她的好,那是我们都乐意见到的。”方沚柔道:“姐姐心善,不如我们多帮扶素素?”方沚容苦笑道:“这深宫中,能自保已是最好,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走一步看一步吧。”方沚柔道:“说说那凌王府,正妃琴舒真是够泼辣,侧妃颜盈被摆弄得像头小动物似的,那琴舒不就是嫉妒颜盈才华横溢吗?非要在凌亲王面前屡屡挑拨,颜盈比素素还凄惨,毕竟冷落她的是她心爱的夫君呀。那琴舒不仅要让凌亲王冷落厌恶颜盈,自己还动不动欺负她,管家大丫鬟执玉根本不敢管,颜盈还真是坚强,自己出去做女师闯出一番天地,若是换做我,能活着就不错了。”方沚容道:“你就别自谦了,平日看你坚强得铁打的一般,这会儿倒说这种话。”两人大笑起来。方沚容复道:“说起武人,我以往总觉得五大三粗的,可大将军君画看起来一点不粗鲁,也没有肌肉虬结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温和的气质,小樱和洛诗真有福分。”方沚柔道:“可惜了若妤姑娘,只能做君画将军的下人。”话题一转:“话说颜宁大人有那么多门客,他是怎么管理的?天天头疼死啊。”方沚容笑道:“很多英才都是从门客里挑出来的呢。”话题又一转:“习武的女子大多是暗卫、将军、护卫,甚至是宫女,但林清璇是武艺傍身的妃子,惹不起惹不起啊。我倒也想习武,只是吃不了那种苦。”方沚柔打趣:“妹妹更是呢,哈哈哈。”外面无月喊二人用膳,二人这才收了棋局,开开心心地去外屋用膳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报复与原谅 沈月昔入宫前,沈月落曾多次凭借妃子身份折辱沈月昔,现在沈月昔已经稳稳地成为了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她不再需要伺候姐姐,因此今日特地叫沈月落来为她捏脚,这着实让沈月落愤怒与屈辱。沈月落强忍着愤怒为妹妹捏脚,沈月昔道:“姐姐,你可知凌王府的庶妃风絮儿和侍妾七七?”不等沈月落答话,沈月昔径自说下去:“在入府前,她们二人是主仆关系,入府后,七七本应为陪嫁丫鬟,但风絮儿认为那样的身份太卑微,特意求凌亲王封七七为侍妾,七七继续侍奉风絮儿,同时做着王爷的侍妾和风絮儿的丫鬟,甚至曾经七七和王府管家大丫鬟执玉因为都想侍奉风絮儿而争执。她们并非姐妹,风絮儿却对七七那么好,七七也同样回报着风絮儿,而你我是姐妹,在我入宫前,你却那样折辱我,使得我也心存怨恨,从此矛盾升华,现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沈月落早已惊呆,她没想到沈月昔会说出这样一番动情的话,一时间十分惭愧。沈月昔复道:“家生的婢女往往比后来的婢女更护主,宫中有些不同主子的家生婢女会因此打得你死我活。我们是亲姐妹,本应其利断金,却自相残杀。”沈月落本以为沈月昔叫她来是要报复她,不料她欲和解。沈月昔笑道:“姐姐累了吧?换妹妹为你捏脚吧。”沈月落仓皇告辞离开,心中仍感念。沈月落、沈月昔、沈清音从小一起长大,沈月落与庶妹沈清音关系很好,和亲妹沈月昔关系很差,但回想起来,沈月落似乎也做得不够好,她的跋扈性格,沈月昔会受不了,沈清音也只是因为性格柔弱才能忍下来,说来并不错在沈月昔。现在,沈月落虽然没有像方氏姐妹那样搬去和沈月昔同住,但关系缓和了许多,沈月落和沈清音商议的很多计策都被放弃了。但二人之间的隔阂仍在,极其容易被人挑拨离间,日后,又会有多少人想利用她们的这层关系呢? 沈月昔经芷言诊脉,有了身孕,她本就是天宠,现在更是喜上加喜,然而,这个孩子很快便失去了。原来,有人在沈月昔的寝宫放了麝香,而最近常来看她的只有沈月落,沈月昔盯着沈月落的眼睛,沈月落目光坚定地摇头,希望妹妹相信她,但沈月昔的双眸最终还是垂了下去,她不能确定姐姐是否真的没有害她,多半是陷害吧,但她心底还是带有不信任,一切要慢慢来过……而害沈月昔流产的人其实是陈清璃,她因长久无人问津,又不曾做什么坏事,便自信地认为可以瞒天过海,杀死沈月昔的孩子,而结果也的确是无人怀疑她,但每到深夜,陈清璃总是觉得沈月昔的孩子会化作厉鬼来找她索命,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二百二十五章 陪嫁丫鬟 继风絮儿和七七之后,一个新的主子带两名家生婢女入住了凌王府,主子叫顾媛,两个奴婢叫心兰、心竹。顾媛成为了侍妾,却并没有求凌隐封心兰为侍妾,而是要她做了陪嫁丫鬟,只求凌隐把心竹封为了侍妾。心兰心比天高,很快得到了凌隐的宠爱,因记恨主子曾伤害过她,在凌隐面前贬低顾媛,踩在了顾媛头上。而心竹忠心耿耿,在主子受到其她王府女人欺负时总挺身而出,顾媛、心竹尤其对风絮儿、七七充满敌意,毕竟心竹、七七都是家生婢女,极易产生矛盾。但最大的敌人当然还是心兰,她已经成了凌隐心尖上的人,虽然位份还是陪嫁丫鬟,但不可能再伺候顾媛了,反而多次叫顾媛来伺候她,这明显于理不合,但凌隐没有开口,女人们怎敢反抗?执玉虽正直,但人在屋檐下,只能见风使舵,遵从凌隐。凌隐喜欢心兰就是因为她不奢求位份,心兰心知肚明,因此一直没有提及位份,保持着陪嫁丫鬟的现状。 夜晚,顾媛闭上眼睛,脑中竟全是心兰和心竹嬉笑的场景,物是人非,心兰早已离心,往日的欢声笑语再也不在了。她后悔当初入府时没有请求封心兰为侍妾,她打算留一名陪嫁丫鬟,一方面彰显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也给足凌隐面子,未曾想到心兰因此而生恨,背叛了她。好在心竹仍旧忠心耿耿。一日,王府后厨,今日轮到七七做菜,后厨香味扑鼻。却有一鬼祟人影一闪而过,七七警惕地去追,无功而返,只得继续做菜,却不知人影是心竹,而顾媛已经趁七七追人时在风絮儿和七七的菜里下毒,不料这一幕被心兰看到。风絮儿和七七、顾媛和心竹是敌对关系,而心兰站在哪一边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心兰见顾媛没有在她的菜里下毒,明白顾媛和心竹并没有和心兰完全站在对立面,恐怕是顾念旧情,于是心兰决定帮助顾媛和心竹,将毒菜调换给顾媛和心竹,又加入了解药,使二人表现为中毒但不伤及身体,污蔑七七受风絮儿指使给顾媛和心竹下毒。事发后,凌隐大怒,欲休了风絮儿和七七,七七无奈之下在后院给心兰下跪:“求心兰姐姐救救我和主子!”但此事本就是心兰筹划的,七七求她又有何用?最终心兰只是轻柔对凌隐道:“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们可好?”心兰的绕指柔让凌隐心中的防线崩裂,道:“心兰想怎么就怎么吧。”一场风波过去,众人各怀鬼胎。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内讧 由于王府陪嫁丫鬟只能是出阁前大丫鬟,因此顾媛没有带两名陪嫁丫鬟的机会,自然不存在陪嫁丫鬟之间的内讧,然而,七七和心竹虽然分别侍奉不同的主子,但都是凌隐的妾室,尽管位份分别是侍妾和陪嫁丫鬟,但王府内的斗争是不分位份的,是所有女人的斗争,风絮儿和七七曾和琴舒斗过,凌隐也不闻不问。颜府也是同样,即使大夫人和十五夫人大打出手,若颜宁不发话,别人也不敢指责十五夫人放肆。七七和心竹若斗起来,就是传说中的内讧。而二人的斗争几乎每日都在持续,从早斗到晚,直至凌隐面色铁青才结束。风絮儿和顾媛都不希望自己的好姐妹受到伤害,因此不断地向凌隐指责对方,凌隐对这些妾室根本没有感情,只对琴舒和心兰好。琴舒这般善妒,又是怎么容下心兰的?当然不会容下,但琴舒见心兰玩弄心机得心应手,也不敢惹她,着实是欺软怕硬,心兰便稳步将地位提升至和琴舒齐平,虽然仍是侍妾,但府中上下皆不敢怠慢,甚至比对琴舒还尽心。王府里的妻妾们都没有丫鬟,由管家大丫鬟执玉一人料理众夫人的事务,琴舒开始执玉盯着心兰,一日,执玉回报:“夫人,心兰姑娘七拐八绕,最后从偏门进了王爷的密室,您……担心的是这个?”琴舒了解到凌隐每晚和心兰在密室里卿卿我我,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要忍,若直接抓个现行,恐怕凌隐能直接休了她扶正心兰,琴舒握紧拳头暗骂:“小贱人!”执玉道:“夫人,隔墙有耳啊。”然而,琴舒不知道的是,执玉同样被心兰操控着,调查琴舒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琴舒撞破了心兰和执玉的阴谋,琴舒直接抓起匕首欲处死执玉,执玉左躲右逃地来到凌隐面前,跪地:“王爷救救奴婢!”凌隐了解了事情始末,看在执玉为王府多年的贡献,留她在府中,若再犯,处死。凌隐看向琴舒和心兰,二人皆装作一脸委屈,凌隐却是都心疼,琴舒是真的爱凌隐,而心兰是什么?不过把凌隐当成了生活而工具罢了,但凌隐被美色和柔情冲昏头脑,看不到心兰的丑恶一面,继续被蒙在鼓里,风絮儿、七七、顾媛、心竹亦拿心兰没办法。而颜盈在这场王府斗争中,仅仅是看客,甚至连看客都算不上,她日日做女师,无心府内肮脏的事情,用清明的心对待世界,自然心中一片清明……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作死的小丫鬟 执玉作为管家大丫鬟,手下有一大批小丫鬟,一日,两个小丫鬟因一点琐事大打出手,执玉直接欲处死二人,七七路过看到,对执玉言:“小丫鬟年纪小不懂事,放她们一马吧。”执玉只得听从七七的,而这一切都被心竹看到,她本和七七意见一致,但看到七七制止执玉,便换了念头,上前道:“杀,留着这种东西没用,迟早是祸害。”执玉为难不已:“这……”心竹白眼一翻:“一个主子手下的丫鬟起内讧,不赶紧处死还等什么?”一凌厉声音划破空气:“你作为王爷的妾,屡次与其她妾室争执,这种起内讧的,是不是也该处死才干净?”原来是琴舒的声音。心竹没想到琴舒会和自己正面冲突,毕竟她们二人素日没什么交集,一时口快:“正妃姐姐莫不是把我当成心兰了?”话一出口,心竹便后悔了,这可是挑拨的行径啊。琴舒并没有追究,而是下令把两个小丫鬟撵出府,替代处死的决定,执玉道:“正妃娘娘仁心仁义,奴婢自愧不如。”她们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小丫鬟被赶出府失去了生存的可能,毕竟被赶出府的丫鬟都无处敢收留,二人竟然在王府放火,凌隐下朝回府,看到执玉为首的府中众人在奋力救火,而琴舒和心兰还在府中,凌隐冲入火海,将心兰抱出,待再回去救琴舒时,却发现已很难了,凌隐跪地,仰天大吼,偏此时天降大雨,将外面的火熄灭,凌隐这才再次冲入将琴舒救出。两人紧紧相拥,凌隐这才发现,在他心里,琴舒还是比心兰重要的。至于那两个小丫鬟,自然是处死了,这是何必?与其自暴自弃地选择必死的道路,何不尝试开始新的生活?琴舒和凌隐的感情愈发亲厚,心兰无人可以诉说,到酒馆买醉,遇到了书法家郑煜,郑煜见貌美女子醉酒,下意识地选择避开,但远远观望,女子似乎真的很痛苦,也许帮她开解一番也未尝不可,心兰朦朦胧胧地看到了郑煜,竟当他是凌隐,心兰哭道:“我只是想活下去,你为什么不选择我……明明当时你先救我的,为什么和琴舒越发亲厚,你们男人都是这么表里不一吗……”心兰醉倒过去,郑煜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做了王府的侍妾,这里面的艰辛酸楚是旁人无法体会的,郑煜看着女子精致的眉眼,发觉自己逾越了,慌忙飞鸽传书给凌隐,让凌隐来带心兰回府。凌隐恭敬行礼:“多谢郑先生相助。”郑煜温和笑道:“不必客气,不妨让在下写一幅字带走吧。”凌隐知郑煜是民间著名书法家,便欣然同意,只是疑惑郑煜的目的是什么,郑煜在纸上写下一个“忍”字,笑意盈盈地交给凌隐,凌隐却脸色煞白,郑煜这是在教他:对任何女子的情欲都应当忍,适可而止,不然一定会伤害到什么人,凌隐勉强挤出一抹笑,仓皇逃离,郑煜嘴角含笑看着凌隐的背影,唇边笑意渐深…… 第二百二十八章 献艺 宫妃中的才艺天女是陈清璃,她自幼在私塾读书,并在才艺馆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歌舞厨艺女红医术,是当地著名的才女,这一日,皇帝摆宴,邀请北戎重要人物。陈清璃作为主力表演者,准备了各色道具,一番表演,震惊全场,惹得沈月昔十分不悦,于是,她故意丢了一个玻璃球到台上,本没抱太大希望,却不料刚好被陈清璃踩中,重重跌到了台下,脚踝红肿不堪,站不起来,神色痛苦,皇帝亲自跑过去检查陈清璃的伤势,叫沈月昔更为不满。芷言前来为陈清璃的伤势做了细致的处理,皇帝抱着陈清璃准备送回寝殿,沈月昔假装头痛,娇呼一声,假装昏倒。皇帝陷入两难,一边是表演中受伤的才女妃子,一边是最宠爱的生病昏迷的妃子,沈月昔担心假意昏迷会耽误开口说话,假装苏醒:“陛下,清璃妹妹的伤要紧,臣妾无事。”沈月昔装作柔弱懂事的样子让宫人都相信了,陈清璃也不能表现得太犀利,于是,陈清璃也道:“陛下,沈姐姐刚刚苏醒,臣妾只是脚伤,不妨事的。”皇后看不下去,怒道:“陛下,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为了两个妃子放着众宾客不管了吗?”珠玉儿开口:“皇后娘娘无须多礼,我北戎与本朝相处融洽,不会计较的。”珠玉儿作为北戎公主,住在我朝,担负着调和两国的重任,北戎与我朝不同,公主可以和北戎王有同样权力,且珠玉儿地位和辈分同嫔妃。沈月昔暗自窃喜,她搅乱了皇帝的宴席,却被宠着无人怪罪,着实是愚蠢的女人,但她的狐媚功夫太高深,就算有天大的错,皇帝也不会怪罪她。这天下是谁的天下?这后宫是谁的后宫?皇帝看中的便是云,皇帝厌恶的便是泥,云泥之别,并不在是非对错,只在于皇帝的心,着实可悲。但正直善良的人会保持初心,即使有一天自己被恶毒妃子杀死,也无愧于天地。而宫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妃子恐怕只有林清璇和陈清璃了。 陈清璃的脚伤导致她很多日都不能下地走路,萍儿在身边伺候。芷言定期来为陈清璃换药,手指轻触脚踝,检查伤势,陈清璃觉得舒适了很多。期间皇帝也多次抛开沈月昔来看望陈清璃,沈月昔命素素在芷言的药里加毒药,素素虽不愿,也不敢违背主子,只得悄悄下药。而芷言是个精细的医女,在用药前都会试验,发现了药中的毒,她开始怀疑陈清璃的摔倒就是这个人在做手脚,但一时无法找出做坏事的究竟是谁。素素也聪明,不会让别人发现她下毒,因此芷言虽怀疑沈月昔吃醋害人,也苦于没有证据。芷言只能单独对陈清璃道:“娘娘,奴婢怀疑有人在给您使拌。”陈清璃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后宫中尔虞我诈,受宠的妃子成为众矢之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陈清璃才艺非凡,更容易招致嫉妒。陈清璃握住芷言的手:“多谢芷言姑娘提醒,本宫会有分寸的。”日子照常过下去,陈清璃的脚伤愈合,但她接下来很可能再次受伤,但她不畏惧。她没有出身大家,却有大家女儿的风范,如同林老将军之女林清璇一般,心思纯正,气魄非凡。 第二百二十九章 平民妃子 皇帝微服出巡,遇见一平民女子,气质高雅,容貌秀丽,皇帝欲上前说话,女子明眸流转,看到了皇帝,对视的这一瞬间若画下来,必定是人间绝美的图画。女子名顾挽荷,出身平民家庭,但自幼努力求学,饱读诗书、博古通今,女子的父母亲是普通百姓。顾挽荷虽不及陈清璃才艺高超,但也是颇有内涵的女子,陈清璃是因才华出众而得到入宫面圣的机会,才得以封妃,而顾挽荷则是在此被皇帝相知相识,皇帝经顾挽荷父母同意,将顾挽荷带回宫,封了高等妃子,并配大宫女木子伺候。陈清璃初见这位顾挽荷,便觉得十分亲切,也许是因为同样是出身贫寒但努力求学。二人交谈中,顾挽荷了解到陈清璃的才艺高过自己,而陈清璃也发现顾挽荷的内涵超出自己。两人惺惺相惜,同样的出身、同样的优秀、同样的境遇,使得二人相互联盟,结为了义姐妹。陈清璃与林清璇关系也很好,只是没有到结为义姐妹的程度。宫中形势逐渐明了,女人们的斗争持续进行。 再言沈月昔知道了皇帝又收入一名妃子,心中不安,毕竟像她这样靠狐媚惑主的妃子,总会担心被人挤下去,而这位顾挽荷很有内涵,举止优雅,满腹经纶,是一大敌人,沈月昔想给顾挽荷一个下马威,于是,她故意在与顾挽荷擦肩而过时踩住她的裙角,顾挽荷没有防备,走出一步便听到刺啦一声,裙子撕开,顾挽荷赶忙蹲在地上,沈月昔皮笑肉不笑道:“妹妹这是怎么了?”顾挽荷看出是沈月昔在捣鬼,但沈月昔没有戳破,自己虽然是高位,但毕竟是一个新入宫的妃子,不好与其她妃子产生矛盾。于是只得忍气吞声道:“姐姐,我的裙子不结实,被我弄坏了。”然而,一旁同行的陈清璃不愿放过沈月昔:“沈姐姐,明明是你踩住了她的裙角,怎的敢做不敢当?”顾挽荷拉了拉陈清璃的衣袖,暗示她不要说下去,陈清璃却对沈月昔怒目而视,沈月昔冷声道:“陈妹妹这是指责本宫故意伤害别人了?证据何在?你一人之言,算不得数。”沈月昔冷冽地扫视周围的宫人:“你们有谁看到本宫踩了顾妹妹的裙子?”宫人们知沈月昔是皇帝的至爱,都不敢做声,沈月昔满意地笑看陈清璃:“陈妹妹是想和姐姐一起去陛下面前理论吗?”陈清璃怒道:“你!”顾挽荷忙道:“都是误会,我们走吧。”顾挽荷拽着陈清璃离开了。 顾挽荷宫中,香茗氤氲着热气,顾挽荷和陈清璃一对好姐妹手拉手说着宫中形势:“皇后和沈月落、沈清音是一派,皇贵妃和方沚容、方沚柔是一派,我们二人是一派,林清璇偏向于我们这一派,沈月昔和众妃的关系复杂,与方氏姐妹、沈氏姐妹亦敌亦友,这些人都不简单,你我平民出身,没经历过大、中户人家的勾心斗角,而宫中其她妃子多是大、中户人家出身,比咱们的经验丰富不少,我们要多学着点。”顾挽荷苦笑道:“自幼不曾想到会入这深宫,一直没有心机,日后恐怕会很难,但我们齐心协力,互保周全。”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走向无尽的将来…… 第二百三十章 顾挽荷发烧 话说顾挽荷发了高烧,沈月昔故意调用宫女木子做别的事,顾挽荷一人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陈清璃和顾挽荷毕竟只是关系好的义姐妹,并非亲姐妹,宫规只有亲姐妹可以共住一宫,因此二人不住在同一宫,好在二妃的宫殿相距不远,二人可以较为方便地相互探望。带宫女萍儿来找顾挽荷聊天才发现顾挽荷发了高烧没人照顾,陈清璃和萍儿细心地照顾了顾挽荷,顾挽荷很快退烧,但身体仍很虚弱。林清璇去陈清璃的寝宫找陈清璃说话,被守宫的宫人告知陈清璃前去找顾挽荷,于是林清璇只好来到了顾挽荷的宫中,见到了眼前一幕后,明白那沈月昔又在欺负顾挽荷了,怒道:“顾妹妹发着高烧,那沈月昔就是故意支走木子的!”顾挽荷虚弱笑道:“无妨,这不是有陈姐姐照顾我吗?林姐姐请坐。”林清璇找个一把凳子坐下,和陈清璃一起帮顾挽荷分散注意力,很快就康复了。毕竟,病中的人若一直想着自己是病人,便永远好不了,注意力分散了,自然就好了。顾挽荷对林清璇的印象也更加好,这位出身将门的习武妃子,并不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倒是沈月昔那种没本事的日日眼高于顶,人和人的差别真的很大。全宫上下皆知皇帝盛宠沈月昔,谁也不敢得罪她,但都心知肚明她是狐媚惑主。林清璇正要言木子这个宫女不会变通,就这么轻易被沈月昔支开,却见老嬷嬷言皇帝召集所有妃子大殿议事,三人便一同出发去了大殿。 大殿上,沈月昔跪在中央,看到顾挽荷时,眸中的怨恨几乎能杀死人,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木子并不愚蠢,她看不过去沈月昔针对主子,想舍身护主,于是,在沈月昔支开木子,留顾挽荷一人躺在床上时,木子便下定决心要扳倒沈月昔。木子模仿沈月昔的字迹写了一封家书,内容是沈月昔告知父母亲她要在得到陛下的心时趁机除掉陛下,自己成为女皇。沈月昔认为此事是顾挽荷指使木子做的,才会露出那种怨恨的神情。家书究竟是谁写的?怜真会辨识字迹,但木子的本事够大,竟能将字写到连优秀的怜真都不能辨识真伪的程度。顾挽荷惊异地看着木子,她并没有对木子多好,木子却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保护她,惭愧与自责漫上心头,不知还有没有弥补的机会。好在陛下相信了木子,将沈月昔打入冷宫,皇后和皇贵妃是最心悦的,毕竟沈月昔离开,她们二人还有夺盛宠的机会。顾挽荷在寝宫内与木子紧紧相拥,主仆情分深厚。 然而,冷宫内,沈月昔怎可能甘心?她让素素在河边惊叫“主子要自尽”,引来宫人,宫人们通报了皇帝,皇帝对沈月昔并不是完全的不相信,他其实是信她的,可每一次都是口不择言,他想过木子陷害沈月昔,但当皇位遇到威胁,他必须将沈月昔打入冷宫,不管夺皇位是真是假,都必须树立威严。现在,当他看到沈月昔站在河边,一跃入河,他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冲过去跳河救人:“爱妃,朕不许你死!”就这样,木子的局被沈月昔反转,沈月昔踏出冷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顾挽荷和木子。皇帝道:“事情真相石沉大海,各退一步吧,你若报复她们,朕便真的不爱你了。”沈月昔见皇帝神色严肃,只得应下,但日后,她又会怎样暗中伤害顾挽荷和木子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弦月 皇后、掌事姑姑、内务府总管负责宫中物品分配,近日皇后觉得颇为劳累,选了一名司计为她做事,名为弦月。弦月每日做四份账,一份给皇后,一份给掌事姑姑,一份给内务府总管,最后一份自己备查,宫中的大小物件皆由弦月记录并做账,因此,连皇帝也对弦月很满意。 纸上,是弦月的账:青梅羹二十三盏、青凤髓十五盘、莲心薄荷汤十七碗、金丝燕窝二十六份,溜银喜鹊珠花五支、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九个、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三件、银凤镂花长簪七支、白银缠丝双扣镯十五对,粉霞锦绶藕丝罗裳十三件、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十件、青缎掐花对襟外裳九件、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十一件,青玉枕二十三只、赤金云牙盆十个、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三件、莲花纹亮银盅十五支。接着是每一件东西的单价乘数目,算出总账。弦月头脑清晰,一气呵成制出账本,做成四份。弦月日复一日的努力,使得皇帝和皇后赞赏。弦月和花兮分别是皇后的司计和侍女,并不共事,但二人相处和睦。花兮端来膳食:“这是皇后娘娘的午膳,我留了一点,弦月姑娘吃了吧。”弦月苦笑:“娘娘的午膳,姐姐不怕娘娘怪罪吗?”皇后走来:“无妨,你们一起吃便是。你们相处和睦,这是本宫的奖励。” 然而,好景不长,两个奴婢相处久了,难免有矛盾,一些小的摩擦还不妨事,一些大的问题使得皇后不得不分别叫二人盯着对方,及时向她汇报。很快,真真假假,便叫她苦恼不已。话题一转,遇到同样问题的是凌王府的正妃琴舒。王府的规矩是侍妾和陪嫁丫鬟没有丫鬟伺候,正妃、侧妃、庶妃都可以有丫鬟,但已有人伺候的除外。颜盈在外做女师无需丫鬟伺候,风絮儿已有七七伺候,顾媛已有心竹伺候,心兰是侍妾,按规矩不能有丫鬟。琴舒向凌隐要了一个贴身丫鬟名小雀,执玉是王府管家大丫鬟,本应伺候所有夫人,但小雀由于和执玉平起平坐,因此要求自己照顾琴舒,阻止执玉照顾琴舒,执玉和小雀为此经常出现矛盾。同时,颜府的十五位夫人纷纷要求添加丫鬟,颜宁本是坚决反对,但妹妹颜泠表示夫人们没有丫鬟,生活会很不方便,虽然有了丫鬟会导致横生是非,但也比让夫人们生活不便好些。最终,颜宁允许了配备丫鬟,十五位夫人的丫鬟分别叫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小十、小十一、小十二、小十三、小十四、小十五。每位贴身丫鬟均与管家大丫鬟苦竹平起平坐。王府和颜府可谓热闹非凡,故事将更加精彩。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小猫 我朝与北戎交情甚好,与南蛮不死不休,唯独与西凉不冷不热,但想要对抗南蛮,我朝需与西凉结成同盟。北戎同盟的方式是送来了公主珠玉儿担当使者,顾凌云担当谋士,维护两国情谊,北戎是豪放的民族,除了珠玉儿和顾凌云,还欲进贡其他人才,我朝明确请求北戎王不要再大费周章,有此二人已是足够,北戎王便也没有推辞,此后不再进贡人才,毕竟除了珠玉儿和顾凌云,其他人才都是小人物,至少与二人相比是小人物。而这时,西凉似乎也想和我朝结盟,而他们的方式奇特,竟是送来白猫一只。传言这小猫是西凉的圣物,通灵性,极为可爱。西凉这份礼也算是很重了,我朝郑重地收容了这只小猫,并好好看护。皇帝给小猫取名小白,小白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十分动人,全身长长的白毛干净顺滑,与人相处也十分有灵性,叫人不能不喜欢。许多妃子都喜欢和小白玩,宫人们不敢怠慢小白,小白在我朝过得很好。西凉王对我朝十分客气,我朝派出的使团得到了热情的款待,两国交情虽不及与北戎那般好,也绝不是不冷不热,更不是像和南蛮那般恶劣。 一日,小白突然极其暴躁,皇帝认为这一定是有原因的,猜想是南蛮即将进攻,果然,皇帝是英明的,通灵性的小白预感到了南蛮的动作,表现出暴躁,引起皇帝的注意。南蛮没有占到一点优势,颓败而归,对于南蛮这样的国家,进贡求和并无用处,唯有不停地战争。而西凉与我国关系仍在发展中,我朝决定暂不接受西凉的人才进贡,毕竟还是要有所防备,但两国时常互相帮助和来往,关系在稳步发展。但西凉与我朝因历史原因,只能较长时间地停留在关系较好的程度,但较好已是不易,我朝长期不接受西凉的人才进贡。一只小白猫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确实不简单。 目前看来,我朝与三国的关系,与北戎极好,与西凉较好,与南蛮极差,日后,四国的发展如何,尽在不言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御前侍卫与侍卫长 由于君画经常需要出征,没人保护皇帝,于是,皇帝命君画为专职大将军,另派祝蒙担任御前侍卫,侍卫长由其弟祝戎担当,兄弟二人保护皇室。君素因兄长君画的职位被变更,有些不开心,但她没想到的是,新来的祝蒙很快和她产生情愫,毕竟是御前侍女和御前侍卫,以往君素和兄长共事,十分幸福,而祝蒙很快给了他不同于兄长君画的感觉。君素记忆中,兄长与她侍奉陛下身侧,兄长慈爱的眼神经常使君素忍不住斟茶与他,而现在,身边的人是素未谋面的祝蒙,君素嘟起了嘴巴,但祝蒙只微微一笑:“君素姑娘,请多担待。”君素有些赌气道:“也请您多担待。”祝蒙看出了君素的心思:“在下会尽量表现得和君画一样。”君素见祝蒙直言戳破,脸微微红了,对这个率直的男子有了几分好感。这一日,祝蒙侍立皇帝身旁,君素在烹茶,一个小太监走入,看了看二人,皇帝道:“这里没有外人,有话直说。”小太监走近,竟然图穷匕见,行刺皇帝。祝蒙与刺客缠斗,君素与皇帝退至一旁,恰逢君素来了葵水,肚子一痛,昏倒在地,祝蒙听到君素倒地的声响,瞬间的分神使得刺客一剑刺穿了他的手掌,祝蒙却眉头也不皱一下,继续制服了刺客。刺客被带走后,皇帝叫来芷言为祝蒙疗伤,祝蒙的手血肉模糊,却还关心君素的情况,芷言与君素本就不合,神情有些不自然:“祝蒙先生,她只是葵水。”祝蒙的耳根一下就红了,芷言发觉自己对祝蒙的一举一动颇为在意,难道是动了情?君素醒来后,看到祝蒙包扎的手,听闻皇帝讲述事情始末,了解到祝蒙是为了她才分心受伤的,十分感激,却听祝蒙道:“为君素姑娘受伤,是在下的荣幸。”自此,君素对祝蒙十分爱慕,殊不知芷言也一样。 另一边,祝戎做了侍卫长,带领侍卫队在皇宫中巡逻,发现一女子跪坐在地上,满脸汗水,便上前查看,原来是舞姬小倩脚受伤了,寸步难行,只得跪坐着试图镇痛。祝戎作为男子,触摸女子脚踝是不当的,但小倩痛得厉害,祝戎见其脚很可能是脱臼了,多一分拖延便多一分疼痛,于是不顾礼节,为小倩接骨,小倩痛昏在祝戎怀中,曼妙的身姿、如水的面容、华美的衣衫、令人舒适的体香,让祝戎几乎能失了分寸,他抱着小倩送回宫中住处,才继续巡逻,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小倩的美好。小倩醒来后,回想起昏迷前的事,羞红了脸:“那位侍卫,他竟然,他……”祝戎和小倩结下了不解之缘。 再言君素不能日日看到兄长,十分思念,虽然心悦祝蒙,但兄长是不可替代的,而芷言并不爱慕君画,倒是祝蒙令她心悦,这对于芷言是件好事。君画写信与君素:“兄长始终在你身边。”皇帝一直以来受君氏兄妹照顾,君家是恩人,皇帝大赏君氏兄妹:“你们兄妹二人立了大功,朕日后也不会亏待你们,兄妹齐心,亦能更好地做事,但近日战事吃紧,君画必须专注出征,祝蒙以后会和君素共同侍奉朕。”君素脸色微红地看了看祝蒙,皇帝看出端倪,十分欢喜。日后,感情纠葛更加复杂…… 第二百三十四章 苏醒的长公主 话说宫中有一位贤良淑德的长公主名沐贤之,在三年前因一场怪病昏迷不醒,一直由老嬷嬷看护,这一日,她张开双目,吓得老嬷嬷跌坐在地,以为见了鬼,沐贤之却温和道:“莫慌,我没事了。”沐贤之苏醒的消息迅速传遍宫中,皇帝前来看望她。沐贤之比沐简之和沐妍之略微年长,是皇帝的妹妹,皇帝十分激动,沐简之和沐妍之也来看望她,沐贤之性情温和,拉着两位妹妹的手说了很多这三年来的梦境。原来,这场怪病使沐贤之分裂成三种性格:温婉、妩媚、高冷,而沐简之豪放直率、略带刁蛮,沐妍之活泼可爱、心性纯真。沐贤之搬入两位妹妹寝殿同住,由怜真一人伺候三人。沐贤之性格贤良温婉,三人相处和睦。直到有一天……皇帝带三位皇妹去找郑煜练习书法,沐妍之与郑煜的佳话人尽皆知,偏生沐贤之的温婉贤良让郑煜有些移不开眼,沐妍之因此觉得沐贤之微微碍眼,直到沐贤之与郑煜产生情愫,沐妍之才发现姐妹之情远不及爱情重要,沐简之与沐妍之熟络,自然偏帮沐妍之,沐贤之为此屡受排挤,而皇帝明显护着沐贤之,叫沐氏姐妹咬牙切齿。虽说皇室女子应识大体,但情爱之事,心不由己。郑煜见沐贤之眼中闪着泪光,更是疼惜,沐简之、沐妍之合力对付沐贤之,皇室岌岌可危。沐贤之很快要收郑煜为驸马,大婚当日,沐贤之与郑煜准备拜堂,沐贤之也变成了妩媚的模样,却见沐简之闯入:“且慢!”众人纷纷看向沐简之。沐简之走近郑煜,小声道:“你不要妍之了吗?”郑煜沉默回绝,沐简之冷冷道:“好。”接着,她道:“我若说妍之现在正在桥上寻死,你也不管吗?”郑煜微微颤抖。沐简之道:“我言尽于此,要不你和新娘子拜堂成亲,放任妍之死去,要不……你明白的。”沐简之作势要走,郑煜一把拉住她:“等等!”沐贤之没想到郑煜竟然犹豫,但若沐妍之真的寻死,沐贤之作为皇姐,也应暂且放下爱情。于是,沐贤之对郑煜道:“你先去救我妹妹吧,我在这里等你。”沐简之看着沐贤之温婉的样子,竟然心生厌恶,而郑煜飞奔着去找沐妍之,让沐简之微微踏实。此时的沐贤之已变成高冷的模样,眸子扫过沐简之,竟让沐简之心生寒冷,接着沐贤之道:“既然你并不忠于我,我也不会再接受你,郑煜,好自为之。”一场闹剧过后,沐贤之复杂多变的性格使宫中人明白其怪病导致其性格分裂,着实离奇,而郑煜只身一人,谁也不娶,三姐妹住在一起,却暗自较劲,沐贤之的日子不好过,但三种性格保护着她,面对男子是妩媚,面对沐氏姐妹是高冷,温婉是常态。昏迷三年的人,这样的小苦怎么吃不得?然而,沐简之和沐妍之不知道的是,怜真已经偏向了沐贤之,怜真表面上维持三人和睦,背地里和沐贤之相互帮衬,对付沐简之和沐妍之,这场拔河一般的斗争,无穷无尽…… 第二百三十五章 北戎二公主 珠玉儿在我朝虽与众人相处和睦,但毕竟身在异乡,难免寂寞。北戎王派其妹珠灵儿前往我朝,与珠玉儿作伴,二人皆作为使者住在宫中,不嫁与任何人,地位辈分同妃子。珠灵儿性格温婉端庄,与活泼刁蛮的珠玉儿相去甚远。北戎派来的谋士顾凌云与两位公主关系很好,处处帮扶着二人。珠灵儿虽温婉,内心却坚毅,跟着小樱学武,受了很多伤。珠玉儿看不下去道:“妹妹,我们是公主,不需要习武的。”珠灵儿却道:“也许某日能派上用场呢。”果然,珠灵儿的预感是对的。这一日,南蛮进攻我朝,南蛮兵俘虏了珠灵儿,她用基础武学逃出重围,却被箭射中,昏死过去。我朝救回了珠灵儿,但她胸口的箭伤流血不止,芷言为她疗伤,言差点刺中心脉,珠玉儿早已哭得稀里糊涂,顾凌云压下内心担忧,安慰着珠玉儿。好在珠灵儿挺了过来,醒来却不顾自己安危,先询问我朝战事情况。坚毅是内心的形容词,无论温婉、高冷、妩媚、活泼、豪放、泼辣、刁蛮,都可以内心坚毅,可以说本作中人物没有不是内心坚毅的,因此性格的形容词都没有包含坚毅。珠灵儿被顾凌云打横抱起,带回宫中修养,珠玉儿衣不解带地照料着妹妹,三位北戎英才齐心协力。 第二百三十六章 教训家奴 颜泠作为客栈掌柜,心性善良,但长期作为掌柜养成了做事较为刁蛮狠厉的习惯,并向小樱学习武功。一日,颜府中一家丁勾搭丫鬟准备私奔,颜泠大怒,将二人抓住绑在城中一棵树上鞭打,一方面教训二人,另外公开教训家奴以示颜府威风,而易殇恰好经过,出言阻止:“颜泠姑娘,请住手!”颜泠知易殇心仪她,便软下心放了下人,但心中不悦。客栈的小青武艺傍身,恰逢在附近比武招亲,颜泠心生一计,故意大声对易殇道:“我知道你会武功,那边有人切磋武艺,你若让我看到你的武艺胜过那位姑娘,我便心仪你。”其她路人听到颜泠的话,不敢吱声,小青亦知道掌柜的心思,便二话不说,和易殇比武,本想故意输给易殇,却发现根本不需要装模作样,易殇本就能险胜她。众人纷纷起哄叫易殇吻小青,易殇才明白中计了。易殇故意激怒颜泠:“颜府不过如此。”颜泠的武功已是高手水平,又争强好胜,上台向易殇挑衅,一番激战,易殇险胜,颜泠道:“什么……怎么会……”易殇勾住她的腰轻轻一吻,颜泠羞红了脸,原本后悔自己冲动比武,此时却心跳加速,众人见颜泠似乎真的动了心,也纷纷开始起哄。颜泠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兄长颜宁安排好的,为了让妹妹嫁给颜宁选中的男子,颜泠之前一直不喜易殇,现在由不得她了。颜泠此时也对易殇动心,近距离地看他的脸,竟如此俊美。颜宁出现,对众人道:“虽是小青姑娘的比武招亲,却是我妹妹选中了郎君,多谢众位捧场。”然而,泠茯听到了这个消息,如坠冰窟,她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向颜宁表达:“颜大人,我是你的门客,一直以来帮你医治了很多人,若令妹真的嫁给易殇,抑或易殇入赘颜家,泠茯将和颜府脱离关系。”泠茯说得很平静,颜宁却心惊肉跳,颜府确实离不开这位门客,无奈之下,颜宁中止了易殇和颜泠的婚事,易殇见机关算尽为自己谋得姻缘的颜宁突然变卦,知这里面有故事,颜泠更是气得和颜宁大吵一架:“哥!我一直都是你的工具对不对!”颜宁没有透露泠茯的心意,但易殇和颜泠猜也猜得到,颜泠对泠茯敌对起来,易殇也更加不喜泠茯。泠茯阻止了二人的姻缘,却也没有为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一个人在外面散心,喃喃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泠茯的春天何时到来?未尝得知。 第二百三十七章 后位之争 皇贵妃阴险狠毒,一直想夺后位,苦于时机不到,而现在我国恰逢水灾,皇贵妃心生一计。皇贵妃派系的方沚容手下有精通巫蛊的无月,皇贵妃命无月陷害皇后,言水灾源于皇后的巫蛊之术,无月无奈之下只得配合,皇后乃一代贤后,贤良淑德,却岌岌可危。皇帝偏信了皇贵妃的话,将皇后压入天牢,择日处死。皇后百口莫辩,抱膝坐在牢中,不安地蜷缩着身子。元维知皇后必定是被陷害,派江湄来救皇后,江湄轻松打碎牢门,道:“娘娘,元丞相派属下来救您出去。”皇后却道:“我若走了,岂不表示我就是有罪吗?那皇贵妃心思恶毒,我死了,她就能安心,从此陛下也不会再分心于后宫之事,天下才能太平,我的死能换来天下太平,我何必要逃?”江湄道:“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您死了,皇贵妃那种野心极大的毒妇也未必能罢休,您白白送命罢了。”皇后思虑半晌,看向江湄的神色略带犹豫,江湄继续劝道:“娘娘,您膝下无子女,这皇宫没有值得留恋的,多年的尔虞我诈,您心性纯良,想必早就厌倦了,借此机会放自己一马吧。”皇后和江湄准备逃离,却被皇贵妃拦住:“怎么,妖女,想逃?”江湄没料到自己百般小心,却早已被皇贵妃盯住,毕竟元维是英明的丞相,此事他定会干预,江湄恨自己没有早想到这一点。皇后命人杀死江湄,关押皇后,江湄拉着皇后飞奔,小樱蒙面帮助二人逃离,众士兵欲摘下小樱面罩却没能得逞,皇贵妃不知来者是小樱。江湄和小樱将皇后安置在一处偏远房屋,住惯了奢华宫殿的皇后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不很舒服,但坚韧的皇后也能将就,她感谢江湄和小樱相信她、帮助她:“二位大恩,我此生难忘。”二人却惶恐:“您是皇后娘娘,怎对我们下人道谢?”皇后垂眸:“我已不是皇后了。”江湄道:“您不必担心,宫中自有能人彻查此事,还您清白。”宫中,元维知无月被皇帝许可,可以在宫中研究巫蛊之术,此事也许和无月有关,但皇贵妃和无月伪装的手段高明,元维和怜真研究许久,未能查出。而北戎因对抗南蛮,对巫蛊颇有研究,北戎公主珠玉儿、珠灵儿姐妹表示皇后用的所谓巫蛊之术并不能达到引起水灾的程度。真凶难以确定,水灾又并非因皇后而起,皇帝对皇后的感情也足够。因此,江湄收到元维飞鸽传书,言陛下已决定叫皇后回宫,皇帝对任何人都没有多加怀疑。一番闹剧后,皇贵妃没能登上后位,白白折腾,气得咬牙切齿,暗骂:“皇后,你给我走着瞧!” 第二百三十八章 泼辣与刁蛮 沈月昔在陛下面前妩媚万分,实则为人泼辣,活泼刁蛮的珠玉儿早就想杀杀她的威风,一日,珠玉儿见沈月昔走来,故意撒了一地豆子,沈月昔尖叫着滑倒,接着扇了珠玉儿一巴掌:“贱人,你做什么!”珠玉儿还了一巴掌:“礼尚往来!”二人撕打起来,皇帝走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沈月昔满脸委屈:“陛下,她故意撒豆子让我滑倒,我好意出手教导,她竟还手。”珠玉儿道:“皇帝哥哥,我是失手撒了豆子,她不分青红皂白打我,你说我能不还手吗?”珠玉儿嘟起了嘴巴。皇帝此时为难,一边是最宠爱的妃子,一边是北戎派来的公主,都不能得罪,只好满脸堆笑:“你们别再闹了,朕带你们去吃好的!”三人来到城中颜泠的客栈,荆雪的手艺不亚于宫中御厨,甚至有一些宫中没有的民间美味,三人大吃一顿,才缓和了情绪。珠玉儿来到后厨向荆雪学习厨艺,沈月昔则同颜泠谈天说地,皇帝见二人已无事,心头大石落下,泼辣的女子和刁蛮的女子最难相处,她们仍在磨合……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宫女为妃、孤女为妃 传闻宫中一大宫女因精明能干得到皇帝赏识,封为妃子,一时间流言四起,宫人们皆说那大宫女是勾引皇帝爬上龙床,此大宫女名孟颖,自幼读书,做大宫女做得很出色,被皇帝看中,太后也喜欢,便收为妃子。传闻另一女子名柯蓝,是一名孤苦无依的女子,凌隐与皇帝出游时见她可怜,又相貌秀美、知书识礼,便欲收留她为侍妾,皇帝也欲收她,最终是太后表示皇帝不可仅看她可怜便随意收妃子,皇帝只好把柯蓝让给了凌隐。这两位女子都是好女子,但奈何人多口杂,谣言纷纷,但二人皆坚强无比,没有倒下,谣言渐渐也就随风散去。宫中的孟颖配大宫女琅儿,王府的柯蓝配贴身丫鬟纯儿。凌王府除了执玉和十五位夫人的贴身丫鬟,没有高等的丫鬟,凌隐对小丫鬟们并不上心,因此皇帝能收大宫女,凌隐则不会收小丫鬟,毕竟地位代表能力。但柯蓝虽是孤苦无依的女子,却知书识礼,做事思路清晰,能力非凡,这才入了凌隐的眼。沈月昔无疑会刁难孟颖,琴舒也必定会折磨柯蓝,其她人不敢管。琅儿和纯儿也必然跟着遭殃,但她们却忠心耿耿,实在难得。这一边,沈月昔皮笑肉不笑地讽刺孟颖爬上龙床,另一边,琴舒也明确示威,叫柯蓝不要做美梦。沈月昔妩媚无比,却阴狠毒辣,十分虚伪,琴舒泼辣跋扈,心却不坏,不很虚伪。将这两帮主子、奴婢、宠妃对比起来,十分有趣。 第二百四十章 御厨长 宫中新进一女御厨长,名卿湘怜,会人间百味,人们常把她和女食神荆雪比较,胜负难分。一日,皇帝召荆雪入宫,与卿湘怜比试,最终胜负难分,但众宫人皆大饱口福,两位女子惺惺相惜。但树大招风,这一日,卿湘怜在御膳房做御膳以及宫人们的菜品,突然闻到一股烟味,发现竟然走水,但她太专注于烹饪,发现得太晚,明显来不及逃出了,此时若强行冲出火海,说不定只会受轻伤,而继续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卿湘怜壮起胆子,将水桶里的水倒在身上,奋力冲出,尽管泼了水,她仍感觉到炽热的痛感,刚冲出御膳房,便昏迷过去,一位小太监发现了她,叫人灭了火,将卿湘怜带到太医院治疗。我朝男女医长分开,女医长芷言为卿湘怜上药,男医长年袖为卿湘怜开药,卿湘怜不过多日便痊愈了,卿湘怜与芷言言语相合,相处愉快,卿湘怜便时常做一些小菜给芷言。卿湘怜慢慢得知芷言和君素关系不太和睦,便想为她们做点事,她端着一盘糕点给芷言吃,芷言品尝后赞不绝口:“这比茗叶的糕点还好吃!”毕竟卿湘怜是御厨,手艺自然比宫女茗叶更好,但茗叶其它技能是卿湘怜没有的。卿湘怜此时开口:“这是君素姑娘命我给你的。”芷言听了,作势要呕吐:“我才不吃她的东西!”卿湘怜宽慰道:“当人们尽全力解决一个问题时,这个问题一定能迎刃而解,要积极面对,而不是消极抵触啊。”芷言愣了愣:“我和她永远不会和睦,这里面的故事太复杂,你不懂的,我今天累了,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卿湘怜烹茶给芷言:“别噎着了。”随后,卿湘怜和荆雪又研究了茶和酒,厨艺提升,卿湘怜道:“厨师做酒和茶也同样不能马虎呢,毕竟也属于菜品。”荆雪道:“是啊,有时人们甚至一顿饭只喝酒茶呢。”卿湘怜好奇道:“客栈里烹饪和宫里一样吗?”荆雪笑道:“各有各的特点吧,在宫里和在客栈烹饪技术一样,但人们的口味不一定相同,宫里人可能偏好山珍海味,但来客栈的客人一般喜欢家常菜,你我互相传授,我学一些宫里菜式,你学一些民间菜式吧。”二人欢欢喜喜地相处下去。同时,她们和擅长烹茶煮酒和茶艺的程清泽结下了不解之缘。原来,有一日,二人在园林游玩,看到了独酌的程清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程清泽邀请二人共饮,月色下,卿湘怜和荆雪和程清泽探讨茶和酒,不仅提升了厨艺,也学会了一些茶艺,三人的场景那样美好…… 第二百四十一章 挑衅 颜泠和易殇的感情不断升温,泠茯不会武功,又性格温和,不愿前去挑衅,而易殇的护卫若儿耐不住性子。这一日,若儿带着手下护卫,穿着披风威风凛凛地走入客栈,小青想上前保护颜泠,颜泠却摆摆手,一方面,她的武功已很高深,不需要小青保护,另一方面,她想亲自会会这个若儿。颜泠不紧不慢道:“来的是贵客,小青,上茶。”若儿的气势大减,暗自咬牙:“掌柜的当真是有风度,但我的易殇哥哥不喜欢你,他醉酒后把我当成是你,对我说了心里话,他只是爱你的容颜。”颜泠越看若儿越不顺眼:“本姑娘自然知道易殇是怎么想的,不用你来挑拨。”若儿撩了一下披风:“只怕掌柜的知道的太少,易殇哥哥和我,已经……”若儿故意不说下去,任颜泠浮想联翩。颜泠却哈哈大笑:“姑娘真是好手段,只是我不在意,不管你们曾经怎样,他现在心里只有我。”若儿见颜泠不吃这一套,愤恨不已,竟出手伤颜泠,颜泠武艺傍身,一下躲开,两人开始过招,关键时刻,易殇发现若儿不在医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匆匆赶往颜泠的客栈,恰好在二人过招的关键时刻踏入客栈,大喊:“住手!”若儿作势要倒在易殇怀中,易殇只轻轻托了她一下,便抽回手,若儿十分尴尬,看向互相凝视的易殇和颜泠,心中波涛汹涌,怒道:“贱人!”易殇却反手掴了若儿一巴掌,若儿惊讶地看着他,易殇却道:“滚回去。”若儿只得含泪从命,跑回了医馆。颜泠道:“你真的把她伤得很深。”易殇道:“总要伤一次,越早越好吧。你有没有受伤?”颜泠道:“我的武功不差,完全可以自保,并未受伤。”颜泠命荆雪煮了酒,颜泠和易殇对饮,互诉衷肠,气氛很好。月色下,温酒浓情…… 第二百四十二章 颜溟 话说宫廷乐师颜溟被皇帝特批,可以随时入民间活动,为百姓奏乐。实际上是因为颜溟的心在思音那里,借此机会去客栈看思音,顺便造福百姓。思音经常回宫活动,但许久没见到颜溟,此时看到想念的男子站在面前,思音的眼眶湿润了,才子佳人,人人羡慕。颜溟白衣胜雪,一尘不染,令客栈里一些凡夫俗子嫉妒不已。此后,思音和颜溟在客栈相会。茗叶知道了颜溟的行踪,心中烦闷,去客栈看两人。掌柜颜泠因茗叶经常来客栈采买货物,对茗叶印象也不错,因而此时也不好说什么。思音、茗叶、颜溟站在一起,气氛尴尬异常。七七开口打破沉默:“两位是客,坐下点些吃食吧。”茗叶和思音相对而坐,互相凝视着,似乎在用眼神打架,颜溟坐在思音身边,为思音布菜,深深刺痛了茗叶。茗叶颤抖着手为颜溟布菜,颜溟亦都吃了下去,茗叶也不知自己在颜溟心中究竟是什么,思音心善,为茗叶布菜:“茗叶姐姐多吃些。”茗叶亦不好意思争斗,三人竟和睦地吃完了一顿饭,也许是荆雪的厨艺太好吧。颜泠不愿见茗叶只身一人坐着,便坐到茗叶身边,茗叶感激一笑。荆雪、小青、风絮儿、七七故意制造缓和的氛围,众人似乎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实则各怀心思。颜溟毫不避讳地对思音道:“以后我会经常来民间做事,有很多机会来看你。”茗叶攥紧了裙角。颜溟对茗叶道:“茗叶,你和主子相处融洽吗?”茗叶听到颜溟关心她,眸光微动:“一切都好。”颜溟道:“这我便放心了,你若与主子相处不好,恐怕会更多来民间发泄。”茗叶心凉了半截,他这话是何意?怕她伤到思音吗?茗叶含泪跑走,思音不忍,毕竟她和茗叶也曾是好姐妹:“溟哥哥,快去追吧。”颜溟道:“不必了,我现在要回宫,你保重。”说罢绝尘而去。颜泠对思音道:“你们这对小情侣,都是气质高洁,也都是又在宫中做事又在民间做事,当真是绝配,可怜茗叶姑娘要出局了。”思音微微苦笑:“都是命罢了。”然而,颜溟不知道的是,曾经的情敌凌隐仍旧没有放开思音,常来客栈看思音表演,颜泠的兄长颜宁与凌隐交好,因此颜泠一直很欢迎凌隐。终于,这一日,凌隐和颜溟在客栈碰面,气氛一触即发,颜泠出面调和,思音低头不语。二人不断地来客栈找思音,并每次都相互较劲,仿佛在抢夺思音,颜泠管不动,思音面对两个男子也无从选择,茗叶偶尔来客栈,也会看到二人争斗的场面,这对茗叶是好事,但茗叶不愿看思音为难,心里并不好过,日子就这样尴尬地继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君素与祝蒙 御前侍女君素和御前侍卫祝蒙合作愉快,共同保护皇帝,皇帝多次称赞君素和祝蒙是忠心于他的一对小情人,却不知芷言听了觉得那么刺耳。一日,卿湘怜呈上桂花糕,殊不知宫中有毒妇因不受皇帝宠爱而下毒,欲毒害皇帝,芷言正欲试毒,皇帝却道:“不必了,一起吃吧。”芷言想坚持,却见皇帝神色恹恹,也只得放下试毒的药和针,看着银针,想起暗卫小樱会用暗器飞针,自己却只能用针治病,自叹不如。就在短短的思考时间里,君素竟然嘴角淌下鲜血,祝蒙大惊,冲过来抱着君素:“你怎么样?”君素虚弱地看着祝蒙:“祝蒙,我不能和你一起保护陛下了,对不起,我喜欢……”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君素便昏迷。芷言虽吃醋,但医者仁心,还是尽全力救治,挽回了君素的命。窗外一人影闪过,小樱出现用飞针射向敌人,男子身中飞针惨叫倒地,小樱欲逼问是谁幕后主使下毒,男子竟咬舌自尽,线索断了。皇帝后悔阻止芷言试毒,十分自责,见祝蒙担心的样子,便道:“待君素状况好些,朕便赐你们大婚吧!”祝蒙和君素压抑惊喜,芷言却是如坠冰窟,手心没了温度,冰冷得如同死尸,全身颤抖,鼓起勇气道:“陛下,奴婢也爱慕祝蒙!”皇帝一直没有注意到芷言对祝蒙的心意,想到方才芷言全力救治情敌,心生钦佩,只得道:“罢了,你们三人莫为情爱之事影响正事即可,赐婚之事暂且拖延吧。”君素因感激芷言救活她,便没有太过愤怒,但祝蒙和君素皆十分失落,祝蒙看向芷言,心道:“芷言爱慕我,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我真是太迟钝了。”之后,一切照常进行下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二号暗卫刺客队 小樱带领暗卫队和刺客队,近日小樱的事务繁忙,恰逢无月带部分孤苦无依的族人回宫请求皇帝收留,皇帝便命无月带领族人们成立二号暗卫刺客队,为小樱分忧。无月和族人都不会武功,但毒术了得,皇帝欣然接纳了这支神秘种族。但很快,宫中传言无月欲取代小樱,无月何曾如此想?但那谣言是沈月落散布的,为的是伤害无月的主子方氏姐妹,皇帝从君素口中得知了传闻,果然认为是方氏姐妹怂恿无月这么做,但小樱出面作证:“陛下,无月姑娘并未排挤我,这恐怕是有心人从中作梗。”皇帝见小樱本人并未受害,对谣言也不那么相信了。沈月落没能得逞,咬牙切齿,沈清音劝道:“姐姐,你对方氏是怨念,对陛下是执念,不过是折磨自己罢了。”沈月落长久以来受伤的心在这一刻崩溃,泪如雨下:“妹妹,我已经变不回去了。”姐妹相互安慰着,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 这一边,无月带队和小樱配合,执行任务,她的毒术帮了小樱很大的忙,君画看到有人为妻子分忧,自是很欢喜,带小樱、洛诗一起去请无月用膳,君画成熟稳重,郑重敬酒:“在下多谢无月姑娘。”小樱和洛诗也随着夫君敬酒,小樱小口喝,洛诗大口喝,皆是女中豪杰。无月笑道:“三位无需这么客气,无月还要多仰仗三位呢。”三人面上和气,但两支队伍同时为皇帝效力,难免会有冲突,皇帝的两支暗卫刺客队自此开始了密切的配合,以及……争夺……小樱和无月是善良的女子,但无奈之时也可能相互陷害,不仅仅是平等的竞争,但仍以公平竞争为主。两支队伍开始了配合、竞争与……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