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鬼 冰天雪地，寒风呼啸。 一处积雪密布的峡谷当中，矗立着一座由冰雪构成的简易祭坛。它被三根巨大的冰凌尖塔环绕，看上去很是诡异。 在冰雪祭坛上，传来阵阵啼哭声。 那是一个人类婴儿，他被裹在一块兽皮里面，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拭的血迹。很明显，婴儿刚出生没不久。 此时此刻，他被冻得全身发紫，奄奄一息，几近夭折。 “呃？我怎么变成了婴儿？淦，好冷啊。” 婴儿突然停止了啼哭，咿呀咿呀的嘀咕着，似乎在说话？ 他好奇的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类似南北两极的极寒之地。 而且不远处的北边，伫立着无数的黑色人影。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好似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婴儿发出“啊呀呀”的怪叫，好像很愤怒。 他叫顾理，男，26岁。 就职于某品牌烟草厂。数个小时前，他从嘴碎的同事那儿得知，自己暗恋半年的女神竟然是车间主任的小三，还是她主动勾搭的。 心情郁闷之下，顾理买了几罐啤酒，独自来到海边散心。 无意间，他在海滩上拾到了一枚发着绿光的奇石。那石头晶莹剔透，入手冰凉，好像是传闻中的夜明珠。他正想拿去珠宝店鉴定一下，结果…… 那石头突然爆发出一阵炫目的强光，等他再次醒来，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是穿越吧？嗯，应该是了。 可是为什么小说里的主角穿越异世界后，都是既送系统又送美女，还送神兵利器。自己穿越就只有一件散发着异味的兽皮襁褓？ 就在顾理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奇怪的人影从不远处的军队前方缓步走来。 呼啸的风声掩盖了脚步声，直到那个人走到跟前，顾理才发现他。 只见那人整张脸犹如枯木，褶皱无数，极为可怖。惨白的肤色和一对散发着蓝色幽光的眼眸，以及异于常人的高大身形，都直接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种类人生物。 “我曹，这是什么怪物？怎么长得这么丑？”顾理忍不住叫了一声，可惜没人能听懂他说的什么。 婴儿瞪圆了自己的眼睛，明显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那怪人穿着一件整洁的寒冰铠甲，光秃秃的头发没有头发，只有一圈好似冰凌的尖角，看上去像是王冠？ 这造型，嘶……怎么有点眼熟呢？ 顾理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充满骇然之色。 这家伙，不就是《权游》里面的夜王吗？ 美剧《权游》，描绘了一个剑与魔法交织，巨龙与人类共存的世界。而这个夜王，就是整部剧里最后的BOSS。 这么说，我穿越到《权游》的世界里来了？ 顾理心中闪过一丝激动，他开心地大叫了几声，不由得想起剧中的那三只巨龙。 也不知道现在的故事剧情发展到哪一步了，自己还能不能截胡“龙妈”丹妮莉丝，先一步得到那三枚龙蛋。 夜王就这样来到祭坛跟前，他弯腰将一脸茫然的顾理抱了起来，形同枯槁的右手缓缓抚上顾理的脸颊。 一股冰冷的魔法之力透过夜王的指尖，迅速侵入顾理那幼小的身体。 顾理也惊醒，他看过《权游》的前六季，当然知道夜王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异鬼是一种魔法生物，本身并不具备“繁衍”的能力。 所以，只能由夜王通过魔法改造新生的人类婴儿，才会有新的异鬼诞生。 故此得出，夜王正在改造顾理，让其成为自己的新生子民…… 顾理真是欲哭无泪，他不停地挣扎着，却根本无法动摇夜王的手臂。 没有金手指也就算了，我现在连人类都做不了？不要啊，异鬼真是长得太丑了……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刚刚还很兴奋的顾理，现在却绝望地哭喊着。他的眼睛渐渐变成深蓝色，即将开始转变。 突然，夜王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怀里的婴儿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洞，借着他主动构架起的“魔力通道”，疯狂汲取着他的魔力…… 夜王看着怀里的这个孩子，眼神愈发阴沉。这几千年来，他转变过的人类婴儿数以万计！ 往往只需要他的一缕魔力，即可完成人类转变异鬼的仪式。 可眼前的这个孩子……都快把他给掏空了。 体内魔力的严重亏空，让夜王不禁心生忌惮。他主动停止了转变，将手移到了顾理的脖子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想要处理掉这个奇怪的婴儿。 顾理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可他现在只是个婴儿，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反抗不了高大强壮的夜王。 夜王的手微微用力，紧紧掐住了顾理的脖子。力道之大，让顾理几近昏厥，无法呼吸。 完了，完了，这下子算是完蛋了！ 就在顾理万念俱灰之际，他的左眼猛地变成了墨绿色，从中飘出一颗泛着绿光的珠子。 那颗绿珠漂浮在二人的中间，星光流转，熠熠生辉。 “叮。” 一声轻响，绿珠溢出一道光膜，迅速将顾理包裹其中。同时，它又震荡出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将满脸错愕的夜王给震飞了出去。 点点绿光环绕在顾理的身侧，散发出温暖的热量，让他原本冻得铁青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润起来。 顾理盯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绿色珠子，热泪盈眶：“我的金手指啊，你终于上线了……嗯？等等，这不就是那颗送我过来的破石头吗？” 这些绿色的光芒不仅温暖着顾理的身体，甚至还将他体内的“异鬼能量”转化成了人类可以吸收的能量，把他从“变成异鬼”的危机边缘拉了回来。 使得他身上的异鬼特征全部消失，变回了人类。 这些能量不仅修复着顾理那具饱经冰雪摧残的躯体，还在进一步改造着他的肉身，让他变得更加强壮。 不远处，夜王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夜王是世界上第一只异鬼，同时他也是所有异鬼的始祖。几千年来，他不断韬光养晦，在魔法上的造诣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纵观整个维斯特洛大陆，他就是战力顶点！最强之人！ 他原以为巨龙与森林之子灭绝后，异鬼在世间已无敌手。只需静待人类再度陷入内战，他便可在除掉三眼乌鸦之后，踏破绝境长城，将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变成亡者之国…… 可是今天，他却看到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那是一种超脱于魔法……，不，是凌驾在魔法与巫术之上的神秘力量！ 让他这位异鬼的王者，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对其顶礼膜拜的冲动。 像是神力……不，那就是神的力量！ 第二章 乌鸦 夜王观察着顾理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愈发凌厉。 因为在他眼中，顾理根本不是普通的“人类婴儿”，而是一个伪装成人类婴儿的怪物。 夜王不懂维斯特洛大陆的通用语，只能使用远古时期的先民语言，嘶哑着喉咙问道：“这……神物，是你的？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可惜，不管是先民的语言，还是维斯特洛通用语，顾理都听不懂。但他也猜到几分，夜王应该是被吓到了，正在询问绿色石头的事情。 但两个人因为语言的问题，根本无法沟通。 没有办法，顾理只能无视了夜王的叽里咕噜。他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绿珠，小声嘀咕：“神珠大哥，此地凶险万分，您还是送我返回原来的世界吧。” 就在这时，或许是受到了夜王的召唤，远处的异鬼军队突然苏醒。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犹如一股黑色的蚁潮，朝着顾理疾驰而来。 这可把顾理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又说道：“或者您先施法，把我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这个地方太危……” 话音未落，绿珠闪烁了几下。它像是听到了顾理的心声，突然迸发出一团浓郁的绿色能量。 那些能量如轻纱一般，牢牢裹住了顾理。随后它猛地冲天而起，托着顾理向远方遁去。 夜王的脸色阴晴不定，麾下的异鬼军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柄冰制长枪，用力地投掷了出去。 那柄冰制长枪宛如一枚急速升空的炮弹，十分精确地击中了正在天空中飞行的顾理。 “砰！” 冰枪碎成冰渣，释放出了它蕴含着的异鬼能量。这些能量疯狂地腐蚀着顾理身上的绿色能量，可惜魔力终究还是无法战胜神力…… 侵蚀的速度实在太慢，根本不痛不痒。 可就在顾理放松警惕之际，又有三柄冰枪瞬发而至，同时击中了他。 “砰！砰！砰！” 剧烈的颠簸让顾理不免心惊胆战，他回头望去，打算口头问候一下夜王的家人。 “你他喵的……我曹！什么鬼！” 顾理瞠目结舌，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枪雨，足足有上万柄之多！ 那是异鬼大军投掷而出的漫天冰枪！目标直指顾理。 “砰砰砰……” 虽然大部分的冰枪都没能击中顾理，但还是有近百柄冰枪命中。蚁多能食象，顾理身上的绿色能量开始不断被蓝色的异鬼能量蚕食。 绿色的珠子也开始忽明忽暗，好像是到了极限。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顾理根本来不及反应。终于，在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过后，他化身成了一颗绿色的流星，向着下方的覆雪森林坠落而去。 冰原之上，夜王目光灼灼的盯着顾理坠入森林。他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振臂一挥，异鬼大军跟随在他的身后，一同冲进南边的覆雪森林。 覆雪森林内。 目光呆滞的顾理躺在一个土坑里面，他身上的那些绿色能量已经溃散无踪。原本明亮刺眼的绿珠也变暗了许多，仿佛没电了似的，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多亏了它的保护，让顾理没有受伤。 但这也导致绿珠已经力竭，无法再继续保护顾理。它传递给顾理一个“好自为之”的信号，随后便化作齑粉，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有没有搞错啊，我的金手指就这么没了？”顾理难以接受，失魂落魄的看着手里的灰烬。 但他不能留在原地，得继续前行才行。夜王的军队正在逼近，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 顾理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准备继续南下，远离异鬼大军所在的永冬之地。 好在刚刚经过了绿色能量的强化，他现在的身体十分强壮。别说是走路了，就算是让他在森林里狂奔，也没多大问题。 只是这双腿……有点短了，注定速度不可能很快。 而且现在失去了绿色能量的保护，他再次感受了空气中的阵阵寒意。无奈之下，顾理只得将兽皮披在身上，顶着风雪前进。 顾理没走多远，一只乌鸦突然落在一旁的树梢上。 “哇…哇…” 乌鸦盯着下面的顾理，不停地叫唤着。 顾理抬头瞥了它一眼，追兵在后，他可没有时间理会这只嘈杂的破鸟。他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踩在冰冷的雪地上，向南边小跑而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那些倒插在雪地上的冰制长枪。在阳光的折射下，它们像极了一根根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荧光灯柱。 虽然这些冰枪看上去很漂亮，但它们落入雪林的过程中，不仅损坏了大面积的树木草地，更是将许多来不及逃跑的动物钉死在了地上。 顾理才走了不到几百米的距离，就看到了至少十几只大型动物的尸体。那些红色的鲜血与碎肢，在白色的雪地上煞是扎眼，他想要无视都难。 不过，说来也奇怪得很。 刚刚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沿途已经看不到活物了，整个森林都是静悄悄的。 除了…… 顾理停下脚步，歪头看向斜上方。那只嘈杂的乌鸦依然跟在他的身后，不离不弃。 明明其它的动物都选择了逃走，唯有这只乌鸦……好像胆子挺大的，居然留了下来。 “哇！” 不知为何，乌鸦又开始乱叫了。它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极度兴奋。 顾理被吓了一跳，但他也不能放任乌鸦一直这么叫唤。毕竟异鬼大军还在追捕他，可不能让乌鸦把他们给引来。 他弯腰拾起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子，对准了树上的乌鸦，用力投掷了出去。 “啪！” 石子犹如一颗子弹，在顾理的指尖快速弹出，不仅打死了正在乱叫的乌鸦，还在布满坚冰的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显眼的坑洞。 顾理见状，顿时愣在了原地。他不禁陷入沉思，自己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的吗？ “不管了，逃命要紧。”力气再大，他也只是个小奶娃而已，如何干得过夜王的千军万马？ 而且因为寒冷的气温，顾理的手脚被冻得又开始发麻了。 环境的恶劣，再加上后面的追兵。顾理的内心充斥着绝望与无助，他深知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几率十分渺茫。 不过，他不能轻言放弃。就算机会再怎么渺茫，他也要去试一试……活着走出这片雪林！ 雪林之外，说不定就有人类的踪迹…… “嘶……” 什么东西！ 听到动静的顾理猛地警觉起来，他拾起一根树枝当做武器，急忙转身望去。 一股腥臭的呼吸扑面而来，湿热的气息拍打着顾理的小脸。那是一张布满了尖牙的巨大嘴，每一颗牙齿都要比顾理的拳头还大。 顾理彻底呆住了，在他面前的是《权游》特产，一只体型健硕的成年冰原狼！ 冰原狼，一种生活在大陆北部的群居肉食性动物。它们的体型比一般的狼要大上不少，媲美狮虎，属于顶级的猎食者。 这只冰原狼龇牙咧嘴，表面非常凶狠的样子，眼神里却流露出人类般的犹豫与挣扎。 怎么回事？难道它有智慧？ 不过，冰原狼很快下定了决心，张开大嘴咬向幼小的顾理。 顾理也因为冰原狼的奇怪表现，愣神了几秒。 但他时刻观察着冰原狼的一举一动，就在冰原狼准备下嘴的一瞬间，他铆足了劲儿，一拳砸在冰原狼的嘴上。 冰原狼哀嚎一声，它不仅没有咬到顾理，嘴里的利齿还被顾理打落了一颗。 顾理趁机拉开距离，一脸警惕的看着那只冰原狼。倒不是他不想逃跑，而是他根本不可能跑得过拥有四条腿的冰原狼。 这只冰原狼很奇怪，因为它的情绪实在太像人了。 此时的冰原狼正满脸诧异，惊讶的与顾理对视。它似乎在疑惑，一个才出生的人类婴儿而已，怎会有如此神力？ 顾理也是急在心里，伴随着大地的震动，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现在他进退维谷，已经陷入了死局。 冰原狼却是抬头嗅了嗅顾理的味道，它似乎在确认些什么东西。 顾理见冰原狼没有再发动袭击，他便一步一步的向后退，打算离开这里。 冰原狼早就感知到了异鬼大军的存在，照理来说，它应该要逃走了才对。可它迟疑了一会儿，突然趴在了雪地上。 “原来你还没有被转化成异鬼，上来吧，我带你逃离这里。”冰原狼垂下脑袋，口吐人言。 那是一种有点沧桑的男音，语气透露出十足的善意。 顾理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冰原狼说话了！ 虽然听不懂，但他看完冰原狼的举动，也领悟到了一些。 它想要载着我一起逃走？ 可是，冰原狼怎么可能说话呢？它哪有这么高的智商？ 除非……它被人附身了？ 在《权游》的世界里，人类当中亦有特殊的存在。他们被称为“易形者”，可以将意识附身在动物的身上。 而在易形者之中的佼佼者，被称之为“绿先知”。他们不仅能够附身动植物，还能有知晓过去、预测未来的能力 现如今的维斯特洛大陆，只剩下最后一位绿先知了。 他就是“三眼乌鸦”，布林登·河文。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藏在绝境长城之外某个角落，秘密监视着夜王的一举一动。 他，既是人类面对异鬼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回到现在，顾理再看这只冰原狼反常的举动。他十分肯定，眼前的这只冰原狼就是被某个易形者附身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好在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夜王。 顾理斟酌再三，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一咬牙，抓着刺手的狼毛，艰难地爬到了冰原狼的背上。 等他坐稳抓牢，冰原狼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它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把顾理给甩下来。 在确认顾理准备好了以后，冰原狼悄无声息的向南方疾驰而去。 第三章 另一个未来 夜王率领着异鬼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顾理先前坠落地面时形成的土坑。 可惜由于冰枪坠地的破坏，和动物们逃命时留下的斑驳脚印，使得整个地面杂乱不堪。 再加上纷飞大雪又让地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纱，使得顾理的脚印完全消失了。 夜王无奈，只能让军队散开，扩大搜索范围。他们缓慢向南推进，寻找着顾理的踪迹。 不知找了多久，太阳渐渐落下。 在夕阳的照耀下，夜王和他的军队终于来到覆雪森林的最南端。在这里，他们发现了一块熟悉的兽皮襁褓。 森林的南方是一望无际的“霜雪之牙”山脉，那是隔绝永冬之地与南方的天险。 层峦叠嶂，常人难以翻越。 现在夜王还没找到三眼乌鸦和突破绝境长城的办法，异鬼大军需继续蛰伏。 “啊！” 他攥紧了手里的那张兽皮，怒视着南方，不甘的怒吼。 ……………………………………………… 霜雪之牙山脉，某座雪山之下。 一只冰原狼驮着一个人类婴儿，正在风雪之中急驰。 顾理扒开冰原狼背部的狼毛，这些狼毛外部坚硬刺手，内部实则柔软浓密。他将身体缩进了里面的绒毛内，借着冰原狼的体温，慢慢温暖着自己僵硬的四肢。 至于之前的那张兽皮襁褓…… 大概是被风吹走了吧。 霜雪之牙山脉的北侧，是异鬼大军所在的“永冬之地”。南侧，是一片大冰原地带。 这里常年冻土，环境恶劣，被统称为“塞外”。 塞外是野人的聚集地，生活着数以万计的野人。他们以部落的形式群居，分布在塞外的各个角落。 就这样，一人一狼结伴而行。他们在行进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总算是翻过霜雪之牙山脉，来到了塞外平原。 为了不被那些野人们发现，冰原狼非常小心谨慎。它选择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雪山小路，故意远离了野人部落所在的大平原。 塞外平原的西南方，一处偏僻的山洞前。 冰原狼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它慢慢俯下身去，平稳地趴在了地上。 “下来吧，我们已经到了。” 顾理察觉到冰原狼的一系列动作，便从它的背上爬了下来。他明白它的意思，此行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控制着这只冰原狼的易形者，应该就在眼前的这个山洞里面。 而这只疲惫的冰原狼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一旁的小树林，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独留顾理一个人，在呼啸着的寒风里，浑身赤裸地站在山洞前面。 顾理同样一天一夜没睡，此时的他极度疲倦。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还不能休息，得时刻保持警惕才是。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从地上捧起一把雪，给自己洗了个脸…… “咳咳……” 有人？顾理连忙放下双手，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女人，正站在山洞口，满脸奇怪的打量着顾理。 为什么说她脏兮兮呢？因为她有一头犹如树根一样干枯、杂乱的头发。而且她身上穿着的，好像还是由树皮、树根、树叶组成的衣服？ 等等，她好像是……森林之子？ 森林之子，是《权游》世界里的类人种族。与人类不同，他们有着灰绿色的皮肤，以及金色的眼睛。 他们是维斯特洛大陆的原住民，也曾主宰着这片大陆。直到一万多年前，先民们登陆了维斯特洛大陆，通过战争让森林之子让出了大面积的土地。 日至今日，森林之子已经几近灭绝了，只有少量的森林之子还生活在长城以北。他们过着比野人更原始的生活：使用石器，以树皮为衣，并居住在森林深处的洞穴里面，与世隔绝。 如此生活习性，也难怪他们看上去会有点“脏兮兮”。 顾理松了一口气，森林之子也是异鬼的敌人，自己大概率是安全了。 他故意装成小奶娃，摇摇晃晃地走向森林之子，并且张开双臂，一副想要抱抱的模样。 森林之子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感性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性。她忍不住弯下腰，心疼地将顾理抱在了怀里。 虽然这个孩子有点奇怪，可他只是个孩子啊。 山洞内，拥有一片还算开阔的空间。四处都布满了钟乳石柱和藤蔓，让原来空旷的山洞内部，又变得“拥挤”起来。 地上散落着人类与动物的白骨，随处可见。 洞内的光线昏暗，能见度并不高。 隐隐约约之间，顾理依稀能看到一棵盘根错节的古树。 在古树的树干上，那些错落的树藤后面，好像是绑着一具尸体？ 不，那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位已经与古树融为一体的老者。 老者的下半身已经消失，完全融入了树干。上半身则是被树藤护住，与古树牢牢捆绑在了一起。 此时，老者正在闭目养神。没过多久，森林之子就抱着顾理，漫步来到他的面前。 老者缓缓抬起眼皮，眼神却无比锐利。他盯着森林之子怀里的顾理，说道：“叶子，我应该警告过你，这个孩子非常危险。” 那位叫做叶子的森林之子却不以为然，她笑道：“先知，他只是个才出生没多久的人类婴儿，能有什么危险？你看，他在我怀里多乖呀。” 乖？老者的脸部抽搐了一下。 这婴儿能一拳打掉冰原狼的牙！难道他不危险吗？ “好了，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这个婴儿，交由你来抚养。”老者似乎有些虚弱，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顾理却是瞪大了眼睛，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了。 与鱼梁木合二为一，躲在山洞里，又有森林之子作伴。这老头不会就是《权游》剧集里的三眼乌鸦吧？ 不是吧？自己刚穿越过来，就连着遇见夜王和三眼乌鸦？ 这……也太奇幻了吧？ 毫无疑问，“三眼乌鸦”布林登·河文就是那个附身冰原狼，救他一命的易形者…… 不，他是易形者的升级版，绿先知啊。 顾理想要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奈何语言不通，他一句都听不懂。 叶子也看出了三眼乌鸦的虚弱，但她只当三眼乌鸦是附身冰原狼奔波了一天一夜，疲劳过度的缘故。 所以，她没有深究下去。“先知还请放心，我会将他抚养长大。” 三眼乌鸦语气凝重，继续叮嘱道：“一旦他有任何异动，就地格杀。记住这一点，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叶子虽然不知道三眼乌鸦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类婴儿如此忌惮，但她也知轻重。既然三眼乌鸦再三叮嘱，那必有深意。 “明白了，先知。”她郑重的回应道。 三眼乌鸦点了点头，随后便再度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对于三眼乌鸦的突然“断线”，叶子早就见怪不怪。她低头看着怀里的顾理，自语道：“小家伙，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她摸了摸顾理的小脑袋瓜，又说道：“算了，先送你回木屋吧。” 说完，叶子抱着顾理，离开了山洞。 等他们离开后，三眼乌鸦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咳咳唔……” 他强忍着咳嗽，一缕墨绿色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三眼乌鸦身上的藤蔓突然移动，露出了他的上半身。只见他的胸口竟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这才是三眼乌鸦如此虚弱的真正原因。 可是他一直待在山洞里，是怎么受伤的呢？ 三眼乌鸦已经与古树融为一体，无法移动。但洞内洞外都有森林之子守护，伤人者是怎么进入山洞的？ 围绕在三眼乌鸦身边的藤蔓仿佛有了生命，它们主动溢出一些绿色的汁液，想要帮助三眼乌鸦复原伤口。 在绿色汁液的帮助下，三眼乌鸦的伤口迅速止血结痂。 “没事的，老伙计，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只是那个男人，实在太危险了……”他神情阴郁地看着洞口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纠结。 绿先知拥有一种特殊的魔法，叫做“绿之视野”。它可以让绿先知通晓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但绿之视野并不能预知未来。 未来，是神祇的领域，凡人不可侵犯。 只有最顶尖的绿先知，才可以偶尔感知到一些来自未来的片段。比如，三眼乌鸦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时间回溯到一天以前。 三眼乌鸦一百一十多岁了，对于生死之事，他早已看淡。而且他也早就知道，自己未来将会被夜王所杀。 可是今日，他又看到了未来的一角，却发现自己的未来不一样。 虽然他依然会被异鬼杀死……但杀死他的那个异鬼变了，不再是夜王。 而是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年轻异鬼。 那位年轻异鬼身披寒冰战甲，头戴冰制王冠。很明显，他取代了夜王，成为了是异鬼的新王。 不仅如此，在那段未来的场景里，原本在夜王手里逃脱掉的三眼乌鸦继任者——布兰·史塔克，也被其杀害。 人类战胜异鬼的希望，在那一刻断绝…… “哦？过去时空的三眼乌鸦吗？” 异鬼之王在杀掉未来的三眼乌鸦和布兰·史塔克等人之后，突然回头。他将自己的大剑插在地上，对着空气自语道。 三眼乌鸦难以置信，这位陌生的异鬼之王似乎比夜王还要强上几分。他竟然可以通过时空的距离，察觉到自己的窥视？ 异鬼之王饶有兴致的说道：“原来这个世界的时间规则，是这样运转的吗？有点意思……” 他突然暴起，拔出那柄血色的大剑，挥向三眼乌鸦。 三眼乌鸦如老僧入定，也不闪躲。因为他现在只是一道来自过去的投影，虚无缥缈，怎么可能会被实体的刀剑所伤。 “嘶！” 大剑划破了他胸前的黑衣，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三眼乌鸦的三观都被震碎了，眼中满是骇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急忙后撤几步，准备脱离这段未来的场景。 年轻的异鬼之王并没有选择追击，他大笑道：“我手下留情了，老东西。我给你的一次机会，嗯，也是我给自己的一个机会。去找到过去的我吧，如果你能来得及的话，说不定能改写一切……” 三眼乌鸦的投影消失在原地，他胸口的伤口上残留着异鬼之王的魔力。凭借这缕魔力，他确实可以追踪到过去的异鬼之王。 在三眼乌鸦消失之后，年轻的异鬼之王扛着自己的大剑来到山洞外。他无视了自己的异鬼军队，只是抬头望着天空，自言自语：“命运，是否真的可以改变呢？” 第四章 新的命运 十二年之后，某处阳光明媚的海滩上。 一位穿黑色长衣的老者正在悉心授课，他来回踱步、滔滔不绝，面前却只有一个学生。 那是个裹着兽皮衣的少年，他坐在海滩边的石块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正在认真听讲。 半晌过后，老者问道：“有关阳戟城，马泰尔家族的历史，你都记住了吗？” “都记住了，老师。”少年郑重地点点头，表情严肃地回答道。 老者随即提了几个问题，见少年都能对答如流，他欣慰的笑道：“这些的话，七国的历史就全部给你讲完了。” 少年看着周围的美景，眼中充满了留恋。“阳戟城的海滩真漂亮，不知道我此生有没有机会，真正去一趟……” 老者没有理会少年的感慨，他选择结束今天的课程。“外面已经是早上，你也该从梦中醒来了。” 二人瞬间消失，海滩的场景如泡影破灭，归于黑暗。 塞外，冰雪交加。某片树林深处，一座木屋内。 顾理突然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下了床。 “醒了？快来吃饭。” 屋外的院子里，听到动静的叶子端着一锅热腾腾的肉汤，热情地招呼着顾理。在她身边的篝火上，还烤着一只金黄的烤全鹿。 闻着诱人的香气，顾理吞了吞口水，连忙穿好鞋子，“来了，叶姨。” 森林之子很少吃肉，大多以素食为主。所以他们一般是用不着生火做饭的，自然也不精通厨艺。 叶子也是这般，但为了让顾理过上“人类”的正常生活。她勤学苦练，不仅建了一座还算耐用的木屋，还磨练出了一手好厨艺。 而对于她的养育之恩，顾理也铭记于心。他平日里格外的乖巧听话，两人也是情同母子。 顾理来到院子的篝火旁，迫不及待的用小刀切下一小块烤鹿肉，放在嘴里大快朵颐。他的嘴里塞满了肉，含糊的说道：“叶姨，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只撒了些盐巴，就能做出这样的美味，真是太厉害了。” 叶子似乎听惯了顾理的彩虹屁，无奈的笑道：“你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多吃些。” “嗯。”顾理用力地点点头，吃得更带劲了。 现在他们交流起来，没有一点阻碍，因为顾理已经学会了远古先民语。 在顾理两岁的时候，叶子就开始教他学习维斯特洛通用语和远古先民语。顾理学得很快，在他四岁的时候就能正常读写了。 不仅如此，每逢夜晚，三眼乌鸦就会亲身降临顾理的梦境，教授有关维斯特洛大陆的历史与人文风俗、地理环境、各地贵族等等。 时至今日，顾理已经十二岁了。该学的知识，他大多都已经学会。 不过，知识学了不少，武力方面却没有半点长进。 这些年以来，叶子和三眼乌鸦从未教授过顾理任何关于武力方面的技能。 他们好像更希望顾理未来能成为一个学者，而非一名战士。 但顾理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源于三眼乌鸦对他的不信任。“未来片段”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三眼乌鸦不可能不谨慎。 所以他一直在用心“教育”顾理，上了五年的“语种”、“历史”和“思想品德”课。 他讲解有关维斯特洛大陆的历史，是为了让顾理爱上这片大陆。用美丽的辞藻修饰长城以内的风土人情，用最不堪的词汇去形容永东之地的异鬼，目的也是为了让顾理喜爱人类，仇视异鬼。 他希望，即便顾理未来真的变成了异鬼，也得站在人类这一方。 不过很明显，是三眼乌鸦多虑了。顾理本来就不喜欢丑陋的异鬼，更别说夜王还曾经带兵追杀过他。 要是现在给顾理一身神装，再配上几条喷火的巨龙，他都敢只身回到永冬之地，亲手砍了夜王。 “叶姨，森林之子不是会魔法吗？你能不能教教我？”顾理吹了吹自己碗里的热汤，试探性的问道。 叶子笑道：“森林之子的魔法都与鱼梁木有关，你不信仰旧神，没有鱼梁木作为法力之源，你怎么能学会呢？” 顾理瘪了瘪嘴，让他一个信仰科学的穿越者去信奉一棵树，确实有点难为他了。 除非让他亲眼见见旧神，不然他真的很难说服自己…… “叶姨，我想……去长城以南看看。”顾理浑浑噩噩的过了十二年，每天都在回忆着《权游》的剧情。 他对于维斯特洛大陆的南方，早已神往已久，那里才是剧情的核心地带。 要不是叶子和三眼乌鸦看得紧，平时就连附近的野人都不让他接触，他早就离“家”出走了。 叶子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再等几年吧。你现在才十二岁，就人类而言，还处于幼崽时期……” 顾理有些头疼，叶子和三眼乌鸦对他保护的太过了，让他感到十分压抑。“我已经不小了，叶姨。” 叶子见顾理态度强硬，便松了口。“卢克，先知对你早有安排。等你吃完饭，我们就去找他谈谈。” “唉，又是这句话。每次去，老师就只会给我讲大道理。” 顾理叹了口气，瘪了瘪嘴。 ………………………………………………………… 三眼乌鸦藏身的山洞。 顾理跟着叶子从木屋出发，走了整整一个下午，直至夕阳西下，他们才勉强赶到这里。 洞内洞外还有几个零散的森林之子，她们接替了叶子的工作，守护着洞内的三眼乌鸦。 倒不是森林之子一族很小气，只派了这么几个人过来。而是森林之子几近灭绝，数量本就稀少，就只剩下了这些人。 虽说数量少，可森林之子的寿命极长。她们的长寿，是人类无法想象的。就比如叶子，她已经一万多岁了，即便再等个百年，到时顾理垂垂老矣，她还是会青春依旧。 所以，这些看起来年轻的森林之子，或许都已经几千岁了。每每想到这里，顾理都忍不住暗自惊叹。 那些森林之子都与顾理很熟络，热情地打着招呼。 顾理乖巧地一一回应，这些森林之子都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关系可好了。但现在不是与她们聊天的时候，得先去见见三眼乌鸦。 他与叶子一起来到山洞的深处，见到了与古树融为一体的三眼乌鸦。 “老师。” 顾理毕恭毕敬地站在古树下，轻轻唤了一声。 与梦境里，四肢健全的三眼乌鸦不同。现实世界的三眼乌鸦长得十分可怖，他的下半身完全融入树干，不见了踪影。即便是露在外面的上半身也是骨瘦如柴，上面布满一块块暗绿色的苔藓。 三眼乌鸦睁开眼睛，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顾理，说道：“卢克，北方的异鬼正在虎视眈眈，长城以内的人们却早就忘了异鬼的可怕。如此懈怠之下，将来异鬼必会攻破绝境长城。到那时候，你是否愿意为了人类而战？” 顾理并没有向他们透露过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所以“卢克”就是他们给顾理取的新名字。 “我愿意，老师。”他昂首挺胸的回答，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三眼乌鸦满意地点了点头，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敦敦教导，还是颇有成效的。在他的示意下，一旁的森林之子舀了一碗热汤，端给了顾理。 顾理接过那碗热汤，笑道：“走了一下午的路，正好又饿又冷。老师的这碗汤，可是救了我的半条命啊。” 三眼乌鸦解释道：“你是先民的后裔，有觉醒成为易形者的可能。这是一碗由鱼梁木种子熬成的汤汁，可以帮助你觉醒。” 在他的注视之下，顾理将碗里的汤汁一饮而尽。 好苦……跟上一世的中药差不多。顾理皱紧了眉头，不过与“学习魔法”相比，这点苦根本不值一提。 他装傻扮乖十二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吗？ 三眼乌鸦见状，接着说道：“你接下来只需要触摸鱼梁木的树干，就能建立与旧神的连接。” 顾理小跑几步，来到三眼乌鸦跟前，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一根隆起的树根。 就在他触摸到鱼梁古木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外来能量突然冲进了他的脑海。 那股能量似乎激活了什么，顾理的左眼由原本的蓝色变成了诡异的墨绿色。他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的，最终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叶子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她抬头问三眼乌鸦：“先知，成功了吗？” 三眼乌鸦却是满脸的失望，他摇了摇头：“不，失败了。我感受不到他……” 原本以为顾理既然可以取代夜王，成为新的异鬼之王，必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令人失望的是，他竟然无法成为易形者。 “不能成为易形者的他，已经不再适合留在这里。准备一下，他是时候离开了。”三眼乌鸦闭上了眼睛，再度陷入沉睡。 ………………………… 睡梦之中，顾理好像又回到了那片被冰雪覆盖的森林。 只不过这一次，冰原狼没有出现。夜王最终还是追上了顾理，并将他转变成了异鬼。 成为异鬼的那一瞬间，顾理的精神世界里突然降临了一位陌生的神祇。 神祇出手夺走了他的那枚绿珠，但作为补偿，神祇赐予顾理力量。让他取代夜王，成为了新的异鬼之王。 “不，我不想要力量，我只想回家。” “回家？嗯，不如这样。你帮我征服维斯特洛大陆，我送你回家。”那位陌生的神祇这般说道。 就这样，画面飞逝，如同走马灯。顾理开始看不到完整的记忆，只能看到一些记忆的碎片。 在这些记忆的片段里，他拿着神祇给他的大剑，杀了三眼乌鸦与布兰·史塔克（三眼乌鸦的继任者），领兵攻破了绝境长城。 他只身潜入临冬城，成功手刃了北境之王琼恩·雪诺（男主）。占据整个北境后，他献祭几十万北境人民，培育出了无数的异鬼尸鬼，为南下做足了准备。 半年之后，顾理挥兵南下，灭六国、屠巨龙、杀女主（丹妮莉丝），成功征服了整个维斯特洛大陆。 让其成为了死者的国度，除了异鬼尸鬼，再无活物。 功成之时，顾理再次见到了那位神祇。可谁知，那神祇居然言而无信。“凛冬尚未笼罩整个世界，你还需再帮我征服东大陆。只有这样，我才能拥有足够的能量送你回家。” 顾理看透了他贪婪的嘴脸，持剑弑神。可惜，傀儡如何能够反抗主人？ 他败了，最终粉身碎骨、烟消云散…… 第五章 神存在吗？ 鱼梁古木跟前，叶子独自站在那儿。 “先知，卢克的年纪还小。而且这些年里，我们也没有传授他任何自保的能力。他空有一身蛮力，很难在人心复杂的长城以内生存下去……” 三眼乌鸦睁开眼睛，平淡地说道：“你别忘了，这里才是战争的前线。对于他来说，长城以内更加安全。” 他抚摸着自己胸口的疤痕，心生疑惑。隐隐作痛了十二年的伤口，怎么突然就不疼了？ 难道是残留在伤疤里面的魔力消失了？ 叶子还是有些担心，“可是……” “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可保他一生衣食无忧。”三眼乌鸦打断了叶子，又接着说道： “我们的使命是阻止异鬼踏入长城，事关维斯特洛大陆所有生灵的生死存亡。到了必要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包括你和我。你，不能因为私人情感坏了正事。” 叶子的眉头紧锁，她深知自己的命运，只能妥协。 ………………………………………………………… 天刚微微亮，顾理好像挣脱梦魇一般，满头大汗的苏醒了过来。他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双手，一脸呆滞。 他的左眼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淡蓝色，就好像那一抹绿光从未出现过一般。 “快看，他醒过来了。” “卢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顾理的身边围坐着几个森林之子，她们皆是十分关心的看着他。 “是做了个噩梦，所幸那些都不是真的。”顾理抹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轻笑道。 “咦，叶姨呢？” 一个相对娇小的森林之子，细声细气的回答道：“叶子拿东西去了，我去帮你催催她。”不等顾理回答，她就又蹦又跳地跑开了。 顾理似乎有心事，他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干草，对周围的森林之子说道：“我去找老师一趟，马上回来。” 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那些森林之子，不禁面面相觑。 “卢克怎么了？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害怕什么？” “水珠，是不是你之前熬得汤有问题？所以卢克喝了以后，身体不舒服。” “胡说，怎么会……” 几个森林之子因为关心顾理，毫无征兆的互怼起来。 ………………………… 鱼梁古木前，三眼乌鸦如往常一样正在“沉睡”。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在睡觉，仅仅只是肉身在休息而已。他的意识早已游离在外，深入永冬之地，秘密监视着异鬼的一举一动。 “老师……”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顾理的呼唤，三眼乌鸦将意识拉回，缓缓睁开了眼睛。 顾理见三眼乌鸦醒了，连忙上前想要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三眼乌鸦见状，只能安慰道：“你想问什么？整理好思路，不急。” “老师，神明真的存在吗？”顾理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三眼乌鸦沉默片刻，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顾理没有回答他，而是又说道：“老师信仰旧神，长城以内的大部分人信仰七神，东大陆的人们信仰光之王。那异鬼有没有自己的神明，比如异神？” 三眼乌鸦脸色大变，神情变得极度难看。“你从哪里听来的异神一说？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听《权游》剧集里，某位侍奉光之王的祭祀说的。 顾理当然不可能这么回答，只能胡诌：“我只是随口一说……老师，你见过神吗？神如果存在，那为什么从来没有在人类面前出现过？如果神不存在，那魔法又是从何而来？” “够了！”三眼乌鸦大怒，厉声说道：“这些话我当没听过，出去！” 顾理微微一愣，他在三眼乌鸦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厌恶，似乎还有……一丝恐惧。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三眼乌鸦依然没有放下对顾理的戒心。仿佛在他的眼中，顾理依旧还是那位异鬼之王。 然而，经过十二年的相处，顾理其实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三眼乌鸦对自己十分戒备。 平日里的“良师益友”，都是虚假的伪装。 也正是因为如此，顾理没有选择向三眼乌鸦坦白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不过，即便是这样。 他对三眼乌鸦还是心怀感激的。不仅仅是因为三眼乌鸦曾经救过他，还有三眼乌鸦这么年的师恩。 如果没有三眼乌鸦的安排，叶子也不会抚养自己十二年，他也不可能认识这么多可爱的森林之子。 顾理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漫步至山洞外，他吹着冷风，站在雪地里沉思。既然三眼乌鸦没有给予答案，那他就只能自己思考。 神明，到底存在吗？ 纵观《权游》的剧情，其中确实出现过死人复活、预测未来等的神迹。却从来没有一个镜头，堂堂正正的出现过神明的身影。 神明的存在，一直都是虚无缥缈的。 可不管是顾理昨晚的梦魇，还是三眼乌鸦刚刚的失态，都间接佐证了神的存在。 或许自己的梦境，真的就是自己的另一种人生。被陌生的神明欺骗，成了他灭世的帮凶？ 那个操控着异鬼的神……应该就是《权游》剧情里，光之王提到过的异神吧？ 异神、七神、光之王、千面之神……如果这些神明真的存在，那他们为什么不能现身人间呢？ 难道是，他们之间有某种协议？ 在《权游》的剧情里，光之王好像算是个比较正义的神明。如果自己能找到他，说不定他会有办法送自己回家。 顾理摇了摇脑袋，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异神的谎言犹在耳边，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选项。 对了，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弄清楚，那颗绿色晶石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吗？连神明都强取豪夺的物件，定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没准它能送自己穿越过来，也能送自己回去呢？ 顾理从梦里得知，绿色晶石并没有在十二年前碎掉，它的真身就藏在自己身体内的某处。 可是自己该怎么找到它呢？难道学梦境里的异神那样，先将自己开膛破肚，仔细翻找？ 算了吧，自己又不是神明，没办法复活自己。 第六章 突然的分别 就在顾理思考的时候，叶子已经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她摸了摸顾理的头，笑着问道：“听说你与先知吵架了？” 顾理收回思绪，故作委屈的说道：“可能是我愚笨，所以惹怒了老师。” 叶子当然不会信，她只当是小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事情不愿与大人分享。 她不再追问，只是从背后的包袱里掏出几块肉干，递了过去。“饿了吧？快吃吧。等你吃完，我们就出发，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绝境长城。” 出发？去长城干嘛？难道，自己要被“放生”了？ 顾理神情呆滞地接过肉干，几口咽下。他这才发现叶子正背着一根被兽皮包裹着的条状物，和一个小包袱。 那条状物……好像是一把剑吧？ “叶姨，我们去绝境长城干嘛？”顾理边吃边问，心中满是疑惑。 叶子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看看绝境长城吗？怎么？又不想去了？” “想去！”顾理当然想去绝境长城啦，那可是《权游》里最著名的“旅游景点”。“可是，我能不能先去和水珠她们告别？” 他有一种预感，此次一去，自己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叶子顺势牵起了顾理的一只手，很勉强的展露出笑容。“以后还会再见的，不用告别。你还是路上吃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她将想要道别的顾理强行拉走，不给顾理任何反驳的余地。 一只成年雄鹿已经在一旁等待他们多时了，此时见他们走过来，便主动匍了下去。 叶子抱着顾理一起上了鹿背，她轻声在雄鹿的耳边说道：“出发。”雄鹿机灵地站了起来，瞬间钻进了南边的雪林。 十几天后，某个深夜，绝境长城北方十里之外。 漆黑之中，一只雄鹿在这里停下，它背上的叶子也翻身而下。不等叶子搀扶，顾理也是跳了下来。 二人眺望远方，高耸的绝境长城上，一排排燃烧着火把格外明亮。 顾理转头看向身边的叶子，不舍的问道：“叶姨，你要回去了吗？”离别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让他很不适应。 在路上的时候，叶子已经告知顾理一切。说是三眼乌鸦希望他能够生活在长城以内，远离塞外这片是非之地。 三眼乌鸦的这个决定，刚好符合顾理的心意，所以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对。 现在离开塞外，去往长城以内，对于顾理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对于三眼乌鸦的“只教常识，不教真功夫”，顾理已经受够了。他知道，只有摆脱了三眼乌鸦的控制，他才有可能变强。 而只有他变强了，才有能力改变叶子的命运，让她未来不会像剧集里面那样死于异鬼之手。 这时，叶子抬起胳膊，指着南方，“那边就是鬼影森林，也是守夜人的日常巡逻区域。我不方便现身，你需要自己独自一人穿过去。长城中段那个火光最亮的地方，就是黑城堡的哨塔。你要去的黑城堡，就在那后面。” 顾理放眼望去，连绵不断的绝境长城上只有三个比较集中的光亮点。三眼乌鸦曾经说过，当年依着长城修建的堡垒一共有十九座。 时过境迁，现在只剩下三座了吗？ 她慢慢地蹲了下去，与顾理面对面，又接着说道：“等到了绝境长城，又或是你提前遇到了守夜人，就说你找班扬·史塔克。等见到了班扬，你再把这封信给他。” 叶子打开了自己的小包袱，里面正好有一封信和一袋钱币。她将钱袋与信一股脑地塞给了顾理，“这些金币，你拿去吧，我留着也没有用。” 顾理将钱袋与信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还有这把剑，留给你防身。”叶子解下背后的条状物，剥开兽皮的一角，露出了一截做工精美的剑柄。 她重新裹好剑柄，将剑绑在顾理的背后。“这把剑是当年先知带来的，剑的名字是黑暗姐妹。这把剑的意义不凡，你要好生保管。” 三眼乌鸦的佩剑？顾理依稀记得，三眼乌鸦是坦格利安王室出身，那这把剑应该是个好东西。 他立刻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把宝剑，日后必定归还老师。” 叶子再次摸了摸顾理的脑袋，她的内心也是十分不舍。可她明白，孩子长大了，她终究会有放手的一天。 她叮嘱道：“记住，如果班扬问起你的身世，你要一口咬定你的父亲是布兰登·史塔克。你的母亲是一个野人，是她将你抚养长大。并且她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帮你离开了塞外。” 顾理愣了愣，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冒充史塔克家族的人？” 叶子没有正面回答，“别担心，先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史塔克家族会善待你，他们能教会你人类的生活方式，让你衣食无忧……” “叶姨。” 顾理突然抱住了她的腰，发自内心的说道：“在我的心里，你与我的母亲一样。谢谢你十二年的陪伴，谢谢你十二年的照顾，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不必担心。” 叶子的眼眶逐渐湿润，她强忍着泪水，推开了顾理，随后果断转身骑上了鹿。“我走了，你快些去吧。” 说完，她骑着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理望着叶子离去的背影，留在原地驻足了很久。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转头望了望远方绝境长城上的灯火，深吸一口气，快速跑进了南方的鬼影森林。 在他离开后不久，雄鹿再次出现，是叶子又折返了回来。她站在刚刚的地方，看着顾理留下的那些脚印，默默留下了泪水。 鹿用鼻子蹭了蹭叶子的手臂，突然开口说道：“叶子，你别哭了，他是人类，与我们终归殊途。不过你放心吧，我有时间会帮你照看他的。” 明明是雄鹿，可它的声音却是女声，那是因为附身在鹿身上的易形者是位森林之子。 叶子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重新骑上了鹿。“谢谢你，冰凌。” 一人一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第七章 一拳超人 鬼影森林当中同样存在野人部落，这些部族非常排外，顾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刻意躲开他们。 此时已经临近后半夜，他在森林倒是没有遇到守夜人的游骑兵。 看来叶子还是高估了当代守夜人的纪律性，夜晚的鬼影森林里根本不会有守夜人巡逻。 几千年之前，守夜人是王国最精锐的军队。他们驻守在这苦寒之地，抵挡野人的入侵，提防异鬼的归来。 可惜时光荏苒，一千年过去了。 长城以内的人们早就忘记了异鬼的可怕，甚至将异鬼当成了远古的传说。 绝境长城的作用也从阻隔异鬼，转变成了单纯防御野人部族的入侵。 野人没有纪律性，乌合之众而已，战斗力自然无法与“传说中的异鬼”相提并论。久而久之，王国不再派遣最精锐的军队在此驻扎。 从那时起，这里就变成了发配罪人的地方。 守夜人一职，也从神圣的荣誉变成了惩罚罪人的枷锁。 时至今日，守夜人的数量急剧下降。十九座堡垒废弃了十六座，仅有三座还有守夜人入驻。 三座堡垒的守夜人总数，也不过千人上下。 要不是有绝境长城的地利，当代的守夜人军团根本抵挡不住野人的攻势。 长城外的野人有绝对的人数优势，他们可以发动人海战术。而且有些野人部落还包容了濒临灭绝的巨人族，有几十名巨人与猛犸巨象作为战斗力。 如果守夜人军团失去了绝境长城这道屏障，双方在平原上交战，那将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不过好在没有如果，绝境长城就在这里，屹立八千年不倒。 绝境长城，总长近五百公里，墙高两百多米。遮天蔽日，拔地倚天。 顾理来到长城下方，他伸手抚摸冰墙，不禁心生感慨：“真是一个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啊。”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令他几乎窒息。 绝境长城不仅仅是高大，它的墙壁与地下都刻满了魔法符文。这些符文可以阻隔异鬼，消灭异鬼的伴生物——尸鬼，是绝境长城的核心。 换句话说，只要长城不倒，符文不灭，异鬼大军就永远无法踏入南方。 “呼，该想办法进去了。”顾理四处张望了一番，寻找进入长城的方法。 绝境长城没有大门的存在，只有一些狭窄的隧道可以穿过它。这些隧道往往通往一个个堡垒，是防御最为森严的地带。 顾理沿着长城的城脚一路前进，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扇木门。 厚重的木门上布满了铆钉和铁条，看上去十分坚固。 很明显，门的后面就是一条隧道。穿过那条隧道，就能去往仅存三座堡垒之一的黑城堡。 顾理用手敲了敲木门，门体很厚，很难敲出声响。 所幸他的力气很大，只见他搬起一块大石头，用力砸在了木门上。 “咚！” 顾理站在门外，感觉声音不是很大。可隧道里面就不一样了，空旷的地形使得声音产生共振，巨大的声响瞬间就吵醒了值夜的守夜人。 “什么东西？” “没准又是野鹿在撞门，别管，睡觉。” 他们不愿多想，正要继续酣睡。门外的顾理却不答应，他又拾起那块大石头，一遍又一遍地砸在门上。 “咚！咚！咚……” 隧道里的守夜人怒了，他们骂骂咧咧地来到门前，打开了门上的小型探窗，向外张望。可外面一片漆黑，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撞门？” 他们看不清黑暗当中的顾理，可顾理却能借着他们手里火把的火光，看清楚他们。 两个男人一胖一瘦，年纪都不算大。而且他们身披黑衣黑甲，肯定是守夜人无疑。 顾理轻声呼唤：“两位大哥……” 突然的声音，将两个守夜人的瞌睡都吓没了。 “什么鬼！” “好……好像是个小野人。” 值班的两个守夜人也发现了顾理，他们大为恼火。“去去去，哪里来的野人小鬼。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顾理急忙说道：“我找班扬·史塔克有急事，麻烦二位通报一声。” 瘦高个野人不耐烦的回应道：“明天再来！这都后半夜了，你要找的人早都睡了。” 顾理不由得皱紧眉头，来回踱步。外面冰天雪地的，他能去哪里过夜？万一被森林里的野人部落发现，又是一件节外生枝的麻烦事。 他谨慎地背过身去，从怀里的钱袋里拿出一枚金龙币。 没有办法，只能利诱了。 顾理举着那枚金龙币，故意装成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两位大哥，这枚金币是我在森林里捡来的。如果你们帮我把班扬叫过来，我就把这枚金币送给你们。” “金龙币？” 两个守夜人大为震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情绪。 胖守夜人挤到了窗口边，笑着问道：“小野人，班扬的脾气很差，我们如果现在去喊他起床，肯定会挨骂。你这一枚金龙币……不够啊，还有吗？” 顾理知道人性的贪婪，“没有了，我就只捡到了这一枚。” 不能再给了，人的贪念是永无止境的。就算他再多拿几枚金龙币出来，这两个守夜人也只会要得更多。 高个守夜人有些失落地伸出手，“行吧，你把金龙币给我，我们帮你找来班扬。” 顾理心中冷笑，你当我是煞笔？他神情木然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先将班扬·史塔克喊过来，我才会给你们金币。” “不可能，先给钱……”高个守夜人正要发怒，身旁的胖守夜人却拉了拉他的衣服。 胖守夜人低声说道：“这个小野人刚刚背着我们掏钱，他身上不止一枚金龙币。要不咱们把他放进来，搜搜身？” 高个守夜人眼睛一亮，“说得有道理。” 顾理听不清他们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只看到他们猛地关上探窗，彻底没了动静。 不会吧？当代守夜人的纪律这么好的吗？用钱也收买不了他们的良心吗？ 就在他苦思对策的时候，面前的大木门突然开始晃动，接着便缓缓上升，露了半米左右的缺口。 “快进来吧，我们带你去找班扬……”里面传来一声呼喊，听声音好像还有点距离。 顾理没有其它选择，他只能一咬牙，弯腰钻了进去。 “砰！” 等他进来，背后大木门就又重新落了回去，封死了他的退路。 隧道内的墙壁上挂着两根燃烧着的火把，虽然不能照亮整条隧道，但也能看清个大概。 他忐忑不安地向隧道深处前进，终于在隧道中段，见到了那两个守夜人。 他们气喘吁吁地扶着墙，慢慢地朝着顾理走来。想想也是，那道木门如此厚重，看上去得有四五吨重。要不是有滑轮装置的帮助，就凭他们两个人的力气，还真没办法给顾理开门。 胖守夜人吐了一口唾沫，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大声说道：“小鬼，将你身上的金龙币都交出来。” 顾理看着他们腰间的长剑，警惕地后退几步，“两位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二人不断向顾理逼近，高个守夜人将手放在剑柄上，面露凶相：“小鬼，别逼我杀你。” “你们欺人太甚，真是找死！” 顾理深知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绝不是这两个守夜人的对手。所以，他必须要先发制人！偷袭取胜！ 他快步接近二人，趁着高个守夜人还没拔出剑，铆足了劲儿，全力打出一拳。 见他挥拳，站在他前面的高个守夜人也不闪躲，甚至还笑出了声。“有趣，你难道还能打死我……呜哇……” 这一拳正中高个守夜人的腹部，巨大的力道瞬间将他打飞了出去。 “砰！” 高个守夜人像是一颗翻滚的皮球，在地上滚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他瘫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出气多进气少，看来是活不成了。 被打碎的黑色藤甲碎片，四处飞溅，打得胖守夜人的脸上生疼。他呆傻了片刻，等他想起拔剑反击的时候，却已经慢了一步，顾理早就冲到了他的跟前。 又是一拳。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条隧道，震耳欲聋。 第八章 被抓了 失手了！ 顾理的这一拳，正巧被胖守夜人抬起来的右手臂给挡住了。 胖守夜人的手臂反方向扭曲，已经完全变形，露出血肉与白骨。他惊恐的看着顾理，仿佛是在看一个极度可怖的怪物。 顾理皱紧眉头，正要乘胜追击。 谁知胖守夜人转身就跑，他轻车熟路的在墙壁上找到一根细绳，满眼惊恐地拉扯着绳子。 “叮叮叮……” 整个隧道顿时铃声大作，声音一直向隧道深处蔓延。 同时，一道铁栅栏门从隧道的上方降下，硬生生的隔在了二人之间。 胖守夜人狂笑道：“臭野人，你就等死吧！” 顾理走到铁栅栏门的跟前，试了试手，咧嘴笑道：“我抬不起外面那道实心木门，那玩意儿太重了。可这道铁栅栏门，我还是可以一试的。” 他自信满满地蹲下身，双手抓住铁栅栏门，“给我起！” 近千斤重的铁门，竟然被他举了起来。不过他也不轻松，手臂一直在颤抖，看样子是支撑不了多久。 顾理将铁门举起来之后，迅速将身体挪到了门内侧。 “砰！” 铁门被他重新放下，重重地落回到地面。 来到里面后，顾理调整了一下呼吸，缓步走到胖守夜人面前。 他先是出手夺了胖守夜人的剑，然后疑惑地问道：“你被吓傻了？为什么不跑？” 从他抬门进来，到放下铁门的整个过程，少说也要花费一分钟的时间。这胖守夜人居然没有趁机逃跑，而是一直等着原地。 胖守夜人脸色惨白，不敢反抗。他脸上的肥肉也随着身体的颤抖，不停地抖动。他颤颤巍巍的说道：“隧道的另一边同样有一道木门，现在已经关闭了。开启那道木门的机关在隧道外面，我们是出不去的。” “难怪你不跑，原来是出不去啊。”顾理思索了片刻，“既然出不去，就等人来吧。正好，让他们帮我找到班扬。” 胖守夜人强笑道：“我劝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你杀了守夜人，找谁都没有用。” 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高个守夜人已经彻底没了呼吸。 杀人，顾理还是第一次。 心理上，难免有些不适。 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活在《权游》这个乱世里，怎么可能不背人命？慢慢适应吧，以后就会习惯了。 顾理对着尸体，双手合十，“兄弟，你也有杀我之心，我这算是正当防卫。希望你早点去投胎，莫要怪我。” 随后，他又回到胖守夜人的面前，笑道：“死胖子，小爷不是嗜杀之人，就留你一命吧。” 他抬起从胖守夜人那儿收缴来的铁剑，用剑鞘拍在他的脑壳上。 “啪！” 胖守夜人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 整条隧道的纵深不过几百米，沿途再没有其他人值守，顾理顺利地来到了隧道尽头。 胖守夜人没有说谎，这里确实还有一道木门，并且与外侧的那道木门一样厚重。 顾理上手试了试，在确定自己抬不动之后，他便懒洋洋地坐到了地上。外面动静可不小，相信很快就会来人开门。 果然，才过去不到五分钟，门外就传来了十分嘈杂的脚步声。几个呼吸后，木门开始缓缓上升…… 门外的守夜人们严阵以待，将隧道的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站在最前面的守夜人手持木盾，站成整齐的一排，保护着后方的弓箭手。 至于那些弓箭手们，他们早已拉弓搭箭，对准了隧道的出口。 每个人都非常紧张，目光灼灼的盯着缓缓上升的木门。因为就在今夜，几百年没有响过的旧钟，居然被敲响了。 他们都知道这钟声的含义，它象征着“敌人已经攻入城中”。 今夜，注定有一场恶战……嗯？一个小孩？ 众守夜人皆是傻眼，他们原本以为隧道内肯定是挤满了野人，却万万没有想到隧道里只有一个抱着剑的野人小孩。 “野人小孩？他是怎么进来的？”领头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顾理的跟前，厉声问道。 男人有一头花白的卷发，年纪虽大，却有一双如刀子般锐利的眼睛。目光所致，让人不寒而栗。他身上穿着的虽然也是黑衣黑甲，却并不是普通的藤甲，而是比藤甲更高级的铁甲。 他眺望隧道内，发现那两道隔绝门都处于关闭状态。那这小屁孩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难道他还能穿墙不成？ “有内鬼？！” 男人得出这样的推断，再次质问：“说吧，谁帮你开的门？谁是你的内应！” 顾理机警地后退几步，与男人保持着安全距离。然后，他假装胆怯的说道：“我没有内应，是他们主动给我开的门。他们还想抢我的金币，我是出于自保才伤人的。” 男人冷笑道：“说得这么流利，一定是提前背好的谎言。”他挥了挥手，指派身边的几个守夜人，“你们几个进去看看情况，检查是否还有其他野人埋伏。” 那四五个守夜人惴惴不安，他们结伴而行，小心翼翼地举着木盾，向隧道内缓慢推进。 顾理大声喊道：“我找班扬·史塔克！” 男人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了，“别想着攀关系，你找谁都没用！” 班扬身为黑城堡的首席游骑兵，地位很高，职责就是率领麾下的游骑兵巡查长城外围。 所以，游骑兵们难免会与鬼影森林里的野人部落有所交集。 男人还以为是顾理与班扬有交情，现在闯了祸，想拉班扬出来救场。 顾理在脑海里思考着破局之法，自己有把握将眼前这个男人击杀。可之后呢？被乱箭射死吗？ 至于劫持男人……嗯，顾理现在才十二岁，比男人矮了快两个脑袋。他只有绷直了手臂，才能勉强把剑搭在男人的脖子上。 这种破绽百出的动作，肯定会被男人反击。 没有办法，对方的人太多，自己想要活命，就只能束手就擒。 男人夺下了顾理抱着的那把剑，认出这是守夜人的制式佩剑。他揉了揉额头，忍住怒火，“把他关到地牢去……” 这时，之前进入隧道的守夜人派人回报：“教头，值夜的两个兄弟，一死一伤……” 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报信的守夜人。 “平日里让你们努力训练，就知道浑水摸鱼！真是笑话，两个成年男人竟然连一个野人小鬼都拿不下？！废物！饭桶！” 男人就是守夜人教头，不仅是黑城堡的守军，就连大部分游骑兵也是他带出来的。职位不高，地位却不低。 而且，这位教头好像是个荣誉感极强的人。手底下的人被一个“野人小孩”所杀，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来到顾理的面前，眼中闪着寒光：“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野人都不得踏入绝境长城一步！这是铁律！更何况，你现在还杀了我们的人。” 顾理还想解释：“我是失手……” 教头却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规矩就是规矩，我会将你和那个玩忽职守的蠢猪一起吊死！” 顾理在教头的态度里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他不知道教头为什么这么痛恨野人。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办法破局，教头真的会绞死他。 他抹去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冷静的辩解道：“这位教头，不是我擅闯，而是你们守夜人主动开门放我进来的。我是被动的一方，何错之有？你们守夜人不讲道理的？” 教头嘲笑道：“他们两个人的脑子坏了，主动给你这个小野人开门？除非，他们就是你的内应。开门之后，你就杀人灭口！说吧，为什么要潜入黑城堡？” 顾理翻了个白眼，选择沉默。 这时，从不远处的城堡里走出另一伙人。他们正是黑城堡总司令——杰奥·莫尔蒙，以及班扬和他的游骑兵们。 “艾里沙，发生了什么事？” 杰奥·莫尔蒙比教头更加年长，头发与胡子早已苍白。但他却是所有守夜人当中，最壮硕的。他那魁梧的身躯宛如一座大山，让人倍感压抑。 就在杰奥·莫尔蒙的身侧，还有一位留有一头棕色长发的青年男子。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皮甲，上面整齐地缝着一排排铁片。这种鳞甲既能保暖，又有防御的能力，工艺繁琐、价格昂贵，可不是普通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顾理嘴角微微上扬，他一眼就认出那个青年男子就是班扬·史塔克！ 虽说这个男人比剧集里的班扬年轻了不少，但他英俊的相貌在一众歪瓜裂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出众。再加上他身上透露着一股贵族的优雅，明显出生不低。 所以，顾理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在人群当中认出了他。 教头艾里沙立刻抛下顾理，来到杰奥·莫尔蒙的身边，对这位顶头上司汇报情况。 现场的情况其实很简单，就是两个守夜人主动将顾理放了进来。然后顾理进来之后，于那两个守夜人发生争斗，守夜人一死一伤。 至于其中缘由，艾里沙并不清楚，只能讲诉自己的猜想。 谁知杰奥·莫尔蒙听完艾里沙的猜测，却是摇摇头：“不对，如果今晚值夜的那两个人都是他的内应。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拉响敌袭的钟声？” 艾里沙也想不明白这一点，“或许，是他们突然后悔了？” 杰奥·莫尔蒙又转头打量了几眼顾理，赞叹道：“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独自战胜两个成年男人。不错，确实是天生的战士。” 他来到顾理的面前，开口问：“你是哪个部落的？为什么要潜入黑城堡？” 第九章 信 顾理也在观察杰奥·莫尔蒙，从众人的反应来看，不难猜出杰奥·莫尔蒙应该身居高位。 身为黑城堡里的高层人物，应该在《权游》剧情里面出现过吧？ 说实话，《权游》的情节错综复杂，三条故事线并进，剧中的场景经常在三个地区来回跳跃。再加上每一季都要间隔一段时间上线，时间跨度很长，导致顾理忘了很多剧情与人物。 除了几个主要人物和主线剧情之外，他对于诸多“配角”，最多只能算是看个脸熟。 就比如眼前的这个老者……嘶，顾理就觉得有点眼熟。 “我不是潜入黑城堡，你听我说。我是来找人的，可他们说我要找的人已经睡下了，没法帮我通报。没有办法，我只能给他们一个金币作为报酬。可谁知他们起了歹意，骗我进来，想抢走我全部的钱。结果……你也看到了。” 顾理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一脸嫌弃的看向隧道内。 艾里沙这时冷哼了一声，“漏洞百出的借口，野人什么时候会用钱币了？你知道一枚金龙币有多贵重吗？” 顾理看了一眼班扬，从怀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钱袋。 “喏，这就是我的钱。” 他故意扯开钱袋的袋口，露出里面金闪闪的金龙币。就目测，袋里至少得有二三十枚金龙币，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众人都惊呆了，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小野人的手里能有这么多钱。 这么说来，这个小野人没有说谎？ 因为立场的缘故，杰奥·莫尔蒙不可能完全相信一个野人的一面之词。 他沉默了一会儿，打算按照规矩办事：“先将他关到地牢去，等明天再调查。” “等一下，等下！我是来找人的！我找班扬！”顾理见状，立刻叫喊道。他可不想被当成罪犯，在地牢里过一夜。 “班扬，班扬·史塔克。”他瞥了一眼班扬，再次补充道。 杰奥·莫尔蒙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班扬，疑惑地问道：“你认识他？” 班扬走上前，仔细打量了顾理几眼，慢悠悠的说道：“不认识，他身上捆绑兽皮的方式很特别。不像是附近那几个部落的手法，他应该是塞外那边的野人。” “那个……我确实来自塞外。”顾理也听到了班扬的推测，小声解释道。 随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我的母亲让我来找班扬，然后再把这封信交给他。” 杰奥·莫尔蒙不动声色地接过了顾理手里的信封，又问道：“那你的母亲呢？” 顾理开始展露自己的表演天赋，他假装悲伤的回答道：“我的母亲为了帮我逃出部落，已经被人射杀了。” 杰奥·莫尔蒙不置一词，他打开了手里的信件，里面有两张信纸。 其中一张的信纸不仅发黄严重，就连字迹也有点模糊，看样子是有些年头了。而另一张信纸就显得稍新，上面的内容也更加丰富。 他借着身旁的火光，将信上的内容粗略地扫视了一遍。 杰奥·莫尔蒙突然脸色大变，他眉头紧锁，将信件快速合上。“班扬，带上这个孩子，随我一起回司令塔。” 说完，他率先转身离去。 班扬没有多想，只管听从总司令的命令。他挤开了艾里沙，提着瑟瑟发抖的顾理，快步跟上了总司令。 艾里沙的脸色很难看，莫非事情出现了转机？那封信写了什么？能让总司令如此失态。 让野人进入绝境长城可是对神圣誓言的亵渎，总司令怎么会明知故犯……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愈发郁闷。 思虑再三，艾里沙还是决定赶去司令塔。自己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总司令犯糊涂，野人决定不能留在绝境长城！ ……………………………… 黑城堡主体之一，司令塔，顶层，总司令办公室。 杰奥·莫尔蒙关好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他、班扬与顾理三个人。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 “你先看看这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班扬不明所以地接过信件，摊开阅读。 房间内的煤油灯还算明亮，火光照耀在信纸上，让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清晰。 第一张信纸上不过寥寥几行字，内容也很简单。描述了十二年前，史塔克家族的某个男人在黑城堡东南方向的鼹鼠村，与一名女性邂逅。两人缠绵数月过后，女人怀孕，男人离开。男人临行前，留下这封保证书。 承诺，将来会把他们的孩子接进临冬城。 信上最后的落款：伊耿历279年，布兰登·史塔克 第二张信纸则是那个女人的自白，讲诉了这些年的经历。第二年冬天，女人诞下一子，却始终等不来布兰登·史塔克。 又过去一年，“篡夺者战争”爆发。布兰登留给女人的钱所剩无几，生活难续。于是，女人抱着孩子独自上路，想要前往临冬城寻找布兰登。 可惜路上遇到了一伙山匪，将她卖给了一个在北方活跃的商人。最终，商人将她卖到了长城之外的野人部落。 再然后，就是她没有能力独自穿越冰川峡谷。只能在野人部落里生活下去，抚养自己的孩子。 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有朝一日能回到长城以内。 信上的文字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后面的故事，班扬他们已经听顾理说过了。他的母亲为了帮他逃离部落，死在了野人的手下。 杰奥·莫尔蒙拍了拍班扬的肩膀，沉声说道：“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个孩子就是……” 班扬深呼吸几口，说道：“如果他真是我大哥的私生子，史塔克家族自然会接纳他。不过，一切都尚未定论。熊老，我打算带着他回一趟临冬城。城里还有大哥生前留下的书信，可以用来对照笔记。” 临冬城的公爵、人称“北境守护”的便是班扬的二哥，艾德·史塔克。 杰奥·莫尔蒙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好，那你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熊老，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一下你。劳烦你派人去一趟鼹鼠村，调查一下信上的内容是否属实。”班扬打算轻装上路，一骑南下。所以，他并不打算在鼹鼠村停留。 杰奥·莫尔蒙点点头，“放心吧，鼹鼠村距离黑城堡不到一百里，我会派人去的。” 班扬将信纸重新折好，放进自己的皮甲里面。他低头行礼，“熊老，拜托了。” “去吧。”杰奥·莫尔蒙摆了摆手。 班扬领着顾理离开办公室，正好碰到了赶来的艾里沙。二人相顾无言，擦肩而过。 艾里沙快步冲进办公室，大声说道：“司令，野人不得踏入绝境长城半步！这是几百年来都没有打破的规矩。你现在将一名野人放进黑城堡，不合适吧？” 杰奥·莫尔蒙坐回到办公桌前，回答道：“在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我们不能断定他就是野人。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艾里沙傻眼了，总司令被班扬灌了什么迷幻汤？怎么开始颠倒黑白，胡言乱语？ “他……他怎么就不是野人了？更何况，他还杀了人……” 艾里沙涨红了脸，他实在是太憋屈了。 杰奥·莫尔蒙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他揉了揉脑门，摆手说道：“去吧。” 艾里沙好奇地问道：“司令，那封信……” 杰奥·莫尔蒙抬起头，出言打断他了。“今晚的动静不小，真是辛苦你了，早点歇息去吧。” 见总司令下了逐客令，艾里沙只得低头行礼，满脸不甘地离开了总司令办公室。 ………………………… 黑城堡主体之一，守卫塔，二楼走道。 班扬为顾理收拾出了一间房间，“我没有多余的被褥，你今晚就在这凑合一夜吧。” 顾理看着床板上的那堆枯草，笑道：“没事，我在塞外的生活环境比这儿还差。” 班扬迟疑了一回儿，说道：“我们还没有建立信任关系，以防万一，我会将你的武器和钱袋收走。” 他转身指着门口，又说道：“还有，房门我也会上锁。等到明日天亮，再为你打开。” 顾理对于班扬·史塔克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他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将身上的兽皮剑与钱袋交给了班扬。 不过，他还是向商量一下：“那个房门就不用锁了吧？这房间里又没有厕所，万一我半夜要小便呢？” 班扬拿着兽皮剑与钱袋，“床板的下面有个木桶，你可以用它方便。” 他又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出发。” 说完，班扬便离开了房间。 “咔嚓。” 房门关上后，有明显的落锁声。 顾理无奈地倒在床上，叹了口气。“史塔克家族吗？希望是个好的去处吧。” 第十章 临冬城 第二天一早，班扬将睡梦中的顾理唤醒。 二人即刻从黑城堡出发，南下前往临冬城。 黑城堡和临冬城之间的距离可不近，足足有数百里。幸亏有“国王大道”的存在，路况相对平缓，极大提高了他们的速度。 再加上班扬是轻装上路，与顾理共乘一骑。原本需要一个月才能到达的临冬城，又被他缩减了一半的时间。 行进至三分之一的路程时，班扬也觉得有些饥饿与疲惫。此时已经是半夜，他在国王大道附近寻了一处高地，打算休息一会儿。 顾理寻了些树枝回来，堆成篝火，点燃取暖。而班扬则是拴好了马，拿出干粮供二人充饥。 班扬扔给顾理一小块肉干，接着说道：“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出发。” 顾理早就饿了，他一边咀嚼着硬实的肉干，一边点了点头。“知道了。” 两个人之间还挺生疏，一路上走来也没有多少交流。班扬又将腰间的水壶递给顾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顾理停顿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我叫卢克。” 班扬又问道：“卢克……那你姓什么？” “我没有姓，就叫卢克。”顾理打开水壶，喝了几口水。 班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犹豫了片刻，说道：“卢克，你在塞外的野人部落长大。那里的野人没有姓氏，只有名字。可这里不同，生活在长城以内每个人都有姓与名。名，代表个人。姓，代表家族。” “史塔克，就是你的家族。但你不能姓史塔克，因为你只是我大哥的私生子。所以你的姓只能是雪诺，明白吗？” 顾理跟着三眼乌鸦学了这么多年的文化课，对于维斯特洛大陆的风土习俗，清楚得很。 七国都有自己特定的私生子姓氏，而且私生子的姓氏都是通用的。例如北境的私生子，不管是哪个家族所出，都统一姓雪诺（Snow）。 “卢克·雪诺。”顾理傻笑着挠挠脑袋，“明白了，班扬叔叔。” 班扬的神情有些复杂，“你的身份还没确定，先叫我班扬爵士吧。” 啧，古板的男人，好感度真难刷。 顾理在心里不停地吐槽，表面上只能装傻扮乖。“好的，班扬爵士。” 二人休息了三个多小时，还没等天亮，便再度起身赶路。 十四天后。 他们终于从白雪皑皑的黑城堡，来到了绿意盎然的狼林，此地距离临冬城仅一步之遥，不出半日就能到底。 顾理坐在马背上眺望，远处的临冬城仿佛近在迟尺。 班扬略显倦意，面色凝重。他一言不发，只有在看到临冬城的轮廓时，眼中才流露出一丝温柔。 顾理不禁心生期待，自己应该可以遇到小时候的琼恩·雪诺吧？他抬头催促道：“班扬爵士，我们接着赶路吧。” “嗯。”班扬点了点头，用双腿夹了一下马腹，胯下的战马随之慢悠悠的起步。 这一路走来，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途中的休息时分，班扬总会旁敲侧击的询问顾理这些年在塞外的生活细节。 他虽然没有去过塞外，不知道顾理说得是真是假。但从顾理脱口而出的反应来看，说得应该都是真的。 这孩子果真来自塞外……，那封信件的可信程度又添了几分。 北境，临冬城。 北境的权利中心，史塔克家族的传承城堡。占地面积是黑城堡的十几倍，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城堡。 整座城堡皆被一圈护城渠和城墙保护，共分东南西北四座城门。城堡内部，结构复杂，建筑颇多，让人目不暇接。 顾理与班扬从北方而来，自然是从北门进入。这里的守卫都认识班扬，没有过多询问，直接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刚一进城，顾理就在自己的右手边看到了一处奇景。那是一座由玻璃与铁架构成的温室花园，里面盛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 他惊呆了，这个世界可没有现代化车间。这么多玻璃，这么漂亮的温室花园，得花多少钱啊。 班扬这时下马，见顾理一直发呆，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玻璃花园。“很漂亮吧？在花园的下面有温泉供热，一年四季都能种出果实与蔬菜。” 顾理回过神，连忙也跳下了马。 班扬也将马匹的缰绳移交给了等在一旁的仆人，仆人们会将马匹送到马厩安顿。 二人穿过曲折的走道，路过戒备森严的守备室，来到了主堡跟前。 主堡的一旁就是宽阔的校场，是守卫们日常操练的地方。当然啦，史塔克家族的小孩们也在这里练剑习武、骑马学弓。 这不，见到了久违的班扬叔叔，史塔克家族的两个毛头小子丢下木剑木弓，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班扬叔叔，你怎么回来了？”一个黑色卷发的小孩跑得最快，他停在班扬的面前，兴冲冲的问道。 另一个红褐色卷发的小孩就稍显稳重些，他笑道：“班扬叔叔，好久不见。” 他们与顾理差不多一般高，与班扬打完招呼，皆是一脸好奇的望着顾理。 这时，一个年纪偏大的少年也跑了过来，他跟着红发小孩的身后，好像是仆人？少年谨慎地低头鞠躬，“班扬爵士。” 班扬随意地点点头，算是统一回复了。他看向红发小孩，轻声问道：“罗柏，你的父亲呢？” 他就是罗柏·史塔克？艾德·史塔克的长子，北境的合法继承人，人称“少狼主”的罗柏·史塔克？那个未来的北境之王？ 风光是风光，可惜英年早逝。 顾理瞥了罗柏，心中不禁有些惋惜。 罗柏没有注意到顾理的奇怪反应，他正在回答班扬的问道：“班扬叔叔，你是回来找我父亲有急事吗？他在书房。” 班扬摸了摸黑发小孩的脑袋，另一只手指着顾理，说道：“你们帮我照顾一下他，就在校场附近活动。我与你们的父亲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商谈，你们要乖，不能过来打扰我们。” 罗柏与黑发小孩齐齐点头，“好。”“放心吧，班扬叔叔。” 班扬又叮嘱了顾理几句，让其不能随便乱跑。然后他才转身进了主堡的大门，上楼去了。 主堡门口，罗柏打量着顾理的衣着，问道：“身披兽皮，你是长城之外的野人？” “你叫什么名字啊？”黑发小孩也在这时问道。 顾理微微一笑，“你们真没礼貌，在询问他人姓名之前，不是应该先说出自己的姓名吗？” 黑发小孩好奇地摸了摸顾理身上的兽皮，嘀咕道：“好像是鹿皮……哦，你好，我叫琼恩·雪诺。” 与罗柏年龄相仿，又与他一同生活在临冬城内。果然，你就是男主，琼恩·雪诺。 顾理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你好，琼恩。” 罗柏也在一旁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罗柏·史塔克，希望你能在临冬城感到愉快，来自长城以外的客人。” 顾理看了看罗柏身后的少年，“那他呢？” “他是我父亲的养子，来自铁群岛的席恩·葛雷乔伊。”罗柏侧过身，身后的席恩也对顾理点头示意。 顾理挑了挑眉，这三个人可都是重要角色，自己是不是该刷点好感度？ “我叫卢克·雪诺，你们好。” 席恩平时与琼恩·雪诺互相看不顺眼，此时正好借机嘲讽：“你也是私生子？和琼恩一样。” 不同于琼恩·雪诺涨红了脸，顾理丝毫不在意席恩的嘲讽。 他笑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谁知道呢？” 罗柏察觉了异样，“不对，你是野人。野人生活在北境之外的地方，怎么会使用北境的姓氏？” 顾理这时才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野人。只是……在长城之外生活了几年。” “原来是这样，那你和班扬叔叔是什么关系？”罗柏好奇地围着顾理转了一圈，“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班扬叔叔带人回临冬城。” 顾理也不隐瞒，直说了：“我有可能是你们史塔克家族的亲戚，班扬爵士带我回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亲戚？难道你是卡史塔克的人？”罗柏像是一个小大人，站在原地不停地思考。 可能是顾理的“姓氏”给了雪诺好感，雪诺主动为顾理解围：“罗柏，今天你不去看看布兰？” 布兰·史塔克，是艾德·史塔克和凯特琳·徒利的次子，才出生不到一岁。除此之外，他们还育有两个女儿。五岁的珊莎·史塔克，三岁的艾莉亚·史塔克。 顾理心中溅起微微波澜，这几个孩子都是贯穿《权游》的主要人物。特别是布兰，他就是三眼乌鸦的继承人，下一任绿先知。 罗柏虽然性格相对沉稳，可他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被雪诺这么一打岔，他对顾理瞬间失去了兴趣。 “对啊，还有珊莎和艾莉亚。也不知道她们今天在做什么，走，我们上去看看。” 雪诺是想将罗柏支走，免得顾理尴尬。“你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他。等会儿，班扬叔叔该下来了。” 罗柏表示无所谓，“你们跟我一起来吧，班扬叔叔今天肯定会留宿一夜。等会吃晚饭的时候，你就能见到班扬叔叔了。” 第十一章 家宴 主堡顶层，艾德·史塔克的私人书房。 临冬城公爵艾德与他的妻子凯特琳，正在书桌前对比着笔迹。 “奈德，笔迹是否能对上？”班扬坐在一旁，紧张的手抖。 奈德，是艾德·史塔克的小名，只有几个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他。 艾德拿起信纸，走到班扬的面前，满脸严肃地说道：“确实是布兰登的笔迹，可是这也无法证明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子嗣。这封信只能证明，布兰登曾经让一个女人怀孕。” “至于这个女人是否真的生下了孩子？女人是否真的被卖去了长城以外？孩子是否夭折？都无法证实。” 班扬明白，艾德所说的这几点都很重要，一环都不能出错。要不然，外面的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个冒牌货。 “回长城以后，我会派人调查清楚。” 那个女人曾经呆过的“鼹鼠村”就在黑城堡附近，班扬派人去查会更方便些。 艾德放下信件，“至于信上说的塞外……游骑兵的巡逻范围仅在鬼影森林，一般不会延伸到塞外。你可以接触一下那些在长城内外走私的商贩，让他们帮你打探一下消息。” 班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想要调查清楚，所需要的时间恐怕不短。那孩子，就先交给你照顾了。” “放心吧。”艾德倒是不在意这些，偌大的临冬城难道还怕多养一个孩子？ 让他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布兰登的儿子。 “班扬，你觉得他是不是布兰登的儿子？”一旁的凯特琳突然问道。 班扬沉默了一会儿，“我希望他是。”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又说道：“奈德，你还记得吗？十二年前的春天，我们三人结伴去绝境长城参观。那时候，布兰登确实流连于鼹鼠村的营J。” 关于这件事，艾德也有印象。那时他们的父亲尚在人世，“篡夺者战争”也还未爆发…… 回忆往昔，他不免有些惆怅。 “今晚陪我喝几杯，明天再走，怎么样？” 艾德走到班扬的面前，拍了拍班扬的肩膀，言语中尽显信任。 凯特琳帮丈夫整理完杂乱的书桌，“你们两兄弟聊吧，我去准备晚餐。” 她知道他们二人许久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聊。她在这里多有不便，知趣地离开了。 主堡五楼。 这一层是史塔克家族孩子们所居住的楼层，他们的房间都在这一层。除了，私生子琼恩·雪诺。 “啊啊啊！” 房间内，罗柏站在婴儿床边，用手捏了捏里面婴儿的肉脸。婴儿怒吼，用力地蹬着腿。 这个可爱的模样，却是逗乐了房间内的众人。 罗柏放开手，咧嘴笑道：“雪诺你看，布兰生气了。” 雪诺与顾理一起站在后方，他不敢靠得太近。“你别再捉弄布兰了，等会他要是哭闹起来，看你怎么收场。” 罗柏不以为然，“布兰本来就喜欢哭闹……” “罗柏！” 一个看起来约莫两三岁的奶娃娃，摇摇晃晃地走到罗柏身边。她抬起自己的小拳头，打了一下罗柏的大腿，生气的说道：“你不要欺负布兰，走开！” 罗柏见状，弯腰嬉笑道：“那我不欺负布兰，就欺负你！”他用力地揉搓着奶娃娃的脸，让奶娃娃气得直跺脚。 顾理暗自观察，那个奶娃娃应该就是艾莉亚·史塔克。 至于珊莎·史塔克…… 顾理瞥了一眼窗户，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有着一头漂亮的枣红色长发，与罗柏的发色将近。 她假装文静，眼神却一直往罗柏与艾莉亚那边瞟，好像也想加入他们一起打闹。可从小到大的教育让她不能这么做，只能被迫忍耐，坐立不安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房间内的吵闹声，惊动了正在下楼的凯特琳。 她推门而入，看着孩子们正在打闹，无奈的说道：“好了，你们怎么又在布兰的房间玩闹？都出去，布兰需要休息。” 公爵夫人发话，效果显著。 几个小屁孩拉拉扯扯，一溜烟地都跑出了房间。 凯特琳扫了一眼房间内仆人们，神情淡漠的问道：“布兰吃过了吗？” 十个月的布兰已经断奶，每日都有专门熬制的肉粥食用。 “夫人，已经吃过了。” “嗯。照顾好布兰，今晚我会再过来一趟。” 凯特琳转身离开房间，准备前往位于校场西侧的厨房。班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今晚的家宴定要丰盛些。 等她出了房间，孩子们早就没了踪影。 直到她出了主堡，路过校场时，才重新见过那伙调皮的熊孩子们。 其中一个穿着兽皮的小孩，掺杂在一众华服的孩子中，尤为显眼。 “罗柏！” 凯特琳将自己的长子叫到跟前，“带着那个孩子回你的房间换一身衣服。他那身野人的扮相可没有资格上餐桌。” “好的，母亲。”罗柏放下的手中的木盾，大声回应道。 顾理察觉到了凯特琳对自己的厌恶，这份厌恶并不是来自于他“野人”的身份，而是来自“私生子”。 她一直厌恶着私生子雪诺，认为那是丈夫对自己不忠的证据，是自己婚姻上的最大污点。 连带着，也厌恶起了同为私生子的顾理。 寄人篱下的顾理自然没有选择的权利，安安静静地跟着罗柏离开了。 临走前，顾理偷偷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雪诺，心中叹了一口气。 凯特琳·徒利，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好母亲，一位称职的公爵夫人，一位得力的贤内助。可对于琼恩·雪诺来说，这个女人并不是好人。 虽然没有肉体上的虐待，但精神上的冷暴力，也是非常残忍的。 ……………………………… 今晚是家宴，长长的餐桌边围坐着史塔克家族的诸多成员。 艾德身为家主，他坐在主座上，正与右手边的班扬把酒言欢。他左手边的凯特琳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她盯着自己的三个孩子，用眼神督促他们吃饭。 至于雪诺和顾理，则像是透明人一般坐在角落。他们吃着自己盘子的肉排，低声聊天。 顾理换了一身罗柏的旧衣，看上去倒是有点小贵族的模样。 “雪诺，你老盯着我干嘛？” 雪诺低声回应：“卢克，我还以为你饭量很小，谁知道你吃得这么快……可是你明明可以吃这么多，怎么就长不高呢？” 他们几个小伙伴在闲聊当中，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情况。 例如顾理今年十二岁，与席恩·葛雷乔伊同龄。雪诺与罗柏七岁，小他们两人五岁。 可顾理的个头却不高，与雪诺、罗柏差不多。他们三个都矮了席恩将近一个脑袋，所以雪诺才有此误会。 顾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耐心解释：“塞外的环境很恶劣，我的生活环境可没有你们优渥。” 其实，叶子已经尽心尽力的抚养在顾理了。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塞外的环境确实太过于恶劣。叶子经常早出晚归，都不能猎到几只动物。 因为塞外的大部分森林都控制在若干野人部落的手上，叶子身为森林之子是不能随便靠近的，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雪诺没有去过塞外，无法想象那里的环境有多恶劣。“哦，那你以后多吃点。” 顾理边吃边点头，他的这具身体力气很大，饭量也极大。在塞外生活的那些年里，他为了减轻叶子的负担，往往只吃个半饱。 有时候半夜时分，他甚至会被饿醒。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来到了临冬城，有史塔克家族养着，他就能敞开肚皮吃了。 一个小时后。 其他孩子早就放下了餐具，只剩下顾理还在狼吐虎咽。 凯特琳在艾德的耳边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带着孩子先去休息了。布兰那边，我现在也要去看看。” “嗯。” 艾德看着自己的孩子们，摆了摆手：“都去休息吧。” “父亲，晚安。” “晚安，父亲，再见。” 孩子们跟着凯特琳一起离开了餐桌，唯有雪诺与顾理留了下来。 雪诺身为私生子，本就不受凯特琳待见，自然也不可能从她那里得到半分母爱。 但是雪诺没有流露出半点悲伤，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他等凯特琳等人离开之后，也准备离开了。 “父亲，我也去休息了。” 艾德却抬手拦住了雪诺，“雪诺，你等等。”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顾理，问道：“听说，你在绝境长城杀了人？” 雪诺听到这话后果断回头，满脸震惊地盯着顾理。 顾理打了个饱嗝，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渍。他可不想因为这一点，而被雪诺讨厌疏远。毕竟琼恩·雪诺是他在这部剧集里面，第三喜欢的人物。 “那是一场意外，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是受害者，他们要抢走我的钱。” 艾德目不转睛的看着顾理，警告道：“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所以你也不能伤害任何人。懂了吗？” “明白。”顾理憨厚的笑着，“公爵大人，我吃饱了，请问今晚我睡哪里呢？” 艾德早有安排，回答道：“你跟着琼恩一起，这几天你先住在他的房间里。” 说完，他又转头对雪诺说：“琼恩，你明天带他熟悉一下临冬城的环境。他的房间需要过几天才能布置出来，所以先要与你一起住几天。” 雪诺本就对这个新朋友有好感，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没问题的，父亲，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嗯，去吧。” 顾理跟着雪诺离开，心情却是暗暗不爽。艾德·史塔克似乎对自己很提防，这种感觉他在三眼乌鸦的身上也感受到过。 第十二章 力大 顾理已经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他跟着雪诺来到房间，还来不及欣赏雪诺的房间，就倒在了另一张新床上。 “嗯，太舒服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睡这么柔软的床。床上还有一张厚厚的毛毯，暖和极了 顾理脱掉鞋袜，外衣都来不及褪去，就已经传进了被子。 房间的另一边同样摆放着一张小床，那是雪诺的床。 “卢克，时间还早，你跟我讲讲塞外……呃。” 雪诺没有想到，他就一个转头的功夫，顾理就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睡吧睡吧，你也挺累的。” ……………………………………………… 第二天中午。 “卢克，起来吃饭了！” 赖床的顾理被“室友”雪诺喊醒，“午餐时间早就过了，不过没有关系，我给你拿了些回来。” 顾理懵懵懂懂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眼前叽叽喳喳的小鬼。啊，是琼恩·雪诺啊。哦，对哦，自己已经来到临冬城了。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桌子上，一大碗土豆汤，以及几块散发着麦香的褐色面包。 “谢谢……” 顾理道了声谢，恋恋不舍地揉了揉柔软的毛毯。他正要起床，却发现自己床边有两件特别眼熟的物品。 那是他的钱袋与被兽皮包裹着的宝剑，可它们不是在班扬的手上吗？怎么会在这里？ 雪诺注意到了顾理的目光，解释道：“那是班扬叔叔放在这里的，说是你的东西。” 顾理下了床，将钱袋挂在腰带上，又拿起兽皮剑打量。嗯，上面的兽皮没有动过，班扬还真是个君子啊。 “班扬爵士呢？” “啊。班扬叔叔早上来看过你之后，就离开临冬城了。这时候，大概在回黑城堡的路上吧。” 顾理有些惆怅，“走了？” 班扬将他一路护送到临冬城，他甚至没能说句谢谢。 雪诺坐在小木桌边，招呼顾理：“快过来吃吧，食物要趁热吃才好。” “嗯，就来。” 顾理来到木桌边，好奇的看着那几块褐色的大面包。也不知道口感怎么样，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这个世界的面包。 他满怀期待的咬了一口，酥甜的口感瞬间充斥他的口腔。嗯，好多年没有吃过面包了，好吃。 雪诺见顾理吃得香，心里也高兴。“还有汤也很好喝，你快尝尝。” 顾理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嗯！确实好喝，谢谢你，雪诺。等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大蛋糕！” “蛋糕？”雪诺听说过，那是一种十分精致且昂贵的点心。他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蛋糕好像挺贵的。” 顾理拍了拍自己的钱袋，一脸傲然：“我有钱！” 雪诺瞪大眼睛，“这里面全是钱币？卢克，你真富有。” “你，没有零花钱吗？”顾理有些诧异。 雪诺虽然听不懂什么是“零花钱”，但他还是回答道：“我没有钱，而且在临冬城生活也不需要花钱。” 是啊，雪诺还小，都没出过临冬城，哪有地方能消费？要钱也没用。 顾理拍了拍雪诺的肩膀，郑重的说道：“算我欠你一份人情，这顿饭我迟早请回来。” “没事的，你不用在意。”雪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对顾理充满了好奇。“卢克，你之前不是生活在塞外吗？怎么知道蛋糕呢？” 顾理吃面包的动作一滞，干笑道：“我也没见过蛋糕，只是听我母亲说过。” 雪诺是个没妈的孩子，他羡慕的看着顾理，说道：“那你的母亲一定是个贵族吧，出自大家族的贵族。” 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蛋糕”这种高档食物。 顾理放下了面包，他轻声说道：“不，她们都是普通人，平头百姓而已。” 她们？ 雪诺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以为是顾理的口误。 顾理忍不住望向窗外，神情逐渐悲伤。 十二年了，也不知道身处地球的父母身体还好吗？二老是否会因为他的失踪，悲伤过度，熬坏自己的身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红了眼眶。 顾理起身来到窗边，向天跪拜磕头。 儿子无能，这辈子怕是回不去了。只求父母双亲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早日忘掉自己这个不孝子。 养育之恩，只能来生再报了。 他也想回家，可是连异神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么做得到？ 穿越回去，注定是一场白日梦。 “卢克，你怎么了？” 雪诺小心翼翼地靠近顾理，不明白顾理究竟在做什么。 “没事，我只是想家了。” 顾理抹去眼角的泪水，重新回到了桌边，将剩下的食物全部消灭。 雪诺跟过来，安慰道：“这里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他从罗柏那里听说了，顾理好像是他们的堂兄弟，也是史塔克家族的一员。但顾理与他一样都是私生子，因此没有资格使用“史塔克”作为姓氏。 顾理虽然外表与雪诺一样都是小孩子，但他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了。面对来自七岁雪诺的关心，他倍感温馨。 “谢谢你，雪诺，你真可爱。”他抚摸着雪诺的脑袋，语气里带有一丝宠溺。 雪诺颇为窘迫的躲开顾理的手，“别摸我的头，像摸小狗一样……对了，罗柏他们在校场，我们也过去吧。” “好。” 顾理本就没事可做，正好出去逛逛。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去一趟厨房。 他们两人身为私生子，虽说衣食无忧，但并不像罗柏那样有仆人伺候。所以顾理刚刚使用过的餐具，得他们自己送回厨房。 于是他们先下楼去了厨房还餐具，然后才去校场找罗柏汇合。 主堡旁，校场。 两个孩童正拿着木盾木剑比试，稍微高一些的孩童有着身高与体格的优势，在比试中明显占据上风。 年幼一些的孩童也不甘示弱，凭借着熟练的剑技，与其有来有往。 “嗙！呯！” 二人手里的木剑不断地撞击在一起，缠斗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以高个孩子的胜利告终。 “等我再大几岁，一定能打败你。”罗柏倒在地上，不甘心的说道。 席恩弯腰将罗柏扶起，嬉笑道：“我的剑技也在进步，你没有可能的。” 这时，顾理与雪诺也来到了校场。 席恩大声说道：“雪诺，你今天也赖床了吗？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指桑骂槐？ 顾理同样大声回应：“你去过绝境长城吗？知道那里的环境有多恶劣吗？你试过十四天一直生活在马背，长途跋涉吗？你没有！温室的花朵。不懂，就别说话，OK？” 席恩的脸色一变，他快步来到顾理的面前，不怀好意的笑道：“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才是温室里的花朵！” 他将手里的木剑木盾塞到顾理的怀里，自己转手又拿了一套。 “嗙！嗙！” 席恩用木剑拍打着自己的木盾，“来吧，软蛋，让我们瞧瞧你是不是个只会动嘴皮子的废物。” 雪诺在一旁着急，低声说道：“别和他打，他大我们整整五岁呢。平日里，我与罗柏就没赢过他。” 顾理左手持盾，右手掂了掂厚重的木剑，无奈的说道：“太轻了，可惜。” “卢克，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雪诺扯了一下顾理的衣角，都快急死了。 “雪诺，我也十二岁，他与我同龄。更况且我虽然长得不高，力气可是很大的！”顾理说完这句，便缓缓来到校场的中间，与席恩对视。 罗柏对这场对决非常有兴趣，他昨天在他母亲那里可是打听到不少有趣的事情。“席恩，你要小心了，卢克在绝境长城杀过人的。” 席恩笑容一僵，眼神里的轻蔑少了几许。 顾理本就不善使剑，他将木剑扔到一旁，双手持盾。“我就只会一招，你应该能扛住吧？” 席恩涨红了脸，他感到莫大的羞辱。顾理的姿势摆明了是要用盾撞他，完全没有半点技术含量，全凭力气。 这种持盾的手法，与刚入伍的新兵无异。 与人对决怎么能丢弃武器只用盾，这岂不是在自杀？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用一块盾牌打败我！” 席恩恼羞成怒，挥舞着木剑，率先发起攻势。 顾理不慌不忙地将盾架在前面，摆好姿势，右腿蹬地瞬间发力！ “砰！” 他犹如一头发怒的公牛，猛地冲了出去，将来不及反应的席恩顶飞了好几米远。 “啊！我的手！” 席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顾理手上的木盾因为承受不了这股力道，已经裂成了几块木板。他将坏掉的木盾丢到一旁，出言嘲讽：“你输了，席恩大人。” “够了！” 一个胖乎乎的白发男人走进了校场，宽大的皮甲也遮挡不住他发福的身材。啊，要说特点的话，他有一绺滑稽的胡子。 与普通人的胡子不一样，他的胡子很有特色。嘴巴附近的胡子被刮得干干净净，只有腮边的两缕胡子被留了下来。 他把它们留得长长的，然后打理成麻花辫状，看上去十分“特别”。 白发男人走到席恩面前，查验着席恩的伤势。“手臂的骨头断了，去找鲁温学士，他会帮你接上。” 席恩用左手抱着自己不能活动的右手，涕泗横流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恶狠狠的瞪了顾理一眼，然后哭着逃离校场。 白发男人来到顾理的面前，表情严肃地问道：“所以，你就是卢克·雪诺。” 第十三章 弓与剑 顾理初来乍到，不认识这个白发男人是谁。 “是的，阁下。” 白发男人见顾理好像很紧张，笑道：“没事，对练当中受点伤很正常，你不用这么担心。” 顾理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白发男人要为席恩出头呢。好在是他多虑了，“阁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时，罗柏和雪诺也靠了过来。 罗柏满脸惊喜地拍了拍顾理的后背，大笑道：“卢克，你的力气真大！我有预感，你将来一定会有非凡的成就！” 紧接着，他又为顾理介绍道：“哦，对了，这位是罗德利克·凯索爵士。他是临冬城的教头，主要负责训练新兵。空闲的时候，也会教导我们。” 临冬城的教头？ 顾理不禁陷入回忆，剧集里有这号人物吗？嗯，这种小配角，他着实想不起来啊。 罗德利克·凯索主动上前，用手捏着顾理的胳膊，惊讶道：“这么纤细的手臂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天生的？” 后天形成的，这是吸收了异鬼能量的结果。 可惜这句实话不能说出来，顾理故作羞涩的撒谎：“是的，我天生力气就很大。” “好事，这份天赋能让你前途无量。”罗德利克·凯索仿佛看到了一块极品璞玉，兴奋不已。 罗柏也是来了兴趣，又问：“卢克，你还有什么绝活？” 顾理沉吟片刻，说道：“我在塞外的野人部落时，是受到排挤的圈外人。没有朋友，也没有老师。我倒是在打猎的时候，自学了几年弓箭。” 罗柏安慰道：“没事的，今后有凯索爵士指导你，一切都还来得及。” 罗德利克·凯索从一旁的武器架上拿来一张木弓和一根箭矢，都扔给了顾理：“展示给我看。” 顾理接过弓箭，然后空拉了几下弓弦，满意地点点头。 这弓的力度还不错，不愧是临冬城的军备。 他望向校场另一边的木靶，为难的问道：“凯索爵士，是让我射靶吗？” 罗德利克·凯索皱眉，“怎么了？很难吗？” “不是。”顾理正色的说道：“太近，太简单了。” 木板距离他们不过八九米，想要命中靶心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罗德利克·凯索摸摸自己的胡子，校场是用来训练新兵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高难度的木靶。 他四处看了看，指着远方的一座冰原狼石雕，问道：“那座冰原狼石像距离我们至少三十米，它的嘴部只有一条细长的缝隙，你有把握吗？” 固定靶而已，有何难度？ 顾理没有回答，只是搭箭拉弓，对准了远处的石像嘴部。 “咻。” 箭矢从木弓上射出，直直飞向远处的冰原狼石像，正中石像的嘴中。 罗德利克·凯索眼前一亮，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 雪诺和罗柏也很吃惊。 “卢克，你这弓术都快赶上席恩了！” “不对，席恩有凯索爵士指导，卢克可是自学。他比席恩厉害多了。” 顾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在森林里打猎的时候，大多都是移动靶。这种固定靶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罗德利克·凯索拾起一块木盾残片，用力抛向天空。“那就试试这个！” 雪诺也急忙从武器架旁的箭筒里又拿出一支箭，扔给顾理。 顾理会意，再度搭箭拉弓。 “啪！” 箭矢洞穿了移动中的木板，随后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罗德利克·凯索忍不住大声赞扬：“好！不错！你比席恩更有天赋。只是，打猎与打仗有本质上的不同。如果你想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神射手，那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你启蒙太晚，极需一位良师辅导。我找机会与公爵大人谈谈，给你找一个好老师。” “凯索爵士，这临冬城里除了我父亲，还有谁的弓术比你还强？”罗柏难以置信的问道。 罗德利克·凯索干咳了几声，用以掩饰尴尬：“城内自然是没有，但临冬城外就不一定了。放眼整个北境，在弓术上比我强的人有很多。” 顾理心中一喜，当即给罗德利克·凯索鞠躬道谢：“多谢凯索爵士。” 罗德利克·凯索很看好顾理的未来，他十分笃定的说：“以你的天赋，将来必会扬名北境。”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罗德利克·凯索准备传授他们新的剑技。 可真正的情况却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教顾理一个人。因为顾理是个剑技小白，连握剑的姿势都需要矫正。 其他二人都已经学剑技快两年了，他们知趣地来到校场的另一边对练。将这难得的“单独辅导”机会，让给了顾理。 很快，夕阳西下，又到了晚餐时间。 艾德因为出城未归，所以主堡一楼的餐桌上只有凯特琳，这位公爵夫人在场。 在她的眼神攻势下，私生子雪诺不敢上桌吃饭。他乖巧地拿起自己的晚餐，回房间吃去了。 顾理身为室友，自然是与雪诺同进退。他也拿着晚餐，回了房。 “雪诺，公爵夫人好像很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公爵大人的私生子吗？” “嗯。” 雪诺的神情有些暗淡，在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上，他很自卑。 顾理完全不能理解，他吐槽道：“这都过去七年了，公爵夫人还没有释怀？真是有够小心眼的。” 他知道雪诺的真实身世，雪诺并不是艾德的私生子，而是艾德妹妹的儿子。 可他不能告诉雪诺这个真相，因为现在这个时间点，国王劳勃还活着。如果雪诺的身世泄露出去，那雪诺必死无疑，艾德都保不住他。 “卢克，你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 雪诺咽下最后一块食物，突然问道。 “啊？” 顾理其实认真考虑了几秒，“我啊，应该会去周游全世界吧。当个自由自在的冒险家？” 虽说三眼乌鸦曾在梦境里，为他塑造过维斯特洛大陆各地的风貌。但那些毕竟是梦，是假的，顾理还是想亲身去看看真货。 “你不打算留在临冬城？”雪诺有点吃惊，“你的处境比我好，公爵夫人不讨厌你，你是可以留在临冬城的。留在这里，有史塔克家族扶持，你才能有好的前途。” 谁知那个老女人不讨厌我？你刚刚没看到她看完你，就盯着我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而且，你才七岁吧？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合适吗？真早熟啊。 顾理不置可否，他笑道：“那你呢？雪诺。听你意思，你将来要离开临冬城？” 雪诺心中也有了答案，“我想去长城，和班扬叔叔一起做守夜人。” 果然是这个吗…… 顾理的心里微微一叹，问道：“为什么？那里的环境很苦的，不是个好去处。” “我不怕吃苦。”雪诺摇摇头，眼睛里闪烁着憧憬：“我听班扬叔叔说过，守夜人不问出身，全凭实力。” 顾理紧紧皱眉，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私生子”这三个字的重量。原来主角雪诺执意要去绝境长城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身份”问题吗？ 不过孩子，你太天真了。 就算你成了守夜人，在世人的眼里你还是那个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不会有任何改变。只要你还叫“琼恩·雪诺”，你就永远是私生子。 不过，雪诺将来成为守夜人，自有他的机遇。 顾理身为朋友，并不打算干涉。“那就试试看吧。留在临冬城，你也不可能成为临冬城公爵。但如果在黑城堡，说不定你真能成为守夜人总司令。” 雪诺害羞得红了脸，“卢克，你说得太夸张了。守夜人总司令，我……怎么可能呢？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首席游骑兵，和班扬叔叔一样。” 首席游骑兵，那可是黑城堡的二把手了。可以啊，心挺大啊。 顾理笑而不语，宠溺地摸摸他的脑袋。 雪诺疑惑地抬头，“卢克，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摸我的头啊？” “因为，很舒服。”顾理笑道。 “有吗？”雪诺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头发，“头发不都这种感觉吗？哪里舒服了？” 傻孩子，不是手舒服，而是心里舒服。 “咚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卢克，雪诺，你们睡了吗？” 雪诺听出了来人，“是罗柏，他怎么来了？” 他起身离开座位去打开房门，将罗柏放了进来。 罗柏一进门，便激动的对顾理说：“卢克，父亲答应了，会为你请一位厉害的弓术老师。” 顾理的眉毛一挑，这么快？“罗柏，你确定？” “当然啦，我都听到了。”罗柏坐在雪诺的床上，戏谑的笑道：“不过我没有想到，你明明在弓箭上有这么高的天赋，却在剑技上愚钝的很。” 顾理承认这一点，凯索爵士辛辛苦苦教了他一下午，也没能让他学会几招。 “罗柏，我总感觉单手剑太轻了。你知道的，我的力气很大，单手剑或许并不适合我。” 他联想到了另一个时空里的自己，那位异鬼之王不就是拿的双手大剑吗？ 罗柏和雪诺也听出了顾理的意思，“你想练双手剑？” 雪诺故意看了一眼罗柏，然后对顾理说道：“卢克，双手剑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单手剑与双手剑的区别，可不仅仅是多了一只手握剑。它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剑技流派，攻击方式天差地别。 相比普及率极高的单手剑，双手剑不仅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造价也是单手剑的数倍。这种相对冷门的兵器，平民与小贵族中很少有人愿意去学。 这类型的老师，凤毛麟角，有钱也不一定能请到。 “可以，我教你。”罗柏听到了顾理的“愿望”，他决定成全顾理。 “你教我？”顾理愣住了。 雪诺这时解释：“史塔克家族有一把由瓦雷利亚钢锻造的传承大剑——寒冰，它属于临冬城公爵。罗柏……是它将来的主人，所以父亲会在私下教授他史塔克家族的双手剑技。” 第十四章 新老师 三天后，新任的弓箭老师抵达临冬城。 他是来自卡霍城的卡史塔克家族，是卡霍城伯爵的近身侍卫。一手弓术炉火纯青，百步穿杨更是家常便饭。 “三位，我叫拉里·卡史塔克。我将在临冬城住一个月，教你们关于弓箭的技巧。” 三十多岁的拉里第一次来临冬城，表现得有点紧张，不自然。 罗柏笑着安慰道：“老师不用这么紧张，你来自卡史塔克家族，是我们史塔克家族的远亲。这么算下来，我们说不定都是你的子侄。” 拉里可不敢逾越，“罗柏小少爷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开始课程吧。首先，我想了解一下三位少爷目前的弓术实力。” 首先是罗柏：“我能射中二十米外的木靶。” 接下来是雪诺：“我也差不多。” 顾理想了想，说道：“固定木靶的话，如果给我一把强力的弓，我能射中四十米外的木靶。” 拉里看了顾理一眼，“你就是卢克？如果你没有说大话，那你的天赋确实少见。不过你也不能骄傲，更要努力练习。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你现在强多了。” 顾理虚心接受，“明白，我会努力的。” 在这个法律不完善的世界里，处处是危机。更何况，乱世将至，人命如草芥。七国内战，异鬼入侵，轮番上演。 他必须赶在乱世来临之前，获得自保的能力。 拉里扫视了一遍校场的布局，“这里不适合接下来的课程，我们去城外授课。” 他让顾理三人拿好弓箭，随他一同步行来到临冬城外的一处草地上。 拉里拔出佩剑，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砍出一个十字。随后带着顾理等人来到距离大树五十米远的地方。 “你们的今天任务就是射中那棵大树上的标记，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回城。” 顾理三人面面相觑，这个距离有点远了吧？ 罗柏跃跃欲试，他第一个拉弓射箭。可惜箭矢只飞了二十多米，就插到了地上。 雪诺也尝试了一番，成绩与罗柏差不多。 他们二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顾理，希望他能创造“奇迹”。 “别看我，我也只能试一试。” 顾理的力气大他们不少，直接将弓弦拉满。 “咻！” 箭矢射出，飞了不过四十几米也落到了地上。 罗柏满脸可惜，“城外的风太大了，如果没有这些风的阻碍，你一定能射中的！” 顾理却不这么认为，“是弓的问题，这已经是它的极限力量了，我需要一把更强力的弓。” “弓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拉里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弓的力量确实有限，可同样的弓，我能用它射中百米之外的目标。而你，却射不中五十米外的木靶？” 他搭箭拉弓，做起了示范，“是你们的方法错了。” 话音刚落，箭矢飞速射出，在空中化成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命中五十米开外的树干标记。 “弓箭的杀敌方式从来都不是‘直射’，而是‘抛射’。你们只有学会了‘抛射’，才能发挥出弓箭的真正威力。” “抛射？”七岁的罗柏与雪诺才学了两年不到的弓箭，平时也就在校场练练射木靶，哪里懂得抛射的原理。 但顾理作为一个现代人，立刻就懂了。“我明白了，可是抛射的穿透能力大减，远不如直射的威力，应该射不穿铁甲吧？” “再坚固的铠甲头盔，也会有缝隙。如果你能命中要害，足以致命。”拉里说完这句，就转身走到了一旁，让顾里三人自由发挥。 顾理也不墨迹，直接射出第二支箭。 这一次比上一次好多了，箭矢倒是飞了五十多米的距离，可惜没能命中树干。 接下来第三根箭、第四根箭、第五根…… 直到顾理将自己腰间箭筒的十几根箭矢全部射完，才勉强射中那棵大树的树干。不过距离射中标记，还相差甚远。 “射中了！卢克你射中了！” 雪诺激动地大喊。 罗柏也看出了“抛射”的原理，“原来不是对着目标射箭，而是要对准目标的上方吗？” 他与雪诺也开始尝试，他们两人的力气没有顾理大，所以向上的幅度需要更大。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也不知捡了几回箭矢，终于…… 顾理成功命中了树干上的标记，他的双手上满是水泡，指尖更是鲜血淋漓。 雪诺与罗柏却始终得不到要领，没能命中树干。 “你太厉害了，卢克。有风的干扰，你还能精确的算到箭矢的落点。”罗柏被顾理的天赋彻底折服了，“我与雪诺就不行了，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练到你现在的水平。” “不错，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我们回城。”拉里这时走了过来，说道。 他们一大早就出城，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大家没有吃午餐，都饿了。 孩子们都是长身子的时候，而且其中还有身份尊贵的临冬城公爵长子，拉里可不敢真的饿坏他们。 回城的路上，三个孩子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的课程很有意思，也让罗柏与雪诺对弓术更有兴趣了。 突然，一只野兔从路边的草里窜了出来。它快速奔跑着，想要去土路的另一边。 雪诺与罗柏本就意犹未尽，他们同时拉弓射箭。可惜野兔行动十分敏捷，这两箭都落空，没能射到移动中的野兔。 顾理有打猎的经验，倒是有把握射中野兔，可是他现在手指正疼，完全不想动。 拉里见状，也拉开了弓弦。不过他对准的不是野兔，而是众人头顶的天空。 野兔距离他们只有几米远，这总不可能抛射了吧？那老师怎么射到天上去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天上也没有鸟啊，老师到底在射什么啊？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一支箭矢从天而降，笔直下落，直接洞穿了野兔的头颅。 将还在扑腾的野兔，钉死在土路上。 还真是抛射？那可是正在奔跑的野兔啊，拉里是怎么做到的？ “风感、拉弓弦的力度、箭矢的飞行时间、预判敌人的行动轨迹，只有这四点都掌握了，你们才能命中敌人。”拉里装了一波*，同时给顾理等人又上了一课。 顾理被震撼到了，其他的都还好说，可这个风感……，该怎么练？箭矢可比子弹大多了，极易受到风的影响。 罗柏称赞道：“真不愧是卡史塔克家族的神射手。” 拉里假装淡定地拾起野兔，心里却在暗暗庆幸。还好刚刚这只野兔走的是直线，要是它不小心拐个弯，那自己可就糗大了。 “咳咳，回去吧，这兔子给你们加餐。” 雪诺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一只兔子？还不够卢克一个人吃的。” 拉里：“……” …………………………………… 吃完晚饭，罗柏又来找顾理与雪诺。 “卢克，今天就别练剑了吧？你看你的手，还是养几天吧。” 在这三天里，罗柏晚上都会来教顾理双手剑。只可惜，比起顾理在弓术上的天赋，他在剑技上的天赋……真是让人汗颜。 “不用，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二人来到校场，借着周遭火把的火光，对练了几个小时。 说是对练，其实就是顾理单方面被虐。学了三天，在罗柏故意放水的情况下，他依然毫无还手的能力。 罗柏柱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卢克，要不你还是别练剑了。专心学习弓箭，或许才是正确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顾理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得，自己笨手笨脚的样子被嫌弃了。 雪诺无奈地挠挠头，“卢克，罗柏说得有道理。你再这么练下去，也是在浪费时间。” 罗柏又说道：“卢克，你的力气大，完全不用练习剑技。你以后穿一件覆盖全身的板甲，以力破巧，便能战无不胜了。” 重装战士？不行不行。那身铠甲这般笨重，头盔也会阻碍视线，他还怎么开弓射箭？ “时间不早了，我如果再不回去，母亲就该下来询问了。” 罗柏与顾理二人告别，先一步离开。 顾理与雪诺将散落的木剑收拾好后，也回了房。 他们躺在各自的小床上，隔空聊着天。 “卢克，我觉得罗柏说得有道理。力气大是你的长处，你应该好好利用一下。” “可是我并不喜欢那种风格……” “砰！” 是窗户被强风吹开了，发出的响动。 这个时代的窗户，可不是现代的玻璃窗。它就是两块长方形的木板，关起来会不仅挡风，还挡光。 顾理随即下床，准备重新关上窗户。 “咦？” 窗台上的一坨白色颗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是什么？干掉的鸟粪？不像啊。 他疑惑地用手指捻起几颗，入手冰冷，是冰雹？ 临冬城四季分明，不像绝境长城终年积雪。此时正值夏季，这里怎么可能下冰雹呢？ “给我，把结晶给我……” 什么声音？顾理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后退几步。他面露惊恐的回头问道：“雪诺你听到了吗？刚刚有个男人在说话！” 雪诺摇摇头，“没有，没人说话啊。卢克，你是不是累了？” 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顾理借着月光，惊魂未定的看向窗外的墙壁，确实没人。 “难道是我幻听了？” “给我！” 一声男人的怒吼在顾理的耳边响起，震耳欲聋，仿佛他就在顾理的面前。 什么鬼！ 顾理吓得一哆嗦，快步离开窗户。 “呼！” 一股裹着雪花的寒风吹进房间，瞬间降低了房间内的温度。 顾理来不及躲闪，被大量飞雪掩埋。 雪中似乎有恶魔低语，令他困意难挡，直接睡去。 第十五章 异神与光之王 梦境里。 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原上，有一只巨大的黑色巨蛆正盘踞其中。它不停地蠕动，舒展着肥硕的身躯。 顾理就站在这只庞然大物的面前，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僵硬，无法行动。 “给我，把结晶给我！” 巨蛆嘶吼着，它突然吐出无数根触手，将顾理绑成了粽子，倒吊在自己面前。 “交出来，给我。” 沙哑的嗓音让人分别不出男女，音色明明很低沉，却让顾理感到十分刺耳。 这声音十分耳熟…… 难道这只大虫子是异神？！他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 顾理强行让自己冷静下，“这是梦，快醒来，醒来就好了。” 巨蛆发出难听的笑声，“呵呵呵，我能把你永远困在这里。不交出结晶，你的身体就会一直沉睡下去！” 顾理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叫骂道：“什么狗屁结晶，你爷爷我没见过！” “找死！交出来！把结晶交出来！” 巨蛆的情绪变得激动，捆在顾理身上的触手也随之越勒越紧…… “没有！就是有也不交！”顾理忍着剧痛，怒吼道。 巨蛆张开它那满是利齿的大嘴，“那我就在梦里一直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梦里千年，外界一秒，我们多得是时间相处。” 我曹，不会吧？ 顾理原本是想拖延时间，等自己梦醒就好。却没有想到梦境与现实还有时间差？怎么当初三眼乌鸦进入他的梦境时没有这一招？ 难道这就是神明与凡人的区别？ “咔！” “啊！！”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响，顾理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梦境中的一切似乎都被巨蛆主宰，顾理的伤势在它的注视下快速复原。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新一轮的凌虐即将到来。 “接下来，我们来捏手指。” 两根粗壮的触手不费吹灰之力，捏碎了顾理的左手大拇指。被挤扁的手指裹着碎骨，不停地流着鲜血。 “唔……” 顾理咬牙忍住，“CNM，有本事直接杀了我！” “嘿嘿嘿，不急，我们还有九根手指要捏。” “啊啊啊！” 就这样，顾理的身体一遍遍复原如初，巨蛆同样一次次变着法子折磨着他。他的眼神涣散，人也渐渐麻木。 “给我结晶，我就放你离开。” 巨蛆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不断侵蚀顾理的理智。 “不！” 顾理坚定的说道：“我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向你妥协。” 自己绝不能走上老路，再次成为异神的傀儡！ 巨蛆却不以为然，它冷笑道：“人类的意志能有多坚固？不急，我们还有一千年的时候可以相处，慢慢来。” 艹！ 顾理脸色一沉，内心不禁产生绝望。 巨蛆肆无忌惮的狂笑，它用触手勒住顾理的四肢，分别向四个方向用力拉扯，打算来个“五马分尸”。 恰在此刻，一缕光亮突然照耀在顾理的脸上，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他抬头望去，黑暗的天空不知何时裂出一道缝隙，外部的阳光因此照了进来。 “咔嚓！” 黑色的天空碎裂出一个大窟窿，一颗红色的太阳就在穹顶之上，照亮了原本黑暗的梦境。 在红色的阳光的照耀下，巨蛆的触手瞬间被烧化。并且它的本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拉赫洛！！” 巨蛆无能狂怒，最终化成飞灰。 阳光对顾理没有什么杀伤力，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终于解脱了，如果真的被虐待一千年，我肯定扛不住。” 他狐疑地看着那颗硕大的红色太阳，脸部微微颤抖：“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伴随着刺眼的阳光，从太阳内部飘出一位身披烈焰纹金甲的少女。 “你好。” 少女降落在顾理面前，露出绝美的笑颜。 顾理虽然惊艳少女的容貌，但心里更多的是警惕：“你也是来找石头的？” 少女有着一头靓丽的红色卷发，无暇的脸上更有一只小巧的翘鼻点缀，甚是好看。 她那一对赤色的眸子犹如两颗闪亮的星辰，明艳动人。 少女点点头，丝毫不遮掩。她直说：“孩子，那块结晶对于你来说太危险。放在你手里，异神就会无休止缠着你。我能保护你一次，不可能保护你一生。” 顾理站起身来，嗤笑道：“冠冕堂皇说了一大堆，不就是想要那块破石头吗？没准你就是异神的另一个化身，正在自导自演。” 少女笑容一僵，突然动怒。“你怎么可以把我比作那只肮脏丑陋的怪物！这是对神明的亵渎！” 梦境内的温度飞速升高，地面更是裂出无数道裂缝，喷射出一道道火焰。 “你不是异神？那你是谁！”顾理可不吃她这一套，慢悠悠的质问道。 “让我想想……你是维斯特洛人，那里人们好像叫我，红神。”少女拧眉思索了一下子，说道。 红神？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 顾理冷笑道：“维斯特洛大陆普遍信仰七神，北境信仰旧神，铁群岛信仰淹神，哪里来的什么红神！” 少女愣了愣，解释道：“我在维斯特洛大陆并没有多少信徒，你没有听说过也正常。不过，在维斯特洛东边的那块大陆上，我有非常多的信徒。在那里，我被称为光之王。” “你就是光之王？”顾理错愕的看着少女。 在《权游》的故事线里，光之王可以说是最存在感的神明。 因为他的一名祭祀在剧情的后半段，复活了已经死去的琼恩·雪诺（男主）。 死者复苏，毫无疑问，这是神迹。 更重要的是，光之王是远古异神的敌人。原著中，他就是为了对付北方的异鬼，才派遣自己的祭祀前往维斯特洛大陆。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说实话，我不知道那个结晶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顾理放下心防，苦笑道：“我就直说了，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来自其它世界，来到这里绝非我所愿，只求光之王能发动神力，送我回去就好。” 光之王若有所思，“嗯？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难道是结晶的力量在作祟？” 她突然展露笑容，手臂挥舞，竟然用烈焰劈出了一道空间缝隙。 “我可以送你回去，但你必须将结晶留下。那东西对你来说无用，甚至很可能将你再次传送回来。” 顾理原本已经信任光之王了，可光之王这么干净利落的开了门，却是露出了破绽。 “奇怪得很，我还没有说我要去哪，你怎么就开了传送门？门后，恐怕不是我的家乡吧？” 光之王收起笑容，恼羞成怒：“凡人，你真是太聒噪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动手找吧……” 她随手打出一道深红色的能量，企图将顾理拘禁起来。 可就在深红色能量即将触及到顾理的一瞬间，他的左眼突然变成了墨绿色。 紧接着，一股绿色的能量从他的眼中溢出，将光之王的那道红色能量吞噬掉了。 “没错！就是这个。来，把它交给我。” 光之王欣喜若狂的盯着顾理的左眼球，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顾理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的力量，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现在可以掌控梦境里的一切。 “这里是我的梦境，给我滚出去！” 光之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把它给我！给我！” “噗。” 她的身体寸寸崩碎，化作粉尘消散在空气当中。 顾理抚摸着自己的左眼皮，自语道：“原来，你一直藏在我的左眼里？” 他左右移动着左眼球，想要探究这颗晶石到底有什么用，竟然能让一个个神明趋之若鹜，仪态尽失。 “咳咳，顾理……” 一声呼唤在顾理的背后响起，吓得他连忙转身过去。 “什么鬼？莫非又来了个神明？” 他定睛一看，自己背后竟然飘着一个只有半边残躯的异鬼。 异鬼仅有一只右眼，他四肢尽断，身体上也布满了伤痕，非常凄惨。 顾理认识他，这只异鬼就是另一时空的自己。 “嗨，另一个顾理。”他强笑道。 异鬼顾理也是笑道：“哈喽，顾理。能见到你现在还是人类，我是真的很开心。” 顾理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看到了那些记忆，多亏你让三眼乌鸦来救我，不然我也……。嗯，你是……死了吗？” 记忆的最后，异鬼顾理已经被异神斩杀。 “嗯，死了。这是我弥留之际的最后一丝力量，透过留在三眼乌鸦伤口里那缕魔力，成功与你连接。不过这股力量支撑不了多久，我马上就会消失了。” 异鬼顾理明明即将消失，却表现得十分坦然。 “那些记忆是你让我看到的？咳咳……我之前还以为自己开了什么金手指，原来是你啊。”顾理看着异鬼模样的自己，浑身不自在，只能尴尬的笑着。 异鬼顾理不想浪费时间，“顾理，我有非常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第十六章 变异的左手（圣诞节快乐！） “你说吧，我在听。”顾理走近了几步，期待着下文。 异鬼顾理说道：“我对你只有一条告诫，不要相信任何神明。他们都是你的敌人，明白吗？” “不大明白，除了异神和光之王，其他神明也是我的敌人？为什么？”顾理有些不理解。 可接下来，不等对方回答，他突然领悟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神明们都会抢夺我的这颗结晶？所以是敌人？那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清楚吗？” 异鬼顾理眨了眨他仅剩下的右眼，叹气道：“我过早失去了它，根本没有机会去了解它。关于它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 顾理失落地耸了耸肩膀，“那咱们留着它干嘛？完全是块烫手山芋。” 异鬼顾理这时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它的来历和用处，但我知道它本就来自这个世界，而且它能做到一件神奇的事情。” “什么事？” “帮助神明，铸造肉身。” 他的回答，让顾理呆滞了几秒。 “你什么意思？难道神明自己都没有肉身吗？” 异鬼顾理接着说道：“你说对了，神明没有肉身，他们没有实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 “所谓的神明，其实就是世界诞生之初，孕育出的巨大能量体。这些能量体原本没有意识，他们处于另一个次元，漂泊在世界各处。就像风，云，阳光一般。” “直到，人类产生了信仰。在人类的信奉中，一些能量团诞生了意识，成为了一个个神明。” 顾理抬手打断，“你等等，我都有点糊涂了。你的意思是，人类先创造了光之王？他们先铸造出光之王的神像祭拜，然后一个能量团接收到了这些信仰，就把自己变成了光之王？这……这不是鸠占鹊巢吗？” 异鬼顾理笑道：“本就没有鹊，是座空巢，怎么能算是占呢？同理。如果有一天，一位神明失去了他所有的信徒，那他也将会失去所有的记忆，重新变回那团无意识的能量。” 顾理彻底明白了，“所以说，先有了异鬼，后有的异神。难怪，《权游》剧集里明明说过，异鬼分明是森林之子创造的。我说呢，哪来的什么异神。原来，是这样？” 异鬼顾理说道：“数万年来，通过信仰‘诞生’的神明不在少数。但他们都只能借助信徒的手，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没有哪一个神明能够真正降临世间。” “这就是，魔法的诞生。这个世界的魔法，归根结底就是神明在借给你力量。” “如果，真有一位神明可以降临尘世，那他将会成为唯一真神。其它的信仰与神明，都将会被取代。” 顾理惊呆了，“这……这颗石头这么逆天？” 异鬼顾理郑重其事的说道：“还有别忘了，是它带我们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所以它一定有能力带你返回。你要做的，就是弄清楚它的来历和使用方式。这样，或许你就可以借助它的力量回家了。” 顾理浑浑噩噩了十二年，今天总算是找到了生活的希望与目标。 “那……你呢？” “我？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我还有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以后有余力的话，请来救我。”异鬼顾理的眼中，亦充满了求生的欲望。 顾理重重地点头，“如果我完全掌握这颗石……神器的话，一定会穿越时间去救你！” 异鬼顾理想说的已经全部说玩完了，“好。伸手出来，接住我最后的礼物。” “礼物？” 顾理不明所以的伸出左手。 异鬼顾理说道：“你的体内还有异鬼的力量，之所以没有显现，是因为它被结晶的力量封印了。我能帮你激活它，并且让你彻底掌控它。” 顾理连连摆手拒绝，“喂喂喂，你刚刚不是还说魔法就是在借助神明的力量吗？那异鬼的力量不就是异神的？这……我用他的力量，不是会让他发现我吗？” 他回想起刚刚那只丑陋的巨蛆，顿时不寒而栗。 异鬼顾理无奈的叹气道：“你真笨，你有更好的法力之源，为什么还要借助异神的力量？只要有这颗结晶！你，亦是一位神明！” 我？成神了？ 顾理傻眼了，他觉得对方在吹牛皮，可惜自己没有证据。 异鬼顾理进一步说明：“帮你激活异鬼的力量，一来是帮你清除掉异神的标记，二来是帮你构造魔法通道。让你能用结晶的力量，也使用异鬼的能力。” “如此，你在维斯特洛大陆便多了一份自保的能力。” 异鬼的能力？点尸成兵，徒手碎剑？哦，对了，还有发展新异鬼。 顾理仔细一想，如果自己有这些能力，那他在维斯特洛大陆上岂不是能横着走，无敌了？ 异鬼顾理最后说了一句，“保护好你的左眼，不要像我一样，把它弄丢了……” 随后他碎成点点星光，融进了顾理的左手。 …………………………………………………………………………………… 顾理猛然惊醒，他呆呆地坐在床上，脑壳剧痛。 自己好像做了一个老长的梦…… 他呆坐了几秒，梦境里的一切瞬间回想起来。。 “左眼吗……怎么可能弄丢，我可不想当独眼龙。”他喃喃自语，抬起左手准备抚摸一下左眼皮…… “我曹！” 顾理突然惊叫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左手臂竟然变成了异鬼的手臂。 整条手臂以关节处作为分界线，上半部是人类的胳膊，下半部则是异鬼的前臂。 不同于普通异鬼的淡蓝色皮肤，顾理的前臂主要呈深蓝色，上面布满了形状不一的深蓝色鳞片。而鳞片之间的缝隙中，正闪烁着微弱的淡蓝色光芒，颇有《鬼泣》之风。 同时他的五根手指也长着长长的利爪，不似人类的指甲，更像是野兽的爪子，看上去颇具威慑力。 “帅是帅，可是手变成这样，怎么见人啊？”顾理闭上眼睛，企图用心声呼唤结晶。让它帮自己把手臂变回人类的模样，可惜没能成功。 “咚咚咚……” 外面传来脚踩木板的奔跑声，顾理急忙将左手臂藏进毛毯里。 “卢克，你醒了吗？” 门口出现一张焦急的小脸，是雪诺。 而且不止是雪诺，他的身后还跟着罗柏，以及令人讨厌的席恩。 “卢克，你终于醒了！”雪诺小跑到床边，脸上写满了担忧。 顾理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新的。“雪诺，我怎么在这里？” 罗柏给了席恩一个眼神，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进来。 席恩明显不乐意，但还是跟着走了进来。 他那只断骨的手正绑着两个木板，挂在胸口，脸上充斥着怨气。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父亲也很担心你。”罗柏来到顾理身旁，慰问道。 顾理也是一惊，“我睡了三天？” 席恩忍不住嘲讽道：“罗柏，我劝你离他远一点。大夏天的，居然被来历不明的雪块打晕……肯定是旧神的惩罚！” 嘿，好大一顶帽子！这要是坐实了，那顾理一辈子就完了。在这种封建时代，“神弃者”可是个人人喊打的臭名。 顾理冷笑道：“怎么？你是想把我绑上木桩，活活烧死么？” 罗柏也是满脸不高兴地回头，“席恩，你难道忘记了父亲的嘱咐？” 席恩涨红了脸，“我知道，那也得他先给我道歉才行！” “我道歉？”顾理笑出了声，“我凭什么给你道歉？” 罗柏坐到顾理床边，“卢克，父亲听说了你与席恩的矛盾，想让你们和解。你弄断了他的手，应该道一声歉。” “没错！你要先道歉！”席恩大声附和。 顾理看不惯嘚瑟的席恩，“那是他先挑衅，我才应战。再说了，他技不如人，我为什么要道歉？” “卢克！这是父亲的意思。”罗柏刚说完这句，又苦笑道：“你就当帮我一个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也不能因小失大，因为一个席恩，坏了自己在艾德心里的印象。 顾理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席恩，上次是我手重了。” “哼。”在罗柏的注视下，席恩只能回应：“我原谅你了。” 他不想看到顾理这张脸，更不想在这里多待，“罗柏，我的手又开始疼了，先回房休息了。” 席恩走后，顾理忍不住问道：“雪诺，那天晚上……你没被牵连到吧？” 雪诺紧张地掰着手指，“那天可把我吓惨了，我就看见你去关窗，结果窗外突然吹进了一阵怪风，被我的被子都给掀飞了。等我捡回被子，就发现你就被一大团雪给埋住了。” 罗柏笑道：“是雪诺把你挖出来的，然后他喊来卫兵，把你送到了鲁温学士这里。” “谢谢你，雪诺。”顾理得知雪诺没有受牵连，也就放心了。 雪诺摆了摆手，“不用道谢，我们是朋友。……咦？卢克，你的左眼怎么变成绿色了？” 罗柏也是满脸好奇，“刚刚我就发现了，还没来得及问。是啊，卢克，你左眼的瞳色怎么变了？” 之前两只眼睛明明都是蓝色，怎么现在变成一蓝一绿了？ 顾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左眼有可能与左手一般，再也变不回去了。他连忙掩饰：“嗯，我是天生的异瞳。之前，可能是你们两个没有注意到吧。” “是吗？” 罗柏对雪诺对视了一眼，二人都被顾理说迷糊了。 第十七章 小偷 “对了，罗柏，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想让我帮你什么？” 顾理趁机岔开话题，“你们临冬城里，应该有会缝制手套的人吧？” 罗柏觉得顾理问了一句废话，“那当然啦，城堡里肯定有裁缝啊。” “那就好。”顾理一脸严肃，“我想定做一批手套。” 罗柏想起顾理练弓时受伤的手指，还以为他说的这个：“卢克，我们有专门用于练习弓箭的护手，你不用自己定做。” 顾理见他想岔了，又说道：“不是练习弓箭的护手，而是另一种手套。总之我真的有急用，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 罗柏默默点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那好吧，等你养好病，我就带你去见城堡里的裁缝。” “不，我现在就要去见。”顾理可不想多等，万一左手暴露了怎么办？ 这个时代的人们可不会觉得它帅气，他们只会把它当做魔鬼之手，然后把“被魔鬼寄生”的顾理烧死。 “现在？” 罗柏着实没有想到，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那你起床吧。” 雪诺仍在担心顾理的身体状况，“卢克，你三天没吃饭，不饿吗？” 顾理被他这么一提醒，还真饿了。不过正事要紧，他说道：“不急，我们先去定做手套。”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指着不远处一张木桌上的白色绷带，说道：“雪诺，帮我把绷带拿过来一下。” 雪诺疑惑的帮他拿回绷带，“卢克，你要绷带做什么？” 顾理接过绷带，将它放进毛毯，两只手在里面来回鼓动。 “卢克，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罗柏与雪诺都很好奇，他们两个人甚至想要立刻掀开毛毯…… “等等！” 顾理大声制止了他们，“等我几分钟，马上就好。” 他将自己的左手与手臂，用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是缠得匆忙，没能把手指分离出来，行动有些不便。 “好了，咱们出发吧。” 他下床穿好靴子，又披上一件披风保暖，这才招呼他们二人。 虽说现在是夏季，可这里是临冬城。夏天最高温度也就十几度左右，整体气温还是偏低的。 顾理的一系列操作，把罗柏与雪诺都给看懵了。 “卢克，你把手裹起来干嘛？”罗柏感觉今天的顾理，好奇怪啊。 顾理率先走到门口，他还没想好借口，随便敷衍道：“以后再跟你们说，我们先去做手套。罗柏，你来带路吧。” “哦，好吧。” …………………………………… 三人离开学士的塔楼，来到首塔的二楼。 这里是临冬城的纺织室，几乎城内所有的衣物都从这里产出。 里面的几位嬷嬷与其他正在织布的女工不同，她们都是手艺绝佳的裁缝。 罗柏领着顾理与雪诺，特意找到她们。 “女士们，我的这位朋友需要定做一件手套，麻烦你们先停下手里的工作。” 待众人停下，顾理开始向她们阐述自己的要求，“我想要一种可以包裹整个手臂的手套，嗯，尽量做得大一些，耐用一点。” 他正说着，突然看到一旁的木箱里摆放着一堆皮手套。 顾理走过去，拿起一只手套在自己胳膊上比划了一下，惊喜道：“我就要这个，这一箱都要了。” 这是临冬城士兵的制式手套，要是成人穿在手上，往往只能包裹手臂的三分之二。可顾理还是小孩子，手臂较短，正好可以包裹整只前臂。 其中的一位嬷嬷看了罗柏一眼，“小少爷，你这位朋友要拿走的是军需物，都是记录在册的。我们……” 罗柏抬手打断她们，“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我会找父亲说明一切。” “罗柏，卢克要得可是一整箱……”雪诺欲言又止，毕竟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要是往大了说，甚是可以判定顾理盗用军需品，是要被流放长城的。 顾理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出言道：“几位女士，我可以用钱购买，行吗？” 几位嬷嬷对视一眼，“这位小少爷，一箱皮手套的皮料需要二十枚银鹿，你有这么多钱吗？” 银币啊？自己只有金币，怎么办？ 顾理皱着眉，回答：“我只有一枚金龙，你们能帮我兑换成银鹿么？” 几个嬷嬷连连摇头，“小少爷别开玩笑了，我们几个老婆子哪有这么多钱。” 罗柏撞了顾理一下，调笑道：“卢克，看不出啊，你居然这么有钱！不过，一枚金龙可以兑换两百一十枚银鹿，你确实有些为难她们了。” “那你有吗？”顾理看了他一眼，罗柏身为临冬城少狼主，应该有零花钱吧？ 没想到罗柏却摇摇头，“我没有，不过珊莎倒是有攒钱的习惯。不如你去问问她？” 顾理揉了揉额头，堂堂少狼主居然身无分文吗？真是令人头大。“好了，我先回房间拿钱袋，然后再回来买手套。” 罗柏建议道：“分头行动吧，我去找珊莎，你们去拿金龙。” 三人就地解散，顾理与雪诺回房取钱，罗柏则是一个人去找珊莎。 主堡，雪诺的房间内。 顾理走到自己床边，弯腰将手探入床下。 突然他脸色一变，“我的钱袋不见了！” 床底只剩下那柄兽皮长剑，钱袋却不翼而飞了。 “怎么会不见呢？昨天我还帮你查看过，钱袋与剑都是在的。要不你再找找？”雪诺不相信有人胆敢在临冬城内进行盗窃，不要命了吗。 顾理看着兽皮长剑，心想偷盗者真没眼光，这把瓦雷利亚钢剑可比那袋钱贵重多了。居然只拿钱袋，把这把剑留下了。 不过，他依然很火大。 钱币都是小事，关键是钱袋没了。那钱袋可是叶子亲自为他缝制的，他平日里都舍不得使用。 在他心中，钱袋本身比袋里的金币更加重要。 “这座主堡的大门有卫兵值守，陌生人根本进不来。”顾理看着没有锁的房门，心中苦恼万分，早知道就不把它们放在房间里了。 要不是钱袋过大，放在身上很不方便，他肯定会选择随身携带。 雪诺扯着顾理出了门，“走，我们去楼下问问卫兵，今天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堡。” 二人结伴下楼，来到一楼大门口，正好碰见抱着艾莉亚的罗柏和珊莎。 “你们拿到钱了？” “没有，卢克的钱被偷了！” “被盗了？在临冬城？”罗柏瞪大了眼睛，他宁愿相信顾理在撒谎，也不相信临冬城内部会出现小偷。 珊莎不高兴了，“你如果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我不喜欢撒谎的人，非常讨厌！” “讨厌！”艾莉亚也奶里奶气学舌，跟着喊了一声。 罗柏尴尬的解释道：“珊莎，卢克不是这样的人。” 雪诺这时也说道：“卢克有钱！那是班扬叔叔留给他的，好大一袋金币，我见过的。” “全是金币？”罗柏不禁咋舌，“班扬叔叔把全部家当都留给你了么？” 顾理不想解释金币的来源，他来到门口的卫兵身旁，问道：“请问一下，你今天见过有人拿着一个兽皮钱袋出来吗？或是行动可疑的人？” 卫兵瞥了顾理一眼，没有回答。 “回答他的问题，卫兵。”罗柏走过来，替顾理解了围。 卫兵低头称是，“没有可疑人员出入，也没有见过兽皮钱袋。” 罗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今天没人出城，钱袋一定还在城内，你们随我去找父亲。” 一伙孩子快步进了主堡，风风火火地上了楼。 主堡顶层，艾德的办公室内。 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向艾德说明了情况。 得知一切的艾德陷入沉思，“我听班扬说过。那个钱袋和你手里的那把剑，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钱袋，究竟是遗失了，还是被偷了？” 顾理明明就把它放在床下，怎么可能是遗失。“公爵大人，我很肯定，钱袋是被人偷走了。” “没错，父亲。昨天我还特意检查过，钱袋明明还在的。”雪诺接着补充。 艾德摸了摸下巴，又问道：“钱袋藏在床下面，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知道？” 顾理摇摇头，“应该没有了。” 艾德思考了一下，“那盗贼应该是无意间发现的钱袋，他一开始去你们的房间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普尔，你去查一下今天是谁去打扫了雪诺的房间。” 中年男人点头称是，随即离开了房间。 他叫维扬·普尔，是临冬城的总管。他的工作就是统管城堡内的大小事务，每个月整理出数据，直接汇报给艾德。 城堡内的仆人都归他管，由他出面去查是最好的。 艾德同时给出承诺，“如果没找到，我会全额补偿给你。” “多谢公爵大人。”顾理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受到艾德的启发，他突然有了一个怀疑的人选。 罗柏跟在顾理的后面，“卢克，你回去等消息吧。我先带着珊莎，去帮你把那箱手套买回来。” 这时，雪诺三人也出来了。 顾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急，你们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罗柏瞬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你有线索了？” “大概，就是他。”顾理歪头问道：“你们知道席恩的房间在几楼吗？” 第十八章 钱币 席恩的房间，就在雪诺房间的楼下。 “咚咚咚。” 罗柏领着众人，敲响了席恩房间的木门。 没过多久，席恩打开了房门，见到外面这么多人，先是愣了愣。然后当他看到顾理时，脸上明显浮现一丝慌张。 “罗柏……你们怎么都来了？” 雪诺回答道：“卢克的钱袋被人偷了，父亲让我们搜查整座主堡。” 来之前，他们确实向艾德报备过了。 席恩脸色大变，“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的房间很乱，需要收拾一下。” 说着，他就要关上房门。 可顾理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仗着自己力气大，直接推开了房门。 门后的席恩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卢克，你别太过分！这里是我的房间！” 罗柏与雪诺紧跟着顾理进了房，珊莎则是牵着年幼的艾莉亚站在门口看热闹。 顾理用手里的兽皮长剑指着席恩，“你今天去过雪诺的房间？” “没有。”席恩语气虽然强硬，眼睛却不敢直视顾理。 顾理气极，裹着绷带的左手一掌拍在一旁的木桌上，只听“啪”的一声，木桌顿时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他拾起一截木块，攥在手里，捏成粉碎。“席恩，把钱袋还给我，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席恩煞白着脸，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我……我……没有。” 顾理突然掐住席恩的脖子，将席恩硬生生的提了起来。他眯着眼睛，语气森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钱袋在哪里？” 席恩奋力挣扎着，可不管他怎么用力，也挣脱不了顾理的手臂。 他惊恐的看着顾理，眼角慢慢溢出泪水…… “卢克快放手，你要把他掐死了！”罗柏见顾理迟迟不放手，赶紧上来制止。 顾理依言松手，“钱袋，在哪儿！” 席恩瘫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这下他不敢怀疑了，顾理是真的想杀他！ 他从自己床上的枕头下面拿出钱袋，颤颤巍巍的还给了顾理。 顾理接过钱袋掂了掂，确定数量无误。“这次就算了，我可以原谅你。如果还有下次，我就废掉你的两只手！” 他取出一枚金龙，转身来到珊莎的面前，“能帮我把这枚金龙兑换成银鹿吗？” 珊莎看了看地上碎掉的木桌，又看了看面前的顾理，有些吓坏了。她取下腰间的钱袋，“我只有银月，这里刚好三十枚。” 倒是她牵着的艾莉亚，正满脸激动的盯着顾理，似乎很喜欢他。 顾理接过珊莎的钱袋，将一枚金龙放在她的手里，“谢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在三眼乌鸦那里学到过钱币的兑换关系： 金币只有一种，便是金龙。 但银币却有两种，分“银月”与“银鹿”。因为含银量的区别，一枚银月等于七枚银鹿。 而铜币作为使用率最高的钱币，总共分为四种。从高到低，依次为：“铜星”“铜麦”“铜分币”“铜板”。 1枚金龙=30枚银月=210枚银鹿=1470枚铜星=2940枚铜麦=11760枚铜分币=23520枚铜板。 以现在物价来说，一根烤肠外加一杯麦酒，只需要花费一枚铜分币。一只成年活猪大约价值在10-18枚银鹿不等，。 由此可见，顾理钱袋里的二十七枚金龙，是多大一笔财富。 珊莎带来的三十枚银月，刚好是一个金龙的价值。 罗柏与席恩的关系原本还不错，所以他现在非常失望，“席恩，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席恩急忙解释：“我没有想着偷钱，我不缺钱……我就是想整一下卢克……” 雪诺气坏了，“这件事情，我会告诉父亲。” 席恩颤抖着嘴唇，哀求道：“雪诺，我知错了。你们能别告诉公爵大人吗？我不想背负‘偷盗者’的污名。” 雪诺与罗柏皆是看向顾理，似乎想让他拿主意。 顾理叹了一口气，席恩是铁群岛葛雷乔伊家族的人，是送到临冬城的质子，也是艾德的养子。 这件事情就算闹起来，也不可能闹大。为了维护与铁群岛的关系，艾德会将此事压下去。 与其这样，不如卖个顺水人情。 顺便还能将这件事当做把柄，让席恩老实一段时间。 “你是罗柏的朋友，我不想为难你。关于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罗柏与雪诺也不会告诉公爵大人，你好自为之，不要再犯。” 几个人尽数离开了席恩的房间，独留席恩一人在房间内懊悔。 ……………………………… 晚饭过后，顾理与雪诺回到了房间，准备睡觉。 那箱手套已经搬到了房内，按照顾理的要求，只要左手的手套。右手的手套留在那里等待修改，过几天再去取。 顾理给她们五枚银月，等于三十五枚银鹿。 毕竟光是皮料就需要二十枚银鹿，再加上“加工费”，以及现在的“修改费”。五枚银月只少不多，不算太贵。 “卢克，父亲刚刚在餐桌上一起跟你说，让你与席恩好好相处。太刻意了……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难道是罗柏说的？” 雪诺睡不着，突然起身问道。 顾理平躺在床上，他的左手已经解开了绑带，换成了一只皮手套。这样的话，他的手指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就算罗柏不说，公爵大人也会知道。在这临冬城内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雪诺不服气了，“那他为什么不惩罚席恩？” 顾理略有深意的说：“因为，他‘不’知道。” 雪诺懵了，“你不是说他知道吗？怎么又不知道了？” 顾理笑道：“你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雪诺嘟喃着：“你也没大我几岁，装大人……” 顾理装作没有听见，他看着自己的左手，心里想着自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试验一下左手的威力。 “对了，卢克，你的左手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带手套啊？” 雪诺又发问了。 顾理心知，自己必须想到一个理由瞒过去，不能再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左手上。不然，迟早暴露。 “雪诺，我其实会一点魔法。我修炼魔法时，不慎将左手灼伤，留下了一些难看的疤痕，所以需要手套遮挡。” 如果雪诺是个成年人，肯定不会相信顾理的这句话。 可奈何，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 “魔法？魔法！真的吗？快给你看看你的魔法！” 雪诺直接跳下了床，兴奋极了。 顾理无奈，只能下床演示。他来到木桌边，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我的魔法，就是化水成冰。” 话音刚落，左手上的水杯瞬间结起白霜，杯内的水也渐渐变成冰。 “哇！卢克，你好厉害啊！”雪诺激动地跳了起来，他从顾理的手里接过水杯，仔细观察起杯中的冰块。 “真的变成冰了，好神奇的魔法。卢克，你看我能跟着你学魔法吗？” 顾理默默回到床上，“不行，你没这个天分。况且学习魔法是十分危险的，我还没资格成为老师。” 雪诺失望地放下了水杯，“哦，知道了。” “对了，我会魔法这件事情，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嗯，你就说我的手是烫伤了，所以才戴着手套遮伤。”顾理侧过身，认真提醒道。 雪诺重新打起精神，“好，我会帮你掩护的。” “嗯，谢谢。” 顾理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 谁知雪诺却还在兴头上，“卢克，你可以把城外的整条护城渠冻住吗？” “不能，再给我十几年，或许能一试。”顾理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卢克，你明明会这么厉害的魔法，为什么还要学弓箭、剑技？” “魔法也并非无懈可击，同样有弱点。总之，技多不压身，多学一点总归是好的。” “有道理，我也要多学一点。” “嗯。” “卢克……” “闭嘴，睡觉，乖。” “哦。” …………………………………… 第二天清晨。 吃过早餐后，顾理、雪诺、罗柏三人结伴来到城外的老地方。 弓术老师拉里已经等候多时，他只有一个月的教学时间，所以凯索爵士将所有时间都让给了他，自己偷偷休息去了。 这一次，他们不用再射树，草地上已经立了三块木靶，距离依旧是五十米。 三天不见，雪诺与罗柏都有很大的进步。 虽然无法百发百中，但偶尔也能够命中远处的木靶了。 倒是顾理退步很大，左手的变形令他很不适应，经常莫名失误。 他要么将箭矢捏得太紧，使箭矢无法正常发射，要么还没来得及瞄准，就过早放手。 “卢克，你左手的伤势很影响你的发挥，先休息几天吧。” 拉里听说了，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的卢克，又把左手烫伤了。 顾理放下弓箭，“老师只会在临冬城待一个月，我要抓紧时间才行。” 他之所以会频繁失误，其实就两个原因。 一是左手的力气变得更大了，不好掌控。二是左手的皮肤过于坚硬，再加上他戴着手套，使得他即便捏着箭矢的尾端，也完全没有触感。 没有触感，他就更加掌握不了力度了。 “还有二十六天，不急。你先休息两天，我先去指导他们两个。” 拉里也不能厚此薄彼，只指导顾理一人。他说完，便转身去检查雪诺与罗柏的训练度去了。 顾理又试射了十几箭，依旧手感不佳，没中一箭。 他微微一叹，走过去捡回箭矢，气馁地坐到草地上。 “唦唦……” 那是有人踩踏草地的声响，来人慢慢靠近顾理，“卢克。” 顾理回头，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席恩，他由于正在养伤，本来不需要参与练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十九章 测试 席恩尬笑道：“我出来走走，正好看见你们在练习弓术。嗯，那位就是公爵大人为你聘请的弓术老师吗？” 顾理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找我有什么事吗？” 席恩主动坐到顾理身边，说道：“听说你的手烫伤了？噢，抱歉，我不是来幸灾乐祸的。” 注意到顾理有发怒的征兆，他立刻道歉。 顾理挑了挑眉毛，“你到底想说什么？” 席恩接着说道：“我刚刚观察了你的射箭习惯，发现你用右手持弓，左手拉弦。” “有问题吗？”顾理不明所以的反问。 席恩摇了摇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没……没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换一只手持弓，用右手去拉弓弦。或许，可以帮你走出现在的困境。” 他很擅长弓术，自然知道手指失去触感，对于射箭的影响有多大。 如果顾理的左手一直要带着手套，那他确实应该换一只手练习拉弓弦。 不过他没有想到是，席恩居然真的为他考虑了，还提出这么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 席恩见顾理正在认真考虑，又建议道：“我就是用左手持弓，我可以分享一些经验给你。” “你要帮我？” 顾理诧异的望着他，“为什么？” 席恩欲言又止，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罗柏与雪诺，轻声说道：“因为我不想被孤立，所以我会试着与你做朋友。” 顾理拿着弓，站起身。“我接受你的帮助，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好，只要你不抵触我，我就能继续与罗柏做朋友。”席恩点点头，说道。 怎么不提雪诺？是看不上雪诺这个“私生子”吗？ 顾理没有回答，他走到合适的射箭点，开始尝试用右手拉弓弦。 一开始他因为不习惯这个动作，连箭都无法正常射出去。 直到练习了三四小时之后，他才慢慢适应。不过距离熟练射箭，还差得很远。 席恩也会在顾理休整期间，一边纠正他射箭的姿势，一边分享自己的经验。 中午，吃饭时间。 几个孩子吃着带来的面包，快速解决掉了午餐。 席恩也趁机与罗柏搭上了话，在得到其原谅后，他就留在了那边。 至于顾理，他在吃完面包后，以手痛为由，一个人率先回了城，鸽掉了下午的训练。 主堡，四楼，雪诺的房间内。 顾理关好房门，打上木栓，小心翼翼地坐到床上。 他褪去左手上的手套，“终于能够独处了，让我来好好看看你的威力。” 一时间，房间内的温度似乎也减低了几分。 顾理先是将左手平摊在空气中，静止了几分钟。 “嗯，无法凭空造冰。” 他倒出一杯水，随后将左手食指置于水中，杯中的水瞬间结冰。甚至由于结冰过快，冰块产生了道道裂痕。 “只能将水变成冰。而且以我现在的能力来说，无法进行大面积冻结。” 顾理体内有结晶的存在，所以他的魔力是充足的。可他还没有学会怎么掌控这股庞大的魔力，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失控。 就像一个力气不大的人，抱着一大桶水去给一个小水壶倒水。往往水壶还没有倒满，自己就先没了力气。 这时就只能先放下水桶，停止倒水。要是执意倒水，就只有“翻车”这一个下场。 顾理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只有提高了自己的控制能力，才敢动用更多的魔力。 “接下来，该试试‘碎铁’这一项能力了。” 他四处观察了一下，在房间内寻找铁器。 “灯座是铁的，可晚上还需要它照明。还有其它的铁器吗……” 雪诺的房间简陋，东西本就不少，铁器就更少了…… 诶嘿，房门是由木板、铁条、铆钉组成，而铁条与铆钉刚好是铁做的。 嗯，这门上有两根很宽的铁条，分别位于上下。上面有铆钉固定，支撑门的整体结构。 如果只破坏一两颗铆钉，门应该不会散架吧？ 顾理走到门前，左手轻轻抚上一颗铆钉。 “啵。” 一声轻响，那枚铆钉直接碎成了冰屑。 “我曹，物质转换？铁变成了冰？这么厉害？” 他带上手套又测试了一遍，不过这一次摸到的是铁条。 “哗。” 那根一掌宽的铁条瞬间碎成冰渣，犹如水银泄地，砸得地板直响。 “戴手套也能触发，不过好像有一两秒的延迟。” 顾理认真做着记录，他愈发觉得这个能力非常BUG。 将来，他与人对决时会有大用。 摸一下，碎兵刃。摸两下，毁铠甲。 妙啊！ 至于“将死尸转化成尸鬼，将活物转化成异鬼”的能力，就不方便在房间内试验了。 他打算过几天寻个机会，偷偷去城外试验。 测试完了“优点”，该试试缺点了。 异鬼什么都好，不仅力大、皮硬，还会操控死尸…… 可他们依然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害怕瓦雷利亚钢与龙晶。 这两种材料打造出的兵器，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到异鬼。并且，如果它们刺进了异鬼的皮肤深处，那异鬼将会瞬间暴毙，变成冰渣。 一代天骄——夜王，在剧集里就是这么挂掉的。 顾理手里正好有一把瓦雷利亚钢剑“黑暗姐妹”，他准备用这把黑暗姐妹给自己修修指甲。 他回到床边，拿起兽皮剑，随手扯去剑上包裹的那层兽皮，第一次露出了剑的真容。 剑鞘与剑柄的做工都很精美，上面镶嵌的每一颗宝石都价值连城。 从样式上来看，这应该是一把女式长剑。 剑鞘上的家族徽印是一只正喷着烈焰的三头巨龙，栩栩如生，威武不凡。 这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族徽…… 坦格利安家族，瓦雷利亚文明覆灭之后的幸存者。他们曾经凭借巨龙，统治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几百年。 哪怕是巨龙灭绝后，他们依然维持了一百多年的统治。 直到十几年前，因为“篡夺者战争”的爆发，坦格利安家族才走下了历史的舞台，让出了铁王座。 再说说瓦雷利亚钢，它源于早已灭亡的瓦雷利亚文明。是一种不会生锈、坚硬且轻盈的魔法金属。 随之瓦雷利亚文明的消失，制作瓦雷利亚钢的技术也失传。 因此瓦雷利亚钢属于“不可再生资源”，数量极其稀少，每一克瓦雷利亚钢都价值千金。 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们往往以自己家族拥有一把瓦雷利亚钢剑而引以为傲，比如北境之主——史塔克家族的传承之物，就是一柄名为“寒冰”的瓦雷利亚钢大剑。 像顾理的这把剑，先不论历史意义，就只论瓦雷利亚钢的价值，就能买下一座几千人口的城堡。 顾理拔出黑暗姐妹，它的剑刃主体呈暗银色，上面布满了“黑色”的花纹。 钢面上有黑色花纹，这是瓦雷利亚钢的一大特点，也是肉眼识别瓦雷利亚钢的重要依据。 顾理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是把女式长剑，还是过于纤细了。” 他右手拿剑，在左手的利爪上割了一下，没能留下半点痕迹。 看来自己的指甲还是挺坚硬的，他随即加大了力气。 还是没能伤到利爪分毫…… 顾理再接再厉，他从“割”变成了“剁”，又“剁”变成了“砍”，最后他使出全力挥砍，才勉强削去了一小块指甲。 “呼，看来以后剪指甲是件麻烦事了。” 既然指甲没办法测试，就只是尝试其它的地方了。 手背与手臂都有鳞甲覆盖，唯有手心较为柔软。 顾理犹豫了一下，用剑尖轻轻戳了一下手心。他可不敢太用力，万一刺伤了手，整条手臂碎成冰渣怎么办？ 他又不是杨过，不想做独臂大侠。 轻轻的，慢慢的，刺破点皮就好。 要知道，普通钢铁根本穿透不了异鬼的皮肤。 “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将精神高度集中的顾理吓了一跳。 他的手跟着一抖，剑尖直接刺进手掌心…… “我曹！” 顾理惊得面无血色，他急忙将黑暗姐妹丢到一旁，右手死死抓住左手，内心祈祷：“千万别变成碎冰，千万别……” 令他惊喜的是，手心的伤口非但没有流血，反而很快就愈合了。 他大舒一口长气，意外得出结论。“瓦雷利亚钢可以伤到我的左手，但我的左手愈合很快，应该不足为虑。” 至于另一种材料，龙晶。顾理现在手头没有这玩意儿，没办法进行试验。 不过他猜想了一下，既然神秘结晶能够帮他“修复”瓦雷利亚钢这个弱点，那龙晶肯定也一样被“修复”掉了。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急促。 顾理将黑暗姐妹插回剑鞘，放入床上的毛毯里藏好。 他再次将手套戴回，满脸不耐烦的开了门。“谁啊？不知道我是伤者，需要休息吗？” 门外站着个小小的幼女，她扎着马尾辫，全身被一件褐色的披风包裹，看上去非常圆润。 小女孩气鼓鼓的看着顾理，叫嚣道：“大力怪，陪我玩！” 顾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假笑道：“艾莉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姐姐珊莎呢？” 第二十章 练习 艾莉亚生气地踢了一脚木门，“珊莎说你坏话，我不想理她了。” 珊莎说我的坏话？ 顾理亲昵地将艾莉亚抱了起来，“艾莉亚，珊莎对你说了些什么呢？” 艾莉亚摇摇脑袋，“不是对我说，是她对母亲说的。她说你是个危险人物，让母亲把你赶出临冬城。” 顾理的眼神变得晦暗，他沉声问道：“公爵夫人怎么回答？” 艾莉亚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母亲还没说话，我就和珊莎吵起来了。你这么好玩，怎么能赶走呢？你别怕，我保护你。” 我，很好玩吗？ 顾理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萝莉，“艾莉亚，你不怕我吗？” 艾莉亚疑惑的问道：“罗柏与雪诺都不怕你，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没听说过？我把席恩的胳膊打断了，而且昨天还当着你们的面……”顾理顿了顿，捏了捏艾莉亚的小脸，“你就不怕？” “不怕。雪诺说过，你会保护我。”艾莉亚歪着小脑袋，“难道不是吗？” 顾理笑道：“你这么可爱，我当然会保护你。” 艾莉亚·史塔克，是他在剧集里第四喜欢的人物。自己追剧的那些年，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 “嗯。”艾莉亚十分理所当然地点头，“那你陪我出去玩吧。” 顾理抬起自己的左手，“你看，我的手受伤了，需要待在房间里养伤。你自己去玩吧，等我伤好了再陪你。” 艾莉亚捏了捏顾理的皮手套，“你也受伤了？难道是席恩的报复？嗯，我去帮你报仇！” 她从顾理的怀里挣脱而出，兴冲冲地下楼去了。 顾理苦笑着关门回房，他将黑暗姐妹重新裹上兽皮，与钱袋一起挂在腰间。 经历了席恩的那件事情后，他现在即便用不上这两件东西，也会将它们随身携带了。 他考虑了会儿，下楼到厨房借了一个木桶，接满水后提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顾理打算开始练习对魔力的掌控能力。他褪去手套，将食指置于水中。 “目标，只结出一厘米的冰层。” 指尖缓缓溢出一缕魔力…… “叮。” 整桶水瞬间全部化冰，不留一滴液态水。 顾理黑着脸，将冰块扔出了窗外。他提着空水桶快步下楼，又接了一桶新水上来。 “失败不可怕，再来。” 晚饭后，雪诺回到房间。 “卢克，今天真是奇怪，护城渠里漂浮着很多冰块。现在明明是夏天，哪来的冰呢？” 雪诺坐在自己的床边，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顾理。 顾理虚弱的躺在床上，左手直哆嗦。他不愿谈起这个话题，问起了雪诺的情况：“今天的训练效果怎么样？” 雪诺倒在床上，甩动着两条短腿，“你中午走后没多久，艾莉亚就找过来了。她一直在吵闹，我们根本没有时间练习。话说，那小家伙好像很讨厌席恩，一直拿小石子扔他……” 顾理：“……” “等等，卢克！那下面的那些冰，不会是你在练习魔法吧？”雪诺终于想到了这一点，起身喊道。 顾理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小声点，不是让你保密了吗？” 雪诺压低声音，“卢克，你没被其他人发现吧？” 顾理看了一眼没有关上的房门，吐槽道：“你光是小声有什么用？倒是把门先关上啊！” “哦，对。” 雪诺跑到门前，拉动木门边缘…… “咔！” 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半截木板，“卢克，门好像坏了。” 这道木门本来就依靠上下两根铁条，来支撑整体结构。现在上面的这根铁条没了，木板又久经岁月的腐蚀。 雪诺这么一拉动边缘的那块木板，就把它拽断了。 顾理忍住笑，故作正经的回答道：“我看到了，明天再去找人修理吧。” 雪诺尴尬的回到床上，“那我们聊些别的吧？” “睡吧，我太累了。”顾理感觉精神力透支了，脑袋很痛。而且人也十分疲惫，眼皮很重。 “好吧。” ………………………………………………………………………… 斗转星移，一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顾理在这段时间里，每日早上练习弓术，下午练习控制魔力。 虽小有进步，但还需努力。 他偶尔也会与罗柏雪诺等人一起逛逛临冬城，生活算是过得惬意。 珊莎还是老样子，一直躲着他，不与他接触。只有年幼的艾莉亚会时不时来看看他，与他聊聊天，钓钓鱼。 今日，是老师拉里离开临冬城的日子。 顾理、雪诺、罗柏、席恩私人早早来到临冬城的南大门，送别老师拉里。 “孩子们，你们每个人天分都不低，以后的成就必在我之上。日后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来卡霍城找我。好了，别送了。” 拉里骑上马，与顾理等人挥手告别，然后扬长而去。 “老师，再见了！” 孩子们送走了拉里，一起回到了校场。 他们练习了一个月的弓箭，同时也是一个月没有练习过剑技了。 罗柏与席恩为了减少生疏感，拿起木剑，开始了对练。 顾理对剑技一窍不通，雪诺只能一招一招的给他演示。 如果只论单手剑技，那雪诺是他们四人当中最厉害的。而罗柏的优势在于他什么都练，也什么都会。 至于席恩，之前他是弓术最强，可现在有了天赋异禀的顾理，他就只能退居第二了。 “卢克！你快来，我们去城外钓鱼！” 校场外，艾莉亚又蹦又跳的挥着手。 雪诺没收了顾理的木剑，说道：“去吧，你在城外还能练习一下弓术，比在这里浪费时间要强。” 顾理脸色阴沉，臭小子，我练剑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快点，卢克！快过来！”艾莉亚催促道。 顾理瞪了雪诺一眼，无奈地走向了艾莉亚。他对艾莉亚还是心存感激的，要不是她的维护，自己恐怕早就被寄养到城外去了。 当时，珊莎告状，凯特琳夫人确实动了心。罗柏身为长子，没有办法反抗自己的母亲，只能去找父亲帮助。 谁知艾德却选择保持中立，他也不想因为顾理，与老婆闹翻。 多亏了艾莉亚给力，绝食保护顾理，这才让凯特琳夫人打消了念头。 所以顾理平日里十分宠溺这个小丫头，经常外出打一些野味，单独给她开小灶。又或是陪她玩闹，偷偷教她弓术。 原本他只想着回报恩情，怎料艾莉亚越来越黏自己了。与此同时，她与自己姐姐珊莎的关系也进一步恶化。 第二十一章 冰凌 陪艾莉亚钓了一上午的鱼，顾理在下午时分回到了房间。 他关好房门，准备开始今日的魔法练习。 经过一个月的练习，他现在已经可以精确冻结自己想要的冰层厚度。 所以今天，他规划了更为精细的魔力控制练习。 房间内摆放着五个注满水的水桶，以及一个火炉和一口煮着热水的大锅。 顾理走到第一个水桶的跟前，自语道：“先将这桶水，冻结成一个规整的正方体吧。” 他将手掌悬浮于水面之上，寒气瞬间包裹整只木桶。与此同时，木桶里的水也开始脱离木桶，缓缓向上浮空。 最终，所有的液态水在顾理的掌心汇聚，慢慢冻结。 顾理看着自己手心那颗奇形怪状的冰球，苦笑道：“果然不可能一次成功，看来又要苦练一段时间了。” 他只有成功完成“正方体”这种简单的形状，才敢去尝试其它结构复杂的形状。例如，一道冰墙、一杆冰枪、一把冰剑、一张冰弓…… 然后可以再用魔力淬炼，增强冰造物的硬度与韧性，让其堪比钢铁。 顾理将这种能力，称之为“寒冰塑型”。 夜王似乎也会这一招，可惜他在这方面好像是个半吊子。他不会“塑型”，只会用魔力淬炼，所以他和异鬼大军的武器往往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唉，继续吧。” 他将冰球放进热腾腾的大锅内煮化，然后自己又来到第二只木桶跟前。 这样循环利用，不仅节约时间，也减少了暴露的风险。 顾理正要开始第二次练习，突然一只黑色的渡鸦落到了窗台上。 渡鸦，是一种很常见的鸟类。它们多为野生，但也有一些被人类驯化，成为“信使”。它们比信鸽更大，更强壮，所以可以飞得更远。 可是人类驯化后的渡鸦都会有脚环，这只却没有，明显是野生的。 野生的渡鸦很少落单，也很少靠近人类的城堡…… 难道，又是异神？ 顾理自从觉醒了结晶的力量，就再也没有被神明骚扰过。但他知道，那些贪婪的神明不会就此放弃。 他扯去腰间佩剑的兽皮，拔剑黑暗姐妹，慢慢靠近那只渡鸦。 渡鸦看出了顾理的企图，开口说道：“卢克，我飞了好多天才到这里，你居然要杀我？” “冰凌？” 顾理认识这个声音，十二年的朝夕相处，他识得所有森林之子的声音。 渡鸦跳进房内，蹲在桌子上整理羽毛。“累死我了，见你一面真难。” 顾理插回黑暗姐妹，满脸惊喜地坐到桌边，“你，你是个易形者？” “你不知道吗？我一个月前还送你去长城了！”渡鸦不高兴的叫唤着。 顾理都是与她们的真身在一起生活，从没见她们使用过易形者的能力。“那只送我和叶姨去绝境长城的鹿是你？可那只鹿不是雄鹿吗？” 渡鸦白了他一眼，“雄鹿就不能被附身了吗？好了，我时间不多，这次来呢，就是受叶子所托，看看你的生活状况。” 它打量了一下顾理，“嗯，脸都变圆了，生活应该很滋润。等等，你的左手怎么了？” 顾理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戴着手套的左手，含糊其辞的解释道：“不小心烫伤了，留了疤，所以用手套遮挡。” 因为艾莉亚经常会搞“突然袭击”，所以他现在一般带着手套练习魔法。 幸亏是这样，不然被冰凌发现他有一只异鬼手臂，后果不堪设想。 “才来一个月就受伤了？人类真是可怕。”渡鸦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是被谁伤的？我去找他麻烦。” 顾理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是我自己一不小心碰到热水了，不关其他人的事。” 渡鸦看着顾理房间内正煮着的那锅热水，“你煮水做什么？难道临冬城的人类不给你水喝吗？” 与顾理生活过，冰凌知道人类很脆弱，如果一直喝夹杂着冰块的水，就会生病。 所以在塞外的那段时间里，她们也会经常给顾理烧热水喝。 “不是，我在倒弄一些东西。”顾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间卡了壳。 俗话说好，说了一句谎话，就要用成千上万个谎话去圆它。 渡鸦跳到顾理的肩头，“卢克，你不对劲。” 顾理语气生硬，“我很好啊，没什么不对劲。” 渡鸦歪着它的鸟头，说道：“你这房间内有魔法痕迹，临冬城却没有巫师，这很奇怪。” 顾理做不到该怎么回答，选择了沉默。 “难道是你觉醒了易形者的天赋？”渡鸦自己找到了答案，催促道：“你快去睡觉，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 顾理推测道：“大白天的，我怎么睡得着？下次吧。” 渡鸦倒是不急了，“也行，反正我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一直跟着你。” “什么？什么任务一直跟着我？”顾理愣住了。 渡鸦解释道：“差不多一个月前，先知突然看不见你了。所以他让我放下监视北方的工作，南下来找你。” 三眼乌鸦的“绿之视野”看不到顾理了？那可是权游里的神技，居然失效了？ 拥有绿之视野的三眼乌鸦可以“监控”维斯特洛大陆的每个角落，即便是错过了“直播”，也能观看“回放”。 这种bug级别的能力，居然被结晶屏蔽掉了？ 渡鸦歇在顾理的肩头，“是啊，所以我接下来就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有这只渡鸦作为标记，我下次就不用再飞一遍了。” 顾理心头一喜，别看冰凌有些孩子气，她可是活了千年的老法师了，在魔法上的造诣远胜顾理。 免费来了个魔法老师，他当然高兴啦。 “那冰凌，我给你做个鸟窝？还是你直接睡在我的床上？” 渡鸦摇摇鸟头，“你需要准备一个鸟笼，把我关起来。因为我的意识离开后，这只渡鸦就会苏醒自己的意识。” 顾理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冰凌的真身也是需要照顾的。她要是长时间不回去，真身说不定就会饿死。 所以冰凌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在顾理身边，他依然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你现在就去吧，拿个鸟笼回来。我一直在飞行赶路，已经七八天没有返回真身了。”渡鸦跳下顾理的肩膀，回到桌子上。 顾理依言下楼，来到了位于临冬城西侧的学士塔楼。 这里居住着鲁温学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从学城而来，身兼医生、老师（传播文化知识）、会计（统计城内生活数据）数职。 这样的学士，几乎每座城堡都会有一位。 不过顾理并不是来找鲁温学士的，他只是借道上楼。 学士的居所只用了学士塔楼的一楼，往上的二楼便是“鸦巢”。 鸦巢是临冬城饲养渡鸦的地方，这里肯定不缺鸟笼，所以顾理过来找他们借用。 “我只借用几天，等我定做的鸟笼做好了，就会还给你们。” 要是一个月前，顾理还真没这个面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仆人与士兵都知道顾理与少狼主罗柏的关系很好，与艾莉亚的关系更是没得说。 还有传言，说是史塔克两姐妹因为他的原因，已经冷战了一个月了。 总之就是顾理现在的面子很大，没人敢给他白眼看。 借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笼子，顾理提着它回到房间。 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幼小的身影在追赶渡鸦。 “见鬼！卢克，快把她赶出去！”渡鸦落到高处，不敢下来。 艾莉亚兴奋的回头，“卢克，这是你养得渡鸦吗？把它送给我吧。” 顾理放下鸟笼，来到艾莉亚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艾莉亚，它叫冰凌，是我的朋友，你不能这么对它。” “哇，它还有名字？！” 艾莉亚更加兴奋了，她大叫道：“卢克，临冬城的其它渡鸦只会说一两句固定的话。但冰凌不一样，它可以说好多好多！我喜欢它，我想要它。” “艾莉亚，冰凌是我的朋友，我没有办法把它送给你。”顾理摸摸艾莉亚的脑袋，安慰道：“不过你可以经常来看它，好吗？” “好吧，那我天天都要来。”艾莉亚两眼冒星，继续商量道：“以后如果它下了蛋，我要预定一只幼鸟。它这么聪明，它的孩子也一定很聪明。” 顾理还没回答，渡鸦就叫嚣道：“别做梦了，我是雄性渡鸦，下不了蛋。” 艾莉亚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我去鸦巢借一只雌性渡鸦，你们交配完，就可以生蛋了。” 什么虎狼之词？你才三岁啊！ 渡鸦气急，“卢克，把笼子拿过去，我要回去了。” 顾理将笼子放到桌子上，打开了笼门。 渡鸦自己飞了进去，警惕看了艾莉亚一眼，然后对顾理说道：“保护好这只渡鸦，别让它死了。不然我又要找只新渡鸦，再飞一趟。” 说完这句，渡鸦瞬间倒地，趴在笼子一动不动了。 艾莉亚踮着脚，在桌边露出半个脑袋，“卢克，它死了？” 顾理看着渡鸦微微起伏的胸脯，回答：“没有，它只是睡着了。” 连着飞行七天不落地，渡鸦也遭不住啊。 “睡得真快，那我等它醒来了，再来找你玩。”艾莉亚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这么轻易就走了？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顾理摸了摸鼻子，他有种直觉，艾莉亚应该是前往鸦巢借雌性渡鸦去了。 第二十二章 梦境 深夜。 睡梦当中的顾理被吵醒，他的脸上正站着一只渡鸦。 渡鸦？ 它怎么从笼子里逃出来了？ 顾理来不及多想，迅速将它抓住。 “轻点，你弄疼我了！”渡鸦突然口吐人言。 “冰凌？你怎么又来了？” 顾理怕吵醒不远处的雪诺，刻意压低了声音。 他松开手，渡鸦也落到他的枕边。 渡鸦整理着被他弄乱的羽毛，“我不是说过吗？会在你睡觉的时候，观察你有没有魔力溢出。” 顾理回想了一下，它好像是说过。但也不用这么急吧？今晚就来？ 渡鸦又说：“你睡觉时，身上确实有魔力溢出。而且我从没见过这么浓郁的魔力，卢克，你有可能是个天才。” 自己睡觉的时候会溢出魔力？这，算是个好消息？ 不等顾理反应，渡鸦直接给出了建议，“卢克，我认为你应该尽快启程回来。有先知的帮助，你才能学会如何运用自己的天赋。” 回去见三眼乌鸦？不不不，他要是见到自己的异鬼手臂，还不立刻把自己就地正法？ 顾理连忙拒绝，“冰凌，我才刚刚南下一个月，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再说了，你难道就不想与我一起旅行？见识一下七国的壮阔景色？” 渡鸦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咱们可以晚点再回去。” “对嘛，有你在我身边指导，我一样可以进步很快。”顾理吹了一记彩虹屁，继续蛊惑：“还有，你可不能暴露我的天赋，不然老师肯定会把我们召回去的。” 冰凌当然知道这些，她又不是个傻子。 渡鸦又言：“可是你的魔力太强大了，我根本无法进入你的梦境，怎么教你‘易形附身’呢？还有，我不会‘绿之视野’，也教不了你这个。” 直到现在，它依然觉得顾理是觉醒了先民血脉，有了成为易形者，甚至绿先知的能力。 顾理低声说道：“绿之视野先不急，我们就先讨论讨论易形附身。” 对于这个能力，他还是很眼馋的。如果真的可以学会，那将又是一记杀手锏。 冰凌第一次当老师，难免有些紧张：“易形者附身它物，往往有两个步骤。第一步，意识离体，这一步是觉醒能力之初就已经出现的能力，后期只是学会如何熟练掌握。” “第二次，才是意识附身它物。有老练的易形者带领，新手易形者也会学得很快。” “可是卢克你很奇怪，明明有这么浓郁的魔力溢出，意识却丝毫没有离体的征兆。” 顾理试探性的问道：“要不，你带领我的意识离一次体？” 渡鸦傻眼，“怎么带？” 顾理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刚刚不是说，想入我的梦境吗？如果反着来呢？你把我带进你的梦境，不就是让我的意识离体了吗？” 渡鸦震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它趴在枕边，伸出自己细长的鸟腿，“你抓着我的腿，然后睡觉。” 顾理满怀期待地握住鸟腿，慢慢闭上眼睛。 周围静悄悄的，他也慢慢进入梦乡。 梦境之中。 顾理久违的见到了冰凌的真实模样，一位绿皮金眼的森林之子。 “成功了？我进了你的梦？” 冰凌感受了一下，失望地摇头，“失败了，你的意识并没有离体。你现在之所以出现在我的梦里，完全是依靠肢体接触形成的临时通道。” 顾理也不气馁，他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就像剑技一样，能学就学，学不会拉倒。自己正好可以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自己擅长的地方上去。 冰凌叹气道：“以后再试试吧，说不定过几天，你就能自己意识离体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梦境，笑道：“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也不能让你白来，就给你看一段我的回忆吧。” 梦境的环境瞬间变幻，从安静的冰川树林，来到一场战争的最前线。 交战双方分别是夜王率领的零星异鬼和尸鬼大军，以及森林之子与野人……不，那些人是远古先民！ 这是八千多年前的那处“黎明之战”？！ 八千多年前，寒冷席卷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冬天持续了几十年，世界陷入黑暗，史称“长夜”。 异鬼从黑暗中降临，他们迅速壮大，屠杀一切生灵。先民们无力抵抗，人类岌岌可危。 绝境之中，一位英雄站了出来。 他叫亚梭尔·亚亥，是他成立了守夜人军团的雏形。并在森林之子的帮助下，以龙晶打造兵器，要与异鬼决一死战。 亚梭尔·亚亥以妻子的生命为代价，铸造出一把燃烧着烈焰的神剑“光明使者”。而他，也被后人称为“救世主”。 这场战争非常有名，顾理也听三眼乌鸦提起过。 但由于年代久远，他觉得更像是远古传说，而非事实。 却没有想到冰凌就是亲历者，甚至此时还能“播放”给自己观看。 黑暗之中，举着火剑的亚梭尔·亚亥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人类最后的希望。 在他的带领下，手持龙晶武器的人们与森林之子并肩作战，开始了对异鬼的反攻。 现场的战况十分激烈，黑暗中厮杀声不断。 顾理就这么站在原地，他不仅能身临其境的看到这一切，还能嗅到浓郁的血腥味与尸臭味。 “这也太真实了吧！” 接下来，更加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一位兽皮的先民居然看到了顾理，他见顾理手无寸铁，便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 顾理呆若木鸡，他知道先民说得是古语，可他听不懂…… 不是！这不是听不听得懂古语的问题，这位先民是怎么看到他的？ 那位先民见顾理发呆，语气变得急促。他将自己的龙晶短剑塞到顾理的手里，自己从地上拾起已逝同伴的龙晶武器使用。 顾理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龙晶短剑，在一众先民的推搡之下，被迫进行冲锋。 至于梦境的缔造者——冰凌，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在顾理发呆的时候，一个只有半边脸的尸鬼已经朝他扑了过来。出于本能，他抬手便将龙晶短剑刺了出去。 龙晶与瓦雷利亚钢一样，它们都蕴含着魔法。 这种武器一旦刺入尸鬼体内，就会抹去异鬼施加的魔法，让尸鬼变回尸体。如果刺中异鬼，将会立刻破坏异鬼体内的魔力稳定，使其瞬间碎成冰渣。 顾理抽回龙晶短剑，那具变回尸体的尸鬼也随之缓缓倒下。他放眼望去，看到的是无数尸鬼大军，他们仿佛过境蝗虫，密密麻麻的朝这边冲过来。 而且尸鬼大军的大后方，不停闪烁着几十个“两两成对”的蓝色光点。那是骑着死马的异鬼们，是他们的眼睛散发出的蓝光。 “啊！” 亚梭尔·亚亥高举光明使者，发出一声宛若惊雷的怒吼。 剩下的先民们也随之振臂高呼，对尸鬼大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顾理无奈，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梦境吧！ 他盯着尸鬼大军后方的蓝色光点，咧嘴笑道：“老夜，现实里干不掉你，还不能让我在梦里爽爽？” “杀！” 他跑得飞快，甚至超过了打头阵的亚梭尔·亚亥。 在众先民错愕的注视下，顾理只身冲进了尸鬼大军当中，开始砍瓜切菜。 “好勇猛的战士！他是哪个部族的？” 亚梭尔·亚亥忍不住询问身边的人，可大家都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认识，那个侏儒好像是跟着森林之子来的。” 他没有继续深究，大呼：“跟紧这位勇士，我们杀过去！” “杀！” 先民们士气大涨，高涨的氛围也感染到了森林之子这边。 此时的森林之子正值巅峰，拥有几千位易形者，绿先知也有十几位。他们不擅长肉搏，更多的是提供情报，又或是投掷燃烧弹，策应先民们。 顾理如入无人之境，尸鬼根本拦不住他，他们往往还没动手就被他踹飞了。 他一路狂奔，很快便穿过尸鬼组成的防线，杀到异鬼们的跟前。 “夜王，给劳资出来！” 顾理好像全身充满神力，他一跃而起，高举龙晶短剑，砍向最近的那只异鬼…… “啵。” 一坨鸟粪滴在他的额头，将他从梦境中唤醒。 “醒了？” 渡鸦从他的脸上跳了下来，毫无感情的说道。 顾理抹掉额头上的粪便，甩到床下。“你怎么把我叫醒了啊？正梦到关键时刻呢！”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他估计睡了有几个小时了。 渡鸦没好气的说道：“我还想问你呢，干嘛用魔力干扰我的梦境？我才帮你创造好梦境，你就把我挤出来了。哼，我很生气！” 梦境的变化，不是冰凌造成的？那难道是结晶的力量？ 顾理将手上残余的鸟粪，擦在渡鸦的身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梦境突然就变了……” “啊啊啊！我漆黑美丽的羽毛！我要杀了你！” 渡鸦愤怒的飞到顾理的头上，开始用翅膀拍打他的脸。 越来越大的吵闹声，也将熟睡中的雪诺吵醒。他睡眼惺忪的看过来，“咦？卢克，你养得渡鸦怎么飞出来了？” 有外人在，渡鸦不好表现得太拟人。它冷哼一声，飞回了鸟笼，然后熟练的自己关上笼门。 雪诺有些怀疑人生，“卢克，你的渡鸦刚刚是不是冷笑了一下？” 第二十三章 梦的最深处 顾理与雪诺吃完早餐，便分开了。 雪诺与罗柏、席恩一起去校场，找凯索爵士学习剑技。 顾理则是独自前往城外，练习弓术。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乌云密布。 风也很大，这给顾理的练习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射出去的箭矢还没飞多远，就被强风吹偏了。 他又试射了几次，还是无法规避这个问题。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了今日份的练习。 “轰隆！” 乌云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轰鸣的雷声响彻天空。 看样子，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顾理简单收拾了一下，挂好箭袋与木弓，跑着回到临冬城内。 大雨如期而至，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同清洗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堡。 房间内，被淋成落汤鸡的顾理刚换完衣服，雪诺就回来了。 他因为陪罗柏在雨中又对练了一会儿，此时的情况比顾理更惨，不仅衣服全都湿透了，就连靴子也注满了水，走起路来“噗叽噗叽”的响 “卢克，雨真大，可冷死我了！” 雪诺关好门后，也不拿顾理当外人，直接脱了个精光。他关着屁股来到衣柜，随便找了一套衣服穿上。 “好冷啊，卢克，我先上床去了……” 顾理熟练地点燃火炉，“先来烤烤吧，去去寒气，小心感冒了。” 雪诺颤抖着来到火炉旁，伸出双手取暖。“卢克，我这样不会打扰到你吧？你今天不练习魔法了吗？” “没事，一天不练习也不会退步多少。”顾理今天本就有心事，精神不集中的情况下，练习效果必会大打折扣。 二人坐在火炉旁闲聊了几个小时，然后才一起下楼去吃晚餐。 饭桌上。 艾莉亚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对凯特琳说道：“母亲，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凯特琳与艾德皆是一愣，她回答道：“艾莉亚，你已经不是小北鼻了，得学会一个人睡觉。” “可是，外面好大的雷声……”艾莉亚不禁拧眉，反驳。 凯特琳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你今天可以去和珊莎一起睡。” 两个女儿之间的矛盾，他们夫妻也听说了。不过小孩子之间闹矛盾很正常，因此他们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认为过几天就会好了。 艾莉亚摇头拒绝，“不要，我不想和珊莎一起睡。” 珊莎也被气笑了，“他才来了一个月而已，你就这么喜欢？” 罗柏见势头不对劲，连忙给顾理和雪诺使了个眼神。 雪诺会意，他拉着一脸茫然的顾理悄悄离开饭桌，回房去了。 等他们上了楼，罗柏才说道：“珊莎，这是你和艾莉亚之间的矛盾，不要牵扯到他人。” 珊莎委屈极了，她双眼一红，带着哭腔质问：“罗柏，你是我的哥哥！艾莉亚是我的妹妹！为什么你们都要帮着一个外人？” 罗柏平静的说道：“卢克不是外人，他虽然不姓史塔克，却也是史塔克家族的一份子。” “没错！我就喜欢卢克，不喜欢你！”艾莉亚大叫道。 珊莎哭得更大声了，让艾德夫妇头疼不已。 艾德抬起手，“行了，你们都闭嘴！卢克的身份未定，你们都离他远一点。不要太过亲近。” 珊莎见父亲维护她，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艾莉亚不开心地放下餐叉，“我吃饱了，先上楼了。” 她溜下木椅，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罗柏！这是你的问题！你身为大哥，就是照顾妹妹们的？”艾德站起来，压低声音训斥着。 “她们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敌人！” 七岁的罗柏涨红了脸，“父亲，是珊莎先找茬的！你也知道，卢克的力气是大了点，但他从来没有伤过人，哪来的什么危险？为什么要把他赶走？” 艾德隐晦地看了凯特琳一眼，说道：“我有说过赶走他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想！就因为这些无聊的猜想，你就故意冷落自己的妹妹？” 罗柏看着满脸怒容的艾德，突然领悟到了他的良苦用心。父亲看似在责备自己，其实言语间都是在给他们撑腰！ 他马上认错，“是我做得不好，我会好好补偿珊莎。” 说完，他又朝珊莎笑了笑，“珊莎，你别哭了，卢克养了一只很快说话的渡鸦，你一定会喜欢的。” 渡鸦？谁会喜欢那种黑漆漆的大鸟。 五岁的珊莎瘪了瘪嘴巴，“我不喜欢渡鸦，我想要养别的宠物。” “好，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去给你抓来。”罗柏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应道。 凯特琳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她眼中的厌恶更深了些。 ……………………………… 夜晚。 窗外的暴雨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嘈杂的雨声有着神奇的助眠效果。 顾理躺在床上，回忆着昨晚进入梦境的感觉，缓缓进入了梦乡…… “小顾子，开黑来不来？” “滚蛋，你个坑货！” 一间大学宿舍内，几个光着上身的年轻人正骂骂咧咧地敲击着键盘。 顾理漂浮在他们身边，他看到了大学时期的自己，以及曾经的室友们。 他不禁心生感慨，“真是神奇，原来梦境还能这么操控？” 他看着电脑屏幕出神，屏幕上显示的是他曾经最爱玩的游戏。不过，自从他毕业踏入社会后，就很少有时间玩了。 真是怀念啊…… 顾理挥了挥手，寝室内的时间快速流动。短短几秒，就已经过去了几个月。 终于，他寻找到了正确的时间点，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也就是这一天，损友向他安利了《权游》。 “小顾子，看过《权游》没？” “美剧？不怎么看。” “看看呗，挺不错的。” “不看，没兴趣。” “女主露胸了……” “说了这么多废话，你倒是发链接啊！” 伴随着熟悉的开场音乐，漂浮在一旁的顾理也是紧盯电脑屏幕。 他重塑回忆的目的，当然不是来看胸的。他打算趁机重温那些被他遗忘掉的剧情，为以后做打算。 可惜的是，他只看过前六季。 后两季上线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工作了。一开始是没时间去看，后来又听说烂尾了，就更加没有兴趣去补了。 就在顾理身处梦境，观看《权游》剧集的同时，外界也在发生一些事情。 ………………………… “咚咚咚。” 雪诺被敲门声吵醒，他看了看熟睡当中的顾理，自己起身开了门。 门外，艾莉亚可怜兮兮地抱着枕头。“雪诺，卢克呢？” “卢克已经睡着啦，而且艾莉亚，现在已经很晚了。”雪诺蹲下身去，问道：“你怎么不睡觉，跑过来了？” 艾莉亚抱着枕头，走进房间。“雷声太大，我睡不着。” 她环顾四周，快速锁定顾理的床铺，果断爬了上去，溜进了顾理的毛毯。 雪诺失笑，他打了哈欠，低声嘱咐道：“那你好好睡觉，可不能吵到我们。” “嗯，知道。”艾莉亚乖巧的爬在顾理身边，向着雪诺挥手，“晚安，雪诺。” “晚安。” 雪诺关好门，重新上了床。 ……………………………………………………………… 顾理故意开了倍速，花了三个小时，终于把第一季看完了。 “嗯，之前居然漏掉了这么多的细节，待我好好记录一下。” 他记下几个要点后，就准备再次跳跃时间，去观看第二季…… “砰！” 整个梦境开始震动，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 “怎么回事？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曾经也出现过，那时在塞外，三眼乌鸦进入他的梦境授课。有一天超时了，叶姨把自己摇醒时，就是这种情况。 难道，有人动了我的床？ 是雪诺？还是那只渡鸦？ 外界有事情发生，为了安全起见，顾理打算脱离梦境，回到现实去。。 “卢克，这里是哪里啊？” 艾莉亚的声音？怎么会出现我的梦里面？ 顾理僵硬地低下头，发现萌萌的艾莉亚正抓着他的衣角，惊讶地看着四周。 “卢克，这些人的衣服都好奇怪。还有为什么那个小盒子打开后，能看到我的父母呢？” 艾莉亚看到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的《权游》了？ 顾理强行关闭了自己的回忆，二人周围的景象也瞬间变换，来到临冬城城外的草地上。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艾莉亚，是你吗？” 他不知道如何该分辨，这只艾莉亚到底是真的艾莉亚呢？还是他无意间塑造出来的假艾莉亚。 “是我啊，嘿嘿。卢克，你还没回答我呢，刚刚那个小盒子是什么……” 艾莉亚像个好奇宝宝，四处飘来飘去。最后她回到顾理身边，追问刚刚看到的笔记本电脑。 顾理想到了一个简单的办法，来判断艾莉亚的真假。 他用左手汇聚一团魔力，彻底控制住梦境，并说道：“艾莉亚，我要你打自己一巴掌。” 现在整个梦境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这个艾莉亚与梦境是一体的，那么她一定也会受到影响。 艾莉亚捶了顾理一拳，生气道：“不！我不打自己，我要打你！” 顾理惊骇，她居然不受影响？“你是真的艾莉亚？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艾莉亚没有回答，她满脸好奇得飘到顾理的手边，用手戳了戳魔力团。“卢克，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别碰！” 顾理急忙散去手里的魔力，可惜已经迟了。 受到外界的“攻击”，魔力团瞬间反击。 “嘣！” 无数的能量倾泻而出，整个梦境也如镜面般崩碎。 顾理眼睁睁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艾莉亚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一同坠入，梦境的最深处…… 第二十四章 筑梦 一夜大雨过后，天空渐渐放晴。 临冬城的人们也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只是似乎少了顾语与艾莉亚的身影。 起初没人在意，因为他们两个人经常出城玩耍，白天不在城内很正常。 可当夜幕降临时，二人还没出现。 艾德夫妇这时慌了，连忙派人寻找起来。 “父亲，四个城门的卫兵，我都问过了，没人看到艾莉亚出城。”罗柏来到艾德的身边，报告情况。 至于顾理……他经常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去哪里了？再说了，又有谁在乎呢？ 现在临冬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艾莉亚身上，没人会注意到顾理也失踪了。 艾德一边安抚着凯特琳，一边对罗柏说道：“没有出城？那她就有可能还在城内。普尔，发动所有人一起搜寻城堡，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一定要找到艾莉亚。” “是，公爵大人。”普尔总管快步退下。 凯特琳不安地来回踱步，“奈德，艾莉亚会去哪儿呢？你说她会去哪里呢？” 艾德将她拥入怀中，“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她的。” 几个孩子也很担心艾莉亚，只有雪诺的神情有些古怪。 他悄悄将罗柏拉到角落，“罗柏，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雪诺！你现在应该帮着我们寻找艾莉亚，怎么还想着自己的事情？”罗柏低声呵斥，“她也是你的妹妹！” 雪诺小声说道：“就是与艾莉亚有关，你先跟我回房间。” 罗柏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艾莉亚的下落？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嘘，小声点！别声张。”雪诺神神秘秘的说：“总之，你先跟我过来。” 两个孩子一起跑进了主堡，上楼来到雪诺房间的门口。 雪诺在开门前，突然说了一句：“罗柏，其实卢克是个巫师……” “雪诺！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有心情开玩笑吗？”罗柏气得眼睛都红了。 雪诺慢慢推开房门，“是真的，不信你看。” 罗柏依言看过去，只见房间西南角，有一颗高约一米、宽约两米的白色椭圆体。 看外形，像是一颗横着放的大冰蛋。 “冰蛋”散发着阵阵寒意，让整个房间都处在绝对的低温当中。 罗柏瞠目结舌，“雪诺，昨晚没有下雪吧？你哪里来的这么大块冰？还有，那个位置原先不是摆放着卢克的床吗？床呢？卢克呢？人哪儿去了？一天没见到他了。” 雪诺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人跟上来。“你和我先进去，关了门再聊。” 罗柏走近了才发现，大冰蛋的下方还有四根没有包裹住的床腿。换句话，床在蛋的里面？ 雪诺关上门，这才向罗柏解释情况。 从顾理练习冰魔法，一直到昨晚艾莉亚深夜到来。 “我早上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罗柏听后，难以置信的发问：“你是说，他们两人在这个大冰块里面？” 雪诺也不确定，“应该是吧。” 罗柏不再多言，他举起一旁的木椅，用力砸在冰蛋上。 “啪！” 冰蛋纹丝不动，木椅却四分五裂了。 就在他拿起第二把木椅时，雪诺连忙制止了，“你干嘛？” “干嘛？救他们出来啊！被冻住一天一夜，还能活吗！”罗柏此时觉得雪诺蠢极了，他一把推开雪诺，再次砸向冰蛋。 “啪！” 冰蛋依旧分毫未损，稳如泰山。 罗柏扔下手里的残木，“我这就去通知父亲，让他想办法救艾莉亚与卢克。” “不行，你不能去！我答应过卢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是巫师。”雪诺一把抓住罗柏的手，不让他离开。 外面的人们正在搜索整座城堡，迟早会找到这里。要不是害怕顾理的巫师身份暴露，雪诺才不会找罗柏帮忙。 至于冰蛋内的二人会不会有危险？ 雪诺想起顾理曾经的嘱咐：“雪诺，我练习的是冰魔法。如果你以后看到一些奇怪的冰造物，不必担心，因为冰是伤不到我的。” 罗柏不知道这些，他眯着眼睛质问道：“雪诺，你想害死他们吗？” 雪诺动摇了，他也很担心顾理与艾莉亚的安危。毕竟，就算顾理嘱咐过，但现在的情况非常不正常。 罗柏甩开雪诺的手，“等我去找父亲借来寒冰大剑，一定能劈开这颗冰蛋！” “瓦雷利亚钢剑？别找了，那把剑是劈不开这颗蛋的。”一个女性的声音突然插嘴，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罗柏扫视一圈房间，没有发现第三个人。他大声质问：“是谁在说话！” 这时，鸟笼里的渡鸦伸出一只鸟爪，熟练地撩开木栓，打开了笼门。 它飞到木桌上，轻蔑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这颗蛋上布满了魔法元素，就算你能砍出一道缺口，它也能瞬间复原。” 罗柏虽然早从艾莉亚那儿听说过，顾理有一只神奇的渡鸦，可以说很多很多话。 渡鸦本就是会学舌的鸟类，会几句说话很正常。可这只鸟说得也太流利了吧？而且它的智商与思维……可不是普通渡鸦的水平。 “门外面的女娃娃，别偷听了，你也进来吧。”渡鸦突然又说话了。 雪诺小跑几步，打开房门，与一脸尴尬的珊莎撞了个正着。 渡鸦淡定发话，“都进来吧，我正好有事请你们帮忙。” 放珊莎进房后，雪诺再次关上了门。不过这一次，他选择留在门边，一边监听门外的动静，一边参与讨论，确保不会再有人偷听。 渡鸦先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你们放心，他们没事。这些冰是卢克的造物，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珊莎是个心细的，她又问：“就算他们不会被冻伤，也会挨饿吧？” 渡鸦看着房间内的三个人类幼崽，无奈的解释道：“不会，他们现在处于冬眠状态。别说是一天了，就是再撑一个月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他们被这么浓郁的魔力包裹蕴养，怎么可能会饿？ 罗柏虚心求教，“那请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渡鸦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现在该我问你们了，喂，站在门口那个幼崽。发生了什么事情，卢克怎么变成这颗蛋了？” 雪诺又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渡鸦听完后，扑哧飞到蛋的上面，安静地站了好一会儿。 然后，它摇摇鸟头，“不行，我的意识进不去。现在只有等了……” 珊莎来到罗柏的身边，问道：“罗柏，你要帮着他们隐瞒下去吗？” 罗柏苦笑道：“隐瞒？能瞒多久？今天晚上都撑不过去。这件事一旦被母亲知道，那卢克肯定会被赶走吧。” 珊莎咬了咬嘴唇，“罗柏，其实，我之所以想赶走卢克，是因为席恩对我说了一些话。” 席恩？ 罗柏与雪诺都是脸色一沉，“他说了什么？” 珊莎说道：“他说，卢克有可能是大伯的孩子。一旦他的身份确认，就会将姓氏改回史塔克。到时候，他就会和你争夺父亲的公爵之位。” 罗柏黑着脸，“别听他胡说，没有这回事。卢克与雪诺一样，都是私生子，没有资格继承公爵之位。” 门口的雪诺听到这些，眼神变得暗淡。他的心里难受极了，却不能表露出来。 “咔！” 冰蛋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渡鸦展翅飞离冰蛋，大喊道：“他们要出来了，你们快离远一些，担心被冰伤到！” ……………………………………………… 顾理在一片漆黑之中找了很久，依然没有发现艾莉亚。 他漂浮在黑暗之中，自语：“现在梦境已经破碎，整个意识空间处于无梦的状态。她到底去哪里了呢？为什么找不到啊？”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艾莉亚还留在他的意识里面，可他就是找不到她。 “或许，我重新创造出一个梦境，就能找到她了。” 顾理说干就干，“而且这个梦境要足够大，只有大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触及到艾莉亚。” 他汇聚魔力，开始创造梦境…… 一座临冬城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里面的人物正在上演《权游》的第一集。 “不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权游》。不能想这个，得想别的！” 顾理可不想给艾莉亚“剧透”她的未来，剧情只能掌握在他这个穿越者的手里。 他挥手散去临冬城梦境，重新塑造新的梦境。 “想别的，想别的，想别的！” 他的左眼中迸发出一道刺眼的强光，照亮了整个意识空间…… 强光过后，新的梦境诞生了…… “小喜子，走快些啊。天色不早了，咱们得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回紫禁城。” 顾理傻傻的看着手里提着的货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自己的衣服竟然变成一件淡蓝色的古装长袍？ 他的左手也恢复正常，变回了人类的手臂。 “快走啊，傻站着干嘛？” 一位身穿红色蟒袍的老太监正站在他面前，焦急的催促着。 顾理上下打量着他，太监？看他的服饰与帽子，应该是个明朝的太监。 等等，自己不会也是…… 他面无血色地松开手，扔掉了手中的那些货物，然后扒下自己头上的帽子，仔细观察。 “完了，这好像也是一顶明朝的宦官帽。” 老太监怒了，“嘿，反了你，还敢扔东西？” 说着，他就转身走了回来，要扇顾理一巴掌泄愤。 顾理还不死心，他缓缓将手往下一探……什么也没抓到。 他瞬间暴怒，一脚踢翻了眼前的老太监，怒吼道：“我兄弟呢？你把它弄哪儿去了！” 第二十五章 突发奇想 “哎哟！小兔崽子，你失心疯了？干爹也敢打？” 老太监倒在地上，叫骂道。 顾理没有理他，而是看着远方的紫禁城，自言自语：“那边是紫禁城？这里应该就是明朝的京城。” 这个梦境是他创造的，那一定是他记忆的一部分。但他不可能去过明朝时期的京城，所以这里肯定是他看过的某部影视作品。 老太监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今天，咱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聒噪得很。”顾理的左眼突然变成绿色，他高举双手，想要用魔力改造一下梦境。 改造梦境原本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顾理已经做过很多次，属于轻车熟路。 可这一次，他格外的吃力。究其原因，是因为梦境实在太大了。 有多大？ 之前的那些梦境的范围，不过是一片平原、一座城堡，这样的小型地标。 这次，他塑造的不仅仅是一座京城，而是整个大明朝！ 想要修改梦境，分为两个步骤。 先要用魔力稳住梦境，以免它在修改途中崩溃。之后，才是用魔力进行修改。 大明朝的国土面积可不小，差不多与整块维斯特洛大陆一般大。 顾理作为结晶输送魔力的“管道”，现在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完成了自己想要的修改。但身体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站立，只能虚弱地瘫坐在地上。 “哎哟，干爹，你怎么坐在地上了？”老太监一脸的谄媚，跑过来扶起顾理。 顾理瞥了他一眼，“嗯，乖儿。” 他修改的第一项，就是替换二人的身份，现在他才是这老太监的干爹。 呵，让你刚刚占我便宜！ 当然啦，他也没有忘记正事。他修改的第二项，就是找到了艾莉亚在梦境中的位置，并把她瞬间移动到了京城的某处地方。 “儿啊，你先回宫吧，你爹我想要一个人再逛逛。”顾理双手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太监不敢反驳，只能低头哈腰，“是，干爹。” 顾理摆了摆手，先一步离开了。 他走在街道上，总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某件事情…… 啊！忘记把兄弟变回来了。算了，反正只是做梦而已。 此时天色渐暗，宫门也即将关闭，老太监不敢耽搁，他提起那些货物就往皇宫方向走去。 明朝的京城是有“夜禁”的，夜幕降临后，街上不能有人。只有一些特别的职业才可以在夜晚活动，比如打更人和锦衣卫，又是东厂的人。 顾理初来乍到，人地两生，哪里知道这些。他只是借用结晶的力量，模拟出了一个梦境。更多的东西都是结晶独自演算的，他完全没有参与。 所以，即便他是梦主，也不能知晓梦里的一切。 他一边欣赏着古城风貌，一边朝艾莉亚的所在前进。 他看着越来越少的行人，心中也在疑惑：“怎么都回家了？明朝的百姓没有夜生活的？” 城南的一个小角落，蜷缩着一位异族小女孩。 她在几分钟前，突然出现在街道上。怪异的服装和奇特的语言，让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驱赶的对象。 人们把她当做乞丐，赶到了街道的阴暗角落。 “我好疼啊，我想回家……” 小女孩低声抽泣着，她感觉很冷很累，意识也渐渐模糊。 “嗒嗒嗒……” 耳边传来脚步声，小女孩艰难地抬起头，她往角落深处挪动，生怕再次遭到毒打…… “艾莉亚？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顾理说着瓦雷利亚通用语，将地上的艾莉亚抱了起来。 他抚上艾莉亚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顾理再次修改梦境，瞬间清除了艾莉亚身体上的伤与病。 艾莉亚恢复了精神，她茫然的看着顾理，“你是谁啊？为什么会说维斯特洛语？” 顾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是卢克，这里是我的梦境，你都忘记了？” “卢克！你是卢克？你的样子怎么变了？还有这里是你的梦里？真是奇怪的梦……”艾莉亚见到顾理，一开始还很兴奋，可她越说越委屈。 慢慢的，她哭了出来。“你怎么才找到我啊，我快被人欺负死了！” 顾理用一只手抱她，另一只手拍打她的后背。“好了，别哭了，这些都是假的。我们现在就离开梦境，回到现实去吧。” 艾莉亚举起小拳头，“不行，我要去报仇！” 顾理哑然失笑，只得在艾莉亚的带领下，去找那个打她的“仇家”。 天黑得很快，等他们走出小巷，大街上已经全黑了。 “这，他们怎么全都不见了？” 小艾莉亚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个打她的摊贩。“他的摊子也不见了，难道他跑了？” 顾理笑道：“天黑了，他估计是回家了吧？不要紧，我来加速时间，让他现在就出摊……” 就在他准备再次更改梦境的时候，一队锦衣卫突然从他们眼前跑了过去。 领头的锦衣卫与顾理对视了一眼，又折返了回来。 他打量顾理几眼，问道：“尚膳监的衣服？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回宫？” 顾理看着对方的脸，喃喃道：“沈炼？这个梦境是《绣春刀》？” 沈炼不禁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一旁的一个锦衣卫突然说道：“大人，客栈那边的命案还等着大人去主持大局呢。要不这边，就留两个兄弟处理？” “嗯。定安，你留下。按照规矩办事，先问询记录，后抓人。”沈炼挥了挥手，余下的锦衣卫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只有那个叫定安的锦衣卫留了下来，他右手按在刀柄上，问道：“尚膳监的小宦官，说吧，为什么要违反夜禁？就这么想进我们锦衣卫的诏狱？” 顾理将怀里的艾莉亚放下，然后随手打了个响指。梦境开始凝滞，并产生微弱的变化。 “咳咳……”他脸色苍白，咳出一大口血来。 频繁的变更梦境，让他痛苦不已。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太过于弱小，承受不住结晶的庞大力量。 对面的锦衣卫定安，突然态度一变，“这不是喜公公吗？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卑职刚刚没有看清公公的脸，才出言不逊，请公公勿怪。” 他双手抱拳，对着顾理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顾理浑身颤抖，他扶着墙壁，怒喝道：“滚蛋！” “是是是！”定安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拔腿就跑。 顾理刚才修改了自己的身份，他虽然不懂明朝的官职，但他知道谁才是此时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人。 不是皇帝，而是大太监魏忠贤！ 自己的官职没变，依旧是尚膳监下面的小宦官。可他的现在是魏忠贤最疼爱的义子，地位自然不一般了。 艾莉亚见顾理十分痛苦的样子，心疼的说道：“卢克，要不我们回现实去吧，不报仇了。” 顾理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他笑道：“艾莉亚，我要去确认一个东西。” 他休息了一会儿，带着艾莉亚在附近找到一家开着门的客栈。 “掌柜的，开一间上好的客房。” 顾理从腰间掏出一片金叶子，甩给掌柜。 掌柜接过金叶子，上手一摸，是真的金叶子！他快速跑出柜台，笑脸相迎，“客官，上面请。” 他们来到三楼的一间房，掌柜亲自替他们关上了门：“客官要是有事，在楼道那儿喊一声就行。” 等掌柜走后，顾理蹲下身对艾莉亚解释道：“我要去确认一件事情，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艾莉亚虽然有点害怕，但也不想耽误顾理的正事，“那你早点回来。” “嗯。”顾理转身离开房间，下了楼。 路过柜台时，他故意停了一会儿，“照顾好那个女孩，不然……” 顾理取下腰牌，拍在柜台上，“我拆了你这座客栈！” 掌柜看着腰牌上的四个大字，面色全无：“东缉事厂？你是东厂的大人！大人放心，小店定会好好照顾那位小姑娘，不敢怠慢。” 顾理收起腰牌，好奇的问了一句：“已经到了夜禁的时辰，你怎么还不关门？” 掌柜赔笑道：“大人难道不知今日是中元节？除了京城主道，其它地方的夜禁都会延迟一个时辰。” 顾理挑了挑眉头，“主道？与你们仅有一街之隔的那条宽敞大路？” “对啊，大人难道不知道？”掌柜的有些诧异。 顾理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头。难怪他看客栈里明明挺热闹，刚才碰到锦衣卫的大路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走了，好好照顾她。” “客官慢走！” 顾理离开客栈，快步向沈炼消失的方向行进。 他要去确认一件事情…… 其实，他在碰见沈炼的那一瞬间，突发奇想。 既然，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神秘结晶演算的结果，那它演算出来的武功招式，会不会也有真正的杀伤力呢？ 如果有人说将梦境里的内力、轻功带到现实里去，那顾理一定嗤之以鼻。 可要是单单只说武功招式，那就是有可能了。这些拳脚功夫，不正是顾理现在急缺的战斗力吗？ 第二十六章 习武 城南，有一处被锦衣卫围住的客栈。 顾理猜测，那里应该就是发生命案的地方。他来到客栈门口，却被两个守门的锦衣卫给拦住了。 “站住，命案现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顾理举起腰牌，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都让开！” “东厂的公公？” 那两个锦衣卫不敢造次，连忙让开身位。 顾理冷哼一声，举步走进了客栈。 客栈内的地上，杂乱的躺着七八具尸体。几个锦衣卫正在记录现场，还有两个仵作正在验尸。 顾理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沈炼的身影。 他大声问道：“沈炼人呢？” 门口发生的事情，屋内的锦衣卫们也听见了。他们都知道顾理是东厂的人，不敢怠慢。 “回公公的话，你是要找沈百户？他领着人出去了，我们几个是凌总旗的人。” 出去了？ 顾理回忆了一下剧情，沈炼的这个案子好像是被同行抢了。今晚，他的一个属下也因为私下编排魏忠贤，自杀了。 他随手指了一个锦衣卫，“就你，带我去你们镇抚司衙门。” 那个锦衣卫苦笑道：“公公，沈大人今晚会在明时坊值守。就是下了值，沈大人也会直接回家休息，不会回衙门。” “啧，让你带路就带路，费什么话？”顾理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那锦衣卫不敢反驳，连连称是。 锦衣卫衙门分作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沈炼是北镇抚司的百户，平时会在北镇抚司衙门办公。 此时，北镇抚司衙门里面的锦衣卫大多都已下值，衙门内的人寥寥无几。 顾理站在衙门门口，甩甩手：“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公公要等一夜吗？沈大人明早才当值。”那个带路的锦衣卫多了一句嘴。 顾理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甩手赶人。 那锦衣卫不敢再说什么，弯腰抱拳一礼，转身奔向客栈。 顾理看着眼前的北镇抚司衙门，随手挥了挥，梦境的时间开始加速。 才过去一秒，就已经天亮了，时间也来到了第二天中午。 “呼，只是加速时间的话，倒没有产生什么不适。远没有修改梦境之后，让人感到疼痛难忍。” 顾理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走进北镇抚司衙门。 经人带领，他正好撞见要出衙门的沈炼。 “沈百户留步。” 沈炼回头看了顾理一眼，低头抱拳行礼。“喜公公。” 顾理也不拖沓，直言道：“久闻沈百户武功高强，本公公今日突然想学上几手，不知沈百户可否赐教？” 沈炼不想与东厂的人打交道，推脱道：“家传武功，概不外传。还望公公见谅。” 顾理皱眉，其实在《绣春刀》的两部电影里，沈炼的武功都算得上是优秀。但这也不代表，没人比他更厉害。 可是，其他厉害的人物大多都是江湖游侠，没有固定居所。顾理上哪儿去找呢？也只有沈炼这个男主角好找一点了。 “你可知，得罪我的下场？”顾理出言威胁。 如果沈炼还是拒绝的话，那他就只能再次修改梦境，迫使沈炼“心甘情愿”教他武功。 沈炼面露难色，一言不发。 这时，衙门内又走出一个男人。他身穿银色千户蟒袍，笑盈盈的来到顾理身边，“这不是喜公公，快进来坐。” 同时，他给沈炼使了眼色。 沈炼抱拳行礼，快步离去。 顾理还想挽留，却被那个锦衣卫千户拦住了去路。 “喜公公，沈炼还有公务，就由我来招待你吧。” 顾理认得他，“陆文昭，陆千户。” 这个陆文昭的武功也不错，不过让顾理停下脚步的原因，并不是他。 而是他的师妹，一个叫丁白缨的女人。 他们两个都是戚家刀的后人，分别继承了两种戚家刀流派。 丁白缨曾经用“拔刀术”击败了沈炼，虽然在电影后半段，沈炼用悟性（主角光环）破解了丁白缨的拔刀术，成功打败了她。 但对于顾理来说，悟性这玩意儿是教不了，也学不会的。 如果单论武术套路，丁白缨的戚家刀远胜于沈炼的家传武功。 顾理想到这里，便跟着陆文昭进了衙门。 陆文昭将顾理领到一旁的会客厅，又命令下属端来了两杯热茶。 “喜公公到此，可有何要事啊？” 顾理悠闲地坐在木椅上，淡淡开口：“我想学武功，听闻锦衣卫强者众多，特来拜师。可惜啊，沈百户看不上我。” 陆文昭不知道真假，试探性的问道：“东厂内亦有高手，况且以公公的身份，还怕找不到好师父吗？何必在沈炼这里浪费时间呢？” “我知道你与沈炼有过命的交情，你想护着他，我理解。” “让公公见笑了。” 顾理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陆大人，听说你是戚家刀的后人？” 陆文昭喝了一口茶，点头道：“没错，公公要是想学，我倒是很乐意教公公几手。” 其实相比师妹丁白缨，陆文昭学得才是正统的戚家刀。刀身更长，且只有刀身前段开刃，后段近三分之二的刀身都是不开刃的。 这样的刀，既不妨碍劈砍。必要的时候握住后段未开刃刀身，也能当长枪或是短刀使用。 不过，顾理并不想学陆文昭的正统戚家刀。他摇摇头，说道：“听闻，陆大人还有一个师妹？” 陆文昭脸色一变，他的师妹虽然在跟着他做事，但身上并没有官职，属于藏在暗处的江湖人士。 “喜公公，是如何得知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为了大事，即便是魏忠贤最喜爱的义子，他也照杀不误。 顾理假装没有看到陆文昭的杀意，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无意间得知，陆千户不必紧张。听闻令师妹武艺超群，我十分向往，不知可否引荐？” 电影中，丁白缨击败沈炼的那一刀实在是太帅了。 以至于过了这么久，顾理依然还记得那段情节。 丁白缨的戚家刀法改良于倭寇，她的刀同样是由倭刀改进而成。 顾理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招式帅，还是丁白缨的人格魅力，总之就是帅，他想学。 陆文昭沉默了一会儿，“好，我来安排，公公明日再来吧。” “好。” 顾理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北镇抚司衙门。 他来到衙门的门口，再次加快时间流速。眨眼之间，时间便过去了整整一天。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后，衙门门口的一个锦衣卫看见了顾理，他跑到顾理面前，递过来一封信。 “喜公公，这是陆大人留给你的信。” 顾理默默接过信件，打开后，信上只有四个字：“清风茶楼”。 嗯，陆文昭的意识是他自己去找丁白缨？ 他向传信的锦衣卫问清楚了路线，穿过数条街道，走到了清风茶楼的大门口。 从表面来看，这里确实只是个普通的茶楼。但事实上，这里是陆文昭的秘密据点，里面的每个伙计都是身怀武功的打手。 店内的伙计似乎早就知道顾理会来，直接将他领到了后院。 后院内。 一位白衣女子端坐在木椅上，周围站满了佩刀的伙计。 “东厂的喜公公，想拜我为师习武？不好意思，我不收阉人！”丁白缨最恨的就是阉党，她给了个眼神，周围的伙计立刻拔刀，向顾理逼近。 顾理倒是淡定，他打算先和丁白缨谈谈。实在谈不拢，他再动手修改梦境。 “丁姑娘，我也恨阉党，也恨魏忠贤。我之所以习武，就是为了杀他。况且，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刺杀皇上，忤逆谋反……” “唰！” 丁白缨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顾理笑道：“丁姑娘别急，我要是死了，揭露你们的密信将会直接送到厂公那里。” 丁白缨看了顾理良久，最后将刀送回了刀鞘。“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想习武。你教我戚家刀，我帮你们保密。” 丁白缨好奇的问道，“师兄说，你不愿跟着他学，非要学我的戚家刀法？” “不错。”顾理点头肯定。 丁白缨不置可否，“我现在没有时间教你，不如公公在我这众多弟子里面选一个？” “不需要太多时间，只要丁姑娘现场演示一遍就好。” 顾理有神秘结晶帮忙“录像”，他以后只需要塑造出这个小院的梦境，就可以反复查看丁白缨的刀法。 丁白缨有些诧异，“莫非公公是武学天才，一看就会，过目不忘？” 顾理没有解释，只是说：“丁姑娘不必想太多，演示吧。” 丁白缨心怀芥蒂，不愿教顾理真功夫。她胡乱舞了几下刀，敷衍了事。 顾理看出丁白缨心不在焉，于是说道：“罢了，我只学一招。丁姑娘，还请演示拔刀术。” 丁白缨冷笑道：“原以为公公是个不会武功的外行，却没有想到公公才是深藏不露。这大明朝内，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会拔刀术。” 她见顾理不好糊弄，只能拿出真功夫。 “架木桩！” 丁白缨一声令下，几个伙计马上从一旁的柴房搬出一个木桩，合力将其插在院子里。 她的拔刀术与倭寇原本的拔刀术不一样，乃是反手拔刀。 这样拔刀，攻击范围会变小，但是力度会更强。 丁白缨站在木桩前，她将手搭在刀柄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突然！ 白光一闪…… 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丁白缨已经回刀入鞘。 而她面前的木桩，已然断成两截。 第二十七章 戚家刀（上） 丁白缨持刀与顾理擦肩而过，“仅此一刀，记住你的承诺。” 说完，她准备离开后院。 顾理回头看着她飒爽的背影，脑中满是她在被崇祯皇帝背叛后，惨死于乱刀之下的残躯。 或许是因为于心不忍，又或是想弥补自己心中那一抹小小的遗憾。 他脑袋一热，叫住了要走的丁白缨，“丁姑娘请留步！” 丁白缨停步回身，冷漠的说道：“公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请回吧。” “我有要事与你相商，还请丁姑娘屏退左右。”顾理立刻说道。 丁白缨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楼上有间僻静的雅间，公公请随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茶楼的二楼，丁白缨将顾理带到茶楼角落的一间房间内。 她没有多做客气，自己率先坐到桌边，狐疑的问道：“公公，还有何话要说？” 顾理尴尬地站在门口，他打了个响指，修改梦境。 “噗！” 梦境修改完成后，顾理喷出一口鲜血。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无法站立。 丁白缨不明所以，她只看到顾理像是变戏法一般，突然凭空掏出一个小盒子。然后这位喜公公就莫名吐血，瘫倒在地。 “喜公公？你这么弱的身子，还是回家修养吧。” 顾理挣扎着起身，却完全没有力气。他心道：“糟了，好像玩脱了。” “丁姑娘，可否扶我起来？” 丁白缨厌恶的瞥了顾理一眼，“男女授受不亲，即便公公是断了根的人，也是极为不妥。” 顾理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丁白缨。“丁姑娘接过去吧，此物关乎你日后的生死。” 丁白缨困惑的起身，从顾理手里接过平板电脑。她反复打量着平板电脑，惊叹道：“好别致的镜子，莫非这是公公的回礼？” “这不是镜子……我的意思是，它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这是往生镜，你从里面可以看到你们师兄妹的未来。” 丁白缨忍不住讽刺道：“公公当我是三岁小儿？你若会使这等仙法，还用得着找我习武？” 顾理虚弱地抬起手，指着平板电脑的侧边。“镜子的侧面有一个小按钮，你轻按一下，往生镜就会打开。” 丁白缨用手指摸索了几下，还真发现一个不大显眼的按键。 她将信将疑的按下按键，平板电脑的屏幕瞬间被点亮，同时侧边的喇叭也开始发出声音。 丁白缨被吓了一跳，差点扔掉手里的平板电脑。 顾理赶紧提醒，“小心点，往生镜可不禁摔。” 这部平板电脑是他专门定制的，里面没有什么复杂的操作系统，只有一部电影在播放。 为了避免麻烦，他还特意剪去了片头片尾的职员表和片名。 “这……这是师兄？”丁白缨死死盯住平板电脑，双手都在颤抖。 顾理原以为她会一直看下去，却没有想到丁白缨才看几分钟，就抱着平板电脑过来询问。 “公公，这往生镜如何关闭？” “你不看了？后面的影像才重要，那是你的未来。” 丁白缨的声线也在颤抖，“我想找来师兄，与他一起看这往生镜……” 顾理心中感叹，这傻女子对她的师兄还是用情至深啊。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未来也能遇到一位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子。 “可以，你只需再次按下按键，往生镜就会进入休眠状态。但你要记住，往生镜只会播放一次，你们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丁白缨弯腰大拜，“多谢公公赐下仙缘，我寻兄心切，失礼了。” 她急得不走大门与楼梯，竟然直接施展轻功，从窗口跃出。 “这么着急？你倒是先派人把我送走啊！” 顾理抓着门框，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真是好心没好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说到底，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们都是假的，梦境消散时，他们也会跟着消失，我怎么突然当真了？” 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刚氪金抽完卡的游戏玩家，心中既索然无味又非常后悔。嗯？648可以买多少斤猪肉了？抽卡有什么用？本质上，还不就是一串数据代码。 牢骚发泄完，他便开始挪动步子，慢慢顺着走道与楼梯下楼。 店内的伙计见他走路这么艰难，还以为他被丁白缨打了一顿。他们也不上前帮忙，而是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顾理心无波澜，他一边在脑中回味丁白缨的那一刀，一边缓慢朝艾莉亚所在的客栈前进。 客栈内。 虽然外界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但艾莉亚只觉得自己在房间内呆了不到三个小时。 她不是梦境塑造出来的人物，自然不会受到时间加速的影响。 “哎哟，两天不见，大人怎么伤成这样了？快来人！扶大人回房！” 楼下传来掌柜的吆喝，紧接着两个孔武有力的伙计将虚弱的顾理抬回了房。 “卢克，卢克，你怎么了？”房间内的艾莉亚都快急哭了。 两个伙计看到她，像见了鬼一样，他们将顾理放到床上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掌柜的！那个小夷人又突然出现了！” 因为顾理频繁时间加速的缘故，所以在客栈内的其他人眼里，艾莉亚曾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顾理懒得理会这些，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身体有种濒临奔溃的感觉。谁能料到，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他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他无力的靠在床头，伸出右手。“艾莉亚，过来握住我的手，我们要离开这个梦境了。” 艾莉亚猛地点头，“嗯，我们快回去吧，不报仇了。” 可就在这时，一男一女突然从窗外飞跃而入。 来人正是陆文昭与丁白缨，他们观察了一下房间内的人员。丁白缨去关好房门，陆文昭则是来到顾理床边。 “仙师怎会虚弱至此？” 顾理咳嗽了几声，“泄露了太多天机，我已命不久矣。恐无法再帮助你们了，两位请回吧。” 陆文昭与丁白缨跪下叩拜，“仙师帮我们师兄妹甚多，无以为报，甚感惭愧！我们来此只为报恩，再无所求。” “仙师可有什么心愿？我们师兄妹二人，定竭尽全力，替仙师完成。” 顾理眼前一亮，脱口而出：“不如你们二人将自己的戚家武功，尽数演示给我？” 第二十八章 戚家刀（下） 陆文昭愣了几秒，他四处看了看，说道：“此地狭小，怕是不好演示。不过，既然是仙师的心愿，我等自当听从。” 二人轻装而来，并没有携带兵刃。 “师妹，你先背着仙师回清风茶楼，我去衙门取了刀再去与你汇合！” 陆文昭说完，便先一步离开。 丁白缨将顾理扶下床，“先师放心，我会尽力平稳点。” 顾理看着在一旁干着急的艾莉亚，说道：“把这个小姑娘也带上。” “是。”丁白缨一手将小艾莉亚夹在腰间，另一只手扛起顾理，双脚轻点地板发力，整个人瞬间飞出窗外，落到隔壁平房的房顶。 她好像手无重物一般，身轻如燕，在屋顶上急驰跳跃，抄着近路。 才花了不到两分钟，三人就回到了清风茶楼的后院。 “来人！快给仙师搬来木椅！” 仙……仙师？ 伙计们面面相觑，但他们手脚还算利索，很快就搬来了一张大靠背椅。 丁白缨将艾莉亚放在一旁，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顾理扶到椅子上。 “还请仙师恕罪，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同时带着你们二人。” 想到自己扛着仙师一路狂奔，丁白缨就觉得非常失礼。 顾理倒是不在乎这样，“无妨，我只是觉得，轻功真是个好东西。” 丁白缨也不藏私，“仙师若是想学，我亦可献出秘籍，亲身演示。” 顾理摆手笑道：“不用了，轻功与内功注定与我无缘，你们只需演示武功招式就好，其它的不用。” 丁白缨点点头，“那仙师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取刀来。” 她纵身一跃，跳到茶楼的三楼，那层是她的闺房所在。 就在丁白缨取刀的这一间隙，陆文昭已经到了。他翻墙而入，扛着一把将近两米长的直刀，落在顾理面前。 丁白缨也持刀直接从三楼跃下，落在陆文昭身旁。 顾理打起精神，问道：“你们二人，谁先开始？” 丁白缨率先抱拳，“我的武功套路简单，就由我先。” 陆文昭也表示赞同，“也好。” 他主动站到顾理身边，“师妹所习的戚家刀是最早的一种，那时真正的戚家刀还未形成，所以都是些改良倭寇刀法的杀招。” 丁白缨走到后院中间，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犀利。 “唰！” 秀美的戚家刀瞬间出鞘，在她的手中肆意起舞。刀光四射，翩若惊鸿。 每一刀都注满了杀意，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 丁白缨仿佛化身成一位全身浴血的女修罗，阵阵杀意，不断溢出，让人窒息。 十几式刀法很快便演示完了，她最后再以正反两种拔刀术结尾，可谓是做到了她能做到的一切。 陆文昭扛着刀，与丁白缨交换场地。“辛苦师妹了，接下来换为兄来给仙师演示。” 丁白缨回刀入鞘，缓缓来到顾理身侧。“仙师，师兄所学的是正统戚家刀。整把直刀长约三尺五寸，仅有最前端的一尺刀身会开刃。此刀过长，需用双手齐握。” 陆文昭拔出长刀，开始了认真演示。 “正统的戚家刀一共分为四个部分，首先是刀法。” 丁白缨在顾理身边讲解，陆文昭则在场中挥动着那把两米长刀。 陆文昭的刀法与丁白缨的截然不同，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更加适合以少敌多。 简单的说就是，丁白缨的刀法适合厮杀，陆文昭的刀法适合军阵。 刀法不多，仅有九式。 陆文昭演示完刀法，并没有立刻收刀，而是改用单手握刀柄，另一只手握住没有开刃的刀身上面。 “接下来，师兄要演示的，就是戚家刀里隐藏的枪法。” 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刀身没有开刃，这么看的话，此刀确实可以当做长枪来使用。 枪法一共六式，陆文昭很快演示完毕。 “之后便是短刀，可近身肉搏。” 陆文昭单手握住未开刃刀身的边缘，长刀瞬间变成短刀，倒是绝妙。 短刀只有三式，倒是最简单的。 “最后是总纲，结合长刀、枪法、短刀，灵活组招，随意变动，出其不意。” 其中变化太多，陆文昭一时半会儿也演示不完。他只能演示了几组，自己觉得最有用的招式。 顾理看得热血沸腾，“好！好！好！华夏武学果然博大精深。” 丁白缨轻声建议，“若是配合戚家心法与轻功，可事半功倍。仙师，当真不学？” “不必了。”顾理苦笑道。 他不是不想学，而是根本不可能学得会啊！ 陆文昭这时背刀走了过来，“师妹无需多言，仙师自有仙力伴身，何需再练内功？” 顾理也不解释，他笑道：“如此，我心愿已了，应当离去了。” 陆文昭抱拳行礼，“仙师保重，我们师兄妹二人将会终身永记仙师的大恩大德。” 丁白缨思虑再三，她走到顾理面前，双膝跪地，双手奉上自己的佩刀。“仙师恕罪，仙宝往生镜被我损坏了。我等身无长物，唯有此刀乃是世间少有好刀，特此献给仙师。” 那个平板电脑放完电影，本就自动消失。 顾理笑道：“你无需自责，那往生镜本就会那样。况且，你这刀……”我也带不出去啊。 话还未讲完，丁白缨就打断了顾理。“仙师莫要再推迟，若仙师刚习得刀法，正缺一柄好刀。如果仙师能拿出更好的刀，那我自然不会再多言。” 顾理沉默了，他当然不可能此时修改梦境，变出一把好刀来。 “刀名落梅，是我家传之物。还望仙师受之，否则我心难安。” 丁白缨的刀很漂亮，无论是刀柄、刀格，还是刀鞘，上面都有非常精美的浮雕。刀身亦有血槽与花纹，甚是好看。 刀首之处，还系着一根白色的流苏，随风飘舞。 这把落梅，贵而不俗，美而不艳，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顾理有心成全丁白缨的好意，抬手接过落梅，并做出郑重承诺：“此刀，将会伴我一生。” 丁白缨缓缓起身，“愿仙师福寿安康，一生无忧。” 离别总是伤感的，即便顾理知道他们都是假的，也难免心中郁闷。 他深深的看着陆文昭与丁白缨一眼，“保重。” “仙师，保重。”二人齐礼。 顾理握紧身边艾莉亚的小手，二人瞬间脱离出梦境。而这座梦境，随着他们的离去，消散在意识空间…… 第二十九章 后果 临冬城主堡，雪诺的房间内。 那颗硕大的冰蛋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裂，迅速融化蒸发，露出了其中包裹着的木床。 床上的二人相拥而眠，似乎还在沉睡，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罗柏来到床边，轻声呼唤：“艾莉亚？” 艾莉亚这时刚好苏醒，她疑惑的看着罗柏，“你是罗柏？我回来了！卢克，我们回来了！” 顾理睁开眼睛，笑道：“艾莉亚，那些都只是梦而已，你不用太当真。” 艾莉亚听不懂梦里那个国度的语言，全程都在打酱油。但这也并不妨碍她欣赏美丽的异国建筑，以及令人惊艳的异国武学。 雪诺见危机解除，也是放松了下来。他笑着调侃，“你们两个人倒是做了一场美梦，可苦了我们几个。” 顾理坐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罗柏简单解释：“你们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母亲以为艾莉亚失踪了，正在搜查城堡。如果母亲发现艾莉亚在这里，一定会以为是卢克故意藏着艾莉亚。” 他叮嘱艾莉亚，“艾莉亚，你现在就主动下去找母亲。就说……就说你躲在衣柜里睡着了，现在才醒。” 艾莉亚也知道母亲不喜欢顾理，“嗯，我知道。” 她下床穿好靴子，跑着离开了雪诺的房间。 珊莎看着顾理的眼神变了，从曾经的恐惧变成了现在的敬畏。毕竟，他可是传说中的巫师！活生生的，可以使用冰魔法的巫师！ 不过，她一想起自己之前对顾理的针对，就不好意思继续留在房间。 “我……我去看看艾莉亚。” “等等，珊莎。”罗柏叫住了她，“你现在也知道卢克的情况了，有些事情，最好别对母亲说。” 珊莎红着脸，“我明白，你……们不用担心。” 雪诺一脸认真的补充道：“还有父亲，嗯，和席恩，都不能说。” “嗯，我会守护好这个秘密。”珊莎突然感觉在这一刻，自己也成为了“巫师小队”的一份子，整个人都愉快了不少。 过去一个月来，她因为被罗柏与艾莉亚刻意冷落，倍感孤单与伤心。她其实早就想与他们和好，重新融入他们这个小团体。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自然不能放过。 罗柏不知道珊莎的心思，生怕她坏事。于是他打算与珊莎一起去看着艾莉亚，“雪诺，你留下来给卢克解释情况。我陪着珊莎一起下去，希望能打消母亲的疑虑。” 就这样，他们二人也离开了房间。 留下来的雪诺开始跟顾理解释情况，从昨晚艾莉亚的突然到来，讲到早上莫名出现的冰蛋，再到艾莉亚的失踪引起关注。 最后便是冰蛋融化消失，顾理与艾莉亚苏醒过来。 冰蛋？ 难道是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顾理倒是没有想到，外界的情况居然同样精彩。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渡鸦忽然说道：“名叫雪诺的人类幼崽，你也出去吧。我与卢克有点事情要商谈，请留给我们空间。” “哦。”雪诺疑惑地挠挠头，奇怪，这只渡鸦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卢克的宠物，反而像是卢克的长辈。 他替房间内的一人一鸦关好房门，自己站在楼道内等待。 渡鸦很是沉重的说：“卢克，我在几千年前就与异鬼战斗，没人比我们森林之子更加了解异鬼。” 它停顿了一下，飞到床头。“我绝不会认错，你身上这股阴冷的冰魔法，就是异鬼的力量。” 顾理暗自心惊，尬笑道：“冰凌，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他还想继续解释，可他的耳中突然响起一阵令他极度不适的耳鸣声。 “嗡……” 顾理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中与鼻孔里都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这是什么了？ 他能看到渡鸦在张嘴，却听不到它的声音。 “卢克，你怎么了？怎么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血啊！” 顾理摸了一把眼中流出的液体，放在眼前查看。一手红色的粘稠液体，是血？ “呕！” 他吐出一大口血来，将褐色的毛毯瞬间染红。 “卢克！”渡鸦焦急的呼喊着，可惜顾理却听不见。 顾理觉得全身无力，肌肉酥软，骨头刺痛。他的大脑似乎快被撑爆了一般，异常涨痛。 让他不由得担心，自己的脑袋会不会真的爆炸。 “喔呕！” 他又呕出一大口血，这一次的血里竟然有一些细碎的内脏碎片。 渡鸦感到大事不妙，它连忙将屋外的雪诺唤了进来，让他赶紧去找人前来施救。 顾理两眼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 ……………………………… 足足过去了三天的时间，顾理才恢复意识，苏醒过来。 他一个人躺在一棵巨大的鱼梁木下方，周围都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只渡鸦站在鱼梁木的枝头。 鱼梁木的旁边还有一汪温泉，腾腾白烟，令人仿佛置身仙境。 “你醒了？”渡鸦看上去很萎靡不振，好像很累的样子。 顾理感觉身边的这棵鱼梁木，正释放着一股看不见的热量，减轻着他的疼痛。“冰凌？这里……是临冬城的神木林？” 临冬城的西北角，有一片自由生长的树林，被称之为神木林。林中植被茂密，足以形成大面积的树伞，遮挡阳光。 在神木林的东南方，有一棵十分粗壮的鱼梁木，上面还留有森林之子雕刻的脸。 这颗树的历史比临冬城还要久远，早在史塔克家族建城之前，这颗鱼梁木就已经扎根于此。 北境的大部分人都是先民的后裔，他们与森林之子一同信奉旧神。而其他六国，信奉的则是七神。 所以临冬城才会一直保留神木林，也保留着这颗心树（雕刻了脸的鱼梁木）。 渡鸦十分吃力地飞到顾理身边，差点没站稳：“卢克，你到底干了什么？整具身体好像被一股庞大的魔力碾过一样，没有一处好地方。要不是这临冬城里有一颗心树，我能借助它的力量治愈你，你早就凉透了！” 这么严重啊？ 顾理站起身，虽然还是有些乏力，但总体感觉好了许多。 渡鸦疲惫的说道：“接下来的修养，就要靠你自己了。我太累，估计得休息一段时间。这只渡鸦承受不了心树的魔力，在我脱离之后，它就会死去。你不必多想，我本人没事。” “真的没事？冰凌，你可不能骗我。”顾理十分后悔，如果不是自己在梦里那般肆意妄为，也不会连累冰凌如此。 渡鸦又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我要提醒你，在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不能使用魔法。不然，旧疾复发，身体崩溃，神明也救不了你。” 不能使用魔法？就是不让使用魔力呗。 顾理听它这么一说，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之前明明都那么谨慎，就稍微放纵了一次，没想到…… “冰凌，我的魔法……” 渡鸦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他说道：“放心吧，你会异鬼冰魔法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对其他人提及。但你自己也要注意分寸，不要过分沉浸于这股力量。不然，你真的会变成一只异鬼。” 顾理欲言又止，如果他和异鬼一样，以异神的能量作为魔力源，说不定还真会沦为异神的仆从。 好在他使用的魔力源是那颗神秘结晶，倒不存在这方面的顾虑。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冰凌，神秘结晶的事情。 渡鸦好像撑不住了，直接趴在了地上。它虚弱的歪着脖子，“不眠不休的为你输送了三天的魔力，我现在真是太累了。卢克，照顾好自己，我过些时间再来找你。” “好好休息，我没事的。”顾理挥手告别。 渡鸦深深看了他一眼，“记住我说的那些话！” “嗯。”顾理点头答应。 得到答复以后，渡鸦慢慢闭上眼睛，安然逝去。 第三十章 放弃与重生（元旦快乐！） 塞外，霜雪之牙山脉，三眼乌鸦藏匿的洞穴内。 “咳咳……” 冰凌的意识回到了她原本的身体里，三天来的高强度负荷魔力运转，让她也有些吃不消。 叶子听到动静，悄悄来到她的身边，“冰凌，你怎么连续呆了三天？是不是卢克出什么事了？” 她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冰凌一般都是当天去当天回，从来没有呆过这么久。 冰凌刚想开口解释，突然想起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三眼乌鸦的“注视”之下。 她立刻改口说道：“叶子，我好累，想休息了。你看在我帮你照顾卢克的份上，能不能陪我一起休息？” “我还不累……好，那我就陪陪你吧。”叶子本想拒绝，可她很快就领会到了冰凌的意思。 她与冰凌一起躺在干草上，慢慢步入梦乡。 拥有易形者能力的冰凌再度意识离体，快速潜入叶子的梦境当中。 这种事情，她们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要在梦境之中交谈，就算三眼乌鸦有绿之视野，也休想窥探。 梦境中，冰凌将自己这三天来所经历的一切，都展示给了叶子。 “怎么会？怎么会？卢克怎么有异鬼的冰魔法？”叶子的眼神渐渐失去光彩，自语着：“卢克怎么会变成异鬼呢？” 冰凌大喊了一声，“喂！卢克还不是异鬼！我都好好检查过了，他还是人类。只不过，他是个能使用异鬼能力的人类。” 叶子清醒过来，“可是，先知不会放过……” “所以，他即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也没让他回来！”冰凌说道。 叶子思索片刻，咬牙说道：“不能再这样放任他了，得派个人常驻在他身边，时刻监督他。” 冰凌早有打算，“我知道，其实我已经有了主意。叶子，我打算放弃自己的身体，将意识转移到……” “不行！”叶子厉声打断了她，“这是我的责任。明日我就去找先知，让他同意我去长城以内陪伴卢克。” 冰凌颇为玩味的笑道：“你可是森林之子，就这样出现在长城以内？现在的人类还能接受我们吗？不，不能了。你去长城以内就是在自杀。” 叶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待在人类国度的感受吗？” 她们这些森林之子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七国以内的人类了，对于七国的环境非常陌生。 平日里，不管是普通森林之子，还是拥有易形者能力的森林之子，都会以辅助三眼乌鸦监控异鬼动向为己任。 她们很少有余力，和机会去到长城以内。 也只有冰凌运气好，接到了监督顾理的任务，这才有机会前往长城以内。 冰凌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将意识转移到其它动物身上，这样就可以时刻陪伴卢克了。” 叶子没有说话，她不愿冰凌做出这等牺牲。 森林之子的寿命很长，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长寿的智慧生物。即使她们两个已经快一万岁了，也依然还有几千年的寿命。 如果冰凌将意识彻底转移到其他动物的身上，那她就放弃了几千年的寿命，只换来短短几十年的生命。 而且这样做，她将会失去易形者的能力。 换句话说，她只有一次转移意识的机会，不存在一直转移的可能。 “叶子，卢克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他还是我们大家的孩子。”冰凌轻声说道。 叶子还在犹豫，“可是先知不会同意的。” 冰凌的语气强硬，“所以，我从没想过要征求他的同意。” 叶子犹豫了很久，可惜她既没有易形者的天赋，又没有更好的办法。百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同意。 “需要我做什么？” 冰凌见她答应了，心中大喜：“很简单，替我和卢克伪造死亡。顺便，帮我偷个东西。” 叶子犯了难，她说：“先知可以‘看到’维斯特洛大陆的任何角落，他只需要将视线移到临冬城，我们不就穿帮了吗？” 冰凌笑道：“先知没和你们说吗？自从卢克进了临冬城，他就再也看不到卢克与临冬城的情况了。不然，他怎么会派我去临冬城监督卢克呢？” “还有这样事？”叶子有些诧异，她们辅助了十几代绿先知，从没听说绿先知的绿之视野会被屏蔽。 冰凌也深有同感，“我觉得卢克的身上一定隐藏着大秘密，所以我要好好监督他，不能让他玩火自焚。” 叶子的压低声线，“或许，你可以将意识转移到人类身上。这样的话，你在长城以内活动也会更加方便。” 其实，野人部落里也有人类易形者的存在。不过这些野人易形者，可不配与森林之子易形者相提并论。 他们才做了十几年的易形者而已，往往需要先与动物建立情感纽带，然后才能进行附身。 至于附身人类，对他们来说更是一件难度系数极高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完成。 森林之子的易形者就不一样了，她们大多都有几千年的易形经验，可以任意附身视线所及的动物。附身人类虽然很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不过，冰凌有自己的想法。 “叶子，人类不仅自相残杀，力气还小。自保都难，还怎么保护卢克？” 叶子纳闷了，“那你想要附身野兽？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冰凌摇了摇头，“不是普通的野兽。叶子，你还记得上一任先知让我们去找的那颗蛋吗？” 叶子回忆了一下，一百多年前，上一任先知还在世。他确实有派遣她们几人去长城西边的乳河附近，捡回来了一颗白色的大蛋。 “你知道那是什么蛋吗？” 蛋是拿回来了，可她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的蛋。上任先知只是让她们将蛋存放在洞穴深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可直到上任先知去世，蛋也没派上用场。 久而久之，这颗蛋就被大家遗忘了。 冰凌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在临冬城听到了一个故事，说是一百多年前，人类的国王与王后骑龙到了绝境长城，帮助守夜人军团打退了野人的入侵。时间，刚好对得上。” “你是说，那是一颗龙蛋？”叶子没有见过龙，无法做出判断。 冰凌也不能肯定，“这只是我的推测。你看，那颗蛋不是维斯特洛大陆的物种，你我都清楚。而龙，正好就是外来生物。” 森林之子曾经遍布整个维斯特洛大陆，她们对于维斯特洛的动植物再熟悉不过了。那颗蛋，明显不是本土生物产下的。 “龙的寿命比人类要长，我正好可以陪着卢克走完这一生。” 冰凌说完这句，便耐心等待着叶子的答复。 叶子很想要说不，可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冰凌。她颤抖着双臂，紧紧拥抱住冰凌，轻声在其耳边说：“好，我支持你。” 第三十一章 误会 夜晚的山洞格外宁静，与鱼梁木融为一体的三眼乌鸦正在沉睡。 叶子与冰凌小心翼翼的越过三眼乌鸦，来到了洞穴的最深处。 里面漆黑一片，目不能视，二人只能举着火把，缓慢前进。 在她们二人的前方有一个硕大的坑洞，那颗白色的蛋就被存放在坑洞的下面。 二人以藤蔓作绳，缓缓下降至洞底。 这里是森林之子储存龙晶的地方，形状各异的龙晶犹如假山怪石一般，胡乱的堆砌着。 在黑色的龙晶堆里，那颗白蛋就十分引人注目了。 叶子将地上的白蛋抱到怀里，入手冰冷，毫无生机，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冰冷，这颗蛋放在这里一百多年，有可能已经坏掉了。” 冰凌把手放在白蛋的上面，向里面注入一丝魔力，探知蛋内是否还存在生命。可魔力好似石沉大海，感知不到任何动静。 她保持着这个动作，不断的往蛋里注入魔力，期望能得到回应。 过了很久，就在二人即将放弃的时候，蛋内传来一阵微弱的心跳声。 “它还活着！”冰凌大喜过望，一时忘记了降低声音。 叶子却还是很担忧，“它这种状态，你怎么保证可以顺利孵化？冰凌，你真的要冒这个险吗？” 冰凌也知道其中的风险，但她现在没有其它选择了。“以我全身的魔力蕴养这颗蛋，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几个小时后。 叶子背着冰凌的尸体，来到三眼乌鸦的跟前：“先知！” 三眼乌鸦听到了她的呼唤，意识迅速回归。“叶子，发生了什么事？” 叶子的脸上难掩悲伤，她将冰凌的尸身放到地上，“先知，冰凌的意识已经离体三天，刚刚她的身体突然失去了生机……先知，怎么会这样？” 三眼乌鸦沉默不语，他也想不明白。一般来说，易形者附身的对象死亡，不会造成易形者死亡。 那冰凌怎么会死？ 自从卢克进了临冬城，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自己莫名“看”不到他了，然后就是冰凌的突然逝去。 三眼乌鸦看着冰凌的尸体，沉声说道：“去把风灵叫过来。” 风灵，是另一位森林之子易形者。 叶子转身走向洞外，她如释重负，放下了原本悬着的心。 利用顾理吸引三眼乌鸦的注意力，让冰凌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孵化，这本就是她们的计划。 现在就只能希望顾理可以机灵一点，别让风灵发现他能使用异鬼的冰魔法。 ………………………………………… 一个月过去了。 顾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总算是可以正常行走了。他身体上的撕裂感也在逐渐消失，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唯一让他担心的，只有冰凌失去了消息。 明明说好过几天就回来看他，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也没见她的身影。 校场之上。 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顾理不能剧烈运动，他站在一旁，观看罗柏等人对练。 闲置了一个月，他感觉四肢都快退化了。 “明天开始，该重新恢复弓术的训练了。嗯，刀法也要提上日程……魔法的话，暂时搁置吧。” 顾理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脑中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 “卢克卢克！” 艾莉亚抱着一只渡鸦，风风火火地跑到顾理面前。她高举手里的渡鸦，兴奋的说道：“卢克，你的渡鸦回来了！它会说话！” 渡鸦本来就会学舌，没什么好稀奇的。 雪诺这时走了过来，煞风景的说道：“艾莉亚，卢克的那只渡鸦已经死了。还是我与他一起埋葬的，怎么可能是你手里的那一只。” 罗柏抬手拍了雪诺的后脑一下，“你个白痴，艾莉亚在安慰卢克！” 雪诺握着后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吗？” 顾理笑了笑，“没事的，艾莉亚，你不用这么费心……” “卢克。”渡鸦突然开腔。 众人集体沉默，不约而同地望向艾莉亚手里的那只渡鸦。 顾理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他回忆了一下，问道：“风灵？” 渡鸦点点头，它从艾莉亚手里挣脱而出，“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它率先飞出临冬城，顾理也急忙跟了上去。 面对此情此景，几个孩子皆是淡定如初。只有被众人瞒在鼓里的席恩，满脸震惊：“渡鸦不是只会学舌吗？怎么那只渡鸦这么奇怪，好像有智慧一样？” 罗柏岔开了话题，“席恩，我们继续练剑吧。” 城外的某处小树林内。 渡鸦停靠在树枝上，俯视着树下的顾理。它问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冰凌会……死？ “什么？冰凌死了？怎么会！”顾理失声大喊。 渡鸦疑惑的问道：“你不知道？她不是在临冬城出事的吗？” 顾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她明明对我说……”他停顿住，慢慢陷入沉默。 难道那天冰凌说了慌？她的意识没有返回塞外？而是为了救他，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你也是来监视我的？”他情绪低落的反问道。 渡鸦困惑地歪着鸟头，“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理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走吧，不用再来了。我不需要保护，也不想被人监视。” 渡鸦放低语气，温柔的说道：“卢克，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先知派我过来，的确是想调查清楚冰凌的死因。但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 它飞到顾理的脚下，“我一直会陪伴着你，等你哪天愿意说了，再与我说就好。” 顾理咬着牙，“我不想害你，走！” 渡鸦十分着急的问道：“卢克？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有人要伤害你？人类的巫师？还是……” “走啊！” 一股强大的魔力从他身上爆发而出，强行将风灵的意识驱离出了渡鸦的体内。 渡鸦原本的意识苏醒过来，它看到自己居然在一只人类的脚下，顿时惊叫着扑腾翅膀，快速飞走了。 顾理一个人站在树下，暗自神伤。 “冰凌……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努力变强。总有一天，我会替你完成夙愿。杀了夜王，解放被命运束缚的森林之子一族。” 他的眼眶泛红，不争气地落下了几滴眼泪。 第三十二章 五年后 第二天一早，顾理便恢复了对弓术的练习。 而原先练习魔力控制的下午时间，被他用来练习丁白缨的那套《戚家刀法》。 为此，他还特意仿照落梅的刀刃弧度，做了一把木刀。 就这样，顾理制定出了训练计划，每日拉弓一万次，拔刀一万次。 他早出晚归的训练，日子也在一天天过去。 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早上，他无意间察觉到一只渡鸦正在远处观察他。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顾理回过味来，那只渡鸦应该就是风灵阿姨。 可惜他不愿意活在三眼乌鸦的监视之下，只能冷漠面对。 风灵也知道顾理的想法，所以她一直保持着距离。她往往只出现在城外，从来不会进城，不与顾理有近距离接触。 她就像是一位守护神，每天都会远远地看着顾理，暗自保护他。 又过去三个月，风灵来得不再那么频繁，但也会时不时过来看看顾理。 看到他还平安健康，她们就安心了。 一年以后，顾理的弓术陷入瓶颈。普通的木弓不再适合他，他需要找到一把好弓，弓术才能继续提升。 于是，他重启了对魔力控制的训练，将每天练习弓术的时间压缩至半个小时，用以保持手感就好。 …………………………………………………… 时光荏苒，一晃五年过去了。 原先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长高了，也变壮了，成了一位朝气蓬勃的英俊少年。 临冬城内。 一位白发异瞳少年，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缓缓步入城内。 他的身后跟着几十名史塔克家族的士兵，他们出城剿匪刚刚回来，每个人的马鞍一侧都悬挂着几颗山贼的脑袋。 少年穿着一身褐色的皮甲，背后背着一张普通木弓，腰间挂着一个木头水壶，一个兽皮钱袋，和一把造型精美的女士长剑。 令人奇怪的是，他的马鞍上干干净净，没有悬挂一颗头颅。 是他没有杀敌吗？那为什么他身后的士兵们都对他投向敬畏的眼神？ 在进入城门之后，少年翻身下马，将缰绳转递给了一旁的仆人。 那些士兵同样下马，他们当然没有仆人接过缰绳。不过好在他们是从南门进入的临冬城，左手边就是马厩，走几步就到了。 拴好马后，他们还要拿着人头去兑换军功，可没有时间在原地耽搁。 少年对军功没有兴趣，他外出杀人，只为磨练自己的弓术与刀法。 军功？呵，他也不可能一辈子窝在临冬城，要那玩意儿真没有用。 少年走到校场，驻足观看。 校场内，两个矮他一头的少年正在对练剑技。红发少年明显不敌黑发少年，逐渐露出败像。 二人又交手十几招，黑发少年看准机会，出剑打在红发少年的手腕上，将红发少年的剑打落。 胜负已分。 白发少年在一旁鼓起了掌，“雪诺，几天不见，你的剑技又变厉害了。” “卢克？你剿匪回来了？”雪诺放下木剑，给了顾理一个拥抱。 罗柏揉了揉手腕，笑着说道：“雪诺能拿得出手，也就只有单手剑技了。” 二人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已经步入青春期发育。他们的嘴角已经长出绒毛，声线也变得雄浑起来。 顾理与席恩同龄，十七岁，整整大罗柏与雪诺五岁，自然是要比他们高上一些。 不过，身高差距只是暂时的。再给雪诺与罗柏几年的时间，他们很快就能追赶上来。 “怎么没有看到席恩？他人呢？”顾理看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席恩的身影。 他与席恩的关系还是很一般，但至少不像幼时那般针锋相对了，二人也算是普通朋友。 毕竟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罗柏提到席恩，不免笑出了声。“他前几天与艾莉亚对决，结果被艾莉亚用枪刺伤了屁股。哈哈哈……这个时候他应该正趴在床上修养呢，你要去看他吗？” “不了。”二人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探望”的程度，顾理笑着拒绝了。 说起艾莉亚，她大概是一年前突然来找顾理，说自己想学习梦里的异国武学。 顾理带她入梦，本想将陆文昭的正统戚家刀倾囊相授。可谁知观看了一个多月的梦境，她就只学会了其中的那六招枪法。 见她只与枪法有缘，顾理最后放弃了让她学全的打算，转而让她专精那六式枪法。 与《权游》里那些慢悠悠的西方枪法不同，陆文昭的这六式枪法都讲究一个“快”字。出枪之急，势如破竹。 席恩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被艾莉亚击败很正常。 顾理又与二人闲聊了几句，才准备返回房间休息。他在外奔波了好几天，确实需要好好睡上一觉。 他现在拥有自己的私人房间，再也不用与雪诺挤在一个房间里了。 虽然他们不再是室友，但他与雪诺的关系不仅没变生疏，反而更加亲密。 倒是罗柏，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身份的差异。他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有时候甚至会刻意疏远顾理等人。 或许是凯特琳在背后教育，让他认识到自己贵为少狼主，与私生子（顾理与雪诺）质子（席恩）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吧。 顾理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自从冰凌逝去后，失眠就一直伴随着他。 他害怕做梦，所以每次睡觉前都会用魔力封闭自己的意识空间。 这五年来，他也从未塑造过新的梦境。唯有在他学习刀法的时候，才会进入意识空间观看“梦境录像”。 “卢克，我来看你啦。” 艾莉亚兴冲冲跑到他的门口，大声呼喊着。 顾理无奈，只能起身为她开门。 “艾莉亚，你真的好吵。我刚回来需要休息，好吗？”他弯下腰，用力揉搓着艾莉亚的肉脸，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艾莉亚举着手里的一个新水壶，“我是来送你礼物的！” “礼物？” 顾理接过新水壶，放在眼前打量。整个水壶都由一根骨头雕琢而出，上面还雕刻着史塔克家族的族徽——栩栩如生的冰原狼头像。 艾莉亚一脸神秘的说道：“这可是龙骨，是我花了好多钱才买到的。” 顾理叹了一口气，“你被骗了，这是野牛骨。” “怎么可能！”艾莉亚不相信，还是坚持它是龙骨，“它就是龙骨水壶，你再看看。” 顾理不想打碎孩子的美梦，“好好好，龙骨水壶。这么漂亮的水壶，我还是放在房间里摆着吧。” 艾莉亚被他气到了，“不行！你得随身携带！把你那个旧木水壶扔了，带我这个。” 顾理之所以随身携带一个水壶，并不是为了解渴。 而是因为，他想更加方便的使用冰魔法。 他自己无法凭空创造出冰，只能通过冻结液态水的方式来获得冰。如果他身处无水的环境，冰魔法就无法使用了。 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他才会一直随身带着一个水壶。 “水壶很好看，我很喜欢。对了，我也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顾理转身来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一口长条型的木箱子。他提着这口长约两米的木箱子，回到艾莉亚跟前。 “打开看看。” 艾莉亚好奇的蹲下身，她看着地上的长型木箱，心里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她开心地拍了拍木箱，“是新的长枪？” 顾理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她自己打开看看。 艾莉亚打开了木箱的盖子，箱内静静躺着一杆散发着阵阵寒气的冰枪。 整杆冰枪的造型十分别致：半透明的枪头尖而锋利，但由于太过轻薄，好像轻轻一掰就会断掉。枪头与枪身之间，“盘踞”着一条惟妙惟肖的华夏神龙，鳞爪角牙皆是清晰可见。枪身被白布包裹，看不见里面。枪尾布满祥云浮雕，倒是与枪头的神龙，首尾呼应了。 “好漂亮的枪！”艾莉亚想要把箱子里的冰枪拿起来，可这杆冰枪出乎她意料的沉。非但冰枪没拿稳，她本人还差点摔倒在地。 顾理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她。他笑着解释道：“这杆冰枪里有我注入的魔力，能使它坚硬如铁。它本来是我为你准备的成年礼，今天就提前送给你吧。” 成年礼？艾莉亚气闷，她今年才七岁，还要等九年呢！ “它这么重，我现在怎么用？” 顾理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这把冰枪十分危险，你现在就只能看看。真要使用，还得等你再长大些。” “危险？你怕我伤人？”艾莉亚握着脑门，气得满脸通红。 顾理摇摇头，说道：“这把冰枪不能伤人，它只会杀人。冰枪内有我的魔力，伤敌之时就会将释放这些魔力。” “释放魔力？”艾莉亚没能听明白。 顾理这次说得更加直白了，“就是你用它刺伤人的话，被刺中的人就会立刻变成冰渣。所以，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兵器。” 这把冰枪，他用魔力足足蕴养了一年的时间，才达到今天的效果。 “不过，它所蕴含的魔力是有限的，总有用完的一天。等我将来找到足够的瓦雷利亚钢，为你量身打造一杆瓦雷利亚钢枪。” 他说完，将木箱重新盖上，又补充道：“对了，它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容易冻手。” 艾莉亚可不管这些什么优点缺点，反正现在冰枪是她的了。她唤来几个卫兵，让他们将木箱搬回了她的房间。 “卢克，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她临走前，突然这样问道。 顾理思索了片刻，决定说实话。“不会，你总有一天会长大，我也终有一天会离开临冬城。不过，我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哦。”艾莉亚冷漠回应了一声，然后她狠狠踢了顾理一脚，快速跑掉了。 第三十三章 杀机 塞外，三眼乌鸦藏匿的洞穴内。 仅剩的两位森林之子易形者，正在向三眼乌鸦汇报这几天的巡查任务。 “这个月又有几个小部落加入信奉寒神的队伍，他们昨天已经完成献祭。共有七名人类男婴，被异鬼接入永冬之地。” “这个月一共有三只异鬼出入永冬之地，他们外出的目的都是为了带回祭品。” 两位森林之子汇报完毕后，便站在原地，等待三眼乌鸦的回复。 三眼乌鸦沉声说道：“继续监视。人类当中总是不缺蠢货，只要那几个大部落没有沦陷，情况就不算太糟。” “明白了。” 两位森林之子正要退出山洞，三眼乌鸦又说道：“风灵留下。青草，你去把叶子喊过来。” 那个叫做青草的森林之子依言走出洞穴，不久之后，叶子独自走了进来。 三眼乌鸦看着她们，语气强硬：“卢克的事情，你们一拖再拖，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给了你们五年时间，直到今天，你们还是没有调查出来，是谁杀了冰凌，又是谁在教卢克魔法？” 风灵疑惑的问道：“先知，你为什么这么关注卢克？他一直乖乖的待在临冬城内，从来没有接触过可疑的人。而且他能学会魔法，不是件好事吗？” 三眼乌鸦情绪失控，大声吼道：“他不能学会魔法！我让他去临冬城，就是为了让他碌碌无为，平凡度过一生。” 他继续说道：“现在我有理由怀疑，是卢克与人类巫师交易，用献祭冰凌的方式，获得了他现在的魔法。” 知道真相的叶子立刻说道：“不可能的！卢克不是这样的孩子。” 三眼乌鸦露出讥笑，“孩子？你们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从不让你们干涉野人献祭，自己却在当年以身犯险，深入永冬之地救回他？“ 叶子与风灵皆是摇头，她们当年也私下讨论过这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答案。久而久之，她们也就淡忘了 三眼乌鸦说出了真相，“我曾窥探到未来的一角，卢克将会是取代夜王的新任异鬼之王。在他的带领下，异鬼攻破长城，让整个维斯特洛大陆成了亡者的国度。” “新……新的异鬼之王？”风灵震惊地退后一步，难以置信的看向身旁的叶子。 叶子的双手不断在颤抖，“先知，这件事情，你为什么当年不告诉我们？” 三眼乌鸦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不忍心看他死在雪地里，才会将他带回来交给你抚养。” 叶子活了几千年，哪有这么好骗。“先知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想把卢克培养成一件对付夜王的武器。可当你发现他无法觉醒易形者后，就立刻放弃了他。现在他突然会魔法，并且脱离了你的掌控，你就害怕了？” 为母则刚，懵逼的风灵只能呆呆的看着二人对线。 三眼乌鸦没有否认，“为了最终的胜利，一切都可以牺牲。风灵，我会将卢克赶出临冬城，你……去杀了他。” 风灵于心不忍，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先知，不必这样吧？” 叶子咬牙，“先知！” “都闭嘴！” 三眼乌鸦的态度坚决，“别忘了你的使命，消灭异鬼本就是你们森林之子的责任。” 叶子颤抖着喉咙，“卢克不是异鬼。” 三眼乌鸦冷漠的看着她，“但他将来是。叶子，你辅佐了这么多代绿先知，绿之视野有出过错吗？” 叶子闭上了眼睛，“没有错过。” 三眼乌鸦不再多言，“既然这样，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去吧。风灵，记得挑选一只强壮的野兽，卢克现在可不好对付了。” 风灵苦涩的笑着，“先知，我知道了。” 她们走到洞外，叶子忍不住抓住风灵的手臂，“风灵，你真的要去吗？” 风灵叹气道：“叶子，就算我不去，先知也会派青草去。而且先知说得没错，异鬼是我们的责任。我们都在赎罪，不是吗？” 叶子死死抓住风灵的手臂不松手，“风灵，我有办法。我们可以将卢克送走，让他离开维斯特洛大陆。” 风灵却不这么乐观，“卢克有意疏远我，他不一定会听我的话。叶子，我……我尽量试试看吧。” 你我的身上都有沉重的枷锁，我曾羡慕你有一段可以放下枷锁的自由时间。可不管怎么样，枷锁一直存在，你我都无法逃避。 我很高兴，你有过一段成为母亲的美好时光。我很抱歉，即将夺走你的孩子。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接受命运。 异鬼是一份罪，是背负在我们所有森林之子身上的罪孽。为了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其它生灵，我们必须牺牲一切去赎罪。 叶子，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原谅我今天的决定。 风灵反手抱住叶子，她将下巴搭在叶子的肩膀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 三眼乌鸦的意识空间。 这里明明是三眼乌鸦的意识内，却拘禁着一个外来的意识。 无数的藤蔓拔地而起，将一只雪白无暇的巨龙捆绑在地。 “先知！你还要囚禁我到什么时候！”巨龙抬起龙首，向天嘶吼着。 这只巨龙如此巨大，声音却是软绵绵的萝莉音，真是有够违和的。 三眼乌鸦的意识突然出现，他飘到巨龙的面前，“快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放你出去。” 巨龙察觉到了什么，忙问道：“你做了什么？” 三眼乌鸦没有回答，“冰凌，我们都会记住你的牺牲。在你成为巨龙之后，我们面对异鬼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巨龙想要挣脱这些藤蔓，可她的力气还远远不够。“放我出去！你这个小人！你想让所以森林之子都为你陪葬？我不是让你得逞的！” 三眼乌鸦平淡的说道：“我与你们并没有私仇，不是吗？一切因森林之子而起，一切也会因森林之子而终。这就是命运，无法更改的命运。” 巨龙愤怒至极，“布兰登·河文！我一定会杀了你！” 三眼乌鸦依旧平静，“你们一族覆灭之时，也是我宿命终结之时。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将私人恩怨，带到下一任三眼乌鸦的身上。” 巨龙不甘地扑向三眼乌鸦，可那些绷直了的藤蔓再次将她拉了回去。 就在这时，二人的耳边同时传来清晰的滴答声，好像是水滴打在蛋壳上的声响。 然后，又转来一阵女人的抽泣声：“冰凌，已经五年了，你怎么还没有孵化？我今晚是来跟你道别的，先知派了风灵去杀卢克，我必须去救他。他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咔！” 意识空间的穹顶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巨龙身上的藤蔓也在慢慢分解。 三眼乌鸦脸色一变，“叶子？” 巨龙放声大笑，露出她那两排整齐的利齿，“臭老头，你困不住我了！” 第三十四章 脱困 叶子与风灵分别后，孤身来到那座曾经与顾理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的小木屋。 她五年前，曾将那颗白色龙蛋转移到了这儿。 平时只要一有空闲，她都会过来查看龙蛋的情况。当年经过冰凌的蕴养，龙蛋早就恢复了健康与光泽，可为什么一直没有孵化成功呢？ 日复一日，龙蛋内的心跳声越来越强劲，却始终不见幼龙破壳而出。 叶子没见过龙，也不知道龙蛋需要孵化多久。她只能保持耐心，一等再等。 可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年。 叶子抱着那颗龙蛋发呆，她很担心顾理的处境。 “冰凌，先知他预知到了一些未来。卢克将会取代夜王，成为异鬼之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边是责任，一边是孩子。这是一道选择题，如果她选择了其中一方，就必须舍弃另一方。 她看着房间内的一切，感觉顾理好像昨日才刚刚离开，那张简易的小床上还留有一件小巧的兽皮衣。 “滴答。” 一滴眼泪落在白色龙蛋上。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有些埋怨：“冰凌，已经五年了，你怎么还没有孵化？我今晚是来跟你道别的，先知派了风灵去杀卢克，我必须去救他。他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咔！” 龙蛋的表面突然裂出一道缝隙，而且这道缝隙正在不断延伸，逐渐布满整个龙蛋。 叶子意识到龙蛋即将破壳，她非常小心的将蛋放回到草堆里。 果然，伴随着一些奇怪的声响，龙蛋上的龟裂纹越来越多。 “啪！” 一个小小的蜥蜴脑袋……不，是龙脑袋钻破了蛋壳，它奋力挣扎，将蛋壳上的口子越撕越大。 终于，它成功撕开蛋壳，裹着一身浓稠的黏液，虚弱的躺在草堆上。 “冰凌？”叶子轻声喊道。 此时的龙还十分幼小，仅比叶子的手掌大上一些。它的身上还没有展出鳞片，身上的皮肤薄到可以看到皮下血管。 它支棱着翅膀与后腿，想要站起来，可它刚刚出生，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白色小龙又张了张嘴巴，它的喉咙还没发育完全，没能发生任何声音。而且它失去了易形者天赋，再也不能通过魔法实现说话了。 小龙挣扎着爬到木板上，用翅膀上的钩爪，歪歪曲曲地写下一个单词。 那是源语，是森林之子的语言。 “火？你需要火吗？”叶子又问道。 小龙吃力的点点头，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人心痛不已。 叶子连忙拿出腰间的打火石，想要为小龙生火取暖。 小龙见她会错了意，又写下一串单词：“把我放进火里，我需要火的能量。” 叶子此时已经点燃了屋内的小木堆，可惜火堆太小，只能用来取暖。如果把白色小龙放进火堆，一定会压灭火苗。 所以，火势要更大一些。 她留恋地扫视了一圈，从床上拿走那件小巧的兽皮衣，然后将所有干草扔到火堆上。 木屋内瞬间泛起滚滚浓烟，叶子也立刻抱着那件兽皮衣，跑出了木屋。 没过多久，浓烟减小，木屋内随之燃起大火。 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就蔓延至整座木屋。 幸好这座木屋靠山而建，周围都是岩石与厚冰。离这里最近的树木也有十多米的距离，不用担心火势蔓延到森林里去。 浓郁的热气扑打在叶子的脸上，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目光灼灼的盯着火光深处，期待着什么的出现。 半个小时过后，一只白色的身影从烈焰中飞出，落到了叶子脚边。 白色小龙的体型明明没有变化，可它现在站直了身躯，舒展翅膀的姿态却让人感觉它比之前大了至少两倍！ 它在叶子脚下的坚冰上写道：“叶子，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我现在就去保护卢克，你自己留在这里要小心先知。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没你想得那么伟大。” 叶子纳闷了，冰凌为什么突然提到先知？难道它一直没能孵化成功，是因为先知在干扰？ 白色小龙刚出生，才与渡鸦差不多大，就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他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你现在还很弱小，自己也要小心啊。” 白色小龙非常拟人的点点头，它蒲扇着翅膀飞到叶子面前，用龙头轻轻靠了一下叶子的脸庞。 做完最后的道别后，它猛地拍打翅膀，越飞越高，消失在树林上空。 叶子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木屋废墟内的残留火光。她似乎在缅怀什么，久久不能回神。 “唰！”“唰！”“唰！” 六名森林之子从树林里突然窜出，飞快跑到叶子跟前。 “叶子，先知派我们来取回龙蛋！” 叶子淡然回答：“龙已经孵化出来了。” “那龙呢？” “它飞走了。” “飞走了？”她们并不知道白龙体内是冰凌的意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飞走？那可是龙！如果我们将它成功驯养，不是正好可以对付异鬼的尸鬼大军吗？” 叶子回头看着她们，“别担心，它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 太阳落山之际，顾理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他觉得手里的木刀越来越顺手了，可惜他的左手拥有异鬼“碎铁”的特性，所以他注定只能使用瓦雷利亚钢剑和龙晶武器。 但是他手里的黑暗姐妹又是一把西式的女士长剑，与落梅的造型天差地别，总之就是他用得很不舒服。 “找机会去一趟君临城，把黑暗姐妹融了吧。” 重炼瓦雷利亚钢的技术很不常见，仅掌握在少数铁匠的手里。反正顾理已经问过了，整个北境都没人会这项技术。 “卢克卢克！” 艾莉亚用衣袖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扛着一杆木枪来到顾理的旁边，“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她平日都会跟着顾理，在城外的老地方练习枪法。其实她已经很熟练那六式枪法，但她还是会每天练习一个下午。 雪诺有时候也会过来，以单手剑技与顾理二人对练，算是互相喂招吧。 不过今天雪诺倒是没来，应该是在陪罗柏对练吧？ 顾理与艾莉亚借着夕阳的余光，跑回了临冬城。 二人刚一进城，就看到了一直等候在城门口的普尔总管。 普尔总管对顾理说：“卢克，公爵大人要见你。随我来，公爵大人会在他的书房等你。” 顾理愣了愣，现在是晚餐时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餐桌上谈？非要去书房？ 他训练了一天，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 “咕~” 顾理尴尬的捂着肚子，“好，我这就去。” 他强忍饿意，乖乖跟在普尔总管的身后。 留在原地的艾莉亚也觉得奇怪，她依稀记得自己中午出门的时候，罗柏说班扬叔叔来信了。 然后父亲与母亲在书房大吵了一架，难道他们的争吵与卢克有关？ 艾莉亚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扛着木枪跟了上去。 第三十五章 离去（上） 主堡顶楼，书房里。 艾德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凯特琳站在窗边眺望远方。二人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凝重。 普尔总管带完路后，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不明所以的顾理站在房内。 “卢克，看看这个。” 艾德敲了敲桌子，将一张信纸推给顾理。 顾理走到桌前，拿起信纸阅读：“奈德，最近好吗？黑城堡这边………” 信的上半段都是叙述家常，下半段却是一个非常劲爆的消息：“关于卢克的身世，我汇总了这几年调查到的消息。得出结论，他并不是布兰登的私生子。” “我抓到了那个贩卖女人到塞外的贩子，现在他就在黑城堡的地牢里。据他回忆，十七年前确实卖过一批女人到塞外，其中也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可是，那个女人在半路上就死了。至于孩子，因为野人部落排斥外人，所以他就将孩子随意扔弃在了路边雪地里。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不可能在冰天雪地里活下去，孩子大概是被野兽叼走吃掉了。” “卢克虽然冒名顶替，却没有做过任何威胁临冬城的事情，是个好孩子。我会继续追查这件事情，看他是受何人指使。你尽快将卢克送到黑城堡来，让他代替这一代的史塔克，履行驻守长城的职责。” 顾理很是无语的放下信纸。心中吐槽道：“不是吧？这就暴露了？三眼乌鸦这么水的吗？” 艾德问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理摸了摸下巴，“我确实不是史塔克家族的人……” “你看！我说了，他早就知道！他是知情者，奈德，你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凯特琳突然转身说道，她看了顾理一眼。冷脸离开了房间。 艾德有些难堪，他之前还和凯特琳对赌，说是卢克一定不知情。他却没有想到，顾理居然直接不打自招了。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那人将你安临冬城又有什么目的？” 顾理耸了耸肩膀，“没有什么目的。我是森林之子养大的，我从来就不认识什么布兰登·史塔克。我的养母叫叶子，她是一位森林之子。她为了让我过上正常的人类生活，才送我过来的。” 听到森林之子这四个字的时候，艾德都气笑了。那可是神话里的物种，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就算她们曾经存在过，那也和巨龙一样，早就灭绝了。 “信呢？信是从哪里来的？” 顾理犹豫了一下，试探道：“你听过绿先知吗？他给我的信。” “啪！” 艾德拍桌而起，怒道：“我让你老实交代，你却在对我说睡前故事吗？” 顾理笑道，“那你一定觉得异鬼也是传说故事？” 艾德走到顾理面前，“你还杀过异鬼？” “怎么可能，我只是见过异鬼而已。” 顾理说完，摊开手：“我已经说完了，你还有想问的？” 艾德失望地闭上眼睛，“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出发去黑城堡报道。” 顾理取下腰间的钱袋，将里面的金币全部倒在桌上。“这些金币，就当这些年的伙食费了。” 他拿着空钱袋，抬脚离开了书房。 艾德拿起一枚金龙，放在手里打量。 金龙的其中一面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族徽，一只喷火的三头龙。另一面则会是铸币时期的国王头像…… “伊尼斯·坦格利安一世？一百多年前的金龙？怎么会还在流通？” 每一任新国王上位，都会熔币重铸。虽然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经过一代代国王的操作，超过百年的金龙早就不复存在了。 他又拿起其它金币观察，年代都不统一，但都是百年旧币。 “森林之子吗？” 艾德看着手里的金龙，陷入沉思。 …………………………………… 顾理回到房间，冷静了一会儿，突然后悔。 他坐在床边，苦笑道：“冲动了，没钱寸步难行。” 顾理原本打算在明年离开临冬城，外出游历。一方面可以增长见识，另一方面他可以趁机调查一下神秘结晶的事情。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艾德明早就会送他去黑城堡，所以他今晚就要悄悄离开临冬城。 “算了，没钱一样可以游历。比如当当雇佣兵……” “雇佣兵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房门口，罗柏与雪诺一起站在那儿，笑着向顾理挥手。 顾理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忘记关门，自言自语全被他们听到了？ 罗柏扔给顾理一个钱袋，笑道：“你知道我不攒钱的，所以就这么一点。” 雪诺走进房，也扔过去一个钱袋，“我这里有一些银鹿铜星，你也拿去用吧。” 顾理手忙脚乱的接到两个钱袋，他惊讶的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罗柏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番。“艾莉亚告诉我们的，她自己怎么没来？” 顾理心中一暖，“她偷听到的？……谢谢你们，其实不用……” “卢克，这种时候就别客气了，你现在有难，我们肯定是能帮就帮。”雪诺满脸严肃的说道。 “啪啪。” 罗柏站在门口，用手拍了拍房门，将其他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对雪诺说道：“雪诺，你在这里陪着卢克，我现在就下去安排。” “好。小心点，别被发现了。”雪诺回应。 罗柏觉得雪诺在小瞧他，冷哼一声，“知道了，等我好消息。” 说完，他就走了。 顾理有些意外，“你们，要帮我逃离临冬城？” 雪诺他们知道顾理的志向，也知道他有多讨厌长城北边。“你不是一直想去南方看看吗？要是过了今晚，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你们不怪我骗了你们吗？”顾理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一点情绪也没有。 雪诺反问道：“你什么时候骗过我们，我们为什么要怪你？当年你也是个小孩，哪有主导自己命运的能力？我和罗柏知道，都是大人们弄错了。” 原来，他们是这么想的。 顾理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真相。 雪诺理所当然的说道：“卢克，就算你身上没有史塔克家族的血脉，你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顾理感动非常，声音不禁哽咽：“谢谢……谢谢你们。” 雪诺笑道：“时间还早，我们聊会儿天？” “嗯，好啊。” 第三十六章 离去（下） 二人一起回忆过去的时光，从互相的第一印象，一直聊到顾理因为修炼魔法失误，白了一头的黑发。 “白头是因为那一次在梦里受伤过重……”顾理出言解释，可他这一解释，就忍不住回想起冰凌的牺牲…… 他的情绪低落下去，眼底流露出一抹难掩的悲伤。 “对了，卢克。你出城后，会去什么地方？”雪诺察觉到顾理的情绪变化，立刻岔开话题。 顾理早有计划，“我想先去一趟学城，然后再去君临城。” “学城？去学城干嘛？” 去君临城很好理解，那是七国的权力中心，可为什么要去学城呢？难道卢克要做学者？ 顾理摸着自己的左眼皮，意有所指。“学城汇聚了维斯特洛大陆的所有知识，我想去调查一些事情。” “哦。”雪诺没有追问，他下意识的觉得顾理是想去调查自己的身世。 二人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时间也差不多了。 雪诺歪头看向窗外，依照月亮来推断时间。“卢克，收拾一下，我们该下去了。” 顾理打算轻装上路，“钱袋、水壶，佩剑都在，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走吧。” “那好，我们出发。” 临冬城，南门。 今天很反常，明明已经半夜，南城门却还是打开的，而且周围也没有卫兵值守。 顾理狐疑地问道：“怎么没有人值夜？” “都是珊莎的功劳，是她将卫兵都引走了。”雪诺与顾理一起站在城门口，等待着罗柏的出现。 顾理十分诧异，“珊莎也参与了？” 雪诺点头解释道：“嗯。不过你放心，珊莎不知道你的情况，她只是在帮罗柏的忙而已” 不过，珊莎拖延不了多久，他们得抓紧时间。 啧，罗柏怎么还没来？ 雪诺急在心里，踮着脚一直眺望城内的某个方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罗柏终于从黑暗中出现。 雪诺见他两手空空，忙问道：“马呢？” 罗柏的脸色难看，“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一直呆在马厩里，我找不到机会偷马。” 雪诺急了，“没有马，卢克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回来的。” 罗柏内疚的低下头，“我知道。” 顾理这时才知道，这两个小萝卜头私下做了这么多。他笑道：“没事，你们难道忘了？我是一名巫师。” 罗柏抬头反问：“你能变出一匹马来？” 顾理一时语塞，“呃，不能。” “哒，哒，哒……” 就在这时，艾德牵着一匹马，突然出现在墙边的拐角处。 几个孩子来不及躲藏，被他抓了个正着。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艾德板着脸，训斥道。 罗柏与雪诺都惨白着脸，“父亲……” “都回去，我要关城门了。”艾德仿佛没有看到顾理一样，又说道：“对了，你们记得去找卢克告别，他明天就要去黑城堡了。” 罗柏傻傻的回答，“父亲，卢克不就在……” 艾德打断他，“还不快去？” “哦……好，我们这就去！” 两个人挥手向顾理告别，然后快速逃向主堡。 等他们离开后，艾德牵着马来到顾理面前。他将缰绳递给顾理，说道：“去吧，驻守长城本就是我史塔克家族的责任，与你无关。” 顾理不明白了，“你改主意了？” 艾德答非所问，“你很像他。” 像谁？布兰登·史塔克吗？ 顾理没有接过缰绳，“我不能要临冬城的战马，我可以自己去附近的村庄里买一般的驮马。” “拿着，你这几年也帮了我不少忙。”艾德将缰绳硬塞到顾理的手里，摆摆手：“快走吧，城门要关了。” 顾理拿着缰绳，迟疑了一小会儿，最终他还是选择接受这份善意。 他拿掉腰间水壶的木塞，然后抬起左手，一股水流从壶口飞出，慢慢在他的掌心汇聚结冰。 刹那间，一朵精美的冰花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将冰花递给艾德，“送给艾莉亚。” 艾德被眼前的场景震撼道了，他呆呆地接过冰花，“你……是巫师？” 其实他早就听孩子们私下讨论过，说卢克是一名会使用冰魔法的巫师。可他不相信，认为那只是孩子的臆想。 可现在，事实摆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顾理犹豫了几秒，觉得只送艾莉亚一个人有点不妥，于是他又结出一朵冰花。“这朵送给珊莎。这两朵冰花上都有我的魔法，可保百年不化。算是我回赠的小礼物吧。” 他把两朵花都交给艾德之后，就转身骑上马，准备离开了。 艾德忍不住追问：“你真的是被森林之子养大的？” 骑在马上的顾理点头，“嗯，我没有骗你。” 紧接着，他又说道：“临冬城对我有恩，这里也有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回来的……”陪你们共度难关。 顾理曾在梦境之中温习过《权游》的第一季，在第一季的第一集中有交代过布兰·史塔克的年龄。 第一集开端他十岁，而今年他才六岁。 换句话说，顾理只需要在四年内回来，就能阻止史塔克家族的悲剧。 艾德却说道：“最好别回来，不然我真的会送你去黑城堡。” 顾理没有回答，他拉扯缰绳，让胯下的战马缓缓调头。 “再见了，公爵大人。” 他骑着马，消失在夜色当中。 艾德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自语：“真像。” 他转身准备去叫卫兵关闭城门，突然周围莫名响起一阵骚动。 “出来吧。” 黑暗中，普尔总管走了出来：“公爵大人，马厩里少了一匹马。” 艾德点点头，“我知道，是我牵走的。” 普尔总管继续说道：“不是那一匹战马，是少了另一匹温顺的小母马。” “嗯？艾莉亚的马？还是珊莎的马？”艾德问道。 临冬城内，只有她们两个女孩的坐骑是温顺的母马。 普尔总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艾莉亚的马。” 艾德想到了什么，两朵精美的冰花从他手中滑落，摔落在地上，碎成了冰渣。 “快备马，随我去追赶卢克！” 第三十七章 追兵 夜色朦胧，顾理骑着艾德赠送的战马，悠闲地漫步在国王大道上。 他心有所感，回首望向后方的临冬城。 夜晚的临冬城，轮廓未显，只有点点火光点缀。 顾理心情复杂，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昨天他还在这附近巡逻剿匪，期盼能早点回去休息。 今天等他再次踏上这片草原，却是要彻底告别临冬城了。 顾理简单收拾了一下情绪，选择再度出发。 “嗯？” 就在他将手扶住马鞍时，发现马鞍上挂着一个新钱袋。 顾理顺手打开这个新钱袋，里面正好是二十七枚金龙。不过这些金龙都是新币，而不是他之前的那些百年旧币。 这么一算，艾德没有要他的钱。 想想也是，临冬城公爵也不缺这二十几个金龙。 他又看了看腰间的另外两个钱袋，那是雪诺与罗柏给他的。 “这人情债……，真重，真暖。看来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偿还这份债。” 顾理目光坚定，他甚至想着等国王劳勃一死，就帮助史塔克家族夺得王位。 但这些都只是他的畅想，他现在毫无这方面计划与打算。 反正还有四年的时间，不急，可以先去办自己的事情。 顾理夹了一下马腹，战马的步伐随之加快了一些。 第二天中午，卡林湾。 卡林湾位于北境最南方的一处废墟群，附近多是沼泽，十分危险。 好在有国王大道，让顾理即使不熟悉路，也可以安全路过这里。 这里是整个北境的门户，是战略要地，也是顾理南下的必经之路…… 不过现在不是战时，所以没有家族会派人驻守在这里。 顾理赶了一夜的路，又累又饿，他急需找到一个村庄进行补给和休息。 只是这里地处“北境”与“河间地”的边界，又是沼泽地，不可能有人居住。 他还需要再往南走一段时间，等进入到河间地的生活区，他才能找到稍微大一些的村落。 顾理又走了半天，临近天黑，才彻底离开了沼泽地，找到一处拥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子。 他在这里驻足下马，向村民们购买一些生活物资。 这个村子的人大多都是猎户，家里都有几块不错的毛毯。 顾理正愁自己在露宿的时候没有御寒物，于是痛快的买了三块最好的毛毯。 除了毛毯，他还买了不少口粮，多是黑面包与肉干之类的食物。这些东西口感很差，但是不易变质，而且饱腹感极强。 然后，他又买了一张老猎户新做的猎弓，与十几根箭矢。 加上他的马吃了一些草料，总计花费，一枚银鹿和若干铜币。 顾理做完交易，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村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可能留在村子里睡觉休息。比起野外的野兽，人心的贪婪才更加可怕。 他慢悠悠的走回国王大道，想了想，决定在路边的树林里生火休息。 “嗒哒嗒哒……” 顾理的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疑惑地回头，难道是艾德反悔了？派人要将自己追回去吗？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来人居然是艾莉亚？！ 艾莉亚骑着她的小白马，气喘吁吁地停在顾理身边。她都气哭了，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 “你跑这么快干嘛？我追了你整整一天一夜！” 顾理看着她的惨态，憋着笑：“你追上来干嘛？想送别我么？好了，现在心意到了，快回去吧。” 艾莉亚气得大叫：“我不回去！昨晚我比你先出城，特意在城外的林子里等你。你倒好，骑着马就跑了，我在后面喊啊，喊到嗓子都哑了！” 顾理一夜狂奔，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哪能听得到其他它声音。 他捏捏艾莉亚的肉脸，笑道：“那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啦。行了，快回北境去吧。” 艾莉亚打掉他的手，她的脸鼓得像只松鼠，气呼呼的说道：“我说了，不回去！我要和你一起去游历七国。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大侠都是注定要浪迹天涯的！” 顾理脸一黑，他早知道就不给这小屁孩讲那些武侠故事了。“乖，听后，快回去。你还小，我可没有功夫照顾你。” 艾莉亚梗着脖子，倔强的说道：“我不是小孩，不需要你的照顾。” 她拍了拍马鞍旁边绑着的一个木箱，叫嚣道：“我有钱，很多很多钱！” 顾理低头一瞧，这不是凯特琳的首饰盒吗？ 等等，艾莉亚的马鞍上怎么还挂着一把熟悉的长剑？ 顾理扶额，“艾莉亚，你把寒冰偷出来了？” 艾莉亚理直气壮的说：“反正父亲也不用它，就整天把它摆放在书房里。我现在要游历七国了，借来用用嘛。” 顾理指着马鞍另一侧的长型木盒，以及和木盒捆在一起的木枪，说道：“你不是已经带了两杆枪了吗？还需要寒冰干嘛？” 艾莉亚疑惑地看着顾理，“你不是一直在抱怨，说是缺少一把趁手的佩剑吗？我给你偷……借来的，你来用。” 顾理：“…………” 他沉默了会儿，说道：“公爵大人，应该会派人追杀我吧？” 艾莉亚不这么认为，“怎么会？他不是经常说么？所有孩子里，就你是最有能力的那个。他可喜欢你了，怎么可能会杀你？” 不，我觉得他会。 艾莉亚，你是真坑爹啊。 “咕~” 艾莉亚的耳根子都红了，她捂着肚子，窘迫的说：“有吃的吗？我带出来的面包吃完了，我饿了。” 黑面包与肉干都太硬了，艾莉亚怕是啃不动。 顾理指着前方的树林，说道：“我们去那里休息会儿，顺便我能去打点猎物烤给你吃。” 艾莉亚总算是重拾笑颜，“好。” 二人来到小树林，将马拴在树上，然后聚柴生火。 两匹马跑了一整夜，这个时候正好也借机吃草和休息。 顾理试了试新买的猎弓，嗯，毕竟是个人做的。这弓不管是做工还是力度，都不如临冬城的制式木弓。 这把猎弓虽说不能射穿木盾，但用来打猎倒是绰绰有余。 顾理持弓深入树林，没过太久，他就提着两只野兔回来了。 他凝聚出一把冰刀，熟练地将野兔开膛破肚，扒皮去头。 之后，他又拿出一小袋粗盐（村子买的），从中取出几颗粗盐块，在兔肉上来回滚动。 艾莉亚在一旁咽着口水，她削好了两根树枝，就等着串兔肉。 顾理同样没吃什么东西，也饿了。他从艾莉亚的手里接过那两根树枝，将兔肉串好，放在篝火上烧烤。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兔肉才溢出油脂。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油炸响，一股浓郁的焦香味飘入二人的鼻子里。 顾理撕下一只兔后腿，确认兔肉已经熟透了，才递给艾莉亚：“吃吧。等吃完，我就送你回去。” 艾莉亚急匆匆的咽下嘴里滚烫的兔肉，“你不能回去，现在母亲肯定以为是你偷走了寒冰。你要是被父亲带人追上，估计会被抓进临冬城的地牢里去。” 凯特琳那个恶婆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自己如果现在回去不是正好撞上枪口？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坑孩子说得对啊。 顾理郁闷地咬了一口兔肉，他怎么感觉自己被一个七岁的屁孩拿捏得死死的？ 第三十八章 山猫 二人吃完兔肉后，顾理将剩下的骨头就地掩埋，以防肉香吸引来野兽。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歇息，艾莉亚裹着毛毯，歪头问道：“卢克，你要去奔流城吗？” “不去。” 他们此时所在的河间地，是由徒利家族统治的，而奔流城就是徒利家族的祖传城堡。就像是北境、史塔克家族、临冬城之间的关系。 顾理又不是真的出来旅游的，去奔流城干嘛？再说了，徒利家族可是凯特琳的娘家。他要是去了，不是等着被抓？ “那我们会去谷地的鹰巢城吗？”艾莉亚又问。 顾理依然摇摇头，“不去。” “那去西境的凯岩城？统治那里的兰尼斯特是这个大陆上最有钱的家族，听说就连城堡里的地板都是黄金做的。” 艾莉亚侃侃而谈，她的准备极其充分，明显是早有预谋。 顾理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都不去，我们直接去君临城。国王劳勃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我会把你交给他，让他派人送你返回临冬城。” 他原本打算绕过君临城，直接前往更南方的河湾地。河湾地处在维斯特洛大陆的西南角，而处在河湾地最西南角的就是旧镇。 顾理的目的地——学城，就在旧镇中。 现在多了个艾莉亚，他就只能先去一趟君临城，然后再去学城办事。 艾莉亚一听顾理的打算，又闹起了小性子。“不，我都说了不回去。要不，等你和我走完七国，我就自己回去？” 顾理嘴角微微上扬，“你想得美啊。” “唦唦唦……” 树林里突然传来莫名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他们二人。 顾理立刻睁开眼睛，他拔出腰间的黑暗姐妹，将艾莉亚护在身后。 拴在树上的两匹马开始发出不安的啸叫，它们摇头晃脑，想要挣脱缰绳的束缚。 危机骤然降临，一只漆黑的大型食肉动物低吼着，从黑暗当中走了出来。 顾理认识这种生物，他颇为惊讶的自语道：“影子山猫？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长城以南？” 虽然叫做影子山猫，可这只动物长得却一点也不像是猫，它更像是一只黑白纹的大老虎。 这只影子山猫估计有十多岁了，正值壮年，比一般的同类都要大上一圈。只是它们这一族通常在长城以北活动，怎么会出现在河间地？ 艾莉亚吓得两腿无力，她煞白了脸，“卢克，好大一只老虎……” 顾理低声说道：“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去杀了它。” 就在他准备率先动手的时候，影子山猫突然说话了！ “卢克，离开维斯特洛大陆。” 顾理错愕的愣住了，“风灵？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难道三眼乌鸦又能看到我了？ 影子山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你一直往南，不要回头。去找到能坐船离开这片大陆的城市。在此之前，我会一直追杀你。如果你再停下脚步，我将会撕烂你的喉咙。” 它的眼神十分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顾理内心沉重，“这是三眼乌鸦的意思吗？” 看来三眼乌鸦还是忘不掉异鬼顾理，决定除掉顾理这个“隐患”。 影子山猫还是没有回答，它准备转身离去。“卢克，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等天一亮，我就会杀了你。” 顾理叫住了它，“我不会离开维斯特洛大陆，至少现在不会。” 影子山猫满眼杀气的回头，它觉得顾理就是欠收拾，需要好好教训一下才会听话。 “那我现在就拍死了你！” 它后腿发力，前掌露出匕首般大小的利爪，扑向不远处的顾理。 顾理急忙抱着身后的艾莉亚闪避，他们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才勉强躲开影子山猫的这一爪。 影子山猫一巴掌拍在他们刚刚依靠的那棵大树上，瞬间剌下一大块树皮。 “我去引开它，你骑着马先走！” 顾理放下艾莉亚，转身跑向树林深处。 可艾莉亚根本不想抛下顾理，她踉踉跄跄地跑到自己的小母马跟前，从上面取下那根木枪…… 木头硬度不够，根本不可能刺破影子山猫的皮肤，无法对其造成致命伤害。 艾莉亚也不想用木枪对敌，可她力气太小，既举不起寒冰大剑，也舞不动顾理为她特制的冰枪。 这杆木枪，就是她唯一能用的武器了。 影子山猫正准备去追顾理，可是它没跑几步就停了下来。它回头看着艾莉亚，说道：“人类幼崽，卢克好像很在乎你。如果我把你抓走，说不定可以逼他就范。” “你妄想！” 艾莉亚是真的吓坏了，但她还是大声喊道，想要给自己壮胆。 顾理跑了一段距离，见影子没有追过来，他马上意识到艾莉亚可能会有危险，于是迅速折返往回跑。 艾莉亚胡乱突刺着木枪，巨大的恐惧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武功套路，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瞎戳。 影子山猫是一种非常迅猛的动物，艾莉亚的木枪根本刺不中它。 它躲闪了几次后，不耐烦地拍断了艾莉亚的木枪。 “人类幼崽，你不要乱动，我不想伤到你。” 艾莉亚看着影子山猫嘴里的利齿，哪里敢相信它的话。她扔掉手里的半截木枪，转身又跑回小母马那儿，想要取新武器。 “吼！” 影子山猫发生一阵响亮的虎啸声，艾莉亚的小母马立刻瘫倒在地，无助地悲鸣。 一旁的黑色战马身经百战，它倒是没有被吓趴下，但依然在发抖。 小母马压住了寒冰，艾莉亚只好去拿另一侧的冰枪。 她打开木盒，双手握紧冰枪的枪身，最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将冰枪拿了起来。 艾莉亚涨红了小脸，两只短胳膊不停地抖动，吃力极了。 她将枪尾落在地上，仅抬起枪头对准了影子山猫。 影子山猫对着艾莉亚嗅了嗅，突然，它身上的毛都炸立起来，“异鬼的冰魔法？你是一只小异鬼吗？！你是怎么突破长城封锁的？” 艾莉亚知道异鬼，那是睡前故事里的杀人恶魔。她摇头解释：“我不是异鬼！这也不是异鬼的冰魔法！这是卢克……” 顾理冲了出来，正好赶上这一幕。 影子山猫回头看着他，“卢克，先知说得没错，你果然有问题！你与异鬼做了交易？冰凌就是祭品吗？” 它觉得证据确凿，也不听顾理的解释。 “卢克，你背弃了自己的种族，选择和象征着死亡的异鬼站在一起。该死！” 影子山猫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向顾理。这一刻，它是真的想杀了顾理。 顾理还不知道森林之子不会因为附身物的死亡而死亡，他害怕风灵会和冰凌一样死去，所以他不敢伤害影子山猫，只有选择躲闪。 “风灵，你先听我解释……” “不用多说，我不可能将一只异鬼留在长城以内！” 影子山猫很聪明，它知道普通的物理手段伤不了异鬼。所以它一直在抢夺顾理手里的黑暗姐妹，想要用这把瓦雷利亚钢剑杀了顾理。 顾理没能看出影子山猫的目的，他一个躲闪不及时，剑刃就被扑过来的影子山猫死死咬住了。 瓦雷利亚钢虽然十分坚硬，但它并不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这影子山猫用牙齿咬住了剑刃，顾理还真抽不出来。 他唯有横向使力，在削掉影子山猫的整个脑袋之后，才能取出宝剑。 影子山猫见机不可失，挥动利爪扫向顾理的手臂。 不愿伤害影子山猫的顾理只好弃剑，“风灵，我不是异鬼。冰凌的死，我虽然有责任，但我没有把她当成祭品献给异鬼。” 影子山猫咬着黑暗姐妹，含糊的说道：“冰凌的死果然与你有关，先知早就预见了一切，可笑我之前还怀疑过他。卢克，我将遵循先知的命令，处决你！” 顾理不禁恼怒，他一让再让，耐心已经快到极限。 “风灵，别逼我杀你。” 影子山猫冷哼一声，“杀我？就算你杀了我的这只附身物，那又能怎么样？我依然会附身新的动物，再次找到你。” 顾理愣了愣，原来是他一直误会了，易形者不会因为附身物的死亡而死去。 他打开腰间的水壶，“既然如此，我便出刀了。” 他岔开双腿，缓缓蹲下腰，左手的皮手套上凝结出片片白霜。 影子山猫的瞳孔陡然紧缩，它察觉到顾理正在施展异鬼的冰魔法，连忙含在黑暗姐妹，飞扑向一动不动的顾理。 顾理腰间的水壶涌出一股清澈的水流，环绕了几圈他的手臂后，在他的左手中急速汇聚。 他将右手慢慢搭在左手的上方，作出拔刀的姿势。 一把形似落梅的冰制长刀突然在他的左手里凝聚而成…… “白缨·拔刀斩。” 第三十九章 龙 雪白的刀芒仿佛划破了黑夜，释放出滔天杀意的同时，也震荡起一朵朵随风飘舞的雪花。 “叮！” 顾理的出刀很快，即便是以迅猛见长的影子山猫也躲闪不开。可斩击带来的反馈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没有砍到影子山猫。 “失手了？” 不，他并没有失手。 竖着斩出来的一刀，正好被影子山猫咬着的横向黑暗姐妹给挡住了。 但是，也没有完全挡住。 斩击的巨大力度让黑暗姐妹从影子山猫的嘴里直接飞出，伴飞的还有几粒带血的尖牙。 影子山猫惨叫连连，它右边的前爪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伤口一直延伸到它的背部。 伤口处皮肉外翻，不断的淌血，溢出的血液渐渐沁湿了它周围的皮毛。 它抬着受伤的右前爪，仅用三足蹬地，飞速向后跳开。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剑技？”影子山猫在颤抖，这不是附身的风灵在害怕，而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顾理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截冰刀，自语：“砍到黑暗姐妹了吗？” 这种瞬间塑造出来的冰刀，由于承受不了太多的魔力，所以硬度非常一般，本来就只能用一次。 他扔掉手里的断刀，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黑暗姐妹，缓缓说道：“风灵，你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离开吧。就算你再挣扎下去，也只是多受些皮肉之苦，毫无意义。” 影子山猫已经失去了黑暗姐妹，它再无可以杀死顾理的手段。 “卢克，你……最好别使用魔法。如果你将人类转变成异鬼，我相信先知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你。” 现在三眼乌鸦和大部分森林之子的注意力，都在永冬之地的夜王身上。可如果顾理开始在长城内转变人类，那他的优先级将会骤升。 顾理冷笑道：“我的魔法虽然与异鬼的冰魔法相似，但二者有本质上的区别。还有，我不是异鬼，你们别再来烦我了！不然，我会反击，比如将你们的藏身处透露给夜王。” 影子山猫低吼着，“卢克，你连叶子也想要害死吗？” 顾理只是在放狠话而已，他怎么可能真的将森林之子们出卖给夜王。 “那你们最好别来烦我，我不会，也不可能将人类转变成什么狗屁异鬼！” 影子山猫将信将疑，“卢克，你为什么一直闭口不谈，冰凌到底是……” 顾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影子山猫身上，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威胁。 在他后方的树梢上，一条颜色鲜艳的毒蛇正吞吐着蛇信。 毒蛇全神贯注的盯着下方的顾理，它轻微蠕动身躯，调整好角度，突然发力猛窜出去。 它张开大口，露出两颗充满毒液的尖牙，好似一根箭矢，急速咬向顾理的颈部。 “啪！” 就在毒蛇即将咬到顾理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只白色大鸟，瞬间将半空中的毒蛇叼走了…… 顾理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白鸟袭击了自己，连忙挥刀砍了过去。 好在白鸟身形不大，加上动作敏捷，非常轻易地躲开了这一刀。 “什么鬼？又是一个易形者？风灵的帮手吗？” 顾理警惕地看着在天上盘旋的白鸟，眼角也在时刻注意影子山猫的动向。 天空之上。 冰凌用它那强有力的后腿，死死钳住毒蛇，却用布满利齿的嘴巴咬向了蛇头。 毒蛇突然发出人言，那是一个略微苍老的男音：“冰凌，他可是异鬼……” 话还未说完，毒蛇的脑袋就被冰凌咬了下来。 随后，冰凌像是嗦面条一样，把整条毒蛇吃进了肚子。 它低头看了看下方的情况，缓缓降落在距离顾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 顾理紧盯着白鸟，生怕它再次发动攻击。可当这只白鸟落在树上时，他彻底傻眼了。 这哪里是什么白鸟，分明就是一条刚出生不久的白色巨龙。 “龙？这……怎么可能呢？《权游》剧集里不就只有龙妈那三条巨龙吗？” 顾理呆呆的看着冰凌，他的大脑完全转不过来了。 趁着他分神，影子山猫忽然扑过来，想要尝试偷袭。 冰凌发现了影子山猫的意图，为了保护顾理，它立刻张开小嘴，喷出一道灼热的龙息。 随着一股刺鼻的毛发烧焦的味道，喷射而出的火焰成功逼退了偷袭的影子山猫， 冰凌活动了一下喉咙，发出几个生疏且怪异的音节。 影子山猫听了好几遍，终于听出这是源语。它讶异的看向冰凌，问道：“你是谁？是幸存的森林之子吗？” 冰凌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在重复那几个音节。 顾理跟着叶子等人生活了这么久，源语还是多少懂一些的。这只白龙一直在对影子山猫说：“离开。” 影子山猫不为所动，“陌生的同族，这个男人是异鬼，你为什么要保护他？” 冰凌翻了个白眼，它飞到影子山猫面前，用翅膀上的勾爪在地上写道：“风灵，我是冰凌，我没有死。你快回去，不要再来伤害卢克了。” “冰凌？你是冰凌！”影子山猫失声叫道，“不可能，我分明见过你的尸体，你的意识怎么……” 它想到了一种可能，瞳孔剧烈晃动：“你将自己的意识，永远转移到了这只龙的身上？你！怎么这么傻！这样做与自杀有什么分别？” 冰凌又写道：“一切都是为了胜利，我需要保护好卢克。” “为什么？他已经是异鬼了啊！”影子山猫百思不得其解，继续追问道。 冰凌犹豫了一下，写道：“因为，卢克的身上有神明的力量。” 影子山猫震惊的看了看冰凌，又侧头看看不远处的顾理，低声说道：“你说得是真的？他被神明选中了？” 冰凌点点头，写道：“卢克极有可能是我们一族最后的希望，我必须保护好他。” 影子山猫缓缓走到顾理面前，“我为你争取时间，你……尽快成长吧，夜王的军队越来越壮大了。” 被神明选中的人注定不凡，比如三眼乌鸦（旧神），又比如夜王（寒神），他们都是足以影响历史走向的大人物。 顾理虽然看不到冰凌写的字，但他能听到风灵刚刚说得那些话。 他与影子山猫擦肩而过，颤颤巍巍地走到冰凌的跟前，弯下腰，轻声呼唤道：“冰凌？” 冰凌点点头，飞到他的肩膀上，它就像以前一样，用脑袋亲热地蹭着他的脸庞。 顾理将它抱入怀里，颤抖着喉咙，语气里尽是庆幸与激动：“太好了，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第四十章 共骑 “咻。” 一根箭矢射在影子山猫的身上，可因为箭矢的力量不够，非但没能对影子山猫造成伤害，还在它的皮毛上反弹了一下，最后箭矢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影子山猫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之前的那个人类幼崽没有逃走，她正拿着一张猎弓对准了它。 它选择无视，转头继续对顾理说道：“卢克，我先回去了。我会把你的情况告诉先知，让他不要再追杀你。如果他仍然不听劝，我也会私下给你通风报信。” “多谢。”顾理重新站起来，他将冰凌放到了自己肩头。 影子山猫微微颔首，“我走后，你记得杀了这只影子山猫，以防它伤到你们。” 接下来，它又看向冰凌，笑道：“大家都很想你，有空的话，记得回来。” 冰凌“咯咯咯”的笑着，高兴地点点头。 影子山猫故意向后退了几步，“走了，你们多加小心。”突然它身体一僵，眼神开始迷离。过了几秒后，它的眼神重新变清明，逐渐恢复了意识…… 顾理拔出黑暗姐妹，他肩膀上的冰凌也是对着影子山猫龇牙咧嘴。 风灵的意识已经离开，现在的影子山猫就是一只嗜血的野兽，十分危险。 “嗷，嗷，嗷！” 影子山猫惨叫着，它只记得自己一觉醒来，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右爪还莫名被废掉了。 背上也好疼，全身都好酸痛…… 它低垂着两只耳朵，惊恐的看着顾理与冰凌，发出一阵阵低吼。只可惜它的低吼声毫无气势，甚至有些走音。 顾理还未来得及出剑，冰凌就率先喷出了一股龙息。 灼热的气流将顾理的侧脸烤得痒痒的，瞬间出现的火焰也把影子山猫吓了个半死。 它夹着尾巴就要往后逃跑，可没跑几步，伤口开裂引发剧烈疼痛就让它摔倒在地。 影子山猫想要重新站起来，可它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它回头看了顾理一眼，无助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死了？” 顾理怕它诈死，所以没有选择靠近。 冰凌再次蹭蹭顾理的脸，然后突然起身飞走了。但它并没有飞得太远，还是一直在顾理的上空盘旋。 顾理将黑暗姐妹插入剑鞘，回到艾莉亚的身边。 艾莉亚不知道什么易形者，在她的眼里，影子山猫就是影子山猫，从未离开过。 她还举着猎弓，傻乎乎的问道：“它是死了吗？” 顾理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泥土，心疼地摸摸头，“应该是死了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艾莉亚绷不住了，她大哭道：“卢克，我的马死掉了。” 顾理与她一起来到小母马的尸体旁，他们发现小母马口吐白沫的侧躺在地上，没了呼吸与心跳。它的身上并无伤痕，好像是被吓死的。 “没事，我们还有一匹马。” 他将艾莉亚的行李收拾了一下，全都转移到自己的战马背上。 “卢克，你之前说得没错，我就是个累赘。”艾莉亚哭丧个脸，情绪极度低落。 顾理矮身安慰道：“你不是累赘，你很勇敢。没有多少人能像你这么有勇气，敢直面凶恶的影子山猫。这种大型掠食者，就算来七八个强壮的士兵也摆平不了它。” “可是，我刚刚面对它的时候，手脚都在发软，还把学过的枪法都忘记了。我真是……很懦弱。” 艾莉亚抹着眼泪，抽泣道：“卢克，我还是回家吧。我太弱了，万一我们路上再遇到山匪，我肯定会连累你的。” 顾理与冰凌重逢，心情正是大好之时。他笑道：“不会，你刚才不是还偷袭了影子山猫吗？那招很漂亮，以后就这么帮我。” 艾莉亚瞬间涨红了脸，辩解道：“那不叫偷袭！我又没躲起来，堂堂正正射得箭。是它自己没看我，怎么能算是偷袭呢。” 顾理没有继续逗她，他摸摸战马的鬓毛，说道：“现在我们就剩一匹马，你还怎么回去？难道真让我送你回去？” 艾莉亚摇摇头，抹掉自己的眼泪。“你要是这么回去，母亲肯定不会放过你。我，我就在这里等着父亲，他一定会找过来的。” “万一他没找过来呢？又或者他来迟一步，你已经被野兽叼走了。” 顾理眯着眼睛，故作阴森的吓她。 艾莉亚吸了吸鼻子，偷偷看了一眼远处的影子山猫，“那我回那个村子里等他，总没问题了吧？” 顾理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有时候，人比野兽更加可怕。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女孩，要是卖到某些窑子里去，应该会得不少钱。” “窑子？”艾莉亚没听过这个名词，完全不懂顾理在说些什么。 顾理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放到马鞍上。“好了，还是老计划。你先和我一起去君临城，然后我再把你交给国王。” “哦。”艾莉亚见顾理没有嫌弃自己，暗自高兴。 顾理拔出黑暗姐妹，在树干上留下信息：“艾莉亚安全，君临城见。” 之后他回剑入鞘，并且松开了拴在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马。 “卢克，那只会喷火的白色小蜥蜴怎么飞走了？”艾莉亚这时才想起那只神奇的小白龙。 顾理笑道：“它一直在我们身边，只是你看不见它。等到你最需要它的时候，它自然会现身。” 艾莉亚恍然大悟，“它是害羞，所以躲起来了？” “害羞？或许吧。哦，对了，它不是蜥蜴，是巨龙。” 顾理用力抖了一下缰绳，胯下的战马即刻出发，带着他们离开了这片狼藉的危险之地。 “巨龙？它好小，一点也不巨大。不对，你骗我。书上有记载，龙早就灭绝了，它就是蜥蜴。” ……………………………………………… 几个小时后，深夜。 艾德领着一队精锐骑兵，日夜奔驰，总算是赶到了顾理与艾莉亚之前休息的地方。 “公爵大人，周围没有发现艾莉亚小姐的踪迹，但我们发现了她的马。” 有士兵前来回报。 艾德看着死去的小母马，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只有一匹马的尸体吗？另一匹呢？卢克的马呢？” “没有找到，不过周围的草地上有不少已经干枯的血迹……” 旁边的树上还有野兽留下的巨大爪痕，难道那两个孩子已经遇害了？ “公爵大人，这里有字！” 听到士兵的呼喊，艾德连忙举着火把，过去查看。 那是顾理留下的信息，十分简短的一句话。 艾德长舒一口气，他望着南方，转身骑上马。“走吧，我们回临冬城。” 他身为北境公爵，除非国王召见，否则不得擅离自己的领地。这次他越界来到河间地追女儿，已经是犯了大忌。 如果他再继续深入，必会引起纠纷。 所以他只能返回临冬城，然后派遣自己最信任的属下前往君临城接回艾莉亚。 第四十一章 休息 天亮时分。 顾理二人在国王大道附近找到一座小镇，他们疲惫不堪的赶了一夜路，打算在这里休息一天。 小镇的一间酒馆内，坐满了在周围地区活动的佣兵与山匪。整个酒馆一楼弥漫一股恶臭的酒味，更显得乌烟瘴气。 顾理推开酒馆的大门，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与艾莉亚一同来到柜台。 “住一天，多少钱？” 老板正在擦洗酒杯，漫不经心的回复：“两个铜星。如果你要最好的房间，那就是七个铜星一天。” 七个铜星？那不就是一个银鹿？黑店啊，这么贵？ 顾理皱起眉，整个小镇就这么一家酒馆，他别无选择。 他打开罗柏给他的钱袋，里面仅剩三枚银鹿了。不过他还有雪诺的钱袋与那二十七枚金龙，反正不愁没钱花。 至于凯特琳的首饰……还是别动了吧。 顾理取出两枚银鹿放到柜台上，“住一晚，然后送一些肉食到房间来。” 老板眼睛一亮，快速将银鹿揣进口袋，之后转身取下一把铁钥匙，递给顾理：“房间就在二楼走道的最尽头，食物还要稍等一会儿，做好了马上就跟你们送上去。” “嗯。” 顾理接过钥匙，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了不少。 原来是他刚刚阔绰的行为，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佣兵和山匪，被他们关注可不是一件好事。 顾理冷笑一声，他高举左手，一拳捶在柜台上。 “砰！” 木制柜台瞬间凹进去一个大坑，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好意思，失手了。” 他冷漠的道了一声歉，然后又弹给老板一枚银鹿，“陪柜台的钱，食物尽快送上来。” 说完，他便牵着艾莉亚上了楼。 等顾理上楼后，一楼的佣兵们才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纷纷猜测这个陌生人是何方神圣。 “听他的口音，好像是北边来的……” “啊！” 有一个佣兵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神秘兮兮的说道：“白头发，两只眼睛不同颜色，力气又大。你们说，他会不会就是史塔克家族的那个白狼？” 河间地内，有不少来自北境的山匪流窜过来。白狼的故事，不胫而走。 酒馆二楼。 顾理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外号，他先将昏昏欲睡的艾莉亚安顿上了床，然后自己开始整理行李。 行李数量不多，但是体积都蛮大。三卷毛毯、存放着冰枪的木盒、两把瓦雷利亚钢剑、一大包肉干与黑面包，以及一把猎弓与装着八九根箭矢的箭筒。 对了，还有凯特琳的首饰盒。 他的身上还挂着几个小物件，比如三个钱袋和一个水壶。 “唉，要携带的东西太多，旅行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啊。” 顾理开始整理，他将三卷兽皮毛毯拆开。第一卷毛毯包裹冰枪，正好可以舍弃掉沉重的木盒。 第二卷毛毯包裹住两把瓦雷利亚钢剑，反正他平时有冰刀对敌，暂时也用不上它们。 第三卷毛毯留下，露宿的时候保暖用。 而后，他又合并了钱袋。他把珍藏的兽皮钱袋拿了出来，将所有的钱币都倒了进去。 史塔克家族的三个钱袋，被他弃用，放进了首饰盒里。 做完这一切，顾理漫步到窗边。他看着泛白的天空，感叹道：“一直没日没夜的赶路，沿途的风景都来不及欣赏，真是遭罪啊。” 他决定在之后的路程放慢速度，和艾莉亚一边游玩一边赶路。 “咚咚咚。” “客人，食物放在门口了，你出来拿一下？” 顾理打开房门，从老板的手里接过一大盘烤肉与面包，“多谢。” 老板问道：“客人需要酒吗？本店的酒也不错。” “不用。” 顾理转身将面包与烤肉放到房间里的木桌上，就要关上门。 老板连忙追问，“那下午还需要用餐吗？费用依旧还是一个银鹿哦。”好不容易来个大顾客，老板当然想薅更多的羊毛。 顾理冷脸，“不用。我们需要好好休息，请不要来打搅。” 说完，他便关上了房门。 门外的老板只得讪讪离去，“不愧是贵族，真是傲慢……” 房间内。 顾理刚一转身，就看到冰凌突然出现在桌子上，正撕扯着餐盘上的烤肉。 它是什么时候飞进来的？ 顾理看了一眼没有关闭的窗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来到木桌边坐下，“给艾莉亚留一块肉，她今天还没吃饭。” 冰凌不能说话，它只是翻了个白眼，然后三下五除二，飞快吃完了所有的烤肉。 它的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坐在木桌上，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都说了，让你留一块肉……唉，算了，等艾莉亚醒了再下去买一次吧。”顾理摸了摸冰凌的小脑袋，无奈的说道。 冰凌剃了剃牙，然后指着另一盘面包，意思不言而喻。 那个人类幼崽吃面包就好，肉都是我的！ 顾理看穿了它的心思，笑道：“话说，你是怎么变成龙的？不不不，我应该问，你哪来的龙蛋？” 冰凌在木桌上写道：“我们存有一颗。” 森林之子存有一颗龙蛋？剧集里怎么没有提到过？ “那你怎么孵化的龙蛋？孵化龙蛋可是需要坦格利安的血脉。三眼乌鸦虽然是坦格利安家族的私生子，可他的血够纯吗？” 顾理又问道。 冰凌吃惊的看着顾理，写道：“为什么需要人血？龙是人类创造的吗？” 顾理一拍脑门，是啊，坦格利安家族只是驯养了龙。早在他们的先祖（瓦雷利亚人）驯养巨龙之前，巨龙就存在于这个世间了。 换句话说，巨龙的繁育并不需要人类的干预。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人类的血脉…… “那你可要快快长大，到时候载着我飞天遨游。” 顾理认为，冰凌比龙妈的那三只龙先出生几年，之后肯定会比它们的体型更大。嘿嘿，到时候让冰凌收下三只小弟，自己就能拥有四只龙了。 冰凌兴致缺缺的躺在木桌上，“我长得很快，一两年后就能载着你飞了。” 顾理打了个哈欠，他全身酸痛，也需要休息了。 他随便吃了一块面包饱腹，然后用冰刀刮去了桌面上的字。“我去睡觉了，你自便？” 顾理来到床边，将熟睡中的艾莉亚推到内侧，自己则是躺在床的外侧。幸亏是这一张双人大床，一点也不拥挤。 他脱鞋上床，盖上毛毯，缓缓闭上眼睛。 冰凌见他躺好了，就飞到他的枕边，盘踞成一团，随他一起睡去。 第四十二章 君临 王领，君临城外，一个高坡上。 顾理与艾莉亚骑着战马，立在坡头，眺望着远处的君临城。 君临城位于维斯特洛大陆东海岸，伴海而建，是七大王国的首都。占地面积约为临冬城的十几倍，拥有较为密集的建筑群。 它被一圈近乎方形的城墙环绕，一共设有七座城门。城内人口也十分稠密，共有近五十万人在此地生活。 “哇，好大的一座城！” 艾莉亚不由得发出惊叹，一路走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城市，比临冬城大多了！ 顾理满足的点点头，“不愧是七国首都，这个规模倒是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二人又驻足欣赏了片刻，才骑马下坡，慢悠悠的朝着君临城走去。 君临城，正北边的城门，名为旧城门。 顾理二人一直沿着国王大道南下，正好来到这座城门跟前。 走近君临城，他们发现了别样的风景。 或许因为是首都的关系，君临城的城外聚集着不少贫苦的人家。他们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住在搭建的简易帐篷里，努力的生存着。 顾理叹了一口气，贵族的生活奢侈靡费，他何尝不向往？可看到这些游离失所的贫苦百姓，瘦骨嶙峋，衣不蔽体，他又何尝不心痛呢？ 可他不是当权者，这王国的生死存亡与他没有太大关系。 二人骑着马，缓缓路过这些人，来到城门口。 “站住，下马接受检查。” 顾理只身下马，将艾莉亚留在了马上。 一名守城卫兵来到顾理的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顾理的衣着，见顾理衣着得体，气质不凡，便问道：“阁下是贵族？” “并未受爵。”顾理平淡的回道。 卫兵又问：“那你有入城凭证吗？” 所谓的入城凭证，就是各地贵族的一纸推荐信。 顾理不懂什么入城凭证，皱眉反问：“没有凭证就进不去城了吗？” 卫兵眼中升起一抹轻视，“那是自然，你没有凭证来证明你的来历，我们怎么可能放你进城？” 顾理无语了，他介绍道：“我来自临冬城，这位是临冬城公爵的小女儿。我们特地前来君临城面见国王陛下，有要事相商。” 卫兵瘪了瘪嘴巴，骗鬼呢？还来自临冬城？那可是大陆的最北端的偏僻角落，行脚商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他对着顾理伸出手，“需要凭证，你说得这些都没有用。” 顾理看着卫兵一直没有收回去的手，顿时领悟。他从钱袋里拿出一枚银鹿，扔到卫兵的手里。 卫兵贪婪的看着顾理腰间的钱袋，手还是没有收回去。 顾理冷笑道：“别贪得无厌，得罪史塔克家族的下场不是你承受起的！” 能在君临城当卫兵，这人想必也来自一个贵族家庭，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北境的史塔克家族。 卫兵见顾理一直提及史塔克家族，内心也相信了几分。他收回手，大声说道：“进去吧，城内不许骑马，还有记得老实点。要是你犯了罪，我们一样抓你！” 幼稚的威胁，顾理不再关注这个小人物，他牵着马漫步走进了君临城。 君临城内。 顾理二人进城没多久，就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那股恶臭迎面扑来，气味绵长持久，挡都挡不住。 “真臭！”艾莉亚干呕了几下，嫌弃地摆摆手。 这种“沁人心脾”的臭味像是馊臭与尸臭的结合体，刺鼻非常，让人难以忍受。 顾理也是捂住口鼻，行走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他们进城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住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进入国王居住的城堡——红堡。 唉，进个君临城都被卫兵刁难，那进红堡估计又会是一场艰难的挑战。 顾理牵着马，快步离开了散发着恶臭的贫民窟。他与艾莉亚行走在君临城的狭小街道内，寻找着合适的酒馆旅店。 突然，街角的某一家旅店内发生了不小的骚动，似乎有人打斗。 顾理并不意外，君临城的环境这般脏乱不堪，想来城内治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不愿理会，正要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该死的侏儒！玛丽是我的妻子，你竟敢……” 顾理忍不住回头，侏儒？该不会是……那位吧？ 他将缰绳交给艾莉亚，“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艾莉亚也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叮嘱道：“卢克，你小心点。” “放心吧，没事的。”顾理将猎弓与箭筒挂回马鞍，取下黑暗姐妹挂在自己腰间，随后慢慢靠近那家旅店。 店内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动，好像有人在砸东西？ 顾理掀开店门口的纱帘，探头进去。 里面有一位金发侏儒，他正光着身子来回跑动，“这位先生，你先冷静，我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这里可是妓馆，谁能想到这里会有……”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愤怒的健硕中年男子。 男子举着一把短剑，不断追砍着那位赤裸的金发侏儒。“不要狡辩，你已经把她上了！我要杀了你！” 顾理掩面，真的是你啊，我最爱的角色——提利昂·兰尼斯特。 店内即将发生命案，可那些衣着清凉的女人并不在意。她们见到有人上门，立刻开始舞骚弄姿，坦胸露乳。 顾理刚从民风淳朴的临冬城远道而来，哪里见过这阵仗，瞬间就惊呆了。 咳咳，有钱人真会玩，在下佩服。 提利昂也发现了顾理，他看到顾理佩带着剑，立刻高呼求救：“朋友，帮我一下。我是一个兰尼斯特！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顾理憋笑，就算没有“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他也会出手救下提利昂。毕竟，这可是他最喜欢的角色啊。 他定了定心神，故作淡定的穿过“波涛汹涌”的人海，一脚踹翻了那个持剑行凶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十分健壮，一身的腱子肉。正面挨了顾理一脚，居然只是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就立马站了起来。 顾理暗自皱眉，不对劲，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平民，而是一个伪装成平民的练家子。 平民缺衣少食的，怎么可能练出这身肌肉。就算他是猎户，餐餐有肉，可这身手明显不对劲！ 顾理不再留手，他瞬间接近中年男人，步伐如幻影一般迅捷。趁着男人震惊之际，他一拳打在男人持剑的右手上。 “啊！” 中年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严重弯曲，手里的短剑也掉在了地上。 顾理将右手放在黑暗姐妹的剑柄上，“快滚，不然一剑斩了你！” 男人惊恐地后退几步，抱着受伤的右手，快速逃离了这家“旅店”。 躲在桌子底下的提利昂见中年男人离开了，这次钻了出来。他将桌布裹在身上，对顾理笑道：“不好意思，有些狼狈。不过你放心，我真是个兰尼斯特。等会儿你跟我走，我会给你金子。” 顾理双手环胸，靠着墙壁，神情玩味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提利昂·兰尼斯特。你好，我叫顾理，来自北境。嗯，你也可以叫我卢克，那是我的另一个名字。” “好好好，你先等我去穿回衣服。”提利昂转身就要去找衣服，突然他停顿了一下，一脸吃惊的回头：“你，白发异瞳，又来自北境……你是史塔克家族的白狼？！” 顾理脸一黑，他还是处男呢，怎么可能是某位打桩机。“我不是杰洛特，我叫顾理，你也可以叫我卢克。” 第四十三章 侏儒 其实是顾理误会了，只有史塔克家族毕竟出名的人，才会被外人冠以“狼”的外号。 例如艾德，他的外号是“沉默的狼”。班扬当年的外号是“狼崽”，他们的兄长布兰登是“野狼，他们已逝的妹妹莱安娜是“母狼”。 到了顾理这一代，只有他与罗柏被外界熟知。所以罗柏是“少狼”主，他是“白狼” 提利昂此时走进里面的房间，去穿回他的衣服。 顾理一个人留在大厅，独自面对那些离他越来越近的波涛。 “咳咳，不要靠近了。嗯，感谢你们让我看到这么美丽的风景。” 他从腰间取出数枚银鹿，给了她们每人一枚。 波涛们知道他没那个心思，于是拿了硬鹿，就知趣地用轻纱盖住了外露的风情。 提利昂穿好衣物归来，他对顾理说道：“你叫顾理？不是史塔克家族的白狼？” 顾理懒得解释，提醒道：“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提利昂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取金子。” 顾理随他一起出店，才说道：“我不需要你的金子，你能让我见到国王吗？” 提利昂忍不住回头，“你要面见国王？” “很难吗？”顾理反问。提利昂可是王后的亲弟弟，如果他都不能让自己见到国王劳勃，那自己就只能夜里偷偷潜入红堡了。 提利昂停下脚步，“不算难，但也不简单，你让我想想办法。” 顾理建议道：“你不是可以见到国王吗？我假扮成你的护卫不就行了？” 提利昂打破了他的幻想，“假扮成我的护卫，你也只能进入红堡。面见国王的那种场合，怎么可能让我带着私人护卫一起进去？” 顾理不再多言，他相信以提利昂的身份与人脉，一定可以让他见到国王劳勃。 不远处的街口，艾莉亚见顾理已经出了旅店，她立刻微微晃动缰绳，让战马缓慢地走向顾理。 提利昂这时也想到了办法，“有了，我的哥哥詹姆是红堡里的御林铁卫，如果有他的帮助，你就能见到国王。不过，这是一场非正式会面，你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不然国王的怒火，你我都无法承受。” 顾理当然有正当理由，“这一点你放心，我找国王，是想让他派人将这个女孩送回北境。” 女孩？ 提利昂转头看到骑马而来的艾莉亚，惊道：“你让国王帮你做事？你……胆子可真大。” “她是艾德·史塔克的小女儿，就凭这个身份，我相信国王一定会帮忙。”顾理神情淡定的解释道。 提利昂也知道国王劳勃与临冬城公爵的交情，他茅塞顿开，“史塔克家族的小女儿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你还不承认？你就是白狼！” 顾理沉默，他总觉得这个称呼是别人的，因此十分抵触。 艾莉亚骑马来到二人跟前，她好奇的看着提利昂，问道：“卢克，他的脑袋好大啊，他是侏儒吗？” 顾理无奈地说道：“艾莉亚，你这样很没礼貌，快道歉。” 哪有一开口就揭人伤疤的，要不是艾莉亚年纪小，童言无忌，估计提利昂已经发怒了。 “对……对不起，这位先生。”艾莉亚也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 提利昂果真没在意，“没事，小孩子嘛。说回你们的事情吧，你们有史塔克这层身份就好办了。我会在国王的面前提起这件事，相信他很快就会召见你们。” “多谢，那我就敬候佳音了。” 顾理牵着马就要离开，谁知提利昂叫住了他们。 “等等，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才到君临城没多久吧？如果你们还没有住的地方，不如随我来？我的房子比旅店舒适多了，不仅位于高处，可以俯瞰大半个君临，还有独立小庭院供你们休憩。” 顾理本就有意结交提利昂，于是同意了下来：“那就打扰了。” 提利昂走在前面带路，“我其实很少住在那里，大多数时候都在各个……呃，有小孩，我就不提了，总之你们安心住下，我会尽快去面见国王。” “谢谢。”顾理有意提醒：“刚刚那个男人有问题，他的穿衣打扮像是平民百姓，可身手却一点也不简单。” 提利昂的智商很高，他早已看穿一切。“我知道。在这座君临城里，看我不顺眼的人有很多，指不定就是谁在捉弄我。没事，他们不敢真的拿我怎么样。” 他虽然不受父亲重视，但兰尼斯特“有债必偿”，可不是说说而已。 三人不紧不慢的步行前进，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 君临城内，一共有三座高丘。每一座高丘上，都有一座特殊的建筑。 在西南方向的维桑尼亚丘陵上，坐落着不少精美的建筑，其中最有名就是贝勒大圣堂。里面供奉着七神的雕像，是宗教氛围极其浓厚的地段。 东北方向的蕾妮丝丘陵上，却没有什么建筑。可它地下却是早已废弃的龙穴，里面存放着许多龙骨。在巨龙还存在的年代，这里也是坦格利安王族饲养巨龙的地方。 最后的，也是最高的山丘，名为伊耿高丘。它位于君临的东南角，丘上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城堡——红堡。 那是国王的城堡，也是权利之巅——铁王座的所在地。 顾理三人横跨半个君临，一直走到伊耿高丘的附近。 这里是君临的富人区，不仅人烟稀少，街道整洁，就连路面也变得宽敞了许多。 提利昂将顾理二人带到了他买的小院里，他让仆人将顾理的牵到马厩去，自己则是领着顾理他们去看房间。 顾理扛着几大袋行李，与艾莉亚一起跟在提利昂的身后。 两个人就像乡巴佬进城一样，不停的左顾右盼。 “真不愧是维斯特洛大陆最有钱的家族，居然能在寸土寸金的君临城内买下这么大的宅子。” 顾理不由得发出惊叹。 艾莉亚也是好奇的东串串西逛逛，那些精美的壁画、惟妙惟肖的浮雕、漂亮的衣服，都让她目不暇接，喜欢至极。 史塔克家族虽然不穷，但北境物质匮乏，很难达到君临城的这种奢华程度。 提利昂为他们二人分好了房间，才解释：“这些都是我用自己赚来的钱买的，没有花费兰尼斯特家族的一分钱。” 他有一个不幸的童年，让他对兰尼斯特家没有多少归属感。 顾理放下行李，取出一枚金龙扔给提利昂，“房费与伙食费。” 提利昂有些难过，“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小白狼。” 顾理摊开手，“如果你不再叫我这个外号，我们会是朋友。” 提利昂收下金龙，开起了玩笑：“嗯，只有一枚金龙，太少咯。看来，我只能提供面包了。” 顾理觉得无所谓，贵族的面包可不是平民用来填饱肚子的黑面包，对于味道和口感有着很高的要求。 “可以，我已经很久没能吃到可以下咽的面包了。” 通过他们一路走来的交流，提利昂觉得顾理实在是太单纯了，什么事情都对他说，几乎毫无保留。 刚见面就这么信任他吗？北境的贵族都是这么单纯的吗？提利昂平生初见这么没有心机的贵族。 而且他在顾理的眼睛中，看不见对侏儒的歧视，也看不到对他的怜悯。与顾理攀谈，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个正常人。 相处愉快，这或许就是提利昂主动结交顾理的根本原因吧。 第四十四章 白狼的传说 实则不然，顾理并没有那么单纯无知。 他熟知《权游》里那些主要人物的性格与过去，其中当然也包括提利昂。所以刷好感度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 更何况，他并没有真的向提利昂透露自己的底细。 他只是说了些自己在临冬城的过去，以及他是怎么来到君临城。真正需要隐藏的事情，他只字未提，比如左手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 提利昂吃完早餐，就出门去红堡面见国王。 顾理与艾莉亚在他离开后，也马上出了门。 他们揣着钱袋，游走在君临城的大街小巷，寻找着心仪的商铺，大肆购物。 顾理本来没有什么购物的欲望，但他看到一直躲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的艾莉亚，还是决定拉她出去逛街购物，放松一下心情。 这样不仅可以给小丫头添置几件新衣服，还能买几件礼物让她帮忙捎回去给雪诺和罗柏。 他们一直逛到下午时分，二人满载而归。 艾莉亚穿着一身粉色的新长裙，欢快地在前面又蹦又跳。顾理提着购买的礼物，走在后面。 他给临冬城的所有贵族都买了礼物，包括关系不怎么好的凯特琳和席恩。 但是这么多的礼物，却只有三个是他精心挑选的礼物。 两把精制的钢剑，出自君临城名匠之手。剑刃上面还刻着罗柏与雪诺的名字，这是送给他们二人的礼物。 一件鎏金板甲，上面布满精美的花纹，胸甲上还刻有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族徽。这是顾理为艾德挑选的礼物。 不过这三件礼物还在赶制当中，需要过几天才能做好。 他现在手里提着的都是些小礼物，是他和艾莉亚一起为临冬城其他人挑选的。 提利昂的宅邸。 顾理二人回来的时候，提利昂早已等待多时。他让仆人准备好了晚餐，正等着他们回来。 仆人们接过顾理手里的东西，稍后会帮他送到房间里去。 “快入座吧，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提利昂坐在餐桌边，催促道。 顾理与艾莉亚入座后，问道：“国王答应派人送艾莉亚会临冬城了吗？” 提利昂举起倒有葡萄酒的金酒杯，饮了一口，说道：“陛下对你很有兴趣，没想到你白狼的名号已经传入了红堡之内。” 顾理皱眉，对我有兴趣？艾莉亚才是他老友的女儿，国王是不是搞错了对象？ 还有白狼…… “能不能帮我换一个外号？” 提利昂诧异的问道：“你不喜欢白狼这个称号？” 他其实早有察觉，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 “嗯。我……算了，白狼就白狼吧。”顾理喝了一口葡萄酒，想要打消自己脑海里出现的某个奇怪身影。 艾莉亚这时举手喊道：“我知道！卢克是白狼，那是临冬城士兵们私下喊得。母亲还因为这件事与父亲争吵过，让父亲禁止士兵私下传播。不过父亲没有理会。” 顾理一愣，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情？还有，你随便爆出自己父母的大瓜，真的好吗？ 提利昂说道：“坊间盛传，说你是班扬·史塔克的私生子。既然是私生子，你就不能姓史塔克。老实说，狼外号一直都是史塔克家族的专用，你一个私生子能有这么个外号，不是一件殊荣吗？为什么要抵触呢？” 顾理尬笑，“我没有刻意抵触，只是觉得……有些违和。” 提利昂略有深意的看着顾理，他觉得自己这个新朋友对权利方面的事情十分笨拙。“士兵们自主帮你取狼外号，那你在临冬城军中的威望应该很高吧？” 和平年代，顾理又从未带兵打仗，哪来的什么威望？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没有吧，我几乎不与临冬城的士兵来往。” 艾莉亚敲了敲餐盘，摇头道：“不对，卢克在临冬城很受欢迎的。士兵们都说他是北境最强的战士，能够以一敌百。他们都把你当成偶像，还经常去城外偷看你练习刀法。” 顾理挑了挑眉毛，“还有这种事？他们不是在例行巡逻吗？” 他确实撞见过几次士兵围观，可那些士兵明明说是在执行巡逻任务，顺路过来看看…… “不可能，我一没战功，二没爵位，士兵们怎么可能会崇拜我？” 顾理笑着摇摇头，“艾莉亚，这些是因为你编造的吧？” 艾莉亚脸红耳赤的喊道，“我没有！” 提利昂看不下去了，“卢克，我远在君临城，也听到过有关你的传闻。听说几年前，你只身前往一座被山匪袭击的村落，一个人杀了三百多个山匪，成功解救村落内的百余人。” 顾理回忆了一番，“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巡逻任务，碰巧撞见山匪袭村。那时山匪人数众多，我们这边只有四名士兵加我，所以他们想要回去求援。但我觉得可以打赢，就上了。” 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山匪只有六十多人，没有三百那么多。而且那些山匪既无铠甲护身，又无趁手的兵刃，不是很难应付的敌人。” 提利昂笑道：“我就知道是以讹传讹，不过五人对六十多能赢，也是一件不小的胜利。” 不，那四个士兵并无动手。 顾理默默吃了一口菜，没有解释。 提利昂又饮了一口酒，笑道：“还有传闻，说你曾在那一战，用蛮力硬生生拧下了山匪头领的头颅？” “嗯。” 提利昂呆住了，手中的酒杯不自觉地倾斜，葡萄酒倒了他一身。他来不及清理，忙问道：“那是真的？你的力气这么大？” 顾理放下酒杯，“别怕，我平时没那么凶残。就那一次没忍住，有点冲动。” “我不是害怕。”提利昂站在桌边，拍去衣服上的酒渍。一旁的侍女也立刻拿出手帕，帮他擦拭衣服。 红色的酒渍已经渗进了衣服里，擦不干净了。 提利昂无奈的摊了一下手，重新坐回座位，“你在北境，曾经徒手打死过一只成年野牛？” 顾理侧目，“这也是你听说的？嗯，有过吧，去年的事情。” 不过他不是徒手，那时他正在为了精进拔刀斩寻找练习对象。力大无穷的野牛就成了他的目标，他曾持刀直面冲锋而来的野牛。 所以那只野牛死于冰刀，而不是他的拳头。 “那北境的山匪，都是你领着人肃清的？” 顾理笑道：“怎么可能，我这些年虽然经常外出剿匪，但山匪怎么可能清得完？这种世道，活不下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提利昂没有理会顾理的感叹，“不不不，你的故事之所以流传出来，就是因为北境的山匪集体南下了。” 顾理拧眉，“是吗？” 这些年，他为了练习拔刀斩的杀意，确实杀了不少的山匪。 提利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所以我们得出结论，你在临冬城军中的威望很高。如果你不是私生子，就凭这份威望，你就是临冬城公爵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他瞥了顾理一眼，“如果我是班扬·史塔克，哪怕违背了守夜人誓言，也会娶了你的母亲，为你正名。” 顾理笑着摇摇头，“班扬不是我的父亲，我也不需要正名。临冬城公爵，并非我所愿。” 提利昂痛饮一杯，笑道：“陛下也知道你的那些事迹，他有意让你参加一个礼拜之后的比武大会。” “没兴趣。”顾理摆摆手。 提利昂提醒道：“这可是面见国王陛下的最好机会，你要是错过了，恐怕又要等待一段时间。” 顾理迟疑了一下，妥协道：“那就去看看，我不保证会参加。” 提利昂清了清嗓子，颇为严肃的说道：“咳咳，陛下的意思是。过几天就是弥赛菈公主的诞生日，应该举办比武大会与贵族们庆祝一番。然后希望你，能献个好彩头。” “什么意思？”顾理没听明白。 提利昂直说了：“比武大会的冠军可以将一个花环桂冠，献给大会场中最美丽的女性。这是一份无上的荣誉，陛下希望你能帮公主拿到。” 顾理挠挠头，“那天本来就是公主的诞生日，不管是谁夺冠，都应该会把花环桂冠送给公主吧？应该没有那么不识趣的人吧？” 提利昂觉得顾理就是那个不识趣的人，“你来自北境，具有不一样的意义。” 据他所知，国王劳勃一直有与北境联姻的想法。毕竟劳勃与艾德从小一起长大，二人关系非常铁。 第四十五章 比武大会（上） 夜晚。 艾莉亚突然来到顾理的房间，她坐在房内，久久不愿离开。 顾理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笑道：“没事，不是还有七天时间吗，我们再出去玩几天。而且我发誓，今后一定会回临冬城看望你们。” 艾莉亚红着眼睛，说道：“卢克，我舍不得你。” “我知道。”顾理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与她感情自然不用说。他揉了揉艾莉亚的脑袋，“你太年幼，还没有到能出门游历的年纪。这外面的世界有多肮脏，你也看到了，它能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艾莉亚低着头，嘟起小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起游历？” 顾理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你今年七岁，等到你十六岁成年礼后，才可以。” “啊？那我还要等九年啊？”艾莉亚泄了气，不满地别过头去。 顾理安慰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了五年，那场景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接下来的九年时间也会是一样，不过弹指一瞬，很快就过去了。” 艾莉亚跳下木椅，突然兴高采烈地说道：“对了！卢克，你不是会做梦吗？你可以在梦里与我见面呀！” 做梦？哦，塑造梦境啊。 顾理摇摇头，“我没有能力进入他人的梦境，上一次是你意外闯进了我的梦境。” 艾莉亚的笑容顿止，再次回到垂头丧气的转态。“哦，好吧。” 顾理坐到她身边，“咳咳，我来给你讲一个新的故事？” 艾莉亚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新故事？要听！要听！” 她乖乖地坐回木椅，全神贯注的盯着顾理，期待他的下文。 “话说，有一个叫做凯尔莫罕的地方，那是训练猎魔人的秘密所在……” 故事一直讲到很晚，艾莉亚也在故事的引领下，缓缓进入梦乡。 顾理十分小心的将艾莉亚抱到她的房间，将她放到了床上。 然后他替她褪去靴子，盖好毛毯后，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唉，塑造梦境吗？” 顾理坐在床边，喃喃自语。 其实自从冰凌“死去”，他就因为内疚自责，封印了自己的这个能力。 五年来，他从未塑造过新的梦境。 不过，既然他现在得知冰凌没事，那就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只是梦里的物品都是虚无的幻想，不可能变到现实世界来。他唯一能在梦境里得到的东西，就只有知识。 嗯，没错，就是知识。 《戚家刀法》的武功招式就是知识，所以它能在现实生活中再现。 而丁白缨的那把落梅即便到了他的手里，也是梦里的幻物，无法带出梦境。 顾理没有塑造新梦境的原本，并不是他小瞧“知识”的力量。相反，他认为“知识”远比实物更具威力。 事实上，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在梦境里塑造出一个现实世界，然后去偷取“核武器的详细算法”。 可惜有算法也没有用，他不一定看得懂。 就算他看得懂，也不一定能在《权游》世界里找到核原料。 其实，他几年前就曾经幻想过，在《权游》世界里造成火枪。不过后来因为他在临冬城内找不到火药，被迫放弃。 “这个世界好像有炼金术师的存在，或许以后我可以去找他们帮忙。” 有道理，那群搞化学的，应该有办法弄出火药来。 顾理躺在床上，“将来，我一定要把北境的军队都进行现代化改造……” ……………………………………………… 七天后。 君临城外，御林。 因为需要搭建比武大会的场地，御林当中被砍出一大片空地。这些被砍掉的树木会被制作成王室与贵族们的看台，以及骑士们比武的场地。 提利昂带着顾理二人来到御林时，大会现场早就坐满了来自各个家族的贵族宾客。他们先要一个个上到王室们所在的高木台，给弥赛菈公主献礼庆生，然后再回到贵族看台区落座。 等公主的生日收完各个贵族送的礼物，国王才会正式开始比武大会。 这就是比武大会的大概流程，不算复杂。 不过，顾理作为参赛者，不能前往贵族的看台区，而是要去骑士们的休息区域。 “卢克，你说我们能看到公主和王子吗？”艾莉亚突然问道。 顾理想了想，“应该见得到吧，说不定你还能和他们说上话。” 艾莉亚从未见过王室的人，内心有点小紧张：“真的吗？” “卢克，陛下已经给你报了名，你要好好准备一下。”提利昂在了解完情况后，满脸尴尬的说道。 国王劳勃这么积极的想要看戏？真是有够可以的。 顾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壳，“我没参加过比武大会，你先给我讲解一下吧。” 提利昂来到顾理身边，指着比武场地开始介绍：“那边是射箭比赛的场地，最大的那块地方是团体模拟战和集体混战的场地，还有那里是单人剑技对决的场地。” “不过这些都是预选环节，你不用参加。你已经凭借白狼的名声和国王陛下的推荐，直接进入比武大会的最后环节。” 顾理回忆了下剧集里的内容，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最后的环节？难道是两个人骑马拿木枪，互相对着冲锋吗？” 提利昂点头道：“没错，那叫长枪比武。考验的是骑士们的骑术、枪术、力量和勇气，是决出冠军的最后一步。” “无聊。” 顾理沉声说道。 提利昂立刻说道：“卢克，你给我听好了。虽然对决双方都会穿戴全身板甲，手里的木制长枪也会特意钝化。可即便是这样，长枪比武依然是死亡率最高的环节！” 顾理当然知道这个道理，马匹带来的加速度可以将木枪变成一件非常危险的兵器。 就算骑士们穿着板甲防护也没有用，被戳中身体一样会受内伤（钝器伤）。而且如果被戳中要害，比如脖子什么的，必死无疑！ “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比试，在我看来十分无聊。” 顾理打不起劲来，再说了，他也不是正统的贵族，从小就没练过长枪。 提利昂建议道：“你要是真没兴趣，就随便应付一下？” 顾理扶着腰间的寒冰，冷漠地点点头。 他来参加现任国王的比武大会，如果身上带着一把前朝王室的剑，总归是不好。所以他今早出门时，就将黑暗姐妹存放在了房间里，携带着寒冰大剑出了门。 “走吧，我带你去换板甲。”提利昂挥了挥手，就要带路。 顾理叫住了提利昂，解释道：“不用，我没有带板甲来，就这样挺好。” 提利昂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来吧，去换上。” 第四十六章 比武大会（中） 比武大会，参赛者休息区域。 提利昂找到一位穿着淡金色盔甲，身披白色斗篷的金发男子。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哥哥，他叫詹姆·兰尼斯特。他身为御林铁卫，也会参加这一次的比武大会。” “这位是北境的白狼，卢克·雪诺。” 詹姆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顾理，“北境的白狼？呵，我还以为你会是个十分壮硕的男人。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干瘪的毛头小子？” 他语气里的傲慢让顾理很不爽，于是顾理回击道：“我到底壮不壮硕，等会你可以亲自体会一下。” 詹姆很喜欢顾理的气势，他笑道：“希望你是真有本事，不然你们北境恐怕要丢大人了。” 提利昂扯了詹姆一下，低声说道：“让你准备的板甲呢？放哪里了？” 詹姆对着休息区域的深处，努了努嘴：“都在里面。” 提利昂来到顾理身边，抬头说道：“我不是参赛者，按规定不能随意接近骑士们的休息区域。詹姆会带你进去，我和艾莉亚就先去观赛台。” “好。” 顾理弯下腰，叮嘱面前的艾莉亚，“跟紧提利昂，在观赛台等我。” 艾莉亚攥紧小拳头，“卢克，你一定要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顾理笑道：“好，我答应你。” 艾莉亚挥手与顾理道别，与提利昂一起离开了休息区域，步行前往贵族们的观赛台。 詹姆吹了一声口哨，“走吧，跟我来。” 顾理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直来到休息区域的最里面。 整个休息区域有着一片很大的空地，所有参赛者都在这里休息与练习。一旁还建有专门的马槽，供骑士们存放自己的战马。 顾理一路上看到不少高大强壮的骑士，他们或在挥剑练习，或在骑马冲锋，又或是正在与其他人商量组队的事情。 不过，他似乎格外引人注目。 他每每路过其他骑士的时候，那些骑士都会停下手头的事情，转而好奇的盯着他。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头发是白色的么？ 詹姆将顾理引到马槽附近，踢了踢地上的一个大木箱。“你的板甲就在里面，试穿一下？反正我们要到下午才会上场，时间还很充裕。” 顾理打开木箱，里面放在一套银灰色的板甲。这套板甲不仅仅是包裹了身体与四肢，就连头盔、护颈、护手、战靴都在其中。 真可谓是全方位保护，可惜造价高昂，过于笨重，难以普及。 就在顾理褪去身上的皮甲，只着里衣准备试穿板甲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过来。 “詹姆爵士，这就是北境的白狼？看着也太瘦弱了吧？”男人的脸上难掩失望。 詹姆笑道：“这还是第一次有北境人参加陛下的比武大会，你们下手别太重。” 男人轻蔑的一笑，“喂，北境小鬼，你应该还没断奶吧？比武大会可不是过家家，滚回北境去吧。” 顾理没有理男人，他还在研究着手里的那套板甲，“嘶，到底该从哪里开始穿呢？” 男人吐了一口唾沫，抬手抓向顾理的肩膀，“小鬼，你聋了吗？” 顾理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果断回身，迅速抓住男人伸过来的手。 “你干什么？”男人想要抽回右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抽不回来。眼前这个干瘦的小屁孩，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咔。” “啊！” 男人护着自己的手，倒在地上不停的惨叫。他的右手上慢慢浮现一个青紫的手印，手里面的骨头应该是断掉了。 顾理将手放在寒冰的剑柄上，满脸煞气的说道：“再来烦我，杀了你。” 詹姆惊讶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刚那个呆头呆脑的少年居然瞬间变成了一个满身杀气的狂战士。 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浓郁杀意，这小孩一定杀过不少人。 白狼之名，当之无愧。 他来到顾理身边，“你要是想杀他，最好是在对决的过程中动手。如果他死在这里，你依然会被当成谋杀者抓起来。” 顾理身上的杀意顿消，憨厚的笑道：“詹姆爵士多虑了，我可没想要杀人，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嗯，我继续回去试穿板甲。” 说完，他转过身去，继续摆弄着那套板甲。 詹姆若有所思，他低声对断手的男人说道：“陛下不希望有人破坏他的兴致，所以比武大会必须继续下去，你懂吧？” 男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连连点头：“明白，我的手是不小心摔断的。詹姆爵士放心，我这就去弃权。” “嗯。”詹姆目送男人离开后，来到顾理的身边。 顾理已经穿好了下半身的战靴、护膝、护腿之类的组件，他转头问詹姆：“你们御林铁卫的职责不是保护国王吗？为什么也会参加比武大会？” 詹姆看他笨手笨脚的穿不上板甲，忍不住提点了几句。然后，他才回答道：“看来你们北境贫苦是真的，你都没有参加过比武大会么？” 北境与其他六国相比，确实很穷，这是事实，顾理并不生气。他说道：“举办比武大会是一件极其耗费财力的事情，北境贫瘠，不愿将金币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詹姆来了兴趣，他好奇的问道：“你一个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怎么说话像个老人？比武大会，是各个大贵族彰显实力的最好舞台，也是许多小贵族出人头地的绝世良机。” 他很疑惑，“你难道对权利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和我弟弟一样，对女孩有兴趣？喔，那你们的确应该成为朋友。他现在的梦想就是上遍七国的J女，你可以和他一起完成。” 顾理十分无语，将话题扯了回来。“詹姆爵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哦，你问为什么御林铁卫也要参加比武大会？” 詹姆解释道：“比武大会的举办者通常会内定一个‘爱与美的王后’，然后派出五名守护者，以守护她的荣誉而战。如果我们赢了，将会省去献桂冠的环节，桂冠将会直接送到弥赛菈公主的手里。” “可要是我们都输了，那获胜者就能得到桂冠。他可以把桂冠送给观赛台上任意一个未婚的贵族女性，让其成为这一届的‘爱与美的王后’。” 顾理皱眉，“听起来好像挺麻烦的，还是你们御林铁卫赢了比较省事。” 詹姆笑出了声，“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你却希望输掉比赛来省事？白狼，你是所有参赛者中唯一的一个北境人，难道就没想过为了北境的荣誉而战？” 荣誉？骑士的荣誉感吗？抱歉，那玩意儿他真没有。 而且，他听说了，骑士送未婚女子桂冠的这个举动，也意味着求婚…… 顾理看着詹姆，“我要是获得胜利，情况会变得更麻烦。陛下有意让我将桂冠送给弥赛菈公主，你觉得合适吗？” 别人不知道内情，可顾理是知道的。 王后诞下的三个孩子：乔弗里·拜拉席恩、弥赛菈·拜拉席恩、托曼·拜拉席恩，都不是国王劳勃·拜拉席恩的种。 这三个孩子都是王后瑟曦·兰尼斯特与胞弟詹姆·兰尼斯特，乱L的结果 没错！公主弥赛菈的真正生父，就是眼前的詹姆。 詹姆还以为顾理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与公主绝无可能。 其实，就算顾理给公主献了桂冠，国王也不会将公主嫁给顾理。 国王会将公主嫁给艾德的长子罗柏，而不是顾理这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 詹姆十分委婉的透露道：“国王陛下有意与史塔克家族联姻，但你并不是第一人选。如果我是你，我会为了北境的荣誉而战，然后夺得比武大会的冠军！但我不会将桂冠献给公主，而是会挑选一个大贵族的女儿。” 他轻声说道：“这样，你或许就能摆脱私生子姓氏，拥有一个真正的贵族姓氏。” 嗯，顾理表示赞同。 如果他真的想博个前程，就应该听取詹姆的意见。可惜啊，他对所谓的前途一点兴趣都没有。 “太麻烦，我就拿个二三名吧。这样的话，北境的荣誉保住了，我也省心。” 顾理穿好了整套板甲，开始进行适应性活动。 詹姆算是看出来了，这小鬼根本就没有荣誉感。 “为你准备的战马是枣红色的那一匹，马鞍上面有我们兰尼斯特的族徽印记。我现在自己也要去准备一下，到时候赛场上见。” 顾理掀开头盔的面板，“谢谢，赛场上见。” 詹姆扶着佩剑，“期待与你交手，白狼，可不要让我扫兴。”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马槽。 第四十七章 比武大会（下） 贵族观赛台。 提利昂坐在梯形看台的最前面，这里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最佳地点。 此时的观赛台上坐满了贵族，就连提利昂的两侧也塞满了人……咦？奇怪的是他身边坐着的并不是艾莉亚，而是两个不认识的贵族。 艾莉亚去哪里了？怎么没和他在一起？ 观赛台的正前方就是两条笔直的跑道，那会是长枪比武的场地。 由于现在还不是长枪比武的比赛时间，所以两条跑道暂时闲置，没有人在上面。 其它的比赛正在进行时，场地就在跑道之外。尽管离得有些远，贵族们还是看得兴致勃勃。 詹姆骑着自己的战马，傲然踏上跑道，他隔着一条木栏与提利昂对话：“我亲爱的弟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借那个北境小鬼的存在，让我们的姐姐难堪？” 提利昂没有否认，镇定的说道：“一个礼拜前，我差点死在J馆。” 詹姆瘪了一下嘴，“瑟曦是讨厌你，但也不至于会杀了你。” 提利昂冷笑道：“她当然不敢杀我，可她想羞辱我。她想让我在君临城的大街上裸奔，让我成为天大的笑话！如果不是卢克的出现，我恐怕已经这么做了。所以，詹姆，到底是谁在给谁难堪？” 詹姆压低声音，“陛下一直想召艾德·史塔克来君临城任职，来分走我们兰尼斯特的权利。是父亲一直在施压，陛下才没有这样做。你居然还替陛下与史塔克家族牵线搭桥？就不怕父亲怪罪下来？” 提利昂颇为冷静，“父亲为什么要怪罪我？陛下的眼线遍布全城，早在白狼他们进入君临城的那一刻，陛下就已经知晓。就算没有我的举荐，陛下依然会找到白狼。” 詹姆看了看坐在提利昂两旁的贵族，嗯，都是来自西境的自己人。 他不再遮掩：“父亲不会乐意看到史塔克家族进入红堡，瑟曦与我也不愿意看到北境的穷鬼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哼，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嗯？” 提利昂不禁侧目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詹姆戴好头盔，“我会在对决中杀了他，断了陛下的念想。” 提利昂微微一笑，“那我就祝你好运了，哥哥。” 詹姆深深看了提利昂一眼，策马离去。 ………………………………………… 骑士休息区域。 顾理褪去板甲，穿回了自己的皮甲。 “怎么了，是板甲不合身吗？”他的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问候。 顾理吃惊的回首，来人是一位穿着北境同款皮甲的中年秃头胖男人。 “凯索爵士？你怎么在这里？”他放下板甲，给了男人一个拥抱。 罗德利克·凯索，临冬城的教头，顾理骑术的启蒙老师。他那两条滑稽的辫子胡，是顾理永生难忘的造型。 凯索爵士大腹便便的挺着腰，“公爵大人派我过来君临城，接回艾莉亚小姐。” 顾理随即指路，“艾莉亚就在贵族的观赛台那儿，你去那里可以找到她。” 凯索爵士扶着剑，说道：“我刚刚已经在外面碰到艾莉亚小姐了，她这个时候正在陛下的身边。所以我有时间，过来看看你。” 顾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凯索爵士不用担心……哦，对了。” 他取下腰间的寒冰大剑，递给凯索爵士：“这是寒冰，还望爵士一起送回临冬城。” 凯索爵士抱着又重又长的寒冰，盯着顾理腰间已经严重变形的皮腰带，问道：“把寒冰挂在腰间，不重吗？” 顾理紧了紧莫名松垮的腰带，笑道：“还行，寒冰的分量挺足。” 小怪物。 凯索爵士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将寒冰又递回到顾理的手上。 “你先拿着吧，比武之后再给我。” 顾理没有接剑，“凯索爵士，我只需要参加长枪比武，这里有专门的木枪，我不需要用剑。” 凯索爵士叹了一口气，小怪物成天只知道练习，竟然连最基本的贵族知识都不知道。 “你来到这儿以后，应该受到了不少人的挑衅吧？” 顾理笑容一僵，“凯索爵士怎么知道？” 凯索爵士指着寒冰，说道：“骑士之间的对决，输的一方会将自己的铠甲、佩剑、战马献给赢的一方。所以，你带着一把瓦雷利亚钢剑入场，他们能不挑衅你吗？” 顾理愣了愣，还有这回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更加不能拿着寒冰，万一我在对决中输了……” 凯索爵士将寒冰塞到顾理的怀里，“拿着，现在不带寒冰上场，只会让其它家族看轻北境，觉得我们临冬城输不起！为了北境，为了史塔克，你绝对不输。而且作为你的启蒙老师，我也不觉得你会输。” 又是贵族的荣誉吗？ 顾理苦笑的接过寒冰，“我尽力……我会全力以赴的。” …………………………………………………… 中午时分。 上半场的比试告一段落，贵族又开始了大吃大喝的宴会时间。等他们吃完午餐，下午的比试就会开始。 所有参加下午长枪比武的骑士，都已经穿戴好板甲，扛着自己的木枪，骑马来到场地外等候。 顾理也混迹在其中，他嫌弃地看着手里的木枪。这玩意儿又长又粗，对普通人来说太重，最多只能举着枪，借助马力去刺。如此笨重的枪，真的有实战意义吗？ “卢克！” 队列之外，提利昂站在木栏外的草地上，对着顾理挥手。 顾理骑马过去，取下头盔。“艾莉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多谢你，提利昂。” 提利昂靠近了一些，说道：“我不是想和你说这个的。你听好，你的那把瓦雷利亚钢剑十分扎眼，许多人都想用你的命来成就他们的名声与前途，你自己要小心点。” 顾理听出来了，提利昂在提醒他，有人对他动了杀心。 他耸了耸肩膀，丝毫不在意：“没事，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提利昂本来对顾理挺有信心的，直到他刚刚碰到了一个人…… “你要多加小心，王后好像召来了克里冈家族的格雷果爵士。如果他也参赛，将会是你最需要注意的敌人。” 格雷果？哪位？ 顾理没有听说过克里冈家族，“他很厉害吗？” 提利昂沉重的点点头，“他的高大与强壮超乎你的想象，你一定要注意。” 高大与强壮，又听命于瑟曦·兰尼斯特…… 顾理似乎想到了一个人，“魔山？” 提利昂见顾理知道格雷果·克里冈，心里松了一口气，“没错，他的外号就是行走的魔山。你与他对决时要使用全力，他一定会对你下死手！” 魔山的实力毋庸置疑，那可是一个身高两米多的巨人。他可以把双手大剑当成单手剑耍，是个能够徒手捏碎人类头骨的狠人！ 不过，魔山并非无敌，他在剧集里也有过败绩……嗯，应该算是败绩吧？ 顾理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瑟曦为什么要杀自己？ 他本不愿参加这场权利的游戏，却没有想到早已深陷其中了吗？ 不过提到魔山，顾理不由得想到另一个他觉得不错的角色，“魔山是不是有个弟弟，叫猎狗？” 提利昂有些意外，“你不是常年都在北境吗？连桑铎都知道？桑铎与格雷果不合，他在格雷果继承爵位之后，就主动离开了克里冈家族，选择直接效忠主家兰尼斯特。” “现在他是乔弗里王子的护卫，你认识他？” 顾理摇头否认，“不认识，我只是觉得有趣。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做狗呢？” 提利昂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能找到一个好主人，狗可以比人活得更好。” “呜！” 一声号角响彻整个场地，那是比武即将开始的信号。骑士们都在整理板甲，准备入场。 “是啊。身处在这种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至于当人还是当狗，又有什么分别呢？” 顾理戴上头盔，他告别了提利昂，跟着骑士大部队准备入场。 提利昂眼神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真是大胆的发言，来自北境的卢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第四十八章 长枪比武（上） 长枪比武即将开始，近百名骑士们开始排队抽签。 然后他们会根据抽到数字的单双号，分别前往比赛场地的南北两侧。 在等比武正式开始后，两侧的骑士们就会依照数字大小，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场。此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用手里的木枪将竞争者全部刺下马！ 由于之前有人退赛，所以顾理很“幸运”的轮空了。 他无需进行第一轮的比武，直接进入到了下一轮。 顾理骑着马，百无聊赖的来到木栏边，想要看看比赛进程。 第一场比武的交战双方已经来到跑道的两侧，他们的仆人正在为他们做最后的检查。 王室的看台上，头戴王冠的国王举着酒杯，似乎正在大声说些什么。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男人，一人腰间佩剑，一人背着木弓，好像是上午比赛的两个获胜者。 一身盛装的王后有些受不了国王的粗鲁举止，坐在座位上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国王的三个孩子也在高台上坐着，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似乎是对这场比武大会十分满意。 而且两个男孩子远比弥赛菈公主更加兴奋，两个人离开了座位，踮着脚看正在跑道两侧待命的骑士。想必，他们应该十分期待接下来的长枪比武。 顾理距离王室的高台有些远，他观察了半天，也没能在高台上发现艾莉亚的身影。 其实艾莉亚就站在弥赛菈公主的身边，只是她幼小的身形正好被弥赛菈公主挡住了。 “呼，你很紧张？” 詹姆骑马来到顾理的身边，他与顾理分在了同一半区，二人在前几轮肯定是碰不上面了。 顾理没有理他，既然已经知道瑟曦要害自己，那作为王后弟弟兼情夫的詹姆，就不值得信任了。 詹姆的嘴角不禁上扬，“别这么冷漠嘛，好歹是我借了你战马和板甲。” 顾理纠正道：“虽然都是兰尼斯特的东西，但借我东西的是提利昂，不是你。” 詹姆抬手，将自己那头帅气的金发往后摸了一下，“你觉得，提利昂会有战马和板甲这种东西吗？” 顾理转头看着詹姆，“所以你过来就是想听我道谢？那我谢谢你的帮助。不过，你就不怕我输掉你的战马和板甲吗？” 詹姆十分不屑的说道：“哦？你已经摸清楚骑士比武的规则了？你就算输了也无所谓，我们兰尼斯特不在乎这些。区区一套板甲和一匹战马而已，不值几个钱。” 顾理冷讽道：“呵，真不愧是大陆上最富裕的家族。” 他说完，不再理会詹姆，转头继续眺望王室看台，想要找到艾莉亚。 詹姆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了过去。“你在看陛下赐予获胜者赏赐？还是在看弥赛菈公主？” 放心，我没看你女儿，老父亲别着急了。 顾理随口敷衍道：“那两个人就是上午的获胜者？” 詹姆漫不经心的说道：“团体赛的获胜家族已经得到荣誉与奖金离场，他们两个人是射箭和剑技的冠军，国王陛下即将为他们发放奖金。” 奖金？ 顾理正要询问，远处的王室高台上，两个仆人就抬着两个小木箱，放在了那两个男人的面前。 “那箱子是什么？” 詹姆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子，“黄金。” 顾理瞪大了眼睛，“全是金龙？” 君临城的物价很高，他这几天与艾莉亚逛街已经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积蓄，正是缺钱的时候。 詹姆点头说道：“嗯，冠军会有五千金龙的奖金。” 顾理表情凝重，他对自己的弓术也有自信。如果他能早点得知这一消息，弓箭比赛的冠军说不定是他的。 五千金龙啊，就这么失之交臂了。 “长枪比武的冠军有奖金吗？”他歪头问道。 詹姆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很缺钱？嘶，北境虽然穷，但也不至于到你这个份上吧？” 顾理冷着脸，“我一个私生子，哪有资格使用临冬城的钱？你先回答我，长枪比武的冠军有奖金吗？” 詹姆忍不住笑道：“你就这么自信？冠军……长枪比武的冠军没有奖金，但是冠军可以获得比奖金珍贵无数倍的东西。” 别告诉我，那玩意儿是骑士的荣誉。 顾理眼中的那炽热的火焰瞬间熄灭，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挂在马鞍上的寒冰。“算了，即使没钱，我也得全力以赴啊。” 高台上，两位获胜者恭敬的行完礼，然后各自抱着钱箱走下了高台。 在他们走后，国王劳勃大声宣布长枪比武正式开始。 需要第一场比武中上场的两位骑士，先是骑马来到王室的看台前面，向陛下行以骑士礼。 然后他们再回到跑道的两端，准备接下来的冲锋。 两位骑士的全身都被板甲与链甲覆盖，遮挡住了他们所有的身体特征。唯有马背上盖着的族徽布，能让观赛的贵族们知晓他们是来自哪个家族。 他们一手持一根长约三米的木枪，另一只手举着一块印有各自族徽的木盾，端坐在战马之上。二人皆是气势汹汹的盯着对方，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之前上午的比赛场地都空置了出来，城内的平民百姓也会在这个时候结伴来到御林，一起观看接下来的比赛。 毕竟，死亡率最高的长枪比武和见证新一届的“爱与美的王后”，可比上午那些射箭、团体赛好看多了。 不过他们没有专门的看台，只能围在场外，站着观看。 顾理对这种直来直去的长枪比武，实在没有什么兴趣，他问詹姆：“你举得他们两人中，谁会赢？” 詹姆表示无所谓，“不重要，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你我的竞争对手。” 二人正说着，场内已经分出了胜负。其中一名骑士落马，留在马上的另一名骑士挺进下一轮。 “那谁是你和我的竞争对手？魔山吗？还是猎狗？”顾理又问道。 詹姆并不意外，他笑道：“看来，我亲爱的弟弟向你透露了不少事情。不过你想多了，魔山与猎狗都不会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 不参加？那瑟曦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把魔山召来君临？ 顾理不禁沉思，是他与提利昂会错了意，还是瑟曦想要在背地里干掉他。 詹姆好心提醒：“如果你的实力真如传闻，那值得你关注的对手就只有三人。百花骑士洛拉斯·提利尔、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他们都是十分强劲的对手。” 顾理回忆了一下，百花骑士？那个帅气的GAY佬？嗯，他的实力好像是不错。至于巴利斯坦·赛尔弥，他虽然没有印象，但这个人身为御林铁卫的队长，实力应该不容小觑。 “你刚刚说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呢？” 詹姆甩了一下他的金发，戴回他的头盔，扔下一个字，“我。” 他骑马来到木栏的缺口处，缓缓步入跑道。看来，接下来的这一场就是他的比赛了。 第四十九章 长枪比武（中） 詹姆的第一场比武毫无悬念，先不论骑术的高低，单单是他胯下的战马就比对手的好上几个档次。 金钱的力量已经让他占了上风，再加上他本身的硬实力也高过对手。 二人才冲刺了两轮，詹姆就刺破了对手的木盾，将其击于马下。 “无聊。” 顾理骑马回身，准备找个人少的地方小憩一下。 第一轮比赛流程很长，一共有近百名骑士参加。他们会被淘汰一半，然后才开始第二轮长枪比武。 在此之前，顾理至少还有一两个小时可以休息。 他骑马越过木栏，来到场地外的一颗大树下。之后下马栓树，自己就着僵硬的板甲，坐在树下闭目养神。 “卢克阁下！” 一个仆人抱着一块没有画上族徽的木盾，跑到顾理面前。 顾理睁开眼睛，他对这个面生的仆人毫无印象：“你是谁？” 仆人解释道：“我是提利昂大人的随从，你忘记携带木盾了，大人让我给你送过来。” 顾理嫌弃地摆摆手，“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他连木枪和板甲都嫌麻烦，要不是规定必须穿戴它们，他估计会穿着原来的那件皮甲上阵。 况且在高速的撞击下，这块木盾也撑不了几下就会粉碎。 与其带着它，不如解放左手，让自己的攻势变得更加灵活。 仆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卢克阁下，其它爵士都有一块木盾防身，你真的不需要吗？” “嗯，拿走吧。”顾理继续闭目养神。 仆人没有办法，只能抱着木盾悄悄离开。 …………………………………… 场外的小树林旁。 刚上完小解的提利昂正在整理腰带，突然被瑟曦堵住了。 “哇哦，我亲爱的姐姐，有时候你真的需要回避一下。”提利昂扣好自己的皮腰带，调侃道。 瑟曦却是十分火大：“那个向劳勃告密的人是你派去的？” “告密？哦，你是说格雷果爵士在没有报名的前提下，想要私下顶替空位，直接参加长枪比武的事情吗？拜托，这可是神圣的比武大会，怎么可以作弊？” 提利昂不慌不忙，脸上展露出虚假的笑容。 瑟曦低声吼道：“你也是兰尼斯特！别忘记你的身份！” 提利昂的笑容逐渐隐去，“我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我的姐姐。” “那就安静地待着，不要出来坏事！”瑟曦冷冷说道。 提利昂充耳未闻，自顾自的说道：“兰尼斯特有不少人在君临城任要职，前不久你还将我们的堂弟蓝赛尔召到了君临，让他成为了陛下的贴身侍从。不过，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你别忘了，七大王国是拜拉席恩的，不是兰尼斯特的。” 瑟曦阴沉着脸，“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提利昂笑道：“我当然站在兰尼斯特这一边，所以才会暂时帮助史塔克。陛下今天兴致很高，他想看到史塔克赢下比武，那我们何不成全他？为了这点小事，再加深他对我们的忌惮？何其愚蠢！” 瑟曦咬牙：“你想看着史塔克进入红堡么？” 提利昂与她擦肩而过，“卢克·雪诺一个私生子，怎么代表史塔克？更何况史塔克久居北境，几乎与世隔绝。有时间提防他们？不如提防提防与法务大臣蓝礼·拜拉席恩勾结在一起的提利尔家族。” 他看到瑟曦无话可说，只能生闷气的憋屈样儿，他的心中非常愉悦。 提利昂驻足片刻，坏笑着离开了。 ……………………………………………… 两个多小时后。 顾理扛着木枪，摇摇晃晃地骑马入场，来到王室的看台前行礼。 他这一场的对手就在旁边，正与他一起向国王行礼。 顾理有意无意的看了对手几眼，嗯，看不见脸，族徽也不认识，真是看了个寂寞。 他虽然跟着三眼乌鸦学过大陆简史，但他只是对重点的七大家族熟悉。至于附属在七大家族身上的若干小家族，抱歉，他真的记不过来。 “哈，多少年了，史塔克终于重新出现在君临城的比武大会上！” 国王劳勃拿着酒杯，兴趣盎然地来到看台最前方，“小史塔克，可别让我失望。” 顾理看到了站在弥赛菈公主身边，正向自己做鬼脸的艾莉亚。他笑道：“陛下，我不是史塔克。不过，我相信自己不会让你失望的。” 国王劳勃的肚子很大，甚是皮甲都有些包不住了。他喝完手里的酒，大笑道：“好！是史塔克的种。去吧，让大家好好看看你的本事。” 另一个骑士的脸上挂不住了，他狠狠瞪了顾理一眼，转身回到跑道的尽头。 顾理心无旁骛，漫步回到跑道的另一端。 二人在跑道两端，骑马等待。随着一声号角，他们听到了出发的信号，顿时扬起缰绳，发起冲锋。 “哒哒哒……” 观赛的人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越来越近的两匹马，他们的耳边听到的不止是奔腾的马蹄声，还有他们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顾理并没有和一般骑士那样，端着长枪去刺对手。他双手挥舞着木枪，与对手接触的一瞬间，突然发力，扫向对手想要前戳的木枪。 “啪！” 对手的木枪被他打偏了角度，戳了个空气。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顾理又立刻横置长枪，将对手扫下了马。 还……还能这样的？ 围观的贵族平民都惊呆了，一时间忘记了欢呼。 对手憋屈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怒地脱下头盔，指着马上的顾理，怒吼道：“你耍赖，卑鄙的北境人！” 顾理扛着木枪，懒洋洋的回道：“有哪条规定说了，比武期间，长枪只能用来刺，不能挥扫的？” “你……”对手涨红了脸，确实没有明文规定，可这些不都是骑士之间不成文的潜规则吗？这人好没有风度与荣誉，竟然突然违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顾理没有理他，“既然没有这项规定，那就是我赢了。” 说完，他晃动缰绳，骑马离开了跑道。 对手还留在场上，满脸期许的望着高台之上的国王，希望他能出来主持公道，维护骑士们的传统。 “哈哈哈哈……” 谁知国王已经快笑岔了气，他抱着肥大的肚子，大声宣布：“有意思的史塔克，这一场是史塔克胜利了！” “喔！” 有了国王的肯定，人群里才爆发出应有的欢呼声。 那位落败的骑士怒摔头盔，愤然离场。 第五十章 长枪比武（下） 接下来的比武，顾理如法炮制第一场的打法，又淘汰了几名骑士。 他也开始被针对，但那些骑士能想到的针对方法都收效甚微。没有办法了，他们只有加入，开始效仿顾理的打法。 他们想得简单，觉得自己也用了这样的打法，就可以与之抗衡。 却没有想到这一尝试，他们才发现一个令人无比震惊的事实：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瘦子，好像有着堪比魔山的力量。 比赛缓缓进入尾声，留在场地内的骑士越来越少。 顾理对这场比武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每一轮间隙都会躲在一旁偷懒，丝毫不关注别人的比赛。 其实，主要是骑士们都戴着头盔，他又不认识那些人的族徽，根本无从观察。 就在十六进八的比武结束之后，詹姆再次出现。 他来到顾理的身侧，抱怨道：“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顾理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詹姆换铠甲了。 詹姆现在穿着的不是比武时的板甲，他换回了那件淡金色的御林铁卫制式铠甲。 “你输了？”顾理很是诧异。 他心里清楚，詹姆的战斗力很强，不管是骑术还是剑技都是非常拔尖的。这样的高手，居然没进八强？ 詹姆揉了揉受伤的肩膀，“无畏的巴利斯坦，他虽然年迈，但是经验丰富。我相信他是所有参赛者里面，参加比武大会次数最多的人。我在枪术上败给他，心服口服。” 巴利斯坦？那个御林铁卫队长？ 顾理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暗暗记下了。 詹姆又说道：“以目前的顺序，如果你接下来击败了洛拉斯，就会在决赛上碰到巴利斯坦。” 嗯？顾理接下来的对手是百花GAY佬？怎么詹姆比他还清楚？ “你有这么好心？特意过来提醒我？” 詹姆笑了，“当然不是，我是想来弄清楚，提利昂为什么这么帮你？他想从你这里获得什么？” 顾理身上还穿那套厚重的板甲，他艰难的从草地上起身，“提利昂又帮我什么了？” 詹姆靠在树上，戏谑的笑着：“本来，我花重金贿赂了抽签的贵族，让他把我和你放在第一轮比武对决。可结果却是你与我分在了同一个半区，唯一的解释是提利昂花了比我而更多的金龙。” 北境的人都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他们不可能想到为了顾理的出场顺序去花重金贿赂。而顾理在君临人生地不熟，能称的上是朋友的就只有提利昂一人。 嗯，这件事也像是提利昂·兰尼斯特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詹姆说得对，他与提利昂的交情也不深，提利昂为什么这么帮他呢？ “呜！” 一声号角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八进四的比武已经开始。 随着人数的减少，比赛流程也就越来越快了。顾理虽然不是第一个出场，但也要去准备了。 他一本正经的对詹姆说道：“如果你们兰尼斯特没有这么多俗世的欲望，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说完，他便翻身上马，回到比武场地上去了。 詹姆在心里琢磨着顾理的话，“什么俗世的欲望？女人？金子？还是权利？这个史塔克的私生子，莫不是脑子有大病？” …………………………………… 八进四的第三场，就是顾理对阵百花骑士洛拉斯的比赛。 洛拉斯·提利尔，人帅多金，他所在的提利尔家族是河湾地的统治家族，好像是大陆上第二富裕的家族。 他这一上场，不仅看台上的贵族小姐们频送秋波，就连场地外的平民阿姨们也是发出阵阵尖叫。妥妥一个追星现场，让其他男士无比羡慕嫉妒。 可惜了，他是个GAY。 顾理默默戴上头盔，他感觉在这些女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王，而洛拉斯就那个英勇挑战魔王的勇者。 其实詹姆也是帅哥，但他是个专情的姐控，在魅力上比外表风流的洛拉斯差了不少。 至于顾理……嗯，长得还行，但异瞳实在还过怪异，这个时代的人不能接受。 洛拉斯的板甲也是十分考究，处处拼接着金属制的花朵，当真映衬着他的称号——百花骑士。 他的这件板甲不像是一件可以保护自己的防具，倒像是一件无比精美的艺术品。 “啧啧啧，这一身，估计得花不少金龙吧。” 顾理心中感慨，真是出来走一遭，才知道北境有多么贫苦啊。 “呜！” 号角声再次响起，顾理与对面的洛拉斯也应声发起冲锋。 顾理准备继续用那一招扫枪，可洛拉斯很聪明，他早就想到了破解的办法。 在顾理避开他的突刺，准备使用扫枪的时候，洛拉斯顺势向后平躺在马背上，成功躲过这一击。 二人错开，分别跑向跑道的两端，准备进行第二次冲锋。 顾理没有感到意外，拿着长枪横扫的动作本就破绽百出，被破解了也是正常的。 另一端的洛拉斯感觉胜券在握，他只需要一直躲避，直到顾理筋疲力尽，就是他发动进攻的时刻。 比武过程中，长枪只能用来刺人，不能恶意刺马。 所以在他看来，顾理要么和他堂堂正正比拼刺枪，要么就等着被他活活耗死。 二人调整好姿态，很快就发起第二次冲锋。 他们接触之时，顾理一改常态，不再是使用扫枪，而是直接突刺了过去。 洛拉斯早就料到了这一手，他立刻举起手上的木盾。 “啪！” 二人对冲的巨大力度，让洛拉斯的木盾瞬间四分五裂。与此同时，洛拉斯的长枪也快刺到顾理的喉部。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顾理竟然抬起左手，用手臂上的护臂硬接了这一击。 这要是常人，左手只怕是已经骨折了。 可顾理不仅没事，他还在二人即将错开的一瞬间，突然拉转马头。他迅速侧过身去，举枪刺向洛拉斯的背部。 小子，吃我一记回马枪！ “砰！” 洛拉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背后传来一道巨力，将他掀翻下了马。 “卑鄙！” “北境人真是不要脸！” “有辱骑士荣誉！必须取消他的资格！” 一时间，不仅仅是观赛的女性，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们也加入了批判顾理的队伍。 顾理脸皮贼厚，他傲睨自若的坐在马上。 喊什么喊，这叫战术，你们到底懂不懂啊！ 第五十一章 变嫡系了？ 顾理在众人的叫骂声中，回到了休息区。 他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休息和调整，然后继续进行四进二的比赛。 顾理左边的护臂上有一处明显的凹痕，那是洛拉斯用木枪刺出来的。他里面的手臂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护臂的挤压感还是让他很不适。 再加上场外的辱骂，更是让他心烦意乱，“啧，好吵，真想把他们都杀了……” 他翠绿的左眼中，莫名多了一抹红色。不过很快，红色就被绿色吞噬了。 顾理也重新恢复了清醒，他拍了拍脑袋，苦笑道：“我在想些什么啊？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平民百姓，我怎么能因心情不佳，就滥杀无辜呢？” 他端坐在马背上，闭眼调整自己的呼吸。 此时，跑道内已经开始进行四进二的第一场。那是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对阵另一位御林铁卫，曼登·穆尔。 二人的比武十分精彩，双方都正常遵守骑士的规则，引得场下阵阵欢呼。 顾理不在意这些，他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比武。 他的对手也是一位御林铁卫，名叫亚历斯·奥克赫特。 亚历斯有着一头淡褐色的长发，脸长得也还算英俊。他是除了洛拉斯之外，全场第二骚包的人。 不过，四强内有三名骑士都是御林铁卫，这也从侧面验证。这支服务于王室的护卫队，实力有多么的强劲。 “呜！” 顾理听到号角声，随即睁开了双眼。 四进二的第二场比武宣告开始，他要入场了。 顾理骑马来到王室高台前，学着骑士们的规矩向王室行礼。 谁知他身边的亚历斯·奥克赫特突然大喊道：“我无法战胜这位来自北境的……勇士？所以，我选择弃权！” “噢！” 场外响起一阵惊呼，再次掀起对顾理的骂声。 顾理黑着脸，侧头冷笑道：“这么没种吗？亏你还是个御林铁卫，真丢脸。” 亚历斯·奥克赫特低声笑道：“丢脸的是你，得到大家赞扬的才是我。” 他向国王行完礼后，在众人的欢呼中，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跑道。 如此一来，围观群众对顾理的印象进一步恶化。甚至高台上的那三位王室小孩，也将顾理看成不守规矩的卑鄙小人。 就连一向平易近人的弥赛菈公主，都对顾理投向异样的眼神。 一旁的艾莉亚急坏了，拼命在公主耳边小声解释。 就这样，顾理顺利晋级，他也即将迎来决赛的对手——无畏的巴利斯坦。 巴利斯坦·赛尔弥策马来到顾理身边，他先是向王室行礼，然后对顾理说道：“如果你想赢得大家的尊重，就应该遵守骑士的准则。认真对待这场比武，对你和北境都是一件好事。” 顾理沉声说道：“要我认真？那你会死。” 巴利斯坦·赛尔弥调转马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他晃动缰绳，去往跑道的另一边。 顾理也回到跑道的出发点，虽然比武莫名从四进二变成了最后的决赛，但对决还是要照常进行。 “巴利斯坦！巴利斯坦！” 场内的观众有节奏的呼喊着巴利斯坦的名字，他们作为君临城的居民，本就憧憬着红堡里的一切。他们对这位历经了三代国王的御林铁卫队长非常熟悉，内心也是十分认可他的实力。 嘈杂的呼喊声，也夹杂着一些喊着卢克的微弱声音。 场外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来自北境的士兵。他们清楚顾理的真正实力，认为顾理会刺翻那个御林铁卫队长的老*股。 几个人逆风输出，要不是他们佩剑披甲，估计早被那些愤怒的平民百姓给打死了。 贵族的看台上，贵族们轻车熟路的开始了决赛的赌局。几乎所有人都买了巴利斯坦会赢，只有一位美丽的棕发少女，买了赔率极高的顾理。 有贵族嘲笑她看不清局势，她却解释道：“他赢了我哥哥，所以一定会是冠军。” “是吗？那你就买呗。反正你们提利尔家族也不缺这点钱，正好分我们一点。” 跑道上。 顾理吐出一口浊气，“要我认真吗？那我就认真给你们看。” 他神情凝重，用右手笔直的端着长枪，眼中仿佛失去了所有感情，只剩下最为冷血的思考。 他在思考什么？ 当然是猎杀…… “呜！” 跑道两端的两匹战马犹如离弦之箭，奔逸绝尘，快速冲向对方。 二人接触之时，老练的巴利斯坦迅速提盾防御，然后用木枪刺向顾理没有木盾防御的左侧腹部。 顾理练了五年的拔刀，练得就是反应力，和他比速度？搞笑呢。 巴利斯坦刺枪的速度快，但顾理比他更快。 只见顾理伸出左手，迎上刺来的长枪，瞬间抓住了冲刺中的枪身，然后借势向内拉扯。 巴利斯坦感到手里的长枪即将脱手，立刻采取反制。他想要借助马力，将顾理掀翻下马。 可顾理怎么可能让巴利斯坦得逞，他另一只手已经出枪。长枪疾如雷电，势不可挡，急速刺向巴利斯坦的头盔。 “噹！” 巴利斯坦的头部受到重创，他本人好像失去了意识，不仅长枪脱手，整个人无力的栽下马去。 整个场地瞬间安静下来，无一人欢呼。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秒杀。围观的平民百姓无法接受，观赛台上的贵族们各个呆若木鸡。 顾理扔掉手里的两根长枪，取下头盔，放声大喊：“还有谁觉得不公平，还有谁想要挑战我？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场地外，那几个北境士兵兴奋至极，“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北境的白狼！哪来的老屁股，也敢向白狼发起挑战？” 国王劳勃也是震惊地放下酒杯，他走到高台前，骂道：“属于冠军的花环桂冠呢？一群懒鬼，动作快点！” 几个仆人端着托盘，快步走到顾理的马下，向他奉上一个精美的白玫瑰花环桂冠。 顾理弯腰接过花环，并对那几个仆人说道：“你们快把巴利斯坦爵士抬到阴凉处休息，他只是晕过去了。” 他在最后关头收了力，巴利斯坦应该只有一点轻微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仆人们点头称是，他们来到跑道的另一边，将躺在地上的巴利斯坦抬走了。 国王劳勃大声说道：“来自北境的卢克·雪诺，你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夺得了本次比武的冠军。你有权利选择在场任意一位未婚女子，为她加冕‘爱与美的王后’，将你的胜利献给她。” 他话锋突然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宣布对你的赏赐。我以国王的名义宣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的继子，而你的姓氏也将会变更为史塔克。” 高台上，瑟曦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紧紧抓住木椅的扶手，直至指甲泛白。 这就是你的打算吗？劳勃！私生子不能迎娶高贵的公主，所以你就让他成为史塔克家族的嫡系？ 可是为什么？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私生子，有什么值得你如此重视？ 第五十二章 最后的巫师 劳勃此言一出，原本闹腾的那几个北境士兵也安静了下来。 顾理着实没能想到，国王会来这么一手。他愣愣的看向艾莉亚，想要从她那里找到答案。 可是艾莉亚也是疑惑地望向他顾理，国王从来没有与她说过他有这个打算。 这下子顾理就有点尴尬了，虽然是继子，但他只要姓史塔克，就有继承临冬城公爵之位的顺位。 这个消息要是传来临冬城，势必掀起轩然。 劳勃不等顾理反应，又说道：“来吧，将你手里的桂冠献给场上最美丽的女子。” 他侧身看向自己的女儿，明显是意有所指。 顾理不禁皱眉，难道国王劳勃真的要撮合他与弥赛菈公主？ 公主虽然很漂亮，但她才十二岁啊。 况且顾理志在游历七国，以后甚至还会前往东大陆，只为寻找神秘结晶的来历。他还要用结晶的力量返回地球，可没有时间留在君临城为王室效力。 将来劳勃死后，维斯特洛大陆的乱世就会到来。他不想被王室捆绑，深陷权利的游戏。 至于向国王告发王后瑟曦的乱L事件，嗯，先不说会害死无辜的弥赛菈公主。最重要的是小恶魔提利昂必定会受到牵连，大概会被劳勃一起处死。 到时候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必然起兵反叛，乱世提前到来，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顾理想要的不多，只希望自己能在未来的乱世中，保护住自己的朋友与亲人。让他们远离战火的纷扰，平安度过此生。 他无视了公主殷切的眼神，开始望向一旁的贵族观赛台。 既然决定不加入王室，那他就要立刻找个背锅侠才行。 或许是因为刚刚起哄辱骂过顾理，那些贵族们不敢与他对视。只有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美丽少女，笑盈盈的看着他。 少女有着一头柔软的淡棕色卷发，不仅身材高挑可人，身形的曲线也是非常优美。可以说，她是场上最美丽的少女， 她蒲扇着一双棕色的大眼睛，自信的与顾理对视着。 虽然顾理不知道她的年龄，但少女看起来发育得很大……咳，发育得很好，应该比他小不了几岁。 公主虽然继承了王后的美貌，也很漂亮，但和这位棕发少女相比，就显得十分干瘪了。 顾理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自信，想必出自大家族，那就选你背锅了。 他催动胯下的战马，在大家错愕的注视下，缓缓来到贵族的观赛台前，对那位少女说道：“这位美丽小姐，不知你是否能接受这顶桂冠？” 给你自己选择，要还是不要？别说我在害你。 贵族们一片哗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顾理。这个史塔克的脑子有毛病吧？国王陛下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居然敢拒绝陛下的好意？拒绝王室的招揽？ 听说北境天寒地冻的，难道是被冻傻了？ 在大部分贵族看来，接受国王劳勃的好意才是最佳选择。这样在劳勃的帮助，说不定顾理还可以争取到临冬城公爵之位的继承权。 国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冷哼一声，闷闷不乐的回到座位。 弥赛菈更是委屈的哭了，自己坐在木椅上低头抽泣。 少女站起身来，柔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可知自己放弃了什么？” 顾理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自是想好了，小姐不必顾虑。” 想什么想啊，他正着急丢掉手里这块烫手山芋呢。快快快，快接过去。 少女甜甜一笑，双手提起裙摆，矮身行礼，“那我就接受你的桂冠，希望你能记得自己的承诺。” 顾理将桂冠递上观赛台，少女却没有伸手接过去，而是一直保持着低头行礼的姿势。 “嗯？” 少女知道顾理不懂什么贵族礼节，低声提醒：“史塔克，你要亲手为我戴上桂冠。” “哦。” 顾理伸直了双手，将白色玫瑰花环戴在了少女的头上。 少女扶了扶头上的花环，红着脸嗔笑道：“你力气小点，压得我的头发好疼。” “抱歉。” 顾理骑着马，有礼貌的后退几步。 少女挺直了腰身，她深呼吸了一下，随后自信满满地回身，骄傲的凝视着所有人。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得意的神情，曼妙的身姿惹得男士们口干舌燥，女士们咬牙切齿。 她就这样立于人群中，像是一朵不可亵渎的高傲玫瑰。 顾理看着她的背影，眼中也是满满的惊艳。在一众墨守成规的贵族小姐里，这位张扬的少女显得十分独特，似乎具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可他没有看到，少女侧头发现他的神情时，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媚笑。 顾理此时甚至有些后悔，如此佳人，自己这么坑她，会不会有点不好呀？ 他拉动马头，准备离开赛场。 “小史塔克，你不给我个解释，就想跑？上台来！” 国王劳勃大声喊道，叫住了即将离去的顾理。 顾理无奈地下马，将战马就给路边的仆人，自己拿着寒冰大剑翻过木栏，走上了王室的高台。 “陛下，各位殿下。” 劳勃坐在座位上，端起酒杯，面色不善：“怎么？我的小公主不够漂亮吗？没有资格戴上那顶爱与美的王后之冠吗？” 顾理苦笑道：“陛下，我虽然来自偏僻的北境，但也知道那顶桂冠的含义。这……公主太小了，我实在是……” “哈，你小子还在妄想我的小公主？我怎么可能把弥赛菈嫁给你们那个破冷地方去。” 顾理狐疑地抬头观察，难道是他会错了意，国王根本没有那层意思？ 要不是他偷看到国王满眼都是“你小子不识抬举，老子很生气”的情绪，他差点就信了。 “呃，陛下说得对，是我想多了。” 国王劳勃放下酒杯，指着身边偷偷抹眼泪的弥赛菈公主，“可你把我的公主惹哭了，史塔克，你是要藐视王室吗？” 顾理低头行礼，“不敢，陛下，请让我想办法补偿公主殿下。” 国王劳勃拿着酒杯，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顾理跟前，“你和艾莉亚·史塔克进城之前，我就已经收到了奈德的渡鸦传信。” 顾理没有回答，渡鸦肯定比人快，这很正常。 国王劳勃又说：“你知道奈德在信里是怎么描述你的吗？” 顾理觉得，国王这么看重自己，想必艾德为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吧。 “他说，你是维斯特洛大陆最后的巫师。还说你会无与伦比的冰魔法，可以徒手成冰。” 国王劳勃的声音很大，再加上国王刚刚在发怒，场地内不敢有人窃窃私语，极度安静。所以观赛台上的那些贵族和场外尚未离去的平民们，他们也都听见了。 巫师？魔法？好梦幻的词汇。 魔法仿佛是远古时代的幻想故事，它早就随着巨龙的灭绝，一同消失了。 近一百多年来，曾有数代国王寻找过巨龙与魔法的踪迹，但来到君临城的“巫师”大多都是招摇撞骗的欺诈者。 这些人最后都被施以极刑，作为他们欺骗王室的代价。 魔法……，就此成了人类的幻想，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在场的人，有年迈者已经七老八十，他们历经三任国王，却从未见过真正的魔法。不止这些老者，就算是他们一百多年前的先辈，也无缘得见魔法的绚烂。 既然老人们都没有见过魔法，那就更别提在场的那些年轻人了。 众人不禁踮起脚尖，翘首以盼。他们急迫的想要见证一位巫师的诞生，又或是一个欺诈者的惨死。 顾理叹了一口气，艾德的嘴巴真大，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怎么？有问题？奈德的性格，我知道，他不可能欺骗我。难道是你欺骗了他？” 国王劳勃的语气逐渐冰冷，隐隐带有杀意。 艾莉亚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卢克没有骗人，他就是会冰魔法的巫师，我们临冬城的人都知道！” 顾理缓缓抬起头，将寒冰大剑换手，用空出来的左手抚上劳勃的酒杯。 在众人面露惊恐的瞩目下，国王手里的黄金酒杯碎成寸寸冰渣，一缕淡红色的水流违反引力的倒流而上，在顾理的手心汇聚。 眨眼间，一朵鲜艳无比的红色冰玫瑰，出现在顾理手里。 他举着这朵玫瑰，弯腰献给弥赛菈公主，“尊贵的殿下，请收下我对你的诚挚歉意。” 弥赛菈公主惊讶地捂住嘴巴，她腼腆的看向别处，从顾理的手里接过玫瑰，“谢谢你，史塔克。” 瑟曦的眼里也有惊异之色，她望向观赛台上的提利昂，无声的用嘴型说道：“你早就知道？” 提利昂自得地举起手上的酒杯，同样活动嘴唇：“当然。” 第五十三章 冰像 国王劳勃甩掉手上的冰渣子，大笑道：“有点本事，不过你就只会这个？一朵冰花？好了，将真正的魔法展示给我看。” 顾理走回高台中间，推辞道：“陛下，完成魔法的魔力是非常珍贵的能量。更何况，魔法又不是变戏法，不是用来观赏的。” 国王劳勃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新酒杯，笑道：“仅仅一朵冰花，怎么证明你刚刚展示的是真正的魔法，而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戏法？” 顾理的语气有所松动，“陛下想要看到大面积的冰魔法？我才研习魔法不久，还不算精通，那样的大场面怕是花些代价……” 劳勃也是人精，他知道顾理的意思，便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顾理早就想好了，“我希望陛下能给我一份凭证，让我可以自由出入旧镇的学城。 “凭证？你是说推荐信？嗯，如果你今天能证明自己的巫师身份，我会为你写下这封推荐信。” 国王劳勃还以为顾理会要个爵位或是更为珍贵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只是一封成为学士的推荐信而已。 顾理将手里的寒冰大剑靠在一旁的木桩上，空出双手问道：“陛下想要看什么？” 劳勃摇晃着大肚子，坐回他的座位，反问道：“想看什么？我想看到夏日下雪，你能办到吗？” 顾理欲言又止，内心骂娘：“陛下，改变天气是神明才能做到的神迹，不属于魔法的范畴。” 劳勃失望地痛饮一杯，“那你就弄出一个大点的冰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 刚刚的那朵冰玫瑰太小了，也就旁边的贵族们可以看到，远处围观的平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劳勃也在怀疑，冰花是不是顾理提前藏好的道具。至于碎掉的酒杯和逆流的葡萄酒，他选择性忘记了。 顾理点头，“可以，但我无法凭空造冰，还需要很多的水。” 劳勃大手一挥，“没听到吗，都去抬水来！” 台下待命的仆人们立刻行动，他们抬着几个已经空掉的酒桶，飞快跑向树林里的小河边。 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五个装满河水的酒桶就摆在了高台之下。 顾理跳下高台，慢慢来到五只飘荡着清淡酒香的大桶旁。他的脑中还在思考，该塑造一个怎样的冰造物。 不能塑造兵刃，那样太具威慑力，容易引起他人的忌惮。也不能塑造威力很大的瞬爆魔法，道理是一样的。 巫师的身份过于高调，所以顾理只能尽力低调。 他看着劳勃喝酒的“雄姿”，突然想到了个好点子。“嗯，就为国王陛下塑造一个大冰雕吧。” 顾理褪去身上厚重的板甲，随意扔掉地上。 他裹着里衣来到第一桶水的跟前，戴着皮手套的左手慢慢插入水中。 “啵！” 一股白色的水流笔直的飞出水桶，在众人的惊呼之中，迅速落地变成一只冰雪大腿。 有激动落泪者：“是魔法！他真的是一位巫师！” 有害怕报复者：“七神啊，请保佑我免受巫师的侵害。” 有语无伦次者：“这……魔，魔法吗？真的存在……我……” 更有信徒出现：“这位巫师大人一定是冰神的使徒，他是来拯救我们的！” 冰神？哪来的？现场编造是吧？ 顾理没有听到这些胡言乱语，他正在聚精会神的塑造着冰雕像。 在他的努力塑造下，冰人腿上慢慢出现靴子、裤腿的模样。不过因为他想要塑造的冰像很大，河水也用得很快，才塑造出一个大腿就用完了一整桶水。 看台上的贵族们也是各个像见了鬼一样，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 只有一位头戴花环的美丽少女扶着木栏，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的顾理。 哦，对了，还有一个侏儒，差点把他忘了。 提利昂走到少女的身边，突然问道：“提利尔家族的玛格丽小姐？” 玛格丽知道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兰尼斯特的小恶魔，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随蓝礼公爵来到君临，是为了取代瑟曦，成为陛下的新王后？”提利昂小声嘀咕，真是语出惊人。 玛格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不过是些毫无根据的传言，兰尼斯特也信？” 提利昂耸了耸肩膀，“我其实觉得你比瑟曦好多了，但是你与陛下差了些岁数。嗯，如果陛下喜欢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玛格丽第一次出远门，对于兰尼斯特姐弟不甚了解。她以为提利昂还在试探，于是笑道：“提利昂爵士误会了，提利尔家族没有这个想法。” 开玩笑，提利尔家族就是有这个想法也不能明说啊。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兰尼斯特。 提利昂望向下方正在塑造冰雕像的顾理，“玛格丽小姐，不要胡乱拉扯挡箭牌，巫师的愤怒也是很可怕的。” 说完，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转身离开了。 玛格丽咬着嘴唇，她转头看向场下的白发少年。或许一开始，少年真是她不想嫁给劳勃的挡箭牌，可现在嘛……不一样了。 一位巫师，同样可以为提利尔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 场地内。 顾理很快用完了那五桶水，巨大的冰像停在了肚子那儿，上半身还没有着落。呃，肚子太大，着实有点费冰啊。 “一群蠢货，没看到史塔克没水了吗？还不快去打水！懒鬼们！” 劳勃站在高台上，与王室成员们一起等待着冰像的完成。他见台下的仆人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行动，忍不住大吼道。 仆人们如梦初醒，连忙行动起来。他们拿来更多的酒桶，一桶接一桶的将河水运到顾理面前。 有了他们的帮助，顾理小心翼翼地调动更多的魔力，开始赶工冰像的上半身。 上半身远比下半身更加精细，不仅仅是衣服上的细节多了，还要塑造出一张生动形象的脸。 总之，工作量翻倍。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来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在夕阳的照耀下，冰像终于完工了。 一座巨大的国王冰像反射着阳光，炫彩夺目。它正高举一只酒杯，和蔼的对着所有人微笑。 如此巧夺天工的冰造物，让围观的平民贵族皆是瞠目结舌。 顾理捏着酸痛的左手，向台上的国王行礼：“陛下，不知道这座冰像，你可满意？” 劳勃称赞了几句，然后问道：“这座冰像可以保存多久？” 顾理一听这话，只能悄悄将左手放在冰像上，渡入少些魔力。“在这种天气下，可以保持三天不化。” 君临城地处维斯特洛大陆的中间地段，比北部的临冬城要暖和不少。 “好！都城守备队何在？快将这座冰像运回君临城！你们把它摆在君临城中心的鞋匠广场，供全城的人观赏。” 劳勃明显是在为顾理造势，这是好事？不，这是在向其它家族宣示主权：这位冰巫师是王室的。 金袍子们（都城守备队）迅速列队，将巨大的的冰像围了起来。 顾理可不想管他们怎么把冰像运回君临，他上台取回寒冰大剑，顺便找劳勃索要推荐信：“陛下，说好的推荐信？” 劳勃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先随我回红堡，等明天我再写给你。” 去红堡过夜？还是别了吧。 顾理谢绝了国王的好意，“陛下，史塔克家族的还有人在城内，他们估计很快就会离开君临。我想去找他们叙叙旧，今晚就不去红堡了。” 劳勃表示理解，因为挚友艾德的关系，他对史塔克家族的人都非常有好感。“去吧，明天记得来红堡找我取推荐信。” “是。” 顾理向艾莉亚眨了眨眼睛，二人手牵手，快步离开了王室的高台。 台上的两位王子和弥赛菈公主都非常沮丧，他们本想与巫师搭话，探讨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跟着巫师学习魔法。可小孩子的面子还是薄了些，犹豫不决之间，巫师已经走了。 第五十四章 离别 顾理与艾莉亚找到临冬城教头罗德利克·凯索，以及那几个随他一起来到君临的北境士兵。 与他们悄悄融入平民百姓的大部队，一起返回君临城。 一路上，北境士兵们都很兴奋。他们觉得今天的比武大会是国王举办的，属于维斯特洛大陆上最高规格的比武。 而顾理赢得了这份荣誉，证明北境虽然位于苦寒之地，十分贫穷。但哺育出来的勇士一点也不比其它六国差，甚至还能高他们一头！ 冠军的荣誉不止属于顾理一人，还属于整个北境。 不过，罗德利克·凯索爵士却没有那么开心。一路走来，他好像另有心事，闷闷不乐。 一行人来到凯索爵士他们在君临城住下的酒馆，并在一楼大厅点了不少好吃的。伴随着吟游诗人的歌声，几个男人痛快的喝了一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已至深夜，艾莉亚趴在酒桌上睡着了。几个北境士兵也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地上楼休息去了。 顾理背着艾莉亚，打算返回提利昂的宅子。毕竟他们的行李还在那儿，总不能不告而别。今晚，他们还是得回去才行。 临走前，凯索爵士在酒店门口将顾理叫住了：“卢克，你现在是一名史塔克了。那你想不想随我们一起回到临冬城？” 顾理知道凯索爵士在担心什么，他将手里的寒冰大剑递给凯索爵士。“不，我对临冬城有感情，但我对临冬城的公爵之位毫无兴趣。这一点，你帮我向艾德公爵与罗柏解释清楚。” 凯索爵士如释重负地接过寒冰，笑道：“没错，你留在君临城会有更大的前途。” 顾理侧头看了看艾莉亚，问凯索爵士：“爵士打算什么时候启程返回临冬城？” 凯索爵士抱着寒冰，说出了他们的计划：“我们明早就会启程，大概两个月后就能到达临冬城。” 这么急？ 顾理本想挽留他们多呆几日，可一想到艾德夫妇整日提心吊胆的思念艾莉亚，他就知趣的闭上了嘴。 艾莉亚已经离家快三个月的时间，是时候回家了。 “那我与艾莉亚先回提利昂那儿休息，等明早你们来找我们。我那里还有给临冬城大伙买的礼物，你们一起带回去吧。” 他们在酒店门口分别，顾理背着前往提利昂的宅邸，凯索爵士拿着寒冰回了酒馆。 提利昂的宅邸。 明明已经很晚了，提利昂却没有回来。 顾理想亲自向他道谢，可他一直等到后半夜，提利昂依然没有回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凯索爵士就带着北境士兵们来找顾理和艾莉亚。 顾理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凯索爵士，板甲是艾德公爵的礼物，两把精制钢剑是罗柏和雪诺的，你可不能送错人了。” 凯索爵士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放心吧，我都记下了。” 艾莉亚这时走了过来，哭哭啼啼的抱着顾理的腰：“卢克，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顾理弯下腰，替她抹去眼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先回去，等我事情办完了就会回去找你们。最多四年，等时间一到，你就能看到我了。” 艾莉亚默不作声，低声抽泣。 顾理又说道：“那柄冰枪你还拿不起吧？不如这样，你回去以后努力练习枪法。等你能拿那杆冰枪在手里舞出枪花的时候，我就回临冬城。” 艾莉亚抱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我回去了，你要记得想我。” “好。”顾理捏了捏她的脸，笑道。 艾莉亚骑上马，与凯索爵士等人一起沿着国王大道，出发临冬城。 她一步三回头，不停地朝着顾理挥手道别，直到双方再也看不见彼此。 顾理站在城门口，略感惆怅，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这个吵闹的小丫头在身边，自己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 君临城的某处庄园内。 怒气冲冲的蓝礼·拜拉席恩来到庄园，在这里找到玛格丽·提利尔质问：“怎么回事？你要回高庭？” 玛格丽悠闲地坐在木椅上，朱唇半启，轻咬了一口手里的葡萄。“公爵大人，比武大会已经结束，我是时候该返回高庭了。” 蓝礼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又变回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模样：“玛格丽，你别忘了来君临城的目的。” 玛格丽丢掉只咬了一半葡萄，“君临的葡萄不太新鲜，不好吃。公爵大人，我当然记得来君临的目的，也记得你的承诺。” 她缓缓站起来，走到蓝礼身边耳语：“你承诺让我成为王后，可现在兰尼斯特已经发现了你的计划，我为什么还要留在君临？” 蓝礼僵硬的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想带走那个巫师。收起你的小心思，巫师是我们拜拉席恩家族的！” 玛格丽微微颤动双肩，掩嘴而笑，“他是一个拥有自由意识的人，又不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巨龙。难道你们还想把他当成巨龙一般，关起来饲养吗？” 蓝礼一字一句的说：“他是我们家族的东西，你最好学会保持距离。” 他不再与玛格丽多言，转身离开了庄园。 玛格丽却是信心满满，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公爵大人。” …………………………………… 提利昂的宅邸。 顾理从城门口回来，终于遇见了归来的提利昂。 他疑惑的问道：“你现在应该没有职位在身上吧？怎么这么忙？” 提利昂坏笑了一声，“昨天可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你就没有出去放松一下？哦，我忘了，你有个小孩要照顾。她人呢？怎么没看见她？” 他朝着顾理的后方张望，想要找到那只小跟屁虫。 顾理叹气道：“她回家了。” 提利昂拍了拍顾理的手臂，安慰道：“别这么沮丧，今晚咱们一起出去嗨皮一下。” 顾理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猜到了他昨晚的去向。“你，昨晚又去了J馆？” 提利昂没有遮掩，“昨晚我很高兴，找了三个不错的J女，好好运动了一晚。怎么？干嘛这样看着我？男人去J馆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不去？” 顾理嫌弃地摆摆手，“不去，我受不了那种氛围。” 老实说，临冬城附近村落的J院给了他很深的印象。年少无知的他曾经与雪诺等人去探险，想要成长一番。 可到了地方，那些满口黄牙的中年妇女还是将他们惊退了。 据说后来，席恩倒是在附近找到一家不错的J院，里面的女人都还很年轻。可惜那个时候的顾理已经留下了阴影，不愿再前去了。 君临城海纳百川，这里的J馆肯定是要比临冬城附近的那些要强上百倍。 毕竟临冬城附近的J女，她们的服务对象大多都是没什么钱的士兵和平民。而君临就不一样了，服务对象是贵族老爷、骑士和有钱商人，J女的档次与质量肯定不一般。 只是顾理心中的阴影尚未消除，自然是没有心思流连那种地方。 “你不去？难道你不喜欢女人？” 提利昂震惊之余，又连忙补救，“没事，这只是个人选择问题。以你现在的身份，我相信有很多贵族少爷都愿意与你共度良宵。” 顾理黑脸咬牙，“我喜欢女人，只是不习惯J馆的氛围。” 提利昂用大笑掩饰尴尬，“哈哈哈……你跟着我多去几次，就会习惯了，男人嘛，总不能亏待自己。就今天，怎么样？” 顾理摇头拒绝，“我今天还要去红堡见陛下，找他拿推荐信。” 第五十五章 再次出发 “哦，是的，我记得你拒绝了陛下的招揽，非要去学城当学士？” 提利昂与顾理走到庭院，仆人们识趣的为他们端上果盘与果酒。 顾理将果酒放在小木桌上，解释道：“我不是去当学士，只是想去学城找一些资料。” “找资料？君临城也有图书馆，何必前往遥远的旧镇学城？”提利昂喝了一口果酒，靠在石栏上，遥望远处的海景。 君临城图书馆的藏书可没有学城多，这里有的书，学城都有。但学城有的典籍，这里的图书馆未必有。 哦，对了。 顾理记得提利昂最爱做两件事是PJ和读书，所以提利昂应该是君临图书馆的常客。“你知道，有没有哪一位神明拥有一颗绿色的石头？” 提利昂一愣神，“神明？据我所知，维斯特洛大陆到处都是七神的圣堂与雕像，他们可没有什么绿色的石头。” 七神是维斯特洛大陆上最常见的信仰，可除了七神，亦有一些少数派神明。 “除了七神呢？” “除了七神，那就是北境的旧神和铁群岛的淹神。旧神，你应该比我熟悉。淹神的手里也没有绿色的石头……等一等，你在找神明的宝物？” 提利昂觉得顾理在痴心妄想，但是不好意思直说。 顾理早就编好了故事，娓娓道来：“我母亲的先祖曾经盗取过神明的宝物，那是一颗绿色的石头。这颗神石已经融入我们的血脉，让我们可以使用魔法的力量。但与此同时，它也带来了诅咒，没人能活过三十岁。” “诅咒？我本来不相信这种东西。但昨天我看过你的魔法后，内心有了动摇。活不过三十岁的诅咒啊，你想怎么办？” 提利昂又喝了一口酒，解馋的同时，顺便压压惊。 顾理继续讲故事，“我是想找到那位神明，然后将这股力量还给他。或许这样做，就能解除我身上的诅咒。” 提利昂沉思了片刻，说道：“拥有绿石的神明，我还真没有听说过。所以你想去学城翻阅典籍？可学城的大部分资料都是记载有关维斯特洛大陆的历史，万一你要找的神明在东大陆呢？” 顾理摸了摸下巴，“这一点，我也想到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去学城看看有没有线索。” 提利昂终于理解了顾理的选择，难怪顾理要舍弃君临城的大好前途，原来是因为诅咒吗。 “嗯，去学城也好，刚好路过高庭，可以进去谈谈你自己的婚事。” “什么婚事？”顾理愣了几秒。 提利昂不禁侧目，疑惑的问道：“你忘记了？你昨天把桂冠献给了玛格丽·提利尔。而且她也低头接受了你的加冕，不就是已经同意了吗？” “什么同意？等等……昨天那个少女是玛格丽·提利尔？那个高庭玫瑰？” 顾理傻眼，没想到自己随便选的一个背锅侠，居然是《权游》里为数不多的高段位玩家——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 提利昂拿着小木桌上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果酒，“是啊，你不认识她？反正无所谓了，事已经成这样。你要是敢毁约，高庭估计派人前往临冬城交涉。到那时候，双方都不会好看。” 顾理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娶玛格丽。” 提利昂差点呛到，“咳咳……为什么？是她不够漂亮吗？你可知道这君临城里，有多少男人垂涎玛格丽的美貌和高庭的财富？以她的身份，甚至可以嫁给王储。” “你要是真能和她结婚，高庭的提利尔家族一定会倾尽全力，帮你夺取临冬城公爵的位子。” 顾理苦笑道：“她很漂亮，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美丽的人。可她……心机深沉，我不喜欢太有心机的女人。” 小玫瑰玛格丽·提利尔，从小接受老谋深算的祖母奥莲娜·雷德温夫人的教导。她小小年纪，却懂得运用自身的魅力，轻松拿捏各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她几乎不会付出一丁点代价，就能利用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在原剧集里，她为了成为王后，处心积虑的算计很多人。 最后要不是瑟曦耍赖，一把野火炸了圣堂，活着的玛格丽估计可以爬得更高。 顾理说实话，他很喜欢玛格丽的皮囊，但接受不了她的性格。 玛格丽太聪明，也太爱权利。这与她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顾理无法改变。 所以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也不可能幸福的走到一起。 提利昂一挑眉毛，“哦，原来你喜欢单纯些的少女。那弥赛菈公主就很单纯，你不也拒绝了国王吗？” 顾理尴尬地摸摸鼻子，“弥赛菈公主太小……算了，我先去红堡拿推荐信，然后尽快离开君临吧。” 提利昂笑出了声，问道：“你确定要躲着玛格丽？拜托，你是要去河湾地的旧镇，那里可是提利尔家族的地盘，你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顾理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拖一拖，这件事就过去了。” ……………………………………………………………… 红堡，王座厅。 国王劳勃坐在铁王座上，召见了顾理。 顾理又将自己编好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所以陛下，我必须去一趟学城。” 劳勃让一旁的仆从，把早就写好的推荐信送到顾理的面前。“关乎你的生命，应该去一趟。不过你要早点回来，王国需要你的效力。” “明白。”顾理拿着推荐信，就要退出王座厅。 “等等，我派两名御林铁卫跟着你一起去旧镇。有他们的保护，我也能更放心。”劳勃突然叫住了顾理，语气里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这哪是什么保护，明明是派人监视啊。 顾理尬笑道：“不用了，陛下。御林铁卫的职责是保护陛下的安危，怎么能随我前往旧镇。我一个人就好，用不着别人保护。” 劳勃知道顾理的推托，他又说道：“那我就从拜拉席恩家族里，挑选两个得力的骑士跟着你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也能让我安心。” 国王一再提到“安心”二字，顾理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国王的意思。 派人和他一起前往旧镇，说好听点是保护，实则就是国王想要时刻掌握顾理的行踪。 “谢陛下。” …………………………………… 顾理与陛下指派的两名骑士，一起骑马回到了提利昂的宅邸。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立刻动身河湾地的旧镇。 提利昂忍不住嘲讽：“拜拉席恩家族的骑士？陛下真是看重你的安危啊。” 骑士可不是普通士兵，那都是有实力获得爵位的强者。当然啦，这个“实力”有可能是家境，也有可能是自身的硬实力。 很明显，他们二人是劳勃特意指派过来，肯定属于后者。 提利昂知道顾理缺钱，于是他帮忙置办了一辆马车。“路途遥远，马车可比骑马舒服多了。” 顾理深以为然，当初他与艾莉亚骑马来到君临城，途中可是连马具都换了三副。他的大腿内侧尽是伤痕与淤青，全都是在马鞍上蹭出来的。 “还有，这里是一袋金龙，足够你一路上用了。”提利昂又扔给顾理一个钱袋，真是什么都为他想好了。 顾理将行李堆放在马车的后方，固定好后，才对提利昂道谢：“多谢了。不过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提利昂亲自为顾理打开了马车的门，“为什么帮你？一开始是因为缘分，后来是因为我得知你是巫师，所以刻意交好。我在家庭中的地位很低，与私生子无异，以后多有仰仗你的时候。如果将来我真的落难，就请你念在这份友谊的份上，帮我一把。” 他的坦诚让顾理又添了几分好感，顾理笑着上了马车，“以你的才智来说，将来肯定会身居高位。到时候谁帮谁，还不一定呢。” 提利昂的眼神有些暗淡，“我是兰尼斯特之耻，家族不可能让我获得权利和地位。” 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好了，别让那两位骑士久等，出发吧。” “再见，我的朋友。” 顾理关上车门，郑重的道别。 提利昂挥了挥手，在他的目送下，马车与两位骑马骑士缓缓离开了他的宅邸。 君临城西南方城门，国王门。 顾理在马车内擦拭着黑暗姐妹剑鞘上的灰尘，一些浮雕的角落很不好清理。 突然，马车停住了。 马夫透过小窗口说道：“卢克大人，有位贵族小姐拦在了我们前面。她的马车好像坏在路边了，似乎需要我们的帮助。” 顾理皱眉，“我们又没人会修理马车，怎么帮她？让她去找城内的金袍子帮忙。” “是……唉，这位小姐，你不能……”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马车的门就已经被人打开了。 一身天蓝色轻纱长裙的玛格丽在马车门外惊艳亮相，她扶了一下自己的遮阳帽，用手巾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一脸哀求的说道：“史塔克，我有急事回高庭城，可我的马车坏在路边了。正好你去学城会路过高庭，能不能捎我一起回去？” 顾理将黑暗姐妹放在腿上，严肃的说：“我能说不吗？” “不能。”玛格丽卸下楚楚可怜的伪装，态度强硬地坐到了顾理的对面。 第五十六章 分歧 其中一名拜拉席恩家族的骑士来到马车边，问道：“大人，需要我把她赶下马车吗？” 玛格丽用手里的小扇子为自己解暑，微笑道：“我相信史塔克不会这么没有骑士风度。” 顾理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她是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不是你们可以得罪的。没事，继续赶路吧。” 骑士点头称是，替他们关好了马车门。 顾理一行人重新上路，他们沿着玫瑰大道，向君临城的南边进发。 玛格丽看向窗外，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学城？难道真如传闻那般，是要去做个学士么？” “不是，我去学城是要办其它事。”顾理继续擦拭黑暗姐妹，不敢直视玛格丽。 倒不是他害羞，而是玛格丽太会了，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她惊人的亲和力与魅力。二人共处一个封闭空间，离得本来就近，玛格丽身上的香味一直飘荡在顾理的鼻尖，久久不散。 他只有专心擦剑，才能勉强无视。 玛格丽又凑近了些，问道：“学城位于的旧镇，属于海塔尔家族统治。它是我们提利尔家族的下属家族，你想要去学城办事的话……或许我能帮到你。” 顾理低头笑道：“帮我？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曾听说过这么一颗绿石，它蕴含着庞大的能量，就连神明也想要得到它。” 怎么突然开始讲神话故事了？ 玛格丽没能跟上顾理的思维，但还是回应道：“我没有听说过。”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去学城，向那些博学的大学士们问同样的问题。”顾理吹了吹剑鞘角落的污垢，漫不经心的说道。 玛格丽似乎很热，扇风的力度逐渐加大。她脱下帽子，又问道：“如果学城里的学士们也不能回答你的问题呢？” 顾理依然没有抬头，“那就证明，我要找的东西根本就不在维斯特洛。” “找东西？你要找什么？神话里的绿色石头？”玛格丽将脑袋探到顾理耳边，轻吐幽蓝，呼出的气流弄得他的耳朵很痒。 “你的问题太多了，还有，保持距离……呃！” 顾理抬头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可眼前的景象让他吓了一跳，惊得他贴在马车的靠背上，不断向后退缩。 究竟是怎样恐怖的事物，能让一直假装淡定的顾理这般失态。 原来，玛格丽刚刚探头过来讲话的动作，正好能让顾理透过衣领看到她藏在衣服里的沟壑与小白兔。 再加上香气扑鼻，也难怪顾理会这么大反应。 玛格丽也发现了顾理反常的原因，她娇笑着捂住衣领，“你的反应真奇怪，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在这个世界里，贵族的少年们“成长”得非常早。一般在十三十四岁的时候，就会在女仆或是J女的帮助下，顺利完成成长。 当然，贵族的少女就不一样，她们一般都会把第一次留给自己的丈夫。 顾理脸红耳赤，小声质问道：“你怎么不穿X罩？我全都看见了！” “X罩？那是什么？”玛格丽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难道北境的女人都会多穿这么一件衣服吗？” 顾理愣住了，一时失语：“我……” 其实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只见J女的胸，但他认为J女不穿X罩是为了方便顾客。却没想到，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女人都不穿吗？ 难道是因为X罩还没被发明出来？啧，搞不好是个商机。 玛格丽还以为顾理很介意，解释道：“你是我的未婚夫，看见也就看见了吧。不过你放心，没有其它男人看过它，就只有你哦。” 顾理瞬间语塞，“呃……玛格丽小姐，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我现在向你道歉。我无权无势，确实配不上你。能为你加冕桂冠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我还是希望你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配不上？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玛格丽疑惑地拧眉，“你是大陆上最后一位巫师，现在也是陛下最为看重的人。你有着光明的前途，亦有资格继承临冬城，为什么配不上？” 顾理挠挠额头，抛出灵魂质问：“你喜欢我吗？” “不，但我需要你。也许你应该给我一些时间，说不定我就会爱上你。”玛格丽十分冷静的回答道。 顾理莫名感到烦躁，“你需要我？是提利尔家族需要我吧？” 巫师的破坏力远不如巨龙，但他的影响力却可以媲美巨龙。因为，巫师可以利用绚丽的魔法，蛊惑人心。 得人心者，可得天下。能蛊惑人心的巫师，自然也就可以颠覆王国。 “有区别吗？贵族的婚姻都是这样，与家族利益挂钩，先婚后爱。你也是出生在临冬城的贵族家庭，难道不能理解吗？” 玛格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顾理的眼里却是非常荒谬。 “不，我不能理解。虽然我的年龄不小了，但我还是希望我能和我爱的人白头偕老，共度此生。” 顾理在地球的时候，也谈过几段感情，他对于自由恋爱还是十分向往的。 玛格丽掩嘴而笑，“爱情？祖母说过，爱情只是男人发泄YW的借口，是贵族愚弄平民的谎言。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爱情，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顾理无奈的说道：“这就是你我的分歧，所以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玛格丽却认为顾理才是看不清现实的人，“婚姻是最神圣的誓言，我会遵守这份誓言与你相伴一生。这难道就不是爱情了吗？更何况，你刚刚动心了，对吧？” 顾理颇为遗憾的说道：“动心也没用。等我处理完临冬城某些事情，就会踏上游历世界的旅程。你愿意放下权利和家族，随我一起出发吗？” “游历世界？难道是为了寻找那颗可笑的石头？”玛格丽难以置信的看着顾理，她万万没有想到顾理竟然如此……幼稚！ 顾理摊手，“所以，你无法一直陪伴我，不是吗？” 玛格丽的笑意渐渐消失，“有了权利，你可以让更多的人去帮你寻找那颗石头，为什么非要自己去找？” 顾理迷茫的望向窗外，轻笑道：“因为，如果我真的拥有了权利和你，大概就不会去找了吧。” 第五十七章 猫？ 玛格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顾理是一个巫师。巫师与那些炼金术师一样，掌握着神秘的技艺，自然是会去做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她尝试着去理解，“那颗石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顾理眼神坚定地点点头，“它非常重要，是我穷极一生也要追寻的目标。” 其实绿色神石就在他的左眼当中，“寻找神石”不过是他敷衍其他人的借口。 他真正想要弄清楚的，是神石的来历以及用途，那样他或许才能找到使用绿石的正确方法。 经过这五年多的努力，他对魔力的控制愈发娴熟，可以让更多的魔力在体内流动，亦可以完成更强大的魔法。 但这些看似庞大的魔力，对于绿石所蕴含的能量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而且五年前，绿石曾帮他演算出一个近乎真实的虚拟世界（梦境）。由此可见，绿石除了是一颗蕴含着无限魔力的“能量源”外，一定还有其它强大的功能。 只是顾理现在不懂怎么运用，无法开启而已。 等他彻底掌握了这颗神石的力量，或许就能回到地球。 至于另一个顾理曾经说过的成神……应该，大概，可以畅想一下吧？ 玛格丽再次沉默，她从小接受的贵族式教育，让她无法接受一个“不务正业”的丈夫。 顾理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而不语。 她没有见识过异鬼的强大，也没有见过巨龙的恐怖战力，还不知人类有多么渺小。 殊不知几年后，异鬼大军压境，将会引发一场生者与死者之间的战争。 在那场人类与异鬼的死战面前，人类之间争权夺利的内战，就显得十分可笑了。 二人同时沉默，一路无话。 ………………………………………………………… 夜晚。 玫瑰大道旁边燃起一团篝火，顾理与玛格丽围坐在篝火旁，自顾自的吃着手里的肉干。 玛格丽好奇的看着顾理腰间的佩剑，问道：“你的这把剑，为什么会有坦格利安家族的族徽？” 顾理用毛毯将黑暗姐妹盖住，“与你无关。” 玛格丽好心提醒道：“到底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旧物，若是被其他贵族看到，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随我先去高庭，我帮你重新配上一套剑柄与剑鞘。” 顾理咽下肉干，喝了一口水壶里的水。“不用这么麻烦。见过并且认识这把剑的贵族，要么是我的朋友，要么就是死人。” 玛格丽歪头微笑，“这么说，我现在是你的朋友了？” “暂时是。”顾理将水壶丢给她，“要喝吗？” “谢谢。”玛格丽接过水壶，红着脸喝了几口。 顾理看得出来，玛格丽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显得十分拘谨。她似乎忘记了平日里的镇定从容，眼睛里满是惊慌与不安。 顾理突然觉得她还蛮可爱的，“第一次在野外过夜？” 玛格丽立刻挺直腰身，假装淡定的说道：“嗯，比想象之中有趣，是一段不错的经历。” 想她这种级别的大贵族，出远门都是前呼后拥，有专门的家族卫队随行保护。路程也会经过精密计算，会在沿途有人的小镇或村庄进行歇息。 实在找不到歇息的地方，他们也会搭好帐篷，供玛格丽休息的同时，轮番站岗。 不像顾理这一次，周围不仅没有人巡视守护，竟然连个可以睡觉的帐篷都没有。附近的树林里还时不时传来狼嚎，这让玛格丽很没有安全感。 顾理憋笑：“你看，如果你与我结婚，这就是你以后的生活。没有锦衣玉食，没有仆从伺候，没有卫兵使唤。每日只能四处奔波，风餐露宿。” 玛格丽抱着自己的膝盖，紧了紧身上的毛毯，轻笑道：“但你是自由的，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你羡慕这份自由吗？”顾理添了几块新的木柴进入篝火，转头问道。 玛格丽摇摇头，“我不羡慕，因为我知道这份自由是奢侈的，需要舍弃太多的东西。所以比起自由，我更加舍不得家族和亲人。” 唉，他何尝又不是这样呢？如果他能轻易的舍弃家人，就不会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返回地球了。 顾理看着这位美丽的少女，心中感慨万分。 如果自己是位国王，那么玛格丽将会是王后的唯一人选。玛格丽擅长收买人心，可以更好的辅佐国王。同时，玛格丽不仅懂得如何在贵族之间斡旋，还极具战略眼光，经常能制定出可以改变局势的策略。 可惜，红颜薄命。 《权游》剧集里，玛格丽为了家族进行过三次联姻，而且三次都是国王。然后三次都……呃，没有好的结果吧。 这么一想，她其实挺可怜的。 “你去马车上睡吧，放心，我会把你平安送到高庭。” 不远处。 拜拉席恩家族的两位骑士正在照看着马车、马匹与行李，他们站在路边，一边偷偷饮酒，一边窃窃私语。 “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还真主动啊，卢克大人有福气了。” “有福气？你难道忘了国王陛下临行前对我们的交代吗？” “你是说……这，那是巫师啊，我有点发憷。” “陛下的命令很清楚，如果巫师大人选择加入其它家族的话，让我们就地格杀！” “我……我知道，只是那位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也得杀了吧？怪可惜的。” “不可惜，若不是这种情况，咱们哪有资格享用这等高级货色？” “嘿嘿嘿，是啊！你说得对！” 二人低声耳语，一点也不怕篝火旁的顾理他们听到。当然啦，也正是因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们才能这么肆无忌惮。 不过，顾理与玛格丽他们听不到，并不代表没有其他人听到…… “唦唦唦……” 两位骑士听到声响，瞬间警觉。他们拔出腰间的佩剑，背靠背，戒备的张望四周。 他们这边没有篝火照明，在黑暗里的可视距离极短。二人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楚的听到，有东西正在急速踩踏他们周围的草地。 “什么东西？”其中一名年轻点的骑士已经吓破了音， 另一个老练的骑士提醒道：“听声音，是野兽的脚步……要注意，它过来了！” “啊！” “呃……啊！” 黑暗之中，两声凄厉的惨叫，先后响起。 顾理立刻拔出腰间的黑暗姐妹，将玛格丽护在身后。 玛格丽慌张地跳了起来，再也没有半点从容的模样。她紧紧抱住顾理的胳膊，惊恐的询问：“刚刚那两声惨叫，好像是那两位骑士，他们遇害了？是什么袭击了他们？是野狼吗？我……” “闭嘴！冷静点。” 顾理警惕的看着马车方向，手里的长剑蓄势待发。 玛格丽不想坐以待毙，她撕下自己长裙的一部分，将它们绑在一根木棍上，然后点燃，扔进了黑暗之中。 想用火焰吓退野兽？嗯，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可惜她的力气太小，没能将火把扔远。 草地上的露水很重，没有被这根简易的火把点燃。 不过，在火光的帮助下，顾理还是勉强看清了来犯的动物…… 靠！那一身黑白相间的花纹，那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怎么又是你！影子山猫！ 而且这只影子山猫走路的姿势很怪，好像是右前爪受了伤，一直踮着右前爪在前进。 乖乖……这不就是那只曾经被风灵附身过的影子山猫吗？它没有死？回来复仇了？ 不过奇怪的是，影子山猫乖巧地蹲坐在那儿。它舔舐着前爪与嘴边的血迹，没有丝毫想要进攻过来的意思。 “呼。” 就在顾理疑惑之际，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第五十八章 龙与猫 冰凌歇在顾理的肩头，磕磕巴巴的说着话：“我……驯服……它……保护……你。” 经过它不懈的努力，终于可以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了。 顾理边听边猜，“你驯服了影子山猫？可它刚刚咬死了那两个骑士，看来它还是野性难驯。” 冰凌摇摇脑袋，又说：“他们……要杀……你，我……让……杀……他们。” 拜拉席恩家族的骑士要杀自己？为什么？就因为自己与小玫瑰亲近？ 顾理深思，如果是自己背弃王室，已经投奔了其它家族，那国王要杀自己很正常。可现在八字都没一撇，国王怎么可能让人动手？ 一定是这两个蠢货，将之后的计划说漏了嘴，被冰凌偷听到了。 “龙……龙？！” 玛格丽吓得松开了顾理的手臂，她惊恐万分的指着冰凌，自己不由得连连后退。 顾理不禁皱眉，他一直把冰凌藏得很好，除了艾莉亚之外没人见过它。每次顾理进入有人生活的城镇区域，就都会让冰凌躲在城外待命，等他出城再汇合。 今天事发突然，冰凌竟然被玛格丽看到了……真是麻烦。 冰凌转头看着玛格丽，疑惑了几秒。咦？这个女人不是史塔克家族的那个女孩，是陌生人！ 它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露出利齿，鼻孔边缘也开始扬起阵阵火星。 顾理连忙安抚住它，“别，她不能死在这里。” 君临城的所有人都知道玛格丽跟着自己离开了，她要是死在这里，高庭必定会与北境开战。 唉，这就是领主们都有自己军队的麻烦之处。他们有时候发起疯来，国王都约束不住。 玛格丽的惊慌瞬间消失，她兴奋的说道：“我早该猜到，坦格利安的旧物……巨龙伴身……遗传的白发，你就是坦格利安王族的后裔！难怪你会拒绝国王的招揽！” 嗯，这是个美妙的误会。 顾理正要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 “你放心，我会保密！” 玛格丽随即开始为顾理谋划，“虽然艾德·史塔克与国王劳勃亲近，但你从小在临冬城长大，与艾德的子女们更有感情。如果艾德死去，那他的继承者罗柏一定会支持你。” 顾理暗自心惊，玛格丽似乎暴露了什么，她怎么知道自己在临冬城长大？居然还知道罗柏·史塔克与自己的关系不错？ 提利尔家族的情报网，好像有点厉害。 玛格丽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依然激动的说着：“你有史塔克家族的帮助，如果在加上提利尔家族的兵力……不，还是不够，我们要继续寻找盟友。” “对了！南边的多恩！多恩的马尔泰家族与西境的兰尼斯特不合，而国王又娶了瑟曦为后，多恩早有不满。再加上你是坦格利安的后裔，他们或许会帮你。多恩可以争取了一下……” “等一等！” 顾理大声打断了她的臆想，“先不说我是不是坦格利安的后裔。你与我才见过两次面，就要跟着我造反？” 合理吗？一点也不合理。 玛格丽指着冰凌，兴奋的说道：“你有一只巨龙，谁敢质疑你的正统？你还会魔法，知道吗？我可以帮你坐上铁王座！” 顾理狐疑的反问：“你难道不懂其中的风险？你的家族愿意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赌上一切？” 玛格丽再次指着冰凌，“这可是一只巨龙！维斯特洛被坦格利安统治了两百多年，巨龙的传说无人不知。” “当年，伊耿·坦格利安的军队规模比铁群岛都弱，更别提如日中天的七大王国了。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带着两个妻子，以及三只巨龙在君临城登陆，发动征服战争。” “没人可以抵挡三只巨龙的攻势，七国的王室们有的覆灭，有的投降。伊耿·坦格利安以摧枯拉朽之势，顺利统一维斯特洛大陆。” 顾理也学过这些历史，“他那三只是成年巨龙，我这只……不能一概而论。” 冰凌不满地用翅膀打了顾理一下，它正听得津津有味呢，怎么打岔啊。 玛格丽却说：“可它总有长大的一天，不对吗？” 顾理不否认，巨龙生长的是很快。这才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冰凌就已经大了整整一圈。要不是自己力气大，肩膀还真承受不住冰凌的体重。 冰凌跟着点头，它不懂人类的社会制度，也不懂顾理为什么可以成为人类的国王。但它认为，如果顾理成了人类的国王，就可以命令所有人类北上，帮助森林之子一起抵御异鬼的入侵。 要知道，以现在守夜人军团的人数规模，面对数以万计的异鬼大军，形同虚设。 玛格丽见到冰凌点头，开心的说道：“至于你担心提利尔家族的忠诚问题，大可不必。只要你在称王之时，立我为后，提利尔家族将会永不背叛！” 贵族的效忠誓言虽然也是神圣的，但也并非牢不可破。 顾理清楚这一点，但也被玛格丽的真诚态度感动。这丫头言之凿凿，似乎是真心想要帮他夺得铁王座。 不过她还是太天真了，提利尔家族未必会如她所说的那般，全力支撑顾理。 “只有对等的双方，才能达成合作，结成联盟。你认为我区区一人一龙，能与整个提利尔家族对等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疑问，玛格丽愣住了。 她刚刚一直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王后的美梦里，却忽视了许多现实的问题。 例如，坦格利安最后一任国王“疯王”伊里斯，给七国带来的巨大伤痛，还未被遗忘。人们很难再去接受一位坦格利安家族的国王复辟，阻力太大。 而且，拜拉席恩家族的王室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顾理根本没有足够的理由造反。这样出师无名的反叛，必败无疑。 还有北境的情况特别复杂，远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除非艾德夫妇一起去世，那顾理或许可以…… 但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艾德·史塔克对顾理有恩，顾理绝不会为了所谓的权利，去谋杀他。 所以，一切都只是玛格丽不成熟的幻想，根本无法实现。 不过顾理倒是十分惊喜，他居然见到了玛格丽如此天真幼稚的一面，属实难得。 “可惜了，它还是再大一点就好了。”玛格丽被泼了一盆冷水，沮丧地蹲坐在地上。 顾理无意坐上铁王座，不过为了稳住玛格丽，他只能说谎：“所以，你要帮我保密。等过几年，我的龙顺利长大后，就能与提利尔家族来场公平的谈判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玛格丽成功绕进去了。这句话一说，不就是让玛格丽回家待嫁，等他来娶么？ 玛格丽重展笑颜，“三年够吗？三年后，就是我成人礼了。” 维斯特洛的成人礼是十六岁，那么玛格丽今年…… “不够，我需要五年的时间……等等，你才十三岁？只比弥赛菈公主大了一岁？” 顾理瞠目结舌的看了一眼玛格丽胸口的规模，“我还以为你已经十五六岁了，没有想到……” 倒不是玛格丽长得显老，而是她发育得太好了。 玛格丽注意到了顾理的目光，警惕地捂住胸。“不行哦，结婚之前都不行。” 顾理：“…………” 他没有这个想法，好吗？而且他也没有迎娶玛格丽的想法，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 玛格丽不爱他，他也没有爱上玛格丽。 两个人完全没有感情基础，现在就谈论婚姻？为时尚早。 玛格丽有些困了，她侧头掩嘴，无声地打了个哈欠：“五年的时间，好，我一定会等你成长起来。” 四年后，国王劳勃一死，战争就会打响。到时候维斯特洛大陆陷入内乱，谁还会在意顾理有没有巨龙呢？ 顾理愧疚地闭上眼睛，“好，等我吧。” 他觉得玛格丽应该等不到自己了，她应该会照着剧情那般，在四年后先嫁蓝礼，再嫁乔弗里和托曼。 四年的时间，足够她忘记顾理这个仅有过两面之缘的人了吧？ “嗷。” 影子山猫慢悠悠地走到顾理的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小腿。 顾理差点把这只影子山猫忘了，他僵硬着身体，看着肩头的冰凌，问道：“这，靠谱吗？它真的被你驯服了？” 冰凌不爽了，用翅膀拍了一下顾理的脑袋：“你……小瞧……我？我……已经……让它记住……了你……的味道。” 它一直说得是源语，所以一旁的玛格丽也不知道它在说话。 顾理摸了摸下巴，他知道森林之子有一手很厉害的驯兽之术。一万多年前，森林之子与登陆维斯特洛大陆的先民发生战争。 先民的人数远远超过森林之子的总和，要不是森林之子用驯养的野兽充当战力，早被先民用人海战术给杀光了。 不过，驯兽之术无法对付异鬼，所以森林之子也就逐渐冷落这项技术。 如今冰凌重拾旧技，成功驯服一只影子山猫，可见其宝刀未老。 顾理见它这么乖巧黏人，便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乖乖乖……” 玛格丽不敢靠近，只敢在篝火的另一边待着：“史塔克，你居然驯养了这么大一只老虎。” 顾理又抚摸了几下影子山猫的脑袋，见它毫不反抗，便引着它一起坐到了篝火旁边。 影子山猫趴在地上，慢慢缩成一团，闭眼休息。 冰凌也顺便换了个位置，它飞到影子山猫的背上，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顾理也裹着毛毯，靠在树上。他对玛格丽说道：“你去马车上休息吧，那里面有软垫。等休息一两个小时，我们再继续赶路。” 玛格丽摇摇头，“马车外面有尸体，我才不去。” 她披着毛毯，缓缓挪到顾理的身边，笑道：“我在这里休息，晚安，史塔克。” 顾理将肩膀借给她，自己靠着树，闭目养神。“晚安，提利尔。” 第五十九章 水路 马夫早就因为昨夜的骚乱，逃得没影了。 顾理只好自己充当马夫，驾驶着马车继续前进。 玛格丽还在车里休息，不时会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昨夜露水太重，过于阴冷，她受了凉，似乎是感冒了。 冰凌就在顾理旁边的座板上休息，它盘着身子，一点也不嫌弃马车颠簸，睡得十分香甜。 那只影子山猫没有上马车，它跟在马车的后方奔跑。它的右前爪已无大碍，伤口愈合的七七八八，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 有它在后面的追赶，顾理莫名觉得拉着马车的马匹跑得更快了些。 两天后。 顾理听从玛格丽的建议，他们转道小路，离开玫瑰大道，前往一个叫做腾石镇的地方。 那里居住着河湾地的傅德利家族，是提利尔家族的下属家族。 玛格丽可以让他们借出一艘大船，送他们沿着曼德河南下，直至到达高庭。 走这条水路，可以节约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原本需要一个月的路程，瞬间被压缩至十天左右。 不过，可以远航的大船一般掌握在各地的贵族手里。所以这种便利的交通方式，普通老百姓很难用得到。 起初，顾理与病情加重的玛格丽进入城镇时，大家都被跟着他们后面的影子山猫给吓坏了。 要不是玛格丽及时拿出提利尔家族的信物，顾理怕是早与博德利家族的士兵们打起来了。 博德利的贵族们，在得知顾理与玛格丽的身份后，瞬间变脸。他们一改之前的傲慢，当即表示，要借给二人最好的新船。 顾理担心玛格丽的病情，想要在腾石镇休息一段时间。 正好博德利家族也想好好招待一下他们，拉近了与主家（提利尔家族）的关系。 不过，玛格丽却拒绝了。 “只是小感冒，不是什么大病。赶路吧，我回高庭也有急事。” 她现在看着献殷勤的博德利家族，内心就极其烦躁。她每晚故意掀开毛毯受凉，就是为了生病以后，能受到顾理的悉心照顾。 在孤男寡女的朝夕相处之中，顾理自然而然就会对自己产生感情。 可这些没眼力见的贵族，真是气死人。他们非要把顾理拉到宴会上喝酒，然后给她安排了几个仆从伺候，就把她打发了？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规划了几个晚上的甜蜜之旅，就要被这些蠢货给破坏掉了。 于是。 在玛格丽的一再坚持下，顾理带着她与那只影子山猫，坐上了前往高庭的大型帆船。 远离城镇后，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重新出现在顾理的上空。 不过因为船上还有博德利家族的仆从与船工，所以冰凌并没有选择降落。它飞得很高，一般人很难察觉到它。 况且它的身形不大，就算有人看到了，他们也只会把它当成一只白色的渡鸦而已。 ………………………………………………………… 出发三天后。 玛格丽的感冒好了，顾理却突然病倒。 其实他不是病了，而是在晕船。与他同病相怜的，还有那只水土不服的影子山猫。 一人一猫吐得昏天暗地，眼冒金星，浑身无力。 食不下咽的顾理，只能每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日渐消瘦。 玛格丽没有想到顾理的晕船反应会这么大，她以顾理的未婚妻自居，理所应当的开始照料顾理。 每天，她都会亲自为顾理倾倒那些难闻的呕吐物。然后她还会熬制一些易消化的食物，让顾理可以调养身体。 同时那只影子山猫，玛格丽也会每天丢几块生肉给它。 其实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仆从去做，但她还是选择亲力亲为。这是祖母教导过的，想要他人拥护你，就要先让他们喜欢上你。 男人也是一样，一旦男人爱上你，那他就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玛格丽希望自己的辛劳付出，能让顾理喜欢上自己。那样的话，她就离自己的人生目标又近了一步。 嗯，她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那当然是成为这个世界最尊贵的女人啦！ 为了这个目标，她每天都会抽时间去一趟甲板，然后抬头观察在天空上飞翔的冰凌。她会在心中祈祷：“巨龙啊巨龙，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快些长大吧。” 有了她温柔的看护，顾理的情况好了很多。 七天后。 他们终于停靠进了高庭城外的港口，成功到达目的地。 虚弱的顾理在玛格丽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船。 影子山猫也十分萎靡的跟在他们后面，但它的情况比顾理要好很多。到底是野生动物，适应能力还是蛮强的。 玛格丽回来的太急，家族里的亲人们并不知情，所以没有派人过来迎接。 顾理踩在踏实的土地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种晕眩感正在慢慢消失，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正常。 到时候，他把瘦下去的体重再吃回来，那就更完美了。 “提利尔，多谢你一路的照顾。你不是回高庭有急事吗？去办吧，不用顾及我。” 经过一路的互相照顾，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顾理对于玛格丽的照顾，心存感激，但他还是有意无意的保持着安全距离。 毕竟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干脆不要招惹，省得耽误人家的前程。 他回过劲来，缓缓挣脱开玛格丽的搀扶。 玛格丽十分茫然的看着他，“什么急事？我回高庭没有急事。” 顾理顿时语塞，欲言又止。 玛格丽笑道：“我的急事，就是尽快把你带来高庭城。” 她主动挽着顾理的胳膊，“走吧，你随我先回高庭休息几日，再出发旧镇。” 顾理受不了她过于亲昵的举动，将手臂从柔软的山峦之间抽出：“提利尔，我们这是在外面，注意贵族的礼仪。” 玛格丽到了自己的地盘，明显放松了许多。她颇为大气的放话：“怕什么？现在整个河湾地估计早就传遍了，卢克·史塔克就是玛格丽·提利尔的未婚夫。” 顾理脸色一沉，“你派人传播的？” 玛格丽满脸困惑的歪头，“史塔克家族只教你贵族的礼仪，却没有教你贵族之间的习俗吗？‘爱与美的王后’桂冠是非常高的荣誉，而且你送给我的桂冠还出自国王的比武大会，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而我不仅仅是接受了你的桂冠，还主动让你进行加冕。具体的意思呢，就是我接受了你的求婚。” 她心如明镜，早在顾理送给她桂冠之时，她就已经猜到了。顾理送她桂冠的原因，并非是对她一见钟情，而是不想将桂冠送给弥赛菈公主。 刚巧，她那时也不想嫁给又胖又老的国王，正想着怎么回绝蓝礼公爵。 顾理既然送来了阶梯，那她就顺着下来了。 反正那时候顾理只是个小小的私生子，提利尔家族随便操作一下，这场婚约就会失效。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私生子，竟然是一位能使用冰魔法的巫师。 玛格丽立刻发觉，这是提利尔家族进驻权利中心(君临城)的重要机会。于是乎，她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在君临城的国王门堵住了南下的顾理。 然后就是，她在路上发现了顾理的秘密。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才让她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自己嫁给顾理，可以享受“巨龙与魔法的簇拥”，将来也能成为王后。 远比自己嫁给国王劳勃，孤身留在君临城，与瑟曦和兰尼斯特家族斗争王后之位，要好很多。 第六十章 血也能结冰 “啊！老虎！” 一位卖鱼的妇人，终于发现了跟着顾理身后的影子山猫。 后知后觉的人们也开始四处逃窜，原本还挺热闹的码头瞬间冷清下来。 所有人都逃离了这里，更有慌不择路的水手船工，直接弃船跳湖。 只有博德利家族的船工们没有逃走，他们在船上与影子山猫共度十日之久，知道这只外表凶狠的大猫不会主动伤人。 他们将顾理的行李送到岸边后，贴心的询问：“史塔克大人，需要我们帮你把行李送到酒馆里去吗？” 这是一种试探，因为他们知道顾理没有带仆从出门。如果顾理答应让他们跟着服侍，那就代表顾理收下了他们。 如果顾理拒绝，他们也没有损失。无非就是返航，继续在博德利家族手底下干活生存。 顾理对他们并不信任，果断拒绝：“不用了。” 他逐渐恢复了力气，于是接过自己的那些行李，背在了背上。 玛格丽太累了，实在没有余力去安抚这些平民百姓。她侧过身来，语气里带有少许哀求：“我们先回高庭，好吗？你在高庭休息几天，等养好了身体再出发。” “嗯。” 顾理也对“七国花园”高庭的真实风光甚是好奇，去看看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可谁知，二人刚走到码头大门口，就被一支骑兵围住了。 领头的骑兵队长大声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老虎在那儿，准备拉弓！” 骑兵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老虎，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骇然之色。他们赶紧取箭拉弓，准备射杀了这只黑白相间的大老虎。 “吼！” 察觉到危险，影子山猫本能的发出一声怒吼。 骑兵胯下的那些战马被吓得扬起前蹄，不断地后退。 “士兵们！注意礼貌！” 玛格丽大声制止了他们的行为，同时也让骑兵们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是玛格丽小姐！” “小姐从君临城回来了？太好了！” 骑兵们一阵躁动，手里的弓箭也放了下来。从他们的反应来看，玛格丽在高庭的人气挺高。 玛格丽转身，向众人介绍顾理，“这位是来自北境的卢克·史塔克，他是我的未婚夫。那只影子山猫是他的宠物，你们不用在意，它不会主动伤人。” 未婚夫？ 骑兵们齐刷刷的看向玛格丽身后的顾理，之前他们看顾理背着行李，还以为他是玛格丽小姐的仆从，却没想到是未婚夫！ 顾理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敌意，不过这很正常。玛格丽作为河湾地第一美女，拥趸者肯定很多。 即便是这些身份差距悬殊的年轻骑兵，也会对她心生爱慕，暗中维护。 玛格丽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大神呵斥道：“士兵们！发呆不是你们的职责，护送我们回城才是。” 骑兵队长立刻低头称是，然后着手安排。他先是让一个骑兵先行回城通知公爵大人，然后命令余下的骑兵随他一起下马，与顾理二人一同步行回城。 顾理安抚住影子山猫，让它紧跟在自己身后，不要到处乱跑。 这座港口距离城堡不远，顾理跟着他们翻过一个山坡，就看到了高庭的全貌。 高庭，坐落于一座山丘之上。 整座城堡都为白色大理石筑成，白墙金顶，远远看上去既圣洁又高贵。 城堡被三道环形城墙保护，最底下的那道城墙将整个山脚都围了起来，守备极其森严。在第三道与第二道城墙之间，是一座精心布置的植物迷宫。此地可供宾客玩乐，也可当做防御工事。迷宫之中机关重重，入侵者很容易在其中迷路，被陷阱所伤。 山腰之处，便是第二道城墙，它比最下面的第三道城墙更高更厚。它与第一道城墙之间是绿意盎然、花香四溢的环形花园。花园中修建了不少可供休息的庭院，这里一般是河湾地的贵族女子聚会之地。 山顶被第三道城墙环绕，那里是高庭城堡的所在，也是附**原的至高点。 这种层层递进的美感，比错乱无章的君临城好看多了。 而且君临城除了城市规模很大以外，毫无优点。与美丽的高庭相比，君临就是一条稍微大点的“臭水沟”。 可惜的是，这条“臭水沟”是整个大陆的权利中心。它让所有贵族趋之若鹜，沉醉其中。 顾理忍不住发出惊叹，不愧是七国花园，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城堡。 沿着一条种满鲜花的石板路，顾理一行人来到了高庭最外围的东侧城门。 高庭公爵、南境守护、河湾地的至高统领，梅斯·提利尔，来势汹汹。 他亲自率领着一批精锐骑兵，再次将顾理与他的影子山猫团团围住。 “父亲，你在做什么？” 玛格丽怒气冲冲地来到梅斯公爵的马下，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 梅斯公爵冷哼一声，将一纸信件扔在玛格丽脚下。“你还问我？看看你做得好事！蓝礼公爵说你无故毁约，还拐走了拜拉席恩家族的仆人！现在他要问责，你说该什么办？” 仆人？ 远处的顾理眯着眼睛，暗压怒火。自己虽然没有爵位，但好歹也是贵族出身。仆人二字，未免太过分了吧？ 玛格丽难以置信的拾起信件，随意扫了两眼，对梅斯公爵说道：“父亲的消息如此滞后吗？这位史塔克不是拜拉席恩家族的仆人，他是贵族，而且还是一位巫师……” “呵，巫师？骗小孩子的把戏。他还敢自称是你的未婚夫？真是妄想，我绝对不同意！” 梅斯公爵心里认定，初次出门的女儿遇到了一个巧舌如簧的感情骗子，她深陷爱情的谎言之中，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玛格丽气得俏脸通红，“父亲，你放我们进去，我要去见祖母！” 梅斯公爵居然点头同意了，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顾理与玛格丽脸色一变。“可以，不过能进城堡的只有你一个人，这个骗子要去的是阴冷的地牢。” 顾理从手腕处解下一根细绳，绑住自己长了快四个月的白色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小马尾。 “提利尔，你进城去吧。既然高庭不欢迎我，那我就只能先走一步了。” 他将行李扔在地上，缓缓拔出腰间的黑暗姐妹，平静的说道。 玛格丽站在骑兵的外面，挤不进去。她只好在外面高喊：“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祖母解释清楚……” 梅斯公爵看到顾理拔剑，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怒吼道：“把他给我拿下，如果敢反抗，就地格杀！” 骑兵们听令，扬起手中的长枪，快速缩小包围圈。 顾理强压怒火，“公爵大人这是做什么？要是不欢迎我，那我走便是。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梅斯公爵冷笑道：“玷污了我的女儿，还想跑？只有你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她身上的污点！” 顾理没有解释，因为他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想杀我？就凭这十几个骑兵？真是在找死！” 他翠绿的左眼当中突然浮现一缕红色，整个人也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杀意。 顾理使出全力，将手里的黑暗姐妹投向一名骑兵，锋利的瓦雷利亚钢剑爆出破空之声，竟然直接洞穿那名骑兵的身体，朝着更远处的梅斯公爵飞去。 梅斯公爵老眼昏花，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他还以为顾理在暗箭伤人，狼狈的滚下马去躲避。 “噹！” 黑暗姐妹与他插肩而过，径直钉在城门上方的石缝里，不停的来回震动。力道之大，剑锋已入石三寸。 顾理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力量已经远超平时。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浓郁的杀意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 “啊！” 机警的影子山猫趁机咬住一只战马的前腿，将它和它的主人快速拖走。 “别管那只老虎，先杀人！” 梅斯公爵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拔剑大吼道。 骑兵们得令，立刻举起手里的长枪，刺向包围圈中心的顾理。 长枪从顾理的四面八方刺来，避无可避，根本无从防御。 顾理面对此等绝境，丝毫不惧 “你们觉得自己出枪很快？呵，天真。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快。” 他半蹲而下，左手扶住腰间的水壶，右手悬于水壶之上。 “白缨·拔刀斩！” 冰刀飞速从他手里斩出，雪白无暇的刀锋将正前面的那名骑兵连人带马，一分为二。 不过，脆弱的冰刀也随之粉碎。 连损三名骑兵，包围圈已经出现细小的缺口。 顾理双脚蹬地，瞬间突破缺口，闪身出了骑兵的包围圈。 等他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骑兵们的长枪才刚刚刺中他原先所在的地面。电光火石之间，才过去不到两秒而已。 不过，好戏才刚刚开始。 顾理冲出包围圈后，并没有选择逃走。他刚刚冲出来的一瞬间，已经将一大团鲜血汇聚在了手里。 水壶里的水虽然用完了，但鲜血亦可成冰。 他将手里的鲜血团凝结成一张血弓和三根血箭，并把血弓拉满，将三根血箭连着射出。 “咻！咻！咻！” 三个来不及调转马头的骑兵，被血箭射穿了后脑，无力的栽下马去。 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此怪异的能力，骑兵们不禁心生惧意。 顾理将手里的血弓，重新塑造成了两把薄如蝉翼的血刀。他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声音兴奋得颤抖起来，“好久没有闻到血的味道了，希望你们能让我尽兴。” 能凝结他人血液，化作手里的兵刃。这个白头发的男人，比传说中的异鬼更令人胆寒。 剩下的骑兵皆是面露惊恐，仿佛看到了他们人生中最可怖的场景。 第六十一章 魔法与骑兵 这队骑兵也是高庭的精锐，他们很快调整心情，强压恐惧，一起朝着顾理发起冲锋。 顾理挥舞着手里的两把血刀，迅速迎了上去。 他动作敏捷，轻松躲开骑兵们的长枪。 紧接着，他矮身挥刀，将其中一匹战马的四腿尽数砍断。 那奔跑中的战马悲鸣一声，栽倒在地。它身上的骑兵也因为惯性，重重摔在地上，翻滚好几圈，最终不省人事。 顾理手里的双刀虽然破碎，但喷溅出来的马血又在他手里汇聚。 不到一个呼吸，新武器诞生，一杆血色冰长枪在他的手里凝结。 他用力投掷出长枪，正中一个骑兵的后背。冰枪贯穿而出，多余的魔力也在此时溢出，将这名骑兵的尸体冻结成了绛紫色的冰块。 其它的骑兵刚刚与顾理擦肩，还没来得及调转马头，根本没有办法救援伙伴。 顾理趁机折返，他快速跳上那只驮着死尸的战马，想要从尸体上拔出那杆血色长枪。 “咔！” 由于魔力的外溢，血色长枪重新回到普通冰块的硬度。顾理还没用什么力，它就断成了两截。 剩下的近十名骑兵也在此时杀了回来，他们把手里的长枪高高举起，企图将立于马背的顾理刺下去。 顾理踩在马背上，缓缓蹲下身。他用左手握住半截枪身，右手做出反手拔刀的动作。 “白缨·逆刃斩。” 双方接触之时，顾理瞬间拔刀，手里的半截枪身也立刻变成了一把血红色的落梅（丁白缨的那把佩刀）。 “呲……” 落梅向前挥出一道半圆形的刀痕，将所有的长枪全部砍返。 不过这仅仅只是逆刃斩的前招，真正的杀招是接下来的反手挥斩。 顾理原本拳心向上的手腕瞬间翻转而下，落梅的刀锋也被即刻拉回。 “唰！” 五颗带着头盔的头颅冲天而起，犹如泄气的皮球，滚落到地上。 顾理手里的落梅也随之出现破损，但周围喷涌的人血又在他的左手汇聚，替他修补好了落梅刀身上的裂痕与缺口。 他跳下马背，扛着血红色的落梅，沐浴在人血之中。 “一，二，三……只有四个了吗？啧，你们真是不禁砍哪。” 顾理数了一下剩下的骑兵人数，很是遗憾的笑道。 不远处的玛格丽吓得脸色惨白，她强忍不适，呼唤道：“卢克？你快走吧，城墙上的守兵已经跑进内城求援，他们很快就会……呕！”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世界，身为贵族的玛格丽自然是见过杀人。但今天的场面过于血腥，还是让她恶心的吐了出来。 顾理听到玛格丽的声音，眼中的红色顿时隐去。 他重新恢复理智，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我竟然被杀意控制了情绪？看来用杀意精进拔刀术不是正途，得换方法了。” “咻！” 一支箭矢突然射向顾理的后背，但顾理的反应很快，近在咫尺的箭矢被他反手攥住。 不远处的城门，年迈的梅斯公爵射完这一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与力气。 他哆哆嗦嗦地扶着马鞍，朝着身下的骑兵大叫道：“你们在犹豫什么？快杀了他！” 骑兵们得令，他们抛下最后一丝惧怕，选择为了荣誉而死，毅然决然的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顾理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浓郁的杀心，但他还是选择尊重他们的选择。作为敌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刀再快些，让他们少受点痛苦。 他垂下手中的落梅，目光变得无比凌厉。 顾理灵活的穿梭在四名骑兵之中，他接下来的招式不再随意，而是刀刀直击要害。 不到一分钟，四名骑兵全部命丧他手。 顾理提着落梅，慢慢走向想要骑马逃跑的梅斯公爵。 可惜梅斯公爵早就被吓软了双腿，一直没能成功爬上马。 就在这时，城墙之内传来阵阵马蹄声，是更多的提利尔家族骑兵支援到了。 梅斯公爵看着奔驰而来的百名骑兵，得意地仰头大笑道：“哈哈……冲锋！给我杀了他！” 顾理不慌不忙，他将手里的落梅冰刀扔进了城墙外的护城渠内。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个粗壮的冰柱从护城渠内快速升起。 不断攀升的冰柱直接摧毁了护城渠上方的木桥，随后冰柱的顶端急剧膨胀，绽放出一朵巨大的冰玫瑰。 玫瑰奇大无比，竟然硬生生的堵住了城门。延展的花瓣挤压着城门的框架，将钉在上方的黑暗姐妹也挤了下来。 顾理不是神，体力有限。如果他被这些增援过来的骑兵拖住手脚。 等到高庭城内几千常备兵马一涌而出，他估计也得力竭而亡。 城内驰援过来的骑兵们被堵在了里面，他们看着眼前的巨花，都陷入了呆滞，竟然一时忘记可以登上城墙，射箭支援公爵。 梅斯公爵的战马受到了惊吓，想要逃跑，奈何脖子上的缰绳还是梅斯公爵的手里。 它拖着肥硕的梅斯公爵，疯狂的远离城门。直到城门的响动逐渐消失，它才勉强停下来。 顾理来到冰玫瑰的下方，拍了拍冰玫瑰的粗壮根茎，自语道：“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大型冰魔法，嗯，还不错。” 其实，这种所谓的大型冰魔法并不是实用。 因为顾理不能凭空造冰，只能凝水成冰。所以他想要施展大型的冰魔法，就必须拥有等量的液态水。 但是他又不可能随身携带那么多水，只能借助环境和天气。因此，这种大型冰魔法的发动条件太过于苛刻，不能作为常用手段。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黑暗姐妹，转身走向远处的梅斯公爵。 此时的梅斯公爵正虚弱的躺在地上，他被自己的战马拖拽了这么长一段距离，脸上全是伤痕，好不狼狈。 玛格丽急忙跑过来，紧紧拉住顾理的手臂：“你不能杀他，他是高庭的公爵，你是临冬城公爵之子。如果你杀了他……” “怎么？难道你们河湾地还能隔着西境、王领与河间地，向北境发动战争吗？” 顾理甩开她的手，冷笑着。 玛格丽连忙提醒道：“军队不是只能依靠陆地行军，高庭有很强大的舰队。如果你杀了高庭公爵，战争一触即发。所以你冷静点，这一切都是蓝礼公爵在背后捣鬼，我父亲只是太愚蠢，受了他蛊惑。” 顾理沉默不语，他看着头发蓬乱的玛格丽，心中满是纠结。 不知何时，玛格丽的鞋子已经遗失了。她光脚踩在石板路上，脚上全是鲜血。不知是脚受伤了，还是无意间踩到了地上的血。 顾理看了一眼犹如草包的高庭公爵，叹气道：“我可以不杀他，但你们高庭也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杀入高庭城，取他狗命！” 他转身而去，准备离开高庭城。 “等一下！” 玛格丽叫住了顾理，她正准备上前…… 突然，影子山猫从草丛里跳出来，拦在了她的面前。 它肚子圆鼓鼓的，看来在战斗之余，它还饱餐了一顿。 面对龇牙咧嘴的影子山猫，玛格丽没有丝毫畏惧。她对顾理说道：“你等我一会儿。” 她快步来到梅斯公爵的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并轻声问道：“父亲，现在还怀疑吗？” 梅斯公爵气得脸都歪了，“他如此羞辱高庭公爵，我日后必定……” “父亲！你今天的睿智决定，我会如实告知祖母。你的这个公爵之位，未必能一直坐下去！”玛格丽打断了他的发言，冷冷说道。 梅斯公爵一愣，欲言又止。 可他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公爵，河湾地真正的掌权者，是他的母亲，玛格丽的祖母——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女士。 玛格丽从他的手里夺过缰绳，牵着公爵的战马回到顾理的跟前。 影子山猫见有马过来，知趣地后退了十几米。它知道人类需要骑马，而马匹都害怕它。所以它必须保持安全距离，人类才能正常骑马。 “给，这里距离旧镇还有一段路程，骑马总比走路快多了。” 顾理没有接过玛格丽手里的缰绳，“我不想再与提利尔家族有任何瓜葛，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战马。” 玛格丽很纳闷的问道：“为什么不能？瑟曦王后也曾想杀你，可你事后还是接受了兰尼斯特家族的馈赠。怎么现在就不能接受提利尔家族的战马呢？” 顾理将黑暗姐妹插回剑鞘，平静的说道：“我从未接受过兰尼斯特家族的馈赠，马车和钱财都是提利昂资助我的，与兰尼斯特无关。” “提利昂与兰尼斯特……有区别吗？”玛格丽没有搞懂。 顾理瞥了她一眼，“当然有区别！” 玛格丽笑道：“那我与提利尔家族也有区别，这战马是我个人送给你的。我们也是朋友，对吗？” 顾理想起玛格丽这一路上的照顾，便不再推脱，他接过缰绳，“高庭公爵的战马……算是你们提利尔家族的赔礼吧。你我互不相欠，告辞。” 他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玛格丽再次叫住了他，“卢克，我们之间的约定，可还作数？” 顾理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她，为了让她继续保守有关冰凌的秘密，当然得稳住她。 “作数。” 玛格丽却不这么觉得，她总感觉顾理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女人的直觉，莫名的很准。 “那我想要你一件信物，好让七国之人都知道你我的婚约。” “信物？” 顾理的行李都毁在刚刚的战斗当中，现在他身上就只有黑暗姐妹、钱袋和水壶了，哪有东西可以充当信物？ 如果有，他倒也不会吝啬一件信物。毕竟婚约这种东西，有信物也没用，随时都可以解除。 玛格丽指着远处正在舔爪爪的影子山猫，“我要它！” 第六十二章 饭票 高庭城外。 顾理与影子山猫进入到一片树林当中，他在从里衣内侧掏出一个自制的木头口哨，吹响了它。 林中植被茂密，不见阳光。 直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冲破树冠的封锁，才给这片大地带来了久违的光亮。 冰凌平稳地落在顾理面前，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与…打起来……了？” 顾理拿出一方女士手帕，“出了点意外，玛格丽的老爸对我有点意见。这件事已经过去，不提也罢。我唤你下来，是想让你把影子山猫的主人换成玛格丽，这是她的手帕。” 冰凌震惊，它扫去地上的落叶，用爪子在土地上写道：“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只影子山猫训练得这么听话。而且驯服它是为了让它保护你，你居然想要把它送给别人？” 顾理也知道影子山猫是冰凌的一片心意，但他现在已经有实力保护自己了，并不需要这个贴身保镖。 “刚刚的战斗，你也看到了，我不需要影子山猫的保护。既然玛格丽想要，那就给她吧。” 冰凌气得跳了起来，“给她……可以！王冠……来换！” 顾理不禁扶额，“你现在是一只巨龙，要王冠作甚？好啦，帮我这个忙，你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他拍了拍腰间的钱袋，信誓旦旦的说着。 冰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不是在捕食，就是在捕食的路上。即使是这样，它依然时常感到饥饿。 “说……好了？钱袋里……的金币……都买肉？” “都买成肉给你。”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冰凌才勾走顾理手上的手帕，与影子山猫一起消失在密林深处。 顾理一人返回，他来到树林外，骑马回到高庭最外围的东侧城门。 此时，玛格丽站在那朵巨大的冰玫瑰下面，发呆出神。 梅斯公爵早就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已经进城去了。 顾理策马来到玛格丽身边，说道：“等过一段时间，影子山猫就会主动过来找你。那个时候，它就会认你为主了。” 玛格丽转头望着顾理，“这朵花能维持多久？也是三天吗？” 顾理摇了摇头，说道：“不，再过几个小时，它就会开始融化。” 玛格丽抬手抚摸着冰冷的玫瑰花根茎，声音有些低落，“这样啊，真是可惜了。”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笑容，“你要出发了吗？” “嗯。” 顾理调转马头，“走啦，你多保重。” 玛格丽追了几步，大声问道：“你返程君临的时候，会进城看我吗？” 旧镇去往君临城的大路只有玫瑰大道一条，走水路又太远，需要绕大陆半圈。 所以不管怎么样，顾理返程途中都会再次经过高庭。 “我……尽量吧。” 顾理不敢去看玛格丽那双满是乞求的眼睛，快速逃离了这里。 玛格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的泪花瞬间消失。她站在原地，非常苦恼的抓着头发：“我已经装得够可怜了，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难道是我的魅力下降了？还是说，他喜欢强硬点的女孩？” 她轻咬着嘴唇，十分不满的自语着：“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大鱼，怎么可能让你溜了？你要是敢不来高庭找我，我就去君临城找你！” 玛格丽站在原地好久，一直等到顾理消失在地平线上，她才回身望着那株精致的冰玫瑰。 她的眼里满是星光：“真漂亮啊，要是能一直保存下去就好了。” ……………………………………………… 十多天后。 有守门的卫兵进内城禀报玛格丽，说是有一只很大的影子山猫出现在城门附近。 玛格丽满心欢喜地跑到最外围的城门，去迎接自己的新宠物。 影子山猫乖巧地蹲坐在城门外，时不时还会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梳理自己身上的皮毛。 不过它毕竟是一只食肉猛兽，所以没人敢靠近它。 玛格丽蹑手蹑脚的来到影子山猫的跟前，出声问道：“大猫，你是来找我的吗？” 影子山猫轻叫一声，然后起身就要走向城外的树林里。 它走了几步，见玛格丽没有跟上来，回头又叫了一声。 玛格丽明白了，影子山猫是让她跟过去。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与影子山猫进入树林看看。 “玛格丽小姐！太危险了，不能进去啊。” 随行的仆从与卫兵都想要劝住，看似冒进的玛格丽。 玛格丽不以为然，她抬手制止他们的跟随。“你们就守在树林外围，我进去看看。放心吧，这是我未婚夫的宠物，绝不会伤害我。” 说完，她便踏进了树林。 一人一猫在林中走了很久，才在一块巨石前停下。 玛格丽在巨石上方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她掩嘴惊呼：“龙？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跟着卢克的身边吗？” 冰凌抬起一只脚，用利爪在巨石表面划出一道道白印。 玛格丽凑近了一看，那居然是一段维斯特洛通用语：“猫可以给你，但你什么时候才能帮卢克拿到王冠？” “你……你有智慧？还会写字！” 玛格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瞪大了双眼，深吸一口气，久久不能平复。 冰凌翻了个白眼，划去那句话，又写道：“你不是想成为卢克的配偶，我认识他的一位长辈，可以替他做主。” 玛格丽眼睛一亮，这只巨龙好像很不一般。它比书上记录的坦格利安家族的那些巨龙，要聪明太多了！ “卢克说过，要等你长大才行。只要你拥有成年巨龙的体型，他才会开始复国行动。” 复国？ 冰凌听不懂，但它好像记得顾理是有这么说过，要等它长大之类的。 可是，它现在饥一顿饱一顿的，已经严重营养不良了，怎么可能快速长大…… 等等！ 冰凌又写道：“雌性人类，你好像……有一座很漂亮的城堡，你是很有钱吗？” 玛格丽点头回应，“那当然，我们提利尔家族的富裕，也只有西境的兰尼斯特家族可以相提并论。” 冰凌会心一笑，它好像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 “我需要大量食物，才能茁壮成长。你的钱，够吗？” 玛格丽瞬间严肃起来，“你需要食物？既然这样，那我以后每天都亲自押送一批肉食进来这里。” 她看了一眼趴在旁边打盹的影子山猫，又说道：“影子山猫也养在这里吧，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冰凌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在其他人类面前，点头同意了：“可以，你很聪明，我相信叶子一定会喜欢你的。” “叶子？”玛格丽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不知道这个叶子到底是谁？ 冰凌随口写道：“她是卢克的养母。” “养母？卢克不是在临冬城长大的吗？怎么会有一个养母？”玛格丽好奇的又问。 不过这一次，冰凌没有再动爪子。 过了一会儿，它划去之前的那些，写道：“我饿了，你去准备肉吧。” 玛格丽也不心急，反正顾理的秘密，她迟早都会知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去把肉运过来。” 她快步离开树林，影子山猫也随之跟了上去。 冰凌没有完全信任玛格丽，它悄悄躲进树林最深处，等待着玛格丽的归来。 回到高庭的玛格丽，立刻命令城堡里的屠夫宰了三只肥猪，用木板车拉到了森林外围。 “你们都回去吧，我要进去喂养影子山猫了。它用餐的时候见不得生人，都别跟过来，担心伤到你们。” 玛格丽刚说完，先一步进入树林的影子山猫就顺势咆哮了一声。 吓得那些卫兵和侍从完全不敢靠近树林，他们畏怯地说道：“玛格丽小姐，你要当心啊。那野兽还吃过我们一个骑兵，根本就不适合饲养……” “回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玛格丽俏脸一冷，厉声喝道。 “是！” 几个卫兵和仆从，健步如飞，迅速逃回城堡。 玛格丽则是亲自赶着马，拉着一车猪肉，进入了树林深处。 在她回城的时候，其实有想过出卖冰凌，然后带领提利尔家族的士兵活捉它。 这样的话，提利尔家族就能拥有一只巨龙，不再需要顾理了。 可是玛格丽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一来自己不想与一位强大的巫师为敌，二来则是这只巨龙有很高智慧，不大可能被其他人驯养。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她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家族决定她的命运。 这次跟随蓝礼公爵前往君临城，就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她为家族做出的牺牲。 她一个豆蔻年华的美貌少女，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嫁给又老又肥的劳勃呢？ 即便劳勃是国王，可他整日里只知道喝酒睡女人，让玛格丽十分膈应。 卢克·史塔克，那对异瞳虽然有些怪异，但长得还算帅气。他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后裔，还有一只幼年巨龙，也算是铁王座的合法继承人。 他还是一位强大的巫师，可以毫发无伤的杀死十几个高庭精锐骑兵。 这等强悍无比的战斗力，她从未见过！ 只是卢克·史塔克尚未钟情于她，这让玛格丽的心中很是不安。 她害怕自己辛辛苦苦为他谋划一切，将来那顶王后之冠，却会落到其他女人的头上。 第六十三章 学城（上） 接下来的日子里，高庭附近的居民们都知晓了一件事情。 提利尔家族的玛格丽小姐在城外的一片树林里，养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大老虎。 据说那老虎日食五猪一牛，食量极大。而且它凶残成性，还曾经咬死过一名高庭骑兵！ 不过，它在玛格丽小姐面前却是很乖巧。玛格丽小姐也经常领着它，出席各式各样的贵族活动。 有时候，人们甚至会在高庭的街头看到，玛格丽小姐与那只黑白老虎一起散步。 或许是因为玛格丽小姐每天都会喂饱它，所以大老虎从未出现过伤人事件。 但老虎依然不近生人，但凡有其他人靠近它，它就会立刻摆出攻击姿态。 好在玛格丽小姐一直把老虎养在城外，让城内的居民们安心不少。 至于居住在高庭城附近的人们，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现在都会刻意绕开那片被人们称为“虎林”的地方。 高庭内城，主堡。 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站在花坛旁，背对着自己的孙女玛格丽·提利尔。 “魔法再厉害，也只是一人之威，成不了什么大气。可君临城的铁王座不一样，它能帮你掌控七国！孰轻孰重，你不明白吗？” 顾理在高庭门前公然杀人，还伤了高庭公爵。要不是玛格丽的再三阻拦，奥莲娜夫人早就派出高庭大军南下旧镇了。 玛格丽上前几步，挽住奥莲娜夫人的手臂，“祖母，劳勃陛下与瑟曦王后育有三个孩子，哪是说断就能断的？而且这一趟君临之行，让我发现陛下几乎不参与国事，一切都交给国王之手和御前会议在打理。” 她假装气愤的说：“蓝礼公爵的计划早被兰尼斯特察觉，幸好我走得及时，不然祖母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贵族之间要是有了矛盾，派遣杀手去刺杀对方是很常见的事情。 奥莲娜夫人原本严肃的气势一泄，说到底，她还是心疼自己的孙女。她拍了拍玛格丽的手，问道：“真的非他不可？” 玛格丽低下头，轻轻说道：“祖母，他……很好。” 奥莲娜也以为玛格丽深陷情网，恨铁不成钢的问道：“你喜欢他？” 她这些年一直在教导玛格丽如何降服男人，却没有想到“出师”之后的玛格丽第一次出门，就被男人降服了？ “喜欢。”玛格丽抬头笑道。 奥莲娜夫人没有见过顾理，只能从那些不太详尽的传闻中去了解。“为什么？你与他相处时间不长，难道是一见钟情吗？” 玛格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为他足够优秀，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奥莲娜夫人顿了顿，握紧了玛格丽的手：“北境是苦寒之地，远不及河湾地富庶。我不想把你嫁到那种地方去受苦……你再等几年吧，看看这份感情是真是假。” 玛格丽牵着奥莲娜夫人的手，二人慢慢沿着花坛散步。“祖母，卢克说让我等五年。等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再来高庭求娶我。” 听到这话，奥莲娜夫人有些惊讶，“让你等五年？他对高庭的财富就一点也不动心？还有你的美貌，他一个少年能忍耐得住？他是个太监？” 维斯特洛大陆上并不存在切除男根的陋习，那是东大陆才存在的现象。七国的大贵族们时常与东大陆的各个城邦进行贸易，所以他们也会接触到这些知识。 玛格丽的耳根一红，她不方便解释冰凌的事情，“祖母不用想这么多，还有五年的时间。卢克·史塔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你会慢慢看到的。还有，他不是……那个。” 奥莲娜用手背轻抚玛格丽的脸蛋，玩笑道：“不，他就是。没有男人可以抵挡你的魅力，除了……” 她瘪了瘪嘴吧，“太监。” …………………………………………………… 旧镇。 顾理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达眼前的这座港口城镇。 旧镇，是维斯特洛规模最大的港口。最初由远古先民建造，历经万年，不断扩建，最终形成城镇。 这里最有名的地方肯定是学士之家，学城。 但学城并不是旧镇的地标建筑，旧镇的地标是一座名为“通天塔”的白色高塔。 通天塔位于港口的出入口，它是旧镇的灯塔，顶端的灯火常亮不熄。它也是海塔尔家族的家堡，是七国之内最高的建筑。 顾理牵着马在旧镇里散步，他瞻仰完通天塔的雄伟，便径直走向学城。 旧镇作为贸易城镇，进出都很自由，没有君临城那么多规矩。 然而，旧镇易入，学城难进。 “七国图书馆”的学城，储存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贵族们需要提供可靠的身份证明，才能进入此地查找资料。 不过，如果你是来加入学城，成为学徒的。那学城与守夜人一样，接纳一切身份，不问出身，全凭本事。 但这也就意味着，你以后的人生要听从学城的安排。 毕竟，每一座城堡都会标配一个学士。 顾理没有成为学徒的打算，他找国王索要推荐信，就是为了能够直接见到学城的总管。 进入学城的大门，就能来到文书台，这里可以看到不少身穿白袍的学士。 他们有的看书，有的在帮人写信，有的正在辩论学术方面的问题，挣得面红耳赤。 顾理找了个稍微清闲的学士，将藏在怀里的推荐信递给他：“你好，我想见学城的总管。” 那个学士放下书，拆开信件看了几眼。“史塔克家族？国王陛下推荐……好吧，你随我来。” 国王的推荐信没能动摇他的情绪，他淡定地合上书本，从座位上站起。 “哦，对了，马就拴在这里吧，没人会偷。”他有想起顾理还牵着马，随口提醒道。 顾理将马栓在一棵树上，跟着那名学士一起走进了学城内部。 文书台的后面就是总管阁，那里是总管办公的地方。 学士将顾理领到总管阁的门口，然后将信还给了顾理。“总管就在这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他坐到一旁的石阶上，迫不及待的又翻开手里的书，继续研读起来。 呃，真是个怪人。 顾理拿着信，自己踏上阶梯，走进了总管阁。 总管阁的大厅尽头，设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正坐着另一个学士。 顾理走上前去，将已经拆开的信件递给他。“你好，我找学城的总管。” 这名学士也在看书，但他明显比外面那位正常很多。 “哦，来访者？好的，让我看看……君临城，嗯嗯，你跟我来吧。” 这位学士又带领着顾理走上总管阁的二楼，总算是见到了学城的总管。 “这位是席奥博德博士，是今年的学城总管。” 学士将信件递给席奥博德之后，转身向顾理介绍。 顾理不懂学城的制度，足足愣了好几秒。总管作为学城的最高负责人，还能一年一换的？ 第六十四章 学城（中） 席奥博德仔细看完了整封信，“卢克·史塔克，临冬城公爵之子。你从北境而来？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跨越整片大陆，来到南境（河湾地）的学城？” 距离顾理离开临冬城，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明明努力了这么久，可他坐在席奥博德的面前时，内心却出奇的平静：“总管……” “叫我席奥博德博士，再过几个月，我就不是学城总管了。” 席奥博德打断了顾理，他似乎非常抵触总管之职。 不等顾理说话，他拿着信，又说：“信是劳勃陛下所写，你看过上面的内容吗？” 顾理摇摇头，“没有，信件是你们学城的学士开封，我从没看过。” 席奥博德将信放在书桌上，十分苦恼：“我们学城不敢违背陛下的命令，但学城也有学城的传统。陛下让我们开发所有藏书给你，这一点没有什么。可是……” 他表情纠结的站起来，“可是陛下让我们直接授予你学士，这一点就困难了。学城的传统不能在我手里被打破，你想要成为学士，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 “博士放心，我不在乎学士头衔。只要你们能帮我一个忙，一切好说。” 顾理扶着腰间的剑柄，也站了起来。 席奥博德长舒一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打破我们学城的传统，封锁在图书塔顶层的禁书随便你翻阅。” 顾理想着学城有这么多免费劳力（学士），何需自己动手？ “博士误会了，不是我要查看你们的藏书。而是你们所有学士，需要帮我在这些藏书里寻找一些线索。” 席奥博德表情尴尬的说道：“是你误会了，学城总管是我们选出来专门负责对外事务的，对内没有权利。” 顾理可不管这些，他双手背后，闲庭信步：“这是你们的问题，我不关心你到底有没有权利动员他们。总之，你要是不能帮我。那我就只能依照陛下的意思，强迫你们为我授予学士头衔了。” 席奥博德以为顾理说的这些话，都是国王陛下的意思。 他马上严肃起来，“学城的传统高于一切，我会通知所有人。请你今天先在旧镇休息，明早再来学城。” 顾理拿回信件，“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一早。 顾理从旧镇的酒馆出发，再次来到学城。 这一次，几百名年龄各异的学徒、预备学士、学士、博士都集中在总管阁的一楼大厅。 他们挤满了整个一楼，都在向席奥博德宣泄着不满。 “席奥博德，你说劳勃陛下有信到学城，他说了什么？” “对啊，你把我们都叫过来干嘛？我的研究正在紧要关头，要是失败了，你能负责吗？” “席奥博德，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你倒是快说啊！” 席奥博德站在高台上，举着一个简易的扩音器：“都安静，大家安静，听我说！” 众人虽然愤愤不平，但都是做学术的人，时刻都保持着理智，便都安静了下来。 席奥博德高声说道：“诸位，陛下的信使昨天就到了。他带来了劳勃陛下的命令，让我们协助他在书里找一些线索。哪位要是不满，可以跟随信使返回君临，亲自对陛下诉说。” 众学者哑口无言，我们不就是怼了你几句吗？怎么把远在君临城的国王陛下都搬出来了？至于吗？ “下面，有请国王信使，卢克·史塔克亲自说明，需要你们寻找什么线索！” 席奥博德将扩音器递给身边的顾理，转身下了高台。 顾理举起扩音器：“各位学者，我需要你们在神话传说、历史记录、人物传记、等等，所有的书籍里面，寻找有关一颗绿色晶石的线索。” 绿色石头？ 学者们面面相觑，这……绿色的石头多了去了，海边到处都是，还用找吗？ “再给你们一点提示，这颗石头很特别。从外表上看，它的颜色更接近翠绿，只是因为发光的缘故，会显得泛白些。” “从内部来看，它蕴含着十分庞大的能量，可以为神明所用，甚至让凡人成神。” 这时，一个学士举手说道：“信使是什么意思？国王陛下是在寻找神明的宝物吗？如此不切实际的幻想，岂不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是啊是啊。” “没错……” 他的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 顾理大吼道：“安静！这是陛下的命令！你们学城虽然地位超群，但还是在七国之内。忤逆陛下的后果，你们能承受吗？” 原本喧闹的学者们瞬间鸦雀无声，学城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高过君临城。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不会真有人敢轻视七国之主的命令。 顾理拿着鸡毛当令箭，恬不知耻的威胁道：“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过后，你们找不出线索，那我就直接返回君临，告诉陛下学城的学士有多么无能。” 众学者纷纷涨红了脸，敢怒不敢言。 席奥博德小跑上台，低声在顾理的身边说道：“信使，学城内的藏书众多，一个月恐怕不够啊。” 顾理一愣，“这有几百人，一个月还翻不完所有的书？那好，你说要多久？” “至少需要半年。” 顾理无语了，“你在耍我吧？翻个书需要半年？” 这个时候，他不禁怀念起互联网搜索引擎的速度，只需要零点几秒，就能搜索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他只能依靠人力“搜索”，居然要半年？！ “学城藏书近百万本，确实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全部翻阅一遍。”席奥博德苦笑着回答。 顾理沉思片刻，大声对学者们说道：“好，就半年！我会在学城住下，你们有任何线索都能来找我。” 他停顿了一下，才出一张口头支票：“君临城的派席尔大学士年事已高，率先找到有用线索者，可以随我一同返回君临城，面见陛下。” 这句话非常有歧义，他好像没有做出承诺，又好像做出了承诺。 台下的学者们开始躁动，他们窃窃私语，不停的讨论起来。 不是所有学者都追逐名利，但追逐名利的学者同样不少。 第六十五章 学城（下） 就这样，顾理在学城住下了。 每隔几天，就会有学者来找他，说是发现了线索。 “信使，一百多年，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二世曾经在自己的王冠上加了一颗鸦蛋大小的绿色宝石。那宝石价值连城，据说还能在夜里发光。” “除了发光呢？还有什么特点？” “它很大。” “……” 又过去十几天，另一位学者找到顾理。 “信使大人，我日夜翻阅文献，终于为国王陛下找到了绿色晶石的线索。” “说说看。” “东大陆的鹅绒山上，盛产一种绿色的琥珀……” 顾理没等他说完，就摆手赶人。 没过几天，又有学者上门。 “信使，兰尼斯特家族的祖传瓦雷利亚钢剑的上面，有一颗红色的宝石，可以释放暖意……” 顾理挠挠额头，眼前的这位竟然连颜色都记错了。 “我要找的不是装饰品，而是一颗拥有特殊能力的石头。” 学者辩解道：“文献里关于这方面的记载都是一笔带过，信使如果想要知道宝石有没有特殊的能力，应该自己去查证，我们只能提供线索。” 是让你们提供线索没错，可提供的线索也要有价值才行啊。 顾理没有与他争辩，起身送客。 时间一天天过去，半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在这段时间里，越来越多的学者找到“线索”。他们孜孜不倦的翻阅各种各样的文献，将提到“宝石”字样的段落全部摘抄下来，提供给顾理。 大部分“线索”，都不能称之为线索，都是些贵族之间的隐私。 例如某某公爵给治下某某伯爵的妻子送了一颗漂亮的宝石项链，然后二人背地里的私通关系一直没有被某某伯爵发现。 又例如，某某国王的儿子是个弱智，竟然把王冠上的宝石扣下，吞入喉咙，活活噎死。 顾理对这些贵族秘闻毫无兴趣，一一排除。 只有极少数研究神秘学与魔法的学者，给他提供了几个的还算有用的线索 魔法与神秘学，在学城属于被鄙视的学科。很少有学者愿意涉及，甚至主动研究这门学科的学徒还会被其他人排斥。 学士们致力建造一个没有魔法、没有巨龙、没有神秘生物的世界。 顾理不能理解学者们的做法，但在他的心里，学城依旧有很高的位置。 试想一下，在维斯特洛大陆上，几乎每座贵族城堡内都会有这么一位学城派来的学士。他们作为医生、老师等活跃在各个城堡，有的学士甚至还能参与决策。 这些学士不仅不会对自己服务的贵族效忠，还会一直保持与学城的联系。 说好点儿，他们是在收集文献，记录历史。 其实本质上，学城就是整个大陆里最大最强的情报网络。 要不是他们没有政治立场，发下神圣誓言，会时刻保持中立。就这样危险的存在，任何一位国王都不会让它存在下去。 当然啦，这也是顾理执意要来学城寻找线索的原因所在。 顾理吃完今天的早餐后，在书桌上拿起一张白纸，来到窗台边呼吸新鲜空气。 纸上记录着他认为可能有用的线索，经过半年的筛选，只有两条被他留了下来。 “多恩的马尔泰家族拥有洛伊拿人的血脉，洛伊拿人原本生活在东大陆，他们善用水魔法。一千多年前，洛伊拿人与企图统一东大陆的瓦利雷亚自由堡垒帝国发生战争。可惜水魔法无法战胜龙焰，他们最终流亡多恩，与马尔泰家族结合。在洛伊拿人带来的财宝里，有着无数的宝石。或许里面有陛下正在寻找的那颗……” 魔法和宝石，嗯，有可能，待定。 不过，第二条线索才是他真正重视的。 “古瓦雷利亚文明覆灭之前，瓦利雷亚自由堡垒已经统一了东大陆，他们有打算渡海征服维斯特洛大陆，也提前做了不少规划，比如派遣坦格利安家族入驻龙石岛。可就在这紧要关头，瓦利雷亚自由堡垒突然放弃了征服维斯特洛。有什么事情，会比征服一片大陆还重要？” “有传闻，他们找到了神明遗失在凡间的圣石，之后覆灭他们的神秘天灾就是神明的惩罚……” 划重点，神明的圣石。 顾理曾去找其他学士进行过查证，确实有这么一条“小道消息”记录在有关瓦雷利亚文明的文献里。 但，这种不靠谱的小道消息非常多，学者们都劝顾理不要相信。 更何况，瓦利雷亚的旧城遗址，那是一片充满危机的险地。 自从瓦利雷亚文明覆灭，就有贪心的冒险家想要在这片废墟里找到遗留的宝藏。 甚至维斯特洛大陆的一些大贵族也曾派人去过，但活着回来的人寥寥无几。 有幸存者说，那里弥漫着怪烟，能让人染上疾病。也有人说，遗址内有恶魔与海怪出没，神明的惩罚还未结束。 虽然十分危险，但只要一想到遗址里可能存在着龙蛋、瓦雷利亚钢、魔法知识等等无价之宝，人们依旧会前赴后继的来到这片死亡之地寻宝。 顾理算了算时间，自己还有三年。如果他去遥远的东大陆，这些时间大部分都会浪费在路程上，真正留给他办事的时间并不多。 “东大陆，先到瓦雷利亚遗迹寻找线索，再去抢了龙妈的那三颗龙蛋。” 旧镇是个港口城镇，这里有不少做着远洋生意的船队。 顾理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花钱找到了一支前往瓦兰提斯做生意的商船。 他让他们这次返程的时候，把他也顺路捎过去。 瓦兰提斯与瓦雷利亚遗迹都位于东大陆的南端，两地的离得不算远。 商船就在今天出发，顾理简单收拾了一下，装作如平时一样，出门闲逛。半年之期还差几天，他打算不告而别。 他当然不是在怕那些学者，而是在躲学城附近的拜拉席恩士兵。 国王劳勃多次写信催促，命他返回君临城。他都以借口搪塞回信，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月前，国王再次派来几个拜拉席恩家族的骑士和整整几十个的带甲持剑的普通士兵。 让他们督促顾理，尽快返回君临。 顾理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宰了他们，只好以半年之期为由，一直拖延。 如今时间将至，他又得到了线索，自然需要尽快闪人。 半年间，他已经非常熟悉旧镇的地形了。凭借对地形的熟知，他在集市甩掉了尾随的骑士和士兵。 然后顾理沿着错综复杂的小巷，顺利来到港口，登上了预约好的商船。 他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安静地坐在商船靠海的那一侧，等待着船队的出发。 海边不时会有白色渡鸦飞过，顾理盯着它们，若有所思。 这种白色渡鸦在旧镇很常见，因为它们都是学士们饲养的。它们与普通渡鸦不一样，普通渡鸦是用来传递消息。而白色渡鸦，只用来传递季节变化的讯息。 顾理看着它们，就忍不住想起失踪已久的冰凌。虽然冰凌一直神出鬼没的，但一连六个月不现身，还是首次。 这半年以来，他多次孤身前往旧镇外面的无人山地，可一直没能看到冰凌的身影。 “到底去哪儿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不安的望着天空，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走到他的身边，不由分说，直接坐了下来。 顾理没有转头，“滚开，我不喜欢陌生人靠近。” 来人缓缓开口，说道：“伟大的冰巫师，你好，我叫瓦里斯。国王陛下派我前来，为你布置新的任务。” 第六十六章 任务 瓦里斯？八爪蜘蛛？御前会议的情报总管，那个来自东大陆的太……没有小老弟的“男人”？ 对于这个情报头子，顾理可一点也不陌生。虽然他在君临的时候，无缘得见瓦里斯。 但看过《权游》剧集的顾理，可是知道不少瓦里斯的秘密。 瓦里斯递给顾理一卷白纸，“阁下，请收下密信。” 顾理接过白纸，冷漠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瓦里斯站了起来，双手入袖，来到顾理的正对面。“阁下有所不知，我的小小鸟遍布整片大陆，没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他笑道：“当然，有些错过的秘密，我也没有办法得知。就比如，阁下的左手为什么一直带着手套……” 顾理不想与擅攻心计的人有过多交流，他打开密信，简单扫了一眼。“陛下让我去潘托斯刺杀坦格利安的两个遗孤？” 他冷笑道：“我是巫师，不是刺客，陛下怕是找错人了。” 瓦里斯不慌不忙的说：“阁下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纵虎咬死随行的拜拉席恩骑士、在高庭门口残杀提利尔骑兵、欺骗学城假传陛下的命令……这些事情，我知道，陛下也知道。” 顾理将手放在了剑柄，只要瓦里斯敢说出“巨龙”二字，他就立刻杀了这个无根之人。 不过，瓦里斯似乎并不知道冰凌的存在。 他察觉到顾理的杀意，“阁下勿慌，陛下对你十分器重。只要你能完成这项任务，那些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 顾理也站起来，目光凶狠的直视瓦里斯的眼睛：“既然你有这么多小小鸟，为什么不帮陛下分忧解难，去杀了坦格利安家族的那两个遗孤。” 瓦里斯没有被吓到，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小小鸟们都没有战斗力，怎么完成刺杀？不过，我曾多次奉命派遣刺客前去刺杀，但都无功而返。有人在暗中保护坦格利安遗孤，阁下要注意了。” 暗中保护他们的人，不就是你吗？臭光头！ 瓦里斯出身东大陆，与伊利里欧一起靠贩卖情报，白手起家。现如今，瓦里斯成为了国王的情报总管，而伊利里欧成了潘托斯的总督。 这位情报总管，表面上在为“新王室”拜拉席恩家族服务。其实内心还念着旧主，一心想要复辟坦格利安。 国王劳勃让瓦里斯派遣刺客去东大陆刺杀坦格利安兄妹，他不敢违背。 可派遣完之后呢？他肯定会派另一批人，截杀原先派出的刺客。 顾理沉默了片刻，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瓦里斯笑道：“这艘商船上都是我的人，他们会送你前往潘托斯。陛下的意思是，他要看到你带着两颗人头回来。如果你敢抗命，那你某位儿时的挚友就要受罪了。” “你什么意思？”顾理面色不善的问道。 瓦里斯提前向后退了一步，“陛下与史塔克家族的交情颇深，不会因为你去惩罚史塔克家族的嫡系。不过听说，你好像与一个叫琼恩的私生子关系不错？那孩子可有可无，我相信凯特琳夫人也会愿意帮忙……” 话还未说完，顾理就一把抓住瓦里斯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咬牙道：“你敢动他试试？” 瓦里斯踮着脚，和善的笑着：“阁下的力气果然如传闻那般，堪比魔山。不过阁下找错人了，这不是我的主意，都是陛下的意思。” 如果不是这个死太监的提醒，国王劳勃怎么可能注意到琼恩·雪诺这么个小透明。 顾理放开手，不爽的啐了一口。“我可以去，但我也要警告你，一旦琼恩·雪诺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定回来杀光你和你的那些小小鸟！” 瓦里斯听惯了威胁，微笑着鞠躬，“那就祝阁下一路顺风，我就告退了。” 他不徐不慢地下了船，站在岸上与顾理挥手道别。 商船也在这时出发，顾理站在甲板上，用力攥着木栏，恨不得冲下去直接宰了这个秃头。 此去东大陆，路途遥远，随便耽搁一下，两三年的时间就没了。 三年后，《权游》的故事线正式开始，到时候劳勃就会被野猪拱死。 那时，劳勃自身难保，顾理即便没有完成任务，回来也不会连累到雪诺。 所以劳勃的威胁几乎无用，唯一的作用就是给顾理添堵，让他心情不爽而已。 旧镇距离潘托斯特别远，商船需要绕过维斯特洛大陆的整条南海岸，然后驶入北边的狭海，才能到达东大陆的潘托斯。 狭海是维斯特洛大陆与东大陆之间的海域，君临只需渡过狭海就能抵达对面的潘托斯。它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与君临到高庭差不多。 而从旧镇坐船前往潘托斯，比从君临出发的路程直接翻了五倍。 原本一个月不到的路程，硬生生拉到了五个月，属实睿智。 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这艘商船原本的目的地是东大陆南边的瓦兰提斯，不是东大陆西边的潘托斯。 …………………………………………………… 三个月后，顾理仍在海上行进，他这时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岸边阳戟城的影子。 那是马泰尔家族的城堡，也是多恩的权利中心。 看到阳戟城，也就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改道向北，进入狭海了。 顾理一个人站在船头，挥舞着一根木棍，不断温习着拔刀术。可他动作十分迟缓，应该是状态不佳。 自从他得知船上都是瓦里斯的人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船上的东西。 因为在他看来，瓦里斯肯定不会让自己活着到东大陆。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来杀他的。 “你，你们干什么？啊！” 商船上突然爆发冲突，船长和几个船工被杀，尸体扔进了海里。 同时，船上的渡鸦也被人处理掉了。 剩下的船工们皆是手持利刃，一起来到商船的甲板上。 顾理杵着木棍，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他嘲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早点动手，没想到让我等了这么久。” 带头的船工狞笑道：“阁下说笑了，我们得摆脱了陛下的眼线才能动手啊。先前海岸边到处都有陛下的眼线跟随，我们没有动手的机会。如今到了阳戟城的地盘，陛下没有眼线在附近，我们只需要清除掉船上的眼线，就能送阁下上路了。” 所以，刚刚他们杀得就是劳勃的人？ 顾理观察了一下他们持剑的动作，“你们不是船工吧？雇佣兵？就这么有自信能杀了我？” 领头的雇佣兵不敢怠慢，“阁下的事迹，我们也有所耳闻。所以才会在这大海上漂泊了三个月，眼见你慢慢虚弱下去，才敢在今天动手。” 顾理心里咯噔一下，原本他们知道自己晕船？ 没错，他还在晕船。特别是这种远航，呕吐的频率增加，更是让他身心俱疲。 再加上他每天只能钓鱼吃，营养完全跟不上，脸都瘦的凹进去了。 也难怪这些雇佣兵看了他的这幅惨样儿，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顾理现在也确实没有力气举剑，但这里是海洋啊，到处都是水，就连木头都是潮湿的。 “你们谁会掌舵？”他突然问道。 领头的雇佣兵笑了，“这件事情就不劳阁下费心了。等杀了你，我们自然有办法上岸。” “聒噪。” 顾理猛地一跺脚，一片白霜从他脚下开始蔓延，不到两秒就布满了整个甲板。 白霜顺着船身一直延伸到海面，裹带着海水，逆流返回甲板。 众雇佣兵出生入死，杀人无数，什么场面都没有见过？唯独现在这奇幻之景，从未见过。 他们都察觉到了不妙，“快动手！他会魔法！” 可惜已经迟了，海水已经流到了顾理的脚下。只见他又一跺脚，一根冰刺拔地而起，瞬间洞穿了领头的雇佣兵。 “滴答。” 鲜血顺着冰刺流淌在甲板上，然后又快速结冰，好似一张红色的地毯。 顾理无比冷漠的说道：“我再问一遍，你们谁会掌舵？” 众人这时才知道顾理的意思，会掌舵的人能活，其他人都得死。 雇佣兵们本就只为求财，如果命没了，要金龙也没有用啊。 他们惜命，不想死，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会！一直都是我在辅助船长在船尾掌舵！” “阁下！想要让这艘船顺利抵达潘托斯，光靠一个会掌舵的船长是远远不够的。” “对啊，还需要会收放船帆的船员。” “没错，要是遇上极端天气，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 “我会做饭，我是厨子！” “我力气很大，可以帮干些重活！” “还有我……啊！” 后面来不及说话的雇佣兵，都被自己脚下突然出现的冰刺贯穿。 甲板上，此时有十多具雇佣兵的尸体被冰刺悬挂，好似一棵棵红色的小树，场面十分壮观。 只有最先说话的六个人幸存，他们冷汗淋漓，两股战战的站在原地，等待顾理的命令。 顾理转身眺望着海岸边的阳戟城，按捺住上岸的冲动。 “下次再来吧，先去办正事。” 其中一个雇佣兵试探性的问道：“史塔克阁下，我们是要改道瓦兰提斯吗？” 这些雇佣兵在接管这艘船之前，与原本的船员们交流过，所以他们知道顾理要坐船去瓦兰提斯。 “不，去潘托斯。我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不上门去回报一下怎么能行？” 顾理用手里的木棍敲了敲甲板，“清理干净，尸体都扔下去喂鱼。” “是……是！” 第六十七章 休养 狭海。 “史塔克阁下，照目前的航速，三天后我们就能抵达潘托斯。” 说话的雇佣兵体型壮硕，肌肉线条明显。与他相比，骨瘦如柴的顾理十分羸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海风吹倒。 但雇佣兵不敢怠慢这个干枯的瘦子，就连汇报情况也是紧张地低着头。 顾理杵着木棍站在船头，眺望远方的岸边。 “三天，快到了吗？准备靠岸。” 雇佣兵愣了愣，“啊？史塔克阁下，附近没有港口，该怎么登陆上岸？难道弃船吗？” 顾理侧目，“你的问题好像很多？” “不……不敢，我这就下去通知大家。” 雇佣兵急忙跑向船尾，提醒掌舵的人改变方向。 岸边多是陡峭的海岬，帆船又向北方前进了一段距离，才找到一处适合上岸的浅滩。 只是帆船的吃水量不低，很难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靠岸。估计距离岸边十几米时，帆船就会搁浅在海底的沙床上。 “砰！”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帆船还未抵达浅滩的附近，底部就已经接触到了海底的礁石，宣告提前搁浅。 剩下的三十多米距离，他们得游泳才能上岸。 六个雇佣兵惶恐不安的来到甲板，有人大胆的问道：“史塔克阁下，为什么要提前上岸？这里寥无人烟的，哪有船上待得舒服？而且剩下的路程如果选择陆路，估计又要多花几天的时间。” 顾理冷笑道：“你们没有及时回去复命，瓦里斯已经知道你们任务失败。我这时候直接去潘托斯的港口，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重回巅峰。 等他养好了身体，就算潘托斯是龙潭虎穴，他也敢闯上一闯。 再加上，顾理已经吃了五个月的海鱼，满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鱼腥味。这味道，已经让他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条鱼。 他想吃肉，不想再吃鱼了。 现在只要一想到鱼，他就，“呕……” 顾理强忍着恶心感，“我将雇佣你们其中的两个人，陪我一起上岸。剩下的人……” “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被身边的“同伴”捅了腰子。 “你干什么？呜。” 紧接着，又有人被抹了脖子。 战斗结束的很快，除了两个实力最强的雇佣兵还站在顾理的面前，另外四人都倒在了血泊当中。 顾理本想着留下四人自生自灭，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 他从腰间的钱袋里挑出两枚金龙，扔给那两个雇佣兵。“等到了潘托斯，你们每人都可以再获得十枚金龙。” 顾理在学城蹭吃蹭喝，没有花过一分钱。这些金龙还是当初提利昂给他的，没想到会留到现在。 两个雇佣兵立刻笑容满面的接住了顾理抛过来的金龙，“愿为阁下效力。” 他们身为雇佣兵，本就是为财杀人，对雇主瓦里斯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顾理又说道：“如果你们办事利索，说不定我们的合作关系可以延长到我返回君临。我身份不比瓦里斯低多少，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让你们封个骑士。” 那两个雇佣兵瞬间欣喜若狂，如果他们获封骑士，那就是一步登天啊。 骑士可是贵族爵位，就算只是最底层的爵位，那也是常人做梦都得不到的。 “阁下尽管吩咐，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去完成你的命令。” 顾理没有任何表示，他转身翻下甲板边的木护栏，“跟上来吧。” 他从船上跳了下来，脚尖接触到海面的一瞬间，一大块冰面突然出现，将他稳稳托在海面。 随后，他步步生冰，一步一步的朝着岸边走去。 两个雇佣兵正在弯腰翻找尸体上的钱财，见到这一幕，他们急忙跳下船，也踩着冰面跟了上去。 再次踏上久违的土地，顾理都快感动哭了。 他虚弱的拄着木棍，与那两个雇佣兵一起，缓缓向北方行进。 三个人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找到有人类居住的村落或者城镇，与当地居民买马。不然的话，总不可能一直步行吧？ …………………………………… 四日后，潘托斯南边，某个不知名的小城镇。 顾理三人跋山涉水了四天，才找到这么一个仅有几百居民的小镇子。 好在镇内有集市，不时会有外地的商贩过来贩马。 顾理只需要在这里等几天，就能买到马。他在小镇的酒馆里订好了两个房间，打算顺便在这里修养十几天。 那两个雇佣兵没啥意见，反正房费都是顾理出的。 几天之后。 “塞尔盖，你不用整天守着我。” 一直待在房间里的顾理总是听到，自己的房门外有脚步声。 他每次打开房门查看，都会看到其中一个叫做塞尔盖的雇佣兵在为自己守门。 塞尔盖一本正经的说道：“史塔克阁下，我们收了你的钱，护卫是最基本的工作。” 嗯，没错，雇佣兵不止会接杀人的工作，也会接一些护卫的任务。 顾理懒得与他争辩，“我不用你们护卫，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去打听打听潘托斯的情况。” 塞尔盖笑道：“潘托斯离这儿不远，要是有什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传过来，不用刻意去打听。” 他停顿了一下，“潘托斯是距离君临城最近的自由贸易城邦，我与加博来过好几次了。阁下只管放心就好，我们非常熟悉那里的情况。” 顾理听到塞尔盖提到另一个雇佣兵加博，便顺口问道：“加博人呢？一天没有看到他了。” 他对这两个雇佣兵并没有完全信任，所以时刻都在关注他们的行踪。 塞尔盖低声说道：“今天早些时候，镇上来了一个拉着十几个女人的贩子。加博憋了快半年了，想去放松一下。等到晚上，他就会来与我换班。” 哦，差点忘记了。贩卖人口在维斯特洛大陆是违法的，奴隶制在那边早就废除了。可东大陆嘛，还存在着不少大型奴隶主。他们手上的奴隶数量，甚至可以递过一个国家的总人口。 对于加博的放松行为，顾理表示理解。“嗯，注意隐蔽，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东大陆也有死太监的情报网络，一旦他们的身份暴露，就会立刻被发现。 塞尔盖点点头，“明白。” 小镇上每日人来人往，他们两个雇佣兵如果想要向潘托斯告密，很简单，只需要花钱找个人跑腿就行。 可每次一想到“骑士爵位”的诱惑，他们就都忍耐了下来。 要是别人给他们这种承诺，他们肯定不信。但顾理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是临冬城公爵之子，还是劳勃陛下的御用巫师。 这样的大人物给他们二人一个骑士头衔，不要太简单。 至于潘托斯总督承诺的黄金？呸，哪有爵位香？ “史塔克阁下，你需要放松一下吗？听加博说，那贩子手上的货色相当不错。” 顾理微微一愣，“我就不用了。” 他已经禁Y了十七年，不差这一天。这一世的第一次，还是留给爱的人吧。 塞尔盖理解错了，他还以为顾理看不上贩子手上的奴隶。他面露讨好的笑道：“阁下稍等，我亲自去看看。如果有不错的人儿，就给阁下领几个回来。” “唉……” 顾理来不及叫住他，塞尔盖就已经跑下了楼。 第六十八章 惹事 塞尔盖走后，顾理下楼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出门去镇外进行训练了，他希望自己能尽早恢复体能。 这几天的休养生息让他恢复了不少，走路已经不需要拄着木棍了。 然而他出了酒馆没走几步，就被几个佩刀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来自维斯特洛的贵族大人，你的两个手下惹了事，我家主人想请你过去一趟。” 顾理很是惊讶的看着那几个男人，他们领头的居然说得是维斯特洛通用语。虽然语调有点怪，但顾理还是能听懂的。 在东大陆厄斯索斯，比较通用的语言是低等瓦雷利亚语（高等瓦雷利亚语的变种）。 所以不懂这门语言的顾理三人，平时与本地人都是打手势交流，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那几个男人见顾理发呆，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顾理这才回过神来，手下？不会是那两个雇佣兵吧？ 他有点不想管这两个人，但一想到他们这段时间对自己还算是尽职尽责，便想着先去看看情况。 万一只是赔钱的小事儿，那自己就把他们保出来吧。 小镇上，有一处十分豪华的院落。 那里是小镇最有钱的富商修建的，平时都是自家使用，只有遇到了贵客，他们才会把院落让出来。 就比如此时，住在院落里的人就不是富商，而是那个路过此地的人贩，又或者应该称呼他为奴隶主。 院落里站满了手持弯刀的异族士兵，少说也有四五十人。他们有的在院子里巡逻，有的站在房屋顶层眺望，还有的正在与一些没有衣服的女人嬉戏打闹。 顾理被他们请进了院落，他见到了那位奴隶主，也是看到了塞尔盖与加博。 可怜的加博还没穿上裤子。 他与塞尔盖的身上都有伤，好像经历过一场搏杀。 “来自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欢迎欢迎。你的手下嘴很硬，没有透露你来自哪个家族。既然你现在亲自到场，不如先做个自我介绍？” 说话的正是那个奴隶主，他安详地坐在一张大木椅上。与他同坐的，还有两个身材火辣的**。 顾理用手扶着腰间的黑暗姐妹，准备随时动手。“不用了，我与你们这些人贩子没有好说的。放人，他们损坏的物品，我照价赔偿。” 奴隶主面露不悦，他看了一眼顾理腰间的黑暗姐妹，又笑了：“从你的这把佩剑来看，你确实是个地位不低的贵族。好吧，咱们就依你所言，先来谈谈赔偿。” 他指着塞尔盖与加博，“你这两个手下，不仅砸了东西伤了人，还杀了我一个得力的下属。我不要太多，就要三十……抱歉，差点忘了维斯特洛大陆的金币有点小。换算一下的话，我需要你支付四十五枚金龙的赔偿。” 四十五枚金龙？那差不多是顾理的全部家当了。 顾理又不是傻子，他没有急着赔钱走人，而是慢悠悠的说道：“谁对谁错，还没有弄清楚。我先问问我的手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奴隶主也不急，“请便。” 看到奴隶主有恃无恐的态度，顾理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真是塞尔盖与加博率先闹得事？ 他来到被绑在地上的塞尔盖和加博面前，“说说吧，你们两个不是出来找乐子的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加博恼怒地转过头去，“你问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被他们打了一顿，扔在这儿了。” 塞尔盖也生气了，“是啊，我在外面差点被人砍死的时候，你还在女人身上运动，真是伟大的加博·卡里略。” 加博难以置信的骂道：“是你连累了我，你这头蠢猪！” “好了，别吵了。塞尔盖，你说，为什么要杀人？” 顾理制止了二人的争吵，冷脸问道。如果真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那顾理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扔在这里等死。 塞尔盖表现得很愤慨，“阁下，这个奴隶主的手里有来自维斯特洛大陆的女人。她们保守折磨，十分可怜，我只是想救下她们。” “你TM真是个蠢货，那是奴隶主的奴隶！你一个雇佣兵，逞什么英雄，真把自己当成骑士了？” 加博气得脸都绿了，大声吼道。 顾理不以为然，他认为佣兵与骑士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一个为了生存和钱杀人，一个为了荣誉和钱去杀人。 要说二者之间真正的区别，大概就只有骑士身上的全套铠甲要比雇佣兵的皮甲贵几百倍吧。 不过，他依然错愕不已，因为塞尔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这样的人早就看清了现实，不会这么有正义感才对，怎么会因此冲动杀人呢？ 塞尔盖闭上眼睛，“那些女人里面有我的一位同乡，她已经被折磨得……” “F**K，你把我害惨了，我TND要杀了你！”加博在地上奋力挣扎，可惜无法挣脱那些原本用来拴住奴隶的锁链。 原来是遇到了旧友，顾理低声问了一句，“有来自北境的人吗？” 维斯特洛每一个有封地的贵族，都曾发下“保护子民”的神圣誓言。顾理深受史塔克家族的恩情，如果真有北境子民落难至此，他有义务将其救出。 可要是没有，那他想要袖手旁观，也无可厚非。 “我还没来得及问……不过，好像有一个是北境口音……”塞尔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开始闪躲，不敢与顾理对视。 别说顾理了，就连加博也能看出他在撒谎。 加博焦急的说道：“现在就别管那些女人了，阁下先把我们赎出去吧。等我们回了维斯特洛，在找机会把金龙还给你。” 顾理面无表情的又问：“你想救出同乡，不会花钱把她卖出去？要是身上的钱不够，不会来找我借吗？为什么非要杀人？” 塞尔盖怒目切齿的说：“阁下是没有看到，他们只折磨维斯特洛人，将她们挖眼割鼻，砍手剁脚。只为奴隶主在与她们运动之时，能听到她们用维斯特洛语求饶。” 顾理忍不住皱眉，这个奴隶主这么变态？如此残忍的行径，好像是一种报复行为，是什么令他这么仇视维斯特洛人？ 等一下，如果奴隶主真的这么仇恨维斯特洛人，那他们三个……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所有异族士兵同时拔出腰间的弯刀。奴隶主，狰狞的笑道：“留下他们一条命，我要好好享用一番。” 顾理抽出腰间的黑暗姐妹，随手斩断了加博和塞尔盖身上的锁链。“看来你们想要活着出去，得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他转身挽了个剑花，看着慢慢汇聚过来的异族士兵，无奈的说道：“谢谢你们，正好让我活动筋骨。” 第六十九章 信徒 正午时分，小镇内的富商院落突然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不时还伴有男人的嘶吼与女人的尖叫。 小镇的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受到了牵连。 他们也都知道，是几天前来的那三个外地人和路过的奴隶主发生了冲突。人们好奇的在远方议论，讨论着顾理三人悲惨的下场。 在他们看来，三个人是不可能战胜奴隶主的五十多名奴隶士兵的。 半个多小时后，嘈杂的富商院落重新归于宁静。 顾理踩着满是血迹的草皮，不停地喘着粗气。他拿剑的右手正在微微抖动，预示着他所剩的力气已经不多了。 那五十多个异族士兵全部死在了他的手里，但他的腹部也多了一道伤口，鲜血已经浸湿了他腹部的衣服。 受伤，这是多少年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 顾理抬起左手，用冰魔法封住伤口，算是暂时止住了血。 如果要论战斗力，这五十多个异族士兵远远不及，上次的那十多名穿着精制铠甲的高庭精锐骑兵。 可面对稍微弱一点的敌人，顾理还是受伤了。 这也是因为，他的体能大不如前。而且他未使用冰魔法对敌，能仅受轻伤获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理不想动用魔法对敌，因为冰魔法已经成了他的标志。一旦使用，必定会暴露身份。 “给我过来！” 加博将提心吊胆的奴隶主，扔在顾理面前。 塞尔盖与加博又添了点新伤，特别是加博，他的背上被人砍了一刀，幸好有皮甲防护，伤口不算太深。 但伤口过长，出血量很大。要不是顾理帮他冻住了伤口，他估计早就流血过多休克了。 “几位，我有钱，我有金子，都给你们……对，还有女人，都，都给你们。只求你们饶我一命，放我离开，求求你们。” 顾理没有理会奴隶主的求饶，他看着还在乱动的加博，说道：“你要是再乱动一下，背后的冰块一定会破裂。到时候大出血，我可不会再帮你处理。” 加博立刻不敢动了，他赔笑道：“多谢阁下用冰魔法救我性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穿上了裤子。不过看款式，应该不是他自己的那条，倒像是在那些死去的士兵身上扒下来的。 他们二人都不算是正面对敌，就只有在顾理砍伤敌人之后，他们才会上去补刀。 所以，他们伤得都不重。 “冰魔法只能暂时帮你止血，治标不治本。你需要在冰块化掉之前，找到可靠的医者帮你缝合伤口。” 顾理捂着自己的腹部，他自己也需要缝合伤口。不过他不信任这个时代的医者，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细菌的概率，医者们很不讲卫生。所以，他还是打算自己回房后，亲自动手处理伤口。 一直没有说话的塞尔盖有些局促不安，“史塔克阁下，我想去看看同乡。” 顾理挥剑入鞘，然后把吓得快尿裤子的奴隶主提在手里，“一起去吧，你这么拼命的保护，我也很好奇你的那位同乡。” 提到这个同乡，加博忍不住打了塞尔盖一拳，“你要是下次再敢这么害我，我第一个砍了你！” 塞尔盖只能尴尬的点头，然后给顾理带路。 院落后方的马厩附近，摆放着三个脏兮兮的木笼子，地上还有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 刚一到这里，三人都不同程度的掩鼻皱眉。 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太臭了，那气味不是马粪的味道，而是一种腐肉的恶臭味。 塞尔盖走在最前面，他拿着一把异族弯刀，砍断了木笼子的木门，将里面的女人解救了出来。 他与加博原先的佩剑都被奴隶主的手下收缴走了，现在还没来得及取回，只能使用这不趁手的弯刀。 “感谢神明，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塞尔盖。”女人被塞尔盖抱在怀里，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塞尔盖安抚道：“没事了，辛迪，他们都死光了。” “辛迪？”加博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她就是那个结婚当天偷走你所有的积蓄，然后与其他男人跑掉的J女？” 加博虽然与塞尔盖不是同乡，但两个人合作多年，有事没事都会在一起喝酒闲聊。所以，塞尔盖有个落跑新娘的事情，加博是知道的。 顾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早就猜到二人的关系绝非“同乡”那么简单，不然以塞尔盖的性格，也不会冲动误事。 不过，辛迪只是没了一只右腿，而且还是新伤，好像没有塞尔盖之前说得那么惨。 “塞尔盖，你疯了？这种女人，你还救她？是我的话，巴不得她更惨一点。” 趁着加博调侃塞尔盖的功夫，顾理将不敢动弹的奴隶主扔在地上，“看住他，别让他跑了。” 说完这句，他便来到另一个木笼的跟前。 这副笼子里的女人就没有辛迪那么好运了，四肢仅留下一只右手，而且早就断了气，无数的苍蝇在她的脸上乱叮，真是凄惨无比。 顾理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又来到最后一个木笼。这里面同样关着一个没有衣服的女人，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她四肢全无，就连鼻子与一只眼睛也被剜去，竟然还没有死。 可惜的是，女人的身上的伤口虽然经过了包扎处理，但早已化脓感染，命不久矣了。 顾理惊叹女人的毅力，却知道她时刻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在他看来，女人其实早就死了。现在笼子里的，只是一具强行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尸体罢了。 他拔出剑，想要帮这个女人解脱。 女人奄奄一息地抬起头，看到顾理的佩剑样式时，仅剩的一只眼睛突然泛起光芒。“你是七神的使者吗？我的祈祷得到了回应，神明终于派遣使者来解救我了……” 听她的口音，不像是北境人，倒是与提利昂与詹姆的口音有些相近。 难道她是西境的人？ 顾理挥剑斩碎木笼，慢慢来到她的面前，蹲下腰。“你……来自西境？” 女人的精神势头突然变好，“是的，神使，我来自西境，家里世代都是七神的忠实信徒。” 顾理知道，女人是回光返照了，即将燃尽生命最后的力量。 他有心安慰，“我不是七神的使者，甚至我根本就不信奉七神。不过我有一位来自西境的朋友……” 顾理正说着，女人突然发狂，“你不是神使？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日夜都在祈祷，希望他能解救陷入苦难的信徒。为什么大家都死了，七神还是不回应我？” 难道，一直支撑着她的是对神明的信仰？ 在《权游》的封建世界里，不存在什么跨越阶级的途径。平民永远是平民，贵族永远是贵族。 就以塞尔盖与加博二人为例，他们的实力甚至比大部分受爵的骑士都要强。可那又怎养呢？要是没有贵族赏识，他们就只能做一辈子的佣兵。 百姓们无力改变命运，就只能将愿望寄托给神明，把神明当成最后的希望，这就是维斯特洛底层人民的真实写照。 顾理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人的信仰逐渐崩塌，面如死灰。 “七神没有回应我，我便改信这片土地的光之王，可为什么光之王也不回应我？是我不够虔诚吗？可我每天都会祈祷……贵族大人，你信奉七神吗？” 顾理知道大部分维斯特洛的贵族与平民都对自己信奉的神明很虔诚，以神明为誓也是最神圣且严重的誓言。 但像眼前女人这么狂热的信徒，他也是第一次见。 顾理摇摇头，“我来自北境，那里不信奉七神。” 女人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信奉旧神，那旧神回应过你吗？” “我也不信奉旧神，我……” 顾理看到女人期许的目光，面露不忍的改口道：“我信奉另一位神明，是那位神明降下了神意，让我过来解救你的。” 女人的眼中重燃希望，“是哪一位神明？” 顾理随口胡诌道：“呃……他是凌驾于所有神明之上，是无上的至高神。” 女人闭上独眼，虔敬的祷告：“感谢至高神的怜悯与解救，我愿意献祭自己，奉上灵魂，祝福眼前的这位贵族大人。他是你无比忠诚的信徒，恳请你能继续保佑他。” 顾理愣住了，他原以为女人是在为她自己祷告，却没有想到…… 女人刚祷告完毕，一根诡异的银白色丝线从她的胸口飘出，慢慢朝着顾理飞来。 顾理不知道那银白色丝线为何物，但见它朝自己延伸过来，便抬起手阻拦。 可丝线好似没有实体一样，竟然直接穿过了顾理的手掌，飞进了他的胸口。 至此，二人被一根丝线所连，顾理也感觉到了女人身上的一部分痛苦。 他面目狰狞地一个踉跄，差点痛得摔倒。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并不是全部，天知道女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理想要撤掉丝线，可他根本触碰不到，只能干着急。 突然，周围的时空好像静止了一般。 一个长着一对龙角的银发紫瞳少女，瞬间出现在顾理的身后。少女美得不似凡人，她没有衣服，只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就散发出无边的媚意。 随后她扇动着自己后背的一对龙翼，贴着顾理的后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哦？我说是什么把我唤醒了，原来是你找到了自己的第一位信徒吗？” 第七十章 龙之母 顾理的身体无法活动，就连眼珠子都也不能动一下，更别提张嘴说话了。他只能呆呆地站在那儿，倾听少女讲话。 少女见顾理没有回应，便飞到了他的正面。 顾理这才看到了说话的少女，那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一道风景。但有点奇怪的是，自己只有左眼可以看到少女，右眼却看不到。 少女来到顾理面前，在看清顾理的长相后，她也愣住了，“你是谁？你不是他？” 顾理不能行动，只有干瞪眼。 少女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你甚至连瓦雷利亚的血统没有，那你为什么会拥有初石？” 初石？难道这就是那颗绿色结晶的真名？ 少女看不到顾理的记忆，她为了尽快了解这个世界，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窥视其他人的记忆。 只见她把手搭在连接着顾理与残疾女人的银白色丝线上，霎时间，女人的记忆瞬间涌入她的大脑。 少女也在刹那间看完了残疾女人的记忆，她略感悲伤的苦笑道：“瓦雷利亚灭亡了，巨龙也灭绝了，到头来……还是输了吗？”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转身飘到顾理的眼前。 “不对，还没输。” 她抚摸着顾理的侧脸，“你居然能把初石融入体内，为什么肉身没有崩毁呢？即便是我也……你就是最后的希望，嗯，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顾理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女一定又是某个神明。自己也太倒霉了吧，屏蔽了异神与光之王还不够，又被新的神明盯上了吗？ “哦，差点忘记了。” 少女用手指点住顾理的额头，笑道：“这样，我们就可以交流了。” 顾理还是不能行动和说话，但他的思维似乎与少女相连了。 “你是神？” 少女翻了个白眼，“认真的？你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好吧，我不是神，但我曾经拥有过接近神明的力量。” “曾经？” 少女点点头，盯着顾理的左眼猛瞧。“是的，在我没有吞下初石之前，我的身体已经媲美神明了。可惜的是，它毁掉了我的身体。” 顾理瞳孔微微震动，“那你现在是什么状态？灵魂吗？” “对啊，只有灵魂存在，很奇怪吗？”少女觉得顾理大惊小怪，见识短浅。 顾理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见到灵魂。他好奇极了，“你为什么可以停止时间？” 少女轻哧一声：“我哪有暂停时间的本事，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临时加强了你的精神反应能力，让你能在一秒钟的时间内，接收到更多的信息。换句话说，直到我们谈话结束，现实世界也才过去不到一秒。” 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但顾理依然觉得很厉害。试想一下，如果面对敌人的时候使用这招，那与“减缓时间流动”有什么区别？ 少女看穿了他的想法，“别乱想，你只是思维变快了，但身体依然跟不上这个速度。要不然，你我的交流方式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你是谁？古瓦雷利亚人？”顾理不敢直视她的身体，害怕自己的脑子里会升起龌龊的想法。 毕竟他们现在思绪相连，要是被她发现，那可就尴尬了。 少女想起自己还未自我介绍，笑道：“我是龙之母，你好，幸运的人类。” “我叫顾理，这是我的真名。等一下……你叫什么玩意儿？龙之母？”顾理又傻眼了，这不是龙妈丹妮莉丝的外号吗？ 少女笑得很诡异，“是的，我是这世间第一只巨龙。其他所有巨龙都是我产下的龙卵，孕育而出的。龙之母就是我，还有谁敢叫这个吗？” 顾理察觉到杀气，没有吱声。 少女也不计较，“好了，别耽误时间，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对你的身体负担很大。我们长话短说，我问你，你想成神吗？” “想！” 顾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在他看来，如果拥有了神明的力量，那回到地球还不是轻而易举？ 少女打了个响指，“好办，我先解释一下神明的由来……” “这个，我有所了解。”顾理想起另一个自己，曾对自己说过这方面的知识。 少女愣住，“你了解过？看不出来啊，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居然能知晓这么深层的秘密。” 顾理不方便解释，敷衍道：“我也有自己的奇遇，你继续，继续。” 少女狐疑的盯着顾理，接着说道：“那些神明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但它们是能量体，无法承受记忆。所以为了拥有意识、保住记忆，它们需要人类来帮助它们承载所有的记忆。” “但你刚好相反，你需要的是帮你承载力量的东西。人类，呼，真是个好种族。繁衍的够多，正好他们也能帮你承载力量。” 顾理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当神棍，招收信徒？” “神棍？那是什么……算了，不重要。” 少女将话题拉了回来，“没错，信奉你的人类越多，你就有能力掌握更多的初石之力。等到信徒数量达到某个峰值，你就能发挥出初石的全部力量。然后，我们就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顾理突然觉得这个少女十分可疑，“下一步计划？那是什么？” 少女没有正面回答，“等你能发挥出初石的全部力量，我再告诉你。现在跟你说那些没用，白添烦恼。诶？你在怀疑我？” 她感受到了顾理的情绪，怒道：“你们人类真是疑神疑鬼，我们巨龙可不会欺骗。啊呸！欺骗是神明发明的最丑恶的东西！只有你们人类才会奉之为宝！” 顾理缓慢的说道：“这颗初石似乎拥有重塑肉身的能力，你就不想重塑自己的肉身？” “咦？你居然已经知道下一步计划了？谁告诉你的？神明？还是哪个古老生物？” 少女的声音里透露着惊讶，她急忙又说道：“你不能相信那些神明的话，在它们眼里你就是一块行走的可口食物，正好可以填补他们的饥饿。” 顾理的疑心并没有解除，“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少女用手指敲了敲下巴，娓娓道来：“哦，下一步计划就是你要找到彻底掌控初石的办法，然后用它孕育出史上第一具神明的肉身。不过你该怎么掌控初石，我还没有头绪，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顾理见她一直避重就轻，心里的怀疑更甚了。“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不用这颗初石，孕育出自己的新身体，为什么要帮我啊？” 少女觉得莫名其妙，“我要新身体干嘛？我有自己的身体，就埋在阴影之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身体应该已经完全复原了吧？” 顾理又问道：“你不是说身体被初石毁坏了吗？怎么……” 少女没有否认，她刚刚是有这么说过。 “是啊，它毁坏了我的身体，囚禁了我的灵魂，让我陷入无尽的沉睡。你失忆了？不是你把我唤醒的吗？我还说过，我是媲美神明的存在，初石就那么轻轻的腐蚀了我一下，怎么可能彻底杀死我？” 原来这只龙女没有“死”，她还活着，只是灵魂与肉身分开了吗？ 顾理心思活络，立刻就想要拐到一个超级保镖。“你的战斗力媲美神明……那我现在送你去阴影之地找到肉身，你是不是就能复活？” 少女活了十几万年，经常与人类打交道。她一眼就能看出顾理的想法，于是笑着打击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一旦回到身体里，就会释放出能被神明察觉到的庞大生命力。并且我会再次陷入一段时间的沉睡，与身体进行融合。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你没有力量守护我，那我就会被那些神明杀掉的。” 顾理想走捷径的打算被封死，只好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呃，好吧，看来你是指望不上了。那我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开始收集信徒。” 少女非常赞同的颔首，心里也在暗自得意，终于把这个人类带上正轨了。 真是心累啊，下次还是别找人类合作了，一点也不真诚。啊，合作的重点忘记和他说了，算了，下次再说吧。 就在少女即将收回手指的那一刹那，顾理又说道：“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少女以为是人类的贪婪又来了，无奈的说道：“什么忙？我现在能力有限，帮你做不了什么事。” 顾理看着木笼里的那个女人，请求道：“能帮我救她一命吗？她好歹是我的第一个信徒。” “你想救人？” 少女没有去看身后的残疾女人，反倒是盯着顾理的左手，说道：“嗯……让我看看，你一直再用这个方式，使用初石的力量？嗯，愚蠢，但实用。那我就再在这上面加一道魔法，让你可以将初石的力量转变成生命力，然后赋予他人。” 她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握住了顾理的左手腕。紧接着，一抹红色的能量从她的手臂上显现，然后融入进了顾理的异鬼左手之中。 顾理有些紧张，“生命力……我把生命力输送到她的体内，她就能活了？” 少女松开顾理的左手，表情十分不爽。她蹙起眉头，“你是在小瞧我的魔法，还是在小瞧初石的力量？那个人类不仅可以继续活下去，她的手与腿也能重新长出来。” 顾理很是意外，“断臂还能重新长出来？那，这魔法能复活死人吗？” 他不禁联想到光之王的能力，忍不住追问道。 少女想了一会儿，“应该可以吧。不过，你只能复活刚刚死去、灵魂还没离体的人。如果是已经死了很久的人，那你也没有办法复活他。” “多谢你的馈赠。” 顾理的左眼之中突然迸发出一道强光，一股绿色的能量瞬间包裹住了少女。 “但是我还是不能信任你，所以只能委屈你，在我意识里面封印一段时间了。” 少女被绿色能量禁锢住了，也不生气。她好奇地接触着这些绿色能量，惊叹道：“你还有其它使用初石的方法？真是厉害啊，你比之前的那些人类都要聪明。” 顾理没有用什么新方法，他不过是用初石的力量塑造了一个没有内容的梦境，然后将少女关进去了而已。 也幸好少女是灵魂体，因为这种办法是不能封印实体的。 此时，少女被绿色能量包裹，她的手指头早就离开了顾理的额头。他们两个人的连接已经断开，所以顾理没能听到少女说得最后几句话。 “信任是慢慢建立的，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你就暂时先安静一会儿吧。” 绿色能量裹带着龙翼少女，一起回到了顾理的左眼当中。 第七十一章 治愈的能力 龙翼少女被封印之后，她附加在顾理身上的“反应力加速”魔法就失效了。 顾理只感觉“时间流速”一下子就正常了，他十分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身体。 对于其他几个人来说，时间才过去一秒钟，不过眨眼一瞬。 可顾理的意识却在这一秒内，体验到了长达十多分钟的对话。 真是一段神奇的经历。 他感受着左手上被赋予的新魔法，打算先用自己作为实验对象。 顾理将左手放在自己腹部的伤口上，缓慢地输送着初石的力量。一股淡红色的能量从他指尖溢出，飘荡在伤口附近。 很快，伤口处的疼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奇痒。伤口内的血肉挤出冰块，开始蠕动连接，飞速愈合。 顾理掰掉腹部的冰块，抹去血迹，光滑的皮肤上不留一丝痕迹。 瘫倒在木笼里的女人奄奄一息，她好像是完成了最后的心愿，眼神慢慢失去生机。 顾理向前一步，温柔的对她说道：“至高神听到了你的祷告，你看，他治好了我的伤。” 女人的独眼早已看不清事物，她勉强牵动干枯的嘴唇，“那太好了，至高神真是一位仁慈的神明啊。只可惜，我……太迟了……” “不迟，虔诚的信徒总会得到神明的注视。” 顾理将左手放在女人的头顶，有模有样的开始祷告：“求你聆听，我的祷告。慈爱的至高神啊，感谢你怜惜我们的脆弱，赐予我们宝贵的应许。请你用无上神力，拯救这位饱受折磨的信徒吧。我将以余生与灵魂献祭给你，请求赐予我拯救世人的力量。祈求祷告，奉主圣名，顾理。” 一旁的加博与塞尔盖面面相觑，这位史塔克贵族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一个虔诚的异教信徒了？ 啧啧啧，隐藏的真深啊。 他们小时候也曾经跟着家人一起信奉过七神，可是长大之后的佣兵经历，让他们早就淡忘了这份信仰。 有时间祭拜神明？还不如多上几个女人，多接几个任务，来的实在。 在他们看来，这种近乎疯狂的宗教信徒，无疑是疯子…… 可接下来的场景，却彻底颠覆了他们的固有认知。 顾理的左手上皮手套瞬间被焚毁，，一股赤红色的能量从他的手心喷涌而出，逐渐蔓延女人的身躯。 女人在形似火焰的红色能量中重生，不仅身上的创伤全部愈合，就连原本被砍断的四肢也重新长出骨骼。 在那新生的骨头上出现点点红肉，并迅速增殖，很快就变成了拥有光滑肌肤的手臂与双腿。 女人被剜掉的鼻子也同步复原，原本空洞的眼眶里重新长出了眼珠。 她难以置信的活动着双手双腿，慢慢站起来，走出了恶臭的木笼。 “这是梦吗？我的手……还有腿？” 顾理收回发麻严重，已经不能活动的左手，笑道：“这是至高神的馈赠，你从今天开始就要随我一起去散布教义，让世间的人们不再信奉其它的伪神。让他们知晓至高神的仁慈，知晓至高神才是唯一真神！” 女人虔诚的跪地叩首，“赞美伟大的至高神，我将倾尽余生，传播至高神的教义，至死方休。谢恩祷告，奉主圣名，顾理。” 话音刚落，女人放在地上的双手之下突然出现一大片薄冰。 没错，这个女人刚刚发动了冰魔法。 顾理震惊到失语，其他人只看到了女人发动冰魔法，可他却不一样。 他能更加直观的感知到一切：刚刚女人虔诚的念出他本名的那一瞬间，他就变成了女人的“魔力之源”。 这种关系，就好像夜王与其它异鬼之间的连接。 他主宰着这个女人的生死，而这个女人也以他为魔力之源，获得了魔法的力量。 女人抚摸着地上的冰面，抬头惊喜的叫道：“神使大人，至高神回应了我的祷告！” 顾理故作淡定，双手护胸，“赞美我主。你要记住，冰魔法不能凭空造冰，只能冻水成冰。” 女人也有样学样，“赞美我主。” 他们后方的加博、塞尔盖和辛迪，以及缩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奴隶主都加入了赞美的行列，“赞美我主。” 顾理回头吐槽，“你们不是至高神的信徒，赞美也没有用。” 加博十分不要脸的凑过来，他强忍着背后的疼痛，“史塔克……神使，你看我有机会成为至高神的信徒吗？” 顾理瞥了他一眼，“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如果你能像这位……嗯，她一样对至高神献出灵魂与忠诚的话，那你就能得到至高神的回应。” 他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第一位信徒的名字，忙问：“你叫什么名字？我需要把你记录进信徒名册之内。” 女人约莫二十岁出头，有着一头黑色长发。她的容貌不算漂亮，脸上留有不少雀斑，却有一双明亮的蓝眼睛。 “神使大人，我叫泰莎·西维费斯，是一个来自维斯特洛西境的孤儿。” 顾理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毕竟她可是自己的第一个信徒。 加博跪在地上，随便祈祷了几句，然后跑回顾理的身边，“神使大人，我已经祷告完了，你能不能让至高神治好我背后的伤？” 顾理没好气的推开他，“敷衍得不到至高神的回应，只有真诚才能获得神明的注视。你还是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乖乖去镇上找医者治伤吧。” 看到这个情况，抱着断腿辛迪的塞尔盖也停下了脚步。他低声安慰怀里的女人，“等我们祈祷几日，至高神一定会注意到我们的。” 女人还在抽泣，“那万一至高神他看不到呢？我的腿……” “不会的，我们一直跟着神使，帮他宣传至高神的教义，至高神怎么可能看不到我们？” 塞尔盖非常乐观的继续安慰道。 顾理甩了一下不停发麻的左手，这种感觉他非常熟悉，过去也曾经出现过几次。 他把这种现场称之为“魔力过载”，但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出现在他频繁使用大型魔法的时候。 怎么这次才救了一个人，就这样了？嗯，难道是因为泰莎的伤势太重了？ 又或者说，泰莎之前处于濒死，所以等于这次是使用了“复活”他人的庞大魔力？ 顾理还没有想明白，但这次获得的新魔法，毫无疑问又是一记强有力的杀手锏。 等左手恢复知觉，他就能用生命力恢复自己干瘦的身体。然后……他就该朝着潘托斯进发了。 顾理的异鬼手臂就这么展露在众人面前，本来应该感到害怕的加博等人，已经被之前的神迹给冲击到了。 他们非但不觉得异鬼手臂的造型很恐怖，反而把它当成是神明的馈赠，对顾理投向羡慕的目光。 “伟大的至高神，请赐予我惩戒罪人的力量。以灵魂为誓，奉主圣名，顾理。” 泰莎双手伸直，手掌向上，从马厩的水池里捧着一掌污水。 她刚念完祷告词，污水立刻凝结成一根不太干净的冰制长刺。 “至高神回应了我的祷告，那证明你不可饶恕，该死！” “不，不要杀我，我有金子……呃！” 泰莎举起那根冰刺，用力了奴隶主的嘴巴里。 顾理本就是打算在这些受伤的女人面前处决掉奴隶主，泰莎也算是替他完成了之后的工作。 第七十二章 前往潘托斯 第二天中午，顾理等人骑着马，带着奴隶主的黄金，离开了小镇。 那些金币珠宝被装在两口大箱子里，放在木板车上绑着。拖着木板车的驮马是由泰莎在赶，她不信任那两个雇佣兵，觉得他们会偷走神使的黄金，所以亲自赶马。 她出身农户，小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也曾这样赶着马车带她一起去城里赶集。可惜，她的父亲死于疾病，她在十三岁那年成了孤儿。 顾理在路上问她，是怎么来到东大陆的？ 泰莎的眼睛里满是恨意，“我被西境的贵族卖了......多亏了至高神不嫌弃，让神使大人收我做修女，赞美我主。” 顾理还以为泰莎是因为生活所迫，却没有想到是被人强迫的吗？ “至高神曾降下神谕，再过几年维斯特洛大陆就会陷入战乱。到时候我们就要回去，拯救世人，宣扬教义。如果西境真有如此不仁的贵族，至高神会赋予你力量，用以审判他们。” 泰莎放下缰绳，虔诚地双手护胸，“赞美我主。” 顾理点点头，随后他策马来到队伍的最前方，问带路的加博：“还有多久能到潘托斯？” 加博后背的伤口已经被缝合，但还是不能剧烈运动，所以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大概还有两天的时间。” 顾理需要加博这个向导领路，他不缺这几天的时间，“你要是撑不住，我们就停下来休息。我不赶时间，没事。” 另一个认识路的塞尔盖正在陪着他那位断腿老婆，二人同乘一骑，跟在马车的旁边守护。 加博先是谢过顾理的好意，然后好奇的问道：“神使大人，你现在有这么多黄金，为什么不直接返回维斯特洛呢？你在北境是贵族，用这笔钱可以买下一片土地，修建一座小城堡，何不快活？况且你不是早就知道瓦里斯大人在潘托斯有埋伏人手吗？还去那里做什么？” 黄金？哪有巨龙重要？ 顾理平淡的说道：“我去潘托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只管带路就好。” “重要的事情？去传教吗？” 加博回头看了一眼那车黄金，好言相劝：“神使大人，潘托斯是个贸易城邦，城内的人口虽然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商人。你与他们谈生意，那他们会很热情，可要是谈信仰……” “你很了解潘托斯？”顾理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加博得意的点头笑道：“潘托斯，我来过十几次了。我跟你说，除开那些商人，城里的居民也不会改信你的至高神。除非，你给他们撒黄金，那他们或许才会停下来听你讲教义。” 顾理失笑，“我去潘托斯不是为了传教，至高神有其它的安排。给我说说潘托斯，让我了解一下这个城邦。” 加博想了一会儿，决定从男人最有兴趣的话题开始说起，“潘托斯最初是由一位亲王统治，但随着几百年的变迁，现在亲王的实权都被总督们架空了。不过，亲王依旧享有一份特权，那就是每逢新年的第一天，他要与献给土地与海洋的处女那个……” 顾理认真听了许久，还以为是潘托斯的政权知识，没想到最后来了个有颜色的转折。 加博大笑道：“羡慕吧？起初我也很羡慕。不过后来我听说，只要潘托斯出现不顺的事情，比如战败啊、秋收不佳啊，那任亲王就会割开喉咙，献祭给神明的时候，我就再也不羡慕他了。” 陋习罢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顾理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他想知道的是潘托斯的军事力量。“潘托斯有什么士兵？战力如何？” 加博不愧是常年在东大陆混迹的雇佣兵，脱口而出：“潘托斯的城邦规模虽然在众多自由城邦里数一数二，但它过去因为战败，与其它城邦签署过协议，不能拥有超过城市卫队的军队。所以它的防御力量，是所有自由城邦里最弱的。” “有多少？” “城市卫队？大概两三千人吧。” 顾理沉思，两三千人在城邦之间的战争中确实不多，可他现在是单人进攻潘托斯，那这个人数就有点多了。 加博这时又说道：“没事，潘托斯有钱啊，随时随地能召来军队。” 顾理不禁转头追问，“什么意思？” 加博笑道：“看来神使大人真的没有来过东大陆啊，我解释给你听。雇佣兵在维斯特洛不成气候，最多也就是像我与塞尔盖这般，几人组个小团队。” “可在东大陆这边，那就不一样了。这边不知是什么原因，拥有许多相当有规模的佣兵军团。比较有名的，像是黄金团和无垢者，他们都是给钱就来，战力惊人。” 顾理在《权游》剧集里听说过无垢者的大名，那可是龙妈的精锐部队。 “雇佣兵吗？不足为虑。只怕他们还没接下潘托斯的订单，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加博听见顾理这么说，呆住了：“什么战斗？神使……你要攻打潘托斯？！哪来的军队？这点黄金可请不起那些厉害的佣兵团。” 顾理攥紧自己长满鳞甲的左手，然后拍了拍腰间的黑暗姐妹，“军队？我不需要军队，我自己……” “呼。” 一阵微风拂面，一道熟悉的白影从众人的头顶掠过。 顾理抬头看了一眼，瞬间面露狂喜，他改口道，“我不需要军队，因为我有巨龙。” 加博误会了顾理的意思，YD 坏笑道：“原来神使所说的进攻是这个意思？我的巨龙可以与你并肩作战！杀遍潘托斯的所有J馆！” 顾理懒得理他，只是抬头紧盯着正在天空上面盘旋的白影。 天上的白影似乎找到了目标，垂直下落而来。 这时，加博也注意到了天空的异常，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喊道：“大家快下马，有一只白色的大鸟正在朝我们飞来！它估计在捕食猎物，我们快躲到马车下面去！” 塞尔盖连忙抱着辛迪下马，准备爬到木板车的下面。 白色大鸟蒲扇着翅膀，落到了他们的正前面。所有马都开始不安地踢踏蹄子，不敢再前进一步。 直到这时，白鸟落地，众人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白鸟，分明就是…… “龙！巨龙！” 加博失声尖叫，一个失足，摔下马去。 顾理见他实在滑稽，憋笑下马，将手里缰绳递给他：“你在这里等会儿，我一个人过去。” 加博又激动又害怕，他接过顾理的缰绳，“神使大人，你真的有一只巨龙？” 第七十三章 潘托斯（上） 一年不见，冰凌长大了。 它现在站在那儿，身体加上脖子的高度，得有三米多。但这种体型还不够，不足以被称之为“巨”龙。 就目前来看，它还不能驮着顾理遨游天际，不过也是初具战斗力了。 顾理独身来到它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冰凌圆鼓鼓的肚子，感叹道：“你变大了，也变胖了。这一年间，你都去哪儿了？” 冰凌俯下龙头，用源语说道：“我在高庭，玛格丽每天都会给我吃大量的食物，想让我快些长大。” “你在高庭蹭饭？就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吗？”顾理神情古怪的笑道。 冰凌摇摇龙头，“玛格丽做得很好，她用影子山猫做幌子，没人发现我的存在。我这一路上过来寻你，也是白天休息，晚上飞行赶路，所以同样没人看到我。” 顾理知道巨龙的嗅觉很灵敏，可海洋不是陆地，气味是留不住的。他踮着脚，给了冰凌一个拥抱，“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冰凌气愤的说道：“是玛格丽说，君临城那边传来消息，说你死在了前往潘托斯的路上。我不信，所以让她为我指明了方向，就飞过来了。” 它垂着脖子，用头蹭了蹭顾理的脑袋，“你果然没死，我刚到这片大陆就闻到你的气味了。” 顾理与它久别重逢，甚是高兴：“你来的正好，与我一起攻下潘托斯！” 冰凌龙头疑惑，“你来这片大陆干嘛？想在这里称王吗？可是异鬼在维斯特洛啊，难道你想要放弃维斯特洛大陆吗？” 他们现在在用源语交流，反正其他人也听不懂，顾理就直说了：“潘托斯有三颗龙蛋，这才是我要攻下潘托斯的真正目的。” “龙蛋？” 冰凌恍然大悟，它现在就是巨龙，对于巨龙的战斗力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三颗龙蛋，如果全部孵化，胜过千军万马。 “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顾理心中早有计划，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的朵朵白云，小声在冰凌耳边说了几句话。 冰凌边听边点头，“那我就躲在潘托斯外围的山脉里，等待你说的……信号？” “嗯，小心点。我会先一步进城，你只管闹出大动静就好。”顾理说完，向后退了一步。 冰凌也准备起飞离开…… “等等，我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情。”顾理将左手贴在冰凌的肚腩上，笑道：“我获得了新的魔法，让我试试能否帮你长大。” 如果生命力可以帮助巨龙成长，那就太好了。 冰凌终于注意到了顾理的怪异左手，“卢克！你的手！你没事吧？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理瞬间发动魔法，红色能量从他的掌心喷出，很快就包裹住了冰凌的身体。 他用尽全力，直到左手因为魔力过载，失去了知觉，才停止了魔法。 红色能量被冰凌全部吸收，它高兴地说道：“好舒服啊，卢克，再来点这种神奇的能量，它好像可以增加我的寿命！” 巨龙是魔法生物，对于寿命的理解远超人类。所以，它们甚至可以得知自己还要多少寿命，会在何时死去。 顾理看着冰凌没有变化的身体，失望的说道：“只是增加了寿命？可你的体型没有变化，还是失败了。” 冰凌突然严肃，“不不不，卢克，寿命与死亡都是不可逆的，唯有神明可以更改。你做到了与神明一样的事情，已经很伟大了。” 顾理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 冰凌信仰了几万年的旧神，现在想要改变它的信仰太困难了。以后再说吧，慢慢来。 “去吧，我也要抓紧时间赶路了。” 冰凌意犹未尽的盯着顾理的左手，“虽然难看了点，但这只丑手附带的魔法还是很厉害的。希望它不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吧，你自己也要时刻注意些，我走了。” 它扇动龙翼，卷起阵阵石沙，缓缓飞向远方。 “呸呸。” 顾理眯着眼睛，吐出嘴里的沙子，用手拍去头发上的沙砾。 这时，担心他安危的泰莎赶着马车来到他身边，“神使大人，你没事吧？那只巨龙没有伤害你吗？” 顾理望着北方，“没事，我们出发。” …………………………………… 十几天后，潘托斯自由贸易城邦内。 顾理裹着一件斗篷，与加博站在一座高房的顶层。 他们早在十天前就到了这里，一直蛰伏未动。顾理让加博带着他在潘托斯晃悠了几圈，搞清楚了所有总督的住址。 “神使大人，你在等什么？你有一只巨龙，可以轻易拿下这座城市。”加博一直没有搞明白，顾理到底在等什么？ 顾理每天都会观察天空，此时也不例外，“我攻城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拿下这座城，而是想要得到某些东西，抓到某些人。如果我们准备不足，贸然行动，人要是跑了，你负责？” “不敢。”加博尬笑道。 顾理又问道：“让你去打听伊利里欧总督府的守备力量，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加博这几天花了不少顾理的黄金，用以打探伊利里欧的事情。“伊利里欧的庭院内共有百名守卫，他们分作两拨，日夜轮值。我们要是选择强攻，需要借助外力。” “不用。” 顾理已经恢复实力，区区一百个没有铁制铠甲护身的守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而且…… 他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时机很快就要来了，随时准备行动。” “明白。” 加博用顾理给他的那两箱黄金，收买了不少佣兵散人，就等着顾理的命令与巨龙，然后一举拿下这座城邦。 “哒。” 一滴水被风吹到了顾理的脸上，他用手抹下脸上的水，放在指腹摩擦。 “雨？” 他将手伸出窗外，落下一滴雨水打在他的掌心，然后扩散的雨滴瞬间被冻住，形成一朵冰花。 没过多久，雨越下越大，整个潘托斯也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时机已到，准备行动。你领着人，去拿下其它的总督府，伊利里欧这边就交给我。” 顾理刚说完，加博却愣住了，他面露犹豫，“神使大人，剩下的总督得有十几户，我这点人手怕是不够啊。” “没事，巨龙会帮你。”顾理指着天空，大雨滂沱之间，一道白影快速飞过潘托斯的上空。 冰凌来到潘托斯的命脉——港口所在，它踩着港口的灯塔，向下喷出一大股龙焰。 港口的人们顿时陷入恐慌，他们互相推搡，尖叫着逃离港口 冰凌没有理会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类，而是把矛头对准了港口边停靠着的十多艘商船。它飞向海边，蓄满一大口龙焰，对准商船倾泻而出。 火光照亮了整个港口，即使是再大的雨，也无法浇熄龙焰的灼热。 一时间，秩序崩坏，潘托斯堕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第七十四章 潘托斯（中） 加博已经先一步离开，顾理又在楼顶等了一会儿。他居高临下，看到大部分城市卫队涌入港口后，才转身下楼。 泰莎就等在一楼门口，她看到顾理下楼，焦急的说道：“神使，那只巨龙又出现了，它正在城市里大肆破坏，我们需要去赶走它吗？” 她认为至高神的力量可以帮她击败巨龙，并对此深信不疑。 顾理看着屋外的大雨，说道：“巨龙也是至高神的使者，不是我们的敌人。好了，我们另有任务，你随我来。” 二人顶着大雨，与正在四散逃命的民众擦肩而过，朝着伊利里欧的庭院走去。 伊利里欧的庭院门口。 正在值守的守卫见到两个陌生人靠近，本能的举手阻拦，“两位，今天的会客时间已经结束了。” 顾理抬起左手，随手一挥，空中的雨水慢慢汇聚成两把冰制长剑。 形成完毕的冰剑落入他手，被他用力掷出。只见锋利的剑刃破开雨幕，将守门的两名守卫钉死在了木门上。 随后顾理又凝聚出一张冰弓，“看来你们的总督大人有时间见我了。” 现在正在下雨，他有无数根冰箭待用。 “砰！” 顾理一脚踹开了大门，右手持弓，左手凝矢，一箭一个守卫。 他拉弓的速度极快，往往守卫还没冲到他的面前，就被射死了。 才不到五分钟，前院的几十个守卫就全死在了他的冰弓之下。 泰莎也时刻守在顾理的身边，可惜她没有出手的机会。 顾理慢慢步入前厅，他放过了手无寸铁的侍女们，只杀身穿皮甲的守卫。 加博在数日前，为他搞来了这座总督府的布局图。所以顾理虽然是第一次进来，却也能清楚的知道伊利里欧此时在哪里。 他与泰莎势如破竹，很快就杀到了花园。 这里有最后的几十个守卫，穿过花园就能到达伊利里欧的独栋楼房。 那楼房位于高地，可以俯视花园的任何角落。 楼上同样有弓箭手，可他们射出的弓箭，都会被突然出现的小型冰盾挡住，根本伤不到顾理二人。 楼上的弓箭手一筹莫展，顾理他们却在无情收割着花园内的大批守卫，冰箭裹着魔力，锐利无比，十分轻易就能射穿他们的头盔和皮甲。 此时的伊利里欧正在房间靠海的那一侧，透过窗台看着港口的盛景。他盯着那道在天空上翱翔的白影，咋舌道：“巨龙，真的巨龙复活了！” “总督大人！有刺客杀进来了！守卫们无力抵抗，你快去避一避吧！” 一个侍女率先发现了花园里的不对劲，之前由于嘈杂的雨声，几乎遮盖住了花园里的砍杀声，所以房内的侍卫与侍女都没有发现花园的异常。 伊利里欧转身，怒道：“你们都是饭桶吗？连几个刺客都处理不了？” 有人趁火打劫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没有放在心上。 他大吼道：“快让他们处理完刺客，随我支援港口！刺客算什么，巨龙才是我们需要应付的！” “轰！” 一只巨大的冰拳头打穿了墙面，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碎成了冰渣。 “哦？看来我这个刺客还不够厉害，不能得到总督大人的尊重啊。” 顾理踩着碎石，从墙洞的另一边走入房内。 房内的三名侍卫立刻举起长枪，向顾理突刺过来。 “啧，杂鱼就不要来捣乱了。”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看到白光一闪，顾理的黑暗姐妹已经入鞘，好似根本就没有过。 三名侍卫刚突进到顾理的身前，还来不及刺出手里的长枪，脑袋就已经搬了家。 “啊！！！” 三具尸体的断颈处喷出大量鲜血，吓得房内的侍女全部跑了出去。 顾理嫌弃的将溅射出来的血液与尸体一起冰冻，省得溅他满身血。 “你是谁？” 伊利里欧还算淡定，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顾理这么个仇家。“如果阁下的目标是金银，那尽管拿去。不过我要提醒阁下，潘托斯最有权势的总督虽然是我伊利里欧，但最富裕并不是我。” 顾理悠闲地来到伊利里欧身侧，从他的书桌上拿起一瓶葡萄酒。红色的酒液从瓶口倒流而出，在他手里汇聚成一把淡红色的匕首。 他把玩着冰匕首，“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不要多说废话，听懂了吗？” 伊利里欧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魔法，眼里满是震惊，“阁下想要什么？” “龙蛋在哪儿？” “你怎么知……啊！” 伊利里欧惊恐的握住自己的右手，他的小手指竟然被顾理用冰匕首切下来了。 顾理阴沉着脸，“都说了，不许说废话。你还有九次机会，等机会用完，我就会割了你的喉咙。” 他的时间不多，必须赶在雨停之前结束一切，所以得采用雷霆手段。 伊利里欧知道顾理所说的九次机会，就是他剩下的九根手指。龙蛋虽然珍贵，每一颗都能抵万金，但现在形势逼人，他也只能破财免灾。 “阁下随我来，龙蛋被我单独放在地窖里。” 说着，他就要走到门口去开门。 顾理投掷出手里的匕首，将其钉在木门上，“你最好老实带路，如果你动了歪心思，想要逃跑的话。我就会直接杀了你，然后自己慢慢找。” 伊利里欧一大把年纪了，没少与亡命徒打交道。“阁下放心，龙蛋是你的。还希望你拿走龙蛋与金银之后，能留我一条性命。” 顾理让泰莎打开房门，并回复道：“我会考虑的。” 他没有说谎，伊利里欧与“蜘蛛”瓦里斯都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拥趸，他想着自己没准可以利用假身份，将他们收入麾下。 伊利里欧捂着流血的右手，老实地带起了路。 三个人顺着楼梯下楼，来到一楼的武器库。这里原本是存放兵器的地方，却没想到暗藏密道，可以通往下一层的地窖里去。 顾理拔出黑暗姐妹，用剑抵住伊利里欧的腰，让他走在最前面。 泰莎拿着一楼的火把，挨个儿点燃了地窖内的火把。 这里不仅堆满了黄金珠宝，还摆放了不少美酒食物，最离谱的是还有一张床。 这哪里是什么地窖，摆明了就是伊利里欧的避难所。 伊利里欧从床下费力地拉出一个木箱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阁下，你要的龙蛋就在这里。” 三个龙蛋整齐的摆放在木箱内，一青一黑一白。 顾理观察了片刻，嗯，确实是《权游》剧集里的那三颗龙蛋。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发现地窖里还有一个大火盆。 他没有犹豫，直接将三个龙蛋扔进了火盆内，然后用火把点燃了盆内的木炭与焦油。 火盆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焚烧着盆内的三颗龙蛋。 地窖内另有通风管道，所以即使火焰再大，这里也会有充足的氧气。 “阁下不用尝试了，该试的，我都试过了。”伊利里欧坐在床上，拿出之前藏好的伤药与绷带，将自己的右手包扎好了。 顾理朝他投向目光，“哦？你都尝试了些什么？” 伊利里欧如实回答道：“我曾经把它们放在火盆里烧了三个月，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我又用动物生祭，再用人生祭，还是没有用。最后，我甚至用坦格利安家族的血液，泡了它们十几天。直到血都臭了，它们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坦格利安家族的血？哦，肯定是那一对兄妹贡献的。只可惜，他们兄妹不知道伊利里欧有龙蛋。否则，韦赛里斯可能会尝试生祭他的妹妹。 顾理伸出自己布满鳞甲的左手，从火焰中取出了那三颗龙蛋，放到地上冷却。 “千万年的时间，已经让这三颗龙蛋变成了石头。不过它们依然价值连城，每一颗都有你腰间那把瓦雷利亚钢剑的价钱。” 伊利里欧一直被顾理的魔法与奇怪的左手吸引，他静下心来观察顾理的佩剑时，突然脸色一变，“等等，你佩剑上的族徽是三头巨龙？你……白金色的头发，突然出现的巨龙，你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但是……怎么会？你的父母是谁？” 为什么还会出现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正统的两位殿下不就在自己的庭院里吗？这位是那儿来的？还拥有一只巨龙，只是……闻所未闻。 顾理的发色其实是纯白色，只是这些时日疏于清洗，又在火光的照耀下，因此看起来像是白金色。 他本就有意接下这个假身份，“我知道你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忠实拥护者，但我不确定你是会选择我，还是那两个废人。我的名字是卢克·史塔克，是雷加王子与莱安娜·史塔克的遗腹子。伊利里欧，你愿意宣誓效忠于我吗？” 抱歉啊，雪诺，先借你身份一用。 第七十五章 潘托斯（下） 伊利里欧是个商人，他远没有“蜘蛛”瓦里斯那么有理想和抱负。他是出于利益的考虑，才收留了坦格利安兄妹。 在原著里，有描写过他的一段心理活动。 他曾经因为丹妮莉丝的美貌，想要杀掉韦赛里斯之后独占她。可惜丹妮莉丝过于胆小和羞怯，很快让他失去了兴趣。 面对这两个坦格利安家族的“工具人”，伊利里欧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只有表面上的虚与委蛇，自然也不可能向他们宣誓效忠。 顾理当然知道这些，他不信任、也不需要伊利里欧的效忠。之所以现在让伊利里欧“效忠”，是有其它的理由。 伊利里欧十分懂得审时度势，他立刻单膝跪下，“愿为殿下效忠！” 至于这份忠诚有几分真几分假，在场的二人都心知肚明。 顾理扶起伊利里欧，假情假意的说道：“好！有了总督的助力，我夺回铁王座的机会又大了一分。” 伊利里欧也是一副遇到明主的感动模样，“殿下一定可以夺回铁王座！” 二人对戏的样子，让单纯的泰莎都相信了。 顾理沉声说道：“我的身份，以及巨龙的事情还请总督保密。万一传到西边去，劳勃很有可能会马上攻打过来。” 伊利里欧对答如流，“殿下的身份，我一定保密。可是这巨龙的事情，全城的人都看到了，想瞒是瞒不住的。我会散布假消息出去，将它说成是野外来的龙，殿下还请放心。” 顾理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用床单裹住三颗龙蛋，系成包袱，背在背上。 看来孵蛋的事情，得去请教一下冰凌。又或者，将丹妮莉丝也绑走？毕竟《权游》剧集里，这三颗龙蛋是由她孵化的。 算了，做两手准备吧，丹妮莉丝掳走！ 既然打定了主意，他便出言问道：“总督领我去见见那两位吧，到底是我的族人。” “好没问题，殿下这边请。” 伊利里欧领着顾理二人离开了地窖，前往花园另一侧的独栋石楼。一路上，伊利里欧都表现的恭敬且淡然，一改之前的惶恐不安。 临近门口，伊利里欧停下了脚步，“殿下自己进去？巨龙在城里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估计其他总督们还在等着我去商量对策。我就先走一步？” “去吧，潘托斯是我们以后的大本营，千万乱不得。” 顾理拍了拍伊利里欧的肩膀，放他离开了。 看着伊利里欧的背影，顾理慢悠悠的说道：“伊利里欧是个聪明人，他的庭院都被我们攻破了，他肯定也能猜到其他总督的处境。” 泰莎琢磨了一会儿，听懂了顾理话里的意思：“神使是说，那个胖子欺骗了我们？他想要偷跑？” 顾理不屑的笑道：“他可舍不得自己多年打拼下来的家业，不会逃跑的。我猜，他应该是给一个老朋友通风报信去了。不过，我正是需要他这么做，让他去吧。” 比起不靠谱的伊利里欧，拥有着崇高理想的瓦里斯，才是顾理真正想要拉拢的对象。 虽然这个老太监曾经坑过他，但瓦里斯是《权游》里极少数的正能量人物。 瓦里斯出身草根，知道百姓的疾苦，一心想要打造一个百姓不会受苦的美好世界。 他一直在寻找值得自己辅佐的明主，但很明显，劳勃不是，韦赛里斯也不是。 顾理知道，“蜘蛛”瓦里斯永远忠于平民百姓，却不会真心效忠任何一位国王。 顾理欣赏他，但不喜欢他。 只是因为瓦里斯在御前会议里有一席之地，可以帮他打探到劳勃的第一手消息，他才会想要拉拢。 顾理收回目光，转头走上前面的台阶，步入石楼。 进门前，他还刻意用斗篷挡住了腰间的黑暗姐妹。 石楼门口的侍女们见他们二人是被伊利里欧总督带过来的，不敢阻拦，全都乖巧的让路。 顾理二人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咆哮声。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巨龙活着？它们为什么不来找我？嗯？你说说看！还有其他人比我更具资格拥有它吗？” 有人在大声质问，而且还伴随着拍打身体的闷响，以及少女的痛呼。 这些声音激起了泰莎那些不好的回忆，她一脸怒容的想要冲进去，救出被打的少女。 顾理伸手拦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乖乖，自己这是碰见了传说中的“睡龙之怒”？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作为《权游》的女主角，童年不是很美好，可以用“凄惨”二字来形容。 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以后，就去世了。可以说，她是被二哥韦赛里斯·坦格利安一手拉扯到大的。 哦，对了，他们的大哥就是雷加王子。如果算辈分的话，他们还是顾理（雪诺）的叔叔和姑姑。 丹妮莉丝与韦赛里斯流亡东大陆后，一直是吃百家饭长大，从小受尽了白眼。这也让韦赛里斯的性格变得扭曲，而丹妮莉丝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韦赛里斯自诩是最后的真龙，所以“睡龙之怒”，就是毒打丹妮莉丝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他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要执意抚养自己的妹妹。 并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坦格利安家族有容貌天赋，男俊女美。他可以利用长大后的丹妮莉丝去联姻，换取军队。 事实上，在《权游》剧集里，他也是这么做的。他联合伊利里欧，将丹妮莉丝嫁给了与潘托斯交好的多斯拉克马王，卓戈。 “啪啪啪……” 顾理一边鼓掌，一边走近房内，“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没打扰到二位的雅兴吧？” 韦赛里斯约莫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如果他现在不是面目狰狞的状态，应该能俘获不少女人的芳心。 嗯，是个帅哥，能在容貌上与韦赛里斯掰掰手腕，大概也只有百花骑士了吧？ “你是谁？伊利里欧的客人？这里是私人空间，请你出去！” 韦赛里斯转身见到顾理二人闯入房间，大怒赶人。 地上的丹妮莉丝用撕破的衣服，勉强蔽体，可依然挡不住外泄的春光，和遍体的淤青伤痕。 韦赛里斯打人很有技巧，他知道妹妹的脸蛋重要，所以他专门去殴打衣服会遮挡住的部位。 例如，腹部、腰背，和大腿上侧。 丹妮莉丝见到有陌生人进房，胆怯地躲到韦赛里斯的身后。虽然二哥时常殴打她，但他依然是她唯一值得信赖的亲人。 顾理见状，不禁皱眉。 他当然可以直接杀了韦赛里斯，强行带走丹妮莉丝。可那样的话，自己就成了丹妮莉丝的仇人。 如果她之后不配合孵蛋，一心找顾理报仇的话，反倒是件麻烦事。 要是她能如原著那般，对韦赛里斯心灰意冷，不再视他为依靠，或许才是顾理想要看到的。 顾理思考了片刻，计上心来。他和善的笑道：“殿下，知道我是谁吗？我已经趁着巨龙袭城，控制住了整个潘托斯。我现在，就是潘托斯唯一的王！” 韦赛里斯终于醒悟过来，这人不是伊利里欧的客人，而是趁乱攻下潘托斯的匪人！ 他也有不少阅历，见顾理没有恶意，就知道对方有事相商，“你想怎么样？” 顾理盯着韦赛里斯身后的丹妮莉丝，笑道：“我想要和殿下做个交易，将这潘托斯赠予你。有了潘托斯为基础，殿下就有了经济来源。有了钱，还怕没有军队复国吗？” 这里可是东大陆，大大小小的佣兵军团到处都是。 以潘托斯的财力，至少可以雇到万人以上。 伊利里欧当然做不到这一点，毕竟他是与其它总督共治潘托斯，没有权利动用其他总督的黄金。 可顾理不一样，他让加博去杀了那些总督，这些黄金就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现在想给谁，就给谁！ 韦赛里斯心花怒放，突然做梦，“你想要向我效忠？” “殿下说笑了，我刚刚说了，这是一场交易。”顾理坏笑道。 韦赛里斯冷静下来，“你想要什么……你喜欢她？”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妹妹还算有点价值。 “怎么？难道殿下觉得，一个潘托斯还抵不过公主殿下一人吗？”顾理不耐烦的反问道。 韦赛里斯也不是傻子，妹妹是他复国的唯一希望，他当然不愿意轻易出手。他选择坐地起价：“一个潘托斯当然不够，如果你能帮我抓来外面那只巨龙，我就把妹妹嫁给你。” “殿下太没有诚意了，巨龙哪是人类可以对抗的存在？殿下这是让我去送死？哼，我现在杀了你，一样可以抢走公主殿下！” 顾理眼露凶光，作势就要拔剑！ 韦赛里斯慌了，“慢！我答应你的条件！” 顾理观察着丹妮莉丝的反应，见她略显抵触，又不敢言说。他决定加一把火，“我的条件变了！我不会迎娶你的妹妹！她只能是个侍女……” 他忽然想起韦赛里斯在剧集里的名句，于是照搬过来，脱口而出：“我不仅会让我的几千名雇佣兵兄弟，轮番上她。还会让他们胯下的几千匹马，也上她一遍！” 丹妮莉丝面露惊恐，不停地摇晃着韦赛里斯的手。 韦赛里斯也是微微动怒，但他很快压了下来。“阁下这么做，是在故意羞辱坦格利安家族吗？” 顾理轻蔑的弹去指甲内的灰尘，“不，我只是在向殿下陈述，我会怎样对待……我的新侍女。” 他看着诚惶诚恐的丹妮莉丝和犹豫不决的韦赛里斯，说道：“二位殿下慢慢考虑，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要是还没有答复，我就当殿下拒绝了我的提议。”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石房。 第七十六章 雨天 顾理与泰莎来到庭院的大门口，他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故意停留了一会儿。 十几分钟过去了，他忽然说道：“走吧，我们该去找伊利里欧了。” 他之前悄悄在伊利里欧的衣服上留了一小块冰，上面有他的魔法印记。只要有这道魔法印记，伊利里欧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顾理感应着魔法印记，与泰莎一起步入雨中，向城北走去。 由于巨龙袭城，居民都躲进了房子里，不敢出来。现在天都还没黑，街上就已经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半小时后，一条狭窄的小巷里。 一个小孩在雨中奔跑着，他似乎怀揣着很重要的东西，脸上写满了紧张。这么危机的情况还敢在外面瞎跑，八成是个没人疼的孤儿。 小男孩与顾理擦肩而过，顾理能非常清晰的感觉到，男孩的身上有他的魔法残留。 看来，这个男孩与伊利里欧接触过，他应该就是瓦里斯的“小老鼠”之一了。 （维斯特洛那边叫“小小鸟”，东大陆这边叫“小老鼠”，属于两个互不干涉的情报网络，但都是瓦里斯的队伍。） 顾理看着那只小老鼠的背影，自语道：“情报已经送出去了啊，那伊利里欧就没有价值了。” 他与泰莎在一家民居的门口停下脚步，敲响了房门。 “咚咚！” “是谁？” 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她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两个陌生人。可那两个陌生人都戴着斗篷，还低着头，她什么特征都看不到。 顾理可不是来找她的，他推开老妇人，径直走进屋内。 伊利里欧就坐在饭桌旁边，正骂骂咧咧的喝着果酒。他全身湿透，像个落汤鸡一样，总督的威严感荡然无存。 “唉哟！” 老妇人摔了个屁股蹲，正好看到了泰莎腰间的匕首。她心知不妙，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 主人躲进了卧室，现在客厅就只剩三个客人了。 伊利里欧再次见到顾理，大惊失色：“殿下？你怎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被跟踪了？不会啊，他一路上都非常戒备，没有人跟踪他才对。那卢克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理来到他身边，靠在饭桌上，褪去头上的兜帽，亲切的问道：“送完信了？” 伊利里欧就像是个被人赃并获的窃贼，心情瞬间跌落谷地。他面无血色，颤抖着嘴唇：“殿下，我什么都没说……” 顾理将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嗯？这怎么可以呢？你要把我全部的信息，都写给瓦里斯才行。” 伊利里欧一听到瓦里斯的名字，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气，手里的木酒杯也随之掉落再来地上，撒了一地的果酒。 “殿下……一开始就知道？” 顾理咧嘴一笑，“当然。” 伊利里欧强忍着恐惧，欣慰的笑着，“殿下比那两位殿下优秀百倍，确实值得我追随。” 顾理凑到他耳边，嘲笑道：“可我不需要你的追随，只需要你送信啊。” “什么！” 伊利里欧瞪大双眼，转头想要问个明白，可一股强大的白霜迅速爬满他的身体，将他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脸上。 顾理借助他身上的雨水，不到半秒，就完成了整个人的冻结。 这个速度，在平时是不敢想象的。 “心思太杂，不堪一用。” 说罢，他就推倒了冻成冰人的伊利里欧。 “啪！” 伊利里欧好似瓷娃娃一般，摔成了碎片，死得不能再死了。 顾理拍去手上的冰渣，起身戴好斗篷上的兜帽，“走吧，咱们去看看加博那边的情况。” “好的，神使大人。” 泰莎从不怀疑顾理的杀人动机，在她的眼里，顾理与至高神永远都是正确的。 潘托斯西侧，海曼总督府。 海曼总督是所有总督里，最富有的一位。他的花园修建的极大，可以容纳近千人一起享乐。 此时，加博与塞尔盖就在这座花园里，维持秩序。 巨龙在攻下所有总督府之后，就飞离了潘托斯。 它这一走，原本老实的雇佣兵们就动起了歪心思，他们想要得到更多的黄金，甚至想要瓜分所有的黄金。 就在局面即将失控的时候，顾理与泰莎一起来到了这里。 “怎么了？有多少人愿意留下为你效力？” 顾理早就嘱咐过加博，让他在行动之后，趁机收拢一些雇佣兵，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 加博十分尴尬，他之前可是与顾理打过包票，却没想到这帮本地雇佣兵如此排外，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人愿意追随我们，他们都嫌弃我们是外地人。而且，他们想要更多的黄金，正在闹呢。” 顾理三个男人听不懂本地的低等瓦雷利亚语，倒是辛迪与泰莎不仅听得懂，还说得很流利。 这十几天来，她们两个人就成了顾理三人的翻译。 顾理转身看向花园里的雇佣兵们，每个人的身上至少有十几件黄金制品，有的人甚至还大包小包的挎着。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得不到满足。 “太过分了，他们根本就没出多少力！每次都是巨龙飞到各个总督府的上面喷几团火，那些总督就让守卫投降了。” 塞尔盖十分的气愤，大声说道。 顾理低声问道：“其它总督府的黄金呢？” 加博拿出一大串钥匙，“神使大人放心，其它的总督都被我杀了，这些就是他们金库的钥匙。嗯……可能正是我独占金库钥匙的行为，让他们感到了不满。所以他们才会在这最后一间总督府，哄抢金库里的黄金。” 顾理冷笑道：“贪得无厌，真是一群蠢货。” 他面无表情地来到人群前方，猛地一跺脚。 草地上瞬间出现一大片冰面，并不断向雇佣兵们延伸。 加博看到顾理使出熟悉的冰魔法，幸灾乐祸的笑道：“想要更多？惹怒了神使大人，怕是连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众雇佣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冰面蔓延到他们的脚下，突然冒出比他们还高的冰刺时，他们想跑已经太迟了。 延绵不绝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花园，因为是下雨天，地上有不少积水，冰面蔓延得非常快。四百多名雇佣兵，一眨眼的功夫，全部死在了冰刺之下，无一人生还。 顾理回到加博与塞尔盖的面前，“塞尔盖留守这里，加博随我一起去收编潘托斯的城市卫队。” 他捏着开始发麻的左手，想要缓解不适。 顾理率先走出海曼总督府，漫步在雨夜中，低声喃喃：“下雨天，我与神明无异。” 第七十七章 演讲 潘托斯下了一夜的暴雨，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停息。 顾理提着剑，晃悠悠地走出潘托斯的王宫，剑刃上满是血迹，剑尖那儿还挑着一顶带血的王冠。 清晨的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恢复了些精神。 劳累了一个晚上，他先是收编了城市卫队，然后领着城市卫队收编了所有总督府的卫兵，然后杀进了王宫。 顾理废掉了王室的特权身份，将认清现实的少数王室妇孺赶出了王宫，至于那些顽固份子，当然是全杀了。 然后他又收编了守卫王宫的卫兵，让他们组成新的城市卫队，用以维护潘托斯的秩序。 潘托斯刚经历了巨龙袭城、政权变动、防御力量减弱，正是最脆弱的时期，肯定会有宵小趁机冒出来搞事。 所以这支新的城市卫队尤为重要，只有他们稳住局面，才能帮潘托斯度过这次脆弱期。 嗯？为什么收编进行得如此顺利？ 肯定顺利啊，因为配合的才会被顾理收编，那些不配合的卫兵都被他送去见光之王了。 顾理站在王宫的门口，沐浴在阳光下，他享受着这份迟来的温暖，闭目养神。 泰莎来到他的身边，很是担忧的说道：“神使大人，你辛苦了一夜，要不去休息一下吧？” 顾理睁开眼睛，问道：“加博与塞尔盖领着人出发了吗？” 他们两人被顾理委以重任，现在是城市卫队的统领者。顾理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们赶紧去维持城内秩序。 顺便，召集全城民众，进行政权变动后的初次演讲。 潘托斯早就废除了奴隶制，但那只是表面工作。奴隶们确实不叫奴隶了，但他们与真正的奴隶没有什么两样。因为富人会想方设法提高他们的债务，还不起钱的穷人只能通过侍奉富人来还债。 甚至富人们用这种方法，将越来越多的平民百姓，也变成了这样的“伪奴隶”。 顾理杀掉了潘托斯的最大债主，那十几个总督，现在民众的债务都到了他的手上。 他现在要么成为新的债主，要么清除所有债务，还给民众自由，趁机收拢一波人心。 很明显，第二条路更加正确。 所以顾理已经让加博他们，着手去办了。 “他们已经出发了。”泰莎回道。 顾理将王冠拿到手里，用力挥剑，甩去剑刃上的血迹，然后回剑入鞘。 他用手指提着那顶金冠，嗤笑道：“不急着休息，我还得去会一会坦格利安的王子殿下，看他考虑得怎么样了。” …………………………………… 伊利里欧的庭院内。 韦赛里斯昨夜想要去伊利里欧问个明白，可他刚一出门就被遍地的守卫尸体吓坏了。 受到惊吓的他回到住所，一夜未眠。 等他早上重新鼓起勇气，想要外出打探消息的时候，一支城市卫队突然出现在庭院里，开始清理尸体。 韦赛里斯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金币，贿赂了一个卫队成员，从他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昨晚，在巨龙离开以后，一个叫卢克的人杀光了所有的总督与王室，并收编了所有的城市卫队与总督卫兵。 今天，这个叫卢克的男人，将会成为潘托斯的新王。 韦赛里斯陷入沉思，卢克？会不会就是昨天出现过的那个男人？他真的拿下潘托斯了？ “哥哥……” 丹妮莉丝站在石房的门口，轻声呼喊着韦赛里斯。 她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双眼微肿，眼中还布满血丝。不难猜，她也是一夜没有睡。因为她真的害怕极了，怕韦赛里斯会为了得到潘托斯，把她卖给昨天的那个男人。 她不想被这么多人蹂躏，她只想回家。 韦赛里斯回头呵斥道：“进去！” 丹妮莉丝好像一只惊弓之鸟，身体猛地抖动一下，快速缩回了石房。 韦赛里斯咬着牙，眼中满是艳羡。该死，他心动了！ 城市卫队带走了所有的侍从与侍女，这直接导致坦格利安兄妹失去了他们的早餐。 饥肠辘辘的感觉，让兄妹二人好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四处流亡的时光。悲惨，且让人不想回忆。 韦赛里斯不信城市卫队会把食物都搬空了，所以亲自出来寻找食物。 好巧不巧，他在前厅撞见了正在享用早餐的顾理。 顾理见到韦赛里斯，热情地招了招手，“王子殿下？还没吃早餐吧？过来一起吃，这里还有不少面包。” 韦赛里斯看到顾理，眼前一亮，他强装淡定，来到餐桌前：“攻下潘托斯的人，是你吗？” 顾理没有正面回答，他敲了敲桌面，一顶染血的王冠就摆在那儿。“王子殿下，你说呢？” 韦赛里斯伸出手，他很想拿起那顶王冠，可理智还是让他拿了两块面包。 “你昨天的交易……还作数吗？” 顾理放下手里的面包，用手帕擦了擦嘴边的面包屑，笑道：“当然，今天中午以前，都作数。” 韦赛里斯变得紧张起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拿着面包，就会返回石房去寻找丹妮莉丝…… “王子殿下，我想请你与公主殿下陪我去一个地方。不远，就在潘托斯的广场上。” 顾理叫住了韦赛里斯，诚恳的说道。 韦赛里斯想起之前卫兵说得话，问道：“要我们去听你演讲吗？” 卫兵说了，所有人都必须到广场集合，新的国王将会在那里发表演讲。 顾理摆了摆手，笑道：“是我的手下在那里演讲，我们过去只是当个听众。” “好，你等我一下。” 韦赛里斯带有深意看了顾理一眼，拿着面包离开了。 顾理饮了一杯清水，吩咐道：“泰莎，去帮我找一条锁奴隶的铁链来。嗯，我记得伊利里欧的地窖里有一条黄金做的，你去拿过来吧。” “好的，神使大人。” 泰莎经过顾理的魔力与生命力的强化，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抱个二三十斤的金锁链过来，还是很轻松的。 过了五分钟左右，泰莎捧着一圈黄金锁链，回到了顾理的身体。 “神使大人，这锁链只有一头有镣铐，而且镣铐很大，应该是项圈？” 她脸上写满了嫌弃，“这东西好像不是用来锁奴隶的，更像是……” 顾理知道她要说什么，这条黄金锁链与黄金项圈，应该是伊利里欧与情妇运动时候的某种Q趣用品。 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能尴尬的笑道：“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替代品，就先拿着这个吧。” “是。” 泰莎将锁链捆在身上，以减轻对手臂的负担。 没过多久，韦赛里斯领着怯懦的丹妮莉丝也来到了前厅。他们都看到了那条黄金的锁链，和餐桌上的王冠。 顾理拿起王冠，“两位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他与泰莎走在前面领路，让坦格利安兄妹安心跟着后面。 韦赛里斯好奇的看着顾理背后的包袱，“卢克阁下，你背后的东西是什么？我看你背了一个晚上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 顾理回头，看到了韦赛里斯眼底的贪婪，微笑道：“没什么，就是三颗总督的人头，有人找我买了他们的命，这是需要带回去的证明。殿下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 韦赛里斯脸色大变，那包袱从形状上来看，里面确实是三个球体。他快速摇手，“不用了，阁下还是留着自己欣赏吧。” 顾理笑而不语。 第七十八章 新侍女 顾理四人之后就没了交流，他们很快来到潘托斯的广场。 这里架设一座临时的木台，台下围着潘托斯的数万民众。而台上，加博手持演讲稿，正在慷慨激昂的演讲。 韦赛里斯在台下听了一会儿，震惊的叫道：“他想要消除所有人的债务……，是你的授意？得罪了潘托斯的权贵们，你还怎么在这里维持自己的统治？” 顾理平淡的说道：“殿下难道忘了，潘托斯的权贵们都被我杀了，一个不剩。” 韦赛里斯哑口无言，他刚才太过激动，竟然把这一点忘记了。 顾理刻意用手指抬起那顶王冠，在韦赛里斯的面前晃悠。“他在台上收买人心，潘托斯百姓将会永远记住这个解放他们的大恩人。殿下现在拿走王冠，上台去接替他，也不算迟。” “你什么意思？” 韦赛里斯还是有所迟疑，毕竟城里的军队都是听从顾理的命令，一顶王冠有个屁用。 顾理扬起嘴角，“那个人是我的手下，叫加博。我已经嘱咐过他了，等会儿不管是谁戴上这顶王冠走上高台，都是他需要效忠的新王。而且殿下放心，我在完成这次的交易之后，会马上离开潘托斯。” 韦赛里斯的内心无比挣扎，妹妹是他唯一的筹码，他想要更多！更多！ 可眼前的诱惑同样很大，潘托斯的王，这里所有的财富都会是他的。 “哥哥……不要把我卖给他，你知道，我会死的。”丹妮莉丝在他的身边，怯生生的哀求着。 顾理见状，作势就要收起王冠，“殿下，时间快到了，如果你拒绝我的交易，那我就只好自己上去……” “等等！我先问你，潘托斯的城市卫队是不是都留给我？” 韦赛里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追问道。 顾理见鱼上钩了，笑道：“不仅仅是城市卫队，就连各个总督府里的黄金也都是你的。” “哥哥。” 丹妮莉丝的声音在颤抖，她听出了，自己的二哥想要与这个恶魔做交易！ 韦赛里斯动心了，他转身捏住丹妮莉丝的下巴，阴森的笑道：“亲爱的妹妹，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是时候需要你的回报了。你不想唤醒睡龙之怒，对吗？” 可怜的丹妮莉丝抖成了筛子，她默默点头，“对。” 韦赛里斯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自豪的说道：“以后史官为我立传时，会说我的统治始于今日。” 他转身向顾理伸出手，“我同意你的交易！我妹妹会成为你的侍女，好了，把王冠给我。” 顾理摆了摆手，他如恶魔般微笑：“殿下别心急，我为侍女贴心准备了黄金项圈。还请殿下亲手为公主殿下戴上，这样交易才能算是完成，我才会把这顶王冠给你。” 韦赛里斯迫不及待地索要项圈，“那就快点，时间不等人。要是等那个叫加博的都说完了，还有我什么事？” 泰莎解下身上的黄金锁链与黄金项圈，递给了心急如焚的韦赛里斯。 丹妮莉丝目光呆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如死灰。 韦赛里斯亲手将黄金项圈为丹妮莉丝戴上，低声说道：“妹妹别怕，等我收拢了潘托斯的城市卫队，一定会去救你的。” 丹妮莉丝的眼中又恢复了一丝希望，“真的吗？” 韦赛里斯无比认真的说道：“在此之前，你要好好伺候他，我不会忘记你的。” 说完，他毫无留恋的将连着项圈的黄金锁链，移交到顾理的手里。自己接过王冠，戴在自己头上，快步冲上了高台。 加博见韦赛里斯戴着王冠上来了，立刻热情的喊道：“快看！我们的新王来了！” 他将余下的演讲稿递给韦赛里斯，恭敬地行完礼后，走下了台。 韦赛里斯也开始了自己的演讲，他沉浸其中，感受着百姓的欢呼与爱戴，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丹妮莉丝一眼。 顾理听了一会儿，扯了扯手里的锁链，笑道：“走吧，我的新侍女，该去完成你的使命了。” 丹妮莉丝惊恐地看着顾理，可她不敢反抗。从小到大的毒打，养成了她逆来顺受的性子。 她颤抖着双腿，晃晃悠悠地跟着顾理身后。 顾理三人走出广场，来到一处僻静的街道。 路边停靠着一辆马车，车上的车夫似乎认识顾理。他看见顾理走过来，立刻跳下自己的马车，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跟着陌生人走了这么一大段路，距离韦赛里斯越来越远，丹妮莉丝终于忍不住情绪，她抽泣道：“你不能那么做，不能让马……我哥哥会来救我的，你不能……” “天真！韦赛里斯如果真的想救你，就不会把你卖给我了。他刚刚有问过我接下来会去哪里吗？没有，因为他根本就不关心你接下来的行踪，也不关心你将会面临什么，懂吗？” 顾理凶狠地一扯锁链，丹妮莉丝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带着哭腔，卑微的乞求着，“你能不能不要折磨我？我会好好侍奉你，努力让你开心的，求求你不要让你的属下和马折磨我……” 看着胆小如鼠的丹妮莉丝，他有些头大，“既然你不死心，那我们路上就走慢一点，看你的哥哥会不会领着人追上来。” 他将手里的锁链交给泰莎，“陪她上去，我们准备出发。” “好的，神使大人。” 泰莎阅人无数，早就看穿了韦赛里斯的真面目。她知道，善良的神使大人只是在吓唬这个可怜的少女，想让她认清现实，她的哥哥根本就靠不住。 她温柔地扶起丹妮莉丝，“没事的，只要你听话，神使大人不会惩罚你的。来，我们先上马车。” 泰莎牵着唯唯诺诺的丹妮莉丝，一起上了马车。 顾理让车夫为她们关好车门，心里不禁吐槽，“这个爱哭的胆小鬼，居然在几年后敢率领数万大军，渡海攻打维斯特洛？现在想想，都觉得神奇。” 他示意让车夫稍等片刻，自己则是来到路边的一条小巷子内。 此时的巷子里，塞尔盖牵着一匹马站着那儿，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神使大人。” “嗯。” 顾理从塞尔盖的手里接过缰绳，嘱咐道：“你们记住，务必要等到这里的消息传回维斯特洛，你们才能……杀了他。” 塞尔盖笑道：“明白，你之前叮嘱过，如果劳勃国王派人过来问责，我们就砍下他的脑袋，送过去赔罪。” “嗯，你们只需一口咬定，颠覆潘托斯王室的是韦赛里斯。剩下的，有人帮着你打掩护的。” 顾理心里清楚，劳勃对于东大陆的主要情报来源，就是瓦里斯的小老鼠。现在瓦里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不傻，肯定会替自己打掩护。 因为一旦自己拥有巨龙的事情被劳勃知晓，那即使是神明也无法阻挡劳勃攻打潘托斯的决心。 到时候战事将起，必定不是瓦里斯想要看到的。 顾理就是太懂瓦里斯的这些小心思，才敢做出这些决定。 “哦，对了，至高神的圣堂，你们也要抓紧时间修建。信徒的事情是重中之重，务必放在心上。” 塞尔盖点头，“明白，等重建工作完成，我们就会着手改建城里的大圣堂。” “嗯，去吧。” 顾理翻身上马，与塞尔盖告别后，便骑马出了小巷。 他来到马车旁，给了车夫一个手势，示意出发。 就这样，一辆黑色的马车，与一位骑着马的斗篷人一起出了潘托斯，朝着潘托斯东面的岩石山脉进发。 顾理接下来，要去寻找躲在山脉里的冰凌，他们要开始着手孵化龙蛋的事宜了。 第七十九章 龙蛋（上） 潘托斯往东十几里，一处无名岩山下。 顾理将马拴在山下的枯树上，让其他人在马车上等待，独自一人背着龙蛋上了山。 岩山高处的一个凹地里面，冰凌正在那儿休息打盹。 它嗅到了顾理的气味，知道他来了，于是立刻睁开自己的一对竖瞳。 “你拿到龙蛋了吗？” 冰凌绷直了龙翼和后腿，伸了一个夸张的懒腰，打起精神来，用源语问道。 顾理同样用源语与它交流，“我带来了，你看能不能孵化它们。” 他将背后的包袱解下，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地上。随后他解开包袱，露出里面的三颗龙蛋。 冰凌低下龙头，贴着地面观察着那三颗龙蛋。它嗅了很久，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龙蛋表面。 顾理见冰凌用湿哒哒的大舌头，把三颗龙蛋挨个舔了个遍，十分不解的问道：“你舔它们做什么？” 冰凌翻了个白眼，无奈的作出解释：“我现在是巨龙，舌头是我对魔力最敏感的器官。所以我需要舔它们，才能探知蛋内的情况。” 几分钟后，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 “那结果是？”顾理问道 冰凌非常遗憾的说道：“这三颗龙蛋都是死蛋，是不可能孵化的。” 顾理对这三颗龙蛋能够孵化，深信不疑。毕竟在原著里，它们确实被丹妮莉丝孵化出来了。 “你会不会看错了？这三颗龙蛋是一定可以孵化的。嘶……它们与孕育你的那颗龙蛋，不同吗？” 冰凌抬起龙头，“当然不同，孵出我的那颗蛋是一颗鲜活的龙蛋，你这三颗都是变成石头的死蛋。” 顾理还不死心，又问：“在你的巨龙本能里，就没有关于孵蛋的知识？” 冰凌一愣，尴尬的说道：“我只是占据了这具龙身，又没有融合它的意识，怎么可能会有巨龙的本能？那些本能都在它原本的意识里面，而这个意识又被我压制，陷入了沉睡。” 顾理摸了摸下巴，“难道真的要把它们和丹妮莉丝一起烧了？” 谁知冰凌一听，误会顾理想要举行献祭，它立刻摇了摇头，“它们已经彻底丧失了生机，光靠献祭是没有用。不如你来试试？用你那个可以输送生命力的魔法。” 顾理豁然开朗，是啊，自己不是可以为它们注入生命力吗？如果成功，那死蛋不就变活蛋了？ 他说做就做，马上蹲下身去，将左手附在龙蛋上，一个接着一个的输送生命力。 可十几分钟过去了，三颗龙蛋依然没有生机。 冰凌叹气道：“看来没用。也是，它们现在就是三颗石头，石头哪来的生命……” 顾理倒是没有气馁，反正他准备了后手。 “我还有办法，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他快速下山，来到马车前方，把正在马车上待命的车夫喊了下来。 “你即刻骑着我的马，返回潘托斯去吧。接下来的路程，我们三个人就够了。” 马夫不敢违抗顾理的命令，乖乖骑上顾理的马，头也不回地朝着潘托斯狂奔而去。 顾理看着车夫的背影，直到他完全走远，才放下心来。 泰莎打开车门，“神使大人，我们是要上山吗？” 她看到顾理支开了车夫，就猜到他们将要上山去见那只巨龙。 顾理把马车拴好，然后将提前准备好的大捆木柴与火油，背在了身上。“嗯，我们上山。” 丹妮莉丝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她胆战心惊地跟在泰莎的身后。 上山？难道是之前说得那些折磨要来了吗？ 虽然泰莎一直在安慰她，说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可她还是很害怕。因为最终决定她命运的，是顾理。 顾理领着她们一路上山，来到冰凌歇息的凹地。 “嗯？这个女孩……” 冰凌盯着丹妮莉丝，它从这个女孩的身上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让它十分不安，总感觉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影响着它。 丹妮莉丝刚翻过斜坡，就看到了趴在凹地中间的白色巨龙。 她呆傻地站在原地，战栗的指着冰凌，“龙？那只袭击潘托斯的巨龙是你的？” 顾理没有理她，他夺过泰莎手里的黄金锁链，硬生生将丹妮莉丝扯到了那三颗龙蛋的跟前。 “老实待着，少说话。” 丹妮莉丝站在那儿，不停地发抖，“你有巨龙，为什么不帮助我的哥哥夺回铁王座？他一定会报答你，让你成为他的国王之手……” “闭嘴！蹲下去！” 顾理卸下身上的木柴与火油，极其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丹妮莉丝吓得一哆嗦，乖乖地蹲在了龙蛋的旁边。 顾理在她与龙蛋的四周堆起木柴，然后往丹妮莉丝和木柴上面浇满火油。 “神使大人，你想……” 泰莎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担心。 顾理取出腰间的打火石，“没事，这小丫头有坦格利安的真龙之血，火焰伤不到她。” 泰莎对顾理还是无条件信任的，她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被火焰波及。 顾理用打火石打出星星点点的火花，溅射在木柴上面。火油一点就着，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丹妮莉丝与龙蛋。 果然，火焰中的丹妮莉丝淡定地坐在那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似无事发生。 冰凌对丹妮莉丝露出了明显的敌意，“何必这么麻烦？我吐她一口龙焰就好。” 顾理也想过这一点，不过他还是有所顾虑：“龙焰毕竟蕴含魔法，要是真的把她烧伤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嗯？你不是想烧死她？那你在干嘛？让她帮你孵蛋吗？” 要是那样的话，冰凌就完全无法理解顾理的举动了。 顾理却是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没错，你猜对了，她确实可以帮我孵化这三颗龙蛋。” 冰凌不知道顾理哪里来的自信，它不再言说，静静地趴在那儿，等待着结果。 半个多小时过后，火焰逐渐熄灭。 丹妮莉丝灰头土脸的坐在那儿，她身上的衣服都烧没了，可身边的龙蛋还是那样，并没有被孵化出来。 顾理不禁皱眉，“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缺了什么？” 他仔细回忆着《权游》的剧情，龙妈在孵化龙蛋的时候，好像还烧死了一个女巫，以及她变成植物人的丈夫？ “莫非龙蛋的孵化，还是需要几个祭品吗？” 第八十章 龙蛋（下） 顾理脱下自己的斗篷，盖在丹妮莉丝的身上。 “泰莎，你和她下山。今晚你们就在山下过夜，我想一个人在山上待会儿。” 泰莎点头答应，她上前扶起丹妮莉丝，与其一起离开凹坑，往山下走去。 在她们离开后，冰凌笑道：“怎么样？失败了吧？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居然认为人类可以孵化出巨龙。要是活蛋，我还会相信几分，三颗死蛋，怎么可能。” 顾理抬头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色，“今晚我在这里休息，顺便与你讨论一下龙蛋的事情。” 冰凌斜侧着身子，将柔软的肚皮露了出来，借给顾理靠着。它慵懒地趴在那儿，“要我说，你应该尽快返回维斯特洛。有高庭和北境的人马，你很快就能坐上国王的位子。那才是正事，为什么要在这块大陆上浪费时间？” 顾理捏了捏鼻梁，缓解着自己的疲劳。“北境的情况比较复杂，史塔克家族虽然与我关系不错，但艾德公爵不可能拥立我为王。至于高庭的提利尔家族，本就与我没有什么交情，他们只可能锦上添花，绝不会雪中送炭。” 冰凌没有机会去了解当今的人类社会，也不懂七国之间的复杂关系。 “既然这样，那我觉得你更应该抓紧时间，组建自己的军事力量。” 顾理默默点头，他想要在这个社会秩序混乱的年代推广自己的宗教，光靠和平手段是做不到的。 他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宗教武装，才有可能在维斯特洛顺利推行自己的宗教。 等至高神教在维斯特洛站稳了脚跟，他就可以将自己的宗教推向全世界了。 为什么不以东大陆作为起点，非要先回维斯特洛？ 嗯，因为他想要返回维斯特洛，在将来的五王之战中，拯救对他有恩情的史塔克家族。 所以剩下不到三年的自由活动时间，不足以让他在东大陆有所作为。 宗教这东西，可比剧集里龙妈征服那几座城邦，要难上太多了。 作为女王的龙妈，她只需要依靠强大的实力，让敌人们“表面臣服”，即可完成统治。 可宗教不一样，它需要的是让人“心服”。 凭武力征服一座城十分简单，可是让城里面的所有居民都向顾理敞开心扉，改信他的至高神，那就难如登天了。 这种事情无法一蹴而就，需要时间的沉淀，慢慢去改变人们的想法。 他此次先拿潘托斯做实验，就是要看那里的平民百姓，要过多久才能接受至高神。如此，也能让他的心里有个底。 想要迅速培养一支强大的宗教武装，巨龙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孵化龙蛋…… 也许那个龙之母会有办法？ 顾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他奔波了两天一夜，早已力倦神疲。 ……………………………… 梦境里。 顾理的意识在黑暗中飘荡，他来到一团绿色能量的前面，呼唤着里面的龙之母。 “龙之母？龙之母！醒醒！我有话要问你。” 被绿色能量包裹的龙角少女缓缓苏醒，她睁开眼睛，瞧了一眼顾理。“是你的，幸运的人类。想问什么就快点问，别打扰我睡觉。” 顾理没有与她客气，直接问道：“我有三颗已经变成化石的龙蛋，你有办法孵化它们吗？” “有啊，你放我出去，我帮你孵化它们。”少女百无聊赖的在绿色能量里滚来滚去，随口说道。 她心里也清楚，顾理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自己出去。 顾理的脸一黑，“你如果不说，我就自己去想办法。反正我手里有一个坦格利安家族的后裔，早晚能找到孵化它们的方法。” “坦格利安家族？哪里来的小家族？” 少女再次见到顾理，心情明显不错。 她笑道：“给你一个提示。你需要找到一只活着的巨龙，或者是一位瓦雷利亚人的后裔。因为只有这两者的身上，才有我的祝福。” 顾理见她松口了，虚心请教道：“那敢问龙之母，找到他们之后呢？” 少女停止了翻滚，“之后？哪个之后？哦，差点忘了，我的后裔已经都灭绝了。你在找到瓦雷利亚人的后裔之后，首先要确定他有没有继承祝福。最简单的方法，用火烧他。” “如果继承了呢？”顾理又问。 少女不觉得顾理有这么好的运气，找到化石龙蛋的同时，还能找到瓦雷利亚家族的后裔。 她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回答道：“嗯，那你就献出一碗鲜血，让他喝掉。记住，那碗血里必须蕴含你的魔力，和大量的生命力。然后，那位瓦雷利亚家族的后裔就可以开始孵化龙蛋的仪式了。” “喝我血？嗯，仪式具体怎么操作？”顾理没有纠结下去，接着问道。 少女瞪了他一眼，“你们人类的仪式，我哪里知道如何操作。实在不行，你就把龙蛋与那个后裔一起烧了，火焰会帮助龙蛋吸收生命力与魔力。” 顾理茅塞顿开，不由自主地点头，“我明白了，多谢你的帮助。” 少女笑了，“你在复活我的后裔，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还有，我要提醒你，这种靠仪式复苏的巨龙，注定羸弱不堪，它们的体格与力量都会远逊于正常孵化的龙。” 无所谓，再弱小的龙，也能在人类的战争中大杀四方。 顾理能接受这一点，“多谢。” 他迟疑了片刻，忽然想到这位龙之母与瓦雷利亚家族的关系匪浅，没准她能知道…… “龙之母，你与瓦雷利亚人的关系很亲密？” 少女站了起来，叉着腰，“那是当然，他们是唯一与我定下约定的人类。我将祝福融入他们的血里，让他们可以使用魔法，与龙为伴。” 原来，瓦雷利亚人的魔力之源不是来自他们信仰的神明，而是来自这位龙之母？ “我是想问，你知道瓦雷利亚钢的锻造方法吗？” 瓦雷利亚钢的锻造材料十分常见，就是普通的钢铁。是瓦雷利亚人的魔法锻造工艺，让普通钢铁变得不再普通。 只可惜，这鬼斧神工的锻造工艺，已经随着瓦雷利亚文明的覆灭，失传了。 少女回忆了一下，“瓦雷利亚钢？瓦雷利亚人的魔法钢铁？我不知道它的锻造方法……” 顾理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但心里还有一点小失落。 少女狡诈的笑道：“不过，我知道它被瓦雷利亚人存放在哪里。我曾经在他们的王宫住过一段时间，不仅知道他们存放瓦雷利亚钢的位置，还知道他们存放龙蛋的地方。” 顾理很心动，可他也能看出，龙之母是在故意诱惑他，“你想要我去瓦雷利亚的遗址？为什么？” 少女却认为顾理多此一问，“你在拯救我的后裔，难道我不该帮你吗？啧，你们人类真是太多疑了，去不去随你。” 顾理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保存的瓦雷利亚钢，有多少？” 少女之前没有关心过这个，只能给出一个粗略的数字，“那里是你们人类存放武器的地方，至少得有近千把剑吧？还有一些铠甲。” 一千多把瓦雷利亚钢剑？这可不是个小数字。要知道，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瓦雷利亚钢剑总数，也不过两百多把。 就连富可敌国的兰尼斯特家族，在他们弄丢了自己的祖传“光啸”后，同样一直没能找到新的瓦雷利亚钢剑替代。 因为。 哪怕是失去祖业，穷困潦倒的小贵族，他们宁愿卖掉妻女，也不会卖掉祖传的瓦雷利亚钢剑。 顾理深知那些瓦雷利亚钢剑的价值，“你说得都是真的？天灾过后，那里的地形都发生了变化，你还能找得到？” 少女又躺下了，周围的绿色能量好似柔软的棉花一样，轻轻托着她。“瓦雷利亚人的魔法源于我，你说我能不能感应到那些魔法金属呢？” 顾理一言不发，他没有答复，直接离开了梦境。 第八十一章 诞生 后半夜。 顾理从睡梦中醒来，他拍了拍巨龙的肚腩，“冰凌，醒醒。” 冰凌抬起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 顾理从地上站起来，将腰间的水壶和佩剑扶正，“帮我收集几棵枯树回来，我需要去准备一下其它事情。” “你又要烧她一次？能行吗？”冰凌用龙翼上的勾爪，敲了敲地上的龙蛋，始终觉得顾理的方法并不靠谱。 顾理却十分有把握，“能行。” “好吧，那我去了。” 冰凌本着对顾理的信任，不再多问。它拍打龙翼，飞离了凹地。 顾理将地上的三颗龙蛋重新包好，背在身上，随身携带。他也要去寻找一些点火用的枯草，以及能够装血的容器。 几个小时之后，太阳逐渐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山上凹地。 果体的丹妮莉丝抱着三颗龙蛋，端坐在凹地的正中心，周围堆满了枯树与枯草。 她这次有了经验，提前脱下了身上的连衣裙，交给了泰莎，避免衣服再次被焚毁。 丹妮莉丝的衣服昨天就烧没了，这件裙子还是泰莎借给她穿的。 要是再烧没了，她就真的没有衣服穿了。 这套连衣裙其实是泰莎的备用礼裙，本来是泰莎为自己准备的。因为顾理的身份特殊，未来极有可能出入一些贵族聚会，所以泰莎才会买下这件价值不菲的连衣裙，以备不时之需。 平时，她为了行动方便，都是穿长裤。 冰凌站在高处的石峰上，低头看着下方的一切。它十分好奇顾理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用火焰把三颗死龙蛋，烧成活蛋。 顾理用一只粗制滥造的木碗，装满温热的鲜血，然后放到丹妮莉丝的面前。 “喝完它。” 丹妮莉丝的耳根子通红，她窘迫地放下胸前的三颗龙蛋。在顾理面前展露一切，让她感到十分羞耻。 她默默举起地上的木碗，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强忍着反胃感，将碗里的鲜血一饮而尽。 顾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喝完，“抱好龙蛋，别松开。” “好……好的。” 丹妮莉丝忙不迭的放下木碗，重新抱起那三颗龙蛋。她看着转身离开，准备去点火的顾理，疑惑的想着：“他为什么不把龙蛋交给龙妈妈孵化呢？一直用火烧它们干嘛？” 她悄悄看了一眼上方的冰凌，眼里满是心疼。龙妈妈一直在看这边，它应该也很担心自己的蛋吧。 冰凌这时捕捉到了丹妮莉丝的眼神，它满头问号，“嗯？那个女孩好像是在同情我？为什么？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顾理拿出打火石，点燃了外围的枯草。这次没有了火油的助力，所以火焰蔓延的速度很慢。 不过，他为了加快枯木的燃烧速度，特意增加了几个点火位置。 顾理点完火后，来到凹地边缘，泰莎的身边。 几处燃烧的枯草堆，也在这时引燃了那些大型枯木，火势渐渐变大，吞没了丹妮莉丝的身影。 “你很关心她？” 他看出泰莎在火焰变大以后，变得有些魂不守舍，明显是在担心丹妮莉丝。 泰莎经过昨夜与丹妮莉丝的谈心，知道了丹妮莉丝的那些过去后，不免产生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觉。 “神使大人，是想让丹妮莉丝公主为你孵化出龙蛋吗？” “不错，那是她的唯一价值。”顾理诉说着事实。 泰莎听完，却更加担心了，她忙问道：“神使大人，丹妮莉丝公主不漂亮吗？” 嗯？为什么这么问？ 丹妮莉丝当然漂亮，她可以说是《权游》剧集里的颜值巅峰。可她现在除了一张漂亮的脸之外，再无其它任何魅力。 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强烈的自卑与怯懦，与剧集后期英姿飒爽的龙妈，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的丹妮莉丝，让顾理大失所望。 但他再怎么不爽，也无法否认，“她很漂亮。” 泰莎见顾理肯定了这一点，面露喜色，又说道：“神使大人，丹妮莉丝公主很崇拜你。她昨夜说，你是她见过最厉害的人……” 顾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丹妮莉丝？崇拜我？行了，你有话直说。” 泰莎恭敬的低下头，“神使大人，我昨夜向她透露了一些至高神的神迹，丹妮莉丝公主真的很崇拜至高神教……和你。她想要加入我们，你会同意吗？” 顾理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丹妮莉丝这般怕我，还敢加入至高神教？我猜，这是你的主意吧？” 泰莎单膝跪地，“神使大人，确实是我的提议，但丹妮莉丝公主也同意了。” 顾理不傻，看穿了她的心思，她们是怕顾理卸磨杀驴，所以才提前找好了退路。 “丹妮莉丝如果还想着复国，就不能加入至高神教。这一点，你确认了吗？” 泰莎点头，“复国是她哥哥的夙愿，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是神使大人的侍女，我已经让她认清了现状。” 顾理心里叹了一口气，泰莎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她很善良，想要拯救丹妮莉丝的心意是没错的。 可问题是，丹妮莉丝的心意究竟是怎么样的？她真的可以在韦赛里斯死后，依旧侍奉至高神，放弃复国的梦想吗？ 顾理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训练起来的宗教武装，变成了她复国的马前卒。 “嗯，先让她做个见习修女吧。等我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是否收下她。” 泰莎高兴的大喊：“感谢神使大人的恩准，应许我这无礼的请求。” 顾理倒是觉得没什么，“无妨，她今后就交给你照顾。如果她能像你一样虔诚，至高神很快就会降下神谕。” “是。” 泰莎继续单膝跪下，双手合十，开始低声赞美至高神。 顾理没有打扰她的祷告，转头看着火光冲天的凹地中心，不禁回想起昨夜，龙之母的那些话。 一千把瓦利雷亚钢剑，有可能幸存的龙蛋…… 价值太高，值得他去一趟瓦雷利亚遗址。 “神使大人！它们孵化了！” 火焰里传出一声尖叫，然后响起丹妮莉丝的喊声。 紧接着，赤裸的丹妮莉丝踩着烧得火红的木炭，从火焰之中慢慢走出。她怀里抱着一只青色的小龙，头顶、肩膀分别站着一只黑色的小龙和另一只白色的小龙。 三只小龙都非常有精神，好奇的四处张望。 她头顶的黑色小龙最是嚣张，它张开双翼，狂妄的咆哮着。 可没等它猖狂多久，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它就立刻蔫下去了 冰凌飞了下来，低头打量着那三个小家伙，它兴奋的看来看去，鼻孔里呼出阵阵火星。 三只小龙还以为它在挑衅，吓得到处飞。 冰凌怎么可能让它们跑了，它轻轻晃动自己的龙翼，将三只小家伙全部扇了回来。 三只小龙惊慌失措，刚刚出生的它们没有多少力气，不能保持长时间的飞行。 就在这时，它们发现了一个可以匹敌那只白色巨龙的魔法生物。而且，它们感觉自己与那只魔法生物特别亲切。 三只小龙终于找到了避风港，它们不约而同地飞到顾理的身上，用锋利的爪子勾破皮甲，挂在那儿。 它们再度恢复嚣张的气势，对着冰凌低吼着。 冰凌乐了，用源语说道：“你那碗血有点作用，它们好像把你当成父亲了。” 三只小龙的依赖，令顾理很是意外。他小心翼翼的抬起两只手臂，让那三只小龙站在他的胳膊上，不要去祸害他的皮甲。 众人没有发现。 天空上莫名出现一道长长的红色彗星，只是现在是白天，彗星的光芒不太明显，没人注意到它。 第八十二章 跟随 一个多月以后，三只小龙长大了一些，体能也有所增长，可以支持它们进行中距离的飞行了。 顾理将剧集里的名字还给了它们，黑身红翼的那只叫卓耿、青身绿翼的那只叫雷哥、白身金翼的那只叫韦赛利昂。 它们的身上都有两到三种颜色，与通体雪白的冰凌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三只小龙现在最依赖的人是，每天都在照顾它们的丹妮莉丝。 其次是教会它们战斗本领的冰凌，第三才是一直冷落它们的顾理。 至于泰莎？在它们眼里，那个女人是一块不能吃的食物而已。它们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主动搭理她。 顾理每天除了日常的练习，都会抽出时间去找丹妮莉丝聊天。渐渐的，丹妮莉丝的胆子大了很多，不再害怕他了。 与此同时，在顾理与泰莎的疯狂灌输下，丹妮莉丝也变得越来越虔诚。 为了更好的说服丹妮莉丝，也为了以后能方便管理自己的宗教。 顾理再次用梦境模拟出自己的回忆，并在学校的图书馆，找到了有关天主教的资料。 于是他以天主教为蓝本，借鉴它的宗教体系、宗教思想、宗教制度，创立了属于他自己的宗教文化。 “神使大人，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正式修女？” 丹妮莉丝的项圈早就被泰莎卸下来了，可她总感觉自己不是正式修女，随时可能会被顾理他们抛弃，为此隐隐不安。 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开韦赛里斯生活，却没想到这一个月是她最自由、最快乐的时光。 她已经迷上了这份自由，不想再回到韦赛里斯的身边，每日担惊受怕，还得承受所谓的睡龙之怒。 丹妮莉丝能有这些改变，全都是泰莎的功劳。是泰莎这位温柔的大姐姐一直在照顾她，温暖了她的心。 所以丹妮莉丝不想离开至高神教，不想离开泰莎，也不想离开那三只调皮的小龙…… 顾理正在构思修女服的款式问题，他听到丹妮莉丝的问题，便放下手上的树枝，回答道：“成为修女，需要向至高神献身，终身不嫁……” “我愿意的。” 丹妮莉丝早就在泰莎那里听说了，她已经做好向至高神献身的准备。 顾理感受不到丹妮莉丝的“信仰连接线”，证明丹妮莉丝的心里还藏有比至高神更加重要的东西，她还不够虔诚。 “每个人的心里都装有很多东西，但你想要成为修女，至高神必须是你心中的第一位。你现在心里最重视的，还是坦格利安家族，你没有准备好。” 泰莎也有自己的过去，她有自己的爱、自己的恨，这些她都没有忘记。可在她的心里面，拯救她的至高神才是最重要的，仇恨与爱情都要排在后面。 这才是合格的狂信徒，与泰莎相比，丹妮莉丝这种程度的信仰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丹妮莉丝哑口无言，复兴坦格利安家族，夺回铁王座，是她自出生起就背负在身上的使命。 她与韦赛里斯在东大陆流浪了十几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如果没有这份家族使命感，坦格利安兄妹根本活不到今天。 想要丹妮莉丝舍弃，谈何容易？ 顾理轻声安慰道：“不急，我还要去一趟瓦雷利亚遗址，你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在我返回维斯特洛之前，你得下定决心才行。” 自从这个见习修女替顾理孵化了那三只小龙，顾理就不再刻意凶她了，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丹妮莉丝双手护胸，低头行礼，然后默默离开了。 ……………………………………………… 几天后的某个夜晚，潘托斯港口。 顾理将三只小龙留给冰凌，自己则是领着泰莎与丹妮莉丝返回了潘托斯。 守城的卫兵都认识顾理，那一夜的震撼令他们永生难忘。他们毕恭毕敬的将顾理等人迎进了城，然后悄悄去通知加博他们。 最后，顾理三人在港口见到了加博与塞尔盖。 一个月不见，加博与塞尔盖的外形与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现在穿红色锦衣，戴黄金饰品，哪里还有半点雇佣兵的影子，分明就是两个贵族老爷。 “神使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是要按照原计划，返回维斯特洛吗？依照你先前的吩咐，船与人都提前准备好了。” 加博和塞尔盖一起行礼，然后大笑着说道。 顾理看着已经重建完毕的港口，愈发觉得将潘托斯交给他们是个正确的决定。 “不，我要先去一趟瓦雷利亚遗址。” 加博一愣，“瓦雷利亚遗址？那可是很远，与返回旧镇的路程差不多了。” 塞尔盖主管后勤方面的工作，他立刻反应过来，“如果是去瓦雷利亚遗址，那船上的食物和淡水的储备就不够了。我现在就去安排，神使大人稍等片刻。” 他说完，便召集周围的卫兵，一起去港口的仓库搬运食物与淡水上船。 顾理看着塞尔盖忙碌的背影，问加博：“韦赛里斯，怎么样了？” 听到哥哥的名字，丹妮莉丝打了寒颤，她也好奇地抬起脑袋，想着偷听到韦赛里斯的近况。 加博不认识丹妮莉丝，自然是没有顾及，“你走后的第二天，他就把我与塞尔盖撤了职，然后把所谓的‘心腹’都放上了高位。他以为自己成功统治了潘托斯，却不知道那几个心腹本来就是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人。经历了那一夜后，还有谁敢背叛我们至高神教？” 顾理望着西边，问道：“维斯特洛那边有什么消息，劳勃有派人过来接触你们吗？” “没有，会不会是消息还没传过去？”加博也很疑惑。 一个多月过去了，君临城那边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小老鼠的办事效率不会这么低吧？又或者说，是瓦里斯故意在拖延时间？ 顾理想不通，“你再等半年，如果君临城还是没有反应，你就自己动手。” “明白。” 自从韦赛里斯坐上了潘托斯的王位，他的暴戾无常本性得到了释放，得罪了不少人。 其中就包括加博，他早就看韦赛里斯不顺眼了，十分期待亲自砍下韦赛里斯脑袋的那一天。 顾理回身对丹妮莉丝说道：“如果你想留在潘托斯，现在就可以离开。我还给你自由，不会阻拦。” 光线太暗，加博看不清丹妮莉丝的长相。如果他看清了丹妮莉丝的盛世美颜，一定会觉得顾理在暴殄天物。 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么放了？不要可以送给他啊！ 丹妮莉丝对韦赛里斯还存有亲情，但她也了解韦赛里斯的性格。 她知道自己回去的后果：被韦赛里斯强行占有，然后送到其它地方联姻，换取军队支持。 丹妮莉丝看着远处的王宫出神，她摇摇头，收回目光，“我不想留在潘托斯，我想和泰莎姐姐一起生活。” 跟在顾理的身边，她至少可以保持纯洁，不受玷污。 顾理其实不想继续带着她，他想让丹妮莉丝离自己的三条小龙远点。“如果我说，韦赛里斯马上会死，你还想离开吗？” 丹妮莉丝看出顾理在潘托斯还有不小的势力，问道：“神使大人想要背弃神圣的誓言，杀了我的哥哥，重新夺回潘托斯吗？” 顾理对于潘托斯的得失，并不在意。 他说道：“相信你也听不少人说过，坦格利安家族是怎么丢了铁王座的。你的父亲，疯王伊里斯的残暴统治激起了贵族们的反抗，被几大家族的联手击败。韦赛里斯的性格与疯王很像，即使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丹妮莉丝比韦赛里斯聪明多了，只是胆子小了些。 “我帮不了他，也不想留在这里陪他一起死。神使大人，请你允许我继续追随你。” 顾理没有回答，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 泰莎知道顾理的意思，她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如果你能发誓，以后绝不利用至高神教的力量进行复国。我相信神使大人，还是非常乐意接受你的。” 顾理在这时，沉声说道：“你能做到吗？” 丹妮莉丝鼓起勇气，“可是，我想回家。” 这个“家”，当然不是泛指维斯特洛大陆，而是特指君临城，甚至是红堡。 顾理忽然笑道：“我们至高神教总有一天会遍布整个维斯特洛，你想要回到君临城居住？小问题。只要你愿意放弃王室身份，放弃对铁王座的追寻，诚心侍奉至高神，我就可以帮你梦想成真。” 丹妮莉丝现在还不是“龙妈”，对权力没有那么渴望，她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愿意尝试，希望神使再给我一些时间。” 泰莎也舍不得丹妮莉丝，“神使大人，丹妮莉丝公主宁愿放弃哥哥也要追随你，更加表明了她的虔诚呀。” 顾理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胡言乱语，她跟着我们是不是因为虔诚，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架不住两个女人的苦苦哀求，选择妥协：“好了，丹妮莉丝，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打那几只巨龙的主意，我一定会杀了你。” 第八十三章 遗址 四个月以后，夏日之海，烟海外围。 一艘打着潘托斯旗帜的大型帆船，收帆停在那儿。 周围有不少其它城邦的商船和奴隶船，甚是还有几艘海盗船在附近海域徘徊。但它们都不敢靠近那艘来自潘托斯的帆船，因为那艘帆船的甲板上趴在一只白色巨龙。 但凡有陌生船只靠近，它就会赏赐一口龙焰。在焚毁了几艘不怀好意的海盗船之后，就没有船只敢擅自靠过来了。 不过灼热的龙焰依旧抵挡不住人们的热情，所有船只都环绕在帆船附近，保持安全距离的同时，也想要一睹传说中的巨龙真颜。 帆船的甲板上。 泰莎与丹妮莉丝正在船头，进行每天一次的例行祷告。 她们身后的甲板上，冰凌慵懒地趴在那儿睡觉，而三只小龙则在它的身上又蹦又跳，相互打闹。 这时，一位船员紧贴着船边的木护栏，如履薄冰，慢慢靠近船头，生怕吵醒那只白色的巨龙。 “泰莎修女，我们已经在遗址的外围海域停了好几天。那些船一直不愿离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泰莎停止了祷告，她起身说道：“那不等了，我现在就去唤醒神使大人。” 船舱最内侧的房间里。 一颗直径约两米的冰蛋，直直的立在地板上。它的尾端与地板上的冰层相连，就算帆船彻底翻转过来，冰蛋依然可以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泰莎打开房门，走进房间，将手放在冰蛋上面，“神使大人，我们已经到了。” “咔！” 冰蛋表面出现一道道裂纹，“砰”的一声，整个冰蛋瞬间崩毁。 顾理拂去身上的碎冰，顺便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 “我睡了多久？” “四个多月。” “嗯？比预期还快了一个月，不错。” 顾理利用这种方式，成功规避掉了晕船。他让自己陷入沉睡，然后用魔力转化出生命力，维持身体机能。 这样既摆脱了晕船的折磨，又能随时保持战斗力。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叫醒他。 顾理与泰莎来到甲板，他眺望着远处的浓雾，吩咐船长：“看到浓雾外围的那座岛屿了吗？靠过去，准备上岸。” 船长一愣，壮着胆子建议：“神使大人，瓦雷利亚文明所在的半岛，早就被天灾毁成了无数个小岛屿和烟海。我们需要坐船进入烟海，深入其中，才能到达遗址所在的地方。” 顾理双手环胸，“我知道，我一个人进去，你们都留在船上待命。” 船长与船员们大喜，纷纷行礼，“赞美至高神，多谢神使大人的仁慈。” 他们听到自己不用跟着顾理进入险地，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船员们迅速扬帆起航，船长来到船尾掌舵。 帆船顺着风势，缓缓驶进了浓雾。 浓雾最外围的一座岛屿。 帆船在海边下锚，顾理和泰莎、丹妮莉丝坐着仅有的小船，上了岸。 不一会儿，冰凌领着三只小龙也飞了过来。 顾理看着落在眼前的冰凌，理性分析道：“你好像又变大了些，而且身体的线条感也出来了。” 他沉睡了四个月，冰凌差不多也睡了四个月。 冰凌身上的肥肉都被它在这段时间里吸收掉了，全部转化成了生长肌肉与骨骼的养分。 它现在没了小肚腩，身形又大了一圈。可以说现在的冰凌，已经长成了真正的巨龙。 冰凌用源语，调笑道：“我现在可以驮着你一起飞了，想要试试吗？” “当然，不过你要等我一会儿。” 顾理先是挨个摸了摸三只小龙的脑袋，它们也长大了不少，已经有顾理的腰高了。 然后他来到泰莎与丹妮莉丝的身边，帮她们把小船拖上了岸，说道：“我会与冰凌深入遗址，你们留在这里照顾三只小龙，等我们的消息。” 泰莎正在搬运小船上的食物与淡水，抬头问道：“神使大人不需要我们的陪同吗？” 顾理搭了把手，“我与冰凌就够了。你们不用跟来。等找到了东西，我就会让冰凌回来接你们。到时候你们再返回大船，冰凌会为你们领路。” 他之所以让她们现在上岸，是出于她们的安全考虑。毕竟他与冰凌都要离开，剩下两个女人和三只小龙的战斗力都不高，镇不住那些船员。 如果她们待在船上，那些船员抓了她们和龙，叛逃到其它城邦，又是一件麻烦事。 现在她们在上了岸，岛上多的是位置躲藏，就算真的遇到了突发情况，也可以拖延时间，等待冰凌返回。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深入遗址。那里面到处都是石民，我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感染了灰鳞病，毁容变成丑八怪。” 一听到“石民”“灰鳞病”，泰莎也打起了精神。“神使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注意。” 灰鳞病是一种传染性极强、致死率极高的皮肤病，感染者在发病后，皮肤会逐渐硬化，并长出灰色石块般的角质。 所谓的“石民”，就是被各个城邦遗弃在无人岛屿上的灰鳞病患者。他们步入灰鳞病晚期，全身都覆盖着灰色角质，有的甚至连嘴唇与舌头都产生了病变，极其可怖。 这个世界没有系统化的医疗体系，所以现阶段，灰鳞病属于“不治之症”。 顾理解下腰间的黑暗姐妹，留给泰莎她们防身。他在这种到处是海水的环境里，不太需要这把瓦雷利亚钢剑。 再加上，他还有冰凌。 他拍了拍冰凌的脖子，冰凌也顺势放下背部的刺鳍，俯下身体。 顾理翻身骑上冰凌的后背，“走吧。” 在丹妮莉丝敬慕的目光中，冰凌振翅高飞，冲进了更深层的浓雾当中。 三只小龙想要跟上去，可它们才飞起来，冰凌就已经飞没影了。它们失落地转悠了几圈，回到了丹妮莉丝身边。 天空上。 顾理感受着空气里的阵阵白雾，他发现所谓的“毒雾”，不过是火山灰与蒸汽的混合物。 如果真要说这些雾气有什么特别，就只有其中的魔力微粒。 瓦雷利亚属于魔法大国，拥有诸多魔法制品。它被天灾毁灭后，那些魔法制品也跟着损坏，空气里残留魔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普通人如果吸食了这种雾气，确实有可能产生幻觉。 不过这种程度的魔力微粒，对顾理和冰凌无效。 顾理将龙之母放了出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只能用左眼看到她。 “这里就是瓦雷利亚的遗址，该是你指路的时候了。” 龙之母的身上还裹着绿色能量，她只能露出个脑袋，四处查看。“你再飞高一些，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清。” 顾理对冰凌大声喊道：“再飞高一点！” 冰凌听到了他的呼喊，猛地扇动龙翼，再次上升飞行高度。 他们剥开云雾，不断深入遗址。 又飞行了一段距离，龙之母指着一处高塔遗迹，说道：“看，那里就是无顶塔，是龙族栖息的地方，它们产下的龙蛋也在那儿。” 顾理看着只有半截塔身的无顶塔，心里一沉：“塔都没了，还能存有龙蛋？算了，瓦雷利亚钢剑存放在哪里？” 龙之母还是指着无顶塔，“塔的正下方就是瓦雷利亚人的宫殿，在王宫的地下有一条地道，直通地底的熔岩。瓦雷利亚人在那里修建了冶铁的场地，锻造出来的瓦雷利亚钢剑就存在那附近。” 顾理犹豫了一会儿，“我信你一次。” 他弯腰轻拍冰凌的脖子，在呼啸的风声中，喊道：“去那座高塔！” 冰凌调转方向，朝着断塔飞去。 ………………………………………………………… 与此同时。 伊耿历298年，春，国王之手琼恩·艾琳因病逝世。 国王劳勃带着王室与大臣们，北上君临城，准备请童年好友艾德·史塔克出山，回君临出任新一任的国王之手。 第八十四章 瓦雷利亚钢（一） 倒不是顾理算错了时间，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更接近原著《冰火》，而非剧集《权游》。 （剧集《权游》里的人物年龄，普遍要比原著《冰火》里的大上两到三岁，有的甚至大七八岁。） 没有读过原著《冰火》的顾理不了解年份，很自然的忽略了这一点。 他如今远在另一块大陆上的瓦雷利亚遗址，对维斯特洛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瓦雷利亚遗址，断塔。 顾理与冰凌降落在断塔下方的平台上，他们的面前就是宫殿遗址的正门。后方的阶梯已经被海水吞没，常人想要来这里只能通过坐船。 他从冰凌的背上一跃而下，四处打量了一番。 周围的建筑早已破败不堪，没有原本的形状，上面爬满了苔藓与树藤。 宫殿内部的光线昏暗，一直传出空洞的滴水声，估计里面的情况也很糟糕。 顾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既然宫殿外围都被海水淹没，那宫殿下方的空间极有可能也被水淹了。 难道他花费这么多时间过来一趟，要无功而返了吗？ 他望着宫殿内部，正要抬脚走进去。 突然，一伙石民从宫殿里面冲了出来，他们挥舞着锈迹斑斑的武器，嘶吼着冲了出来。声音中隐隐带有一丝兴奋，应该是很久没见到其他人了。 他们病况十分严重，都是全身覆盖角质的晚期患者。 顾理不敢接触他们，他将地面上的海水汇聚到手里，撑起一道冰盾。 这时，冰凌也反应了过来，它直接喷出一口龙焰，为顾理解围。 冲在最前面的十多个石民瞬间被点燃，他们惨叫着挣扎，丢下手中的武器，想要跳进下方的海水里。 可惜没等他们走到海水里，冰凌立刻又补了几口龙焰，将他们彻底焚化。 后方的几个石民吓坏了，全部往回跑，逃进了宫殿深处。 顾理来到水边，凝聚出一张冰弓和十几根冰箭，然后与冰凌一起追进了宫殿内部。 瓦雷利亚王宫的宫门都特别高大，到底是养龙的国度，很多地方都为了方便巨龙进出，做出了相应的改变。 那些石民熟悉地形，很快就跑没影了。 顾理只好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在龙之母的指引下，走向楼道的入口。 冰凌跟在他的后面，纳闷看着顾理自言自语。他疯了吗？干嘛对着空气说话？他要去哪儿？等等，他为什么这么熟悉这里的地形？ 它看不到龙之母的灵魂，所以无法理解顾理的一些举动。 顾理来到一处摆满巨龙浮雕的大堂，这里的地板已经塌陷，露出了一条通往下方的旋转石梯。 龙之母指着黑漆漆的地板上的大坑洞，“没错，就是从这里下去。你的运气真好，瓦雷利亚人本来在这里，设置了不少机关陷阱守护向下的通道。现在整块地板都塌没了，你可以直接下去。” 顾理来到坑洞边缘，探头向下望。宫殿内的光线本就不足，下面更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一条长满灰色石块的手臂从黑暗中伸出，快速抓住顾理的脚踝，想要把他拖下坑洞。 顾理的反应很快，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将那个躲在暗处的石民一箭爆头。 石民死后，抓着顾理脚踝的手也随之松开，他无力的向后仰去，坠入了深邃的坑洞底部。 顾理后退几步，再次搭箭拉弓，对准了坑洞。 剩下的几个石民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们好像无路可退，于是举着手里的兵刃冲了出来，要来找顾理拼命。 顾理不想让他们靠近自己，瞬间又是几箭射出。那几个石民也被冰箭爆头，死在了冲过来的路上。 只有一个石民非常冷静，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挥剑斩断了朝他射过来的冰箭。 顾理定睛一看，石民手里的那把剑有些奇怪。 剑身上不仅没有一点锈迹，并且还是暗银色调，上面还有不少黑色的条纹。 “瓦雷利亚钢剑？在你手上真是浪费它了。” 他再度拉弓…… 对面的石民听到了熟悉的乡音，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剑。他大喊道：“你说的是维斯特洛通用语？你来自维斯特洛？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维斯特洛人了。” 顾理也是十分吃惊，这人居然不是东大陆的石民。看他的谈吐举止，好像还是个来自维斯特洛大陆的贵族？ “你是谁？” 那中年男人将佩剑插回剑鞘，礼貌地回应道：“我叫吉利安·兰尼斯特，是西境守护，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弟弟。你呢？年轻人。” 顾理诧异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你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我叫卢克·史塔克，来自北境。” “北境的史塔克家族，也来瓦雷利亚遗迹寻宝了吗？看来你们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的……迂腐。” 中年男人卸下腰间的佩剑，放到了地上：“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这把光啸。它在三百多前，被我的一位先祖遗失在了这片废墟。可惜我虽然找到了光啸，人却回不去了。能请你帮我个忙吗？把它带回维斯特洛。” 顾理顿了顿，说道：“我与提利昂·兰尼斯特是朋友，你还记得提利昂吗？” 中年男人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微微一笑，“小提利昂啊，他过得怎么样？抱歉，我不该问。泰温一直都不喜欢那个孩子，他应该过得并不好。” 他的脸上全是坚硬的灰色角质，昔日帅气的面容早已不在，顾理甚至没能看出他在微笑。 “是的，他是个侏儒，泰温很讨厌他。” 顾理用手指点了点地上的瓦雷利亚钢剑，说道：“我会帮你把这把剑带回去，不过它将由提利昂继承，你没有意见吧？” 中年男人继续向后退了几步，摊手表示无所谓。“小提利昂是护不住这把剑的，你不如直接将光啸交给泰温，让他承诺善待小提利昂。” 顾理摆了摆手，示意他还要后退一段距离。“有我在，他一定能护住。” 中年男人又后退了几步，“你有一只活生生的巨龙，泰温当然不敢轻视你。有你这样的朋友，小提利昂也是幸运的。” 顾理见他退到了安全位置，转身对冰凌说：“用龙焰烧一烧那把瓦雷利亚钢剑，帮我杀死病菌。” 冰凌听不懂什么是病菌，但它早就习惯了顾理会时不时说些新的词汇。它对着地上的光啸，喷出一条亮丽的火焰。 率先燃烧殆尽的是由皮革与木头为主要材料的剑鞘，它的内部早已腐朽得不成样子，那些木屑一碰到火就没了。 之后，由黄金做的狮头剑柄，由泛红变为通红，瓦雷利亚钢制成的剑身也开始隐隐透出红光。 “好了。” 顾理抬手喊道。 冰凌停止了喷火，它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只要男人敢有异动，它就随时准备喷火烧死他。 顾理走到光啸的跟前，用不怕高温的左手握紧烧得通红的剑柄，抖去了剑身上面的剑鞘灰烬。 中年男人见状，说道：“如果你是来寻找宝藏的，那我劝你可以回去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没人知道那些宝藏在哪儿。况且这里到处都是石民，你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几乎走遍了整个遗址，此时说出这句话，非常具有说服力。 顾理没有剑鞘，只能继续将光啸拿在手上。他用手背剑，走到坑洞的边缘，再次向下望去。 “周围的遗址，你都去过了？那这下面呢？也什么都没有吗？” 中年男人厉声喝道：“千万不能下去！下面有吃人的怪物。它吃了不少石民，我们平时根本不敢靠近这里。今天也是为了躲避你，才敢来坑洞边缘。但是我们一直不敢下去，所以你才会发现我们。” 顾理思索着，“你们没有下去过……” 那证明，存放在下面的近千把瓦雷利亚钢剑，有极大可能还在。 刚刚那具石民尸体坠落下去时，顾理特地留意了回声。那是尸体摔在坚硬地面上的声音，而不是掉进水里的声响。 由此可见，这下面没有被海水淹没。 顾理从附近的树上砍下一根较为笔直的枝干，然后裹上一些衣服碎片，制成了一根简易的火把。 “冰凌，你在看着他，我下去看看。” 坑洞的面积相对冰凌的体型来说，还是狭小了些，所以顾理选择让它留在上面，独自下去。 他让冰凌帮忙点燃火把，然后左手持火把，右手拿光啸，一步一步走下了石台阶。 中年男人见识过顾理的冰魔法，知道自己劝不动顾理，“年轻人，你要小心一点。我还指望着你能帮我把光啸送回去，你不要死在下面！” 顾理一步一个台阶的缓慢前进，遇到已经断掉的台阶，他会先用手里的光啸敲击更下面的石台阶，查看是否稳固。 等确定石台阶足够结实，他才会跳过去。 顾理很快就来到坑洞的底部，他再往上望，发现整条通道的纵深不过五六米的样子。不算高，所以这里肯定不是终点。 同时，他在地上也看到了那位石民的尸体。 顾理举着火把四处查看，果然又发现了一条新的通道。 这下面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恶臭难闻。 他用衣袖掩住鼻子，缓缓步入通道内。没走多远，地上突然出现一些浓稠物。很像是稀泥，但散发着臭味。 顾理踩着这些稀泥，高举火把，警惕地前进着。 他继续深入，忽然一个踉跄，似乎是差点被稀泥里面的一些硬物绊倒。 顾理稳住身形，拿着火把向下查看。他这时才发现，地上的淤泥里面全是动物和人类的碎骨。 他顿生警觉，看来那个兰尼斯特没有骗自己，这下面真的有某种大型食肉动物。 “吼！” 前面的淤泥里突然拱起一个硕大的泥泡，紧接着一只形似巨龙的怪物冲出隆起的淤泥。 那怪物满身都是恶臭的淤泥，它没有翅膀，前肢短小。 怪物体型巨大，比冰凌大了整整三倍有余！ 它睁开自己的那对顺瞳，死盯着顾理手里的火把，随后张开布满利齿的大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第八十五章 瓦雷利亚钢（二） 伊耿历298年春，艾德·史塔克亲手处决了一个叛逃到长城以南的守夜人游骑兵。回城的路上，他在一只死去的冰原狼旁边，发现了五只刚刚出生的小狼。 这五只小狼正好对应史塔克家族的五个孩子，艾德听取了琼恩·雪诺的建议，将五只小狼交给他的五个孩子饲养。 而私生子琼恩·雪诺，也在母狼尸体附近捡到了一只患有白化病的小狼。它是第六只小狼，因为身上不同的颜色，被其它五只小狼赶到了一旁。 ………………………………………… 一股腥臭的气流迎面扑来，顾理手中的火把被瞬间吹灭。 没了火光，他什么都看不见。 顾理顿时预感不妙，他向后连跳几次，拉开距离的同时，将左手插入脚下的淤泥当中。 周围响起阵阵清脆的结冰声，整条通道都被冻住了。 “砰！” 怪物身上的淤泥层虽然结冰，但也仅仅只是限制了它几秒钟的时间。这么点冰，根本冻不住这个庞然大物。 顾理听到了冰碎的动静，他扔掉熄灭的火把，不住地后退。事已至此，漆黑的环境对他十分不利，他最好选择原路返回。 一直漂浮在他身边的龙之母，这时说道：“你快松开我，我能发动魔法帮你照明。” 顾理没有搭理龙之母，他再次发动冰魔法，地上的淤泥全部隆起，形成道道冰墙。 那只怪物彻底被激怒，它爬上冻结的冰层，用身体疯狂撞击着那些冰墙。 顾理心知冰墙支撑不了多久，他只是在为自己的撤退争取宝贵的时间。 “等等，别走！那只动物好像是我的后裔，我可以帮你稳住它。”龙之母又说道。 顾理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回头：“你是说，那玩意儿是只巨龙？” 冰墙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龙之母连忙说道：“快放开我！它要冲过来了！” 顾理一咬牙，散去了包裹在龙之母身上的绿色能量。 获得自由的龙之母抬手聚起一颗发着淡黄色的火球，照亮了这条通道。 不远处，那怪物已经冲破了最后一道冰墙，直直朝着顾理扑了过来。 顾理避无可避，反手握住光啸，准备与怪物来个硬碰硬。 谁知那怪物快冲到顾理的面前时，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愣愣地趴到了顾理前面。 “它怎么了？” 顾理与怪物僵持了几分钟，见它一动不动，也不敢放松警惕。 龙之母面露怜惜，她飞到怪物身边，想要用手去抚摸怪物。可她现在只是个幽灵，无法触摸到实体。 “你的身上有我的祝福，这孩子把你当成同类了。” 顾理还是不敢相信，“它真的是巨龙？怎么长成这样了？它的龙翼呢？” 龙之母一脸盛怒地攥紧了拳头，“诸神在这块土地上，留下了恶毒的诅咒。它能侥幸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运气，又怎么可能在诅咒中安然无恙？” 顾理借着火球的光亮，观察着那只变异巨龙。 它的身体几乎塞满了整条通道，无比巨大，身上的大部分鳞片都已经脱落，露出长满脓包的皮肤。 在顾理看来，这只变异巨龙能有这么大的体型，少说得有一百多岁了。 那只变异巨龙也看不到龙之母，它一直盯着顾理，喉咙里不停地发出闷吼。 顾理想起自己来这儿的最初目的，对龙之母说道：“这条通道的尽头应该是一条向下的楼梯，可现在那里注满了淤泥，我根本不可能下得去。还有其它的路可以下去吗？” 龙之母飘到通道的尽头，飞进了淤泥里。没过几分钟，她又飘了回来。 “天灾引发的地形变化也影响到了这里，下面的岩浆都熄灭了。那些锻造好的瓦雷利亚钢剑也不知所踪，只剩下锻造炉的废址。” 顾理黑了脸，他是来找剑的，炉子有个蛋用？ 对了，蛋…… “龙蛋呢？还有幸存吗？” 龙之母飘回顾理身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你的运气好，还是不好。瓦雷利亚时期的龙蛋都被天灾毁掉了，不过这只变异的小家伙倒是产下了不少龙蛋。” 这只怪龙的蛋？ “它都成这个样子了，产下的蛋还能孵化？就算蛋能孵化，那孵出来的生物能叫巨龙吗？” 顾理不禁皱眉，他不怀疑怪龙后代的战斗力，肯定很强。 但怪龙的样子太吓人了，如果它的后代和它长得一样，很有可能会给他的宗教带来负面影响。 龙之母斟酌了一下，说道：“那些龙蛋无法在这片大地上孵化，你需要把它们都带离这里。至于外形……这一点你不用太担心，我会给那些龙蛋赐福，将诅咒的影响降到最低。” 顾理将信将疑，“如果孵出来是个怪物，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它产下的龙蛋，有多少？” “下层空间里到处都是，大概有几百颗龙蛋。可惜大部分龙蛋都深受诅咒的影响，只有几十颗新蛋受到的影响较小，还有挽回的余地。” 龙之母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生的后裔，都快赶上她自己了。 “多少？” 顾理目瞪口呆，巨龙属于无性繁殖，但是繁殖能力低下。这位变异巨龙，怎么如此能生？ 龙之母瞥了顾理一眼，“瓦雷利亚人的颠覆时期，拥有三百多只我的后裔。你这才几十只……” “对了对了，还要提醒你。龙翼是巨龙最脆弱的部位，所以会最先遭到诅咒的侵蚀。那些龙蛋孵化出来的巨龙就算外表正常，大概也会丧失飞行能力。” 不能飞了？巨龙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独霸制空权。每一只巨龙都是一架轰炸机，在战争中只管向地面倾泻火力就好。 可现在龙之母告诉他，那几十颗龙蛋都是无翼之龙。这战斗力，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那还能吐出龙焰吗？” “大概是不能。” 顾理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你身为龙之母，就没有一点办法？” 龙之母想起顾理的某个动作，学着摊开了双手，“我现在只是灵魂体，能有多少魔力？可以赐予祝福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要不，你分点初石的魔力给我？” 顾理反问：“你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龙之母倒是干脆。 顾理也想尝试一下，奈何条件不允许，“我还没有彻底掌控初石，无法控制它给你输送魔力。” 第八十六章 瓦雷利亚钢（三） 龙之母无奈的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你就先帮我养着它们。等我以后返回身体，恢复了魔力，再回来帮它们纠正畸变的肢体。” 顾理不相信龙之母的这些承诺，不过凭空多出几十只无翼之龙作为战力，也是一件美事。 龙之母从指尖弹出一颗小光球，飞进了怪龙的脑袋里面。 怪龙立刻停住了低吼，它先是惊讶地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转身爬回泥潭里，缓缓潜了下去。 “你做了什么？它怎么回去了？” 面对顾理的疑问，龙之母淡然自若：“我只是将我们商议的结果，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了它。” 顾理转头问道：“它是下去取龙蛋？” 龙之母悠闲地飘来飘去，“当然，让它自己送上来，会节省你很多时间。” 顾理准备表示感谢，后方的通道里突然响起冰凌的喊声：“卢克，你在吗？发生什么？” 原来是上方的冰凌听到了些许的动静，它处于担心，立刻来到坑洞的边缘。 只见它伸长了脖子，将龙头探入坑洞，用源语大喊着。 顾理跑回石台阶那儿，对着上方的冰凌挥了挥手：“没事，你在上面再等我一会儿，下面情况有些复杂。” 冰凌见到顾理没事，也就放心地收回了脑袋。 龙之母很是不爽地皱起眉头，“这个森林之子的意识什么时候才会离开？我的后裔可不是她们的傀儡！” 顾理冷眼相待，“冰凌是为了保护我，才会牺牲自己原本的身体，完美附身到了这只巨龙身上。她不会离开，你别妄想了。” 龙之母不免开始怀疑冰凌的智商，“她是白痴么？森林之子的寿命比我的后裔长多了，她居然主动放弃。” 顾理不想和她讨论冰凌的事情，闭眼沉默，专心等待怪龙归来。 一个多小时过后。 怪龙重新从淤泥里爬了出来，它趴在地上，然后吐出一大口淤泥。 这些淤泥犹如水银泻地，瞬间铺满了整个通道。 在翻涌的淤泥里，几十颗颜色各异的龙蛋正在随波逐流，滚得到处都是。 顾理等淤泥平息后，走过去拾起了一颗龙蛋。 “不对劲，这些蛋的表面都太光滑了。龙蛋的表面不是都有整齐的鳞片排列吗？这些蛋怎么没有？” 龙之母倒是没有觉得不妥，解释道：“蛋壳是第一道屏障，被诅咒破坏了很正常。” 顾理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总感觉怪怪的。 龙之母飘到那滩淤泥的上方，清点着所有的龙蛋。 她数着数着，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幸运的人类，你过来一下。” 顾理踩着泥泞的地面，来到龙之母所指的位置，“又怎么了？难道是有瓦雷利亚钢的下落了吗？” 龙之母弯腰指着下方的淤泥，“看到那块黄金了吗？把它捞起来。” 黄金？ 顾理顺着她指的方向，真的看到了一角黄金。他将左手伸进淤泥，将那块黄金捞了上来。 那件黄金制品居然是半截王冠，他抚摸着王冠表面的坑坑洼洼，忍不住说道：“这顶王冠上面肯定有过精美的雕花，只是被淤泥腐蚀了这么多年，都没了。” 龙之母在一旁说道：“这是国王的王冠，看到中间那个缺口了吗？那里曾经镶嵌着初石。所以这顶王冠是瓦雷利亚国王使用初石力量的魔法道具。” “唉，遗憾的是，它已经损毁了，现在就只是块普通的黄金而已。” 顾理沉默不语，他拿着半顶王冠反复查看，“这是一件魔法道具？我怎么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 他对于瓦雷利亚文明的魔法工艺，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一年多前，他曾经在学城了解到，瓦雷利亚文明曾有创造过一种叫“玻璃蜡烛”的魔法道具。 这种魔法道具可以互相通信，甚至可以查看影像。 简单来说，就是它可以拨打视频电话。 这东西，学城也有几个，但是没人会用。所谓的用途，也只是记录在书籍里面，没有人实践过。 龙之母也不大懂瓦雷利亚人的魔法工艺，她见顾理这么感兴趣，建议道：“要不你把它戴上试试？说不定还能用？” 顾理嗤之以鼻，“就剩半截了，怎么可能？” 龙之母观察了一下，说道：“遗失的是王冠的后半段，原本镶嵌初石的前面这一块都还在，只是上面的花纹都被流动的砂石给磨没了。” 顾理用冰魔法冻住了王冠，想要看看魔法会不会让它产生什么反应。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王冠没有任何动静。 “它有什么能力？” 龙之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可是初代瓦雷利亚国王的心头宝，怎么可能让我接触到。” 顾理当然不会将这种可疑的东西戴上脑袋，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抬起右手，抚摸着那半截黄金王冠，“初代国王的魔法道具……会不会与巨龙有关？” “嗡……” 一阵奇怪的耳鸣，在他的耳内响起。 顾理不适地偏着脑袋，身边的龙之母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听不到。 看她的嘴型，好像在说：“……人类，你的眼睛……发光了？” 顾理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王冠吸住了，触摸着王冠的食指与中指逐渐麻木。 他想要将王冠从右手上甩下来，然而麻木感瞬间传遍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顾理眼前的景象也在瞬间万变。龙之母与怪龙不见了，地上的淤泥也在快速消失。 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复原，就好像时间正在倒流一样。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周围的环境终于停止了变化，顾理身上的麻木感也缓缓消失。 他看着周围的新景象，惊讶的蹲下身，用双手抚摸着干净的地板。 等等，我的左手怎么是一只人类的手？而且，手背上全是皱纹……我是个老人？ “陛下，你怎么在这里？让老臣好找啊。” 一位穿着白袍的老者顺着后方的石台阶下来，在看到顾理以后，如释重负的用高等瓦雷利亚语，说道。 顾理满脸尴尬，他听不懂高等瓦雷利亚语……嗯？他为什么突然听得懂了？ 他磕磕巴巴的回答道：“你……我想下去看看。” 那是一种非常苍老的嗓音，让人一听就是知道，说话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 白袍老者恭敬的搀扶起顾理的左手，“陛下是想下去看看锻钢炉？那老臣陪同陛下一起下去吧。” 顾理正愁不认识路，果断点头同意：“很好，走吧。” 第八十七章 瓦雷利亚钢（四） 此时的通道无比整洁，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用来照明的火把。 在通道的尽头，不再是淤泥沼泽，而是一部向下的升降梯。 顾理在绝境长城见过这种“古式电梯”，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 他与白袍老者一起走进升降梯后，老者主动关好铁门，拉动机关。 周围开始响起铁链的晃动声，随后整部升降梯开始慢慢下落。 向下的隧道内没有光亮，顾理身处黑暗之中，有些不安。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王冠，从指腹的反馈感来看，上面确实镶嵌着一颗石头。 难道是这个王冠还没有坏掉，它让自己看到了某一任瓦雷利亚国王的记忆？ 顾理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要将王冠拿下来看看，却发现不管他怎么用力，那顶王冠好像在他的头上扎了根一般，死活弄不下来。 “陛下？” 即便二人身处黑暗当中，但他的动作幅度过大，还是惊动了身边的白袍老者。 顾理随口敷衍，“没事，还有多久才能到底？” 这种升降梯运动的很慢，都过去两三分钟了，他还是看不到一丝光亮。 白袍老者低头回答：“陛下，这条直通地底岩浆的隧道纵深约为四百英尺，我们还需要下降一段时间才能抵达锻钢炉。” 四百英尺？一百多米？乖乖，这群瓦雷利亚人挺能挖啊。 既来之则安之，顾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马上就可以窥探到瓦雷利亚钢的秘密。为了将这门锻造技艺偷学到手，他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 十多分钟过后。 一道火红的光亮从升降梯的下方传来，升降梯走完了隧道，还在持续下降。最后，它落在了一座山头上。 顾理在白袍老者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出升降梯，他们站在山顶，眺望四周。 有谁能想得到，瓦雷利亚王宫的下方竟然别有洞天？ 瓦雷利亚人将其他王国或城邦的战后俘虏，充作奴隶，让他们在没日没夜的采矿。 王宫的下方蕴含着巨量的矿产，在保证王宫稳固的同时，瓦雷利亚人让奴隶挖出一条通往地底的隧道。 经过几千年的挖掘，他们竟然挖出了这么大的空间。 周围有七座人工堆砌的碎石山，那些都是废料。 边缘的石壁上，还有十几座升降梯，专门用来搬运矿料。 山下多是裂缝，其中流淌着滚烫的岩浆，给这个暗无天日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光明。 不计其数的奴隶们顶着高温，赤身裸体的在山下采矿。 瓦雷利亚监工们都站在碎石山顶部，密切监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是习得火魔法的精英战士，可以轻松镇压暴乱。 顾理有理由相信，像这种大型矿坑肯定不止一个，其它地方应该还有。 白袍老者小声说道：“陛下，这里闷热，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们还是看完锻钢炉，就快点上去吧。” 顾理收回目光，默默点头，“行，带路。” 锻钢炉离这里不远，一个下坡就能到达。 那是一个巨大的炼钢熔炉，里面的金色火焰比岩浆还要耀眼，看上去像是一座不断喷发火星的小型火山 熔炉附近，几十名铁匠在空地上分工合作。 他们有的人在煅烧铁矿石，有的人将融化的铁水倒入模具，还有的人不停地锻打着手里的铁条。 还有的人用火魔法，在锻打完成的铁条上刻画魔法符文。 然后，这些刻画了魔法符文的铁条会被重新送进熔炉。等铁条烧至通红后，铁匠们会把它们放入一种深褐色的液体里进行淬火。 如此反复数次，直到那些铁条的上面的魔法符文消失，变成一道道黑色的条纹，浮现在铁条表面。 铁匠们才会用清水进行最后的淬火，之后将锻造完成的瓦雷利亚钢堆放旁边。 这就是瓦雷利亚钢的锻造过程。 顾理站在那儿，左手指尖泛起阵阵绿光，左眼也是变成了翠绿的瞳色。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铁匠们的锻造流程，任何细节都不肯放过。 “铁匠们的锻打手法不算特殊，但他们的锤子上都刻有魔法符文。” 顾理叫停了那些打铁的铁匠，接过他们手里的铁锤，用左眼仔细记录着上面的符文。 负责其它步骤的铁匠们还在正常工作，皆是好奇的朝这边张望。 铁锤的四面都刻有十分复杂的魔法符文，用于敲打铁条的底部锤面还镶嵌着一颗绿色的石头。 顾理问道：“这颗石头是什么？” 铁匠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旁边的白袍老者接上了话，“陛下，这是初石的魔法结晶啊。它们一直都是陛下你亲手制作的，怎么突然问我们？” 初石的魔法结晶？ “我问，你们答，不要说废话。” “是，是……”几个打铁的铁匠慌忙点头。 顾理冷哼一声，继续问道：“这锤子，有什么作用？” 一个铁匠如实回答道：“淬炼锤可以去除铁中杂质，还能帮助魔法符文与铁融合。” 顾理把手里的锤子还给了它们，又指着那桶深褐色的液体，问道：“那桶淬火用的液体，怎么配制？” 几个打铁的铁匠不知道，他们拉来了另一个专门进行淬火的铁匠。 “陛下，黑水是由恶魔草、黑莲花、秋麒麟草、仕女蕾丝……” 顾理听着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些都不是植物吗？有些还是随处可见的杂草，干嘛？大杂烩呢？ “……还有新鲜龙血，混合制成。” 铁匠汇报完毕后，忐忑不安的站在那儿，等待顾理接下来的命令。 顾理在询问完具体的配方后，就放铁匠们离开了。 所有流程都已经记录完了，该问的也都问了。他现在只有一个难题，那就是他不会火魔法，该怎么刻画魔法符文。 他准备继续询问有关“火魔法”的知识，他没有瓦雷利亚的血脉，几乎不可能学会火魔法。但他拥有丹妮莉丝，将这些魔法知识弄回去，教她学会不就好了吗？ “陛下，我们该上去了，继位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袍老者突然拽住顾理的手，催促道。 顾理现在的身体比这位老者更加年迈，他想要挣脱老者的双手，却无能为力。 “什么继位仪式？你再等等……” “瓦雷利亚的国王在六十岁时，要将自己的王位与王冠传给隔代孙儿。这是初代国王陛下定下的规矩，陛下难道忘了？” 王位传给孙子？不是传给儿子吗？ 下一秒，顾理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他明明还在身体里，却变成了旁观者，身体自己开口问道：“多大了？” 白袍老者见国王陛下终于恢复了正常，连忙松开手，恭敬的说道：“依照传统，都是还未记事的婴儿。” “嗯。” 瓦雷利亚国王主动走向了升降梯，“走吧，我们去仪式现场……” “嗡……” 熟悉的耳鸣声再次响起，顾理只觉得天旋地转。 好像有一些特殊的力量，想要把别人的记忆塞进他的脑海。 不仅如此，那种力量还想“删除”顾理原本的记忆。 “啊！” 顾理身上爆发出浓郁的绿色能量，他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陛下……” “滚！” 他用双手抓住额头上的王冠，暴躁的绿色能量疯狂涌动，将王冠彻底崩碎。 周围的景象犹如融化的蜡烛，尽数土崩瓦解。 顾理也在这时，嗅到了浓郁的恶臭味，那是地下通道里的淤泥臭味……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恶臭的淤泥上，手上的半截王冠已经碎成了渣渣。 顾理强忍着反胃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甩掉手上的金渣，眼里满是震撼。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顶王冠作为魔法道具的真正用途。 它就是个记忆存储器，里面储存着历代国王的……不，里面储存着初代国王的记忆。 不对，不是存储器，这顶王冠应该被叫做，记忆覆盖器。 瓦雷利亚的初代国王一直在用这个方式“转生”，那些从婴儿时期就开始佩戴王冠的国王，都是他寄宿者。 好可怕的初代国王，他竟然夺舍自己的子孙后代，真是厉害。 等等……与初代国王相熟的龙之母，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顶王冠的作用！ 该死！被她摆了一道！ 顾理拾起地上的光啸，怒吼道：“龙之母！给我滚出来！” 他的声音在通道内回荡，原本漂浮在他身边的龙之母却不见了踪影。一同不见的，还有那只巨大的怪龙…… 她跑了。 第八十八章 瓦雷利亚钢（五） 维斯特洛。 国王劳勃领着所有王室成员，日夜兼程，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赶到了北境的临冬城。 临冬城公爵艾德，盛宴款待了王室，并接受了劳勃的提议，带着两个女儿前往君临城，出任国王之手。 艾德的次子，布兰·史塔克从高处坠落，陷入昏迷。 私生子琼恩·雪诺，跟随叔叔班扬一起返回黑城堡，成为一名守夜人。 提利昂也在北上长城的队伍里，他要去完成梦想——站在绝境长城上尿尿。 雪诺主动向提利昂询问某个人的消息，二人以卢克·史塔克为话题，迅速成为好友。 ……………………………………………… 瓦雷利亚遗址。 顾理上下十几趟，终于把所有龙蛋都抱了上去。 他数了一下，一共三十七颗。 “什么？龙之母？瓦雷利亚国王的记忆……卢克，你才跟我说这些？刚刚那么危险，你应该让我陪你一起下去啊。” 冰凌恼怒地用龙翼拍了一下顾理，不爽的情绪溢于言表。 顾理当时哪里会想到这一茬，“你下去了也没用，在那种狭窄的环境里，你不是那只怪龙的对手。” 冰凌听说对方的体型是它的几倍，支吾其词：“那我也要……算了，这些蛋都是那只怪龙产下的？” “嗯。” 顾理随口回应了一声，他现在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些记忆里。 “就差一步，只要我能问出火魔法的相关知识。现在缺少这关键的一环，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他懊恼的捂住额头，语气里满是不甘。 冰凌昂起龙首，骄傲的说道：“火魔法？我会啊。” 顾理放下手，转头吐槽道：“我说的不是你喷出来的龙焰。是那种可以控制火焰，然后在钢铁上进行雕琢的魔法。” 冰凌得意的笑道：“你忘了我曾经是森林之子了吗？一万多年的魔法经验，我就只会喷喷火？可能吗？” 它用右边龙翼上的勾爪，在地面上抓出一条火红的燃烧痕迹。炽热的高温，将地上的石板都被融化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 顾理大喜过望，“还能再精细一些吗？” 冰凌看了看自己的勾爪，还是蛮锋利的，它点头说道：“可以，不过需要时间练习。” 顾理兴奋地拍打着冰凌的龙翼，“太好了，这样我们就有可能锻造出瓦雷利亚钢了！” 冰凌听他说过，瓦雷利亚钢可以杀死异鬼，但她们森林之子早就在使用龙晶武器对抗异鬼了，不需要瓦雷利亚钢。 所以它对于所谓的瓦雷利亚钢并不感冒，“龙蛋与这个钢都找到了，我们可以回程了？” 顾理看着一地的龙蛋，笑道：“嗯，是该回去了。你现在就去通知泰莎，然后让他们顺着烟海进来。我们想要带走这些龙蛋，必须用到那艘帆船。” “知道了。” 冰凌转身走出宫殿，向着西边飞走了。 站在角落的吉利安·兰尼斯特，无比震惊的说道：“你刚刚在与巨龙对话？” 顾语与冰凌之间的交流，一直都是使用源语。 所以吉利安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不明觉厉，发出感叹。 顾理坐到一块断石上，双手环胸。“很敏锐啊，兰尼斯特。不过你最好还是回避一下，以免吓到我的那些手下。” 灰鳞病的传染性很强，只需要肢体触碰就可能传染，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疾病。 吉利安表示理解，“我会马上离开，你……真的会把光啸带回西境吗？” 到底是一把价值连城的瓦雷利亚钢剑，一般人都会想要占为己有。 顾理摸了摸下巴，斟酌了片刻：“看你们兰尼斯特家族的表现吧，如果你的家族得罪了我。那我会把它留着自己用，或者送给别的家族。” 吉利安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洒脱的说道：“只要你把光啸带回维斯特洛，我相信兰尼斯特总有一天会拿回它。” 顾理瘪了瘪嘴巴，一言不发。 吉利安十分留恋的看了一眼顾理手中的光啸，然后快步离开了宫殿。 第二天中午。 宫殿前方的河流中，一艘小船缓缓停靠。 顾理终于等来了泰莎，和四个人高马大的船员。 之所以这么慢，一方面是因为帆船的航行速度远没有巨龙飞得那么快。 另一方面，就是巨龙飞过来是直线距离，而他们需要绕岛环行一大段距离，才能抵达附近海域。 大型帆船进不来这么狭窄的河道，他们只能划着小船过来了。 就这样，小船来回跑了四趟，众人一直忙到深夜，才把三十七颗龙蛋全部运到了帆船上。 “大人，我们是要返回潘托斯吗？” 潘托斯？那里人多眼杂，到处都是小老鼠，顾理可不想锻造瓦雷利亚钢的技术外泄。 他现在最好是找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然后研究出瓦雷利亚钢。 “你们先要把我们送回遗址西侧的那座小岛，然后你们就可以返回潘托斯了。” “神使大人，你与两位修女要留在这里，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船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神使大人要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难道他真的发现了宝藏？那些五颜六色的蛋，是传说中的龙蛋？ 此时，那些龙蛋都在顾理的房间里堆放着，由泰莎、丹妮莉丝与那三只小龙负责照看。 顾理来到甲板，躺在冰凌的身上，对着船长摆了摆手。“没错，就只有你们返回潘托斯。你下去吧，记住，今晚谁也不能靠近我的房间。” 船长看出了端倪，转身离开了甲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冰凌懒洋洋地说道：“这么多颗龙蛋，要是能全部养大，足以建立起一座庞大的王国。你就不怕这群人类起了歹心？偷走你的龙蛋？” 顾理闭上眼睛，沐浴着月光。“在这世上，最经受不住考验的就是人心。他们如果敢动这颗贼胆，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冰凌似乎听到了什么，突然抬起龙头，“有几个人正在靠近你的房间，虽然他们的脚步很轻，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顾理没有睁开眼睛，“他们还有两个同伙，在小船那儿。只要龙蛋一到手，他们就会划着小船，趁夜溜走。” 冰凌又趴了下来，“你都知道？” 顾理睁开一只眼睛，说道：“没事，泰莎会解决他们的，咱们继续休息。” 他提醒过泰莎，今晚肯定会有人过来偷龙蛋，让她保持警惕。 其实也没什么好提醒的，泰莎拥有冰魔法，那里还有三只可以喷出龙焰的小龙，对付几个船员是绰绰有余。 “啊！” 船舱内突然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那几个船员刚打开房间的木门，就被两根细长的冰刺穿透了身体，钉死在了过道上。 其它的船员都被惊动，纷纷跑到过道那儿，不停地朝着最内侧的房间张望。 船长见状，大声训斥着他们，让他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许再靠近。 船员们散开后，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第八十九章 瓦雷利亚钢（六） 天亮后。 顾理、泰莎、丹妮莉丝三人，与三十七颗龙蛋一起留在了小岛上。 船长与剩下的那几个船员留下小船后，就离开了这片海域。 顾理与冰凌站在山头，看着慢慢变小的帆船。 冰凌低下脑袋，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会安分地离开这里吧？” 顾理咧嘴笑道：“他们当然不会就这么离开。离这里最近的港口城邦是瓦兰提斯，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会去那里寻找帮手，然后杀回来。” 冰凌张大嘴巴，“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放任他们离开？” 顾理转身，瞭望远方的诸多岛屿，“这片大地曾经蕴含丰富的铁矿，可惜时过境迁，大部分土地都已经沉入大海。想在这里挖出铁矿，明显不大现实。所以我急需大量黄金去购买铁矿，同时我也缺人手。” 他缓缓走下山坡，“等他们领着帮手回来，说不定能给我带来一份大礼。” 究竟是谁在抢劫谁，还不一定呢。 ……………………………… 泰莎之前探明，这座小岛上存在淡水河流，而且没有石民，适宜长时间居住。 顾理等人随即来到河流边，他们与冰凌齐心协力，用周围的树木搭建了一座简易的木屋。 夜晚，三人三龙围坐在河边的篝火旁，吃着炭烤海鱼。 体型巨大的冰凌没有参加，它独自外出捕食，因为顾理钓上来的那些海鱼还不够它塞牙缝。 “神使大人，鱼烤好了，你快吃吧。” 丹妮莉丝将手中烤好的海鱼，殷切地递给身边的顾理。 自从顾理带回来了三十七颗龙蛋，她对顾理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以前的唯唯诺诺，不敢接近，变成了十分主动的献殷勤。 顾理接过烤鱼串，咬了一小口。嗯，外酥里嫩，手艺不错啊。 看来十多年的流浪生活，让丹妮莉丝点满了不少生活技能。 “这里没有外人，你想要干什么，直接说。” 丹妮莉丝瞅了瞅木屋里的那些龙蛋，踧踖不安的说：“神使大人，如果屋子里的龙蛋都能孵化，你就拥有四十一只巨龙了……那个，你以后能不能借给我三只？我的祖先可以凭借三只巨龙征服维斯特洛大陆，我相信我也可以！” 顾理小心翼翼的剔除鱼骨，“你想多了，那三十七颗龙蛋都有问题，孵出来的巨龙都无法飞行，也不能喷出龙焰。” “这些巨龙只能依靠四肢移动，极其笨重。你知道绝境长城上面的大型弩炮吗？如果守夜人射的准，它们都会变成活靶子” 丹妮莉丝在维斯特洛的龙石岛出生，可是她刚一出生，就为了躲避劳勃派来的杀手，被迫离开了维斯特洛。 所以她对真正的维斯特洛大陆，一无所知。但是韦赛里斯为她塑造了一个幻想中的维斯特洛，那里是故土，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是美轮美奂的仙境，也是他们坦格利安家族的所有物。 他们要拿回原本属于坦格利安家族的铁王座，重新执掌七国。 经过韦赛里斯这么多年的悉心教育，他的这份执着也顺利被丹妮莉丝继承。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他们是坦格利安，注定坐上铁王座。 兄妹俩，对此深信不疑。 “神使大人，就不能把卓耿它们三个，借给我吗？”丹妮莉丝与泰莎待了这么些日子，倒是学会了几招。 她本来就长得好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双紫色的眸子宛如两颗流转的星辰，摄人心魂。此时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心疼都难。 顾理看到丹妮莉丝这张脸，突然就来气了。这倒霉孩子与龙之母长得有八分相似，成功成为替罪羊。 “够了！你怎么知道我对维斯特洛没有兴趣？嗯？我为什么要把铁王座让给你呀？而且我说过了，不会为了复辟你的王国，浪费一兵一卒。” 丹妮莉丝被吓了一跳，瞬间回到唯唯诺诺的模样，低着脑袋不敢再说话了。 顾理也知道是自己迁怒到了她，语气放缓：“我们活在这种混乱的世道里，你一个女孩子能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已经是种幸福。还奢求复国？你有什么资本？靠这张漂亮的脸蛋吗？” 他抬手指向北方，“那我为你指一条明路，你去嫁给多斯拉克人的卓戈卡奥。等你怀了他的孩子，他或许会发动麾下的四万骑兵，渡海为你夺回铁王座。” 剧集里，这位龙妈的短命老公确实拥有四万多斯拉克骑兵。不过剧情后段的龙妈更加厉害，她统一了所有卡奥的兵力，总计十万骑兵，渡海西进。 丹妮莉丝的小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神使大人，我要献身给至高神，是不能嫁人的。” 顾理黑脸，“你还没有成为正式修女，可以嫁人。” 丹妮莉丝还是摇头，她将头侧枕在膝盖上，小声问道：“神使大人，你是打算争夺铁王座吗？” 成为七国之王吗？顾理之前对这个王位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现在他需要发展自己的至高神教，国王的权利可以帮他迅速推广宗教。所以这个铁王座，他有必要争上一争。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 丹妮莉丝眼眶湿润，顿时感到人生无望。她做着最后的挣扎，“神使大人，你要专心侍奉至高神，怎么能去做国王呢？” “这两件事情冲突吗？我坐上王位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发展至高神教。” 顾理吃完了手里的烤鱼，将木棍与鱼骨扔进了火里。 “神使大人，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用祷告呢？” 与每日都会诵读感恩祷告的泰莎相比，丹妮莉丝觉得顾理对至高神一点也不虔诚，想要成为国王，分明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 顾理尴尬地笑了几声，“我……我不用祷告，我是至高神在尘世的化身，一言一行都代表至高神的神谕。” 神明的化身？ 丹妮莉丝有所怀疑，“神使大人，你如何证明……” “丹妮莉丝公主，请不要怀疑神使大人。他能挽救我的性命，复原我的四肢，那的确是神明才能做到的神迹。” 泰莎对顾理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丹妮莉丝红了耳根，那我们发誓献身至高神，不就等同于献身给神使大人了吗？这……与婚姻誓言，有什么分别？ 她支支吾吾，目光闪躲：“神使大人的发色与我相近，又能够控制巨龙，莫非你也是瓦雷利亚文明的后裔？” “唔，应该是吧。” 顾理正在冒充坦格利安（雪诺的真实身世），所以点头应下。 丹妮莉丝坐不住了，她果断站起来，跑到泰莎的身边坐下，与顾理离得远远的。 她此时的心理活动是，“神使大人想要让我献身给他？难道他与二哥韦赛里斯一样，为了保证后代的血统纯正，想要……”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眼神慢慢变得空洞无神，深陷绝望之中。 顾理又不会读心术，哪里知道她联想了这么多。 “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 第九十章 钓鱼 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某个深夜。 几艘大型帆船悄无声息的靠近顾理所在的小岛，似乎别有所图。 顾理早有预警，他骑在冰凌的背上，一人一龙飞翔在那几艘帆船的上空。 那些贼人想要趁着夜色，偷摸上岛。可也是因为这昏暗的夜色，让他们没有发现头顶的危机。 “一、二、三……他们只找来了五艘船？看来是三十七颗龙蛋的故事过于夸张，所以大部分船队都不愿意相信他们么？” 顾理思来想去，只能这么理解。 冰凌看着熟悉的第六艘帆船，问道：“动手？还是想继续‘钓鱼’？” 顾理失笑，“鱼都已经上钩了，怎么继续钓鱼？虽说是一条小鱼，但是聊胜于无。” 他喊道：“下去吧，按着原计划。第一，只留下最大的那艘帆船，其它的船全部烧掉。第二，不要杀人。他们停船的位置离岸边很近，幸存的人都能游上岸，这些人都是我们以后的宝贵劳动力。” “知道了。” 冰凌俯冲而下，飞到那些帆船的上方，对着其它五艘帆船的船帆喷出龙焰。 作为动力来源的船帆被烧破后，那五艘帆船瞬间瘫痪。上面的船员们都吓坏了，他们看着飞来飞去的冰凌，大声叫喊着。 紧接着，冰凌再度下降，贴着海面飞行。它这次对着那五艘帆船的船身来了几口龙焰，木制的船体上立刻烧出几个大窟窿。 五艘帆船逐渐进水沉没，上面的船员也都全部跳海，朝着岸边游去。 冰凌将顾理送上了最后一艘帆船，然后自己飞回了岸边，赶去支援泰莎与丹妮莉丝。 顾理站在甲板上，啧啧称奇，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帆船。 这艘通体黑色，船头镶着黄金龙首的大帆船，足足有八面船帆，体型是一般大型帆船的两倍有余。而一般的大型帆船，普遍只有两到三面船帆，由此可见差距之巨大。 甲板上并不是空无一人，这里整齐地站着十几排奇装异服的士兵。 他们头戴黑色尖刺盔，身穿黑色皮甲背心与黑色长裤，手上拿着一根长矛和一块黑色圆盾。 这些人好像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就这么傻傻地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顾理认识这种打扮，这些士兵是无垢者。 “快！你们还傻站着干嘛？快抓住他，杀死他！” 一个拿着皮鞭的贵族男人，站在高处的木梯上，撕心裂肺的大吼着。 顾理所站在的位置，刚好是无垢者队列的正中心，于是他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冷静！” 他早有准备，身上挂着一个水壶和七个水袋，有充足的水源支持他瞬发魔法。 只待那些长矛刺来，顾理仅在刹那之间，便塑造出了一颗球形冰盾，将他自己护在其中。 顾理源源不断的为冰盾提供魔力，冰盾也在一直修复破损。 无垢者的长矛往往才刺入冰盾一寸，就又会被冰盾挤出来。 一根根锋利的长矛不断地刺中冰盾，白色的冰渣四处飞溅，却完全刺不破这道半透明的屏障。 顾理用左手为冰盾输送魔力，右手解下背上的光啸，握到手上。 他盯着高处的贵族男人，环绕着道道绿光的左手突然攥紧。 “砰！” 冰盾顿时爆炸，化作一片片雪花，飘落到了甲板的各处。 潮湿的甲板马上结出一层光滑锃亮的冰面，有不少无垢者正在移动，脚底一滑，他们直接撞到了同伴的身上。 由于他们站得十分密集，最先摔倒的几个无垢者引发“多米诺效应”，让更多的无垢者跟着摔倒在甲板上。 顾理没有了冰盾的保护，只能凭借敏捷的身法闪躲无垢者们的攻击。 有趣的是，无垢者们在滑溜的冰面上寸步难行，可顾理却是闲庭信步，动作迅敏，好似完全不受冰面的影响。 他游走在无垢者之间，有时用光啸去格挡无垢者的攻击，有时会抬起左手抚摸无垢者的长矛与匕首。 那些金属枪头和匕首，经过他的抚摸，都会变成无用的冰渣。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无垢者，就算没了兵刃，他们也要举着拳头朝顾理招呼。 顾理力大如牛，将那些站都站不稳的无垢者尽数撞开，顺利冲到了木梯跟前。 其它船工早就被巨龙吓破了胆，都不敢对顾理动手，乖乖缩到了角落。 逃无可逃的贵族男人跑到船的边缘，想要跳海逃生，可黑夜中的大海是那么的阴暗恐怖，让他望而却步。 顾理走上木梯，举起光啸，对准了他的脖子，“把鞭子给我。” 他知道，那是命令无垢者的信物。 贵族男人将拿着鞭子的手，伸到船外，讥笑道：“没有用的，就算你夺走我的鞭子，这群无垢者也不会向你效忠。除非……你放了我，我主动将鞭子移交给你，他们才会听命于你。” 顾理上船之前，特意观察了一下，这艘帆船的两侧悬挂着四艘小型桨船。 他指着最近的小船，说道：“可以，你主动把鞭子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贵族男人松了一口气，他笑道：“我买了一百名无垢者充当护卫，这次只带来了五十人。你要是喜欢无垢者，我们可以达成交易。每一颗龙蛋换一千名无垢者，由我亲自送过来。” 顾理想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被骗了，我的巨龙还没有到繁育的年龄。你想要龙蛋？过个十年再来吧。” 贵族男人笑容顿止，他怒视着顾理，“是你故意散布假消息，骗我们过来的？真是下作！” 顾理不想与他废话，直接砍断了一根悬挂着小船的绳子，那艘小船应声落入大海。 贵族男人主动将鞭子扔给了顾理，然后转身跳入大海，爬上了随波震荡的小船。 他站在小船上，偷偷隐去内心的杀意，亲切的笑道，“那我十年后再过来，你要把龙蛋给我留着！” 顾理压根就没有理会那个贵族男人，他高举鞭子，正对着下方的无垢者下令，“全部跪下！” 无垢者们有些犹豫，他们也分辨不出，这次移交控制权到底算不算数。 如果是强取豪夺，那就不作数。 就算是顾理做了交易，可是这场交易，难免有些强迫的味道在里面。 “那家伙想要买我的龙蛋，你们与这艘船都是定金，懂了吗？我是你们的新主人，跪下！” 无垢者们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一些对话，他们不再犹豫，全部跪倒在地。 顾理大声说道：“接下来，是我的第二道命令。从今往后，你们只有我这一个主人，控制权不会再移交。这根鞭子也不再是命令你们的信物，明白了吗？” “明白！” 只有头顶尖刺盔为两根尖刺的无垢者大声回道，他就是这支小队的队长。 其它只有一根尖刺的无垢者都是士兵，他们呆滞地跪在原地，没有开口回答。 顾理知道，这就是无垢者的传统，并不是在轻视他。 “嗯，很好。” 他走到船边，扔掉了手里的皮鞭，然后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船出神。 顾理自语着，“海风很大，距离大概不到一百米，轻而易举。” 他凝聚出一张冰弓和一根冰箭，对着小船的上方拉弓，放箭。 “扑通。” 远处的贵族男人胸口中箭，翻下了小船，沉入大海。 顾理满意地点点头，回身吩咐船工，“扬帆起航！我们去小岛的另一边。” …………………………………………………… 君临城。 艾德·史塔克就任国王之手，发现国家存在重大财政问题，负债六百万金龙。 即使负债累累，国王劳勃依旧我行我素，他向其它家族借钱召开比武大会，以庆祝艾德上任。 大女儿珊莎与乔佛里·拜拉席恩陷入热恋，她的小狼“淑女”也还活着。 小女儿艾莉亚整天背着一根木枪，牵着她的小狼“娜梅莉亚”到处打听卢克·史塔克的故事。 冰巫师卢克，在君临城留下了不少传说。贵族们都在惋惜，这么一位国之栋梁，居然死在了海上。 艾莉亚每次听到这些话，都会厉声回怼。她藏在床下的那根冰枪从未融化，所以她相信卢克·史塔克一直都还活着。 还有两年，他就会回来了。 第九十一章 钢成 君临城外，比武大会如火如荼的举行着。 这一次的比武大会，相比往届多了一场娱乐节目。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韦赛里斯被一名骑士拖拽入场，跪在比武场的高台上，由劳勃亲手处决。 韦赛里斯临死前发出刺耳的尖叫，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舌头早就被人拔掉了 艾德开始调查上一任国王之手琼恩·艾琳的真正死因，并越来越接近真相，引起瑟曦与詹姆的警觉。 凯特琳·徒利秘密来到君临城，调查次子布兰·史塔克的受伤真相。在小指头贝里席的蛊惑下，她将凶手认定为提利昂·兰尼斯特。 小恶魔提利昂在长城上完成梦想后，启程返回君临。路过河间地时，巧遇了返回临冬城的凯特琳。 凯特琳召集“娘家”的骑士，准备将提利昂押解至奔流城进行审判。 …………………………………… 瓦雷利亚外围小岛。 顾理在自己的营地里，见到了昨晚游上岸的所有俘虏。 俘虏中还有几个老熟人，与他一起从潘托斯远洋而来的船长和船员们。 顾理手持光啸，走到他们面前，训话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都是我的奴隶了。我这个人最厌恶背叛，叛徒必死！” 他说着，便用手里的瓦雷利亚钢剑，斩杀了那几个“老熟人”。 这招杀鸡儆猴狠狠的震慑住了其它的俘虏，他们面露胆怯，不敢与顾理对视。 余下的俘虏不过三十几人，被五十名无垢者列阵包围，他们就算想要逃跑，也打不过这些身强体壮的无垢者。 哪怕无垢者的手里是一根没有枪头的枪杆，俘虏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群俘虏里的大多数人与无垢者一样，原本就是某个人的奴隶，现在只是换了个主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俘虏的主要工作就是建设营地，例如无垢者的木屋、存放食物的地窖、以及一座巨大的炼铁炉。 顾理留下十名无垢者，协助泰莎与丹妮莉丝看管这些俘虏。 其余的四十名无垢者都将跟随顾理与冰凌，每天夜里巡逻附近海域，他们专挑有钱的大商船下手。 拥有这种大商船的贵族都是聪明人，见到巨龙的那一瞬间就放弃了抵抗。 对付这种识时务的大肥羊，顾理一般只会收取一笔高昂的过路费，然后收下贵族商人船上的全部奴隶，放任商船离开。 他不怕商人们回来报复，就怕他们放弃这条海上航线，不回来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累积了一笔巨额财富。与此同时，附近海域的商船也随之越来越少。 这时，顾理一反常态，不再收取过路费。他转而开始保护起商人们，替他们护航，干掉附近的海盗船。 又发了一笔横财的同时，他也成功逆转了自己在大商人心中的形象。 顾理拿着那些抢来的黄金，与商人们做起了生意。他购买了大量的铁器，作为锻造瓦雷利亚钢的原料。 那些铁器大多都是农具，可以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顾理白天里也没有闲着，他会与冰凌一起研究锻造之法。冰凌负责练习刻画魔法符文，他负责练习锻造锤法和调制黑水。 一批批铁器被商人们运到了岛上，一人一龙也开始了不断的尝试。 ………………………… 君临城。 在诸多势力的刻意引导下，艾德调查出了琼恩·艾琳的真正死因。原来瑟曦王后的三个孩子都不是国王劳勃所出，而是与弟弟詹姆乱L的产物。 恰在此时，瑟曦动手了。国王劳勃外出打猎，“碰巧”被野猪撞伤，命不久矣。 王后瑟曦以雷霆手段，扶持儿子乔佛里坐上铁王座。然后她诬陷艾德是叛国者，将其斩首示众。 珊莎被囚禁，艾莉亚利用地道逃出了君临。她们的冰原狼，都被前来抓捕她们的骑士所杀。 至此，五王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 经历了近千次失败，浪费了无数的铁器，顾理与冰凌终于锻造出了第一块瓦雷利亚钢。 钢体很小，只能锻打成一把匕首，但顾理依旧十分兴奋。 “成功了！传说中的瓦雷利亚钢被我们造出来了！” 冰凌兴致缺缺，“恭喜你，那我们可以返回维斯特洛了吗？” 顾理点点头，指着剩下的铁器，“等我们把它们全部锻造成瓦雷利亚钢之后，就启程返回潘托斯。” 那一堆铁器不多，都是还未使用的原铁。 之前使用过的铁器都被魔法污染，会在锻造过程中影响到魔法符文的稳定，因此不能循环利用。 十多天后。 顾理腰间挂着一把名唤“落梅”的瓦雷利亚钢刀，命令五十名无垢者抱着三十七龙蛋，登上藏匿在小岛另一侧的黑色巨型帆船。 他还为泰莎打造了一把新的瓦雷利亚钢剑，这把剑被泰莎取名为“圣心”。 丹妮莉丝已经有了黑暗姐妹，所以顾理没有再为她打造新剑。 剩下大部分的材料都被他打造成了五十个枪头，装在了无垢者的枪杆上。 这支无垢者小队让他用得十分顺手，令他产生了去更东边的阿斯塔波，买下所有无垢者的冲动。 不过四年之期将近，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选择老老实实向西，返回潘托斯。 顾理临行前，将所有的俘虏都释放了。他还特意留下三艘小船，供他们选择去路。 反正他们现在自由了，是留在小岛上生活，还是返回瓦兰提斯，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几个仰慕巨龙的年轻人，放弃了宝贵的自由，选择加入顾理的船队，继续为顾理效力。 顾理欣然接受，正好船长泰莎需要人手。 呆板的无垢者不懂得随机应变，让泰莎用得很不顺心。 第二天，顾理等人准备好了淡水与食物，就启程出发了。 附近海域的船只也见证了一个如梦似幻的场面：一艘通体黑色，没有悬挂旗帜的巨型帆船从迷雾之中驶出，它的周围飞舞着四只巨龙，宛如瓦雷利亚文明再现。 第九十二章 第二位狂信徒(新年快乐！) 顾理临时停靠在瓦兰提斯，准备进行必要的补给。毕竟小岛上的物产不够丰富，很难让他们在远航里足够使用。 比如一些可以食用的水果，岛上就没有。 还有新的衣物，调味料，都需要在瓦兰提斯的集市上购买。 最近一段时间，丹妮莉丝明显疏远顾理，这让顾理以为对方想要脱离至高神教。 他在购物期间，抽空与丹妮莉丝谈心。 “丹妮莉丝，如果你想要离开至高神教，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瓦兰提斯是东大陆数一数二的大型港口，你在这里可以找到去往世界各地的船队。” 丹妮莉丝连忙摇头加摆手，“神使大人误会了，我没有想要背弃至高神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一直刻意躲着我？是我哪里冒犯到你了吗？” 顾理对丹妮莉丝的印象有所改观，在他与冰凌忙于瓦雷利亚钢的这段时间里，丹妮莉丝成熟了不少，帮了泰莎很多忙。 可以说，顾理与冰凌可以研究出瓦雷利亚钢，打理营地的泰莎与丹妮莉丝也有一份功劳。 而且丹妮莉丝一直都在照顾顾理的饮食起居，还帮着顾理照料那三只小龙，不仅有功劳，还有苦劳。 所以顾理对于这么一位拥有惊世美颜的潜在信徒，逐渐重视起来。 如此美貌的形象大使，应该能吸引不少男信徒吧？到时候，把丹妮莉丝包装成圣女…… 丹妮莉丝突然红着俏脸，“神使大人没有冒犯我，是我自己还没有考虑清楚，神使大人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毕竟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顾理也不想太过苛责她。“至高神不会在意信徒的过去，他会包容一切。只是神明不容背叛，你要是发下成为修女的誓言，就不容更改。你自己考虑清楚，我不催你。” 距离回到潘托斯还有将近四五个月的时间，顾理倒是不急。 丹妮莉丝默默点头，然后跑开了。 顾理欲言又止，他刚刚在采购物资时，听到了韦赛里斯身死君临城的消息。他本想告诉丹妮莉丝，却没有机会开口。 巨型帆船在瓦兰提斯的港口停靠了一日，随后继续出发，前往潘托斯。 帆船的甲板上。 泰莎跪在船头，迎着海风进行例常祷告。在她身边一同祷告的丹妮莉丝总是心不在焉，频繁念错祷告词。 “丹妮莉丝公主，如果你有其它心事，就请停止祷告，以免对神明造成亵渎。” 见泰莎面露怒容，丹妮莉丝连忙解释：“泰莎姐姐，我……听了你的建议，去照顾神使大人的起居，可是心结依然在，无法消除。” 泰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索性直言：“你现在放不下坦格利安的家族荣誉，那就干脆不要放弃。既然神使大人想要夺取铁王座，成为维斯特洛的国王，那他就会缺一位王后。你们的孩子也拥有坦格利安的血脉，而这个孩子注定成为铁王座的继承人。” 丹妮莉丝面红耳赤，脑袋冒烟，“可是……神使大人似乎不喜欢我，如果我利用神使大人，他会不高兴的。” 泰莎露出和善的笑容，“你在关心神使大人是否高兴，说明他在你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丹妮莉丝赶紧点头，“神使大人如果不高兴，一定会把我卖给奴隶主的。你看他对那些奴隶多凶啊，真是可怕。” 泰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丹妮莉丝公主，国王是不会把自己的王后卖给奴隶主的。” 丹妮莉丝看到顾理的那头淡金色的长发，就会想起自己的哥哥韦赛里斯。自然而然的联想到韦赛里斯的所作所为，她从小就认为自己长大以后会嫁给自己的哥哥。 她埋藏在心里深处的抵触情绪，现在也牵连到了顾理的身上。 “可是，神使大人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神使大人啊。 “公主殿下！” 泰莎突然涨红了眼睛，充满恨意的说道：“爱情根本不存在，那只是贵族欺骗平民的谎言，旷世谎言。你要是相信所谓的爱情，就是在自寻死路！男人会利用花言巧语夺走你的一切，让你一无所有！” 丹妮莉丝还是第一次见到泰莎的这幅模样，瞬间被吓到了。“泰……泰莎姐姐，你别生气，我不相信爱情。” 泰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微笑道：“原谅我的无礼，丹妮莉丝公主。不过你要记住，成为维斯特洛的王后，是你回家的唯一方法。” 在她的认知里，身为坦格利安公主的丹妮莉丝十分尊贵，是为数不多有资格成为顾理王后的女人。 丹妮莉丝回头看着正在帆船上方嬉戏的三只小龙，下定了决心。她与泰莎一起跪在船头，虔诚的说道：“泰莎修女，我愿意成为至高神的正式修女，愿意成为神使大人的王后。” 她的心态也在这时发生了变化，在她的心里，已经把坦格利安家族与至高神教合二为一，画上了等号。 泰莎轻笑道：“王后一事，还需神使大人点头同意。你必须学会自己努力，去让神使大人接受你。维斯特洛有很多优秀的贵族小姐，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她喜欢这个善良单纯的小公主，所以想要帮助她完成回家梦想。 但她也不会因此背叛顾理，最多只是给予丹妮莉丝一些善意的建议，让丹妮莉丝知道怎么去讨好顾理的欢心。 在泰莎的心里，至高神永远是最重要的。 如果丹妮莉丝将来有一天背弃了至高神，那她们就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了。 她会亲手杀了这位好友，帮助对方向神明赎罪。 顾理正在房间里擦拭自己的瓦雷利亚钢刀“落梅”，莫名感知到了一根来自狂信徒的“信仰丝线”。 “嗯？是丹妮莉丝？她是想通了吗？怎么突然变成狂信徒了？” 他感受着这份信仰，暗暗心惊。丹妮莉丝的这份信仰，为什么比泰莎更加虔诚？ 顾理好奇的想要出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咚咚……” 摆放在房间里的那些龙蛋，有几颗忽然摆动了几下。 自从离开了瓦雷利亚遗址的浓雾范围，那三十七颗龙蛋逐渐恢复了生机，隐约有孵化的迹象。 顾理忍住出门的冲动，开始用魔法探知这些龙蛋的生长情况。 船头。 丹妮莉丝放下心结，选择彻底皈依至高神的一瞬间，她立刻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降临自身。 她抬起右手，一朵小火苗在她的掌心跳动。 “泰莎姐……修女快看，至高神回应了我，这就是神明赐予我的魔法！” 那是分明是瓦雷利亚人的火魔法，却在使用顾理的初石作为魔力之源，真是很奇怪。 第九十三章 孵化 维斯特洛。 乔佛里在君临城称王，他背后的支持者是兰尼斯特家族的西境联军。 前任国王劳勃·拜拉席恩的两个弟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和蓝礼·拜拉席恩也知道了王后乱L的事情。 他们也先后称王。 但相比缺兵少将的二哥史坦尼斯，三弟蓝礼的兵力却是十分雄厚。他在高庭迎娶了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获得了河湾地与风暴地的全力支持，足足拥有八万大军。 这位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是不是小玫瑰玛格丽？至少提利尔家族对面宣称，是玛格丽。但这位大小姐一直面戴轻纱，让人看不到真容。 有传闻，玛格丽小姐一直忘不掉死去的未婚夫，拒绝嫁给蓝礼。所以提利尔家族将她秘密幽禁，用一位旁系小姐，以假乱真。 罗柏·史塔克在得知父亲被斩首后，自立北境之王，并获得河间地的徒利家族支持，拥有两国之力。 他挥兵南下，进攻西境，誓要为父亲艾德讨回公道，救回君临城的两个妹妹。 罗柏的第一次领军远征，军事天赋却极高。他与西境联军在河间地爆发诸多战役，屡战屡胜。 最后，他还暗度陈仓，成功偷袭西境，活捉了詹姆·兰尼斯特。 最后一个称王的是，铁群岛的巴隆·葛雷乔伊。葛雷乔伊家族一直保持着，与维斯特洛七国截然不同的文化与信仰。 他们不履行一夫一妻的神圣誓言，而是遵从铁群岛的传统，一夫一妻多妾。他们不信奉七神，信仰自己的神明——淹神，并认为他们是独立在维斯特洛大陆之外的文明。 五方势力几乎同时称王，史无前例。 维斯特洛大陆陷入一场波及到七国的内乱当中，这场五王之战必将愈演愈烈。 ……………………………… 顾理在进入冰封之前，特意去甲板上见了一次丹妮莉丝。 那时，丹妮莉丝正在与泰莎进行每日例行祷告。 他双手背后，一脸的欣慰：“丹妮莉丝，你能放下复国的执念，加入至高神教是非常正确的选择。我会尽力让你留在君临城的圣堂工作，并拥有自由进出红堡的资格。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可以回家。” “我宣布，你从今日起就是至高神教的正式修女了！” 不明真相的顾理误会了，丹妮莉丝根本没有放弃复国的执念，她只是把这份执念强加到了至高神的身上。 丹妮莉丝双手护胸，恭敬的行礼。“我会永远侍奉至高神，也会永远追随神使大人。” 她好像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眼中的胆怯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与自信。 顾理在昨晚就接受了丹妮莉丝的那根“信仰丝线”，算是已经与她签订了契约。他借她魔力，也掌她生死。 今天过来只是走个形式，将“修女”头衔正式赐予丹妮莉丝。 顾理做完这些，叮嘱了泰莎与冰凌几句。然后他便回房冰封了自己与三十七颗龙蛋，等待抵达潘托斯再进行解封。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黑船在夏日之海航行了一个多月后，某天夜里，顾理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奇怪的异动。 泰莎与丹妮莉丝前去查看，发现冰封状态下的龙蛋全部孵化。 三十七只没有龙翼的小龙，不停地啃食着包裹着蛋壳外面的冰层，想要出来。 事发突然，她们二人一时间也想不到对策，只好将冰封之中的顾理唤醒。 苏醒过来的顾理盯着冰层下方，那些活蹦乱跳的小龙们出神。 “这，它们怎么都孵化出来了？我不是用冰魔法把龙蛋都冰住了吗？……该不会，龙之母，又是你在搞鬼吗？” 他抬脚踢破了冰层，将那些小龙都释放了出来。 小龙们都经过了龙之母的赐福，身体强壮，精力充沛，欢脱的到处乱跑。 它们的爪子很锋利，可以轻易抓破木头。 房间里，木屑横飞，四周的木墙上都挂满了小龙。 小龙们表现出对顾理的极度亲近。它们围在顾理的脚下，为了争夺更加接近顾理的位置，互相打闹。 顾理的身上有龙之母的祝福，比同样拥有祝福的丹妮莉丝浓郁了无数倍。 归根结底，是因为顾理身上的祝福是新附加的。而丹妮莉丝是稀释了很多代的，二者有本质上的不同。 “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邦是哪里？” 现在这些小龙已经出生，船上的食物无法支持它们顺利长大。为了能让它们健康成长，顾理最好就近靠岸。 船长泰莎找来海图，“神使大人，距离我们最近的城邦是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的里斯。” 里斯位于东大陆的西南角，由数个岛屿组成。大部分民众信仰光之王拉赫洛，此地也拥有一座巨大的光之王神庙。 但这个地方最出名的，并不是这座气势磅礴的光之王神庙，而是一群炼制毒药的炼金术师。 他们制作的毒药闻名世界，在剧集里曾经出现过两种来自里斯的毒药。一个叫做“里斯之泪”，毒死了劳勃的国王之手琼恩·艾琳。另一个叫做“扼死者”，在婚礼上搞死了“英明一世”的乔大帝。 顾理看着脚下三十七只嗷嗷待哺的小龙，顿感头大：“上岸进行补给，多买点肉食。我们之后的行程当中，每次经过其它自由贸易城邦都要停下来补给。务必让这三十七只小龙，一只不少的到达潘托斯。” 经过瓦兰提斯的采购，船上的钱财本就不多了。泰莎与丹妮莉丝接下来的日子里，需要精打细算，才能养活这三十七只小龙。 而且原本还剩三个多月的行程，在需要频繁补给的情况下，又要延长不少时间。 顾理感到了熟悉的晕船反应，他将几根备用枪头拿给泰莎，“如果船上的黄金不够用，你就把这些瓦雷利亚钢卖了。总之，你需要让更多的小龙存活到潘托斯。” 说完，他便重新进入了冰封。 之前他们在瓦兰提斯进行补给时，顾理曾经听到“劳勃在比武大会上，将韦赛里斯斩首”的消息。 但他并不知道这场比武大会，是为了庆祝艾德上任国王之手。 如果顾理得知《权游》剧情已经开始，那他肯定会舍弃这些龙蛋，也要尽快返回维斯特洛。 第九十四章 回潘托斯 绝境长城，黑城堡。 首席游骑兵班扬·史塔克巡逻时失踪，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率领守夜人远征塞外，寻找班扬的踪迹。 琼恩·雪诺在远征的队伍里面，他此行会继承杰奥·莫尔蒙的瓦雷利亚钢剑，也会遇到初恋——女野人“火吻”耶哥蕊特。 维斯特洛大陆在伊耿历298年，经历了前所未见的长夏。 直到299年，长夏才结束。有学士向王室警示，长夏之后，必有长冬。但并未引起贵族们的重视，草草了事。 一位来自遥远亚夏的光之王女祭司，梅丽珊卓来到了龙石岛。她相信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是古老预言中的救世王子。 史坦尼斯焚烧了七神的神像，改信光之王拉赫洛。梅丽珊卓在与他成长一番后，用魔法诞下一个人形的鬼影。 鬼影出现在蓝礼·拜拉席恩的军帐，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死了蓝礼。 蓝礼的铁卫“美人”布蕾妮，亲眼看到鬼影是史坦尼斯的模样，但是无人相信鬼影的存在，只觉得她是在推卸责任。 为了替旧主报仇，布蕾妮离开了即将被史坦尼斯接管的两万大军，选择追随凯特琳·徒利。 席恩·葛雷乔伊听从他父亲的命令，率领铁民乘船偷袭了临冬城。 临冬城教头凯索爵士虽拼死抵抗，但很快就被席恩攻破。他本人也被席恩这个过去的学生，斩首示众。 君临城。 高庭的提利尔家族在蓝礼死后，选择将小玫瑰玛格丽嫁给国王乔佛里。戴着面纱的玛格丽落落大方，魅力四射，一通彩虹屁惹得乔佛里心花怒放。 几个月后，临冬城又被波顿家族的私生子，拉姆斯·雪诺率军攻破。 城主之位再次易主。 ……………………………………………………… 潘托斯南边，某处熟悉的海滩。 这里搁浅着一艘长满青苔的废弃帆船，它不远处的海面上还有一艘黑色的巨型帆船。 顾理在海上冻出一条道路，“无垢者与丹妮莉丝现在就随我上岸，你们和巨龙在附近的无人山脉停留一段时间。等我与泰莎先去潘托斯探明了情况，再回来接你们。” 那三十七只小龙又不会龙焰，现阶段的战斗力比野狗还弱，随便一剑就能刺死。 顾理时隔一年多返回，也不清楚潘托斯的具体情况，贸然带着这些毫无战斗力的小龙入城，多有不妥。 所以他才让冰凌与无垢者留下，保护三十七只小龙。 “神使大人，冰凌大人不喜欢与丹妮莉丝交流，还是让我留下来吧。”泰莎站在顾理的身边，柔声说道。 顾理沉思了片刻，点头同意了，“也好，走吧。” 四只巨龙飞上天空，顾理也翻身跳到冰面上，步行上岸。他的身后整齐的跟着泰莎、三十七只小龙、五十名持盾握矛的无垢者。 岸边。 顾理对着无垢者训话，“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誓死保护泰莎修女和那些小龙。同时，红甲虫，你选出三十六位强壮点的无垢者，让他们与你一起亲自抚养小龙。等小龙们长大，你们就是我的龙骑士军团。” “是，主人。” 红甲虫是无垢者队长的名字，他们无垢者都是以“颜色”加“昆虫”作为名字。 顾理慢悠悠的蛊惑道：“泰莎修女曾经失去了双手，是至高神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如果你们能忘掉所谓的长矛女士，改信至高神。总有一天，至高神也会修补你们的残缺。” 长矛女士是无垢者信奉的女神。 此话一出，不仅是红甲虫，就连那些一直面无表情的无垢者士兵，也微微动容了几分。 冰凌与卓耿它们找到了一处可以居住的山洞，特意回来通知顾理等人。 在它的帮助下，不愿离开顾理的小龙们“主动”跟上了离去的队伍。 顾理目送泰莎与无垢者离开之后，自己回到了帆船上。 他来到船头，满脸严肃，明显是在担心着什么。 余下的船员们收回船锚，重新扬帆起航。 丹妮莉丝第一次与顾理独处，难免紧张：“神使大人，你不让巨龙保护，万一韦赛里斯……” “韦赛里斯死了。”顾理脱口而出。 丹妮莉丝愣了一下，勉强笑道：“他不是一位好国王，注定被推翻。” 顾理没有心思安慰丹妮莉丝，他这次返回潘托斯的途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龙之母曾经说过，信仰的力量可以帮助他逐渐掌控初石。现在过了一年多的时间，顾理感受不到任何变化。 加博他们在潘托斯经营了这么久，怎么没有半点成效？ 到底是龙之母欺骗了他，还是加博与塞尔盖已经背叛？ 他扶着腰间的落梅，笔直地站在船头。还有半天左右的行程，他就可以抵达潘托斯。 夜幕时分。 黑船停靠在潘托斯的港口，由于没有旗帜，必须接受盘问。 顾理与丹妮莉丝穿着斗篷下船，遮住了他们的容貌与发色。 港口的卫兵见状，立即喊道：“摘下兜帽！露出脸来，你们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没有悬挂旗帜？” 顾理当然没有照做，他强忍怒火：“带我们去见加博与塞尔盖，我是他们的朋友。” 几个卫兵不禁面面相觑，这个人居然敢直呼总督大人的名字？难道真有什么背景不成？ 他们不敢再盘问下去，转身指着西南方向，“加博总督居住在神庙旁边的总督府里，你自己过去，我们不能擅离职守。” 说完，卫兵们就赶紧离开了。 红色神庙旁边的院落？那不是伊利里欧曾经的住所吗？ 顾理与丹妮莉丝对那个地方都是十分的熟悉，二人漫步在城中的道路上，想要感受一下潘托斯的变化。 民众们明明早就恢复了自由身，却依然跟在商人与贵族的身后，讨好侍奉，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 这种场景，在街道上随处可见。 潘托斯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多了几座新修的宫殿。 顾理心里的不详之感越来越重，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十几分钟后，二人来到了总督府的大门口。 “你好，我叫卢克，是加博总督在维斯特洛的朋友，麻烦通报一声。” “像你这个的骗子，每天都能来上几个。快滚！总督大人吩咐过了，再有假冒，就地格杀！” 守门的两个卫兵大声呵斥，眼中满是轻蔑。 顾理不再废话，瞬间出手击倒他们。 他领着丹妮莉丝，堂而皇之走进了这座总督府。 第九十五章 背叛者 总督加博，正在前厅会见潘托斯的官员们。 顾理二人强行闯入大门后，正好与他们撞上。 加博在看到顾理的那一瞬间，笑容顿时僵住。 他随即结束了会议，等那些官员走后，他态度恭敬的将顾理迎进了前厅。 “神使大人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与塞尔盖呢？” 顾理随他走进前厅，指着隔壁的神庙，说道：“一年多了，为什么隔壁的神庙还没有整修成至高神的圣堂？我在街上也没有看到一个信仰至高神的信徒，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加博的脸上写满了委屈，“神使大人，潘托斯人的信仰源于他们的文化，根深蒂固，很难更改的。我与塞尔盖还在努力，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顾理看着略显富态的加博，冷笑道：“我看是你们过惯了贵族老爷的生活，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不敢，神使大人真的误会了。你要是不信，我去找塞尔盖来，让他给你解释。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加博不等顾理回应，立刻跑出了前厅。刚刚那句话的语气里，少了几分恭敬，多了一些养尊处优的盛气凌人。 顾理低声对身边的丹妮莉丝说道：“潘托斯已经易主，你待会儿记得保护好自己，别离我太远。” 丹妮莉丝与泰莎都是不懂剑技的小白，她们身上的瓦雷利亚钢剑与其说是兵刃，倒不如说是一种威慑。 她抽出腰间的黑暗姐妹，紧张的说道：“神使大人，那个总督背叛你了？我们快些离开吧，要是再等下去，估计就走不掉了。” 顾理不慌不忙坐在前厅的会议桌旁，“不急，我想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样。” 前厅内的侍女们，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不见。她们临走前，还故意端走了所有的酒水。 周围响起铠甲碰撞的声响，几百名身穿板甲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入前厅，将顾理与丹妮莉丝围在中间。 “可怜的神使大人，你的魔法把戏早就被我看透了。这里没有水，你还能使用冰魔法吗？你的巨龙呢？这次还能让它救你一命吗？” 加博拿着剑，与塞尔盖一同出现在那群板甲士兵的后方。 塞尔盖催促道：“快点动手，那只巨龙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顾理不怒反笑，“你们没有胆子背叛我，现在敢这么做，应该是有人替你们壮胆了。谁？劳勃？还是瓦里斯？” 加博得意的笑出了声，“这还得感谢神使，要是没有你的授意，我们也接触不到劳勃陛下。不过，现在我们是乔佛里陛下的人，他想要所有的史塔克都死，包括你在内。” 顾理呆住了，声音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乔佛里……陛下？劳勃死了？那艾德·史塔克呢？他怎么样了！” 加博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他也死了！” 顾理脸色惨白，难以置信的自语着：“不对啊，时间明明还没到，怎么可能会这样？艾德死了，接下来不就轮到罗柏了吗？史塔克家族的悲剧又要上演？不行！我不同意！” 他把自己布满鳞甲的左手伸出斗篷，怪异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我现在没有时间与你们纠缠，滚开！” 塞尔盖抽出自己的佩剑，“神使大人，今天的这场死局，我与加博规划了很久，是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的。” 顾理心急如焚，直直冲向那些板甲士兵。 他左手上的利爪极其锋利，轻而易举的就抓破了一名士兵胸口的板甲。 血肉与碎铁四处飞溅，他已化身修罗，以血浴神，挥刀破甲，完全忘记了自己还会冰魔法这件事。 瓦雷利亚钢其实没有“削铁如泥”的特性，最多只能算是略微锋利。 奈何顾理的力气实在太大，落梅在他的手里可以轻易将一位身穿厚重板甲的士兵一分为二。 加博与塞尔盖都见过顾理的刀法，但那时顾理处于虚弱期，看上去并不是很强。 所以他们还以为顾理是个剑技不甚精通的巫师。一旦废掉他的魔法，他就是待宰羔羊。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顾理的刀法竟然如此凶悍，杀人如同割草，与冰魔法的威力没有什么两样。 “快！他就要没力气了，快杀了他！” 眼见顾理越战越勇，加博也慌了神。他与身边的塞尔盖对视一眼，二人开始悄悄的后退。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轻甲的老者突然翻墙跳了进来。 他手持利剑，冲到加博与塞尔盖的面前。 加博二人见老者来势汹汹，立刻挥剑反击，可老头的剑技十分高超，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两个打一个，居然还落了下风。 老者用剑身拍掉了加博的佩剑，然后举剑将加博一剑封喉。 塞尔盖想要趁机偷袭，可老者的已经回剑，洞穿了他的心脏。 加博与塞尔盖这么一死，板甲士兵们就来到了“群龙无首”的尴尬境地。 他们惊恐于顾理的可怕战斗力，不敢正面对抗，剩下的一百多名士兵一哄而散，全部逃离了庭院。 顾理全身都是血迹，身上的斗篷都湿透了。 一直躲在桌子下面的丹妮莉丝冒出头来，“神使大人，你把他们都杀了吗？真是太厉害了，你能不能教我剑技？” 顾理将丹妮莉丝护在身后，看着那位出手帮他的老者，问道：“巴利斯坦队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这位老者就是顾理的手下败将，那个在比武大会上输给顾理的御林铁卫队长。 巴利斯坦对着顾理单膝跪下，“我找你很久了，卢克·坦格利安殿下。我请求你的宽恕，我曾经发誓守护你的家族，却没能做到。请让我成为你的御林铁卫，我绝不会再次辜负坦格利安家族。” 顾理对于巴利斯坦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位老者重视骑士的荣誉，也相当重视神圣的誓言。 他现在向顾理提出效忠，那就肯定是真心的。这种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的骑士，是不可能背叛的。 “你是瓦里斯派来的？只是你搞错了，我姓史塔克，不是坦格利安。” 这世上，只有瓦里斯知道这个谎言，顾理顶替了琼恩·雪诺的身世。 巴利斯坦低着头，“殿下很聪明，确实是瓦里斯先接触了我，替我指明了方向。殿下也不必自我否定，你拥有巨龙，没人敢怀疑你的血脉与姓氏。” 顾理对改姓一事，毫无兴趣，他将巴利斯坦扶了起来，再次确定：“巴利斯坦，我问你，艾德公爵真的死了吗？” 巴利斯坦张了张嘴巴，沉重的默默点头。 “是乔佛里下得命令吗？”顾理回想着《权游》的剧情，语气逐渐变得冰冷。 巴利斯坦点头，“是的，殿下。” 顾理挥刀入鞘，怒目切齿：“竟然他要找死，那我就亲自回去送他一程！” 第九十六章 绿叉河 一年多前袭击了潘托斯的白色巨龙再次出现。 这一次它还带来了三只幼年期的同类，它们盘旋在潘托斯上空，让人们异常恐慌。 凭借巨龙之威，顾理兵不血刃的重掌潘托斯，将其彻底洗牌。 他让泰莎成为唯一的总督，替他管理潘托斯。 拥有丰富经验的巴利斯坦接管城市卫队，负责城内治安。 潘托斯作为接轨维斯特洛大陆的三大贸易城邦之一，是极为重要的黄金之地，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顾理在城外选了一处隐蔽的山窟，加以改造，成为了巨龙们栖息的龙窟。 无垢者们驻守龙窟，专门负责三十七只小龙的安全，顺便摸索怎么成为龙骑士。 为了以防万一，冰凌与卓耿三龙也被顾理留在了龙窟。 “你要把我留在这里，独自返回维斯特洛？不可能！”冰凌听完顾理的打算，果断拒绝。 顾理无法命令冰凌这位长辈，耐心解释道：“冰凌，如果你和我一起走了，无垢者能镇得住这些小龙吗？又或者说，你认为它们有能力在战乱之中的维斯特洛顺利长大？” 如今维斯特洛大陆深陷战争的旋涡，形势十分复杂。小龙们缺少自保的能力，顾理稍微一个不注意，它们就有可能沦为难民的口粮。 所以，它们最好还是留在相对安全的潘托斯。 冰凌回头看了一眼龙窟内，正在四处嬉戏打闹的三十七只小龙，“唉，这些小家伙想要长大，至少还需要三四年。” 顾理摆了摆手，笑道：“要不了这么久，等我稳定了那边的局势，就接你们过去。” 冰凌本就无意参与人类之间的战争，它认为巨龙是对付异鬼的重要战力，确实不能折在人类的手里。 但顾理的安危，它也无法弃之不顾。 “你带着卓耿回去，它现在的体型已经有了能力自保，也可以保护你。” 冰凌已经长到了与《权游》剧集后期的卓耿差不多的体型，体长将近三十多米，展开双翼同样近三十米，是一只真正意义上的“巨龙”了。 至于卓耿，体长也来到了十米左右，属于勉强可以载人的体型。 只是它应该载不动顾理，最多载一下瘦小的丹妮莉丝。 另外两只，雷哥与韦赛利昂就要小上一些，体长只有六七米的样子。 （巨龙的体长，要算脖子和尾巴的长度，不是“身高”三十多米。） 顾理点点头，“好，那就让卓耿随我一起回去。” ……………………………… 潘托斯港口， 泰莎为顾理准备了一艘相对小巧的新船，这船的吃水量很小，可以在维斯特洛大陆内的大部分河流当中航行。 船上只有三名船员，他们将负责帆船的航行工作。 巨龙卓耿以前跟着冰凌一起睡在甲板上，现在冰凌不在，它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但新船的甲板过于狭小，它必须蜷曲着身体才能睡下，令它不大舒服。 顾理与丹妮莉丝登船前，巴利斯坦趁着道别的间隙，询问：“听泰莎总督说，两位殿下要去君临城？” “没错，你想要劝阻？”顾理让丹妮莉丝先去船上准备出发事宜，自己留在岸边与巴利斯坦谈话。 巴利斯坦既然已经宣誓效忠顾理，自然要为顾理的安危考虑，“殿下，我理解你想要去君临城救回两位史塔克小姐的心情。可是君临城危机重重，红堡地形复杂，殿下如果没有帮手，很难将两位史塔克小姐救出。” 他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我离开维斯特洛之前，罗柏·史塔克已经自立为北境之王。殿下可以先去找他，利用北境军队与巨龙的威势，迫使乔佛里国王释放两位史塔克小姐。” 顾理听到罗柏的名字，瞬间冷静下来。 他之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找乔佛里报仇，也不是救出困在君临城的珊莎。 而是要去救，即将领盒饭，死在血色婚礼当中的罗柏·史塔克。 “我不去君临，改道栾河城。” 目前的消息是，栾河城的佛雷家族宣誓效忠了北境，属于自己人。 巴利斯坦还以为顾理听取了自己的建议，瞬间放下心来。 顾理转身登上帆船，早已准备就绪的帆船也缓缓驶离了港口。 他与岸边的巴利斯坦、泰莎等人挥手道别，渐行渐远。 顾理需要一路向着西南方前进，然后到达海鸥镇附近的螃蟹湾，就是到了维斯特洛大陆的海域。 之后顺着螃蟹湾的海域一直往西，进入三叉戟河航行一段距离，再转入绿叉河，就能抵达栾河城。 简单来说，顾理等人可以通过水路，一路直达栾河城。 这趟旅途少说也要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顾理为了避免自己又会因为晕船身体虚脱，于是再次将自己冰封起来。 航行的指挥与照看卓耿的任务，就都落到了丹妮莉丝的肩膀上。 好在她有地图的指引，以及几个经常往来维斯特洛大陆的老船员，问题应该不大。 ………………………………………… 一个多月后，维斯特洛大陆，绿叉河上，距离栾河城一里格。 （里格，《权游》当中的距离计量单位。） 顾理被丹妮莉丝唤醒，他沉声问道：“到了吗？” 年仅十五的丹妮莉丝褪去了稚气，身上已有一丝属于上位者的锐气。她柔声回答道：“神使大人，我们快到栾河城了。船员们说，栾河城不同于自由贸易城邦，是私人城堡，不会让我们的船进城的。” 顾理与她走到甲板上，看着绿叉河边的国王大道，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南下君临城的时候，顺着这条路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那个时候，艾莉亚还和他一起…… 按照《权游》剧情来看，此时的艾莉亚应该是逃出了君临城，正在与“猎狗”桑铎·克里冈流浪。 顾理盯着远处的栾河城，“艾莉亚再等等，等我救下了罗柏，就带着你们一起回家。” “神使大人。” 身边的丹妮莉丝突然变得非常自责，她红着眼睛说道：“我犯下大错，没能看住卓耿。它在两天前突然飞走了，我……” 卓耿的脾气很桀骜，除了冰凌，谁都不服。就算是顾理，它也未必放在眼里。丹妮莉丝能要是能看住它，才是奇怪得很。 “无妨，让它去玩吧。有冰凌的命令在，它不会返回潘托斯。过段时间，等它玩腻了，自然会回来寻我们。” 顾理转头看着她，“你的魔法练习，完成得怎么样？” 第九十七章 血色的复仇(上) 早在半年多前，顾理就为丹妮莉丝与泰莎安排了魔法练习课程。 她们一人继承了顾理的冰魔法，另一人觉醒了自身血脉里的火魔法。顾理可不是那些吝啬的神明，他会开放初石的全部能量供给她们。 如果她们二人可以练习好魔力控制，就能成为真正拥有战斗力的巫师。 特别是丹妮莉丝的火魔法，顾理还要等她成长起来，帮他刻画魔法符文。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在冰凌不在身边的此时此刻，在维斯特洛大陆锻造瓦雷利亚钢了。 丹妮莉丝伸出手，一缕火苗浮现在她的掌心。随后，火苗迅速膨胀，形成一颗菠萝大小的火球。 “神使大人，你看。” 火球在她的手里变成一只栩栩如生的火焰飞龙，小巧的身姿十分灵动。 小飞龙与渡鸦一般大小，它从丹妮莉丝的手上起飞，绕着她与顾理飞舞了几圈，最后突然熄灭。 顾理看着这出乎意料的神奇一幕，不禁咋舌：“你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练习成这样？真不愧是……天赋异禀啊。” 这种精细的魔法操控，顾理整整练了三年多才能做到。可丹妮莉丝居然只花了半年，这就是女主的主角光环？ 丹妮莉丝自从回到了维斯特洛，无时无刻不在亢奋的状态。她单膝跪在顾理面前，面露狂热的说道：“我一直都在努力，希望自己可以成长为配得上神使大人的王后。” “王后？” 顾理听到这个词汇，忍不住想起了某朵小玫瑰。不过他得到的消息是，玛格丽已经与蓝礼成婚。 就算蓝礼现在死了，但玛格丽主动背弃了与顾理的婚约，也是事实。 顾理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稍微有点不是滋味。但他很快就释然了，毕竟他与玛格丽之间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算不得是真有感情。 他摸了摸丹妮莉丝的脑袋，笑道：“你的小心思真是暴露无遗，与某人相比，你倒是毫无城府，显得真诚多了。” “想成为我的王后，你还需要努力让我爱上你。加油吧，小丫头。” 十五岁的丹妮莉丝身材干瘪，毫无曲线与魅力可言，但她还是充满了干劲，“我会努力的！” 顾理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当回事。 他望着远处的栾河城，向船尾的船员命令道：“靠岸，等放我们下船以后，你们就可以返航了。” “是。” ……………………………… 高庭城之外，某处庄园内。 一身素衣的玛格丽坐在草地上，抚摸着影子山猫的脑袋。 这座庭院被重兵保守，常人无法靠近，玛格丽也出不去。很显然，她是被人软禁在这里了。 庭院外面经常会停着一辆雕刻着玫瑰花的马车，那是提利尔家族的族徽。 荆棘女王奥莲娜下了马车，便在仆人的簇拥下，走进庭院，来到玛格丽的面前。 “有一艘来自潘托斯的船，出现在三叉戟河上。据说，上面有一只巨龙。” 奥莲娜对于巨龙的存在，仍然嗤之以鼻。早在几百年前就灭绝了的生物，怎么可能再次出现？ 在她看来，这要么是一条以讹传讹的假消息，要是就是有人故意营造出来的谎言。 玛格丽安抚着发出阵阵低吼的影子山猫，微笑道：“祖母相信我了吗？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奥莲娜将一封密信扔到草地上，“你跟我说过，卢克·史塔克拥有一只白色的巨龙。可这只出现在三叉戟河的……巨龙，是一只黑色的。” 玛格丽之前为了不与蓝礼·拜拉席恩联姻，将顾理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奥莲娜。 奥莲娜对巨龙的事情半信半疑，但出于对玛格丽的信任，她最终还是答应再给玛格丽一年的时间。 她用一个旁系冒充着玛格丽，让她代替玛格丽与蓝礼成婚。现在这个旁系，也被他们送到了君临城去，企图与红堡修复关系。 玛格丽的笑容凝滞了，黑色的巨龙？ “祖母到底想说什么？” 奥莲娜：“你的时间不多了，乔佛里即将要与‘你’举办婚礼。王后的位置，你不能让给那个旁支。如果这个卢克·史塔克再不出现，你就给我去君临城！” 玛格丽脸色苍白，倔强地抬头反驳：“祖母，我们说好的一年时间。怎么才过去五个月，你就变了卦？” 奥莲娜面无表情的说道：“罗柏·史塔克死在了栾河城，北境已经易主。就算卢克·史塔克还活着，他也没有资格与我们高庭联姻。除非……他真的有一只巨龙，但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她抛下玛格丽，转身离去。 玛格丽的心情十分低落，她将自己的头靠在影子山猫的脑袋上，低声说：“守望了这么多年，到头一场空。难道是我错了吗？乔佛里·拜拉席恩？那个狂躁小屁孩的王后……” 等一下，三叉戟河的北边不就是栾河城吗？那里突然出现巨龙？ “是他回来了，一定是！” 玛格丽骑上影子山猫的后背，紧紧搂住它的脖子，“走吧，我们去找卢克。” “吼！” 影子山猫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虎啸，它凭借灵活的移位，冲破了庭院内士兵们的包围，一路向着北方狂奔而去。 庭院外的士兵也听到了动静，但他们不敢放箭，生怕误伤到玛格丽。 “追！快去马厩取马！” 原本乖巧的玛格丽突然发难，让一直驻守在此地的士兵们猝不及防。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影子山猫就载着玛格丽跑没影了。 ……………………………………………… 距离栾河城半里格，顾理与丹妮莉丝身穿斗篷，步行在泥泞的土路上。 他们沿途看到了不少的废弃村庄，村子里有许多无人掩埋的尸体，有赤裸的女人，亦有被割喉的孩童。 “战争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村子里的青壮年都被当地的贵族征兵走了，余下的老弱妇孺如何能在这乱世活下去？” 顾理赶着去救人，也没有时间掩埋他们。 丹妮莉丝每路过一个村庄，都会诚挚的祷告一番，希望这些苦难的灵魂，死后都可以去往至高神所在的天堂。 “卢克大人，你会成为一位好国王吗？” 顾理还是第一次听丹妮莉丝叫他的名字，他迟疑了一小会儿，回答道：“我没有治国的才能，应该很难成为一名贤主。不过我的御前会议成员，一定都是为国为民的良臣。有他们帮我治理国家，我很放心。” 熟知剧情的他，肯定能组建一支拥有豪华班底的御前会议。 丹妮莉丝没有追问下去，二人继续赶路。 他们离栾河城越是接近，路上的死尸越多。不过死者的身份由平民，变成了披甲带剑的士兵。 天色渐暗，顾理与丹妮莉丝不禁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们顺着土路，即将抵达栾河城的时候。不远处的栾河城外，突然燃起一道冲天火光。 “快！跟上！” 顾理心感不妙，奔跑了起来。 他们冲到火光的附近，才看清，那是栾河城的士兵正在焚烧敌人的尸体。 尸体很多，放眼望去，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尸海，至少得有三千具尸体…… “什么人……” 佛雷家族的士兵正想上来找顾理二人问话，突然刀光一闪，他的头颅离开了身体，滚到了地上。 “有敌袭！” 其它的士兵发现了这里的情况，纷纷拿着武器围了过来。 顾理红着眼睛，面目狰狞，宛如厉鬼。 那片尸海之中，全是绘有狼头族徽的盾牌，死去的士兵身上也穿着史塔克家族的皮甲，他绝不可能认错。 临冬城的常驻士兵也就只有几千，现在全部死在了这里，那就说明“血色婚礼”已经发生，罗柏·史塔克已经死在了瓦德·佛雷的手里。 “你们，都该死！” 第九十八章 血色的复仇（中） 栾河城内，主堡大厅。 九十岁高龄的瓦德·佛雷坐在高座上，享用着他的晚餐。 大厅内还坐着他二十几个儿子和七个女儿和一位年轻的夫人。 他在几年前娶了第八任夫人，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真是老当益壮，人心不古。 今天是血色婚礼之后的第三天，瓦德·佛雷已经公开效忠兰尼斯特家族，屈服于铁王座之下。 作为回报，他可以获得徒利家族的奔流城，以及公爵之位和封地。 “砰！” 大厅的木门被几个神色慌张的士兵推开了，他们跑到瓦德·佛雷的面前，大喊道：“侯爵大人！不好了！那些死人……死去的北境士兵都活过来了！” 瓦德·佛雷放下手里的酒杯，怒骂道：“说什么胡话！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可是城堡外面隐约传来杂乱的叫喊声，和兵刃相撞的声响，好像真的有人杀进了栾河城。 瓦德·佛雷年纪大了，耳力不如在场的年轻人。他们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却听不到。 但瓦德·佛雷也不是傻子，精明如狐的他早就观察到了众人的细微反应，看来确实有人在攻城。 “一定是效忠史塔克的余孽，都给我把他们杀光了！” 其中一个前来报信的士兵吓破了胆，“侯爵大人，我亲眼看到那些北境士兵尸体又站起来了，他们好像拥有了不死的身体，把……” “咻！” 一个血红色的冰箭从外面飞了进来，射中了说话士兵的后脑，箭头从他的嘴里透了出来。 他喷出的鲜血溅了瓦德·佛雷一脸，给脸色惨白的瓦德·佛雷添了几分血色。 随后，另外几个报信的士兵同时喉咙中箭，与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顾理与丹妮莉丝走在最前面，他们的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尸鬼，都是身体残缺不全的北境士兵尸体。 今夜，他第一次使用“将尸体转变成尸鬼”的魔法，让几千名北境士兵“复活”报仇，屠栾河城，灭佛雷一族。 此时此刻，大部分尸鬼士兵都在城内追杀佛雷家族的士兵。只有不到一百个尸鬼士兵，跟着顾理来到了主堡大厅。 “白发异瞳，你是冰巫师，卢克·史塔克！你没死？” 瓦德·佛雷虽然没有见过顾理的本人，但他听说过顾理的特征，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顾理一刀劈开了瓦德·佛雷面前的木桌，然后将瓦德·佛雷提着在手上，扔到了大厅的正中间。 他沙哑着声音，问道：“他的尸体……罗柏·史塔克的尸体在哪里？” 瓦德·佛雷年事已高，行动本就不便，现在经过顾理这么一摔，算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慢！等一下！你找错人了！杀害罗柏陛下的不是我，是现任北境守护卢斯·波顿！是他亲手杀了罗柏陛下，我是被兰尼斯特胁迫的！” 他的这些话真假参半，想要迷惑顾理，做着垂死挣扎。 顾理咬牙：“别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我再问你，罗柏的尸体在哪儿！” 瓦德·佛雷狼狈的在地板上爬行，“罗柏陛下的尸体……被卢斯·波顿带走了啊，我也不知道他拿走罗柏陛下的尸体干什么。” 顾理将落梅回鞘，拔出背后的光啸，一剑斩断了瓦德·佛雷的一只手臂。 “啊！” 瓦德·佛雷惨叫一声，握着喷血的断臂，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顾理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兰尼斯特，那我就用他们的家传宝剑，好好犒劳一下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罗柏的尸体，在、哪、里？！” 瓦德·佛雷不敢说真话，他知道自己一旦说了真话，必然没命活。 “我说得都是真的，尸体真的被……啊！！！” 顾理果断挥剑，又砍下瓦德·佛雷的一只脚。 大厅内的尸鬼们一动不动，没有顾理的指令，它们不会再有下一步动作。 尸鬼与异鬼不一样，它们没有独自的思维，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全靠异鬼控制。 瓦德·佛雷那十几个成年的儿子，已经被尸鬼砍死了。剩下的几个小男孩和七个小女生，他们都是些手无寸铁的小屁孩，所以被顾理留了下来。 躲在大厅角落里的佛雷家族孩子们，吓得不敢发生任何声响，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顾理转身来到这些小孩的面前，“说出你们知道的，或许我能放你们一命。” 一个胆大的少女问道：“如果我告诉你罗柏陛下的尸体在哪儿，你会放过我们所有人吗？” 顾理抬起手里的光啸，用剑尖指着她，“要是你提供的信息是真的，我会放过你们这群小鬼。可如果你敢信口胡说，我就把你们和瓦德·佛雷一起宰了！” 少女颤抖着声音，“父亲把罗柏陛下的头砍下来了，然后在尸体上缝合了冰原狼的头颅，让人带着尸体游街，羞辱……” 顾理将光啸钉在了地上，地板震碎了好几大块。 吓得那些孩子一哆嗦，少女也胆怯地停止了说话。 “继续说！” 少女咽了咽口水，“后来，父亲就把罗柏陛下的尸体剁碎了，还有那只冰原狼也剁碎了，一起送去了马厩旁边的狗舍。” 顾理揪起少女的领口，怒目切齿的说道：“尸体呢！你们竟然敢……我要把你们佛雷家族的所有人都剁了喂狗！” 少女痛哭流涕，“你说过，会放过我们的！” 顾理放开了手，强忍着杀意，“带着他们快滚！离开这座城堡，忘掉佛雷这个姓氏，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少女领着佛雷家族的十几个屁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城堡。 顾理回到瓦德·佛雷的面前，此时的瓦德·佛雷已经失血过多，陷入迷糊状态。 “你不能杀我，我是奔流城的公爵了，我……我可以帮你夺回临冬城。” 瓦德·佛雷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弱。 顾理弹出一缕红色的能量，飞到了瓦德·佛雷的身体里。“今夜还很长，你可不能现在就死了。” 这股生命力让瓦德·佛雷的伤口瞬间愈合，他本人也恢复精神。 瓦德·佛雷的身体复原了，但他心里却惊骇万分，“你怎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顾理走了几步，坐到高座上，丹妮莉丝也站到了他的身边。 “别怕，你的惩罚才刚刚开始。有我在，天亮之前你都不会死。” 大厅里，近百个尸鬼士兵丢掉了自己的武器，它们摇摇晃晃地走向瓦德·佛雷，伸出利爪，张开嘴巴，一口接着一口的啃食着某位老贵族的身体。 “啊！啊！啊！” 第九十九章 血色的复仇（下）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栾河城。 顾理提着瓦德·佛雷的脑袋，颓废地走出城堡。 他此时也算是踏出了复仇的第一步，心中却没有丝毫的畅快，更多的是悔恨与自责。要是他能及时赶回来，再早三天，罗柏就不会死了。 顾理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始终不明白剧情为什么会“提前”。 他没有读过原著《冰火》，不知道剧集《权游》的时间线与《冰火》延后了两三年。 赶不上是注定的，也是理所当然。 丹妮莉丝有心安慰顾理，可她对维斯特洛一无所知，只是知道顾理失去了至亲。 她对“亲情”的理解，都来自于韦赛里斯的睡龙之怒。所以她无法对顾理感同身受，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 丹妮莉丝想了想，还是决定安静陪伴在顾理的身边就好。 她的腰间挂着黑暗姐妹，怀里抱着已经入鞘的光啸，乖巧地跟着顾理的后面。 顾理来到城堡外面的空地上，这里聚集着服侍佛雷家族的侍从与女仆。他们被满城的尸鬼包围，驱赶至此，不敢动弹。 他昨天给尸鬼下达的指令是杀光所有佛雷家族的士兵，这些仆人既没有穿甲，也没有兵刃，自然是被尸鬼自动屏蔽了。 不过，这也是顾理有意为之。 他将瓦德·佛雷的头颅扔到了人群当中，高声说道：“我叫卢克·史塔克，是罗柏·史塔克的哥哥，是艾德·史塔克的继子，是莱安娜·史塔克之子，是北境之王的合法继承者。我需要你们将栾河城所发生的一切都传出去，告诉那些曾经背叛过、伤害过史塔克家族的贵族，我会一一上门拜访，向他们讨债！狼魂不死，北境永不遗忘！” 顾理不是在无脑的宣泄，他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可以构成威胁，那些散落在维斯特洛大陆各地的史塔克才能少受点欺负。 他刚说完，一只黑身红翼的巨龙从天而降。它踩在满是死尸的城墙边上，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发出令人震撼的龙啸。 空地上的仆人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巨龙，他们颤抖着身体，跪倒在地，叩首膜拜。 顾理抬手示意卓耿安静，卓耿也很给他面子，停止了长啸，改为默默盯着下方的人群，好像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现在，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尸鬼大军在他的控制下，让出一条通往城门外的道路 空地上有几百个仆人，他们看到尸鬼让开了路，便陆陆续续逃离了尸骸遍地的栾河城 留在原地的仆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四个穿着盔甲的男人，以及十几个熟悉的佛雷家族孩子。 “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是放不下栾河城，想要留下来与它一起陪葬？” 顾理在昨晚释放了这些孩子，他们当时就可以离开栾河城，尸鬼士兵不会阻拦。 还是那个领头的少女，她是瓦德·佛雷最漂亮的女儿。不过她的容貌虽然出众，但在丹妮莉丝的面前，就显得有些稀松平常了。 她领着这些孩子躲在那四个男人的身后，怯生生的不敢回话。 顾理拔出腰间的落梅，嘴角扬起冰冷的微笑：“佛雷家族的漏网之鱼？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你们不愿意离开，那我就送你们上路。” “我们不是佛雷家族的人，我叫艾德慕·徒利，是奔流城的公爵！也是罗柏·史塔克陛下的亲舅舅！” 一个穿着黑色鳞甲的中年男人主动站了出来，大喊道。 顾理看着这个留着红棕色短发的男人，“你是凯特琳夫人的弟弟？” “没错。” 艾德慕又开始介绍其他三个男人，“派伯家族的马柯，梅利斯特家族的派崔克，他们都是自己家族里的长子与继承人。这位是琼恩·安柏伯爵，封地在北境的壁炉城。” “我们都是罗柏陛下的封臣，在陛下遇害以后，就被佛雷家族俘虏了。” 顾理眯着眼睛，质问道：“罗柏的封臣？那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你们却还活着？别跟我说，瓦德·佛雷可以用你们的性命威胁你们的家族。死在那场婚礼上的家族继承人，可不在少数。” 琼恩·安柏是个耿直的汉子，他的脸上分明留着大胡子遮挡，仍是羞红了老脸。“我们几个当时已经离开了城堡大厅的宴会，去……去闹洞房……唉，是我们愧对罗柏陛下的信任，没有留在陛下的身边守护。阁下如果想要杀我，我毫无怨言。” 顾理斟酌了片刻，说道：“就算你们几个当时在场，也改变不了血色婚礼的结局。我问你们，可否愿意继续效忠史塔克？向我称臣？” 现在外界盛传的消息是，布兰·史塔克（第一顺位）和瑞肯·史塔克（第二顺位）已经被席恩·葛雷乔伊烧死了。 如果没有顾理，那么北境之王的王位就该轮到珊莎·史塔克。可惜没有如果，顾理虽然是艾德的继子，但同样姓史塔克，身上同样留着史塔克家族的血（至少外界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顾理才是北境的第三顺位继承人，他就是北境之王的合法继承者。 三个男人就算是看不到这些尸鬼大军，难道还不看到那只对他们虎视眈眈的黑色巨龙？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怀着敬畏之心，一起单膝跪下，“我愿继续效忠北境，愿为陛下赴死！” 顾理站在阶梯上，接受了他们的效忠。 那些佛雷家族的孩子哆哆嗦嗦，也跟着跪了下来。 “等等，你们不是我的臣子，用不着下跪。我不会宽恕你们的家族，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离开这里！” 顾理现在看到这些佛雷就头疼，不耐烦的呵斥道。 “陛下！” 艾德慕尴尬地拉着那个佛雷少女的手，“这是我的妻子，萝丝琳·佛雷。她与我已经发下了神圣的誓言，还请陛下准许她随我一起返回奔流城。” 顾理不置可否，冷淡的问道：“你要抚养这些佛雷的余孽？” 萝丝琳·佛雷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陛下昨晚已经抹去了我们的姓氏，我们现在都是无姓之人，这里没有佛雷家族的后裔。” 顾理盯着她，沉默了几秒，说道：“你很聪明，我希望你能聪明一辈子，别犯糊涂。” 艾德慕的徒利家族，是统治着整个河间地的大家族。 顾理只需要获得徒利家族的效忠，就等于是得到了河间地所有家族的效忠。 罗柏与徒利家族有血亲关系维持，顾理可没有。为了获得徒利家族的支持，他只能做出让步。 他忍住心中的不爽，做出最终的安排：“这座充满罪恶的城堡不配留存在世上，你们都出城去等我吧。” 琼恩·安柏听懂了顾理的意思，“陛下要毁掉栾河城？在此之前，能否让我们先从城里搬些食物出城？现在正值战乱，食物短缺的紧。” 他们还要赶回自己家族的城堡，沿途都是需要吃饭的。 顾理摆摆手，同意了。 第一百章 失之交臂 艾德慕等人几乎搬空了栾河城的钱财和食物，他们足足装了十多辆马车，在城外排成长长的车队。 马夫不够，艾德慕便让每个小孩都充当起了这个角色。 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栾河城南边十几里格的海疆城，那里是梅利斯特家族的城堡。 四人之中的派崔克·梅利斯特，就是这座城堡的继承人。他的父亲杰森伯爵，现在是海疆城堡的主人。 海疆城距离栾河城很近，就算车队走得再慢，也能在五天内到达。 栾河城内。 顾理解除了尸鬼身上的魔法，几千名尸鬼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地，变回了普通的尸体。 “英勇的临冬城将士们，请原谅我用魔法打扰到了你们的长眠。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我衷心的希望你们可以安息。接下来，史塔克就交给我来守护吧。” 他在临冬城生活了五年，这些死去的士兵里面有很多都是熟面孔。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站在原地肃静了好久。 那些佛雷家族的士兵早被尸鬼士兵搬出了栾河城，在城墙外面的平原上，一根长矛串着一具尸体的插在地上，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城内此时只有史塔克家族的士兵遗体，顾理想要用这座古城为罗柏与这些临冬城士兵做成墓冢。 他与丹妮莉丝缓缓走出城门，“龙焰！” 踩着城墙的卓耿飞上天空，对着下方不停喷出龙焰，点燃了整座栾河城。 就在卓耿喷火的期间，顾理二人来到城外的车队跟前，找到艾德慕：“你们几个南下返回自己的城堡，召集军队，务必替我拖住兰尼斯特的军队。我要去北边收回临冬城，等我解决了北境的内乱，就会来支援你们。” 艾德慕有点纠结，“陛下为什么把魔法大军烧掉了，没有军队如何夺回临冬城？” “那是一种邪恶的魔法，是对逝者的亵渎。我这次使用它，只是想让临冬城士兵们能有为自己报仇的机会。至于夺回临冬城，就不是他们的工作了。” 顾理看了一眼燃烧着栾河城，伤感的说道。 艾德慕还是觉得不对，“陛下和我一起返回奔流城，让我为你召集军队……” “不必！” 顾理拒绝了，“你要替我守住来自南方的军队，现在兰尼斯特已经与提利尔结盟，形势不容乐观，你比我更需要军队。” 艾德慕只是战略眼光短浅了些，仍知轻重缓急。“我会为陛下守住防线，抵挡住兰尼斯特北上的军队，等候陛下的援军。” 顾理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了。 这时，琼恩·安柏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陛下，我与你一起北上。我的城堡在临冬城以北，末江之畔的壁炉城。” 顾理恍然大悟，原来其它三个人是河间地的贵族，而这位琼恩·安柏是北境的贵族。 他不禁心生好感，“嗯，正好你能为我介绍一下北境诸侯的详细情报。” 卓耿按照顾理的命令，焚烧了栾河城的所有角落。它在完成任务之后，盘旋在顾理的上空，想要弄清楚接下来的前进方向。 顾理与丹妮莉丝翻身上马，琼恩·安柏则是坐上了一辆载满粮食的马车。 他们与艾德慕道别，两伙人同时出发，一方向南，一方向北。 ……………………………… 国王大道。 赶了几天路的顾理三人找到一座农户的小屋，想要在此借宿。 起初他们敲了很久的门，小屋的木门始终没有打开。 就在他们以为这座小屋已经弃置，正准备强行破门的时候。 木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畏怯地探出脑袋。 她在看到顾理与琼恩·安柏的一瞬间，急忙想要重新关上木门。 琼恩·安柏立刻用手撑住了木门，“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你别怕。” 小女孩见自己关不上木门，害怕地跑开了。 琼恩·安柏也顺势推开了木门，率先走进小屋，为顾理探路。 顾理与丹妮莉丝在他后面，也走进了屋内。 小屋里面的房间里，一个虚弱的中年男人睡在床上，他的脑袋上有一处新伤。由于包扎伤口的布条不太干净，好像有些感染的迹象。 刚刚开门的小女孩就趴在床边，畏怯地缩在男人的怀里。 “你们也是强盗吗？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们抢得了。”男人瞥了一眼壮硕如牛的琼恩·安柏，有气无力的问道。 顾理四处打量了一番，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你遭到了抢劫？看来你的运气不错，那些人只抢你的钱，留下了你的命……和女儿。” 男人留下悔恨的泪水，“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食物与钱财，我与女儿注定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顾理微笑着说道：“我有食物，可以分给你们一部分。不过，凡事都是需要代价的。” 男人抱着自己的孩子，“我不卖女儿，你们走吧。” 顾理黑脸，“我不是人贩子，你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背弃七神，改信另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我的食物有限，需要留给愿意侍奉至高神的人们。” 男人不信，他就没有听说过维斯特洛还有什么至高神。但是他与女儿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了，如果他们真的有食物…… 丹妮莉丝褪去自己的兜帽，她走到床前，拿出一块面包递给饥肠辘辘的小女孩。“吃吧，愿至高神保佑你们可以平安度过这场战乱。” 她露出和善可亲的笑脸，再加上那倾国倾城之貌，宛如圣女一般，男人与小女孩很快就沦陷了。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接过面包，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还有面包，你也吃。” 丹妮莉丝见状，又拿出一块面包递给小女孩，并且亲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胆子大了不少，她拿过面包，礼貌的回答道：“萨莉。” 随后，她捧着面包，开始了狼吞虎咽。 顾理看着那对父女，淡淡说道：“你的伤口已经感染，即便是有足够的食物，也活不过这个冬天。等你死后，你的女儿还能活吗？” 男人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女儿死，“你是医者吗？如果你们能治好我的伤，为了女儿，我愿意改信你们的至高神。” 顾理同样来到床前，他将左手伸出斗篷之外，怪异的造型吓了男人与小女孩一跳。 就连琼恩·安柏也是第一次见到顾理的左手臂，但他知道顾理是大名鼎鼎的冰巫师，所以并不在意。 顾理缓慢的说：“我不是医者，也不会医术。魔法，才是我所擅长的。我可以借助至高神的力量，用魔法愈合你的伤口。” “魔法？嗯，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魔法，你可以尝试一下。” 男人苦笑，越发觉得顾理是个骗子。 顾理用左手轻点了一下男人的额头，“至高神会实现你的愿望，你也需要记得自己的誓言。神明不可欺骗，否则必有惩罚。” 男人只觉得额头的伤口处一阵温热，疼痛迅速消失。他拆开头上的布料，惊奇的发现伤口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丹妮莉丝虔诚的双手护胸，“赞美至高神，救世之仁心。奉主圣名，顾理。” 男人痴呆了几秒，有样学样，“感谢至高神的拯救，我愿意侍奉这位强大的神明，希望神明可以保佑萨莉……奉主圣名，顾理。” 琼恩·安柏也是惊得胡子乱颤，“我的天，真是神迹……奉主圣名，顾理。” 男人下床穿好鞋子，低头向顾理等人表示感谢，“多谢几个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将永远谨记昨天的教训。人的善恶与外表无关，有些看起来很善良的小姑娘，实际上是个四处抢掠的强盗。” 一个小姑娘，抢走了你的所有钱财与食物？拜托，你看起来也没有这么弱吧？ 男人察觉到了顾理怀疑的眼神，马上解释道：“那小姑娘的身边有个身材魁梧的毁容男人，他才是抢走钱财与食物的真正犯人。” 毁容男人？“猎狗”桑铎·克里冈？与他一起行动的小姑娘不就是艾莉亚了吗？ “你见过一个半边脸毁容的男人？是他昨天抢了你？” 第一百零一章 北上 君临城，红堡，御前会议。 国王乔佛里正在大发雷霆，“这些该死的史塔克居然还敢称王，我要把他们都杀光！” 国王之手泰温·兰尼斯特看着手里的密信，询问自己的次子、财政大臣“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冰巫师卢克·史塔克，你与他有过交集。你觉得这个袭击了栾河城的人是他吗？他还拥有一只黑色的巨龙？” 提利昂坐在末席，十分谨慎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但如果他真是卢克·史塔克，并且有一只巨龙的话。那他一定会想要统一北境，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你个蠢货，等他统一了北境，就会率军南下！”乔佛里一拍桌子，怒斥提利昂。 泰温面色如常，“我不相信什么操控死尸的黑魔法，也不信真龙复活。这个卢克·史塔克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死。” 他对北境布局好了一切，先让波顿家族代理北境守护，等提利昂与珊莎·史塔克的孩子长大后，就能把北境也并入兰尼斯特家族。 泰温如此费心谋划，计划都已经实施到了一半，怎么能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矛头小子给破坏掉。 “我会给波顿家族写信，让他们派兵截杀了这个卢克·史塔克。” 乔佛里不依不饶，“他就是个卑劣的私生子，他的母亲莱安娜·史塔克未婚先孕，生下了他这个杂种……” “陛下，慎言。你的父亲已经为他正名，他现在是史塔克，不是雪诺。”提利昂提醒道。 乔佛里想到这件事情，心里更恨了，“我也是国王，我要废掉他的姓氏，让他变回雪诺。” 提利昂瘪了瘪嘴巴，“陛下，你应该知道佛雷家族在背弃誓言之后的处境吧？除了想要稳定北境的波顿家族，没有其它家族愿意与他们来往。” “我是国王！”乔佛里大喊道。 提利昂打断了他，“你是国王，所以你需要更加尊重誓言。不然，无信之王与当年的疯王有什么不同？” 乔佛里气炸了，“你好大的胆子！” 泰温制止了他们的争吵，“够了！” 瑟曦也及时拉住了想要拔剑的乔佛里，让他平复怒气。 泰温站起身，结束了会议，“一个史塔克而已，没有资格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 大学士派席尔与“蜘蛛”瓦里斯率先离场，然后是瑟曦拽走了怒气冲冲的乔佛里。 会议大厅只剩下泰温与提利昂，泰温又问道：“你相信那个消息吗？一只黑色的巨龙。” 提利昂居然在“伟大”的泰温·兰尼斯特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担忧。 他跳下自己的座位，“现在那个自称卢克·史塔克的人还没有军队，必须去寻找其它北境家族的支持，才能有军队夺回北境之主的位置。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少说也得一年半载。” “如果他真的拥有一只巨龙，我们会看到的。” 泰温没有说话，国王的婚礼在即，这场与高庭的联姻让他格外重视。不管对方有没有巨龙，他们兰尼斯特家族都无法在这个时间点上，驰援恐怖堡的波顿家族。 北境的一切，都需要波顿家族自己去承担。 提利昂深深看了一眼泰温，转身离开了会议大厅。 某处面朝黑水湾的豪华庭院内。 珊莎·史塔克背对着黑水湾，神情呆滞地坐在花园里。 罗柏与凯特琳的死讯在栾河城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维斯特洛大陆，失去亲人的她整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珊莎的贴身侍女名叫雪伊，她其实是提利昂的情人。提利昂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让她秘密假扮成了侍女。 雪伊对提利昂同样抱有感情，所以她在心里十分讨厌珊莎这个名义上的夫人。每天都要侍候自己讨厌的人，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可惜，比起这份感情，她似乎更爱黄金。 提利昂从红堡回来，直接来到了花园。他坐到珊莎的身边，询问雪伊，“夫人今天有好好用餐吗？” 雪伊替提利昂倒了一杯水，回道：“夫人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用餐。” 提利昂拉着珊莎的手，低声说道：“夫人，卢克·史塔克从东大陆回来了，他有一只巨龙。” 珊莎听到这个消息后，呆呆的看着提利昂。 卢克·史塔克，她记得这个名字，这是一个让她父亲临死前都在挂念与惋惜的名字。 她当年初到君临城的时候，听到最多的就是贵族们对他的赞扬：“你来自北境的史塔克？是那位卢克·史塔克，北境第一人，神秘的冰巫师的妹妹？真是幸会。可惜啊，冰巫师英年早逝，葬身狭海……” 平时这个时候，珊莎已经抽回了被提利昂握住的手，可她今天却一反常态，紧紧抓住了提利昂的手，就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在哪里？” 提利昂安抚着情绪激动的珊莎，“他在河间地，几天前刚刚烧毁了栾河城，灭了佛雷一家。现在的话，他应该在返回北境的路上。” 珊莎的眼中浮现一丝亮光，小心的询问：“他能夺回临冬城吗？” 临冬城现在就是一片废墟，只有少量波顿家族的士兵在那儿驻守，想要夺回来非常容易。 顾理想要重掌北境，真正需要面对的敌人，是恐怖堡的波顿家族。 以及少数背叛了史塔克，成为卢斯·波顿盟友的北境家族。 最后，他还要面对西境与河湾地，两国诸侯的十几万联军。 提利昂心中知道这些，但他不愿意珊莎担惊受怕，安慰道：“他有巨龙啊！当然可以夺回临冬城……” ……………………………… 河间地。 第二天早上，顾理给那对父女留下了半车的食物，让他们可以度过这段漫长的冬天。 他原本是想要带上他们一起走，毕竟他们是没有战斗力的农户，在兵荒马乱的战时，很难生存下去。 这对父女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过几天遇上一伙逃兵，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不过，他们不愿意离开家乡，顾理也尊重他们的决定。 就这样，在父女二人真挚的感谢下，顾理等人离开了小屋，继续向着北方行进。 回到国王大道后，琼恩·安柏看着只有半车的食物，面露苦涩：“陛下，我们沿路上会碰到不少饥饿的百姓，如果你再这么乐善好施下去，我们自己就要饿肚子了。” 顾理戴好自己的兜帽，说道：“安柏爵士不用担心，我还没有不自量力到那种程度。这户人家帮过我的妹妹，所以我才会给他们留下那么多的食物。” 第一百零二章 提利尔兄妹 一个多月以后，君临城外围。 这场五王之战让许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们离开故乡，千里迢迢来到君临城寻求庇护。遗憾的是金袍子不可能放他们进城，他们只能待在城外，加入了此地的难民窟。 这让原来就非常混乱的君临城外围，变得更加杂沓不堪了。 一位披头散发、邋遢至极的少女，骑着匹黑马，顺着玫瑰大道来到君临城的附近。 她摸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似乎有意进城。 可是君临城外的嘈杂环境，瞬间令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少女紧紧握住腰间的廉价灰布钱袋，喃喃：“进城有可能会碰到认识我的人，还是绕过去吧。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再好好大吃一顿。” 她拉扯马头，绕了君临城半圈，来到北边的国王大道上。 少女骑马慢行，她打量着道路两旁的简易棚屋。她真是太饿了，想要从流民的手里买些食物。 可是这些流民本就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哪里还有多余的食物卖给她。 少女观察了一会儿，失望的收回目光。她强忍饥饿感，晃动缰绳，准备立即前往下一个城镇。 就在此时，一伙装备精良的骑兵突然冲了出来，将她围在了中间。 他们仿佛恭候多时，是专门在这里埋伏少女一样， 少女对这支骑兵的装束太熟悉了，就算不看他们盾牌上的族徽。她也能知道他们来自河湾地的提利尔家族。 为首的骑士取下头盔，露出一张与百花骑士洛拉斯有八分相似的帅脸。他留着络腮胡，看起来比洛拉斯大上几岁。 “嗯？我的天！亲爱的玫瑰，你怎么……” 骑士心疼的看着少女，接着向后方喊道：“你们瞎了吗？没看到小姐的手都冻伤了？快把马车弄出来！” 他骑马来到少女的身边，解下自己的那件厚重且精美的银色披风，为少女披上。 少女裹着披风，灿烂的笑道：“谢谢二哥。二哥怎么在知道我会路过君临？是祖母让你来抓我的吗？” 少女就是离家出走的玛格丽·提尔利，而率领骑兵拦住她的是加兰·提利尔，她的二哥。 玛格丽从小就在三位哥哥的呵护下长大，大哥维拉斯·提利尔、二哥加兰·提利尔、三哥洛拉斯·提利尔。 可以说，三个哥哥比父亲梅斯公爵更加宠爱她。几乎是把玛格丽捧在手心，宠成了公主。 几个月前，二哥加兰率军支援君临城，他与提利昂互相配合，成功打退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赢下了这场黑水河之役。 随后他得到国王的封赏，有了属于自己的城堡。但他没有前往封地赴任，而是一直留在君临城。 因为他收到了祖母奥莲娜的密信，让他想办法促成假玛格丽与国王乔佛里的婚姻。 国王之手泰温也有意与富庶强大的高庭联姻，在双方的共同努力下，假玛格丽顺利与乔佛里定下了婚约。 婚期就在三个月以后，这还是加兰一拖再拖的结果。毕竟他真正的妹妹还没想好，家族也不可能把假货当成真货给嫁了。 加兰低声说道：“祖母是想让我把你抓进君临城，让你乖乖成为乔佛里陛下的王后。小玫瑰，你还有选择的权利，随我一起进城，还是……” 玛格丽的目光坚定无比，“我要去北境，这就是我的选择。” 加兰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问道：“我记得，你从小就梦想着成为尊贵的王后。现在梦想就与你只有一步之遥，你就这么放弃了？” 事到如今，玛格丽也不想隐瞒了，“二哥，你见过巨龙吗？卢克·史塔克拥有一只……” “我见过。”加兰突然说道，打断了玛格丽的思路。 玛格丽愣愣，“什么？” 加兰笑道：“我见过巨龙，一只白色的。你把它偷偷养在城外的树林里，一年多前突然飞走了。” 玛格丽瞪圆了眼眸，“你怎么知道的？” 加兰凑过身去，小声说道：“不关是我，维拉斯也知道。要不是我们两个人给你打掩护，你的这点事情早就被祖母发现了。” 大哥与二哥，早就知道她偷偷养着巨龙？ 玛格丽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卢克拥有巨龙，他身上有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脉，是铁王座的合法继承……” “妹妹，你在豪赌，拉着整个提利尔家族一起在赌。稍有不慎，举族覆灭，值得吗？” 加兰再次打断玛格丽，理性分析：“一只幼年期的巨龙，能有多强？兰尼斯特的西境联军有五万之众，一只巨龙能把五万人全杀死吗？我们与兰尼斯特结盟，才是一条康庄大道，你又为什么非要选择一条荆棘小路？” 玛格丽笑了，“二哥算错了，等卢克统一了北境，北境联军至少也会有万人。再加上一只可以喷出龙焰的巨龙，一位习得神秘冰魔法的巫师。他们与兰尼斯特的五万西境联军相比，孰强孰弱，还不一定呢。” 加兰十分玩味的笑着，“听起来，你好像有意在偏袒那个史塔克。你喜欢他？” 玛格丽大方地点头，“嗯，我对他很有兴趣。对我来说，他有种奇怪的吸引力。我想要征服他，让他拜倒在我的裙下，主动亲吻我的手背。我想成为他的王后，成为近百年来，第一个骑上龙背的女人。” 加兰看到了玛格丽眼中的炽热，笑道：“好！那我就支持你。这也是维拉斯的意思，让我们的妹妹去完成她的梦想。” 他们兄弟三人不想去管铁王座由谁去坐，但铁王座旁边的后位只能坐着他们的妹妹！ 加兰转身对着周围的一百多名骑兵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听令于小姐，陪她一起前往北境！” 玛格丽急忙制止，“不可以，如果二哥把骑兵都给了我，你在君临城怎么样？” 加兰拍了拍腰间的佩剑，笑道：“我还有这个，妹妹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况且城里的庭院里，还有二十名高庭骑兵留守。我的安全，你不用太担心。” 他刻意压低声音，“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提利尔与兰尼斯特的婚约就得解除了。我这就返回君临城，带着我们的表妹趁夜离开。” 此时，马车也被人赶到了玛格丽的身旁。 加兰下马，来到玛格丽的马侧，亲手扶她下来。 “快出发吧，君临城附近到处都是泰温的探子，实在不宜久留。” 玛格丽被加兰硬推进了马车，车厢里面还有两个托着一套新裙子的侍女待命。 她担心地探出头，“二哥，你要多加小心啊。” 加兰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对着车夫说道：“出发！” 这辆玫瑰家的马车缓缓移动，前后还有一百多位骑兵随行护送，他们列成长队，浩浩荡荡的沿国王大道北上。 加兰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凝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 良久，他骑回马背，朝着君临城而去。 君临城，提利尔家族买下的那栋庭院里面。 加兰刚回庭院，就来到了莲妮表妹（假玛格丽）的房间。 可谁知，他的表妹并不在房间里面。 坐在房间里等他的是另一位熟悉的老者——国王之手，泰温·兰尼斯特。 泰温漫不经心的问道：“加兰伯爵似乎将高庭的骑兵派给了别人？一位想要前往北边的女士，她是谁？” 加兰不卑不亢，“首相大人，我们两家只是联盟关系，用不着什么事情都要向你汇报吧？” 他看得出来，泰温还没有意识到“玛格丽”是假的。他觉得泰温是以为，他们提利尔家族也想在北境分到一块蛋糕，所以泰温是特意过来表达不满的吧。 泰温站起来，来到加兰的身旁，“加兰伯爵，最近君临城里混进来了不少流民，十分不安全。我会派一百多名兰尼斯特的士兵，过来保护你的庭院。等三个月后，令妹完成了婚礼，再送你离开君临。” 加兰欣然接受，笑道：“那我们兄妹二人的安危，就拜托首相大人了。” 泰温与加兰友好握手，然后带人离开了庭院。 等泰温走后，加兰冷笑着：“老狐狸，想软禁我？那就得看看兰尼斯特的本事，有没有这么大了！” 第一百零三章 棺 黑水河之役过后，加兰带来的两万南境联军没有选择返回南境，都驻扎在了君临城外。 两万联军由河湾地（南境）十几个不同的家族组成，每个家族出兵几百到一千的兵力，交由加兰·提利尔统领。 战争结束后，南境联军本来应该立刻返回河湾地。 只是“玛格丽”与乔佛里的婚期将近，再加上泰温的盛情邀请，于是南境贵族们便全部留了下来，打算参加完婚礼再回去。 就这样，两万联军留在了王领，现在都驻扎在君临城外。 河湾地富庶肥沃，两万联军当然不是他们的全部兵力。南境所有家族的兵力加起来，可以达到八万到十万的总额。 要知道，兰尼斯特召集了西境贵族的所有兵力，也不过组成五万联军。 由此可见，拥有八万总兵力的河湾地是七国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理论上是这样，但现实又不同。 因为某些历史问题，不少底蕴深厚的南境大家族，背地里都不服提利尔家族。 提利尔家族下令让他们出兵，他们都会敷衍了事，随便派个几百人过来。 除非河湾地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否则那些大家族不可能全力支持高庭。 第二天下午。 两万南境联军突然离开了他们原本驻扎的营地。 六千骑兵、一万多步兵，悬挂着各自家族的旗帜，集体列阵在君临城的雄狮门前。 泰温得知消息后，知道是加兰·提利尔在捣鬼。 他迫于压力，终究还是撤走了围在加兰庭院外面的兰尼斯特士兵。 加兰神情淡然的走出庭院，与二十名高庭骑兵一同前往雄狮门。 他安抚住城外的两万南境联军，随他们一起返回了营地。 但加兰并不打算领着军队返回河湾地，因为城里还有这些联军原本家族的贵族将领，在寻欢作乐。 红堡里面还有他的表妹，和已经宣誓成为御林铁卫的三弟洛拉斯。 为了这些人的安全，加兰不可以意气用事，他只能忍耐。 同时，他也在等待妹妹玛格丽的消息。 如果准妹夫可以统一北境，那他们提利尔家族才会与兰尼斯特摊牌决裂。 不然的话，他们兄弟三人说服不了祖母奥莲娜。到时候，奥莲娜甚至有可能把假孙女变成真孙女，让玛格丽永远失去自己的名字。 加兰站在营地前方的一处高坡，远眺北方，微风吹起他的披风，金色的玫瑰随风舞动。 “新的狼王回来了，雄狮与冰狼的战争还未结束。还有传说中的巨龙……真有那么厉害吗？” ………………………… 北境最南端，灰水望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顾理三人在此地停留了几天，这里作为北上的必经之路，经常会有商贩与士兵路过。 琼恩·安柏会以请他们喝酒为由，向他们打探消息。 “陛下，卡林湾如今在铁民的手里，我们是要硬闯？还是走水路绕过？” 卡林湾是一座处于沼泽之地的废弃城堡，顾理当年南下君临的时候，还路过了一次。 那地方作为北境门户，易守难攻，仅有一条国王大道可以通过。 顾理敲了敲桌子，“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当然是硬闯。” 他有卓耿，还怕拿不下一个卡林湾？ “驻守在那里的铁民有近百人，陛下，我们是否去寻求灰水望的黎德家族帮助？” 虽然只有一百铁民，但是卡林湾的地形可以让他们抵达几千人的进攻。 琼恩·安柏不懂巨龙的可怕，还是以他的固有思维，给出了建议。 “不必，我有巨龙。” 顾理随后分析起了北境的局势：“现在的北境，一共有三种势力。第一，罗柏去世后，选择独善其身的大部分北境贵族。第二，趁机侵占北境领土的葛雷乔伊家族，我听说他们占领了不少城堡。第三，现任北境守护，波顿家族，和已经效忠波顿的少数北境贵族。” 他喝掉杯中的果酒，“我与罗柏不同，并非凯特琳夫人所出。所以，那些北境贵族未必认我这个北境之王。如果我想要他们效忠，就必须先要得到他们的认可。” “我在夺回临冬城之前，不会去拜访北境的任何家族，更不会寻求他们的帮助。等他们认可我后，自然会亲自来临冬城拜见我。” 顾理没有心思与贵族们勾心斗角，他就是要用魔法与巨龙，一路碾压过去。用强大的实力，折服那些骄傲的贵族。 他放下酒杯，“走吧，接着赶路。” 夜晚。 卡林湾，火光烛天，铁民的惨叫声响了一整夜。 等到天亮时，卡林湾已经没了活人，只留下熏得漆黑的城堡与无数的焦尸。 ………………………… 半个月后，顾理三人在北上的路途中，遇到了一支押送棺椁的流寇。 “真倒霉，尸体还没送到呢，罗柏·史塔克怎么就死了？” “现在北境守护是波顿家族，他们应该不会给我们赏钱，这具尸体是不是没用了？” 三人路过那些流寇的瞬间，正好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顾理好奇的扫了一眼那具棺椁，顿时呆住了。 那具棺椁上全是磕碰痕迹，盖在上方的旗帜也是布满污泥浊水，让人看不清缝制在旗帜上面的族徽。 但顾理隐隐约约，看到了眼熟的细节，那好像是冰原狼的一角？ 他骑马来到那伙流寇的面前，开口问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具棺椁？” “路边捡到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流寇头子不耐烦的回答道，“这可是艾德·史塔克的尸体，你要是有兴趣，我十个金龙卖给你。” “哎哎……”另一个流寇拍了拍流寇头子的肩膀，如饥似渴的盯着丹妮莉丝，“看那儿，好漂亮的女人。” 丹妮莉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通常都要戴着兜帽，低着脑袋走路。可她现在骑在马上，处于高处，就算是低着头，流寇们也能看到她的脸。 顾理紧盯着棺椁，面露哀伤，“看在你们一直守护这具棺椁的份上，我给你十个金龙。” 他从腰间的钱袋里面掏出十枚金龙，扔给了流寇头子。 流寇头子傻傻的看着丹妮莉丝，竟然忘记接住金龙。十枚金币，全掉进了泥地里。 “来活儿了！” 流寇们纷纷拔出佩剑，“女人和马留下，这两个男人，杀了！” 顾理随手拔出落梅，刀势之快，瞬间斩落流寇头子的脑袋。 对付这些战斗力低下的流寇，他连拔刀斩都不愿使用，仅是普通挥刀，就将剩下的六个流寇斩杀。 他挥刀回鞘，转身对琼恩·安柏说道：“将剩下的食物都挪到我与丹妮莉丝的马背上，马车空出来驮棺椁。” 第一百零四章 回临冬 艾德的遗体在五王之战时期，被代理国王之手提利昂送到了奔流城。 后来，在奔流城的凯特琳夫人又派人将遗体送回临冬城。可是棺椁还在路上，葛雷乔伊家族就偷袭了临冬城。 在之后就是血色婚礼，北境彻底乱了，艾德的棺椁也随之失踪。 现阶段，史塔克家族的孩子们都是自身难保，没人有余力去寻找丢失的棺椁。 等到剧集后期，琼恩·雪诺成为北境之王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艾德的尸身再也找不到了。 顾理很庆幸自己多看了那么一眼，不然他也会错过艾德的遗体。 他打开棺盖，露出一条缝隙。 几个月过去了，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棺椁里面的尸体也已经腐败，变成一具干枯的骸骨。 但骸骨的衣着，发色，甚至是断掉的颈骨，都证明它就是艾德·史塔克的遗骸。 顾理在临冬城生活的那些年里，艾德·史塔克对他待如亲子，经常会在凯特琳的刻意刁难中维护他。 有时候，艾德还会领着他与罗柏、雪诺、席恩四个孩子去打猎。他会讲诉史塔克家族的历史，北境的传统，和有关异鬼的传说。 虽然四个孩子的身份不一，但他都会一视同仁，扮演一位慈爱而又严厉的父亲角色。 想到这里，顾理不禁红了眼眶，他强忍着泪水，“对不起，我回来迟了，没能救下您，没能救下罗柏……” 他默默许下誓言，“但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我也一定会夺回临冬城，让北境永远属于狼家。” 顾理默哀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盖好棺椁。随后，他亲手将棺椁抬上了木板马车。 本想着搭把手的琼恩·安柏目瞪口呆，“陛下的力气，真大啊。” ………………………………………… 北境，恐怖堡。 卢斯·波顿回来后，对于私生子拉姆斯·雪诺阉了席恩一事，感到非常的愤怒。 他本想着用席恩换回铁民手中的卡林湾，现在席恩不是男人了，不再是铁群岛的继承人，已经丧失了应有的价值。 所以，他命令拉姆斯带人去夺取卡林湾。只要拉姆斯完成这项任务，他就会向君临城请命，让拉姆斯摆脱私生子的身份，正式成为他的继承人。 就在拉姆斯准备出发之际，一只带着密信的渡鸦飞回了恐怖堡。 信上说，艾德之子，冰巫师卢克·史塔克突然出现在河间地。他杀光了佛雷一族，焚毁栾河城，攻破卡林湾，朝着临冬城去了。 信上还说，他拥有复活死尸的能力，而且拥有一只巨龙。 最后是泰温的命令，他让卢斯·波顿立刻出兵，截杀这个自称卢克·史塔克的人。 卢斯·波顿叫停了拉姆斯的出发，面对巨龙的威胁，他要带着全部兵力去临冬城。 他现在的军队是由波顿家族的两千五百多人、卡史塔克家族的一千多人、其它北境家族的一千多人（五王之战的残留）、与佛雷家族联姻之后，借来的一千四百多人组成。 联军总计六千多人，其中步兵五千多，骑兵一千左右。 卢斯·波顿留下六百步兵防守恐怖堡，其余五千四百多人随他一起出发，前往临冬城。 ………………………… 卡林湾。 顾理没有多余的人手留守此地，因此在他走后没多久，铁群岛就派了一支新的铁民队伍过来，继续占据卡林湾。 这可苦了北上的玛格丽，她手下的一百八十骑兵在这种沼泽地形，毫无用武之地。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水路，乘船绕过卡林湾。 …………………… 临冬城。 这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古堡已经沦为废墟，主堡破损严重，城内的木制结构尽数烧毁。 曾经美丽的神木林被砍伐了一半，茂密的草地被马蹄踏烂。精巧夺目的玻璃花园被人为破坏，只剩下残垣。 顾理与丹妮莉丝骑马在前，琼恩·安柏在后面驾着马车，三人不紧不慢地来到临冬城破碎的城门前。 望着承载了自己五年回忆的临冬城，变成现在这幅破败的样子，顾理心痛之余，更加愤怒。 “咻！ 一根箭矢从城墙上方射来，直奔顾理的面门。 顾理看都不看，抬手抓住箭矢，他望向城墙上方，默数着留守在这里的波顿军队，“怎么才二十几个人留守？波顿如此忽视临冬城的地位？” 巨龙卓耿从天空掠过，它熟练地降落在城墙上，用粗壮的尾巴将一部分波顿士兵扫落下去。 然后它喷出一道龙焰，把剩余的波顿士兵全部烧死。 琼安·安柏拔出自己的佩剑，护在顾理的身侧，他见卓耿已经攻上了城头，才放心解释道：“之前史塔克家族的子嗣都已经……大概是波顿家族以为没人会来攻打临冬城，所以只留下这么些士兵。” 一座废墟，除了对史塔克家族有特殊意义之外，对其它家族来说，确实没有什么用处。 顾理等人骑马进城，幸存的几个波顿士兵连忙跪地求饶。只可惜，顾理不准备原谅杀死罗柏的波顿家族。 琼恩·安柏在得到顾理的指示后，便手持利剑，把幸存的那几个波顿全部斩首。 “卢克少爷？” 几个衣衫褴褛的嬷嬷从废墟里出来，望着马背上的顾理，泪眼婆娑的呼唤着。 临冬城的大部分仆从，都被“小剥皮”拉姆斯·雪诺杀掉了。之所以留下这几个嬷嬷，也是为了让她们给守军做饭。 顾理翻身下马，他记得那几个嬷嬷，她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 其中两位是在纺织室的嬷嬷，当年他使用的那些手套就是她们制作的。另外三位嬷嬷是在厨房工作，厨房的位置距离校场很近，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哈娜嬷嬷，怎么就只剩下你们了，其它人呢？” 顾理上前，扶住颤颤巍巍的老人家，询问道。 哈娜嬷嬷揉着眼睛，“其它人都死了。先是席恩带着铁民杀了回来，他杀了凯索爵士，还杀死了布兰少爷和瑞肯少爷。然后波顿家族杀了进来，他们都是魔鬼，杀人剥皮……” 老人的情绪逐渐激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顾理连忙安抚，“没事的，哈娜嬷嬷，布兰与瑞肯都没有死，我很快就会接他们回家。” 几个嬷嬷惊喜万分，“真的吗？卢克少爷，你找到布兰少爷与瑞肯少爷了吗？” “我就说，席恩剥皮的那两个小孩，在体型上与两位少爷有细微的差别。” “呸！少提那个忘恩负义的铁民，公爵大人对他视如己出，他居然背叛了史塔克家族。我每天都会祈祷，让神明可以惩罚他，让他也体会一下被人剥皮的痛楚！” 顾理点头，眼中隐约浮现杀意。“波顿与葛雷乔伊，我都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卓耿感知到了顾理的情绪，它喷出一口龙焰，将地上的波顿士兵的尸体，烧成焦炭。 第一百零五章 临冬城之战（一） 临冬城百废待兴，重建工作十分繁琐，光靠顾理这几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需要人手。 而且，他们一路上闹出的动静可不小，恐怖堡那边早晚会收到消息。 所以，他也需要军队守城。 琼恩·安柏在晚餐期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陛下现在夺回了临冬城，应该立即向北境诸侯发出信函，让他们前来临冬城宣誓效忠。” 正常流程确实是这样没错，可顾理没有军队，几乎没有“自保”能力。 谁能保证那些率军前来的北境贵族没有异心？他不是在引狼入室呢？ “分两次发出信函，先向那些绝不会背叛史塔克的家族发出求援信，让他们带着军队过来。等第一批信函送出去几天后，再通知其它的北境贵族。” 琼恩·安柏身为一个在北境生活了几十年的领主，对于北境各个贵族的了解，肯定比顾理更清楚。 他考虑再三，说道：“像我们安柏家族一般死忠史塔克的家族有很多，但现在真正有余力派兵过来支援的，大概就只有白港的曼德勒家族了。” 顾理听说过白港，那里是北境最富裕的城市。 统治白港的曼德勒家族，在一千多年前还是南境的一个大贵族。那时伊耿·坦格利安还未登陆，七国仍处于分裂，各自称王的状态。 曼德勒家族受到了河湾王国的统治者，园丁家族的排挤。他们被迫离开了南境，四处漂泊。 是当时的北境之王接纳了他们，并赐予他们封地。 至此以后，曼德勒家族就成了史塔克家族的忠实拥护者。 而且曼德勒家族与波顿家族有仇（“小剥皮”拉姆斯·雪诺为了得到爵位，强娶了白港伯爵的妹妹，之后还把她活活饿死了。），所以他们更加不可能向波顿家族效忠。 顾理心里清楚，巨龙之威，攻城易，守城难。 如果他没有军队，别说收复整个北境，就连守住临冬城都是个问题。 “嗯，哈娜嬷嬷，麻烦你去一趟鸦巢，把联络白港的渡鸦拿过来。” 哈娜嬷嬷替丹妮莉丝盛了一碗肉汤，心里啧啧称奇：好漂亮的女孩，卢克少爷真是有福气了。 她听到顾理的声音，回过神，答道：“卢克少爷，鸦巢被烧没了，渡鸦也都被烧死了。” 顾理一拍脑门，苦笑了几声，自己居然把这个给忘掉了。 琼恩·安柏提醒道：“陛下，赛文城应该有渡鸦。” 赛文城是距离临冬城最近的城堡，骑马过去不到半日。 那里的赛文家族虽然是个没有多少兵力的小家族，但也是史塔克的死忠。赛文城的美奇·赛文伯爵和他的独子克雷·赛文，都为罗柏战死。 现任赛文城的伯爵，是美奇伯爵的妹妹，乔俐儿·赛文。 只是这位女伯爵没有兵权，城内只有几十个士兵。 赛文城的一千兵力都随前任公爵出征，然后在血色婚礼之后，被卢斯·波顿收编了。 顾理不了解北境的其它家族，但这个赛文家族，他还是知道的。 当年他出城巡逻剿匪，赛文城由于离得很近，时常会作为他们落脚的地方。 那时的美奇伯爵也是十分好客，经常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 现在赛文家族为了罗柏的南征，男嗣尽亡，血脉只剩下一个女人，何不悲壮？ 顾理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同样境地的家族，熊岛的莫尔蒙家族。只不过莫尔蒙家族在实力上，要比赛文家族强上不少。 “好，你去找赛文家族借渡鸦。” 琼恩·安柏喝完手里的肉汤，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出发，陛下……” 他停顿了下来，欲言又止。 顾理侧目望着他，“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对北境如今的局势一无所知，正是需要建议的时候。” 琼恩·安柏，不安的说道：“我是怕波顿家族比曼德勒家族先到，陛下不是有复活尸体的魔法吗？要不我们先去临冬城的附近收集一些士兵尸体？” 顾理抬手制止他，无比严肃的说道：“复活死尸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魔法，是对神明的亵渎。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用。” 北境早晚会直面尸鬼大军，顾理这种与异鬼同源的魔法最好还是少用为妙。 不然以后，他很有可能会被人类一方当成异鬼的同类。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左手臂上的“异鬼化面积”突然增加了。 原先，异鬼化只到手臂的关节部位，上臂膀还是人类的正常肤色。 可自从他使用了一次转化尸鬼的魔法后，上臂开始受到侵蚀，异鬼化的面积逐渐扩大。 照这个势头下去，他要是继续使用“将死尸转化成尸鬼，将人类转化成异鬼”的魔法，自己大概率也会变成一只异鬼。 这是他使用冰魔法至今，从未有过的体验。 或许，异鬼的冰魔法还算是正常的元素魔法，但控制死尸、转化人类就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魔法…… 不，那不是魔法，更像是诅咒。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诅咒，才让异鬼有了特别明显的弱点，会被龙晶和瓦雷利亚钢杀死。 琼恩·安柏见顾理的态度坚决，便不再劝说。 “那我这就出发赛文城，等我借到渡鸦，就会立刻返回壁炉城调兵。陛下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如果波顿家族的军队比援军先到，陛下最好先弃城……” “你让我弃城？” 顾理的目光变得犀利，“安柏伯爵，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但是敌人来犯，我身为北境之王弃城逃跑？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你送完信就尽快赶回封地去吧，临冬城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是，陛下。” 琼恩·安柏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顾理是年轻气盛，不服输。他重新挂好佩剑，与顾理道别。 随后，他在马厩里选了一匹快马，连夜赶往赛文城。 顾理在晚餐过后，将艾德的棺椁搬到了临冬城内的圣堂。 “卢克少爷，公爵大人应该去地下的陵墓。等战后，我们再去聘请几个石匠回来，为公爵大人雕刻石像。” 哈娜嬷嬷跟了过来，小声建议道。 顾理摇了摇头，“艾德公爵的葬礼不能这么草率，再等些日子吧。” 说完，他又转身询问丹妮莉丝，“那些魔法符文，你都熟练了吗？” 丹妮莉丝倒是有自信，她现在对于火魔法越来越娴熟了，“锻造瓦雷利亚钢的魔法符文，我现在都能刻画。” “很好。城内的废弃兵器很多，我们正好有足够的材料，打造两副瓦雷利亚钢板甲。” 顾理不仅想要给自己与丹妮莉丝打造铠甲，还想着给卓耿也打造一身钢甲。 他可不想学剧集里的龙妈，三只巨龙还没嚣张多久，就被送走了两只。 第一百零六章 临冬城之战（二） 嬷嬷们在主堡的一楼大厅铺了些稻草，让顾理与丹妮莉丝有地方可以睡觉。 临冬城被烧过一次，主堡内除了熏黑的墙壁与地板，其它什么都没了。 顾理在嬷嬷们铺设稻草的时候，独自上楼，回到了自己曾经的房间。 这里的情况比一楼大厅要糟糕许多，大厅至少还有嬷嬷们去收拾一下，楼上的房间没人来管，地上全是烧成焦炭的渣滓。 顾理看着这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面的物件都没了，成了一地残渣与灰烬。 他路过雪诺的房间、艾莉亚的房间，最后来到主堡顶层的书房。他踩过书桌的残余，来到窗台边，望着临冬城外的大平原。 一种物是人非的惆怅感，不禁涌上他的心头。 曾经统治着北境的狼家已经败落，曾经热闹的临冬城变得死寂，曾经一起玩闹的伙伴也天各一方。 就连祖传的瓦雷利亚钢剑，也被泰温熔化重铸。 顾理站在主堡顶层吹着晚风，思考了一些事情，过了很久，他才下楼去。 北境的冬季格外寒冷，一楼大厅内的温度很低。 乖巧的丹妮莉丝一直在等待顾理下楼，她不停的往篝火里添柴火，火焰十分旺盛，可屋内的温度就是升不上来。 大厅的窗户都被木板封死了，不算透风。 丹妮莉丝第一次来这么寒冷的地方，即便她提前准备了几件厚衣服，还是冻成了个球。 顾理下楼后，看着只有一个稻草木床，忍不住皱眉问道：“嬷嬷她们呢？怎么就只有一张床？” 丹妮莉丝蹲坐在火堆旁，轻声细语的回复：“嬷嬷们都回去休息啦，神使大人也赶紧去睡吧。” 顾理来到火堆另一侧，靠在墙壁坐下了。他闭上眼睛，命令道：“你去睡床，我靠在这里休息就好。” 丹妮莉丝生性单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她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嬷嬷们会只准备一张木床。 “还是神使大人去木床上休息吧，我不累……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小仙女般的容貌瞬间变得滑稽起来，丹妮莉丝羞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 “那个……木床本来就是嬷嬷们为你准备的，我不能睡。” 顾理失笑，他可不想与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抢床睡。“木床也是你准备的，快去睡，这是命令。” “啊？哦。” 丹妮莉丝磨磨蹭蹭的挪到木床上，这里距离火堆有两三米，温度骤降。 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不留一丝缝隙，才慢慢变得暖和。 丹妮莉丝偷偷盯着在火堆旁，闭目养神的顾理。她心中也在回味刚刚的对话，为什么神使要说木床也是为她准备的呢？ 她不笨，现在这么仔细一琢磨，瞬间就想明白了。 “神使大人……” 听到丹妮莉丝的呼唤，顾理睁开一只眼睛，“嗯？怎么了？是太冷了吗？” 丹妮莉丝坐起来，用手拍了拍木床的另一半位置，“床上还有很多位置，你也过来睡吧。” 顾理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丹妮莉丝的好意。 丹妮莉丝因为顾理的介入，人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少了那些阅历的丹妮莉丝，再也不可能成为那位号令十万大军反攻维斯特洛大陆的龙妈了。 但顾理更喜欢现在的丹妮莉丝，她单纯、善良、什么想法都摆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懂。 笨拙的表达方式，让她显得莫名可爱。 唯一遗憾的是，她的年龄太小，才十五，顾理实在下不去手。 丹妮莉丝躺了回去，小声告状：“神使大人，卓耿又不见了。” “让它去玩吧。冰凌早给它们三只小龙下过死命令，没有我们允许，它是不会主动伤人的。” 《权游》剧情里曾经出现过类似的巨龙伤人问题，所以顾理为了杜绝这一现象，选择从娃娃抓起，让冰凌好生教导过它们。 丹妮莉丝气鼓鼓，“它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雷哥与韦赛利昂就很听话……对了，神使大人，你为什么要给它们取这三个名字呢？” 顾理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为了好记，不想费脑子。” 丹妮莉丝默不作声，她之前还天真以为，雷哥是她大哥雷加的变种名，而韦赛利昂是她二哥韦赛里斯的变种名。 原来是她误会了吗？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就要忙碌起来了。” 顾理闭上双眼，双手环胸。 “晚安，神使大人。” 丹妮莉丝借着火光，悄咪咪的又看了一眼顾理，然后才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清晨。 在丹妮莉丝结束了每天一次的例行祷告之后，顾理与她开始收集城内城外的铁器。 这些铁器会被运到临冬城的铁匠铺，那里有现成的炉子可用。 嬷嬷们也有了新的工作，她们除了负责烹饪食物之外，还需要每天驾着马车去尚未冻结的小河里面打水。 她们会把这些水泼洒到临冬城外面的平原上，一共四个方向，来回交替。 河水洒在地上，受气温的影响，会迅速结冰。 嬷嬷们每天都会来回洒上几趟水，日积月累，地上的冰层也就越来越厚了。 这是顾理的命令，他在提前做准备，以便敌人来袭之时，他有足够的冰或水对敌。 因为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是援军先到，还是波顿先到。 顾理与丹妮莉丝，他们则是在不停的锻造瓦雷利亚钢。 时间流逝。 历时十四天，他们终于造好了两件全身防护的板甲。 只是由于他们一直都在赶工，在外形方面没有怎么用心，所以两件板甲看起来东拼西凑的，样子有些丑陋。 顾理自我安慰，“没事儿，等以后我们有空了，再把这两件板甲回炉重造。现在时间紧迫，凑合用吧。” 他第一次打造板甲，能锻造成这个模样，已经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丹妮莉丝只是刻画魔法符文，打铁一事与她无关。 她来到维斯特洛以后，也见到一些身穿板甲的骑士。 那些板甲做工精美，比例对称。有的骑士还会在板甲上，雕刻家族的族徽，或者好看的小装饰。 反观顾理锻造出来的这两件瓦雷利亚钢板甲，比例严重失调，其中一件板甲的护肩都是一大一小。 毫无疑问，这是丹妮莉丝见过的最丑板甲。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穿上它，她的内心充满了拒绝。 顾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选择去调整板甲的外观，而是又锻造出了一把瓦雷利亚钢大剑。 它叫“寒冰”，是他锻造出来的复制品。 他将寒冰大剑放进了艾德的棺椁，想要让它随之艾德一起下葬。 “卢克少爷，东北边出现了一支军队。” 嬷嬷们惶恐不安的来到圣堂寻找顾理，神情格外的凝重。 顾理盖好棺椁，沉声说道：“从东北方向而来？应该是波顿。” 白港位于临冬城的东南方，沿着白刃河就能到达临冬城的附近，没必要绕道。 他与丹妮莉丝来到城墙上，瞭望远方的大平原。 一支几千人的军队，在雪白的平原上行军，宛如一条望不到尾的黑色巨蛇，正在缓缓逼近临冬城。 顾理仔细甄别着旗帜上的族徽，他看到了赛文家族的“双刃战斧”、卡史塔克的“白色日芒星”、佛雷的“蓝色双塔”等等…… 最后，他终于发现了波顿的“剥皮人”旗帜。 “敌人先到了吗？真是地狱难度啊。” 顾理苦笑着，他转身走下城墙，准备去穿上那件不大好看的瓦雷利亚钢板甲。 第一百零七章 临冬城之战（三） 绝境长城。 总司令杰奥·莫尔蒙与其率领的游骑兵，远征塞外，却全部死在了异鬼的手下。 自由民（野人）之王，曼斯·雷德看准时机，准备发兵攻打黑城堡，一举拿下绝境长城。他派遣几支野人小队，翻越长城，想要两面夹击黑城堡。 雪诺与“火吻”耶哥蕊特分别，二人身处不同阵营，这段爱情的悲剧早已注定。 黑城堡释放了全部的渡鸦，向维斯特洛的所有城堡求援。 十万野人大军将至，就凭黑城堡的一百多个守夜人很难抵抗。 …………………………………… 临冬城外。 卢斯·波顿采用常规围城战术，将自己的五千军队分成四股，以四个不同的方向包围临冬城，然后派出多支斥候小队，靠近临冬城打探情况。 他之所以这么谨慎，完全是因为路上的那些流言，什么巨龙再现、死尸复活。 而且，他也不大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史塔克已经召集了多少封臣。又有那几个家族给他派来了军队？这些军队一共有多少人？ 稳妥起见，他决定先试探一番。 四支斥候小队小心翼翼地靠近，分别来到四面城墙的跟前。 他们发现城墙上并没有弓箭手防御，只是城墙有些怪异，不仅布满了厚厚的冰层，就连城墙上方还叠加了一层冰墙，把城墙的高度直接提升了两倍。 虽然奇怪，但斥候们也来不及细想。 既然城墙上面没有防守力量，那他们就该想办法攀爬进去，探明城内的情况。 冰面光滑，就算斥候们都是攀爬好手，也必须要用手上的工具凿破冰层，才能拥有着力点。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层冰面异常坚固，好似钢铁。他们手里的类似“冰镐”的工具都敲折了，依然无法凿破冰层。 这时，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顾理的外号——冰巫师。 “这不是一般冰，我们先撤。” 四支斥候小队无功而返，全部撤回到大军。 波顿联军正在搭建营地，围城必定会是持久战。况且，长途跋涉的军队也需要修整一夜，养精蓄锐。 主帐内。 得知消息的卢斯·波顿屏退了斥候，与联军的将领们开始商议。 “没有巨龙，没有死人军队，在冬天用冰修复城墙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不存在所谓的冰魔法。” 卢斯·波顿此言一出，帐内的将领们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都没有参加那一届比武大会，没有亲眼看到过魔法，自然是不信。 “卢克·史塔克占领临冬城不到一个月，想要把城墙修缮成这样，至少需要两百人。” “不对，斥候们靠近城墙，他们都不敢出来射箭还击。我认为，城内不到一百人。” “史塔克家族的三千军队都死在了栾河城，卢克·史塔克只能召集封臣的军队。他回来的这么急，沿途的贵族都来不及拜访。我猜临冬城里面，只有五十人。” 敌人的人数越说越少，将领们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灿烂。 卢斯·波顿阴沉着脸，“既然临冬城里面只有这么些人，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替我拿下它。有谁愿意出兵？嗯？” 将领们顿时鸦雀无声，没人敢接下这道军令。 卢斯·波顿非常严肃的绕着将领们走了一圈，“他是一个史塔克，我们都知道史塔克对于北境的意义。如果我们再继续浪费时间，那些效忠史塔克的封臣就会领着军队赶到。” “等到那个时候，在座的各位还能谈笑风生？真是狂妄自大！” 他一拍桌子，痛斥道：“都听令！今晚准备奇袭！我们最多只有七天的时间，如果拿不下临冬城。我会再烧一次临冬城，让你们和波顿一起背负骂名。” “是。” 将领们收起笑脸，神情庄重的回应。 “父亲。” 拉姆斯·雪诺跪地请命，“请给我一支队伍，上次我能拿下临冬城，这次一定也可以。” 上次你能拿下临冬城，不是因为席恩·葛雷乔伊的愚蠢吗？ 卢斯·波顿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三百人，带着你的臭佬去会会那位卢克·史塔克。让臭佬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卢克·史塔克。” “如果是真的，你就想办法射死他。如果不是……，就留他一命，我有大用。” 拉姆斯·雪诺的嘴角抽搐，如果他真的敢在对话期间射杀卢克·史塔克，那他自己恐怕也活不了了。 父亲真狠啊，我现在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拉姆斯·雪诺不敢反抗卢斯·波顿的命令，低头称是。 临冬城。 顾理与丹妮莉丝穿好了板甲，他们先是将嬷嬷们都安顿到了地窖里面避难，然后一起来到了北边的城墙上观察情况。 “围了城，却按兵不动，是个什么道理？我们就两个人，他们在怕些什么？” 丹妮莉丝觉得身上的板甲硌得慌，她摇摇晃晃地走在顾理的身后，猜测道：“他们应该是在警惕卓耿吧？只是卓耿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顾理看着外面的冰原，那是他可以释放大型冰魔法的依仗，也是他守城的底气所在。 不过，卓耿的缺席确实让他陷入到了无比被动的境地。要不然的话，他甚至可以选择主动出击。 “卢克！出来！我是席恩·葛雷乔伊，我家主人想见你！” 顾理听到席恩的声音，瞬间黑脸。 他踩上冰制城墙，看到了城下身穿铁甲、骑着战马的席恩。 席恩的身后跟着几百步兵，旁边还有一个黑发男人。那男人微胖，厚嘴唇，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阴森的寒意，长得很难看，应该就是“小剥皮”拉姆斯。 顾理无语了，《权游》剧集里的拉姆斯还有点痞帅，这个拉姆斯怎么如此丑陋？ 他转头看向席恩，大喊道：“席恩……呵，穿得倒是人模狗样，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是个太监。” 席恩脸色大变，但他不能发火，得完成主人的命令。“你取下头盔，让我看看你的脸！” 顾理掀开面甲，朝下面吐了一口唾液，“呸，现在不当人，变成狗了？我没有那么大度，你杀了凯索爵士，我必杀你！” 拉姆斯靠近席恩，问道：“怎么样？是卢克·史塔克吗？” 由于城墙太高，席恩看不清楚顾理的具体样子。“看不清，声音很像，让我再问问。” 他喊道：“你要证明你的身份，如果你是真的卢克·史塔克，我们就会撤兵。我问你，当年……” “咻。” 一根冰箭洞穿了席恩的头颅，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顾理冷漠地放下冰弓，“我没有心情和你叙旧，下去赎罪吧。” 第一百零八章 临冬城之战（四） 席恩一死，城下的士兵们开始慌了。 前排的士兵高举盾牌，砌成盾墙，护住骑在马上的拉姆斯。 后方的弓箭手开始射箭还击，只是这些普通弓箭无法射穿顾理的瓦雷利亚钢甲。 箭矢打在他的板甲上“叮叮”做响，好像是在给他挠痒痒。 顾理放下自己的面甲，然后凝聚出几根冰箭矢。 偷袭临冬城，断了罗柏后路的人是席恩和铁民。 可毁掉临冬城，杀光城内百姓的人，是拉姆斯和他的剥皮人！ 顾理不打算放过拉姆斯，应该以血还血。 既然拉姆斯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要做好被宰掉的准备。 又是几根冰箭射出，强大的穿透力直接贯穿木制盾牌，射中了盾牌后面的士兵。 盾墙就这时出现了缺口，露出了惊慌失措的拉姆斯。 拉姆斯也看出顾理想要杀了自己，他急忙拉扯缰绳，想要逃回营地。 顾理再次拉弓射箭，在他的眼里，拉姆斯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支冰箭穿过密集的人群，精准命中拉姆斯。冰箭从他的后背射入，刺破了他的心脏。 拉姆斯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只看到半截染着血的冰箭头。 他胯下的战马还在狂奔，带着他的尸体朝营地疾驰而去。 就这样，一位在《权游》剧集里浓墨重彩的重要反派，以一种非常“寒酸”的方式落幕了。 他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抱负，那些奇思妙想的虐待方法也没有机会一一演示，生命就被顾理的一根冰箭扼杀，结束了他罪恶且短暂的一生。 剥皮人没有了统领，失去了作战的方向。他们开始不要命的向后逃跑，完全忘记了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整整二百九十七人。 波顿联军，主帐。 卢斯·波顿对于私生子拉姆斯与席恩的死亡，一点也不在意。 一方面是因为拉姆斯没有原著里的那些漂亮战绩，反倒是次次失手（卡林湾与临冬城），令卢斯·波顿很失望。致使拉姆斯的身份都没能转正，哪能受到重视？ 另一方面，卢斯·波顿出发前曾经收到过一封匿名密信。上面详细描述了，私生子拉姆斯是在何时何地，用了什么方法给他的嫡子多米利克·波顿下毒，致其死亡的。 卢斯·波顿之前有所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所以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证据确凿，令他感到十分愤怒！ 别误会，他愤怒，不是因为私生子拉姆斯毒害了自己的嫡子。而是因为拉姆斯不够优秀，“弑亲”这种把柄居然被外人抓住了？ 弑亲，在维斯特洛大陆是极其严重的罪名，按照习俗应当直接处决，死后也会永遭世人唾弃。 北境人民不可能接受下一任北境守护是个弑亲者，波顿家族会沦为七国的笑柄。 从拉姆斯暴露的那一瞬间，他就被卢斯·波顿抛弃了。 现在，卢斯·波顿用一个私生子的性命，探知到了临冬城的虚实。 他握着一根寒冰制成的箭矢，上面还残有拉姆斯的鲜血。 卢斯·波顿感受着箭矢传来的刺骨寒意，用力将箭矢钉在了木桌上，“箭镞很锋利，穿透了拉姆斯的铁甲，也没有出现残缺。这种硬度，可不是一般的冰……” 随后，他用手掰着箭杆，企图掰断它。 “嗯？” 卢斯·波顿用了三分力，如果换成木制箭杆早就被他掰断了。可这根冰制箭杆居然纹丝不动，没有产生半点裂痕。 最后他使出全力，“啪！”箭矢应声而断。 卢斯·波顿自语道，“坚固如铁器的冰，难道冰魔法……是真的？” 就在他琢磨这些的时候，其它家族的贵族将领也都走进了主帐。 卢斯·波顿让他们落座，然后开口说道：“刚刚的试探，你们也都看到了。第一次斥候们过去探路，临冬城没有士兵出现，我们可以怀疑是史塔克故意隐藏兵力。” “可第二次就不一样了，我的私生子亲自带兵上前叫阵。那个史塔克都冒头了，却依然还是没有一兵一卒露面。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除了那两个憨憨佛雷，北境的众将领都不傻，他们立刻意会到了卢斯·波顿的意思。 “公爵大人的意思是，那个史塔克的手底下没有军队？” 一个佛雷表示不信，“他手底下没人？那怎么拿下的临冬城？” 卢斯·波顿把手里的半截冰箭扔到桌面上，“卢克·史塔克虽然没有军队，但他却是个货真价值的冰巫师。” 众人将这半截冰箭来回传递，有个贵族还傻乎乎的用牙齿去咬，结果崩掉了半颗牙。 他吐出半颗牙，满嘴鲜血的吐槽道：“好硬的冰！” 卢斯·波顿敲了敲桌子，“一个巫师再厉害，也不可能敌过我们五千人马。今夜就攻城！争取天亮之前就拿下。” 他开始部署分配：“北城门与东城门就交给卡史塔克，你们还有一千军队，随你们自由分配。” 几个卡史塔克家族的将领点头称是，接下军令。 卢斯·波顿继续作出安排，“南城门与西城门……” “就交给我们吧。” 那两个佛雷跳了出来，表现得异常迫切。 他们是瓦德·佛雷的孙子辈，本来这辈子都不可能继承栾河城。 但是顾理干掉了佛雷家族的所有直系，他们两个旁系直接变成了佛雷家的独苗，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继承栾河城。 所以他们急着回河间地继承家业，可不想一直待在苦寒的北境。 要不是卢斯·波顿以“应该为家族复仇，杀了卢克·史塔克”为由，让他们参与这场战争。 这两个脑子不大灵光的佛雷，早就带着自家的军队跑路了。 佛雷的军队有一千四百多人，拿下两座无人防守的城门还是轻而易举的。 原本卢斯·波顿向老佛雷借兵，是为了赶走侵扰北境的铁民，顺便巩固一下波顿家族的统治地位。 可谁知突然冒出来个卢克·史塔克，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现在铁民未除，这两个佛雷就想着离开北境，真是让卢斯·波顿大为恼火。 不过卢斯·波顿不是个情绪化的人，相反，他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让佛雷家族主动去打头阵。 如果，那位冰巫师真的有什么本事的话，率先遭殃的也会是佛雷家族的军队。 而他自己的三千军队，借着拉姆斯的阵亡，理所当然的留守在营地。 毕竟卢斯·波顿刚刚丧子，后续无人，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过来触他的霉头。 半截冰箭矢终于传到了两个佛雷的手里，他们仔细摆弄了一番，愁眉苦脸的说道：“波顿公爵，这冰太硬了。那四座城门也处于冰封转态，冰层厚度与城墙一般，我们准备的攻城锤恐怕攻不破啊。” 卢斯·波顿第一次见这么愚蠢的人，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冰是会融化的，你们可以用火。” “好主意啊！” 两个佛雷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愈发敬佩卢斯·波顿。 殊不知。 卢斯·波顿正在心里谋划着，该怎么让这两个佛雷“光荣战死”在临冬城，然后自己可以接管佛雷的军队。 第一百零九章 临冬城之战（五） 夜晚。 温度骤降。 顾理在北边的城墙上塑造出一座小型冰屋，与丹妮莉丝一起躲进去避寒。 他们等了一整天，卓耿还是没有回来。 卢斯·波顿不断的派兵试探，顾理的这出“空城计”唱不了多久。 丹妮莉丝的魔法天赋极高，在火魔法方面早已初具战力。她现在的单人作战能力已经远超剧集里的龙妈，至少可以独自面对五到八名重甲骑士。 只是这样的战斗力，在几千人的战争里还是不够看。 顾理走出冰屋，站到城墙的垛墙上，扫视着围住临冬城的五千波顿联军，“如果卓耿明天还不回来，我们就弃城。” 他还有一招杀手锏，就是铺设在临冬城四周的一大片冰原。可只凭这一招，很难打退波顿联军。 那可是五千多人马，数量太多了。他们即使拥挤在一起，摩肩接踵，冰原的面积也是不够的。 而且他只有一次发动魔法的机会，如果不能歼灭足够多的敌军，让敌人感到胆寒害怕，临冬城必定失守。 不过，他倒是有恃无恐。 顾理很自信，认为就算临冬城破，自己与丹妮莉丝也有能力带着嬷嬷们杀出去。 唯一让他感到心烦意乱的是，他自称北境之王，如果刚夺回自己的城堡，就被波顿家赶出去，难免会被北境诸侯看轻。 “卓耿……不能再让它这么散漫下去了，得找个机会好好管教一下它。” 后半夜。 顾理与丹妮莉丝在冰屋里着甲小憩，嬷嬷们为他们送来了一锅热汤。 冰屋里面不能生火，顾理二人冷得直打哆嗦，嬷嬷们的这锅热汤真是救命。 “哒哒哒……” 热汤还未下肚，顾理就听到了密密麻麻的的脚步声。 他放下碗，急忙钻出冰屋查看城堡外的情况。果然，波顿联军开始攻城了，他们抬着无数捆木柴，堆砌在城门那儿。 顾理看出了这些士兵的意图，他们想要放火化冰。 他转身对丹妮莉丝说道：“你送嬷嬷们返回地窖，天亮之前都被出来，以免被我的冰魔法误伤。” 嬷嬷们连忙摆手拒绝，“卢克少爷，让夫人留在这里帮助你吧，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她们说完，便结伴而行，快步离开了城门。 顾理见状，递给丹妮莉丝一套弓箭，嘱咐道：“你去守南门，记住，别用火魔法，只用弓箭假意抵抗。放他们进城，人数越多越好。等四座城门都烧起来的时候，就是撤退的信号，我们在主堡汇合。” “好。” 丹妮莉丝穿着板甲，动作十分僵硬，她接过弓箭，费力地跑向南门。 顾理守在北门这儿，用冰魔法凝聚出弓箭，对着城下的波顿士兵倾泻火力。 冰箭矢的穿透力极强，每每都可以穿透士兵的盾牌与皮甲，造成致命伤害。 可惜一支箭只能射死一个波顿士兵，纵使顾理拉弓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杀光近千名士兵。 西门与东门处于放空状态，那两处城门已经火光冲天，燃起了熊熊大火。 南门那边，丹妮莉丝的弓术属于随缘射箭，造成不了什么伤亡，就起到了骚扰的作用。 不一会儿，南门也燃起了火焰。 期间，城外的波顿联军的弓箭手也会用射出一道道箭雨，掩护冲到城墙下方的步兵。 丹妮莉丝和顾理都穿着瓦雷利亚钢甲，因此并无大碍。 顾理又坚持了十几分钟，在一阵浓烟之中，他下方的北城门亮起火光。 漆黑的夜里，这四束火光格外的显眼，仿佛烧红了天空。 封闭城门的冰层在火焰的炙烤下，融化得非常快。 最先点火的东门与西门，已经融化了一半的冰层，露出一个深处约两米的冰窟窿。 此时，四座城门都亮起了火光。 分别位于北门与南门的顾理和丹妮莉丝，同时跑下城门。 他们骑上事先准备好的马，往临冬城的中心——主堡赶去。 城外。 攻城的佛雷与卡史塔克看到城头没有了抵抗，都觉得胜券在握。 士兵们背着一捆捆木柴，源源不断的朝火堆里添柴，火势随之越烧越大。 城内主堡。 顾理与丹妮莉丝在一楼大厅汇合，二人皆是穿着板甲跑进主堡。 “噗……你跑步的样子，真有趣。”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顾理欢快的笑声中稍微缓解了一些。 让他发笑的原因是丹妮莉丝的古怪跑步姿势，只见丹妮莉丝僵硬的打直双臂，迈着“外八”的步伐跑步，看上去特别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她恼羞道：“神使大人别笑了，危机还没解除，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丹妮莉丝也不想以这种姿势跑步，可是不合身的板甲限制了她的摆臂幅度，让她不得已做出那些动作。 顾理点燃大厅内的小火堆，艰难的坐到地上。“接下来？耐心等待。等他们冲进来，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们了。” 丹妮莉丝拿掉自己的头盔，坐到顾理的身边。“神使大人，城外那么多人，你有把握将他们打退吗？” 顾理摇了摇头，“没有，尽力而已罢了。” 城外。 大火又烧了两个多小时，四座城门几乎同一时间告破。 伴随着兴奋的呼喊声，卡史塔克与佛雷的军队冲进了临冬城内。 他们搜寻着每一栋房子，想要率先找到顾理。因为卢斯·波顿给出承诺，杀掉卢克·史塔克的人，可以获得五万金龙！ 冲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家族的骑兵。为数不多，仅有三四百人，装备也不是很精良，战斗力远远不如提利尔家族的骑兵。 剩余的两千步兵并没有全部入城，大部分还是留在了城外，只有差不多五百人跟着骑兵一起冲进了城。 主堡。 顾理听到了动静，他起身来到主堡的外面，蹲下身，用左手贴住地面上的冰层。 睡着了的丹妮莉丝也被惊醒，她跟过来，神色紧张的问道：“神使大人，他们冲进来了？” 她第一次经历战争，内心有点焦虑，紧张到手抖。 顾理缄口不言，全神贯注的感受着冰面传来的震动。 两个家族的骑兵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距离主堡越来越近，有眼尖的骑兵发现了亮着火光的主堡。 “史塔克在那儿！” 顾理的左眼发出淡淡的绿光，他贴着地面的左手瞬间结出一层厚冰，一种大型冰魔法悄无声息的发动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临冬城之战（六） 以主堡为中心，无数的冰刺拔地而起，宛如一道道水面上的波澜，裹着呼啸的暴风雪，不断朝外面延伸。 这些冰刺出现得很突然，而且非常锋利，城内的骑兵与步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凸起的冰刺贯穿了身体。 距离施法中心越近，冰刺的高度越高，密度也越密集。 在魔法的控制下，城内密集的冰刺一直在蠕动，好像一台正在工作的绞肉机，将冲进临冬城的所有人全部绞成肉沫。 冰刺的白色海洋一直延伸到了城墙之外，强劲的风雪吹灭了城外燃烧着的所有火堆与火把，将一切归于黑暗。 冰刺足足连绵出去一英里地，围在城外的步兵也跟着遭了殃。他们之前还想进城分一杯羹，所以全部聚集在临冬城周围。 突如其来的冰魔法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脚下的冰面冒出来的冰刺直接洞穿了他们的身体或四肢，将他们高高挂起。 一时间，哀嚎四起，碎肢遍地，血流成河。 卡史塔克与佛雷的两千五百人，瞬间集体暴毙，死在了顾理超大范围的冰魔法之下。 距离临冬城越远的地方，冰刺也会变得越来越细短，越来越稀疏。 等到冰魔法蔓延至卢斯·波顿的营地附近时，冰刺的高度已经不足十厘米，算是达到极限，丧失了威力。 卢斯·波顿一直都在观战，可他只看到临冬城内突然爆发出一股铺天盖地的暴风雪，将所有照明的火焰都吞噬殆尽。 之后，远处一片漆黑，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过他能猜测到，是那个史塔克家族的冰巫师发动了魔法。 卢斯·波顿唤来一支侦查小队，“你们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侦查小队一共八人，他们接下军令，举着火把缓缓靠近临冬城。 他们没走多远，冰刺的高度就来到了半米高。 “啧啧啧，好厉害的冰魔法。我们要是躺在地上被他偷袭，怕是早就凉透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摸一下冰刺，由衷的感叹道。 领队的斥候瞪了他一眼，“少说话，快跟上。” 他们几个随即沉默下来，继续前进。可随着不断深入，他们越来越心惊。冰刺逐渐变高，慢慢超过了他们的身高。 等他们接近城墙之时，目睹了一幅令他们永生难忘的景象。 一根根高度约为三米的冰刺，将无数士兵刺穿，高高的挂在上方。 有些士兵还没死透，他们不断惨叫哀嚎，在冰刺上抽搐。 地上还有很多被冰刺打断的残臂断腿，它们被魔法冻成新鲜的冰块，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变成冰雕，煞是可怖。 白色与红色相间的场面，满满都是视觉冲击，仿佛置身人间炼狱。 斥候们都煞白着脸，不敢再继续前进。 他们挑了一个还剩下半条命的士兵，将他拖回了军营交差。 军帐内。 卢斯·波顿听完斥候们的叙述，又看了看他们拖回来的那名卡史塔克家族的士兵。 “地上全是冰刺？然后卡史塔克与佛雷家的两千多人被魔法全灭？你们是在给我讲神话故事吗？出发之前，你们是不是喝酒了？” 他的语气很轻，但透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威慑感。 斥候们不由得战栗，连忙解释，“公爵大人，我们说得都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等到天亮。到时候你能看到无数根，串着尸体的冰刺。” 卢斯·波顿皱眉，这几个斥候也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了，是什么样的景象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相信了几分。 地上的士兵被两根冰刺，分别洞穿了大腿和肩膀。虽然是躲开了致命伤，但是他失血过多，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的恍惚状态。 “发生了什么事？”卢斯·波顿走到士兵的身边，踢了他一脚，开口问道。 士兵疼得一个激灵，他瞪大眼睛，莫名开始胡言乱语：“雪……好大的风……还有冰！都死了，全都死了……是神明，一定是旧神在惩罚我们这群背弃史塔克……” 没等他没说完，卢斯·波顿就砍掉了他的脑袋。 鲜血洒在军帐的布面上，也飞溅到了卢斯·波顿的脸颊上。 他冷静地抹掉脸上的血迹，“再去打探，我要城内的具体情况，明白吗？” “明……明白。” …………………………………… 临冬城，主堡外。 顾理身上的板甲渗出大量鲜血，他本人也犹如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 丹妮莉丝还在惊叹冰魔法的威力，侧头看到顾理瘫倒在地，急忙想要上前搀扶。 “别动！” 顾理沙哑着声音，“我的骨头都碎掉了，你让我缓缓。” “怎么……怎么会这样？神使大人，你究竟向至高神索取了多少魔力？” 丹妮莉丝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责怪的语气，与顾理说话。以她“修女”的身份来说，多少有些僭越。 但她语气里的担忧，却让顾理感到阵阵暖心 “想要用凡人之躯，施展神明之威，肯定是要付出些代价。别担心，我有治愈魔法，死不了。” 顾理的左手指尖亮起微微红光，红色的魔法颗粒将他包裹，治愈着他的身体。 他的情况很糟糕，身上的皮肤全部皲裂，不停冒血。体内的骨骼寸断，几乎是碎成了渣。 就连从未受过伤的左手也无法幸免，一样皮裂骨碎。 顾理之前施展魔法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身体崩碎的剧烈疼痛。但他咬牙忍了下来，强行将这一招超大型魔法施展完毕。 好在他坚持了下来，团灭了来犯的敌军。他现在沐浴在温暖的治愈魔法之下，身体正在急速修复，等于说没有任何损失。 但是身体的虚弱，即将令他昏睡。 顾理强忍着困意，“丹妮，城内除了我们，已经没有活人了。但是城外的卢斯·波顿，肯定会再派人进来打探消息。你需要把进来的探子都杀了，让他无法得到情报，以便我们继续争取时间。” 城内城外密密麻麻的冰刺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卢斯·波顿想要清理干净，估计得费些时日了。 “好，你好生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丹妮莉丝忙不迭的点头。 顾理的眼皮子越来越重，他撑不住了，“我先……睡几天，一切都拜托你了。” 丹妮莉丝不敢移动顾理，但她又害怕顾理会在外面冻死，于是她升起新的火堆，贴身守护沉睡当中的顾理。 第111章 临冬城之战（七） 天亮了，阳光照射在布满冰刺的临冬城上，反射出耀眼的七彩光芒。 卢斯·波顿终于看到了昨晚的冰雪盛宴，临冬城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寒冰森林。 森林里的冰树都结着红黑色的果子，那些果子奇形怪状、形态不一。 有的果实已经泛白，有的正在溢出红色的汁液，甚至有的果子还在蠕动…… 啊！原来那不是冰树的果子，是挂在冰刺上的人类啊？ 见到这等神迹，饶是身经百战的卢斯·波顿也不禁心里一颤。他顿觉大事不妙，回头望向自己的军营。 营地内，无数的波顿士兵跪地叩首，嘴里念叨着乞求：旧神的原谅，宽恕我的罪孽。 卢斯·波顿是个信神但不敬神的人，不然他也不会违背神圣的誓言，亲手杀掉了罗柏·史塔克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现在军心涣散，士气低下，所有人都被冰巫师的魔法吓到了。 如果卢斯·波顿再不采取行动，这场战就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吧。 他立刻召集所有波顿家族的将领，入军帐议事。 军营，主帐内。 卢斯·波顿看着惊魂不定的将领们，语重心长的说道：“都别害怕。我承认那个史塔克的冰魔法很厉害，但他不是神，只是一个巫师，懂吗？” 一位对“神罚”深信不疑的将领，突然失态地站起来。他一时间忘记了尊卑，尖叫的反驳道：“公爵大人，他能施展这等神迹，与神明有什么区别？” 卢斯·波顿忍住怒火，抬手示意他落座，“巫师是人，不是神。而人被砍掉了脑袋，是会死的。” 又有将领说出顾虑，“可是，他的冰魔法实在太可怕了。如果他再施展一下这样的魔法，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卢斯·波顿看得非常透彻，“如果他真的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神明的力量，那为什么还要躲在临冬城里面？为何不直接过来把我们都杀了？” 将领们面面相觑，不敢回答。他们害怕顾理，同样也害怕着卢斯·波顿。 卢斯·波顿神情淡然，从容不迫的说道：“他不是神，我们能杀了他！” 他审视着每一个将领的反应，“将我这些话转达给所有士兵，我要你们在三天之内重振士气，随我攻城。” “是！” 会议结束，波顿家族的将领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主军帐。 卢斯·波顿善于窥探人心，他知道将领们的心里依然害怕冰巫师。 让本身就害怕冰巫师的他们，三天内重振士气？毫无疑问是天方夜谭。 他在军帐内苦思对策，来回踱步。 “难道撤军？不行，不能撤。” 如果他现在撤军，就等于输了这场战争。这会让原本默默无闻的卢克·史塔克打出声望，引来北境诸侯向他效忠。 到时候，他这个被铁王座任命的北境守护就成了一个笑话，波顿家族也会迎来史塔克家族的清算。 所以，这场战争关乎波顿家族存亡，卢斯·波顿不容有失！ 他召来自己麾下的全部侦查小队，共有八支，每支小队都有五到十人左右。 “公爵大人。” 军帐里可挤不下五十多名斥候，所以只有八名队长进帐听命。 卢斯·波顿坐在阴影处，缓缓开口：“我需要你们去完成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潜入临冬城，把卢克·史塔克的头颅带回来。” 队长们哗然，他们本能的拒绝，“公爵大人，临冬城都成这个样子了，我们根本进不去啊。再说了，冰巫师这么厉害，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卢斯·波顿慢慢垂下眼皮，心情相当复杂。 这些斥候队长就是一个缩影，他们几个人的想法就是所有波顿士兵的想法。 怕了，都怕了。 卢斯·波顿在自己几十年的岁月里，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他所擅长的阴谋诡计、兵法谋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但是为了家族，他必须坚持下去，再赌一次！ “替我拿回头颅的人，我会为他请封伯爵，赐临冬城。” 斥候队长们瞬间鸦雀无声，他们脸上的恐惧一扫而空，欣喜若狂地点头称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军帐。 卢斯·波顿又呆坐了一会儿，一个人走出军帐。他望着远处的寒冰森林，呼出一口浊气，小声自语：“神明……会一直眷顾史塔克吗？” ………………………… 几小时后。 八支侦查小队两两分组，分别以四个不同的方向进入临冬城。 他们花光了全部的积蓄，从波顿家族的贵族骑兵们那儿，买到了几十件板甲。 现在每个斥候都穿到了一件防护全身的板甲，走入了如刀山一般的寒冰森林。 他们一开始的路程还算顺利，城外的冰刺之间还能过人，不算太拥挤。 可当他们来到临冬城的城门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城内的冰刺非常密集，两根冰刺之间的间距不会超过二十厘米。 而且这些冰刺异常坚硬，斥候小队费了半天劲儿，手里的长剑都砍卷刃了，才弄断了一根冰刺。 四组侦查小队都遇到了这个麻烦，他们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脱掉好不容易买回来的板甲，轻装进城。 他们身为斥候，大部分都是身材相对瘦小，动作敏捷之人。 如果斥候们侧着身子前进，就能进入城内的冰刺树林中。不过冰刺的刃边格外锋利，一旦他们的动作有所偏差，就会被冰刺划伤。 临冬城，主堡前。 临近天黑，第一批斥候才勉强来到了这里。 他们衣衫褴褛，满身是血，无比狼狈。 原本十几人一组的队伍，现在就只剩下了九个人活着，其余的几个人都死在了路上。 谁能想到，一动不动的冰刺也能割破他们的大动脉，划破他们的脖子。 他们警惕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空地，那里燃着篝火，地上躺着一个穿着板甲的男人。 在男人的身边，一个同样穿着板甲的少女正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抱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她是在祈祷？ 少女没有戴头盔，绝美的容貌被一众斥候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肆无忌惮的盯着少女，眼里充满了贪婪的觊觎。 没一会儿，第二批斥候也到了，这次直接来了两组人，他们也有伤亡。 “其它人呢？” “我哪儿知道，有可能是迷路了，或是死在路上了。” 出发前的五十多名斥候，居然只有不到三十人成功抵达了这里。 “不管了，先到者先得，那个躺在地上的就是卢克·史塔克，我们去把他宰了，再谈分配的问题。” 他们手持兵刃，慢慢靠近。 这些人说是想要杀了顾理领功，却一直盯着那位正在祷告的少女。 丹妮莉丝结束了祷告，她绑好自己的白金色长发，扎成一条简单的单马尾，然后戴上了头盔，缓缓起身。 “无知的罪人们，迎接至高神对你们的审判吧。” 她拔出腰间的黑暗姐妹，剑刃上燃起赤红色的火焰。 第112章 临冬城之战（八） 丹妮莉丝没有顾理那么多的奇思妙想，给武器附上火魔法，和简单的用手喷出火焰，是她能想象出来的最具威力的招式。 至于，她之前塑造出来的火魔法生物。嗯，那是在练习魔力控制，她还没有能力塑造出真正有杀伤力的大型火魔法生物。 三十名斥候之前因为要穿上板甲，所以将质地坚硬的皮甲换成了柔软的皮衣。现在他们又经历了冰刺丛林的洗礼，身上的皮衣如同褴褛，早就失去了防护能力。 可以说，他们此时与赤膊上阵，毫无分别。 丹妮莉丝的剑技并算不上高明，对敌稍显吃力。 可对方手里的那些破烂，根本破不了她的甲。 所以一开始的战斗中，她占据了上风。 而且那些斥候们也在故意放水，他们从不主动攻击，嬉笑着躲闪。 他们是想要制服她，然后…… 丹妮莉丝习惯了男人对自己露出这种下流的目光，但习惯不代表她能视若无睹。 她感到恶心与愤怒，手里的黑暗姐妹挥得更快了。 几个斥候一时不察，被丹妮莉丝砍中身体，顿时肚破肠流，温热的鲜血洒了一地。 剩下的斥候们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停止了嬉笑，神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好了，玩闹结束，让我们赶紧制服这个碧池，拿着史塔克的头颅回去领赏。” “一个个上，都别急。” 他们围住丹妮莉丝，位于丹妮莉丝前方的几个斥候吸引注意力，剩余的斥候开始想方设法的偷袭丹妮莉丝。 “咚！呯！砰！” 他们连续用武器敲打丹妮莉丝的后背与双腿，造成干扰的同时，也让丹妮莉丝受了一些轻伤。 即便有瓦雷利亚钢甲的保护，兵器与钢甲撞击时产生的冲击力，还是会让丹妮莉丝受到钝器伤害。 丹妮莉丝也想反击，奈何对面的人数太多，她根本招架不住。 她抬手想要释放火魔法，斥候们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们用长剑短刀，把丹妮莉丝抬起来的左手又给砸了下去。 有几个插不上手的斥候悄悄来到顾理的身边，他们想趁机割下顾理的脑袋，然后偷跑回去领功。 只是板甲有护颈，他们需要先把顾理的头盔取下来，才能拆下护颈。 就在他们动手拿下顾理的头盔一刹那，一只小巧的火鸟突然飞了过来，吓得他们抱着头盔连连后退。 “你们敢！” 丹妮莉丝双手举剑，不顾周围的斥候对她的击打，“求你聆听，我的祷告。正义的至高神啊，请求赐予我击败敌人的力量。祈求祷告，奉主圣名，顾理。” “嘭！” 一声轻响，从板甲的那些缝隙中，喷射出无数的火舌。 紧接着，大量的火焰涌出板甲，附着在板甲的表面，让丹妮莉丝变成了一个燃烧着烈焰的火人。 她愤怒挥剑，一道狭长的火焰剑芒划破空气，将四名来不及闪躲的斥候斩成两截。 众斥候骇然，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这位身穿板甲的美丽少女，也是一名巫师。 “快！快砍死她！” 丹妮莉丝现在的这幅模样，好似一只地狱恶鬼，已经完全让他们失去了兴趣。 斥候们叫嚣着，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毫无章法的劈砍向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不闪不躲，她抬手握住一把即将砍到自己的长剑，“你们有罪，炼狱之火会洗尽你们身上的罪孽，感恩吧。” 长剑在她的手中迅速熔化，变成一滩橙红色的铁水，滴落到雪地上。 那名斥候惊恐的看着手里的半截铁剑，失声叫道：“她是怪物！快逃！” 丹妮莉丝挥出手中的火焰之剑，砍下了那斥候的头颅，“你们所要经历的，是至高神的惩罚。而我，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是神明的执行官，将亲手洗涤你们的罪恶。在你们赎罪后，仁慈的至高神会原谅你们，并接引你们前往幸福美好的天堂。” 还活着的十几个斥候被眼前的火人吓破了胆，他们转身冲进冰刺丛林，想要逃出临冬城。 可他们忘了，冰刺是很锋利的。 没等丹妮莉丝动手，又有五六个斥候被冰刺划破要害部位，失血而亡。 余下的斥候们纷纷跪地求饶，但尽职尽责的丹妮莉丝还是高举燃着赤炎的黑暗姐妹，为他们洗尽了罪孽。 处理完这些来犯的斥候之后，丹妮莉丝身上的火焰尽数熄灭。 她本人也瘫坐在地上，脱去自己的头盔，不停的喘着粗气。 这是她第一次与敌人厮杀，也是她第一次杀人，战斗技巧方面难免会有些青涩。 这也是她在战斗初期，会突然陷入劣势的原因之一。 好在她随着韦赛里斯流浪多年，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就算她亲手杀了这么多人，生理上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丹妮莉丝将黑暗姐妹笔直地插在雪地里，自己跪地祈祷：“愿仁慈的至高神，接受这些误入歧途的灵魂，接引他们前往天堂。奉主圣名，顾理。” 祈祷完毕，她趔趔趄趄的回到顾理身边。 “呼，还好了，神使大人没事……等等，还有人？！” 她听到了细微的脚步，连忙拨出黑暗姐妹，转身望向外侧的冰刺丛林。 一个约莫十三岁的少年举着双手，慢慢从冰刺丛林当中走了出来。 “别担心，丹妮莉丝公主，我不是敌人。” 丹妮莉丝从未见过他，满脸戒备的盘问道：“你是谁？” 少年的身形比斥候更加痩小，所以他能在冰刺之间自由穿梭，灵活如蛇。 “我家主人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忠实拥护者，他希望公主殿下能随我一起离开。你的哥哥，韦赛里斯王子与多恩的马泰尔家族立有婚约。现在他死了，公主殿下可以继承这份婚约，嫁给道朗亲王的长子，昆廷王子。” 丹妮莉丝用剑指着那名少年，追问道：“你的主人是谁？” 少年闭口不谈，“主人的名字，岂是我能言说的。公主殿下放心，主人与你早有交集。当年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之所以收留你们兄妹，也是主人的授意。” 丹妮莉丝的敌意减轻了一些，“你来迟了，我已经选择皈依至高神教，献身给神明。现在我是神使的妻子，也是北境的王后。我将来会有自己的军队，自己的巨龙，不需要多恩的婚约。” “北境的王后？” 少年突然笑了，“公主殿下初来维斯特洛，应该不知道卢克·史塔克与玛格丽·提利尔早有婚约吧？现在玛格丽小姐就在赶来北境的路上，你觉得卢克大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丹妮莉丝听完，面色瞬间惨白。她完全没有料到，神使大人居然有未婚妻了？ 少年似乎提前背好了话术，马上又说道：“即便卢克大人选择了公主殿下，那建立起来的王国也是史塔克，并非坦格利安。” 丹妮莉丝放下手里的黑暗姐妹，转过头去，“你走吧，我是不会离开的。” 少年背完了话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默默后退，“公主殿下慢慢考虑，时间还有很多。哦，对了，其它波顿家的斥候都被我除掉了，公主殿下可以安心休息。” 他退入冰刺丛林，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113章 送信 绝境长城以北，塞外平原与霜雪之牙接壤处，三眼乌鸦藏匿的山洞外。 “吼！” 山谷的宁静，被一声高亢的嘶吼声打破。 洞内的森林之子们都被惊动，她们熟知维斯特洛大陆的所有动物，却对这声音很陌生，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吼声？ 十几个森林之子手持龙晶武器，鱼贯而出。 山洞外。 一只体型硕大的巨龙站在山洞内，不耐烦的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等森林之子们出来之后，它才像是找到了目标，死死盯着这些绿油油的类人生物。 “巨龙？是冰凌吗？冰凌回来了吗？” 几个森林之子开心极了，说完就要冲过去拥抱巨龙。 “别过去！” 叶子及时拦住了她们，“它不是冰凌。” 唯二见过冰凌龙身的风灵，也在这时解释道：“冰凌是通体雪白的巨龙，这只黑色巨龙不是她。” 森林之子重新端起龙晶长矛，慌张的讨论起来。 “先知不是说，巨龙已经灭绝了吗？怎么除了冰凌，还有一只巨龙？” “维斯特洛大陆这么大，它怎么刚好就来这里了？是不是冰凌的同伴啊？” “我们要不要先去找一下先知？说不定他能看到些什么。” “别吧，先知恨死冰凌和卢克了。” 卓耿被她们吵得心情烦躁，它怒吼一声，打断了森林之子们的讨论。 森林之子们瞬间安静下来，她们见卓耿没有发动攻击，就准备上前试探。 卓耿嗅了嗅她们，好像确定了某件事情。然后它的脖子开始蠕动，呕吐出一块黑色的金属板出来。 吐出金属板之后，卓耿舒服多了。 它不再停留，展翅向南方飞去。 众森林之子不明所以，她们围了过来，看着地上的金属板。 “这是什么？” 叶子蹲下来，仔细观察金属板，“看材质，与先知的黑暗姐妹有些相似，莫非是人类的瓦雷利亚钢？” 一个叫青草的森林之子胆子很大，她用手抹去金属板表面的黏液，“还真是瓦雷利亚钢……咦？你们快看，上面有图案，好像是我们的源语。” 此话一出，周围的森林之子都凑了过来。 叶子抹去所有的黏液，解读着金属板上的源语：“卢克与冰凌去了另一片大陆，在那里找到了三颗龙蛋。龙蛋孵化了，但是巨龙还没有完全长大。现在卢克已回维斯特洛，我们可以去联络他……” “太好了！” 风灵攥紧了拳头，“如果我们有四只巨龙，那胜算就大多了！” 如今，异鬼开始离开永冬之地，逐渐往南方移动。 异鬼的南下，也迫使塞北的自由民跟着向更南方迁徙。听说自由民部落为了生存，想要拿下绝境长城，抵挡异鬼的入侵。 对于她们森林之子来说，异鬼南下也是战争即将来临的信号。 叶子当机立断，“我要去长城以南，寻找卢克。” 风灵等人沉默了，她们也知道事不宜迟，可先知还在呢。 青草小声建议：“要不，我们去找先知商量一下吧。” 叶子为了让同伴们安心，只好同意下来。她抱起地上的金属板，“那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先知。” 卓耿过来送信，是冰凌的安排，顾理并不知情。 早在潘托斯的时候，冰凌就曾经与顾理讨论过这个问题。但顾理以“不信任三眼乌鸦”为由，拒绝了冰凌向这边报信。 可是冰凌实在担心长城以北的同族们，所以偷偷给卓耿下达了送信任务。 顾理并非不担心森林之子们的安危，毕竟这些可爱的姐姐阿姨都是养育过他的恩人。是因为他知晓剧情，知道夜王会在哪个时间点找到三眼乌鸦。 （布兰·史塔克被夜王种下印记，才暴露了三眼乌鸦的藏身处。） 所以他不急，想着先处理完北境的事情，然后再去长城以北接触森林之子们。 冰凌不知道这些，二人沟通不畅，因而有了误会。 山洞内。 三眼乌鸦正在探知布兰·史塔克的位置，小家伙还在长城以南活动，在距离黑城堡不远的后冠镇停留，寻找着出长城的办法。 “先知……先知……” 他听到了森林之子的呼唤，收回意识。 叶子将巨龙与金属板的事情，一并告知了三眼乌鸦。 “先知，卢克就在长城以南。他如果知道异鬼已经南下，一定会回来帮助我们的。” 三眼乌鸦质问，“他自己就是异鬼，将来的异鬼之王，你觉得他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吗？” 叶子忍不住反驳，“冰凌一直跟着卢克，我相信她的判断，卢克不是异鬼。” 风灵也是极度不满的说道：“先知在前不久，不是还让青草去转化了一个濒死的守夜人吗？先知主动制造异鬼，是为了什么？你是相信，那只异鬼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三眼乌鸦觉得她们在无理取闹，“荒唐，班扬·史塔克在未来的某一刻，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就算他现在是异鬼，也会为了生者而战。” 叶子将金属板扔在地上，怒道：“先知相信那个叫做班扬的守夜人，却不信任与我们生活了十二年的卢克吗？” 风灵选择站在叶子的这一方，“我相信卢克。” “我也相信卢克！” “就是！卢克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都信任他。” 森林之子们纷纷表态，她们再也受不了三眼乌鸦的双标行为了。 一直以来，三眼乌鸦都在对她们说，顾理是异鬼之王，不值得信任。可他又命令青草去转化了班扬·史塔克，莫名信任已经转变成异鬼的班扬。 这个叫做班扬的异鬼就值得信任，她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卢克就不值得信任了？ 是个什么道理？ 别提什么绿之视野，窥探未来。先知早就承认过，他根本看不到卢克。 要是没有顾理的存在，森林之子们或许不会有抵触的情绪。 但是“冰凌的出走”、“风灵的证词”、以及“班扬的事情”，让森林之子对三眼乌鸦的信任程度逐渐降低。 她们对顾理都有感情，不想再因为三眼乌鸦的臆想，与顾理成为敌人。 三眼乌鸦默默闭上眼睛，“既然我劝不动你们，那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布兰·史塔克这位继任者的身上，无暇顾及其它的事情。 虽然三眼乌鸦看不到顾理，但他能看到布兰的未来碎片。 北境的史塔克家族，将会杀死异鬼之王，终结掉寒神建立亡者之国的妄想。 第114章 临冬城之战（九） 临冬城，天亮时分。 顾理从沉睡中醒来，此时他的身体完全恢复，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量。 丹妮莉丝跪坐在他的身边，长时间的守护让她疲惫不堪。此时的她，正打着瞌睡，小脑袋有节奏地晃动着。 顾理没有注意到这样，他猛地起身，立刻惊醒了一旁的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想要起来搀扶顾理，却没想到自己腿麻无力，瞬间又坐了回去。 她假装无事发生，端坐在地上，无比尴尬的说道：“神使大人，你醒了？” 顾理动作温柔地扶起丹妮莉丝，“嗯，辛苦你了。我睡了多久？” 丹妮莉丝红着脸，双腿上的酥麻感让她感到非常不舒服。“不到两天，神使大人休息好了吗？” 顾理点点头，他看到了地上的斥候残骸，又笑道：“这么多斥候，都是你一个人杀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丹妮莉丝虔诚的双手抱拳，“是至高神赐予了我力量，并非我个人的实力……咳咳咳。” 顾理皱眉，他将手移到丹妮莉丝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丹妮莉丝面色酡红，“不要紧的，这点小病，我还能……啊啾！”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打了一个大喷嚏，鼻涕与口水喷了顾理一脸。 顾理与丹妮莉丝相视无言，二人都呆住了。 丹妮莉丝率先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抹去顾理脸上的液体。 只是她还带着一对铁手套，磕得顾理生疼。 “好了，别弄了。” 顾理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是我的问题，让你陪我在外面吹了两天的冷风。” 他抱着丹妮莉丝走进主堡，在里面重新生火。屋内的环境要比外面好很多，至少可以遮风挡雪。 丹妮莉丝坐在火堆边，极其窘迫的低着头，“我没事的，神使大人不必自责。” 顾理洗完脸后，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教训道：“你不是会火魔法吗？怎么不知道给自己保暖？” 丹妮莉丝倒是耿直，一本正经的说道：“神使大人，那可是至高神的力量。我必须把它用在正途上，怎么能随意浪费，用来取暖呢？” 顾理给她讲起了道理，“你要是病倒了，是不是会耽误传教工作？有时候啊，用魔法保住自身，也是至高神想要看到的。” “知道了。” 丹妮莉丝察觉到了顾理的关心，甜甜的笑着。 顾理将木床上的兽皮毯拿了过来，对丹妮莉丝说道：“把板甲脱了吧，披上这个。” 丹妮莉丝突然红了耳根，她结结巴巴的问道：“神使大人，我……我要脱板甲啊？能不能……不脱啊？我不冷。” 顾理瞪了她一眼，“为了穿上板甲，你里面就只有一件单薄的皮衣，如何能保暖？快脱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哦。” 丹妮莉丝先是卸下了最为沉重的胸甲，然后快速剥去了护臂与铁手套，开始拆卸护腿与战靴。 只是，板甲的下面为什么是丹妮莉丝白皙如玉的肌肤，而不是皮衣呢？ 顾理正在监督丹妮莉丝的卸甲工作，猛地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瞬间宕机。 没有想到，日常中“平平无奇”的丹妮莉丝，居然已经有了女人的形状。虽然谈不上凹凸有致，但也算得上是小巧玲珑。 “你……你的皮衣呢？怎么没了？” 为了不让丹妮莉丝感到尴尬，他迅速背过身去。 丹妮莉丝脱完所有的板甲部件，腼腆的缩成一团，“那个……皮衣都被火魔法烧没了，我没有多余的衣服，就……就只能这样了。” 他们为了赶路，都是轻装上路，哪有携带行礼的空间。所以丹妮莉丝与顾理都没有替换的衣服，只有身上的这一套而已。 顾理将手上的兽皮毯扔给丹妮莉丝，“披好了，我去找嬷嬷们。” 他按捺住心中莫名的躁动，快步离开主堡，朝着地窖的入口走去。 不一会儿。 嬷嬷们就赶来了主堡大厅，她们起锅煮粥，用仅剩不多的食材，熬制了一锅小麦瘦肉粥。 并不是她们无知，认为小麦粥可以治愈感冒，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城里早就没有药草了。 丹妮莉丝喝完热粥，在顾理陪伴下，缓缓进入了梦乡。 顾理轻声嘱咐嬷嬷们，“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 嬷嬷们见到了临冬城的变化，已经把顾理奉为神明。她们恭敬的说道：“卢克少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少夫人的。” “呃，她不是……算了，我走了。” 顾理转身走出了主堡，他来到冰刺丛林的前面，轻轻一挥手，所有冰刺瞬间化作齑粉。 城外城外，不计其数的冰刺几乎在同一时间消散，冰渣四处飞扬。 弥漫在空气中的冰沫，形成一道绚烂的七彩冰幕，场面非常壮观。 顾理独自走出临冬城的北城门，向着远处的军帐继续前进。 北边的营地内，是波顿家族的军帐，也是唯一一个还有军队驻扎的营地。 其它三个营地，原本是卡史塔克与佛雷驻扎的地方，现在他们都顾理全灭了，营地自然就处于无人驻防的状态。 波顿营地，主帐内。 卢斯·波顿听完手下的汇报，喜形于色：“那些冰刺全部消失了？看来冰巫师的魔法到了尽头。立刻传令下去，准备攻城反击。” “是。” 汇报完情况的传令兵掀开帘幕，正要下去传达军令，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傻眼了。 传令兵惊慌的回头，“公爵大人，外面……你来看！” 卢斯·波顿受够了这些一惊一乍的手下，他愤怒地推开传令兵，向帐外望去。 军营内，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所有的波顿士兵都跪在了地上，朝着南方叩首祈祷。 卢斯·波顿气急，他冲出军帐，踹翻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士兵，然后怒吼道：“都在干嘛？你们这些蠢货，还真把史塔克当成神明一样膜拜吗？” 被踹倒在地的士兵，颤颤巍巍的指着营地的南方，“公爵大人，那就是神明啊！” 卢斯·波顿万分疑惑，他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放眼望去。 只见两尊巨大的骑士冰像，矗立在营地与临冬城之间的平原上，极具震撼力。 骑士冰像高约二十米，如果有普通人站在它的脚下，就如同巨人与蝼蚁一般。 而且冰像非常精细，栩栩如生，让人望而生畏。 两尊骑士冰像的中间，还有一个冰雪高台，台上有一把镂空的冰制王座。 顾理此时一动不动的坐在王座上面，坦然接受对面营地里，数千士兵的顶礼膜拜。 这两尊骑士冰像可不是什么冰造生物，它们就只是两座普通冰雕，无法活动，毫无战斗力可言，两个样子货而已。 可就是这两个样子货，帮助顾理降服了卢斯·波顿的两千军队。 第115章 临冬城之战（终） 营地里。 卢斯·波顿面若死灰，他知道，自己败了。 现在军营里一共还有三千五百多人：五百名精锐骑兵、两千名恐怖堡附近征召而来的波顿步兵，和其它北境家族的一千多人。 率先丧失战意的，就是其它北境家族的那一千人。 他们刚经历了五王之战的惨败，士气本就不高。如果不是被卢斯·波顿收编，估计他们早就成了流寇。 然后在他们的带动下，一部分波顿新兵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这些新兵大约一千多人，是卢斯·波顿在战争之前，从封地之中征召而来的青壮。 他们对恐怖堡的归属感不强，对卢斯·波顿反抗史塔克家族一事心怀芥蒂。在这些老实巴交的百姓眼里，史塔克做了几千年的北境老大，就是正统。 只有常驻在恐怖堡的一千五百波顿精锐，五百骑兵与一千轻甲步兵，没有随着大众一起下跪。 一名波顿将领匆匆忙忙地跑到卢斯·波顿的身边，“公爵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卢斯·波顿铁青着脸，“立刻让骑兵在营地外列阵，发起冲锋！不然再耽搁一下了，这群无知的蠢货有可能会反水。” “是！” 波顿将领连忙下去传令。 骑兵作为机动性最强的兵种，集结速度的非常快。在数位波顿将领的率领下，五百骑兵迅速在营地外列阵。 “冲！” 波顿将领们与骑兵一起平举长枪，向远方的寒冰王座，奔袭而去。 王座上。 顾理默默走到高台边缘，面不改色的望着朝他冲过来的五百骑兵。 如果是三千五百波顿联军全部发起冲锋，那他身体可以承载的魔力有限，确实应付不了这么多人。 可现在就只有五百骑兵，顾理还是成竹在胸，从容应对。 这些骑兵们到底是波顿家族的精锐，面对犹如神明一般的顾理，依然毫不畏惧，誓死发起冲锋。 五百匹战马在冰原上狂奔，沉重的马蹄踏碎了沿路的冰层，气势如虹，锐不可当。 顾理瞅着他们慢慢逼近，微微一跺脚。 “嘭！” 高台的前方突然暴起无数根冰刺，形成一道由冰雪筑成的拒马。 在阵列前方领队冲锋的几位将领见状，立刻做出反应：“避开冰刺，快向东西两个方向分流！” 遗憾的是，他们距离冰刺太近，调转方向的命令还没传达下去，骑兵们就已经撞上了冰刺。 “砰！咚！嘣……” 一时间，断裂的冰刺与红色的鲜血肆意横飞。 战马与骑兵的速度很快，撞到冰刺的一瞬间，就被锋利的冰刺分了尸。 不少冰刺也在撞击当中折断，但顾理很快就使用魔法修复，源源不断的生成新冰刺。 人类与战马的断肢残骸，堆砌在冰刺前方，不能前进半步。 不到五分钟，成千上万根冰刺被尽数染红，原先发起冲锋的五百波顿骑兵，也只活下了一百多人。 他们之前位于队伍的最后方，有充足的反应时间，成功错开冰刺拒马，绕到了顾理的后面。 顾理也不回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眼神里充满了蔑视。 他又是一跺脚，两尊骑士冰像应声崩塌。 冰像碎成无数个冰块，向着顾理的后方倾斜落下。这些冰块的体积都很大，若是有骑兵被掉落下来的冰块砸到，必死无疑。 之前幸存的一百多名骑兵，面对好似山崩一样的奇景，都被吓尿了。 他们几乎是就地解散，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各自逃命。 奈何，冰块数量太多，砸落的范围太广，一百多名骑士无一人逃脱，全部葬身此地。 清理完所有的骑兵后，顾理用魔法铺设出一条冰雪台阶，闲庭信步的走下高台。 他望着远处的卢斯·波顿，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拔出腰间的落梅，冲向波顿军营。 营地里。 对方一个人的冲锋，却能让三千多波顿将士都不约而同感到破胆寒心的恐惧。 卢斯·波顿终于害怕了，他不甘的说道：“为什么？如此神迹，难道他真是神明吗？” 不！不能屈服！ 他亲手杀了罗柏·史塔克，卢克·史塔克不会放过他的。 卢斯·波顿只有两条路，要么赢，要么死。 他返回自己的军帐，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十分钟之后，戴好头盔的卢斯·波顿重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骑上自己的战马，召集所有的波顿步兵，随他一起发起冲锋。 真正跟随他冲出营地的，只有那一千名波顿家族的精锐步兵。 其余的两千人，早已放下了兵器，不敢再与顾理对抗。 顾理临危不惧，只要有落梅在手，他有自信在力竭之前，杀了卢斯·波顿，然后突出重围。 就这样，一人，与一千波顿军队的厮杀，即将…… “吼！” 一只黑身红翼的巨龙飞过众人的头顶，它盘旋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顾理的身边。 卓耿好奇的歪着脑袋，似乎在问：“你在干嘛？为什么躲在一件铁衣服里面？那些人又是谁？能吃吗？” 顾理看到卓耿回归，立刻停下了冲锋的脚步。他指着卢斯·波顿与一千波顿步行，用高等瓦雷利亚语，怒吼道：“龙焰！” 卓耿听到了顾理的指令，立刻起飞，来到波顿军队的上空，向下喷出一股炙热的火焰。 火焰喷到了军队的正中间，近五十名士兵被高温瞬间焚化，还有一百名步兵都又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灼伤。 冲在最前面的卢斯·波顿逃过一劫，他举止慌乱，连忙下令撤退。 顾理一直都在盯着他，手里早就凝聚出了一套冰制弓箭，对准了马上的卢斯·波顿。 “咻！” 一阵刺耳的破空声炸响，冰箭径直射穿了卢斯·波顿的头盔，红白之物迸溅，直接爆头。 卢斯·波顿摇摇晃晃，栽倒下马。 余下的波顿军队又被卓耿喷了几口龙焰，死伤惨重。 卢斯·波顿麾下的一名将领颇具胆色，他在这时站了出来，领着军队开始向东边的白刃河方向逃窜。 卓耿还想追击，但被顾理叫住了。 首恶卢斯·波顿已除，那些波顿残军已经无关紧要了。 顾理与卓耿来到营地前，他准备收编这两千多人，让他们成为临冬城的守备兵力。 两千军队宣誓效忠史塔克家族，然后开始掩埋城内城外的尸体，避免瘟疫的发生。 卢斯·波顿的尸体被顾理单独拎了出来，他要把这具尸体挂在城头，对其它北境诸侯施以警告。 可是，当他打开卢斯·波顿尸体的头盔时，却发现那是一张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脸庞。 这不是卢斯·波顿！ 顾理忍不住回想起那个胆色过人的波顿将领，顿时明白了一切。他无比懊恼自责：“金蝉脱壳？真有你的啊，卢斯·波顿！” 临冬城东边，白刃河畔。 卢斯·波顿领着五百伤兵，想要渡河北上，返回恐怖堡。 恐怖堡里面还有他的几百留守军队，加在一起共有一千人。他凭借这一千人，可以死守恐怖堡，等待兰尼斯特的援军到来。 河边正好有几艘大船，他可以抢来…… 卢斯·波顿翻过山头，放眼望去，河边哪里只有几艘大船，分明是停满了乌压压的一大片，几十艘帆船。 “是曼德勒家族的旗帜，糟了！” 他立刻躲下山，“看来，我们只能继续绕路了。” 就在此时，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突然出现，将卢斯·波顿与他的残部团团包围。 为首的将领骑马来到卢斯·波顿的面前，掀开自己的面甲，嘲弄的笑道：“这不是波顿伯爵吗？怎么如此狼狈啊？” 卢斯·波顿黑了脸，“曼德勒的走狗，你也配与我对话？” 将领收起笑容，“波顿伯爵也是来临冬城面见新王的？那咱们就同行吧。我相信，卢克陛下会非常愿意见到你。” 第116章 人鱼旗帜（上） 临冬城的重建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两千人被顾理分作三大组，第一组负责修补破损的城墙与城门，第二组着手修缮主堡与其它建筑，第三组正在神木林内搭建龙巢。 这些士兵都不是生活在城堡里面的常驻士兵，他们在战前都有自己原本的职业，农户、猎户、铁匠、木工，人才济济，应有尽有。 拥有这些生活技巧，让他们在重建临冬城的问题上，更加得心应手。 几天后。 顾理来到神木林，监督龙巢的修造工程。龙巢会是一座无顶高塔，专门用来给卓耿栖息。 他以为卓耿之前的无故失踪，是想要寻找合适的地方筑巢。所以他照着瓦雷利亚文明那般，修建一座无顶之塔给卓耿当做龙巢，想着卓耿之后就不会到处乱跑了。 “咳咳，神使大人。” 丹妮莉丝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身上披着臃肿的狼皮披风，来到顾理身边汇报工作，“神使大人，据巡逻的士兵回报，临冬城的东边有曼德勒家族的骑兵出现。” 她高烧已退，但伤寒未愈。按理来说，她不应该这么操劳，应当继续养病才对。 可是顾理刚刚收编了这么多士兵，临冬城又有繁琐的重建工作，他手底下能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也很聪明，上手很快，非常顺利的开始处理临冬城的相关事务。虽然她还是个新手，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但在几位嬷嬷的指导下，她进步神速。 总之，比顾理这个甩手掌柜要强多了。 顾理早就脱下了那身丑陋的板甲，换了一身做工精细的黑色皮甲。皮甲的胸口，还印着一只冰原狼的头像，史塔克家族的族徽。 他的身上也披着一件黑色的狼皮披风，算是史塔克家族的标志性穿着。 “曼德勒家族？他们这么快就来了？如果除去渡鸦飞行的时间，他们在收到信件以后，只花了十几天的时间，就赶到临冬城了？” 白港在卡林湾附近，顾理他们当初从卡林湾出发，日夜兼程，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回到临冬城。 曼德勒家族仅用了不到半个月，是有多拼命在赶路？ 要知道水路航行速度虽然比陆路要快，但白刃河十分曲折，总路程是陆路的1.5倍，所以两者需要花费时间差不多。 丹妮莉丝抱着一个小本子，“神使大人，我已经派人去迎接他们了。曼德勒家族预计在下午时分就会抵达临冬城，我们需要提前准备好宴席。” 顾理知道丹妮莉丝在潘托斯住了一年多，熟悉贵族之间的各种交际。安排宴会这样的小事，根本难不住她。 “你去安排就好，我没有什么意见。” 丹妮莉丝叹了一口气，小声提醒：“神使大人，临冬城被洗劫过，现在食物也已经消耗光了。这几天，士兵们都是自己外出打猎，自给自足。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弄到食物与金龙的话，军队会散，城堡的修缮工作也将停滞。” 顾理一心忙着重建临冬城，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他倒是不担心金龙的问题，“瓦雷利亚钢在维斯特洛大陆，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珍宝。我们打造一批瓦雷利亚钢剑出来，卖给那些有钱的贵族。金龙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食物，确实是个大问题。 现在正值战时，所有青壮都去给贵族打仗了，没人种地，食物只会越来越短缺。 “没有办法，食物方面，我们只能开口向曼德勒家族去借了。” 琼恩·安柏曾经说过，曼德勒家族是北境最富裕的家族。顾理身为北境之王，主动找他们借点口粮应该没有问题吧？ 下午。 曼德勒家族的五百骑兵，来到临冬城外的废弃营地驻扎。 为首的几位将领带着一支十几人的小队，押送着某位重要人物，进去到临冬城。 丹妮莉丝亲自在东城门迎接他们，并把他们引到了主堡的一楼大厅。 主堡大厅的面积不大，本来不是作为会客使用的大厅。 史塔克家族用来招待客人的会客大厅位于临冬城东南角，还处于修缮中，无法使用。 顾理也没那么讲究，他在主堡大厅随便摆了几张木桌，计划在这里招待曼德勒家族的贵族们。 “陛下，我叫杰赛·柯克兰，是白港的骑兵统领。我带来了威曼伯爵的歉意，他很抱歉没能及时赶到临冬城，帮助陛下解围。” 曼德勒家族的几位将领依次进入大厅，低头向顾理行礼。 顾理戴着一顶寒冰王冠，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冰雪王座上，点头接受了他们的歉意，“没事儿，你们远在白港，已经来得很快了。对了，威曼伯爵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他是留在白港了吗？” 杰赛·柯克兰连忙解释，“陛下亲自召见，伯爵大人不敢怠慢。大人与我们在数日前，从白刃河的临冬城流域上岸。只是伯爵大人行动不便，需要坐马车出行，所以他让我们先一步过来，给陛下送来礼物。” “礼物？” 顾理用手指敲了敲木桌，“莫非你们未卜先知，提前就备好了我现在最为急缺的食物？” 几个将领相视一笑，“陛下放心，临冬城的情况，伯爵大人早就有所了解。他带来了白港一半的食物，可供陛下渡过难关。” 顾理一拍桌子，笑道：“真是雪中送炭，我会牢记你们曼德勒家族的无私奉献。” 杰赛·柯克兰又说道：“陛下，我所说的礼物并不是食物。而是伯爵大人为你准备的一份大礼，一个背信弃义的贼人。刚刚进城时，我们已经将贼人移交给了临冬城总管。相信那人现在就在临冬城的地牢里，陛下随时可以处决他。” 临冬城总管？谁？他们不会说是的丹妮莉丝吧？ 顾理没有去纠结丹妮莉丝的职称，而是饶有兴趣的询问礼物的事情，“背信弃义的贼人？某个佛雷家族的漏网之鱼？还是卡史塔克？” 杰赛·柯克兰从身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半截旗帜，上面的族徽赫然是红色的剥皮人。 “陛下，伯爵大人为你抓来了卢斯·波顿。” 顾理一挑眉头，“你们确定抓到了卢斯·波顿？确定是他本人？那老东西狡猾得很，你们可别被他戏耍了。” 杰赛·柯克兰却是十分肯定，“伯爵大人亲自查看过了，的确是卢斯·波顿本人。陛下如果有所疑虑，现在就可以去地牢查看。” “卢斯·波顿……如此大礼，真是让我意外啊。” 顾理咧嘴笑着，眼中浮现藏不住的杀意。 第117章 人鱼旗帜（中） 临冬城，地牢。 战争爆发之前，临冬城的地牢也曾经关押过几个作奸犯科的犯人。 后来临冬城沦陷，这些犯人失去了食物来源，全部饿死在了里面。时至今日，也没人去清理他们的尸骨。 卢斯·波顿就这样与恶臭的尸骨为伴了几个小时，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顾理。 他笔直地站在地牢里面，不苟言笑，完全不像是个阶下囚，仿佛还当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北境守护。 “你就是卢克·史塔克？传说中的冰巫师？” 顾理与卢斯·波顿隔着铁牢对视，“你好，波顿伯爵。你应该对我没有印象，但我却认识你很多年了。” 他笑道：“北境每一年的丰收宴会，各地的伯爵都会来临冬城献粮。那时我只是个私生子，没资格进入宴会，所以你们这些大贵族不会对我有所关注。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暗自观察你们。” 卢斯·波顿看着顾理那头雪白长发，以及越来越俊朗的面容，嘲讽道：“你不像是个史塔克，反倒像是个坦格利安。” 盛产帅哥美女的坦格利安？ 顾理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笑道：“多谢波顿伯爵的赞美，我还不知道自己能有坦格利安家族的容颜。” 卢斯·波顿用手抓住铁牢，“你自称是莱安娜·史塔克之子，那你的父亲是谁？我猜，是雷加·坦格利安吧？呵，想不到恪守传统的史塔克家族，也会出现未婚生子的丑闻。” 他的眼底全是挖苦与讥讽，“小鬼，你的运气很好，拥有坦格利安的血脉，还在东大陆找到了巨龙。不过你没有称王的潜质，注定会和罗柏一样成为失败者。” 顾理听到罗柏的名字，笑容渐渐消失：“我对你们贵族之间的权利游戏毫无兴趣，王座只是我达到目的的一条途径。还有，你没有资格评价罗柏，他比你这个卑鄙小人要优秀得多。” 卢斯·波顿摊开手，“所以，尊贵的北境之王，你要杀了我吗？又或者，想要我向你下跪臣服？” 顾理漠视着卢斯·波顿，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家猪，“我没有那么大度，你不可能活着离开临冬城。一个月内，北境各地的贵族们就会陆陆续续赶来临冬城……” 他随即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我会把你端上宴会大厅，然后依照你们波顿家族的传统，让所有北境贵族一人一刀，为你蜕皮。” 卢斯·波顿冷静的可怕，他目光如炬，“你的性格也不像史塔克，有趣，不愧是疯王伊利斯的孙子，太符合我的心意了。北境……有你这么一位国王，到底是件幸事，还是不幸呢？” 顾理临走前，冷笑道：“北境的未来与你无关，反正你也活不到那一天。” ………………………… 夜晚的临冬城非常热闹，曼德勒家族余下的军队也来到了临冬城之外。加上之前的五百骑兵，总共来了两千人马，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 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大约六十岁，是个几百斤的大胖子。 他平时多走几步都会喘，出行无法骑马，只能坐定制的马车或轿子。 行动如此不便，但他还是第一个响应了顾理的征召，亲自来到临冬城。由此可见，曼德勒家族对史塔克家族的忠诚程度是有多高。 不仅如此，威曼伯爵还带来了几百车粮食，宴会的食物与美酒都是他提供的。 威曼伯爵此行，原本是来帮助顾理打退波顿联军，所以他没有带着家人同行。 可谁知，曼德勒家族的军队还没赶到临冬城，顾理就凭借魔法与巨龙之威，干翻了波顿联军。 宴会上。 曼德勒家族的将领们，与十几位史塔克的新晋家族将领把酒言欢，双方畅谈着临冬城之战的各个细节，整个场面乱哄哄的。 顾理与威曼伯爵坐在大厅最内侧的长桌，丹妮莉丝也坐在这边陪同。 三个人喝着白港酿制的葡萄果酒，气氛逐渐融洽。 “陛下，我听说临冬城拥有一只巨龙，是它帮助陛下打赢了这场战争。可我进城多时，怎么无缘一见呢？” 巨龙的传说，是所有维斯特洛人从小听到大的故事。 威曼伯爵自然也不能脱俗，同样对巨龙抱有浓厚的兴趣。 但是巨龙灭绝了一百多年，在他没有亲眼看到巨龙之前，“临冬城存在巨龙”只能算是流言。 或者，身为北境之王的顾理，亲口承认巨龙的存在。 顾理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思考了一下，说道：“卓耿在战后一直栖息在神木林里面，明日天亮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它。” 龙巢还未建好，卓耿却已经迫不及待了。它祸害了神木林里的那棵巨大心树（鱼梁木），烧光了心树的所有枝叶，然后搭建了一个临时巢穴。 威曼伯爵大笑道：“多谢陛下的成全，让我这个老家伙在临死之前，还能有幸见到巨龙。” 顾理摆了摆手，“无妨，你为我带来了这么多的食物与军队，看了一眼巨龙算什么？” 威曼伯爵放下手里的酒杯，正色说道：“陛下，现在临冬城之围已解，两千曼德勒士兵只能留下五百，剩余的一千五百人都必须尽快回到白港。” 顾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白港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白港与卡林湾一样，都是北境面向南方的门户所在。二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卡林湾封锁的是陆路，而白港封锁的是境内水路。 “留五百骑兵给我。” 顾理要用曼德勒的精锐骑兵，训练自己的两千新兵。 威曼伯爵见顾理没有斥责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谢陛下的体谅……” 他顿了顿，又说道：“陛下，加上白港的五百骑兵，临冬城就有两千五百常驻军队。我带来的那些粮食，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月。” 顾理也在苦恼这件事情，现在大多数的北境诸侯都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多余的粮食借给临冬城。 他想要获得粮食，就得把目光放到北境之外的地方。 七国当中最富庶的河湾地与西境已经联姻，谷地也在“小指头”贝里席的掌控下，他们都是北境的敌人，不可能卖粮给顾理。 (就是卖了，顾理也不敢吃。) 河间地，风暴地与北境一样自顾不暇。百姓流离失所，饱受战争的蹂躏。 唯一有可能卖给北境粮食的，就只有维斯特洛大陆最南端的多恩。 可是，多恩距离北境太远了，等从多恩运回来粮食，黄花菜都凉了。 第118章 幼狼归家 河间地，明月山脉附近。 艾莉亚与桑铎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很久，缓慢的向南边前进。 她背着一根木制长棍，骑在一匹温顺的白色小母马背上，“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艾莉亚的寒冰长枪遗失在了君临城，她现在没了趁手的兵器，只能用木棍代替。 原著中的“缝衣针”，也因为寒冰长枪的缘故，不复存在。 历经临冬城沦陷和血色婚礼，艾莉亚已经无家可归，她被迫跟着猎狗桑铎四处流浪。 桑铎骑着马走在前面，听到艾莉亚问话，回头说道：“我要你带去鹰巢城，问你的莱莎姨妈索要赎金。” 艾莉亚没有意见，默默跟在桑铎的后面。 鹰巢城建在明月山脉的山谷之中，他们想要去到那儿，必须先绕过大半个山脉，才能到达。 桑铎与艾莉亚走上国王大道，二人都不心急，速度很慢。 现在的维斯特洛北部正值乱世，国王大道的路边经常会出现侧翻的马车，以及百姓的尸体。 他们的马匹、钱财、食物都被洗劫一空，老婆孩子也在中死去。 艾莉亚一开始见到这样的场景，还会觉得心疼难过，后来见得多了，她逐渐麻木。 “等一下，跟紧我。” 走在前面的桑铎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艾莉亚嘱咐了一句。 艾莉亚好奇的向前张望，原来是十几个雇佣兵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那伙雇佣兵全部骑马配剑，护送着几辆马车，缓缓向国王大道的北方行进。 桑铎与艾莉亚停在原地，等待这支车队过去。 车队的主人坐在马车里，正好瞧见了路边的桑铎，“停！都停！” 他叫停了车队，打开马车的车门，与桑铎打招呼，“这不是猎狗大人吗？听说兰尼斯特家族正在悬赏你的人头。猎狗大人怎么还往南边走，是打算回君临城自投罗网吗？” 桑铎不认识他，于是警觉地握住剑柄，“你TM是谁？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也想拿我的人头回去领赏？” 车队的主人忍不住笑道：“一百银鹿？我不缺这点钱。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卢斯兰·库克，是一名商人。” 他指着自己的商队，“我们正在运送商品前往临冬城，不过大人也知道，北边不大太平。所以我想聘请大人，随我一同去临冬城。” 桑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现在不是御林铁卫，别TM的叫我大人。还有，你是脑子坏了吗？卡林湾被铁民扼守，你TMD怎么去北境？而且临冬城早就铁民焚毁了，你拉着这些货物去卖给谁？滚J*蛋，别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 卢斯兰·库克摇了摇手指，“不不不，你的消息太滞后了。临冬城已经被史塔克家族夺回了，他们打败了波顿家族，重新称王北境。驻守在卡林湾的铁民也被吓得望风而逃，现在那里被灰水望的黎德家族控制。” 艾莉亚愣住了，什么？史塔克夺回了临冬城？ 桑铎明显不信，“哪个史塔克？罗柏的两个弟弟都还是小屁孩，他们有能力夺回临冬城？少TND的放屁。” 卢斯兰·库克再次摇手指，“不对，不是罗柏·史塔克的弟弟，而是他的哥哥，白狼卢克·史塔克。他从东大陆回来了，还拥有一只巨龙！” “WTF？巨龙？”桑铎越听越离谱，忍不住怒道：“你要是再说胡话，我就把我的巨龙，塞到你老婆的P眼里！” 艾莉亚却是双眼泛红，吸了吸鼻子，追问道：“卢克他真的回来了？他还夺回了临冬城？” 卢斯兰·库克诧异的看了艾莉亚一眼，“你是？” 桑铎回头瞪了艾莉亚一眼，“你相信他的屁话？死了几年的人突然回归，还骑着一只巨龙？” 艾莉亚无比认真的说道：“卢克拥有一只巨龙！我见过！” “胡说，如果你们史塔克真有一只巨龙，这场战争就不会输了。”桑铎扯动脸上的疤痕，笑得很难看。 卢斯兰·库克纠正道：“桑铎大……说得不对。北境联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北境之王还在，战争还没结束，怎么能算是输了呢？” 桑铎的脾气上来了，“你再TMD不闭上臭嘴，我就帮你缝上它。” 艾莉亚抹掉眼角的泪珠，“我要回临冬城！你不是想要赎金吗？送我回去，你想要多少，卢克都会给你。他比莱莎姨妈更加疼爱我，绝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桑铎无奈的叹气，“你真的相信一个商人的鬼话？你死去的哥哥骑着巨龙回来了？” 艾莉亚吸着鼻子，倔强的说道：“卢克没死，他的魔法一直都在。” 桑铎沉默了片刻，转头回去瞥了卢斯兰·库克一眼，“我们可以与你同行，但是如果你说了慌，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卢斯兰·库克盯着艾莉亚，两眼放光，“这位是北境之王的妹妹？也就是北境的公主殿下吗？快，快上马车，我去骑马。” 天哪，运气太好了！如果我把北境的公主护送回临冬城，那个拥有巨龙的北境之王，会给我什么样的赏赐呢？真是叫人期待啊。 …………………………………… 君临城外，御林附近，河湾地联军营地。 坐在军帐里的加兰·提利尔正在阅读有关北境的最新情报，“巨龙？波顿家族全军覆没……这个史塔克，有点意思。” 他放下手里的密信，突然想起自己的妹妹，不禁面露担忧，“玛格丽应该快到临冬城了，不知这位新任的北境之王又会做出怎样的回应呢？”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慌忙进帐，“伯爵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我们拦下了奥莲娜夫人的车队，没有让他们进城。” 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在一个月以前就从高庭出发，前来君临城。 明面上，她是来君临城参加孙女“玛格丽”的婚礼。 实则是因为玛格丽从高庭跑了，她是来抓人的。 “祖母到了？快请她进来。” 加兰·提利尔自打住进了军营，就派人一直关注着玫瑰大道，想要在半路拦住荆棘女王。 他与首相泰温有了一些小摩擦，所以不想让奥莲娜进城，以身犯险。 骑兵苦笑，“奥莲娜夫人已经来了……” 话音未落，一身华服锦衣的奥莲娜夫人，怒气冲冲的走进军帐。她来到加兰·提利尔的面前，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 加兰·提利尔为了不让祖母摔倒，用脸硬接了这一巴掌。 奥莲娜气得直冒青筋，她大吼道：“玛格丽在哪里？！” 第119章 乔大帝的婚约（上） 加兰·提利尔的脸上浮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祖母……” “回答我，玛格丽呢？” 奥莲娜屏退了军帐内的其他人，再次追问道。 加兰·提利尔在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回答说：“她去了北境。” 奥莲娜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怒到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扶着木桌，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让你把她看住，你却放走了她，为什么？” 加兰·提利尔转身拿起桌子的信，递给奥莲娜，“因为，卢克·史塔克要比乔佛里·拜拉席恩优秀无数倍。” 奥莲娜疑惑地接过信，简单扫了几眼，“乔佛里的背后不是拜拉席恩，是西境，是兰尼斯特！西境现在比北境强大太多，就凭一只巨龙？根本无法扭转形势。” 加兰·提利尔不这么认为，“当年伊耿·坦格利安可以用三只龙征服七国，为什么卢克·史塔克不能用一只龙打败兰尼斯特？我相信玛格丽的眼光，我也相信兰尼斯特并非不可战胜。” 孙子孙女都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主意了。对于这一点奥莲娜并不生气，相反还会感到欣慰。 令她发火的原因，是加兰·提利尔不顾大局，擅自做主。 “泰温知道玛格丽去了北境吗？” 加兰·提利尔试探过几次泰温，十分笃定的说：“他还不知道莲妮表妹是假的，但他怀疑我私底下接触北境的势力，插手了他对北境的规划。” 奥莲娜严肃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一旦玛格丽去往北境的消息暴露，我们提利尔与兰尼斯特结盟就会瓦解。以泰温的性格，君临城里的洛拉斯和莲妮都会死。” “我……我知道，所以我很谨慎……”加兰·提利尔也觉得自己为了纵容妹妹，将三弟洛拉斯与表妹莲妮置于险地，有些不厚道。 奥莲娜累了，坐到加兰·提利尔身边的座位上，继续毒舌：“你再谨慎，也掩盖不了你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我原先一直以为你与维拉斯都是聪明的孩子，现在却发现你们与洛拉斯一样，都是蠢货。” 加兰·提利尔耸了耸肩膀，“一年前，你让玛格丽嫁给蓝礼·拜拉席恩，她那时离家出走了好几次，就是想跑去处于战争中的北境。如果不是我与大哥看得紧，她早就得逞了。” “玛格丽，我一直对她寄予厚望。可她太令我失望了，为了一个男人背叛家族，真是……愚蠢！” 奥莲娜一拍木桌，怒火再度升起。 加兰·提利尔亲昵的握住奥莲娜的手，“祖母，我的意思是玛格丽为了卢克·史塔克，连死都不怕，当初甚至敢公然违背祖母的安排。这一次，祖母想顺水推舟，把她再嫁给乔佛里？难如登天。” 奥莲娜听出了加兰·提利尔的深意，“不仅仅是玛格丽的问题，你自己也想与北境结盟？” 加兰·提利尔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祖母，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我与维拉斯共同商议的结果。” 奥莲娜冷哼一声，“我的两个孙子真是有能耐，是我这个老不死的挡了你们的路？才让你们两个背着我，商议高庭的未来？” 加兰·提利尔连连告饶，“祖母，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事已至此，他决定全盘托出，“其实玛格丽之所以对卢克·史塔克这么死心塌地，并不是完全因为爱情。而是她认为，卢克·史塔克有征服七国的潜力。” “征服七国？天真，北境现在有这个实力吗？” 奥莲娜的脸色好了许多，但仍然对玛格丽的叛逆行为耿耿于怀。 加兰·提利尔压低声音，接着说道：“祖母，卢克·史塔克有两只巨龙。一只，是活跃在北境的黑龙。另一只，是玛格丽曾经喂养了一年多的白龙。” “两只巨龙，再加上卢克·史塔克本身就是一名实力强大的冰巫师……” 他故意停了下来，情况已经说完了，祖母奥莲娜会有自己的判断。 奥莲娜权衡了一下利弊，敲定了主意，“河湾地的未来，还要靠你们兄弟二人。我这个老婆子就顺着你们的意思，让你们与北境结盟吧。” 加兰·提利尔低头行礼，“祖母永远是高庭的明灯，这件事是我与维拉斯的问题，没有提前告知祖母。” 奥莲娜并不在意两个孙子的隐瞒自己，她缓缓站起身，“既然决定与北境联盟，那我们就要提前做好规划。你先在城外等候，我与你父亲进城去见泰温。” 加兰·提利尔表示担忧，“祖母。泰温老奸巨猾，不会轻易放走洛拉斯与莲妮表妹。你与父亲此时再进城，岂不是羊入虎口？” 奥莲娜摆弄着木桌上的地图，用手指轻点北境，“我进城，不仅仅是要救出洛拉斯与莲妮，还有北境的珊莎……也应该随我们一起返回高庭。” …………………………………… 君临城，红堡。 距离乔佛里与玛格丽的婚期，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 除了北境与河间地之外，其余五国的贵族们都纷纷受邀来到君临，参加国王的婚礼。 今天下午，提利尔家族的荆棘女王奥莲娜·雷德温，与她的儿子高庭公爵梅斯·提利尔一起来到红堡，受到了首相泰温的亲自接见。 奥莲娜简单与泰温寒暄了几句，就借口探看孙子洛拉斯，离开了首相塔。留下蠢儿子梅斯，独自面对如狼似虎的泰温。 她没有立刻去白剑塔寻找洛拉斯，反而来到了幽禁着莲妮·雷德温的处女居。 奥莲娜让自己的几名随身护卫，撂倒了守着处女居大门的两个金袍子，成功见到了莲妮·雷德温。 莲妮·雷德温被泰温关了这么多天，情绪却很稳定。她见到奥莲娜时，正在床边读书，不喜不悲。 奥莲娜来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斥责道：“我不是让你戴着面纱吗？怎么脱下来了？” 莲妮·雷德温与玛格丽有七分相似，特别是眉眼之间。如果她戴上面纱，确实能够以假乱真。 她轻笑道：“这里没有其他人，难道我还不能做回自己吗？” 奥莲娜放开她，“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你也要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不然没人会管你的死活。” 莲妮·雷德温合上手里的书，将其放到一边。“祖母是来放我出去的？这个地方很不错，应该让玛格丽也来住上几天。” 她以为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玛格丽此时与奥莲娜来到了君临城，她不用再假扮玛格丽，即将恢复自己的身份。 奥莲娜垂下眼眸，目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莲妮，你愿意为家族作出牺牲吗？” 第120章 乔大帝的婚约（下） 莲妮·雷德温坐在床边，抬头反问，“家族？哪个家族？是雷德温家族，还是提利尔家族？我做得牺牲还不够吗？祖母……不对，姨祖母。” 奥莲娜冷傲的俯视着莲妮，“你冒充玛格丽不是牺牲，是交易。我答应过你，事成之后会让你嫁给维拉斯，成为高庭的下一任公爵夫人。” 莲妮·雷德温并不否认这些，“姨祖母想让我牺牲什么？贞洁？还是生命？” 奥莲娜抚摸着莲妮·雷德温的脸庞，“玛格丽不愿意嫁给乔佛里陛下，所以我要想办法废除她与乔佛里的婚约。” 莲妮·雷德温忍不住嘲讽，“姨祖母真是疼爱玛格丽表妹，这可是提利尔家族进入权利中心的大好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么？” 奥莲娜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莲妮·雷德温还有点政治眼光，居然能看出提利尔家族与国王联姻的真正目的。 “你很聪明，但性子太浮躁。这般口无遮拦，活不长。” 她其实在指点这个来自娘家的孙女，却被莲妮·雷德温误会了。 莲妮·雷德温还以为奥莲娜在威胁自己，“姨祖母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奥莲娜转身来到关闭的房门前，倾听了一会儿，确认门外无人之后，说道：“如今整个君临城的百姓都是因为我们高庭运来了粮食，才没有饿死。泰温为了稳住局面，不可能同意我们的退婚。如果我们执意退婚，两个家族之间势必掀起战火。” 她回到莲妮的面前，“可惜，他聪明一世，却有个愚蠢的国王孙儿。” 加兰·提利尔在君临城待了这么久，早就弄清楚了乔佛里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种喜欢虐杀小动物，让手下殴打未婚妻（珊莎）出气的男人，与疯王伊里斯有什么区别？ 奥莲娜见莲妮还不明白，直言道：“我要在你脸上留下一道伤疤，然后让乔佛里陛下无意间知道你是个丑女。这位英明的陛下，一定会想方设法与我们退婚。到时，我再帮他一把……” “不！我不想毁容！” 莲妮·雷德温害怕地摇着脑袋，“一个毁容的女人，还能成为高庭的公爵夫人吗？” 奥莲娜平静的望着她，“当然可以，维拉斯不是乔佛里，他不会嫌弃你。” 莲妮·雷德温还是抵触，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舍弃自己的容貌，变成一个脸上有伤疤的丑八怪。 奥莲娜从衣袖内掏出一把匕首，“你知道吗？我本来可以不管你的死活，直接带走洛拉斯返回高庭，单方面撕毁婚约。那样的话，提利尔与兰尼斯特就会爆发战争。不过也无所谓，北境与河间地已经够泰温头痛了，他没有多余的兵力攻打河湾地。” 莲妮·雷德温听到这里，不禁开始颤抖。她到底只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少女，一朵温室里长大的贵族鲜花，浅薄的人生阅历让她在奥莲娜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 奥莲娜抽出匕首，湛蓝色的刀面十分可疑。“舍弃容貌，或者丢掉性命，你怎么选择？” 莲妮·雷德温颤颤巍巍的喊道：“姨祖母，你放过我吧……啊！” 奥莲娜用匕首划过莲妮·雷德温的侧脸，留下一条露出血肉的伤痕。 莲妮·雷德温满脸是血，倒在床上痛苦的嚎叫着。 奥莲娜冷静的收起匕首，“马上就会有学士过来给你包扎伤口，切记，养好伤，别让人看出来是新伤。” …………………………………… 数日后。 君临城的坊间突然有了这么一条谣言：玛格丽·提利尔在高庭城外的森林里饲养影子山猫时，不慎被毒虫蜇伤了脸，已经毁容了。所以她才一直戴着面纱，只露出半边脸见人。 谣言很快传到了红堡，乔佛里的耳朵里。 他本来对身材火辣，拥有河湾地第一美女之称的玛格丽非常有兴趣。可流言四起，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是个毁容的丑女。 乔佛里私底下询问已经是御林铁卫的洛拉斯·提利尔，而洛拉斯在奥莲娜的授意下，承认了玛格丽毁容的事情。 得知真相的乔佛里立马就不干了，他以国王的身份下令，要解除自己与玛格丽·提利尔的婚约。 这道命令很快就传到了，河湾地贵族们居住的庄园区。 他们当中虽然有几个大家族暗地里一直不服提利尔家族，但提利尔家族好歹是河湾地的脸面。 乔佛里陛下这般羞辱提利尔家族，等于轻视整个河湾地，让这些河湾地贵族的脸上也不好看。 好在国王之手泰温及时出面调解，并声称国王只是被小人蒙蔽，与提利尔家族的婚约不会解除。 可是国王的命令已经发出，岂能朝令夕改？ 奥莲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宣布接受国王陛下的命令，择日便会返回高庭。 泰温好言相劝，承诺一定会给河湾地一个交代。 他回到红堡，在御前会议厅，单独面见了乔佛里。 “愚蠢！君临城的百姓都在依赖河湾地的粮食，我们需要河湾地的军队才能维持绝对的优势！如果你现在退婚，要不了多久，多恩会反，谷地会反，七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乔佛里气急败坏，“我是你的国王，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啪！” 泰温站起来，狠狠地抽了乔佛里一巴掌。 “是的，你是我的国王。我作出国王之手的职责，就是辅佐陛下做出正确的决定。你应该感到庆幸，在你犯傻的时候，还有我来帮你擦屁股。” 乔佛里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呆滞了几秒。随后他的面目变得狰狞，怒吼道：“我要拿回你的胸针，你不再是我的国王之手，立刻滚出我的城堡，滚出君临城！” 泰温的眼里不掺杂任何感情，极其冰冷的说道：“你是国王，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你没有军队，如果我带着兰尼斯特的军队离开了君临城，不出三日，史坦尼斯就会攻进君临城。” 乔佛里很是硬气的说道：“史坦尼斯还剩下不到两千人的军队，我用金袍子就能防守住君临城，不需要你的军队！” “那河间地呢？北境呢？以及被你退婚的河湾地，他们的军队你能用君临城里的金袍子去抵挡吗？” 泰温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乃至还有些不耐烦。 乔佛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他知道自己还需要泰温的军队，才能坐稳铁王座，但他也有自己的倔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一个毁容的女人。” 他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前会议厅。 泰温一个人坐在大厅内，眯起眼睛看着乔佛里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乔佛里与玛格丽的婚礼，再次延后。 第121章 鱼人旗帜（下） 北境，临冬城。 顾理与威曼伯爵来到神木林的最深处，在临近枯萎的心树上见到了巨龙卓耿。 卓耿察觉有陌生人靠近自己的临时巢穴，立刻露出了自己的两排利齿，以示警告。 威曼伯爵与当代所有维斯特洛人一样，都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巨龙。他站在心树下面，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两条大腿直打哆嗦，脸上的肥肉也跟着在抖动。 二人驻足在此，与卓耿对视良久。 威曼伯爵好像另有心事，很快就对卓耿失去了兴趣。 顾理看出他心不在焉，主动问道：“怎么？巨龙让你失望了么？还是说，你有其它心事？” 威曼伯爵神情悲伤的说道，“陛下，我一共有两个儿子。次子文德尔与罗柏陛下一起死在了栾河城，长子威里斯也被兰尼斯特俘虏，至今还被囚禁在赫伦堡。” 他已经六十有余，现在就剩威里斯这么一个独子。如果威里斯被兰尼斯特处决，那曼德勒家族就要绝后了。 顾理紧锁眉头，泰温的手里有不少重量级的北境人质，他这边却没有任何筹码，确实非常难办。 “泰温一定联络过你，他开出什么条件？” 威曼伯爵万般无奈，“泰温让曼德勒家族宣誓效忠铁王座，然后辅佐新任北境守护卢斯·波顿稳定北境的局面。” 顾理想到了什么，说道：“你随我来。” 他们回到了主堡的一楼大厅，顾理上楼拿来瓦雷利亚钢剑——光啸，和一封刚刚写好的信，一并递给威曼伯爵。 “这把瓦雷利亚钢剑，名为光啸，是兰尼斯特家族的祖传宝剑。至于这封信，上面写着泰温的三弟，吉利安·兰尼斯特的下落。你用它们与泰温做交易，让他放回你的儿子。” 威曼接过光啸与信纸，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陛下，请恕我无法接受。你的妹妹珊莎·史塔克还在君临城，我们应该先把她交换回来。” 顾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珊莎的价值比一把瓦雷利亚钢剑高多了，泰温是不会同意交换的。你安心去救你的儿子，珊莎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 河间地，国王大道旁，一个熟悉的农家小屋。 艾莉亚坐在马车上，看到了那对曾经帮助过她的善良父女。 此时，他们正在往平板车上摆放行李，似乎即将远行。 桑铎此时也发现了那对父女，他感到非常诧异，自己明明抢光了他们的钱粮，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农夫用绳子栓好平板车，然后把女儿萨莉放在车上，自己准备驾着马车离开。 突然，一支商队从他的门前的国王大道上路过。 他经历过某些不好的事情之后，不愿再与陌生人产生交集，想要等商队过去，自己再出发。 可是事与愿违，商队突然停下来了，而且农夫在商队的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疤痕脸。 农夫煞白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艾莉亚叫停了商队，走下马车，从商人卢斯兰·库克那里借来一袋钱币，然后独自跑到了农夫的面前。 “你好，还记得我吗？你帮助过我。这个给你，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我很抱歉，当初发生了种种不愉快。” 她双手奉上钱袋，真心实意的道着歉。 谁知农夫并没有接过钱袋，反而惊喜地握住她的手，“你是神使……不，你是卢克陛下的妹妹？卢克陛下救了我和我的女儿，他一直在找你。你……”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商队，刻意压低声音，“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北境，不相信这些道貌岸然的雇佣兵。” 艾莉亚愣了一下，“卢克来过？他……算了。你们是要去北境吗？” 祖上几代人都居住在河间地的农夫，居然会选择舍弃家乡，前往一个绝对陌生的土地。毫无疑问，这需要难以想象的决心。 农夫也不想背井离乡，实在是因为战争所迫，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而且…… “我们已经改信至高神，七神的土地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至高神？ 艾莉亚满脸疑惑的想要追问，桑铎却骑着马过来了。 他不耐烦的催促道：“和他废什么话，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需要抓紧时间赶路。” “他们也去北境，我们正好同行。” 艾莉亚说完，又对农夫解释道：“这支商队的目的地是临冬城，你们与我们一起走吧，路上相对安全一些。” 农夫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桑铎，心里升起疑问，安全？你确定？ 不过现在正值战事，秩序崩坏，到处都是兵匪流民。为了女儿的安危，他也只好妥协。 “感谢公主殿下，我们愿意同行。” ……………………………… 十几天后，临冬城。 距离北境诸侯收到顾理的召令，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各个领主在得知临冬城之战的最终结果后，也都陆陆续续的抵达了临冬城。 分别是：赛文城的乔俐儿·赛文伯爵、寡妇望的莱珊·菲林特伯爵夫人、老城的欧鲁·洛克伯爵、菲林特之指的汉诺·菲林特伯爵、灰水望的霍兰·黎德头领、最后壁炉城的琼恩·安柏、荒冢屯的芭芭蕾·莱斯威尔伯爵夫人、熊岛的莱安娜·莫尔蒙伯爵，最后再加上白港的威曼·曼德勒伯爵。 北境之内，所有能来的领主，悉数到场。 其它没有到场的，例如：托伦方城的陶哈家族、深林堡的葛雷佛家族，都已经沦陷在铁民手中，家族成员也被铁民幽禁，因此无法响应顾理的征召。 顾理深知在这些北境诸侯当中，有人曾经在背地里投靠过波顿。 所以他让丹妮莉丝带着卓耿一起去迎接这些领主，以龙焰做烟花，欢迎他们的到来。 此举是在恫吓某些三心二意的领主，也是宣示临冬城的强大。 晚宴上。 顾理用冰雪点缀宴会大厅，塑造出寒冰长桌与冰制靠背椅，提供给宾客们使用。他自己同样坐在寒冰王座之上，头戴冰刺王冠，等待着领主们的入场。 北境的诸侯大多都不是年轻人，他们坐在冰冷刺骨的冰椅上，如坐针毡，极度不适。 只有威曼伯爵是个特例，他坐在一张定做的大木椅上面。顾理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寒冰支撑不住威曼伯爵的庞大体型，所以才让他坐木椅。 至于其他领主，还是跟着他这个国王，一起坐冰椅吧。 第122章 北境之王（上） 宾客皆已落座，顾理宣布宴会开始。 站在大厅内待命的仆从们，顿时忙碌起来，他们往返在厨房与宴会厅之间，源源不断的将美食佳酿送上餐桌。 领主们也在这时高举酒杯，宣誓效忠北境之王。 顾理等他们一一说完，然后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北境历经大难，如这临冬城一般，几近分崩离析。我很高兴，诸位能响应我的征召，来到临冬城进行宣誓。” “诸位也知道，史塔克家族不善权谋。我也是这样，所以今天的所有事情都会摆在明面上说。” “从今日起，北境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王权。即使我现在让你们去死，你们也要无条件遵从，不得违抗。” “凡是不听王令者，灭全族！” 此话一出，众领主一片哗然。 要知道，维斯特洛大陆的领主们，权利非常大。他们拥有自己的城堡与土地，可以在自己的封地里随意征税征兵，几乎不受限制。 也正是因为他们拥有自己的军队，给了他们足够的底气，让他们在面对临冬城的时候，保有拒绝的权利。 例如，荒冢屯的达斯丁家族，他们的军事实力在北境可以排到第四位，仅次于史塔克、波顿和曼德勒。 但是在罗柏召集北境诸侯，组成北境联军南下的时候，达斯丁家族的芭芭蕾·莱斯威尔伯爵夫人（遗孀）却因为私人恩怨，仅派了几十个新兵过来打发罗柏。 虽说当时的罗柏还未称王，可好歹也是临冬城的少狼主。芭芭蕾·莱斯威尔以这样的方式轻视怠慢临冬城，好像完全不惧史塔克家族秋后算账。 不过事实证明，她确实不用害怕。 历经了五王之战的那些北境家族，几乎都打光了家底。唯有达斯丁家族独善其身，军队保留至今，一跃成为北境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而且芭芭蕾·莱斯威尔的父亲，罗德利克·莱斯威尔是溪流地的伯爵。 莱斯威尔也是北境的大家族，他们在五王之战当中亦有损失，但硬实力还是有的。 如今，芭芭蕾·莱斯威尔同时拥有达斯丁与莱斯威尔两大家族的军队，加起来有六千人之众。 她现在就是整个北境，唯一有资格与顾理叫板的人。 “陛下，没人愿意死。更况且随便让封臣去死的国王，可不是一个好国王。疯王伊里斯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足以警醒陛下吗？” 顾理盯着这个两鬓斑白的老女人，平静的说道：“疯王没有巨龙，我有。疯王不会魔法，我会。芭芭蕾·莱斯威尔伯爵夫人，你是想向我宣战吗？那你得多找些盟友，要不然可扛不住我的龙焰与魔法。” 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我能凭借一人一龙，灭掉波顿家族的五千军队。同样可以让某些不服管教的家族，消失在北境这块土地上。” 芭芭蕾·莱斯威尔瞪大了双眼，失态的叫道，“这不可能！你在说谎！” 其他北境领主也是面面相觑，各有惊异之状。 他们一直以为是威曼伯爵带来了白港的军队，帮助临冬城解围，和顾理一起打败了波顿。 毕竟两千曼德勒军队和巨龙并肩作战，战胜波顿的五千联军，要比顾理一人一龙打败五千联军，更加合理，也更容易让人信服。 威曼伯爵大笑道：“都是真的，在我的军队赶来之前，陛下一个人就打败了卢斯·波顿五千人马。” 宴会厅诡异的安静下来，随后突然喧哗声阵阵，惊叹与赞美声四起。 只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她质问威曼伯爵：“威曼伯爵，卢克陛下在信里只是让我们前来临冬城宣誓。你应该只需要一百人护送吧？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军队来临冬城？” 威曼伯爵闻了一下杯中的酒香，略显得意的说道：“我与你们不一样，是陛下让我带兵前来救援。至于为什么陛下只向曼德勒家族送去了征兵令，大概是因为信任吧。” “啪！” 小萝莉气坏了，一拍冰桌，怒道：“威曼伯爵，你没有资格质疑莫尔蒙家族！我们追随史塔克家族的时候，你们曼德勒还在南境的角落里寻求生存。” 威曼伯爵故意将光啸，摆上了长桌，“莱安娜伯爵，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陛下对曼德勒家族非常信任，并没有影射其它家族的意思。” “瓦雷利亚钢剑？曼德勒家族的瓦雷利亚钢剑不是早就遗失了么？怎么会……” “黄金制成的剑首磨损严重，但看轮廓，好像是一个狮子脑袋……黄金狮子？兰尼斯特？” 就在众领主猜测光啸来历的时候，顾理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响指。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史塔克将领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立刻低头离开宴会厅。 十几个仆人从门外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里都托着一把灰不溜秋的匕首。他们来到那几张寒冰长桌，将手里的匕首整齐的摆放在各个领主的面前。 匕首的造型很丑，甚至有点廉价的感觉。 没人愿意触碰如此丑陋的匕首，还是莱安娜·莫尔蒙好奇心重，率先抽出了前面的匕首。 “咦？瓦雷利亚钢？” 听到她的这句话，众人才惊觉，原来这十几把匕首竟然全都是瓦雷利亚钢制成的。 顾理兴致勃勃的打量着每个人反应，然后他对着大门外，抬手喊道：“带他上来！” 众领主齐刷刷的望向宴会厅的大门，只见两个史塔克士兵拖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走到了大厅的最中间。 在场的北境贵族都知道那个无衣蔽体的男人，恐怖堡伯爵、前任北境守护、人称“水蛭大人”的卢斯·波顿。 卢斯·波顿的手脚已经被挑断了筋，狼狈地坐在冰冷的地上。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反倒是露出些许兴奋。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顾理无视了他，起身对北境的领主们说道：“卢斯·波顿是血色婚礼的主要策划者之一，是他亲手杀了我的兄弟罗柏，是他间接杀害了各位的亲人。北境永不遗忘，他将在此地接受我们的审判。” 他在手里凝聚出一把寒冰短刀，“拔出你们手里的匕首，剥下他的皮肤。” 芭芭蕾·莱斯威尔此时忍不住出言提醒：“卢克陛下，卢斯·波顿是恐怖堡伯爵，只有你能够审判他。而根据北境的古老传统，判决死刑的人，必须亲自动手。” 顾理把玩着手里的冰刀，一双阴鸷的眸子锁在芭芭蕾·莱斯威尔身上，“芭芭蕾·莱斯威尔，你是在违抗国王的命令吗？” 第123章 北境之王（中） 面对顾理的责问，芭芭蕾·莱斯威尔从容不迫的回应道：“陛下言重了，我身为北境的封臣，当然不敢违抗陛下的命令。只是北境几千年的传统，之前没有任何一位国王去打破。” “我说过了，王令大于一切。当我的命令与北境的传统产生分歧时，以王令为尊。” 顾理用极其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位北境领主。 芭芭蕾·莱斯威尔还想据理力争，“可是……” “啪！” 顾理将左手猛地拍到冰桌上，一道淡蓝色的魔力顺着冰桌的桌脚流动到地上的冰面，然后又流到了芭芭蕾·莱斯威尔面前的冰桌上。 芭芭蕾·莱斯威尔不想再忍受顾理的独裁，想要继续“纠正”顾理的观点。 她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她坐着的冰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冰椅两边的扶手上出现两根冰制的锁链，将芭芭蕾·莱斯威尔拷在了冰椅上。 紧接着，冰椅的靠背上伸出两只冰手，帮助芭芭蕾·莱斯威尔捂住了她的大嘴巴。 坐在其它冰桌上的达斯丁与莱斯威尔两大家族的将领们，见到芭芭蕾·莱斯威尔夫人被冰魔法困住，纷纷站了起来。 顾理身边的丹妮莉丝也这时站起身，她抬起双臂，两朵刺眼的火焰在她的掌心升起，宛若两把火焰长剑。 炽热的火舌，将她的两只衣袖焚化殆尽。 她与那些将领隔空相望，微妙的对峙着。 顾理坐回王座，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冷笑道：“如果你们想死，我可以送你们一程。” 话音刚落，一百多名披甲带剑的史塔克士兵冲进了宴会大厅，将所有领主和他们带来的那些将领，全部围住。 由于领主们入场的时候，吃过了顾理提供的食盐与面包，宾客权利已经生效。所以，他们照着规矩，没有携带兵器入场。 现在顾理的士兵把他们包围在这里，让领主们都隐隐感到不安，生怕顾理会复刻血色婚约，学习佛雷家族，践踏宾客权利这一神圣的条律。 老城的欧鲁·洛克伯爵的年纪很大，他效忠过艾德·史塔克的父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他在这时发声，“陛下，我们都已经向你宣誓效忠，是你的封臣。如今北境外敌林立，你可不能做出自断双臂的事情。” 顾理挥了挥手，大厅内的史塔克士兵全部撤了出去。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们要拔出面前的匕首，去给卢斯·波顿来上一刀。这是命令，不容商量。” 众领主看着各自面前的瓦雷利亚钢匕首，不知所措。 威曼伯爵在仆从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他拔出手里的匕首，笑道：“一群胆小鬼，我先来。” 谁知他肥胖的身躯走得太慢，被莱安娜·莫尔蒙抢了先。 小萝莉一个箭步，用匕首在卢斯·波顿的手臂上刮下一层血淋淋的人皮。她年纪尚小，初次做出这般凶残的举动，原本红润的脸蛋瞬间变得惨白。 她强忍不适，倔强的叫嚣：“谁是胆小鬼？莫尔蒙家族的荣誉不容你亵渎！” 威曼伯爵面露慈祥的望着她，好像在看自己的孙女一般，“没有哪一个北境家族敢小瞧莫尔蒙，你们都是真正的勇士。” 他在冰面之间的道路上缓慢挪步，花了足足五分钟才走到卢斯·波顿的面前。 威曼伯爵低头俯视着卢斯·波顿，开口说道：“我知道是你在出卖北境的军队，让西境联军提前知道了罗柏陛下的部署。卢斯·波顿，你背弃北境，成为泰温的忠犬，真的是一步蠢棋。” 卢斯·波顿没有去管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他抬头与威曼伯爵对视，“如果没有冰巫师和巨龙的出现，北境已经是波顿家族的囊中物。再说了，你现在不也是卢克·史塔克的狗么？在这儿狺狺狂吠，讨好你的新主人。” 威曼伯爵没有再说话，他将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入卢斯·波顿的另一只手臂上，然后用力的往下拉扯，剥下一大块鲜红的皮肉。 卢斯·波顿倒是很硬气，前后受了两刀，依旧没有吱一声。 威曼伯爵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抬手示意，“各位，请吧。” 卢斯·波顿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渐渐模糊。 寡妇望的莱珊·菲林特伯爵夫人，也是史塔克家族的死忠。她手持匕首，给卢斯·波顿来了第三刀，剁下了卢斯·波顿的三根手指。 她的儿子死于血色婚礼，心中对佛雷与波顿的仇恨，只多不少。 卢斯·波顿在断指之后，突然陷入昏死，晕倒在冰面上。 莱珊·菲林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其他人都还没动手呢，她不会就把卢斯·波顿给杀了吧？ 才三根手指而已，不会吧？ 顾理见状，亲自走下来，安抚住这位痛失独子的夫人，“没事，你做得很好，回去坐吧。”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顾理的身上。 顾理抬起自己的左手，用利爪抓住卢斯·波顿的脑袋，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他装模作样的大声祈祷：“无上的至高神，请赐予我救治世人的神力。奉主圣名，顾理！” 祷告词念完之后，他的左手臂泛起星星点点的红光，卢斯·波顿身上的伤口迅速结痂，裸露在外的血肉开始蠕动，隐隐有愈合之兆。 不过顾理及时停止魔法，让卢斯·波顿的伤口停留在了结痂的程度。 卢斯·波顿也在魔法的刺激下，逐渐苏醒过来。 在座的领主们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反应各不相同，但他们眼中的震惊之色，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顾理松开卢斯·波顿，然后就站在原地，面向所有的领主说道：“诸位随意出刀，有至高神的无上神力在，卢斯·波顿不会死去。” “至高神？” 北境诸侯听着如此陌生的神名，皆是疑惑的看着顾理。 史塔克家族不是与其它北境家族一样，信奉心树吗？至高神是从哪里传来的？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 传闻，这位卢克陛下曾经去过东大陆，难道至高神是那边的神明么？ 他们信奉了几千年的心树旧神，虽然足够虔诚，但他们也深知神明就只是精神寄托。心树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代表了誓言的神圣，让所有北境人都自愿去遵守那些古老的誓言。 可是，至高神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他们的固有印象。 原来神明拥有神力？甚至可以赋予凡人治愈万物的能力？ 第124章 告密 君临城，红堡，首相塔。 泰温坐在自己的书房，阅读着最近有关北边的情报。 “卢克·史塔克在临冬城称王，波顿家族被灭。艾德慕·徒利回到了奔流城，徒利家族开始在河间地反扑兰尼斯特的留守军队……” “砰！” 他一拳砸在书桌上，眼底满是失望，“一个两个，全是废物。” 泰温扶持瓦德·佛雷，结果封爵的信件还没送到，佛雷家族就被卢克·史塔克给屠了。 然后他又依照约定，让卢斯·波顿成为北境守护，结果波顿家族也被卢克·史塔克灭了。 “巨龙？一只畜生而已，今时今日的维斯特洛早就不是三百年前的维斯特洛了。” 泰温很快平息怒火，继续阅读情报。 “一个多月之前，史坦尼斯率领残存的军队与舰船一路北上，现在即将抵达东海望……史坦尼斯去绝境长城做什么？想要收复塞外的野人吗？” 其实，史坦尼斯也是运气差。他在决定帮助守夜人抗击野人，顺便争取北境诸侯的效忠之后，便直接带着仅剩的一千五百军队出发，坐船前往绝境长城的东海望。 可当他还在路上的时候，顾理突然在临冬城称王了。这就搞得史坦尼斯不上不下，没有退路的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泰温没有心思去琢磨史坦尼斯的想法，他只希望史坦尼斯在北境登陆后，能与卢克·史塔克产生点摩擦，双方互相消耗一下兵力。 而他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办好乔佛里的婚礼，落实国王与提利尔家族的联姻。 婚礼之后，河湾地与西境就能顺利结盟，泰温的军队也会来到一个史无前例的数字。十几万人的军队，足以横扫一切。 在这支堪称维斯特洛最强大的联军面前，什么巨龙？什么魔法？都将不堪一击。 对了，他还在想办法争取多恩的支持。 不过多恩的马泰尔家族与兰尼斯特家族有些恩怨，泰温想要顺利获取到多恩的支持，估计要费些功夫。 首相大人忙着与河湾地结盟，没有时间理会北方的小打小闹。他会关注，但不会真的发兵干涉。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泰温放下情报，“进。” 房门被门外的金袍子打开，一位面戴纱巾的少女走进了书房。 少女第一次单独面见国王之手，难免有些局促，“大人，你找我？” 泰温指着书桌对面的木椅，“坐。” 少女似乎回忆起了“自己”的性格，她大方落座，风轻云淡的说道：“大人，如果是关于婚礼的事情，你应该去找我的祖母商量。” 泰温盯着她看了几秒，“玛格丽小姐，国王陛下对你的容貌产生了疑惑，我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还有，你把面纱也摘了吧。” 假玛格丽，莲妮·雷德温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恨，她取下自己的面纱，露出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伤口呈现一种诡异的龟裂纹，淡青色的药膏与褐色的血痂混合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伤口的新旧。 泰温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这种伤口，不像是被毒虫叮咬所致……” 莲妮攥紧了拳头，衣袖下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她咬破自己的嘴唇，将鲜血咽下肚，目露期盼的看着泰温，“大人，我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你，但我希望获得等价的回报。” 泰温没有回答，他默默的看着莲妮，良久过后，问道：“你想要什么？” 莲妮哽咽着，“我想成为王后，红堡的王后！” 泰温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搞了半天就这？ “你是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别说你只毁了半边脸，就是你没鼻子没眼睛，我也会让乔佛里娶你。” 为了两个家族的联盟，他才不会去在乎乔佛里的感受。 莲妮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她惨笑道：“大人，我的意思是抛开提利尔家族的身份之后，你能帮我得到红堡的王后之位。” 泰温尝试理解莲妮话里的意思，然后回答道：“离开了提利尔家族，你将一文不值。” 莲妮顿时面如土色，她瘫坐在木椅上，“我……明白了。” 泰温不禁好奇，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与自己的家族产生了怎样的嫌隙？竟然渴望脱离家族？ 而且，她要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想要告诉自己？难道这个秘密与兰尼斯特有关？ “除非……你的秘密，值得我付出七国王后的位子。” 莲妮重新燃起希望，她犹豫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我不是玛格丽·提利尔！” 泰温的瞳孔微微晃动，他神色如常的提问：“你不是玛格丽·提利尔？那你是谁？” 莲妮没有急着回答，“大人如果想知道全部的事情，请先许下承诺。” 泰温目光炯炯的盯着莲妮，慢慢开口：“你的秘密有这个价值，我会帮你坐上七国王后的位子。” “当真？” 莲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惊喜的反问。 泰温不紧不慢的说道：“世人皆知，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事关家族荣誉，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到。” 莲妮得到了国王之手的承诺，放心的说出了实情：“我叫莲妮·雷德温，是青亭岛伯爵之女。我在荆棘女王奥莲娜的授意下，曾经代替玛格丽嫁给过蓝礼·拜拉席恩。” “你一直在冒充玛格丽·提利尔？那真正的玛格丽在哪里？”泰温追问。 莲妮赶紧回答：“她在高庭城外的一处庭院里面，我亲眼见到过她。玛格丽·提利尔好像陷入热恋，她不愿意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婚姻，一心想要嫁给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 “荆棘女王劝不动玛格丽，便将她关了起来，让我代替玛格丽在外露面。说是等玛格丽放下了那个男人，就会让她和我换回身份。” “可是玛格丽直到现在，依旧不死心。她的三个哥哥好像挺支持她的想法，在高庭的时候就经常维护她。估计是在他们的劝说下，荆棘女王妥协了，她这次来君临就是为了退婚。” 她说到这里，声音逐渐变得尖锐，“我的脸，就是被她毁了！她想让乔佛里陛下主动提出退婚，所以用涂有毒药的匕首划破了我的脸，然后再四处传播玛格丽已经毁容的假消息。” 泰温这时有了疑问，“你确定，玛格丽还在高庭？” “当然，她被荆棘女王看得死死的，而且荆棘女王这次来君临，根本没有带她。” 莲妮十分肯定这一点，再三保证。 泰温又问，“玛格丽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北境的卢克·史塔克？” 当年冰巫师与高庭玫瑰的浪漫故事，在君临城传得沸沸扬扬，泰温同样有所耳闻。 莲妮曾经问过奥莲娜、加兰与洛拉斯，她得到的统一回复是：“玛格丽喜欢一个流浪诗人，好像是金树城的私生子。” 泰温也年轻过，他知道少男少女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所以他对玛格丽的事情，没有产生过多的疑心。 “还有吗？” 莲妮说完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摇了摇头，“没了，不过我可以继续帮大人去打探。” 泰温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急，你先回吧。” 莲妮现在出卖了提利尔家族，她就只有泰温可以依仗了，“大人，婚礼的事……” 泰温用羽毛笔沾了沾墨水，不知道在书写着什么。他头也不抬的说道：“有我在，提利尔家族退不了婚。你安心等待婚礼，王后的位子会是你的。” 没错，一天的王后也是王后。 泰温只承诺让莲妮坐上七国王后的宝座，却从没有说过她能一直坐下去。 等提利尔家族接来了真正的玛格丽，这个叫做莲妮·雷德温的女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第125章 北境之王（下） 临冬城，宴会大厅。 宴会过半，场中的卢斯·波顿仅剩上半身还有血肉，他的四肢都被削成了白骨。 在魔法的帮助下，卢斯·波顿全程清醒。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四肢，被北境领主们一刀刀削去血肉。 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卢斯·波顿濒临崩溃。 其他领主都已经遵照他的命令，用统一发放的瓦雷利亚钢匕首对卢斯·波顿施以剥皮割肉之刑。 现在就只剩下被寒冰锁链捆住的芭芭蕾·莱斯威尔，没有对卢斯·波顿用刑。 顾理走到芭芭蕾·莱斯威尔的面前，化去她身上的冰链与冰手，“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听令，要么去死。“ 他当然想宰了这个聒噪的老女人，可他如果真的这么做，必定丢失达斯丁家族与莱斯威尔家族的效忠。 就像罗柏在处决瑞卡德·卡史塔克之后，失去卡史塔克的效忠那般。 而且，也会让其它北境家族心生芥蒂。 芭芭蕾·莱斯威尔惜命，当然不会傻乎乎的往顾理的刀口上撞。 特别是在她目睹了神奇的治愈魔法，内心已有臣服的打算。 她单膝跪地，表现得恭敬非常，“陛下的圣明，岂是我这样的愚妇所能揣测的。还请陛下原谅我之前的无知，赐予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理接受了她的歉意，“起来吧，去执行国王给你的命令。” 芭芭蕾·莱斯威尔拿起冰桌上的匕首，绕桌来到大厅的中心。 此时的卢斯波顿只剩下躯干、脖子、头部可以动刀，这三个部位布满要害，非常适合决定生死的最后一刀。 领主们都很知趣，将这最后一刀的权利让给了北境之王。芭芭蕾·莱斯威尔也是个识趣的人，只可惜她出来得晚了，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 她拿着匕首在卢斯·波顿的身上来回比划，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刀。砍断他露在外面的骨头？太敷衍了。 脖子与躯干都太脆弱，她不敢下刀，害怕自己一个失误把卢斯·波顿给杀了。 唯一能让芭芭蕾·莱斯威尔安全下刀的，便是卢斯·波顿的头部。 不管是挖眼剜鼻，还是切耳拔舌，都不会立刻造成卢斯·波顿的死亡。 如果芭芭蕾·莱斯威尔愿意，她甚至可以剥下卢斯·波顿的整块脸皮。 遗憾的是，芭芭蕾·莱斯威尔作为一个注重仪表的老贵妇，不愿鲜血溅到自己的华服上。 所以，她只打算切掉卢斯·波顿的两只耳朵。 芭芭蕾·莱斯威尔提起卢斯波顿的耳朵，正要拿匕首割下去。突然，她瞥到了一个被众人忽略的器官，当即计上心来。 她放开卢斯·波顿的耳朵，转而慢慢蹲下身，对准目标，手起刀落。 仅在一刹那，卢斯·波顿的男人雄风就被其连根切除。 “嘶~” 在场的男性同胞们见状，不约而同的感到大腿根部冷飕飕的。 “啊！！” 小兄弟的丢失，成了压垮卢斯·波顿的最后一根稻草。 受尽折磨与屈辱的他陷入癫狂，放声大笑，吓得芭芭蕾·莱斯威尔急忙后退。 随后，他用一些极其恶毒的词汇，咒骂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顾理终于击溃了卢斯·波顿的心理防线，让这个杀害他至亲的凶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同时，他也在有意借助卢斯·波顿这个道具，向北境诸侯展示不可思议的治愈魔法。 如今，两个目的都已完成，是时候送卢斯·波顿上路了。 顾理跺了跺脚，冰魔法瞬间发动。 无数纤细的冰刺从卢斯·波顿四周的冰面上凸起，好似雨后春笋，微微冒头。 先是三根冰突然伸长，刺穿波顿的身体，将他固定在了半空。 紧接着，剩余的几百根冰刺同步发力，把处于中心的卢斯·波顿绞成粉碎，红白色的冰沫飞得到处都是。 北境领主们还是首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死法，都被顾理的魔法给深深震撼到了。 顾理对着站在墙边的仆从们打了个手势，七八个手持清扫工具的仆从快速来到宴会中间，清理满地的人类组织。 他回到自己的寒冰王座，大声宣布：“宴会继续！” 原本凝重的氛围再度变得欢快，众领主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有人在沉默独饮，有人在与旧友攀谈，也有人高呼北境之王，口中的赞美之词连绵不断。 顾理轻轻抿了几口果酒，不敢多喝，担心喝多了误事。 他等大厅中间的仆从们收拾完卢斯·波顿的残骸之后，便起身举杯。 众人见状，明白顾理有话要说，立刻安静了下来。 顾理高声说道：“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我不信奉心树。无上的至高神才是唯一真神，他的恩泽会洒遍整个北境。旧神与七神都将不被王室承认，异教徒也注定无法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北境各个领主鸦雀无声，尽管他们已经见识过至高神的无上神力，可心树毕竟是他们家族信仰了几千年的存在。 让他们现在就改换门庭，信奉至高神？ 领主们的内心里，无法接受。 顾理早有对策，“北境之内，除了从南境迁来的曼德勒家族之外，其余所有家族都信奉森林之子的心树旧神。那我问你们，几千年来，旧神可曾回应过你们的祈祷？” 领主们皆是摇头，“没有相关记载，心树应该没有回应过。” “如果是这样，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旧神真的存在呢？” 顾理当然知道旧神的力量，主要体现在三眼乌鸦（绿先知）的身上。他是故意这么说，想要淡化旧神在北境诸侯心中的影响力。 领主们与他们带来的贵族将领们，无一人可以列出证据，大厅顿时陷入寂静之中。 顾理大笑道：“只要你们足够虔诚，至高神就会回应你们的祈祷。他赐予丹妮莉丝火魔法，赐予我的冰魔法，以及能够起死回生的神术。” 丹妮莉丝？那个戴着兜帽的女人怎么与坦格利安的亡国公主同一个名字？ 等等！陛下刚刚说，起死回生？ “陛下，不是我们不信你，只是你说得过于离奇。起死回生，那真是神明才能办到的事情。” 年迈的欧鲁·洛克伯爵，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对有关生命的话题非常敏感，此时忍不住回应道。 顾理放下酒杯，“你们当中有谁，自愿献出生命？来验证至高神的神术？” () ( = ) 第126章 复活与信仰 领主们沉默不语，他们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陌生的神明。 芭芭蕾·莱斯威尔发现空气渐渐变得凝重，想要缓和氛围，于是建议道：“陛下，卢斯·波顿刚死不久，尸体的碎片还在城内。要不陛下使用神术去复活他？” 顾理听到这个“好”主意，差点捏碎手里的酒杯，“芭芭蕾·莱斯威尔，你是在亵渎神明吗？用至高神的力量复活一个北境的罪人，然后再杀他一次？” 芭芭蕾·莱斯威尔见自己的建议没有被采纳，于是果断闭嘴。 每一位国王都有属于自己的私人卫队，比如铁王座的御林铁卫、蓝礼的彩虹护卫、罗柏的近身护卫，龙妈的女王铁卫等等。 所以顾理也有自己的私人卫队，名叫寒冰武士，一共二十人。 二十名寒冰武士都是最为虔诚的狂信徒，他们愿意为了至高神献出生命。 两千史塔克军队（收编的降军）中，狂信徒足足有四百人之多。但顾理仅仅挑选了年轻力壮的二十人，组建寒冰武士团，并且接受他们的“信仰丝线”，为他们提供魔力。 不过寒冰武士们好像没有魔法天赋，他们没有像泰莎那样继承顾理的冰魔法，而是集体继承了顾理的蛮力。 顾理在发现这一点后，专门为他们打造了二十把瓦雷利亚钢大剑。日后，他还会为他们每个人都锻造出一套瓦雷利亚钢板甲，让寒冰武士们成为无坚不摧的重装战士。 此时，寒冰王座的后面。 两位寒冰武士背着自己的大剑，尽忠尽职的守护在国王的身后。 顾理侧头吩咐道：“你们两个过去，用生命去证明至高神的力量。” “是，陛下。” 其中一名寒冰武士主动卸下大剑，褪去身上的皮甲，光着上身来到宴会的中间。 他叫拉乔斯·弗隆，是寒冰武士团的四名队长之一，第一小队的队长。他是个死脑筋，固执的认为将生命献祭给至高神，是一份至高的荣誉。 因此他不想把这份荣誉，拱手让给他人。 另一名寒冰武士名叫达席尔·卢戈，是第二小队的队长，此时他真是哭笑不得。出于对卢克陛下的信任，他深信拉乔斯·弗隆死去后会被至高神复活。 可他要亲手杀死同僚，心里难免有些不好受。 达席尔·卢戈无视内心的不适感，他高举自己的大剑，毫不犹豫的挥剑砍下拉乔斯·弗隆的头颅。 鲜血从断颈喷出，无头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 顾理来到拉乔斯·弗隆的尸体旁，询问神态各异的北境诸侯，“诸位可瞧好，我的这名护卫已经死了，对吗？” “对。” “没错！他已经死了。” “陛下真的要施展神术，复活死人？” 北境诸侯纷纷附和，他们也都好奇顾理怎么复活死去的护卫。 顾理抱起拉乔斯·弗隆的头颅，将它拼接在尸体的断颈处，然后托着脑袋的左手爆发出一道红色的强光。 两处切面的血肉开始疯狂蠕动，互相吸引结合，先是坚硬的颈骨复原，然后肌肉血管也在飞快愈合。 五分钟不到，拉乔斯·弗隆的脑袋就被顾理接了回去，脖子上连伤痕都没有留下。 拉乔斯·弗隆好像是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站起来，震惊的问道：“陛下？我？是我复活了么？赞美我主，神力无双。” 亲历者都这么震惊，那就更别提大厅内的北境诸侯了。 “什么！” “活了！真的活了！” “至高神？难道他才是真神？” “啊！” “为什么卢克陛下不早点回来，如果他在，血色婚礼就不会死这么多……” “慎言！血色婚礼与陛下无关，是波顿与佛雷投靠了兰尼斯特，背叛了北境。” 一时间，宴会大厅喧闹无比。 尖叫声、赞美声、嘶吼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顾理让达席尔·卢戈领着满身是血的拉乔斯·弗隆下去清洗，自己则是揉捏着发麻的左手，回到了王座。 “陛下，我们都愿意信奉至高神！” “至高神才是唯一真神啊！” 信仰至高神，就等于拥有了一次复活的机会，傻子才不信。 众领主们群情鼎沸，忘乎所以，呼唤至高神的声音逐渐盖过了北境之王。 在北境领主当中，最为激动的当属欧鲁·洛克伯爵。他老人家居然变成了狂信徒，嚷嚷着，“等我回了老城，就把城里的心树砍了！为至高神修筑石像！” 顾理傻眼了，这场名为“死而复生”的表演，反响热烈，已经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期。 还有，欧鲁·洛克伯爵明明看上去沉稳老练，处事不惊。之前的巨龙与冰魔法，都没能吓住他这位老人家。 怎么……突然变成了狂信徒？ 其实，越是拥有执念的人，越容易成为狂信徒。 就好比泰莎的“仇恨”、丹妮莉丝的“复国梦”、欧鲁·洛克伯爵的“求生欲”，这份无法释怀的执念贯穿了他们的一生。 当他们把自己的执念附加给至高神的时候，他们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至高神的狂信徒。 顾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各位，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心想要信奉至高神，也不管你们回去以后，是否会砍去自己城堡里的心树，为至高神修建圣堂与神像。” “我只说明一点，你们要记住。至高神只会回应虔诚的信徒，任何三心二意的行为都逃不过他的注视。” 他又走到欧鲁·洛克伯爵的面前，用左手盖住欧鲁·洛克伯爵的头顶，“伟大的至高神对我降下神谕，欧鲁·洛克伯爵，你的虔诚得到了神明的认可，他将赐予你祝福。” 顾理不准备赋予欧鲁·洛克伯爵使用魔力的权能，不过对方身份特殊，而且还是个狂信徒。 所以他决定给予欧鲁·洛克伯爵一些补偿，渡点生命力过去。 顾理的左手溢出红光，滋养着欧鲁·洛克伯爵的身体。 欧鲁·洛克伯爵在光芒的照耀下，脸上的皱纹逐渐变浅变少，脱落的牙齿重新长了出来，原本秃掉的头顶也生长出了茂密的头发。 这些改变，使得七十多岁的欧鲁·洛克伯爵，看上去年轻了至少二十岁。 众领主看到欧鲁·洛克伯爵的变化，心里更加坚定了信奉至高神的想法。 就在这时，寒冰武士团第三小队的队长走进宴会大厅，他径直来到顾理的身边，低声说道：“陛下，城外来了一个女人，她说自己是北境王后。” () ( = ) 第127章 玫瑰 欧鲁·洛克伯爵变年轻了，国王陛下借助至高神的力量，逆转了欧鲁·洛克伯爵的年龄。 北境的领主们见此情景，已经把顾理奉为神明，什么权利的斗争，家族的利益，都不再重要。 他们畅想着，如果自己一直效忠卢克陛下，永远信奉至高神，是不是可以长生不老呢？ 特别是那几位上了年纪的遗孀，她们死死盯着顾理，眼里充满了渴望。 领主们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以至于忽略了顾理身边的三队长。 “王后？” 顾理思索片刻，与他有过感情瓜葛的女人，就只有河湾地的玛格丽·提利尔。可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嫁到君临城，成为乔佛里的王后了吗？ 来人不太可能是玛格丽·提利尔，那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自己不在北境的这段时候里，艾德为自己定了婚约？现在，婚约者找上门来了？ 就算是这样，那也只是未婚妻。这女人还未与顾理结婚，就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让顾理极度不喜。 “我何时结了婚？哪来的疯子，赶走她！” 三队长，厄尼·麦克伦是个长期流连北境各地j馆的光头青年，他对女人的外表有着一套独到的见解。 厄尼·麦克伦没有立即退下，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陛下，来的是一位贵族小姐，她很漂亮……虽然容貌不及总队长，但身上散发出的成熟魅力比总队长更甚……呃。” 他莫名感到了一股杀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要说下去的话也给搞忘了。 顾理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位子的丹妮莉丝，她现在的职位就是寒冰武士团的总队长。这并非顾理的安排，而是丹妮莉丝自己争取来的。 如今，临冬城的总管是哈娜嬷嬷。 丹妮莉丝的主要职责是维护临冬城治安，随行保护国王陛下，以及帮助哈娜嬷嬷处理一些内政事宜。 “与丹妮莉丝在外貌上旗鼓相当的女人？七国之内极其少见。你不会是禁y太久，把母猪看成了美女吧？” 顾理对着附近的领主们举杯微笑，然后歪头在厄尼·麦克伦耳边嘀咕道。 厄尼·麦克伦再次保证，“陛下，那位贵族小姐真的很漂亮……” “那女人是棕色的长发？她叫玛格丽？”顾理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厄尼·麦克伦摇头，“我们不知道那位小姐的名字，但她的头发是黑色的。” 顾理拧紧眉头，“她来拜访北境的国王，却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吗？可疑的很，你们把她抓起来，等我宴会过后，亲自去审问。” 厄尼·麦克伦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陛下，我们要出城抓她吗？那位小姐还带来了两百名精锐骑兵，那些骑兵的装备非常精良。不仅每人都有两匹战马，还穿着精美的全身甲，不像是北境的军队。” 众所周知，北境很穷。 一般北境的骑兵都不会穿着价格昂贵的全身甲，这种奢侈的行为只有提利尔和兰尼斯特会去做。 不会，真是她吧？ 顾理又问，“他们有挂家族旗帜吗？算了……你直接把人带过来吧。” “是。” 厄尼·麦克伦低头称是，转身离开了宴会大厅。 顾理坐回王座，开始第三个议题，“诸位，好好努力，至高神会看到你们的付出。等到你们足够虔诚，神明就会赐下祝福。” “接下来，我们要讨论一下铁民的事情。” 他点名荒冢屯，“芭芭蕾·莱斯威尔，荒冢屯是西海岸唯一没有沦陷的城镇。你在西海岸的耳目众多，就由你来说说，铁民最近的动向。” 芭芭蕾·莱斯威尔知道顾理才回维斯特洛不久，不清楚铁民的情况，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 “陛下，铁民现在有两支军队在北境之内，分别在深林堡和托伦方城。他们的条件是，北境割让海龙角与磐石海岸给铁群岛，然后铁民会把这两座城堡还给我们。” 顾理敲了敲冰桌，冷笑道：“妄想，我怎么可能割地？铁民的兵力如何？” 芭芭蕾·莱斯威尔回忆了一下，“深林堡盘踞着一千铁民与他们的十二艘战舰，托伦方城内有至少三百铁民……” “砰！” 顾理一拳砸在冰桌上，他面前的冰桌应声碎裂。 “多少？三百？两个地方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三百人？芭芭蕾·莱斯威尔，这两座城堡沦陷的时候，你在干嘛？躲在城堡里睡觉吗？” 其他领主一声不响，有人甚至还在幸灾乐祸。 芭芭蕾·莱斯威尔苦笑道：“陛下，事发突然，我还没有收到求援信，这两座城堡就已经沦陷。而且当时，临冬城也被铁民攻下……” 这些话都是借口，芭芭蕾·莱斯威尔之所以不出兵，完全是因为不关她的事。 她又不是北境守护或北境之王，那两个家族与她的关系也就一般般，那她凭什么帮他们？ 除非，那时罗柏亲自下令，不然她不可能派兵过去支援。 这不是芭芭蕾·莱斯威尔的个人问题，而是维斯特洛大陆的生存之道。 顾理用魔法将冰桌复原，“算了，都过去了，现在再讨论这些也没用。你继续说，铁民有什么新动向吗？” 芭芭蕾·莱斯威尔赶紧回答道：“前段时间，铁民停靠在西海岸的战舰有所减少，我推测他们有一部分人返回了铁群岛。” 铁民形势一片大好，为什么要返回铁群岛？ 顾理回想着《权游》剧集的剧情，铁群岛之王巴隆·葛雷乔伊，好像就是在这个时间点死掉的吧？ “不管怎么说，铁民现在守城的军队数量严重不足，正是我们反扑的最佳时机。” 芭芭蕾·莱斯威尔低头行礼，“请陛下把托伦方城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倒不是她想偷懒，才选了铁民较少的托伦方城。 是因为托伦方城距离荒冢屯相对近一些，让她的补给线不用拉很长，可以打围城持久战。 “你不用去托伦方城了！” 宴会大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女音。 一位穿着淡绿色斗篷的黑发少女，牵着一个怯懦的小女孩，步入宴会大厅。 芭芭蕾·莱斯威尔从未见过那名少女，但她能听出少女的口音，并非北境人。 “你是谁？竟然敢置喙北境的领主会议？” 少女无视了某位趾高气扬的老女人，她站在大厅中间，与顾理对望，“卢克，我来找你了，欢迎我吗？” 顾理一时语塞，“你……怎么会在这里？玛格丽·提利尔。” () ( = ) 第128章 北境的王后 提利尔？高庭的提利尔家族？ 他们不是与兰尼斯特结盟了吗？可以说提利尔家族，现在也是北境的敌人。 一个敌对家族的大小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临冬城？她还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与卢克陛下聊天叙旧？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玛格丽没有正面回答顾理的问题，她蹲下身，可怜兮兮的抱紧身边的小女孩，“你说呢？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你都不去高庭看望我。你这个负心人，是不是有了新欢，就把我们母女给忘了？”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欧鲁·洛克伯爵已经是顾理的第一狗腿，他大笑道：“妙啊！陛下真不愧是北境男儿，居然与红堡的王后，育有一女？铁王座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待我给泰温送信一封，好好嘲笑一番兰尼斯特。” 顾理黑脸，“别听她胡说，我与她在三年前才相识，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儿。” 玛格丽笑出了声，她轻轻拍了一下小女孩的后背，柔声安抚道：“去吧，他就是你的国王。你只需要向他效忠，他就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怯生生的朝着顾理跪下，颤抖着声线，大喊道：“我叫艾妲·陶哈，是托伦方城的女伯爵。我的父亲和哥哥为了罗柏陛下战死，我……” 她说到一半，害怕的回头看了玛格丽一眼。 玛格丽温柔的笑着，“加油！” 艾妲·陶哈重新鼓起勇气，转头说道：“我作为托伦方城伯爵，在此宣誓，以心树为见证，永不背叛史塔克。我将尽忠职守，至死方休。我将生命与荣誉献给北境之王，生死不弃。” 顾理在威曼伯爵的身边，塑造出一张冰椅，然后对着艾妲·陶哈说道：“我接受你的效忠，入座吧。” 艾妲·陶哈又看了玛格丽一眼，之后才跑到冰椅上落座。 顾理将目光重新放到玛格丽的身上，“你打下了托伦方城？” 玛格丽俏皮的笑道：“没错，顺路而已。你不必感动，就当是我祝贺你夺回临冬城的礼物。” 顾理默默颔首，“多谢。” 玛格丽想起托伦方城的惨状，提醒道：“不过，托伦方城的守城士兵都被铁民杀光了，陶哈家族的成员也只剩下四个人。如果你想他们回去能守住托伦方城，就需要给他们军队。” 顾理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止不住的苦笑。罗柏啊，你还真是给我留下了个大烂摊子。 他放下手，紧紧盯住玛格丽，“嗯，我会考虑的。说回你的问题，你为什么来这里？” 玛格丽觉得奇怪，反问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来临冬城？” 顾理冷哼一声，“在你与乔佛里……不，在你与蓝礼结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婚约就自动废除了。” 玛格丽瞪大眼睛，据理力争：“嫁给蓝礼的人，不是我。即将嫁给乔佛里的人，也不是我。祖母为了家族利益，让一个表姐假扮成我，冒充了我的身份。” “是吗？” 顾理一脸平淡，不置可否。 玛格丽面露愠怒之色，“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再等等。我就待在临冬城，哪儿也不去，乔佛里依然可以与玛格丽·提利尔结婚。” 顾理饮了一口杯中的果酒，不徐不慢的说：“与乔佛里·拜拉席恩结婚的是玛格丽·提利尔，就算婚礼上的新娘不是你本人，那你也是乔佛里的合法妻子。” 玛格丽气得俏脸通红，她蹬蹬蹬地跑上阶梯，来到冰桌前，直面顾理。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你得帮我，然后我也会帮你。” “怎么帮？” 顾理疑惑的反问，提利尔家族要与兰尼斯特家族联姻，所以选择卖掉玛格丽。他能怎么办？去抢亲么？ 玛格丽目光灼灼的盯着顾理，轻启唇齿：“娶我。高庭与北境联姻，你就能得到河湾地的粮食、黄金、军队。我们提利尔家族也会全力帮助你，让你坐上铁王座。” 听到这话，顾理不禁回想了曾经的某段旅程。他笑道：“你居然还记得？” 玛格丽忽然变得严肃，“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顾理沉默了几分钟，问道：“你们提利尔家族借兵给我？帮我争夺铁王座？为什么你们不自己称王？非要为他人做嫁衣？蓝礼是，我也是。” 玛格丽捂嘴憋笑，“噗……看来北境之王不怎么读书嘛，连河湾地的历史都不知道。” 顾理跟着三眼乌鸦学过几年历史课，或许是他学得不够认真？反正他没有想起，提利尔家族不能称王的理由。 “有话直说。” 玛格丽也不避讳，“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提利尔家族没有资格称王。与我们有相同处境的，还有河间地的徒利家族。” 没有资格？ 哦，想起了。 伊耿登陆之前，那时的河湾王国是由园丁家族统治的。后来伊耿把园丁家族灭了，才让提利尔家族统领河湾地。 提利尔家族不是王室出身，因此没有称王的资格。 顾理认真考虑了一番，回答道：“嗯……我确实需要粮食，北境也需要盟友与军队。如果你真能为我带来这些，我会娶你。” 玛格丽得到肯定回复后，并没有表现得很高兴。她微微上扬嘴角，玩味的笑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顾理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问吧。” 玛格丽指着丹妮莉丝，“她是谁？” 其实她刚进宴会大厅，就注意到了顾理身边坐着一位少女。那少女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惊世容颜，美得不可方物。 一双紫色的眸子甚是迷人，让玛格丽都不禁心生嫉妒。 顾理不想暴露丹妮莉丝的身份，毕竟她的父亲疯王伊里斯曾经烧死过艾德·史塔克的父亲与哥哥，与史塔克家族结下了血仇。 “与你无关。” 玛格丽十分聪慧，她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无关？我可是你的王后！” 两位少女对视上了，空气瞬间凝固，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丹妮莉丝取下自己的兜帽，将自己那头白金色的长发展露在众人眼前，“我叫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是坦格利安王朝的公主，也是卢克·史塔克的王后！” 她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玛格丽的挑衅。 玛格丽笑得很开心，“哦？你也是王后？那到底谁是真王后，谁又是假王后呢？” ( = ) 第129章 宴会结束 “行了！” 顾理还在与领主们规划北境接下来的战略，没有闲心去调解她们之间的争执。 “我还有正事要处理，你们都出去吧。” 丹妮莉丝听令，转身行礼，“是，神使大人。我会在大厅外待命，你有事可以直接叫我。” 她扶着腰间的剑柄，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宴会大厅。 玛格丽颇为诧异，按常理来说，丹妮莉丝的身份比她更加尊贵。如此尊贵的公主，竟然对顾理这般恭敬，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难道……这位公主在用顺从的态度，侧面征服顾理这个强势的男人？ 啧，看来自己遇到对手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玛格丽摸了一下自己耳边的一缕黑发，头发表面的黑色粉末被她抹掉，露出了原本的浅棕发色。 她向顾理弯腰行礼，然后起身说道：“听说临冬城有温泉，我身上脏死了，正好去清洗一下。” 玛格丽趴到冰桌的上面，凑到顾理面前，小声说道：“等你哦。” 她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身露出标准的贵族微笑，落落大方地走下台阶，离开了宴会大厅。 二女走后，顾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下方的领主们议论纷纷，“陛下，那位真是玛格丽·提利尔？我们要与河湾地结盟了吗？” “原来那位小姐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那只巨龙是她的？” 如果丹妮莉丝的身份是在宴会刚开始的时候暴露，那某些领主肯定会借题发挥。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都已归心，非常识趣的选择性失忆。 顾理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讨论，“先别下定论，玛格丽代表不了高庭，高庭也代表不了河湾地的所有领主。” 他沉声说道：“北境想要与河湾地结盟，还需要努力。不过，玛格丽确实成为了我们与河湾地接触的桥梁。我们至少可以通过她，向河湾地购买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北境其它城堡还有存粮，撑过这个冬天没有问题。但是沦陷过的城堡都被搬空了，存粮尽无。 顾理继续做出规划，“既然托伦方城的问题已经解决，就只剩下深林堡还在铁民的手里。” “我决定亲自去处理深林堡的困境，你们过几天就启程返回自己的城堡，召集军队，等候我的命令。” “只需要等河湾地的粮食一到，我们就举兵南下，驰援河间地的徒利家族！” 众领主起身行礼，“是，陛下。” 正事谈完以后，宴会再度变得热闹起来。 威曼伯爵带来的几十桶葡萄美酒，全部摆进了大厅。领主们情绪高涨，准备今夜不醉不归。 临冬城外，营地。 曼德勒家族的一千五百军队已经返程，还剩下五百骑兵在此地驻扎。 其他北境领主，每人都带来了两百到四百的随身军队。这些军队没有进城，同样留在营地里休整。 这下子，营地内的军队总数来到了三千以上。 宴会期间，城内也会送来果酒与食物，让这些将士们间接参与进来。 ……………………………… 宴会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将将结束。 临冬城早已经修缮完毕，领主们醉醺醺的回到了他们的房间，呼呼大睡起来。 顾理陪他们共饮一夜，也是满满的困意。 他等领主们全部离场后，也准备回房睡上一觉…… 嗯？ 其他领主都离开了，九岁的艾妲·陶哈却一动不动，还坐在座位上。 初来临冬城的艾妲·陶哈十分紧张，她虽然没有饮酒，但身为领主之一，她依然老老实实陪大家坐了一夜。 顾理来到她身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安慰道：“别紧张，这里没人会伤害你。我让仆人带你回房间，早点休息吧。” 艾妲·陶哈经过与大家一夜的相处，胆子稍微变大了一些，“陛下，我的叔母和两位堂哥还在城外。我很想他们，能不能把他们也接进来陪我？” 陶哈家族的另外三名成员，昨夜没有进城，他们跟着高庭骑兵一起去了营地过夜。 顾理对着门外高呼，“寒冰武士何在？” 丹妮莉丝立刻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顾理不禁皱眉，问道：“你在外面守了一夜？没去休息？” 丹妮莉丝觉得理所应当，“我是神使大人的贴身护卫，怎么能自己回去休息？” “你去把其他人喊来，自己快回房去睡觉！这是命令。”顾理哑然失笑，随后又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丹妮莉丝一反常态的抗拒道：“陛下，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身为寒冰武士团的总队长，理应以身作则。等陛下去休息了，我会回房睡觉的。” 顾理扶额，又对门外喊道：“拉乔斯·弗隆，达席尔·卢戈，人呢？竟敢擅离职守？” 他们两个队长的任务，就是带队维护宴会大厅的安全。 所以昨晚应该守夜的人不是丹妮莉丝，而是这两个家伙。 “陛下……我们在。” 两个大男人从门外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丹妮莉丝一眼。 寒冰武士团的四个队长都是通过比武对决，挑选出来的强者。 他们每个人都是实力强劲，心高气傲之人，所以一开始对丹妮莉丝这个国王直接认命的总队长非常轻视。 直到，丹妮莉丝用火魔法将四名队长轮番教育了一顿，让他们四人留下了终身的阴影。 “还待在外面作甚？赶紧滚进去！”顾理怒道。 拉乔斯·弗隆与达席尔·卢戈小跑进厅，来到顾理跟前行礼。 顾理向他们介绍艾妲·陶哈，“这位是托伦方城的艾妲·陶哈伯爵，她的亲人在城外的军营。你们随她一起前进，把她的亲人也接回城。然后，让哈娜嬷嬷为他们安排房间，陶哈家族会在临冬城住上一段时间。” “是。” 二人领命，他们与艾妲·陶哈一起离开宴会大厅，然后召集手下的寒冰武士，护送艾妲·陶哈出城。 顾理与丹妮莉丝也离开了大厅，也回到了主堡。 在他的注视下，丹妮莉丝只得乖乖回房休息。 等丹妮莉丝关好了房门，顾理才继续上楼，来到顶楼的城主房间。 顾理推开木门，一阵香风拂面，瞬间打消了他的困意。 这香味……玛格丽？ 果然，玛格丽正慵懒的躺在床上，露出两根白皙的大腿。她娇嗔道：“陛下怎么忙了一晚上？害得我都没睡好呢。” ( = ) 第130章 驭龙者（上） 顾理有些意外，又毫不意外。 他解下腰间的落梅，放到一旁的刀架上，“你怎么在这里？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 玛格丽用一只手臂撑起身子，衣肩随之滑落，露出半边白兔，她笑道：“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假正经……不喜欢，别盯着看啊。” 顾理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对待美好的事物，我时常会投向欣赏的目光。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也是对你魅力的认可。” 玛格丽莞尔一笑，她整理一下连衣裙，从床上下来了。 她走到顾理身边，踮起脚，在顾理的耳边悄声轻语，“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时间还有很多，我们慢慢相处……” 少女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顾理也闻到了她身上的幽香，整个人都顿时僵住了。 “啵。” 玛格丽在顾理的侧脸亲了一下，然后又蹦又跳地跑出了房，“睡吧，亲爱的国王陛下。” 等顾理回头，少女已经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缕残香，在他的鼻尖环绕。 他关好了房门，无奈的脱下华服与寒冰王冠，只着里衣，躺进了尚且温热的兽皮毯内。 毛毯内的香气更加浓郁，那是一种淡雅的花清香，让人不觉刺鼻，又久经不散。 顾理感觉怪怪的，脑子里总是回荡着玛格丽刚刚的身影。 “小骗子，眼睛里一点血丝都没有，还说自己熬了夜？真是……唉，不愧是荆棘女王的孙女，拿捏男人的本事可不小啊，真是令人又爱又怕的高庭玫瑰。” 顾理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 玛格丽的房间在楼下，丹妮莉丝的隔壁。 她回房间换好了外出的华服，就下楼出了主堡，在临冬城内晃悠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口口相传，路上的士兵与仆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北境之王的未婚妻。 所以，他们对待玛格丽异常恭敬，几乎是有问必答。 玛格丽也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不少事情。 例如，丹妮莉丝是寒冰武士团的总队长，也是个火巫师，实力非常强劲。 国王与丹妮莉丝分房睡，二人之间没有那种关系。 但大家之前都默认丹妮莉丝才是王后的最佳人选，直到玛格丽的突然出现。 临冬城内有一百多名仆从，他们都是北境人，原本也有自己的家庭与侍奉的领主。铁民入侵后，西海岸的城堡、村庄、小镇全部沦陷，他们也成了流民。 如果不是临冬城的收留，他们大概会饿死在荒郊野外，然后沦为野兽的食物。 所以他们非常感激国王，同时爱屋及乌的，也对玛格丽抱有极高的好感。 玛格丽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临冬城的各个角落，都逛了一个遍。除了，戒备森严的兵器库和神木林。 神木林，大门前。 守门的两个士兵正在议论昨晚的宴会，以及新出现的国王未婚妻。 谁知，未婚妻本尊突然来到他们的面前。 两个士兵瞬间呆住了，他们不敢直视玛格丽，低头行礼，“提利尔小姐，这里是神木林，没有陛下和总队长的指令，你不能入内。” 玛格丽有些不悦，“丹妮莉丝可以进去，我却不能？为什么？她比我这个未来的王后还要尊贵吗？” 守门士兵摇头说道：“当然不是。神木林内有巨龙栖息，没有国王与总队长陪同，巨龙有可能会对进入神木林的陌生人发动攻击，万分危险。” 另一名士兵也在这时说道：“提利尔小姐还是等陛下什么时候有空，再一起进去吧。” “不必。” 玛格丽倒是信心满满，“我曾经与巨龙生活过一段时间，有着与巨龙相处的丰富经验。你们只管让开，放我进去即可。” 两个士兵左右为难，他们不想得罪未来的王后，又不敢放玛格丽进去。 玛格丽举步走进神木林，两位士兵正要阻拦，她却开口说道：“两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别做傻事。” 士兵们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玛格丽走进了神木林。 其中一个士兵率先反应过来，他踢了同伴一脚，“愣着干嘛？随我一起跟上去啊。提利尔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就等着被陛下处决吧！” “快……快，跟上去。” 两个士兵握紧自己的长枪，跟在玛格丽的后面，也跑进了神木林。 神木林最深处，龙巢。 名叫“龙巢”的无顶之塔，就修建在心树的正前方。 此时的龙巢已经修筑完毕，卓耿每天除了外出捕食，大部分时间都会留在这里睡觉。 沉睡中的卓耿，突然活动了一下鼻孔，是它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有陌生人进入了神木林。 而且，那个陌生人的身边没有顾理与丹妮莉丝的气味，是擅闯者！ 卓耿睁开眼睛，来到塔的边缘，俯冲而下。 玛格丽在两名士兵的陪同下，朝着一座灰色的高塔前进。听士兵说，那座高塔叫“龙巢”，是临冬城内最高的建筑。 巨龙，就在那儿。 三人向着无顶之塔前进，灰塔的顶端突然出现一个巨大黑影。 是巨龙！它朝这边飞过来了！ 一时间狂风大作，树叶与尘土齐飞，周围的树木都被强风吹断了枝，树干也被风力压弯。 卓耿扇动着一对巨大的龙翼，降落在玛格丽的面前。 它垂下龙头，狰狞的露出两排利齿，鼻孔内也有火星冒出。 两名士兵都被吓尿了，急忙对玛格丽说道：“提利尔小姐，我们快走吧！” 玛格丽也被吓到了，这只黑龙长得好丑，冰凌比它漂亮多了！况且冰凌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凶恶过，一直都是善目和蔼的模样。 “别怕，它只是还不熟悉我……” 她天真的以为，巨龙都和冰凌一样，会写字，可以与她交流。 所以她才进来，想要通过这只巨龙，打听到冰凌的近况。 “吼！” 卓耿张开大嘴，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咆哮声。 巨大的声音，让直面巨龙的三人陷入了短暂性的失聪状态。 卓耿的喉咙深处亮起火光，好像要喷出龙焰…… 龙焰？！ 玛格丽果断提起裙子，惊呼：“快跑！” ( = ) 第131章 驭龙者（中） 卓耿认得那两个士兵的着装，知道他们是自己人，所以它没有选择追击，放任玛格丽三人逃出了神木林。 吓跑陌生人类之后，卓耿感觉肚子饿了，于是它飞出了临冬城，去往西北边的狼林寻找食物。 玛格丽气喘吁吁地跑到大门处，脸上写满了疑惑。 这只黑色巨龙怎么和未开化的野兽一样，骨子里充斥着原始的“野性”。给人的感觉，与顾理送给她的那只影子山猫差不多，二者都是野性十足的动物。 但是，冰凌当年给玛格丽的感觉却不一样。冰凌非常“理性”，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都会先动动脑子。比起付诸暴力，它更愿意思考与交流。 玛格丽有时候甚至怀疑，冰凌就是一位披着巨龙外衣的人类。 为什么两只巨龙的性格差异这么大呢？难道这只黑龙是一只性格很差的龙？它的攻击性很强，所以无法正常交流？ 玛格丽不由得开始想念，经常与她在一起聊天的冰凌。 如果是它在临冬城，一定会载着自己飞向天空，肆意遨翔。 此时，那两个拿着长枪的守门士兵也跑了出来，他们望着玛格丽的背影，关切的询问：“提利尔小姐，你没受伤吧？” 玛格丽放下裙摆，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新变回了那个举止端庄的贵族大小姐。 她回头微笑道：“没事，这只黑龙的脾气太大，有些不好相处……你们见过一只白龙吗？它也是你们陛下的巨龙，现在应该比这只黑龙的体型更大。” 两个士兵皆是摇头，“没有听说过什么白龙，陛下只有这一只黑龙，我们都叫它卓耿大人。” “卓耿？” 玛格丽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然后又问道：“卓耿只允许卢克靠近？那平时谁在喂养它？卢克本人吗？” 士兵们还是摇头，“卓耿大人不需要喂养，它可以自己外出捕食动物。而且，陛下很忙，不常来神木林。倒是总队长，每天都会去龙巢陪伴卓耿大人。” “龙巢……就是那座高塔，只有陛下和总队长可以上去。其他人要是敢靠近，就会……像刚刚那样，被卓耿大人用龙焰……” 就在这时，一位背着瓦雷利亚钢大剑的黑发青年，率领十几个士兵匆忙赶到了这里。 “你们在聊什么？” 在他的审视下，看守神木林的两个士兵立刻噤声。 青年对玛格丽低头行礼，“你好，提利尔小姐，我叫麦克·克莱格，是寒冰武士团第四小队的队长。今天的城内治安，由我们第四小队负责。此地凶险，让我们护送你离开。” 虽然对方的态度很恭敬，但玛格丽敏锐的察觉到了敌意。 寒冰武士团……这些家伙好像因为丹妮莉丝的缘故，对玛格丽有些抵触的情绪。 玛格丽抬手拒绝，“不必，你们还有公务要忙，我自己可以离开。” 在众人的目送下，她渐行渐远。 等玛格丽走后，麦克·克莱格手下的士兵将那两个可怜的守门士兵围了起来。 “说吧，你们做些了什么？为何卓耿大人会发出愤怒的嘶吼？” 两个守门士兵瑟瑟发抖，望着玛格丽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 绝境长城。 塞外之王曼斯·雷德，发动野人大军攻打绝境长城东西两端的影子塔与东海望。 这两座城堡，是除了黑城堡之外，唯二还有守夜人驻守的地方。 每座城堡差不多都有两百多守夜人，他们借助长城之利，打退了野人的数波进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曼斯·雷德只是在佯攻这两座城堡，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无暇支援黑城堡。 曼斯·雷德的主力部队正在黑城堡之外集结，大战一触即发。 黑城堡刚经历大变，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率领游骑兵精锐北征，结果全部死在了塞外。 现在黑城堡内只有一百多新兵，战斗力极其低下。 好在琼恩·雪诺在诈降期间，成功骗过曼斯·雷德，让其误以为黑城堡还有一千守夜人。 曼斯·雷德率领十万野人南下，真正具有战斗力的青壮，就有足足三万！ 正是因为雪诺的欺骗，让曼斯·雷德有所顾忌，没有选择强攻黑城堡。 他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先让四百野人翻越长城，从后方奇袭黑城堡，然后他自己率领主力大军正面进攻黑城堡。 如此两面夹击之势，定能拿下绝境长城。 一个多月之前，琼恩·雪诺也在那支翻越长城的野人小队里面，他在回到长城以南后，杀掉了随行的几个野人，与初恋耶哥蕊特分别，回到了黑城堡。 得到情报的黑城堡，释放了所有渡鸦求援，同时加快了训练新兵的进度。 黑城堡，哈丁塔。 “雪诺，开门！” 正在养伤的琼恩·雪诺还不能随意活动，他听出外面敲门的人是山姆威尔·塔利，一个胖子，他的朋友。 “等一下，我马上来。” 雪诺穿好衣物，替山姆威尔·塔利开了门。 山姆威尔·塔利还带来了另一个人，一个生面孔，应该是黑城堡的新兵。 “雪诺，他叫杜尔，是北境人，从赛文城来的。” 雪诺不明所以，“赛文城距离临冬城很近，我小时候去过几次……你带他来找我，是有什么故事要与我分享吗？” 现在很少有人自愿成为守夜人，每个被迫来到黑城堡的男人，背后都会有一段故事。 山姆威尔·塔利高兴的笑着，“不是故事，是……”他回头扯了一下那个新人杜尔，“你把刚刚对我们说过的那些话，再复述一遍。” 杜尔初来乍到，也不敢反抗，“就是……史塔克家族夺回了临冬城，他们打败了波顿，重新成为北境之王。” 雪诺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几秒，而后他迅速冲到杜尔的面前，双手紧紧抓住杜尔的肩膀，激动问道：“谁？哪个史塔克？是罗柏吗？” 杜尔被吓了一跳，他晃动脑袋，“不知道，但我听说罗柏·史塔克已经死了，新任北境之王应该不是他。” “不是罗柏？那会是谁？布兰？还是瑞肯？”雪诺追问道。 杜尔还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史塔克凭借巨龙的力量，打败了波顿家族。” 雪诺失落地放开了杜尔，苦笑道：“巨龙？这个世上哪有巨龙。就算还有巨龙存活，那也是坦格利安的龙，与史塔克有什么关系？” 杜尔急了，“是真的！都说，是史塔克用巨龙和魔法的力量，灭掉了佛雷和波顿两大家族……” “魔法？” 雪诺一脸呆滞的回头，“什么魔法？” “好像是……冰魔法。” ( = ) 第132章 迟到的信 雪诺欣喜若狂，如果不是身上有伤，他可以高兴的跳起来。 “是他回来了！太好了，黑城堡也有救了！” 山姆威尔·塔利也为雪诺感到高兴，“雪诺，你知道是谁夺回了临冬城吗？其他守夜人在楼下对赌，他们正等着你下去公布答案。是布兰，还是瑞肯？” 雪诺激动到手抖，“都不是，他叫卢克·史塔克，是我们的哥哥。你没有听说过他吗？北境的白狼。” 白狼的故事，主要在君临城、河间地、北境盛传。 山姆威尔·塔利之前居住在河湾地的角陵，那是一座在高庭以南的城堡，距离北方很远，自然没有听说过白狼的传说。 “卢克·史塔克？你的哥哥？没听说过。不过，如果他收到了黑城堡的求援信，应该会来支援吧？毕竟，你在这里。” 雪诺笑容一僵，“卢克，好像不知道我在黑城堡。” 山姆威尔·塔利瞪大眼睛，“那就糟了！往临冬城送信的渡鸦应该早就到了，该不是你的哥哥不准备支援黑城堡吧？” 雪诺不这么觉得，他冷静分析起来，“卢克刚夺回临冬城不久，所以收到求援信的人不是他，是之前的波顿。” 山姆威尔·塔利经过他的提醒，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我们现在没有渡鸦，也没办法再送一封信过去啊。” 雪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他停在山姆威尔·塔利的面前，郑重的说道：“山姆，因为诈降野人的事情，我现在饱受大家的怀疑，不能随便离开黑城堡。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送信去临冬城。” 他十分肯定，“只要你见到卢克，向他说明黑城堡的情况。他一定！一定会发兵过来支援！” 山姆威尔·塔利也知道情况紧急，数万野人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黑城堡外。 “好，你快去写信，我今天就出发。” ………………………………………… 顾理睡醒之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他起床来到宴会大厅用餐，此时的大厅坐满了北境的领主，他们在醒来之后，同样来到大厅继续喝酒作乐。 这一次，顾理不用敲打他们，贴心的为他们换上了正常的木桌木椅。 顾理可以用魔法隔绝雪冰带来的低温，所以他依然坐在寒冰王座上。 “诸位，今晚的宴会早些结束，你们回房早点休息。明天，我将为逝去的史塔克举办葬礼，希望你们都能到场。” 在场的北境领主们纷纷附和，答应明天一定到场。 顾理高举酒杯，与他们共饮。 在他放下酒杯的时候，忽然发现坐在他右手边的玛格丽，一直盯着他左手边的丹妮莉丝猛瞧。 顾理忍不住侧身，小声对玛格丽说道：“她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对你没有威胁。” 玛格丽将目光移到顾理的脸上，困惑的问道：“你是在维护她吗？还是说，这个单纯的小丫头已经偷走了你的心？” 顾理差点被酒水呛到，他瞪了玛格丽一眼，“我现在没有心思谈情说爱，你们两个最好也别给我惹麻烦。” 玛格丽笑容满面，“麻烦？我发现你的一些言行举止，与洛拉斯很像……嘶，你该不会也是……那个吧？” 顾理气笑了，“我是不是那个，要不你晚上来我房间亲自试一试？” 玛格丽颤抖着双肩，咯咯的笑着：“王后的贞洁是非常重要的，在婚礼之前都不能丢失。你要是非常想试的话，不如与丹妮莉丝试一下？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顾理错愕的问道：“你不在乎？” 玛格丽喝了不少果酒，脸蛋红通通的。她反问：“不在乎什么？她与你上床？当然不在乎。哪个贵族没有私生子？这种事情是防不住的，我也没有想过去防。你可以和任何女人睡觉，但王后只能是我，王位也只能是我们的儿子。” 顾理没有说话，默默喝酒。 他在临冬城长大，艾德·史塔克又是个对婚约忠贞不二的男人。所以他虽然听说维斯特洛大陆的风气很开放，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概念。 老实说，玛格丽的婚姻观，有冲击到顾理。 顾理饮尽杯中酒，义正严词的说道：“我这辈子，不可能有私生子。那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也是对婚姻的亵渎。” “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假正经的国王陛下。” 玛格丽眼中含笑，语气里尽显调侃。可她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对顾理的承诺很受用。表面上说着不在乎，可又有哪个女人真的能不在乎呢？ 宴会结束。 顾理正要回房休息，哈娜嬷嬷却找了过来。 她来顾理告知，临冬城的余粮所剩无几。城外三千军队，城内两千军队，一共五千多人，以临冬城现在的存粮来看，确实消耗不起。 呃，所谓的存粮，其实就是威曼伯爵之前带来的那批粮食。 顾理现在也变不出粮食来，他只有安抚哈娜嬷嬷，“嬷嬷别担心，他们在后天就会离开临冬城，返回自己的城堡。同时，荒冢屯与老城也会运送一批粮食过来。等我与玛格丽·提利尔结婚以后，河湾地的粮食也会运到临冬城来。” 哈娜嬷嬷听到玛格丽的名字，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顾理知道，她在关心丹妮莉丝。可是事已至此，他与丹妮莉丝已经没有可能了。 “嬷嬷，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回房间了。” 哈娜嬷嬷拿出一卷纸条，“陛下，今天飞来了一只渡鸦，这是它带来的信。” 顾理疑惑的接过纸条，打开来看。 纸条似乎浸过水，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唯有一个“黑”字，还能分辨。 “信上的内容已经看不清了，嬷嬷知道渡鸦从何而来吗？” 哈娜嬷嬷摇头，“渡鸦的身上一般不做标记，我也不知道它从哪里飞来的。但是从信纸的新旧程度来看，这只渡鸦应该在附近徘徊很久了，信上的消息或许不再重要。估计是因为频繁的战争，使得它不敢飞进临冬城。” 顾理琢磨着信上的内容，“黑？黑什么呢？黑城堡？还是黑水湾？” ( = ) 第133章 驭龙者（下） 又是一天过去。 顾理在新修建的至高圣堂，为艾德与罗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北境诸侯悉数到场，他们倾听顾理的悼词，然后依次上前为两副棺椁鲜花，默哀，最后目送两副棺椁被士兵抬进了临冬城的地下陵墓。 等葬礼结束，时间也来到了下午。 北境诸侯听从顾理的命令，准备离开临冬城，返程各自的城堡，召集军队。 顾理在他们临走前，特意找到了威曼伯爵。 学城还没有派遣新的学士过来，所以临冬城空有鸦巢，却没有一只送信的渡鸦。 顾理想让威曼伯爵，替他送信，“第一封，你派人送去东大陆的潘托斯，交给泰莎总督。第二封信，是玛格丽所写，你派人送到高庭代理公爵维拉斯·提利尔的手里。” 威曼伯爵无比慎重的接过两封信件，“明白，我回到白港后，就调遣一支船队前往潘托斯送信。高庭的信，会交由一支骑兵小队护送。” 顾理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叮嘱道：“这两封信对北境格外重要，务必送达。” “是，陛下。” 主堡，顶层书房。 玛格丽站在窗边，凝望着南边的营地。 北境的领主们与顾理道别后，便领着各自家族的将领，出城到营地召回随行军队，然后启程返回城堡。 营地内的军队越来越少，朝着不同的方向，慢慢散去。 等北境诸侯都领走了自己的军队后，营地里就只剩下曼德勒家族的五百骑兵，和玛格丽带来的两百高庭骑兵。 以及…… 一只盘旋在营地上空的黑身红翼巨龙。 玛格丽咬着嘴唇，盯着巨龙背上的那道黑色倩影，眼里溢满了羡慕的情绪。 “坦格利安……她与卓耿相处得这般融洽，倒是令我没有想到。如果她因为王后之争而离开北境，将来一定会成为北境的威胁。” 她的目光变得凌厉，喃喃自语，“不能放任一个驭龙者离开北境，她要么继续为北境效力，要么就得死在这里。” 领主们的军队逐渐远去，丹妮莉丝也骑着卓耿飞回了神木林的龙巢。 玛格丽见状，转身走下主堡，她决定去找丹妮莉丝谈一谈。 神木林的大门。 守门的普通士兵已经被更换成了，两名背着大剑的寒冰武士。 寒冰武士团直接听命国王与总队长，除了这两位，他们不听命于任何人，包括王后。 身穿黑色皮甲的丹妮莉丝从神木林出来，正好撞见了等在门口的玛格丽。 她最近因为玛格丽的事情，心情非常不佳。 这位来自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俨然成了她复国的最大阻碍。 但为了不让顾理为难，丹妮莉丝只好忍气吞声，暂时忍让。在她看来，顾理并不喜欢玛格丽，与其结婚也仅仅是为大局考虑。 等以后北境的困境解除，拥有三只巨龙和泰莎总督支持的自己，未必争不过背后是高庭的玛格丽·提利尔。 丹妮莉丝选择性无视玛格丽，与她擦肩而过。 “丹妮莉丝总队长，能陪我去一趟城外的营地吗？我想拿些果酒，去看望一下驻扎在那里的高庭骑兵。” 玛格丽叫住了丹妮莉丝，释放着善意的笑容。 丹妮莉丝身为寒冰武士团的总队长，保护北境王室是她的职责所在。即便对方还没有与国王结婚，那也是国王的未婚妻，算是半个王室成员。 她挺胸扶剑，“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提利尔小姐随我来。” 二女一起找到哈娜嬷嬷，支取了十几桶果酒和五辆木板车，随后出城来到营地。 玛格丽慰问了一番高庭的骑兵们，然后带着丹妮莉丝走到营地外的草地上散步。 她率先发问，“总队长是在东大陆遇到的卢克？” 丹妮莉丝不卑不亢，“提利尔小姐直呼我的名字就好。关于神使大人的事情，你还是亲自去问神使本人吧，我是不会透露的。” “你叫他神使……你们都信仰至高神？”玛格丽继续旁敲侧击。 丹妮莉丝不想与玛格丽多待，“提利尔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返回临冬城。我还有其它事务需要处理……” 玛格丽坐到草地上，发出邀请，“你再陪我坐一会儿？难得有这个机会，能与你独处。” 突然，她背后的树林里窜出一道黑影，朝这边飞奔而来。 察觉到危险的丹妮莉丝立刻拔出腰间的黑暗姐妹，惊呼道：“提利尔小姐，快到我身后……” 她想要救下玛格丽，却已是来不及。 黑影已经跑到了玛格丽的身后，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大虎，它飞扑向玛格丽的后背，将玛格丽扑倒在地。 “提利尔小姐！” 丹妮莉丝双手燃起火焰，急忙为黑暗姐妹附上火魔法，企图用火焰之剑刺死野兽，救下玛格丽。 可就在她准备出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玛格丽的笑声…… “哈哈……好了，别舔……别舔了，很痒。” 黑白色的大虎扑倒玛格丽之后，并没有伤害她，反而亲昵的用舌头舔舐着玛格丽的脸庞。 它舌头上的倒刺，轻轻刮在玛格丽的脸上，刺刺痒痒的，让其不断发笑。 玛格丽艰难的推开大虎，然后对丹妮莉丝解释道：“它是一只影子山猫，我叫它小影。大概是太久没有见到我了，所以情绪有些激动，没事。” 丹妮莉丝散去手臂和剑上的火焰，她的两只手臂露出在外，衣袖又被烧没了。 “提利尔小姐，这种事情应该提前告知我们寒冰武士团，以免引起误会。” 玛格丽温柔的抚摸着影子山猫的脑袋，“我知道，所以我故意把它留在了城外，没有带进临冬城里。它是卢克送给我的，算是我和他的定情之物。你……” 她转头观察着丹妮莉丝的手臂，经过火焰的焚烧，那两只手臂依然白皙无暇，没有留下任何灼伤，“你会火魔法，同时也能不受火焰的伤害吗？真是叫人羡慕的能力，难怪卢克会如此重用你。” 丹妮莉丝不仅是一位驭龙者，还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火魔法…… 玛格丽笑得很勉强，因为她发现丹妮莉丝的价值越来越高了，甚至让她有了一种势均力敌的错觉，引起了她强烈的不安。 ( = ) 第134章 牺牲与决心 丹妮莉丝看出玛格丽在有意交好自己，但她真的没有与玛格丽做朋友的想法。她叹了一口气，问道：“提利尔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说过，王后亦是我的目标。我们两个是对手，不可能成为朋友。” 玛格丽轻笑道：“你也说了，我们是对手，又不是仇人，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你先坐下，陪我聊会儿天。说不定你会发现，我和你想象中不一样。” 丹妮莉丝有所迟疑，但在玛格丽的再三请求下，她还是坐到了草地上。 清风拂面，飞鸟啼鸣。二人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空气诡异的安静。 玛格丽挪动身体，朝着丹妮莉丝靠近了一些，她打破沉默：“丹妮莉丝，你见过一只名叫冰凌的白色巨龙吗？” 丹妮莉丝愣了一下，吃惊的回看玛格丽，“你知道冰凌？” “那当然，我还喂养过它一段时间。你见过它？它现在过得好吗？为什么没和卢克一起回来？” 玛格丽总算探知到了老朋友的信息，连忙询问更具体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她们都认识冰凌，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丹妮莉丝也放下了一部分戒心，“冰凌过得很好，它是神使大人最大的巨龙，其它三只巨龙都是被它带大的……” “什么？三只巨龙？……那只卓耿就是其中之一？再加上冰凌，卢克有四只巨龙？！” 玛格丽惊愕失色，她放在影子山猫头上的左手，也因为过于吃惊，用力过猛，从影子山猫的头上薅下一小撮毛发。 影子山猫吃痛，不满的对着玛格丽嚎叫了一声，然后滚到一旁，与玛格丽拉开了些距离。 丹妮莉丝立马察觉是自己失言了，她点头说道：“是的，神使大人有四只巨龙。但是我只能透露这么多了，其它的事情，你还是去问神使大人吧。” 玛格丽表示理解，她问起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卢克有四只巨龙，那驾驭巨龙的四位骑手找齐了吗？” 她当年喂养冰凌的时候，特意去高庭的图书馆，翻阅过有关巨龙的古籍。 那些记录着坦格利安家族内战的典籍，让她清晰的认知到一点：拥有驭龙者的巨龙，要比没有主人的野龙更加强大。 当年伊耿·坦格利安的三只巨龙，之所以能够横扫七国，除了巨龙之威，还有伊耿与他的两位王后，三位驭龙者的功劳。 丹妮莉丝摇了摇头，“巨龙生性高傲，想要获得它们的认可，极其困难。或许也有血脉的缘故？到目前为止，只有神使大人与我可以骑上巨龙。” 两位？那还差两位啊！ 玛格丽自诩与冰凌有些交情，如果把冰凌让给她的话，那驭龙者也才三名，依旧还差一名。 她盯着丹妮莉丝出神，原先还以为这个亡国公主无足轻重，现在深入了解下来，却发现丹妮莉丝无比重要。 玛格丽挣扎了片刻，试探性的问道：“丹妮莉丝，你记得坦格利安王朝的第一任国王吗？伊耿·坦格利安一世。” 丹妮莉丝当然知道了，那可是她的先祖。 “记得，伊耿先祖用三只巨龙，征服七国，统一了维斯特洛大陆。” 玛格丽看着满脸认真的丹妮莉丝，莫名觉得喜感，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和那家伙简直一模一样，都这么迟钝？唉，看来没有我的帮助，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有结果了。” 她用双手捧起丹妮莉丝的脸，“伊耿有两位王后，卢克·史塔克没准也需要两位王后的帮助，你明白吗？” 丹妮莉丝瞪圆了眼眸，“你……” 玛格丽松开手，笑容满面：“你慢慢考虑，如果有这个想法的话，记得来找我，我会帮你。” 天色越来越暗，玛格丽让影子山猫回到了树林里，自己和心事重重的丹妮莉丝返回了临冬城。 …………………………………………………… 顾理送走了北境的领主们，只剩下陶哈家族还留在临冬城。 艾妲·陶哈没有军队，无法守住自己的城堡，她只能暂住在这里，等待国王陛下的安排。 北境现在本就兵力短缺，顾理正在四处招兵，没道理把已有的军队散出去。所以他让艾妲·陶哈耐心等待，等战争结束，他再分一些军队给她回城。 接下来的日子，顾理清闲了下来，他在等待潘托斯与高庭的回信。 算上往返的时间，至少还需要一个月，他才能收到回信， 在这段时间里，他又做回了铁匠，磨练自己的锻造技艺。 顾理另起炉灶，在主堡的地下修建了一座新的锻造炉。他把临冬城原先的那座炉子让给了铁匠们（其实是会铁匠工艺的士兵），让他们可以锻造出普通兵器与铠甲，供给城内的两千将士。 多亏了波顿家族的无私贡献，让顾理得到了几乎用不完的铁器。 唯一让顾理感到遗憾的事情，就是当初他太过冲动，把波顿骑兵的战马全杀了。要不然，他现在就能组建一支属于临冬城的骑兵了。 城外的七百骑兵虽说听他的号令，但总归是别人的骑兵。 顾理怀揣着遗憾，将骑兵的事情放到一边，他去找临冬城的铁匠们，虚心求教锻造板甲的技法。 在观摩了几遍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锻造炉，与丹妮莉丝一起开始了重塑板甲外形的工作。 二人锻造瓦雷利亚钢的这段时间里，玛格丽时常会下来给他们送吃的，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丹妮莉丝可以帮助顾理锻造瓦雷利亚钢，玛格丽看在眼里，内心的某个决定更加坚定了几分。 相比爱情，她更希望自己可以权利与爱情双丰收。为此，她可以接受多出一位王后。 顾理专注打铁，完全没有发现二女之间，好像有一抹奇怪的氛围。 七天后。 经过几十次的回炉，顾理终于重塑了那两件板甲。 首先是他自己的那件板甲，之前不对称的拼接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极度规整的制式板甲。 不算漂亮，但看上去至少没有简陋与廉价的感觉。 丹妮莉丝的板甲也被顾理回炉重造，更加合身的同时，还增加了一些气孔，能让丹妮莉丝从气孔处喷出火焰攻击敌人。 顾理还为玛格丽锻造了一件锁子甲，虽然工艺繁琐了些，但大多时候都是丹妮莉丝与玛格丽在连接那些小铁环，他本人只管锻造，没有插手连接工作。 ( = ) 第135章 胖信使（上） 除了两件板甲与一件锁子甲之外，顾理还锻造了六把瓦雷利亚钢兵刃。 四把狼头剑首、狼爪剑格的瓦雷利亚钢剑，每一把剑的造型都有些许不一样，特别是狼头的造型。 最凶狠的那只冰原狼，是为雪诺准备的瓦雷利亚钢剑。其余两把相对慈眉善目一些的幼狼，是为布兰与瑞肯准备的。 第四把兵刃是一柄通体皆为瓦雷利亚钢锻造的长枪，枪身之上同样布满冰原狼元素。这是顾理，特意为艾莉亚打造的。 最后两把女士长剑，一把是珊莎的剑，造型与之前几把剑一样，还是冰原狼。只不过，她的冰原狼相对文静，没有任何表情。 另一把女士长剑的剑首依旧是冰原狼头，但又有所不同，这颗狼头的耳边有一朵小玫瑰。而且剑格也并非狼爪，是几根布满荆棘的玫瑰藤蔓。 不用多说，这是玛格丽的配剑。 顾理将六把兵刃罗列在一旁，打算等会就送去木匠那儿，定制剑鞘与枪盒。 他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以后，就凑到两位少女的跟前，查看她们的进度。 锁子甲需要连接一粒粒铁环，过于琐碎，两位少女看得眼睛都花了，才勉强拼接了三分之二。 所幸她们都戴有皮手套，倒是不怕被瓦雷利亚钢划伤双手。 二女现在的样子都很狼狈，完全不像是两位贵族小姐。 特别是一身昂贵轻纱连衣裙的玛格丽，她的连衣裙原本是淡蓝色，现在被她蹭得黑一块红一块，甚至还烫出几个破洞。 反观早有准备的丹妮莉丝，穿着一件特制的皮制围裙，里面还是一件黑色的皮甲。除了她的脸上有些黑印，看上去还算得体。 顾理忍笑，对着灰头土脸的玛格丽说道：“看样子，你适应得很快。” 玛格丽不解地抬头，“适应什么？当一个铁匠？” “不，不是铁匠，是乞丐。”顾理笑着解释道。 玛格丽白了他一眼，“就算是乞丐，那我也会是乞丐女王！” 丹妮莉丝听到“乞丐女王”四个字，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玛格丽。因为她与韦赛里斯在东大陆流浪的时候，就被人称为“乞丐公主”和“乞丐之王”。 顾理继续调侃，“哇，乞丐女王。我记得，某一位出身高贵的贵族大小姐曾经说过，她要走上权利的顶端，成为七国之内最尊贵的女人！怎么了？七国最尊贵的女人就是蹲在火炉旁，拼接锁子甲的女乞丐吗？” 玛格丽与其针锋相对，“是啊，某位注定踏上旅途寻找破石头的冒险家，不一样乖乖回来争夺铁王座了？我变成乞丐女王，又有何不可呢？” 顾理失笑，接过她们二人手里的那件半成品，“好了，你们两个先上去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 玛格丽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发酸的腰背，“那可不行，这件锁子甲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要是本人不在这里，你怎么拼接合身？” 她在顾理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难道，你偷偷记住了我的身形？” 顾理看上去镇定自若，实则红透了耳根子。“咳，注意仪态！我们抓紧时间，尽快完成这件锁子甲。” 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丹妮莉丝第一次见识玛格丽撩拨男人的画面，她吃惊到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她内心不禁产生强烈的挫败感，忽然有种感觉，自己好像远远不是玛格丽的对手。 有了顾理的帮助，玛格丽的锁子甲很快就完成了。 玛格丽迫不及待地穿上了自己的新衣服，“嗯，还算合身，就不知道防护能力如何。” 顾理将两套板甲放进木箱里，无奈的说道：“这是瓦雷利亚钢，又不是什么破铜烂铁，防护能力远胜一般的铁制锁子甲。” 玛格丽抚摸着身上的锁子甲，“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们居然可以锻造出瓦雷利亚钢。要知道，这一颗小小的铁环就能价值一枚金龙。” 她兴奋到声音颤抖，“我们能锻造瓦雷利亚钢，就等于有了一座挖不空的金山！这场战争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赢了！” 顾理敲了一下玛格丽的额头，点醒了她，“物以稀为贵，如果短时间里有大量瓦雷利亚钢流入七国，那它就不再值钱了。所以，它不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只是一座很大的金山而已。” 玛格丽吃痛，握住额头，倔强的说：“那也是一大笔钱！可以支持你打完这场战争了。” 顾理没有办法创造出初石结晶，因此他不能让别人锻造瓦雷利亚钢，只能亲自动手。 “我可不想做个铁匠，然后没日没夜的锻造瓦雷利亚钢。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拿瓦雷利亚钢敛财。” 玛格丽看出来了，锻造瓦雷利亚钢需要魔法的力量。没有巫师在场，是无法锻造瓦雷利亚钢的。 “也是。你是北境之王，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打铁。” 顾理将两只装好板甲的木箱叠在一起，然后抱了起来。他侧头对两位少女说道：“你们帮我把那六件兵刃拿上，随我一起放到书房去。” 地下的锻造炉没有人值守，瓦雷利亚钢放在这里很不安全。 顾理的书房一直都有寒冰武士看守，陌生人无法进入，那里才是临冬城最安全的地方。 主堡顶层，书房内。 顾理抱着的木箱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装着丹妮莉丝那套板甲的木箱，已经在他们上楼途中，被他放进了丹妮莉丝的房间里。 现在他手里的木箱里面，是他的那一套板甲。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跟在他的身后，她们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六把开了刃的瓦雷利亚钢兵刃。 顾理放好木箱，然后清空了书桌，让她们把兵刃摆放在桌面。 “丹妮莉丝，你下去帮我把木匠们都叫上去，这些瓦雷利亚钢剑都需要定制剑鞘。” 丹妮莉丝还来不及回房换下这身邋遢的铁匠装，就又被顾理分配了新任务。但她没有怨言，“是，神使大人。” 她转身离开书房，快步走下了楼梯。 玛格丽若有所思的走到顾理身边，“卢克，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咚……” 哈娜嬷嬷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陛下，提利尔小姐，黑城堡有人送信来了。” ( = ) 第136章 胖信使（下） “黑城堡？琼恩来信了？” 顾理低声对玛格丽说，“你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讨论。” 他主动走上去，从哈娜嬷嬷的手里拿过信件，展开信纸。 顾理早就不记得琼恩·雪诺的字迹了，但字里行间的语句，依旧让他倍感熟悉。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除了简单的几句慰问之外，就是曼斯·雷德率领野人大军南下，想要攻打绝境长城的事情。 琼恩·雪诺希望顾理能够发兵支援黑城堡，帮助守夜人防守绝境长城。 顾理回忆了一下《权游》剧集里的情节：帮助守夜人打败野人大军的，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骑兵。 那时，史坦尼斯刚刚输掉了黑水湾之役，手里的军队几乎全灭，仅剩一千多骑兵。 他为了获得北境领主们的支持，所以才率领全部的骑兵北上，帮助守夜人打退了野人。 可是现在北境已经有了北境之王，北境的领主们不可能支持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 与剧集不同，这个世界的史坦尼斯完全没有理由来北境，应该也就不会去绝境长城帮助守夜人了。 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野人就会攻破黑城堡，守夜人一定会被野人屠戮殆尽。身为“叛徒”的琼恩，必然会被野人处决！ 不行！琼恩·雪诺不能死！ 罗柏与艾德的死，本就犹如一根刺，深深地扎在顾理的心里。要是琼恩也死了，那他就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了。 顾理攥紧了手里的信，问哈娜嬷嬷：“送信的人呢？” 信上不过寥寥数笔，仅仅介绍了一个大概的情况。他还想找送信的守夜人问清楚，黑城堡与琼恩的具体情况。 哈娜嬷嬷之前还以为，琼恩写信过来是与国王陛下叙旧。但现在看国王陛下的反应，她意识到是出了大事。 “他就在楼下，我去把他叫上来。” 嬷嬷踩着小碎步，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这时，丹妮莉丝领着木匠们回来了。七个木匠在书房内，给顾理行礼，“陛下。” 顾理招呼他们靠近书桌，“我需要你们为这六把兵刃制作剑鞘与枪盒，嗯，你们赶紧测量一下。 “是是是。” 木匠们看出国王的心情好像不顺，连忙拿出工具测量钢剑与长枪的长宽，不敢多言。 等木匠们测完了兵刃的尺寸，顾理拿起那把准备送给琼恩·雪诺的瓦雷利亚钢剑。 “这把剑的剑鞘，今晚就得赶制出来。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制作完成的剑鞘。” 木匠们点头称是，然后询问：“陛下，对剑鞘有什么要求吗？” 顾理斟酌了一会儿，“没什么要求，剑鞘的外形尽量与钢剑契合就行。嗯，别忘了刻上史塔克家族的族徽，还有……一个人名。” 木匠们安静的等待着顾理的下文，书房外面的走道上同时传来脚步声。 顾理看着手里的瓦雷利亚钢剑，“琼恩，琼恩……史塔克。” 急急忙忙来到书房门外的山姆威尔正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看着房内那位略显邋遢的白发男人，露出感动且感激的神情。 山姆威尔作为琼恩·雪诺的挚友，当然清楚琼恩·雪诺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史塔克。 而这位北境之王在此刻，帮助琼恩·雪诺完成了这个难以实现的梦想。 极重感情的山姆威尔，怎么能不感动？ 顾理看到门外来了人，知道是送信的守夜人到了。他对着木匠们摆了摆手，“好，你们都下去忙吧。” 木匠们听令，全部离开了书房。 哈娜嬷嬷与山姆威尔等在门外，直到顾理叫他们进来，门外的寒冰武士才放行。 顾理三人都还没有换衣服，依然是铁匠的那套打扮，难免让山姆威尔产生一种“北境很穷，国王都没有一件华服”的错觉。 直到，他看到了书桌上的六把瓦雷利亚钢兵刃。 山姆威尔直接傻眼，这么多瓦雷利亚钢剑？北境之王是去抢劫了别的家族么？ 顾理从对方胖乎乎的体型和傻憨憨的表情，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山姆威尔·塔利，一位在剧集里拥有完整成长线的角色。 他刚到黑城堡的时候，还是个一无是处的胖子，是琼恩的保护，才让他没有受到其他人的欺负。 后来，山姆威尔经历了战争的洗礼，然后又去学城镀金。总之就是一路开挂，最后蜕变成了一位学识渊博，拥有首相之才的智者。 顾理挺想看到山姆威尔的最终形态，所以他不打算干涉山姆威尔的人生轨迹。 首先第一步，假装不认识。 “你是守夜人？琼恩派你来送信的？” 山姆威尔笨拙的行礼，“尊敬的北境之王陛下，我叫山姆威尔·塔利，是黑城堡的事务官。” 顾理放下手上的瓦雷利亚钢剑，瞥了一眼山姆威尔，“你好，山姆威尔。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放心，我会派兵前往黑城堡，支援守夜人。” 他解下身上的皮制围裙，放到一旁，“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听你说说黑城堡的情况，以及琼恩的近况。” 山姆威尔不知道从何说起，“陛下，我离开黑城堡七八天了，说不定野人大军已经兵临城下。陛下你……快点去吧。” “别急，你赶路来此，想必是累坏了，你先在临冬城休息一夜。等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 顾理安抚完山姆威尔，又问道：“你还没跟我说，琼恩在黑城堡过得怎么样？” 山姆威尔听到顾理明天就出发支援黑城堡，心里长舒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由于过度劳累，他的精神开始恍惚，“琼恩……琼恩受了点伤，是被一个女野人射伤的。琼恩喜欢那个女野人，可他是守夜人，不能娶妻生子。而且野人现在是我们的敌人……” 山姆威尔在路上足足跑死了三匹马，才只用了七天时间，就赶到了临冬城。 七天的时间里，他几乎是在马背上睡觉，等他到达临冬城时，早已筋疲力尽。 在得到顾理的承诺之后，他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积累的倦意犹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其吞没。 “砰！” 山姆威尔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硬生生的拍在了地板上。 顾理愣了几秒，询问身边的玛格丽与丹妮莉丝，“他，死了？” 丹妮莉丝正准备上前查看，众人突然听到了阵阵响亮的鼾声。 “陛下，他好像是睡着了。” 顾理简直无言以对，他招呼着门外的寒冰武士，“快把他抬到客房里去，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 = ) 第137章 驰援黑城堡 门外的两名寒冰武士进来，将熟睡当中的山姆威尔抬走了。 顾理坐到书桌后的座位上，重新将桌子上钢剑与长枪摆放整齐。“事态紧急，我只带骑兵过去，两千步兵在留守临冬城。明日，城外的七百骑兵和寒冰武士团随我一起前往黑城堡。” 玛格丽拿起她的那把瓦雷利亚钢剑，轻敲桌面，“可以，我也想去参观传说中的绝境长城。” 顾理诧异地转头，“你要跟着我去？” 玛格丽手持瓦雷利亚钢剑，背过身去，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她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大小姐，让她绣个花挺容易，可是说到剑技，那玛格丽就是一塌糊涂了，估计连丹妮莉丝都不如。 “你想让城外的两百高庭骑兵乖乖听令，就必须带上我。” 顾理本意是想让玛格丽留守临冬城，毕竟他是去打仗，不是去黑城堡旅游。万一玛格丽出了点什么事，那北境与河湾地就结下世仇了。 “你……想去可以，但必须听话！战场处处凶险，可不能任意妄为。” 玛格丽还在比划着，漏洞百出的“剑技”，然后抽空回道：“放心吧，我懂得。一旦有危险，我就丢下你，自己先跑。” 顾理：“…………” 果真是个贤内助啊，玛格丽·提利尔。 玛格丽也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停下比划，补充道：“然后等你杀光了敌人，我再回来。反正你有骑兵有巨龙，那群野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顾理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去计较。他又侧身问旁边的丹妮莉丝，“你呢？也要跟着去吗？” 丹妮莉丝一身脏兮兮的铁匠装，昂首挺胸的模样有些滑稽，“神使大人，我是寒冰武士团的总队长，本就应该贴身不离的守护你。当然是神使大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顾理也没有反驳，“也好，那你便率领二十寒冰武士和五百白港骑兵，玛格丽率领两百高庭骑兵，沿着国王大道赶往黑城堡支援。我骑着卓耿，先行一步。” 卓耿又长了点个儿，它现在可以驮动身披重甲的顾理了，但还是无法同时载着两个人上天。 “是，神使大人。” 丹妮莉丝恭敬地低头行礼。 玛格丽这时颇为不满的说道，“喂，假正经，丹妮莉丝好歹也是公主，你怎么能把她当做仆人一样对待？” 顾理没有这个自觉，“我什么时候把丹妮莉丝当成仆人了？她是……我的属下。” 玛格丽不想再让顾理错下去了，她决定点醒他。“丹妮莉丝的身份特殊，你最好对她好些。如果她离开北境，七国的公爵嫡子可以任她挑选。在那些地方，她能够成为高贵的公爵夫人。你这儿，把她当属下？合适吗？” 说得再明白点，丹妮莉丝就是一顶王冠，任何得到她的贵族都可以用坦格利安的名义起兵。 比如没有资格称王的高庭…… 如果，丹妮莉丝嫁给了维拉斯·提利尔，那提利尔家族就有了称王的资格。 丹妮莉丝听到玛格丽维护自己，心中暖了一下。但她觉得顾理没有错，相反是顾理保护了她。 既然国王陛下需要属下，那她就心甘情愿的去做一名属下。 “提利尔小姐，神使大人给予了我人生的希望，帮我回到了故土。我很感激他，也自愿留在他身边。除非神使大人有一天不需要我了，不然我是不会离开北境的。” 玛格丽看得透彻，随即打破了丹妮莉丝的幻想，“你不可能以这种状态留在他身边一辈子，如果我现在不解决你们之间的不对等，总有一天，你们会成为敌人。” 顾理知道玛格丽说得没错，丹妮莉丝是个香饽饽，七国的贵族都会接纳她。 他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对丹妮莉丝太过苛责了？ “丹妮莉丝，从今天开始，你别喊我神使大人。人前尊呼我一声陛下，人后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丹妮莉丝呆滞了片刻，然后鼻子一酸，双眸含泪的轻声回道：“是……是，陛下。” 玛格丽见顾理终于开窍了，开心地来到丹妮莉丝的身边，“这里没有外人，你得叫他的名字，卢克。来，跟我一起念，卢克。” 丹妮莉丝稍显腼腆，支吾其词：“卢……卢……卢克。” 软糯的声线让顾理的内心颤动，他连忙掩饰，“嗯，你们下去准备吧，明早我们就得出发。” 玛格丽抬起手里的瓦雷利亚钢剑，“荆棘需要剑鞘，我得去木匠那儿说一下。然后……再和丹妮莉丝一起泡温泉，清洗掉身上的灰尘。” 丹妮莉丝从没和其他人一起洗过澡，她红着脸推辞道：“提利尔小姐，我还有……” “不，你没有。”玛格丽用手指贴住丹妮莉丝的嘴唇，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顾理摸了摸下巴，难道玛格丽的魅力是男女通杀？他打趣的问道：“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玛格丽一本正经的回答，“刚刚？” 说完，她强行拉走了茫然若迷的丹妮莉丝。 顾理挑了挑眉毛，自语道：“玛格丽主动接触丹妮莉丝？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她该不会是想把丹妮莉丝骗到高庭去吧？嗯，看来我得时刻注意一下了。” ……………………………… 神木林，心树旁，温泉池。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泡在温热的池水里，洗去各自身上的污垢。 两个隔着一段距离，丹妮莉丝在温泉的西边，全身缩进水里，只露个小脑袋在上面。 玛格丽坐在温泉东侧的池边，摊开肩膀与双臂，不遮不掩，大大方方的露出雪白的肌肤。 丹妮莉丝盯着玛格丽的两座雄伟猛瞧，眼底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玛格丽注意到她的视线，故意挺胸，扬起嘴角：“好看吗？” 丹妮莉丝整个人泡在温泉里，不知不觉间已经全身发红，她迷迷糊糊说道：“你的身体很好看，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生喜欢。” 玛格丽轻笑道：“小丫头，你还不是女人，只能算是女孩。等你再成长几年，一样也能有这样的身材。” 虽然丹妮莉丝现在是a，但她才十五，还有发育的空间。没准三年之后，她真的可以成长到玛格丽的c。 ( = ) 第138章 回家 丹妮莉丝选择沉默，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玛格丽都太像一位王后了。 她呆呆望着对方，想到除了容貌，毫无优点的自己，不禁自惭形秽。 玛格丽游到丹妮莉丝的身边，和她一起将身体全部泡进水里。 “我之前说的那个，你考虑得怎么样？” 丹妮莉丝疑惑的看过来，“什么？” 玛格丽的上半身升出水面，她抬手泼了丹妮莉丝一脸水，动作幅度过大，顿时波涛汹涌。 她轻哧道：“你忘了？与我同为王后。” 丹妮莉丝羞涩地别过头，“为什么你会愿意？” 玛格丽重新蹲下，又靠近了一些。“因为我的心里有一点点负罪感，卢克·史塔克是个好男人，可我并不爱他，却想要霸占他的后位。你应该喜欢她吧？所以咱们分好了，男人归你，权利归我。” 丹妮莉丝支支吾吾，她的目的也不纯，“我……想要成为卢克陛下的王后，也是为了让坦格利安的姓氏重新进入红堡。” 玛格丽坏笑着，“哦？你也不爱他么？唉，风光无限的北境之王真是可悲。明明即将拥有维斯特洛最美的两个女人，却没有一个是真心对他的。” 丹妮莉丝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她感觉自己有时候很想和顾理待在一起，有时候又觉得复辟坦格利安王朝大于一切。 为此，她甚至动了离开北境的心思。 不过她终究是放不下巨龙、放不下泰莎姐姐，也放不下顾理，选择继续留了下来。 “好，王后的权利给你，我不与你争。” 玛格丽捏了捏丹妮莉丝滚烫的脸蛋，又凑近了些，“想通了？可以。但是我得是第一王后，我与卢克的嫡子必须是王位的继承人。” 丹妮莉丝的头顶冒烟，“孩子……孩子的事情，还是让卢克陛下决定吧。我们现在还不是王后，说孩子……有点太早了。” 玛格丽开始揉捏丹妮莉丝的耳朵，“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愿意让出铁王座吗？” 丹妮莉丝的身子酥软，“我……我承认你是第一王后，但是……我希望孩子能有第二顺位继承权。” 这句话的意思是，丹妮莉丝的长子要比玛格丽的次子，继承顺位高一级。 玛格丽观察着丹妮莉丝的反应，那种娇羞欲滴的模样，让她不免心生想要捉弄一下的冲动。 她悄悄凑到丹妮莉丝耳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丹妮莉丝的耳垂。 “啊！” 丹妮莉丝好似受到惊吓的小鸟，惊慌失措地推开玛格丽，“你……你干什么？” 玛格丽笑疼了肚子，她游到岸边，回头对丹妮莉丝说道：“那我们就说好了，以至高神的名义起誓？” 丹妮莉丝捂着耳朵，脸红得快滴出血来，“我以至高神的名义起誓，绝不违背与提利尔小姐的约定。” 清晨，临冬城之外。 七百骑兵在营地列阵，由身着板甲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率领五百白港骑兵先行，一身戎装的玛格丽·提利尔率领两百高庭骑兵在后。 二十寒冰武士与一百步兵，押送粮草与辎重在最后。 山姆威尔也在后勤部队当中，他正一脸痴呆的望着巨大的卓耿，完全说不出话来。 顾理穿着板甲，骑在卓耿的背上，向下方的山姆威尔喊道：“你与后方部队慢慢跟上来，我与骑兵部队先行！” 说罢，卓耿扬起龙翼，卷起阵阵强风，猛地冲上天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山姆威尔无力的趴在马背上，震惊的自言自语：“原来，真有巨龙啊？” ……………………………… 顾理与七百骑兵出发后不久，一支从南边而来的商队停在了临冬城的城门前。 商人卢斯兰·库克，来到守门的卫兵面前，侃侃而谈：“你好，我是从君临城远道而来的商人，带来了许多优质的商品，希望能与贵地进行交易。” 卫兵扫了一眼卢斯兰·库克的车队，“你有粮食吗？临冬城只缺这个，其它都不要。” 卢斯兰·库克的笑容僵住了，“你不是应该进去通知总管吗？生意方面的事情，是你一个小兵所能做主的吗？” 几个卫兵围了过来，“我们虽然不能做主临冬城生意方面的事情，但我们可以让你永远进不了临冬城！” 卢斯兰·库克连连摆手，“各位，我有粮食，有漂亮的丝裙，有精制的兵器，还有j女。” 卫兵听到有j女，不由得的放松了态度，“嗯，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哈娜总管。” 车队里。 艾莉亚望着城墙上的狼头族徽出神，“史塔克……临冬城回到了我们的手里，太好了。” 她想要冲到城门口去，却被桑铎拦了下来，“等等，你是我的俘虏，在我没有拿到赎金之前，你不能离开。” “放开我！” 他把挣扎的艾莉亚掳上马，压低声音说道：“别tmd乱动！这座城有问题。虽然城墙上的旗帜是史塔克，可城里那些士兵的皮甲上却是其它家族的族徽。” 艾莉亚看到了，她争辩道：“那些都是北境的家族，他们忠于史塔克！” “哦？是吗？波顿也曾经效忠过史塔克。”桑铎眯着眼睛，“你别高兴得太早，有可能你那个没有军队的哥哥，已经被这些家族给架空了。” 艾莉亚忍不住嘲讽，“你不是只想拿走赎金吗？关心这么多干嘛？” 桑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是怕你的哥哥没有实权，而这些北境家族又不想交赎金救你。f**k，那我不就亏大了吗？” 没过多久，哈娜嬷嬷来到了城门口。 她最近接待了不少商人，但从君临城来的商人，她还是第一次接见。 “你有些什么商品？” 卢斯兰·库克拍了拍手，他的手下立刻掀开了十几辆木板车上的防水布。 他如数家珍，“我这里有……” “哈娜嬷嬷！” 艾莉亚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情绪瞬间失控，哭喊道。 哈娜嬷嬷定睛一看，那不是艾莉亚小姐么？再看艾莉亚正被桑铎死死按在马背上，哈娜嬷嬷顿时大怒。 “卫兵！卫兵！把他们围住！” 一百多名卫兵全部涌出城，将商人的车队团团围住。 哈娜嬷嬷向赶来的北境将领说明情况，几位北境将领骑马上前喊话，“歹徒！放开艾莉亚公主！” () ( = ) 第139章 猎狗的新主人（上） 卢斯兰·库克雇佣的十几个佣兵在被包围之后，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兵刃，选择投降。 城墙上还有一排弓箭手对着他们，怎么想都没有胜算。 “误会！都是误会！” 卢斯兰·库克急忙解释，“这位女士，我们都是正经商人，艾莉亚公主是我们在路上偶遇到的。现在我们好意把她送回临冬城，没有别的意思。” 哈娜嬷嬷指着桑铎，“他是你的护卫？让他放下艾莉亚公主！” 卢斯兰·库克转身跑到桑铎的马下，“桑铎，你想害死我们吗？快放了艾莉亚公主！” 桑铎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滚tm蛋，在我没有拿到赎金之前，没人可以从我手里得到这个女孩。” 卢斯兰·库克低声询问：“你要多少？我给你。” 桑铎思索了几秒，“十万金龙。” 他现在身无分文，艾莉亚的赎金就是他余生的希望。 卢斯兰·库克目瞪口呆，叫骂道：“你tmd的疯了吗？十万的金龙！我就是把所有货物都高价卖了，也凑不到这么多金龙！” 桑铎鄙夷的看着卢斯兰·库克，“我知道你没有，但是史塔克有。他们现在坐拥整个北境，我不信他们拿不出十万金龙。” 卢斯兰·库克觉得桑铎得了老年痴呆，“北境穷……不算富裕，七国人尽皆知。你让他们给你十万金龙？真是……” “啪！” 一根木棍打在桑铎的后脑勺，发出响声的同时，木棍也断成了两截。 桑铎两眼一翻，栽下了马。 脱困的艾莉亚，回头看着握着半截木棍的农夫，由衷的感谢道：“谢谢你救了我。” 农夫丢了手里木棍，后怕的回身抱紧自己的女儿，“赞美至高神。” 哈娜嬷嬷在卫兵的护送下，小跑过来，泪眼婆娑的扶着艾莉亚下马，“艾莉亚小姐，你长高了，也瘦了……吃了很多苦吧？快进城，嬷嬷给你做些好吃的。” 艾莉亚抱紧了哈娜嬷嬷，眼角也溢出滴滴泪水。“哈娜嬷嬷，我好想你，好想大家，好想临冬城。” “嗯，乖，我们回家。” 哈娜一边抹眼泪，一边牵着艾莉亚进城。 危机解除。 在艾莉亚的解释下，卢斯兰·库克与桑铎撇清了关系。 结果就是桑铎一个人被抓进了临冬城地牢，农夫父女作为宾客进了城。 卢斯兰·库克和他的商队则是来到城外的“避冬市镇”，在这里安营扎寨，准备明天开始摆摊。 避冬市镇，是临冬城与外界进行贸易的地方。 虽然因为战乱的缘故，已经废弃多时。但如今北境逐渐安稳，避冬市镇又有了商人的踪迹。 临冬城内。 哈娜嬷嬷做了一桌好菜好肉，看着狼吞虎咽的艾莉亚，眼中带笑。 那对农夫父女也在这里，他们相对拘束，明明很饿，却吃得很少很慢。 “哈娜嬷嬷，卢克呢？他怎么没来接我？” 艾莉亚忽然放下手里的烤肉，脸上挂满了委屈。 她在外面的时候，或许还会故作坚强，可现在回到家里，她卸下心防，重新做回了那个只有十岁的女孩。 哈娜嬷嬷安慰道：“卢克陛下收到了琼恩的信，说是有野人攻打绝境长城。陛下担心琼恩的安危，所以带兵去黑城堡支援了，没有在城里。” “琼恩！他过得好吗？我也想他。” 艾莉亚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再度热泪盈眶，她吸了吸鼻子，“那巨龙呢？听他们说，卢克有一只超级大的巨龙！” 哈娜嬷嬷笑着为她倒了一杯热牛奶，“巨龙也和陛下一起去了黑城堡。出发那天，卢克陛下骑着巨龙的身影，全城都看到了。” 也就正是这份威慑，让她这个老婆子，也有命令两千军队的能力。 艾莉亚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顾理与琼恩，“我也要去黑城堡，嬷嬷给我一支军队。” “不行！” 哈娜嬷嬷严肃的警告道：“艾莉亚小姐，黑城堡正在打仗，会死人的。你安心待在临冬城，等待卢克陛下他们归来！” 艾莉亚张了张嘴巴，最终在哈娜嬷嬷严厉的注视下，只能暂时作罢。 用完晚餐，哈娜嬷嬷亲自把艾莉亚送回了房间。 还是她以前的房间，只不过木门更换过了，里面的家具也变了样子。 艾莉亚坐在床边，“哈娜嬷嬷，我看最里侧的那两个房间都关着门，是有人住在那里吗？” 主堡只住史塔克家族的成员，比如这一层，以前是给孩子们使用的。 最里面的是罗柏的房间，第二间房是珊莎的。第三间才是这一间，艾莉亚的房间。 现在罗柏与珊莎都不在了，房间大概是别人在住吧。 “是啊，陛下让提利尔小姐和丹妮莉丝公主住在这一层……” 艾莉亚的脸上堆满了纠结，“卢克也到了发情的年纪了吗？居然还一次性勾搭两个……” “艾莉亚小姐！” 哈娜嬷嬷震惊的看着她，“你从小学得礼仪去哪儿了？淑女不能这么说话。” 艾莉亚瘪了瘪嘴巴，“提利尔小姐？呵，倒是找了个和初恋一样姓氏的女人，不过真正的玛格丽·提利尔已经嫁给了乔佛里……” 哈娜嬷嬷摇了摇头，“不，玛格丽·提利尔小姐早就来了临冬城，她现在是卢克陛下的未婚妻。在君临城的那位提利尔小姐，是假的，好像是提利尔小姐的表姐？” 艾莉亚从床上跳了下来，惊讶的叫道：“什么？” 她之所以知道玛格丽·提利尔，还是因为那几年，《白狼与玫瑰》的故事在北境盛传。 “真的玛格丽在临冬城？你确定……不，卢克与玛格丽·提利尔是认识的，他肯定不会认错人。我的天！乔佛里的未婚妻变成了我哥的未婚妻？wtf？” 哈娜嬷嬷吓得跺脚，“艾莉亚小姐，仪态！你怎么能说脏话！” 艾莉亚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有趣的故事，追问道：“那公主又是怎么回事？现在除了君临的拜拉席恩家族，就只有多恩的马泰尔家族可以自称公主。” 哈娜嬷嬷轻声说道：“丹妮莉丝公主是坦格利安王朝的遗孤，她为卢克陛下付出了许多，也是一位值得你尊敬的人。” 艾莉亚手舞足蹈，兴奋的尖叫道：“我的天！f**k七神！f**k！玛格丽·提利尔，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卢克真是太棒了！” 哈娜嬷嬷罕见的黑着脸，她看着满嘴脏话的艾莉亚，心痛不已。 一定是那个脸上有疤、脏话连篇的男人带坏了艾莉亚小姐！等卢克陛下回来，我一定请命处决他！ () ( = ) 第140章 猎狗的新主人（下） “咚。” 艾莉亚无意间踢到了床下的一个木箱，她转头问哈娜嬷嬷，“床下有什么东西吗？” 哈娜嬷嬷微笑道：“那是卢克陛下为你准备的礼物，我在晚饭前帮你拿过来了。” “礼物？” 艾莉亚弯腰拖出床下的木箱，她陷入狂喜，这种特制的长型木箱，是枪盒！ 她带着哭腔，“卢克之前送我的那杆冰枪，被我弄丢在了君临城。但是这一把冰枪，我绝对不会……咦？” 艾莉亚打开了枪盒，却发现里面的长枪不是冰制的，而是一支暗灰色的金属长枪。长枪的表面布满了黑色的条纹，这种独一无二的的特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长枪的材质。 “瓦雷利亚钢？整支枪都是？哇！卢克是抢劫了东大陆的铁金库吗？他哪来的这么多钱？买了这么多瓦雷利亚钢？” 对于瓦雷利亚钢的事情，除了顾理、玛格丽与丹妮莉丝知情，其他人一概不知。 哈娜嬷嬷也不知道顾理哪来的这么多瓦雷利亚钢，先是打造了两套瓦雷利亚钢板甲，然后又锻造了十几把瓦雷利亚钢匕首送给北境的领主们。 还有寒冰武士团的二十把大剑，和史塔克家族成员的瓦雷利亚钢兵刃。 “礼物已经给你了，艾莉亚小姐，希望你能乖乖与我一起等待陛下的归来，不要到处瞎跑。” 艾莉亚盯着那支做工精美的长枪，心不在焉的点头，“知道了。” 哈娜嬷嬷无奈地摇摇头，“小姐早点休息，我先告退。” 她替艾莉亚关好房门，下楼离开了主堡。 艾莉亚抚摸着枪盒里的长枪，然后看到枪盒还有一根木制的枪身。她不禁疑惑的自语：“嗯？这支木枪为什么没有枪头，只有枪身呢？” 木制枪身是由坚固的铁树木制成，硬度与韧性堪比钢铁，重量却比铁要轻上很多。 艾莉亚从木盒里拿出长枪，瘦弱的她显得十分吃力，长枪在她的手里东倒西歪。 而且她不仅是力量不够，就连身高也不足以让她使用这支瓦雷利亚钢长枪。 这支长枪，明显是艾莉亚在成年以后才能使用的。 她盯着长枪上面的几个单词，“猎魂（灵魂狩猎者）？是你的名字吗？” 艾莉亚对这支长枪爱不释手，反复抚摸把玩。 就在这时，她猛地注意到了枪身上的某些细节。 在枪头与枪身之间的狼头血挡处，有一个隐蔽的机关。 艾莉亚好奇地掰动机关，只听“咔”的一声，长枪内部的某些卡扣被打开了。 她在这时发现，猎魂长枪的枪头与枪身，突然都可以转动了。 艾莉亚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动手开始转动枪头，不一会儿，枪头觉得从枪身上脱离了下来。 不仅如此，艾莉亚继续动手转动枪身。很快，枪身也变成了三节。 原来是顾理使用了螺母结构，让猎魂长枪有了可以拆卸重组的功能。 “好……好厉害！” 艾莉亚喜不自禁地抱着拆成四截的猎魂长枪，躺在床上傻笑。 她翻身的时候，又看到了那根木制枪身，“等等，该不会……” 艾莉亚放下猎魂长枪，拿起木制枪身仔细观察。果然，她在木制枪身的其中一端，看到了熟悉的螺丝纹路。 她将枪头也拿了过来，将木制枪身的那一端推进了枪头下方的狼头血挡的凹槽里。 粗细正好匹配！ 艾莉亚开始朝着与之前相反的方向，转动木制枪身，直到她再也转不动为止。 她抬起换了木制枪身的猎魂长枪，兴奋地舞动、突刺。这个重量，正好合适她现在的力气。 艾莉亚把猎魂的瓦雷利亚钢枪身收进了枪盒，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床底。 她用一根布条，将猎魂长枪绑在了背上。 “好了，是时候出发了！” 临冬城，地牢。 桑铎苏醒之后，一直都在辱骂艾莉亚与史塔克家族。从一开始的“史塔克不讲诚信，活该死这么多人”到“慰问艾莉亚的家人”，话术千变万化，让人应接不暇。 守在地牢的士兵不胜其烦，最后出了地牢，跑到楼梯那儿睡觉去了。 艾莉亚悄悄从士兵的身上偷取到钥匙，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地牢。 骂累了的桑铎躺在地上休息，听到脚步声后，又骂道：“我要喝水！该死的狗东西！” “啪。” 一个水袋扔进了牢里。 桑铎起身，觉得奇怪的很，是看守地牢的那个士兵突然发了善心吗？ 不，是那个没有诚信的小狼崽！ “怎么？你的北境之王哥哥没有给你准备舒服的羽毛床？让你专门跑来地牢睡稻草？” 艾莉亚看着桑铎，冷漠的说道：“你杀了我的朋友，我本想杀了你。” 可是桑铎一路上都在保护她，哪怕他是为了所谓的赎金，艾莉亚也心存感激。 她知道，桑铎是个本性不坏的人，只是因为童年的悲惨经历，让他的性格有些扭曲。 桑铎喝光了水袋里的水，然后将水袋随意丢到地上，“我现在就在你们史塔克的手里，想杀就杀，别tm废话。” 艾莉亚亮出手里的钥匙，问道：“你是想烂在这里，还是向我效忠，成为史塔克家族的忠犬？” 桑铎愣了一下，大笑道：“我背叛过乔佛里，背弃了与兰尼斯特家族的誓言。你居然还敢信我？还想让我效忠？你的脑子出问题了吗？小母狼。” 艾莉亚倒是不在意，她曾经见过桑铎对乔佛里的忠诚程度。况且桑铎为兰尼斯特家族效忠了十几年，几乎是看着乔佛里长大的。 如果不是乔佛里彻底伤透了他的心，他怎么会背弃自己的主人。 “乔佛里不是一个好国王，你离开他是正常的选择。” 桑铎嘲讽道：“怎么？你的两个哥哥就是好国王了吗？” 艾莉亚收起钥匙，淡淡笑道：“看来无家可归的猎狗不想找新主人，那你就烂在这里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桑铎从地上站起来，叉腰问道：“我很贵，你付得起钱吗？” 艾莉亚回头，慢悠悠的说道：“我现在是北境的公主，你说呢？” “呵，既然你这么有钱，不如先把欠我的十万金龙拿出来？” 桑铎还在惦记，那子虚乌有的十万金龙。 艾莉亚将钥牢门的匙扔给了桑铎，“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十万金龙，别做梦了。尽心为我效力，你会拿到应得的那份金龙。” 桑铎打开牢门，走到艾莉亚的面前，盯着她的新枪看了几眼，“瓦雷利亚钢？看来你这位国王哥哥在东大陆挖到了不少宝藏。” 说完，他就走向地牢的大门，想要离开这里。 艾莉亚叫住他，“等一下，你还没有宣誓效忠！” 桑铎转过身，不屑的说道：“我不是骑士，用不着宣誓效忠。艾莉亚公主，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是你的猎狗。” 这时，二人的对话声惊醒了门外的看守士兵。 士兵疑惑地开门，探头查看情况，正巧与桑铎打上了照面 桑铎一拳打晕了士兵，然后夺过士兵的长剑，佩戴在自己的腰间。 “说吧，公主殿下，咱们要去哪儿？” ( = ) 第141章 黑城堡战役（一） 天亮时。 管理马厩的士兵发现少了两匹战马，一问才知，原来是昨夜艾莉亚公主领走了。 北城门的守夜士兵也证实，昨天深夜，艾莉亚公主领着一个斗篷男人，骑马离开了临冬城。 艾莉亚放走猎狗桑铎，趁夜离开临冬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哈娜嬷嬷的耳朵里。 哈娜嬷嬷气得顿足捶胸，想要派兵出去追赶，却是已经来不及。 临冬城外。 避冬市场开业，商人卢斯兰·库克将带来的商品摆上摊位，然后以附近的废弃石屋作为临时j馆，招待起了城内的士兵。 激情过后，j女们在那些士兵的嘴里听到不少有用的情报。 卢斯兰·库克借此，收集了几天的情报，并记录下来。 “艾莉亚·史塔克已经回到临冬城。卢克·史塔克率军前往黑城堡，无缘得见。临冬城并无巨龙踪迹，无法判断巨龙的存在是否为真。城内士兵传闻，玛格丽·提利尔与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来到了临冬城，她们陪同卢克·史塔克去了绝境长城，无法证实真伪。” 他将这些情报记录在一张白纸上，然后动手卷起白纸，放入一只渡鸦的脚环里，任其飞走。 ……………………………… 黑城堡，深夜。 绝境长城外的鬼影森林被野人焚烧了一大片，燃起滔天火光。 琼恩·雪诺知道，这是野人大军进攻的信号。 此时此刻，守夜人们终于相信了琼恩带回来的情报。 他们快速做出反应，一百多名守夜人分作两组，大部分守夜人搬运油桶、巨石、箭矢等物上到长城，利用地理优势，阻击长城之外的野人大军。 余下不到二十人防守下方的黑城堡，毕竟长城下方亦有隧道可以直通城内，不能弃之不顾。 之前与琼恩·雪诺一起翻越绝境长城的两支野人小队，共有两百多人，此时就在黑城堡的南方待命。 他们看准了时机，趁着大部分守夜人上了长城，黑城堡防备空虚之际，与城外的野人大军相互呼应，攻破了黑城堡的南门。 一时间，腥风血雨。 黑城堡内部、绝境长城下方都成了双方的主战场。 由于两个战场的野人都拥有绝对的人数优势，长城上和黑城堡的守夜人一直处于劣势。 特别是下方的黑城堡，面对人数是己方十倍的敌人，二十几个守夜人尽管奋勇杀敌，一人能换掉对方两到三人，也依然无济于事。 最后还是长城上的守夜人又急调下来二三十人，才勉强稳住了局面，使得黑城堡不至于立刻沦陷。 长夜漫漫，双方死伤无数。 外面的野人大军冒着箭雨火桶，冲到了绝境长城的跟前。 他们分作两个路径攻城，一方学习之前的奇袭小队，用工具攀爬绝境长城。另一方是由巨人和猛犸象为首的强攻部队，他们用蛮力拖拽着长城下方的隧道大门。 琼恩·雪诺只留少数十几人在长城上，他们还有一个大杀器对付爬墙的那些野人——摆锤大镰刀。 所以相比长城的上面，下方的黑城堡与隧道的防守压力更大！ 琼恩领着五十名守夜人乘坐升降梯下去，支援黑城堡内的战斗和防守隧道。 “呼！”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只黑色的大鸟越过天际，伴随着一道强风，呼啸而过。 大鸟飞过长城，来到外面的鬼影森林上方盘旋。 站在绝境长城上的那十几位守夜人士兵因为站得高，离得近，率先看清了大鸟的真正模样。 “龙！黑色的巨龙！” 顾理骑着卓耿飞在野人大军的上空，俯瞰下方的野人大军和骑着猛犸象的巨人，心里啧啧称奇。 “怎么我在塞外生活十二年，也没能见到活着的巨人。今天倒是大开眼界，得以看到一百多个骑着长毛象的巨人！” 他轻踢左脚，示意卓耿下降飞行高度。 随后，在卓耿即将经过野人大军的时候，他拍了拍卓耿的脖子，轻吐二字：“龙焰。” 飞行中的卓耿深吸一口气，对准下面的野人大军吐出一束炽热的火焰。随着它的不断喷吐，火焰形成一道隔断鬼影森林与绝境长城的火墙。 野人大军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看到巨龙出现的那一瞬间，便丧失了战意。直到后来的龙焰，更是吓破了无数野人的胆。 森林里的曼斯·雷德见此场景，知道今晚的攻城已然失败。他命手下吹响了收兵的号角声，野人大军开始后撤，逃进鬼影森林当中。 顾理没有去追击野人大军，他骑着卓耿再次飞跃绝境长城，原路返回到了黑城堡的上空。这里的战争仍未结束，双方还在互相厮杀。 “吼！” 卓耿踩在黑城堡内最高的塔楼，长枪塔的上面，对着下方发出猛烈的咆哮。 巨大的威压感让野人和守夜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他们惊恐万分的看着黑色巨龙，吓得一动不敢动。 双方都不知道这只巨龙是哪一方的援军，面对这么一只会喷火的盘然大物，他们同时陷入的绝望当中。 场中，只有琼恩·雪诺在兴奋的大喊：“守夜人的兄弟们！北境之王来支援我们了！这是他的巨龙！跟我一起杀敌！” 如梦初醒的守夜人们立马斗志昂扬，野人们却吓了个半死，战局顺便变成了一边倒的情况。 因为双方正处于混战当中，顾理为了不伤及守夜人，只能让卓耿暂时休息。 他翻身下龙，从高高的长枪塔上，一跃而下。 “嘭！” 身穿板甲的顾理宛如一尊战神，从天而降，在地上砸出一个土坑。 顾理半跪在地上，经典的英雄式登场，可他半天起不来身，暗骂道：“焯！逼装大了，双腿骨折了！” 不过问题不大，他挥手之间，便用治愈魔法修复了双腿的骨折。 顾理默默站起身来，仿佛没事人一般。但是在他身边的几个野人都吓傻了，什么人可以从十几米的高塔上跳下来，还能毫发无伤的？ 这tm还是人吗？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与那些蓝色皮肤的鬼东西有什么区别？ 野人们的心态崩了，他们尖叫着，高举手上的斧头，朝着顾理砍来。 顾理也不闪躲，任由那些斧头砍在自己的瓦雷利亚钢板甲上。 “叮！” “噹！” “叮……” 火花四溅，野人们的斧头都砍得卷刃了，瓦雷利亚钢板甲的表面依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顾理慢慢抽出腰间的落梅，手起刀落。力度之大，落梅之利，竟然将那几个野人拦腰斩断。 () ( = ) 第142章 黑城堡战役（二） 琼恩·雪诺这时想起自己的好友葛兰，被他派进了隧道内阻挡巨人。 他隔着半个战场，对着顾理呐喊道：“卢克！隧道！有巨人！” 琼恩的本意，是想让顾理用巨龙的龙焰去击杀巨人，可谁知，顾理平淡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自己跑向了隧道门口。 守门的守夜人看见龙骑士过来，急忙为他拉升了隧道内侧的木制大门。 顾理不等木门完全升起，便弯腰进入其中。 隧道内。 铁栅栏门已经被巨人撞破，葛兰领着两个守夜人高声吟唱《守夜人誓言》，与巨人正在进行缠斗。 地上还有四五个守夜人的尸体，看来他们的形势不太妙了。 顾理手持落梅，小跑几步，冲向巨人。 巨人的注意力都在葛兰他们的身上，等他注意到自己身后有铠甲运动的金属摩擦声之时，已经太迟。 顾理抬手一刀，斩在巨人的侧腹。 温热的鲜血洒了一地，扬起阵阵白雾。 巨人怒吼，捂着腹部的伤口，笨拙地后退了几步。他们这一种族，因为体型过于巨大，所以动作相当迟缓。 顾理看着巨人的体型，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嗯？说不定我可以收服他们，组建一支重甲巨人小队。” 他挥舞着手里的落梅，身形敏捷得像是在跳舞，愤怒的巨人根本还没摸到他的衣角，就被他用刀挑断了手筋和脚筋。 活着的三名守夜人长大了嘴巴，半天无法回过神来。他们这辈子，就没见到这么灵活的身法，和招式如此漂亮且锐利无比的刀法。 巨人无力得倒在地上，用古老的先民语言，怒骂着什么。 葛兰的左手已经被巨人捏断了，他用右手拖着长剑来到巨人的面前，想要了结巨人的性命。 顾理抬手制止道：“留他一命，我有大用。” 葛兰等人一直在隧道里面，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顾理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顾理救了他们的性命，还帮助黑城堡防守住了隧道。 葛兰心怀感恩，听命退下了。 顾理挥刀入鞘，转身来到内侧的木门前，用手敲击木门，“把他关在这里，走吧，城内的战场还需要我们的帮助。” 门外的守夜人听到动静，呆滞了几分钟，隧道内的战斗结束了？这么快？ 葛兰来到门前，有节奏的敲门，那是守夜人约定的暗号。 门外的守夜人听到熟悉的敲门声，马上拉动绳索，将沉重的木门升了上去。 顾理与葛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守夜人们已经借助巨龙的威势，顺利清理完了剩余的野人。 而这支两百多人的野人奇袭小队，全部葬身在了黑城堡，无一人生还。 幸存的守夜人们丢掉手里的兵器，跪在地上大声欢呼，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顾理四处寻找着琼恩的身影，他查看活人，翻找尸体。最终在城堡的角落，他发现了抱着一具女野人尸体，无声哭泣的琼恩·雪诺。 “怎么？老婆死了？” 十五岁的琼恩已经褪去了稚嫩，他抹点脸上的泪痕，“不，我是守夜人，不能娶妻生子，她不是我的老婆。” 顾理瞥了一眼胸口中箭的耶哥蕊特，“如果你愿意放弃守夜人的誓言，我可以帮你复活这个女人。” 琼恩觉得自己的哥哥疯了，“卢克，我发下了誓言，至死守护绝境长城。这是我的承诺，也是史塔克家族的承诺，我不能违背。况且，她已经死了……” 顾理一脚踹翻了琼恩，从他的手里夺过耶哥蕊特的尸体，然后怒骂道。 “北境需要你！临冬城需要你！亲人需要你！你应该回到临冬城帮我，而不是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浪费才能。” 琼恩吃痛，被踹倒在地，但他目光坚定的说道：“你没有见过塞外的那些东西，根本不了解北边的敌人有多可怕。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黑城堡，至少现在不可以。” 顾理将耶哥蕊特的尸体扛在肩膀上，用另一只手掀开面甲，鄙夷的啐了一口，“不就是异鬼吗？瞧把你吓得。有我在，那些异鬼和尸鬼过不了绝境长城。” 琼恩从地上爬起来，疑惑的问道：“尸鬼？是被异鬼复活的那些死尸？” “等处理完野人的事情，我们再详谈。” 顾理遥望南方，“临冬城的七百骑兵还在路上，估摸着再过几天就能抵达。” 这时，幸存的守夜人都围了过来，包括伊蒙学士和黑城堡教头艾里沙·索恩。 “琼恩，wtf？他是谁？那只趴在长枪塔的巨龙又是从哪里来的？” 说话的人是艾迪森·托勒特，人称“忧郁的艾迪”，是前任总司令杰奥·莫尔蒙的侍从，现在是琼恩比较要好的朋友之一。 琼恩见到所有的守夜人都在望着自己，于是大声介绍道：“这位是北境之王、巨龙之主、伟大的冰巫师、临冬城白狼，卢克·史塔克，也是我的哥哥。” 众守夜人纷纷躁动起来，开始高呼：“北境之王！北境之王……” “安静！” 艾里沙·索恩的大腿上有伤，他行动不便，一瘸一拐的来到顾理面前，“多谢陛下的帮助，但我们还需要北境的军队……” 顾理打断了艾里沙，“艾里沙教头把我忘了吧？大约八年前，你曾经想要杀了我，还记得吗？” 艾里沙·索恩吞了吞口水，他知道顾理的身世，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翻旧账。“那个时候是我冒犯了，但陛下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过错，就仇视所有守夜人吧？” 顾理左手扛着尸体，右手抽出腰间的落梅，将刀刃放到了艾里沙·索恩的肩膀上，锋利的刀锋几乎贴着艾里沙·索恩的脖子。 “听说，你很喜欢欺负我的弟弟？嗯？不如这样，你现在自裁，我马上派兵过来驻守黑城堡，帮助守夜人打退野人。” 艾里沙身后的十几个手下见到这一幕，马上拿着武器，摆出战斗姿态。 可他们吓得抖成筛子，完全不敢与顾理对视。好像，仅仅是在做样子？ 艾里沙倒是装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等陛下打退了野人大军，让他们滚回塞北之后，我会自裁。但是现在不行，在野人大军没有退走之前，我不能死。” () ( = ) 第143章 死去的爱人（上） “卢克陛下，还请收刀。” 年迈的伊蒙学士在仆从的搀扶下，缓慢地走过来。 伊蒙·坦格利安，一位双目失明的百岁老人。他本是王室，更有继承铁王座的机会，但他为了国家的安定，放弃了继承权，并自愿来到黑城堡，成为了这里的学士。 他为黑城堡服务了几十年，无私奉献了一切，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者。 伊蒙学士颤颤巍巍的说道：“卢克陛下，长城外面还有几万野人大军，每一位守夜人都是非常珍贵的战力。他们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自己人的内斗当中。” 琼恩也在这时抓住了顾理的手臂，“卢克，伊蒙学士帮过我。要不是他，我早就被处决了。” 顾理替琼恩承了这份恩情，他收刀入鞘，冷笑道：“艾里沙，好生谢谢伊蒙学士。如果没有他给你求情，我一定砍了你！” 当初，跟着艾里沙一起落井下石，希望处死琼恩的守夜人不在少数。 伊蒙学士害怕顾理继续追究，立即又对着琼恩的方向说道：“琼恩，卢克陛下远道而来，肯定是累了。你快去收拾好国王塔的房间，送陛下过去休息。” 国王塔，是黑城堡招待王室的地方，拥有整座城堡最好的房间。 琼恩拍了拍顾理的肩膀，“把尸体放下，我带你去房间。” 顾理瞪了他一眼，骂道：“臭小子，真当我说话是放屁么？直接带路，少废话。” 琼恩尴尬地笑了笑，推开身后的守夜人，示意他们让出道路。 他走在前面为顾理带路，他的两个朋友，艾迪与葛兰也紧随其后。 等他们走了之后，失明的伊蒙学士询问艾里沙，“他们说，卢克陛下有一只巨龙？” 艾里沙抬头望向长枪塔，巨龙早已没了踪影，“是的，一只黑色的巨龙。” 伊蒙学士又问道：“卢克陛下……是什么发色？” 艾里沙感到奇怪得很，刚刚他透过面甲的缝隙看到了顾理的发色，“我分明记得他小时候是黑发，现在怎么变成白色的头发了？” “白发？” 伊蒙学士想到了什么，瞬间沉默了下来。 国王塔。 长期没有使用的房间内，充斥着霉味。 琼恩等人先一步进房，开窗通风，替顾理铺好了稻草床。 顾理扛着耶哥蕊特的尸体走在最后，等他们弄完了一切，他才进入房间。 他把尸体放在地上，然后脱下头盔，将头盔放到了一盘的木桌上。 琼恩看着地上的耶哥蕊特，眼睛里满是悲伤。“卢克，你在干嘛？为什么要把尸体带上来？我们不能给异鬼留下任何一具尸体，她必须被烧掉，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 顾理与卓耿一连飞了好几天，他除了降落休息的片刻，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身体现在腰酸背痛的。 他拆卸着身上的板甲，对着琼恩调侃道：“怎么？三年不见，好不容易重逢，不过来给我一个拥抱？” 琼恩走到顾理身后，替他脱下沉重的胸甲，“你去了东大陆？” “嗯。” 顾理看到琼恩，不免联想到了罗柏。他自责的说道：“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对不起，琼恩，罗柏他……” 琼恩接着替顾理拆卸肩甲，“我和你一样，在罗柏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没能在他的身边。不过，你代表史塔克夺回了临冬城和北境，要比我好得多。我……什么都没为罗柏做。” 顾理在琼恩的帮助下，很快就脱完了整套板甲。他只着里面的皮衣，回身抱住琼恩，“好久不见，弟弟。” 琼恩强忍着泪水，反手抱住顾理，“欢迎回家，哥哥。” 站在旁边的艾迪与葛兰不敢乱动，生怕发生声响，惊扰了这场温馨的重逢。 顾理松开了琼恩，从腰间取下一把瓦雷利亚钢剑，塞到了琼恩的手里。 琼恩愣愣接住钢剑，不明所以。 顾理先是抽出自己腰间的落梅，询问琼恩，“知道我这把刀的锻造材料吗？” 琼恩现在的佩剑“长爪”，是杰奥·莫尔蒙送给他的，莫尔蒙家族的传家宝，一把瓦雷利亚钢剑。 所以他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眼就看出顾理的刀是瓦雷利亚钢制成的。 “瓦雷利亚钢？” 顾理将落梅插回刀鞘，“没错，是瓦雷利亚钢。” 他指着琼恩手上的钢剑，淡然说道：“这也是一把瓦雷利亚钢剑，是我准备为你打造的。” 琼恩惊讶的低头，仔细打量起了手里的钢剑。 不管是剑首的狼头造型，还是剑格的狼爪造型都有一种别样的风格，令他甚是喜欢。 他拔出钢剑，剑身之上果然有黑色的条形印记。 “卢克，你掌握了重铸瓦雷利亚钢的方法？” 顾理从地上拾起一片肩甲，笑骂道：“能不能有点出息？重铸瓦雷利亚钢算什么本事？看看这片肩甲是什么？” 他将肩甲扔给琼恩，微笑着等待琼恩的回答。 琼恩等人在外面昏暗的环境下，没能看清顾理这套板甲的真正颜色。 现在房间里有火光，琼恩瞬间看到了板甲表面的黑色条状印记。他着实被震惊到了，“这片肩甲也是瓦雷利亚钢？不……不对，你这件板甲全是瓦雷利亚钢？” 一直站在旁边艾迪与葛兰也呆住了，无比惊骇的盯着顾理。 顾理摊开双手，“所以？” 琼恩惊叹道：“你不仅学会了重铸瓦雷利亚钢的方法，还在东大陆得到了一大块瓦雷利亚钢！” 顾理：“…………” 他放弃了解释，抬手指着琼恩腰间的长爪，“把莫尔蒙家族的钢剑给我，我会转交给莫尔蒙家族的现任伯爵。” 琼恩没有犹豫，他立刻取下长爪，递给顾理，“我借用了这么久，的确应该把剑还给莫尔蒙家族了。” 顾理将长爪放在木桌上，又对琼恩说道：“为你钢剑取好名字了吗？” 琼恩脱口而出，“就叫凛冬。” “凛冬将至”是史塔克家族的族语，琼恩的此番举动，也证明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想做一个史塔克…… “剑鞘上刻有你的名字，看看吧。” 听到顾理的提示，琼恩开始观察剑鞘，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名字：“琼恩……琼恩·史塔克？” 顾理双手环胸，正容亢色的说道：“琼恩·雪诺，我以北境之王的身份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直到你死去，你都不再是一个雪诺，而是一个真正的史塔克！” () ( = ) 第144章 死去的爱人（下） 琼恩听到这个消息，不喜不悲，他平静的把钢剑凛冬插到了腰带上。 “卢克，谢谢。” 顾理有些意外，“你现在是史塔克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琼恩苦笑着，“我很高兴，真的。只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我无法开心的笑出来。” 他有朋友死在了这场混战当中，还有真心相爱的恋人也死在他的怀里。 顾理走到耶哥蕊特的尸体旁，弯腰拔出她胸口的箭矢，早已冰冷的血液从尸体的伤口处溢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琼恩见状，疑惑不解的追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你真有能力，复活一个死人吗？” 顾理轻笑道：“你没有见过神明的伟岸，自然无法理解神力的卓异。我是至高神的大神官，琼恩。至高神允许我使用他的神力，在凡间传教。” 他将左手贴在耶哥蕊特的伤口处，对琼恩说道：“你是我的兄弟，理应和我一起信奉至高神。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将会帮助你坚定对至高神的信仰。” 一直没有说话的艾迪，这时忍不住说道：“陛下，我对至高神什么的，没有兴趣。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左手上的铁手套忘记脱了。” “铁手套？” 顾理看着自己布满鳞甲的左手，笑道：“这可不是什么铁手套。使用魔法是需要代价的，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 他的左手上亮起一道红色的强光，将整个房间都映衬成了红色。 红光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慢慢消散。 此时，顾理左手上的鳞甲已经裂开了一部分，这是魔力过载的前兆。 “咳咳……咳咳咳。” 躺在地上的耶哥蕊特突然咳嗽，吓得艾迪和葛兰当场拔剑。 琼恩整个人都在颤抖，他跑到耶哥蕊特的面前，跪坐下去，紧紧握住耶哥蕊特的手。 手上的温度令他的心跳加速，他轻声呼唤：“耶哥蕊特？” 耶哥蕊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用另一只抚摸琼恩的脸庞，“琼恩？我没死？” 艾迪忍不住吐槽，“不，你被箭矢射穿了身体，刚刚就像一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葛兰“扑通”一下，跪在顾理的面前，“陛下，请你救救我的朋友。他被野人射死了，我希望至高神可以复活他。” 顾理现在的情况，还有再复活一个人，他知道这几个守夜人都是琼恩的朋友，便答应了下来。 “去吧，把他的尸体抬上来。不过，我只能复活一个人，你们好好斟酌一下。” 葛兰拔腿就跑，“不需要斟酌，我就想复活派普！” 耶哥蕊特摸到了自己胸口的鲜血，她的背后也是湿漉漉的。很明显，刚刚的中箭不是梦，她真的死了？ 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她被复活了？ “我变成了异鬼？” 琼恩紧紧抱住耶哥蕊特，这一次，他不想再失去她了。“不，你不是异鬼，是卢克……我的哥哥用魔法复活了你。” 耶哥蕊特在他的耳边，柔声问道：“你的哥哥？怎么可能？复活死人不是异鬼的能力吗？” 顾理坐在床上，对某个无知的女野人解释道：“异鬼的能力是控制死尸，不是复活死人。你现在被我用至高神的力量复活了，是个活生生的人，懂了吗？” 耶哥蕊特此时注意到了顾理的存在，“你是琼恩·雪诺的哥哥？他一直都在挂念的那个冰巫师？” 顾理挑了一下眉毛，“琼恩跟你提到过我？” 耶哥蕊特主动与琼恩松开了拥抱，然后肆无忌惮的说道：“在塞外的一个山洞里面，他在和我睡完觉后，曾经提到过史塔克家族的成员。其中，提到次数最多的人就是你，卢克·史塔克。” 顾理吃了一嘴狗粮，依然保持微笑，“新生的感觉如何？” 耶哥蕊特活动了一下双手，又在琼恩的搀扶之下起身，“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胸口不疼了，一切都挺正常。对了，其他自由民呢？” 艾迪站在窗边，随口回答道：“都死了，包括你在内。” 耶哥蕊特望向顾理，“你能复活他们吗？” “不能。我的身体能够承受的神力有限，要是再复活第三个人，我自己会死。” 顾理说会死，当然是危言耸听。但是如果他在魔力超载的情况下，强行动用魔力，极有可能复刻童年的那场悲剧。 耶哥蕊特没有继续纠结，而是问起了顾理等人的目的，“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复活我？” 顾理也不管琼恩会怎么想，直说道：“我需要琼恩放弃守夜人的誓言，与我返回临冬城。他可以为了你破一次誓言，就有可能为了你彻底背弃守夜人誓言。” 耶哥蕊特无视了一脸尴尬的琼恩，她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微微怒道：“我没有能力改变琼恩·雪诺的心意，他不会为了我背弃守夜人誓言。” 顾理看出了琼恩的窘迫，笑道：“我会以国王的身份，废除琼恩的守夜人誓言。你只需要做好我的帮手，推波助澜即可。” “那我能得到什么回报？你会放了我吗？”耶哥蕊特关心起了自己的未来，有些不安的问道。 顾理沉声说道：“作为野人的耶哥蕊特已经死了，你现在是至高神的仆从。” 耶哥蕊特倔强的说道：“自由民不向任何人下跪，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仆从！” “至高神是神明，不是凡间的国王。我记得你们野人也有自己的信仰，有的是心树，有的是异鬼。无论是谁，你们都会向他祈祷，并献上祭品吧？怎么？是至高神过于仁慈，让你觉得可以轻视吗？” 顾理看似在询问，其实是在敲打某位不知好歹的女野人。 耶哥蕊特支支吾吾，“侍奉至高神的同时……可以让我拥有婚姻吗？” 顾理愣了一下，随后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是我误会你了。原谅我，没能及时解释清楚。你会作为琼恩·史塔克的妻子，入住临冬城。” 耶哥蕊特得偿所愿，居然跪地祈祷，“我感谢至高神赋予我第二次生命，也愿意用余生侍奉至高神，直到我死去。” 琼恩知道耶哥蕊特的性子很烈，他完全不能想象耶哥蕊特下跪的样子。可事实发生在眼前，琼恩彻底傻眼了。 “耶哥蕊特，你……为什么？” 耶哥蕊特回头，对着琼恩笑了。那笑容，是琼恩曾经在她脸上见到过的，代表着开心与幸福的笑容…… “你什么都不懂，琼恩·雪诺。” ( = ) 第145章 洗礼 葛兰背着一具尸体走进房间，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抱着孩子的女野人。 “陛下，求你复活派普。” 顾理纠正他：“你应该向至高神祈祷，呼唤他的神名，顾理。我只是他在人间的代言人，你求我是没有用的。” 葛兰将尸体放到地板上，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抱拳祈祷。他的嘴巴很笨，不会什么华丽的辞藻：“求求至高神顾理复活我的朋友派普，求求至高神……” 在他祈祷的间隙，那名抱着孩子的女野人惊慌失措地来到琼恩的身边。 “琼恩，发生了什么？战争结束了吗？你们赢了？” 女野人的靠近，成功勾起了耶哥蕊特的怒火。她一拳打在琼恩的脸上，怒道：“这个表子是谁？你和她有了孩子？我要杀了你，还有这个小杂种！” 琼恩接了这一拳，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慌忙抱住想要暴揍女野人的耶哥蕊特，“她叫吉莉，是卡斯特的女儿……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没有关系！” 耶哥蕊特停止了挣扎，安静的待在琼恩怀里，“那她为什么要来找你？不去找孩子的父亲？” 琼恩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解释清楚，“我是受朋友的托付，才会照顾她。” “朋友？你在黑城堡的朋友不都是乌鸦吗？那是乌鸦的孩子？看来你们的誓言也并非牢不可破。”耶哥蕊特嘲讽道。 女野人吉莉看出了琼恩与耶哥蕊特的关系，她虽然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抱着孩子乖乖走到角落，一言不发。 毕竟，在整座黑城堡里，她只信任琼恩和山姆威尔。 顾理暗赞耶哥蕊特给力，他走到派普的尸体旁，叫停了葛兰的祈祷，吩咐道：“拨出他脖子的箭矢。” “好……好的。” 葛兰手忙脚乱地抽出箭矢，使得尸体上的伤口进一步撕裂，溅了他一脸血。 顾理无奈地把手放在尸体的颈部，“伟大的至高神，请赐予拯救世人的神力。复活眼前的可怜人吧，奉主圣名，顾理。” 红光过后，地上的派普也复活了。 在葛兰、艾迪和琼恩的解释下，他也很快了解了情况。 不过下一秒，他看着耶哥蕊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就是这个女人杀了我！是她用弓箭射穿了我的脖子！” 琼恩左右为难，“派普，她也死过了。与你一样，刚刚被卢克陛下复活。” 派普放不下，没人可以轻易放下这份仇恨。他咬牙切齿的说：“她是个野人！是她杀了我！你不会想让我原谅她吧？琼恩·雪诺。” 众人沉默，葛兰与艾迪也不好说什么。 今晚因为野人攻城，死了太多兄弟，他们也痛恨这支杀进城的野人奇袭小队。 顾理喝道：“都闭嘴！至高神复活你们，不是让你们互相仇恨，自相残杀的！” 他的目光变得阴沉，冷漠的说道：“你们现在这条命，是至高神赐予的。神明可以赋予你们生命，也可以收回去。从今天开始，忘掉你们原先的信仰、恩怨、誓言，专心侍奉至高神。” 顾理将右手放到落梅的刀柄上，“如果有人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收回你们的生命。” 葛兰踢了派普一脚，喊道：“我们愿意！” 派普被踢的地方是腿关节，他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就已经跪在了地上。 顾理给了耶哥蕊特一个眼色，让她离开琼恩的怀抱，过来跪下。 耶哥蕊特听话的照做了，她走到派普的身边，与其一同朝着顾理单膝跪下。 顾理装模作样的祷告了一番，然后说道：“我将为你们进行洗礼。你们因至高神重生，也将为至高神而死。” 他将两滴冰冷的水珠滴到二人的额头上，完成了简单的洗礼仪式。 “好了，仪式结束，你们起来吧。”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没人说话。 艾迪拉着傻愣愣的葛兰和派普，“我相信国王陛下还有很多的话，想单独与琼恩谈。外面还在清扫战场，我们也应该去帮忙，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便带着葛兰与派普一起离开了房间。 顾理其实知道琼恩在黑城堡的遭遇，但兄弟二人多年未见，还是有许多的话聊。 因为还有外人在场，所以顾理没有讲太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反而一直在聊琼恩的近况。 他们聊了很久，直到临近天亮的时候，琼恩才想起自己应该下去帮助。 “卢克，你先休息。我要是再不下去现身，他们估计会认定我阵亡了。” 顾理赶了这些天的路，确实也累了。“也好。曼斯·雷德随时都有可能攻城，我必须养好精神。” 琼恩点点头，之后转头对身边的耶哥蕊特说道：“你现在不方便出去，就留在这里。” 顾理皱眉，“等等，她在这里，我怎么休息？” 琼恩十分勉强的摆出笑脸，“卢克，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守夜人们，此时无比仇视野人。她们要是其他守夜人发现，一定会被处决。只有待在这里，她们才不会出事。” 她们？ 哦，差点忘记了，角落还蹲在了个吉莉。 顾理表示理解，他拍了拍琼恩的肩膀，提醒道：“我要告诫你，你对待野人的态度已经引起了许多守夜人的不满。你自己也要小心，别被自己人捅了刀子。” 琼恩也明白这一点，“好，我会注意。” “对了，长城下面的那条隧道里面，关着一个残废的巨人。他是我的战利品，别让守夜人把他杀了。” 顾理突然想起了某个巨大的俘虏，对着走到门口的琼恩，大声嘱咐道。 “知道了。” 琼恩替他们关好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顾理转身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女野人，无可奈何的指了指铺好兽皮的木床，“你们两个睡床。” 耶哥蕊特没有客气，她来到床边坐下，询问顾理，“我们睡床，陛下睡哪儿？” 顾理抬起左手，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恢复，他的手指慢慢有了些知觉。 只见他的手指轻轻晃动，一股绿色的魔力飘出窗外。魔力很快又飞了回来，它夹带着白雪，源源不断的飘进了房间。 白雪落地，慢慢堆积，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张白色的小床。 顾理关好窗户，而后躺在白雪小床上，闭上了双眼。 “休息吧。” ( = ) 第146章 黑城堡战役（三） 黑城堡以东，四里格。 一支千人骑兵部队和五百步兵部队，正在雪地里缓缓向西边迈进。 这些骑兵挂着许多风暴地贵族的旗帜，其中最前面的旗帜是拜拉席恩的“鹿”旗。 在拜拉席恩军队的后方，还有一支两百人的守夜人军队。他们是东海望的守夜人，在史坦尼斯为他们打败了城外的一千野人之后，选择跟随史坦尼斯的骑兵一起去往黑城堡支援。 史坦尼斯骑马走在军队的中间，他的两侧分别是“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和红袍女巫梅丽珊卓。 梅丽珊卓是光之王的祭祀，从遥远的亚夏之地而来。她坚信史坦尼斯就是预言里，可以击败寒神的王子，所以一直都在辅佐他。 一望无际的鬼影森林之中，无数的动物被大军惊走。却有一只鹰，一反常态地停在树梢，打量着行进的骑兵大军。 梅丽珊卓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里的魔法波动，她看了那只老鹰一眼。 仅仅只是这一眼的对视，老鹰突然抖动了一下，随后从鸟喙里吐出一股黑烟，栽下树，死在了雪地里。 如果有人这时切开老鹰的身体，会发现它的内脏全被烧焦了。 “陛下。”梅丽珊卓呼唤了前方的史坦尼斯一声。 史坦尼斯回头，“怎么了？你又看到了什么预示吗？” 梅丽珊卓摇了摇头，“陛下，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个预言吗？这次长城之行，你会遇到一个宿敌。那是一只白狼，你只有杀了他，才能获得传说中的光明使者。” 史坦尼斯想起了这个预言，他补充道：“我记得你还说过，那只白狼正在成长，总有一天会要了我的命。” 梅丽珊卓之前的预言一件件应验，史坦尼斯现在对她深信不疑。 “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预言，“陛下，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白狼是卢克·史塔克的别称。” 史坦尼斯的眼睛里满是蔑视，“一个敢觊觎铁王座的乱臣贼子，不管他是不是白狼，我都会杀了他。” “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忠心为主，建议道：“那陛下可要尽快，等他统一了北境，我们就要困死在这里了。” 史坦尼斯也是急在心里，他打算击溃野人大军，然后收编他们，再与临冬城的卢克·史塔克决一死战。 “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天黑之前赶到黑城堡！” 北方寒冷的天气让他的骑兵不断出现问题，不适应气候的战马不停的病倒，数量一直在减少。 原本出发前的一千五骑兵，现在只剩下了一千。那五百，已经被迫变成了步兵。 ……………………………… “呜！” 一阵沉重的号角声将顾理惊醒。 他散去冰雪小床，起身开始穿戴板甲。 耶哥蕊特与吉莉也过来帮忙，二人迅速为顾理穿好板甲，戴好头盔。 “是曼斯·雷德在攻城？”耶哥蕊特的心情有些复杂，出言询问道。 顾理也不大确定，“应该是。你们就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他扶着腰间的落梅，推门而出。 下楼的时候，顾理正好撞见了琼恩。 “卢克，野人攻城了。这一次是总攻，所有野人大军都出了鬼影森林！” 顾理的面色凝重，他的骑兵部队还未赶到黑城堡。仅凭他一人和卓耿，再加上几十个带伤的守夜人，能不能抵挡住曼斯·雷德的数万野人大军，还是个未知数。 “先去长城。” 二人快步离开国王塔，在众多守夜人的注视下，登上升降梯，来到绝境长城的上面。 长城之上，有二十多名守夜人，艾迪与葛兰也在其中。其余的五十几个人都留在了下面，没有上来。 长城上的指挥者是一个光头，他一直都在喋喋不休，直到看见顾理过来了，才安静了下来。 顾理瞥了那光头一眼，昨天没见守夜人里面有这号人物，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怎么觉得有点眼熟？难道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事态紧急，由不得他多想。 顾理来到长城边缘，向下眺望。 原本白茫茫的雪地，此时已经变成了异常深邃的黑色，下方全是奔跑着的野人。 绝境长城的侧面也爬着密密麻麻的野人，犹如附骨之疽，样子极其可怖。 长城山上的摇摆大镰刀来回晃动了数次，收割了数以千计的野人性命。但依然无济于事，野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守夜人的弓箭储备不多了，他们在用仅剩的弓箭攻击下方的野人大军。 下面的野人也想还击，但绝境长城太高，他们的箭矢根本射不上来。 就在这时， 一百多个巨人压轴出场，他们手持巨弓巨箭，对准了长城的顶端，倾泻着火力。 被巨人射出来的巨箭威力极大，与长城上的巨弩无异。 不过，二者的连射速度，有着天壤之别。巨人可以一箭接着一箭的连射，但长城的巨弩需要靠人力拉动弓弦，射速极其缓慢。 “嘭！” 一张还未发射的巨弩被一支巨箭击毁，木屑与碎冰四处飞溅。 “嘭！” “咚隆！” 长城上方发生剧烈震动，上百支巨箭砸在长城的冰层上，竟然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塌方。 吓坏了众守夜人的同时，也害惨了正在爬墙的诸多野人。 高墙上的野人们，可以说是被自己人误伤了，他们因为震动和滚落的冰块，纷纷跌了下来，死伤无数。 光头指挥官失声叫道：“长城要塌了！快跑啊！” 他率先冲进了后方的升降梯，也不顾他人的死活，快速关好门，独自下去了。 其它的守夜人也被吓尿了，现在指挥官都跑了，他们也丧失了战意。 顾理见状，放声大吼道：“别听那个白痴的话！长城内部有魔法基石，塌不了！现在被箭射坏的，只是表面的冰层，大家不要惊慌！” 琼恩也在一旁帮腔，“我们还有巨龙！胜负还犹未可知！” 顾理却不怎么乐观，巨人的箭矢已经有了剧集里的猎龙巨弩的威力。如果他这时候让卓耿出去攻击野人大军，估计会被巨人射成筛子。 “该死！要是我来之前，把卓耿的瓦雷利亚钢身甲打造出来就好了！” () ( = ) 第147章 黑城堡战役（四） 顾理望着远方的一百多个巨人，大脑急速转动，寻找着解决他们的办法。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巨人的第二轮箭雨来了。 一百多根巨箭，遮天蔽日，猛烈的冲击着绝境长城。 它们将城墙上的守夜人巨弩、投石车等工具，尽数毁去。 甚至有一根巨箭，直直插到了顾理的面前。 “卢克！” 琼恩感到后怕，这只巨箭再往前多飞一米，就会射中顾理。 顾理望着眼前的巨箭出神，他立刻看出了端倪。 “巨人第一波使用的巨大箭矢，分明有铁制箭头。可第二波的箭矢为什么没有？是拥有铁制箭头的箭矢都用完了吗？” 他决定再等一波，弄清楚对面的虚实。 远方的巨人们调整射箭的幅度，这一次，他们要让箭矢越过长城，射到黑城堡里面去。 “咻……” 第三波箭雨如期而至，一百多根巨型箭矢飞过顾理的头顶，朝着城墙后方飞去。只是因为角度问题，它们不大可能射中紧紧贴着长城修建的黑城堡。 顾理眼前一亮，“果然，没有铁制箭头！看来野人大军南下的匆忙，没有为巨人准备足够的铁制箭头。” 他回头，向着长城下方的黑城堡呼喊：“卓耿！” 卓耿一直蹲在国王塔上，等待顾理的命令。它在听到呼唤的一瞬间，便立即展翅起飞，贴着绝境长城的内壁一直往上，来到顾理的身边。 顾理骑上卓耿的后背，对琼恩说道：“我先去解决那一百多个巨人，你们守住至高点，等我回来！” “放心吧！没有巨人射箭干扰，大镰刀就能派上用场了！” 琼恩命守夜人立刻收起大镰刀，准备第二次摆锤运动。 顾理骑着卓耿冲下长城，他先是让卓耿在长城脚下来了一口龙焰，喷出一道火墙，暂时隔绝野人大军，来给自己争取返程的时间。 之后他立刻调转方向，飞向野人大军最后方的巨人部队。 野人之王曼斯·雷德就在大后方，他的妻子正在生产，他却无暇顾及。异鬼大军步步逼近，他必须尽快将自由民转移到长城以南。 他抬头看着飞来的巨龙，神情异常沉重。“巨龙……这种生物不是早就灭绝了吗？为什么还存在！为什么要在我即将攻下绝境长城的时候出现？为什么？！” 在他身旁的部落领袖们不敢多言，只有“巨人杀手”托蒙德开口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把这只大蜥蜴给射下来，只要它到了地面，我一个人都能解决它！” 托蒙德还是改不掉喜欢吹牛的老毛病，他的实力毋庸置疑，但他想靠自己一个人解决巨龙，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曼斯·雷德采取了托蒙德的意见，“告诉巨人们，让他们停止攻击绝境长城，把攻击目标换成巨龙。” “明白！” 托蒙德攥紧了手里的巨斧，得意地跑到巨人那儿转述曼斯·雷德的命令。 天空上。 顾理与卓耿左躲右闪，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巨人的箭雨。他们飞到巨人部队的上空，向下喷出一道道炽热的龙焰。 巨人身上的毛发与兽皮衣通通燃起火焰，他们痛苦地在雪地里翻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 顾理故意让卓耿对着巨人手里的巨弓喷火，没有对准巨人本身。 那些巨人的身上都只是被火点着了一小块地方，他们很快就在雪地里扑熄了。 不过，龙焰也顺利在巨人的心里埋下阴影。 大部分巨人的巨弓都被龙焰焚毁，他们愤怒的扔出手里的斧头或锤子，却根本打不到空中的卓耿。 顾理控制卓耿用龙焰在雪地里画了个火圈，将巨人都包围在了火圈里面。 但是，他在西边特意留了一个缺口。 顾理慢慢缩小火焰，用龙焰不断压缩巨人们的生存空间。 巨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看到了西边的缺口，一股脑地冲了出去。 “上钩了！” 就这样，顾理用龙焰一路追赶，将这些巨人全部驱离了战场。 巨人们害怕龙焰，不断向西边逃窜。 顾理在后面追，他们在前面跑，一直持续了十几里格的路程，才停下来。 “呼。这些巨人以后都是我的财产，死一个我都会很心疼的。” 他把巨人赶到了绝境长城西边的乳河附近，异鬼大军还没有抵达这边，附近又没有守夜人巡逻，所以这里相对安全。 乳河上游，先民拳峰下方。 森林之子叶子看到了远处，盘旋在天空之上的黑色巨龙。 “是卢克！一定是卢克！” 她焦急的扑灭篝火，迅速向南边跑去。 天空上的顾理驱赶完巨人，正在原路返回黑城堡。 突然，远处的白色雪地上，有几个黑色的人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几个人没有马，却一直步行向北…… 这个时间点，守夜人游骑兵已经无了，长城以北只有野人活动。可是野人都知道异鬼将至，他们为了活命才南下。 有谁会在这个时候，不要命的向北？ 顾理立刻想到了对方的身份，他拍了拍卓耿的脖子，“飞过去，那里！” 卓耿也看到了那伙正在霜雪之牙的山脉之间行进的人类，它扇动龙翼，猛地加速，飞向远处的那几个黑点。 霜雪之牙。 仆人阿多身体高大，他拉着一个简易的担架，缓慢在雪地里前进，担架上面躺着的是瘫痪的布兰·史塔克。 在二人的前方，还有一对姐弟正在探路。他们是北境黎德家族的嫡系，是灰水望头领霍兰·黎德的长子长女。 姐姐梅拉·黎德，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她拥有一双少见的绿色眼睛。少女留有一头棕色的长发，相貌不算美丽，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至少，年仅八岁的布兰·史塔克对她抱有一丝爱慕之心。（原著里的设定，不是蘑菇胡诌。） 弟弟玖健·黎德，是一位拥有绿之视野的自闭症男孩。他今年十三岁，同样拥有一双绿色眼睛。是他做了与三眼乌鸦相关的预言梦，才领着布兰深入北边，寻找三眼乌鸦。 “呼！” 突如其来的一阵强风，吹迷了他们的眼睛。 等他们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只庞大的巨龙已经出现了他们的前方。 ( = ) 第148章 传承断绝？ 顾理从卓耿的背上跳了下来，他踩着松软的积雪，缓步来到黎德姐弟的面前。 梅拉·黎德从背后取下一根三尖鱼叉，玖健·黎德搭箭拉弓，姐弟二人都是非常谨慎，对着顾理喊道：“站住！别过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顾理脱掉头盔，指着梅拉的鱼叉，笑道：“你是霍兰·黎德的女儿？鱼叉你们家族的传统兵器吗？你父亲来临冬城参加会议的时候，也是带着一柄鱼叉。” “阿多！”阿多看到了顾理，惊喜的大叫了一声。 顾理笑着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阿多。你还是这么的……壮实。” 阿多兴奋放下担架，并把担架转了一圈，好让布兰也看到顾理。 黎德姐弟见状，立刻明白对方是临冬城的熟人。他们随即放下了手里的兵器，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阿多认识你？那你认识布兰吗？” 顾理离开临冬城的时候，布兰才五岁。不过，那时的布兰已经开始记事，整日与艾莉亚一起来找顾理疯玩。 顾理对黎德姐弟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 布兰三年未见顾理，早就忘掉了顾理的具体容貌。但是他还记得顾理的特征，一头白发，一对青蓝双色的异瞳。 “卢克？” 顾理的自我介绍还在继续，“……我是卢克·史塔克，我现任临冬城的城主，北境的国王。” 布兰从短暂的呆滞中恢复，他的眼眶里溢满水雾，“你怎么才回来啊？父亲死了，母亲死了，罗柏死了，凯索爵士和鲁温学士也都死了……” 顾理走上前去，蹲在布兰的身侧，温柔的说道：“我知道，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但是我们不能沉浸在悲伤当中，害死他们的仇人犹在，艾莉亚不知所踪，珊莎还在君临城当人质。我们需要振作，懂吗？来，和我一起回家。” 玖健这时跑了过来，“布兰不能回去，他要和我们一起去寻找三眼乌鸦。只有找到了三眼乌鸦，才能阻止亡者大军。” 顾理转身，用左手抵住玖健的额头，摆出一副非常厌恶的表情：“我知道你在透过这个孩子的眼睛看着我，但我要告诉你老东西，别痴心妄想了！布兰永远是史塔克家族的布兰，绝不会成为你的傀儡！” 一道绿色的魔力飞入玖健的额头内，男孩发出一声惨叫，晕倒在了雪地上。 “你做了什么？” 梅拉急忙跑过来，从雪地里抱起自己的弟弟。她怒视着顾理，好像要把顾理生吞活剥了一般。 顾理轻声解释道：“我切断了他与三眼乌鸦的联系，从现在开始，你的弟弟玖健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男孩了。他不再拥有绿之视野，也不会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预言梦。带着他回家吧，别再继续前进了。” “你！你什么知道的？”梅拉目瞪口呆，无法理解对方怎么知道玖健的秘密。 顾理笑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三眼乌鸦会魔法，我也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我是同行。” 布兰也做过那些奇怪的梦境，他隐隐感到不安，“卢克，如果我不去寻找三眼乌鸦，谁能对付得了即将到来的亡者大军？” 顾理敲了一下布兰的脑门，笑道：“你当我是死人啊？不是还有我吗？我与我的巨龙军团，将会与异鬼大军正面对决。有我在，他们越不过绝境长城。” “可是……”布兰还是觉得不妥，他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理捏了一下布兰的脸蛋，“布兰，你信我，还是信三眼乌鸦？” 布兰的眼神变得清澄，“你是我家人，我当然相信你。” 顾理笑了，点头说道：“没错，你说得对，我们是家人。家人与家人之间，一定要相互信任。” 布兰跟着点头，“嗯，我信任你，卢克。” 顾理抬起左手，释放出一股绿色能量，帮助众人驱散寒意。“布兰，我现在信仰至高神。这位伟大的神明赐予我治愈万物的神力，我希望你也能信奉至高神。因为只有这些，我才能医好你的腿。” 布兰正在感受绿色能量的温暖，此时听到顾理的话，顿时惊叫道：“你能治好我的腿？” 顾理的语气非常肯定，“当然。不过前提，是你要成为至高神的信徒。” 布兰瞬间做出决定，“我愿意与你一起信奉至高神，只要他能治好我的双腿！” 八岁的布兰尚且年幼，还做不到“牺牲小我，拯救大家”的举动。 他对于自己的残疾抱有执念，同时他又非常的信任顾理。 出于对顾理的信任，布兰在内心里接受了至高神。然后他又将自己的执念，寄托给了至高神，期待着神明的回复。 顾理将一股红色魔力打入布兰的腰间，在魔力的滋润下，布兰那双已经萎缩的双腿突然变得丰满，里面的肌肉不停地颤动着。 “有知觉了，我的腿好痒！” 布兰惊喜的哭喊着，他的两只脚的大脚趾来回晃动。“卢克，你快看！我的脚在动！” 顾理将布兰扶了起来，然后放开手，“来，试着走两步。” 布兰傻傻地站在雪地里，却始终不敢移动。他泪流满面，兴奋至极，“卢克，你先扶着我，我害怕摔倒，它们又会没知觉了。” 顾理没有去扶布兰，而是一直鼓励他，“不用怕，就算你再次摔断脊柱，我依旧能帮你接上。” 布兰听不懂什么“脊柱”“接上”的，他只是信任自己的哥哥，所以听话的迈开了步子。 他在雪地里留下一条笔直的脚印，“卢克！我能走路了！” 布兰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在雪地上奔跑、跳跃，开心坏了。 “阿多！” 阿多也跟着手舞足蹈，与布兰同乐。 梅拉震惊到失去了言语，她过了好久，才嘟喃着：“至高神？真的能打败亡者大军吗？” 就在布兰完成心愿的那一刻，从他的身体上就飘出了一根“信仰丝线”。 顾理对待自家人，从不吝啬，他果断让布兰连接上了初石，获得了魔力来源。 布兰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他疑惑的喊道：“卢克，刚刚我的易形者天赋突然消失了几分钟。然后等它再出现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变强了？” 顾理笑道：“那是至高神的馈赠，你要拿它去做正确的事情，同时心怀感恩即可。” “嗯！”布兰用力地点点头。 顾理不能久留，他蹲在布兰的面前，抱住布兰的双肩：“布兰，巨龙载不了这么多人，你们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返回黑城堡。而我要先行一步了，黑城堡那边正在发生战乱，守夜人需要我的帮助。” 布兰也知道一些情况，他们一路走来，沿途见到了许多南迁的野人部落。 “好，你先去帮助雪诺，我们自己回去黑城堡。” 顾理用魔法凝聚出一颗冰核，放到布兰的手里。“如果遇到任何危险，捏碎这枚冰核，我会立马赶过来。” “嗯，知道了。”布兰把冰核转交给了梅拉，让她帮忙收着。 顾理戴回头盔，骑上了卓耿的后背，“对了，乳河下游有一群巨人。如果你们不想成为他们的口粮，记得绕开。” 布兰挥手告别，“卢克！你与琼恩记得在黑城堡等我！” “好！” 卓耿震翼高飞，缓缓向绝境长城的东边飞去。 …………………………………… 塞外，三眼乌鸦的山洞内。 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声：“不！不！不！该死的卢克！你毁了一切，毁了我的一切啊！” () ( = ) 第149章 黑城堡战役（五） 绝境长城，黑城堡。 失去了巨人的野人大军依然占据绝对的优势，长城上的守夜人仅靠摆锤大镰刀在苦苦支撑。 好在巨人和猛犸象都没了，野人想要突破下方的隧道大门，必须另想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野人攀上了长城的外壁，数量之多，竟然连大镰刀也无法清理干净。 琼恩在长城上指挥着弓箭手向下方放箭，可惜他们的箭矢所剩无几，油桶也在昨夜的战争消耗完了。 大多数守夜人，只能搬起冰块，往长城下方扔。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他们就要爬上来了！”艾迪冲到琼恩的身边，喊道。 琼恩吼道：“坚持住，我们一定要撑到卢克回来！” 距离黑城堡半里格，绝境长城外侧。 顾理与卓耿迎着风雪，逆风飞行，他远远看见黑城堡那段的长城外壁上，已经有一大半的面积被黑色的“蚂蚁”爬满了。 再给那些野人一个小时，他们说不定真的可以攀到长城之顶。 然而顾理现在回来了，野人大军的攻下长城的美梦即将再度破灭。 几分钟后。 “吼！” 卓耿的咆哮声响彻天地，它载着顾理飞到长城上方悬停，喷出一道龙焰，清理着长城外壁上的黑色“污垢”。 战场中惨叫连连，外壁上的几千野人要么被烧死，要么因为灼伤和害怕，坠落下去，摔成肉饼。 顾理处理完攀爬者，骑着卓耿开始驱赶地面上的野人大军。 巨龙的出现，让野人大军溃不成军，纷纷向后方的鬼影森林逃窜。 森林边缘。 曼斯·雷德望着天空上，停止喷火的巨龙，“那位龙骑士想与我们和谈，收兵吧，明日天亮，我亲自过去与他谈谈。” “和谈？这只巨龙烧死了我们这么多人，哪里像要和谈的样子？”瑟恩食人部落的马格拿（头领），赛贡怒道。 他的父亲斯迪，前任马格拿在那支奇袭小队里面，已经死在了黑城堡。所以他非常痛恨守夜人，更痛恨“和谈”两个字！ 曼斯·雷德回头，看着留守在他身边的两个部落头领：赛贡和哈犸，说道：“那只巨龙可以用火焰焚了鬼影森林，将我们全部烧死在这里，但它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赛贡哑口无言，他的眼睛流露出浓郁的恨意，“我们是自由民，不可能向南边的国王屈膝下跪。和谈？怎么谈？我们只能冲进黑城堡内，杀光所有的乌鸦！才有一线生机！” 哈犸建议道：“曼斯，和谈的事情，等其他头领回来之后，我们再谈论。” “呜！” 营地的后方传来“敌袭”的号角声。 曼斯·雷德脸色大变，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野人骑着马过来禀报，“后方出现守夜人的游骑兵！” 哈犸怒气冲冲的吼道：“放屁！黑城堡的游骑兵部队全都死了塞外，哪来的游骑兵！” 曼斯·雷德想到了什么，“守在东海望外围的几个头领，最近一直没有回信……这支游骑兵应该是从东海望来的，不过他们的骑兵数量不过百。哈犸，你去解决他们！” “明白！” 哈犸是野人大军的骑兵头领，统领着各个部落拼凑的五百骑兵。 本来野人们还拥有三十几个巨人骑兵，可惜他们和胯下的猛犸象一起，被顾理赶到西边去了。 哈犸出发没多久，号角声再次响起。 “呜！呜！” 这一次的号角声更加急促，让曼斯·雷德顿觉事情不妙。 他回头望去，只见无数重甲骑兵冲破了营地后方的防线，他们踏破了野人的木制营帐，肆意屠杀着营地内的妇孺老幼。 曼斯·雷德死死盯着那些重甲骑兵身上的铁甲，这种精锐的装备可不是守夜人的游骑兵，更像是某个南方领主的精锐骑兵。 难怪仅仅一个照面，哈犸的五百骑兵就被击溃了。 “唉，输了。” 刚刚撤回到鬼影森林的野人大军，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巢被敌人端掉了，“塞外之王”曼斯·雷德也被敌人俘虏。 凝聚力低下的野人联军，在曼斯·雷德被俘虏后，立即犹如一盘散沙四分五裂。各个部落的自由民在他们头领的带领下，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去。 天空上的顾理，长城顶端的琼恩等人，都见证了这无比混乱的一幕。 顾理觉得好笑，“史坦尼斯？你怎么还是来了？是觉得我这个北境之王太过弱小，可以与我争夺北境吗？” 他与卓耿漂浮在半空，无声的欣赏着森林里面的盛景。 史坦尼斯的军队有限，他在俘虏了几千野人之后，无力继续追赶逃掉的大部分野人。 他们快速清扫战场，押解着野人俘虏准备进入绝境长城以内的黑城堡。 “我的天哪，那是什么？” 第一个走出鬼影森林的骑兵看到了天空中的巨大身影，忍不住惊呼道。 越来越多的骑兵走出森林，他们也看到了上方的卓耿。 史坦尼斯的面色阴沉，“那是一只巨龙？” 戴佛斯·席渥斯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半天才回神来。“是的，陛下，那是一只巨龙。” 自从史坦尼斯输掉了黑水河之役，他的斥候部队全军覆没，其他的贵族也不敢与他接触。所以他一直处于消息闭塞的状态，他只听说史塔克家族夺回了临冬城，重新称王，却根本不知道史塔克还有一只巨龙。 史坦尼斯的军队止步不前，无人敢再进一步。 没办法，洋葱骑士为了避免与巨龙的正面冲突，命令东海望的两百守夜人先行探路。 史坦尼斯则是找上了梅丽珊卓，“女士，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梅丽珊卓与顾理相隔很远，之间还有树叶遮挡。所以导致她隐约看得到顾理，但空中的顾理看不见她。 “陛下，我来自亚夏，那里拥有很多有关巨龙的传说。我给你建议是，别出森林。白狼的实力超乎我们的想象，只有在他自己露出破绽的时候，我们才有取胜的可能。” 史坦尼斯不甘心，“难道，我就只能躲在森林里，坐以待毙？你的那个魔法，能不能再用一次？” 梅丽珊卓摇摇头，拒绝了，“陛下已经使用过两次了，其中的得失，陛下应该有所体会。要是再用一次，陛下会死。” ( = ) 第150章 黑城堡战役（六） 两百多名守夜人走出鬼影森林，为首的大胡子男人骑着马，领着几十名游骑兵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来到长城下方，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卓耿，然后对着关闭的隧道大门喊道：“开门！我是东海望的卡特·派克！” 就在隧道大门缓缓上升的时候，一道龙焰突然喷到隧道前方的雪地上，阻挡东海望守夜人继续前进。 卡特·派克安抚住自己的战马，对空中的顾理叫喊道：“你是谁？” 顾理让卓耿下降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回应道：“北境之王，卢克·史塔克。” 卡特·派克被卓耿的那对竖瞳盯得浑身发毛，“我们守夜人的职责是护卫长城，不想牵扯进阁下与史坦尼斯陛下之间的争斗。还请阁下让我们进城，回到黑城堡里面去。 顾理咧嘴笑了，“叫我阁下？叫史坦尼斯陛下？你的心思很明显啊，都不用我去试探。” 卡特·派克暗道糟了，自己一时间忘记改口了。 他倒不是真的投向了史坦尼斯，只是因为史坦尼斯帮他打败了野人，又解救了黑城堡，所以他对史坦尼斯非常尊敬，很有好感。 顾理的笑容在下一秒瞬间消失，“滚回去！把我的话带给史坦尼斯。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他没有走出森林投降，我就焚了鬼影森林。” 卡特·派克看着卓耿慢慢垂下来的龙头，吓坏了。他慌慌张张的调转战马，领着东海望的两百守夜人返回鬼影森林。 顾理骑着卓耿飞跃绝境长城，回到了黑城堡内。 他站在校场上，大声吼道：“是谁！打开了隧道的大门？” 周围的守夜人被吓得噤声，那几个正在拉动绳索的守夜人连忙放下了大门，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他们只是听命行事，顾理不会怪罪他们 这时，艾里沙·索恩领着几个守夜人高层，走下木梯，来到顾理的面前，“陛下，刚刚门外的是东海望的守夜人，他们有权利进入黑城堡。你……” “唰！” 顾理阴沉着脸，挥落刀面上的血迹，将落梅重新入鞘。 艾里沙·索恩的脖子上出现一条纤细的血痕，随后血痕慢慢变粗，并喷涌出大量鲜血。“咵”的一声，艾里沙的脑袋向后仰成了一百八十度。 “啊啊！” 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守夜人高层不停后退，脸色惨白的看着顾理。 “咚。” 艾里沙的脑袋掉到了地上，无头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诡异地抽动着。 顾理嫌弃地抹掉板甲上的鲜血，“没有我的命令，谁要是再敢擅自开门，杀无赦！” ……………………………………………… 夜晚，国王塔。 琼恩一个人上来找顾理，他的三个朋友留在了下面，专门看守隧道大门。 “卢克，城内出现了一些对你不利的言论。” 顾理猜到了，“逃掉的野人随时都有可能重新集结成军队，进行反扑。而我没有军队驻守黑城堡，所以他们想放史坦尼斯的军队进来。” 琼恩如果不知道顾理还有七百骑兵未至，估计也会支持放史坦尼斯进城。 “就连伊蒙学士也支持开门，他们计划在明天早上，为史坦尼斯和东海望的守夜人打开隧道大门。” 屋内的两个女野人沉默不语，她们也插不上嘴，只有在旁边听听。 顾理轻笑道：“他们派你来说服我？让我猜猜，他们想让我与史坦尼斯暂时达成和解？一起对付野人？” 琼恩见顾理猜到了，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顾理的左手慢慢用力，木桌的一侧桌角被他捏得粉碎。“真是找死啊。看来，是我太过仁慈了。” 琼恩靠在墙上，无奈的说道：“你斩杀艾里沙的事情，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而且他们来自七国各地，对于北境之王没有太多认同感。相反，外面的史坦尼斯是前任国王的弟弟，对他们来说，史坦尼斯比你更加正统。” 顾理的眼里闪过一抹红色，“那就将这些人都宰了！只留站在我们这边的守夜人。” 琼恩苦笑道：“黑城堡的守夜人还剩八十七……八十六人，原本还有三十几人站在我们这边。在你杀掉艾里沙之后，就只剩下……三个了。” “三个？”顾理觉得诧异，总共八十六个守夜人里面，就只有三个明白人？ 琼恩尴尬地看了耶哥蕊特一眼，“嗯，艾迪、葛兰和派普都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耶哥蕊特憋笑，而后又朝琼恩瞪了一眼。 顾理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杀了，不能让他们开门将史坦尼斯的骑兵迎进来。” 琼恩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他们还在等待我的回复，你等我一会儿，我再去争取一下。”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守夜人在试探顾理的态度，毕竟没人愿意挑衅一位拥有巨龙的国王。 顾理睁开眼睛，“注意些，他们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对你不利。” 琼恩扶着腰间的钢剑凛冬，点头道：“我会注意的，你等我的消息。” 说罢，他都没有时间与耶哥蕊特聊上一句，就急匆匆的下了楼。 顾理没有卸下板甲，他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事情会有变故。 耶哥蕊特与琼恩不同，她很愿意看到顾理杀光那些乌鸦，“几十个乌鸦而已，杀了就杀了。你不是有七百骑兵吗？还需要这些乌鸦为你守城？” 顾理走出房间内的火炉旁，盯着火焰出神，“他们的生与死，由他们自己决定。” 几个小时后。 楼下传来阵阵骚动，艾迪与派普冲进了房间。 “陛下，他们抓走了琼恩和葛兰……” “别说废话！陛下，史坦尼斯的军队已经进来了！杰诺斯·史林特趁着巨龙外出觅食的间隙，打开了大门！” 正说着，一个守夜人领着几位身披铁甲的鹿家士兵杀到了。 顾理悠闲地戴好头盔，随手拔出落梅，“你们四个跟在我后面，先杀出去再说。” 他冲到门口，一脚踹翻了带路的守夜人，然后挥刀斩落了剩余几人的头颅。 走道上，史坦尼斯的士兵们看到一个身穿灰色板甲的男人冲出了房间，“在这里！” 他们高举手里的长枪利剑，呼喊着冲向顾理。 顾理单手捏住一名士兵的脖子，将他举在了前方，迎头撞向了那群士兵。 走道中哀嚎声四起，整栋国王塔内涌进来了一百多名士兵，其中不乏身披板甲的骑士。但他们中有接近半数的人，被横冲直撞的顾理撞碎了骨头。 另一半的士兵更惨，都成了刀下之鬼，不留全尸。 ( = ) 第151章 黑城堡战役（七） 顾理一路杀戮，领着艾迪、派普、耶哥蕊特和抱着孩子的吉莉来到了国王塔的一楼大门。 门外，被两百骑兵列阵，团团围住。 黑城堡很小，无法容纳史坦尼斯所有的军队。所有他让大部分军队驻扎在黑城堡以南的平原上，只留了三百步兵和两百骑兵在城内围剿顾理。 要不是史坦尼斯当年听说过顾理“冰巫师”的名号，估计连这两百骑兵都不会留。 史坦尼斯站在骑兵的阵列前，他身边站着“洋葱骑士”戴佛斯、“光之王祭祀”梅丽珊卓和某个曾经丢下队友自己跑路的猥琐光头。 顾理指着那个光头，问身后的艾迪，“那个秃子就是开门的人？” 艾迪等人还沉浸在顾理的无双战力中，他听到顾理问话，连忙回神，“嗯，是，他就是杰诺斯·史林特。他曾经是君临城的都城守备队司令，还经常吹嘘自己是什么赫伦堡伯爵。” “哦？金袍子司令？难怪我看他眼熟。” 顾理盯着那个光头，咬着牙。他算到艾里沙会偷偷开门，所以先一步宰掉了艾里沙，却不成想漏掉了这么一位“前任金袍子司令”的大人物。 史坦尼斯感觉胜券在握，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顾理的板甲，“白狼，冰巫师，卢克·史塔克，我们从没有见过面。我一直抱起期待，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但你这身……嗯，你是故意涂成这样的？伪装成瓦雷利亚钢？幼稚。老实说，我非常失望。”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说：“你的战斗力很强，很出乎我的意料。跪下，向我宣誓效忠，我会册封你为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 顾理用手里的落梅挽了个剑花，轻蔑的说道：“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不如你跪下向我效忠。我会册封你为龙石岛公爵？” “狂妄！”戴佛斯气得大叫道，随后他又立刻进言，“陛下，我们应该尽快处死卢克·史塔克，巨龙……” 史坦尼斯抬手打断了他，然后对顾理说道：“你知道黑城堡还有一个史塔克，对吧？如果你不臣服，我会杀了你，让他继承临冬城。” 顾理半掩着眼眸，“琼恩在哪儿？” 史坦尼斯回头看了一眼杰诺斯·史林特，杰诺斯·史林特会意，回答道：“在地牢，他反抗的太激烈，所以我砍断了他的右手。” “没有右手，一样可以成为临冬城公爵。”史坦尼斯并不在意。 顾理缓缓前进，走出大门，踩在雪地上。他微微耸动肩膀，低声笑着，“你们以为我没了巨龙，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吗？” 戴佛斯看到顾理靠近，拔剑护在史坦尼斯的身前。 史坦尼斯则是淡定的回应道：“冰巫师的大名，我早有耳闻。黑城堡内有三百步兵和两百骑兵，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如果不够，城外还有一百步兵和七百骑兵待命。” 他认为顾理从国王塔的顶层一路杀下来，虽说成功冲破了一百多名士兵的包围，但是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鏖战，余下的体力肯定不多了。 顾理无视了史坦尼斯，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梅丽珊卓，“光之王的祭祀，梅丽珊卓……说实话，我当年看剧集的时候，挺喜欢你的……美胸。可惜，你是光之王的人。回答我，梅丽珊卓，你有亲眼见过光之王吗？” 梅丽珊卓从没有向顾理透露过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对方好像一副认识她很久的模样？ “不曾见过。卢克·史塔克，你也是光之王的信徒么？” 顾理干笑几声，“我见过光之王，但我不是他的信徒。我信奉至高神……” 他的左眼迸发出刺眼的绿光，一股绿色能量包裹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增添了一抹神圣的色彩。“我叫顾理，是这世上的唯一真神，是所有伪神的敌人！梅丽珊卓，你很幸运，亲眼见到了真正的神明。” 梅丽珊卓冷下了脸，“装神弄鬼，一个会几手冰魔法的半吊子，竟然敢冒充神明？” 顾理笑道：“梅丽珊卓，取下你的红宝石项圈，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面目。光之王只给你了欺骗世人的障眼法，而我可以真正帮你返老还童。” 随后他又对戴佛斯说道：“仁慈的真神代表的光明与正义，以及善良。他不会去寻求献祭，也不会让自己的祭祀活活烧死祭品。一个喜欢烧死凡人，倾听他们惨叫声的神，真的不是邪神吗？” “住口！” 梅丽珊卓罕见的怒了，“神明需要被侍奉，只有凡人的真心献祭……” 顾理露出一副怜悯的神情，“哦，可怜的孩子，你被邪神欺骗了，还不自知？来，取下你脖子上的红宝石项圈，然后牵住我的手。” 史坦尼斯一脸古怪的询问戴佛斯，“他怎么了？” 戴佛斯也是不明所以，“陛下，卢克·史塔克好像被神明附身了，就是他刚刚说的至高神。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至高神，应该是他瞎说的。他有可能在拖延时间，陛下最好不要上当，尽快动手！” 梅丽珊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顾理拉开距离。她很少用魔法对付普通人，除非那些人对她心怀不轨。 “嘭。” 顾理的身上冒起一道道红色的火焰，是梅丽珊卓发动了魔法。 “火焰？伤不到真神。” 他表面不慌，其实内心非常紧张。 顾理悄悄发动冰魔法，一朵朵冰莲在他的身上绽放，吞噬掉了那些火焰。 梅丽珊卓见状，随即从衣袖里掏出一瓶粉末，洒向顾理的同时，再次发动魔法。 两条火蛇在空中出现，它们飞向顾理，将顾理瞬间点燃。 顾理不慌不忙的跺脚，无数的冰雪汇聚到他的身上，将他包裹成了雪人，再度扑灭了火焰。 几百人看着两位巫师斗法，皆是呆若木鸡，啧啧称奇。 梅丽珊卓还想发动魔法，就在这时，雪地里突然长出一双巨大的冰雪手掌，将她牢牢抓在手里，禁锢住了。 顾理面露慈悲，“拉赫洛给你的指引是什么？史坦尼斯是亚梭尔·亚亥的转世？注定击败远古异神？谎言！就让我的化身，卢克·史塔克为你揭开谎言中的真相吧。” 他左眼中的光芒消失，又说道：“梅丽珊卓，我的神明已经降下神谕。由我来……” 梅丽珊卓察觉了什么，突然对着史坦尼斯喊道：“快动手！他要杀你！” ( = ) 第152章 黑城堡战役（终） 史坦尼斯回过神来，立刻下令攻击。 三百名弓箭手在同一时间近距离射箭，誓要把故弄玄虚的顾理射成马蜂窝。 顾理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渗人的寒意，他高举左拳，一拳砸在地上。 “嘣！” 一道半透明的冰制屏障出现在顾理五人的面前，替他们挡住了密密麻麻的箭雨。 这还没有完，因为顾理的大规模冰魔法已经发动。 无数的冰刺从雪地里刺出，将史坦尼斯和他的五百士兵全部刺死在了原地，受到波及的还有杰诺斯·史林特与几十个投靠他的守夜人。 顾理这一次学聪明了，凸起来的冰刺故意避开了战马，只刺死了马背上的骑兵。 那些冰刺形成“枷锁”，把两百匹战马都固定在了原地，又没有伤到它们。 屏障消散，钉在屏障上的几百根箭矢也随之落地。 站在顾理身后的耶哥蕊特四人，才看到了这令人为之惊叹的神明之力。 雪地生长出无数根冰刺，将所有的士兵全部刺死，尸体挂在半空左右摆动，形似一根根旗帜。 唯二幸存的，一个是被冰手抓住的梅丽珊卓，另一个就是顾理重点关注的“洋葱骑士”戴佛斯。 在《权游》剧集里，戴佛斯是史坦尼斯的国王之手，有着出色的外交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且，他在史坦尼斯兵败临冬城之后，跟了琼恩·雪诺，算是一个“主角团”的正面角色。 顾理当然不在乎戴佛斯在剧集里的表现，只是临冬城现在急缺人才，他也惜才。所以他幻想着招揽戴佛斯，故意留了戴佛斯一命。 他走到被冰刺穿透四肢的戴佛斯面前，开口问道：“如何？至高神的力量没有令你们失望吧？” 戴佛斯没有搭理顾理，他一直盯着身边史坦尼斯的尸体，老泪纵横。 顾理打了以后响指，冰刺上面长出一双冰手，将戴佛斯的脑袋强行摆正，让他可以与顾理对视。 戴佛斯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你的神明杀了这么多人，比光之王更加邪恶！” 顾理摆了摆手，“任何神明都无法容忍，异教徒残害自己的信徒，所以至高神赐予了我反击的能力。” 他接着又说道：“我很欣赏你，怎么样，有兴趣来临冬城为我做事吗？” “呸！” 戴佛斯朝着顾理吐出一口唾沫，骂道：“痴心妄想，我恨不得杀了你，还想让我效忠你？” 顾理躲开了这一记口水，“唉，你应该在好好考虑一下。我记得，史坦尼斯还有八百军队在城外驻扎。那里，有他的老婆和女儿吧？” “你！你要赶尽杀绝？”戴佛斯怒目圆瞪，嘴唇都咬破了。 顾理目光灼灼的回道：“这就要看你的态度了，洋葱骑士。” 戴佛斯有所妥协，“我要亲眼看到赛丽丝王后和希琳公主返回龙石岛，我才会向你效忠。” “你当我是白痴？” 顾理冷笑道：“她们两个会在临冬城生活，直到战争结束！还有，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戴佛斯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如果你能迎娶希琳公主，我也会向你效忠。” “把她嫁给杀父仇人？你真是心大。”顾理忍不住嘲讽道。 戴佛斯也知道这样做十分残忍，但这是唯一能百分百确保希琳公主与赛丽丝王后安全的办法。 要不然，谁知道顾理会不会在他效忠以后，把希琳公主突然远嫁，客死他乡。 顾理散去刺中戴佛斯四肢的冰刺，并且用治愈魔法为他的伤口止血。“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考虑，明天我就会骑龙去城外的营地收编那些士兵。要是你没在我出发之前宣誓效忠，我就当你拒绝了。” “我会烧死那对母女，让她们陪史坦尼斯一起上路。” 戴佛斯的伤口只是止血了，并没有痊愈。他趴在地上，忍着四肢的剧痛，伸手抓到了自己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挥剑砍向顾理的脚踝。 顾理很轻易的就躲开了，他踩住戴佛斯的佩剑，并弯腰夺了过来。 他用左手捏住剑刃，当着戴佛斯等人的面，把长剑捏碎成了冰渣。 “这是我最后一次的宽容，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和那对母女一起死吧。” 冰渣洒落到戴佛林的脸上，打得他的脸颊生疼。他彻底呆傻了，如此神力，岂是凡人能与之争锋的？ 顾理又来到梅丽珊卓的面前，“史坦尼斯死了，你有何话说？他的死亡，也是光之王的安排？” 梅丽珊卓在史坦尼斯死亡之后，陷入了迷茫当中。 她迷茫自己的未来，却早已看穿了顾理的“底细”。 “冰魔法、毁灭铁器，压根就不存在什么至高神，你是远古异神的信徒！” 顾理伸手取下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圈，用左手紧紧握住项圈的金属部分。项圈没有撑多久，就在他的手里化成冰渣。 随后，他又用左手捏爆了那颗红宝石，静静等待着梅丽珊卓的变化。 粉碎的红宝石变成一股暗红色的能量，企图进入顾理的身体。可顾理的绿色能量反应很快，立刻吞噬了那些暗红色能量。 “不！” 失去了项圈的帮助，梅丽珊卓很快就变成了一位百岁老妪。她的身材佝偻，相貌丑陋，身上的赘肉挤压着她那件修身的红色长裙，美感尽失。 她原本一头靓丽的铜红色长发，也变成了几缕稀疏的白发。 如此巨大的转变，不仅惊呆了艾迪等人，就连地上躺着的戴佛斯也傻眼了。 顾理捏住梅丽珊卓的脖子，挥手散去了禁锢着她的寒冰巨手。 然后，他扒光了梅丽珊卓的衣物，将其赤身裸体的扔在雪地上。 顾理脱掉梅丽珊卓的衣服，并非是有意在羞辱她。而是因为她的衣袖里藏了太多药粉和备用红宝石，都是危险品。 他搜出那些备用红宝石饰品，把它们挨个用左手销毁。 之后，他将十几瓶药粉和衣物冻成冰块扔到一边，打算等焚烧尸体的时候，一起焚毁掉。 顾理向后招了招手，等艾迪等人过来后，他取下艾迪的披风，盖到了梅丽珊卓的身上。 “耶哥蕊特，你和吉莉，还有派普留下。你们回国王塔，在我的楼下收拾出一个房间来，把这个女巫关进去，好生看住她。” 紧接着，他招呼艾迪，“你与我押着戴佛斯去地牢，顺便释放琼恩他们出来。” () ( = ) 第153章 塞外之王 顾理不知道怎么去地牢，只好让艾迪扶着戴佛斯走在前面带路，他跟在后面。 三人来到地牢的入口，正要下行，忽然旁边的盾牌厅闪过一个人影。顾理与艾迪都看到了，那人穿着拜拉席恩家族的皮甲。 “有漏网之鱼？我过去看看。你站在原地等我，先别下去。” 顾理说着，便追向那道一闪而过的人影。 艾迪把戴佛斯扶到一块木桩上坐着，自己靠在墙壁上，望着不远处的一根根冰刺，打了个寒颤。 “老实说，那位北境之王拥有这么可怕的魔法，又有一只巨龙。你们是哪里的自信，跑来北境招惹他的？留在龙石岛不好吗？何必自寻死路呢？” 戴佛斯面若死灰，“龙石岛消息闭塞，我们出发前还没有收到卢克·史塔克返回维斯特洛的消息。如果早知他有巨龙，我也不会向陛下进言……” 他自责地垂下头，没错，是他撺掇史坦尼斯前来北境。因为那时，君临城与高庭即将结盟，联军的数量可以突破十万！而龙石岛的军队只有一千五，双方差距过大。 龙石岛距离君临城很近，两地之间仅隔了一片黑水湾。 如果泰温发兵，龙石岛必定失守。 不想坐以待毙的史坦尼斯，在戴佛斯和梅丽珊卓的建议下，坐船来到绝境长城，想要拉拢北境诸侯为己所用。 却不曾想，这位新任的北境之王如同神明一般，根本无法战胜。 艾迪耸了耸肩膀，“我也没有想到，北境之王的魔法如此恐怖。追随这样一位大人物，可比跟着史坦尼斯有前途多了。我要是你，当场就给他跪下，宣誓效忠。可惜啊，我不是骑士，他也看不上我。” 戴佛斯一言不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沉默塔，一楼。 顾理顺着积雪上的脚印，一路找到了这里。 一道关闭的木门前，站着两个拜拉席恩士兵。其中一个士兵神情慌张，手舞足蹈的在向同伴说些什么。 不等他说完，同伴的脸上流露出惊骇的神色。他们激烈的讨论着，完全没有发觉顾理的靠近。 等他们听到顾理走上木梯的脚步声时，才反应过来。 两个士兵目不转睛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顾理。 “是他吗？” “嗯。” 二人经过简单的交流后，当即卸下腰间的佩剑扔到地上，然后“噗通”跪在了木制走道上。 顾理缓慢地走上木制台阶，每一步脚步，都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二人的心间。 二人惶惶不安，等待着顾理对他们的宣判。 “你们两个，为什么在这里？” 两个士兵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回答：“回陛下，是史坦尼斯让我们守在这里。” “对对，没错，房间里关着野人的国王，我们在这里守着。” 顾理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参与国王塔的围剿，所以非常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他路过那两个士兵，“拿起剑，继续守在这里。” 顾理推门而入，然后反手关上了木门。 屋内，戴着镣铐的曼斯·雷德坐在一张木桌上，抬头透过上方的小窗口，望着外面的天空。 听到开门的他，转过头，微笑道：“佩刀进来的，看来你不是囚徒。听说南边的国王去杀你了，你现在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这里，是你赢了？” 顾理取下头盔，“嗯，我赢了。” 曼斯·雷德走到自己的木床边坐下，正面对着顾理，“是巨龙帮你赢的？我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顾理摊开左手，从他身后的门缝里飞来一缕白雪，在他的手心汇聚成一朵冰花。 “不，是魔法。” 曼斯·雷德愣了一会儿，大笑道：“你居然是个巫师？哈哈哈哈……” 顾理耐心的等待他笑完，问道：“你愿意跪下，率领所有野人向我效忠吗？” 曼斯·雷德一直在观察顾理的表情，发现顾理在询问的时候，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期待。 “你知道我的答案？” 顾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知道。” 曼斯·雷德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那你还来干嘛？” 顾理淡然的吐出一句话，“杀你。然后，嫁祸给史坦尼斯。” 曼斯·雷德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聪明！借敌人的手杀掉我，好让自由民们不会仇视你。” 顾理也望着窗外，零星飘落的雪花，“异鬼南下，很快就会抵达长城。你的子民要么死在外面，要么进城向我效忠。我的弟弟琼恩是个不错的演说家，我会派他去说服野人。” 曼斯·雷德听到某个叛徒的名字，笑容顿止，“琼恩·雪诺？那个叛徒？他们会杀了他，然后吃掉他。” 顾理收回目光，看向曼斯·雷德的眼神逐渐冰冷，“军队会陪琼恩一起前去，野人杀不了他。” 曼斯·雷德迟疑了片刻，“自由民从不下跪，他们不可能效忠你。” “接下来的事情，与你无关。” 顾理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戴好头盔，转身离开房间。 他打开木门，对门口的两个拜拉席恩士兵说道：“进去，杀了他。” 两个士兵拔出腰间的佩剑，迅速冲进房内。只听见几声闷哼，不到半分钟，他们就拿着沾满血的长剑又回来了。 顾理没有回头看曼斯·雷德的尸体，“是谁让你们杀了曼斯·雷德？” 两个士兵在他的身后，单膝跪下，“是陛下的命令。” 顾理侧头，另有深意的问道：“是哪一位陛下？” “是……” 另一个精明的士兵捂住同伴的嘴巴，回答道：“是史坦尼斯陛下。” 顾理笑了，“你很聪明，这很不错。” 他走下了木梯，“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明天和我一起去收编城外的军队。” 两个士兵大喜过望，这是要受到重用的征兆啊！ “是！愿为陛下效力！” 地牢入口。 艾迪等候在这里，没有冰巫师的陪同，他还真不敢下去地牢。万一地牢里面也有一伙拜拉席恩士兵值守，那他一个人下去不就歇菜了？ 顾理回到入口，对着艾迪摆了摆手。 “走吧，进去。” () ( = ) 第154章 野人公主 艾迪扶着失魂落魄的戴佛斯，跟在顾理的后面。 顾理来到地下，黑城堡的下层空间很大，不全是地牢，也有部分地道、地窖。 地牢内。 所有的牢房装得满满当当，至少有四十多名守夜人被关在里面。很明显，他们之前“站错”了队，所以才会被关起来。 由此可见，琼恩的“演讲”还是有所收获。毕竟这么多守夜人，都选择站在他与顾理这一边。 地牢的走道，只有一个干瘦的守夜人正在守着地牢。他应该是“站对”了队的一方，舒服地坐在牢笼外面喝酒。 顾理推开地牢入口的木门，与那个干瘦的守夜人对视了一眼。 干瘦守夜人吓傻了，手上的酒袋都掉到了地上。 顾理走进地牢，来到干瘦守夜人的跟前，“你投靠了那个秃子？” 秃子？啊，他说的是杰诺斯·史林特大人。 干瘦守夜人傻乎乎的点头，“嗯。” 刀光一闪，干瘦守夜人变成了两截，被震碎的肠子散落一地，散发着白色的热气。 顾理持着落梅，空挥几刀，甩掉了上面的污秽。 随后，他来到第一间牢房的门口，举刀准备劈开铁制牢门。 “等等，陛下！” 艾迪扔下戴佛斯，从半截尸体上扒出一串被鲜血染红的钥匙。“黑城堡的铁匠死了，我们暂时没有修理牢门的能力，最好还是用钥匙开门。” 顾理提着刀，“你开门把他们放出来。” 他走进地牢的更深处，寻找琼恩的身影。 琼恩被关在很里面的一间牢房，周围的邻居都是野人，还有那个被顾理挑断手筋脚筋的巨人。 野人们看到顾理靠近，纷纷叫嚣着，“你就是一颗巨龙的l蛋，现在没有巨龙，就是个待草的表子！” “放我出去，该死的乌鸦！” 顾理对那些辱骂漠不关心，他用落梅斩断了牢门上的铁锁，释放琼恩出来。 琼恩先让房间里其他守夜人出去，然后他在葛兰的搀扶下，慢慢走出牢房。 他的身上有不少轻微的创伤，不过都不是致使他虚弱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的右手被砍断，失血过多，才导致他虚弱至此。 琼恩惨白着脸，笑道：“来得真晚。” 顾理收刀入鞘，抬手抓住琼恩的手臂，“我已经尽快了。” 点点红光附着在琼恩的断手上，他的右手奇迹般的长了出来，比左手更加白嫩！ 野人们的声音就此消失，所有野人皆是一脸惊恐的看着琼恩的右手，大气不敢出一个。 顾理低头看着琼恩空空如也的腰带，“剑呢？” 琼恩身上的伤口也被红光治愈，“被杰诺斯·史林特拿走了。以他的性格，不大可能会把瓦雷利亚钢剑献给史坦尼斯，应该藏在他的房间里。” 顾理揽着他的肩膀，“走吧，去把凛冬拿回来。” 艾迪这时也被四十多个守夜人都放了出来，然后把戴佛斯关进了第一间牢房内。 “陛下。” 四十几位守夜人单膝跪下，齐声喊道。 顾理示意他们起身，“都上去吧，黑城堡已经没有敌人了。” 守夜人看到顾理能来地牢释放他们，就已经猜到上面的情况了。 “是，陛下。” 他们在艾迪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走上阶梯，回到了地面上。 如今地牢空了一大半，仅有戴佛斯和十几个野人，以及一个巨人还在牢房里面 顾理与琼恩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也准备离开地牢。 “等一下，北境的国王！” 一个抱着孩子的金发女子挤到牢门前，呼喊道：“我们需要食物！” 顾理回头看了她一眼，“黑城堡内的存粮不多，你们俘虏两天一顿，等到明天就有吃得了。” 金发女人怀里的孩子一直在啼哭，她万分焦急，“可是这里有孩子，他是曼斯·雷德的儿子！” 顾理不禁侧目，“哦？你是曼斯·雷德的老婆？” 金发女人很漂亮，约莫二十岁出头，身材修长且丰满，而且身上有种莫名的高贵气息。 “不，我不是。我姐姐妲娜才是曼斯·雷德的妻子，她死于生产。” 顾理走到门口的墙壁边，拿起被艾迪挂在这里的钥匙串，返回到金发女人的牢门前。 “你叫什么名字？” 金发女人期盼的望着顾理，“我叫瓦迩。” 顾理打开牢门，“出来吧。” 有几个野人还想趁机冲出来，被顾理连杀几人之后，牢房里的野人才老实下来。 瓦迩抱着孩子从牢房里走出来，有礼貌的低头行礼，而后询问道：“我想见一见曼斯·雷德。” 顾理看到她行礼，不禁有些意外，“你不像野人，倒是像长城以南的贵族。曼斯·雷德已经被史坦尼斯处死，你可以去看一下他的尸体。” 牢笼里的野人们大怒，他们忘记了恐惧，朝着顾理吐口水。 顾理可不想惯着他们，随手一个响指，那些唾沫全部化成小冰刺，倒飞了回去。由此，他又杀了几个不听话的野人。 瓦迩再次见到顾理使用魔法，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姐姐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北境的国王，巫术乃无柄之剑，没法掌握。终有一天，你会因此受累。” 顾理捏着她的脸，冷笑道：“我才把你放出来，你就想着咒我死？” “这不是诅咒，是一位远古塞外之王的谚语。”瓦迩解释道。 顾理将信将疑的放开她，“你跟在我后面上面，别想着逃跑。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瓦迩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逃跑，“我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能跑到哪儿去？” 顾理与琼恩，还有抱着孩子的瓦迩走出地牢，来到了地面。 地牢外面，所有守夜人都傻傻站在原地，背对着顾理三人，动弹不得。 “怎么了？” 琼恩扒开他们，与瓦迩一同见到了某件以红白两色为主基调的“插花艺术”。 “啪！” 顾理拍了一下巴掌，所有的冰刺瞬间随风消散，尸体全部掉回地面。 地上一片狼藉，只有两百战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站在原地发呆。 “各位，先把这些马都牵到马厩里去。至于这些尸体，待会儿一并焚了吧。” () ( = ) 第155章 造梦（上） 夜幕降临。 卓耿回来了，吃饱喝足的它在国王塔上打盹，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守夜人在校场上焚烧着尸体，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在这么做。先是守夜人与野人的尸体，再是拜拉席恩骑兵的尸体。 顾理只留下了史坦尼斯的遗体，以便明日去城外招降那些八百骑兵。 曼斯·雷德的尸体也被火化了，顾理很“仁慈”的让地牢里的野人们出来参加了火化仪式，并让那两个拜拉席恩士兵出场认罪。 然后顾理当着野人与瓦迩的面，亲自点火。 仪式结束以后，野人们被重新押回地牢，守夜人也继续焚烧拜拉席恩士兵的尸体。足足有五百多具，够他们忙活一整夜的了。 国王塔，顶层房间。 顾理从根源上解决了黑城堡的内部矛盾，所以耶哥蕊特和吉莉就没有必要再躲在他的房间里面了。 二女在哈丁塔有了自己的房间，如今都在那边。比如耶哥蕊特，就在琼恩的房间等他。 顾理的房间内，他正在与琼恩商量今后的计划。 二人站在火炉旁取暖，琼恩开口道：“卡特·派克和他手下的两百守夜人，没有和史坦尼斯一起进城。他留在城外，似乎在等待最后的赢家出现。” 琼恩很赞同卡特·派克的做法，因为守夜人本来就不该参与七国的权利斗争，应当时刻保持中立。 顾理也了解了一下守夜人目前的兵力，“影子塔那边也有近两百守夜人，他们不久之后同样会来到黑城堡。到时候，你们就要选出新一任的总司令。” “嗯，没错。卡特·派克和丹尼斯·梅利斯特，两位司令官在守夜人的资历非常老，都是总司令的有利争夺者。” 琼恩对他们二人都不大熟悉，但他有预感，不管最后是谁当上了总司令，黑城堡的这些守夜人都会受到打压。 顾理并不在乎什么资历，他直说道：“我会支持你选举总司令，黑城堡的总司令只能是你。然后我们消灭异鬼之后，你就和我返回临冬城。” 琼恩哑然失笑，“我？不可能的，他们不会服我。而且你又不是守夜人，怎么干涉守夜人的总司令选举？” 关键是他现在身上有一个污点，就是耶哥蕊特，这个与他发生过关系的女野人。 顾理侧头，目光中含有杀意，“我有军队，我有巨龙，谁不同意，杀了便是。” 琼恩还以为顾理在说笑，“那你去把四百守夜人都杀了吧，他们在活着的时候肯定会选自己的司令官，是不可能选我的。” 谁知顾理无比认真的点头，说道：“好，明天我就出发，用龙焰把他们全部烧死。” 琼恩吓了一跳，“喂喂喂，别开玩笑。你真的杀光他们，谁来防守绝境长城？野人吗？” 他不禁扶额，苦笑道：“野人比守夜人更加桀骜不驯，与他们只能结盟，无法征服。” 顾理思考了片刻，建议道：“我可以留一部分军队给你，帮助你防守长城。” “不，南边的兰尼斯特对北境虎视眈眈，你的一兵一卒都非常重要，绝不能浪费在这里。野人和守夜人的问题，我自己解决，你不用操心。” 琼恩拒绝了顾理的好意，他认为自己不能拖累顾理，北境之王的目光应该投向整个北境，而不单单是绝境长城。 顾理知道有山姆威尔即将回归，或许他能与剧集里的那般，帮助琼恩夺得总司令的位置，“那我拭目以待。”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深夜，琼恩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他当然不是不舍得顾理，只是房间里的耶哥蕊特……这里可是黑城堡，破誓多有不妥…… 顾理可不想管他破不破誓，在看出琼恩的企图之后，就立马赶人了。 “滚蛋！没商量，我才不和你将就一夜，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在琼恩走后，顾理并没有立刻上床休息。 他来到下一层，这层的其中两个房间分别住着梅丽珊卓和瓦迩。二位都是需要重点关注的特殊囚犯，所以顾理把她们放到眼皮子底下。 “咚咚咚。” 顾理敲响了梅丽珊卓的房门，“请打开门，女巫。” 房间里传来铁链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随后房门就被打开了。 门口的梅丽珊卓依然是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她的脚脖子上拴着脚铐，身上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裙。 这么旧的裙子，一看就不是梅丽珊卓的风格，应该是守夜人为她准备的。 “请进吧，至高神的神官大人。” 梅丽珊卓转身回到火炉旁，继续坐在那儿，盯着火焰一动不动。 顾理进房关门，他走到梅丽珊卓的身边，问道：“看了很久了？你的神明有给你新的预示吗？” 梅丽珊卓呆滞地摇摇头，“自从我来到绝境长城，明明感觉魔力在日渐变强。可是进入黑城堡之后，我的魔力又变弱了……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光之王收回了力量。” 顾理轻笑几声，“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的魔力会变弱。因为至高神正在驱散光之王的力量，所以你才会虚弱。” 梅丽珊卓平时不用进食，全靠光之王的力量生存。所以红宝石里面存储的魔力就是她的生命，现在没了红宝石，她估计活不过今晚了。 “神官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总不可能是来找她睡觉的吧？ 梅丽珊卓对自己的容貌与身材相当有自信，但那是在红宝石的魔法加持下，她年轻时候的姿态。 现在她的这幅老妪模样，估计北境之王没有什么胃口。 顾理之所以留下梅丽珊卓一命，无它，老问题，缺人才。像梅丽珊卓这样的专业级神棍，恰恰是至高神教现阶段，最最急缺的人才。 “我想让你弃暗投明。放弃伪神，投入至高神的怀抱。” 梅丽珊卓转头看了顾理一眼，嘲笑道：“你知道我的年龄吗？知道我信奉光之王多久了吗？整整两百年！就凭你的几句话，也想让我背弃光之王？” 顾理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执迷不悟？很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对光之王的信仰到底有多虔诚。” 他将梅丽珊卓扔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握紧了梅丽珊卓的一只手。 顾理暗自发动魔法，强行将梅丽珊卓拖入了梦境之中。 “你在做什么？”头晕目眩之际，梅丽珊卓厉声喝问。 顾理咧嘴笑道：“带你去见证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光之王的世界！” 二人同时闭上眼睛，倒在了一张床上。紧接着，屋外的冰雪慢慢汇聚，形成一颗冰蛋，将二人包裹其中。 “吱。” 房门被推开一道小缝隙，是隔壁的瓦迩听到了动静，过来查看情况。 当她看到床上的冰蛋时，不免联想了许多，“不会吧，北境的国王连老奶奶都不放过吗？他……眼瞎么？我难道不比老妪好看？还是说，他走错了房间？” 瓦迩觉得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故意抱着孩子来到梅丽珊卓的房间，坐在火炉旁，等待冰蛋的解冻。 () ( = ) 第156章 造梦（中） 一片荒芜的山脉，一男一女凭空出现在山坡。 此地寸草不生，杳无人烟。与昏暗的天色相互交映，显得格外凄凉。 梅丽珊卓恢复了年轻时的容貌，她穿着那身熟悉的红色长裙，异常的明艳动人。 不过，她脖子上没有红宝石项圈，让其少了一丝端庄，多了一丝妩媚。 与差点崴到脚的梅丽珊卓不同，顾理漂浮在半空，宛如神明一般。 梅丽珊卓惊恐地四处打量，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变了脸色，“这是哪里？我们是怎么离开北境的？” 顾理微笑道：“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梅丽珊卓知道某些魔法可以把人带入梦境当中，“不，这里是你塑造的梦境。等我找到了你的破绽，就能离开这里！” 如果只是一般的梦境，梅丽珊卓确实可以这样离开。 可…… 这里是顾理依照《魔戒》电影为范本，利用初石模拟出来的世界。 初石的运算能力，顾理是见识过的，这里与真实世界无异，根本不存在破绽。 “这附近有一种叫半兽人的生物，他们战斗力极强，而且生性凶残，仇视人类。你就在这里寻找破绽？” 顾理看到了梅丽珊卓眼底的蔑视，笑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遇到危险记得向神明祈祷。如果光之王没有回应你的话，不妨试试向至高神祈祷。” 梅丽珊卓冷眼相待，“妄想。一个拙劣的梦境而已，岂能动摇我对光之王的信仰！” “那我祝你好运。” 顾理一挥手，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在自己的梦境里，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明。 梅丽珊卓看到顾理消失了，没有慌张，反倒是先向光之王祈祷了几句，然后开始顺着山坡往上爬。 她要去找到梦境的边界，“边界”就是梦境最大的破绽。 人类的思维有限，不可能塑造出一个无边无际的梦境。 卢克·史塔克竟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具备，还想用梦境困住她？这不是在班门弄斧，贻笑大方吗？ 梅丽珊卓攀爬了几个小时，感到身体逐渐疲惫。这种疲惫感非常真实，让她不禁认可了顾理的造梦能力。 “有点手段，居然能让我在梦境之中体验到如此真实的感觉。” 又过去一个多小时，她终于爬上了山顶。 梅丽珊卓站在山顶，眺望四周的山脉、峡谷、森林与河流。 如果这里真是梦境（当然是梦境啦），那她与顾理出现的地方就是梦境中心点。所以不管她往哪个方向出发，去往边界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梅丽珊卓爬上山顶的原因，是想找出一条相对平缓的路径，她不想一直爬山，很浪费时间。 东边有一大片森林，那里的地形相对平坦，应该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她认准了方向，启程下山，朝东方行进。 半空中的顾理不免偷笑，他本来还想着引诱几只半兽人过来，给骄傲的梅丽珊卓好生上一课。却没有想到，梅丽珊卓自己跑到半兽人的聚集地去了。 那座森林是附近少有的食物来源地，地下至少居住着四到五个半兽人部落。 梅丽珊卓又朝着东方走了几个小时，两只脚掌开始莫名刺痛。她脱下靴子，发现自己的脚掌上冒起了几个水泡。 “咕咕……” 她的肚子发出哀鸣声，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刺激着她的身体。 梅丽珊卓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格外的震惊，“我饿了？怎么会……两百多年了，我早就遗忘了饥饿的感觉。” 饥饿、疼痛、疲惫席卷她的肉身，这些久违的感觉一涌而出，差点击垮她的身体。 “没事，这些都是假的，我在梦境里面。” 她脱掉两只靴子，赤足走在地上。 没等她前进几步，地上的小碎石就已经刺破了她脚底的水泡。 梅丽珊卓好像不知道一般，她踩着碎石，继续前行，留下一条血脚印。 三日过后。 她走到森林的外围，此时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有部分伤口甚至开始红肿发炎。 梅丽珊卓感到头晕眼花，不仅仅是伤口的问题。她一路走来，饮山泉吃野果，食不果腹，身体一直处于饥饿状态。 她越来越觉得，这里好像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非虚假的梦境。因为周遭的一切，和她感受到的各种感觉，都太真实了。 历经种种之后，梅丽珊卓开始向光之王祈祷。有时候，她也会点燃篝火，望着火焰傻傻发呆。 遗憾的是光之王并没有回应她，火焰中也没有任何预示。 她还抱有最后的幻想，“穿过这片森林，一定可以抵达梦的边界。没有人的梦境可以延展到那种距离，森林的另一端肯定是造梦者的极限。” 梅丽珊卓走进森林，血腥味很快就吸引来了一伙骑着座狼的半兽人狼骑兵。它们在森林之中疾行，搜寻着梅丽珊卓的踪迹。 察觉到危险的梅丽珊卓一边躲藏狼骑兵的追击，一边沿着河流穿过森林。 不知不觉之间，又过去了七天。 力倦神疲的梅丽珊卓穿过森林，成功来到了另一端。她的状态很不好，身上的红色长裙破碎不堪，一头铜红色的长发也凌乱无章，原本靓丽的容貌也瘦脱了相。 她神色慌张，踉踉跄跄的朝着东方奔跑，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她。 “呜！” 三名半兽人狼骑兵冲出森林，疯狂地追赶着前方的梅丽珊卓。他们时快时慢，好像在故意戏弄猎物。 梅丽珊卓伸出双手，想要尽快触摸到梦境的边界。可不管她如何努力，依旧无法摸到“梦境”的边缘。 她渐渐陷入到绝望，这里难道不是梦境？ “啊！” 一个半兽人扔出手中的斧头，砍断了梅丽珊卓的一只脚。 正在奔跑中的梅丽珊卓顿时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连滚好几圈。 狼骑兵围住地上的梅丽珊卓，叽里咕噜的讨论着，该从哪里开始吃掉她。 梅丽珊卓闭上眼睛，不停向光之王祈祷，期望光之王可以赐予她魔法，打败这几个长相丑陋的半兽人。 可是，她的祈祷没有得到回应。 三个半兽人很快商量好了食物的分配问题，他们挥动手里的利刃，先是砍掉了梅丽珊卓的两条手臂，然后准备砍去梅丽珊卓的双腿。 失去手臂的剧痛，差点让梅丽珊卓晕厥过去。她默念着光之王的圣名，希望可以得到回应。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错了，不是光之王拉赫洛，是至高神顾理。” “不！我绝不屈服！” “呵，那你就去死吧。” () ( = ) 第157章 造梦（下） 梅丽珊卓弥留之际，看到了六根利箭从她眼前飞过，射杀了半兽人与座狼……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昏迷中惊醒。 黑夜之中，梅丽珊卓躺在一处巨石的后面。她的身边燃着火堆，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小块区域。 她借着火光，见到了救她性命的恩人。 六位有着一头淡金色长发的“年轻人”，他们穿着精制的铠甲，手上兵刃也是非常精美，每个人都拥有异于常人的美貌。 让梅丽珊卓不禁产生错觉，以为他们都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后裔。 “你醒了？人类。”其中一位少女来到梅丽珊卓的身边，将梅丽珊卓扶起半身。她看到梅丽珊卓的嘴唇干裂，便解下腰间的水袋，递给梅丽珊卓。 少女明明说得是一种陌生的语言，可是梅丽珊卓却莫名能听懂。而且，她好像还能说出这种语言，与其对话。 梅丽珊卓愣了几秒，抬手接过水袋，仰头喝了一大口，“谢谢，你们是谁？” 少女撩起鬓角的头发，露出一只尖耳，“我们是精灵，准确的来说是西尔凡精灵，你们人类喜欢叫我们森林精灵。” “精灵？” 梅丽珊卓只听说过森林之子，什么森林精灵，闻所未闻。 少女还以为梅丽珊卓在怀疑她的身份，于是故意动了动尖耳，然后问道：“我叫娜塔丽雅。你呢？人类，为什么要来黑森林？” 梅丽珊卓盯着娜塔丽雅的尖耳猛看，“我叫梅丽珊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黑森林。” 娜塔丽雅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她将淡金色的长发披下，挡住了耳朵，“你是被奥克（半兽人）掳来的？真是可怜。不过，你的本领倒是不错，居然在狼骑兵的追击下，只受了些轻伤。” 梅丽珊卓这时注意到，自己的两条手臂竟然还在，之前被砍掉的脚也在。脚底的伤口与水泡也消失不见，变回了光滑白净的脚底板。 她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似乎听到了顾理的蛊惑之音。 梅丽珊卓犹豫了一会儿，精灵，奥克……难道这里真是另一个世界？她询问娜塔丽雅：“你们，听说过至高神顾理吗？” 顾理此时已经修改了梦境世界的设定，将《魔戒》故事里的造物主伊露维塔，更换成了他自己。 娜塔丽雅听到顾理的名字，立刻变得虔诚起来，“当然。顾理是造物主的圣名，是他创造了维拉（众神），精灵与人类，以及这个世界。然后维拉才创造了万物……” 又是一个新名词，梅丽珊卓问道：“维拉……是什么？” 娜塔丽雅耐心的解释道：“维拉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众神。” “那你们知道光之王拉赫洛吗？”梅丽珊卓的语气里抱有期待。 娜塔丽雅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又转头与同伴交流了几句，最后回答梅丽珊卓：“没有听说过这个圣名，维拉之中好像没有光之王。” 梅丽珊卓的迷茫了，她呆滞地坐在火堆旁，仿佛失去了灵魂。 娜塔丽雅坐到她的身边，安慰道：“不如你随我返回精灵的王国，我们的国王也许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梅丽珊卓暗暗心惊，这个世界与维斯特洛不同！不是人类一家独大，而是拥有许多不同的种族吗？ “精灵的……国度？” 娜塔丽雅指着不远处的黑森林，“嗯，我们居住在黑森林山脉的西侧峡谷之中。” 梅丽珊卓还没有完全信任这伙精灵，她谨慎的问道：“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不过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人类与精灵的关系很好吗？” 娜塔丽雅倒显得格外真诚，“也不是，我帮助你是有原因的。黑暗已经笼罩了我们的家园，我希望能借用你的力量，帮我们渡过难关。” “我的力量？” 梅丽珊卓现在无法得到光之王的回应，自保能力都没有，哪来的力量？ 娜塔丽雅满脸好奇地望着梅丽珊卓，“对，没错。你的魔法很神奇，或许你不是人类，是迈雅？” 没听过的名词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梅丽珊卓也撑不住了，“我什么时候使用过魔法？” “你在昏迷之前，使用了火焰屏障，抵挡住了奥克的利刃。要不然，我们也来不及救下你。” 娜塔丽雅比划着火焰屏障的范围，心里愈发觉得梅丽珊卓就是迈雅。 梅丽珊卓听到自己恢复了魔力，喜形于色的自语：“一定是光之王回应了我的祈祷。” 娜塔丽雅再次听到光之王这位陌生的神明，不禁疑惑的说道：“祈祷？不是哦，你昏迷之前一直在念叨着至高神的圣名，没有提到什么光之王。” 梅丽珊卓的脸色大变，“是你听错了。” 娜塔丽雅察觉到了梅丽珊卓的某些想法，她不再争辩，“休息好了就和我们一起出发吧，我们还要穿过黑森林北部的一大片区域，才能到达国王的宫殿。” 精灵们灭掉篝火，与梅丽珊卓一起回到黑森林，沿着森林的小路，向着北边行进。 黑森林内，除了盘踞着许多半兽人之外，还有不少的大型魔物。比如与座狼差不多大的蜘蛛…… 娜塔丽雅等人不愧是黑森林的原住民，他们熟知森林内部的环境，很轻易的就避开了魔物与半兽人。 几天后。 梅丽珊卓与精灵们，顺利抵达精灵的王国。 精灵国王的宫殿修建在地下，是王国抵御外敌的堡垒。不过，其它精灵并不居住在此，宫殿是国王的私人住所。 梅丽珊卓在娜塔丽雅的引荐下，见到了精灵国王，瑟兰迪尔。 精灵国王是一位面如冠玉，器宇轩昂，气质高贵的青年男子，他表现得非常友善与好客。 梅丽珊卓却是有些失态，一方面是瑟兰迪尔的容貌过于惊艳，另一方面是瑟兰迪尔身上流露出的气质简直贵不可言。 她从未见过哪一位国王能有瑟兰迪尔这般高贵典雅，好似天生的王者一般。 史坦尼斯与史塔克，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瑟兰迪尔对梅丽珊卓描绘的异世景象非常感兴趣，他把梅丽珊卓留在了王宫，让其帮忙打理自己的藏书。 顺便，也让梅丽珊卓把维斯特洛大陆的故事也记录下来，编撰成书。 梅丽珊卓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她一边整理宫殿内的藏书，一边在其中寻找光之王的痕迹。 () ( = ) 第158章 归真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梅丽珊卓几乎把瑟兰迪尔的藏书翻阅了个遍，却还是没有发现半点关于光之王的记载。倒是造物主顾理的记载，有那么寥寥几笔。 “造物主顾理，伟大的独一之神，全知全能的至尊。他存在于宇宙之外的永恒殿堂，是他创造了阿尔达世界……” 每每读到这里，梅丽珊卓的脑海中总会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造物主顾理创造了这个世界，然后派遣维拉改造世界。我的那个世界会不会也是造物主顾理创造的，光之王拉赫洛是那个世界的维拉，所以他与阿尔达世界没有交集。” 这个想法胆大包天，直接把光之王变成了顾理的手下。 梅丽珊卓也不愿这么去想，可是两年的沉淀让她冷静了不少。她越是接近这个世界的“真实”，越是怀疑曾经的一切。 她与瑟兰迪尔辞行，离开了精灵的国度，开始游历整个中洲大陆。 这个世界拥有一套复杂的生物体系，光是类人生物就有好几种，精灵、矮人、霍比特人、奥克比比皆是。 但人类依然是大地的“统治者”，他们人口极多，王国遍布大陆。 梅丽珊卓从黑森林出发，一路南下，历经褐地、灰烬山脉、魔多，然后西行前往刚铎。 她在路上遇到危险，就会呼唤至高神的圣名，然后获得使用魔法的魔力。 不过她并不虔诚，更像是在利用至高神的力量。 大度的至高神没有在意这些，慷慨的赋予了梅丽珊卓可以自保的魔力。 潜移默化之下，梅丽珊卓祈祷光之王圣名的频率在减少，每天高呼至高神的次数在不断增加。 高空之上。 隐身的顾理打了个哈欠，他盯着下方的梅丽珊卓，无奈的自语：“你还要逛多久啊？再逛下去，《魔戒》的故事就要开始了。难不成，你还想帮着人类打败魔君索隆？” 顾理调整过梦境里的时间流速，大概是梦境里的一年时间等于现实世界的一个小时。 梅丽珊卓已经在《魔戒》梦境里待了快四年，现实世界就快要天亮了。 顾理可不想自己的大冰蛋被黑城堡里的守夜人发现，然后引起轩然，传出他与梅丽珊卓的绯闻。 然而，梅丽珊卓的信仰日渐偏移，他也不希望自己半途而废。 没有办法，顾理只能继续等待。 几个月之后，梅丽珊卓跟随刚铎摄政王之子博罗米尔一同前往“半精灵”的领地——瑞文戴尔。 灰袍巫师甘道夫与瑞文戴尔领主埃尔隆德邀请了各族势力，共同商议对抗索隆和处理魔戒的办法。 梅丽珊卓陪同博罗米尔出席会议，但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见一见，身为“迈雅”的甘道夫。 会议结束之后，甘道夫的智慧与无私获得了梅丽珊卓的认可，她将自己的苦恼与这位长者分享。 甘道夫诞生世界诞生之前，属于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 “不如先弄清你自己的本心？你是想追随邪恶，还是追寻光明。” 梅丽珊卓心中郁结，“光之王象征着光明，至高神又是造物主……二者都在救世，我该如何抉择？” 甘道夫开起了玩笑，“一位喜欢献祭的神明，真的能象征光明吗？不，他不够善良，不够慈悲，不够正义。” 他作为“迈雅”，从身份地位上来说，是“次神级”的存在，非常高贵。他说出这句话，那是相当有分量的。 梅丽珊卓无法反驳，却仍然不能抛弃自己信仰了两百多年的神明。 剧情持续推动，梅丽珊卓跟着护戒小队踏上征程。而后她又站在人类的一方，参加了几次惨烈的战役，一起对抗奥克一族与索隆。 最终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他们毁掉了至尊魔戒，也打败了魔君索隆和他的奥克大军。 她在这个世界，见证了人类的无畏，甘道夫的无私，以及索隆与奥克的贪婪。这些经历改变了她的某些观念，让她反思起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同时重新衡量着光之王的对错。 当一个信徒开始怀疑自己信仰的神明时，便已经不再虔诚了。 战争结束后，梅丽珊卓与甘道夫一行人坐船离开了中洲大陆。他们渡海前往阿门洲的维林诺，去见诸位维拉（众神）和其他的迈雅。 维林诺即为“神界”，这里的一切都是圣洁无暇的存在。生活在此的生物不会衰老生病，地上的植物也不会枯萎，真可谓是极乐净土，让梅丽珊卓心生向往。 梅丽珊卓终于见到了活生生的神明，她依次拜访了每一位神明，倾听他们的圣言。 几年之后，她在众神的见证下，成为了至高神顾理的忠实信徒。 “信徒梅丽珊卓，愿追随真正的光明。我将不再施展邪恶的血魔法，不再为了神明奉行杀戮。我只求世间再无苦难，人间再无疾病与饥饿…………奉主圣名，顾理。” 一道看不见的“信仰丝线”从她的胸口飞出，飘向了天空。 …………………………………… 黑城堡，国王塔，早上。 瓦迩下去给婴儿弄了些小麦粥，哄着小宝宝又睡着了。 她本人顶着一对黑眼圈，回到梅丽珊卓的房间，重新点燃壁炉，继续守着那颗诡异的大冰蛋。 直到中午的时候，冰蛋寸寸消散，显露出了躺在床上的顾理与梅丽珊卓。 顾理率先睁开眼睛，他坐直了身子，回头看向床上的梅丽珊卓。 此时，梅丽珊卓也随之苏醒，她与顾理对视，表情有些复杂。 顾理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故作高明的问道：“你回来了？” 梅丽珊卓的身体还处在老妪的模样，她用手臂支起身体，询问顾理：“我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什么？梦？还是真实的世界？” 顾理没有感到梅丽珊卓的信仰有所动摇，笑道：“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梅丽珊卓的皮肤逐渐变得紧致，皱纹快速消失，她的身材在一种飞快的速度恢复曲线。 瓦迩看呆了，这位老奶奶怎么突然之间返老还童了啊？ 梅丽珊卓的外貌停在了三十岁出头，比之前佩戴红宝石项圈时候的容颜，还要年轻漂亮。 她的头发也变得茂密，只是没有恢复成之前的铜红色，而是一头与顾理一样的白发。 梅丽珊卓赤足下床，抬起右手，一颗硕大的火球在她的手心形成。 光之王从来没有给过她这么强大的力量，与慷慨的至高神相比，拉赫洛显得非常吝啬。 “梦也好，真实的世界也罢。不管如何，那都是至高神赐予我的一段宝贵经历，让我得以重新审视一遍自己的人生。” () ( = ) 第159章 恐怖堡伯爵（上） 顾理换了一身轻便的皮甲，下楼随便吃了几块面包。 他就带着梅丽珊卓和之前的那两个拜拉席恩士兵，骑马前往城外的军营。 营地距离黑城堡不远，就在鼹鼠村附近。 顾理四人来到军营时，士兵们正在生火做饭，他们带来的食物也不多了，仅能再维持一个月。 士兵们都认得梅丽珊卓，虽说梅丽珊卓的外貌有些许变化，但整体容貌与之前相差不多。 他们不敢阻拦，就这么看着梅丽珊卓和顾理走进了军帐。 顾理坐在主位上，他身边的梅丽珊卓吩咐跟来的那两个士兵，“去通知王后和贵族将领们，让他们来主帐议事。” “是。” 两个士兵领命，转身跑出了主帐。 不一会儿，在赛丽丝王后的带领下，四十多名贵族将领来到了主帐外面。 他们没有选择进入主帐，因为主帐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只有赛丽丝王后一人进帐，她在进帐之后，先是惊奇于梅丽珊卓的新造型，然后就看到了顾理。 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主帐里面坐着，她的丈夫却没有回来？ 赛丽丝王后察觉到一丝危机，她立刻退出了主帐，“来人！包围主帐！” 史坦尼斯不在，国王之手也不在，那赛丽丝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 主帐外的贵族将领们，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周围的士兵也听到王后的命令，都冲过来围住了主帐。 顾理与梅丽珊卓走出主帐，二人都十分平静。面对气势汹汹的几百士兵，他们不慌不忙，显得游刃有余。 与此同时，卓耿出现在军营的上空，它发出阵阵咆哮，威慑着下方的拜拉席恩军队。 将领们看到变年轻的梅丽珊卓，眼睛都直了。 一身白色长裙的白发梅丽珊卓，增添了几分圣洁的气质，让他们忍不住血脉偾张，想要亵渎一番。 赛丽丝王后指着顾理，询问梅丽珊卓：“梅丽珊卓女士，他是卢克·史塔克，你为什么要带他来军营？” 那些士兵不知道顾理的体貌特征，但赛丽丝王后早有耳闻，卢克·史塔克是白发异瞳。 梅丽珊卓不卑不亢，“史坦尼斯已经死了，这位北境之王是来收编你们的。你们如果拒绝，他会让巨龙烧死你们。” 其中一个贵族将领勃然大怒，他认为梅丽珊卓已经背叛，举剑就要砍过来，“我先杀了你们！” 梅丽珊卓抬手轻轻一指，冲过来的那名贵族将领就变成了一个火人。 “啊啊啊……” 那人扔掉佩剑，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可是火焰非但没灭，反而变得更大了。不到两分钟，他就被活活烧死了。 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众将领这时才发现，梅丽珊卓不仅是变“白”了，也变强大了。 “嘣！” 卓耿降落，踩塌了顾理后方的主帐，它盯着赛丽丝王后，吼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赛丽丝王后吓得面青唇白，她不住地后退，差点就撞上一个贵族将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将领们不再犹豫，下令发起攻击。 顾理利用地上的积雪，支起一道寒冰屏障，抵挡住了飞来的箭矢与长枪。 卓耿倒是不需要屏障保护，这种力度的箭矢与长枪根本破不开巨龙的鳞甲。 赛丽丝的命令还没有传遍军营，指挥大军的将领们又都在这里。 所以并不是一千士兵同时在发起攻击，仅有周围的一两百人在执行军令，射箭攻击。 “够了！” 一阵寒风吹过，无数的冰雪开始汇聚，它们在顾理的控制下，形成了一道半球形的寒冰屏障。 只有赛丽丝王后、几十名贵族将领、顾理与梅丽珊卓，还有卓耿在屏障里面。 其他士兵都在屏障之外，他们用手上的兵刃疯狂敲打寒冰屏障，想要救出王后与贵族们，却无济于事。 众将领慌了神，如此强大的两名巫师联手，要杀他们不是轻而易举吗？ 赛丽丝王后也认清了局势，“你们想杀光我们，然后收编这一千军队？好，那就动手吧。梅丽珊卓，你背叛了光之王的神谕，神明会惩罚你的！” 顾理现在是缺兵缺将，所以他是想把得力的将领也收下。 “赛丽丝夫人，我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我希望你们融入北境，为北境而战。你的女儿，会被封为恐怖堡女伯爵，世袭封地。” 赛丽丝王后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她的丈夫现在死了，最信任的光之王祭祀也临阵倒戈了，这些贵族将领同样不是真心实意的效忠她们孤儿寡母，下一秒就有可能卖掉她们。 所以，为了给孩子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她没有犹豫，“好，我接受。” 赛丽丝夫人走到屏障边，忐忑不安的说道：“我去叫希琳过来，向陛下宣誓效忠。” 其实，还是有一小部分死忠于拜拉席恩家族的贵族将领，数量大概占了总数的五分之一。他们持剑来到赛丽丝夫人的身边，将其护卫在身后，怒其不争。 “王后！希琳公主是陛下的合法继承人！你现在应该让希琳公主继承王位！” 赛丽丝夫人对权利没有什么欲望，她只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不，我已经代替希琳，接受了北境之王的册封，不会再改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卓耿，面露苦涩。 巨龙在此，她本就没有其它选择。 顾理解决完拜拉席恩家族，现在就轮到梅丽珊卓出面，解决这些贵族将领了。 梅丽珊卓闲庭信步的来到几十名将领的面前，“我现在是至高神的神官，你们有谁愿意随我信奉至高神。” 随后，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至高神与光之王的关系。大意就是，至高神比光之王更加尊贵，是世界的创造者，一切的造物主。 两位神明就好比“公爵”和“国王”的关系，一高一低。 梅丽珊卓现在信奉至高神，拥有了更加崇高的使命，也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她指着地上的焦尸，说道：“至高神让你们死，我便会用火焰洗尽你们的罪孽，送你们去往生。” “至高神让你们生，即便你们死了，我也能让你们活过来。” 梅丽珊卓弯腰，用手触碰焦尸，在点点红光的照耀下，焦尸的皮肤迅速复原。 然后在众人的惊叹中，躺在地上的将领居然复活了！ “天呐！这就是至高神的力量吗？” “掌控生死，何等伟力！” 在这些将领之中，有至少一半的人都曾跟随梅丽珊卓信奉光之王，他们被称之为“后党”。 另外一半的人仍旧信奉七神，被称为“王党”。 后党在看到梅丽珊卓的强大实力之后，很快就接受了至高神。他们宣誓，效忠至高神，效忠北境。 王党们虽然震惊，但他们心里仍然无法接受新神，更无法接受新王。 顾理面对这些龙套，没有那么多耐心。他让后党们站到梅丽珊卓的身边，然后卓耿在他的授意下，喷火烧死了站在原地的王党们。 魔法与巨龙的双重威慑，彻底折服了幸存下来的后党与赛丽丝夫人。 () ( = ) 第160章 恐怖堡伯爵（下） 寒冰屏障消失后。 后党将领们开始收编王党将领遗留下来的军队，他们要在日落之前完成收编工作。 这，是顾理下达的第一道命令，不容忽视。 顾理与梅丽珊卓跟着赛丽丝夫人，来到希琳·拜拉席恩所在的营帐。 赛丽丝夫人屏退了仆从，将不明所以的希琳牵到顾理的面前，催促道：“快，希琳，跪下！向卢克陛下宣誓效忠。” 房间里还有一个小男孩，他见状，立刻跑了过来，“王后殿下，卢克·史塔克不是敌人吗？为什么要向他宣誓效忠？” 梅丽珊卓似乎认识那个小男孩，为他解释道：“史坦尼斯已经死了，现在你们都是卢克陛下的俘虏。死，或者效忠？” 小男孩气红了脸，跑过来就要拳打梅丽珊卓，并且高声叫道：“你这个叛徒！希琳公主与我这么崇拜你，可你却背叛了我们！” 顾理来了兴致，问道：“他是谁？史坦尼斯的私生子？” 梅丽珊卓接住小男孩的拳头，“不，他是戴佛斯的第五个儿子，戴冯·席渥斯。” 顾理提着小男孩的耳朵，疼得他哇哇乱叫，“他才十一二岁吧？这么小就上战场？戴佛斯也忍心？” 赛丽丝夫人害怕顾理会追究戴冯的不敬之罪，急忙为他开脱，“陛下，戴佛斯爵士的前四个儿子都死在了黑水河。现在戴冯就是戴佛斯爵士的长子，小孩子心思单纯，他的话没有什么恶意，你别放在心上。” 顾理松开小戴冯的耳朵，吓唬道：“你的父亲现在也是我的俘虏，知道吗？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杀了他！” 戴冯被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嘴巴，拼命地点头。泪珠在他的眼眶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希琳此时单膝跪下，宣誓龙石岛一脉的拜拉席恩家族，向北境之王效忠。 顾理也按照承诺的那样，将恐怖堡封给了希琳·拜拉席恩。 “希琳，你我都清楚，君临城的那几个拜拉席恩都是假货。你，现在就是拜拉席恩家族唯一的血脉了。” 希琳才十一岁，是个聪明善良的小女孩。她学着大人的语气，庄重的说道：“陛下放心，拜拉席恩家族永远不会背叛北境，也不会肖想铁王座。” “嗯，乖孩子。” 顾理抚摸着希琳的左脸，“乖孩子就该得到奖励。” 希琳小时候患过灰鳞病，尽管她被治愈，但脸上还是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她的左脸和左边脖子，被大面积的灰色硬皮覆盖，丑陋且可怖。 也正是因为毁容，让希琳很少抛头露面，内心还有些自卑。 顾理发动治愈魔法，红色的能量附着希琳的脸上。 “陛下，好痒，我能……”希琳不知道顾理在干嘛，但她的左脸又痒又烫。 顾理打断了她，“不能动，忍耐。” 为了不让希琳感到疼痛，顾理以一种很慢的速度，剥离那些硬皮，然后再用治愈魔法修复皮肤。 十几分钟之后，顾理松开了手。希琳左脸和脖子上的硬皮，宛如面具一般，从她的脸上脱落。 “希琳！” 赛丽丝夫人喜极而泣，抱着自己的女儿失声痛哭。 希琳难以置信地捏着自己的左脸，“母亲？卢克陛下治好了我的脸吗？” “是的，孩子。陛下与梅丽珊卓女士一样，都是至高神的神官，拥有很强大的魔法。”赛丽丝向顾理投向感谢的目光，安抚着怀里的女儿。 希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直揉搓着自己的脸与脖子。 顾理打断了母女二人的温馨时间，“赛丽丝夫人，希琳伯爵，你们要让仆从尽快收拾行李，天黑之前就要随我一起返回黑城堡。” ……………………………… 夜幕降临之际，顾理等人领着一百零二名步兵回到了黑城堡。 一百零二名步兵之前是骑兵，只是因为战马死了，所以变成了步兵。现在黑白还多出两百匹战马，他们摇身一变，又成了骑兵。 就这样，顾理麾下的希琳伯爵，拥有了一千名骑兵。其中一百零二名骑兵在城内，九百骑兵在城外。 赛丽丝夫人与希琳，还有戴佛斯的“长子”都被安排在国王塔居住，在梅丽珊卓与瓦迩的下一层。 顾理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希琳与戴冯两个孩子，去地牢探望戴佛斯。 戴佛斯见到希琳的脸上没有那些黑色硬皮，错愕了很久。他与两个孩子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对顾理说道。 “你比我想象之中要大度，北境之王。谢谢你治好希琳公……伯爵的脸。” 顾理就站在两个孩子的身后，也听到了戴佛斯与孩子们的对话，无非就是了解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例如，卢克·史塔克做了些什么？他们两个孩子怎么会在这里？赛丽丝王后又在哪里？军队是否全部归降了北境？诸如此类。 “你考虑得如何了？我多给了你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不要让我失望。” 戴佛斯在见到希琳与戴冯的时候，就考虑清楚了，“我可以为你做事，但我不是北境的封臣，我只做希琳伯爵的封臣。” 嗯？希琳的封臣不就是北境的封臣吗？而且戴佛斯被史坦尼斯封了雨林伯爵，在风暴地有自己的封地。（铁王座不承认） 现在“屈尊”给同为伯爵的希琳当封臣，那爵位肯定是要降一降了。 顾理亲自为他打开了牢门，“戴佛斯子爵，泰温不会放过任何攻击北境的机会。你尽快将家属接到北境来，别给兰尼斯特可趁之机。” 戴佛斯点头答应，“陛下放心，我会安排下去。” 顾理这时发现戴佛斯的左手有些独特，四根手指的第一根指节都被削去了。就算是左手，在双手握剑的情况下，也会有所影响。 “你的手？需要我帮你复原吗？” 戴佛斯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拒绝了，“多谢陛下的好意，这是我赎罪的方式。我曾经是一个走私犯，这四根手指是对我的惩罚。要是陛下用魔法复原了我的手指，刑罚将失去意义，法律也会遭到亵渎。” () ( = ) 第161章 巨人（一） 第二天一早，戴佛斯与赛丽丝夫人返回了军营。那里还有九百骑兵，不能一直群龙无首，否则容易出乱子。 希琳和戴冯没有离开黑城堡，他们留在顾理身边听命，实则就是质子。 守夜人那边，也有了新的情况。 影子塔与东海望的四百守夜人军队进入黑城堡，两位司令官分别前来国王塔，拜会北境之王。 在巨龙与军队的威慑下，他们没有胆子搞小动作。 两个司令官请出德高望重的伊蒙学士，公正公开的开始了总司令的选举。 顾理作为“外人”，没有权利干涉总司令的选举。当然啦，他本人也懒得去管。 三方守夜人加起来有四百五十多人，每一个守夜人都有一票。只有得到三分之二选票的候选人，才能当选总司令。 丹尼斯·梅利斯特与卡特·派克，这两个司令官的家族是世仇，虽说他们两伙人加起来有四百多票，但他们不可能联合起来操控选举。 顾理特意来过一次黑城堡的会议大厅，他看屋内争吵的激烈程度就能猜到，守夜人短时间内选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著里，在史坦尼斯的催促下，他们还花了十天的时间，才选出总司令。 顾理同样给了他们十天，如果十天之后守夜人还选不出来总司令，他就为他们指定。 算一算时间，再过三四天的左右，玛格丽与丹妮莉丝的骑兵部队就能赶到黑城堡。 到时候，山姆威尔也会回来。有他的帮助，琼恩应该会像原著里的那般，顺利当选守夜人的总司令。 对于顾理来说，四百多个守夜人并不重要，但是守夜人总司令——这个绝境长城最高指挥官的职位，很重要。 这个职位，代表了绝境长城的归属，能让顾理在未来与异鬼的战争中，始终保持极高的话语权。 既然琼恩暂时不想离开长城，那就让他坐到这个位置。对他自己有好处，对史塔克家族也有好处。 要是山姆威尔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顾理也会强行扶持琼恩上位。 哪怕，杀光守夜人。 不过，他现在还不急。 顾理还有其它事情要忙，总司令的归属问题可以往后放一放。 他回到国王塔，进入瓦迩的房间。 野人公主瓦迩才把曼斯·雷德二世哄睡着，她在见到顾理进门的瞬间，身体不由得的一颤。 “女巫之后，就轮到我了吗？”她的眼神里蕴含着害怕，又有稍许期待。 瓦迩主动脱去身上的兽皮衣，一丝不挂地站在顾理的面前，“北境的国王，希望你能拿出男人的真本事，不要用冰魔法虐待我。” 顾理黑脸，弯腰捡起地上的兽皮衣，扔到了瓦迩的身上，“穿好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他的面色不善，几乎是强忍着怒火。因为他今早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他用床上功夫征服了梅丽珊卓，才借此收复了史坦尼斯的一千骑兵。 知道他去过梅丽珊卓房间的人，就只有梅丽珊卓本人和瓦迩。 梅丽珊卓时刻保持着高冷的性格，几乎不与他人交流。倒是这个瓦迩不安分，经常去找琼恩等人聊天。 事情，肯定是被她泄露出去的。 要不是她还有用处，单凭这一点，顾理就想砍了她。 顾理与瓦迩先去拜访了吉莉，让吉莉代为照看曼斯·雷德二世。 然后他们来到地牢深处，在野人们的冷嘲热讽之中，停步在那个被顾理俘虏的巨人面前。 牢房里的巨人此时非常虚弱，他的手筋与脚筋俱断，本就重伤未愈，又长时间承受着饥饿，身体得不到调养。 他只有靠坐在墙边，微弱的呼吸着，无法动弹。 顾理与瓦迩站在巨人的牢房前面，他问道：“认识他吗？” 瓦迩看到巨人这幅惨状，心情复杂，“认识。他叫玛格·玛兹·屯多·铎尔·威格，是巨人里最强壮的战士。” “马什么？你再说一遍他的名字。”顾理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巨人的名字都是这么复杂的吗？ 瓦迩不觉得巨人的名字有多复杂，“你要是嫌麻烦，可以叫他玛格。” 顾理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野人们，“再吵，杀光你们！” 野人们瞬间噤声，悻悻地坐回到地上。 顾理又对瓦迩说道：“你的任务，说服玛格效忠我。” 瓦迩感到惊奇，她错愕的问道：“你想要一位巨人向你卑躬屈膝，为你而战？” “不是一个，他的一百多个族人也在我的手里。效忠或者灭族，让他们自己选。” 顾理欣赏巨人的战斗力，希望得到巨人们的效忠。 但巨人不是无敌的存在，弱点非常多，不然也不会被野人杀得快灭族。如果他们不愿意效忠，顾理也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瓦迩有些为难，“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巨人与我们自由民一样，不认可你们长城以南的王国制度。” 顾理打了一个响指，汇聚出一张冰椅，悠闲地坐在门口。“你尽管一试，我等你的好消息。” 身处绝境长城的最大好处就是这里常年积雪，让他可以随时随地的使用冰魔法。 瓦迩转身靠近铁门，呼唤着牢房里的玛格。 巨人不懂维斯特洛通用语，所以瓦迩与他对话时，使用的是先民古语。 长城以南的人类已经不再使用先民古语，瓦迩以为顾理也听不懂古语。她现在玛格的面前狠狠骂了一顿顾理，控诉着顾理的残暴。 然后她又将巨人一族的现状告诉了玛格，并劝告玛格暂时效忠顾理。等以后有了逃脱的机会，再和族人一起逃走。 巨人的心思大多都很单纯，包括玛格在内，他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玛格当初为了保全族人，才会领着几百名巨人加入了曼斯·雷德的野人大军。 现在顾理要是可以保全他的族人，那玛格欣然接受，并询问巨人能获得什么待遇？ 瓦迩有些愤怒，“你要背叛自由民？投靠北境国王？他会把你们当成狗一样对待！你与你的族人，乃至你们的后代都将活在北境国王的奴役之下。” () ( = ) 第162章 巨人（二） 玛格认可顾理的实力，“他是一个强者，比曼斯·雷德更加强大。巨人一族认他为主，至少可以在长城以南繁衍生息，不用被异鬼灭族。” 他坐起身，“我们巨人跟着曼斯·雷德，是想让他把我们也带进长城以南。现在他死了，我们与你们自由民之间的联盟，就结束了。” 瓦迩一开始还帮着顾理劝降玛格，可当她发现玛格单方面撕毁联盟之后，立刻被其点燃了心中的怒火。 她转头，咬牙切齿的对顾理说道：“杀了他吧，他不愿意效忠你。” 顾理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随后突然出手，掐住瓦迩的脖子，用古语笑道：“你以为我听不懂你们的对话吗？想骗我？找死！” 玛格在这时喊道：“北境国王，请你放过瓦迩。” 顾理不顾瓦迩的挣扎，发问玛格：“她刚刚想让我杀光你们巨人，即使这样，你也想替她求情么？” 玛格在地牢的这些天里，与其他野人有过交流，知道现在野人的大概处境。 他也能理解瓦迩的心情，“北境国王，瓦迩的亲人都死了，她愤怒我们巨人的背叛也是理所应当。瓦迩在塞外的时候，对我们巨人非常照顾，我想为她求情。” 顾理松开了瓦迩，留她在地上干呕咳嗽，又问玛格，“听你的语气，你可以代表整个巨人族？为什么？你的地位很高？莫非，你是巨人之王？” 玛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瓦迩承了他的情，为他解释道：“巨人与自由民一样，没有国王。他是巨人的首领，巨人们是在他的率领下，才与曼斯·雷德结盟。” 顾理颇为意外，自己随便俘虏的一个巨人，居然是这么重要的角色？ “你想巨人在长城以南生活？我可以赐予你们一块土地，让你们合法合理的留在北境。” 顾理打开牢门，走到玛格的面前，“你愿意向我效忠吗？玛格。” 玛格即便是坐在地上，也比顾理高出一些，他点头：“我愿意效忠你，北境国王。” 顾理大喜，“很好，我以北境之王的名义，封你为有产骑士。至于封地问题，待议。” 玛格不懂骑士是个什么东西，但他明白北境国王接受了他们巨人，并会为他们提供赖以生存的土地。 “好的，北境国王。” 顾理纠正道：“你该叫我陛下，懂吗？” 玛格低着脑袋，“陛下。” 顾理挥手之间，便复原了玛格断掉的手筋与脚筋，“走吧，随我一同出发，去长城之外迎接你的同族。” 玛格的身形巨大，他在地牢里站立，必须要弯腰前倾。 顾理率先走出牢房，巨人玛格紧随其后。 不过牢门对于巨人来说，过于狭小。玛格需要蹲在地上，侧着身体才能通过。 牢房里的野人们见到巨人玛格背叛，纷纷破口大骂，叫嚣着要杀光巨人。 巨人的性格都比较温吞，玛格对于野人们的恶言恶语，没有放在心上。他老实地跟着顾理的身后，和瓦迩一起离开了地牢。 来到地面，顾理回身对瓦迩说道：“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是你下次还敢这么做，我必杀你！” 瓦迩的颈脖上还残有顾理的手印，她心有余悸地摸了一下脖子，“你为什么会懂古语？” 顾理冷笑道：“我是森林之子带大的，你说我为什么懂古语？” “你就是那个孩子？”瓦迩瞪大了双眸，眼里满是惊异。 顾理的右手放到落梅的刀柄上，“你知道我？” 瓦迩点头，“我们自由民当中有易形者，他们可以附身动物，巡查塞外的高山与森林。十几年前，有人碰巧看到了一个抚养人类小孩的森林之子。” 顾理不禁想念起某位至亲，他扬起的嘴角，脸上挂满了温和的笑意。 他抬头望着绝境长城的方向，呢喃道：“是时候把她们也接过来了……” 瓦迩收起眼底的震惊，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该不会，森林之子会重新出现，帮助这个北境之王反攻异鬼吧？ 午餐之后。 顾理领着梅丽珊卓和瓦迩骑马出了绝境长城，他们沿着绝境长城的墙体，向着西边的乳河前进。 巨人玛格没有坐骑，他选择步行跟随。 天空上，卓耿也会偶尔现身。它嫌弃顾理等人太慢，往往是自己先飞一段距离，然后踩着绝境长城等待顾理他们赶上来，再向前飞行。 “嗯？冰核……” 顾理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他感应到自己留在布兰手里的冰核碎了，而且他们就在附近的森林里面。 他的后面还有三匹空置的战马，就是为布兰他们准备的。 “梅丽珊卓，看好瓦迩，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玛格，跟我来！” 顾理拉扯手里的缰绳，同时将四匹战马调转方向。 前方的卓耿已经飞得没影了，他只能骑马，与玛格冲进了北侧的鬼影森林。 鬼影森林西段，废弃的卡斯特堡垒附近。 布兰等人在这里休息的时候，突然遭到了几只雪熊的攻击。阿多为了保护布兰，身受重伤，濒临死亡。 梅拉赶忙用匕首敲碎了冰核，希望巨龙可以尽快赶到。 几只雪熊在抓伤阿多之后，又用强而有力的熊掌，拍晕了拿弓箭射它们的玖健。 梅拉看到弟弟玖健受了伤，举着鱼叉想要赶走这些雪熊。但她渺小的身躯，与高大的雪熊相比，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仅一个照面，她手里的鱼叉就被雪熊拍断了。她本人也被拍到了树干，撞得七荤八素。 雪熊们唯独没有伤害布兰，它们盯着布兰看了好久，最后转头咬着玖健的衣服，掳走了昏迷的玖健。 等顾理与玛格赶到现场的时候，雪熊与玖健早就没有了踪影。 顾理用魔法治好了他们身上的伤，却没发现玖健的身影。他看到雪地上的血迹，感到不妙，“玖健呢？” 梅拉涕泗滂沱，嘶吼道：“玖健被雪熊咬走了！” “雪熊？” 顾理沉默无言，玖健被雪熊这种食肉动物叼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大雪纷飞，雪地上的脚印留存不了多久，他们想要借此追上雪熊，简直是痴人说梦。 () ( = ) 第163章 巨人（三） 顾理将三匹战马分配给布兰他们，正好一人一骑。 布兰那匹战马的马鞍上，铺着一层加长的毛毯，原本是想让黎德姐弟共骑这一匹。 现在玖健不在了，加长马鞍也就没了用处。 梅拉脱离队伍，想要深入鬼影森林，寻找自己的弟弟玖健。 顾理及时用冰魔法拦下了她，“你要去哪儿？” 梅拉颇为激动的回头，吼道：“我要去找玖健！你别拦我。” 顾理沉声说道：“玖健已经死了！如果你现在一个人进入鬼影森林，你也会死！森林里到处都是影子山猫、雪熊、野人、还有尸鬼。” “玖健没死，他被雪熊叼走的时候，还在呼吸……”梅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顾理策马来到她的身边，“想想你的父亲，想想你的家族。如果连你也死在长城以北，黎德家族后继无人，必定消亡。你的父亲孤独终老，最终连一个为他收尸的后人都没有。” 梅拉有所触动，她拭去脸上的眼泪，“陛下，我是想，哪怕我们找到玖健的时候，他只有一口气了，你也能用魔法救活他。” 别说玖健只有一口气，就算是他死了，只要尸体还在，顾理就能复活他。 可是雪熊是肉食动物，怎么可能留着尸体不吃？ 顾理指着远处的雪地，“雪下得太大，雪地上的脚印都被覆盖了。我们没有线索，怎么去找？况且风雪越来越大，你们要是再不返回黑城堡，就得冻死在鬼影森林里！” 等他们花上几天的时间找到那些雪熊，玖健怕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梅拉也知轻重，她怀着悲痛的心情，深深看了一眼鬼影森林，然后跟着顾理等人离开了。 绝境长城西段，墙脚下。 此时的天色渐晚，风雪也越来越大，已经让人无法在继续前行。 顾理在与梅丽珊卓二人汇合后，使用冰魔法塑造出一道半球形的寒冰屏障，用来抵挡风雪。 屏障贴着绝境长城的墙体，不怕被强风吹走，相当稳固。 顾理等人在屏障内升起火堆，围坐在一起吃着带来的黑面包与肉干。 “梅丽珊卓，等明天早上，你就护送布兰他们返回黑城堡。我与瓦迩，还有玛格继续去寻找巨人。” 布兰吃东西的时候，一直好奇的偷看玛格与阿多。 因为当年他们还生活在临冬城的时候，有许多人都说阿多有巨人的血脉。现在看来，是无稽之谈，这位巨人比阿多大了差不多两倍！ 梅丽珊卓失去了从火焰中看到预示的能力，但她的魔力大幅增强，可以不再借用药粉，也能施展出大型魔法。 “陛下多加小心，异鬼将至。” 顾理顺着她的目光，也望向了北方，“我知道。在夜王没有找到三眼乌鸦和突破长城的办法之前，我们还有一段充足的时间，可以好生准备。” ………………………… 一夜过后，风雪渐小。 顾理与梅丽珊卓分作两路，一队朝东返回黑城堡，另一队向西前往乳河。 长城以北下了一夜的大雪，地上的积雪至少有一英尺的厚度，可以轻易没过马小腿。 战马在雪地里无法奔跑，走得很慢。 乳河，附近的山谷。 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顾理等人才来到了巨人所在的山谷附近。 顾理要是骑龙过来，半天不到就能抵达山谷。可惜卓耿载不动玛格，他一个人先到山谷也没有用。 顾理先前把巨人们驱赶到了乳河岸边，然后几天过去，巨人们早就不在河边了。 他们来到附近山谷之中，躲避风雪。 至于顾理为什么会知道巨人的确切方位，是因为他在三十几个巨人骑兵的身上，偷偷放置了冰核，能让他感应到巨人的所在地。 顾理几人翻过一处陡坡，在一个半封闭的大型山窟里面，找到了躲避风雪的巨人们。 可当顾理见到巨人们的时候，却皱紧眉头，“怎么只剩四十几个巨人了？之前有一百二十多个巨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被他种下标记的三十几名巨人骑兵都在，但绝大部分的普通巨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不到十人。 “玛格？玛格！” “是玛格！” “你没死！玛格！” “玛格回来了！” 玛格的到来，引起巨人们的阵阵欢呼。 巨人的智商都不高，他们普遍单纯的像个孩子，没有人类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玛格询问几个手下，“其他人呢？” 一个巨人骑兵非常不高兴的说道：“他们都是懦夫！说你死了，他们不想再去找自由民，所以都走了，回塞外去了。” 又一个巨人骑兵说道：“只有我们这些勇士留了下来，打算去寻找自由民。” 能获得猛犸象，成为巨人骑兵的这批巨人，肯定是要比普通巨人更加强壮，更为勇敢的存在。 玛格向他们介绍顾理，“我们不需要自由民，这位是北境国王，我们的主人。他会给我们土地，让我们可以在长城以北生活。” 有巨人骑兵认出了顾理的板甲，“你是骑龙的人类？就是你把我们赶到这边来的！” 不过，顾理没有杀过一个巨人，所以巨人们对他不存在太强烈的敌意。 “不，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并非仆从，而是我的封臣，就像……你们与玛格的关系。你们与玛格听命于我，我会赐予你们一块肥沃的土地。” 顾理见到有部分巨人对“主人”二字产生抵触情绪，开口解释道。 其中一个巨人骑兵不懂装懂，“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们为你打仗，你给我们土地，就像我们与自由民的关系。” “不一样，你们与野人是结盟的关系，是盟友。与我是效忠关系，是下属。” 顾理耐心的解释着。这个非常重要，必须说清楚，不然以后肯定会出乱子。 巨人们面面相觑，苦恼地挠头，“好复杂，你说得简单些。” 顾理想了一会儿，“很简单。你们进入长城以南之后，会生活在我的王国里，就必须听我的命令。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让你们做的事情，千万不能做。” “那不就是奴隶吗？”有几个巨人不开心了，不想跟着顾理离开。 () ( = ) 第164章 巨人（四） 玛格这时出来说话，“那些同族选择回到塞外，是非常愚蠢的决定！他们会被异鬼杀死，变成会动的尸体。” 他扫视着在场的巨人们，“我们就是种族最后的残存，你们想看到巨人灭族？那就学自由民那样，永远不下跪。又或者，和我一起效忠北境国王，去到长城以南的土地上生存。” 有一位巨人错开玛格，低头问顾理，“北境国王，如果将来我们想要离开，你会让我们走吗？” 顾理点头同意，“可以，我会把你们送回长城以北，放你们自由。” 那位巨人满意地点头，站到玛格的身边，“我选择继续追随玛格的脚步，和他一起为北境国王效力。” 在他们的带动下，巨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表态。最终在场的四十六名巨人，一个不落的，全部决定效忠顾理。 与巨人交好的瓦迩都没有机会出来说话，顾理就已经收服了巨人。她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就只是成了一名见证者？ 不仅是瓦迩没有派上用场，在山窟外飞翔的卓耿，也没有用武之地。 瓦迩听到了巨龙的咆哮，又看了看四十几名单膝跪地的巨人，内心五味杂陈，感到后怕。 这位北境之王的实力再次增强，自由民大军不可能打赢他。 数万自由民的唯一下场，就是全部死在长城以北，然后被异鬼转化成尸鬼，用来对付长城以南的人类。 顾理察觉到了瓦迩的不安，安慰道：“放心吧，我收服巨人不是为了对付野人。相反，野人也是我想争取的一部分。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异鬼。” 瓦迩失魂落魄地点点头，主动请缨，“我愿意为你去说服自由民们，让他们与你结盟。” “这一次，不耍花招？”顾理调笑道。 瓦迩的眼里充满了真诚，“我想救他们，不想看到他们死在你与异鬼的夹击之下。” 顾理突然发现瓦迩除了一副好皮相，还有一些小聪明。“你是个明白人，这很好。等守夜人选出新一任的总司令，我会让总司令与你一起去找野人谈判。” “多谢，北境国王。”瓦迩低下头，发自内心的感谢。 “嗯。” 顾理对着巨人们挥了挥手，“巨人们！随我出发！” “是！陛下！” 普通巨人们扛着自己的木棒，骑兵们坐上了猛犸象，他们齐声高呼道。 …………………………………… 绝境长城，黑城堡。 顾理与巨人们冒着风雪，花了一整夜的时间，勉强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黑城堡。 黑城堡内的守夜人看到四十多名巨人和三十几只猛犸象进入黑城堡的时候，还以为野人大军攻破了隧道，吓得手里的长剑都掉了。 就在守夜人准备包围过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了带队的顾理。他们看着跟在顾理身后的巨人们，瞬间明白了。 北境之王居然收服了巨人一族？这……太奇幻了，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顾理安排巨人们在黑城堡南边的平原上驻扎，并将黑城堡的一部分粮食分给了他们。 巨人们在玛格的引领下，用三十几只猛犸象驮运食物，前往顾理指定的地方驻扎。 黑城堡内的会议大厅，守夜人们仍在进行总司令选举，每天两次的“互喷节目”必不可少。 今天，事务官琼恩·史塔克没有参与其中，因为他的弟弟布兰·史塔克来到了黑城堡。 这两兄弟等着顾理回来，一起共进午餐。 由于大厅被占用，顾理便在国王塔内的一处大房间里，开起了小灶。 参加这场重逢宴会的人不多，有琼恩和耶哥蕊特、布兰与梅拉，顾理、梅丽珊卓、吉莉、瓦迩、希琳、戴冯、阿多。 与布兰久别重逢，琼恩非常激动，他喝了许多的守夜人自酿酒。直至晚上，耶哥蕊特才扶着醉倒的琼恩离开了国王塔。 顾理用治愈魔法作弊，抵消着体内的酒精影响，还不算太醉。 布兰与梅拉，还有阿多都跟着顾理住在国王塔。 国王塔的房间很多，有不少房间仍然处于空置状态。 重逢宴会结束后，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各自安睡。 布兰却独自一人来到顾理的房间，似乎想找顾理单独聊聊。 顾理点燃壁炉，与布兰围坐，“说吧，怎么了？” 布兰看着壁炉内的火焰，缓缓开口：“卢克，你还记得袭击我与梅拉的雪熊吗？” “怎么？你又看到它们了？”顾理不明白布兰为什么再次提起雪熊，难道他也放不下被雪熊叼走的玖健？ 布兰转头望向顾理，“那几只雪熊的反应很古怪，我总感觉它们有话想对我说。” 顾理失笑，“雪熊没有那么高的智慧，它们不可能说话……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有易形者控制了那些雪熊？” 布兰点了点头，这是他的猜测，“如果它们是被易形者控制的，说不定玖健还没有死，他只是被那些易形者给抓走了。” 顾理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着这个可能性，“围攻你们的雪熊有几只？” 布兰回忆了一下，“大概，三到四只。” 三到四只雪熊，也就意味着需要三到四位易形者。这个数字，基本可以排除掉森林之子，那就只剩下野人大军里的易形者。 顾理认为布兰想多了，“现在长城以北的易形者，大多都在野人大军之中。他们抓玖健干嘛？还不如把你抓回去，也好威胁我与琼恩。” 布兰想想也是，垂头丧气的苦笑，“你说得对，野人没有必要抓走玖健。大抵是我感觉错了，雪熊没有那么奇怪……” 顾理拍了拍布兰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好吗？别再提及雪熊，我们要让梅拉淡忘这件事情。” “嗯。晚安，卢克。”布兰给了顾理一个拥抱。 顾理也抱住布兰，“晚安，布兰。” 布兰松开拥抱，像是解了心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转身离开顾理的房间，回房休息去了。 顾理在布兰走后，心事重重的来到窗边，他盯着被乌云遮挡的圆月，“三到四只雪熊……三眼乌鸦的力量比一般的易形者要强大，该不是这个老东西吧？” () ( = ) 第165章 黑城堡以南，拜拉席恩骑兵驻地。 戴佛斯收到属下的禀报，南边出现一支骑兵部队，正在沿着国王大道北上。 他想起顾理的吩咐，猜到对方是临冬城而来的骑兵部队，于是亲自带兵出去迎接。 另一边。 坐在马车里面的玛格丽，察觉骑兵部队莫名停下来了。她打开车门，探身张望。 骑兵部队的最前方，由丹妮莉丝领队。 她正与另一支骑兵对峙，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局面。对面飘扬的家族旗帜有两面，一面“绣着洋葱的黑船”族徽，还有一面是拜拉席恩的鹿旗。 玛格丽召来一名高庭骑兵，要来了骑兵的备用战马，骑马来到丹妮莉丝身边。 “怎么了？” 丹妮莉丝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双方还没有开始交流。“我们正要路过，他们突然冲出来想要袭击我们。” 玛格丽观察着对方的骑兵数量，“他们的军营就在国王大道的旁边，与我们一样大多都是骑兵，而且数量与我们接近。” 丹妮莉丝对维斯特洛的族徽不大了解，她现在就只知道自己的龙旗、史塔克的狼旗、提利尔的玫瑰旗，以及部分北境家族的族徽。 “提利尔小姐，你认识对面的旗帜吗？” 玛格丽盯着戴佛斯的族徽，想了好久，“那个洋葱船的族徽，我完全没有印象，或许只是个有产骑士？不过，七国之内没人不知道拜拉席恩家族的鹿旗。” 丹妮莉丝目光凝重，“拜拉席恩家族？敌人！” 她拔出腰间的黑暗姐妹，高呼道：“敌袭！列阵！” 白港骑兵与高庭骑兵接收到军令，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他们高举长枪，随时准备跟随丹妮莉丝一起发起冲锋。 玛格丽没有阻拦，拜拉席恩确实是北境的敌人。不管是君临城的拜拉席恩，还是龙石岛的拜拉席恩，皆为已经称王的势力，属于北境之王的直接竞争对手。 对面的戴佛斯见到这一幕，转身命令自己这方的骑兵留在原地，自己一人骑马来到丹妮莉丝等人的面前。 “提利尔小姐，我叫戴佛斯·席渥斯，我们是希琳·拜拉席恩的骑兵部队。希琳伯爵已经宣誓效忠北境之王，被卢克陛下分封至恐怖堡。” 他不知道对面两位贵族小姐，究竟谁才是玛格丽·提利尔？是穿着板甲的银发少女？还是身穿淡绿色长裙的棕发少女？ 顾理没有向戴佛斯透露丹妮莉丝的身份，所以戴佛斯现在非常糊涂，他说话只好同时面朝两位少女。 玛格丽端详着戴佛斯的着装与神态，“分封恐怖堡……我记得，希琳·拜拉席恩是史坦尼斯的女儿。你们不在龙石岛待着，跑到绝境长城来干嘛？史坦尼斯呢？” 戴佛斯苦涩地笑了笑，“提利尔小姐，史坦尼斯陛下输给了卢克陛下的魔法，已经牺牲。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在绝境长城，这是个让我追悔莫及的错误。” 玛格丽将信将疑，“既然我们是友军，你为什么要出来拦住我们？” 戴佛斯正色的说道：“卢克陛下有令，让提利尔小姐将骑兵部队驻扎在城外，不用进城。” 玛格丽凝视了戴佛斯好久，缓缓吐出一句话，“我不相信你，让开。” 戴佛斯解释道：“提利尔小姐是第一次来黑城堡吧？黑城堡不比南边的城堡，它的可用建筑很少。城内有接近五百名守夜人驻守，容纳不下临冬城的骑兵部队。” 此地距离黑城堡不远，倒是可以看到黑城堡的大概轮廓，确实不大。 玛格丽让丹妮莉丝收剑，随后对戴佛斯说道：“多谢戴佛斯爵士的提醒，我们会在黑城堡的外面驻扎。在我们没有见到卢克陛下之前，请让你的骑兵与我们保持距离。” 戴佛斯无可奈何，带兵返回了营地。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重新出发，继续沿着国王大道北上。 一个多小时后，黑城堡外。 丹妮莉丝挑选了一块靠近树林的平原，准备让骑兵们在这里驻扎。可谁曾想，平原上有一群身高三到四米的巨人，他们正在用石头与木材搭建房屋。 巨人们看见他们靠近，纷纷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警惕的与骑兵们对视。 所有人都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巨人，他们按捺不住好奇心，观察着巨人的一举一动。 玛格丽觉得巨人十分危险，于是她与丹妮莉丝在国王大道的另一边，挑选了一块临近河边的空地，领着军队过去了。 她们将骑兵们留在城外，然后在二十名寒冰武士的护送下，敲响了黑城堡的大门。 对了，山姆威尔也混迹其中。 黑城堡里面，守夜人的竞选还在进行。大部分守夜人都在大厅里，留守在外面的人很少。 顾理正在校场练刀，听说有人找他，就知道是玛格丽和丹妮莉丝到了。 他派梅丽珊卓去迎接她们，然后自己返回房间擦汗换衣，来到书房等待二人的到来。 南城门，玛格丽与丹妮莉丝率领寒冰武士走进黑城堡，她们本以为顾理会派弟弟琼恩来迎接她们，却没想到是个白衣白发的美貌女子。 “你是谁？” 玛格丽看着对方美颜的容貌和姣好的身材，顿时感受到了危机，质问道。 梅丽珊卓对玛格丽见礼，“你好，提利尔小姐。我是来自亚夏的梅丽珊卓，至高神的神官。” 丹妮莉丝一愣，双手合十抱拳，对着梅丽珊卓低头行礼，“梅丽珊卓神官，愿主保佑你。” 二人只论神职的话，梅丽珊卓是丹妮莉丝的上级。 梅丽珊卓笑着回礼，“丹妮莉丝修女，愿主继续指引你。” 玛格丽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梅丽珊卓神官，卢克陛下身在何处啊？” 顾理身为北境之王，不好亲自过来迎接她们，玛格丽可以理解。但也没必要派这么一个妖艳的女人过来吧？守夜人呢？都死绝了吗？ 梅丽珊卓发现了玛格丽的敌意，轻声笑道：“提利尔小姐，陛下就在国王塔，你们随我来。” 玛格丽看到梅丽珊卓的笑意，整个人都差点气炸，那是在挑衅！是在向她宣战！ 山姆威尔悄悄离开了队伍，他急着去找琼恩，询问吉莉的情况。 () ( = ) 第166章 双后？ 国王塔，顶层，书房。 “砰。” 书房的木门被推开，玛格丽与丹妮莉丝结伴走进书房。 梅丽珊卓站在门口与顾理点头示意后，就先一步离开了。 丹妮莉丝身为本次北上的统领，先进行了汇报工作。 顾理听完，出言宽慰道：“辛苦了，坐吧。” 等二女落座之后，他又说道：“好好休息几天，等守夜人选出了总司令，我还需要你们的骑兵护送总司令去找野人谈判。” “是，陛下。” 丹妮莉丝低头领命，她现在言行举止不像公主，更像是个女将军。 玛格丽试探性的问道：“卢克，那位梅丽珊卓神官之前是跟着史坦尼斯的吗？” 这不难猜，在全是男人的黑城堡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她肯定是跟着史坦尼斯的军队来到绝境长城的。 “嗯，她先前是光之王的祭祀，经过我的劝导后，信奉了至高神。” 顾理没有隐瞒，点头承认了。 玛格丽明显很担忧，“卢克，那个女人的心机很重，可以轻易揣测出男人的心思。我担心她是故意在接近你。” 她与梅丽珊卓是同一类女人，所以她能一眼看穿梅丽珊卓的本质。不过，梅丽珊卓对付男人的段位，应该比玛格丽这个雏儿，要高上不少。 顾理清楚梅丽珊卓的底细，“我知道。梅丽珊卓对男人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任何男人都逃不过，包括我在内。但，我知道她的一些秘密，所以不会对她有性趣。” 玛格丽不信，梅丽珊卓是她见过最柔媚的女人，那种“妖艳妩媚”的感觉不是来自梅丽珊卓的外表，而是从她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诱惑。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种级别的女人，除非是她三哥洛拉斯那样的…… “卢克，你真的喜欢女人？” 顾理阴沉着脸，“我是个正常男人。” 要不是他见过梅丽珊卓的老妪状态，说不定早就下手，让其成为自己的情人了。 玛格丽还是提醒道：“你最好时刻注意，与她保持距离。如果实在忍不住，我与丹妮莉丝都可以。” 顾理皱眉，“你是我的未婚妻，与你亲热倒是可以想一想，关丹妮莉丝什么事情？她的身份比你更加尊贵，难道你想让她当我的情人？” 玛格丽牵着邻座的小手，纠正道：“不是情人，是第二位王后。” “胡闹，一个国王怎么娶两个王后？” 顾理揉捏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双后的隐患太大，日后家族内部必起纷争。你们想看到史塔克家族的后裔，为了争夺王位，自相残杀吗？”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早就商量好了，“没有隐患。我与她都定好了契约，你只需要把契约的内容写进律法之中，不就好了吗？” 比起相处时间不长的玛格丽，顾理对单单纯纯的丹妮莉丝更有好感，他也想享受齐人之福，“想要修改律法，那得等到我坐上了铁王座才行。” “对呀，我们三人先在临冬城订下婚约。国王与王后的正式婚礼，当然要在君临城进行才是。” 玛格丽对于顾理可以打败兰尼斯特，夺得铁王座深信不疑。 顾理尊重丹妮莉丝的选择，问道：“丹妮莉丝，你愿意吗？成为我的第二位王后？如果不愿意，不用勉强自己。就算你拒绝这个提议，我也会继续重用你。” 丹妮莉丝松开玛格丽的手，双手合十抱拳，“陛下，你难道忘了吗？我早就答应过了。你是至高神在人间的化身，我发誓献身至高神，不就是献身与你吗？” 顾理傻眼，原来丹妮莉丝这么理解“献身”的？ “那不一样，我只是化身。这就意味着，至高神是我，但我不是至高神。现在说的是凡人的婚约，你愿意嫁给我，作为第二位王后吗？” 丹妮莉丝没有听的太明白，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我愿意。” 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坦格利安的血脉再次带入红堡。而且，她也想继续留在顾理的身边，离他更近一些。 顾理点头敲定，“这个提议暂时待定，直到我们返回临冬城之前，你们都可以反悔。” 玛格丽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陛下，真是大度……我们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吗？赶了十几天的路，我与丹妮莉丝都需要休息。” 顾理算好了日子，早就让人把他隔壁的两间屋子整理出来了，“嗯，就在我隔壁，那两个房间就是为你们准备的。” 玛格丽拉着丹妮莉丝起身，“不用，一间房就够了。那陛下，我与丹妮莉丝去休息了哦。” 丹妮莉丝似乎有话说，她红着脸，小声说道：“玛格丽，我们还是分开睡吧，你睡觉的时候一直喜欢乱动，我……” 这一路上，玛格丽可没少吃丹妮莉丝的豆腐。 玛格丽抓紧了丹妮莉丝的铁手套，“那可不行，北边太冷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故意向顾理眨了眨眼睛，随后拉走了丹妮莉丝。 顾理笑着摇摇头，他让守在门口的一名寒冰武士，去把山姆威尔和琼恩叫来。 寒冰武士离开后不久，梅丽珊卓来到顾理的书房。 “陛下，至高神教的神官与修女都没有统一的衣着吗？这样不好，统一的服装有利于宗教的宣传，能够更容易被人们记住……” 梅丽珊卓曾经是光之王的祭祀，不管是红袍僧还是祭祀，都有属于自己的统一服装。 顾理拿起书桌的羽毛笔，一边在白纸上作画，一边向梅丽珊卓解释道：“至高神教的神职人员有统一的服装，是我没有制作出来。” 他先画出了修女与神父的服装，递给梅丽珊卓。 借鉴天主教，修女的服装是黑袍、白披肩、白色头巾，神父的服装是黑袍和黑披肩。 然后，顾理又画出神官与主教的服装：神官是白色连衣长裙、金边白底披肩和白色兜帽，主教是长袍礼服加上黄金权杖，细分白衣主教、红衣主教、紫衣总主教。 梅丽珊卓收好图纸，“我这就去找布料，将它们都缝制出来。” 她活了两百多岁，过去也有过一段作为普通人的经历，所以缝制衣服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顾理叫住梅丽珊卓，“主教的那几套服装暂且搁置，以后等有人出任这些职业的时候，再量身定做吧。现在你只做出神官与修女的衣服就好，依着你与丹妮莉丝的体型去做。” () ( = ) 第167章 总司令 梅丽珊卓走后，顾理一个人在书房看书解闷。 过了半个多小时，寒冰武士终于将琼恩与山姆威尔带来了书房。 “陛下。” 在这种有外人在场的正式场合，琼恩还是得守一下规矩，尊呼顾理一声陛下。 顾理指着书桌对面的木椅，“二位，坐。” 山姆威尔表现的很拘谨，他在看到琼恩坐下之后，才跟着一起坐下。 顾理率先发问，“琼恩，你今天去大厅参与讨论了？怎么样？他们有结果了吗？” 琼恩想起大厅内的场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短时间内不可能有结果。现在影子塔与东海望的守夜人吵得不可开交，他们有绝对的人数优势。我们黑城堡这些守夜人的建议，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 顾理用手指敲了敲书桌，“琼恩，绝境长城至关重要。长城外还有几万野人，他们随时可能进行反扑，再次进攻黑城堡。” “往远一点说，异鬼已经离开了永冬之地，进入到塞外地界。这些怪物在不久的将来也会与我们为敌，攻打绝境长城。所以守夜人总司令的位置，我不想交给陌生人，懂吗？” 琼恩一反常态，居然点头同意了，“卢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竞选总司令，请你帮我。” “哦？终于想通了？”顾理笑道。 琼恩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看出了两位司令官都有私心，“不管是哪一位司令官当选，都会动手除掉另一位司令官。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场面，所以我想竞选总司令，让他们重新回到和平共处的状态。” 他的想法是天真了些，但这个想法很主角。 顾理转头看向山姆威尔，“山姆，你有什么办法？” 山姆威尔面露呆滞地指着自己，“陛下是在问我？我……没有办法。” 顾理看出他很紧张，鼓励道：“别着急，你再好好想一想。琼恩与我说过，你有成为学士的潜质。” 山姆威尔大受鼓舞，他想了一会儿，理清了头绪：“陛下，当选总司令需要三分之二的票数。这也就是说，我们光是拉拢其中一方是没有用的。必须两方的票都投给琼恩，他才能当选总司令。” “说说你的想法。”顾理靠着木椅上，合起双手。 山姆威尔的脑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思，“我需要陛下的帮助，接下来……” 一个多小时过后。 寒冰武士带来了影子塔的司令官，丹尼斯·梅利斯特。 这位老者当了三十三年的司令官，竞选过两次总司令，论资历比上一任总司令杰奥·莫尔蒙还老。 丹尼斯·梅利斯特一进书房，就看到房间里的国王陛下，以及站在国王身后的守夜人胖子。 除了他们三个，房间内再无他人。 顾理让丹尼斯·梅利斯特坐下，然后说道：“丹尼斯司令官，我以国王的身份命令你，在下一次选举总司令的时候，你必须让你的手下把全部的票都投给东海望司令官卡特·派克。” 丹尼斯·梅利斯特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卢克陛下，你只是北境之王。我们守夜人效忠的是铁王座，不需要遵守你的命令！你可以让城外的骑兵把我们都杀了，但是别想我把票都投给卡特·派克那个混蛋！” 顾理面无表情地走到丹尼斯·梅利斯特的面前，压迫感十足，“丹尼斯·梅利斯特，琼恩·史塔克是我的弟弟，你知道吧？” 丹尼斯·梅利斯特点头，“我知道，陛下。我从来没有得罪过琼恩·史塔克，一直对他礼待有加。” 顾理扶着腰间的落梅刀柄，“琼恩不会一直留在绝境长城，三到四年以后，我会把他召回临冬城。卡特·派克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他，你必须让步，懂了吗？” 丹尼斯·梅利斯特不甘心，问道：“陛下为什么不选择我呢？” 顾理俯视着白发苍苍的丹尼斯·梅利斯特，默默开口：“你太老了，自顾不暇，怎么照顾我的弟弟？” 丹尼斯·梅利斯特还想要争取，却被顾理无情打断。 “山姆，送丹尼斯司令官出去。” 山姆威尔来到丹尼斯·梅利斯特的身边，动手扶起颤颤巍巍的老者，二人一同出了书房。 来到走廊，山姆威尔这样建议道：“丹尼斯司令官，听闻你与卡特·派克司令官的关系不太好？趁早修补一下吧，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 丹尼斯·梅利斯特气得甩开山姆威尔的手臂，怒道：“就是我死，也不会向卡特·派克卑躬屈膝。” 山姆威尔将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背后，故作高深，“丹尼斯司令官，我能为你指一条活路。” 丹尼斯·梅利斯特以为山姆威尔一直在顾理身边服侍，知道了不少的情况。“你想要什么？” “十枚金龙。”山姆威尔进一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需要钱。” 丹尼斯·梅利斯特不能理解，“黑城堡附近已经没了j女，你要金龙做什么？” 山姆威尔希望可以前往学城进修，所以他需要路费，“只是给我金龙就好，你用不着问这么多。” 丹尼斯·梅利斯特与山姆威尔走到角落，“说出你的办法，如果办法真的有用，我会给你金龙。” 山姆威尔压低声音，“你让影子塔的守夜人都把票投给琼恩·史塔克，这样的话，卡特·派克当选不了总司令，你也没有得罪卢克陛下。” 丹尼斯·梅利斯特眼前一亮，确实是个好办法，“没错，如果我这么做，压力就全到卡特·派克的身上了。他是继续投自己，还是也投给琼恩，嘶……可是琼恩那个小鬼当选总司令，对我有什么好处？” 山姆威尔继续蛊惑道：“卢克陛下刚刚说过了，琼恩·史塔克只会在黑城堡待上三四年的时间。三四年后，总司令就得重选……而你作为第一个投靠史塔克的司令官，可比卡特·派克更有优势。” 确实，等到三四年后再选总司令，上一任总司令琼恩·史塔克如果可以提名丹尼斯·梅利斯特，那他必然会胜选。 “办法不错。” 丹尼斯·梅利斯特对山姆威尔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胖子，居然有如此才智？ () ( = ) 第168章 叶子（上） 丹尼斯·梅利斯特离开国王塔后，东海望的司令官卡特·派克也被叫来了顾理的书房。 二人如法炮制，卡特·派克也顺利进入圈套。 山姆威尔故意算好了时间，在送走卡特·派克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召开投票会议的时间点。 这样做，几乎没有留给两位司令官太多思考的时间。 顾理没有参加会议，只是事后听说山姆威尔发挥神勇，他先是力排众议让琼恩·史塔克首先当上了候选人。 然后在他的操纵之下，两位司令官把四百票全部投给了琼恩·史塔克。等到他们察觉不对劲的时候，票数已经生效，琼恩·史塔克顺利当选总司令。 丹尼斯·梅利斯特与卡特·派克在走出会议厅的时候，阴阳怪气的对山姆威尔说道：“卢克陛下好计谋，居然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 他们依然不愿相信自己是被山姆威尔这个胖子算计了，而是高高在上的北境之王摆了他们一道。 顾理为琼恩举办了庆祝晚宴，虽说黑城堡没有什么好菜好酒，但大家也借此机会热闹了一晚。 几天过后，琼恩来到顾理的书房，想要与顾理商议野人的问题。 “长城外面有数万野人，他们也是活人，可以成为我们对抗死人的助力。” 顾理点头同意，“去做你想做的。” 琼恩喜出望外的问道：“你支持我？” “当然。外面的那些野人至少还有七八万人之众，哪怕你只说服了十分之一，也是一种成功。”顾理甚至觉得野人大军的优先级，要远高于四百多名守夜人。 琼恩也是这么考虑的，“我们有十几座的废弃城堡，如果野人大军能入驻这些城堡，那绝境长城将牢不可破！” 顾理为琼恩倒了一杯清水，然后说道：“野人大军已经四分五裂，你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找回来。所以呢，你就去找留在鬼影森林的那几个部落谈谈就好。” 琼恩其实很想把所有野人都接进长城以南，让他们入驻那些废弃的城堡，代行守夜人之职。 可是顾理说得对，在塞外之王曼斯·雷德死后，几万守夜人重新分散成了无数的部落。他们有的留在鬼影森林，有的返回了塞外，还有的跑去了东边的艰难屯。 顾理走到船边，“我在城外有一千七百骑兵，他们会护送你进入鬼影森林。为了谈判顺利进行，你最好把瓦迩也带上。” 他准备在琼恩收服野人的这段时间里，骑龙去寻找三眼乌鸦的洞穴。这些多年过去了，再加上洞穴到绝境长城的路线他只走过一次，所以他有些记不清了。 就在二人继续讨论的时候，梅丽珊卓突然到访，她的情绪稍显亢奋，“陛下，有一只……一位森林之子从北边而来，指名道姓的要见你。” 一定是至高神的指引，才让早已消声灭迹的森林之子都出现了。 顾理惊讶地站起身，“快去把她请进来……不，我自己去迎接。” 他快步走下国王塔，梅丽珊卓与琼恩也跟在他的身后。 黑城堡北边的隧道大门入口。 叶子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她的四周，围满了守夜人。 守夜人像是看怪物一般，一直盯着她打量，还在评头论足森林之子的相貌有多难看，身上有多邋遢。 “都让开！” 顾理不喜欢他们看向叶子的眼神，大声怒吼道。 守夜人们看见来人是北境之王，不约而同地让开了道路。 顾理小跑向叶子，用力将她拥入怀里，嘶哑着声音，“叶姨，我好想你。” 叶子还像顾理小时候那般，拍了拍他的后背，热泪盈眶的说道：“卢克，你长大了，比我都高了。” “叶姨，你怎么来……” 顾理松开叶子，眼看围观的守夜人越来越多，他拉着叶子的手就走，“跟我来。” 他们回到国王塔的书房，在这个稍微安静些的地方继续刚刚没有聊完的话题。 “叶姨，你不是应该守着三眼乌鸦吗？怎么会来到黑城堡？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黑城堡？” 叶子将冰凌的信，以及三眼乌鸦的近况，一并告诉了顾理。 顾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叶姨，你觉得我们是应该在绝境长城的外面与异鬼交战，还是借用绝境长城的地势？” 叶子脱口而出，“最好利用绝境长城的优势，它原本就是用来抵御异鬼的，如果弃之不用……” 她愣了一下，知道了顾理的深意，“你想劝我们放弃先知？” 顾理毫不掩饰的直接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三眼乌鸦无法移动，他只会拖累我们。你们如果继续留在那里，除了和他一起死，还能有什么作为？” “不如来黑城堡帮我，为生者而战，和我们一起打败异鬼。” 叶子的内心陷入挣扎，“可是先知是神明选中的人，我们必须守护他，直到下一任先知的出现。” “下一任先知不会出现了，因为我已经断了三眼乌鸦的传承。”顾理相信叶子知道布兰·史塔克就是下一任三眼乌鸦。 他目光凝重，“布兰·史塔克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看着他成为心树与三眼乌鸦的傀儡。” 叶子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布兰·史塔克……卢克，你应该尊重心树，那是我们森林之子的神明。” “可问题是，你们的神明已经抛弃了你们，它选择一个人类成为它的代理人。而你们森林之子，日渐衰弱，就快要灭绝了。” 顾理将双手放在叶子的肩膀上，严肃的说道：“叶姨，你们需要信奉新的神明，种族才能得以延续。” 叶子挣脱了顾理的双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想让我信奉人类的七神？” “不，不是七神。我要你们信奉我，至高神顾理。” “什么？”叶子瞪圆了眼睛，“你疯了吗？” 顾理抬起自己的左手，“叶姨，你能看出这只手臂所蕴含的力量吗？” 叶子与顾理牵手，仔细感受着手臂内的魔力，“很像异鬼的魔力，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你在用魔力模仿异鬼？怎么做到的？” () ( = ) 第169章 海怪的崛起（上） 顾理很难说清楚初石的来历，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叶姨，其实我是一位神明在人间的化身，总有一天会回归本体。嗯，现在这位神明还很幼小，他急需信徒的支持才能顺利成长起来。” “神明？至高神吗？”叶子想起风灵曾经对她提起过，冰凌说卢克的身上有神明的力量。 如此看来，冰凌说得没错。 叶子握紧顾理的左手，宠溺地望着他：“如果你是神明，那我就是你最忠实的信徒。” 顾理感受到了叶子的“信仰丝线”，但他也明白，叶子不是把他当做神明一样敬畏，而是将对孩子的慈爱转变成了对神明的敬爱。 他把叶子的信仰丝线连接到了初石上，让她可以使用初石作为魔力之源。 叶子在森林之子中的定位，更像是学者，掌握着许多古老的知识。但她没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不是易形者。 因此魔力对她的增幅仅在身体层面，让她变得更加强壮了。 “这种感觉，很神奇。” 顾理松开叶子的手，言之凿凿的说道：“叶姨，如果森林之子们能来绝境长城帮我，我可以都让她们得到至高神的祝福。让我们在面对异鬼大军之时，增添一份胜算。” 叶子还处在犹豫之中，“先知的存在，可以让我们掌握先机，洞察异鬼的一切。放弃先知，实属不智……” “叶姨，其他森林之子的去留，应该让她们自己决定。” 顾理扶着桌角，缓缓说道：“你和我一起回去，让我亲自与她们对话。” 叶子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好。” ……………………………… 东大陆，潘托斯。 泰莎在看完顾理的来信之后，特意召来了“无畏的巴利斯坦”。 “巴利斯坦爵士，神使大人已经在北境称王，他有新的指令。北境急缺食物，神使命令我分出潘托斯的一部分粮食运往临冬城，你将负责率领运粮的船队返回维斯特洛。” “明白，我马上下去安排。” 巴利斯坦·赛尔弥领命，他身为城市卫队的统领，需要完成交接工作之后，才能离开潘托斯。 泰莎送走了巴利斯坦，回房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乔装打扮了一番。 她悄悄离开总督府，穿过潘托斯的街道，来到城外的龙窟。 隐藏在附近的无垢者都认识泰莎的装扮，他们放任泰莎径直走进龙窟，继续警惕周围的动静。 龙窟内。 泰莎见到了一只沉睡中的巨大白龙，“冰凌大人，神使大人来信了。” 冰凌睁开龙的竖瞳，盯着渺小的泰莎，“泰莎？卢克在信上，说了些什么？” 泰莎走近了些，先是汇报了运粮的事情，然后低声说道：“神使大人要让雷哥与韦赛利昂，跟着船队一起去临冬城。” “卢克想让雷哥和韦赛利昂去北境帮他？它们两个的体型远不如卓耿，战斗力不算强。难道是卢克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麻烦？需要巨龙的帮助？” 冰凌将脑袋凑过去，问道：“那我呢？他需要我回去帮他吗？” 泰莎双手拢袖，面露遗憾，“神使大人在信上有过嘱托，让冰凌大人继续留在潘托斯，照看好其它的无翼之龙。等到神使大人稳定好北境的局势之后，冰凌大人就能带领着无垢者与无翼之龙，随我一同前往北境。” 冰凌不清楚北境的具体情况，只好听从顾理的安排。它也在担心长城以北的异鬼，又问道：“信上有关于森林之子或者异鬼的消息吗？” “没有。” 泰莎随即安慰道，“冰凌大人，现在长城以北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冰凌默不作声地颔首，重新闭上了眼睛。 泰莎走出洞口，一个人仰望着天空，等待雷哥与韦赛利昂的归来。 …………………………………… 维斯特洛大陆西侧，铁群岛。 铁群岛之王，巴隆·葛雷乔伊坠落吊桥，“意外”身亡。 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是席恩·葛雷乔伊，据说也死在了临冬城。 铁群岛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三位葛雷乔伊家族的成员开始明争暗斗，拉拢各个岛屿的头领，企图谋取象征着铁群岛国王的海石之位。 为了避免铁民内战，有人提议进行古老的“选王会”，让铁民自己选出铁群岛之王。 老威克岛。 一共有六名候选人参加选王会，前三位上场的是其它家族的头领，他们先是演讲一番，然后为聚集到此的所有铁群岛头领，送上礼物。 如果某位头领上前拾起了礼物，那他就必须支持送上礼物的候选人成为国王。 前三名上场的候选人当中，有人很吝啬，拿了几箱贝壳与铁币滥竽充数。也有人很慷慨，倒了几大箱铜币和银币。 但他们的声望，都远不及另外三名葛雷乔伊。 第四个上场的是巴隆大王的三弟，铁舰队的司令，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他拥有铁群岛最为强大的舰队，铁舰队，平日里便行劫掠之事，家底颇丰。 他不善言辞，简单说了几句，就倒出几箱价值不菲的金银之物。 维克塔利昂本就有几个头领追随，在高价值礼物的烘托下，越来越多的铁民头领开始欢呼维克塔利昂的名字。 第五个要登场的是席恩的姐姐，阿莎·葛雷乔伊。 她的家底远不如三叔维克塔利昂，所以她想得到海石之位，只能智取。 阿莎让手下把礼物箱子抬上演讲石台，无声地催促三叔维克塔利昂赶紧下来。 维克塔利昂又享受了几分钟的欢呼，才恋恋不舍地下了石台。 阿莎走上石台，大声说道。 “我的父亲，巴隆大王让我们去攻打北境。我们成功了，占领了许多城堡，甚至拿下了临冬城。可是我们是铁民，大海与舰队才是我们的根，那些城堡注定与我们无缘。” “我们攻打北境得到了什么？只有铁民的牺牲和一堆没人要的垃圾。北境很穷，不值得我们去抢。我的叔叔打算走我父亲的老路，继续攻打北境的策略。我认为，是不明智的。” () ( = ) 第170章 海怪的崛起（下） 阿莎踢倒自己的三口木箱，将里面的“礼物”依次倒出。 “这是我的三份礼物，磐石海岸的鹅卵石、深林堡的松果、临冬城的芜菁。它们都是北境的财富，是无数铁民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战利品。” 石头、野果、野菜，这些就是铁民在北境获得的财富？ 场下的铁民头领鸦雀无声，他们当中有不少人的兄弟、儿子都死在了北境。如此看来，巴隆大王的北境之征，是一条失败的道路。 阿莎反驳了维克塔利昂的未来规划，就必须拿出更好的出路。 “我打算与北境和谈，让他们把深林堡、海龙角与磐石海岸割给铁群岛。然后我们与他们达成同盟关系，与他们一起攻打更为富裕的西境。” 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有那么点不靠谱，但是比维克塔利昂的按部就班，要好上不少。 而且北境之王拥有一只巨龙，还收拢了北境的贵族们。铁民想要在北境拿下更多的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铁民现在及时收手，将已经握在手里的深林堡、海龙角、磐石海岸三地化为己有，才是最优解。 一些保持中立的铁民头领，也在这时想通了。他们与本来就支持阿莎的几个大头领一起，高呼着阿莎·葛雷乔伊的名字。 一时间，阿莎的名字竟然盖过了之前的维克塔利昂。呼喊她名字的铁民更多，声音也更加响亮。 不服气的维克塔利昂大怒，支持他的那些头领也不甘示弱，高声喊着维克塔利昂的名字。 双方开始激烈的对吼，气氛逐渐紧张，隐约有失控的征兆。 就在双方即将发生火并…… “呜！” 一阵诡异的号角声响彻老威克岛，岛上围观选王会的所有铁民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他们感觉自己就要燃烧起来了。 “鸦眼”攸伦·葛雷乔伊的不远处，摆放着一只巨大的黑金号角。 不久前，攸伦·葛雷乔伊命令一个哑巴船员，上去吹响了黑金号角。 诡异的号角声，由此而来。 那只号角足足有一人高，通体呈暗黑色，表面非常光滑。犹如镜子一般，可以映出周围的人与物。 上面还镶嵌着一圈圈黄金花纹，以及一些形似魔法符文的文字。如此特别的造型，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必定是一件异宝奇珍。 号角声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 吹号的船员也在这时倒地暴毙，他像是被煮熟了一样，全身通红，皮肤灼伤。 他的嘴里还冒出少些黑烟，散发出一股焦臭味。 这，或许就是吹响号角的代价。 号角声过后，整座老威克岛，寂然无声，几乎所有人都望向了攸伦·葛雷乔伊。 攸伦·葛雷乔伊十分满意这种万人瞩目的效果，他与搬着木箱的船员一起走上石台，将阿莎赶了下去。 “我离开铁群岛的这些年里，遵循古道，劫掠了东大陆所有港口与岛屿。不管是布拉佛斯，还是潘托斯，又或者是瓦兰提斯，我都留下过足迹。甚至，我还去了失落的瓦雷利亚遗迹。” 他指着台下的巨大号角，“那就是我从瓦雷利亚废墟之中得到的龙之号角，是我战利品之一。还有这一身瓦雷利亚钢甲和这把瓦雷利亚钢弯刀，它们也是出自瓦雷利亚废墟。” 攸伦的身上穿着一身黑中透红的金属鳞甲，组成鳞甲的每一块金属片都有黑色条纹，看上去真是一件瓦雷利亚钢甲。 他的佩刀也是，刀身之上同样拥有黑色条纹。 攸伦收回腰间的佩刀，无比自得的笑道：“瓦雷利亚遗迹里还有龙蛋的存在，我也得到过一颗。不过在返程的途中，被我不小心扔到了海里。” 他双手抱胸，开始点评另外两位葛雷乔伊家族的候选人。 “我的弟弟只想着继续攻打贫穷的北境，这是我大哥的策略，毫无疑问是失败的。我的侄女想守着几块破地，与敌人结盟，然后自诩胜利者？愚蠢！且傲慢。” 他看着在场的每一位头领，让手下打开台上的十几口木箱，将里面的金银珠宝尽数倒出。 巨量的财宝形成一座小型的山丘，让所有头领都陷入了疯狂。 攸伦·葛雷乔伊捡起一只金杯，声音逐渐变大，“我在为国王之后，一定会带领你们得到应有的胜利！我们是铁种，古老的海上霸主！我们不需要和谈，不需要盟友，七国都将臣服在我们的胯下，铁王座必定会被海石代替！海怪的旗帜将会挂在红堡的顶点！我们会君临维斯特洛。淹神在上，诸位可愿与我一同见证？” 所有头领都沉浸在攸伦编造的美梦之中，就要冲上去拾起攸伦的金银珠宝，奉他为王。 就在这时，阿莎站出来说道：“攸伦叔叔，你凭什么敢这么说？让七国都臣服铁群岛？北境有一只巨龙，兰尼斯特与提利尔的联军有十万人，没有参与五王之战的多恩和谷地更是地处险要，兵强马壮。你有什么办法，把他们全部打败？” 头领们瞬间清醒，尴尬地停住了上前的脚步。他们驻足抬头，想要倾听攸伦·葛雷乔伊的解释。 攸伦抬起左手，再次指向巨大的黑金号角，“那是龙之号角，可以控制巨龙。北境巨龙会是我们的，它将帮助我们打赢战争。” 然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宣言，他又说出了自己的战略规划，“河湾地的贵族们都在君临城参加宴会，他们的军队也在王领附近驻扎。河湾地后方的岛屿与城堡守备空虚，正是绝佳的目标。” 河湾地是七国之中最富庶的地方，那与北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相比前两位候选人的规划，明显攸伦的战略更具吸引力。 “鸦眼国王！” 有人率先跑到攸伦·葛雷乔伊的脚下，拿到了地上的黄金。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平稳的天平瞬间倾斜，越来越多的头领加入到了哄抢黄金的队列。 渐渐的，那些支持阿莎和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的头领们，也产生了动摇。 阿莎呆滞地站在原地，她咬破了嘴唇，把鲜血咽进肚子里。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攸伦赢了，他与其他竞争对手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以碾压之势，赢得了这场选王会。 () ( = ) 第171章 叶子（下） 阿莎不愿意效忠攸伦，她知道自己留在铁群岛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为了自保，她在攸伦接受“受淹仪式”的空档，召集船队准备返回北境的深林堡。 可惜她从北境带回来的船队中，大部分的船长都选择投靠新一任铁群岛之王。 真正愿意跟随阿莎的铁民，只有她自己的那群心腹，一百多人和四艘战船。 他们连夜逃离铁群岛，等攸伦反应过来的时候，阿莎已经跑远了。 攸伦没有派人去追捕逃跑的阿莎，他用国王和叔叔的名义，将阿莎嫁给了一位八十几岁的头领，让阿莎彻底断绝了重回铁群岛的念头。 解决完阿莎的问题，接下来就是清洗那些不服从鸦眼国王的铁群岛头领。 在攸伦的血腥镇压之下，铁群岛上下再无异议，皆听从鸦眼国王的号令。 攸伦在称王之后，派遣三弟维克塔利昂率领铁舰队北上，携带龙之号角深入北境的临冬城，让维克塔利昂把巨龙带回铁群岛。 他自己则带领铁群岛的大部分舰队南下，意图绕航道偷袭河湾地的盾牌列岛。 ……………………………… 绝境长城，黑城堡。 通往长城以北的隧道被守夜人升起，琼恩与戴佛斯麾下的一千骑兵进入鬼影森林，随行的还有瓦迩和五百白港骑兵。 他们要去寻找躲在森林深处的野人部落谈判，期望获得结盟。 顾理、叶子、丹妮莉丝与玛格丽，在卓耿的护送下，骑马赶赴西北方向的霜雪之牙，去往三眼乌鸦藏匿的山洞。 梅丽珊卓与两百高庭骑兵留守黑城堡，以防心怀不忿的两个司令官突然哗变，封锁黑城堡，切断顾理与琼恩的退路。 塞外与霜雪之牙交界地，三眼乌鸦的洞穴。 现在异鬼已经占据塞外平原，附近再无活人的踪迹。被异鬼魔法操控的尸鬼随处可见，遍布山野。 就连三眼乌鸦洞穴附近的峡谷之中，也有部分尸鬼在游荡。 顾理等人见到一群干枯尸体从他们眼前走过，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叶子对异鬼与尸鬼非常熟悉，她并不吃惊。顾理同样如此，他看过《权游》剧集，早就知晓了尸鬼的存在。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都是第一次见到可以走动的尸体，二女的反应很大，眼睛里充满了惊骇。 “卢克，那是死人？”玛格丽指着前方几具晃晃悠悠的枯骨架子，呆呆的问道。 或许是玛格丽说话的时候，泄露了生者的气息。周围的尸鬼全部被惊动，它们拿着生锈的兵刃，从冻土之中挣扎而出。 尸鬼的数量很多，至少有两百人左右。 白茫茫的雪地上站满了东倒西歪的尸骸，它们踉踉跄跄的围了上来。 顾理抽出落梅，挥刀砍掉一只尸鬼的脑袋，回头嘱咐丹妮莉丝：“用火魔法保护玛格丽和叶子，这些尸鬼怕火。” 被他砍掉脑袋的尸体仍在蠕动，于是他又补了几刀，将整具尸骸砍了个稀碎。 “正义的至高神，请赐予我打破黑暗的力量，焚烬眼前的罪恶。奉主圣名，顾理。” 丹妮莉丝虔诚的默念完祷告词，她手里的黑暗姐妹随之燃起烈焰。 火焰笔直的延展出去，慢慢超越了黑暗姐妹原本的长度。 她挥舞着黑暗姐妹，将一只只胆敢靠近她们的尸鬼，全部斩碎。 这把火焰之剑仿佛拥有强大的吞噬力，每一个与它接触过的尸鬼都会被立即点燃，然后转眼间化作余烬。 虽说火焰克制尸鬼，但也不会出现这么神奇的一幕，居然烧得如此迅速。 丹妮莉丝与梅丽珊卓同为火巫师，但丹妮莉丝的火魔法却有所不同，施展出来火焰呈亮红色，不像是普通的火焰，倒有点类似龙焰。 龙焰，是一种魔法火焰，具有“净化”的魔法性质。 梅丽珊卓的火魔法要简单许多，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性质，就是普普通通的火焰。 顾理不会火魔法，无法向丹妮莉丝那般彻底消灭尸鬼。他运用冰魔法，操纵附近的冰雪，将周围几百名尸鬼全部封入冰中。 同时，他也在悄悄尝试，想要解除掉这些尸鬼身上的异鬼魔法。 可惜他失败了。 异鬼在制造尸鬼方面的造诣，要远胜某个叫做顾理的菜鸟。所以，顾理无法解除这些尸鬼的魔法，只好用冰魔法困住它们。 丹妮莉丝手持燃烧着烈焰的黑暗姐妹，将那些被冰魔法困住的尸鬼一一点燃，把安息还给了它们。 卓耿本想着帮忙，但它站在山头等待了半天，也不见顾理和丹妮莉丝呼唤。 没有得到指令的它只能继续留在山头，干瞪眼。 顾理几个人来到三眼乌鸦的山洞外，它们将战马栓在洞口的枯树上，步行进去山洞。 山洞内的石壁上刻满了魔法符文，尸鬼一旦进入其中就会削去魔法，化成一地碎骨。 周围有不少尸鬼游荡，无意间来到此地的尸鬼不在少数，地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白骨。 顾理他们踩着白骨进入山洞，引发的响声很快惊动洞内的森林之子们。 “什么人……啊！是叶子和卢克回来了！” “卢克回来了？大家快来！” 洞内的森林之子听到同伴的呼喊，都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她们激动坏了，跑到顾理的面前，围着顾理转圈，用手触摸顾理的板甲。 “卢克，你长高了，变得好不一样。” “卢克，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白色的了？” “卢克听我说，长城以南是什么样的？” “冰凌呢？卢克，她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顾理的变化很大，他长大成人，拥有了一位成年男性的体格和身高。 这些森林之子却还是保持着原样，小小瘦瘦的，一点都没有改变。 她们七嘴八舌的问了好多问题，搞得顾理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又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叶子及时“解救”了顾理，她问其他的森林之子，“先知苏醒了吗？” 一个体型幼小的森林之子回头看了一眼洞穴深处，低声说道：“叶子，自从你走后，异鬼们逐渐占领了塞外平原，先知也陷入了沉睡。不管我们怎么呼唤，先知都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再也没有苏醒过。” 叶子略感惆怅，她对身边的顾理说道：“我进去看看先知，你……就在这里与大家说清楚吧。是去是留，她们自己做主。” 顾理知道叶子是在尽量避免，他与三眼乌鸦碰面。经过当年那些破事之后，他和三眼乌鸦的关系可以说是势如水火，也毫不为过。 “好。” ( = ) 第172章 真·易形者（上） 丹妮莉丝与玛格丽都知道三眼乌鸦是个与鱼梁木合体的老头子，她们对他没有兴趣。 二女跟着顾理来到塞外，是想见一见其他的森林之子，还有传说中的异鬼和尸鬼。 顾理当然不愿意带她们来塞外观光，他之所以还是带着她们，是有别的目的。 “卢克，她们是你的伴侣吗？” “她们身上好香啊，为什么这么香？” 玛格丽是个精致的女孩儿，每次出门前都会喷一下香水，这次也不例外。 丹妮莉丝也有香水，是玛格丽赠送的。玫瑰家的香水价格昂贵，小小一瓶就价值一百金龙。每一滴香水，差不多就是一枚金龙。 森林之子瞬间“抛弃”了顾理，转头围住了玛格丽与丹妮莉丝。 她们轻嗅着二女身上的香气，那种比花香更加芬芳的甜美气息让森林之子们陷入陶醉。 顾理被她们挤到了一边，他尴尬地拍了拍手，把森林之子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来。 “各位阿姨，姐姐，请先放下香水的事情，听我说几句？” 小鹿是最年幼的森林之子，她听到了某个陌生的词汇，连忙用源语问道：“卢克，什么是香水？” 森林之子当中，除了曾经在长城以南游历过的叶子，其它森林之子都不会维斯特洛通用语。风灵与冰凌也是在小顾理出现之后，才跟着叶子学习了这门语言。 所以，从始至终，玛格丽与丹妮莉丝都听不懂森林之子在说些什么。但她们能感受到森林之子的热情，以及散发出来的善意。 “咳咳……小鹿，香水的事情之后再谈，卢克有话要说，咱们先停下来。”年纪稍长的风灵捏住了小鹿的大耳朵，教训道。 还想捣乱的小鹿立刻安静下来，她与其他森林之子一起看向顾理，“风灵快放手，卢克要说话了。” 风灵松开小鹿的耳朵，眼神示意顾理可以开始了。 顾理无奈地站直了身体，为森林之子们讲解着现状，“诸位。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去长城以南，帮助人类防守绝境长城。” 森林之子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可以，我们的使命是守护先知，不能擅自离开。” “三眼乌鸦？他在未来的战争中没有多大的用处。异鬼何其强大，我们必须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合适的地方，才有机会打败它们。三眼乌鸦被束缚在此地，唯有等死一途。你们与其在这里和他一起白白牺牲，不如和我回到长城，与人类共筑防线。” 顾理说到这里，主动停了下来，他想听听森林之子的反馈。 风灵与青草互相对视了一眼，她们两位易形者是当年的参与者，最清楚顾理与三眼乌鸦之间的嫌隙。 她们能敏锐的感受到，顾理对三眼乌鸦没有丝毫敬意，甚至还有点厌恶。看来，二者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解的地步。 “卢克，守护先知是我们的神明，交给我们的神圣使命。” 风灵等人早就做好了牺牲自我的准备，“很遗憾，我们不能和你去绝境长城。” 顾理卸下左手上的铁手套，露出异鬼手臂，“神明？风灵姨，让你们去绝境长城也是神明的旨意。” 他先是展示了冰魔法，又让丹妮莉丝展示火魔法，最后还小小演示了一遍治愈魔法。 顾理再次搬出自己是神明化身的言论，并让森林之子们追随他的脚步，信奉至高神。 就像之前的叶子那般，顾理一开始并不打算让她们放弃心树。她们可以继续信奉心树，同时在内心接受另一位新的神明。 他相信只要能带走森林之子，那她们改变信仰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风灵将信将疑，“卢克，你是神明的化身？” 倒不是她不信任顾理，只是事情太过奇异，让人不得不怀疑。 顾理伸出左手，笑道：“愿意相信的人，现在就可以握住我的手。我将代行至高神的权能，为其赐下祝福。” 森林之子看着那只犹如异鬼般的利爪，不由得迟疑了。 就在顾理感到失望之际，一只小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小鹿笑嘻嘻的说道：“卢克，我对心树不怎么虔诚，我信奉你！” 她才三百岁，还是个孩子。玩心特别重的小鹿经常被年长的那几位森林之子说教，从而让她产生了叛逆心理。 年长的森林之子们信奉心树，她就打心底的讨厌心树。 小卢克曾经是她最好的玩伴，两个人很喜欢偷摸着跑出去玩。有时候，他们还会结伴跑到塞外平原的边缘，偷看野人部落的一举一动。 自从小卢克离开了这里，小鹿也就失去了快乐。 她一直期盼着顾理的归来，所以在顾理说出至高神的事情之后，小鹿就成了第一个“舍弃”心树的森林之子。 顾理低头看着儿时的玩伴，微笑道：“小鹿，你就不怕我把你变成异鬼？” 这就是森林之子们心中的顾虑，不过有这种想法也正常，谁让顾理有一条异鬼手臂呢。 小鹿不在意，她觉得顾理虽然变化很大，但还是那个小卢克，肯定不会害自己。她甜甜的笑着，“卢克，我不怕。你说自己是至高神，不是寒神，怎么会把我变成异鬼呢？我相信你，所以不怕。” 顾理大受感动，他蹲下身去，柔声说道：“小鹿，闭上眼睛，呼唤至高神的圣名，顾理。你要真心接受至高神，敬爱至高神，我才有办法为你赐福。” 小鹿没有闭眼，“你不就是至高神的化身吗？那你肯定和至高神长得一个模样。我要一直看着你，心里才会接受至高神。” “好，你看吧。”顾理与小鹿对视。 小鹿的眼睛很干净，里面没有任何复杂的情感，只有对儿时玩伴的喜爱之情。 她将这份对小卢克的喜爱，复刻到了至高神的身上。在她现在的思绪里，顾理与至高神重叠，至高神也是她当年的玩伴，就是她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 顾理用绿色能量托起小鹿的“信仰丝线”，将其连接上了初石。 小鹿突然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降临自身，她松开顾理的左手，兴奋地跳来跳去，“卢克，我得到祝福了！神明的祝福，和绿先知一样……” 风灵等人只看到顾理的左手溢出一道道绿色光团，飞进了小鹿的身体，紧接着就是小鹿的尖叫声。 只是……绿先知一样的祝福？怎么可能？ 她们一直都认为小鹿拥有成为易形者的天赋，但绿先知与易形者不同，需要的条件过于苛刻…… 小鹿看着自己的双手，屏气凝神，在她的授意下，她的四根手指突然开始蠕动变形。 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之中，小鹿的双手变成了两只真正的鹿蹄。 小鹿高举自己的蹄子，大叫道：“哇！卢克，至高神的魔法比心树的厉害多了！” ( = ) 第173章 真·易形者（下） “噔噔。” 顾理用手指敲了敲小鹿的蹄子，问道：“还能变回来吗？” “当然可以。”小鹿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双蹄，肌肉与皮肤再次开始蠕动，一分钟之后，她的双蹄又变回了森林之子的双手。 风灵蹲到小鹿的面前，抓住小鹿的两只手反复查看，惊叹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不可思议。” 小鹿得意洋洋地昂起头，“这是至高神的祝福，我是第一个受福的森林之子。” 一直不苟言笑的青草也好奇的问道：“小鹿，你只能双手变化，还是全身都可以？” 小鹿用行动回应了青草，她发动刚获得的变身魔法，耳朵慢慢变大变长，逐渐变成鹿的耳朵。 她的鼻子也变成了黑色的鹿鼻子，看上去稍显滑稽。 小鹿变完耳朵和鼻子就停住了，她抖动着自己的鹿耳，“现在我还不是很熟练，只能变化局部身体。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可以变化整个身体。” 森林之子哑口无言，小鹿从侧面验证了至高神的存在，也证明顾理没有说谎。 只是她们一时间很难可以接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是一位神明的化身？天哪，她们竟然观察过神明的小丁丁，还给他擦过屁股？ 风灵与青草作为森林之子当中的易形者，比普通森林之子的话语权更重。 她们认可了至高神的存在，转头去问其他几个森林之子的意见。每一个森林之子，她们都问了一遍。 除了风灵、青草、叶子、小鹿，就还有四位森林之子。四人之中还有一人具有易形者的天赋，名叫甘露，与之前的小鹿一样，是个半吊子易形者。 另外三人都是叶子那般的学者，没有易形者天赋，她们只能用魔力结合知识，制造一些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风灵和青草问了一圈，几乎与每一位森林之子都讨论了一小会儿。 几分钟过后，七名森林之子讨论完毕。 风灵对不远处的顾理说道：“卢克，你确定长城以南的人类，愿意与森林之子和平共处吗？我们的外在形象，与现在的长城以南格格不入。” 顾理早就知道森林之子会有这方面的担忧，所以提前准备了两个“人类代表”。 他指着玛格丽与丹妮莉丝，询问风灵，“风灵阿姨，她们二人都是人类的王族，今天也都是第一次见到森林之子。你从她们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厌恶吗？没有，对吗？” 风灵对这两个香香的人类很有好感，对方的表现同样很友善。 顾理接着说，“我无法保证其他的人类，都能像她们一样接受森林之子。但至少在我的国度，没有人可以欺凌森林之子。” 风灵看着身边的青草，好像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青草听完顾理的肺腑之言，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可以接受。 风灵回过身，说道：“卢克，你把她们都带走吧，我与青草留下。” “为什么？” 顾理无法理解，“我的神明曾经给过一段预示，三眼乌鸦在将来的某一天，会被夜王找到，死在夜王的刀下。你们留在这里毫无意义，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卢克，你想救下我们。这份心意，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与青草的使命，远比生命更加重要。我们选择留下，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先知的安全。还有我们身为易形者，是抵御异鬼的第一道防线，是绝境长城的警钟。” 风灵的语气无比坚定，不容拒绝。 青草开口说道：“如果我们逃了，夜王很快就会兵临长城之下。” 风灵点头赞同，这是她们讨论出来的结果，也是所有森林之子都认同的办法，“没错，有我们在这边拖延，你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可以去召集更多的人类军队。” 青草补充道：“下一任先知即将到来，我们需要守护绿先知的传承仪式。” 顾理听到这里，不禁皱眉问道：“三眼乌鸦没有对你们说过吗？下一任绿先知不会来了。” 风灵与青草对视一眼，她们都很吃惊。前不久，她们二人附身其它动物，看到布兰·史塔克已经到达霜雪之牙，应该快到这里了才对。 这些天她们忙于监控塞外的异鬼，因而忽视了布兰·史塔克十几天。没想到，就这么十几天的功夫，下一任先知就出事了？ 风灵将布兰抛之脑后，“就算没有下一任先知，我与青草也必须留下来。卢克，你明白吗？” 顾理知道劝不动她们，“好吧，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风灵问道， 顾理叉腰，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夜王真的找到了这里。你们要立刻抛弃三眼乌鸦，去绝境长城的黑城堡。” 如果夜王真的率领异鬼和尸鬼大军杀到这里，风灵与青草也抵挡不住。 所以，她们没有丝毫犹豫，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我们答应你。” 就在顾理松了一口气的瞬间，他的身后传来叶子的声音。 “我也要留下。” 顾理转身望向山洞内侧，叶子正缓缓朝着洞口走来，“叶姨？这与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叶子的表情很严肃，“小卢克，这件事情你做不了主。乖乖带着她们回去，我们三个留下来。” 顾理不想与叶子发生争论，可他更加不愿意看到叶子她们给三眼乌鸦陪葬。 他咬着牙，“我可以把你们都强行带走……” 叶子来到他的面前，点头说道：“是的，你可以。但是我们依然会回来，除非你能囚禁我们一辈子。” 顾理有过这个念头，但这是最极端的手段。“怎么可能，你们是我的长辈，我不会把你们当成犯人一样对待。叶姨，你……” 叶子握紧顾理的手，她刚刚听到了顾理的条件，此时也做出承诺：“我向你保证，我以信仰起誓，一定会遵从与你的约定。等到夜王发现先知的那一刻，我会与风灵青草一起去长城以南找你。” 顾理苦笑道：“叶姨，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叶子抬头抚摸顾理的脸庞，眼眶泛红，“嗯，但是你值得。” “什么？” 顾理没有听明白。 ( = ) 第174章 野人的报复？ 风灵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夜王的情报，她在这时问道：“卢克，你的神明有没有告诉你，夜王会在什么时候找到先知？” 顾理回忆了一下，《权游》剧集一季的故事线大概是一年，所以…… “大概还有两到三年的时间，最迟不可能超过四年。” 就算没了布兰·史塔克的主动暴露，拥有异鬼和尸鬼大军的夜王想要找出三眼乌鸦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无非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风灵满意地点头，这个时间与她们先前估算的时间差不多。 “很好，你看，时间还很充裕。” 顾理用冰魔法凝聚出三枚冰核，然后将冰核递给叶子三人。 他解释道：“这些冰核之中蕴含着我的魔力，在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打破它，我会立刻赶来营救你们。记住，一定要提前打破冰核，毕竟巨龙飞行也是需要时间的。” 三人收下冰核，叶子瞧见洞外的光亮慢慢变暗，提醒顾理说：“天色不早了，你们是要现在出发？还是先休息一夜？” 顾理等人花费近十天才来到这里，返程估计也需要十天的时间。现在琼恩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朗，他最好立刻启程返回，黑城堡不能一直处于无人治理的状态。 “没有什么好休息的，我现在就出发。” 叶子三人上前和顾理拥抱，与其告别。 “卢克，两三年后再见。” “两三年后再见。” ……………………………………………… 返程的路上。 顾理给两位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简单的概述了一遍山洞内的对话。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全程听不懂源语，只能注意到谈话的气氛有时愉快，有时凝重。她们那个时候插不上话，唯有站在一边傻等。 现在离开了山洞，她们带领着五个森林之子踏上归途，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 顾理也充当起了翻译，让二女可以与森林之子们顺利交流。 他们三个人类骑着战马走在后面，五名森林之子骑着自己的坐骑，在前面带路。 天色越来越暗，他们还是需要依靠熟悉附近地形的森林之子，才不会迷路。 五名森林之子的坐骑各不相同，因人而异。有人性格温和，驯养的坐骑就是白鹿之类的食草动物。有人性子火爆好斗，坐骑便是冰原狼、影子沙猫，雪熊这类食肉动物。 顾理一行人在黑夜之中疾行，不断往南前进。 他们除了必要的休息和用餐时间，几乎都在赶路。 之所以这么急迫，原来有两个。一方面是顾理急着回去，另一方面是森林之子们都期盼着能早点到达新世界。 她们五个都是第一次去长城以南，内心激动到根本无法入眠。 几天过后。 顾理一行人来到先民拳峰附近，他们只需要渡过结冰的乳河，就能看到鬼影森林。 “穿过对岸的那片森林，我们就能到长城了。”顾理指着河对面的鬼影森林，对身边的森林之子们说道。 小鹿撅着脑袋，“卢克，是不是我们到了你的城堡，玛格丽就会送香水给我们？” “是的，你这一路上问了很多次，放心，没有骗你。”顾理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他在观察乳河表面的冰层是否需要他再用魔法加固。 玛格丽在顾理的另一侧，她听到小鹿与顾理用源语交流了几句，好奇的问道：“小鹿又怎么了？还想着香水么？” 顾理点头，“果然，女人还是了解女人，你猜的真准。” “那你转告她……” “等等！” 顾理打断玛格丽，示意大家噤声。他静静地聆听了几秒，用双语询问大家，“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玛格丽和丹妮莉丝相视摇头，她们都没有听到声响。 反观森林之子们，一个个望着西北方向，她们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重。 她们的坐骑也发出阵阵低吼，惶恐不安地面向西北。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嗒嗒……” 从风声峡的方向，突然冲出无数的尸鬼，浩浩荡荡，犹如黑色瀑布，瞬间铺满整座雪山。 数以万计的尸鬼正在追赶一个骑着驯鹿的小野人，而这个小野人好像在往顾理这边跑来。 顾理等人皆被其连累，“快跑！” 再不逃跑，他们就得被万人尸潮淹没，死无全尸。 顾理一行人踩着冰面，飞快渡过乳河，逃进了鬼影森林当中。 小野人也在他们之后渡河，等他跑到对岸的鬼影森林时，尸潮也奔涌而至。 乳河的冰面承受不起这么多的尸鬼，瞬间崩塌，无数的尸鬼被暗流卷走。但仍有上千只尸鬼渡河成功，追进了森林。 顾理三人的战马跑得很快，但森林之子的坐骑都不是可以长时间疾行的动物。 为了迁就她们的速度，顾理三人也被迫慢了下来。 后方的尸鬼大军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摸到顾理的马屁股，再这么下去，他们肯定会被尸鬼大军追上。 “丹妮莉丝，你带着她们先回黑城堡，我留下来断后！”顾理高声喊道。 丹妮莉丝急忙摇头，“陛下，我留下来！你……” “闭嘴！你们都走！”顾理冷静分析，“我一个人留下断后，等你们逃到安全距离，卓耿就能带着我离开。如果你们有人留下，反而会让我不能脱身。” 他用源语将计划复述给了森林之子们，“你们跟紧丹妮莉丝和玛格丽，千万别掉队！” “卢克，你要小心啊。”小鹿知道是她们拖了后腿，每个人都很自责。 玛格丽相信顾理（卓耿）的实力，她招呼其他人跟上，又对顾理说道：“去吧，我们在黑城堡等你回来！” 顾理点头，然后直接跳下马背，在雪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就在他摔得七荤八素，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的一瞬间，那位骑着驯鹿的小野人正好与他擦肩而过。 “它们都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你可要好好收下……” 小野人说完这句话，立刻调转方向，跑向了东北边的鹿角河。 顾理傻眼，这是野人回来报仇了吗？一个小屁孩，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 他来不及多想，尸鬼大军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 顾理将左拳砸在地上，无数冰刺以他为中心，不断向北边突刺。 几百只尸鬼被突然出现的冰刺绞成碎骨，洒落在森林的各个角落。 剩余的几百尸鬼攀爬着一道道冰刺，它们不顾冰刺的锋利，任由冰刺剥去它们的腐肉，划破它们的骨骼。 “卓耿！” 一直在天空上跟随顾理的卓耿，此时听到了呼唤。它俯冲而下，降落在顾理的身侧。 “龙焰！” () ( = ) 第175章 至高与异神 亮红的龙焰将鬼影森林北部，数公顷的树林全部引燃。 在树林中前行的几百只尸鬼，正面迎接了龙焰的净化，顷刻间灰飞烟灭。 不过，鬼影森林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森林西侧的乳河冰面下，无数的尸鬼撑破了冰面，踩着碎冰缓缓爬上岸。 它们绕开森林北部的火焰，企图从另外几个方向进入森林，围攻顾理。 顾理无视了森林外面的动静，他已经骑在卓耿的背上，“走吧。” 卓耿抬起龙翼起飞…… 可就在此时，一杆寒冰长枪刺破了重重烈焰，钉入卓耿的胸口。 卓耿悲鸣一声，冰枪刺穿了它的心脏，大股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它痛苦地挣扎着，将背上的顾理甩到了雪地上。最后，连它自己也无力地倒下了。 顾理骇然，“标枪冠军”夜王？ 他急忙动手拔出卓耿胸口的冰枪，不顾温热的龙血喷了他一身。 顾理抓紧时间施展治愈魔法，一束浓郁的红色能量飞入卓耿的伤口，修复着卓耿的脏器损伤。 不远处。 一阵寒风吹过，燃烧着的火焰仿佛是遇到了天敌，火势逐渐变小，熄灭。 火焰熄灭后，一群骑着尸马的异鬼走进鬼影森林，为首的就是与顾理有过一面之缘的夜王。 顾理看到卓耿受伤，肉痛不已，它可不能折在夜王的手里。如果卓耿死在长城以北，不仅是对战力的损失，更是会对长城造成威胁。 《权游》剧集里，夜王就是控制了死去的韦赛利昂，用湛蓝色的龙焰摧毁了绝境长城的魔法基石。 顾理支起一道寒冰屏障，拍了拍卓耿的脖子，“你先回去！飞回黑城堡。” 卓耿的心脏被魔法修补好了，不过身上的那道创伤还没有痊愈，阵阵撕裂的痛感让它感到愤怒。同时，濒临死亡的寒冷也让它产生一丝惧意。 到底不是剧集大后期的卓耿，体型还没有那么大，心性也没有完全养成，有些孩子气。 “快走！”顾理看出卓耿想要留下来报仇，严厉的催促道。 卓耿因为冰凌的关系，内心对顾理敬重有加，言听计从。它向后退了几步，拍打着龙翼，升空飞向南边的绝境长城。 顾理塑造出一道寒冰高墙，掩护卓耿飞离了鬼影森林。 卓耿远去的身影慢慢变小，很快就消失在顾理的视线。 顾理的冰墙没能支撑太久，夜王抬手之间，便将冰墙重新变成了柔软的冰雪，散落在地上。 夜王与异鬼们一同登场，尸马的骨蹄踏碎地上的尸鬼遗骨，奔袭而至，来到顾理的跟前停下。 顾理将右手搭在落梅的刀柄上，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夜王骑在尸马之上，俯视下方的顾理。双方一言不发，隔空对视。 顾理的右手握紧落梅，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从警惕逐步转变成了惊疑。 因为在他的眼中，夜王的状态有些古怪。他的右眼看到的夜王，还是正常的夜王，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他那颗蕴含着初石的左眼，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夜王的身体上冒着黑烟，而且那些黑烟越来越多，最终变成了一颗丑陋的巨蛆头部。 “异神！” 顾理一眼就认出它，精神瞬间紧张起来。 异神看到顾理后，嘎嘎嘎的笑着，“异界人，我们又见面了。” 顾理释放出绿色能量，将自己包裹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与神明正面对决，由不得他不重视。 “你想做什么？还想要我的石头？” 异神痴迷的盯着那些绿色能量，晃动肥硕的脑袋，“你变成了太阳，我现在吃不掉你。” 太阳？什么意思？ 顾理疑惑不解，但也没有追问。 异神望着东北方向的鹿角河，“等我吃掉那棵树，就能去找你了。等我，异界人，我们会再会的。” 说完这句，异鬼的黑烟头像随之消散，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夜王与众异鬼对顾理视若无睹，径直从他的身边走过，朝着东北方向的鹿角河追去。 顾理心有余悸的望着它们远去的背影，回想着异神的最后一句话。 那个方向是小野人逃走的方向，异神却说是去“吃树”？树……心树？那个小野人被三眼乌鸦附身了？ 焯！老东西欺人太甚，居然还想借刀杀人？ 顾理现在很想返回山洞，亲手杀了三眼乌鸦。可他不能冒着与森林之子决裂的风险，真的这么去做。 “老家伙，不管你是想附身野人，还是想附身玖健，我都会把你找出来，亲手杀了你。” ……………………………… 一夜后。 顾理在鬼影森林外围遇到了，赶来搜救的琼恩、玛格丽和丹妮莉丝。 他们率领一千七百骑兵和四千野人大军，在卓耿的引领下，前往昨天的事发地。没想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搜救对象。 丹妮莉丝下马抱着顾理，喜极而泣。玛格丽坐在马背上，也是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原本铁青的脸上重新洋溢起了笑容。 琼恩也下马来到顾理身边，他不见尸鬼的踪迹，问道：“卢克，你打退了尸鬼？” 跟着琼恩一起来的几个野人头领，看到顾理毫发无伤，心生怀疑。他们听说，北境之王遭遇到尸鬼大军的追击，才赶来支援。 现在尸鬼没有见到一个，北境之王的身上也没有半点战斗的痕迹。 “嗯，尸鬼惧火。你以后只需要注意这一点，尸鬼就不再可怕了。”顾理安抚着怀里的丹妮莉丝，回答道。 丹妮莉丝回过神来，俏脸羞得通红，她不好意思的松开顾理，重新戴好头盔，动作僵硬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战马背上。 玛格丽轻声说道：“以后不能这样了，我们是他的王后，要时刻注意仪态，不能给他的王国丢脸。” “嗯。”丹妮莉丝十分难为情的点点头。 尸鬼怕火的事情，琼恩和野人们都知道，他们之前面对尸鬼的时候，也曾经用火焚烧过尸鬼。 真正令野人惧怕的是异鬼，徒手碎铁，力大无穷，可以操控尸体的异鬼。 顾理没有向他们提及异鬼的事情，随口敷衍了几句与尸鬼的战斗，便和他们一起返回了黑城堡。 () ( = ) 第176章 野人大军 黑城堡。 几个小家伙，焦急的等待着众人的归来。 她们也想跟着去长城以北搜救，可惜琼恩等人都不愿意带上她们。 黑城堡的几百个守夜人就在附近，讨论着刚来的森林之子。他们倒是不敢恶语相向，但态度也算不上友善。 梅丽珊卓和瓦迩站在木制台阶上，她们也在观察隧道入口处的森林之子们。 瓦迩昨天早早回房，没有看到森林之子进城，她是早晨下塔用餐的时候，才看到了五个绿油油的身影。 “神官大人，昨晚是你接见的森林之子吗？” 梅丽珊卓瞥了瓦迩一眼，点头说道：“嗯，守夜人都很惧怕她们，没人敢靠近，也不想放她们进来。是玛格丽与丹妮莉丝两位小姐叫我下去调解，森林之子才顺利进城。” 瓦迩很理解守夜人的想法，面对这种只知其名，不知根底的远古生物，还是保持距离为妙。 她好奇的问梅丽珊卓，“神官大人不怕吗？” 梅丽珊卓知道一些内情，她当然不会害怕森林之子，“她们是卢克陛下的亲人，我为什么需要害怕她们？” “北境国王的亲人？！” 瓦迩觉得顾理更加神秘了，不仅拥有巨龙，会魔法，还是森林之子的亲属？ 隧道入口处。 希琳与戴冯坐在一旁的木墩上，他们的前方是五位森林之子和布兰·史塔克。 以及一名留着齐耳短发，身穿褐色皮甲，背着一杆长枪的小女孩。 早在几天之前，艾莉亚和桑铎就到达了黑城堡。 那时，琼恩刚刚接收完野人大军，返回到黑城堡，等待顾理的回来。不曾想，他没等到顾理，却等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三个史塔克没有在临冬城重逢，反而因为顾理的缘故，在黑城堡相聚。他们互相讲诉这几年的经历，询问大家的近况，讨论顾理的诸多壮举。 两个小史塔克在临冬城找到了新的伙伴，希琳和戴冯。四个人时常在一起玩闹，他们会结伴去城外看巨人，也会跑到国王塔偷看最美野人瓦迩和神秘的女巫师。 他们仿佛回到了临冬城的那段快乐时光，无忧无虑成长着，每天都笑得很开心。 直到昨夜，玛格丽与丹妮莉丝领着森林之子返回黑城堡，卓耿独自回到国王塔，顾理遇险的噩耗传到三个史塔克的耳中。 欢乐的氛围被瞬间打破。 回到现在，四个孩子和五位森林之子守在隧道入口，翘首以盼，期待着众人的归来。 几个小时过后，时间来到中午。 隧道两侧的木门同时升起，顾理等人走在大军的最前方，缓缓进入隧道。 “卢克！” 艾莉亚高声尖叫着，飞速跑进了隧道。 顾理愣了一下，随后喜不自胜的弯腰，将艾莉亚抱到了自己的马上，好让大军继续前进。 “艾莉亚？你怎么在这里呢？为什么没有回临冬城？” 艾莉亚在顾理的侧脸上香了一个，“卢克，我好想你！” 顾理捏着艾莉亚的脸蛋，笑骂道：“没大没小，国王的脸也是你能随便亲的？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不回临冬城？” 艾莉亚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回去过了，只是你和琼恩都不在，所以我来找你们啊。” 顾理不禁皱眉，捏脸的手劲逐渐变大，“你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胆子怎么这么大？不知道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随便一个兵匪就能要你的小命！” 说不定，死之前还会被人，光是想到这里，顾理都感到后怕。 艾莉亚痛呼，“疼！我有随行护卫！” 随行护卫？难道是哈娜嬷嬷派给艾莉亚的北境士兵？不对，哈娜嬷嬷不可能允许艾莉亚以身涉险。 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想要赎金的桑铎没有离开，他护送着艾莉亚又来到了黑城堡。 顾理松开手，“乖乖待在黑城堡，别到处乱跑。等过几日，你和布兰就随我一起返回临冬城。” 艾莉亚捂着被捏红的脸，支吾其词：“知道了。脸好疼，心真狠。” 顾理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北境也不安全，你们只有留在临冬城，才能让我安心。” 等他们走出隧道，便骑马来到一旁，把道路让出来给大军通行。 戴佛斯与野人托蒙德等人，领着骑兵部队与野人大军穿过黑城堡，回到城外的驻地。 顾理放下艾莉亚，让她和布兰几人一起照顾好初来乍到的森林之子们。他自己则是和琼恩回到国王塔的书房，商议野人的问题。 琼恩先是汇报这次结盟之行的成果，“鬼影森林里面有两万野人，他们分作三个大部落，分别位于鬼影森林的三个方位。经过我与瓦迩的游说，仅有一万的野人愿意接受结盟。另外一万多野人，依旧留在森林深处。” 他觉得还可以努力，“等过段时间，我安顿好了这一批的一万野人，就能通过他们，去拉拢……” “不用了。” 顾理打断他，“那些野人活不过今晚，因为我在鬼影森林看到了夜王和异鬼。” 琼恩攥紧拳头，深呼吸一口，问道：“它们已经来了？” “不，我们还有两到三年的时间，异鬼还在寻找突破长城的办法。”顾理让琼恩放松，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一步。 琼恩想起托蒙德和瓦迩说过的话，“返回塞外的那一批野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现在还能争取的，就只剩下艰难堡的野人。” 顾理劝道：“我认为，你应该放弃接触艰难堡的野人。现在长城以南有一万野人，他们当中只有四千青壮。这个人数已经非常多了，你真的有能力养活他们吗？” 他叹气，无奈的说道：“现在北境全面缺粮，我也没有余力支援你。一万野人靠着狩猎？只能勉强活下去。你如果还收拢更多的野人进来，两三万人如何生存？他们迟早会爆发饥荒，引起骚乱。” 琼恩欲言又止，他非常想拉拢一切可以结盟的力量，共同对抗异鬼。可是顾理说得很对，长城以南的野人数量如果过多，一定会引发动荡。 () ( = ) 第177章 兵分两路 琼恩接受了顾理的提议，但他也表示，“我会给艰难堡的野人送去一封信，告诉他们异鬼已经在鬼影森林出没。如果他们当中有人自愿前来投靠，我会接纳他们。” 顾理摸了摸下巴，“在我和我的军队走后，你只有四百守夜人，怎么去约束一万多野人？” 琼恩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瓦迩和托蒙德主动提起过这件事，他们让野人们上交一切财务，并且每一位部落首领都要交出自己的儿子给守夜人做人质。他们称之为血钱，是我用来约束野人的筹码。” 顾理觉得这些血钱留在黑城堡并不保险，“血钱都和我回临冬城，这样你我都能安心。” “也好，我会去找托蒙德和瓦迩商量。” 现在黑城堡的野人之围已解，琼恩知道顾理该返回临冬城了。他虽然不愿与兄弟分别，但他们每个人都有应该承担的责任。 琼恩是守夜人总司令，他的职责就是守护黑城堡，成为王国的坚盾。顾理作为已经向铁王座宣战的北境之王，他的战场在南边，敌人是拥护铁王座的兰尼斯特及其盟友。 “卢克，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顾理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明天。” 琼恩的神情凝滞了，“这么急？” 顾理也是百般无奈，“如今北境内乱未平，很多事情都在等着我去处理。卡史塔克公开支持波顿，无视我的征召信，已经算是叛贼。我接下来的任务之一，就是要去收回卡霍城和恐怖堡。” “还有，北境的西海岸有铁民侵扰，深林堡还在铁民的手里，我也需要去把它夺回来。” “解决完这两个内部问题，再就是发兵驰援河间地。徒利家族既然向我宣誓效忠，我总不能一直不管他们吧？珊莎还在君临城，瑞肯也流落在外，他们怎么回家，也是个问题。” 想到这些，他都有点头大。 琼恩当然也想回临冬城帮助顾理，为了家族而战，可他不能因为家族背弃守夜人誓言。并且异鬼的事态同样严峻，他必须留在长城，继续守望。 顾理若有所思，“你倒是提醒我了，走之前有必要开个战略会议。” 他唤来门口的寒冰武士，念出五六个人名，让其下去通知他们到场。 琼恩与顾理等了十多分钟后，参加会议的众人才全部到齐。 书房里除了顾理和琼恩，还有玛格丽、丹妮莉丝、戴佛斯、梅丽珊卓、希琳与赛丽丝夫人。 顾理开始布置接下来的安排，“梅丽珊卓，你留在黑城堡辅佐琼恩。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异鬼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梅丽珊卓没有什么异议，黑城堡地处偏僻，正好适合她安安静静的研究新魔法和新药粉。唯一让她感到不满意的，大概就是天气了。这里太冷，几乎每天都要下雪，让她很不适应。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可以忍受。 她点头同意，然后又说道：“陛下，会议结束后，我希望能与你单独谈一下。” 顾理还以为她有什么意见要提，“可以，你待会儿留下来。” 坐在梅丽珊卓对面的玛格丽保持着微笑，嘴角不明显地抽动了几下。 随后，顾理继续布置，“戴佛斯，你的任务比较重。我需要你率领一千五百骑兵去东海望，乘坐你们之前遗留在海边的舰船，渡海去斯卡格斯岛，找到瑞肯·史塔克。” 瑞肯·史塔克身处斯卡格斯岛，是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告诉顾理的。前些天，顾理也曾经向布兰核实过，瑞肯的确就在那儿。 戴佛斯也算见多识广，他说道：“陛下，据我所知，斯卡格斯岛上的居民都是未开化的原始部落，与野人没有什么分别。从他们的手里救回瑞肯·史塔克，不需要这么多骑兵。” 顾理摊开一张北境地图，挂在墙上，指着北境东海岸沿线，“在你找到瑞肯之后，你的舰队要沿着东海岸一路向南航行，最后在泪江流域登陆，驻兵恐怖堡外围。” 恐怖堡现在是希琳的封地，但还处于波顿残存势力的控制之下。戴佛斯为了希琳伯爵，有义务将其夺回。 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会拿下恐怖堡，为陛下，为希琳伯爵带回胜利。” 顾理摆了摆手，笑道：“你拿不下恐怖堡。波顿家族在恐怖堡留下了五百到六百的守军，而且城内的粮食充裕。你就算围城五年，他们也能坚持下去。” 临冬城的存粮都被波顿家族搬到了恐怖堡，现在恐怖堡拥有两座城的存粮，可以说是粮食储备最多的城堡。 算一算日子，临冬城的存粮即将用尽，潘托斯和高庭的粮食属于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恐怖堡的存粮可解燃眉之急。 这些粮食才是顾理急着攻下恐怖堡的真正原因，“你的任务是围城不攻城，等待我的支援。” 他指向位于西海岸附近的深林堡，“我率领两百高庭骑兵、巨人和巨龙，先去北境西侧的深林堡，赶走在西海岸附近肆掠的铁民。然后我会顺路返回临冬城一趟，再去恐怖堡支援你。” “是，陛下。”戴佛斯点头应道。 顾理又指着恐怖堡东北方的卡霍城，“不只是恐怖堡，卡霍城也是我们此行的征讨目标。” 他站起来，示意会议结束，“其他人收拾好行李，明天我们就出发深林堡。现在，都出去吧。” 众人依次离开书房，只剩顾理与梅丽珊卓二人。 他靠着木椅的靠背上，“你要说什么事情？” 梅丽珊卓走到顾理的面前，脱去身上的披风，露出一件白色修身连衣裙。这件连衣裙长裙长袖，还有兜帽，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山峦之间的缝隙都没有露出来。 比光之王的女祭司装扮还要保守，简直是保守到了极点。 她的肩膀上还披着一件金边白底披肩，算是画龙点睛之笔，让原本素雅的白色长裙，增添了一丝高贵。 “神官的长裙？你缝制的？不错，手艺很好。”顾理不停地赞叹，眼睛全是惊艳之色。 梅丽珊卓特意转了一圈之后，说道：“陛下，除了我身上的这一件神官服。我还准备了另外一件一模一样的神官服，它和修女服、神父服、主教服都存放在我的房间里。陛下可以把它们带回临冬城，交给裁缝仿制。” 顾理欣赏着梅丽珊卓曼妙多姿的身材……不，他在欣赏一件宛如艺术品的绝美长裙。 “我上次交给你的图纸，全都缝制出来了？你可真是帮了大忙，我应该感谢你。不过，你想单独与我商谈的，就是这件事情？” () ( = ) 第178章 出发深林堡 梅丽珊卓弯腰拾起地上的披风，搭在手腕上，“陛下，我是想要提醒……警告你。” “警告？”顾理挑了挑眉毛，“警告我什么？” 梅丽珊卓非常慎重的说道：“由于我的失踪，光之王神殿一定会派遣新的祭祀前来维斯特洛，负责对抗寒神的事宜。新来的那位祭祀在魔法上的造诣，肯定会比曾经的我要强上许多，与现在的我旗鼓相当。” 她在皈依至高神之前，其实是个半吊子巫师。学的很杂，但什么都不精，必须借助药粉的帮助，才能施展火魔法。 在光之王的众多祭祀当中，梅丽珊卓属于实力垫底的那种。从亚夏出发之前，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光之王会选择自己？ 在厄斯索斯大陆的各大神殿里，有那么多优秀的牧师和女祭司，为什么会是她这个边缘小人物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梅丽珊卓如今信奉至高神，她得到了救赎，获得了新的力量，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 她现在的使命仍旧是帮助人类抵抗寒神，或许这也算是对旧主光之王的一种交代吧。 顾理暗自记在心里，“我会注意的，多谢提醒。” 梅丽珊卓转身坐回座位，“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与陛下商量。” “说吧。” 梅丽珊卓这段时间替顾理办了不少事情，而且还要继续守在黑城堡这种艰苦之地，至少三到四年。 所以只要她的要求不是太过分，顾理都会答应下来。 梅丽珊卓“我想让森林之子们都留在黑城堡，她们对塞外和异鬼的了解远超常人。我也可以在闲暇之余与她们讨论，有关魔法药学方面的知识。” “不行。我答应带她们去临冬城，就不能食言。” 顾理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梅丽珊卓。 梅丽珊卓猜到顾理会拒绝，她这样说道：“可是，她们自愿留下来。陛下是要强行把她们带去临冬城吗？” “怎么可能？” 顾理摇了摇头，小鹿她们还想着回临冬城拿香水…… 梅丽珊卓似乎看出了顾理的心思，“陛下是指香水的事情？她们已经拿到了。” 黑城堡哪里来的香水？莫非，是梅丽珊卓制作的？ 梅丽珊卓可以制作出那么多种用途复杂的药粉，能制作香水也不算稀奇。 她又说道：“现在正值战时，陛下也没有时间搭理她们。即使把她们带回临冬城，也就只是一直待在城堡里面，浪费光阴。不如把她们留在这里，与我一起研究新的药剂和魔法。” 顾理这么一听，觉得在理。“如果她们真是自愿留下，我会尊重她们的意愿。” 梅丽珊卓起身笑道，“那陛下可以亲自去问问，我就先告退了。” 她系好披风，离开了书房。 ………………………………………… 北境西海岸，海龙角。 一百艘航行速度极快的黑色长船，在此停靠。 每一艘长船上都悬挂着“金色海怪”旗帜（大乌贼旗帜），那是葛雷乔伊家族的族徽。 这支舰队就是在维斯特洛大陆拥有赫赫威名的铁舰队，铁群岛的精锐舰队。 铁舰队司令，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命令每艘长船只留三人，其余船员全部上岸。 没过多久，一只千人步兵部队在海龙角岸边组成。 他们用唯一的一辆木板马车驮运巨大的龙之号角，却没有携带随行军粮。 这是铁民的古道，走到哪儿抢到哪儿，用不着自己带食物。 维克塔利昂就这么率领着一千多人，赶往狼林之中的深林堡。 他违背了“鸦眼国王”攸伦的命令，并没有直接去临冬城吹响龙之号角，而是想要到深林堡，去见一见侄女阿莎·葛雷乔伊。 维克塔利昂表面臣服攸伦，其实内心根本不服气。他想要用龙之号角控制巨龙，把巨龙占为己有，借此推翻攸伦。 为此，他需要盟友。 同病相怜的阿莎·葛雷乔伊就是他最好的潜在盟友，他如果成功拉拢阿莎，就等同于拉拢了曾经支持过阿莎的铁群岛头领们。 等到他骑着巨龙，返回铁群岛的时候，那些支持过他与阿莎的头领们临阵倒戈，他不用费什么功夫，就能解决掉攸伦的势力。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一边畅想未来，一边领着手下钻进了狼林之中。 ……………………………… 黑城堡，第二天中午。 众守夜人跟着琼恩站在黑城堡的两侧，为北境之王送行。 梅丽珊卓也带着五只森林之子站在南城门，给顾理送行。 顾理让随行的玛格丽等人先行出城，自己骑着马来到森林之子的跟前，问道：“你们真的要待在这里？” 小鹿与另外四位森林之子齐齐点头，“嗯，没错。卢克，梅丽珊卓的香水真好闻……啊，不对！我们想留在这里贡献一份力量，为了国王陛下伟大的事业而战！” 顾理：“……” 他也作出承诺：“好吧，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带你们去领略七国的风光。” 他与众人挥手告别，出城追上了先行队伍。 顾理与玛格丽分作两路，由他带着两个小史塔克和希琳、戴冯去找巨人。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领着赛丽丝夫人、瓦迩（最重要的血钱）、野人小孩们（血钱）、桑铎等人，还有随行护送血钱的寒冰武士团一起去营地，寻找两百高庭骑兵。 双方会在国王大道汇合，然后共同沿着国王大道前往狼林。 “卢克，真的有巨人？他们还效忠了你？”艾莉亚将信将疑，将头探出马车，大声问道。 顾理骑马在前面带路，听到声音，回头说道：“保持耐心，等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巨人了。” 这四个小鬼跟着顾理，就是为了早点看到传说中的巨人。呃……主要是艾莉亚非常感兴趣，其他三位都是陪她一起来的。 顾理和四个坐着马车的小鬼来到巨人所在的平原，高呼：“玛格！” 巨人们一开始没有注意来人的容貌，不想理会。直到他们看见盘旋在天空之上的卓耿，才意识到对方是北境之王卢克·史塔克。 玛格跑到顾理的面前，沉重的步伐使得地面也随之震动，吓得顾理的战马都扬起了前蹄。 “停！” 顾理让玛格停在不远处，俯身安抚自己的战马。 玛格乖乖停在那儿，问道：“陛下，你这次来，是要带我们去南边了吗？” 顾理示意车夫提前调转马车的方向，随后回答玛格，“没错，让你的族人准备一下，随我出发！” ( = ) 第179章 狮花交锋 王领，君临城。提利尔家族的庭院。 乔佛里与玛格丽的婚姻筹备了这么久，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能猜到出了问题。 流传最广的原因是乔佛里陛下嫌弃玛格丽的长相，但精明的大贵族们根本不相信是这个原因。因为乔佛里就是个傀儡国王，他的婚姻哪由得他自己做主？ 一定是兰尼斯特家族与提利尔家族之间产生了什么问题，促使婚宴一拖再拖。 国王之手泰温一直身处红堡的首相塔，其他人无缘得见。 于是贵族们纷纷来到庭院拜访老玫瑰奥莲娜，想要从她这里探知事情的真相。 奥莲娜夫人热情地接见了每一个到访的贵族，不过他们不仅没有从奥莲娜夫人这儿探知到任何情况，反而还被奥莲娜夫人摸清了他们每人的态度。 这么多七国的贵族拜访奥莲娜夫人，也成功引起了泰温的警觉。他让提利昂每天都去“拜访”奥莲娜夫人，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时不时还找与奥莲娜夫人交谈过的贵族，再次交谈一会儿。 奥莲娜夫人对提利昂的到来表示欢迎，还告诉他几天后自己会召开一场宴会。到时候，君临城的所有贵族夫人小姐都会参加。 她邀请提利尔的夫人——珊莎·史塔克，也能来参加宴会。 提利昂有所迟疑，但他在奥莲娜夫人这里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珊莎整日郁郁寡欢，确实应该出来走走。 他简单思索了片刻之后，便答应了下来。 几天后，宴会如期在提利尔的庭院举行。 这场只有女子参加的赏花宴会甚是热闹，庭院几乎是人满为患。她们借助这个场合，想要巴结一下老玫瑰，顺便结交其他贵族夫人。 可是老玫瑰好像消失了，她只在宴会刚开始的时候露了一次面，之后就莫名不见了。 庭院一侧的石楼是提利尔家族成员的住所，它被高庭士兵守卫，陌生人不得靠近。 石楼二层的某个房间里。 奥莲娜夫人坐在房间里的木椅上，她望着窗外热闹的庭院，一言不发。 不久之后，在士兵的护送下，一位少女被带进了房间。 “啊，史塔克小姐，请坐。”奥莲娜夫人指着面前的另一把木椅，和蔼的笑着。 珊莎颇感拘束，对方是名闻遐迩的荆棘女王，自己却只是个国破家亡的有夫之妇。照理来说，二人应该没有交集才是，为什么这位大人物会单独找上自己呢？ “奥莲娜夫人，我已经结婚了，不再是小姐，应该是夫人……”她坐到木椅上，低着脑袋不敢与奥莲娜夫人对视。 奥莲娜夫人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史塔克……小姐，我想问，你想不想逃出君临城？逃出兰尼斯特的势力范围。” 珊莎呆呆地看了一眼奥莲娜夫人，“不想，我已经嫁给提利昂爵士，就会陪他度过一生。” “谎言。” 奥莲娜夫人目光犀利，“你之所以不敢说实话，是觉得我是兰尼斯特的盟友。我理解，但我要告诉你，提利尔家族不是兰尼斯特的盟友，而是北境的盟友。准确来说，是卢克·史塔克的盟友。” 珊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她还是不敢轻信奥莲娜夫人，问道：“提利尔家族与北境结盟？可是你们家族的玛格丽小姐不是马上要与乔佛里陛下结婚了吗？” “你以为那个丑陋的女人真是我的孙女？玛格丽不在君临城。”奥莲娜爆出惊天大瓜，直接震碎了珊莎的认知。 珊莎傻眼，“那真正的玛格丽小姐在哪儿？” 奥莲娜夫人没有正面回答珊莎的问题，“再过一段时间，提利尔家族与兰尼斯特家族就会解除婚约。我离开君临城的时候，会派人将你也悄悄带走。事关重大，你那时要全力配合接应你的高庭士兵，不能出任何纰漏。” 珊莎不敢相信，为什么提利尔家族会抛弃更为强大的兰尼斯特，跑去找还处于内乱、自顾不暇的北境结盟？ “你为什么会选择北境？” 奥莲娜夫人盯着珊莎看了许久，“你们史塔克有巨龙，这是我妥协的主要原因。” 妥协？为什么是妥协呢？ 等等……巨龙？ “卢克真的有一只巨龙吗？”珊莎激动地站起来，叫出了声。 好在外面的宴会更加吵闹，没人听到珊莎的叫喊声。 奥莲娜夫人摇摇头，“不是一只，是两只巨龙。” ……………………………… 红堡，首相塔。 泰温看完手里的密信，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烧毁密信，对着门外高呼道：“卫兵！” 几个金袍子走进书房，对着泰温低头行礼，等待命令。 泰温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去请奥莲娜夫人来一趟首相塔。” “是。” 金袍子们领命，转身离开了书房。 数个小时之后，奥莲娜夫人来到了首相塔的书房。 泰温平静的语气里，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坚决。“奥莲娜夫人，乔佛里陛下同意遵守婚约，迎娶玛格丽小姐。我这次请你过来，就是为了定下婚宴的日期。” 以乔佛里的性子，他当然没有同意迎娶莲妮·雷德温。不过，他到底怎么想，泰温根本不在乎。 奥莲娜夫人却是摇摇头，“首相大人，乔佛里陛下当众羞辱我的孙女，早已毁去了婚约。提利尔家族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所谓的婚约，到此为止吧。” 泰温似乎并不意外，“奥莲娜夫人不想与铁王座联姻？那你是想和谁联姻结盟？多恩？还是北境？” 联姻多恩还算正常的推测，可是泰温推测到北境……就有些奇怪了。一定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才会提到北境。 奥莲娜夫人笑了，看来是玛格丽平安抵达了临冬城。 “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首相大人如此关心做什么？这是我们提利尔家族的事情，与兰尼斯特无关。” 泰温图穷匕见，拍了拍手，让门外待命的金袍子进房。 “送奥莲娜夫人回房间休息，在国王的婚礼到来之前，她都不会离开红堡。你们要看好了！不能让奥莲娜夫人受到任何伤害。” 看样子，泰温是想把老玫瑰软禁在红堡内。 奥莲娜夫人一点也不慌，君临城外有数万南境联军，泰温不敢把她怎么样。 而且泰温一心想要促成的婚礼也是个笑话，莲妮·雷德温根本就不是玛格丽·提利尔。即便乔佛里与假的玛格丽结婚了，也无用。 提利尔家族以后只需要搬出真正的玛格丽，就能单方面撕毁婚约。 既然泰温大人想办一个婚礼，那就让他去办吧。 () ( = ) 第180章 山地氏族（上） 北境，国王大道北段。 狼林北边有一片山脉，这片山脉位于海岸沿线，远离国王大道。 顾理等人在国王大道附近临时休整，抬头便能看到一排的雪顶高山。 玛格丽走到顾理的身边，与他一起望着山脉，“卢克，琼恩·史塔克曾经与我说过，山地氏族部落生活在那片山脉之中。他们过着与野人一样的原始生活，人数众多，并且愿意为了史塔克而战。” “山地氏族？” 顾理有些印象，但他们的存在感太低，以至于当初他向北境诸侯送出征召信的时候，把他们自动忽略掉了。 “你想我去招揽他们？” 玛格丽微微颔首，“我们现在缺少军队，如果能获得山地氏族的支持，对我们拿下深林堡有很大的帮助。” 顾理深思片刻，同意了玛格丽的提议。“那你们在此地等候，我骑与卓耿去去就回。” 玛格丽拉住顾理的手臂，摇头道：“你身为北境之王，怎可亲自前去？他们会误以为你无人可用，难免轻视于你。” 顾理不禁皱眉，他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还是玛格丽想得全面。“可我现在确实无人可用，你与丹妮莉丝去？我不放心。这些骑兵都是高庭人，山地氏族不会信任他们。寒冰武士团刚刚成立，山地氏族未必听说过，也不会信任他们……” 玛格丽提醒道：“必须得是他们见过的史塔克成员前往，才有成功的可能。” 顾理听明白了玛格丽的意思，“你是说布兰和艾莉亚？不行。他们两个都只是孩子，怎么可能让他们以身涉险？” 玛格丽轻笑道：“布兰……我不清楚他的经历，但我了解过艾莉亚。她可以成功逃出君临，躲过兰尼斯特的追捕，穿过河间地与北境南部的战区，完好无损的返回临冬城，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去说服山地氏族。” 顾理无语，艾莉亚有什么能力？卖萌吗？要不是“猎狗”桑铎这个保镖的保护，和主角光环，她早就死上一百次了。 “等我和艾莉亚他们谈一谈，再做定夺。” 他当年身为私生子，无权参加每年一度的丰收宴会，也就没有机会与山地氏族的首领们接触。 但是艾莉亚与布兰是有机会的，他们一定见过山地氏族的首领们。所以顾理想听听他们对山地氏族的印象，再考虑是否派人去招揽。 他来到孩子们的马车旁，找到正在四处玩闹的艾莉亚与布兰。 顾理将两只小史塔克叫到一边，问道：“你们听说过山地氏族吗？” 没想到布兰与艾莉亚都记得，“嗯，母亲曾经说过，他们是生活在长城以内的原始部落。” “就和野人一样。” “不一样，他们宣誓向临冬城效忠，不是野人！” “我是说他们的服装……” “哼，穿着兽皮就是野人吗？” 两个孩子激烈的讨论着，差点吵起来。 顾理连忙制止，又问道：“我想问你们，对他们的印象如何？你们觉得山地氏族对临冬城的忠诚度有多少？是像莫尔蒙和曼德勒？还是像波顿？” 原以为两个孩子会思考一会儿，可他们脱口而出，“他们像莫尔蒙和曼德勒！” 布兰补充道：“卢克，山地氏族没有贵族文化，他们的效忠更加纯粹。如果你想要军队，可以去找他们。但是他们只认史塔克家族，你必须亲自前去，或者让我和艾莉亚去。” “你们确定？山地氏族真有这么忠诚吗？”顾理将信将疑，他总感觉两个孩子的年纪尚小，有可能会有主观滤镜。 布兰想到了一些事情，面露悲伤，“卢克，山地氏族有很多人都死在了栾河城。” 顾理不禁内心动摇，他之前到达栾河城的时候，大部分北境联军的尸体都已经被焚烧，只剩下临冬城的士兵的尸身还未被处理。 “你们，有谁愿意替我走一趟？我会派遣寒冰武士护送，确保你们的安全。” 布兰和艾莉亚同时举手，“我！”“我去！” 艾莉亚得意的说道：“我比你大，是你姐姐。而且我有桑铎护卫，我有瓦雷利亚钢枪，你什么都没有。” 布兰想要反驳，却无从说起。 顾理凝聚出一颗冰核，递给艾莉亚，“那就艾莉亚去，拿着冰核。如果遇到危险，敲碎它。” 他就在国王大道旁等候，骑龙飞去山脉深处，只需要十几分钟。 艾莉亚喜滋滋的接过冰凌，“我是现在就出发吗？” 顾理抬头看着天空上，渐渐西落的太阳，“明天吧，今天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好。”艾莉亚拿着冰核，转身跑向玩伴们，炫耀去了。 顾理搜寻着“猎狗”桑铎的身影，扫视了整整一圈，才在远处的一棵树下，看到了独坐在那儿的桑铎。 他让身后的两名寒冰武士不再跟随，一个人走到了桑铎的跟前。 桑铎看到北境之王过来了，不敢怠慢，连忙站起身来。毕竟是他雇主的哥哥，还有一只巨龙和四十几位巨人的效忠，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陛下。”桑铎没有宣誓效忠北境，不需要低头行礼，只是简单的唤了一声。 顾理并没有在意桑铎的行礼问题，“猎狗桑铎，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你记得吗？” 桑铎点头，“296年的君临比武大会，我那时还是乔佛里的护卫，你夺得了冠军头衔，把爱与美的王后桂冠给了……” 他遥遥看了一眼玛格丽，“提利尔家族的玛格丽小姐。” 应该在君临的玛格丽·提利尔怎么在北境？那在君临的玛格丽又是谁？双生子？还是…… 顾理双手环胸，严肃的问道：“桑铎·克里冈，你愿意宣誓效忠我吗？我可以封你为骑士，让你重新获得贵族身份。” 桑铎疑惑的反问，“陛下信奉七神？不然怎么册封我做骑士？” 北境普遍信奉心树旧神，所以几乎没有人成为骑士。在桑铎的记忆中，只有七神信仰才会有骑士的存在。 顾理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信七神。至高神教也有骑士，我亦可册封你做骑士。” 桑铎的眼底流露出一股不屑，“骑士就算了，我对这个头衔没什么兴趣。而且，我已经宣誓效忠艾莉亚·史塔克，等于是效忠了北境。” 反正他无处可去，混口饭吃而已。 ( = ) 第181章 猎狗 “你对权利与荣誉不感兴趣？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北境？又为什么选择效忠艾莉亚？ 顾理的目光之中带有一抹审视的意味，连番问道。 桑铎很坦诚，“我需要金龙，所以才会效忠你的妹妹。” “哦？原来你效忠的不是艾莉亚·史塔克，而是金龙？”顾理虽说早就猜到了结果，但还是感到不爽。 他取下腰间的兽皮钱袋，将里面的金龙倒在雪地上。随后他将兽皮钱袋收好，重新挂回腰间。 “拿着这些金龙，离开吧。” 桑铎看了一眼地上的金龙，“陛下，艾莉亚公主承诺给我五百金龙，地上只有三十几枚金龙，不够。” 顾理神情漠然的说道：“我会再给你价值五百金龙的黄金制品，你拿到黄金后，今晚就离开。” 琼恩把野人上交的宝贝都转交给了顾理，这其中包括了不少稀有的收藏品，和一大堆黄金制品。 桑铎犹豫不决，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他还是明白的。特别是看到北境之王的强大底蕴之后，更加坚定了他留在北境的想法。 他忍不住发问，“陛下，就因为我说了实话，你就要赶走我吗？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为了荣誉和誓言效忠领主的骑士。那些骑士说得冠冕堂皇，其实都是另有目的。女人、金龙、权利才是他们真正效忠的对象。” 顾理冷漠地解答：“不，你丢掉这份工作的原因，不是说了实话，而是不够真诚。” 桑铎气笑了，不由得爆了一句粗话，“不够真诚？wtf？原谅我，陛下，我已经表现得足够真诚了。” 顾理重申自己的问题，“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留在北境？为什么效忠艾莉亚？” 不等桑铎回答，他摆了摆手，又说道：“别说是因为金龙。你是一位剑技高超的战士，现在北境河间地都陷入战火，正是你大展拳脚的好机会。哪怕你没有找到领主效忠，也可以去做一名雇佣兵，同样能赚到一大笔金龙。” 桑铎郁闷的解释道：“是的，陛下说得没错。可问题是，兰尼斯特悬赏了我的人头，现在所有维斯特洛的雇佣兵都想拿我的人头去领赏。我与他们无法共事，还怎么成为雇佣兵？” 他进一步补充，“还有一点，但凡有领主接受我的效忠，那他们就直接得罪了兰尼斯特家族。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只猎狗，去忤逆泰温·兰尼斯特。” “除了，原本就与兰尼斯特为敌的北境和河间地。” 顾理不接受桑铎的理由，但他欣赏猎狗的战斗力，决定还是将其留下来。 “你可以留在北境，但我会把你调到寒冰武士团，让你能有用武之地，不用再跟着小女孩到处乱跑。” 岂料桑铎拒绝了顾理的安排，“陛下，我不想加入寒冰武士团。艾莉亚公主是我效忠对象，我想继续守护在她的身边。” 顾理眯着眼睛，这只猎狗不会是个萝莉控吧？“嗯？为什么非要留在艾莉亚的身边？难道你另有目的？” 桑铎也是个男人，立刻看懂了顾理的眼神，他知道有不少脑满肠肥的贵族老爷喜欢小男孩小女孩，但他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仿佛是在唾弃那些人。 “陛下误会了，我没有那种想法。” 桑铎倍感失落地坐到草地上，“我这一生见过三位国王，第一位喜欢用火烧人，第二位不理国事，没日没夜的上j女，第三位喜欢虐待小动物，还喜欢让手下毒打自己的未婚妻。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守护国王。我向艾莉亚·史塔克宣誓效忠，也愿意为了北境而战，但我不想留在国王身边的效力。” 他累了，身心俱疲。 比起热衷于勾心斗角的贵族，他更愿意待在单纯善良的艾莉亚身边。至少艾莉亚能让他浮躁的内心，回归平静。 顾理经过桑铎的提醒，突然想起《权游》剧集里的一幕，乔佛里经常会因为罗柏·史塔克在前线的节节胜利，去殴打折磨珊莎。 有时候，乔佛里还会让御林铁卫鞭打珊莎，自己坐在铁王座上欣赏。 至于桑铎有没有动过手，顾理有些记不清了，“你也动过手？” “不！” 桑铎感到莫名的愤怒，“陛下，我杀人如麻，不择手段，甚至连手无寸铁的女人和小孩都杀。但我tmd不是个怂蛋，做过的事情一定会认。” 顾理觉得奇怪，桑铎连妇孺都肯杀，为什么不愿意殴打珊莎呢？ “你那时还在红堡，是乔佛里的忠犬。一只狗真的会为了珊莎，违背主人的命令？” 桑铎十分固执的说道：“我没有伤害过珊莎·史塔克，一次都没有。” 他曾经在暴民的手中救过珊莎的性命，甚至还想过帮助珊莎逃离君临城，送她回北境。可惜的是，珊莎拒绝了他。 顾理看出了一些端倪，“你爱她？” “什么？”桑铎没有反应过来，怔住了。 顾理扬起嘴角，“你喜欢的人是珊莎，这就是你一路保护艾莉亚的真正原因。” 桑铎的神情有些难堪，他连忙否认：“不，我不爱她，我只是……想上她。” 顾理瞪大眼睛，王八蛋，还说自己不是萝莉控？珊莎才十四啊。 “总之，我已知晓你的心思，安心留下吧。等待北境安定，我会把你纳入营救珊莎小队中去。” 桑铎的心里稍感意外，“你要去救珊莎·史塔克？她现在是提利昂·兰尼斯特的妻子，在重兵包围的君临城里面。你怎么救她？骑着巨龙过去吗？” 顾理给这个睿智的想法点赞，“啊，你这个主意不错。君临城的城墙上有巨型弩箭，我的那只巨龙还处在成长阶段，鳞片不够坚硬，应该会被射伤吧？” 桑铎尴尬地笑了笑，“无论如何，我加入你的营救小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理说道：“营救小队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艾莉亚明日会进入西侧的那片山脉，去寻找山地氏族。你要为她探路，早点休息。”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 = ) 第182章 山地氏族（下） 绝境长城，东海望。 戴佛斯与顾理是同一天出发的，他率领一千五百骑兵沿着长城往东行进，去找到史坦尼斯遗留在海边的舰队。 然后，他将和一千五百骑兵坐船前往斯卡格斯岛。 东海望与斯卡格斯岛隔海相望，两地之间的距离不算远。 戴佛斯他们坐船只需要花费四五天的时间，就能到达斯卡格斯岛。 他要面临的问题是，斯卡格斯岛很大，想要在岛上找到瑞肯·史塔克，绝非一朝一夕。 不过好在北境之王给他们的时间非常充裕，足够他们搜寻整座斯卡格斯岛。 国王大道北段，清晨时分。 艾莉亚吃过早餐后，就迫不及待地带领寒冰武士团和护卫桑铎，出发西侧的无名山脉。 顾理骑上卓耿暗中跟随，在空中随他们一起进山。这样如果艾莉亚遇到突发情况，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支援。 艾莉亚一行人深入无名山脉，有桑铎在前方探路，寻找人类的踪迹。二十名寒冰武士护卫在艾莉亚的身侧，警惕周遭变化。 他们翻过高山，踏足山涧，终于在赠地附近找到了规模庞大的部落。 站在高处的桑铎发现了远处的部落，跑下山向艾莉亚汇报，“艾莉亚公主，靠近赠地的那块山地上，有一座数千人的原始部落。” “太好了！我们赶紧出发！” 艾莉亚催促着，桑铎也立刻骑上自己的战马，一行人再度出发。 天空上的顾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艾莉亚错开了就近的部落，跑向更远的另一个部落。 不过，那个稍远一些的部落，人口更多，应该是山地氏族当中的大族。艾莉亚去那边，或许能事半功倍。 赠地附近的山谷之中。 这座生活着几千山地氏族的原始部落，由数以千计的木结构建筑组成。部落之内炊烟袅袅，几百间大小不一的木屋坐落在此。 木屋与木屋之间的间隔很大，空地上人头攒动，不少山地氏族正在料理猎物，以作晚餐食用。 部落外围还有一圈木制城墙，用来抵御外敌和野兽的袭击。 艾莉亚一行人骑马而来，被守门的山地氏族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靠近我们部落？” 艾莉亚骑马上前，“我叫艾莉亚·史塔克，是来寻求你们帮助的。” 几个年轻的山地氏族听到“史塔克”这三个字，如梦惊醒，他们迅速跑下木墙，替艾莉亚等人打开了大门。 “史塔克小姐请进，我……我去通知菲林特大人。” 他们打开门后，其中一个山地氏族风风火火地跑进了部落里面。 艾莉亚对山地氏族的了解，要比顾理多得多。她知道山地氏族有四十几个部落，这些部落都会以部落的姓氏加上“大人”去称呼自己的首领。 例如，刚刚那个年轻人说“菲林特大人”，那这里就一定是菲林特氏族的部落。 年迈的托根亨·菲林特，领着两个儿子和一众族人走出木屋，浩浩荡荡地朝着艾莉亚等人走来。 出于礼貌，艾莉亚让桑铎和寒冰武士随她一起下马。 托根亨·菲林特虽然白发苍苍，但身体依旧强健，他来到艾莉亚的面前，轻声安慰道：“艾莉亚小姐，欢迎你的到来。有我们在，卑鄙的波顿伤害不了你！” 艾莉亚感到了一抹暖意，她笑道：“菲斯特伯爵，波顿已经被史塔克消灭，我们重新夺回了临冬城。” 托根亨·菲林特不是贵族，他也不是真正的伯爵。但临冬城会以伯爵之礼，称呼每一位山地氏族的部落首领。 这是传统，艾莉亚自当遵从。 山地氏族久居深山，消息还是滞后了些。他们还不知道临冬城之战，只知道罗柏陛下死在了河间地，北境联军大败，波顿家族当了叛徒。 托根亨·菲林特大笑道：“好事！天大的好事！快，史塔克小姐，跟我进屋。” 他不由分说，热情地拍了拍艾莉亚的后背，“史塔克重回临冬城，让我们好生庆祝一下！” 托根亨·菲林特让族人牵走了艾莉亚一行人的战马，然后他领着他们进入了最大的一间木屋内。 他的两个儿子在外面招呼族人，“有史塔克家族的贵客来到我们部落！我们要拿出最好的猎物，最烈的美酒，好好款待他们！大家准备一下，晚上宴请贵客！” 菲林特氏族人纷纷响应，“哦！” 几个小时后，篝火晚宴开始。 艾莉亚一行人获得了菲林特氏族的热情款待，无数的烤肉与美酒堆满了他们的餐桌。 桑铎与寒冰武士大快朵颐的时候，艾莉亚却在询问情况。 在得知她的来意之后，托根亨·菲林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下来。他会让自己的两个儿子，率领一千族内勇士，跟着艾莉亚去攻打深林堡。 不仅如此，他还会帮忙联系其他的部落，让那些“伯爵”也来这里拜会艾莉亚。 “多谢你的帮助，菲林特伯爵。”艾莉亚感动到差点落泪，她吸了吸鼻子，真心致谢。 托根亨·菲林特痛饮一杯美酒，豪爽的笑道：“艾莉亚小姐不需要这么见外，我们同种同源，本就是一家人。再加上你们与我算得上血亲，我当然要全力帮你。” 血亲？ 艾莉亚一问才知，自己的曾外祖母与自己同名，也叫艾莉亚，她出身菲林特氏族。 叫做，艾莉亚·菲林特。 聊完两家的渊源，托根亨·菲林特问起了史塔克家族收回临冬城的细节。 艾莉亚一下子来了精神，“是我的哥哥，卢克·史塔克打败了波顿。他会强大的冰魔法，还有一只会喷火的巨龙！” 托根亨·菲林特手里的酒杯停住了，他在最近一段的时间里，偶尔会看到有一只黑色的巨龙飞过他们部落的上空，到寒冰湾海域捕食鱼类。 去附近森林狩猎的族人们，也看到过几次巨龙吞食动物。幸好巨龙没有伤害他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那只巨龙是史塔克家族的？ 距离菲林特氏族部落半里格，某座雪山上。 顾理塑造出一道寒冰屏障，与卓耿一起缩在里面，躲避风雪。 他升起篝火，啃着坚硬的肉干，与卓耿依偎取暖。 “唉，也不知道艾莉亚那边的情况如何？山地氏族的部落首领有没有为难她呢？” 顾理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只觉得手里的肉干更加磕牙了。 () ( = ) 第183章 卡霍城的来客 几天后。 顾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有不少其它部落的山地氏族，陆续来到山下的这座大部落。 而且艾莉亚一直没有敲碎冰核，这说明事情十有八九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顾理便没有再继续守望，和卓耿一起回到了国王大道旁的临时营地。 临时营地内。 有两百高庭骑兵和四十多名巨人的存在，即便附近偶尔有流寇和野兽出现，玛格丽等人的安全也能得到充分的保障。 顾理与卓耿降落在营地里，等顾理落地后，饥肠辘辘的卓耿就飞走觅食去了。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等人听到动静，走出了营帐，站在门口与顾理相视一笑。 顾理来到营帐门口，与众人一起入帐。 布兰很担心艾莉亚的安危，一个劲儿询问此行的情况。 顾理坐在主座，让大家也坐下，他们围坐在火堆旁，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艾莉亚那边的情况一切正常，她没有求援，山地氏族也在集结当中，说明她极有可能已经成功说服山地氏族，出兵帮助我们。” 布兰终于放心，他知道玛格丽有事情向顾理汇报，知趣的与希琳几个离开了营帐。 营帐内就只剩下顾理、玛格丽和丹妮莉丝三人。 “怎么了？”顾理也看出玛格丽有话要说，难道是自己最近冷落了她们，所以两人有了小情绪？ 玛格丽确实有点小情绪，但她识大体，不会因为这点事情使小性子。 丹妮莉丝就更为乖巧了，她每天都会虔诚的祷告三次，每一次的祷告都会让她感觉自己距离顾理更近一些。所以即使顾理不在她的身边，她也能感受到顾理的存在。 玛格丽朝着帐外的高庭士兵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对顾理说道：“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谁？” 顾理疑惑不解，这里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其他人？ 玛格丽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轻笑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一位少女骑马来到营地外。她看到了营帐内的狼旗，说是来找史塔克的。不过布兰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布兰。” 顾理听完玛格丽的话，内心更加疑惑了。 就在这时，一位高挑瘦弱的少女走进营帐，她“扑通”一声跪在顾理的面前，哀求道：“卢克陛下，请你拯救卡史塔克家族。” 顾理观察着少女的外貌与衣着，长相清秀，手指纤细无茧，衣着虽然有点脏，但还算得体。 这个女孩，应该是个北境的贵族。 “你是谁？与卡史塔克家族什么关系？” 少女微微抬头，不敢看着顾理，“陛下，我叫亚丽·卡史塔克，是卡霍城已逝伯爵瑞卡德·卡史塔克的女儿。” 顾理有些惊讶，他变得兴致勃勃，“你是个卡史塔克？那为什么来找我？我记得，卡史塔克家族已经背叛了史塔克家族，投靠了波顿。怎么？现在波顿灭亡了，你是来请求我宽恕卡史塔克的吗？” 亚丽·卡史塔克神色慌张，急忙解释道：“陛下，卡史塔克的嫡系从来没有背叛过史塔克家族。我的两个哥哥为了罗柏陛下而死，大哥被兰尼斯特俘虏，父亲也被罗柏陛下处决，卡霍城的嫡系只剩下我一人。” 她的眼睛充满了后怕，颤抖着身体，“是我堂叔克雷根·卡史塔克控制了卡霍城，也是他投靠波顿。他还想要娶我为妻，成为卡霍城伯爵。我是，逃出来的。” 顾理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么说，你的堂叔已经放弃赎回你的大哥，他想和你结婚，然后自己继承卡霍城？” “是的，陛下。”亚丽·卡史塔克暗自猛掐大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顾理没有因为亚丽·卡史塔克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她。 “你说的这些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我会先派人去调查。你就暂时留在玛格丽的身边，做个侍女吧。” 亚丽·卡史塔克喜极而泣，“感谢陛下的收留，我一定尽心尽力的侍奉提利尔小姐。希望陛下不要忘记卡史塔克为北境做出的牺牲，能有一天赎回我的大哥。” 顾理见她可怜，安慰道：“如果你们嫡系真的没有背叛史塔克家族，我会考虑的。” 亚丽·卡史塔克俯身，“谢谢陛下的仁慈，卡史塔克家族将会永记陛下的恩德。” “嗯。” 顾理摆了摆手，“起来，下去吧。” 亚丽·卡史塔克站起身，慢慢退出了营帐。 在她离开后，玛格丽坐到顾理的身边，低声说道：“不管是谁的主意，卡史塔克背弃史塔克家族是不争的事实。你就这么原谅他们了？国王的威严何在？” 泰温·兰尼斯特的父亲，“笑狮”泰陀斯·兰尼斯特就是一个失去威严，善良甚至软弱的领主。在他的治理西境的那些年里，手下的封臣都能当面嘲讽他这个西境守护。 仁慈的泰陀斯·兰尼斯特从来不惩罚那些冒犯他的封臣，以致他的封臣们越来越看不起他。 封臣们从借钱不还，到无视命令，再到反叛西境，投靠河湾地。 如果不是泰温·兰尼斯特用雷霆手段，夺取父亲的兵权，剿灭了两支不听话的大家族，重重威慑了西境诸侯，估计西境早就易主了。 玛格丽也听说过“笑狮”泰陀斯·兰尼斯特的故事，所以她才提醒顾理。毕竟顾理身为新王，又是私生子扶正的，根基方面太过薄弱。 顾理捏了捏玛格丽的脸，笑道：“威严？我的巨龙与军队就是威严。不过，卡史塔克的反叛肯定要付出代价。我决定剥夺瑞卡德·卡史塔克长子的继承权，让亚丽·卡史塔克继承卡霍城和伯爵之位。” 玛格丽明白了顾理的意思，“一个女孩，肯定是要比她的大哥更容易控制。我猜你会与卡史塔克联姻，借助婚姻的纽带，间接掌控卡史塔克家族。” 她猜测，“布兰？” 顾理摇头说道：“不，是瑞肯。布兰的话，我另有安排。” 玛格丽略有迟疑，“瑞肯好像才五岁吧？他们相差十岁……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 = ) 第184章 收复深林堡（上） 经过十几天的漫长等待，艾莉亚与三千多名山地氏族战士总算是走出深山，回到了营地。 这三千多名山地氏族战士来自四十多个不同的部落，他们都愿意为了史塔克而战。 这些部落的首领大多年迈，他们指派了自己的继承者率领族人前来，响应北境之王的征召。 各个部落的继承者们来到主帐的跟前，跪地向顾理宣誓效忠。 顾理按照传统，用手上仅有的肉干与面包举办了宴会，迎接封臣的到来。 宴会上，顾理与他们讨论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山地氏族生活狼林的外围，他们时常会进入狼林打猎，所以对森林里面的地形相当了解。 在他们的帮助下，顾理很快就制定出了大致的计划：他自己率领高庭骑兵、巨人、两千山地氏族从正面进攻深林堡，余下的一千山地氏族偷偷潜入深林堡临海的北侧，毁掉铁民在岸边的长船，切断铁民的后路 战术讨论完后，宴会随之结束。顾理让众人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就动身前往深林堡。 五天过后，深夜。 有山地氏族的带路，顾理在狼林之中的行军速度大幅加快。他们没有点燃一根火把，悄无声息地来到深林堡的外围地带。 菲林特氏族的继承者，唐纳·菲林特与顾理一同蹲坐在草丛中，望着不远处的深林堡。 深林堡坐落在一座山丘上，是一个木制堡垒。修建得非常工整考究，四面城墙都有足够的厚度，比同为木结构建筑的山地氏族部落，要坚固许多。 南边的城墙上至少有二十多个铁民在巡逻，再加上其它几面城墙的巡逻人员，一个晚上的值夜士兵有一百多人。 初步可以推断，深林堡的铁民数量至少有五百人以上。 唐纳·菲林特压低声音询问，“陛下，让我带领一百勇士先去探查一番，看看深林堡内的铁民究竟有多少。” 顾理抬手制止了他，并说道：“铁民的数量不重要。深林堡之前有一千铁民驻守，就算铁群岛又派了几波铁民过来，加起来也不过两三千守军，不足为虑。” 他拍了一下唐纳·菲林特的肩膀，“你们的任务是清理战场，帮我抓住重要人物。正面作战的部队是我的骑兵和巨人，不是你们。” 顾理说完，接过寒冰武士递过来的一张木弓和一支燃烧着的火焰箭，“攻城开始了，遵守我的命令，明白吗？” 唐纳·菲林特有些不甘心，但他不能违抗国王的命令，“是。” 顾理拉满弓弦，对着城墙上方的海怪旗帜，射出那支火焰箭。 “咻。” 城墙上的铁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支燃着火焰的箭矢钉在了他们的旗帜上面。 火焰迅速蔓延，将整面旗帜烧毁。 “敌袭！” 在南城墙值夜的铁民们摩拳擦掌，他们全部来到城墙上方，拉弓射箭，对着外面的森林持续射击。 可是那些箭矢好像石沉大海，没有惊起半点水花。森林里的敌人呢？怎么没有动静？ 就在铁民们疑惑万分之际，他们的“回礼”到了。 几十根与他们手臂一般粗细的巨型箭矢从天而降，把南城墙上的铁民全部钉在地板上。箭矢的力道之大，在木制城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黑洞， 更有一支射偏了的巨型箭矢击中了城门，将木头城门射出一个足够过人的大窟窿来。 其它三面城墙上的铁民听到动静，想要赶过来支援…… “吼！” 天空上传来一声巨龙的咆哮，丹妮莉丝骑龙飞过深林堡上空，“龙焰！” 卓耿对着其它城墙上的铁民喷出一束略显刺眼的火焰，无数铁民瞬间被焚化。三面城墙也被龙焰点着，燃起熊熊大火。 顾理拔出腰间的落梅，高高举起，“冲锋！” 他骑士战马率先冲出森林，紧随其后的是高庭的两百骑兵，以及三十七名巨人骑兵。 顾理一马当先，他用城墙附近的积雪发动冰魔法，化作一颗巨大的冰拳头，将破损严重的木制城门一拳砸碎。 骑兵们跟随顾理冲进深林堡，一场刀光血影的盛宴即将上演。 无数的铁民在睡梦中惊醒，他们还没来得及拿起兵刃，就被路过的高庭骑兵砍掉了脑袋。 天上的巨龙也会在掠过深林堡上方的时候，对铁民这边的阵营喷出一道道龙焰。 不过，最令铁民们感到绝望的敌人，不是天上飞过的巨龙，而是三十几个骑着猛犸象的巨人。他们往往还没靠近巨人，就会被巨人手里的木棒打死，或者被猛犸象踩成肉泥。 在骑兵、巨人、巨龙的三重夹击之下，铁民们溃不成军。 顾理的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攻占深林堡，几乎是单方面屠杀了驻守在场的铁民大军。 铁民们的惨叫声响彻整座深林堡，在火光的照耀下，这座城堡仿佛成作人间炼狱。 阿莎早在铁民们发出敌袭警报的第一时间，就醒来了。可她刚刚穿好衣服，敌人就已经攻进了深林堡，根本来不及指挥战斗。 她气冲冲地踹开维克塔利昂的大门，发现他居然还搂着两个女人在呼呼大睡。看来他们晚上奋战到了很晚，以至于外面砍杀声四起，他们依然可以安稳入眠。 “维克塔利昂叔叔！你tmd在搞什么？” 维克塔利昂被阿莎踹醒，怒道：“阿莎，你疯了吗？竟然敢这么对我？” 阿莎气炸了，也对着他吼道：“敌人已经杀进来了，你还在睡觉？” “什么敌人？史塔克？”维克塔利昂张了张嘴吧，急忙下床穿戴盔甲，“两个臭表子，快起来帮我穿铁甲！” 他一个人手忙脚乱的，无法短时间内穿好铠甲，于是打醒了那两个j女，让她们帮忙 j女们哭哭啼啼的，颤抖着双手帮维克塔利昂穿甲戴盔。 阿莎提醒道：“维克塔利昂叔叔，巨龙也来了，记得使用龙之号角！” 她领着几十个心腹跑到城堡的下一层，见到了被她囚禁在此的葛洛佛家族成员。 深林堡伯爵跟随罗柏南下征战，因为卢斯·波顿出卖，已经被兰尼斯特俘虏。 现在被阿莎囚禁在深林堡的葛洛佛家族成员，是伯爵夫人希贝娜·洛克，和他们的长子加文·葛洛佛，长女艾娜·葛洛佛。 这两个孩子的年纪都很小，稍微大一些的加文·葛洛佛三岁，艾娜·葛洛佛还是个一岁的奶娃娃。 阿莎自从攻下深林堡，对希贝娜·洛克夫人一直都是礼遇有加，她原本是想通过希贝娜·洛克的身份，和北境谈判。 却没有想到，现在这位孱弱的贵族妇人，成为她逃出深林堡的唯一筹码。 ( = ) 第185章 收复深林堡（下） 顾理攻进城后，没有继续参与杀敌，他骑马奔波在三面城墙之间，用冰魔法灭掉了木制城墙上的火焰。 深林堡好歹是他封臣的城堡，如果被他付之一炬，多有不妥。 而且深林堡到处都是木结构建筑，如果他不去理会城墙上的火焰，那么火势一定会蔓延进城。 届时，整座深林堡烧起来，倒霉的可就不只是铁民了。就连和顾理一起进城的高庭骑兵与巨人们，也会被大火吞噬。 丹妮莉丝看到下方的顾理正在灭火，便让卓耿停止喷吐龙焰。她驾驭着卓耿，在深林堡上空盘旋，观察铁民是否还会反扑。 铁民们死伤无数，剩下不足四百人的残存部队，这些人在看到西北两侧的城墙没有火光之后，不要命地冲向西北两个方向，企图逃出深林堡。 可结果注定让他们失望，原本几近崩塌的木制城墙，被一层寒冰覆盖，形成四面冰雪城墙。 “啊！” 铁民们无能狂怒，挥舞着手里的兵刃，不停地劈砍冰墙。 借着这段时间，高庭骑兵和巨人已经杀到他们的面前。在利剑与大木棒的挥毫泼墨之间，大量的红色“颜料”被洒在冰墙上，将原本雪白的冰面染成了淡红色。 一千多名铁民几乎被全歼，深林堡尸骸遍地，血流成河。 还有一百多名铁民士兵躲进了城堡，让骑兵与巨人无法进入追击。 顾理知道，该是山地氏族出场的时候了。他一声令下，高庭骑兵与巨人骑兵开始有序撤离深林堡。 城外的玛格丽等人看到骑兵们斗志昂扬的撤出，就知道深林堡已经被拿下。 包围在城堡外围的两千名山地氏族的勇士没能看到一个漏网之鱼，这场战场就结束了。 今夜，不管是巨龙，还是冰魔法，又或者是巨人的强大，都让每一位山地氏族，刻骨铭心。他们对北境之王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么强大的史塔克，没准真能打到君临城去……” 山地氏族的首领们留下五百人在城外继续围城，其它一千五百人按照顾理之前的命令，进入深林堡执行清扫任务。 他们需要进入每一座建筑之中，俘虏所有躲起来的铁民，解救原本居住深林堡的葛洛佛家族。 卓耿载着丹妮莉丝，踩在城堡的上面，发出阵阵吼叫。 就在这时，一声比龙吟还要响亮的号角声响彻天际，与巨龙的咆哮声交相呼应，震得深林堡的所有人都头晕目眩，双耳失聪。 顾理也深受影响，他用冰魔法塑造出一道寒冰屏障，却不成想寒冰屏障竟然连一秒都没撑过去，就被声波震碎。 号角声一共响了十几次，每一次都会有几秒的空档期。 顾理趁着这些空档期，成功发现了号角声的来源。他拾起地上的弓箭，爬上高处，透过一个窗口看到主堡顶层的某个房间里面，有人正在吹响一个黑金双色的巨型号角。 让人感到怪异的不仅仅是号角本身，还有房间里居然倒着十几具冒黑烟的焦尸。 顾理拉弓射箭，用冰魔法为箭矢附上一层冰衣，使得它更加锐利。他对准正在吹响号角的那个男人，松开了弓弦。 射出的箭矢飞入窗内，穿透男人的头颅，裹带着一大片红白之物，钉在了地板上。 维克塔利昂吓坏了，他躲在木床的另一边，偷看着窗户那儿，“该死！那是我最后一个手下。”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个j女，拔出腰间的利刃，抵在其中一个女人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过去！吹响那个号角！” j女真的被吓尿了，她涕泗横流地摇头，“我不去，你……杀了我吧！” 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漂漂亮亮的死，总比烧成焦尸要强！ 另一个j女也是如此，她们好像充满了勇气，直面眼前的这个凶恶的男人。 维克塔利昂恼羞成怒，他挥动手里的短刀，割开了二女的喉咙，听着她们发出的呜咽之声，心中莫名畅快。 他又望向窗外，“妈的，这破号角吹了这么久，那只巨龙应该是我的了？” 主堡顶端。 卓耿痛苦地摇晃着脑袋，它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直到整个身体开始摇动。 丹妮莉丝抓紧了卓耿后背的刺鳍，不停地呼唤着它。 然而卓耿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又或者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它剧烈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摆脱可怕的梦魇，回到现实中来。 卓耿强而有力的两只后腿不断踩踏着主堡的木制屋顶，无数的木头被它锋利的龙爪切断。 屋顶的结构严重被破坏，再加上卓耿的体重…… “砰！” 主堡的顶部应声发生垮塌，失去重心的卓耿展翼飞翔，它已经忘记了背上的丹妮莉丝，竟然立起了一根根背鳍。 卓耿笔直向上飞行，直冲云霄，坐在它背上的丹妮莉丝被背鳍顶开了。 丹妮莉丝的身上穿着板甲，双手上面也有铁手套，所以她抓不牢背鳍，手滑之后，整个人掉了下去。 顾理只看到卓耿甩掉了丹妮莉丝，穿着板甲的少女从几十米的高空之上，直直坠落下来。 “嘣！” 主堡被从天而降的重物砸塌了半面墙，一时间木屑横飞，灰尘四起。 “该死！巨龙怎么跑了？”主堡另一侧，维克塔利昂气急败坏，叫骂道。 号角声与龙吟消失之后，山地氏族的战士们也恢复了听觉。他们望着高处的顾理，等待国王的下一步命令。 顾理指着主堡顶层的那个房间，“上去，抓人！把深林堡的铁民都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 山地氏族的战士们领命，重新开始清扫工作。 顾理急忙跳下高处，在一片废墟之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丹妮莉丝。 他将左手贴在丹妮莉丝的胸口，一言不发的释放着治愈魔法。 被红色能量包裹的丹妮莉丝陷入沉睡，她的鼻子与嘴边都有溢出的鲜血。要不是她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顾理都以为自己的魔法失败了。 顾理抱着丹妮莉丝，在主堡里面寻了一处还算整洁的房间。他将丹妮莉丝放在床上，继续用治愈魔法修补她发生碎裂的内脏与骨骼。 ( = ) 第186章 龙之号角（上） 良久之后。 顾理收回了发麻的左手，他小心翼翼的剥去丹妮莉丝身上的板甲，生怕弄醒了睡梦中的公主。 最后，他把穿着里衣的丹妮莉丝放回床上，为她盖好了兽皮毯。 顾理安静地走出房间，挥手叫来两名山地氏族的战士，让他们守在门口，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此时，唐纳·菲林特下楼回报：“陛下，我们一共俘虏了一百三十二个铁民，他们现在都在外面的校场上。那只漂亮的大号角，我们也搬下来了。” “很好。走，我们去看看那个号角。”顾理知道是号角声影响了卓耿，才使得它陷入癫狂，抛弃了丹妮莉丝。 唐纳·菲林特一脸难堪的叫住顾理，“陛下，还有一件事情……” 顾理停下脚步，疑惑回头，“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唐纳·菲林特低头说道：“陛下，楼上还有一间房内有铁民。他们声称深林堡的伯爵夫人，和葛洛佛家族的两个孩子，都在他们的手里。我们不敢擅闯，只好把他们都围在房间里……” 顾理明白了，他走向楼梯，“带路吧，哪间房？” 唐纳·菲林特小跑几步，走到前面带路，“陛下随我来。” 二人上至三楼，走道上挤满了山地氏族的战士。他们已经搜完了这一层的其它房间，房门都是打开的。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的房门，还处于关闭状态。 “嘭！” 顾理来到房门前，一脚踹碎了木门，因为丹妮莉丝受伤的事情，他正憋着一肚子的火。 房里的铁民们受到了惊吓，冲过来就要与顾理拼杀。 顾理俯下腰身，平静地将右手放在落梅的刀柄上，“白缨·拔刀斩。” 门外的山地氏族与房内的铁民们皆是眼前一花，一道白光突然闪过，他们只觉得一股寒气拍打在脸上，而顾理的刀仿佛从未出鞘。 “噗嗤……” 十几颗人头同时掉落，无头尸体接连倒地，鲜血顺着地板的缝隙，爬满整个房间。 阿莎觉得面前的这个白发男人太邪门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刀法？她将短刀架在希贝娜·洛克伯爵夫人的脖间，威胁道：“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杀了她和这两个孩子！” 希贝娜·洛克夫人的孩子在另外两个铁民的手中，他们面目狰狞地盯着顾理，手里的短刀就放在两个孩子的胸口。 顾理现在处于轻微魔力过载的状态，无法一次性复活三个人。他指着那两个孩子，说道：“我只需要救下一个，这座城堡就能继续传承下来。你想用他们威胁我？妄想。” 阿莎看出顾理说得是真话，他真的想放弃希贝娜·洛克夫人和其中一个孩子。 “北境之王，他们都是你封臣的家属，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当然是要全救啊！” 她的声音在抖动，这个男人让血债累累的阿莎·葛雷乔伊感到了害怕？ 顾理没功夫搭理她，“投降，还是死？” 阿莎强笑道：“我都不选！北境之王，我要你放我们离开。等我们上了船，就放伯爵夫人和她的孩子离开。” 顾理冷脸，默默抽出落梅，“你们停靠在海边的船，已经被我派人毁掉了。你现在没有退路，如果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阿莎与顾理对视了好久，最终败下阵来。她放开了希贝娜·洛克夫人，并对顾理说道：“我可以告诉你龙之号角的秘密，但你必须保证放过我与他们的性命。” 顾理收刀入鞘，他让山地氏族的战士们进屋带走了希贝娜·洛克夫人，和两个不停哭闹的孩子。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没有忘记我们的存在，亲自前来营救。”希贝娜·洛克夫人路过顾理的身边时，泪流满面，颤抖地行礼。 她今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语无伦次地感谢着顾理。 顾理安慰道：“夫人放心，北境不会忘记深林堡。那两个孩子年纪尚小，需要母亲的陪伴，夫人还是先出去吧。” 希贝娜·洛克夫人再次行礼，“陛下，原谅我的失礼。”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从山地氏族战士的手中接过婴儿艾娜·葛洛佛，然后另一只手牵着三岁的加文·葛洛佛，离开了这里。 顾理坐到一张木椅上，“说吧，龙之号角的来历。” 阿莎还想讨价还价，“你能放了我们吗？” 顾理皱眉，冷漠的说道：“不要不识好歹，我答应不杀你们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你们会留在深林堡的地牢里，等待铁群岛赎人。” 阿莎用短刀抵住自己的喉咙，“铁群岛之王现在是攸伦，他不可能放过我，既然都是一死，不如现在死个痛快。” 顾理回忆着“攸伦”这个名字，在《权游》剧集里，攸伦好像是个想娶“乱j女王”瑟曦的海盗头子？ 哦，对啊，铁群岛不就是一群海盗吗？ “我对你们铁群岛的恩怨没有兴趣，如果你想寻死，尽管动手。我的手里还有一个知道龙之号角底细的男人，撬开他的嘴或许更加容易些。” 说着，顾理站在来，就要离开房间。 “等等！” 阿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我可以向你效忠……不过前提是，你以后坐上了铁王座，要把铁群岛封给我。”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看得出顾理的价值。就算他失去了巨龙，也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冰巫师。 顾理转身看着阿莎，迟疑了片刻，说道：“我杀了你的弟弟，席恩。” 阿莎点头，“我知道，所有铁民都知道。我爱我的弟弟，但这并不妨碍我向你效忠。” 顾理陷入了沉思，众所周知，铁群岛的造船技术和海战实力都是维斯特洛第一。阿莎·葛雷乔伊的身份特殊，肯定掌握不少机密技艺。 他来到阿莎的面前，“跪下。” 阿莎的内心感受到屈辱，但这个男人的强大让她不敢反抗。她依言，单膝跪下，“我宣誓向卢克·史塔克效忠，始于今日，至死方休。” 顾理扫视着房间内的十几个铁民，他们也跟着单膝跪下了。这些人都是阿莎的心腹，在看阿莎向顾理效忠之后，他们依然选择跟随。 他接受了阿莎的效忠，“起来吧，我的封臣，铁群岛伯爵。” ( = ) 第187章 龙之号角（中） 阿莎将攸伦·葛雷乔伊返回铁群岛称王，以及他曾经去过瓦利雷亚废墟，带回来一堆宝物的事情，告诉了顾理。 顾理细数着攸伦的宝贝，“一把瓦雷利亚钢刀、一件瓦雷利亚钢甲、龙之号角和一颗龙蛋？都是他从瓦雷利亚遗迹里获得的？” 阿莎非常笃定地点点头，“没错，他是这么说的。” 顾理却是不信，“瓦雷利亚遗迹内布满对人体有害的魔法颗粒，攸伦如果真的从那里搜刮出这么多好东西，应该在那里待了很久才对。他的身体，有没有受到影响？” “没有，他看起来很健康。”阿莎回忆了一下攸伦在选王会山上的表现，没看出攸伦有什么隐疾的样子。 顾理摸了摸下巴，“那就说明，要么攸伦说了慌，要么他有一定的魔法基础。” 阿莎愣了一下，问道：“陛下是说，攸伦是个巫师？” 顾理纠正道：“骗子或者巫师，算了，先不管攸伦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转身来到门口，“校场那儿还有一百多个铁民俘虏，你带着你手下去收编他们。不服从者，就地处决。” 顾理先一步离开房间，他带领山地氏族们下楼，在唐纳·菲林特的指引下，找到了摆放在一楼角落的龙之号角。 龙之号角的样式奇特，黑金配色也预示着它的不凡。 顾理动手抚摸着龙之号角，上面的某些材料竟然是由瓦雷利亚钢打造的，独特的黑色条纹清晰可见。 在黑色的号角身上，铭刻着一圈圈金色的符文。顾理总感觉这些符文非常眼熟，他仔细回想了一番，猛地察觉这些字符就是高等瓦雷利亚语。 顾理身边只有两个人熟知这种文字，一位是白袍女巫梅丽珊卓，她现在人在黑城堡。 另一位就是睡熟当中的丹妮莉丝，她是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高等瓦雷利亚钢语是她的母语，自小就开始学习。 顾理当然不会舍近求远，他只需要等丹妮莉丝醒来，就能知道这只龙之号角的全部秘密。 山地氏族清扫完了整座深林堡，他们将地牢里的葛洛佛家族士兵放了出来，让他们去护卫自己的伯爵夫人。 士兵的人数不多，仅有四五十人。再加上没有被铁民杀死的仆从，深林堡的幸存者不足百人。 此时，玛格丽等人在寒冰武士团和五百山地氏族的护送下，来到了深林堡。 顾理让玛格丽去找希贝娜·洛克夫人，让她帮忙安排一下房间，他们需要在深林堡休整一夜。 山地氏族清理着铁民的尸体，拖着城外掩埋焚烧，不然容易引发瘟疫。 希贝娜·洛克夫人不敢怠慢北境之王和两位准王后，她哄睡两个孩子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跑上跑下，寻找着合适的房间，给国王与王后居住。 奈何主堡破碎严重，能住人的房间所剩无几。另外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次堡，也被铁民祸害得不成样子。里面脏乱不堪，恶臭难闻，地板上尽是一些黑色粘稠物，完全无法住人。 希贝娜·洛克夫人急在心里，她找到玛格丽，解释了房屋不足的问题，询问：“陛下和两位王后是住在一起的吗？” 玛格丽犹豫了一下，反问：“夫人是想问，我们三人是不是睡在一张床上吗？” “无意冒犯，提利尔王后。房间紧缺，能配上陛下与两位王后的房间只有一间。”希贝娜·洛克夫人急忙解释，害怕惹得玛格丽不快。 玛格丽没有怪罪希贝娜·洛克夫人，相反，她还想到了某个坏点子，“可以，但是你的床得要够大才行。” 希贝娜·洛克夫人松了一大口气，她可以让仆从们赶制出一张大床，缝制一套新的羽毛床垫。 赶制一张大床的时间可比清理次堡的房间，要少太多。 她告别玛格丽，招呼着几十个仆人，和他们一起开始了赶制工作。 好在羽毛床垫有存货，他们只需要把它加长加宽即可。至于大床，深林堡周边最不缺的就是木头，直接可以就地取材。 顾理一个人来到主堡的顶端，观察着卓耿留下的痕迹。他本人不相信什么龙之号角可以束缚巨龙，为号角的主人所用。 如果龙之号角真有这么厉害，那瓦雷利亚人还自己养龙作甚？直接打造号角不就完了？反正巨龙都会听从号角的指令。 在顾理看来，号角只能起到辅助控制的作用。攸伦想借用这只号角的力量，彻底掌控卓耿？毫无疑问，他在痴心妄想。 所以，顾理丝毫不担心卓耿的去向，他现在的所有心思都在号角上面，想要探究它的秘密。 就在这时，阿莎带人绑着维克塔利昂上来了。 “陛下，他是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是我的三叔。请问陛下，该如何处置他？” 顾理回头，“他不肯投降？还是你想替他求情？” 阿莎低头禀报，“陛下，维克塔利昂愿意投降，他还想要效忠陛下。但我觉得他的效忠没有任何意义，应当直接处死。陛下，他前不久宣誓效忠攸伦，结果转头就把攸伦卖了，想找我结盟。试想这么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他的誓言又有几分可信呢？” 相比毫无底线和原则的维克塔利昂，阿莎确实更加值得信任。 阿莎身为铁民，虽说也没有什么底线，但是她有原则，有荣誉。不像维克塔利昂为了一时苟活，假意效忠攸伦，然后伺机背叛。 “鸦眼”攸伦其实早就知晓维克塔利昂的心思，所以才故意将他排除在南下的计划之外，让他带人来北境，为自己谋划巨龙。 阿莎与维克塔利昂之间没有什么私仇，她之所以想要处死维克塔利昂，一方面是为了顾理考虑，不能收下这个反骨仔。 另一方面，她也是为了自己考虑。活下来的那些铁民都是维克塔利昂的手下，如果他不死，自己无法将一百多名铁民收入麾下。 但是维克塔利昂大喊愿意投降，在场的铁民与山地氏族都听到了，阿莎无权处死他，只好带着他来找顾理。 顾理听明白了阿莎的意思，“既然无用，那就杀了吧。” 他也不想阿莎·葛雷乔伊将来在为自己打造舰队的时候，还要浪费时间与维克塔利昂勾心斗角。 阿莎大喜，“多谢陛下的信任。” 她抽出腰间的短刀，转身割开了维克塔利昂的脖子，干净利落。 ( = ) 第188章 龙梦 龙梦，是一种具有预言性质的梦境。 它们的内容往往与巨龙有关，只有继承了真龙血脉的人类才会拥有这种能力。 在维斯特洛的历史中，坦格利安家族与其旁支黑火家族都有家族成员曾经拥有过这项能力。 丹妮莉丝的梦境里。 一只黑色的巨龙正在愤怒的嘶吼，无数根黑色的绳索捆住巨龙，让它不能动弹。 丹妮莉丝认出了巨龙，那是顾理的孩子，巨龙卓耿。她想要释放巨龙，可惜人小力微，没法撼动那些粗壮的绳索。 突然，“绳索”活动了一下，从卓耿的上方探出一颗丑陋的怪物脑袋。 丹妮莉丝向后退了好大一段距离，才看到卓耿的身上趴着一只巨型海怪（大乌贼），所谓的“绳索”，都是海怪的触手。 海怪吐出大量黑色液体，弥漫卓耿全身。 巨龙慢慢被海怪腐化，一双眼睛变成深邃的黑色。 它不再挣扎，海怪也随之松开了触手，主动爬到了一边。 卓耿得到了海怪的指令，它露出利齿，朝着丹妮莉丝撕咬而来。 就在这危机时刻，另外两只巨龙突然在丹妮莉丝背后出现，雷哥与韦赛利昂飞向卓耿，与其缠斗起来。 “不可以！危险，小心那只海怪！”丹妮莉丝挣扎着起身，想要警告雷哥和韦赛利昂。 她的担心并非多余，巨型海怪发现了新的猎物，它快步爬向缠斗当中的三只巨龙。 海怪的触手很长，它一边向巨龙的方向爬行，一边伸直了几根触手，企图尽快触摸到雷哥和韦赛利昂。 触手距离韦赛利昂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摸到…… “轰！” 一把几十米长的巨大冰刀劈开虚空，顺势斩断了海怪企图染指韦赛利昂的触手。 海怪的愤怒地吼叫着，它不断膨胀，最后变成了一个遮天蔽日的怪物。巨大的身躯，让三只巨龙在它身边，也成了小巧的玩物。 此时，一尊寒冰巨人从虚空而来，正是它手中的冰刀替韦赛利昂解了围。 巨人的肩膀上还趴着一只白色的巨龙，这只白龙的体型竟然比卓耿还要大一倍。 丹妮莉丝喜极而泣，“冰凌……” 白龙体态优美，除了尖锐的龙角和龙爪，身上再无其它棱角，漂亮得好似一件无瑕的玉像。 它飞下巨人的肩膀，扑向发狂的卓耿，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卓耿踩在了脚下。 白龙与黑龙互相咆哮着，但白龙明显更为强大，黑龙被压制得死死的。 除去巨龙这边，两尊庞然大物的战斗也即将开打。 海怪的触手重新再生，它张开有着一圈圈利齿的口器怒吼，伸出所有的触手抽向对面的寒冰巨人。 巨人身穿一身淡蓝色的冰战甲，手提长刀，根本不惧袭来的触手。 他挥动手里的长刀，将所有触手尽数斩断。刀势之快，震起道道狂风，将远处的丹妮莉丝吹飞了出去。 渺小的丹妮莉丝飞了好久，等她重新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身边的寒冰巨人、巨型海怪、四只巨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化，从一片荒芜之地变成一处满是巨岩的海崖。 她站在一片陌生的海边，无助地望着远方。 巨人呢？它与海怪的战斗结束了吗？卓耿获救了？ 突然，一个辫子很长的大汉凭空出现在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身体。 丹妮莉丝感到厌恶，她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停颤抖，完全不听她的指挥。 男人剥去她的连衣裙，强行将她按在了地上，粗暴的与她结合。 那种感觉让丹妮莉丝非常痛苦，不仅是身体的疼痛，还有心灵上的悲愤与绝望。 谁能来，救救我？ “龙公主……” 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在丹妮莉丝的耳边响起，那一个让她无法应付的“讨厌”女人，还给她取了一个不怎么好听的外号。 “龙公主，起床了。” 身体的痛感骤然消失，丹妮莉丝从床上醒来，迷茫的看着正在揉捏自己左侧小山的玛格丽，“提利尔小姐，是你救了我？” “什么救你？你做噩梦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说梦话。快起床，我们要把这间房让给孩子们。”玛格丽念念不舍地松开手，扶丹妮莉丝起床。 丹妮莉丝下床穿衣，重新穿回板甲，“原来，那些都是梦？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玛格丽等丹妮莉丝穿好板甲，拉着她走出房间，“走吧，去我们的房间。” 二人来到三楼的房间，正好撞见了在房间内沉思的顾理。 顾理疑惑的看着她们，“丹妮莉丝怎么醒了？你们这么晚了不回房，来我的房间做什么？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就要启程临冬城。” 玛格丽拉着丹妮莉丝走进房间，反手关好房门，“深林堡的房间不够，我们今晚都在睡在这儿。你看，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大床！” 关于房间的安排，都是玛格丽和希贝娜·洛克夫人在处理，顾理事先并不知情。 他只是被告知这里是他的房间，所以准备在此休息。 然后没等他睡下，就看到仆人们抬走了原本的小床，搬进来一张足以睡下四到五人的超大木床。 顾理玩味地撩起玛格丽的下巴，调侃道：“这么急迫？就不怕我今晚把你拿下？” 玛格丽白了他一眼，“少说大话，你要是真想，早就把我们拿下了。” 丹妮莉丝却一言不发，她好像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对男女之事产生了抵触的情绪。 顾理看出了丹妮莉丝的难堪，他主动岔开话音，“既然丹妮莉丝醒了，那我们先去看看那只龙之号角。如今卓耿未归，我们还需尽快破解号角的魔法。” 他领着二女下楼，顺便向她们解释了失踪的卓耿与龙之号角的关联。 一楼角落的房间内。 顾理与玛格丽等在一旁，丹妮莉丝借着房间内的火光，观察着号角上的每一个文字。 她解读了所有的文字，“它叫缚龙者，是瓦雷利亚文明某个龙王家族的遗物。吹响这只号角的人会死，以血换火，以火换血。吹响号角的人不重要，那是祭品，巨龙服从的是号角的主人。” 她想起了自己的噩梦，喃喃说道：“号角的主人，是一只海怪？” ( = ) 第189章 龙之号角（下） 顾理听完，点头说道：“海怪……看来号角的主人就是攸伦·葛雷乔伊，他有办法成为号角的主人，并非常人，一定会几手魔法。” 他将手放在龙之号角的上面，问道：“这玩意儿，有解除的办法吗？” 丹妮莉丝摇头，她任何角落都查看过了，没有记载解除魔法的方法。 顾理随手敲了敲龙之号角，“无妨。号角的魔法载体是瓦雷利亚钢，我们只需把它毁掉，就能破除魔法。” 玛格丽觉得顾理在异想天开，“瓦雷利亚钢坚硬无比，还可以复原损伤，你怎么……对啊，你可以重铸它！” 顾理的确是这么想的，“不错，我就是要熔了它。” 丹妮莉丝提醒道：“陛下，以我们的方法，熔化瓦雷利亚钢需要龙血，可是卓耿飞走了，其它的巨龙也不在我们身边。” 顾理颇为自信，笑道：“等我们回到临冬城，雷哥和韦赛利昂也该到了。” 这世上存在着其它重铸瓦雷利亚钢的工艺，比如泰温曾经找了一个工匠，让他熔了史塔克的寒冰大剑，重铸成了两把瓦雷利亚钢剑。 不过，但这种工艺无法破坏瓦雷利亚钢的魔法纹路，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重铸”。 丹妮莉丝得知雷哥与韦赛利昂要来临冬城，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她忧愁万分，梦里的一切好像都在发生，雷哥与韦赛利昂真的如梦里那般，和卓耿自相残杀吗？ 玛格丽仿佛听到了惊天秘闻，她抓住顾理的胳膊，悄悄问道：“雷哥和韦赛利昂是谁？他们带来了龙血？等等，不是他们，是它们？雷哥和韦赛利昂是巨龙？” “是的，丹妮莉丝没有告诉你吗？”顾理觉得玛格丽与丹妮莉丝的关系挺好的，结果丹妮莉丝一直守口如瓶？ 玛格丽难以置信的握紧顾理的手臂，“你有四只巨龙？” 如果无翼之龙不算的话，“是啊，我有四只巨龙。” 玛格丽捧着顾理的脸，兴奋地叫道：“那我们还在等什么？你有四只巨龙，有这么多巨人！北境会为你而战，河湾地也即将与你结盟，还有野人……” “冷静，玛格丽，冷静。” 顾理吻了一下玛格丽的额头，问道：“你知道当年伊耿·坦格利安一世的巨龙有多大吗？” 玛格丽摇摇头，时隔多年，记载已经不甚详尽。 顾理解释道：“伊耿的巨龙，黑死神·贝勒里恩，它的体型是卓耿的十几倍。另外两只王后的巨龙，也至少是卓耿的七八倍。它们都成年巨龙，身上的鳞片坚硬如铁，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毁坏城墙。” “卓耿不行，雷哥和韦赛利昂也不行，甚至是冰凌……它们需要时间成长，懂吗？” “北境内乱未止，河湾地还没与我达成联盟。至于野人，他们与琼恩的协议是守卫长城，不会参与南边的战争。” 玛格丽不甘心，“四只巨龙，你还有强大的冰魔法。” 顾理不想重蹈剧集里“龙妈”的覆辙，安慰道：“等我们返回临冬城，我会为巨龙与巨人打造瓦雷利亚钢甲，让它们变得无坚不摧。等赶走了河间地的兰尼斯特军队，君临城就是我们下一个目标。” 话毕。 三人各怀心事的回到房间，望着那张大床，陷入短暂的沉默。 玛格丽是第一个行动的人，她坐到床上，妖娆地侧卧在羽毛床上，用手招呼着顾理和丹妮莉丝，“来吧，北境之王和龙公主，时间不早了，咱们快些休息吧。” 丹妮莉丝莫名颤抖，板甲随着抖动发出异响，她脸上写满了恐惧，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刻意远离顾理。 顾理察觉到了丹妮莉丝的不对劲，想要转身安抚丹妮莉丝，却她躲开了。 她在怕我？为什么？ 顾理对玛格丽说道：“玛格丽，丹妮莉丝需要你的帮助。” 玛格丽也看到了丹妮莉丝的反常，她下床来到丹妮莉丝的身边，握着丹妮莉丝发抖的双手，声线温柔的问道：“怎么了？龙公主？” 丹妮莉丝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玛格丽与顾理，泪珠从她的眼眶不停滑落。 玛格丽抱住丹妮莉丝，责问顾理，“伟大的国王陛下，你欺负龙公主了？” “没有。”顾理猜测，丹妮莉丝会这样，极有可能与卓耿的离开有关。 但他猜错了。 二女拥抱了良久，丹妮莉丝松开玛格丽，缓缓开口：“陛下，提利尔小姐，我做了一个梦……” 她将自己的梦境，都告知了顾理与玛格丽。她很害怕，因为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让她有种错觉，好像梦境里的一切都发生过一样。 顾理不知道“龙梦”的存在，他还在奇怪丹妮莉丝怎么被梦吓到了？正想安慰几句，可他突然听到了梦境里出现一个长辫子的男人，还和丹妮莉丝…… 他问了长辫子男人的具体打扮，最后确定，那就是《权游》剧集里，丹妮莉丝的第一任丈夫，卓戈·卡奥。 “丹妮莉丝，你说得那个长辫子男人，应该是东大陆的多斯拉克人。” 顾理寻找着说辞，“我曾经听伊利里欧说过，想要把你嫁给多斯拉克的某位卡奥。你大概是偷听到了，所以现在才会做噩梦。” 漏洞百出的说法，却让丹妮莉丝感到安心。 玛格丽牵着丹妮莉丝来到床边坐下，也说道：“梦而已，不用当真。世上哪有那么大的海怪，还有冰巨人。龙公主，肯定是长城之外的那些死人把你吓到了，才让你胡思乱想。” 丹妮莉丝吸了一下鼻子，“谢谢你们，我好受多了。” 顾理能感觉的出来，丹妮莉丝还是有点害怕他的靠近。 他转身拉开房门，“玛格丽，今晚你和丹妮莉丝在房间里休息。我去其它地方，明早见。” 说罢，不等她们回答。顾理便关好房门，离开了房间。 他来到主堡的顶端，借用漫天飞舞的白雪，塑造出一座小型冰屋，当做他今晚的临时住所。 顾理进入冰屋，随后又造出一座雪床，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卓戈·卡奥，一个与丹妮莉丝没有交集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她的命运已经被我改写，怎么还会……” 是一个巧合？又或者是，某个知道丹妮莉丝原本命运轨迹的神明在捣鬼？ ( = ) 第191章 回到君临城 北境，深林堡。 顾理留下了不愿离开城堡的希贝娜·洛克夫人，并贴心的用冰魔法为她加固城墙。 他让一千名山地氏族留在西侧海岸，清理残存在海龙角和磐石海岸的铁民。等他们巡逻完北境的西海岸，再自行前往临冬城。 顾理率领军队离开深林堡，在狼林之中穿梭，向着西南方向行进。 临冬城内。 哈娜嬷嬷劳心临冬城的内务，仿佛又老几岁。 一个多月过去了，如今临冬城的粮食早就吃完了。再加上北境王室（顾理等人）都不在，她很担心城里的两千士兵会因为缺粮而哗变。 这些天，都是哈娜嬷嬷努力游说，承诺北境之王即将回归，国王会解决食物的问题。 大部分人都愿意等下去，但每天还是有人会趁着外出打猎的间隙，逃离临冬城。 “今天外出的五百狩猎队，仅有三百六十八人返回，失踪一百三十二人。” 说是失踪，其实这些士兵就是逃跑了。 哈娜嬷嬷听着将领们的汇报，面露愁容，她认为是自己的无能才没有守住这些士兵。 “加上今天的失踪士兵，一共有五百六十七人失踪。” 再减去自愿转去其它职务的士兵，临冬城的常备兵力一下子降到了一千多人。 十几位临冬城将领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哈娜总管，陛下不在，史塔克家族成员没有一人留在临冬城，现在食物也耗尽多日，大家都很不安。” 哈娜嬷嬷安抚道“担心什么？这里是陛下的家，你们还怕他骑着巨龙抛弃你们吗？” “兰尼斯特与提利尔的联军有十万……” 在场的将领心照不宣，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北境人，知道以北境现在的兵力，最多不过两万。 十万对两万，就算有一只巨龙，获胜的可能也微乎其微，所有顾理是有理由逃走的。 哈娜嬷嬷阅人无数，一看就看穿了他们的想法，“没有十万联军，提利尔小姐是我们的王后，河湾地会与我们结盟。” “可是，我们等了这么久，河湾地除了提利尔小姐，再没有派任何人过来。他们的大军还在王领……” 哈娜嬷嬷打断了发言的将领，“我知道你们的忧虑，但是国王陛下正在绝境长城抵御野人的入侵。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耐心等待他的归来。” 将领们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有士兵闯入大厅，“哈娜总管，有军队出现在临冬城外，还有巨人！” 哈娜嬷嬷惊恐地站起来，她与将领们一起来到城墙上，观察不远处的军队。 军队还没抵达临冬城，远在几百米外的草原上缓慢行军。这支两千多人的陌生军队，有巨人和猛犸象，让临冬城内的一千守军都陷入惶恐不安之中。 等到陌生军队又走近了些，哈娜嬷嬷才看清为首两百骑兵的旗帜是玫瑰旗。 她转身高呼，“打开城门，是陛下回来了！” 临冬城西侧的猎人门被打开，没过多久，抵达临冬城的顾理等人顺利进城。军队则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哈娜嬷嬷正想要给顾理几人行礼，突然看到了艾莉亚和布兰。她急忙行完礼，然后亲自扶着艾莉亚和布兰下马。 “艾莉亚公主，布兰小少爷，你们回家了。” 北境的王室称号仅有顾理与艾莉亚拥有，艾莉亚的公主头衔是顾理赋予的。其他没有被赋予王室头衔的史塔克成员，自然是不能被称为王子公主。 顾理让哈娜嬷嬷先去安排希琳等人和野人血钱的房间，然后自己带着十几位北境将领回到了书房。 他了解完临冬城的情况，问道“高庭那边，有回信吗？” 顾理在出发绝境长城前，曾经分别给潘托斯和高庭送去过书信。潘托斯隔着海，无法用渡鸦传信，但高庭可以。如果高庭及时回信，那封信件应该早就到了临冬城。 “没有。”平日会照看鸦巢的将领出来，丧气的说道。 顾理不禁沉思，难道真如阿莎说得那般，攸伦率领铁民跑去河湾地趁火打劫了？ 有几个细心的将领发现卓耿没有跟着顾理回来，试探性的问道“陛下，巨龙，怎么没有回来？” 他们认为巨龙的存在，是北境战胜兰尼斯特的唯一可能，不容有失，故此一问。 顾理没有心情安抚他们，“巨龙需要外出觅食，它不会一直跟着我。都出去……”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巨龙的长吟，两只巨龙飞过临冬城的上空，最后落到了神木林的无顶之塔上。 众将领眺望窗外，他们还以为是卓耿回来，皆是放下心来。 顾理没有看见巨龙的身影，但他知道是雷哥和韦赛利昂到了。它们到了临冬城，就说明潘托斯的粮食也快到了。 其实，雷哥和韦赛利昂两天前就到了临冬城附近。它们遵照冰凌的指令，来到这处北边的城堡，却没有看到顾理、丹妮莉丝和卓耿。 于是它们没有靠近临冬城，而是在附近的山谷里躲了起来。 直到今天，它们嗅到了顾理与丹妮莉丝的气味，这才飞出山谷，来到了临冬城。 城内城外的所有士兵都看到两只巨龙飞进临冬城，一只青身绿翼，另一只白身金翼。 神木林。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来到无顶之塔的下方，二女走入塔内，顺着阶梯不断向上。 丹妮莉丝看出玛格丽很紧张，主动牵起她的手，“别担心，雷哥和韦赛利昂都很听话，比卓耿友善很多。” 玛格丽没了平日里的从容，骑上巨龙是她的梦想，现在她面对新来的两只巨龙，显得异常慌乱。 丹妮莉丝与她爬上无顶之塔，到达龙巢。 雷哥和韦赛利昂正在龙巢内嬉戏，它们体型要比卓耿小上一些，还无法载人飞行。 它们看到丹妮莉丝上来了，热情地扑过去要摸头。 丹妮莉丝抓抓它们两个的脑袋，侧身对玛格丽说道“过来，别怕，它们不会伤害你的。” 雷哥和韦赛利昂看着另一个陌生的女人，眼中没有表露出敌意，但也不是很想亲近。 玛格丽摆摆手，深呼吸几口，“我还是与它们熟悉几天，再进行肢体接触。” 。 第192章 密谋毒杀 两天之后，巴利斯坦·赛尔弥亲自带队押送着第一批粮食赶到了临冬城。 剩余的粮食还在船上，他们从白港进入北境内河，沿着白刃河来到临冬城以东。 顾理让三千军队出城帮忙搬运粮食，然后领着巴利斯坦·赛尔弥去了书房。 “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你不用跟着潘托斯的船队返航，留下来帮我。” 顾理等巴利斯坦落座后，开口说道。 巴利斯坦低头行礼，“是，陛下。” 顾理用手指敲击桌面，“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对至高神的虔诚？你还在信仰七神？” 巴利斯坦倒也坦荡，直接承认了，“是的，陛下，七神仍然是我的信仰。” 顾理叹了一口气，“这并不好，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我信仰至高神，以后我的国土上也只会有一个信仰，那就是至高神。” 巴利斯坦·赛尔弥，实力强大，剑技高超。 他虽然是顾理的手下败将，但那是长枪比武，不过是贵族的消遣，做不得数。 巴利斯坦·赛尔弥的搏杀能力很强，不然的话，也不会威名远扬。只可惜他垂垂老矣，战斗力大不如前。 顾理想要巴利斯坦信仰至高神，成为自己的狂信徒。只有那样，他才能安心用红色能量帮其恢复青春。 巴利斯坦迟疑了，他说道“陛下，我不能对你说谎。我可以接受至高神，但内心真正的信仰还是七神。” 顾理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找你来的目的，也不是讨论你的信仰。” 他平摊一张北境地图，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拿下恐怖堡和卡霍城，能指派给你的军队一共三千两百人。其中有一千多临冬城步兵、两千山地氏族战士和两百高庭骑兵。” 顾理指着恐怖堡，“等你赶到恐怖堡，估计能看到围在城外的一千五百骑兵，那是友军。他们的统领是戴佛斯·席渥斯，你与他的任务就是拿下这两座城。” 因为卓耿的变故，他与巨龙必须留下临冬城，破解龙之号角。 “巨人与巨龙都要留在临冬城，你们只有四千七百军队可用。” 巴利斯坦询问了两座城堡的守军，得知两地加起来也不超过两千人，便自信地说道“陛下放心，巨龙之威早已震慑敌人的内心。两座城堡的丧家之犬，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顾理清楚巴利斯坦·赛尔弥的底细，知道他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所以并不认为他在说大话。 “你有信心就好，去休息吧，明天就出发。” 巴利斯坦起身领命，扶着腰间的佩剑，走出了书房。 顾理简单收拾了一下书房，准备前往地下的锻造炉，处理龙之号角的问题。 梅拉·黎德突然拜访，她站在书房的门口，“陛下，我来与你辞行。” “要回家了？这外面兵荒马乱的，我派一队士兵护送你回去。” 顾理走出书房，与梅拉一起下了楼。 走到一楼的楼梯间，梅拉驻足说道“陛下，昨夜我又梦到了玖健。他说自己没死，就在鬼影森林，让我去找她。” 顾理扶着梅拉的肩膀，“梅拉，玖健已经死了。没人可以在鬼影森林里活下来，那里面全是野人和尸鬼。你也说了，那是梦，不要当真。” 梅拉还抱有期待，“陛下，玖健一直说的三眼乌鸦，会不会是这只乌鸦救了他？” 顾理耐心的说道“我会向黑城堡送去信件，让他们时刻注意鬼影森林。如果他们有玖健的下落，我送信去灰水望告知你。” 梅拉感动地抽泣着，忙不迭的点头。 顾理为梅拉指派了一队士兵，然后将她交给了艾莉亚和布兰，让两个小家伙好好招待一下梅拉，为她送行。 他自己则进入地下，与丹妮莉丝、玛格丽一起开始了龙之号角的重铸工作。 梅拉与艾莉亚、布兰、希琳等人共进午餐，然后她与众人一一道别，在十几名临冬城士兵的护送下，顺着国王大道，踏上了归家之路。 她骑马南行了一段距离，不时就会回头朝着北边张望，仿佛在寻找失踪的弟弟。 行至夜晚，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突然出现在道路的前方。随行的士兵们被吓了一跳，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一个小孩？ 梅拉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男孩，越来越觉得小男孩很眼熟。 小男孩轻声唤道“姐姐，我们一起回家吧。” ………………………… 临冬城。 顾理在第二天就送走了巴利斯坦和三千两百军队，留下一百多士兵守城。巨人们继续留在城外，食物来源主要靠打猎和城内的食物分配。 他打算在毁掉龙之号角后，就着手为巨龙和巨人打造瓦雷利亚钢甲。 龙之号角还需要一天才能熔化，所以顾理等人暂时可以休息一天。 他们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哈娜嬷嬷送来了一封信，“陛下，高庭的回信到了。” 信上的蜡封是玫瑰家的族徽，很容易辨认。 顾理拿着信件，让孩子们继续用餐，自己和二女来到书房看信。 他拆开信件，“这不是高庭的信，而是荆棘女王在君临城写给我的信。” “祖母的信？”玛格丽的心里有些忐忑，“她说了什么？” 顾理扫了几遍信上的内容，说道“她说河湾地的粮食会陆续运到北境，让我耐心等待。还说让我保护好你，泰温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你在北境。还有，泰温执意要举办婚礼，她准备趁着婚礼的举行，将珊莎救出君临城。” 玛格丽重展笑容，“祖母接受了你，卢克。北境与河湾地的结盟书，已经落了最后一笔。” 顾理看着手里的信件，动了心思。他拿起羽毛笔，开始写回信。 玛格丽站在旁边，附身看到了顾理的回信，她越看越心惊，“卢克，你想让祖母毒杀乔佛里？这么冒险的举动，我不同意。” 顾理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将信纸卷好，印上史塔克家族的蜡封。 “你是在担心荆棘女王的安危？别担心，荆棘女王的朋友很多，她不需要自己动手。” 他想要重现乔佛里的紫色婚礼，但真正目标并不是毒杀对象乔佛里。 顾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真正想要杀的是泰温·兰尼斯特。如果紫色婚礼依然发生，被嫁祸的人还是提利昂。 那么提利昂就会脱离兰尼斯特家族，走之前还能让泰温死在命运的马桶上。 大敌兰尼斯特一下子损失两颗极其重要的大脑，进入全面衰败期。此举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 。 第193章 乔佛里的婚礼 临冬城的打铁工作甚是枯燥乏味，但顾理为了增强实力，也只能咬牙坚持。 他们先是彻底溶解了龙之号角，破坏其中的魔法符文。然后在等待卓耿归来的这段时间里，开始为巨人与巨龙锻造钢甲。 巨人的瓦雷利亚钢甲是板甲样式，每一位成年巨人都先由临冬城的裁缝嬷嬷测量身形，而后嬷嬷们将数据交给顾理，顾理再为他们量身打造板甲。 巨龙的钢甲就不一样了，它们的是锁子甲。没错，就是玛格丽身上穿得那种。 锁子甲的工艺繁琐，需要连接无数的铁环，拼接成一件完整的衣甲。不过，它的优点也很明显，不会限制巨龙的行动，可以让巨龙灵活自如，还能随着它们的生长进行修改补大。 唯一的缺点就是耗时耗力，三只巨龙的锁子甲实在是太大，玛格丽与丹妮莉丝很难完成。 于是顾理让寒冰武士团，和野人小孩们都加入了玛格丽的队伍，进行锁子甲的拼接工作。 寒冰武士们绝对忠心，不可能趁机私藏瓦雷利亚钢。而野人小孩们，从没见过什么瓦雷利亚钢，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一颗颗金属铁环，是价值连城的瓦雷利亚钢。 …………………… 君临城。 奥莲娜夫人收到了顾理的回信，她一个人独坐卧房，疑惑不解。 “北境之王想要让我毒杀乔佛里，然后嫁祸给提利昂夫妇？为什么不能嫁祸给别人？毒害国王是死罪，如果珊莎·史塔克被泰温抓住，肯定会被处死……难道北境之王与珊莎的关系并不好？” 她继续往下读信，又看到了顾理的安排。“让我将珊莎送到奔流城去？还特意嘱咐不能把珊莎交给贝里席？” 远在北境的卢克·史塔克怎么知道“小指头”贝里席，暗地里接触过自己？北境在君临城还留有耳目？ 奥莲娜夫人读到信的最后，“这件事是北境能否打败兰尼斯特的关键一环，希望奥莲娜夫人认真对待……” 她嗤之以鼻，一个傀儡小国王能有多关键？兰尼斯特家族真正的核心人物，是国王之手泰温。 但作为北境与河湾地合作的第一步，即便看起来是一招蠢棋，奥莲娜夫人也有必要去完成。 否则，北境之王肯定会认为河湾地在轻视他。 三天之后。 在提利尔家族的全力配合下，乔佛里国王的婚礼如期举行。 早宴的时候，参加婚宴的宾客们献上自己的礼物，列如梅斯·提利尔公爵赠送的七面金杯，提利昂赠送的《四王志》，泰温送给国王外孙的一把瓦雷利亚钢剑。 乔佛里兴奋地抽出瓦雷利亚钢剑，命名为“寡妇之嚎”，并用这把剑砍碎了《四王志》。 他之所以愿意与莲妮·雷德温结婚，是因为泰温对他阐明了河湾地与铁王座结盟的重要性，以及北境与河间地的威胁。 同时，泰温还表示，乔佛里可以在战争结束后，废除与“玛格丽·提利尔”婚姻，另娶他人。 乔佛里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为了自己的王国，牺牲一段时间的幸福。 泰温趁着早餐的机会，向在场的诸多贵族宣布。由于珊莎一直不愿与提利昂结合，所以他们之间的婚姻废除。 众贵族表面惋惜，内心却认为这是铁王座向北境宣战的契机，双方不可能再和解。 奥莲娜夫人察觉到异样，她感觉自己在执行顾理计划的同时，泰温也隐藏了一些东西，这场婚姻注定不会平稳进行。 早餐过后，贵族们来到贝勒大圣堂观礼，乔佛里国王与他的王后在此进行婚誓仪式。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但大家不难看出国王陛下对王后的厌恶。乔佛里全程不与其对视，甚至在仪式结束的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大圣堂。 中午时分，王室婚宴正式在红堡的王座厅举行。 先是几位小有名气的歌手表演了一系列经典曲目，然后是红堡里的弄臣和民间请来的杂技团，都开始了各自的表演节目。 酒过三巡，最后一个节目压轴登场，两个骑着狗与母猪的侏儒跑上舞台，滑稽地表演着比武。 压抑了很久的乔佛里顿时大笑，他很喜欢这个节目，并借着酒劲命令提利昂，也下去加入他们的比武。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侏儒是“小指头”贝里席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发乔佛里和提利昂的矛盾，好让之后“毒杀”变得更为合理。 两个侏儒惊慌失措，惨白着脸继续表演。他们是一对侏儒兄妹，也是苦命人，靠着养得一只猪和一只狗，进行滑稽的比武表演，维持生计。 他们两个最底层的棋子，当然不知道贝里席的用意，只知道自己是来婚礼上娱乐宾客的，继续扮演两个滑稽的丑角。 却没有想到宴会上有个侏儒贵族，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好像冒犯了他。 继续表演下来？侏儒贵族不悦，他们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不表演下去？国王陛下正在兴头上，也会杀了他们。 两个侏儒的声音渐渐变小，动作也变得不再那么夸张。 而乔佛里与提利昂的针对进一步升级，他将酒水倒在提利昂的头上，并且让提利昂亲自为他倒酒。 提利昂忍辱负重，亲自为乔佛里倒了果酒。 这时，一个极大的馅饼被六个厨师抬进宴会大厅。 乔佛里得意的饮尽杯中果酒，挥舞着寡妇之嚎，砍向那个大馅饼。 馅饼被乔佛里劈开后，飞出几只雪白的鸽子，寓意美好的未来。 乔佛里与宾客们分食馅饼，他咬了一口馅饼，还没来得及吞下，“咳，喉咙，咳咳……” 瑟曦发现了乔佛里的不对劲，连忙让仆人过去搀扶。 乔佛里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地指着不远处的提利昂。 “是他……呕。” 他咳出一口淡红色的泡沫，鼻子也涌出鲜血。 瑟曦与詹姆急忙跑过来，抱住了乔佛里，呼唤他的名字。 可是乔佛里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双目圆瞪，眼睛里不断渗出血泪。没多久，乔佛里大帝就死在了瑟曦的怀里。 瑟曦陷入癫狂，她指着提利昂怒吼道“是他！是他谋害了国王，你们的国王！快抓住他！抓住他！” 御林铁卫和金袍子迅速控制住了，一头雾水的提利昂。 就在场面极度混乱的时候，站在珊莎后面的一名护卫莫名拔剑。 他冲向高台上的“玛格丽王后”，一剑刺死了王后。 场面由于乔佛里的突然去世，导致王后身边无人防卫。 杀死王后的护卫大喊道“北境永不遗忘！” 北境派人杀死了玛格丽·提利尔？想来也正常，此举或许可以破坏狮家与玫瑰家结盟……个屁！ 昏招啊。这番举动不是让河湾地更加坚定地站在兰尼斯特这一边了吗？ 泰温不知何时来到那名护卫的身后，举剑便刺穿了护卫的脖子。 护卫握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望着泰温的双眼逐渐无神，但眼神深处似乎有那么一丝惊讶与害怕。 等众人回过神来，去寻找珊莎·史塔克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第194章 枯萎的玫瑰 奥莲娜夫人在看到莲妮·雷德温被杀死的瞬间，就理清了头绪，猜到泰温的用意。 她知道自己危在旦夕，站起来就要呼救。 可惜已经迟了，一伙神秘人趁乱摸到了她的身后，瞬息解决老玫瑰的四个护卫，将老玫瑰乱刀捅伤。 老玫瑰临死前，奋力推开了身边的梅斯·提利尔，呼喊道“快走，离开君……” 她的喊声戛然而止，杀手割破了她的喉咙，冷漠说道“北境永不遗忘！” 老玫瑰的两个孙儿都不在身边，加兰·提利尔在城外的军营，洛拉斯偷偷带走了珊莎·史塔克。 她的身边只有愚笨的儿子，梅斯·提利尔。 梅斯·提利尔吓坏了，急忙躲开，呼喊在场的御林铁卫和金袍子。 几个御林铁卫将梅斯·提利尔护在身后，他们好像事先得到过某种命令，一反常态的将那伙杀手全部杀死，没留下活口审问。 死无对证，老玫瑰的死也落在了史塔克家族的头上。 一大把年纪的梅斯·提利尔抱着老玫瑰的尸体，哭得像个孩子。在外人看来，老玫瑰一直看不起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愿将河湾地的统治权交给梅斯·提利尔。 梅斯·提利尔这十几年来，空有公爵之名，却无公爵之实。 但他知道是自己太过愚笨，容易遭人算计，老玫瑰是想保护他，才会独揽大权。又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老玫瑰也不例外，她只想梅斯·提利尔平稳地度过此生。 梅斯·提利尔悲怆地叫道“史塔克！我一定要杀光你们！” 在场的河湾地贵族们还不知道是谁行刺了老玫瑰，此时听到梅斯·提利尔的怒吼，才知道了杀手的来历。 真的是史塔克吗？那不重要。河湾地的贵族们只看到老玫瑰死了，压在他们身上的那座大山没了。 至于杀手是史塔克，还是兰尼斯特都与他们无关。 此时，真正的始作俑者，泰温首相正在自己外孙的尸体旁，满脸的悲痛。可他的眼神却非常冷酷，冷到让詹姆觉得全身发寒。 …………………………………… 君临城外，南境联军的军营。 乔装打扮的洛拉斯刚把珊莎送到加兰的营帐，就得知了老玫瑰的死讯。 兄弟二人呆呆望着对方，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都知道玛格丽的事情，深知提利尔家族与史塔克家族联姻在即，史塔克家族怎么可能派人刺杀祖母？ 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史塔克与提利尔几乎没有摩擦，史塔克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提利尔？ 群狼想要咬死的敌人肯定是狮子，不可能是玫瑰。 “一定是泰温！” 长相帅气的洛拉斯变得面目狰狞，他挥拳砸碎了加兰的书桌，怒吼道。 加兰屏退了帐内的其他人，不过在珊莎也要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她，“珊莎小姐，你可以留下。” 珊莎得知那个一直在帮助自己的慈祥老者死去，内心也是非常悲伤。 她默默坐到一旁，没有打扰兄弟二人的讨论。 洛拉斯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眼里满是杀意，“泰温的儿子是弑君者，我不建议自己是下一个弑君者！” 加兰按住洛拉斯的佩剑，“父亲还在君临城，你不能轻举妄动。我需要你回到君临城，保护父亲，最好能让他知道真相。” 由于大家刻意隐瞒，梅拉·提利尔并不知道提利尔家族和北境的那些事。他只晓得君临城的女儿是假货，真正的玛格丽失踪多时…… 洛拉斯却认为让梅拉·提利尔接受北境，绝非易事。 “加兰，父亲与卢克·史塔克有旧怨，现在外面盛传是史塔克家族谋害了祖母和妹妹。我们不管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说服得了父亲。” 失去了老玫瑰的桎梏，梅拉·提利尔顺利成为货真价值、实权在握的高庭公爵。他要是固执起来，三个儿子可是劝不动他。 加兰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就留在父亲的身边，和他一起唾弃北境。我们需要你的情报，洛拉斯。” 洛拉斯听明白了，二哥是要他潜伏在父亲的身边当卧底。“加兰，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父亲肯定会联合兰尼斯特，发兵北境。” 加兰摆了摆手指，“不会，父亲无兵可用。” 他坐回座位，“洛拉斯，河湾地号称雄兵十万，数量没错，但真正效忠提利尔家族的封臣，现在都在我的帐下，兵力总共不过两万有余。” 加兰随手把玩着一封信件，“四万军队分别留守在河湾地的几十座城堡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不能算入本次北上的军队人数。剩下的河湾地军队，就是列阵在苦桥的四万人。统领那四万大军的贵族们都是刺头，祖母尚在时，还能镇住他们。现在祖母去世了，他们不会听从父亲的号令。” 他将信件扔给洛拉斯，“我明天就会率领两万大军，启程返回高庭。铁民入境，他们夺取了盾牌列岛，迫近高庭，我们必须把他们赶出河湾地。” 加兰掩饰着内心的仇恨，假装淡然的说道“祖母的尸体，也会跟我一起返回高庭。” 洛拉斯翻看书信，也了解到了现在的事态紧急，“君临城有我，你们安心处理铁民的问题。” 加兰走到洛拉斯的面前，郑重地拍打他的肩膀，“洛拉斯，万事小心。现在回城去吧，你身为御林铁卫如果消失太久，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嗯。” 洛拉斯戴好兜帽，转身离开了军帐。 加兰看着珊莎·史塔克，表情复杂的问道“珊莎小姐，祖母虽然是被泰温所杀，但也是因你而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珊莎对于老玫瑰的死，内心非常愧疚。“加兰爵士，还请你派人送我回北境。我一定会说服北境之王，与你们共同面对兰尼斯特。” 加兰强忍着怒火，“珊莎小姐，我的妹妹就在北境，她将是北境的王后，我们不需要你回北境说服北境之王。祖母生前对你的安排是，让我带你去高庭，嫁给我的哥哥维拉斯·提利尔，进一步加固北境与提利尔的关系。” 他不愿强迫一个柔弱的女人，“你有选择的权利，是回北境，还是随我去高庭？” 珊莎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早就不是当初的傻白甜，她听出了加兰的话中之意，“如果我返回高庭，你们提利尔家族与北境的结盟就不作数了，对吗？” 。 第195章 高庭 加兰替珊莎倒了一杯清水，“珊莎小姐对提利尔家族的成员，有所了解吗？” “谢谢。”珊莎接过清水，喝了一口，“了解过一些。梅斯公爵一共有四个孩子，长子维拉斯·提利尔、次子加兰·提利尔、三子洛拉斯·提利尔，唯一的女儿，玛格丽·提利尔。” 加兰站在军帐的门口，望着远处的君临城出神，“珊莎小姐，我的祖母被谋害后，提利尔家族的主事人就是我父亲了。他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对史塔克抱有敌意，不可能同意与北境结盟。如果他一言否决，我们也没有办法。” 珊莎捧着那杯水，有些犹豫的问道“梅斯公爵现在是财务大臣，需要长期居住在君临城，高庭应当是交由维拉斯·提利尔在打理。维拉斯是代理南境守护，就不能……反抗一下梅斯公爵么？” 加兰转身，看着帐内的珊莎，“你也说了，维拉斯是代理南境守护，他如何反抗真正的公爵大人？除非……” “除非？”珊莎没能领会到加兰的意思。 加兰抬手指着珊莎，“除非有人帮他。” 珊莎更加不明白了，“我？我怎么帮他？” 加兰从珊莎的手里接过空水杯，“珊莎小姐，你代表是北境。如果你与维拉斯结婚，那你就是高庭与临冬城的纽带。一条可以让南境诸侯，都能亲眼看到的纽带。如此一来，维拉斯就有立场偏袒北境，与我们父亲稍微抗衡一下。” 珊莎因为一次失败的婚约和一次不太愉快的婚约，让她对于结婚产生了阴影。她痛苦地摇头，“不是……不是还有玛格丽吗？她在北境，我们可以公开她与卢克的关系。” 加兰再次望着书桌上的玫瑰族徽出神，眼睛里满是悲伤。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接着说道“很抱歉，做不到。父亲……梅斯公爵为了向北境复仇，是不会承认玛格丽在北境的。” 珊莎还在犹豫，“我……” 加兰言之凿凿的说道“珊莎小姐，你要考虑清楚，你是唯一可以帮助维拉斯的人。” 珊莎不明所以，她为什么是唯一能帮助维拉斯的人？维拉斯不是还有加兰和洛拉斯这两个兄弟吗？难道他们打算置身事外？ “你呢？你不会帮助维拉斯吗？” 加兰抬手指着自己胸口绘制的族徽，与高庭的提利尔家族不同，原本是一朵金玫瑰，现在变成了两朵。 “我因为黑水河之役的战功，已经被分封到了亮水城，拥有自己的城堡和爵位。但这也表示，我不再是高庭的提利尔，而是亮水城的提利尔。” 就像史塔克与卡史塔克的关系，分封出去就是另一个家族了。加兰·提利尔现在是封臣，不再是主家的一份子，失去了原有的话语权。 加兰靠在书桌上，说道“我当然会坚定地站在维拉斯这边，但我帮不了身处高庭的维拉斯。他需要你的帮助，需要北境的支持。” 珊莎虽然听说维拉斯·提利尔是个瘸子，可是她连侏儒都嫁过了，还是二婚，好像没有资格嫌弃人家。 为了回报老玫瑰的恩情，也为了北境，她这样说道“我愿意去高庭，嫁给维拉斯。” “感谢你的体谅，珊莎小姐。”加兰如释重负，笑道。 加兰连夜派遣一支骑兵，护送珊莎前往曼德河上游的港口，坐船去往高庭。 他自己需要留下来吸引泰温的注意力，等过一天再去找泰温商议南境两万大军返程的事情。 ……………………………… 河湾地，高庭。 一只黑色的巨龙突然出现在高庭城的上空，它在附近盘旋了一整天，最后降落在了城堡的塔顶。 巨龙似乎非常疲惫，蜷缩在塔顶，倒头就睡。 没错，它就是挣脱了魔法束缚的卓耿。 卓耿几天前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它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它想要飞回北方，却又感到难以忍受的疲惫和饥饿。 无奈之下，卓耿只好先在附近的森林里包餐一顿，然后挑了一个高点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巨龙的出现，让高庭内的士兵与百姓都陷入了恐慌当中。 一时间，高庭城内流言四起。有人认为巨龙是从君临城飞来的，还有人觉得巨龙与铁民有关。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前不久的一则传言，北境的史塔克家族拥有一只巨龙。 对于其他人来说，“北境出现巨龙”只是传言，可维拉斯·提利尔知道那不是传言，是事实。 维拉斯派遣士兵围住巨龙休憩的城堡，命令所有人不得擅自靠近。 他认为，这是北境的援军。一定史塔克家族从入侵北境的铁民那里获知了消息，所以派了一只巨龙过来支援高庭。 想到这里，维拉斯不禁对卢克·史塔克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夫，有了一丝好感。 十多天之后，巨龙依旧处于沉睡，高庭却来了一位神秘的宾客，还有一个坏消息。 老玫瑰的去世让温文和煦的维拉斯，脸上露出一抹阴霾。他罕见的失礼，忘记表达对珊莎的欢迎，独自沉默了许久。 直到身边的贵族出言提醒，维拉斯才清醒过来，他垂头扶额，“原谅我的失礼，珊莎小姐。我能询问，你来高庭的目的吗？” 珊莎有些拘谨，“奥莲娜夫人与北境定下了婚约……那个，我与你的婚约。” 维拉斯温柔的笑着，“你愿意吗？如你所见，我是个残废，你可以拒绝。” 珊莎来到高庭，就是表明了立场。她既然答应了加兰，就不会反悔，“我愿意。” 她愿意，效忠高庭的贵族们不乐意。他们率军过来支援高庭，得知奥莲娜夫人的死讯，还晓得了夫人的死亡与史塔克有关，顿时引起群愤。 “你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河湾地未来的公爵夫人？” “妄想！滚回你的北境去！” 维拉斯厉声呵斥了他们，“都闭嘴！” 他挥了挥手，指派厅内的仆从，“带珊莎小姐回房休息，婚约一事，明日再议。” 。 第196章 提利昂的审判（上） 珊莎离场后，维拉斯盯着在场的贵族们，缓缓说道“你们都是忠于高庭的封臣，我很信任你们。死在君临城的那个王后，不是我的妹妹玛格丽。真正的玛格丽在北境，他将会是北境之王的王后。” 贵族们恍然大悟，怪不得维拉斯之前一口咬定巨龙来自北境，是来援助高庭的。原来，北境与高庭早就联姻了？ 那为什么北境会派人刺杀奥莲娜夫人？ “祖母同意与北境联姻，她甚至还给我写了信，让我运送粮食支援缺粮的北境。” 维拉斯全盘托出，语气冰冷，“北境不是杀人凶手，铁王座才是。” 他捏紧了自己的拐杖，“我决意继续与北境的结盟，但父亲不会同意，他一定会轻信兰尼斯特的说辞，与北境为敌。诸位，你们站在哪一边？” 维拉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要夺权，架空自己的父亲。 在座的贵族都不是傻子，“充气鱼大人”梅斯公爵的本事，大家心知肚明。年轻多智的维拉斯·提利尔才是高庭的未来，而且北境的诚意十足，直接送来了嫡系长女和一只巨龙。 那可是巨龙！ 贵族们当即表示，支持维拉斯履行与珊莎的婚约。 君临城，贝勒大圣堂。 国王与王后的遗体摆放在场中，瑟曦悲痛的哀悼着她逝去的长子。 泰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他甚至开始教导下一任国王托曼，讲诉乔佛里曾经犯下的那些错误。 瑟曦忍不可忍，将莲妮的尸体推到了地上，泄愤地猛踢几脚，“一定要在这里谈论这些吗？” 泰温皱眉，给了周围几个修士一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将王后的遗体搬回石台。 他面露不悦，“你不该亵渎王后的遗体，她代表的是提利尔家族！” 说罢，泰温继续教导托曼，在他的引导下，二人离开了圣堂。 詹姆与他们擦肩而过，他简单地安慰了托曼几句，然后来到瑟曦的身边。 瑟曦看着乔佛里的遗体发呆，“我要杀了那个小怪物。” 詹姆知道瑟曦说的小怪物是提利昂，“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会受到应有的审判。” “我不要审判，我要他死！詹姆，杀了他！”瑟曦抓紧石台的边缘，指甲泛白。 詹姆低声说道“他是我的弟弟，我们的弟弟。他会接受审判，而我们会得知真相。” 乔佛里明明是他的孩子，可当乔佛里死去的时候，他的内心异常平静，甚至有一丝庆幸。 这个国家摆脱了另一个疯王的统治，这无疑是件好事。 而且乔佛里从来没有尊重过兰尼斯特家族，即便詹姆是他的叔叔（父亲），他也同样恶语相向。 这样性格有着明显缺陷的人，注定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国王，只会是暴君。 瑟曦的指甲断裂，鲜血从断裂处溢出，而她浑然不知，“乔佛里亲手指认了提利昂，这就是真相！” 她的情绪逐渐时空，“詹姆，你要为乔佛里报仇！他是我们的……” 詹姆快速捂住她的嘴巴，周围还有七神教会的神职人员在场，乔佛里的身世秘密被承认下来。 他抱着瑟曦，安抚着她。 几天过后。 詹姆来到红堡的地牢，见到了被关押在这里的提利昂。 两兄弟畅谈一番，提利昂说自己没有杀害詹姆的儿子，而詹姆也选择相信自己的兄弟。 提利昂的审判，在托曼·拜拉席恩称王之后，立刻举行。 一共有三位法官，分别是主法官泰温·兰尼斯特，奥柏伦·马泰尔和梅斯·提利尔。 庭审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证据与证人，令提利昂陷入极度不利的境地。 詹姆为了救提利昂一命，私下与泰温达成协议。只要提利昂认罪，泰温就会留他一命，让其前往长城做守夜人。 代价就是，詹姆必须脱下白袍，背弃御林铁卫的誓言，返回西境的凯岩城，继承家业。 詹姆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可是最后一个出庭作证的证人，却让提利昂的理智瞬间崩塌。 证人名叫雪伊，是个j女，也是提利昂真心动了感情的女人。爱人的背叛，让提利昂发狂，他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诉说着审判的不公，诅咒着那些忘恩负义的王领贵族。 “我在这里等不到公正的判决，所以我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七神，我要求进行比武审判。” 提利昂打破了泰温的计划，他在沾沾自喜，却没有意识到因为这一时的冲动，使得他自己走入了瑟曦的圈套。 面对拥有魔山的瑟曦，提利昂的比武审判必输无疑，他本人也将被处死。 提利昂找不到为他而战的骑士，没人愿意面对“魔山”格雷果·克里冈。 詹姆失去了右手，有心无力。他的雇佣骑士波隆，也被瑟曦收买，不愿为他再次出战比武审判。 如果没人愿意成为提利昂的代理骑士，参加比武审判，那他就必须亲自上场。 提利昂这个侏儒体型，跳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到格雷果·克里冈的膝盖。他估计被格雷果·克里冈踹上一脚，就得去掉半条命。 天无绝人之路，与格雷果·克里冈有血仇的奥柏伦·马泰尔来到地牢，表示愿意代表提利昂参加比武审判。 奥柏伦亲王想要手刃格雷果·克里冈，为姐姐报仇。 “你想要获得正义的审判，我也想要格雷果·克里冈得到应有的审判。他杀了我姐姐的孩子，然后满手鲜血的j杀了她。我会做你的代理骑士，参加几日后的比武审判。” 提利昂绝处逢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代理骑士。而且这位代理骑士闻名遐迩，是七国之中排得上号的强大战士。 可惜………… 几日后的比武审判，一心想要听到格雷果·克里冈认罪的奥柏伦亲王，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掉以轻心，最后被魔山反杀。 奥柏伦亲王的身死，也就意味着提利昂有罪，他不久后便会被处死。 詹姆不愿看到弟弟被杀，他在瓦里斯的帮助下，展开了对提利昂的营救计划。 biu biu。biu 第197章 提利昂的审判（中） 深夜的君临城地牢格外宁静，牢门之外只有看守的呼噜声。 提利昂躺在坚硬的木板上，久久无法入眠。他知道瑟曦不会放过自己，今晚或许就是他的死期。 输掉比武审判，象征着七神认为提利昂有罪，提利昂的死刑在明天中午就会执行。 后半夜，牢房外突然传来打斗声。 提利昂转头盯着破旧的牢门，他看着火光距离他的牢房越来越近…… “咔。” 牢门被打开了。 提利昂坐起身，自暴自弃地吼道“来吧，你这bz养的l货！” 詹姆举着火把进入牢房，问道“你在骂我们的母亲？” 提利昂看到詹姆，惊讶的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救你出去。” 詹姆挂好火把，用钥匙解开了提利昂的镣铐，催促道“跟我来。” 他们二人走出牢房，路过几个昏迷不醒的看守，在君临城的地下穿行。 在路上的时候，詹姆给提利昂解释情况，瓦里斯在港口停有一艘商船，提利昂可以躲到商船上，悄悄离开君临城。 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出口，詹姆低声说道“阶梯的尽头是一扇锁着的门，你上去敲两下，再敲两下，瓦里斯会为你开门的。” 提利昂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由衷的感激道“谢谢你，哥哥，救了我的性命，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恩情。” 詹姆看着自己的弟弟，面色暗淡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只是在赎罪。” “赎罪？你救了我的命！詹姆。”提利昂笑着摊开手，“是父亲和瑟曦想要害我，与你无关，你用不着自责。” 詹姆蹲在提利尔的面前，说出了一个埋藏在他心里很久很久的秘密，“还记得那个叫泰莎的农家女吗？” “泰莎？她……怎么了？你找到她了？” 提利昂当然记得，那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第一段婚姻。 在他十三岁那年，有一天与和詹姆一起外出，在凯岩城外的小镇上碰到了几个强盗正在调戏一名农家女。 詹姆将那些强盗赶走，留下提利昂照顾女孩，自己返回凯岩城调集军队，想要彻底剿灭那些强盗。 提利昂与泰莎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做饭，一起生活，一起睡觉。渐渐地，少年与少女产生了情愫。 泰莎是个农夫的女儿，前不久父亲的离世让她成了孤儿。 提利昂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她不在乎提利昂是侏儒，也不在乎提利昂的金子。 她只是默默喜欢这个温柔风趣，博学多才的男人。 提利昂从小就只有詹姆对他好，而泰莎第二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他很快沦陷。 二人在某一夜相伴成长，并且在第二天，找到一个喝醉的牧师，秘密举行了婚礼。 他们一起在一间破旧的木屋里生活了一段时间，日子虽然贫苦，但是二人都觉得十分快乐。 直到某一天，詹姆和泰温找到了这儿。 泰温说泰莎是个j女，是詹姆特意为他找来体验初次成长的j女。 尽管泰莎矢口否认，但提利昂还是信任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哥詹姆。 詹姆承认了泰温所说的一切，向提利昂解释，泰莎就是他找来的j女。 泰温让随行的兰尼斯特士兵乱j了泰莎，每个人完事之后，都会丢给泰莎一枚银鹿。 他让提利昂最后一个上，然后扔给泰莎一枚金龙，以显示兰尼斯特的与众不同。 提利昂只记得，泰莎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和她怀里数不尽的钱币。 “记得，她是你为我找来的j女。你知道吗？她是我的初恋。你当年应该提前告诉我，我也不会动感情了……” “提利昂。” 詹姆打断了提利昂，愧疚的说道“她不是j女。” 提利昂愣了几秒，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詹姆不敢直视提利昂，闭上了眼睛。“泰莎不是j女，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一切都是父亲命令我讲诉的谎言，泰莎……就是泰莎，她与你在街道偶遇，你们是真心相爱。” 提利昂呆滞了好久，难以置信的后退，嘶吼道“你是我的大哥哥！你怎么能骗我！她当年那么小，只是个小女孩，与珊莎一般大，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死死盯着詹姆，“她是我的妻子，她嫁给了我。” 詹姆睁开眼睛，“父亲说她是个贱民，就是为了你的钱，才会和你在一起。她不是真的爱你，如果没有金子，她根本不会找你……我当时相信了父亲的说辞，认为她与j女没有分别，所以不算说谎……” 提利昂哭喊道“他把她交给了一个营地的士兵，还让我全程观看……她是我的老婆。” 詹姆这么多年来，也是非常懊悔，“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做，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还值得我信任吗？去d！”提利昂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打在詹姆的胸口。 蹲在地上的詹姆硬接了这一拳，向后摔倒在地上。他从地上爬起来，“我很……抱歉。” 提利昂怒视着詹姆，“我不需要你的抱歉，詹姆。你和我那亲爱的姐姐，慈爱的父亲，真不错，我的家人们。我向七神发誓，总一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他转身走到通道的尽头，上了拐角的阶梯。 詹姆站在原地很久，失落地离开了。 提利昂敲开木门后，见到了等候多时的瓦里斯。 瓦里斯抱怨道“大人，你迟到了，我还以为事情出了什么差错。” 谁知提利昂没有理会他，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瓦里斯连忙跟上去，“大人，你走错了，那边才是出城的方向，这边是……” “我知道，雪伊跟我提到过，你当初就是通过这条地道，将她送到了我的房间。那时我还是代理首相，所以这里是首相房间的正下方。” 提利昂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离开君临之前，他想去找泰温问个清楚。问问那个可怜的女孩现在在哪儿，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找到她。 瓦里斯意识到了提利昂的想法，“大人，我们需要尽快离开君临，你……” “我上去有事要办，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提利昂来到一处井口，抓紧井壁上的铁环，准备向上攀爬。 瓦里斯劝解道“大人，令兄煞费苦心的救你一命，你怎么自寻死路啊？还想……搭上我这条命。” 提利昂目光坚定，“瓦里斯，我沦落到这番田地，你也有一份功劳。少废话，在这里等着！” 他挥动两只短胳膊，艰难地向上爬去。 biu biu。biu 第198章 提利昂的审判（下） 红堡的地牢一共有四层，提利昂爬了很久，才来到深井的最高处。 这里是一条横向的通道，非常狭小，而且整条隧道被熏得漆黑，两个方向都吹来莫名的暖风。 提利昂听到左侧的通道内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于是钻进了左边的通道，不断前进。 又爬行了几百米，他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通道石壁上的一条缝隙。 这条缝隙好像是被人刻意打磨出来的，提利昂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那是一条走道，有两个士兵正在讨论“提利昂的j女”和“提利昂明天会不会在刑场求饶”之类的话题。 提利昂认识这条走道，他的方向没错，再往前爬行一段距离，应该就可以到达首相的卧室。 哦，原来这里就是瓦里斯的小小鸟，窃听他人秘密的场所之一。 提利昂失笑，没有在乎那两个士兵对他恶意的议论，继续向前爬行。 他估算着距离，爬进了其中一个岔路，通道的尽头有一个小巧的暗门。 提利昂在石壁上摸索到一个小铁环，用力拉开了暗门。 一道橙色的光芒照进漆黑的隧道，原来这条隧道通向的是，各个房间里的壁炉。 提利昂小心翼翼地弄开滚烫的木炭，向前跳出壁炉。 卧室内的羽毛床上。 听到响动的女人，慵懒地抬起头，柔声唤道“大人？” 这熟悉的嗓音让提利昂的内心微微颤动，他走到床边，撩起帘幕。 四目相对，雪伊用毛毯盖住身体，“大……大人？” 提利昂冷笑道“亲爱的，你等的兰尼斯特大人应该不是我吧？” 雪伊的眼眶里变得水盈盈的，她抽泣道“大人，我不是故意想要出卖你的，是太后逼迫我。求求你了，放过我。” 她坐起来，毛毯从身上脱落，露出曼妙的身体，和一条精美的黄金项链。 提利昂注视着眼前的美好，整个人变得麻木，他捧起雪伊的脸，问道“雪伊，你喜欢过我吗？” 雪伊妩媚的笑道“你是我的最爱，我的兰尼斯特巨人……” 提利昂伸手抓住雪伊脖子上的黄金项链，用力的扭动，使得黄金项链的每一粒链节都深深嵌入雪伊的肉里。 他用力拖拽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床上的美人停止挣扎，没了动静。 提利昂松开黄金项链，在附近的墙壁上拿了一把十字弓，和一个装满箭矢的皮制箭筒。 他拉开十字弓的弓弦，搭好一支箭矢，开始满屋寻找泰温的踪迹。 这对父子，犹如命中注定那般，在厕所碰面了。 泰温坐在马桶上，既然心中感到慌张，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提利昂？谁放你出来的？” 提利昂抬起十字弓，对准泰温的胸口，“即便是面对这样的情况，父亲依然可以临危不惧？真是让人生畏的兰尼斯特雄狮。” 泰温很快就推测出了帮助提利昂的人，“是太监？只有他知道红堡内的所有密道。我要砍了他的脑袋！你拿着我的十字弓做什么？放下！” 提利昂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他此时的语气与泰温一样冷酷，“父亲，为什么？我爱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爱谁？我床上的那个j女？”泰温觉得荒唐至极，“你总是让我难堪，回卧室等我！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提利昂吐了一口吐沫，“去td雪伊，我说的是泰莎！你把她怎么了？” 泰温回忆着这个名字，但他实在是想不起，反问道“谁是泰莎？” 提利昂咬牙，“我的老婆！” 泰温恍然大悟，冷笑道“哦，你的第一个j女。” “别说她是j女，你要是再敢说这两个字，我会杀了你！”提利昂将手指放在十字弓的扳机上，怒道。 泰温冷漠地注视着提利昂，“这么多年了，一个无足挂齿的小人物，我怎么可能记得她的下场。” 提利昂急迫的追问，“努力去想！你杀了她？我要拿回她的尸骨，在哪儿？” 泰温回忆了片刻，说道“杀她做什么？她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和奖励……我记得，她那天的收入颇丰。总管将她赶出了凯岩城地界，我没有功夫过问。” “赶到哪里去了？”听说泰莎当年没死，提利昂的心里燃起一股希望之火。 泰温觉得提利昂越来越荒唐了，“j女还能去哪儿？” j女这个词汇，深深地刺痛了提利昂的内心，他失去了理智，用力扣动了扳机。 “咻！” 箭矢正中泰温的胸口，一箭毙命。 泰温在死去的瞬间，全身肌肉顿时松懈下来，一坨黄色的不可名状之物从他的落入马桶。 与此同时，一股恶臭弥漫整间厕所。 提利昂扔下手里的十字弓，讥讽道“看来传言有误，伟大的泰温·兰尼斯特拉出的屎并不是黄金。” 房内的争吵声，似乎引来了走道内驻守的金袍子。 提利昂听到了脚步声，他立刻钻进壁炉，回到了狭小的通道之中。 他原路返回，与瓦里斯一起顺着地道离开红堡，来到君临城的港口。 瓦里斯将提利昂送到一艘商船的旁边，“提利昂大人，就是这艘帆船，你现在可以上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提利昂叫住了瓦里斯，“你不和我一起走？还敢返回君临城？他们会杀了你。” 瓦里斯恭敬的弯腰，眼神却充满了不屑“大人，瓦里斯只是我众多身份之一，没了这重身份，我依然可以在君临城生存。大人还是尽快上船吧，时间不早了。” 提利昂又问道“你要送我去哪儿？” 瓦里斯解释道“里斯，东大陆的里斯。等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提利昂从未去过里斯，人生地不熟的，不免产生忧虑。况且他还想留下维斯特洛，寻找泰莎的踪迹。 “我不去里斯，我要留在维斯特洛。” 瓦里斯耐心的解释道“大人，兰尼斯特家族会发布悬赏追杀你，那肯定会是一笔让雇佣兵和小贵族都为之发狂的金额。你确定要留在维斯特洛？” 提利昂仍然不愿上船，“如果你不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让我去里斯，我是不会离开的。” 瓦里斯双手拢袖，真诚的说道“提利昂大人，里斯有一位大人需要你的帮助。只有你的智谋，才能帮他返回维斯特洛。” 提利昂不明所以，疑惑万分，“以你的手段，偷偷从里斯带一个人回到维斯特洛，应该不难吧？为什么需要我……等等，你的意思是，里斯有人想要争夺铁王座？” biu biu。biu 第199章 侏儒的去向 瓦里斯自知失言，没有继续与提利昂讨论下去，“大人还请登船，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提利昂却开始了推测，“流落在海外，又有资格争夺铁王座的家族，就只有坦格利安。是失踪多年的丹妮莉丝，被你藏在了里斯？哦，原来如此。” 瓦里斯不愿多谈，“大人快上船吧。” 这时，君临城响起了罕见的钟声，是王室成员去世的信号。 瓦里斯立刻丢下提利昂，快步走向了地道的出口。 提利昂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然后走上帆船，找到了船长与大副，“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船长与大副都不是维斯特洛人，他们来自东大陆，很聪明的回复道“有人给了我们足够的金子，让我们忘记了你是谁。” 提利昂还想寻找失踪多年的妻子，不想离开维斯特洛。“诸位，你们此去里斯，可以获得多少报酬？” 船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十万金龙。” 提利昂伸出两根手指，“我出二十万金龙，但你们必须要把我送到我指定的位置。” 船长与大副笑出声，“大人还有二十万金龙？我们都知道大人是阶下囚。失去了兰尼斯特的支持，你哪里来的金龙给我？” 提利昂笑道“我有很多朋友，有的甚至是封君。” 船长和大副的笑声戛然而止，封君？维斯特洛只有七位封君，那就是七国的守护，七位公爵大人。 船长用低等瓦雷利亚钢语和大副讨论了一会儿，然后询问提利昂，“你想去哪里？” 提利昂迷茫地走到帆船靠海的那一边，望着海面沉思。 他可以去多恩，依照多恩的法律，弥赛菈公主的继承权在托曼之前，他能扶持弥赛菈成为女王。可是“红毒蛇”为他战死，马泰尔与兰尼斯特又有旧仇，多恩亲王不一定会放过他。 提利昂转头望向北边，曾经有过一段缘分的老友啊，你是否会接纳我呢？ 他犹豫再三，最终敲定了主意，回身说道“去北境。” …………………………………… 河湾地，高庭。 珊莎在这里待得很自由，很愉快。 高庭没人会想虐待她，提利尔家族也不是北境的死敌，她不用整日里担惊受怕。 在高庭生活了几天后，她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维拉斯·提利尔每天处理完政务，都会抽时间来看看她，与她聊聊天，带她四处逛逛。 与恶臭难闻的君临城相比较，鸟语花香的高庭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让珊莎喜不自胜，流连忘返。 今天，二人来到了高庭城外的马场。 这里是维拉斯的私人马场，饲养着南境……不，是整个维斯特洛最好的战马。 不仅仅是战马，维拉斯还有七国之中最优良猎鹰和猎狗，都是他一手培育的。 维拉斯的腿部有缺陷，上马和下马需要仆人的帮助。他费劲地骑上骏马，与珊莎一起驰骋在草地上。 二人绕着马场跑了好几圈，珊莎意犹未尽地在草地上骑马散步。 维拉斯一直都在珊莎的身边，他看着这个比玛格丽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女，心怀怜惜，“珊莎小姐，在高庭过得惯吗？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珊莎开心地说道，“高庭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堡，我很喜欢。” 维拉斯不以为然，少女是在君临城待久了，已经学会了阿谀奉承，在谎言当中保护自己。在一个史塔克的心中，临冬城永远是最美的城堡，不可能再有其它。 少女说了慌，但维拉斯并不在意，他更加心疼少女的遭遇，缓缓说道“珊莎小姐，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我可以派人送你返回北境。” 珊莎感到困惑，“维拉斯大人为什么这么说？是梅斯公爵反对我们的婚事，所以维拉斯大人决定放弃吗？” 维拉斯展露一抹温煦的笑意，“珊莎小姐。如你所见，我是个残废。你的背后有北境，其实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珊莎摇了摇头，脸上多了几分严肃，“维拉斯大人，北境需要高庭的帮助，你也需要北境的支持。我们的婚姻是必然，而且我认为你很温柔，会是一个好丈夫，我愿意嫁给你。” 当然啦，还有个重要的原因，珊莎是个颜控。提利尔三兄弟都是大帅哥，维拉斯的颜值比“小恶魔”提利昂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维拉斯也对这位拥有一头枣红长发的美丽少女抱有好感，他满怀歉意的说道“很抱歉，珊莎小姐。” 珊莎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突然道歉？难道是他与自己的婚约作废了吗？ 维拉斯微微弯腰，“如今铁民突袭河湾地沿岸的城堡，我恐怕暂时无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就连我们的订婚，也没有办法宴请宾客，只能用书信的形式告知河湾地的贵族们。” 不能举办订婚宴，听起来确实是失礼。 但并非维拉斯轻视珊莎，故意刁难，而是河湾地有特殊情况。铁民入侵，贵族们都已经返回自己的城堡，准备率军抵御外敌，没有时间来高庭参加订婚宴。 这种情有可原的事情，珊莎当然能够理解。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维拉斯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由此可见他对她的重视。 珊莎的心里升起阵阵暖意，她笑道“不用举办订婚宴，我能接受。” 维拉斯松了一口气，“多谢珊莎小姐的体谅……” 二人一起返回马厩，准备结伴去马场旁边的鹰巢看看，那里有十几只训练有素的猎鹰，维拉斯希望珊莎能借此获得几分乐趣。 他们刚走出马厩，就被一个骑马的士兵追上了。 “大人，那只黑色的巨……巨龙醒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维拉斯不禁面露喜色，沉睡了快一个月的巨龙终于醒了。他赶忙与珊莎坐上马车，返回高庭。 珊莎坐在马车上，心事重重。 她到高庭的第一天，就看到了城堡最高点的巨龙。她只能看到巨龙的半个身躯，仍旧感觉震撼人心。 听说巨龙是北境派来的盟友，珊莎与有荣焉。也正是因为巨龙的缘故，高庭内的贵族与百姓都对珊莎礼遇有加，不敢怠慢。 biu biu。biu 第200章 巨龙焚铁 巨龙的苏醒并非偶然，它闻到了一股令它极为厌恶的气息，被迫从沉睡中醒来。 卓耿细嗅空气，仔细辨别着那股恶臭的来源，它望着下方的数百高庭士兵，眼里尽是疑惑。 巨龙舒展双翼，随后一跃而下，落在主堡前的草地上。 围在附近的高庭士兵远远看着它，他们隐隐担忧，不知道巨龙会不会突然袭击他们。 卓耿盯着这些衣着陌生的人类，充满敌意地低吼着。 高庭士兵们惊恐地抽出长剑，高举长枪，与怒吼的卓耿对峙着。 双方大眼瞪小眼，都不搞明白对方的意图。 卓耿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空气里的臭味越来越浓郁，它想要靠近那些士兵仔细甄别，可士兵们不停地后退，一直与它保持着安全距离。 它不耐烦地蹬踏着后腿，撕裂了一大片草皮。 算了！ 卓耿深吸一口气，它想用一口龙焰，焚了这座弥漫着臭味的城堡…… 士兵们察觉到了巨龙似乎要发动攻击，纷纷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急驰入城，火速穿过三道城墙，停在主堡外的庭院门口。 车速之快，就连马夫也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他回头喊道“大人！主堡到了。” 维拉斯二人受了强烈的颠簸，在车舱内很是狼狈。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对脸色惨白的珊莎说道“珊莎小姐就留在车内吧，我下去看看。” 珊莎强笑道“我是北境人，或许能帮大人稳住巨龙。” 他们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顺着石板路，快速走向主堡。 围着卓耿的高庭士兵见到维拉斯来了，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大人！” 维拉斯挥手让他们散开，“都让开，围住巨龙做什么？” 他拄着拐杖，毫不犹豫地靠近的卓耿，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卓耿会突然攻击他。 卓耿龇牙咧嘴，低吼着，向维拉斯发出警告。 “大人！危险！” 维拉斯让他们安静，他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枚雪白的龙鳞，伸向卓耿。 跟在后面的珊莎看到卓耿露出的两排利齿，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吓得她的腿都软了。可维拉斯依旧面不改色，勇敢地继续向前。 卓耿看到那枚白色的龙鳞之后，眼底的敌意顿消。它嗅了嗅龙鳞的气味，露出疑惑的神情。冰凌妈妈的鳞片？为什么会在这个人类的手里？ 维拉斯暗暗放下心，轻声说道“我们是白龙的朋友，不是你的敌人。” 卓耿听不懂这么复杂的维斯特洛语，但它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善意。 只是，空气里的浓重臭味，令它心烦意乱，无法平静。 卓耿靠近维拉斯，闻了闻他和不远处的珊莎，突然发现臭味不是源于这些人类和这座城堡。 它飞到半空，仔细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卓耿好像找到了目标，猛地冲向高庭西侧的城楼。 维拉斯还在奇怪巨龙的反应，就看到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禀报，“大人，铁民的舰队出现在曼德河下流，距离高庭城不到两里格。” “有什么艘长船？”维拉斯追问道。 士兵急忙回答，“目测，大概一百多艘。” 维拉斯直接下令，“除了值守城门的士兵，其他所有人都在西边最外围的曼德门集合！” “是！”几个传令兵迅速离开主堡。 维拉斯转身对珊莎说道“铁民犯境，我作为代理南境守护，需要去前方督战。珊莎小姐就不要跟过去了，留在城内吧。” 珊莎不想给维拉斯添麻烦，点点头，主动走进了主堡。 维拉斯温柔地看着珊莎的背影，愈发觉得此女为良配。他抬手，轻点手指，余下的士兵随他一同赶往曼德门。 他坐在马车上，陷入沉思。 根据之前的情报，此次铁民南下的舰队有一千艘的规模。今天进攻高庭的长船却只有一百多艘，不到一成？剩下的舰队去哪里了？ 难道，铁民在声东击西？ 铁民南下入侵河湾地，无非两种战略。 第一种就是留守盾牌列岛，以盾牌列岛为临时据点，快速拿下高庭。这条战略看起来很美好，但实施起来难度太大。 此举很容易陷入僵持，高庭只需要坚守，拖到河湾地的军队从王领撤回，铁民必败无疑。 至于第二种战略…… 维拉斯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如果铁民选择第二种，那河湾地就难了。 高庭西侧，曼德门。 卓耿踩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的铁民舰队，发出愤怒的咆哮。 没错了！就是这种臭味！是他们用魔法短暂的奴役了自己！ 它冲天而起，扑向曼德河之中的铁民舰队。 等到维拉斯率领军队，火急火燎地赶到曼德门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了燃着滔天火焰的曼德河。 河面上飘着一百多艘满载“烈焰”的长船，同时还有铁民们集体合唱的，名为“悲鸣”的歌谣。 那些铁民几乎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他们看到卓耿飞过来，甚至还振臂高呼，以为是攸伦的龙之号角起了作用，巨龙已经为他们所用。 卓耿喷出龙焰之时，铁民们想要还击和逃跑，却是已经迟了。 铁民的舰队被如此轻易的覆灭，巨龙的实力给了高庭士兵极大的振奋，他们站在城墙上欢呼，赞美着飞回来的黑色巨龙。 卓耿在高庭的上空盘旋数圈，好像在道别，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北方飞走了。 高庭士兵们随之安静下来，站在维拉斯身边的高庭将领急忙问道“大人，巨龙怎么飞走了？” 维拉斯心里感激北境，这场胜利对于河湾地太重要了。他望着巨龙越来越小的身影，“或许北境之王给这只巨龙的指令，就是帮助高庭解围。现在城外的铁民全灭，完成任务的巨龙自然是要返回北境。” 那个高庭将领还不死心，“可是，铁民的舰队还未退出河湾地海域……” 维拉斯回首，严厉的训斥道“北境所面临的局面，比我们更加严峻。他们在自身危急的时刻，还不忘支援盟友，如此大义，我们需谨记，怎可得寸进尺？” 那位高庭将领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维拉斯对周围的其他将领和士兵说道，“只要北境与我们的同盟关系还在，我相信，这绝不会是巨龙最后一次帮助高庭。你们还能在高庭看到巨龙的身影，我可以保证。” biu biu。biu 第201章 玫瑰梦语（上） 临冬城。 顾理每天除了休息与用餐，几乎将全部的时间都放在了锻造炉上面。经过众人一个月的努力，他们现在锻造出了四套巨人钢甲和一件巨龙锁子甲。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个月，四十六名巨人和三十七只猛犸象就能拥有自己的钢甲。顾理的巨人重装骑士部队，便可完美诞生。 不过今天有些奇怪，一直抓紧赶工的顾理突然给众人放了三天的假，让大家好好休息。 玛格丽无法理解，大家休息一天就够了，连休三天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如今北境内乱未除，南边的兰尼斯特也在对北境虎视眈眈，留给顾理的时间不多了，怎么能浪费？ 她来到顾理的书房，想要说服顾理收回命令。 谁知顾理耐心听完她的述求，拿出一份信件递给她。 “这是什么？” “君临城的最新消息。” 玛格丽翻开信件，信上的内容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尖。 信纸从她的指间滑落，飘到了地上。她本人却在发呆，目光呆滞，不喜不悲，只是眼眶不断溢出泪珠，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襟。 丹妮莉丝拾起信纸，上面写着紫色婚礼的发生，共造成三人死亡乔佛里·拜拉席恩、玛格丽·提利尔，和奥莲娜·雷德温。珊莎与提利昂这对离异夫妇潜逃，兰尼斯特已经下达悬赏令…… 奥莲娜·雷德温，丹妮莉丝依稀记得，那是玛格丽的祖母。 她蹲在玛格丽的面前，握住玛格丽的双手，“提利尔小姐，你要相信卢克，北境不可能派人刺杀你的祖母……” 顾理也坐到玛格丽的身边，将她揽入怀里，“别憋着，想哭就哭得大声点。” 玛格丽再也绷不住了，她紧紧抓住丹妮莉丝的双手，将头埋在顾理的怀里，放声大哭。 过了很久，玛格丽极度自责的抬起头，嘶哑着声音，“都怪我，如果我听她的话，嫁给乔佛里，她就不会死了。” 顾理一言不发，他捧起玛格丽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嘴唇与嘴唇的碰撞，激起一股股灼热的气息。玛格丽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她放开丹妮莉丝的手，转而勾住顾理的脖子，二人的拥吻也随之越来越激烈。 这可看傻眼了一旁的丹妮莉丝，她目瞪口呆地蹲在那儿，不知所措。二人的动作愈演愈烈，让她不禁回想起了玛格丽曾经教授过的某些课程。 她顿觉口干舌燥，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顾理尚存理智，他将玛格丽轻轻地推开，安慰道“奥莲娜夫人的去世与你无关，她是被兰尼斯特所害。我们需要的是复仇，不是自责。” “可是……”玛格丽脑袋空空，脸色潮红，迷迷糊糊地嘀咕。 顾理站起身，拉着玛格丽的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与玛格丽走到书房门口，见丹妮莉丝还呆呆地蹲坐在原地，转头说道“丹妮莉丝，你也一起过来。” 丹妮莉丝同样处于浑浑噩噩当中，刚刚顾理与玛格丽的热吻，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冲击。她呆头呆脑地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书房隔壁，顾理的卧房里。 顾理牵着玛格丽来到床边，拉她一起坐下。 玛格丽误会了顾理的意思，愤愤的说道“认真的吗？我还在伤心，你就不能等到晚上吗？” 顾理不禁失笑，“别瞎想，乖。” 他招呼丹妮莉丝也过来，然后让二女脱下鞋子到羽毛床上去，解释道“至高神曾经赐予我一段有关未来的影像，在那个时间线里，你没有和我在一起，而是如你刚刚所说，去了君临城。” 他躺在中间的位置，分别牵住她们的手，“我可以带你们入梦，一起去看看那个未来，准备好了吗？” 入梦？看到另一个未来？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都不知道顾理还有这一手魔法，她们满怀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我能再见到祖母吗？” “当然。对了，丹妮。” “我在，陛下。” “你想知道自己在哪一个未来的状况吗？我可以顺便让你也看到。” “不，我不想知道。因为……她不是我。” 顾理深深看了丹妮莉丝一眼，随后闭上眼睛，牵着二女的双手，将她们拖进了自己的梦境。 “呼~” 无数的风雪透过窗户的缝隙涌入房内，形成一颗巨大的冰茧，将顾理三人连同羽毛床，包裹其中。 …………………………………… 梦境里。 初石塑造出来的君临城特别真实，每一寸土地，每一缕气味，每一道阳光都与现实无二。 顾理领着她们行走在城内的街道上，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百姓都会低头行礼，宛如真人。 玛格丽忍不住小声惊叹，“这些百姓，还有这股熟悉的臭味……好真实的梦！你是怎么做到的？魔法的力量？” 顾理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丹妮莉丝弯腰抚摸着脚下这条满是污垢的石板路，内心激动万分。她终于代表坦格利安家族，回来到了君临城。 她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但手掌抚摸地面的触感是这么的真实，好像一切都是真的，多年的夙愿仿佛就在这一刻完成了。 丹妮莉丝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好在顾理及时叫醒了她。 “好了，两位美丽的小姐，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随我来。” 顾理先是变出三件斗篷，让二女披在身上。他们三人披上斗篷的瞬间，便隐去了身形。 周围的百姓还以为活见鬼了，纷纷尖叫着逃离了这条街道。 顾理没有在意那些p，他领着二女穿过君临城的大街小巷，进入到红堡的内部。 红堡的西院，顾理三人在隐身的状态，参加了乔佛里与玛格丽的紫色婚礼。 玛格丽也在此时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洛拉斯，还有活着的祖母奥莲娜夫人。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克制自己呼唤祖母的冲动，默默流泪。 丹妮莉丝好奇的盯着另一个玛格丽·提利尔，对身边的玛格丽小声问道“提利尔小姐，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你，看起来要更加成熟些呢？” 玛格丽猜到丹妮莉丝的小心思，这丫头是在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让她不那么悲伤。 “因为她的阅历比我丰富。” “阅历？”丹妮莉丝还是疑惑不解。 玛格丽望着另一个自己，心里想着，如果当年她没有在君临城遇到卢克·史塔克，没有接过他手上的爱与美的王后桂冠，或许她也会是这般“身经百战”的状态。 biu biu。biu 第202章 玫瑰梦语（中） 顾理三人站在舞台的角落，成为拥有上帝视角的观众。 他们看着乔佛里被人毒害，倒在地上不停抽动。现在陷入混乱，“小恶魔”提利昂被捕，珊莎被人悄悄带走…… 不过与现实世界不同，梦境里的紫色婚礼只死了乔佛里一人。 玛格丽看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卢克，紫色婚礼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如果婚礼上的王后是我，那证明提利尔家族即将与兰尼斯特结盟，祖母为什么还会帮你？” “不是在帮我。” 顾理指着死去的乔佛里，解释道“乔佛里是个喜欢虐待女人的混蛋，你的祖母是为了保护你，才毒杀了乔佛里。” 玛格丽望着场中的奥莲娜夫人，心里溢满了感激之情。她很想过去与祖母说说话，可顾理伸手拦住了她，“不急，我们先看下去。” 顾理挥了挥手，场景开始跳跃。 他们分别观看了《提利昂的比武审判和十字弓弑父》、《泰温死后，瑟曦为了解决难民问题，顺手除掉王后玛格丽，重启了七神信仰的宗教武装，结果引火，果体游街》。 最后就是《瑟曦掀翻棋盘，一把野火炸了贝勒大圣堂，将玛格丽、洛拉斯、梅斯三名提利尔，连同几十名王领贵族和七神的一众神职人员，全部烧死》 这三出大戏轮番上演，一场比一场精彩，让玛格丽与丹妮莉丝不由得一同失神。 玛格丽与顾理二人站在野火之中，看着另一个自己被野火焚尽，喃喃自语，“这就是我的下场？真是讽刺。” 她一扫阴霾，笑着对顾理说道“至少在这个未来里，祖母安全回到了高庭。有她坐镇高庭，维拉斯和加兰也还在，瑟曦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顾理无奈地摊手，“很遗憾，这个世界里的维拉斯与加兰很早就去世了。河湾地的继承人就只有你与洛拉斯，瑟曦杀了你们三个提利尔，可以说是断了提利尔家族的根。” 在《权游》剧集里，维拉斯和加兰被删减，没有出现过。 玛格丽抱紧顾理的手臂，关切的询问“怎么会这样？那祖母一个人该怎么办？我想去看看祖母，可以吗？” 顾理点点头，他打了个响指，场景飞速流逝，他们眨眼间便来到了高庭城内。 奥莲娜夫人独坐花园，颤抖着双手，望着不远处的高庭主堡，暗自神伤。 老人偷偷抹去泪水，“没了，都没了……我的玛格丽……” 玛格丽随之落泪，她松开顾理的手，走到奥莲娜夫人的面前，脱去帮助她隐身的斗篷，坐到奥莲娜夫人的身旁。 “祖母，我回来了。” 奥莲娜夫人惊疑地盯着玛格丽，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哆嗦着双手，慢慢摸到玛格丽的脸颊，“玛格丽？你……” “祖母，你还好吗？”玛格丽抬手盖住奥莲娜的手，轻声问候道。 奥莲娜夫人如梦初醒，她抱紧了玛格丽，泣不成声“玛格丽？你的……你没死？我的玫瑰，我的孙女，我的玛格丽啊。” 玛格丽也跟着流泪，她涕泗滂沱的安抚着奥莲娜夫人，“祖母，我在这里，你别哭。” 两朵玫瑰拥抱了很久很久，直到老玫瑰的情绪稍微平复，她才想起玛格丽的反常。 “玛格丽，你是怎么逃出君临的？他们都说你和洛拉斯被瑟曦烧死了。” 玛格丽回想起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个场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老玫瑰真相。 “祖母，玛格丽·提利尔、梅斯·提利尔和洛拉斯·提利尔都没能逃出贝勒大圣堂，他们确实死在了贝勒大圣堂。” 奥莲娜夫人觉得玛格丽很奇怪，为什么称呼自己是玛格丽·提利尔，为什么要说自己死了？ 她抓住玛格丽的胳膊，害怕玛格丽会在下一秒突然消失，“你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怎么会……” 玛格丽笑得很勉强，她平和的解释道“祖母，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玛格丽，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是魔法的力量，带我来到了这里。” “另一个世界？玛格丽，你在说什么胡话？”奥莲娜夫人还以为玛格丽受不了父亲和哥哥的离世，产生了臆想。 玛格丽自责的低下头，“在我的那个世界，死在君临城的不是我与洛拉斯。是你，祖母。” 奥莲娜夫人听到这里，突然看到玛格丽眼底的悲伤，不禁信了几分，她开心地笑了，“死的是我？那你和洛拉斯都活下来了？” “嗯。”玛格丽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奥莲娜夫人再次拥抱玛格丽，轻拍她的后背，抚慰着她的心灵，“活下来就好，河湾地的未来还要靠你们……玛格丽，竟然你来了，就别走了，这个世界的提利尔家族需要你。” 玛格丽松开拥抱，回头看顾理二人，沉默不语。 奥莲娜夫人不知道玛格丽为什么要看空无一人的后方，“玛格丽，你在看什么？” 顾理叹了一口气，与丹妮莉丝掀开了斗篷，告诫道“玛格丽，你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总之，我们不可能在这里久留。” 奥莲娜夫人看到凭空出现一男一女，惊愕失色，怒叱道“你是谁？” 顾理低头行礼，“此次见面，奥莲娜夫人，我是卢克·史塔克，北境之王，也是这位玛格丽·提利尔的未婚夫。” 奥莲娜夫人看了一眼玛格丽，再得到肯定答复后，她狐疑地问道“卢克·史塔克？我从没听说过，北境的史塔克家族还有你这一号人。” 顾理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个世界确实没有，我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玛格丽也开口为顾理解释，“祖母，就是卢克的魔法，带我们来到了这里。” “魔法……还有坦格利安家族的亡国公主，本事不小啊。” 奥莲娜夫人一眼就能看得出顾理三人之间的关系，她眯着眼睛，目光中带有审视的意味，“你是怎么说服我，将玛格丽嫁给你的？” 在她的印象里，北境现由波顿家族统治，史塔克家族早已分崩离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一个失去了领土的落魄贵族，有什么资格迎娶高庭的小玫瑰？ 顾理轻轻一挥手，四只巨龙出现在天际，它们落在高庭的城堡上，发出阵阵咆哮。“因为……我有四只巨龙。” biu biu。biu 第203章 玫瑰梦语（下） 奥莲娜夫人面对巨龙的出现，只当是顾理的魔法，没有太过惊讶。“原来如此，你有魔法与巨龙的帮助，算是拥有夺取铁王座的实力，难怪……” 她望着顾理这个准孙女婿，越看越喜欢，毕竟顾理比起性格扭曲的乔佛里要强上太多了。 “年轻人，你虽然实力强劲，可你的身份不能让你合法的坐上铁王座。其余六国都有可能起兵反抗你，唉，你们的路还很长。” 顾理没有反驳，也不想解释什么。他塑造梦境的目的是想让玛格丽见到奥莲娜夫人最后一面，不想过多讨论和他自己有关的事情。 他后退半步，说道“奥莲娜夫人，你能我解开玛格丽的心结吗？她因为你的去世，变得非常自责，我不想看到她这样。” 奥莲娜夫人慈爱的看了看顾理，又转头望着身边的玛格丽，“你不用太担心，北境之王。玛格丽是我的孙女，她比你想象中要坚强许多，她会走出来的。” 玛格丽握紧奥莲娜夫人的双手，想到祖母已经离世，自责地说道，“祖母，对不起。如果我早点说服你，如果我与你一直待在高庭，如果……” 奥莲娜夫人笑着摇头，“亲爱的，你不用给我道歉。我很高兴，自己用性命换回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河湾地的未来是你们，不是我这个老不死。” 她眺望着高庭的环形花园与植物迷宫，那繁花似锦的美景，却无人欣赏。 “你看看这个世界的高庭，只剩下我一个老太婆了。提利尔家族后续无人，河湾地的这些军队与城堡显得毫无意义。” 玛格丽吸了吸鼻子，好似孩子一样抱怨道“祖母，没有你在，河湾地的那几个大家族又要跳出来唱反调了，他们肯定会私下投靠兰尼斯特。父亲根本镇不住他们，我该怎么办啊？” 奥莲娜夫人拍了拍玛格丽的手背，“你有高庭和洛拉斯的支持，你还有北境和巨龙，别担心，河湾地的那群蠢货闹腾不了多久。” 玛格丽破涕为笑，点头说道“对，没错，我有三个哥哥和卢克。可是，祖母……我好想你。” 奥莲娜夫人愣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三个哥哥？在你的世界里，维拉斯和加兰也活着吗？真好，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祖母……”玛格丽轻声呼唤着奥莲娜夫人，语气里充满了留恋。 奥莲娜夫人洒脱地笑道“已逝之人，缅怀即可，不要沉浸在悲伤里，忽略了其他的亲人。来，给我说说你们的处境，让我这个老婆子发挥出最后一点作用。” 玛格丽将他们已经获知的情报，与奥莲娜夫人分享。她想和奥莲娜夫人多聊一会儿，所以说得很详细。 顾理变出两张木椅，和丹妮莉丝一起坐着，耐心地等待祖孙二人。 奥莲娜夫人听完玛格丽的诸多情报，找到了几个重点，“铁民入侵了河湾地？看来你们的局面没我想得那么好，不容乐观。” 玛格丽没能想明白，她问道“祖母，铁民侵扰维斯特洛大陆的西海岸是常有的事情。北境、河间地、西境、南境四地，都与铁民有过冲突。为何这一次，祖母如此担忧？” 奥莲娜夫人拧眉，解释说“孩子，我们河湾地最强大的舰队是青亭岛的雷德温舰队，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还在君临城的黑水湾驻扎。” 玛格丽这时才想起这一点，“祖母，你是说我们的舰队都在君临城？那……谁能抵挡铁民的舰队？” 奥莲娜夫人严肃地摇头，沉声说道“没人可以抵挡……要不了多久，盾牌列岛和青亭岛就会沦陷。铁民只要控制住这两个海域，就能对高庭和旧镇发起不断的进攻……” 玛格丽只能希望雷德温舰队可以快点返回河湾地，“加兰哥哥会率军回防，他一定能赶上。” 奥莲娜夫人对此不置一词，她转头问顾理，“北境之王，等你解决完北境的内乱，就该考虑另外两块封地的问题了。” “另外两块封地？” 顾理摸不着头脑，问道“奥莲娜夫人，只有河间地的徒利家族宣誓效忠我，没有第二个封君。” 奥莲娜夫人指着脚下的土地，满脸严肃的说道“河湾地，也是你的国土。你与玛格丽即将结婚，维拉斯三兄弟又是偏向你这边。高庭向你效忠，是迟早的事情。” 顾理听出了奥莲娜夫人话里的意思，“夫人是想让我驰援河湾地？” 奥莲娜夫人丝毫不避讳自己的私心，点头承认了，“不错。等你处理完河间地的战事，就该帮助河湾地渡过难关。你有巨龙，倒是不怕与河湾地隔着西境和王领。” 顾理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有自己的打算。“我认为应该尽快拿下君临城，以免节外生枝。等我拿下了王领和西境，再支援河湾地也不迟。” 奥莲娜夫人的毒舌属性立刻恢复，“太年轻，你认为巨龙和魔法可以帮你征服西境和王领？以瑟曦的性格，她宁愿用野火毁掉这两座城堡，也不会将它们完整的交给你。” 顾理忍不住反驳，“无妨，凯岩城与君临城不重要，我只需要尽快拿下西境和王领的统治权。” 奥莲娜夫人认为顾理真是太天真了，她说道“因为战争的缘故，大量平民涌入君临城。现在的君临城至少拥有百万人口，你要放弃这么多的人吗？孩子，国王统治的不是荒地，而是土地上的百姓。” 顾理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老玫瑰说得很对。况且他征服七国的原因，就是为了让百姓信奉至高神。还好老玫瑰点醒了他，不然他本末倒置，以后肯定会后悔。 奥莲娜夫人又说道“就算你能拿下西境和王领，可是你的军队严重不足，怎么镇守这两块土地？忠于兰尼斯特的贵族们会在你和巨龙离开后，反扑你的留守军队。” 她再次提醒，“还有谷地的培提尔·贝里席和多恩的道郎亲王，他们都是你潜在的敌人。” biu biu。biu 第204章 谢礼？ 玛格丽知道老玫瑰敢说到这个份上，一定为顾理想好了战略，她问道“祖母，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奥莲娜夫人看出顾理有年轻人的傲气，不一定会采纳她的建议。但对方是自己的孙女婿，能帮就得帮。 “你们应该巩固好北境、河间地与河湾地三地，养精蓄锐。利用北境和河间地的地理优势，争取与谷地的结盟，借此威慑西境与王领。同时，稳定河湾地的局面，帮助提利尔家族降服那些有了反心的河湾地贵族。一个团结的河湾地，可以帮你们守住南边的多恩。” 玛格丽赞同地点点头，“一个稳定的河湾地可以源源不断的，为我们的军队提供粮食与武器的支援。” 除了坐拥金矿的西境，河湾地是维斯特洛第二富裕的国家，也是粮食产量最多的地方。 奥莲娜夫人发觉顾理的态度有所松动，于是为三人上起了历史课。 “你们知道伊耿·坦格利安花了多久，才统一七国吗？他用了两年的时间，靠着战争征服了六国，可唯独多恩没有被他征服。” “多恩人会被巨龙打败，但永远不会臣服。巨龙每次飞离多恩的时候，就是他们反攻的号角。” “多恩在伊耿的征服战争结束后，独立了近两百年。最终，通过联姻的方式，多恩才并入坦格利安王国。” 河湾地与多恩因为领土问题，双方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我说这些，不是在歌颂多恩的强大，是想让你明白，你的征服战争不能操之过急。时间还有很多，你们都还年轻，可以一步一步来。” 顾理在玛格丽期许的注视下，说道“我会参考这些的建议，但是七国的局势瞬息万变，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他认为维斯特洛大陆的变数太多，不仅仅是蛰伏未动的谷地和多恩，还有长城以北的异鬼大军。任何一个变数，都能打破顾理与奥莲娜夫人的所有规划。 奥莲娜夫人对顾理很有信心，“以你的实力，只要韬光养晦，稳扎稳打，拿下七国只是时间问题。” 顾理笑而不语，他将话题拉回到玛格丽与奥莲娜夫人的身上。 祖孙二人一直聊到很晚，直到夜幕降临，方才作罢。 顾理几个也在老玫瑰的盛情之下，决定留在高庭过夜，好让玛格丽有充足的时间与奥莲娜夫人道别。 原本以为玛格丽会花上几天的时间，才能下定决心与祖母分离。 谁知才过去一夜，玛格丽就找到了顾理，“走吧，我们是时候醒来了。” 顾理与丹妮莉丝都很诧异，“你不多待几天？没事的，不急。” 玛格丽摇摇头，她虽说心中还有留恋，但是经过老玫瑰一晚上的开导，她已经接受了祖母的逝去。 顾理不再坚持，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梦境随之消散…… ………………………… 现实世界。 顾理三人同时苏醒，他们躺在床上，相视一笑。 梦境之中的一天，现实才过去一个小时，仍处于刚刚天黑的时间。 顾理坐起来，“好了，你们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吧。明天早上，咱们继续开工！” 丹妮莉丝听话地下床，穿好鞋，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玛格丽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问道“提利尔小姐，你不走吗？” 玛格丽对着丹妮莉丝眨了眨眼睛，“龙公主，今天就是我说的那一天。” 丹妮莉丝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你……哦，那我回房去了。” 她关好门，小跑着离开了。 顾理听不懂她们的哑谜，捏了一下玛格丽的脸蛋，“说吧，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玛格丽捧着顾理的脸，献上一枚香吻，嘟喃道“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卢克。” 顾理扬起嘴角，用手指轻轻触摸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刚的触感，“味道不错，很好的一份谢礼，我收下了。回去早点休息，我还要再去书房……” 玛格丽翻身骑在他的身上，俯身在他耳边说道“胆小鬼，想要逃跑吗？” 顾理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他似笑非笑的调侃道“别考验我的忍耐力，我恐怕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玛格丽什么话都没说，她微张粉唇，一口咬在顾理的脖子上。 就这样，受到挑衅的顾理，奋力发起反攻。 一位久别战场的老将与另一个有着丰富理论知识，却毫无实践经验的新兵，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 战况异常惨烈，以至于隔了几个房间的丹妮莉丝都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 顾理不忍叫醒饱受摧残的玛格丽，给了她一个早安吻后，独自下楼用餐。 在大厅，他碰到了双眼血丝的丹妮莉丝，意识到是自己昨晚的动静太大，尴尬的笑道“今天再休息一天，你回去好生补觉。” 丹妮莉丝完全不敢和顾理说话，默默点头，吃完早餐就回房去了。 顾理简单吃了几块面包，填饱肚子，然后他端着一碗肉汤和面包上了楼，回到他的房间。 羽毛床上的玛格丽还未醒来，顾理先将早餐放到一边的木桌上，唤了几声。 玛格丽迷迷糊糊地回应道“别吵，呼呼，我要再睡会儿……” 顾理忍俊不禁，小声笑了起来。他将转身离开卧房，来到隔壁的书房。 书房内。 他看着昨天的情报信，让人找来了十几个士兵。 这些士兵都是军中好手，每一个人的战斗力都不俗。当然啦，其中最强的还属“猎狗”桑铎。 “我叫你们来的原因，你们应该很清楚吧？” 士兵们点头，他们组成小队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顾理再次重申，“提利尔家族已经帮助珊莎逃离了君临，按照约定，他们会把她送到奔流城。你们的任务就是去奔流城，把珊莎小姐接回临冬城。” “是！陛下！”众士兵点头称是。 顾理指着站在一旁，有些不合群的桑铎，“本次行动，由桑铎指挥。你们须谨记，河间地到处都是兰尼斯特军队，万事小心。” 。 第205章 黑鱼 河间地，奔流城外。 血色婚礼之后，达冯·兰尼斯特率军驻扎在附近，奉命围城。在他看来，河间地的大部分贵族都已经归降铁王座，奔流城独木难支，早晚会投降。 所以他没有选择强攻，而是遵从泰温的命令，切断了奔流城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最近几日，达冯·兰尼斯特有些不安。他听说了君临城的紫色婚礼和首相泰温的逝世，瑟曦作为摄政太后，独揽大权，对他未能及时拿下奔流城十分不满，似乎有意派人前来接替他的位置。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营帐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达冯·兰尼斯特连忙出帐查看，只见一只黑色的巨龙从高空之中掠过，径直飞向了北边。 巨龙的出现让他的军队陷入短暂的混乱，他没有看到的是，一支北境士兵趁机穿过他的包围圈，悄悄地靠近了奔流城。 奔流城的南城门。 桑铎等人高举史塔克家族的狼旗，让城内的徒利士兵为他们打开城门。 “黑鱼”布林登·徒利犹豫了片刻，看到桑铎小队的人数不算多，便半信半疑地打开了城门。 桑铎如愿见到了布林登·徒利，“我们奉北境之王的命令，前来接走珊莎·史塔克。” 布林登·徒利觉得莫名其妙，“谁给卢克陛下传递了假消息？珊莎没有来奔流城。” 桑铎沉下脸，布林登·徒利是珊莎的外叔公，没必要说谎。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让珊莎没能抵达奔流城。 一个北境士兵小声说道“桑铎大人，会不会是珊莎小姐还在路上？” 桑铎不这么认为，“距离珊莎小姐在君临城失踪，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她有高庭骑兵护送，一个多月前就应该到奔流城。” 布林登·徒利还不知道珊莎发生了什么事情，询问起了相关细节。 桑铎将顾理与提利尔家族的约定，和紫色婚礼的发生告知了布林登·徒利。 布林登·徒利听完后大笑，“乔佛里和泰温都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高兴没几分钟，他又开始担心珊莎的安危，“提利尔不是佛雷，他们非常重视荣誉，不太可能会失约，除非他们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只可惜奔流城自身难保，没有余力派遣斥候出城。 布林登·徒利叹了一口气，失落地说道“现在我们只能祈祷，珊莎只是在路上耽搁了，没有再次落到兰尼斯特的手中。” 桑铎一行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有人是在担心珊莎，有人是在懊恼任务的失败。 布林登·徒利建议道“你们先别急着返程复命，在奔流城逗留一段时间，或许……唉，会有奇迹发生。” 桑铎等人接受了布林登·徒利的提议，打算在奔流城住上十几天。 夜晚。 后知后觉的奔流城公爵，艾德慕·徒利举办了一场小型晚宴，欢迎了桑铎一行人的到来。 艾德慕作为亲眼见到过顾理实力的人，内心对顾理无比的崇敬，就连面对北境使者桑铎，他的姿态也是放得很低。 主桌上，就只有艾德慕·徒利和他的妻子、布林登·徒利、桑铎，和四个不知身份的贵族家眷。 其余的北境士兵和河间地的几个贵族，在另外几桌享受宴会。 宴会中途，艾德慕忍不住问道“桑铎阁下，不知道卢克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发兵支援河间地？” 桑铎喝了一口果酒，瞥了一眼艾德慕，“公爵大人问错人了，我是个护卫，不清楚卢克陛下的战略部署。不过我可以帮大人把话带到，相信卢克陛下会给你答复的。” 奔流城粮草充沛，倒是还能坚持很久。可艾德慕耐不住寂寞，他不想只做缩头乌龟，也想跟着顾理干出一番大事来。 艾德慕欲言又止，却被他人插话。 坐在桑铎对面的贵妇人没好气的说道“艾德慕爵士，我劝你还是快些投降吧。罗柏·史塔克都不是泰温大人的对手，这个叫做卢克的家伙能有多大的本事？怕是波顿家族，都能够他忙活一阵子了。” 桑铎没有想到奔流城的消息能闭塞到如此地步，暗自惊讶。对面的贵妇人也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桑铎打量起了对方的衣着。 艾德慕微怒，“希蓓儿夫人，慎言！我是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才让你们参加晚宴。如果你继续出言不逊，我会派人请你提前离场。” 希蓓儿夫人怒视着艾德慕，气得满脸通红。 “啪！” 桑铎一拍桌子，冷笑道“我说为什么你的族徽这么眼熟，原来你来自西境的维斯特林家族。艾德慕公爵，你将一个兰尼斯特的走狗奉为贵宾，让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否已经倒戈？” 艾德慕又不是个傻子，怎会放弃卢克·史塔克这根粗壮的大腿，他急忙解释道“桑铎阁下，希蓓儿夫人的长女，简妮·维斯特林是罗柏陛下的王后，按理来说也是北境的王室。” 桑铎看向希蓓儿夫人身边的少女，那少女不过十六七岁，不算美丽动人，但也是小有姿色。她温柔地朝着桑铎笑了笑，眼睛里没有半点敌意，与她的母亲截然不同。 希蓓儿夫人尖叫道“艾德慕爵士，如果你真的尊重我女儿，就应该放我们出城，我的丈夫就在城外！” “唰！” 桑铎站在身，抽出佩剑对着希蓓儿夫人，“艾德慕公爵，你应该杀了这只兰尼斯特的走狗。简妮夫人会随我一起返回北境……” “母亲！” 简妮·维斯特林的幼弟幼妹吓坏了，慌张地跑下座位，抱住希蓓儿夫人。 希蓓儿夫人也是脸色惨白，虚张声势地威胁道“你们不能杀我！泰温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桑铎发出嗤笑，“泰温？那老东西已经死了！被他的亲儿子射死在了马桶上。你刚刚提到的波顿家族，也被史塔克灭掉了。” “你胡说！”希蓓儿夫人面露狰狞的叫道。 黑鱼这时站起来制止桑铎，“桑铎阁下，请收回你的佩剑。简妮夫人是卢克陛下的弟妹，你这样做只会让卢克陛下难堪。” 言外之意，就是桑铎与徒利家族都无权定夺希蓓儿夫人的生死，应该交由北境之王来决定。 。 第206章 奔流城的鬼影 桑铎当然不可能在徒利家族的宴会上杀人，那是对徒利家族的蔑视。他将佩剑插回腰间的剑鞘，转身向艾德慕低头行礼，“原谅我的失礼，艾德慕公爵。” 艾德慕早就看不惯希蓓儿夫人了，他刚刚还有点小期待，想看猎狗砍了这个聒噪的妇人。 他并不觉得桑铎有多失礼，笑道“没事，桑铎阁下是在维护卢克陛下的荣誉，我能理解，坐下吧。” 桑铎重新坐回座位，继续冷眼看着对面的希蓓儿夫人。 希蓓儿夫人鼓起勇气，追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泰温大人的死亡？” “要什么证据？” 桑铎举起酒杯，讥讽道“奔流城被兰尼斯特围住，不能送出消息，也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泰温的死讯早就传遍了维斯特洛大陆，你可以出去问问你的丈夫。” 听到桑铎这么说，希蓓儿夫人信了几分。 她不禁回想起艾德慕回到奔流城的那天，说史塔克有巨龙。 当时她不信，还嘲讽艾德慕说谎。 可巨龙先后两次经过奔流城的上空，让她产生了动摇。 现在泰温死了，对兰尼斯特家族无疑是沉痛的打击，狮家极有可能一蹶不振。她不如借此机会，投向另一棵大树。 希蓓儿夫人伸手捏了捏身边大女儿的手，然后大声说道“我的女儿是北境的王室，你们有责任护送我们回到北境。” 变脸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咋舌。 桑铎冷哼一声，“我们会带走简妮夫人，返回北境。至于你，继续去舔兰尼斯特的p股吧。” 希蓓儿夫人拍桌而起，“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的长女是罗柏陛下的王后，我的长子为了罗柏陛下战死！我为了北境牺牲到这个地步，你有什么资格诋毁我？” 桑铎心中升起一团怒火，希蓓儿夫人无耻发言让他攥紧了拳头。 不过，如果希蓓儿夫人的长子真是因为罗柏·史塔克战死，那她就有了与桑铎等人返回临冬城的资格。 桑铎看向艾德慕，寻求答案。 艾德慕点头承认道“希蓓儿夫人的长子，雷纳德·维斯特林是罗柏陛下的护卫，他在血色婚礼中，拒绝向佛雷家族投降，被乱箭射杀。” 希蓓儿夫人黯然落泪，“我的孩子……” 桑铎很是意外，事情比他想象之中要复杂太多。 他同意临走之时，会带着希蓓儿夫人等人一起返回临冬城。 晚宴结束后。 艾德慕单独找上了桑铎，他将桑铎拉到自己的书房密谈。 “桑铎阁下，我听布林登叔叔说，你们还要在奔流城再待上十几天？” 桑铎点头，“不错，公爵大人。陛下给我的任务是带回珊莎小姐，现在珊莎小姐没到奔流城，我打算再等一段时间。” 艾德慕深呼吸一口，“桑铎阁下，我希望你能尽快返回临冬城，替我带话给卢克陛下。” 桑铎还以为艾德慕还在担心奔流城被围一事，劝解道“公爵大人，我觉得奔流城一事可以放缓。等卢克陛下解决完北境内部的事宜，一定会来支援你。” 谁知艾德慕快速摆手，“不是奔流城的事情，是另一件事。桑铎阁下肯定知道我的姐姐，凯特琳·徒利吧？” 桑铎点头，凯特琳·徒利是艾德·史塔克的妻子。当年他跟随劳勃国王的队伍，拜访临冬城的时候，有幸见过凯特琳夫人。 艾德慕咽了咽口水，略显后怕的说道“我在一个多月前的某个晚上，在这里见到她了，我的姐姐，凯特琳·徒利。” 桑铎错愕地说道“据我所知，凯特琳夫人死在了血色婚礼上。公爵大人的意思是，凯特琳夫人幸存了下来？” “不，不是。” 艾德慕仿佛回忆起了某个可怕的画面，他用手盖住脸，“凯特琳的样子很怪，她的皮肤苍白，头发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最重要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割口，很深的割口，我甚至能看到骨头。” 他双目无神，喃喃说道“她就像是一个……死人。” 桑铎怔住了，他在黑城堡的时候，听说过有关尸鬼的传说，但那是在长城以北。长城以南不可能有异鬼和尸鬼的存在，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艾德慕出现了幻觉。 “公爵大人那晚是不是喝酒了？或许是你酒后过于思恋亡姐，所以……” 艾德慕抬头，面露不悦“桑铎阁下觉得我产生了幻觉？”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串带血的项链，放在桌面上，“这是我姐姐的项链，那晚之后，我在地上找到了它。” 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桑铎不信。 桑铎的嘴角微微抽动，“公爵大人确定这条项链是属于凯特琳夫人的？” “我确定，凯特琳参加婚礼的时候，戴的就是这条项链。她那晚离开后，故意把它留了下来。” 艾德慕看着桌子上的项链，声音都在颤抖。 桑铎随之变得严肃，“公爵大人说得对，我应该尽快赶回临冬城。这条项链，还请公爵大人让我带回去。” 艾德慕摆了摆手，“你拿去吧。还请阁下说明情况，让陛下尽快派遣巫师过来。那股力量不是常人可以抗衡的，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 桑铎小心翼翼地收好项链，“我会向陛下转述公爵大人的担忧，相信陛下一定会派遣梅丽珊卓神官南下。” 神官？一定很强吧？ 艾德慕搓了搓手，“那就好，那就好。” 他其实对桑铎有所隐瞒，那一晚，凯特琳握着自己的脖子，发现嘶哑的怪声“艾德慕……帮我……复仇，杀光兰尼……斯特，杀死卢克·雪诺那个……贱种！” ………………………… 河间地，三叉戟河附近。 “美人”布蕾妮·塔斯，背负对凯特琳·徒利的誓言和詹姆·兰尼斯特的承诺，北上寻找珊莎的踪迹。 她带着詹姆赠送的瓦雷利亚钢剑“守誓剑”，与随从波德瑞克·派恩一起来到河间地。 在搜寻珊莎·史塔克的路途中，布蕾妮与波德瑞克被无旗兄弟会俘虏。 无旗兄弟会收缴了布蕾妮的守誓剑，狮头的黄金剑首让无旗兄弟会误以为她是兰尼斯特麾下的士兵，于是把她和波德瑞克带到了石心夫人的面前，准备处决。 等布蕾妮看清楚石心夫人的容貌时，大惊失色的喊道“凯特琳夫人？你……没死？” 。 第207章 石心夫人 两个兄弟会成员将重伤的布蕾妮拖到石心夫人的面前，“夫人，弑君者的表子来了。” 另一个兄弟会成员将守誓剑递给石心夫人，“这把剑可以证明她是兰尼斯特的人。” 石心夫人接过守誓剑，仔细端详着黄金的剑柄与上面的红宝石装饰。她用一只手捂住脖子，发生难听的嘶吼“这把剑的名字是什么？” “守誓剑。”布蕾妮如实回答道。 石心夫人将守誓剑置于肮脏的泥水之中，“不，它应该叫破誓剑，用来背叛和谋杀，就和你一样。” 布蕾妮忍受着伤痛，大声解释“夫人，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以七神的名义起誓。” 石心夫人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情绪，“你应该履行自己的誓言。” 布蕾妮跪在地上，向前爬行了一段距离，费力的说道“夫人，我一直在寻找珊莎小姐和艾莉亚小姐的下落。珊莎小姐在前不久从君临城逃脱，我怀疑她会一路北上……” 石心夫人冷漠地打断她，“那都不重要了，我需要你用剑去证明自己的誓言。” “什么？” 布蕾妮陷入呆滞，怎么会不重要？那可是珊莎小姐的下落啊。眼前的凯特琳夫人让她感到好陌生，夫人不仅仅是外形上发生了变化，就连对子女的爱也消失了吗？ 石心夫人嘶吼着，“去杀了血色婚礼的始作俑者詹姆·兰尼斯特，证明你没有背叛。” 布蕾妮神情慌张的辩解道“夫人，詹姆……救过我，他一直遵守着和你的约定，想要把珊莎小姐救出君临城。他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主导血色婚礼。” 石心夫人无视了布蕾妮的辩解，一字一句的说道“拿起你的剑，去杀了詹姆·兰尼斯特，或是被当做叛徒吊死。” 布蕾妮看了看石心夫人脚下的守誓剑，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能这么做。” 石心夫人的笑容变得狰狞，“执行绞刑！” “是。” 几个兄弟会成员拖着布蕾妮和波德瑞克，来到一颗歪脖子树下。他们将绳圈套在二人的脖子上，然后把长绳扔过树枝。 布蕾妮看到他们想把波德瑞克一起处决掉，立刻慌了神。“波德瑞克是无辜的，你们放过他！我的父亲会支付赎金，你们把我的尸体和波德瑞克送回塔斯……” “他是小恶魔的侍从！也是兰尼斯特的走狗！”一个兄弟会成员叫道。 另一个兄弟会成员也嘲讽道“弑君者的表子，我们不需要你的金子，你能让我的妻儿复活吗？我们要的是复仇！” “快点吊死这个表子！”周围的兄弟会成员叫嚣道。 两个兄弟会成员同时拉扯绳子，套在布蕾妮与波德瑞克脖子的绳索开始紧缩，提着他们缓缓上升。 布蕾妮的体型高大，就目前的高度来说，还能踮着脚够到地。 可矮小的波德瑞克已经悬空了，他的双脚不停地蹬踹着，即将窒息而亡。 布蕾妮不忍看到波德瑞克因她而死，用尽全力喊道“剑，我选剑。” 石心夫人打了个手势，兄弟会成员随即将布蕾妮二人放了下来。 拉绳的兄弟会成员朝着布蕾妮吐了一口浓痰，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布蕾妮没有去管自己脖子上的绳索，她手忙脚乱的帮波德瑞克松开了绳子。二人瘫坐在泥地里，猛烈地咳嗽着。 石心夫人让人把守誓剑扔到布蕾妮面前，“我改了主意，在你去君临之前，先去一趟临冬城，把篡夺王位的卢克·雪诺杀了。” 布蕾妮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夫人真的疯了，卢克·史塔克正在复兴北境，是史塔克家族最后的希望。 她听詹姆提到过，卢克·史塔克正在重组北境的兵力，大有反扑铁王座的势头。要是自己杀了他，北境与河间地会瞬间沦陷在兰尼斯特的手里。 凯特琳夫人好像舍弃了亲情，抛弃了家族，除了复仇，什么都不剩了。 但不管凯特琳夫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布蕾妮宣誓效忠的对象。布蕾妮也必须用剑去守护誓言，无条件遵从她的命令。 “遵命。” 布蕾妮拾起地上的守誓剑，单膝跪地。 ………………………… 几日后。 奔流城的徒利家族在一个雨夜发动佯攻，吸引了围城军队的注意力。 然后趁着混乱，一支人马和一辆马车从奔流城的另一个方向突围。他们沿着小路，驶向北方。 北境的咽喉，卡林湾。 依照顾理之前的命令，白港的曼德勒家族负责修缮、荒冢屯的达斯丁家族和灰水望的黎德家族分别出兵驻守。 直至今日，修缮完毕的卡林湾城堡已经驻守了近一千北境联军。 桑铎领着众人马不停蹄地奔袭数日，才摆脱了兰尼斯特的追兵，来到了卡林湾地界。 那些围守奔流城的兰尼斯特守军也知道卡林湾有北境军队驻守，他们不敢靠近，只能无奈折返。 桑铎等人停留在国王大道的附近休整，再这么跑下去，他们的马都得累死。 简妮走下马车，轻声问道“桑铎阁下，追兵甩掉了吗？” 桑铎提着干粮与清水来到马车前，“夫人放心，前面就是卡林湾，那些狗腿子不敢过来，我们安全了。” 简妮痴痴地望着远处的卡林湾城堡，她曾经是北境的王后，却从未踏足过北境的土地，想想也真是有些讽刺。 希蓓儿夫人一把抢过桑铎手里的布袋，打开来一看，里面只有些干巴巴的肉干和碎面包。她嫌弃的说道“就只有这些东西？” 桑铎对这个老女人没有什么好感，但他现在是艾莉亚公主的护卫，为了不给北境王室丢脸，他一改“出口成脏”的习惯。 “夫人将就吧。等到了临冬城，陛下会为简妮夫人举办接风宴会。” 希蓓儿夫人将布袋扔在地上，怒道“马车里都是孩子，怎么能吃这些东西？你们都是死人吗？去猎些野兔回来！” 简妮将布袋捡起来，“母亲，他们一路护送我们，已经很累了。我们就……” 桑铎冷眼看着希蓓儿夫人，即将抑制不住自己说脏话的冲动。 这时，有一名随行士兵过来禀报“桑铎大人，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 第208章 美人与猎狗 有人跟着他们？ 桑铎转身问道“是兰尼斯特的斥候吗？” 士兵回想了一下那两个的衣着，“看起来……不太像，他们就在南边的树林里。大人，我们要去赶走他们吗？” 桑铎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吩咐道“叫上四个人和我一起去看看……哦，对了，分出两个人去打猎，给希蓓儿夫人猎回两只野兔，让她自己烤着吃。” 说完，不等希蓓儿夫人反驳，桑铎就已经领着士兵离开了。 卡林湾附近的树林间。 布蕾妮和波德瑞克躲在这里休息，他们没有办法穿过重兵把守的卡林湾，无法进入北境腹地。 桑铎一行人的出现让她重新燃起希望，她正打算出去找他们商量一下，帮忙带她与波德瑞克进入北境。 岂料对方先找过来了，而且布蕾妮看对方的架势，来者不善。 桑铎与四名北境士兵骑马冲进树林，围住了布蕾妮和波德瑞克二人。 一名北境士兵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布蕾妮和波德瑞克在之前把马匹拴在了树上，一时间不能骑马逃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包围。 不等布蕾妮回答，桑铎已经注意到了她的佩剑，“啊，兰尼斯特的黄金。他们两个是兰尼斯特的斥候，杀了吧。” 四名北境士兵听令，亮出手上的兵器，就要朝着布蕾妮二人发起攻击。 布蕾妮也抽出腰间的守誓剑，她认出了对方的体貌特征，“桑铎·克里冈？我是效忠凯特琳·徒利的布蕾妮·塔斯，你把艾莉亚·史塔克弄到哪里去了？” 桑铎抬手止住了士兵们的进攻，他亲自下马，来到布蕾妮的面前，“你拿着兰尼斯特的剑，说自己效忠的是已经逝去的临冬城公爵夫人？把我们当傻子？” 布蕾妮高举守誓剑，“把艾莉亚·史塔克交出来。” 桑铎拔出自己的佩剑，“给你？让你带着她回到君临城去领赏吗？臭表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人很快就厮杀起来。 波德瑞克想去帮忙，结果他刚迈出一步，就被北境士兵们打翻在地。 布蕾妮本就有伤在身，与桑铎对拼没几招，伤口就裂开了。她的动作越来越不连贯，逐渐落入下风。 桑铎也察觉到了布蕾妮的异样，但他不是个遵从骑士守则的人，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中心思想，他的招式愈发凌厉。 “嗯？瓦雷利亚钢剑？我做梦都想要一把！” 布蕾妮的铠甲渗出鲜血，她费劲儿的招架着桑铎的猛烈攻势。可是波德瑞克的叫喊声令她分了神，一个不小心，她便被桑铎踹倒在了地上。 北境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这个比男人还要高大的女人绑了起来。 桑铎拾起守誓剑，“你能拿着兰尼斯特的瓦雷利亚钢剑，证明你与詹姆·兰尼斯特的关系不简单。你还有点价值，我不会杀了你。” 布蕾妮挣扎着，“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桑铎夺过布蕾妮腰间的剑鞘，将守誓剑入鞘，然后插到了自己的腰间上，“去见你心心念念的艾莉亚公主和北境之王，你这个蠢表子。” 布蕾妮这时才意识到，“猎狗”桑铎效忠的人竟然是北境之王卢克·史塔克，而且听他的语气，艾莉亚·史塔克也已经回到了临冬城。 一时间，她放弃了挣扎，整个人仿佛泄了气，陷入昏迷之中。 波德瑞克叫道“大人！桑铎大人！布蕾妮小姐的身上有伤，你如果不帮她处理，她会死的！” 桑铎让士兵们将布蕾妮与波德瑞克绑在马上，“别叫了，这男人婆比你都要强壮，死不了。” 他们骑马回到临时的营地内，发现希蓓儿夫人十分滑稽地烤着野兔，没人愿意过去帮助她。 后来，在简妮的请求下，北境士兵还是帮助她们烤熟了野兔。简妮的幼弟幼妹也有了一顿，相对丰盛的晚餐。 第二天。 因为布蕾妮的伤势问题，抵达卡林湾的桑铎一行人被迫停留一段时间。 …………………………………… 临冬城。 卓耿的归来让顾理安心了不少，他亲自测量了卓耿的身形，用以制造锁子甲。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理会巨龙的事情，而是整天泡在地下的锻造炉旁，继续打造着瓦雷利亚钢。 丹妮莉丝与玛格丽忙里偷闲的时候，就会去神木林的无顶之塔看看巨龙。 特别是丹妮莉丝，非常关心失踪了快两个月的卓耿。她检查着卓耿的每一寸肌肤，担心卓耿受到了伤害。 玛格丽每次都会陪丹妮莉丝上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来得次数多了，巨龙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亲近。 可又好像不是经常来的缘故，因为刚回来的卓耿同样对她不那么排斥了。 难道，是因为她身上有顾理的味道吗？ 玛格丽红着俏脸，摇摇头。不管如何，巨龙能与她亲近就是一件好事。 二女与巨龙们相处得其乐融融，唯一让玛格丽感到可惜的是，雷哥与韦赛利昂的体型不能载着她飞翔。 可以载着人飞行的卓耿，对她虽说没了敌意，但态度依然很平淡，不愿意让她骑上背。 玛格丽看着丹妮莉丝骑在卓耿的背上，与雷哥、韦赛利昂一起飞翔在临冬城上空，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顾理用一辆木板马车拉着三件制作完成的巨龙锁子甲，进入到了神木林的里面。他望着空中的三只巨龙，坐在木板车上耐心等待。 正好，他可以借此机会休息一会儿。 顾理躺在巨龙锁子甲的上面，闭目养神，很快就睡着了。 站在龙巢边缘的玛格丽看到了下方的马车，她下楼找到顾理，爬上木板车，躺在了他的身边，和爱人一起午睡。 二人的午睡没能持续多久，一个不识趣的北境士兵前来打扰，“陛下，提利尔小姐，城外来了一伙人。他们自称是陛下在君临城的旧友，特来拜会。” 顾理抽出被玛格丽压住的手臂，坐起来，“君临城的旧友？我在那个大粪坑能有什么朋友……嗯，倒是有一个，来人什么样子？” 玛格丽伸了一个懒腰，替顾理问得更加具体，“那伙人里面，有侏儒吗？” 士兵摇了摇头，“没有。” 。 第209章 小魔猴（上） 顾理一下子就失去与来访者见面的冲动，“将他们带到主堡的一楼大厅，好生看住了，我等会再过去。” “遵命。”士兵领命退下。 玛格丽躺在顾理的怀里，“会不会是瑟曦·兰尼斯特的信使？” 顾理用手拨弄着她耳边的头发，低头说道“以涩后的政治头脑，不大可能与我们谈判。没事，等我给巨龙试穿完锁子甲，就去见见君临城的来客。” 他扶着玛格丽，与她一起跳下木板车。 顾理仰头呼唤着三只巨龙的名字，声音不算响亮，但也足够被巨龙听见。 首先出现的是雷哥和韦赛利昂，它们降临在龙巢上，又看到了地面的顾理，这才飞过来，落到了顾理的跟前。 然后是载着丹妮莉丝的卓耿，有丹妮莉丝的指挥，卓耿倒是直接落到了正确的位置。 钢甲沉重，顾理亲手为三只巨龙穿上了定制的锁子甲。 乖巧听话的雷哥与韦赛利昂，很配合的穿上新衣服。不愿被束缚的卓耿，在被顾理强制穿好锁子甲后，开始撕咬自己的新衣服。 顾理看着三件锁子甲都还合身，满意地点点头。 就巨龙的成长速度和锁子甲的余下空间来看，这三件锁子甲可以用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之后，顾理就要重新测量三只巨龙的体型，然后加大三件锁子甲。 卓耿撕咬锁子甲的动作越来越大，让原本乖巧的雷哥和韦赛利昂也模仿了起来。 顾理见状，便帮卓耿脱下锁子甲。随后他抽出腰间的落梅，一刀划破卓耿的腹部。 卓耿吃痛，对着顾理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低吼。 顾理与卓耿对视，双方在气势上互不相让。 卓耿很快败下阵来，它低头舔舐着腹部的伤口，不知道顾理想要做什么。 顾理转身走到雷哥的身侧，高举落梅，用力砍在雷哥的身上。 “叮！” 雷哥身上的锁子甲惊起一道火花，替巨龙挡下了这一击，没让它受伤。 顾理回刀入鞘，又替卓耿治好了刀伤，对着三只巨龙喝问道“锁子甲可以保护你们的身躯，别撕咬，乖乖穿着！懂了吗？” 三只巨龙呆呆地看着顾理，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顾理再次为卓耿穿上锁子甲，这一次，卓耿没有太过抵触了。 他拍了拍卓耿的脖子，“接下来的几天里，你们都要穿着锁子甲活动，尽快适应它。” 顾理将安抚巨龙的后续工作交给了丹妮莉丝和玛格丽，自己离开神木林，回到了主堡。 主堡一楼，大厅。 三个男人正在大厅的长桌前，来回踱步，说着低等瓦雷利亚语，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顾理走到门口时，零零碎碎地听到了一些。他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他在东大陆待过这么久，能分辨出他们所用的就是低等瓦雷利亚语。 男人们见到顾理到来，低头行礼，“尊敬的北境之王，原谅我们的失礼。” “都坐，别站着。” 顾理来到主座坐下，“你们是东大陆的商人吧？来北境有何贵干？” 血色婚礼后，北境陷入动乱，失去秩序。从那时起，就没有商人敢来北境做生意了。 这一伙来自东大陆的商人真是稀客，不免让顾理有些怀疑他们来到北境的动机。 为首的中年男人说道“陛下远在北境，是否听说了君临城的动荡？” 顾理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中年男人与两个同伴相视点头，说道“我们的手里有小恶魔，他说自己和陛下是朋友，让我们送他过来。” 顾理听到提利昂的外号，挑了一下眉毛，“他人呢？” 中年男人看到顾理的态度，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看来北境之王与小恶魔确实有渊源，兰尼斯特的小魔猴没有欺骗他们。 “陛下别急，小恶魔安然无恙。只要陛下支付酬金，我们就会立刻释放小恶魔。” 顾理皱眉，问道“你们要多少？” 中年男人笑道“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小恶魔承诺给我们的二十万金龙，还请陛下支付。” 顾理没有犹豫，爽快地答应下来，“可以，但我要先见到人，你们才能把金龙拿走。” 二十万金龙无疑是一把巨款，都可以在维斯特洛买下一座小城堡，和附近的土地了。 但对顾理而言，与提利昂的才智比起来，区区二十万金龙只是一笔小钱。 中年男人欣喜的比了一个手势，“没问题。不过陛下，我们也想先看到金龙。” 顾理抬手招呼了一下身后的寒冰武士，小声低语了几句。 寒冰武士快步走出大厅，几分钟后，他托着一个木制托盘回来了。 他将托盘放到长桌上，托盘内摆放着五把做工精美的匕首。 顾理用手指点了点托盘内的匕首，说道“这里有五把瓦雷利亚钢匕首，用来抵付二十万金龙。” 三个男人震惊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们一人拿起一把匕首，抽出鞘，仔细观察着匕首的刃身。 看了好久，他们确定下来，北境之王没有说谎，这五把匕首都是用瓦利雷亚钢打造。 “陛下，只有五把匕首，不值二十万金龙。你要是有十把……” 顾理心里厌恶他们的贪婪，冷笑道“别说些引人发笑的p话，瓦雷利亚钢一直处于有价无市的地步。你们是商人，这些瓦雷利亚钢匕首在你们的手里，可以卖得比二十万金龙更高。” 男人们再次相视点头，为首的中年男人笑道“陛下真是做生意的天才，那咱们成交？” 顾理让他们放下瓦雷利亚钢匕首，强调道“我要见到提利昂。” 男人们乖乖将瓦雷利亚钢匕首放到了托盘上，赔笑的说道“好说好说，小恶魔先生就在临冬城以东的白刃河畔。我们这就回去，明日就能带着小恶魔过来。” 顾理点头，提醒道“我要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提利昂，你们懂吧？” 三个男人起身，毕恭毕敬的行礼，“我们懂得，陛下放心，小恶魔先生一切安好。那……我们就不久留了，告辞。” 说完，他们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大厅，朝着城外小跑而去。 biu biu。biu 第210章 小魔猴（下） 夜晚，皎洁的月色洒进临冬城主堡的走廊。 昏昏欲睡的龙公主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悄悄打开房门查看。 原来是玫瑰国的女将军身披“淡金色轻纱”战袍，踏足白狼国的领土，发表嚣张的宣言，用来挑衅白狼国国王。 白狼国王震怒，发誓要好好教训玫瑰国的女将军。 双方在名为“羽毛床”的平原上交战，外强中干的女将军岂是白狼国王的对手，玫瑰国接连丢失阵地，女将军被杀得丢盔卸甲，瘫软在地。 住在隔壁“大陆”的龙公主听说了玫瑰国的惨状，内心害怕极了，胡思乱想之间，又一次失眠了。 顾理的卧房内。 玛格丽抱着顾理的胳膊，抬头在他的耳边说道“卢克，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顾理替玛格丽盖好兽皮毯，遮住外泄的美景，“怎么了？” 玛格丽撒起了娇，“亲爱的，我想等三千多北境联军返回临冬城以后，就带着两百名骑兵回高庭一趟。” “你要回高庭？为什么？”顾理捏着玛格丽的脸蛋，感到莫名。 玛格丽还是在担心高庭的情况，害怕真如老玫瑰所说的那样，已经被铁民围困。她皱了皱鼻子，“嗯，我担心大哥二哥的安危，想回去看看。” 顾理不放心让玛格丽只带两百骑兵上路，他斟酌了片刻，说道“再等一段时间吧，等我在河间地站稳了脚跟，就派一支舰队送你回高庭。” 玛格丽开心地笑了，她贴了贴顾理，又问道“好，那到时候，你能借我一只巨龙吗？” 顾理感受到了手臂上的柔软，忍住再次攻城略地的冲动，“我自然是没问题，可你怎么指挥巨龙？就算是相对温顺的雷哥与韦赛利昂，也未必会听你的话。” 玛格丽失落地垂下头，但她没有气馁，又重新打起精神，“我……我这段时间会努力的，争取获得它们的认可。” 顾理敲了一下玛格丽的额头，笑道“没事的，实在不行的话，还有巨人。身穿瓦雷利亚钢重甲的他们，能够帮你肃清一切阻碍。” 玛格丽献上香吻，“谢谢，卢克，我最爱你了。” “好啦，睡吧。”顾理追上去，又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吹灭了蜡烛。 黑暗之中，玫瑰国女将军突然发话。 “时间还早……” …………………… 第二天下午，顾理与玛格丽才起床。 被噪音祸害的丹妮莉丝也睡到了中午，今天的打铁工作被迫搁置，又要放假了。 “咚咚咚。” “是谁？”顾理与玛格丽刚起床，还穿的是里衣，不便见客。 丹妮莉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是我。昨天的客人又来了，这一次他们来了十几人。” 顾理下床开门，“让他们到一楼大厅等我，我马上就下去。” 丹妮莉丝不忍直视顾理，“陛下，我没有让他们进城，因为他们拒绝交出手里的兵刃。” 她刚说完，看到坐在床上的玛格丽正对她扮着鬼脸，她愤愤地瞪了回去。 顾理察觉到了二女的互动，笑道“你先派人去城外北边的巨人营地，让四位已经有瓦雷利亚钢重甲的巨人战士进城，随你一起去东大门迎接客人。” “明白了。”丹妮莉丝扶着腰间的黑暗姐妹，转身就要离去。 顾理探出头去，补充道“巨龙也去。如果他们执意不守规矩，就杀了他们。你只需要保护那个侏儒……算了，如果侏儒死了，就赶紧带着他的尸体来找我。” 丹妮莉丝回身点头，然后迅速下楼去了。 临冬城，东大门。 提利昂被十几个壮汉围在中间，浓郁的体臭差点把他熏吐了。 他看着临冬城关闭的东城门，建议道“老实说，进去他人的城堡，暂时交出武器是最基本的礼仪，我认为你们应该遵守。” 船长回头怒斥道“闭嘴！临冬城有巨龙！我们必须要有自保能力，才能与北境之王进行公平的交易。” 提利昂瘪了一下嘴巴，“嗯，巨龙？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大副瞥了一眼提利昂，对船长说道“船长，我们就在城外交易。北境之王把匕首给我们，然后我们就放了小魔猴。” “等一下？你们叫我小魔猴？”提利昂听到这个对他十分不友好的外号，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船长无视了小魔猴，与大副商量着“等会儿你就站在小魔猴的身边，如果对方想要硬抢，你就杀了他！” 大副抽出腰间的短刀，“交给我。” 提利昂看着大副不善的眼神和手里的短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小魔猴就小魔猴吧，我的外号不少，随便你们。” 此时，临冬城的东城门突然打开了。 还是那个美丽的少女，缓缓走出了大门。 外面那些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阅女无数的提利昂夜暗自惊叹对方的颜值。 少女身穿黑色的修女服，白色的披肩，头顶的白色头巾遮住了她所有的头发。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有着极美容貌的脸庞。 这一身保守的打扮，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圣洁感，但少女腰间的黑色佩剑，又令她多了一抹肃杀。 不等船长发话，有一个耐不住性子的船员跳了出来，略显轻浮的笑道“美丽的小姐，北境之王答应我们的条件了吗？” 丹妮莉丝没有回答，她就这样站在城门口。 “噔！噔！噔……” “什么声音？” 男人们疑惑地朝着城内张望，想要看清异响的来源。 只见四尊巨大的重甲战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丹妮莉丝的身后。他们每个人都有近四米高，手上还有拿着巨型铁锤或巨型战斧，宛如神祇降世。 男人们都被吓尿了，他们连忙后退了几步。 四件这么巨大的板甲已经极具威慑力了，结果这些板甲居然还会动？为什么能动？靠魔法吗？ 博学的提利昂已经猜到了真相，他惊讶的说道“巨人是真实存在的？卢克还找到了？” 不等众人细想，又有三只巨龙落在丹妮莉丝头顶的城墙上，对着城外的陌生人发出阵阵怒吼。 “巨龙？”提利昂彻底呆住了，痴傻地盯着上方的巨龙猛瞧。 船长等人全部跪倒在地，“尊贵的小姐，误会啊，我们无心与北境为敌。提利昂大人就在这里，你接他进城吧。我们就在这里乖乖等着，等国王陛下将报酬送出来。” 丹妮莉丝挥了挥手，从她的身后走出一名寒冰武士。 寒冰武士抱着一个木匣出城，将木匣交给了船长，然后来到提利昂身边，“提利昂大人，随我等进城吧。” 提利昂呆呆地点头，“好。” 就这样，临冬城众人全部返回城内，城门再次关闭。 三只巨龙似乎听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临冬城里面，调头飞走了。 城外，船长打开怀里的木匣，里面正是北境之王承诺的四把瓦雷利亚钢匕首。 “船长，是不是我眼花？那四件巨型板甲……好像也是瓦雷利亚钢？”大副小心翼翼地说道。 船长一巴掌扇了过去，“瞎了你的狗眼，北境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瓦雷利亚钢？” 大副被打了一巴掌，怒气值瞬间拉满，他盯着那盒瓦雷利亚钢匕首，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 第211章 国王之手（上） 主堡的大厅内。 顾理与玛格丽享用着迟到的午餐，他见到丹妮莉丝和提利昂走进大厅，热情地打着招呼“喔，兰尼斯特的小魔猴！欢迎你的大驾光临。” 丹妮莉丝落座，她不饿，但身为准王后，她有义务陪同国王接待客人。 提利昂尴尬地走到顾理的餐桌前，低头行礼，“多谢陛下的慷慨，花费重金将我赎了回来。” 顾理高举果酒，大笑道“为何这么见外？我的朋友。北境永远都会欢迎你，快落座。” “好的，陛下，提利尔小姐。” 提利昂曾经见过玛格丽·提利尔，所以他很快就认出了小玫瑰。果然，死在君临城的玛格丽·提利尔是假货。 他在紫色婚礼期间，观察到了奥莲娜夫人的反常举动面对孙女的死亡，老玫瑰没有半点伤心，只想着自己赶紧离开宴会。 提利昂落座后，举杯对玛格丽行礼，“提利尔小姐，对于令祖母的遇刺，我感到非常遗憾，请节哀。” 玛格丽出于礼貌也举杯，但话里带有嘲讽，“提利昂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我的祖母被谁所杀，你应该心知肚明。” 提利昂先前想不通的几个关键点，在见到玛格丽的那一瞬间，豁然开朗。 玛格丽偷偷来了北境，她看样子是北境之王的未婚妻。在这一点上，老玫瑰和提利尔家族一定是知情，所以才会与乔佛里退婚。 既然临冬城和高庭是姻亲，就不可能派人去君临城刺杀老玫瑰。 唯一有可能杀死老玫瑰的人，就只有洞悉了内情的泰温·兰尼斯特。泰温借此引发河湾地贵族对北境的不满，然后再利用“充气鱼大人”就可以继续维持与高庭的联盟。 提利昂饮尽杯中酒，歪头笑道“我已经为提利尔小姐报仇了。” 玛格丽放下成见，“欢迎你来到北境，提利昂大人。” 仆从们为提利昂端来了烤肉与面包，让饿了几天的提利昂好生饱餐了一顿。 用餐期间，他好奇地看了几眼对面的丹妮莉丝。虽说他猜不到对方的身份，但对方有资格与北境之王同桌用餐，想来身份不简单。 午餐过后。 玛格丽拉着丹妮莉丝离开了主堡，结伴去无顶之塔接触巨龙。 顾理则是与提利昂一起上楼，来到了书房。旧友重逢，他们还有很多话题要聊。 提利昂抱着一壶果酒，坐到顾理的对面，“所以，你找到了巨龙和巨人，还把它们驯服了？这可是很大的成就，足以载入史册。” 顾理没有和提利昂一起喝果酒，他的杯子里是清水。“巨龙，本就是我当年前往东大陆的主要目标，我只是很好的把这个目标完成了。至于巨人，算是意外之喜吧。” 提利昂打了个酒嗝，躺在木椅的靠背上，“真好，有目标真好啊。” 顾理想起剧集里的提利昂，在亲手杀死j女雪伊和父亲泰温之后，也曾颓废过一段时日。他感觉现在的提利昂，就有这样的倾向，“你还好吧？” 提利昂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不太好，我的朋友。” 顾理放下水杯，“是因为那个叫住雪伊的j女？还是泰温？” 提利昂愣了几秒，很是震惊的反问“你在北境，都能知道雪伊的存在？看来北境在君临城的眼线，已经渗透进了红堡……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理胡编道“我在君临没有眼线，只是瓦里斯会买些情报给我而已。” 提利昂听到瓦里斯的名字，不屑的说道“太监？难怪。不过他说错了，我对雪伊的感情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深。我……唉，我曾经结过一次婚，和一个农家女。” 顾理依稀记得，提利昂好像是有这么一段故事，“农家女？和你身份过于悬殊。让我猜猜，泰温拆散了你们？再结合泰温对你的态度，我猜那个农家女的下场应该很惨，她死了？” 提利昂没了喝酒的兴致，他将酒壶放到一旁，哭丧着脸，“比死了更惨，我……想找到她。” 他再次讲起那个故事，希望顾理可以帮助自己。 顾理当年观看《权游》剧集的时候，已经听过一次了，现在再听当事人诉说一遍，心中的愤慨不减反增。 泰温这个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儿子都这么往死里弄的吗？活该被射死在马桶上。 但是提利昂现在想找到当时的妻子，难如登天。 顾理用双手托住下巴，理性分析道“泰莎？这个名字太常见了。七国之中最少有几千人叫这个名字，你如何去找？还有，万一收留她的j馆已经给她改名字了呢？” 最大的可能性，顾理没忍心说出口。这么多年过去，那个泰莎有可能早就死了。 可就算他不明说，提利昂也是懂的。 顾理眼见提利昂又要消沉下去，立刻岔开话题“啊，说起来，我在潘托斯有一个属下，也叫泰莎。她现在是潘托斯的总督，以后让你们见上一面。” 提利昂没有去在意这个潘托斯的泰莎，他主观的认为，能够被北境之王委以重任的人，肯定不会是出身低贱的j女。 “潘托斯也在你的控制之下？这些年，你居然做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顾理的眼底浮现一抹阴霾，“多吗？我只恨自己没能早点回来。” 提利昂放下悲伤，反过来安慰起了顾理，“你不是神明，没有办法掌控全局。战争就是这样，有家族复兴，就会有家族衰败。你很优秀，凭一己之力保护住了自己的家族。” 顾理缓缓站起身，正容亢色的问道“提利昂，你愿意帮我吗？” 提利昂呆滞住了，自嘲道“你想我怎么帮你？我是一个弑亲者，还被指控是弑君者，祸乱宫廷的畸形小魔猴。” 他失笑地摇晃着酒壶，“你如果敢给我个一职半位，就准备与整个维斯特洛为敌吧。” 顾理扬起嘴角，笑道“怎么？你怕了？” 提利昂差点被酒水呛到，他艰难地咽下果酒，脸上满是骇然，“你是认真的？” 。 第212章 国王之手（中） 顾理重新坐下，很快就写好了国王之手的委任状。 他离开座位，将委任状亲手递给提利昂，说道“你忘记了？这是我欠你的人情。有债必偿的，可不止是兰尼斯特。” 提利昂没有去接那张委任状，“陛下能在这个时候收留我，已经是还了当年的人情。我不能害了你，连累你的声名也受累……” 顾理将委任状塞给了提利昂，严肃的说道“提利昂，我需要你。” 他转身回到书桌前，整理着桌子的文件，“你也看到了，我无人可用。身边像样的智囊一个都没有，好在你来了。” 顾理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提利昂，“所以我需要你振作起来，证明给所有人看，你比泰温更加优秀。” 提利昂很受感动，他抱着那张委任状，声音有些沙哑，“你相信我？” 顾理继续整理文件，笑着说道“哦，提利昂，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信任你。” 提利昂不禁眼眶湿润，“谢谢，我的朋友。” 顾理整理完文件，正式的询问“是的，我们是朋友。但我不只是你的朋友，提利昂·兰尼斯特，你愿意宣誓效忠我吗？” 提利昂放下酒壶和委任状，从木椅上跳下来，走到顾理的面前，单膝跪下。 “我的王。” 顾理点点头，庄严的宣布“提利昂·兰尼斯特，我将任命你为国王之手，愿你的首相宝座常驻王座之下。” 国王之手？ 提利昂还来不及查看那张委任状，根本不知道北境之王如此看重他，居然把首相的位置交给他了。 他自知名声恶臭，本能的拒绝，“陛下，这个位置太……” 顾理打断他，“我信任你。” 提利昂低下头，悄悄抹去眼泪，“遵命，陛下。我以七神的名义起誓，至死效忠北境之王卢克·史塔克。尽心竭力，永不背弃。” 顾理示意提利昂起身，“我接受你的誓言。” 他调笑道“提利昂，我记得你对七神不怎么崇敬？” 提利昂回到座位上，郑重地收回委任状。他听到顾理调侃，干笑道“陛下，这并不妨碍我会遵守神圣的誓言。” 顾理摆摆手，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怀疑你的誓言。从今往后，我的国土只会有一个神明，至高神顾理。我的意思是，你要换个神明挂在嘴边了。” 至高神？北境不是信仰旧神吗？ 提利昂没有过多纠结，反正他对信仰一事不大感冒，“需要我以至高神的名义，重新发下一次誓言吗？” 顾理起身走到书桌的一侧，招呼着提利昂“用不着，我相信你会遵守誓言。来，你坐到我的位置上去。” 他指着书桌上的几堆文件，“这里有关于北境的所有机密，你先了解个大概，然后再给我拟定一个合适的发展方向。” 提利昂非常谨慎地坐到书桌前，“陛下说得是，我确实应该了解北境的情况。” 顾理走到书房的门口，打开房门“慢慢看，我下去用些边角料给你打造一枚国王之手的徽章。” 说完，他迈步离开了书房。 边角料？ 提利昂想要叫住顾理，他身为北境的国王之手，代表的是北境的脸面，用废弃铁器的边角料打造徽章，未免让人贻笑大方。 至少，也得像艾德·史塔克当年那般，用白银打造吧？ ……………………………… 北境，卡林湾。 桑铎一行人在这里休整了数日，等到布蕾妮的伤势稳定后，他们便继续上路了。 这一路上，先前为了躲避战祸，藏进深山密林的北境百姓，陆陆续续地回到了他们原本的家园。 奈何来不及收割的庄稼都已经烂在了地里，失去食物来源的百姓们沦为难民。他们为了一线生机，浩浩荡荡地朝着临冬城进发。 桑铎等人看到突然有这么多难民出现，都不由得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难民们看到桑铎悬挂着史塔克家族的狼旗，纷纷靠过来寻求帮助。 简妮将食物分发给那些饥饿的孩子们，但不过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她只好呼吁大家，让难民们尽快赶往临冬城，那里会有充足的食物…… ………………………… 临冬城。 提利昂花费三天的时间，总算是理清楚了北境的现状。他写下了一些初步的规划，想与顾理讨论。 他找到书房门口的寒冰武士，让对方带他去找顾理。 可寒冰武士却拒绝了，“首相大人，陛下在锻造炉那儿。没有陛下的命令，我们不得前去打扰。” 提利昂很是诧异的问道“陛下亲自锻造你们的兵刃？临冬城没有铁匠吗？” 寒冰武士摇了摇头，“临冬城有铁匠，陛下……陛下的情况很特殊，首相大人还是亲自去询问陛下吧。” 提利昂无奈，他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下楼闲逛，去了解临冬城的地形，顺便看看巨龙与巨人。 直到晚餐的时候，提利昂才见到了顾理。 “陛下。” 顾理招呼提利昂入座，然后拿出一枚徽章，扔给了提利昂。 提利昂接住徽章，恭敬地坐到末席。他感觉手上徽章的材质有些奇怪，好像是……不，这就是瓦雷利亚钢！ “陛下，这是瓦雷利亚钢？我记得你用来抵付二十万金龙的物品，也是瓦雷利亚钢。难道如传闻那般，你在瓦雷利亚遗迹挖到了宝藏？龙蛋和瓦雷利亚钢都得到了？” 顾理思考了一下，点头道“算是吧。我得到了锻造瓦雷利亚钢的魔法工艺，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出瓦雷利亚钢。” 提利昂打翻了酒杯，果酒洒到了他的衣服上。但他不管不顾，惊呼道“陛下，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不是在重塑瓦雷利亚钢，而是制造出新的瓦雷利亚钢？” 顾理相信提利昂的人品，也当他是自己人，所以没有隐瞒，“没错，我可以锻造出新的瓦雷利亚钢。” 提利昂仍由酒水渗进他的衣服，抬手大喊道“陛下，瓦雷利亚钢代表了无尽的财富，它比黄金更加珍贵！有了这笔财富，你就有了数不尽的军队……等等，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顾理苦笑着，他出言点醒了提利昂，“瓦雷利亚钢的锻造工艺极其繁琐，又需要运用到魔法的力量。所以必须由我亲手锻造，没有办法大规模产出。给巨人们打造瓦雷利亚钢板甲，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没有余力锻造出更多的瓦雷利亚钢，去换取财富。” 。 第213章 国王之手（下） 提利昂准备了很多议题，他拍拭着身上的酒渍，有些狼狈地站在餐桌边。“陛下，瓦雷利亚钢的问题暂时放在一边。”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陛下已经稳住了北境的局面，是否有接下来的计划？” 顾理挥手屏退了大厅内的仆从，仅留下寒冰武士团在场。 他沉声说道“我接下来，会集结北境的兵力，支援河间地。” 这不算是什么大秘密，明眼人都能猜到北境接下来的战略部署，肯定就是夺回河间地。 提利昂在昨天查看了北境诸侯的反馈来信，他说道“兵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计算过了，就以北境各大领主的征兵数量来看，北境现在的总兵力是两万左右。” 他扶着桌边，坐回座位，继续说道“如果战场在北境，那两万兵力都能派上用场。可是陛下想要南下支援河间地，就必须留下一部分兵力驻守北境各个要塞与城堡。到头来，陛下只有一万兵力可用。” 玛格丽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提利昂大人，一万兵力，再加上巨龙和巨人，收复河间地不算难事吧？” 兰尼斯特的大部分军队都在西境驻扎，留在河间地清扫战场和围困奔流城的军队，不超过两万。 提利昂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没错，拿下河间地是问题不大。可陛下要是想更进一步，进攻王领和西境，就不太可能了。” 玛格丽与顾理对视一眼，好奇地询问提利昂，“河间地的兵力呢？等我们收复河间地，亦会收拢那里的军队。” 提利昂喝了一口果酒，整个人瞬间舒坦了不少，随后他分析道“河间地的情况比北境更家糟糕，那里一直都是主战场。不管是军队还是百姓，都伤亡惨重。陛下在那儿最多收拢一万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两万。” 玛格丽曾经与老玫瑰彻夜长谈，也掌握着一些有关南境联军的情报，“在我二哥加兰·提利尔带走雷德温舰队和高庭骑兵之后，西境与南境的狮花联军还剩下八万人。两万对八万，数量确实悬殊了些。” 提利昂摇了摇头，纠正道“陛下要进攻西境和王领，西境贵族们都是本土作战，留守的军队也应该算上。陛下要面对的敌军总数，有可能会超过十万。” 两万对十万，而且顾理还是攻城的一方，形势不容乐观…… 顾理想起奥莲娜夫人的建议，“也许我可以与谷地结盟？” 提利昂不由得点头肯定，“谷地的艾林家族，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前任东境（谷地）守护、鹰巢城公爵、前前任国王之手，琼恩·艾琳是艾德·史塔克和国王劳勃的养父。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使得谷地的大部分贵族对史塔克家族的印象都不错。 顾理也有自己的顾虑，“不过，鹰巢城公爵夫人莱莎·徒利与赫伦堡公爵培提尔·贝里席已经结婚。莱莎·徒利深爱着小指头，所以谷地的兵权都间接掌握在培提尔·贝里席的手里。” 提利昂与小指头也算是有过接触，小指头是御前会议的前前任财政大臣，而提利昂是前任财政大臣。双方交接过职务，提利昂也能借此机会，了解过小指头的才能与本领。 虽说培提尔·贝里席表面上是臣服兰尼斯特家族的，但提利昂并不觉得他的多么忠心。 他觉得谷地还是可以争取，“贝里席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会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顾理不信任贝里席，甚至有些厌恶与憎恨。要不是小指头的背叛，艾德也不会惨死君临城。如果没有小指头这根搅屎棍，五王之战也不会发生。 “在攻打王领和西境之前，谷地的问题必须先一步解决，我不可能把后背交给小指头这种卑鄙小人。” 提利昂察觉到了顾理的怒气，劝解道“陛下，谷地不能强取，否则南边的狮花联军也会趁机反攻。” 河间地被西境和谷地夹在中间，地理位置不是很好。 顾理闭上眼睛，掩饰眼底的杀意，“我知道。” 话说，这个世界的无面者好像很厉害，要不要花钱找他们去刺杀小指头？ 提利昂又喝完一杯果酒，畅快地打了个酒嗝，“陛下，不用担心。我刚刚也说过了，小指头会站在胜利者的一方。如果陛下的赢面很大，他自会投靠。” 玛格丽感觉到了顾理的情绪变化，悄悄在桌下握住了顾理的一只手。她代表国王，问道“两万与十万，即便我们有巨龙与巨人，赢面也不能算是很大吧？” 丹妮莉丝也伸手过来，握住顾理的另一只手。她还很羞涩，仅仅是握手就能让她脸红发抖。 提利昂倒酒喝酒，“提利尔小姐说得是，所以陛下需要外援。” 他自从来到北境之后，变得更加嗜酒了。是白港的果酒很好喝？还是他想借用酒精的力量，忘掉某件悲伤的往事。 “外援？” 玛格丽不明白了，北境哪里还有什么外援。河湾地自顾不暇，风暴地与河间地的处境差不多，除去谷地，就只有多恩可以接触。 可马泰尔家族因为卢克·史塔克生母的关系，未必会待见这个北境之王。 （顾理借用了琼恩的身世，所以他的生母是莱安娜·史塔克。当年雷加王子为了莱安娜，抛弃了原配妻子伊莉亚·马泰尔。再加上伊莉亚·马泰尔之后惨死魔山之手，马泰尔家族与史塔克家族，由此产生积怨。） 提利昂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回到瓦雷利亚钢的话题。陛下知道布拉佛斯的铁金库吗？” 顾理自然知道鼎鼎大名的铁金库，“嗯，一家放贷的银行。我记得铁王座还欠他们几百万金龙，如果瑟曦不能及时偿还，按照铁金库的传统，他们会援助瑟曦的敌人。” 提利昂进一步说明“是的，不过那样的话，坐上铁王座的新王就必须偿还自己债务的同时，还要偿还铁王座之前遗留下来的债务。” 。 第214章 议题 顾理不愿以这种方式，接受铁金库的援助，“两笔债务加起来，恐怕要超过千万。我可不愿意背负敌人留下来的债务，此事作罢。” 一千多万金龙，相当于国库几十年的财政收入。 如果顾理背负这么一笔巨债，即便成功坐上铁王座，为了如期还上铁金库的贷款，就必须压榨贵族和平民。 到时候战事再起，他的名声也臭了，还怎么传教？ 提利昂的脸上浮现一抹坏笑，“陛下，如果我们只是单纯找铁金库借一笔钱，然后用这笔钱去厄斯索斯大陆雇佣数万佣兵，以此打赢战争。根据契约的内容看来，不用背负铁王座的债务。” 顾理一挑眉毛，“我们这么做的话，铁金库还会扶持其他人去争夺铁王座……不，如果铁金库已经敲定了人选，恐怕不会再借钱给我们了。” 他与提利昂都默认君临城是还不上钱的，由此展开了诸多假设。 提利昂身为前任财政大臣，知道铁王座的债务会何时到期。他笑道“所以我们要赶在铁王座违约之前，去找铁金库借到这笔钱。陛下，我们还有七个月的时间。” 布拉佛斯位于厄斯索斯大陆的西北角，与谷地隔海相望，距离北境的白港也不是很远。从白港到布拉佛斯，不会超过两个月。 七个月的时间，倒是绰绰有余。 玛格丽也听说过铁金库，她没这么乐观，“铁金库不会随便贷款给他人，他们应该会事先查看贷款者的偿还能力。北境贫苦，恐怕没有办法借到很多的钱。” 如果他们借到的钱不够多，也就意味着雇佣不了多少佣兵军团。如果几个月下来，只有一两千名雇佣兵来到北境，岂不是浪费表情？ 提利昂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提醒道“陛下，你有瓦雷利亚钢啊！我们只需要编一段故事，就说陛下在瓦雷利亚遗迹内发现了巨量的瓦雷利亚钢。以这些瓦雷利亚钢做担保，铁金库不会吝啬的。” 他喝完果酒，大笑道“如果借贷的金额仍然无法达到我们的预期，陛下还可以用未来的龙蛋做抵押。” 龙蛋？ 等顾理的巨龙生蛋，至少还需要十几年。提利昂此举，与空手套白狼无异。 顾理觉得可行，点头同意了，“可以。” 提利昂坐直身体，正色的说道“我虽然没有去过东边的厄斯索斯大陆，但黄金团和无垢者的威名赫赫，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只要把这些大型佣兵军团握在手里，陛下最短缺的兵力问题就能得到完美解决。” 玛格丽赞同道“再有高庭的声援，谷地极有可能会偏向我们。” “嗯，姑且一试。”顾理认为小指头这种人不值得信任，只可能是临时的盟友。等他拿下了王领和西境，一定回头处理掉这个祸害。 说完《铁金库》和《谷地》这两个议题，提利昂拿出了第三个议题。 他放好酒杯，“陛下，我们接下来该讨论出，应当派谁去布拉佛斯？你有好的人选吗？如果实在没有，就只能由我亲自去一趟。” 玛格丽轻声对顾理说道“卢克，我们借贷的金额巨大，有可能会引起铁金库的警觉，被他们猜到用途。所以你必须派遣一名能言善辩的人，去与铁金库谈判。” 说到能言善辩，顾理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个人来。他摸摸下巴，“人选……倒是有一个，此人现在领兵在外，需要过段时间才能返回临冬城。” “谁？”提利昂来了兴趣，忙问道。 顾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 提利昂知道这号人物，“史坦尼斯的国王之手？我听说过他，平民出身，祖上还是走私犯。他以这种身份，能一跃成为史坦尼斯的国王之手，简直匪夷所思。” 顾理高举酒杯，笑道“史坦尼斯的眼光不算差，只是时运不济而已，遇到了我和你。” 提利昂恭敬地举杯，谦逊的说道“我那次是借了天时与地利，陛下打败史坦尼斯靠的是真正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顾理忍不住大笑，“想不到提利昂·兰尼斯特也会溜须拍马，哈哈哈……” “陛下……”提利昂尴尬地喝着杯中的果酒。 顾理与其同饮，然后说道“好了，以后多些真话，这些阿谀奉承就免了。你是我的国王之手，不是我的弄臣。” 提利昂低头行礼，“是，陛下。” 顾理放下酒杯，“还有什么议题吗？” 提利昂准备充足，瞬间接上了话，“接下来的议题，我希望陛下能尽快组建，御前会议。” “御前会议？为时尚早吧？”顾理现在就有北境，哪里需要御前会议的辅佐。 提利昂本能的开始赞扬，“不早，陛下马上就能坐拥北境与河间地两国之地，国土面积占据维斯特洛大陆的一半……” 顾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提利昂，我要听真话。” 提利昂无奈的说道“好吧，真话就是，北境和河间地都是烂摊子，需要御前会议去打理。” 按照铁王座的正常编制，御前会议的成员有国王之手、财政大臣、法务大臣、海政大臣、情报总管、大学士、御林铁卫队长和若干顾问。 顾理等人开始商议，御前会议的成员问题。 财政大臣一职，毫无疑问的落到了，即将出海借钱的“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头上。 法务大臣空缺，这个职位听起来很高大上，说是监管国家司法，其实就是给国王看监狱的。唯一的权利，大概就是主持某些审判会议。意义不大，顾理暂时没去指派。 海政大臣，简单来说就是海军司令。这个职位，顾理给了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原因就是威曼伯爵对临冬城十分忠诚，以及他曾经答应过顾理，要为北境建立海军。 等顾理以后拿下了铁群岛，铁民也会为他所用。届时，阿莎·葛雷乔伊的舰队负责西海岸的战斗，白港舰队负责东海岸的战事，遥相呼应，便可掌控维斯特洛的所有海域。 情报总管空缺，顾理心中最理想的人选就是瓦里斯。奈何明月照沟渠，瓦里斯似乎不愿与顾理接触。 大学士空缺，学城派遣的学士都还没到，更别提大学士了。 最后一个名额就是国王的亲卫统领，寒冰武士团总队长丹妮莉丝…… 提利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等一下，丹妮莉丝？陛下，这个名字可不多见。” biu biu。biu 第215章 情报总管 顾理抬手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龙家的末裔公主。” 丹妮莉丝取下修女的头巾，与提利昂点头示意。 提利昂低头还礼，然后惊讶的问道“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公主？！你不是在密尔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境？” 顾理三人面面相觑，反问提利昂“谁跟你说，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在密尔？她从三年前就一直追随我，寸步不离。密尔……我们从未踏足过密尔。” 难道有人在假借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名义，在东大陆的密尔搞事情？ 提利昂愣了愣，回想起太监的那些话，“瓦里斯明明说……不，不对，是我会错了意。瓦里斯只是说，密尔有一位值得我效力的人物，让我帮他夺得铁王座。” 顾理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瓦里斯找了个新主子？怪不得看不上我。不过他是龙家的死忠，怎么会抛弃丹妮莉丝，去扶持其他人呢？” 瓦里斯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死忠？这个说法，在场的其他人还是第一次听说。 玛格丽顺着顾理的思路，提出假设“坦格利安家族除了丹妮莉丝，还有幸存者吗？韦赛里斯在死之前，有没有可能留下一两个私生子？” 顾理摇头，“韦赛里斯没有私生子，坦格利安的嫡系就只剩丹妮莉丝。”身世还没暴露的琼恩·史塔克，暂时除外。 提利昂给了丹妮莉丝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开始罗列起坦格利安家族的成员。 “疯王伊里斯二世有三个孩子，长子雷加·坦格利安和次子韦赛里斯，都被劳勃·拜拉席恩所杀，仅有丹妮莉丝公主幸存。” “雷加王子的两个孩子，也在当年被格雷果·克里冈杀害。所以陛下说得没错，坦格利安家族的嫡系就只剩丹妮莉丝公主，和陛下。” 顾理倒是把自己给忘记了，他顶着琼恩的身世，也算是坦格利安的嫡系。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丹妮莉丝突然说道“会不会是黑火家族？” 黑火？只看过《权游》剧集的顾理，对这个姓氏很陌生。 提利昂见状，为顾理解惑“陛下，黑火家族是坦格利安家族分支，类似史塔克与卡史塔克之间的关系。一百年前，黑火叛乱，起兵谋反，可惜最终战败。黑火家族逃离维斯特洛，流落至厄斯索斯。他们建立了名声赫赫的黄金团，并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不断壮大。” “四十年前，杰赫里斯·坦格利安二世担心黑火家族会率领黄金团反攻维斯特洛，于是派遣远征军去厄斯索斯讨伐。最后一位黑火，马里斯·黑火就是在这一场战争中，被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斩杀的。” 巴利斯坦·赛尔弥还有这么厉害的战绩？顾理隐隐有些惊讶。 玛格丽也知道黑火家族的故事，“马里斯·黑火死后，黑火家族也随之灭亡了。” 顾理摸摸下巴，“也许还有幸存。” 提利昂又喝了一杯果酒，已经有了些醉意。他不屑的说道“就算有黑火幸存，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从法律上来讲，黑火家族无权继承铁王座。整个维斯特洛，只有陛下和丹妮莉丝公主可以合法坐上铁王座。” 事实上丹妮莉丝的继承顺位要比顾理高，毕竟顾理冒名的是雷加王子的私生子身份。 已知的情报太少，他们不可能讨论出结果。 顾理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缓释疲劳引起的头疼。他做出总结，“情报很重要。现在瓦里斯是敌非友，我们必须建立自己的情报网络。” 此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瓦里斯凭借自身的天赋，和几十年的苦心经营，才有了“小小鸟”和“小老鼠”两个庞大的情报网络。 小指头贝里席卧薪尝胆几十年，步步蚕食竞争对手，才能掌握那么多的j馆，用以打探情报。 顾理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也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去亲自建立情报网络。 他想要将这件事交给手下的其他人去做……又无人可用。 “情报总管……陛下心中有人选？”提利昂也清楚，顾理麾下没人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他只是试探性问一下国王的心意。 顾理叹气，颇感遗憾的说道“原本是瓦里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提利昂在“建设情报网络”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无法给出有用的建议。 顾理看着自己手里的玻璃水杯，自语道“维斯特洛大陆上，仅有三人在情报网络上的本领，能令我叹服。可惜的是，他们都不能为我所用。” 提利昂有些好奇地说道“请陛下言明，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争取一下。” 顾理笑了几声，伸出第一根手指。 “第三名，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他用j馆打探情报的想法，老实说很高明。打探情报的同时，还能敛财……但他与我有仇，我不信任他。” 紧接着，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名，就是我们刚刚讨论的瓦里斯，不说也罢。” 提利昂更加好奇了，他追问“瓦里斯身为七国的情报总管，竟然只能屈居第二？敢问陛下心中的第一名，是何方神圣？” 顾理收起手指，语气里有些嫌弃，“三眼乌鸦。” 那家伙可以用绿之视野，窥探维斯特洛的任何角落。就算不小心错过了“直播”，也能观看“回放”。他一个人，就是维斯特洛最强的情报网络。 “三眼乌鸦？这是谁的称号？”提利昂从没听过这个外号。 顾理回忆了一下，“他本名，布林登·河文。” “一百多年前的血鸦公爵？确实是一位传奇人物。”博览群书的提利昂立刻在脑海里，搜索到了这个人名。 他出言赞美道“他是伊里斯一世的国王之手，兼任情报总管。传说血鸦公爵有一千零一只眼睛，用巫术监视着王国的各个地方。黑火叛乱前夕，就是血鸦公爵洞察到了异样。” 顾理十分意外的侧目望去，“哦？三眼乌鸦是搞情报出身？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提利昂还是搞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称呼血鸦公爵为三眼乌鸦？不知道出自哪个典故？” “啪！” 顾理似乎想到了什么，拍桌而起。 “陛下？” 在座的众人都被吓到了，提利昂还以为自己触及到了什么不该提及的话题，正想告罪。 顾理欣喜的说道“情报总管的人选，有了！” 玛格丽和丹妮莉丝听说过三眼乌鸦，对方好像与顾理有嫌隙，“卢克，你想寻求三眼乌鸦的帮助？” 顾理摇了摇手指，“不是三眼乌鸦，是我的弟弟，布兰·史塔克。” biu biu。biu 第216章 难民（上） 提利昂的脸皮抖动了一下，干笑道“布兰·史塔克？一个八岁的孩子？” 顾理却是信心满满，他起身走到提利昂的旁边，“提利昂，你听说过易形者吗？” 提利昂思索片刻，不大确定地点点头，“我曾经在一本有关森林之子的古籍上读到过，易形者是森林之子的魔法？” 顾理拿起他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布兰就是一名易形者，他能附身到动物和意志薄弱的人类身上，然后用魔法的力量控制他们。” 提利昂瞪大双眼，这么神奇的魔法，一个八岁的孩子居然会？ “陛下没有说笑？” 顾理一口喝完杯中的果酒，“你说呢？” 提利昂沉默了，“…………” 他在心里呐喊，史塔克家族究竟是一群什么怪物？怎么各个都身怀绝技？ 顾理将玻璃杯放到餐桌上，略显迟疑的说道“不过布兰年幼，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辅佐他。” ………………………… 次日。 顾理与众人吃过早餐，就特意叫住了布兰。 他带着布兰上楼去书房，艾莉亚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也跟了上来。 顾理来到书房，让两个小家伙先落座，然后拿出一张委任状，交给布兰。 布兰阅读着委任状上的文字，艾莉亚侧耳倾听。 “卢克，你要让我加入御前会议？情报总管……我怎么胜任的了？”小布兰既激动又紧张，他不明白顾理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御前会议席位，交给他这个小孩。 顾理坐在座位上，微微歪着身体，加重了语气，“布兰，你有易形者的天赋，又是史塔克家族的一员。我希望你能用这股力量，帮助我获取敌人的情报。” 布兰听懂了，他打起精神，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好，你想要我监视谁？” 顾理让布兰收好委任状，而后笑道“我想要监视的人太多了，不过首当其冲的，就是红堡里的兰尼斯特家族。” 布兰面露难色，“卢克，我附身的动物如果离我的身体太远，就会自动解除附身。” “你是说，如果我想让你监视红堡，你本人就必须在君临城内？”顾理还以为布兰可以做到风灵那般，横跨半个大陆进行巡航。却没有想到，是他自己想多了。 布兰估算着距离，“在君临城的外面也可以。临冬城和君临城之间太远了，我不行……” 顾理忍不住皱起眉，“好，我会考虑这件事情。你最近勤加练习易形魔法，争取以后在执行任务期间不会出错。” “好的。”布兰折好委任状，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艾莉亚听他们讲完正事，之后趴在顾理的书桌上，抱怨道“卢克，为什么布兰都有职位了，我却没有？” 顾理放下羽毛笔，抬头问道“好吧，艾莉亚公主，你想要什么职位？” 艾莉亚乐呵呵地叉着腰，“要比布兰更厉害的职位，你封一个大将军给我。” 顾理大笔一挥，“好，从今开始，你就是北境的南征大将军。拿去吧，这是你的委任状。” 他将一个没有实效的委任状递给艾莉亚，安抚着小母狼受伤的心灵。 艾莉亚接过委任状，得意地瞥了布兰一眼。 布兰也是羡慕的看着艾莉亚，南征大将军，这一听就是位高权重的重要职务，比情报总管帅气多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 顾理回到了打铁的生活，与玛格丽、丹妮莉丝整天泡在地下的锻造炉旁。 艾莉亚与布兰则是一反常态的收起玩心，干劲满满的开始了他们的训练计划。 布兰每天都会和自己的冰原狼一起去到城外，接触其它小动物，练习易形魔法。 艾莉亚将每日两小时的练枪时间，延长到了每天六小时，大大加重了训练强度。又有寒冰武士陪练，她的枪法进步飞快。 这天，国王之手提利昂在书房里处理北境的政务，一位寒冰武士敲门而入，“首相大人，斥候回报，有近二十万难民沿着国王大道北上，半日之后就会抵达临冬城。” 提利昂放下羽毛笔，满脸严肃地离开座位“走吧，随我去看看。” 临冬城，南大门。 城墙上，提利昂眺望远方的平原，神情逐渐凝重。黑压压的人影几乎盖住了平原的每一寸土地，让人倍感压力。 他吩咐身边的几名寒冰武士，“你们分别去做三件事情。第一，把临冬城总管哈娜嬷嬷给我找来。第二，速去北门之外，命所有巨人即可入城。第三，去通知陛下，有紧急情况。” “是！” 三名寒冰武士领命告退，还剩两名寒冰武士守护在提利昂的身旁。 没过多久，哈娜嬷嬷着急忙慌地来到城头，“首相大人。” 提利昂指着城外的二十万饥肠辘辘的百姓，“哈娜嬷嬷，我们的存粮还有多少？如果接济这二十万难民，能坚持多长时间？” “首相大人，二十万人……这，不出半个月就能吃空临冬城的存粮。” 提利昂又望向北边的狼林，“如果我们每天只提供一餐，让他们自行打猎，或许还能坚持一月有余。” 他收到了捷报，恐怖堡已经被拿下，粮食正在源源不断的运来临冬城…… 不，还是不够！即使这样，粮食依旧远远不够。二十万难民实在太多了，这些粮食不足以让他们撑过这个冬天。提利昂必须想到解决办法，不然君临城的暴动必定会在临冬城重演。 顾理听到消息之后，也来到了南边的城头。 他看到二十万难民即将抵达临冬城外围，顿觉头大。但他没有办法，身为北境之王，他不能弃北境子民于不顾，只有开仓放粮。 提利昂此时也想到了一个应对的方法，“陛下，我们可以将这些难民分摊给北境诸侯，让他们派人前来认领一部分，以减轻临冬城的压力。” 顾理不用问，都能猜到，“这些灾民应该都是来自西海岸，被铁民毁掉了原本的家园，才会流落至此。” 他快步走下城墙，“提利昂，难民的安置工作就交给你了。十几封信，真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去。” biu biu。biu 第217章 难民（下） 二十万难民临近。 玛格丽和丹妮莉丝闻讯而来，她们带来了三只巨龙，赶到城头支援提利昂。 提利昂低头行礼，“提利尔小姐，丹妮莉丝公主。” 玛格丽望着城外的二十万难民，“首相大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非常需要，万分感谢。” 提利昂初来乍到，巨龙与巨人不会听他号令。他急忙说道“两位小姐，我需要分出兵力到城外维持秩序，抑制任何会产生暴动的苗头。” 城内只有一百多名北境士兵，二十名寒冰武士和四十六个巨人。提利昂想留下北境士兵驻守城防，让寒冰武士、巨人和巨龙出城维持秩序。 寒冰武士负责沟通问题，巨龙和巨人起到威慑百姓的作用。 玛格丽拉着丹妮莉丝，点头说道“我们听从安排。” 提利昂说出自己的想法，二女也立刻完成分工。 丹妮莉丝骑上卓耿，和另外两只巨龙——雷哥与韦赛利昂一起在空中巡逻，维持最基本的秩序。 提利昂与玛格丽率领巨人和寒冰武士出城，在城外负责安抚工作。 临冬城以南，大平原。 桑铎一行人和二十万难民翻过一片丘陵，总算看到了临冬城的轮廓，以及…… 三只巨龙从他们的头顶呼啸而过，随后旋绕在他们上空。巨龙飞得很低，几乎是贴着他们在飞行。 二十万难民被吓坏了，拼命地奔向临冬城，寻求庇护。场面极度混乱，要不是草原足够宽阔，估计会引发严重的踩踏事故。 桑铎一行人与难民们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有受到波及。 简妮听到动静，探出头，正好看到了三只巨大的黑影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她目光呆滞地问道“桑铎阁下，那是……巨龙吗？” 被绑在马背上的布蕾妮骇然失色，外界盛传卢克·史塔克拥有一只巨龙，具备夺取铁王座的实力。 可事实却是，他足足有三只巨龙？！ 桑铎回头，“夫人，临冬城快到了，你会在那里看到更多传说中的生物。” 他领着士兵们加快了速度，紧紧跟在难民的后面。 临冬城，南城门外面。 四十六名巨人排成一排，他们用巨大的身躯，隔绝了二十万难民想要靠近临冬城的想法。 巨人们都背着一把铁制武器，或是战斧，或是巨锤，其中七位巨人还身穿瓦雷利亚钢重甲，看上去压迫感十足。 巨人首领玛格一声令下，连他自己在内的三十七名巨人翻身骑上身边的猛犸象。巨人们取下背后的重型武器，握持在手里，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二十万难民看到这一排极具威势的巨人，速度慢慢变缓，最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靠近临冬城。 城头上，提利昂与玛格丽都是松了一口气。 提利昂决定出城看看，“提利尔小姐，你在城内稍等片刻，我先一步出城。” 玛格丽猜到了提利昂的心思，笑道“首相大人是要独自担下恶名吗？” 提利昂在心里暗自惊讶玛格丽的机敏，“提利尔小姐猜到了？没错，驱赶他们离开临冬城的恶人由我一人来当。提利尔小姐和丹妮莉丝公主，只管帮助陛下收拢人心就好。” 玛格丽低头行礼，“首相大人，辛苦。” 提利昂还礼，“共勉。陛下想要在北境宣扬至高神的信仰，此时正是良机。两位小姐接下来的工作，比我更加繁琐与辛苦。” 他说完，走下城楼，让士兵打开南城门，领着二十名寒冰武士骑马出城。 提利昂的身后还跟着五十名押送马车的士兵，和十几辆马车。 那些马车上堆满了一袋袋的粮食，正是他用来稳住局面的重要一环。 提利昂领着一队人马路过巨人镇守的防线，来到难民的面前。他尽量靠近了些，拿出顾理准备的简易扩音器，“北境的人们，我叫提利昂·兰尼斯特，是北境之王的国王之手。你们的诉求，我们都明白。请你们耐心听我说，并且将我的话准确的传达给后方的其他人！” 他重复了几十次，嗓子都快哑了，可是难民们我行我素，根本没人在听他说话。 直到巨龙和巨人同时发出怒吼，二十万难民才勉强安静下来。他们心有余悸地盯着提利昂，聆听他接下来的话。 提利昂转身对巨人们道谢，“感谢，你们的声援。” 然后他回身，无奈地继续说道“大家要清楚临冬城是城堡，不是城市，存粮也不多，无法支撑二十万人的消耗。我们会把你们安置在北边的狼林与白刃河之间，派出巨人和巨龙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可以通过狩猎和捕鱼，自给自足。” 提利昂拿出一个木碗，从装满小麦的袋子里盛出一碗小麦，“你们每人每天都可以领取这么一碗小麦，用来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但如果想吃饱，还请自己努力。” 他停顿了一会儿，让难民们有时间把他刚刚的那些话传达下去。 难民们开始激烈地讨论起来，场面再度陷入混乱。他们有人在欣喜自己终于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可以生活在巨人和巨龙的保护之下。有人在感谢北境之王的仁慈，赐予他们食物与安全。也有人在抱怨临冬城的“吝啬”，每天就这么一小碗小麦。 半晌之后。 提利昂抬起手，这一次没有巨龙与巨人的帮助，难民们看到手势后，逐渐安静。 他拿起扩音器，“一个月之后，北境各地的领主们会派人过来，领你们去新的耕地。有他们的帮助，你们可以顺利熬过这个冬天。” “我们不去！” “我们要留在临冬城！” 巨人与巨龙所带来的安全感，在这时起了反作用。 就在群情激奋，即将演变成暴乱之际，三只巨龙同时对着天空喷出龙焰，仿佛三把巨大的火焰之剑，悬在众人的头顶。 巨人们也是向前跨出一步，来到提利昂身侧，他们手里的重型兵刃在草地上犁出一道很深的痕迹。 巨龙与巨人一起发力，狠狠震慑了混迹在难民队伍里的宵小之徒。 提利昂见场面稳定下来，又喊道“留下也可以，一起饿死。马上冬季来临，临冬城的存粮不足，需要优先供给临冬城的五千守军。你们要是不走，就自求多福吧。” 难民们一片哗然，有好事者高喊提利昂的外号“小魔猴！祸害完铁王座的国王，就来害我们北境的国王！” “畸形的小魔猴！” 提利昂保持微笑，坦然接受大家的谩骂。 他这个“畸形小魔猴”的外号，始于当年史坦尼斯围住君临城期间。那时的君临城百姓因为饥饿，陷入恐慌，都以为是他蛊惑了乔佛里国王，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时至今日，“小魔猴”的故事也随着各个吟游诗人，传遍七国。 。 第218章 母亲的项链（上） 提利昂在难民们的辱骂声中退场，接下来的发放粮食环节，就该移交到玛格丽和丹妮莉丝的手里了。 他一个人转身回到城内，与玛格丽交接扩音器，擦肩而过。 玛格丽骑马来到最前方，温柔的笑着“诸位，请保持秩序，排队来我这里领取食物。” 美女的亲和力自然是比丑陋的侏儒要高多了，大批难民被玛格丽的魅力所折服。 随后，在提利昂的授意下，丹妮莉丝也加入了安抚难民的队伍。她因为骑龙的缘故，所以穿着那身板甲。 丹妮莉丝使用火魔法，全身都燃着火焰，她宛如一尊行走的火焰板甲，走进难民之中。 这么可怕的外表下，却有着甜甜的少女音。 她宣扬着至高神的教义，讲诉至高神派遣使者降临世间的使命。北边的威胁逐渐逼近，唯有至高神的神力才能帮助世人打败亡者。 临冬城，南城门。 桑铎一行人绕过难民，来到城门之下。 如今二十万难民在城外聚集，临冬城的局势异常严峻，城墙上与城门都站满了北境士兵，严防死守。 桑铎算是老面孔，士兵们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直接放行了。 他们之前一路绕行，没有看到阵前的提利昂。 现在进城后，波德瑞克才看到疑似提利昂的身影，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提利昂大人？” 提利昂听到声音，回身望去，“波德瑞克？” 波德瑞克曾经是提利昂的侍从，他是提利昂落难之际，唯一没有背叛提利昂的人。 他拒绝了瑟曦的笼络，不愿出庭诬陷提利昂。 于是提利昂委托詹姆送波德瑞克出城，以躲避瑟曦的清算。 主仆二人分别数月，没想到在临冬城重逢了。 桑铎也看到了提利昂，惊讶的问候道“好久不见了，提利昂大人。” 提利昂走到桑铎的战马前方，“桑铎，没想到你也在来了临冬城。好了，叙旧就免了，还请你放了我的侍从。” 桑铎抽动疤痕脸，笑得很难看，“提利昂大人，这里不是兰尼斯特的地盘，你现在没有权利命令我。” 提利昂摸了一下胸口的国王之手徽章，“嗯，我好像有命令你的权利，桑铎·克里冈。” 虽然徽章的样式与君临城的有所不同，但桑铎在红堡待了这么多年，他知道那就是国王之手的徽章。 早就听说“小恶魔”提利昂与“冰巫师”卢克·史塔克有些交情，却没有想到双方竟然能如此信任彼此。 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投奔，另一个直接委以重任，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弑亲者”成为自己的国王之手。 桑铎只能让手下的人释放了波德瑞克，带着余下的人离开了。 波德瑞克重获自由之后，乖巧地来到提利昂的身后站着。他望着被他们捆走的布蕾妮，欲言又止。 提利昂记得布蕾妮，出言提醒波德瑞克，“那个女人的成分很复杂，没人知道她现在站在哪一方。她的事情，北境的国王自有定夺，不是你一个侍从该操心的。” “是，提利昂大人。”波德瑞克尴尬地点头。 提利昂看着城外的难民，发愁地苦笑“我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先别急着去休息，留下来帮我。” 他虽然不用再出城去亮相，但一点也不清闲。城内的粮食调度问题，城外的布防与换防，都需要他来处理，一点也不马虎不得。 “是，大人。”波德瑞克听话的跟着提利昂走了。 主堡，书房内。 顾理写了十几封说明难民情况的书信，然后将她们交给哈娜嬷嬷，用渡鸦送往临冬城的各个城堡。 就在他写完信，准备下楼去了解难民情况的时候，桑铎带来了简妮·维斯特林一行人。 等众人行完礼后，顾理让他们落座，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桑铎先是给顾理介绍了这些人的身份，“陛下，这位是简妮·维斯特林，她是罗柏国王的合法妻子。这位是简妮夫人的母亲，希蓓儿夫人。这是简妮夫人的弟弟洛拉姆·维斯特林，妹妹艾琳妮亚·维斯特林。” 顾理忽略了其他人，打量着简妮·维斯特林。 她是罗柏的老婆？怎么没和罗柏一起死在血色婚礼？又与《权游》剧集不一样，莫非这里是原著《冰火》的世界？ 权游《剧集》里，罗柏的妻子怀孕了，最后她大着肚子与罗柏一起在栾河城被杀。 顾理盯着简妮·维斯特林的肚子，嘶，平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怀孕的样子。 简妮·维斯特林似乎察觉到了顾理的意图，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怀歉意的低下头，“对不起，卢克陛下，我没能怀上罗柏陛下的孩子。” 顾理笑着安慰道“无妨，不关你的事。诸位舟车劳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先去休息吧。” 他唤来士兵，不管明显有话要说的希蓓儿夫人，命人带走了简妮·维斯特林等人。 桑铎在她们走后，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条项链，“陛下，我还有事禀报。” 顾理疑惑地看着桑铎手里的项链，“珊莎呢？别告诉那是珊莎的项链，她是出意外了吗？你怎么连尸体都没给我带回来？” 桑铎上前几步，将项链放到顾理的书桌上，然后又退回去。“陛下，珊莎小姐没有去奔流城，我也不清楚她的下落。” 他指着项链，“这条项链是艾德慕公爵交给我的，他说这是凯特琳夫人的项链……” 随后，他将艾德慕的原话带到，并说项链就是凯特琳·徒利死而复生的证据。 顾理拿起项链，内心沉重，“桑铎，听艾德慕的描述，凯特琳·徒利像个活死人？你也去过黑城堡，有联想到什么了吗？” 桑铎咽了咽口水，神情不自然的回答“尸鬼。” 他没有亲眼见过尸鬼，但从见过尸鬼的守夜人口中，听说了尸鬼的模样。 尸鬼就是一具行走的尸体，不惧刀剑，只怕火焰，受异鬼的操控。尸鬼的描述，与艾德慕见到的凯特琳·徒利，一般无二。 顾理拿起项链，“帮我把艾莉亚和布兰叫过来，他们应该认识自己母亲的项链。” 。 第219章 母亲的项链（下） 半个多小时后。 桑铎找来了艾莉亚和布兰，三个人一起回到了书房。 艾莉亚进入房间的瞬间，顾理突然感知到了她的“信仰丝线”。 自己两个多月没去关注艾莉亚，她怎么变成至高神的狂信徒了？ 他推开书桌上的项链，走到艾莉亚的面前，“你信奉至高神？” 艾莉亚看到顾理莫名牵起了自己的手，迷茫的问道“对啊，你将临冬城内的七神圣堂改成至高神的教堂，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信奉至高神吗？” 顾理用左手握住艾莉亚的手，“我感知到了你的虔诚，至高神为你降下神谕。接下来，我来为你赐福。” 他将艾莉亚的信仰丝线，连接上了初石。 艾莉亚感觉身体的每个角落都酥酥麻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怎么样？有得到什么特殊的能力吗？”顾理松开手，问道。 艾莉亚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又蹦又跳，“好像，没什么变化，我更有精神了？” 顾理非常无语地回到座位上，“好好挖掘一下，至高神的祝福不会这么简单。” 他看了看布兰和桑铎，说道“找你们过来，一共有两件事，我先说第一件。” “情报总管布兰·史塔克，你将会和一支寒冰武士小队秘密前往王领，监视红堡内的王室成员。顺便，打探珊莎的下落。桑铎在红堡生活了十几年，比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更加了解那个地方，所以他会与你一同前往，辅助你的工作。” 艾莉亚高举双手，“卢克，我也要去。” 顾理故意板起脸，“布兰去王领是有公务，你跟着去干嘛？” 艾莉亚一本正经的辩解道“我是南征大将军，所有去南边的事务都与我有关。” “不行，你不能去。”顾理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艾莉亚。 艾莉亚气呼呼地来到书桌前，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啪！” “我要去…………” “咔！” 伴随着木材断裂的声响，众人看着木桌上的窟窿，呆若木鸡。 艾莉亚看着自己的手，傻乐道“我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咳，这就是至高神的祝福。”顾理解释道。 或许是因为顾理对艾莉亚的偏爱，影响到了初石。 艾莉亚的力量增幅很大，已经可以和顾理比肩，轻轻一拍就能拍碎坚硬的木制桌面。 她的力气比同样是增幅力量的寒冰武士们，至少高出了一个档次。 顾理迟疑了一会儿，艾莉亚拥有这样的神力，已经算是有自保能力了。有她跟着去，布兰也许能多一份保障。 他改了话锋，“想去可以，只要你能打赢桑铎，我就让你跟着去。” “好！一言为定！”艾莉亚信心十足。 顾理转头对桑铎叮嘱道“不能放水，使出全力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 “是，陛下。”桑铎点头称是。 顾理拿起一旁的项链，变得严肃起来，“说完第一件事，就该说说第二件事了。” 他将项链递给近一些的艾莉亚，问道“你们两个看看，这是不是凯特琳夫人的项链。” 艾莉亚拿着项链，端详了很久，“母亲好像是有这么一条项链，布兰，你看看呢？” 她是女孩没错，但骨子里更像是个男孩儿，从小对这些首饰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留心过凯特琳夫人的首饰。 艾莉亚回到座位，将手里的项链递给布兰。 布兰只看了几眼，就十分确定的说道“这就是母亲的项链。”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悲伤，“母亲离开临冬城的时候，戴的就是这条项链，我记得很清楚。” 艾莉亚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下来，“卢克，你是找到母亲的尸体了吗？” 顾理摇头，神态极其严峻，缓缓说道“情况很糟糕。桑铎刚从奔流城回来，这条项链是艾德慕交给他的。艾德慕说，他看到了你们的母亲。而这条项链，就算你们的母亲特意留下的。” 艾莉亚和布兰的第一反应都是母亲没死！他们开心的拥抱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追问“卢克，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 顾理揉捏着鼻梁，他很不想打碎他们的美梦，但事实就是事实。 “艾莉亚，布兰，你们的母亲没有复活。听艾德慕说，你们母亲的样子很怪，不像是活人。” 艾莉亚的笑容僵住了，“什么意思？” 布兰隐约猜到了，神情瞬间凝重。 顾理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且里面的血液早已干涸。你们说，活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艾莉亚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她逃避着现实，“或许是母亲学会了什么魔法，借助魔法的力量复活了。” 顾理将刚刚艾莉亚问出来的问题，又抛回给她，“那为什么，她不回家？” “母亲，母亲一定是迷路，等着我们去接她。”艾莉亚怀着期许的望着顾理，希望得到赞同。 顾理沉默了，凯特琳夫人爱自己孩子的程度，胜过爱她自己。如果那具尸体里面真是她的灵魂，早就回临冬城来了。 布兰绝对打碎姐姐的幻想，“艾莉亚，那不是我们的母亲。” “那就是！布兰，你怎么能这么说！”艾莉亚激动地叫道。 布兰大声回击，“那是尸鬼！” 他咬牙切齿的怒道“有人用魔法控制了母亲的尸体，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卑鄙目的！” 艾莉亚失魂落魄的低着脑袋，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可是……那是母亲啊。” 顾理用手扶住下巴，眼底闪过一丝凌厉，“这件事，我会派其他人去奔流城查办。你们安心去王领，执行自己的任务。” “可是，卢克……”布兰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顺路去奔流城，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楚，夺回母亲的遗体。 顾理沉声说道“关心则乱，你们对凯特琳夫人的感情就是最大的弱点。这点会被敌人利用，我不能看着你们去送死，明白吗？” “明白。”布兰神色黯淡，“那你要派谁去奔流城？” 顾理走到窗边，望着北方，“术业有专攻，艾德慕说得对，魔法就该用魔法来对抗。” 。 第220章 美人（上） 三天后，黑城堡，女巫的魔塔（原·国王塔）。 梅丽珊卓与森林之子将国王塔改造了一番，把多余的空房间改成了一个个实验室与储藏室。 她们在这里研究魔法药剂和魔法武器，比如能让普通人夜视的猫眼药水、可以让先民后裔暂时觉醒易形者天赋的鱼梁籽药剂、可以爆炸的魔法爆裂弹、各式各样的龙晶武器等等…… “咚咚咚……” 梅丽珊卓将手上的药剂递给小鹿，转身打开房门，“总司令大人，有何贵干？” 琼恩递给她一卷信纸，“临冬城的来信，给你的。” 梅丽珊卓接过信纸，没有着急打开，而是询问琼恩，“总司令大人，爆裂弹的威力如何？” 琼恩经常会派人前往鬼影森林，帮助梅丽珊卓试验一些魔法武器，“呃，很厉害，可以有效的烧死尸鬼。” 梅丽珊卓先是满意地记录下来，然后抱怨道“每次都要让我们等你几天才能拿到使用结果，效率太慢，严重拖延我的实验进度。” 她看到琼恩又是空手而来，“我需要尸鬼，在城堡内进行试验。总司令大人在偷懒么？怎么一只都没有！” 这个问题不是她第一次提出来了，只是琼恩一直没有解决。 琼恩也有苦衷，“梅丽珊卓神官，长城的基石上刻有魔法符文，那些尸鬼只要靠近，就碎成了一堆骨头。我们尝试过很多方法，确实带不进来。” 梅丽珊卓建议道“你可以把尸鬼抓到东海望，然后用船绕过绝境长城。” 琼恩连连摆手，“不行，路途遥远，变数太多，风险太大，我不同意这么做。” 梅丽珊卓冷漠地关上门，“无趣的小鬼。” 她回到试验台，打开了捏住手心的信纸，上面是神使大人交给她的新任务。 梅丽珊卓扫了几眼，随后合上信纸，“小鹿，回房收拾一下行礼，明天随我南下。甘露，那些未完成的试验就暂时交给你们了。切记不要心急，有什么问题等我们回来再讨论。” …………………………………… 临冬城，地牢。 顾理拿着守誓剑，找到了被关在这里的布蕾妮。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高大魁梧的女人，“嗯，塔斯的布蕾妮，拿着詹姆·兰尼斯特的守誓剑……说吧，为什么要来北境？” 牢房里的布蕾妮坐在地上，抬头观察着这位北境之王，“我来履行对凯特琳夫人的誓言。” 白头发、异色瞳，是卢克·史塔克本人没错。不过他的左手为什么长得这么恐怖？不似人手，倒像是怪物的利爪。 顾理拔出守誓剑，看着布满黑色条纹，却又泛着红光的剑身，啧啧称奇。虽然红色反光的作用仅仅只是美观，但这种新奇的工艺仍然让他十分感兴趣。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对凯特琳夫人的誓言是带回她的两个女儿。现在艾莉亚是自己回家了，珊莎却不知所踪。你不继续寻找珊莎，跑来临冬城作甚？” 布蕾妮从地上站起来，拍去衣服上的稻草，“珊莎小姐在提利昂被捕入狱之后，就从君临城中莫名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我怀疑她会北上回临冬城，所以才来北境。” 听起来合情合理，《权游》剧集也是这么演的，顾理也就没有再做过多的怀疑。 布蕾妮是一位绝对正派的人物，她不是骑士，却比维斯特洛的大部分骑士更像是一名骑士。 信守誓言，誓死不渝。即便效忠的对象已经死去，她依然履行着誓言，坚定不移。 这样一位仿佛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女骑士，怎能让人不喜欢？ 顾理将守誓剑还给了布蕾妮，并为她打开了牢门。 “出来吧，布蕾妮小姐，你自由了。你可以留在临冬城，向凯特琳夫人的女儿艾莉亚效忠。也可以继续去寻找珊莎的下落，又或是回家。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他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布蕾妮拾起守誓剑，看着顾理的后背，内心不断挣扎。她有把握偷袭顾理，一剑毙命，但信守的骑士荣誉不允许她做出偷袭对手的卑劣行径。 她叫住了顾理，“卢克·史塔克，我要向你发起比武审判。” 顾理回身，错愕的问道“你是认真的？为什么？我与你有什么仇怨？” 布蕾妮准备拔剑，“我是凯特琳·徒利的代理骑士，是她控诉你篡夺了布兰·史塔克的王位。” 顾理觉得可笑至极，又问道“凯特琳夫人？我是在她死后，才回到的维斯特洛，请问她怎么未卜先知……哦，我明白了，你见到那具死尸了。” 布蕾妮想到凯特琳夫人现在的模样，的确很像是一具会动的尸体。“你也见过凯特琳夫人了？如果她不愿意与你和解，我们只能进行不死不休的比武审判。” 顾理双手环胸，严肃的提醒道“那东西不是凯特琳·徒利，是一具被人在背后操控的傀儡。她的那些话代表不了凯特琳·徒利，你不用听从。” 布蕾妮一言不发，还是那副随时就要拔剑的姿态。 她才不管凯特琳·徒利变成什么样了，既然她发誓效忠凯特琳，就必须遵守凯特琳的命令。 顾理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好吧，跟我来。” 布蕾妮赶紧追了上去，“你要去哪里？” 顾理停下脚步，回头解释“你不是要与我比武吗？地牢的空间狭小，我们如何施展得开？和我一起去校场，那里才是比武的绝佳场地。”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地牢，来到了较为空旷的校场。 此时的校场内，艾莉亚手持木枪，与使用训练钝剑的桑铎切磋比试。 经过这些天的练习，艾莉亚从一开始的秒躺，到后来的挣扎几招，直至现在的势均力敌。她进步神速，大有超越桑铎的迹象。 顾理拍了拍手，“请二位让出场地，让我也来活动活动筋骨。” 艾莉亚收枪而立，惊奇的问道“卢克，你要陪我练习枪法吗？” 顾理没好气地捏了捏艾莉亚的脸蛋，“有桑铎和寒冰武士陪你练习就够了，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是这位布蕾妮女士要与我决斗，你快点离场。” 。 第221章 美人（下） 艾莉亚和桑铎让出场地，来到校场的外围观战。 她问桑铎，“那个女人是谁？” 桑铎知道艾莉亚问的是布蕾妮，便向她解释了布蕾妮的身份。 二人讨论的期间，顾理与布蕾妮已经入场，持剑对立。 顾理将右手放在落梅的刀柄上，由衷的建议道“其实你应该先养好伤，再与我决斗。老实说，现在的你毫无胜算。” 布蕾妮拔出守誓剑，她不信卢克·史塔克一个冰巫师在剑技上的造诣能有多高，自己只需要警惕他的魔法即可。 她不卑不亢，“巫师，让我们开始吧。” 顾理露齿而笑，“放心，我还不想杀你，不会使用冰魔法。” 布蕾妮见惯了这个轻视的态度，她误会顾理与其他人一样，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小瞧了她的实力。 她隐隐发怒道“你会为自己的轻蔑付出代价！” 布蕾妮举剑劈向还未拔刀的顾理，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虽然威力十足，但也好躲。 顾理身法灵敏，非常轻易地就躲开了这一剑。 他后撤一步，“白缨·拔刀斩。”腰间的落梅瞬间出鞘，刀势之快，疾如雷电,&bsp&bsp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布蕾妮的反应能力已经够快了，却还是看不清落梅的轨迹。直到刀刃临近她的胸甲,&bsp&bsp她才举剑去格挡。 “叮！” 一声脆响,&bsp&bsp两把瓦雷利亚钢兵刃碰撞在一起。 布蕾妮被巨大的力道震退了好几步,&bsp&bsp手上的守誓剑不停地震动，发出嗡嗡的微弱声响。 她的整条手臂都发麻,&bsp&bsp差点握不住剑。 顾理眼见布蕾妮如此狼狈，没有选择追击上去，他挥刀入鞘,&bsp&bsp“你不可能再接我一刀，已经输了。” 布蕾妮倔强的用左手抓紧握剑的右手，“这是比武审判，只要我没死,&bsp&bsp就不算输！” 顾理叹了一口气，“来吧。” 那我就杀了你，帮助你完成誓言之后,&bsp&bsp再复活你,&bsp&bsp嗯~，完美解决问题。 布蕾妮警惕地看着顾理，这一次她不打算主动攻击。对方的刀势太快,&bsp&bsp自己必须先防下来,&bsp&bsp然后伺机反攻,&bsp&bsp才有胜算。 顾理今天没有穿板甲，身轻如燕，动作迅敏。他缓缓俯身,&bsp&bsp双脚蹬地，激起阵阵泥土，刹那间发力。 他整个人好似鬼魅一般,&bsp&bsp仅在一个呼吸之间，就来到布蕾妮的面前。 布蕾妮只听到耳边传来男人的问候声,&bsp&bsp“布蕾妮小姐，你死了……” 刀风已至，她急忙抬起守誓剑和左臂去格挡。 “噹！” 守誓剑挡住了大部分力道，但终究无法完全抗下这一刀。巨大的反震力让布蕾妮无法握紧守誓剑,&bsp&bsp剑柄脱手而出。 余下的刀势尽数倾泻在布蕾妮的左手臂上,&bsp&bsp锋利的刀刃斩破她的钢铁护臂,&bsp&bsp深深嵌入她的手臂里面。 鲜血从护臂与刀刃接触的缝隙里不断溢出,&bsp&bsp很快就染红了布蕾妮的整只左手。 顾理抽回落梅，从深度上来看，落梅已经斩断了布蕾妮的手骨，她的左手现在仅仅依靠着皮肉的支撑，挂在手臂上。 布蕾妮脸色惨白，咬牙坚持，一声不吭。 顾理有些惊讶的说道“你能抗住这一刀，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你身上没有旧伤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痛快地打上一场。只可惜……” 布蕾妮现在守誓剑脱手落地，左手也废了，再无战胜顾理的可能。她引颈就戮，从容不迫的说道“动手吧，卢克·史塔克。” 顾理无可奈何，只有抬起落梅…… “等等！” 艾莉亚跑进校场，质问道“你不是我母亲的护卫吗？为什么要来杀卢克？” 她看出这个高大的女人很有本领，是个不可多得的强者。而且顾理似乎有意招揽她，所以艾莉亚才会冲过来帮忙。 布蕾妮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女孩，试探道“你是艾莉亚·史塔克？” “没错，我是。”艾莉亚叉腰，“回答我的问题，布蕾妮·塔斯。” 顾理挥刀入鞘，默默走到一旁看戏。 布蕾妮失血过多，有些头晕，她强撑着给艾莉亚低头行礼，“艾莉亚小姐，我是奉了你母亲的命令，前来诛杀卢克·史塔克。” 顾理大声补充道“艾莉亚，她在河间地见到了那个东西。” 艾莉亚秒懂,&bsp&bsp她厉声叱道“我命令你！放弃对卢克的指控！” 布蕾妮恭敬的低头，反驳道“艾莉亚小姐,&bsp&bsp你不是凯特琳夫人，无权更改她的……” 艾莉亚打断了她,&bsp&bsp“我的母亲已经死了,&bsp&bsp你应该向我效忠。” 布蕾妮焦急的解释“你的母亲没有死……” “那不是她！” 布兰这时也来到了校场,&bsp&bsp出声回应道。 艾莉亚附和道“对！布兰说得没错，那不是我们的母亲。” 布兰来到布蕾妮的面前，他从波德瑞克的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特意过来化解纠纷。 “布蕾妮小姐没有去过长城以北，不知道尸鬼的存在。尸鬼，本质上就是依靠魔法力量活动的尸体，但它们没有自主意识，仅是一具傀儡。” 他恨恨的说道“我们的母亲在死后被人用魔法控制，变成了一具尸鬼！” 听到艾莉亚和布兰都这么说，布蕾妮的内心动摇了。 布兰看着顾理，眼底满是悲伤，“在罗柏起兵南下的时候，我的母亲曾经多次提到卢克，希望卢克那时也在北境帮助罗柏，让我们家族不至于被欺负成那样。她希望卢克回家……绝不可能让你来杀他！” 顾理错愕了一会儿，释然地笑了。是啊，凯特琳夫人虽然讨厌他和琼恩，但终究是“家务事”。在她面对外敌的时候，会顺其自然的放下成见，把顾理和琼恩也当成家族的一份子。 布蕾妮愣住了，她当年确实听凯特琳夫人说过“如果卢克还在君临城，他一定会保护住艾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时，她又想起石心夫人的种种反常，心里信了大半。“我想亲眼去见一见你们说的尸鬼，然后再做判断。” 布蕾妮捂着伤口，艰难的开口说道“卢克·史塔克，我暂时撤回对你的指控。” 随后，她实在支撑不住了，昏倒在地。 。 第222章 神官南下 临冬城，宾客塔楼。 布蕾妮身穿一件干净的里衣，从羽毛床上惊醒。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发觉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了，就连被斩断的左手也没有留下伤口。 房内还有一个女仆正在收拾房间，她看到布蕾妮醒来，慌忙行礼，“布蕾妮小姐，你醒了？我叫安妮，是专门侍候你的女仆。” 她想要打水去给布蕾妮洗漱，却笨手笨脚地打翻了水盆。 “抱歉，布蕾妮小姐，我才刚刚接触这份工作，不是很熟练……” 自从波顿焚城之后，临冬城里面就没有女仆了。安妮是城外的难民，与一百多个女孩一起被玛格丽选中，送到城内从事女仆、裁缝等职业，侍奉贵族。 毕竟，一个城堡里面肯定会有女性贵族，如果城内只有男性侍从，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布蕾妮叫住安妮，问道“我睡了多久？” 安妮摇了摇脑袋，“在我来之前，布蕾妮小姐就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我现在进城四天了，小姐应该睡了有五六天了吧？” 布蕾妮看着自己的里衣,&bsp&bsp又问道“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安妮还是摇头，她的脸上挂满了崇拜,&bsp&bsp“听说,&bsp&bsp是提利尔小姐亲手为你更换的。” 布蕾妮长舒一口气,&bsp&bsp不要看她像个男人一样，但心里还是住着一位小淑女的。她同样渴望着纯纯的爱恋,&bsp&bsp遗憾的是容貌与身材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城外的百姓……得到安置了吗？” 安妮虔诚的双手抱拳，“在至高神的神言之下,&bsp&bsp陛下为我们治愈了伤痛，提利尔小姐为我们带来了食物，丹妮莉丝修女用火焰为我们照亮黑夜，巨人为我们搭建木屋,&bsp&bsp巨龙为我们保驾护航，小魔猴大人也在背后默默付出……” 她狂热地呐喊“一切，都是至高神的旨意！” 布蕾妮愣了好久,&bsp&bsp她依稀记得君临城也有一批七神的狂信者,&bsp&bsp他们自称是“麻雀”，每天都会去集市上演讲。 她掀开兽皮毯下床，“把我铠甲拿来,&bsp&bsp我要去面见北境之王。” 安妮从衣柜里闹出一套崭新的皮甲,&bsp&bsp“布蕾妮小姐,&bsp&bsp这是提利尔小姐让嬷嬷她们为你赶制的皮甲。你先前的那件铠甲破损严重，不能再用了。” 布蕾妮欲言又止，那件铠甲是詹姆·兰尼斯特送给她的。她,&bsp&bsp并不想丢弃…… 安妮帮助布蕾妮穿好皮甲，提醒道“布蕾妮小姐，卢克陛下在书房接见客人。你可以稍等一会儿,&bsp&bsp再过去。” 布蕾妮将守誓剑挂在腰带上，“既然这样,&bsp&bsp你带我去城外看看你们的营地……” …………………… 书房内。 顾理见到了身穿白色神官服的梅丽珊卓，和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梅丽珊卓，你带来了哪一位森林之子？” 神秘人掀开斗篷，抖动自己的耳朵,&bsp&bsp嬉笑道“卢克,&bsp&bsp是我！” 斗篷之下是小鹿这个小机灵鬼,&bsp&bsp她的变化很大,&bsp&bsp原本如同枯槁的头发变得柔顺，树皮制作的衣服也换成了人类的连衣裙。 看上去清爽了许多，就好像一个绿头发绿皮肤的人类小女孩。 顾理调侃道“是小鹿啊，你不是想待在黑城堡吗？怎么跟着梅丽珊卓一起南下了呢？” 小鹿皱着鼻子，“卢克，你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顾理走过去，捏捏她的鼻子，替她抚平了褶皱。 “哼！” 小鹿傲娇的不去理他，转身坐到了座位上。 梅丽珊卓开口说道“神使大人，奔流城出现尸鬼，是否属实？” 顾理让梅丽珊卓入座，自己回身从书桌上拿起一份信件。“嗯，此事是奔流城公爵艾德慕·徒利亲口所说，其真实性毋庸置疑。” 他将信件递给梅丽珊卓，“这份信可以证明你是北境之王的使者，河间地贵族都不得怠慢你。你尽快去奔流城处理此事，调查是谁制造了尸鬼。” 梅丽珊卓将信件放心自己的袖子里，“我明早就出发。” 顾理将项链也移交给梅丽珊卓，“这是凯特琳·徒利的项链，你先拿走，说不准会有用。哦，对了，还有一个要求，帮我把凯特琳·徒利的遗体带回来。” 梅丽珊卓收起项链，说道“神使大人，我希望小鹿也和我一同前往。” 顾理笑道“当然可以，我相信这也是你带她南下的原因。除了小鹿，我还会指派一队北境士兵给你，他们都去过一趟奔流城,&bsp&bsp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梅丽珊卓点头应下，她没去过奔流城,&bsp&bsp有人带路正好。 “吱~” 突然,&bsp&bsp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一道缝,&bsp&bsp艾莉亚探出半个脑袋进来。 顾理朝她招了招手,&bsp&bsp“别在门口偷听，进来吧。” 艾莉亚打开房门，与一起偷听的布兰进入房间。他们关心顾理会派遣何人去处理凯特琳夫人的事情，所以才会偷听。 让他们没有想到，居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梅丽珊卓神官。 他们只知道梅丽珊卓很神秘，却从未见到过梅丽珊卓出手。 艾莉亚忍不住问道“梅丽珊卓神官，你真的有能力应付那个控制尸鬼的巫师吗？” 梅丽珊卓淡然一笑，“如果连我也不能应付，那就只有陛下亲自出马了。” 艾莉亚与布兰对视一眼，不再言说，暂时相信了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强烈自信的美丽熟女。 顾理提醒梅丽珊卓，“他们两个人会与你同一天出发南下，不过你们的目的地不一样。你是去奔流城，他们是去王领。记住，你不能让他们参与奔流城的事情。” 小鹿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变成尸鬼的人，不是他们的母亲吗？” 顾理略显惆怅的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让他们二人回避。对方控制的是他们母亲的遗体，他们肯定会感情用事。如果被人利用到这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小鹿更加疑惑了，“怎么利用？难不成那个尸鬼还能说话吗？” “是的，那个尸鬼可以说话。”顾理点点头，肯定了小鹿的说法。 小鹿傻眼，耳朵飞速抖动，“这……还有能说话的尸鬼，真是奇了个怪了。” 。 第223章 接风宴会（上） 晚餐时间。 顾理为梅丽珊卓和小鹿接风洗尘，顺便开了一场御前会议。 这些天都是提利昂在处理难民问题和其它政务，顾理就只是偶尔去城外替难民治伤，刷刷存在感，更多的时间还是待在地下打铁。 提利昂向他汇报最近的情况，“陛下，巴利斯坦爵士来信，在恐怖堡拿下之后，卡霍城已经投降，他们正在返程的路上。” 顾理让提利昂入座，侍女为其倒酒。“卡霍城投降了？没做任何抵抗？” 提利昂推开果酒，他正在汇报工作，还是保持清醒的好，“是的。这里面还有琼恩·史塔克的功劳，他给阿梭尔·卡史塔克写信，告诉他如果不投降，三只巨龙和四千野人大军都会兵临城下。” 顾理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他们就投降了？” 提利昂接着说道“不仅是这样，戴佛斯爵士也向卡霍城的守城将领说明，亚丽·卡史塔克小姐就在临冬城，她才是卡霍城伯爵。凭借戴佛斯爵士的出色口才，部分将领被说动，主动拿下了阿梭尔·卡史塔克父子,&bsp&bsp献城投降。” 顾理轻轻一笑，“好事,&bsp&bsp值得喝上一杯。” 提利昂举杯共饮,&bsp&bsp浅尝一口。等众人放下酒杯,&bsp&bsp他又说道“陛下，接下来是难民的事情。二十万难民的安顿工作进展顺利,&bsp&bsp约有十万人选择留下来，他们会在临冬城附近定居，耕种受临冬城庇护的土地。其余十万人,&bsp&bsp将会被各个城堡派人领走。” 顾理放下酒杯，“领主们都回信了吗？” 提利昂扶着桌边，坐直身子，“比较近一些的城堡已经回信,&bsp&bsp稍远点的城堡估计才刚刚收到你的信件。” 顾理正色的叮嘱道“这件事至关重要，直接关乎北境的长治久安，不要出现任何纰漏。” “明白。”提利昂的酒瘾上来了,&bsp&bsp又偷偷饮了一口。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bsp&bsp“陛下，还有一件事。领主们的回信都有提到，他们在宣扬至高神信仰的过程在遇到了困难。尽管他们已经明确表态,&bsp&bsp北境以后只会有至高神这一个信仰,&bsp&bsp但封地内的百姓还是会偷偷信仰旧神。” 顾理倒是觉得理所当然,&bsp&bsp“那些百姓没有见过至高神的无上神力，执迷不悟是正常的。” 提利昂笑道“经过两位小姐的不懈努力，城外的二十万人都已经是至高神的虔诚信徒了。等他们去往各个城堡的封地之后,&bsp&bsp口口相传，一定会影响其他北境人。” 顾理获得这二十万信徒之后，魔法实力明显攀升了一截。当然啦,&bsp&bsp所谓的“变强”就是他能运用更多的魔力了。他能借着信徒作为载体，使用初石更多的力量。 提利昂喝酒的同时,&bsp&bsp也在观察主桌上的其他人。 玛格丽、丹妮莉丝、梅丽珊卓和小鹿对这些政务没有兴趣，她们一般只聆听，不参与讨论。 布兰和艾莉亚，以及三个北境伯爵卡霍城的亚丽·卡史塔克、恐怖堡的希琳·拜拉席恩、托伦方城的艾妲·陶哈,&bsp&bsp她们的心思都在别处,&bsp&bsp也没有参与讨论。 剩下的两个人,&bsp&bsp一个是心事重重的布蕾妮,&bsp&bsp她自打从城外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原本以她的身份能与北境之王同桌用餐是一件天大的殊荣，可她没有与顾理说过一句话，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另一个人，提利昂不认识，但他私底下问过顾理，那人是罗柏·史塔克的妻子，简妮·维斯特林。 提利昂似笑非笑地饮酒，这就有意思了，她怎么敢来北境？ 坐在其它餐桌的希蓓儿夫人发现提利昂正在盯着自己的女儿，心里顿时惶恐不安。她的额头上布满冷汗，心想“提利昂是泰温的儿子，他不会是知道自己与泰温的交易吧？” 事实上，提利昂确实知道。 他临时离席，来到楼上的书房，在白纸上写了什么，然后下楼回到宴会。 提利昂将一封折好的信纸放在顾理的面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顾理与玛格丽调侃着小鹿当初的“叛逃”，并且蛊惑她以后留在临冬城，别回黑城堡。 小鹿喝多了果酒，摇头晃脑地同意了，和玛格丽一起傻乐。 顾理随手拿起信纸，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当他看到信纸上的内容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他举着信纸，问提利昂，“你知道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确定吗？” 提利昂低头行礼，“陛下，我很确定。不过你最好私下解决，宴会上还是不宜……” “砰！” 顾理拍桌而起,&bsp&bsp餐桌被他砸出一个大坑。 宴会的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只剩下顾理的怒吼“拉乔斯·弗隆！达席尔·卢戈！” 两位寒冰武士团的小队长应声出列，“陛下。” 顾理指着不远处的希蓓儿夫人，咬牙道“把她给我抓起来！丢到地牢去！” 希蓓儿夫人慌了神，站起来喊道“卢克陛下，你不能轻信小恶魔！他是个兰尼斯特！是他在诬陷我，我没有和泰温……” 顾理眯着眼睛，“我何时说过泰温这个名字？” 希蓓儿夫人哑口无言，她刚才过于紧张，一时间口不择言，竟然不打自招了。 在她两个孩子的哭喊声之中，她被寒冰武士拖离了宴会。 在座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盯着顾理，寻找答案。 简妮·维斯特林茫然地站起身，低头向顾理行礼，想要为母亲求情。可没等她开口，顾理就已经将信纸扔到了她的脸上。 顾理怒道“你也是知情的？你们母女都是j女吗？竟然靠着这种下作的方法，去谋害我的兄弟？” 简妮·维斯特林拾起信纸，信上的内容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她的头顶。她浑浑噩噩地摇头，“不对，这都不是真的。卢克陛下，提利昂在欺骗你。” 提利昂饮了一口果酒，问道“简妮夫人对哪一点有疑问？我都可以为你解答。是你母亲与泰温·兰尼斯特利用你，去破坏史塔克家族与佛雷家族的盟约？还是泰温公爵答应你们的家族的爵位没有兑现？不，兑现了，你的舅舅现在是卡斯特梅伯爵。” 他放下酒杯，大声说道“泰温公爵在血色婚礼之后，就立刻赦免了你和你的家族，为什么？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你和罗柏·史塔克在一起这么久，却始终没有怀孕，为什么？因为你的好母亲一直在给你喝月茶！” 提利昂摊开手，“你不能怀上罗柏·史塔克的孩子，这是你母亲与我父亲的约定。” 简妮·维斯特林泣不成声，拿起一块面包扔向提利昂，“不！你在说谎！” 。 第224章 接风宴会（下） 提利昂躲开飞来的面包，转身对顾理说道“陛下，看样子，这个可怜的女孩并不知情。” 顾理冷眼看着简妮·维斯特林，“很好，她捡回了一条命。我以国王的身份宣布，解除罗柏·史塔克与简妮·维斯特林的婚姻。” 简妮·维斯特林哭喊道“你不能这么做。” 顾理冷笑道“不，我可以这么做。你的存在就是罗柏最大的污点，你们的婚约就是个天大的谎言。我发誓，你的家族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召来士兵，令他们送维斯特林家族的三个人回房间，严加看守。 简妮·维斯特林被带离后，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提利昂的身上。 提利昂有些不自在地挥挥手，“诸位，我没有参与血色婚礼，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也是在事后，才听说了这些事情。还有，泰温·兰尼斯特是我亲手所杀。”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顾理、玛格丽和丹妮莉丝知道提利昂的心路历程。所以他们不用提利昂出来解释，便会无条件的信任他。 但是其他人不同，特别是布兰和艾莉亚，他们需要这个解释。 提利昂也知道这一点，他对两个孩子说道“如果我有参与这些事情，就不可能有胆子来北境。你们要知道，瓦里斯本来是想我送到东大陆的密尔。” 布兰还记得,&bsp&bsp当年自己瘫痪之后，是提利昂提供了特殊马镫的设计图,&bsp&bsp让他重新可以骑马。 他一直在心中记着这份善意,&bsp&bsp所以选择相信提利昂。 艾莉亚望着顾理,&bsp&bsp她以顾理马首是瞻。 顾理出面解释“提利昂没有参与血色婚礼，你们不用怀疑他,&bsp&bsp就此打住。” 他转头对梅丽珊卓说道“等你们出发前往奔流城的时候，把那三个维斯特林也带过去。我不想在临冬城看到他们，省得心烦。” 梅丽珊卓点头同意,&bsp&bsp不过顺手而为，算不得什么麻烦事。 艾莉亚不高兴地站起来，“卢克，你要放过他们？” 顾理捏着鼻梁,&bsp&bsp“她是罗柏的女人，是人尽皆知的北境前任王后。我们不能因为心里不痛快，就杀了她和那两个孩子。” 况且,&bsp&bsp他们是无辜的。 艾莉亚气愤不已,&bsp&bsp追问道“那他们的母亲呢？她可是害死罗柏的凶手之一。” 顾理嗤笑道“她也会离开临冬城，只不过不能活着离开。” 艾莉亚觉得就该如此，她满意地坐回座位,&bsp&bsp“没错！我们要让所有欺负过史塔克家族的人,&bsp&bsp都付出代价！” 空气逐渐安静,&bsp&bsp三个小伯爵听到了史塔克家族的此等秘辛，纷纷起身告退，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其他餐桌的北境将领们也都悉数离场,&bsp&bsp只剩下主桌还有人在。 艾莉亚打破沉默，小声说道“卢克，我打赢桑铎了,&bsp&bsp有资格南下了吧？” 顾理望向艾莉亚身后的桑铎，“真的吗？” 桑铎没有正面回答,&bsp&bsp“回陛下，艾莉亚公主有自保的能力。” 顾理觉得桑铎受到了艾莉亚的胁迫，但他没有证据。“好吧，既然如此,&bsp&bsp艾莉亚和布兰明天就出发。和梅丽珊卓他们一同南下。梅丽珊卓去奔流城处理尸鬼的事情,&bsp&bsp而你们乖乖去王领……” “什么？”坐在末位的布蕾妮听到这里,&bsp&bsp难以置信的问道“北境之王,&bsp&bsp你要送两个孩子去君临城？那里是兰尼斯特的势力范围，你让他们去送死吗？” 顾理玩味的反问“布蕾妮小姐，你在以什么身份干涉北境的事务？” 布蕾妮义正严词的说道“我是凯特琳夫人的护卫，我曾发誓要保护她的孩子。你如果让她的孩子们去送死，我有资格阻拦你。” 顾理真是头大，他转头对艾莉亚和布兰说道“来吧，二位，给布蕾妮小姐看看你们的本事。” 先是艾莉亚，她单手握住一个坚硬的牛角杯，将其捏了个粉碎。她因为比武审判的事情，对布蕾妮的印象很不好，“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布蕾妮小姐。” 布兰倒是很欣赏布蕾妮的骑士精神，他对布蕾妮善意的笑着，随后双眼变成纯白色，整个人怔住了。 这时，一只冰原狼从门外跑了进来。那是“夏天”，布兰的冰原狼。 夏天来到布蕾妮的身边，跳上餐桌，用利爪写下一句话“你好，布蕾妮小姐。” 布蕾妮吓得连连后退，震惊地看着这只会写字的冰原狼，“怎么可能？” 布兰的眼睛恢复正常，夏天也随之跳下餐桌，茫然四顾。它闻到了主人的味道，跑到布兰的脚下，乖乖地趴在那儿。 “你好，布蕾妮小姐。”布兰眼含笑意的说道。 布蕾妮指着桌子上的字迹，惊慌不已，“是你？你控制了冰原狼？” 顾理背手而立，“布蕾妮小姐,&bsp&bsp这些都是魔法的力量。这世上有元素魔法，有易形魔法,&bsp&bsp也有操纵死尸的异鬼魔法。我希望你此去黑城堡,&bsp&bsp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祝你一路顺风。” 布蕾妮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我暂时不去黑城堡。我要遵从神圣的誓言，守护在艾莉亚和布兰的身边。” 顾理惊讶布蕾妮的转变，开口问道“哦？你要跟着他们去王领？” 桑铎看了一眼布蕾妮，觉得她十分碍事，“陛下，像她这么高大的女人太少见。如果她跟着我们一起去王领，极有可能会被兰尼斯特的人给认出来。” 布蕾妮站起来，讥讽道“你有资格说我吗？猎狗桑铎。你为兰尼斯特效命十几年，有谁不认识你的疤痕脸？还有，你是个背主之徒！不值得信任！我不会把艾莉亚和布兰交给你！” 她的这些话提醒了顾理，是啊，桑铎的伤疤太有标志性了。 顾理随手挥出一缕红色的能量，飞到了桑铎的左脸上。 那些狰狞的疮疤慢慢被抚平，侧边的头皮长成黑发，原本不见了的左耳也重新长了出来。不到一会儿，桑铎大变模样，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一些，看上去“和善”了许多。 桑铎抚摸着自己的左脸，用力揉搓着，害怕自己还在做梦。 顾理双手环胸，“我能治好你脸上的伤疤，却抹不掉你内心的阴影。桑铎，你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战胜对火焰的恐惧。” “多谢陛下，多谢至高神。”桑铎单膝跪下，低头赞美道。 顾理又看向布蕾妮，说道“我相信布蕾妮的誓言，她如果跟着你们去，我会更加放心。等你们到了王领，就由桑铎和寒冰武士对外抛头露面，布蕾妮随身保护布兰和艾莉亚就好。” 布蕾妮低头行礼，默不作声。她在内心不断惊叹，来一趟临冬城真是令她大开眼界，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多如此神奇的魔法。 她愈发觉得，卢克·史塔克是北境的中兴之主，甚至会是铁王座的最后赢家。 桑铎这时起身说道“陛下，寒冰武士都有重要的使命在身，还是别和我们一起去王领了。我觉得，十几个北境士兵就够了。” 寒冰武士们心高气傲，不会服从桑铎的管束。如果双方产生分歧，引发争斗，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顾理想到这里，也就点头同意了下来，“好，寒冰武士留在临冬城，我派遣二十名北境士兵给你们。” 。 第225章 刺客与毒酒（上） 布蕾妮的心情很复杂，她一方面被誓言束缚，要替凯特琳夫人杀了顾理。另一方面她看到了顾理对待二十万难民的态度，觉得他是个英明的国王，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还有他与布兰、艾莉亚之间的关系极好，明显是至亲之间才会有情感流露。 布蕾妮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逃避誓言的冲动，内心期盼着那个下达命令的凯特琳夫人真是尸鬼。 这样，她的命令就不作数了。 布蕾妮也就不用想着刺杀顾理和詹姆，整个人都能得到解脱。 破损的餐桌旁。 顾理起身举杯，“宴会到此结束，希望诸位能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在场的众人也高举酒杯，与其共饮。 一杯酒下肚，顾理忽然感到喉咙有些灼烧感。紧接着，他的肚子开始剧痛，鼻孔里慢慢流出紫色的血液。 他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幸好身边的玛格丽和丹妮莉丝扶住了他。 梅丽珊卓见状，瞳孔微微晃动，“神使大人，你中毒了？” 提利昂大手一挥，“封锁临冬城！任何人不得出入！把所有进出过厨房和主堡的人员，全部找来这里！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是！” 大厅内的北境士兵和寒冰武士应声出动，他们迅速完成分配，寒冰武士封锁主堡大厅,&bsp&bsp北境士兵们去厨房和各个城门。 梅丽珊卓用手帕沾了一些紫色的血液，喊道“小鹿,&bsp&bsp随我来,&bsp&bsp我们要快些研究出解药。” 小鹿看到顾理呕吐紫血,&bsp&bsp酒意全无。她从随身的小包内掏出各式各样的药剂，“卢克,&bsp&bsp坚持住啊！我们很快就能配制出解药！” “不用这么麻烦。” 顾理安抚着众人，他释放出一团浓郁的红色能量，将自己整个人包裹在内。“无碍,&bsp&bsp放心吧，毒药是杀不死我的。” 治愈魔法当然无法清除毒素，不过它可以修复被毒药腐蚀的内脏，然后等着体内的新陈代谢,&bsp&bsp将毒药排出体外。这种解毒方法虽笨，但管用。 没过多久，顾理的体表就溢出一层黑色的汗水。 梅丽珊卓又用手帕沾了一下顾理脸上的黑色汗水,&bsp&bsp简单地嗅、看、尝、烧,&bsp&bsp最后得出结论，“扼死者。” 她专研此道一百多年，毒药知识丰富,&bsp&bsp早已百毒不侵。 顾理全身都是黏糊糊的,&bsp&bsp很不舒服。而且一脸黑汗,&bsp&bsp也不大美观。他将此事交给提利昂和梅丽珊卓等人处理，自己跑到神木林泡温泉去了。 玛格丽趁众人不备，也悄无声息地跟过去了,&bsp&bsp她刚刚被吓惨了，急需一场大战，才能消除内心的恐慌。 ………大战过后。 丹妮莉丝满脸通红地来到神木林的温泉,&bsp&bsp谁知道她听了多久的墙脚。 她拿着一张人皮面具，“陛下,&bsp&bsp这个东西应该是刺客留下的。她换了一张脸，我们找不到她了。” 顾理接过人皮面具，自语着“无面者？” 他走出水面，换上新衣,&bsp&bsp“他们还在主堡大厅？” “是的,&bsp&bsp这是一张女性的人皮面具。梅丽珊卓神官说无面者只能更换容貌,&bsp&bsp不能改变体型,&bsp&bsp所以刺客也是个女人。她将所有女仆也被召集在那儿，等待陛下发落。”丹妮莉丝不去看顾理的身体，低头回答道。 泡在温泉里的玛格丽沮丧地说道“原来是我把刺客放进来了……” 顾理俯身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无面者可以易容，就算你没有雇佣那些女仆，她也能想方设法的混进去。” 他转头对丹妮莉丝说道“你们先回房休息，我去大厅看看。” 丹妮莉丝和玛格丽明天很早就要起床，去城外发放粮食。然后下午，她们还要回城与顾理一起打铁。 顾理不忍心看到她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着自己来回奔波，所以让她们先回去。 他只穿着里衣，拿着落梅，赤脚离开了神木林。 丹妮莉丝想要跟上去，却被玛格丽一把拉住了。 “提利尔小姐，还请放手。我身为寒冰武士团的总队长，保护陛下是我的职责所在……” “可是，龙公主，我好困啊，要不你陪我泡会儿澡吧？” “啊？” 扑通！ 听声音，是有人掉进了水里…… 主堡，一楼大厅。 所有女仆都被集中在这里，而下毒的刺客就是其中的某一个人。 顾理从她们之中走过，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露出一抹笑意。 他停在人群之中，说道“你们只要真心信奉至高神，神明都能感应到。刚刚至高神已经降下神谕，你们当中有一个异教徒。” 顾理走到餐桌旁，用左手捏碎了酒壶,&bsp&bsp飞溅而出的酒液在他的手里汇聚成一张冰弓和一根冰箭。 “你们不用怕，这支箭只会射中那名异教徒。如果你们问心无愧，就不要乱动。” 一百多名女仆闻言,&bsp&bsp不约而同地双手抱拳，默默低头祈祷。 顾理信心十足，他早就感觉到了，在场的某个女仆根本不信奉至高神。他搭箭拉弓，对准了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仆…… 那个女仆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顾理，正好与顾理对视，她知道是自己暴露了，急忙蹲下腰，躲进了人群里。 可是她的怪异举动引起了女仆们的怀疑，朴实的农家少女们瞬间知晓了她异教徒的身份。 她们主动避开她，孤立她，将她推攘到了中间。 发狂的刺客抽出随身的匕首，刺伤了好几个女仆，准备制作混乱，趁机出逃。 顾理等她离开人群，冲到门口的时候，松手放箭。 冰箭犹如流星划过，径直洞穿刺客的大腿，击碎了她的腿骨。 “啊！” 刺客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顾理散去冰弓，走进人群，用治愈魔法为受伤的女仆们疗伤。 被治好的几个女仆单膝跪地，“赞美至高神！” 剩下的一百多个女仆们也跟着跪下来，“赞美我主至高神！” 顾理虔诚的双手合十，“愿至高神的圣光永远可以笼罩你们，保护你们。” “感谢神使大人赐福。”女仆们齐声高呼。 随后，顾理挥手让她们离去，“好了，你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以后熟记身边的同伴，万不可再被刺客混进来了。” “是，陛下。”女仆们依言，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大厅。 。 第226章 刺客与毒酒（下） 主桌的众人没有离去，提利昂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笑道“宗教的力量真可怕，怪不得坦格利安家族要剿灭宗教武装……” 梅丽珊卓双手拢袖，淡淡说道“首相大人不必惊慌，北境的宗教与王室是一体的，不会出现七神宗教与坦格利安家族那样的冲突。” “我知道，我只是……感慨一下。”提利昂不敢去看梅丽珊卓，干笑道。 他觉得这个白头发的女人太危险，一颦一笑都在勾起他的y望。 而且对方还不是故意的，完全是浑然天成的媚意。 寒冰武士们将受伤的刺客押到顾理等人的面前，顾理随手撕下刺客的人皮面具…… 面具很新鲜，好像刚制作出来没多久。 顾理看着手里的面具，捏住刺客的脖子，满怀杀意的问道“你杀了我的一个女仆？还把她的脸制作成了面具？好本事啊，无面者！” 刺客一言不发，她伸着脖子，闭上了眼睛，只求速死。 顾理并没有杀死刺客，他疑惑万分的说道“无面者的要价极高，而且价格会随着目标的身份与刺杀难度成倍增加。当年，就连七国之王劳勃·拜拉席恩，都没钱去请无面者刺杀丹妮莉丝和韦赛里斯。竟然有人能请来无面者刺杀我？这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提利昂和梅丽珊卓都知道无面者的事情，他们亦有不同的见解。 “陛下，瑟曦固然有这个动机,&nbp;&nbp;但她没有足够的资金。或许，是梅斯·提利尔？”提利昂猜测道。毕竟这笔天文数字的酬金,&nbp;&nbp;不是普通贵族可以负担得起的。只有七国的封君们,&nbp;&nbp;才有这个实力。 梅丽珊卓对七国之间的纷争毫无兴趣,&nbp;&nbp;她出言建议顾理不要处决无面者。“神使大人，这个无面者知晓不少特殊的工艺,&nbp;&nbp;例如制作人皮面具。我认为她活着，会比死了更有价值。” 严刑拷打无法击垮无面者的意志，想要从他们的身上知道秘密,&nbp;&nbp;就必须找到他们最脆弱的地方。 而这种地方，都会被人们藏在内心深处…… 顾理将刺客扔到地上，转身看着梅丽珊卓，“今晚来我的房间,&nbp;&nbp;我们一起去她的梦里拿到人皮面具的制作工艺。” “如你所愿，神使大人。”梅丽珊卓见顾理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微笑地点头。 在场的其他人却是误会了,&nbp;&nbp;寒冰武士们看着梅丽珊卓的眼神都变了。原来,&nbp;&nbp;这位美丽的白衣女士是第三位主母吗？ 布兰盯着顾理手里的人皮面具，感到疑惑。“卢克，她既然有这么神奇的手法,&nbp;&nbp;为什么不在城外刺杀你？城外有二十万人,&nbp;&nbp;她可以轻易逃走。进入临冬城,&nbp;&nbp;岂不是自寻死路？” 提利昂替布兰解惑道“她有可能这么想过，但看到了陛下的治愈魔法，所以放弃了刺杀,&nbp;&nbp;改用毒杀。如何让陛下摄入过量的毒药？就只有从食物和酒水上动手脚。” “提利昂，今晚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 顾理用治愈魔法替刺客止血，吩咐着首相提利昂。 然后他提着刺客,&nbp;&nbp;和梅丽珊卓一起返回了房间。 顾理的卧房内。 一颗冰茧缓慢形成，将顾理三人裹藏其中。 梅丽珊卓早就察觉顾理有进入梦境的魔法,&nbp;&nbp;只是她不清楚顾理的魔法究竟是进入别人的梦境，还是进入他自己的梦境。 顾理之前只能进入和修改自己的梦境，但是在二十万信徒的加持之下，他现在有足够的魔力去用自己的梦境侵蚀他人的梦境,&nbp;&nbp;以达到进入他人梦境的效果。 无面者的梦境,&nbp;&nbp;布拉佛斯,&nbp;&nbp;黑白之院。 顾理与梅丽珊卓隐去身形与声音,&nbp;&nbp;像是旁观者，观看着这位刺客接受任务的过程。 “他们的对话完全是在打哑谜，根本没有透露买凶者的信息。”顾理听了半天，什么信息都没能获得，难免有些失望。 梅丽珊卓四周狭小的梦境范围，整个梦境竟然连黑白之院都没能囊括，仅呈现了一部分建筑。 她惊奇的询问道“神使大人，这一次的梦境为何这般狭小？” 顾理无奈，这里是刺客塑造的梦境，自然不能与他之前塑造的梦境相提并论。 他现在虽然能进入他人的梦境，却不能更改这些梦境，只能进行查看。 而且梦境并不是完整的记忆，只有那些最为深刻的记忆才会变成梦。 顾理翻阅着刺客的诸多梦境，从中找不到任何关于买凶者的线索。 这个刺客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新人，才执行了不到三次任务。 她的杀人本领是很不错，但所知的秘密甚少。除了面具的制作方法，黑白之院里的那些神奇药剂一个不会。 无奈之下，他和梅丽珊卓抄录了面具的制作方法后，就退出了刺客的梦境。 冰茧消融，三人同时在床上苏醒。 顾理刚坐起身，就看到了一脸坏笑的玛格丽和踌躇不安的丹妮莉丝。 “你们……怎么来了？” 玛格丽彻底忽视了梅丽珊卓的存在，她坐到床边，抱住顾理的脖子，给了顾理一个晚安吻，“晚安，我的爱人。” 随后不等顾理出言挽留，她便拉着丹妮莉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房。 梅丽珊卓了解女人，她默默开口“神使大人,&nbp;&nbp;提利尔小姐生气了。” 顾理也看出来了，“嗯，我知道。” 他唤来门口的寒冰武士，让他们把床上的无面者刺客扔进地牢。 梅丽珊卓也在这时离开,&nbp;&nbp;她要回房用笔纸记下制作面具的具体步骤，以免时间长了会忘记。 顾理犹豫了一下，叫住她，提醒道“梅丽珊卓，制作人皮面具的原材料是一张张人脸。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是杀害无辜的百姓，这与至高神拯救世人的教义相违背。你只能用恶人和死人的脸皮，去制作人皮面具。” 梅丽珊卓回身行礼，“神使大人放心，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我了。世人皆是至高神的子民，我会好好守护他们。” 顾理低头回礼，“愿至高神的光辉永远照耀你，梅丽珊卓神官。” “赞美我主顾理。” “赞美我主。” 。 第227章 最古老的神明 布拉佛斯，黑白之院。 黑白之院主要由三类神职人员组成牧师、僧侣(无面者学徒也算是僧侣)、无面者（祭司）。 牧师与僧侣主管黑白之院的基本运作，包括接到凡人、引导侍奉、接受任务等等…… 负责履行刺杀任务的是无面者和无面者学徒，正式的无面者只有十二位，他们每个人都有两到三名学徒。 此时，十一位无面者聚在黑白之院地下第三层的圣室内。 这里是黑白之院最机密的所在，墙上挂满了数以千计的人皮面具。 无面者们没有名字，只有代称，而且他们的代称也在随时变化，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无名之辈”。 为首的无面者披着一件黑白两色斗篷，他的代号是“慈祥的人”，也是黑白之院的负责人。 “慈祥的人”注视着另外的十名无面者，缓慢的开口说道“‘古板脸’，你的学徒失败了。刺杀北境之王的任务本应是你的，你要为此负责。” 被唤作“古板脸”的无面者尴尬地摸摸鼻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一座黄金矿脉而已，让我们去刺杀北境之王？拜托，那可是用一个魔法就能灭掉一座城的狠人，我可不想去招惹。” 另一个叫做“领主”的无面者嗤笑道“啧，胆小鬼。” “古板脸”瞥了“领主”一眼，“有本事，你去刺杀北境之王，鬼叫什么啊？” 就在二人即将掐架的时候，“饿鬼”出来打了个圆场,&nbp;“是啊,&nbp;慈祥的人，这个任务为什么交给‘古板脸’呢？明明‘炼金术士’就在维斯特洛,&nbp;让他去不就好了吗？” 慈祥的人面对质疑，缓缓说道“炼金术士之前有别的任务……行了，你们不用争执，这个任务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放弃任务？ 黑白之院成立了几百年,&nbp;接手过十几万件刺杀任务,&nbp;能让他们放弃的，五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北境之王，卢克·史塔克，注定会被载入黑白之院的卷宗里。 古板脸不乐意了,&nbp;“就这样放弃了？那我的学徒怎么办？她还在临冬城的地牢里！” 仁慈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古板脸,&nbp;“卢克·史塔克是至高神的首仆，你要是想继续任务，就亲自前去执行,&nbp;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神明的首仆，通常是指宗教的领导人。例如七神教的领导人就是每一任大主教，他们即被称为“七神的首仆”。 古板脸茫然若迷，“至高神？” 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神明，哪来的？ 一个名叫“胖子”的无面者大笑道“至高？好大的野心，此等伪神，应当抹去！” 仁慈的人毫无反应，他等众人发完牢骚,&nbp;慢悠悠的说道“千面之神降下神谕,&nbp;他说这位至高神比其它的神明都要古老，是这世上第一位神明。它在人类诞生之前就消失了,&nbp;所以我们无从得知。” 胖子缩了缩脖子,&nbp;“来头这么大？伟大的至高神，原谅我的口无择言。” “美男子”看胖子那怂样,&nbp;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千面之神的仆从,&nbp;不要向其它神明乞求！” 仁慈的人对古板脸说道“我会派炼金术士去找北境之王交涉,&nbp;换回你的学徒。他与艾莉亚·史塔克有过缘分,&nbp;比我们更好说话。” ……………………………… 多恩，阳戟城。 因为多恩从未被巨龙征服,&nbp;而是一百多年前通过联谊的方式才并入坦格利安王国，所以马泰尔家族一直保留着王室称号。 他们不能自称“国王”,&nbp;于是改成“亲王”，亲王的孩子们被称之为“公主”、“王子”。 阳戟城的一座高塔上，有一间被重兵看守的房间。 多恩亲王道朗·马泰尔患有痛风，行动不便，但他还是努力地走上楼，艰难地来到房间门口。 他指挥着门口的卫兵，“打开门。” 四名卫兵低头领命，为道朗亲王打开了房门。 房间内的窗帘都被拉上了，现在分明是白天,&nbp;房间里却是十分昏暗。 道朗亲王命令卫兵进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窗帘拉开后,&nbp;一道道阳光照进房内，让道朗亲王看清楚了里面的状况。 房内一片狼藉，轻纱床罩被撕烂,&nbp;镀金的花瓶被打翻在地，衣柜也被掀倒，诸多精美的衣物散落在地板上。 “都出去,&nbp;我要和亚莲恩公主独处。” 卫兵们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生怕踩到了公主的衣物。他们走到房间外，关好房门，房间再次回归宁静。 道朗亲王掀开破烂不堪的床罩，看着自己的长女，叹气道“弥赛菈公主毁容了，她的耳朵被削掉了一只，脸上也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床上的女人有些虚弱，她面露不忍，倔强的反驳道“是我对不起她，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软弱才造成的！” 女人看起来稍显成熟，虽说只有一米六不到的个头,&nbp;身材却是玲珑有致,&nbp;曼妙迷人。一头乌黑油亮的卷发,&nbp;配上那对黑色的大眼睛,&nbp;高挺的翘鼻,&nbp;和两片丰盈的粉红嘴唇，再加上一身古铜色的肌肤，简直让人血脉偾张，产生犯罪的念头。 她叫亚莲恩·马泰尔公主，二十三岁，在维斯特洛大陆已经属于大龄未婚青年。 不过，她的“情感”经历却是十分丰富。十四年那年初次成长，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逐渐成长为一位会利用自身“优势”，控制男人的高段位猎手。 与瑟曦的“来者不拒”不同，亚莲恩公主还是有原则的。她喜欢帅哥，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与她一起成长。 不过，亚莲恩公主之所以被道朗亲王软禁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和人成长。 而是…… 在“红毒蛇”奥柏伦亲王死在君临城之后，亚莲恩公主和沙蛇们（奥柏伦亲王的私生女们）一起逼迫道朗亲王发动战争，可惜无果。 于是亚莲恩公主开始独自密谋，她先是利用“自身优势”，征服了弥赛菈公主的御林铁卫亚历斯爵士。 然后她伙同一些挚友，企图将弥赛菈公主转移出阳戟城，让弥赛菈公主称王。 与其它地方不同，多恩讲究男女平等，女儿也可以继承父亲的爵位。就好比亚莲恩公主是道朗亲王最大的孩子，即便道朗亲王还有两个儿子，但第一继承人依然是亚莲恩公主。 所以，就多恩的法律来看，应该是弥赛菈公主继承铁王座，而不是比弥赛菈小几岁的托曼。 遗憾的是，百密一疏，有人偷偷向道朗亲王告密，让亚莲恩公主的计划功亏一篑。 其结局就是亚历斯爵士被杀，另一个歹毒的爵士砍伤了弥赛菈公主，妄图强行制造多恩与铁王座的战争。 亚莲恩公主的挚友们被捕，她本人也被软禁。 她如今已经绝食多日，就是为了能见到父亲一面。 。 第228章 买凶者 道朗亲王不能久站，他坐到床尾，看着自己因绝食而消瘦的长女，内心百感交集，“你认为我很软弱？” 亚莲恩公主冷哼一声，“不只是我这么想，所有多恩人都这么认为！当年，伊莉亚姑姑被兰尼斯特家族所杀，你选择妥协。现在奥柏伦叔叔也死在了君临，你还是无动于衷，这不是软弱，是什么？” 道朗亲王想起弟弟奥柏伦的死，神情变得悲伤。曾经的左膀右臂逝去了，他无法孤军奋战，所以他打算吐露实情，向女儿坦白一切。 “如果我说，我很来没有忘记仇恨，一直在与奥柏伦暗中策划颠覆拜拉席恩王国，复仇兰尼斯特。你信吗？” 亚莲恩公主愣住了，她张了张嘴巴，没能说出话来。 道朗亲王柔声问道“想听吗？” 亚莲恩公主别过头去，“这些秘密，你应该说给你的继承者听。” 道朗亲王失笑“你就是我的继承人，亚莲恩。” “不，我不是。你从来不愿意把我当成继承人,&nbp;&nbp;一心想要把我嫁给那些老男人。”亚莲恩公主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委屈，释放了出来。 道朗亲王沉默了片刻,&nbp;&nbp;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剥夺你的继承权？” 亚莲恩公主抱着膝盖,&nbp;&nbp;低下头,&nbp;&nbp;无助的说道“九年前，我在你的书房里看到了你写给昆廷的信。你在信上承诺,&nbp;&nbp;把我嫁出去以后，昆廷会继承多恩。” 昆廷·马泰尔王子比亚莲恩公主小五岁，是她的弟弟,&nbp;&nbp;道朗亲王的长子。 道朗亲王恍然大悟，难怪女儿从十四岁开始就变得特别叛逆，不仅随随便便的交出了y，还开始了长达九年,&nbp;&nbp;与众多q人的成长之路。 原来，一切的误会来源于此？ 他笑着说道“想听听我与奥柏伦的计划吗？等你听完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亚莲恩公主抬起头,&nbp;&nbp;眼眶里溢满了泪水,&nbp;&nbp;“你是想说，这中间有误会吗？怎么可能，我都看到那封信了！” 道朗亲王开始了讲诉,&nbp;&nbp;“世人都说多恩是唯一没有被巨龙征服的国度,&nbp;&nbp;这是我们引以为豪的荣耀。可这份荣誉的背后,&nbp;&nbp;是一百多万多恩人的牺牲。一百多年前，在与坦格利安家族联姻之前。多恩的人口已经不足百万。” 他无奈的苦笑，“经过一百年的休养生息,&nbp;&nbp;多恩总算是恢复了些实力。在你的伊莉亚姑姑逝去的时候，我也曾想过率军北上，向兰尼斯特复仇！可我不能这么做,&nbp;&nbp;因为那样会将多恩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为什么不能？我们多恩数万军队，兵强将勇,&nbp;&nbp;难道会比西境弱吗？”亚莲恩公主不能理解，认为就是道朗亲王的优柔寡断，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道朗亲王解释道“孩子，那时候的兰尼斯特已经与劳勃·拜拉席恩联姻。我们如果出兵西境,&nbp;&nbp;面对的不只是兰尼斯特,&nbp;&nbp;还有北境、谷地、河间地、河湾地、风暴地所有联军。多恩的将士们再怎么强大,&nbp;&nbp;也不能击败数量十倍于他们的敌军。” 亚莲恩公主哑口无言,&nbp;&nbp;她这么多年都被“道朗亲王软弱无能”的氛围裹带，竟然一叶障目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能想到。 道朗亲王实在是迫不得已，“当年我只能妥协，暗自再做谋划。” 他将当年的计划，娓娓道来“十多年前，我让奥柏伦秘密前往布拉佛斯，寻找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他成功找到了，并为你与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定下婚约。” 道朗亲王慈祥地望着女儿，“这就是真相。你在与韦赛里斯王子结婚后，就是铁王座的王后，多恩自然要交给昆廷继承。” 亚莲恩公主这才明白道朗亲王的良苦用心，铁王座的王后要比多恩亲王，尊贵多了。 “父亲……” 她扑到道朗亲王的怀里，失声痛哭。父女之间的误会解除，他们也在这时达成了和解。 道朗亲王安抚着女儿，接着说道“当年你的婚约不能暴露，所以我才会挑选一些年老的联姻对象，故意让你去拒绝。以此搪塞拜拉席恩家族，换取短暂的安宁。” 亚莲恩公主默默点头，她收拾好情绪，离开道朗亲王的怀抱，“然后的事情，我就知道了。短命的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就被劳勃·拜拉席恩抓住，砍了脑袋。” 道朗亲王提到这件事情，就觉得气闷，“原本的计划是，等丹妮莉丝公主长大之后，她会与多斯拉克人的首领结婚。然后他们率领多斯拉克骑兵和黄金团反攻维斯特洛，我们也在那时趁机起兵响应。” 他的脸上满是恨意，“谁知道,&nbp;&nbp;韦赛里斯竟然提前被劳勃抓住了！这一切都要怪卢克·史塔克。如果不是他占据了潘托斯,&nbp;&nbp;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十多年谋划，前功尽弃，能不恨吗。 亚莲恩公主听完道朗亲王的计划，才知道他一直在忍辱负重，背地里为了复仇，谋划了这么多。 她轻声问道“父亲，那现在该怎么办？干脆，我们与河湾地结盟？你把我嫁给维拉斯·提利尔，然后扶持弥赛菈公主称王。” 道朗亲王摇摇头，否决了亚莲恩公主的想法。 他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卢克·史塔克的真实身份，他是雷加·坦格利安和莱安娜·史塔克的私生子，也是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脉。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上还有一只巨龙和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亚莲恩公主读懂了道朗亲王的意思，“父亲是想让我嫁给卢克·史塔克？” 道朗亲王阴沉着脸，“我原本是打算用一条黄金矿脉聘请无面者，杀死卢克·史塔克。这样的话，巨龙就会被丹妮莉丝公主继承。我们再让昆廷向丹妮莉丝公主求婚，扶持丹妮莉丝公主成为女王。” “听父亲的意思，是无面者失败了？”亚莲恩公主听说无面者的大名，世界上最顶尖的刺客团体，他们的任务很少会失败。 道朗亲王叹了一口气，“是的，他们失败了。而且他们主动放弃了任务，与我们解除了契约。” 亚莲恩公主惊叹道“无面者放弃了任务？那个男人是有多么强大？让无面者都铩羽而归？” 不知不觉，她对这位北境的王者，产生了一丝好奇。 道朗亲王低声说道“无面者不会透露买凶者的信息，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等昆廷回到阳戟城，你们便一起秘密前往临冬城，与卢克·史塔克商议联姻的事情。” 亚莲恩公主略显迟疑，“父亲，我听闻坦格利安家族有jq婚姻，北境之王和丹妮莉丝公主有没有可能已经结婚了？” 道朗亲王暂时没有听到这类消息，“卢克·史塔克的身边只有一个酷似玛格丽·提利尔的情人，他没有结婚。” 除了北境，其余六国都默认玛格丽·提利尔已经死在了君临城，毕竟这是梅斯·提利尔亲口承认的。 至于玛格丽在北境的传闻，不可信。或许北境之王只是找了个与玛格丽·提利尔很像的情人，以解相思之苦罢了。 道朗亲王想了想，补充道“如果卢克·史塔克答应娶你，然后将丹妮莉丝公主嫁给昆廷，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行，就保证其中一条婚约即可。” 亚莲恩公主笑了出声，“父亲，没有男人可以抵挡住我的魅力，没有！北境之王一定会娶我，这一点，你还请放心。” 她这么自信是有原因的，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她在维斯特洛大陆都是出类拔萃的。 更何况，她还有杀手锏……她可以在某个特殊战场，彻底征服北境之王。 这么多年来，亚莲恩公主就被男人拒绝过一次，对方是蓝礼·拜拉席恩，一个gay。 。 第229章 石心的背后（上） 河间地，三叉戟河。 梅丽珊卓一行人与布兰等人在这里分别，她们要沿着河流往西行进，去奔流城。 布兰、艾莉亚、桑铎和布蕾妮领着二十名乔装成雇佣兵的北境士兵，会在国王大道上继续前行，南下至王领的君临城附近。 分离前夕，布兰和艾莉亚对着梅丽珊卓深深鞠躬，“梅丽珊卓神官，我们母亲的遗体……就拜托你了。” 梅丽珊卓低头还礼，“布兰大人，艾莉亚公主，这本来就是我此行的任务。我一定会去完成它，还请放心。愿至高神照亮你们前进的道路，保佑你们平安归来。” 布兰和艾莉亚点头，“愿至高神也护佑你，梅丽珊卓神官。” 他们身后的桑铎小声嘀咕，“信奉至高神，就能获得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魔法，或许我也该信奉这位古怪且慷慨的神明。” 布蕾妮嘲讽道“你是一个唯利是图的自私鬼，没有神明会接纳你，你也不可能真心侍奉任何一位神明。” 桑铎不禁侧目，瘪了瘪嘴巴，“没想到咱们相处时间不长，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别白费心思了，我看不上你的容貌,&bsp&bsp我们是不可能的。” 布蕾妮厌恶地挪开身位，“恶心。” 两支队伍就此分别,&bsp&bsp双方踏上了各自的旅程。 ………………………… 奔流城外,&bsp&bsp河间大道。 几天后,&bsp&bsp梅丽珊卓一行人来到奔流城附近。 奔流城被三千兰尼斯特军队和五千河间地诸侯联军围困，常人无法靠近。特别是经过上一次的事件之后,&bsp&bsp兰尼斯特一方加大了巡逻的力度，不让任何可疑人员接近他们的军营和奔流城。 梅丽珊卓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处的军营,&bsp&bsp挑选着进城路线。 这时，一只肥硕的渡鸦降落道梅丽珊卓的脚边。这只渡鸦出奇的巨大，站立的身高已经可以达到梅丽珊卓的腰间。 渡鸦的身体开始畸形地扭动，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光溜溜的果体小鹿。 梅丽珊卓将小鹿的衣服和药包还给她,&bsp&bsp并问道“怎么样？哪个方向的防备比较薄弱？” 小鹿穿好衣服，背上药包，提议道“都一样。不过我们可以坐船绕过这些守军,&bsp&bsp走水路进入奔流城。” 梅丽珊卓双手拢袖,&bsp&bsp摇头说道“不，我们不能完全避开这些军队，一定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入奔流城。” 小鹿歪头“？” 梅丽珊卓转身走下山坡,&bsp&bsp“为了让世人知晓至高神的存在,&bsp&bsp展示至高神的神力,&bsp&bsp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岂能放过？” 她招呼着休整的北境士兵，然后又对小鹿说道“既然四个方向的兵力数量差不多,&bsp&bsp那我们就从正面进入，直接路过兰尼斯特的主营。” 如此一来，她们便能得到最大的关注度。 在几千人的注视之下进城,&bsp&bsp这让轻微社恐的小鹿有些紧张，她咽了咽口水,&bsp&bsp“梅丽珊卓，你有把握吗？” 梅丽珊卓斟酌了一下，说道“以我现在的魔力来说，不可能杀光城外的几千军队。但全身而退,&bsp&bsp绰绰有余。” 就这样,&bsp&bsp她领着小鹿、五名北境士兵、简妮·维斯特林姐弟三人和他们的母亲遗体,&bsp&bsp一起走出山坡的遮掩。 他们骑马路过兰尼斯特的军营,&bsp&bsp堂而皇之地靠近奔流城。 “是一个月前逃出奔流城的那队斥候！快，抓住他们！” 熟悉的马车，熟悉的几个北境士兵，也难怪这些兰尼斯特士兵会误以为他们是奔流城的斥候。 几千兰尼斯特军队奔袭而至，他们高举长枪，势要杀死所有的随行士兵，活捉“斥候头领”。 梅丽珊卓低声祈祷了一句，两道火墙腾空而起，一直蔓延至几百米之外的奔流城。 两道火墙之间是她提前预留的通道，顺着这条笔直的道路，他们可以顺利抵达奔流城的城门下方。 兰尼斯特的骑兵在两侧的火墙跟前勒马急停，他们惊恐地看着火墙里面的梅丽珊卓，“她……那个白袍女人是个女巫！” 梅丽珊卓骑马前行，轻蔑地对火墙之外的兰尼斯特骑兵说道“愚蠢，无知，我是至高神的神官，收起你们那些亵渎神明的称呼！” “至高神？” 兰尼斯特骑兵们停在火墙外，目送梅丽珊卓一行人渐渐远去。 随着这些骑兵的回营，有关“白袍女巫”、“白袍神官”、“火焰之神”、“至高神”的话题逐渐在士兵当中传开。 他们有人在议论至高神的神力，也有人在讨论梅丽珊卓的美貌…… 奔流城的城头，“黑鱼”布林登·徒利和艾德慕·徒利也亲眼见证了这神奇的一幕，两道长达几百米的火焰之墙，凭空创造。 这一手神乎其神的火魔法，深深震撼了所有人。 艾德慕狂喜，他知道是对方是北境之王的神官，急忙命人打开城门，亲自下去迎接。 梅丽珊卓一行人进城，她与艾德慕交接了有关维斯特林家族的事情。 艾德慕得知希蓓儿夫人和血色婚礼有牵连，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猛踹棺木几脚。随后，他召来士兵,&bsp&bsp就要把简妮三姐弟关进地牢。 梅丽珊卓双手抱拳,&bsp&bsp慈悲的说道“赞美我主,&bsp&bsp至高神仁慈。公爵大人，陛下的意思是，让你不要迁怒这三个孩子，他们与那些阴谋无关。你可以继续把他们像俘虏一样对待，当成谈判的筹码。” 艾德慕闻言，立刻更换了态度，他让士兵把简妮三姐弟带回原来的房间，严加看守。 然后，他又命人将希蓓儿夫人的尸骨，送到城外的兰尼斯特军营里去，交给她的丈夫加文·维斯特林伯爵。 处理完这些，艾德慕轻声细语的询问梅丽珊卓，“神官阁下长途跋涉，不如先休息一晚？等明天，我们再议事。” 梅丽珊卓早就习惯了四处奔波，她掀开兜帽，“不必，现在就可以商议尸鬼的事情。” 艾德慕尬笑道“好吧，神官阁下随我来。” 他在前面领路，梅丽珊卓与小鹿紧随其后，三人走向主堡，应该是要去议事大厅。 “黑鱼”布林登让人安置好五名北境士兵的住处，然后也跟去了议事大厅。 。 第230章 石心的背后（中）
议事大厅。 艾德慕先行落座，梅丽珊卓与小鹿一起坐在他的左侧，迟来一步的布林登坐到了艾德慕右侧。 梅丽珊卓拿出项链，放在桌子上，“公爵大人，那只尸鬼还来找过你吗？” 艾德慕看着那条项链，脑中一片空白，他呆呆地摇头。 布林登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他皱眉问道“神官阁下所说的尸鬼？是指我那位死而复生的侄女？” 梅丽珊卓对他的敌意视若无睹，纠正道“布林登爵士，那东西不是你的侄女。凯特琳·徒利已死，有人用魔法控制了她的躯体。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带走她的遗骸，返回临冬城。” 布林登反驳道“神官阁下，你说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就算凯特琳真的死了，你也无权带走她的遗骸。她的尸体将由我们亲自护送北上，或是史塔克家族派人前来。” 梅丽珊卓轻笑了一声，看来这位布林登爵士选择相信凯特琳夫人是真的复活了，“布林登爵士，事实上我有这个权利。我不仅有北境之王的指令，还有艾莉亚·史塔克和布兰·史塔克的委托。” 布林登起身质问道“神官阁下，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凯特琳被人控制了？她和她的无旗兄弟会一直都在暗中帮助奔流城，为我们搅乱兰尼斯特的补给线。如果真的有人在利用她，为什么不回临冬城争夺王权？留在河间地做什么？” 梅丽珊卓保持着微笑，“布林登爵士, 她在复仇, 对兰尼斯特复仇。她派人偷袭兰尼斯特，只是为了泄愤, 与你们无关。” “证据何在？”布林登凝视着梅丽珊卓，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重。 梅丽珊卓伸出一根手指，一朵小火苗在她的指尖跳动。“布林登爵士，你了解魔法吗？你见过长城以北的尸鬼吗？不, 你都没有。所以你不会信任我, 我们之间无法沟通。” 她散去火苗，“既然你想要证据，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一见死而复生的凯特琳夫人。” 许久没有出声的艾德慕叫喊道“现在？你……你找到了尸鬼的所在？” “嗯，有人提供了线索。如果无旗兄弟会没有转移阵地的话, 那他们应该还在那儿附近。”梅丽珊卓与布蕾妮交流过这件事情, 他们经过推断，初步定位了无旗兄弟会藏匿的树林。 布林登当即拍板，“好, 我和你一起去。” 艾德慕更偏向梅丽珊卓一些，因为石心夫人的外貌实在是太可怖了，一点也不像是活人。他贴心的笑道“神官大人放心出发，我会照看好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 梅丽珊卓敲醒了在一旁打瞌睡的小鹿，打趣道“她老人家的岁数比我大多了，我可不敢僭越。” 艾德慕与布林登皆是一愣，惊讶地看着身材小巧的小鹿。 小鹿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掀开兜帽的一角, 露出自己绿色肌肤的脸蛋和一对金色的大眼睛, 疑惑地问道“你们谈完了？” 因为小鹿与人类的身高差，再加上她一直戴着兜帽, 低着头走路, 所以没人看到她的真正面目。 现在看到小鹿的怪异模样，艾德慕失声尖叫道“什么怪东西？！” 小鹿瞪了他一眼, “真是失礼的人类贵族, 我是森林之子, 不是什么怪东西！” 艾德慕想起古老的传说, “森林之子……不是早就灭绝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北境？” 梅丽珊卓挪开木椅，“走吧, 让我们去处理尸鬼的事情。” “哦。”小鹿跟着梅丽珊卓的身后，二人一起走出了议事大厅。 布林登去安排马匹, 然后与梅丽珊卓在城门汇合。他将另外两匹马交给梅丽珊卓和小鹿，并问道“神官阁下，你还能再施展一次魔法吗？如果不行，我们就只能尝试走水路了。” 梅丽珊卓骑上马，戴好了兜帽，“布林登爵士，开门吧。” ………………………… 骑行半日，临近黑夜。 梅丽珊卓三人才赶到一片靠近山谷的树林，根据布蕾妮的描述, 这里就是无旗兄弟会的藏身处。 三人刚走进树林，就被一群兄弟会成员包围了。 “你们是什么人？” 梅丽珊卓微微一笑, 看来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她拿出顾理交给她的身份证明，“我是北境之王的使者, 特来拜会凯特琳夫人。” 兄弟会成员主要是由平民和士兵组成，他们当中很少有人识字，看不懂梅丽珊卓提供的身份证明。 但他们观察了梅丽珊卓的衣着打扮, 确定是贵族出身，于是拿走身份证明，“下马，然后跟我们来。” 他们的引领下，梅丽珊卓三人穿过密林和山洞，在一处隐蔽的山涧附近，见到了石心夫人。 石心夫人查看梅丽珊卓的身份证明，不屑的冷哼一声，将证明扔进了火堆里。她用手捂住自己的破脖子，“我的儿子罗柏才是北境之王，卢克·雪诺只是个私生子，是他夺走了布兰的王位。” 梅丽珊卓与小鹿没有说话, 她们借着火光，观察着石心夫人的外貌。 布林登也被吓到了，一个人的喉咙断成两截的, 也就意识着她不能吃饭喝水…… 不, 这都不是重点！喉咙被划破, 普通人必死无疑！ 他呼唤道“凯特琳？” 石心夫人面无表情地看向布林登，冷漠的说道“布林登爵士，凯特琳·徒利已经死了，我是史塔克的亡魂，石心夫人。” 梅丽珊卓在石心夫人的身边看到了一个熟面孔，“索罗斯，是你复活了凯特琳·徒利？” 索罗斯与梅丽珊卓相熟，他是光之王的红袍僧，曾经多次复活无旗兄弟会的前任首领，贝里·唐德利恩。 “梅丽珊卓？你变年轻了？还有你的头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索罗斯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没想到对方真是梅丽珊卓。 梅丽珊卓双手抱拳，“我已经皈依至高神，现在是至高神的神官。是至高神的神力，让我获得了新的力量。” 索罗斯呆滞了片刻，随即拔剑，“你叛教了？”
第231章 石心的背后（下） 梅丽珊卓没有理会索罗斯，转头询问小鹿，“是尸鬼吗？” 小鹿观察了半天，还是没能得出结论，“我不知道。看起来很像，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能说话的尸鬼。如果能让我触摸到她，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梅丽珊卓瞥了一眼索罗斯，然后对石心夫人说道“凯特琳夫人，你的情况很糟糕，我这位朋友拥有几百年的医者经验，她可以帮到你。” 周围的兄弟会成员笑成一片，“活了几百年？她成神了吗？” 小鹿面对质疑，脱下了兜帽，疑惑反问“我是森林之子，活了几百年很奇怪吗？” 森林之子的突然出现，将不少兄弟会成员的酒意都给吓没了。他们鸦雀无声，死死盯着小鹿猛瞧。 索罗斯面色不善的问道“梅丽珊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梅丽珊卓双手拢袖，不卑不亢的说道“奉我主之命，与亡者为敌。我将净化凯特琳·徒利遗体上的魔法，帮她得到解脱，回归安宁。” 石心夫人指着梅丽珊卓，发出难听的尖叫声“杀了她！” 几百名兄弟会成员听到石心夫人的命令，同时拿起兵刃，慢慢朝这边聚拢。 梅丽珊卓默念几句祈祷词,&bsp&bsp一圈炽热的火焰凭空出现，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山涧。 熊熊燃烧的火圈,&bsp&bsp将所有兄弟会成员都隔离在了外面。圈内只剩下梅丽珊卓、小鹿、布林登、索罗斯和石心夫人五个人。 梅丽珊卓在手心聚成一颗火球,&bsp&bsp“正义的至高神啊,&bsp&bsp还请赋予我覆灭罪恶的神力。奉主圣名，顾理。” 祷告词结束的瞬间,&bsp&bsp火球在她的手中瞬间变成了一把火焰之矛。火焰无形，却能焚尽一切污秽。 索罗斯震惊梅丽珊卓的魔法竟然如此强大，他深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bsp&bsp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石心夫人的面前。 “梅丽珊卓，凯特琳夫人的复活是光之王的神谕，你想要违背神明的命令吗？” 梅丽珊卓平淡地摇了摇头，“不,&bsp&bsp我在遵从神明的命令。只不过，遵从是我的神明。” 她将手里的火焰之矛投掷而出，直指不远处的石心夫人。 索罗斯急忙推开石心夫人,&bsp&bsp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飞来的火焰之矛。 可奇怪的是,&bsp&bsp火焰之矛在接触到他的一刹那，突然分裂成四根小型火矛，洞穿了他的四肢。 “啊！” 索罗斯惨叫着,&bsp&bsp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梅丽珊卓答应了艾莉亚和布兰,&bsp&bsp要把凯特琳的遗骸带回临冬城,&bsp&bsp自然不可能用火魔法焚掉尸体。 她的本意就是废掉石心夫人的行动能力，然后让小鹿净化石心夫人身上的魔力。 布林登还是选择站在亲人的这一边，他拔出佩剑,&bsp&bsp护在石心夫人的面前，“梅丽珊卓神官，离开这里！” 梅丽珊卓见布林登还是执迷不悟,&bsp&bsp向后退了一步，喊道“小鹿！” “来了!” 小鹿掀开斗篷,&bsp&bsp她的双腿已经变成了冰原狼的后肢。她迅速蹬地，一跃而起，原本细短的小胳膊也变成了冰原狼的前爪。 布林登一时不察，被小鹿的狼爪所伤,&bsp&bsp手臂上皮甲被撕裂,&bsp&bsp留下三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小鹿乘胜追击,&bsp&bsp又是一爪,&bsp&bsp拍掉了布林登的佩剑。然后她转身一个飞踹，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布林登踢飞了出去。 布林登差点摔进火墙之内，还好他的反应及时，抓住了一块凸出地面的石块，才稳住了身体。 梅丽珊卓随手扔出一束小火苗，点燃了布林登周身的草地，将他围困在了里面。 小鹿这时已经冲到了石心夫人的面前，想要伸手去触摸石心夫人的胸口…… 石心夫人以一种诡异地姿势，转头过来，双眼无神地张开嘴巴。 小鹿即将摸到石心夫人的胸口，突然一股酸臭的绿色黏液从石心夫人的口中喷出，全部喷洒在小鹿的脸上。 “啊！我的眼睛！” 她的眼睛感到一阵灼痛，顿时失去了光明。 小鹿无助地捂着自己的脸，哭喊道“梅丽珊卓，我看不见了！” 梅丽珊卓急忙跑了过来，施展火魔法将石心夫人困在里面，然后用衣袖擦拭掉小鹿脸上的绿色黏液。 小鹿的脸部轻度灼伤，她的眼睛也被酸液腐蚀，损伤严重。 梅丽珊卓出声安慰道“没事的，小鹿。等我们返回临冬城，神使大人会治好你的。” 提到顾理，小鹿渐渐平静了下来，“嗯，你别管我，先去净化凯特琳夫人的遗体。” 梅丽珊卓将小鹿扶到一旁，叮嘱道“坐在这里等我，不要乱动。” “好。”小鹿乖巧地坐在原地，等待梅丽珊卓回来。 被火焰包围的石心夫人异常冷静，她笑眯眯地看着火焰外的梅丽珊卓，吐出一句高等瓦雷利亚语,&bsp&bsp“叛徒,&bsp&bsp必受烈焰焚身……” 不远处的索罗斯面露惊骇，怎么回事？凯特琳·徒利是土生土长的河间地人士,&bsp&bsp为什么会说高等瓦雷利亚语？ 梅丽珊卓刚刚走过来，没能听清石心夫人的嘀咕，她强忍怒火的说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把你赶出凯特琳夫人的身体。” 石心夫人低声笑了几声，她凝视着梅丽珊卓，突然踩着火焰冲了出来。 火焰点燃了石心夫人的身体，她扑倒了梅丽珊卓，用双手掐住梅丽珊卓的脖子，嘶哑着声音叫道“叛神者，必受烈焰焚身之刑！” 梅丽珊卓的神官服被引燃，她的脖子也被火焰烧伤。如今事态紧急，她顾不得保全凯特琳夫人的尸体，准备加大火魔法的威力，彻底焚化石心夫人。 石心夫人骑在梅丽珊卓的身上，吐出一大股绿色黏液，也想给梅丽珊卓洗个脸。 梅丽珊卓迅速抬起衣袖，成功挡下了这些绿色黏液。 石心夫人见状，发生刺耳的吼叫声，将离她最近的梅丽珊卓震得头晕目眩 梅丽珊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之中。 过了好久。 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已经变了场景。 一座临近太阳的神殿内，孤零零的摆放着一个黄金王座。一位身穿华服的赤发少女端坐在王座上，她摇晃着光脚丫，故作伤心的模样，“梅丽珊卓，我那么看好你，将应付寒神的重要使命都交给了你。你……你怎么能背叛我呢？” 梅丽珊卓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惊恐地后退，“光之王？” 少女跳下王座，站在台阶上，叉腰嬉笑着，“没错，背叛我的信徒哟，本神就是拉赫洛。” 。 第232章 炼金术士（上） 拉赫洛走下台阶，赤足漫步至梅丽珊卓的身边，嗅了嗅味道，古怪的笑道“哦？那个人类想要自己成神？你还成了他的信徒……呵呵，有点意思。” 梅丽珊卓不明所以，但是又不敢发问。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还是她曾经信奉过的光之王，她更加不敢造次了。 拉赫洛伸出双手，散发出慈爱的光芒，“梅丽珊卓，迷路的孩子，你愿意重新回到我的怀抱吗？” 梅丽珊卓低头行礼，“伟大的光之王，我已经决定追随至高神，不会再反悔了。” 拉赫洛难免有些失望，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他选择成神，那我与他的矛盾就是神明之间的战争，与凡人无关，你回去吧。” 梅丽珊卓两眼一花，她被一股力量强行抽离了神殿，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依然躺在那片草地上，骑在她身上的石心夫人已经没了动静，仿佛变回了一具尸体。 梅丽珊卓推开身上的尸体,&bsp&bsp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她茫然四顾，总感觉自己刚刚去过什么地方？但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她忘记了,&bsp&bsp没有一点印象。 火焰渐渐消散,&bsp&bsp被困住的索罗斯和布林登得以脱身。 外面的几百名兄弟会成员,&bsp&bsp也在火墙消失之后，看到了里面的情况。他们发现索罗斯受伤倒地,&bsp&bsp石心夫人生死未卜，愤怒地围了上来。 索罗斯大声制止道“让他们走！他们是夫人的家人，想要夫人得到安息,&bsp&bsp我们无权干涉。” 石心夫人的情况，无旗兄弟会的众人其实都清楚，就是一具能动的尸体，与活人相差甚远。 几百名兄弟会成员驻足原地,&bsp&bsp怒视着梅丽珊卓等人。 布林登一声不吭，他抱起凯特琳·徒利的遗体，将其放在马背上,&bsp&bsp先一步骑马离开了山涧。 梅丽珊卓与失明的小鹿同骑一马,&bsp&bsp紧随其后。 …………………………………… 临冬城，某个夜晚。 泡完温泉的顾理正要回房间，却被“野人公主”瓦迩拦住了。 顾理挑了挑眉毛,&bsp&bsp“有事？” 瓦迩怒目圆瞪,&bsp&bsp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晚上能不能消停点？每天晚上都这样,&bsp&bsp吵死人了！” 顾理摸了摸下巴，满怀歉意的建议道“明天，我安排你搬出主堡,&bsp&bsp换个清静点的房间。” 瓦迩是北境挟制野人的重要筹码之一，所以顾理才会将她和曼斯·雷德二世安排在主堡内生活。 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自己夜晚战斗的声势过大,&bsp&bsp惊扰到瓦迩的睡眠。 瓦迩一本正经的说道“北境之王，我是你的战利品没错,&bsp&bsp但你也不能一直冷落我呀。我好歹是个女人，你要是不想要我，就把我送出去！”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可以顺着楼梯,&bsp&bsp响彻整座主堡。 顾理连忙捂住她的嘴,&bsp&bsp“小点声儿,&bsp&bsp别乱说话。什么叫我不想要你？你与我没有关系,&bsp&bsp知道吗？” 瓦迩咬住顾理的手，含糊的说道“你如果看不上我，就把我嫁给北境的领主，别让我在临冬城孤老！” 顾理抽回手，用治愈魔法消除上面的牙印，“等战争结束以后，我会考虑的。” “谁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啊，我要现在……” “啪！” 瓦迩两眼一翻，瘫倒在顾理的怀里。 顾理单手扛起瓦迩，来到她的房间，将她随手扔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呼，总算是安静了。好好睡吧，别整天胡思乱想的。” 他替瓦迩关好了房门，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玛格丽慵懒地躺在兽皮毯内，居然没等顾理回来，就已经睡着了。 顾理摇头叹气，抱着玛格丽，也缓缓进入了梦乡。 ………………………… 王领，君临城附近，一间废弃的石屋。 这间石屋的主人早已离开，屋内灰尘遍布，杂乱不堪。北境士兵们收拾完石屋，重新修好了里面的家具。 桑铎看着他们做完这些，然后把他们召集道院子里，“你们做得很好，把我们平安送到了王领。但是，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可以返回北境了。” 二十名北境士兵面面相觑,&bsp&bsp“桑铎大人，陛下交给我们的命令是留在王领，保护你们，怎么能提前回北境去呢？” 桑铎与布蕾妮对视，示意让她出来解释。 布蕾妮上前一步,&bsp&bsp说道“你们的口音太重，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来自北境，容易暴露身份，连累布兰少爷和艾莉亚公主。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你们最好返回北境。” 艾莉亚和布兰也跟着点头，很明显，他们四个人是有过讨论的。 二十名北境士兵狐疑地看着桑铎与布蕾妮，满脸都是不信任。 想想也是，桑铎曾经效忠过兰尼斯特，布蕾妮拿着一把兰尼斯特的瓦雷利亚钢剑，都有投靠兰尼斯特的可能。 他们不放心离开，也是情有可原。 桑铎在充满谎言的君临城生活了十几年，善于观察人心。他看出了北境士兵们的想法，于是说道“我们的陛下治好了我的脸，他还有三只巨龙，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实力坐上铁王座的男人。陛下英明神武，而且对我大恩。我为什么要背叛他，去投靠瑟曦·兰尼斯特？那个愚蠢的女人，只知道与男人上，和j女没有什么两样。” 北境士兵们眼前一亮，觉得十分有道理。他们放下成见，纷纷上前询问桑铎，有关瑟曦王后的详细秘闻。 桑铎知道的王室秘闻可不少，他清了清喉咙，侃侃而谈。 随着话题的深入，布蕾妮忍不住皱眉，她强行带走了两个兴致勃勃的孩子。 几天过后，二十名北境士兵踏上了归途，就只剩艾莉亚、布兰、桑铎和布蕾妮还生活在石屋内。 布兰每天都会使用易形者天赋，远程监控红堡内的兰尼斯特。 熟知红堡地形的桑铎，会留在石屋，辅佐布兰的监视工作。 艾莉亚和布蕾妮负责去君临城采购物资，她们从临冬城带来了不少金龙和三把瓦雷利亚钢匕首，足够四人在君临城附近，富足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同时她们也从商人的口中，套取其它家族的情报。 这一日，艾莉亚与布蕾妮再次进入君临城采购食物。她们将物资装上马车，满载而归。 出城的路上，艾莉亚偶遇了一个故人。 “贾昆？” 。 第233章 炼金术士（下） 有陌生人拦路，立刻引起了布蕾妮的警觉。 她跳下木板马车，将手放在一把普通铁剑的剑柄上，“艾莉亚，你认识他吗？” “嗯，他是我的朋友，是一个刺客……不对，他是无面者。” 艾莉亚原本喜悦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凝固，“贾昆，你是来刺杀我的？” 布蕾妮拔出佩剑，用手护住艾莉亚，“艾莉亚，请到我的身后。” 贾昆一身农夫打扮，他站在原地，没有靠近艾莉亚。“艾莉亚·史塔克，你没有在临冬城吗？真是太遗憾了。看来，我此次的北境之行，注定充满艰辛。” 艾莉亚质问道“你要去北境刺杀卢克？” “不，我是去找北境之王商量合作的事宜。”贾昆摇头否认。 艾莉亚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枚铁币，扔给贾昆，“你的钱币，还给你，我已经不需要了。” 贾昆接过铁币，笑道“女孩找到了更好的归宿，命运又将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他低头行礼,&bsp&bsp“如果合作洽谈顺利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bsp&bsp这位神秘的农夫转身混入来来往往的难民之中,&bsp&bsp消失在人海。 ……………………………… 临冬城。 这一个月以来,&bsp&bsp每天都会有北境领主的骑兵小队来到临冬城，他们领走分配给各自城堡的一部分难民,&bsp&bsp然后启程返回。 城外的难民就这样陆陆续续走了十万，剩下十万人在临冬城外围建立城镇。有巨人的帮助，城镇已经初具规模。 地下,&bsp&bsp锻造炉。 顾理刚刚打造完第十四件巨人板甲，就收到了从恐怖堡出发的先行运粮部队，已经到达临冬城的消息。 巴利斯坦和戴佛斯的五千大军也在返回临冬城的路上，半个月之后便可抵达。 有提利昂在上面负责粮食的交接工作,&bsp&bsp顾理继续埋头打铁，他距离三十七件巨人板甲的目标，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劳累了一天,&bsp&bsp顾理在晚餐的间隙,&bsp&bsp听取了提利昂的工作汇报“陛下，从恐怖堡运回来的粮食都已经存入仓库。高庭传来回信，河湾地的盾牌列岛被铁民占据,&bsp&bsp高庭无法运粮出海。如果他们走陆路,&bsp&bsp就必须穿过王领或西境,&bsp&bsp容易被兰尼斯特拦截，因此短时间内无法支援我们。” 餐桌上，玛格丽神情紧张的问道“果然如祖母所言,&bsp&bsp铁民占据了盾牌列岛，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青亭岛。” 提利昂赞同地点头，“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bsp&bsp但铁民如果拿下青亭岛，整个维斯特洛就再也没有能与其抗衡的海上力量了。” 顾理握紧玛格丽的手,&bsp&bsp安慰道“铁民不足为虑，木制帆船永远会被龙焰克制。你要是实在担心，我让丹妮莉丝陪你回家一趟？” 玛格丽纠结了一会儿，双手抱住顾理的手,&bsp&bsp“不行,&bsp&bsp北境比河湾地更需要巨龙。我二哥加兰会率领雷德温舰队回防,&bsp&bsp他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 雷德温家族的青亭岛在维斯特洛大陆的西南角,&bsp&bsp与北境之间的距离太远。如果玛格丽带走丹妮莉丝和三只巨龙，那至少一年之后才能返回，会大大拖慢顾理的战略部署。 这是玛格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选择了拒绝。 提利昂接着汇报道“高庭的回信上还提到，珊莎小姐就在高庭。她现在是维拉斯·提利尔的未婚妻，作为维系高庭与临冬城结盟的纽带。” 现如今，玛格丽的身份被梅斯·提利尔否决，她被诬陷成“一位长得像玛格丽·提利尔的情妇”。 维拉斯和珊莎的婚约就成了高庭与临冬城唯一的关联，正好解了两个家族的燃眉之急。 不过，珊莎是提利昂的前妻。由提利昂亲自说出这个消息，好像有些残忍…… 顾理给提利昂倒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你还好吧？” 提利昂恭敬地低头，“陛下是在问珊莎小姐再婚的事情？我与珊莎小姐之间没有爱情，不会因为她嫁给别人而伤心。” 顾理知道提利昂深爱着他的第一任妻子，“如果你的妻子还活着，我们一定能找到她。” “多谢陛下。”提利昂喝光杯中的果酒，暗自神伤，原本香醇的果酒也变得莫名苦涩。 就在这时，一名北境士兵突然靠近顾理。不过经过上一次的刺客事件，顾理身边的寒冰武士警惕不少，他们很快拦下了这名士兵。 士兵脱下头盔，露出一头红白相间的长发，他低头行礼，“陛下，我是来自黑白之院的……” “贾昆？”顾理认识这个特别的发色，此人就是《权游》剧集里面，艾莉亚的引路人，黑白之院的无面者。 贾昆顿了一下，笑道“看来,&bsp&bsp艾莉亚公主提到过我。” 他抚摸着自己的脸,&bsp&bsp“贾昆是这幅面具的名字,&bsp&bsp我现在的代号是炼金术士。” “还是贾昆叫的顺口。” 顾理指着贾昆身上的北境士兵皮甲，“你杀了我的一个士兵？” 贾昆低头看着自己身皮甲,&bsp&bsp解释道“不，我迷昏了他，然后把他扔进马厩，偷了他的皮甲。” 顾理侧身面对贾昆，“阁下这样进来，有些不太礼貌吧？” 贾昆很是无奈地说道“陛下，临冬城的守门士兵不放我进来，也不愿意帮我通报，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进城与陛下见面了。” 顾理饶有兴致地敲了敲餐桌，“你想见我？不是来刺杀我的？有意思，跟我来。” 用餐大厅人多眼杂，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顾理与贾昆来到主堡顶层的书房，提利昂、玛格丽和丹妮莉丝三人担心顾理的安危，于是领着寒冰武士们也跟了过来。 “话说，你们无面者一个月之前才刺杀过我，他们现在派你过来，是来道歉的？” 落座之后，顾理出言询问贾昆的来意。 贾昆微笑道“陛下，先前的刺杀任务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们无面者与你没有仇怨，为什么要道歉呢？不过陛下放心，我们已经放弃了刺杀任务，不会再派人刺杀你了。” 顾理又手指敲击桌面，平淡的说道“你们想要放弃任务，然后换回同伴的性命？” “我们当然希望陛下能放过那个孩子，但她并不是我此行的目的。”贾昆抬头直视顾理，低头行礼，“陛下，我代表黑白之院，想与你达成合作。” 。 第234章 三个问题（上） 合作？ 北境与黑白之院能有什么合作，帮他们杀人么？ 顾理唯一能想到的合作方式，大概就是他让黑白之院过来传教，然后黑白之院帮他杀人。 听起来很美好，毕竟无面者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 顾理不能允许其它的宗教信仰进入他的领土，与他的至高神教争抢信徒。“北境只有一个神，至高神。如果你们是想来北境开设分院，就不必开口了。” 贾昆早就知道了顾理的回答，所以他退而求其次，“陛下，我们确实想在维斯特洛开设分院，但目的不是为了收纳信徒，而是更好的开展工作。” 他观察着顾理的反应，而后接着说道“维斯特洛的战争还会持续很久，只要有战争就会带来杀戮，有杀戮就会滋生仇恨。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仇恨，我们黑白之院就有工作了。” 听起来，黑白之院是想拓展维斯特洛大陆的业务？ 以前维斯特洛的贵族们想要找到无面者，就必须坐船渡海去布拉佛斯，路途遥远，时间缓慢。 如果维斯特洛能有一家分院，那减去来回路费与时间，黑白之院等于变相的降价了。 甚是一些富足的平民，都有了雇佣无面者的资本。 顾理皱眉沉思，若是在和平年代,&nbp;&nbp;黑白之院的入驻弊大于利，会加剧社会上的阶层矛盾。可现在是战争时期,&nbp;&nbp;黑白之院入驻与否,&nbp;&nbp;倒是无关紧要。 “你们想在维斯特洛设立办事处？为什么找上我？坐拥铁王座的兰尼斯特才是势力最大的存在。” 贾昆琢磨着顾理的新词,&nbp;&nbp;“办事处……形容得很贴切。我之所以来到北境，是因为黑白之院更看好你,&nbp;&nbp;陛下。我们相信，你才是最后的胜者。” 顾理问身边的提利昂，“你怎么看？” 提利昂低声说道“陛下是担心黑白之院的开设,&nbp;&nbp;会给北境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细细思考了一会，“我觉得不会，人们想要花钱杀人，没有无面者也会去找雇佣兵。不过,&nbp;&nbp;我们为黑白之院的维斯特洛分院提供庇护，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顾理对黑白之院不大了解，只能胡乱猜测。“没准,&nbp;&nbp;他们能帮我杀人？” 贾昆这时说道“陛下,&nbp;&nbp;我们不能无偿帮你杀人。每一次刺杀都是对千面之神的献祭，刺杀与佣金都是仪式的一部分，不能违背。” 顾理黑了脸,&nbp;&nbp;“那你帮我什么？把我的城门粉刷成黑白两色吗？” “情报。” 贾昆自信满满地站起身,&nbp;&nbp;伸出三根手指,&nbp;&nbp;“我们可以为陛下提供极其机密的情报，陛下每一年都有三次提问机会。” 顾理被黑白之院的吝啬给气笑了，“每年三次？有什么用？” 贾昆叹气道“陛下,&nbp;&nbp;我们是你的盟友，不是你的下属。你对我们有所保留，请允许我们也留下应有的独立性。” 顾理冷笑道“看来黑白之院的诚意不够,&nbp;&nbp;这一次会面到此为止吧。” 贾昆不慌不忙地说道“不如，我先回答陛下的三个问题。陛下在得到答案之后,&nbp;&nbp;也许就知道黑白之院的价值。” 顾理迟疑了，他现阶段确实有不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比如…… “瓦里斯在秘密扶持谁？” 贾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伊耿·坦格利安六世。” 顾理转头望向提利昂,&nbp;&nbp;“伊耿六世？哪位？” 提利昂熟读历史,&nbp;&nbp;立马解释道“雷加王子的长子,&nbp;&nbp;便是伊耿六世。” 顾理现在的身份是雷加王子的私生子,&nbp;&nbp;那这个伊耿六世就是他的哥哥？还是正统血脉？ 他满头问号，又惊又疑，“这个伊耿·坦格利安六世，不是早就被魔山杀了吗？怎么还会冒出来？” 提利昂当年没有跟随泰温一起去君临城，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他认为泰温是个极度骄傲的人，不会撒这个慌。 “是的，陛下。我的父亲曾经亲口承诺劳勃·拜拉席恩，死去的婴儿就是伊耿六世。疑心很重的劳勃还曾让君临城的仆人去检查过尸体，确认无误。” 顾理狐疑地看向贾昆，“你怎么解释？” 贾昆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提利昂大人说得没错，伊耿六世早就死了。这位伊耿是冒名顶替的，他是前任潘托斯总督伊利里欧·摩帕提斯，和一名黑火家族女性后裔的孩子。” 他笑着补充道“陛下，这位伊耿六世已经获得了黄金团的支持，要不了多久就会反攻维斯特洛。到时候，陛下坦格利安家族私生子的身份，可就尴尬了。” 顾理冷笑道“瓦里斯的野心真大，他竟然敢欺骗整个维斯特洛……” 贾昆深深看了顾理一眼，突然说道“陛下不也一样吗？” 顾理心中惊骇，强装镇定，腰间的落梅已然出鞘，刀锋指向不远处的贾昆。“你什么意思？” 不会吧？黑白之院的情报网络如此厉害？就连瓦里斯都不知道他假冒了琼恩的身份，黑白之院如何知道的？ 贾昆恭敬地弯腰行礼，“这里没有外人，陛下不必惊慌。陛下假冒坦格利安之名，完全是在自降身份。具我观察，你的真龙之血远比坦格利安家族浓郁，像是更为古老的那几个龙王家族。” 顾理受到过龙之母的亲手祝福,&nbp;&nbp;这份祝福的“重量”堪比瓦雷利亚第一任国王，自然不是区区坦格利安家族可以比拟的。 他的眼睛里满是杀意,&nbp;&nbp;“你们黑白之院真是危险,&nbp;&nbp;好像什么都知道。” 贾昆并不在意顾理的杀意,&nbp;&nbp;“现在陛下知道,&nbp;&nbp;每年的三个问题是有多么珍贵了吧？” 顾理回刀入鞘，“我还有两个问题。” 贾昆摆了摆手，纠正道“不，我刚刚已经回答了两个问题，陛下只剩一个问题了。” 顾理瞥了一眼提利昂，决定帮一把小恶魔。他问道“提利昂的第一任妻子，泰莎在哪里？” 贾昆愣了几秒，这个问题成功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泰莎……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农家女，黑白之院不会浪费时间，去收集有关她的情报。” 他的话锋马上一转，“不过陛下放心，既然是你提出的问题，那我们黑白之院一定会去调查。” 。 第235章 三个问题（下） 顾理不禁咋舌。 瓦里斯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情报王国，在黑白之院的面前完全不值一提，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黑白之院收集情报的能力过于强大，他们利用高超的易容本领和宗教力量，使得自己的情报网络覆盖了整个东大陆，乃至维斯特洛。 顾理深深的忌惮着这一点，但又无可奈何。 他现在缺少收集情报的可靠手段，为了收集兰尼斯特的情报，他甚至把布兰和艾莉亚都派道王领去了。 如果黑白之院能为他提供三次关键情报，那他们想在北境设立办事处，倒也可以接受。 “刚刚那三个问题，应该算是你们提前赠送的机会？如果我们达成合作，我今年还有三次提问的机会，对吧？” 贾昆没有过分去纠结这些，“陛下说得是，我们就这么办。” 顾理指向自己身边的提利昂，“我答应了，让你们在北境建立分院，但前提是不能招收信徒。关于选址的问题，你与我的国王之手商议。” 贾昆笑着摇摇头，“陛下误会了，我们并非是想在北境开设分院。我们押宝的是陛下的未来，当陛下坐上铁王座之后，我们才会在君临城开设分院。” “至于现在……重新认识一下。” 贾昆撕下人皮面具，里面还有一层面具,&bp;&bp;是另一个男人的脸，“卢克陛下,&bp;&bp;我叫贝尔蒂·阿里亚斯,&bp;&bp;是学城派到临冬城的学士。你要是觉得陌生,&bp;&bp;也可以继续叫我贾昆。” 顾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调侃道：“你这张面具是学城派来的学士？黑白之院竟然连学城都渗透了吗？” 贾昆低头行礼,&bp;&bp;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的，“陛下放心，接下来的日子里,&bp;&bp;我会安安分分地做好一位学士的本职工作，不会再接取黑白之院的刺杀任务。” 学士一般会负责城堡里的鸦巢，所有的往来信件都会经过学士的手。 顾理不信任贾昆这个假学士，“你可以用学士身份留在临冬城,&bp;&bp;但是你不能接管临冬城的鸦巢，不能过问临冬城的内政。” 贾昆同意了顾理的条件，“陛下既然选择与黑白之院合作,&bp;&bp;还请释放那位学徒。” 顾理对着寒冰武士们点点头,&bp;&bp;其中一名寒冰武士领命，转身离开。 贾昆也起身准备告辞，时间不早了,&bp;&bp;他还要去收拾学士的房间,&bp;&bp;今晚才有地方睡觉。 临走前,&bp;&bp;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再赠送陛下一个消息。” “詹姆·兰尼斯特正在召集军队，他将会率领一万西境联军,&bp;&bp;出发河间地。再加上在河间地流窜的一万西境联军、奔流城的三千西境联军、五千河间地联军，共计两万八千军队。他想用绝对的兵力优势，一举拿下奔流城。” 顾理对于兰尼斯特家族想要抢在北境之前,&bp;&bp;彻底占领河间地的举动，并不意外。 但是接近三万军队,&bp;&bp;还是有些夸张了。詹姆如果只是想要拿下奔流城，一万大军绰绰有余。 仔细想想，这三万大军的目标，怎么看都是北境吧？ 顾理讥讽道：“兰尼斯特如此大费周章,&bp;&bp;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贾昆站在书房的门口,&bp;&bp;出言提醒道：“陛下,&bp;&bp;三只巨龙给铁王座的压力太大,&bp;&bp;瑟曦太后不想再给巨龙成长的时间。她选择孤注一掷，也是情理之中。” “我还有多长时间？”顾理眸色微沉，望着书桌上的北境地图，眼神愈发冷冽。 贾昆估算着时间，“不到两个月。” 说完，他见顾理沉默不语，便转身走出书房，下楼去了。 贾昆走后，提利昂问道：“陛下，我认为他不值得信任。他说得那些情报，我们都必须去核实。” 顾理也没有完全信任贾昆，但是有备无患。“提利昂，你明天就放出渡鸦，让北境诸侯即刻派遣军队来临冬城集合，我要发兵河间地。” 算上信件送达，和军队调度的时间，差不多是一个多月。再加上北境联军从临冬城行军至河间地的路程，刚好是两个月左右。 “如果兰尼斯特真的会派遣这么多军队去河间地，那么布兰一定可以侦查到。我们在出发河间地之前，就能收到他的消息。” 顾理开始书写一封封征召令，然后交到提利昂的手里，让他明天送往北境的各个城堡。 一个多小时后，征召令全部书写完毕，提利昂拿着十几封信件，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玛格丽抱着顾理的胳膊，“我们才制作了十四件巨人板甲，还有二十三位巨人骑兵无甲可穿。” 顾理也知时间紧迫，“我们还有四十天左右，应该还能锻造出六件板甲。加上之前的十四件,&bp;&bp;本次南征,&bp;&bp;能有二十名巨人骑兵随我们一同奔赴战场。” 当初,&bp;&bp;一共有四十六名巨人跟着顾理来到长城以内。三十七名巨人骑兵都是男性，剩下的九名巨人都是女性。 顾理一开始就是打算留下九名女巨人和九名男巨人，让他们为了种族的延续，乖乖留守后方，不参与前线的战争。 这样的话，他就只会带走二十八名巨人骑兵。 可现在情况有变，顾理为了支援奔流城，须得提前出发。所以他被迫又要砍去八个名额，仅仅带领二十辆“坦克”，赶赴河间地。 丹妮莉丝气得脸蛋通红，小声咒骂着瑟曦，修女仪态尽失。“时间明明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瑟曦真卑鄙！要是再过半年就好了，巨龙们又能长大一些。” 这是实话，没有驭龙者的巨龙是一把双刃剑，它们极有可能会在战场上误伤自己人。只有驭龙者的指挥得当，巨龙才能在战场上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现在雷哥和韦赛利昂的体型还不可以载人，只能全靠卓耿背上的丹妮莉丝去指引。 顾理拍了拍丹妮莉丝的手臂，握住她的手，“一旦到了战场，三只巨龙就交给你了。我会去找巨人借来一只猛犸象当坐骑，与二十名重甲巨人骑兵一同在陆地上迎击敌人。” 丹妮莉丝低头称是，犹犹豫豫的又问：“陛下，是否送信去潘托斯，让冰凌也过来？” 顾理否决了丹妮莉丝的提议，“不行，冰凌必须留在潘托斯。对我来说，三十几只无翼之龙，远比河间地更为重要。” 那些无翼之龙不会听从泰莎的指令，只有冰凌留在潘托斯，才能真正看住那些小家伙。 第236章 七神之老妪（上） 受伤的梅丽珊卓和小鹿在奔流城停留了几天，然后便带领北境士兵和凯特琳夫人的遗骸启程返回临冬城。 “黑鱼”布林登因为梅丽珊卓的行事态度，多有不满。他想要强行留住她们，让北境之王另外派遣使者前来。 虽然徒利家族还是效忠着北境之王，但卢克·史塔克与徒利家族并无血缘关系，这让布林登这位徒利家族的实际掌权者心存芥蒂，不太信任卢克·史塔克这位新王。 是艾德慕力排众议，用公爵的身份施压，才让梅丽珊卓等人顺利离开奔流城。 过程并不愉快，所幸结局是好的。 经过两次的火墙开路，梅丽珊卓这一次出城，城外的军队没有阻拦。 围城的联军主动让开一条道路，放任梅丽珊卓等人离开。 联军主帅达冯·兰尼斯特见状，气急败坏下令，让弓箭手射死梅丽珊卓一行人。 梅丽珊卓用火魔法格挡，无数的箭矢在靠近火焰的瞬间，就被焚成一节节焦炭，失去了原有的杀伤力。 等到梅丽珊卓等人远去，达冯·兰尼斯特只能在军营内，无能狂怒。 梅丽珊卓一行人一路向东，沿着河间大道来到岔路，重新回到国王大道，转道北上。 九天后，她们来到栾河城地界。 此时的栾河城已经沦为废墟，佛雷家族化作历史的尘埃,&bsp&bsp不复存在。 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堡作为北上的必经之地，其惨烈的下场,&bsp&bsp让所有路过的商队都对巨龙与魔法的威力,&bsp&bsp有了新的认知。 如今的栾河城聚集着一伙流寇,&bsp&bsp他们有时会截断国王大道，打劫路过的平民与商队。但他们不敢冒犯悬挂着狼旗的梅丽珊卓一行人,&bsp&bsp只能龟缩废墟，目送狼旗。 不过，突发情况,&bsp&bsp时有发生。 就在前方的大道中间，莫名站着一位干瘦的农家老妇。她站在这里很久了，笑眯眯地一动不动，十分诡异。 梅丽珊卓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这位老妇人,&bsp&bsp她起初没有在意，以为老妇人是想要乞讨食物。于是她取出一些干粮扔了过去，然后打算领着队伍绕开农家老妇。 谁知老妇人踩碎了食物,&bsp&bsp喃喃开口“梅丽珊卓,&bsp&bsp你违背了光之王与我们的约定。我代表七神向你降下神罚，死吧，说谎者。” 无数的树叶从地面飞速升起,&bsp&bsp悬停在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褐色枯叶,&bsp&bsp很快遮盖住明艳的天空,&bsp&bsp它们好似数万把小刀，急速射向梅丽珊卓一行人。 梅丽珊卓的语气极快，“仁慈的至高神,&bsp&bsp请赐予我抵御外敌的无上神力！奉主圣名，顾理！” 一道火焰屏障挡在梅丽珊卓等人的面前，将飞来的落叶尽数焚烬。 就在梅丽珊卓放松之际,&bsp&bsp两只巨大的泥土大手撑开的火焰屏障，老妇人狰狞的叫道“初石的力量,&bsp&bsp你这个卑鄙的小偷！” 失明的小鹿听到了这些动静，忙问道“梅丽珊卓，有敌人吗？” 她与梅丽珊卓同骑一马，原本正舒服的躺在“软垫”上,&bsp&bsp脑袋靠着两团软绵绵的“颈枕”,&bsp&bsp打着盹,&bsp&bsp却突然老妇人尖叫声吵醒。 梅丽珊卓低声说道“有一位魔法强大的巫师拦路,&bsp&bsp她的目标是我，你们先走！如果我没能跟上来，去告诉神使大人，七神教已经向我们开战！” 不等小鹿回答，她立刻跳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北境士兵，“你们带着棺椁和小鹿先走！” “是！神官大人！”哪怕是见惯了魔法的北境士兵，也被老妇人吓到了。 梅丽珊卓散去火焰屏障，一个人调转反向，朝着奔流城的废墟跑去。 老妇人果然忽略了小鹿等人，她望着梅丽珊卓的背影，撒腿就追，奔跑的速度完全不似一位年迈的老者，甚至比年轻人还要迅敏。 梅丽珊卓眼睁睁的看着老妇人轻松超越自己，拦在了前面。她默念祈祷词，三颗火焰凭空出现，围绕在她身侧。 她神情凝重地说道“你是七神的祭祀？为什么袭击我？” 老妇人的裤腿往外渗出血迹，不知何时受了伤？她伸出手，吼叫着“交出来！把初石交出来！”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老妇人的身上爆出而出，七个的泥土巨人从地下爬出来，狂奔向梅丽珊卓。 老妇人的身体好像支撑不了如此庞大的力量，肌肤寸裂，不停地淌血。 梅丽珊卓骇然失色，她在《魔戒》梦境里见过类似的的能量。这不是简单的魔力，是神力！ “你是神明？不，你是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神明意识！” 她不敢怠慢，火力全开，三颗火球瞬间膨胀数倍,&bsp&bsp迎上泥土巨人。 “嘭！” 三个火球同时爆炸,&bsp&bsp释放出的火焰与冲击力，将其中两个泥土巨人炸成烂泥。 剩下的五个泥土巨人同样受到了爆炸的冲击，但它们离得稍远。只是踉跄了一下,&bsp&bsp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它们调整步伐，继续冲向梅丽珊卓。 梅丽珊卓高声祈祷“无上的至高神，还请聆听我的召唤，降临我身……” 她的眼睛缓缓变成金绿双色，“……赐予我弑神的力量！” 远在北境的顾理停下了手里的铁锤，梅丽珊卓的祈祷词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响起。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还是响应了梅丽珊卓的祈祷，释放初石的全部权限给她。 无尽的神明之力临身，梅丽珊卓的身体承受着巨量的负担，她的呕出一口血，奋力将燃着烈焰的双手拍在地上。 “尊奉我主圣名，顾理！” “轰隆！” 地面发生剧烈的震动，周围的土地尽数崩碎，两只巨大的火蛇冲出地面，仅仅一个摆尾就将五个泥土巨人打碎。 老妇人愤怒至极，“卑劣的贱种！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亵渎初石，把它交出来！” 一尊与栾河城相差无几的巨大泥人拔地而起，裹带着埋葬在附近的人类尸骸，发出满是腐臭的咆哮。 两条巨大的火蛇丝毫不惧，其中一条火蛇喷出烈焰，焚烧泥人的下半部，另一条火蛇缠绕在泥人的身上，撕咬着泥人的脑袋与手臂。 梅丽珊卓双手触地，持续为火蛇提供着魔力。她的双臂也如老妇人一般，皮肤皲裂，血肉模糊。 。 第237章 七神之老妪（中） 到底是扎根在维斯特洛的土著神明，七神的老妪肆无忌惮地宣泄着神力，获得力量的泥土巨人渐渐压制了两只火蛇。 大量神力通过老妇人的身体传递给泥土巨人，她的凡人身躯也被神力所伤，皮肉开始脱离，露出森森白骨。 梅丽珊卓使用的是自己的身体，不可能与老妇人玩命。 她看准时机，命令火蛇舍弃泥土巨人，朝着地上的老妇人喷火。 “啊！卑鄙的……” 老妇人被烈焰点燃，在一片火海之中挣扎。 失去神力支持的泥土巨人显现颓势，最后在两只火蛇的自爆中，三只庞然大物一起退场。 梅丽珊卓无力的垂下双臂，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到草地上。她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冷汗与鲜血。 她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属于惨胜的一方。 不远处的栾河城废墟，十几个流寇双目呆滞，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不禁怀疑人生，久久不能回神。 这t还是巫师之间的战斗吗？分明就是两尊神祇啊！ 梅丽珊卓调整呼吸，忍着身体的剧痛，缓慢朝着栾河城挪步。她要去那里“借走”流寇的马匹，返回临冬城…… 就在梅丽珊卓转身离去的刹那，一个黑影窜出火海，宛如一只漆黑的猎豹，狂奔至她的身后，速度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 一只附着少许皮肉的骨手刺穿了梅丽珊卓的后背,&nbp;&nbp;从她的胸口探出。 此时的老妇人已经被烧成了焦炭，她的脸皮脱落,&nbp;&nbp;露出两排残缺的牙齿,&nbp;&nbp;“咯咯咯……你信奉的伪神护不住你,&nbp;&nbp;卑劣的贱种！” 梅丽珊卓握住自己胸口的骨手，抽出随身携带的瓦雷利亚钢短刀,&nbp;&nbp;迅速回身，干净利落地斩落了老妇人的头颅。 这下子，老妇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梅丽珊卓颤颤巍巍的从腰间的药袋里取出一小罐药剂,&nbp;&nbp;仰头喝下。 在药水的帮助下，她的脸色逐渐红润，伤口也止住了血。 她咬着牙，将骨手从自己的胸口退出去,&nbp;&nbp;任由老妇人的无头尸体摔倒在地。 梅丽珊卓低头看着胸口的空洞，面色凝重，她必须在药剂的药力消耗完毕之前,&nbp;&nbp;赶回临冬城接受顾理的治疗。 否则,&nbp;&nbp;她必死无疑。 远处的流寇们看到如此惊悚的场面，个个毛骨悚然，缩回火堆旁边,&nbp;&nbp;才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流寇的首领尬笑道“史塔克家族是成神了吗？先是用冰魔法和巨龙灭掉了佛雷和波顿,&nbp;&nbp;现在又有这么厉害的火巫师……” 他身边的十多个流寇不停地点头,&nbp;&nbp;有人在说“还好我们逃离了北境，要不然……” 还有人说“队长，要不咱们再往南边走,&nbp;&nbp;到王领去讨生活？” 流寇头领瞪了一眼说话的流寇，“你是白痴啊？现在兰尼斯特在和史塔克打仗，我们一群北境人去王领？找死啊！” 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nbp;&nbp;却没有发现梅丽珊卓已经走到了门口。 塌了一大半的栾河城主堡外，梅丽珊卓扶着门框,&nbp;&nbp;打量着里面的流寇，说道“我需要你们的一匹马。” 流寇们盯着梅丽珊卓胸前的窟窿，害怕到牙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nbp;&nbp;“请……请自便。” 还是流寇首领有眼力见,&nbp;&nbp;踹了身边的手下一脚,&nbp;&nbp;斥责道“蠢猪！还不快去帮这位小姐把马牵过来！” 被踹的流寇不情愿地离开火堆,&nbp;&nbp;小声嘀咕“这么多人，干嘛非要选我啊……” 他故意避开梅丽珊卓，跑去了外面拴马的地方。 梅丽珊卓通过这些流寇的衣着和口音，判断出了他们的来历，“听你们的口音，你们是北境人？为什么不回北境？留在河间地做什么？” 流寇首领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有一个大胆的流寇说道“我们就是从临冬城逃出来的，那里缺粮，北境之王又跑了。我们没有办法生存，所以就离开了。” 梅丽珊卓疑惑地问道“你们说得北境之王是卢克·史塔克？” “对啊。”流寇回应道。 梅丽珊卓从流寇的手里接过缰绳，随口说道“北境之王没有离开，他在绝境长城打退野人大军以后，就回到了临冬城。你们可以随我一起回去，我会为你们免去逃兵的罪责。” 流寇们有些意动，他们看向首领，似乎想要他来拿主意。 他们其实早就听到了这方面的风声，但碍于逃兵的身份，一直不敢回去罢了。 流寇首领很后悔当初逃离临冬城的决定，觉得是自己害得手下们落草为寇，丢掉了荣誉与尊严。他非常自责，也极力想要弥补这个过错。 现在有梅丽珊卓担保，确实是返回家乡的最佳良机。 因此他没有犹豫，起身低头行礼，“小姐如果不嫌弃，我们愿意随行护送。只求小姐能遵守承认，为我们免去逃兵的惩罚。” 梅丽珊卓随即答应了下来，一时间，流寇们欢呼雀跃,&nbp;&nbp;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站在梅丽珊卓身边的那个牵马流寇，突然诡异笑出了声。他拔出腰间匕首,&nbp;&nbp;在梅丽珊卓的肚子上猛刺几刀，“别以为我会放过你,&nbp;&nbp;卑劣的贱人！” 梅丽珊卓瞪大了眼睛，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全身无力地靠在墙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流寇，“七神？” 流寇挥舞着匕首，正要抹掉梅丽珊卓的脖子…… “咻。” 一根利箭透出那名流寇的眼眶，令其当场暴毙。 流寇首领跑到梅丽珊卓的身边，将她扶上马背，“小姐，你先走，我们留下断后。希望我们都能活下来，临冬城再见！” 他抬手抽了一记马屁股，注视着驮着梅丽珊卓的马匹渐行渐远。 “谢谢你，为我们找回了荣誉与自尊。” 此时的主堡废墟内已经乱作一团，七神的老妪又附身了一个流寇，与其他流寇展开厮杀。 这些流寇都来自北境，信奉的是旧神，不是七神的信徒。 所以七神的老妪虽说可以强行附身他们，却无法施展魔法，只能借用身躯的蛮力。 流寇首领拔剑高呼，“兄弟们！我们这一次不能再背弃誓言了！这就是我们赎罪的机会！为了北境的王后，为了我们的荣誉，拦下这个怪物！” 他们这些底层小兵从未近距离见过玛格丽·提利尔，只知道这位贵族小姐是河湾地第一美人。 所以他们今天看见了梅丽珊卓绝美容貌，误会她就是玛格丽·提利尔。 “哦！”流寇们视死如归，高举武器冲向了被附身的同伴。 首领心知怪物会在他们之中传播，他早有心怀死志，暗暗落泪“对不起，兄弟们，我没有办法带你们回家了。” 。 第238章 七神之老妪（下） 梅丽珊卓趴在马背上，又喝下一小瓶药剂，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些力气。 她骑着驮马回到了国王大道，一路北上。 或许是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惊动在附近祸害农户的一小部分兰尼斯特军队。 一支百人小队顺着国王大道，要去栾河城废墟查看。 他们正好撞见了迎面而来的梅丽珊卓，同时被梅丽珊卓的容貌深深惊艳到了。 这支小队果断舍弃了去栾河城探查的想法，调转马头，开始追赶梅丽珊卓。 梅丽珊卓骑着的是驮马，远远没有兰尼斯特士兵的战马速度快，很快就被他们追上了。 士兵们把她包围起来，露出下的坏笑，“这位小姐要去哪里？不如让我们来送送你。” 梅丽珊卓脸色大变，她不是在害怕这些，而是这些人都是七神的信徒…… 果然，一个士兵突然变脸，厌恶的叫道“恶心！死吧，你们这群令人作呕的贱种！” 地面上冒出无数的手臂，将一百多名士兵们连人带马全部拖进土内，生生活埋。 那些士兵都没有机会叫出声，就陷进了泥土里，地上只留下一双双伸直了手臂，还在微微晃动。 梅丽珊卓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她的驮马也被拖进了土里。 如果不是她反应够快，踮着马鞍抓到了上方的一根树枝,&nbp;&nbp;说不定也会被活埋。 那个被老妪附身的士兵用魔法重新凝固地面，然后骑着马,&nbp;&nbp;闲庭信步地来到树下,&nbp;&nbp;“贱种,&nbp;&nbp;我要剥开你的身体，从你肮脏的躯壳里找到初石……” 梅丽珊卓不知道七神心心念念的初石究竟是什么,&nbp;&nbp;但她能猜到与至高神有关。 如今强敌在前，她只有拖着残躯，默念祷告词,&nbp;&nbp;企图强行动用魔法。 “唦唦唦……” 这时，国王大道两侧的森林里出现异响。 十几只野狼突然跑出了森林，扑向那位被附身的士兵。 士兵抽出配剑，挥剑砍死了几只野狼。 但他胯下的战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nbp;&nbp;被群狼疯狂攻击。 战马悲鸣一声，腹部被群狼的利爪与尖牙撕裂，温热的马血洒在了草地上。 它的四条马腿上也挂满了野狼,&nbp;&nbp;那么锋利的狼牙差点咬断它的腿骨。 战马扬起前蹄,&nbp;&nbp;奋力挣扎，最终还是不敌群狼，无助地倒在地上,&nbp;&nbp;被狼群分食。 士兵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nbp;&nbp;才避开狼群。他愤怒地举起双手,&nbp;&nbp;准备用魔法杀死这些野狼。 岂料群狼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它们撕咬着战马，叼肉逃回了森林深处。 士兵看着森林,&nbp;&nbp;大声质问道“出来！为什么要阻拦我？” 一个小孩在狼群的拥簇之下，缓缓走了出来，“老妪,&nbp;&nbp;她不能死。在未来与异鬼的战争中，她将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梅丽珊卓认识这个孩子,&nbp;&nbp;他好像叫做玖健·黎德，是北境封臣之子。 士兵观察着小孩目前的状态，发出嘲笑“堂堂神明，居然附庸在一个人类的灵魂上,&nbp;&nbp;还借此占据了另一个人类的身体。你如此羸弱,&nbp;&nbp;有什么资格与我对话？” 玖健冷漠的说道“你想要初石吗？我知道它的下落。” 士兵指着树上的梅丽珊卓,&nbp;&nbp;自信满满的说道“初石就在她的身体里,&nbp;&nbp;我已经找到了。” 玖健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个女人的身体里没有初石。得到初石的男人妄图成神，这个女人是他的信徒，在借用初石的力量而已。” 士兵抓破了自己的脸皮，癫狂地吼道“胡说，在整个维斯特洛大陆上，就只有这个女人的身上拥有最为浓郁的初石气息，怎么可能不是她？” 玖健似乎很不愿意与七神打交道，嫌弃地闭上眼睛，说道“初石在保护那个男人，所以神明是看不到他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身份。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去找他，然后借用人类的眼睛看到他。” 士兵放下满是鲜血的双手，欣喜的问道“他是谁？” 玖健扬起嘴角，“北境之王，卢克·史塔克。” 士兵默念这个名字，“卢克·史塔克，卢克·史塔克……” 他狰狞地笑着，“别骗我，不然我杀光你的信徒！” 玖健一言不发，心中暗骂，“七神还是这幅鬼样子，全t是脑残的疯子。” 士兵双眼放空，老妪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他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看到一群野狼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吓得他连连后退。 可没等士兵退上几步，他就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了。 他定睛一看，绊倒自己的是一只手臂，而且他身后的国王大道上，还立着两百多根人类的手臂。 从这些手臂的衣袖与护臂能判断,&nbp;&nbp;它们都属于士兵的队友。 “啊！！！” 士兵被吓到失禁,&nbp;&nbp;随后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玖健不耐烦地说道“啧,&nbp;&nbp;吵死了。” 在他身边的狼群立刻出动，扑倒了那名士兵，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群狼撕扯肉块的声响。 梅丽珊卓也在这时下树，她望着举止古怪的玖健，猜到了一些端倪。“你不是玖健，你是一个绿先知？” 玖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发现了梅丽珊卓胸口的空洞，恼怒道“她已经把你伤成这样了？你眼下是活不成了，我建议你转化成异鬼，或者回归光之王的信仰……” 梅丽珊卓断然拒绝，“不必了，我有办法活下去，用不着你关心。” 玖健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你是非常关键的一环。在未来，你的牺牲会促成战争的胜利。我希望你可以尽早返回绝境长城，抵御异鬼才是你的职责所在。” 梅丽珊卓对玖健这个救命恩人没有什么好感，对方的目的性太强，让她很反感。“多谢阁下相救，但我知道自己的使命，不需要阁下提醒。” 玖健感受到了梅丽珊卓的敌意，劝诫道“卢克·史塔克已经被七神盯上了，他在劫难逃。你最好也别回临冬城，避免被他连累。” 梅丽珊卓冷哼一声，“神使大人会暴露，不就是你出卖的吗？” 玖健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退入森林的阴影之中，“那个男人诞生于黑暗，也必将臣服于死亡。他会成为第二个异神，他才是寒神……” 梅丽珊卓的信仰没有动摇，她平淡的回怼“不，他会成为驱散寒冷的太阳，照亮这个漫漫长夜。” 。 第239章 吞噬玫瑰的海怪（上） 河湾地，雷德温海峡。 几百艘大型帆船航行至此，与远方的千艘铁民长船，隔海相望。 加兰·提利尔之前派出的斥候，此时也乘坐小船返回。 “加兰伯爵，青亭城还悬挂着雷德温家族的旗帜。”斥候爬上帆船，低头回报。 青亭岛的派克斯特·雷德温爵士就在加兰的身边，他笑道“看来我们高估了铁民,&nbp;&nbp;他们没能拿下青亭岛。” 加兰没有这么乐观，“派克斯特伯爵，你出发君临城之前，留下了几艘战舰？” 派克斯特微微一愣，领会了加兰的意思。“不足十艘。” 加兰指着雷德温海峡的茫茫大海，“它们如今在何处？我怎么没在码头看到它们？” 派克斯特哑口无言,&nbp;&nbp;他的脸色阴沉,&nbp;&nbp;骂了一句“该死的铁民！” 加兰站在船头,&nbp;&nbp;目光灼灼“城堡上的旗帜并不重要，青亭岛一句落入铁民之手。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夺回青亭岛，赶走这些铁民。” 雷德温家族在此地经营数百年，熟知岛上的一切，也自然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密道。 派克斯特低声说道“加兰伯爵，在青亭岛的背面有一处小型溶洞，那里有一条密道直接直通城内。” 加兰并不意外，因为很多贵族都会在自己的城堡里面修建一条退路，特别是青亭岛这种孤岛，就更有必要了。 “既然如此，派克斯特伯爵，你带领舰队正面迎击敌人。我与霍拉斯爵士、霍伯爵士，领着十艘战舰绕到青亭岛背面，通过密道进入城内，夺回城堡！” 霍拉斯·雷德温和霍伯·雷德温,&nbp;&nbp;是派克斯特的孪生双子。他们身为雷德温的嫡系，当然也是知道密道的存在。 派克斯特伯爵瞪大眼睛，连连摆手，“夺回青亭岛应该是我们雷德温家族的分内事，怎么能让你去以身犯险？不妥不妥。” 加兰笑着拍拍派克斯特的肩膀，说道“派克斯特叔叔，我们不必如此见外。正面战争至关重要，你的海战经验比我丰富，留下来指挥作战才好。” 留在青亭岛的铁民一定都是高层人物，身边少不了实力强劲的护卫，派克斯特老胳膊老腿，还真应付不了。 派克斯特深受感动，叮嘱两个儿子一定要照看好加兰，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他接受了加兰的命令，指挥舰队缓缓向雷德温海峡靠拢，与铁民的长船舰队展开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加兰则是率领十艘帆船从后方脱离舰队，绕行一段距离，利用海平面的落差，避开铁民的视线，成功绕到了青亭岛的后方。 此处有一座斜山，刚好也挡住了岛上灯塔的视角。 十艘帆船上的士兵总数大概在三百人左右，加兰留下几十人看守帆船，自己和雷德温双子带着两百多人下船。 他们顺着潮湿的通道前进，这里面昏暗无光，不时还要下水游泳，穿过水下的暗道。 如果没有雷德温双子的带路，加兰有可能会被困在这里数月，也找不到进入城堡的通道。 青亭城。 岛屿很大，隧道亦很长。加兰等人一直行进至后半夜，才到达了尽头。 他们悄悄地弄开地道出口的木板，鱼贯而出。 出口的上面是一座十分简易的小木屋，木屋外面是一大片葡萄园。 雷德温家族与铁民有本质上的不同，他们的舰队是用来御敌，不像铁民是用来劫掠的。也正因如此，雷德温家族为了舰队的开支，必须有一门收入可观的营生。 葡萄酒就是他们发家致富的路子，他们的族徽就是一串紫葡萄，在青亭岛酿制的葡萄酒就是维斯特洛大陆最有名气的高档酒水。 所以，岛上除了城堡，几乎种满了葡萄，到处都是葡萄园。 但是与城外的那些葡萄园不一样，这片位于城内的葡萄园与众不同，它是雷德温家族用来培育葡萄新品种的地方，很少会有人来这里。 这座小木屋是园丁休息的地方，现在青亭岛被铁民占据，看守葡萄园的园丁们也就跑光了。 加兰蹲在葡萄园，他将指挥权交给雷德温双子，这座城堡是他们的家，他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可以悄无声息地杀掉入侵者。 不仅仅是雷德温双子，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两百多名雷德温士兵，又何尝不是呢？ 在夜色的掩护下，熟知地形的雷德温双子和两百多名雷德温士兵开始一场斩首行动。 留在青亭岛的铁民有不少，足足五千人，但他们都在岸边埋伏，以为雷德温舰队会傻乎乎地自投罗网。 城堡内不过百名守卫，再加上一些j女，几十个寻欢作乐的铁民贵族，再无他人。 耗时几个小时，两百多雷德温士兵顺利解决留守城堡的一百多个铁民士兵。那些铁民士兵完全没能料到敌人会从背后出现，几乎没有还手能力。 雷德温士兵們仅有不到十人受伤，就将铁民全灭。 在主堡被纸醉金迷的铁民贵族也吓傻了，他们在j女的尖叫声之中，被雷德温士兵乱刀砍死。 双子之一的霍拉斯拿起桌子上的空酒瓶，怒道“该死！他们喝了我们珍藏的百年陈酿！这一瓶就是一百枚金龙！焯！” 他继续爆砍尸体，似乎在泄愤。 这时，有士兵从顶楼下来，汇报道“三位大人，楼上还有一个铁民！那家伙的身手极其厉害，已经伤了我们十几个兄弟了！” 雷德温双子正在肉疼几十瓶百年陈酿被喝掉了，一听还有铁民活着，提着剑就跑上楼去。 加兰急忙跟了上去，雷德温双子的身手虽说尚可，但对付不了一个能以一当百的强者。 果然，当他赶到房间的时候，雷德温双子已经落败。 房间内，一位穿着黑色鳞甲的独眼男人手持瓦雷利亚钢刀，悠闲地喝着酒。 比起性命，雷德温双子更加重视独眼男人手里的酒，“混蛋！那是五百年陈酿！快给我放下！” 独眼男人踢开雷德温双子，颇感兴趣地盯着加兰的盔甲，调笑道“啊？玫瑰图案，你就是加兰·提利尔？” 加兰用臂甲拭去佩剑上的血迹，他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鸦眼，攸伦·葛雷乔伊。” 。 第240章 吞噬玫瑰的海怪（中） 攸伦看着手里的葡萄酒，评价道：“嗯，还不赖。” 加兰用剑指向他，“放下兵刃，你逃不掉了。” 攸伦扔掉了还剩下半瓶的葡萄酒，抬起手里的瓦雷利亚钢刀，“无聊的发言，不如让我们打一场？” 加兰挥手让屋内的士兵扶着雷德温双子出去,&bp;&bp;他有自己的骄傲，就算没有把握赢下攸伦，他依然选择应战。 “你这样的强者确实少见，我给你足够的尊重。如果你能打赢我，我会让你有尊严的死去。” 这不是大话，而是事实。 就算攸伦打赢了加兰,&bp;&bp;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攸伦没有回答，只是咧嘴一笑,&bp;&bp;挥刀砍向加兰。 加兰也不甘示弱，用剑身格挡，肘击攸伦的胸甲，贴身挥斩。 二人都是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强者，他们的剑技路数却天差地别。加兰的剑技有种骨子里的骑士风格，大开大合，虽有奇招，但不算阴险。 攸伦则不同，他的招式尽显毒辣，专攻加兰的要害。 加兰一时间很难适应攸伦的砍眼、削耳、刺下身的阴招，疲于防守，慢慢步入对方的节奏。 攸伦的招式愈发凌厉，他不给加兰反攻的机会，疯狂地挥砍着，毫不章法可言。 加兰暗自心惊，攸伦怎么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换成普通人,&bp;&bp;持续这么久的猛攻早就耗尽了力气。 他不知道，攸伦根本没打算和他公平的用剑技决斗，而是一直在偷偷使用着魔法，恢复自身体力，扰乱他的判断力。 攸伦也在惊讶，加兰的实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手里坚持这么久，还能防御得滴水不漏。 双方的不对等，还有装备上的差异。 加兰的佩剑无法在攸伦的黑甲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铁甲却是布满划痕。 他们的兵刃也在这种持久的战斗中，突显差距。攸伦的瓦雷利亚钢刀锋利依旧，加兰的长剑却早已卷刃残缺。 僵局没有持续太久，二人的体力同样有悬殊。 攸伦看到了加兰的一处破绽，果断挥洒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让他吸入体内。 加兰痛苦地捂住脖子，趴在地上干呕。 攸伦的这种“扬灰”的偷袭行为，立刻惹怒了观战的雷德温士兵。他们愤怒地冲进房内，势要砍死对方。 “慢着！”攸伦从腰间掏出一小瓶药剂，扔到了地上，“让他喝下去，可以解毒。” 雷德温双子迟疑道：“谁知道这是不是解药，没准又是一瓶毒药！” 攸伦说道：“你们最好快点，他快死了。” 雷德温双子没有办法，只有连忙扶起加兰，为他喝下药剂。 加兰饮下解药之后，喉咙的痛感慢慢消失，身体上的不适也顿时消散。 他拄剑而起，沙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给我解药？” 攸伦将佩刀插回腰间的刀鞘内，“毒药只是我赢得这场决斗的手段，并不是真要杀了你。我不傻，要是真杀你，我也会死在这里。” 雷德温双子之一的霍柏，恶狠狠的说道：“你活不成！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杀了你。” 此时的天空渐渐变亮，攸伦走到窗边，靠在墙上，笑道：“那可不一定，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和那群蠢货一起留下来当诱饵吗？” 加兰被暗算之后，气闷的说道：“这些话，还是等你去了地牢，再老实交代吧。” 攸伦指着北方的风景，“不急，这里可以看到雷德温海峡，你们要不先来和我看看战况？” 雷德温双子看攸伦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还以为是雷德温舰队即将落败，急匆匆地跑到另一个窗边，眺望远方的雷德温海峡。 海峡西边的是铁民的长船舰队。东边的是雷德温舰队。 维斯特洛的两支最强舰队在雷德温海峡展开决战，熟知附近海域的雷德温一方利用浅滩礁石，摧毁了近半数的铁民长船。 但铁民真正的战斗力，也并非来自长船，他们爬上雷德温舰队的大帆船，与对方短兵相接。 不过看整体局势，雷德温舰队明显是即将获胜的一方。 雷德温双子嘲笑道：“没想到你们铁民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么快就要落败了。” 谁知攸伦不愠不怒，觉得这种局面才是理所当然，“一千艘长船上，只有三分之一兵力在上面，打不过很正常。” 加兰也来到窗边，观察着战况，“还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被你埋伏在了岛上？” 攸伦转头看着加兰等人，摇头笑道：“不，岛上也只有三分之一的兵力。” 加兰顿觉不妙，质问道：“剩下的兵力呢？” 攸伦指着更北方，“他们都在旧镇。” 雷德温双子觉得对方疯了，“你竟敢两边开战？找死吗？” “不不不，旧镇已经我拿下了。”攸伦摇了摇手，笑道：“你们看，旧镇的舰队马上就会偷袭雷德温舰队……”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攻克青亭岛和旧镇？”加兰打断了攸伦的无稽之谈。 旧镇实力强劲，海塔尔家族在河湾地都是排得上号的大贵族，兵力雄厚。铁民想要拿下兵力数倍于他们的旧镇，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攸伦咧嘴笑道：“别人当然做不到，但我是鸦眼国王，独一无二的存在。拿下旧镇，轻而易举。” 他掀开自己左眼上面的眼罩，露出一只红底黑瞳的怪眼，：“我就看你们见识一下，当初覆灭海塔尔家族的手段。” 远方的雷德温海峡，突然变得浪涛汹涌，一波接一波的海浪拍打在帆船上，使其起伏不定，甲板上的众人根本无法站立。 铁民们惊恐不安的停下攻击，他们呼喊着，不约而同地跳船下海。仿佛帆船上面有什么恐怖的瘟疫一般，令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留在船上的雷德温士兵们疑惑不解，没听到铁民的撤退信号啊，他们怎么突然跑掉了？ “唰！” 浪花飞上甲板，拍得士兵们七荤八素。 只见一根黑色的巨大触手伸出海面，好似一柄黑色的利剑，将帆船一分为二。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触手从海面升起，肆意破坏着雷德温舰队的帆船。 派克斯特·雷德温脸色惨白，他嘶吼着，让士兵不要惊慌，发射弩炮和投石机攻击那些触手。 只可惜，帆船上面的那点火力即便可以打伤触手，也无法伤及到根本。 受到伤害的触手缩回海里，就在雷德温士兵们欢呼雀跃，认为打退了怪物的时候。 一颗比帆船大几十倍的乌贼脑袋，缓缓从海面升起…… 体型之巨大，遮天蔽日，一望无际。 城堡内，攸伦神情怪异的笑道：“诸位，这就是我的宠物——淹神。” 第241章 吞噬玫瑰的海怪（下） 雷德温双子看到自家舰队被毁，老父亲生死未卜，怒极拔剑。 加兰伸手拦住他们，“他不能死，我们还需要他作为人质，让我们安然离开青亭岛。” 雷德温双子固执的说道“我们绝不会离开青亭岛，这里是我们的家！” 加兰抓起他们二人的衣领，训斥道“雷德温舰队已经没了,&nbp;&nbp;你们没有办法守住青亭岛，留下来等死吗？” 攸伦这时贱兮兮的插嘴道“我觉得你们听提利尔的话，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雷德温双子将剑架在攸伦的脖子上，怒吼道“闭嘴！我要挖了你这只眼睛！” 攸伦的左眼慢慢合上，“现在海上还飘着不少你们的人，他们会被铁民打捞起来，送到旧镇作为俘虏。你要是挖了我的眼睛，失控的淹神发狂了，大家都得死。” 加兰夺下攸伦腰间的佩刀，吩咐士兵将他捆了起来。 他对雷德温双子说道“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返回高庭去警示维拉斯。” 霍柏·雷德温愤愤不平的说道“加兰，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铁民蹂躏我们的家园，屠杀我们的子民？” 加兰揽过二人的肩膀，将他们带回窗边，“你们好生看看，那只巨型海怪会毁掉一切，我们没有办法处理掉它。” 霍拉斯·雷德温问道“那高庭就有办法对付它吗？我们就算逃到高庭，一样要面对这只怪物。” 霍柏看向攸伦，咬牙道“我们应该杀了他，说不定这只海怪就会回到深海里去。” 加兰安抚二人，“海怪不是无敌的，它也会受伤。我们只需要找对方法，就可以杀死他。” 攸伦嗤笑道“你们竟然想弑神？有趣,&nbp;&nbp;真有趣。” 霍拉斯倔脾气上来了，“加兰，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情愿留在这里。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死在家乡。” 攸伦继续在他们耳边聒噪，发出阵阵揶揄“没用的，那是淹神，你们只有臣服于它，才能免去一死。” 加兰无视了攸伦，沉声对雷德温双子说道“别听他胡说，那就是一只大海怪，怎么可能是神明。” 霍柏丧气的说道“不管它是不是神明，我们都没有办法杀死它……” “有，我们有办法杀死它。” 加兰言之凿凿的看着众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生物可以杀死这只海怪。” “是什么？”雷德温双子追问道。 加兰轻蔑地扫了攸伦一眼，缓缓开口“巨龙。” 雷德温双子为之一振，可很快又消沉下去，“巨龙是北境的，他们怎么会借给我们？” 加兰低声说道“玛格丽在北境，她会帮我们……” 雷德温双子愣住了，“玛格丽不是在高庭吗？什么时候去了北境？” 冒充玛格丽的莲妮就是出自雷德温家族的旁支，所以雷德温双子也是知道内情的。 加兰不愿多谈玛格丽的事情，他重申道“总之我们先回高庭，好吗？” 雷德温双子这才同意，“好，回高庭。” 他们推攘着被绑住双手的攸伦，“等到了高庭，我们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 攸伦笑得很开心，“希望你们能遵守誓言。” 加兰将攸伦交给雷德温双子看管，然后带领两百多名雷德温士兵，顺着地道返回青亭岛后方的溶洞。 他们重新登船，用仅剩的十艘帆船，绕过海怪所在的雷德温海峡，朝着北边的盾牌列岛海湾航行。 半个月之后，盾牌列岛。 自从卓耿毁掉了留守铁民的长船舰队之后，维拉斯就计划让河湾地贵族反攻盾牌列岛。 他令沿海的城堡派出舰队支援，汇总几个家族的力量，组成一支拥有百艘帆船的舰队，一起围攻盾牌列岛。 攸伦·葛雷乔伊原本在盾牌列岛留守了两千铁民军队，八成的兵力都折在了曼德河上，被卓耿的龙焰活活烧死。 剩下两成的铁民，不过四百人。盾牌列岛一共有四座岛屿，差不多每一个岛屿一百人留守。 要不是盾牌列岛的城堡都是易守难攻，铁民手上还掌握着人质，维拉斯早就下令，强攻这四座小岛了。 他现在切断了盾牌列岛与外界的联系，用最简单的围城之法，困死里面的铁民。 盾牌列岛可不是提前坚壁清野、收拢粮食的奔流城，物资极度匮乏的四座小岛，几乎没有多少存粮。 过不了一个月，里面的铁民就得乖乖出来投降。 维拉斯不心急，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青亭岛的战况。听闻那边也有铁民出没，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占据了青亭岛。 也不知道二弟加兰，能不能应付得了近千艘的铁民舰队…… 这天，十艘悬挂着雷德温旗帜的帆船，来到了盾牌列岛海峡的附近，停靠在联军的港口处。 维拉斯热情地接待了加兰等人，他还以为雷德温舰队已经战胜铁民，才会俘虏了铁民的国王。 加兰颓废的告诉了维拉斯，雷德温舰队覆灭、青亭岛和旧镇都已沦陷的消息。 维拉斯捏断了手里的羽毛笔，满脸震惊地来回踱步，“巨大的海怪？” 雷德温双子不知道攸伦说得是真是假，但还是提醒维拉斯“那个铁民国王说大海怪是他们的淹神。” 维拉斯沉思了半晌，“你们想找北境借来巨龙？嗯……珊莎在高庭，你们押着攸伦·葛雷乔伊回去，让她写信回北境，询问一下北境之王的意思。” 加兰将两百多名雷德温士兵和十艘帆船都留给了维拉斯，自己和雷德温双子领着十名士兵，坐上一只小船，押送攸伦回高庭。 这一路上，攸伦都很安静，没有做任何反抗，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俘虏的身份。 如果是了解攸伦性格的铁民们，此时肯定会胡思乱想，攸伦为什么会这样？他有什么目的？ 好在雷德温双子没有因为他的安分，从而放松警惕。 此时的曼德河上，“鸦眼”攸伦满怀期待地望着高庭城的方向，珊莎·史塔克，终于能抓到你了…… 。 第242章 缚影魔法（上） 高庭。 加兰在花园里找到了珊莎，并说明了来意。 珊莎起初不信，这世上哪有大如岛屿的海怪，以为提利尔家族是想借来巨龙打赢与铁民的战争。所以她以北境战事未停，拒绝了。 但加兰信誓旦旦的解释，而且巨龙与魔法相继重现，她不由得信了几分。 加兰阐述了河湾地的现状，占据旧镇和青亭岛的铁民舰队极有可能反扑盾牌列岛,&nbp;&nbp;高庭会输掉这场战争的时候。 珊莎斟酌再三，最终还是写下了求援信。 夜晚，高庭地牢。 攸伦失去了他的瓦雷利亚钢鳞甲和佩刀，以及随身药粉，浑身的被雷德温双子丢在地牢里等死。 加兰知道攸伦会一些古怪的魔法，于是在地牢内外各安排了十名高庭士兵来回巡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盯控攸伦。 攸伦对此不屑一顾，毫不顾忌的光着屁股，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攸伦突然坐起，晃晃悠悠地来到铁牢边，对着外面的士兵吹了一声口哨。 牢房外的士兵们被惊醒，他们不敢懈怠，拿起兵刃靠过来，“你干什么？滚回去躺着！” 加兰特别嘱咐过，一旦攸伦有什么异动，立即格杀。 攸伦微微一笑，他的肚子肉眼可见的变大，仿佛十月怀胎一般。 “各位，听说过亚夏的缚影士吗？” 不等外面的士兵回答,&nbp;&nbp;他便后退几步，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士兵们惊惶无措,&nbp;&nbp;他们哪里见到过这种奇观，男人还能怀孕不成？ 攸伦吐出一大滩黑水，他的嘴巴越张越大，从喉咙深处慢慢伸出几根触手，贴着他的嘴边。 接下来的场景，令那些士兵终身难忘。 从攸伦嘴里爬出来的触手逐渐变多，伴随着黑色液体的倾泻，他的脖子与嘴巴鼓到了一种怪异的程度。 一只通体黝黑的大乌贼从攸伦的口里掉了出来，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攸伦的肚子也瘪了下去，他靠在墙上喘着气，冷汗淋漓。 “这……这，他的嘴巴为什么可以张得那么大？”有士兵惊呼，刚刚发生的事情违背了所有的既定事实。 这支小队的队长也吓得不轻，但他牢记加兰的命令，立刻下令让弓箭手拉弓射箭，射死里面的攸伦。 攸伦诡异的笑了笑，整个人化作黑色液体,&nbp;&nbp;洒落在地面上，染黑了牢房的地板,&nbp;&nbp;并且不断向外渗透。 “快！去通知外面的兄弟！” 这时，地上的乌贼动弹了一下，猛地从地上弹起，顺着铁栏的缝隙穿了出去，吸在了队长的脸上。 队长不断挣扎，发出嗡嗡的惨叫声。 乌贼从他的嘴里伸进长长的口器，注入消化液，队长瞬间停止叫喊，整个人好似没有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上。 队长的身体迅速干瘪，乌贼如同吸收了他全部的精华，身体变得圆鼓鼓的，体型也在缓缓变大。 “射死它！” 几个拿着弓箭的士兵们，慌忙射箭。可是他们的箭矢射在乌贼的身上，立刻就会被腐蚀，吞噬，毫无杀伤力。 拿着木盾的士兵护住弓箭手，提醒道“用火焰箭！” 弓箭手们取出布条，裹在箭头后方，然后淋上火油，用火把点燃…… 乌贼跳到了地牢的天花板上，用吸盘吸住顶上的石面，倒挂在众人的头顶。 它缓缓蓄力，犹如一颗黑色的炮弹，飞速射向下方的举盾士兵。 “砰！” 举盾士兵手里的木盾四分五裂，他本人也被打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动了。 “快放箭！” 剩下的士兵们惊恐万分，对着乌贼射出火焰箭。 奈何乌贼的动作太过迅敏，它轻松躲开了士兵们的火焰箭，又跳到了天花板的上面。 守在牢房外面的另一队士兵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正好打开木门进来支援，走在最前面的四个士兵全被火焰箭命中，当场死去。 “什么东西！你们在干什么？”另一队的士兵暴怒，厉声质问道。 留在牢房内的这队士兵们，惊恐地指着对方的头顶，“小心啊，它在你们的上面！” 一道黑影闪过，牢房内顿时响起惨叫与吮吸食物的咕噜声…… 良久之后。 攸伦接过乌贼递过来的钥匙，打开了牢门，悠闲地走了出来。 此时的乌贼吃光了二十个士兵，体型已经比攸伦还要高大，软趴趴的伏在地上。 攸伦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吧，我们先去取回我的铠甲和刀。” 高庭主堡内。 珊莎被窗外的吵闹声弄醒，她披着披风，睡眼惺忪地走到窗边，向下张望。 城内好像是混进来了敌人，无数的士兵拿着火把，守卫着主堡的各个出入口。 甚至还出动了高庭骑兵，在城里来回巡查。 珊莎也紧张起来，她看向桌子上的那把瓦雷利亚钢弯刀。那是加兰的战利品，说是让她转赠给北境之王，用来当做巨龙支援的谢礼。 她小跑到桌边，吃力地抽出弯刀，双手握持。呆呆地坐在床上。 珊莎静静的等待歹人被抓住，然后才能安心入眠。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她猛地一颤。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珊莎小姐，加兰伯爵让我们过来保护你，请你开门。” 珊莎觉得主堡被守卫得这么严密，也就放松了警惕，与门外的男人对话道“你们就在外面吧，我没事。” 门外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珊莎小姐，我們要检查你的房间，查看贼人是否藏匿在附近。” 珊莎一个人待着也害怕，于是拿着弯刀，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那你们小心点……你是谁？” 门外不是高庭的士兵，而是一个穿着黑甲的独眼男人。 珊莎立刻察觉不对劲，急忙想要关上房门，可惜已经迟了。 “哐！” 攸伦狞笑着，抬脚踹开了房门。 门外的珊莎也因此摔倒在地，手里的弯刀随之脱手掉落。 攸伦拾起地上的弯刀，又抓着珊莎的头发，将惊魂未定的珊莎提起来，“你好啊，珊莎·史塔克。” “救命！”珊莎朝窗外大声呼救。 攸伦用刀柄击打珊莎的小腹，止住了她的呼声，“别喊，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珊莎痛得俏脸扭曲，颤抖着问道“你想干什么？” 攸伦用刀划破珊莎的手腕，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滴落在地板上，“我想，借助你的血，去杀了另一个史塔克。” 。 第243章 缚影魔法（中） 高庭地牢内。 加兰怒气冲冲地赶到这里，只看到一地的士兵尸体，牢房里的攸伦却不见了踪影。 “人呢？！” 负责在地牢周围巡逻的高庭将领，吞咽着口水，“没……没了，我们一直都在附近，没看到有任何人离开……” 加兰抓住将领的胸甲，将他扯到面前，“那人呢？” 将领指着地上的尸体，惊愕的说道“伯爵大人，你去看看地上的尸体，士兵们的内脏、骨头、血肉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层人皮！那个人会巫术，他肯定是用巫术逃离了牢房。” 加兰用力推开将领，强忍着怒火，“找到他！不论死活。” “是！” 将领低头称是，他挥了挥手，随行的士兵跟着他离开了牢房。 就在他们刚走到地牢的门口，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到加兰的身边，“伯爵大人，主堡受到了一只黑色怪物的袭击！珊莎小姐被人劫持了，我们没有办法……” 加兰目光变得冰冷，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站在门口的那名高庭将领招呼着手下，“快，我们跟上！” 主堡楼上，珊莎房间外面的走道。 巨大的黑色乌贼横在那里，让雷德温双子和众多高庭士兵都一筹莫展。 这玩意儿不仅不会受伤，还能腐蚀掉他们的兵刃，属实难缠。 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用火烧，可这里是提利尔家族的主堡，况且史塔克家族的珊莎小姐还在房内，火攻也只能作罢。 加兰推开走道里的士兵，挤到最前面，亲眼看到了那只漆黑的大乌贼。 他拔出佩剑，想要冲过来，却被雷德温双子拦住。 “加兰，我们试过了，那东西不会受伤的。它身上的黑色液体，还会腐蚀我们的武器。” 黑色乌贼守在房间门口，房间的房门没有关闭，他们侧着观察，也能看到一些房内的情况。 加兰看得不真切，询问刚刚靠近过乌贼的雷德温双子，“里面的情况如何？珊莎小姐可有受伤？” 霍拉斯·雷德温的神情严肃，“不乐观，攸伦·葛雷乔伊划破了珊莎小姐的手腕，一直在放血。” 霍柏·雷德温担忧的说道“如果我们再不攻进去，珊莎小姐肯定会失血而亡。” 加兰攥紧了剑柄，当机立断“用火强攻！” “可是，主堡也会……”雷德温双子有所顾虑。 加兰怒目切齿的说道“顾不了这么多了，就算烧了主堡，也要把珊莎小姐救出来！” 珊莎·史塔克如果死在高庭，提利尔家族与史塔克家族必生嫌隙。 士兵们取来一根燃烧着的火把，抛向走道对面的大乌贼。 大乌贼先是畏惧地退缩一截，然后喷出一坨墨汁，瞬间熄灭了火把上的火焰。 “有用！都扔过去！”霍拉斯·雷德温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士兵们将十几根火把全部扔过去。 大乌贼的两只眼睛疯狂转动，飞速吐出一滩滩墨汁，将那些火把全部扑灭。 霍柏·雷德温大喝一声“把火油搬上来！快去！” 霍拉斯·雷德温拉住自己的兄弟，低声说道“你疯了吗？真想烧了城堡？” 霍拉斯耿直的回道“不然怎么办？再拖下去，珊莎小姐就要死了。” 加兰缄口不言，他注视着大乌贼的一举一动，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向我祈祷……” 他愣了愣，转头问身边的霍拉斯，“你刚刚说什么？” 霍拉斯还以为加兰后悔了，“我说让他们把火油搬上来……” “不是这一句，你说祈祷什么？”加兰也觉得莫名，好端端祈祷干嘛？难道神明还能帮他处理掉这个怪物吗？ 这下子，霍拉斯傻眼了，“没有啊，我没说过祈祷。” 霍柏也没有听到有人说“祈祷”一词，“加兰，你听错了吧？” 加兰苦笑道“大概是我听错了……” 这时，他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声音，“我的信徒，向我祈祷吧。” 加兰的身体一颤，又问身边的雷德温双子，“你们真的没有都没有听到？” 雷德温双子皆是摇头，他们开始担心加兰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出了问题？ 加兰的瞳孔剧烈震动，心中泛起惊涛骇浪，“难道是七神在与我说话？” 他抽出佩剑，单膝跪下，开始祈祷“七神之一的战士，请聆听我的祈祷，赐予我无尽的勇气，让我带回胜利……” 他的祈祷词传到了房间里，攸伦笑出了声，“加兰·提利尔，你还是改信别的神明吧。七神最是吝啬，他们是不可能把力量赐予凡人的。” 加兰没有理会攸伦的嘲笑，依然一遍又一遍的祈祷。 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唉，虔诚的信徒，吾乃七神之战士，会赋予你战胜邪恶的力量。” 加兰的铠甲与佩剑上被附加了一层圣光，看上去熠熠生辉，威力无穷。 七神真的出现了？怎么可能？ 在房间里的攸伦也震惊的哑口无言，只是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七神这么堂而皇之的显圣赐福，好像有些刻意…… 他当然不知道，一直把凡人视为肮脏蝼蚁的七神，被北边的至高神刺激到了，一反常态的开始重视起了信徒。 加兰得到了七神的加持，奋力冲向大乌贼，想要将其斩杀。 大乌贼也不是凡物，它是缚影魔法和淹神信仰的结合，同样具有神明的加持。 攸伦将昏迷的珊莎扔到一旁，他喝够了鲜血，已经可以凭借这份连接，用缚影魔法去刺杀鲜血主人的血亲。 他默念咒语，意识缓缓抽离身体，瞬间来到了君临城外面的一间石屋。 这里的石屋内，两男两女正在安眠。其中一男一女年纪稍大，明显是另外两个孩子的护卫。 而那对孩子，就是史塔克家族的成员。 睡梦中的布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惊醒，喝道“谁？” 桑铎和布蕾妮也被吓醒了，抽出放在床上的佩剑，各自翻身下床。 屋外没有任何脚步声，桑铎一人外出查看，布蕾妮留在房内守护布兰和艾莉亚。 艾莉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揉了揉眼睛，做起来问道“怎么了？” 不久之后，桑铎回来，“外面没人。” 布兰揉了揉胀痛的脑门，解释道“刚刚有人在用魔法窥视我们。” 桑铎和布蕾妮在魔法这一块，帮不上忙，只能问道“他还在吗？” 布兰摇摇头，“他走了。” 。 第244章 缚影魔法（下） 攸伦的意识瞬间来到了，北境的白刃河上游。 在河边的草原上，驻扎着五千多人的北境军队。 营地的某一个营帐内，年幼的瑞肯·史塔克抱着他的“毛毛狗”冰原狼，一起睡觉。 毛毛狗察觉到了攸伦的到来，竖起耳朵，对着营帐外面低吼。 瑞肯被吵醒，抚摸着毛毛狗,&bp;&bp;“怎么了？毛毛狗？别怕。这里有很多人保护我们，没事的。” 攸伦的意识很快离开了，很显然，瑞肯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再度跳跃回到布兰和艾莉亚这边，接着又瞬间来到瑞肯的营帐…… “怎么回事？只有这三个小屁孩是珊莎·史塔克的血亲？卢克·史塔克呢？他不是莱安娜·史塔克的私生子吗？为什么找不到他？” 攸伦陷入沉思，他是以血作为媒介，去搜寻血液的亲属。这份血脉的连接，是任何魔法都不能屏蔽的。 可现在他“看不到”卢克·史塔克，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卢克·史塔克说了谎。他根本就不是史塔克家族的成员，他的身体里没有史塔克家族的血脉。 气急败坏的攸伦怒吼着，他谋划了这么久，甚至甘愿成为阶下囚，受尽屈辱。不曾想一切都是徒劳，卢克·史塔克就不是史塔克家族的人。 坐在床上的布兰脸色泛白，他看着一道黑影飘在自己的床边，不停地嘀咕着什么。他能隐隐约约看到黑影的脸，好像是一个独眼的男人。 “你是谁？”布兰发问。 桑铎和布蕾妮看到布兰对着空气说话,&bp;&bp;立刻紧张起来。他们知道，那个窥探他們的巫师，又回来了。 攸伦与布兰对视，惊讶的问道：“你看得到我？哦,&bp;&bp;你是一个巫师，难怪……” 布兰又问：“你是瑟曦的人？” 攸伦没有回答布兰，他现在怒气冲冲，急需发泄的对象，“既然找不到卢克·史塔克，我就杀光你们这三个小崽子！” 他右手变成一柄黑色的长刀，挥砍向布兰。 布兰被吓了一大跳，举起双臂去格挡。 就在黑色长刀接触到他手臂的一瞬间，一股绿色能量突然涌现，将长刀震了回去。 “什么鬼东西？神明的加持？这……这，神明的加持为什么会一直存在？世上哪有这么慷慨的神明？”攸伦不信邪，又飘到艾莉亚的床边，砍向一脸懵懂的艾莉亚。 “叮！” 艾莉亚同样被绿色能量保护着，让攸伦的缚影魔法毫无用武之地。 攸伦失控地大喊大叫，可惜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布兰能看到他，听到他。 “这不是旧神的力量，你们史塔克信奉了其它的神明？是谁？” 布兰也在观察攸伦的反应，“你不是瑟曦派来的刺客。” 如果真是兰尼斯特发现了他们的踪迹,&bp;&bp;何需大费周章的派遣巫师过来刺杀？直接派出几百名兰尼斯特骑兵过来包围此处,&bp;&bp;他们插翅难逃。 攸伦狞笑道：“杀不了你们，还有一个史塔克可以让我玩玩！” 黑色的阴影瞬间消失在布兰的面前，留下布兰仍在思考他说得话。 布兰一拍脑门，“糟了，珊莎和瑞肯有危险！” 瑞肯的营帐内，传来短促的惨叫声，和冰原狼的哀嚎…… 等巴利斯坦和戴佛斯闻声赶到的时候，瑞肯已经失去了呼吸，毛毛狗也死在了血泊之中。 瑞肯的死相极其可怖，整个身体被扭曲了成异样的形状，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的身体与脸上，布满触手和吸盘印记，奇怪无比。 戴佛斯从触手的粗细来判断，勒死瑞肯的那只鱿鱼，至少比营帐还要大。 巴利斯坦觉得戴佛斯在开玩笑，这里是大陆内河，又不是深海，哪里来的这么大只的鱿鱼？ 戴佛斯苦笑不已，“巴利斯坦爵士，我们距离临冬城还剩下三日的路程，怎么就突然……唉，早知道，今晚就继续赶路了。” 巴利斯坦见识过泰莎的冰魔法，他的视野已经被打开，“这是魔法的力量，我们没有办法抗衡。传令下去，大军立刻开拔！” 女野人欧莎听到消息，匆忙跑来，她跪坐在瑞肯的尸体旁，默默留下泪水。 她转头怒视着帐外的巴利斯坦和戴佛斯，“这就是你们的承诺？他还是个孩子，威胁不到北境之王的王位，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他！” 巴利斯坦一生坦荡，岂会做出杀害小孩的无耻行径。他冷哼道：“你在说王位的继承问题？布兰·史塔克的继承顺位比瑞肯要高，陛下既然能容下布兰，又怎么会容不下瑞肯？” 戴佛斯检查过瑞肯的尸体，“瑞肯和冰原狼的尸体，都被一股巨力勒碎了体内的骨头。我和巴利斯坦早已年迈，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你误会了，这是有巫师在用魔法对付史塔克家族。” 欧莎捏到了尸体内的碎骨，伤心地痛哭，“为什么是他被人报复？他的国王哥哥和总司令哥哥在哪里？分明是他们招惹的敌人……” 巴利斯坦与戴佛斯没有与她争辩，转身离开了。 他们两个人也在苦恼，现在瑞克暴毙，该怎么和北境之王交代呢？ 高庭，主堡楼上。 加兰与大乌贼奋战多时，在士兵的火把掩护下，他终于一剑刺穿了乌贼的大脑袋（其实是身体），终结了黑色乌贼的生命。 他持剑跑进房内，让雷德温双子速将珊莎带去鸦巢塔，交给学士医治。 自己则是走到攸伦的面前，挥剑斩向攸伦的脖子！ 就在剑锋即将临身之时，攸伦突然醒来了，他急忙翻滚躲避。 “唰！” 加兰的这一剑只削去了攸伦左手的半个手掌，没能成功砍在他的脖子。 攸伦捂着鲜血横流的断手，退到窗台边，讥笑道：“七神真是慷慨啊，赐予你力量的方式，竟然是燃烧你自己的生命？” 加兰隐隐约约也发觉到了，但他并不在意。“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必杀你！” 攸伦耸动着肩膀，大笑道：“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的生命与淹神是一体的。” 他不等加兰再次发动进攻，就翻出窗户，跳下了楼。 加兰跑到窗边的时候，楼下的地面上只留下一滩黑色液体，攸伦早已消失不见。 “该死！” 他懊恼地捶打窗台，只恨自己的动作不够快。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光辉慢慢变得暗淡，最终也消逝了。 加兰虚弱地跪坐在地上，他看上去很疲惫，棕色的长发里莫名多了一些银丝，眼角也浮现了些许皱纹。 原本二十岁出头的加兰，现在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了，衰老得严重。 第245章 老妪玩泥巴（上） 北境，临冬城。 顾理在为小鹿治好眼睛之后，命人将凯特琳夫人的遗体安葬在地下陵墓里，随后独自带着小鹿北上寻找梅丽珊卓。 之所以不带军队，是因为普通士兵面对那么强大的巫师，与待宰羔羊无异。 他可不想在出征前夕，白白消耗兵力。 既然对方只有一个人，那他便单刀赴会。 比魔法？他还真不带怕的。 二人日夜奔驰,&bsp&bsp终于在先民荒冢附近，见到了身受重伤的梅丽珊卓。 梅丽珊卓的状态很怪异，肌肤苍白，身体没有弹性，胸口的窟窿已经，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头顶上一直有几只呱呱叫的乌鸦盘旋，似乎把她当成了一块腐肉。 三人汇合之后，返程临冬城。梅丽珊卓在路上讲诉了自己与七神的战斗，和之后玖健的突然出现。 “神使大人还需早做准备，七神的目标是你，他们想要一个叫做‘初石’的东西。” 顾理比起七神，更关系梅丽珊卓的身体状况，“先别说七神，你怎么样？” 梅丽珊卓神情黯淡的说道“神使大人，我已经死了，现在依靠着魔法药剂的功效，强行控制着这具身体。等到药效过去，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小鹿着急的骑马来到顾理身侧，“卢克，琼恩说你可以复活亡者，是真的吗？” 顾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bsp&bsp没有多大的把握，“我只能复活刚刚死去的人，像梅丽珊卓的这种情况……只能一试。” 梅丽珊卓燃起一丝希望，郑重地点头“那就拜托你了，神使大人。” 她不是怕死，而是使命尚未完成，实在不甘心就此死去。 顾理伸出左手，“握住我的手……” 话没说完，梅丽珊卓的瞳孔瞬间放大，无力地摔下了马。 “药效这么快就到了？”顾理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小鹿，自己走到梅丽珊卓的尸体旁，用左手贴在她胸前的伤口上。 无数的红色能量从顾理的身上迸发出现，疯狂灌入梅丽珊卓的身体里。 有了二十多万的信徒之力，他现在使用魔法的上限变高了，治愈魔法更加得心应手。 在生命力的滋润下，梅丽珊卓的尸体迅速变得饱满，皮肤恢复了红润与弹性。 她身上的伤口飞快愈合,&bsp&bsp只是……胸口的窟窿一直不能恢复。 那个窟窿的上面好像依附着一层黑色的能量,&bsp&bsp不断吞噬着梅丽珊卓的新生血肉,&bsp&bsp与象征生命力的红色能量僵持住了。 顾理又尝试了片刻，神情凝重地将抱起梅丽珊卓的尸体，和她一起上马。 他从小鹿的手里接过缰绳，“回临冬城。我需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慢慢清除掉那些奇怪的能量。” 在野外多有不妥，说不定下一秒就会遇到被七神附身的人类。 临冬城。 顾理与小鹿一去一来花费了五天时间，等他们回到临冬城的时候，巴利斯坦与戴佛斯已经率领五千大军抵达临冬城多日。 顾理让他们与国王之手提利昂汇报政务，如果什么有处理不了的事情，再来房间找他。 他现在只想复活梅丽珊卓，其它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主堡内，梅丽珊卓的房间。 顾理将梅丽珊卓放到她的床上，继续使用治愈魔法，与附着在伤口表面的黑色能量打起了持久战。 没过一会儿，玛格丽和丹妮莉丝来到了房间，她们是被顾理来到的。 顾理一边为梅丽珊卓治伤，一边向她们说明了有关七神附身人类，袭击梅丽珊卓的事情。 “这几天，我们还需要时刻警惕，七神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一定会来。我今晚需要留在这里为梅丽珊卓持续输送生命力，不能中断。外面的事情，就靠你们和提利昂去商议。” 他的眸子里充斥着杀意，“今夜，临冬城封城。一旦有可疑人员靠近临冬城，你们只需警告三次，让他們离开。如果他们不听，就用龙焰招待。” “是，我这就安排下去。” 丹妮莉丝领命，退出了房间。 玛格丽留在房间里，她来到顾理的身边，轻声说道“瑞肯……没能活着回来。” 顾理当年离开临冬城的时候，瑞肯才一岁多，一直处于凯特琳·徒利的看护之下，他一个私生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面。 所以他对瑞肯·史塔克没有什么感情，更多的是身为史塔克家主的责任。 他错愕地转头，欲言又止“怎么回事……算了，等我治好了梅丽珊卓，再亲自去询问戴佛斯。瑞肯的尸体也随之凯特琳·徒利，一起葬入地下陵墓吧。” “好。” 玛格丽没有继续打扰顾理，“你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让小鹿去找我。临冬城的城防问题，你先放宽心，城外有五千军队守护，城内还有巨龙与巨人，没事的。” 她说着这些，就准备离开房间。 顾理叫住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对方是神明，他附身在任何一个信徒的身上。白港之前信奉的就是七神，城外有五百白港骑兵，他们都是七神的信徒。” 玛格丽明白了顾理的意思，“我会派人去城外的营帐下令，白港的骑兵今晚不得出营。” “嗯，去办吧。” 顾理专心与梅丽珊卓胸口的黑色能量，展开了拉锯战。 城外的营地。 北境之王的命令刚刚下达，五百白港骑兵皆是忿忿不平。 就因为他们信奉七神，就要把他们困在军营里面？其它家族的士兵信奉旧神，都能自由出入，凭什么对白港骑兵区别对待？ 但是，军令大于一切，他们虽然心中不服，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传达命令的临冬城士兵前脚刚走，一位白港骑兵便骑上了战马，想要偷偷跟上去。他满脸的陶醉，“找到了，初石的力量真正抵消我的神力……” 周围的白港骑兵见到同伴公然违抗军令，急忙上前制止，“你疯了吗？北境之王不让我们离开军营！” 被附身的骑兵不耐烦地吼叫着，他挥剑砍伤了几名想要阻拦自己的同伴，然后骑马冲出军营，飞快奔向临冬城。 在回城路上的临冬城士兵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回头查看情况。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道锋利的剑刃…… “噗！” 临冬城士兵的头颅高高飞起，他的无头尸体连同胯下战马，被一只拔地而起的泥土巨手，拍成了肉泥。 。 第246章 老妪玩泥巴（下） 临冬城北门。 站在城头的几个士兵看到了“老妪”斩杀他们同伴的那一幕，转头对城门处的士兵叫道“快关门！有白港骑兵想要擅闯！” “老妪”骑马急驰来到城门之下，却晚了一步，临冬城的四座城门都已经关闭。 “无知，就凭一堆破石头，也想抵挡神明的力量？” 他下马驻足城门前，充耳不闻城头的警告声，双手聚集能量,&bsp&bsp乳白色的能量颗粒缓缓飘入土里。 “哗……” 城外的草地上探出几十只泥土巨手，泥土翻滚，每一只巨手的下面都是一位泥土巨人。 这些泥土巨人的身体巨大无比，身高是普通巨人的两倍有余，来到了八米左右。 几十只泥土巨人狂奔向临冬城的北城门，不费吹灰之力，就砸碎了木制城门，冲进了城内。 守在城内的巨人骑兵小队正面迎上这些怪物，巨人首领玛格高呼“族人们，这是我们的第一战！让外面的伪神看看我们的实力，砍碎这些土怪！” “哦！” 身披瓦雷利亚钢重甲的二十名巨人骑兵，高举手里的巨锤与战斧，随着玛格一起发起冲锋。 仅仅一个照面，几十名个泥土巨人就被这道钢铁洪流，冲了个粉碎。 但是城外的老妪一直给为它们输送能量，地上的土块很快重新聚集，变回泥土巨人。 与此同时，老妪还在孜孜不倦的塑造着泥土巨人，让越来越多的泥土巨人冲进城。 玛格丽强压恐惧，对身边的丹妮莉丝说道“这样下去不行，你快去无顶之塔！” 丹妮莉丝穿着板甲,&bsp&bsp扶剑点头，“我驭龙去城外，烧死那个巫师。” 说完，她快步离去。 提利昂也很紧张，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来到北境之后，参与的第一场战争，竟然是面对神明的。 “只要杀了那个巫师，这些泥土怪物就自然会土崩瓦解。” 玛格丽略微苦涩地摇摇头，“那是七神，她可以附身在信徒的身上。就算杀了这个被她附身的白港士兵，她在城外还有四百九十九个信徒。” 戴佛斯试探性的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杀光白港骑兵？” “怎么可能！我们要是杀了白港的五百骑兵，如何向曼德勒家族交代？这种分裂北境的行为，陛下不会去做！” 巴利斯坦斩钉截铁的说道。 戴佛斯气闷，“那你说该怎么办？外面的泥土怪物越来越多，巨人们又能抵挡多久？” 首相提利昂思考了半晌，说道“巴利斯坦爵士，你速去城外的营地,&bsp&bsp率领军队回援临冬城。记住，千万不能让白港骑兵出营，其它军队也不能进城，以免七神跟着混进来。戴佛斯爵士，你领着城内的一百多名士兵策应巨人，务必守住主堡！” 二人领命告退。 主堡的门口就只剩提利昂和玛格丽，还有二十名寒冰武士了。 提利昂尬笑道“提利尔小姐，要不你去圣堂祈祷一下？让至高神帮帮我们，对方可是七神。” 玛格丽深呼吸几下，笑得很勉强，“首相大人，你应该让丹妮莉丝去祈祷，她是至高神的信徒，我不是。” “那你是七神的信徒？”提利昂心里咯噔一下，满头大汗的问道。 玛格丽看着巨人骑兵防线之外的泥土巨人，默默开口“我与首相大人一样，没有信仰的神明。” 提利昂松了一口气，“聪明人。” 城外的天空中。 丹妮莉丝骑着卓耿，带着雷哥与韦赛利昂朝着下方的泥土巨人喷出龙焰。 高温的龙焰蒸发掉了泥土巨人的水分，让它们泥土身体变得干燥，行动僵硬。那些正中龙焰的泥土巨人，更是被烧成了泥像，动弹不得。 “老妪”看到了空中的三只巨龙，他加大了神力的输送，“恶心的臭虫子！把它们给我射下来！” 巨量的神力借着附身士兵的身体，流入大地。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内脏与骨骼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城外的草原，在龙焰的“帮助”下，几十座泥像矗立其中，显得既离奇又壮观。 老妪又创造出了二十多个新鲜的泥土巨人，这些巨人与之前的不一样，他们的手里都自带两根锐利的土矛。 他本人塑造出一座高如尖塔的土台，将自己抬上了高处，故意暴露在丹妮莉丝的面前。 丹妮莉丝没能看清巨人手里的土矛，但她看到了自暴行踪的“老妪”。 龙公主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她驾驭着卓耿，俯冲而下，要用龙焰烧死老妪。 三只巨龙飞到土台上方，喷出熊熊烈焰，将土台上的“老妪”烧成了一小撮黑漆漆的焦炭。 “老妪”虽死，但下面的泥土巨人并没有随之溃散。相反，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投掷出了手里的土矛。 丹妮莉丝立刻意识到，“老妪”在龙焰临身之前，已经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体里，所以才能维持住这些泥土巨人。 “嘣！砰！” 几十根锋利的石矛同一时间升空，准头极好，几乎全部命中在三只巨龙。 三只巨龙身上的锁子甲替它们挡下了致命伤，但是它们的龙翼上面没有锁子甲覆盖。 三只巨龙的翼膜都被石矛所伤，倒霉的雷哥甚至被打断了右翼的骨头，悲鸣地坠地。 丹妮莉丝立刻让卓耿和韦赛利昂往下飞，落在受伤的雷哥身边，护其安全。 没了石矛的泥土巨人转身奔向丹妮莉丝这边，企图用贴身肉搏的方式，杀死三只巨龙。 卓耿与韦赛利昂看到雷哥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顿时暴怒，嘶吼着喷出龙焰，将靠近它们的所有泥土巨人全部烤成硬土，然后再用尾巴一个个抽碎。 尽管如此，仍有泥土巨人，源源不断的从地下爬出。 临冬城方圆一里格的草原，千疮百孔，泥土外翻，好似被人犁过一遍。 巴利斯坦这时率领四千多人赶到这里，步兵部队用投石车进攻，骑兵们排好阵型，视死如归的发起冲锋。 面对高约八米的泥土巨人，骑兵们只能给它們修修脚。但蚁多食象，在付出了一定的牺牲之后，城外的大部分泥土巨人被其荡平。 丹妮莉丝看着他们越来越近，着急地大喊道“回去，快返回军营！” 巴利斯坦在她面前勒马，“丹妮莉丝公主，首相大人有过命令，我们留守城外，不会进城。” 四千军队就这么聚集在城门外，有人想要浑水摸鱼进入城内，并非什么难事。 丹妮莉丝骑上卓耿，让韦赛利昂留下保护雷哥，“巴利斯坦爵士，这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我要赶回城内！” 巴利斯坦的嘴角微微抽动，应承了下来，“公主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这两只受伤的巨龙。” 丹妮莉丝骑着卓耿飞了起来，来到空中，她的视线不再被军队阻挡，可以看到城门与城内的情况。 她俯视着下方，看到一支骑兵小队脱离了大部队，转身冲进了城内。 果然，有人在浑水摸鱼！ 。 第247章 泥巴进城（上） 临冬城主堡外，校场。 巨人骑兵们不会魔法，只能依靠蛮力去破坏泥土巨人。 但蛮力不像是火魔法那样可以有效限制泥土巨人，再加上又涌进来了几批泥土怪物。 二十名巨人重甲骑兵尽管奋力作战，可是面对百名泥土巨人的围攻，他們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人类士兵的伤亡更加惨烈，城内一百多名留守士兵死伤殆尽，就连戴佛斯也重伤昏迷。 城外的战斗同样还在继续,&bp;&bp;再加上玛格丽先前的命令，使得外面的军队无法支援进来。 临冬城原本修缮好了的城内围墙再次被破坏，除了主堡，周围一片狼藉。 提利昂挫败地坐在地上，无奈地苦笑：“我读过很多关于军事战役的书籍，它们教会我如何去对付难缠的敌方军队，却不曾教我怎么去打败神明。讲真的，这些怪物和巨龙一样可怕。” 玛格丽攥紧了拳头，直到指节都已泛白，“就这一个晚上，只要我们坚持下来……” “哒哒哒……” 一支骑兵小队绕过了泥土巨人的重重阻拦，来到主堡前，“提利尔小姐，我们来保护你与陛下！” 玛格丽看到他们盔甲上的族徽，当场脸色大变，“曼德勒家族的骑兵？谁让你离开营地的？” 骑兵队长一言不发，直愣愣地坐在马背上。 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忍不住了，“提利尔小姐,&bp;&bp;我们也是北境的一份子，保护陛下是我们的责任！” “你们好好待在营地里，就是在保护陛下！”玛格丽看着鼻孔流血的骑兵队长,&bp;&bp;大声呵斥道。 士兵不服气,&bp;&bp;“为什么啊？就因为七神的信仰吗？” 他们都是受到了队长的鼓舞，才敢冒着违抗军令的风险，前来支援临冬城。“队长，你说话啊。” 岂料，骑兵队长呕出一口鲜血，竟然死在了马背上。 士兵们大惊，队长怎么突然死了？其实从他们离开营地开始，骑兵队长就在路上不停吐着血，身体也出现了溃烂的现象。 这很明显是神力过载，肉身受损。 刚刚还在问话的士兵莫名开始抽搐，他双眼无神地晃动脑袋，没过几秒，又忽然清醒过来。 他下马，跳上主堡的台阶，拔出利剑奔向玛格丽。 提利昂见对方来势汹汹，立刻抽出随身短刀，企图与对方来个真男人1v1大战。 可对方根本不理他,&bp;&bp;抬脚便将身材矮小的提利昂踹翻在地,&bp;&bp;然后用剑挟持了玛格丽。 士兵嗅了嗅玛格丽的脖子,&bp;&bp;灿烂的笑道：“你的身上也有初石的气味,&bp;&bp;你是那个人类的信徒？” 劫持北境的准王后，还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简直是丧心病狂。 余下的骑兵们都呆住了，“桑杰，你在做什么？”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知道好兄弟桑杰的性格，绝不会做出这等僭越的行为。 但事实就在眼前，他们也不得不信。 难道真如贵族将领们所猜测的那样？他们白港骑兵的里面，有七神宗教的狂信份子，妄图刺杀北境之王？ 十多名骑兵高抬长枪，齐声喝道：“桑杰！放下你的剑！” 桑杰无视了他们，只顾着与玛格丽交流，“肮脏的物种，带我去找到初石，这是神明赐予你的荣耀。” 提利昂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讥讽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神？怎么和乔佛里一样，都t是脑残。” 桑杰能感觉到，初石应该就在附近，但他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初石屏蔽了它和那个男人的存在，使得“老妪”无法探知。 主堡有几十个房间，一间间找起来太麻烦，他希望有人能够给他带路。 玛格丽啐了一口，冷笑道：“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桑杰手里的利剑在玛格丽的脖子划出一条血线，“不说？那我就杀了你，再去问别人。” 恰在此刻，卓耿降落在了主堡的前面。 它嗅到了“老妪”的气味，愤怒地准备喷火。 “不行！快停下！卓耿。你这样做，会伤到提利尔小姐！”丹妮莉丝急忙跳下卓耿的龙背，来到它的面前阻拦。 卓耿憋回怒火，转头看向正与巨人鏖战的泥土怪物，飞过去找它们泄愤去了。 丹妮莉丝拔出腰间的黑暗姐妹，声音从头盔里闷闷地传出，“放开提利尔小姐，我来带你去找北境之王。” 她表面这么说，实则是准备靠近桑杰之时，使用火魔法烧死对方。 桑杰不信任丹妮莉丝，还一脸嫌弃的说道：“巨龙，充满谎言的爬虫，滚远点！” 一向温柔可人的丹妮莉丝霸气的怒吼道：“放开她，你这个伪神！” 在旁边的十几个白港骑兵听到这番对话，顿时明白了个大概。有一位神明附身了桑杰？所以桑杰才会有这些奇怪的言行举止。 可是，哪一位神明？ 七……七神？不可能吧？嗯，不可能的。 桑杰不与丹妮莉丝争论，笑道：“到底谁是伪神，我们拭目以待！” 丹妮莉丝的视线有所转移，她望向了桑杰的身后，主堡一楼的深处，似乎在与另一个人进行眼神交流。 由于丹妮莉丝戴着头盔与面甲，桑杰无法捕捉她的视线，还以为对方始终在与自己对视。 丹妮莉丝默默点了一下头，突然全身燃起火焰，不一会儿，板甲与黑暗姐妹都被烧得通红。 她步步向桑杰逼近，就在桑杰即将发动魔法攻击的那一刹那，“就是现在！” “嗷！” 一只强壮的雪熊突然从桑杰的背后窜了出来，它抬起熊爪，拍掉了桑杰的佩剑，然后一口咬断了桑杰的脖子。 雪熊将桑杰的尸体扒拉到旁边，关切的询问玛格丽，“你没事吧？” 惊魂未定的玛格丽，听到熟悉的嗓音，瞪圆了眸子，“小鹿？” 雪熊点点头，然后将玛格丽护在身后，“提利昂首相，陛下让你和玛格丽小姐一起去楼上找他。你们待在他的身边会更安全，楼下的战斗就交给我与丹妮莉丝。” 提利昂从来不是会逞英雄的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弯腰让玛格丽先行，“提利尔小姐，请。” 玛格丽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叮嘱道：“小心啊，七神还会出现在那些骑兵之中的。” 说完，她便与提利昂一起上了楼。 第248章 泥巴进城（下） 剩下的白港骑兵寻求解释，“丹妮莉丝公主，你们在说什么？怎么神明附身，又牵扯到了七神？” 丹妮莉丝穿着那身发着红光的板甲，手里还握着红色剑身的黑暗姐妹，每走一步都释放着巨量的热浪。 “你們没有听错，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小鹿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大，关于体型方面的问题,&bp;&bp;她控制得还不是很好。 她变得雪熊缓缓开口说道：“你们信仰的七神已经向我们的至高神宣战，你们都是会被它附身的棋子。七神会利用你们，来伤害北境！” 又有一个骑兵反常的大笑道：“谎言，我对北境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要初石！” 周围的骑兵立刻离开了那个骑兵，将他围在了中间，然后颤颤巍巍地问道：“七神？” “老妪”点头，故意露出慈祥的笑容，“孩子们，我是七神之一的老妪，你们会帮我的，对吗？” 小鹿虽然不知道初石是什么，但她知道七神想要对顾理不利，于是胡诌道：“初石就是卢克陛下的心脏！这个神明想要挖出你们国王的心！你们还信任它？” 老妪根本不在意这些骑兵的想法，她只需要他们在这里就好。只要他们留在这里，就都是她的备用身体。 丹妮莉丝在这段时间里苦练剑技，正好在今天检验成效。她挥舞着黑暗姐妹，猛地冲向老妪。 老妪释放魔法,&bp;&bp;土地开始剧烈震动，随后变得松软…… 丹妮莉丝提前预警了老妪的这一手，她察觉到土地的变化,&bp;&bp;停止了冲锋的动作,&bp;&bp;转身侧翻，来到了主堡门口的石板台阶上。 老妪可以控制泥土，却不能控制石头，这是她的弱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对方发现了？ 其实这不是丹妮莉丝发现的，而是梅丽珊卓观察到的，她告诉了顾理，顾理又转述给了丹妮莉丝等人。 老妪一计不成，便打算硬来，无数的小泥人从地下爬出…… “噗！” 一截带着血迹的剑刃穿过了，被“老妪”附身骑兵的胸膛。 老妪难以置信的回头，“为什么？我的孩子们，你们抛弃了自己的信仰吗？” 杀死她的那名骑兵，毅然决然的说道：“我们是北境人，守护陛下是我们的使命，即便与自身的信仰冲突，我们也绝不会背弃誓言！” 老妪再次失去了身体,&bp;&bp;由于这次并非是她主动，能量的供应发生中断,&bp;&bp;城内城外的泥土巨人都停止了活动。 丹妮莉丝就知道白港骑兵不会背叛北境，她立马建议道：“你们快返回军营，不要再给七神可趁之机……” “丹妮莉丝公主，太迟了，它一定会在我们出城之前，再度附身。为了陛下的安全，我们唯一能做就是……” 骑兵们丢下长枪，高举手里的佩剑，大呼：“为了北境！” “为了北境之王！” 随后，十多名骑兵用利剑架住自己的脖子，自戕而亡。 看着一具具尸体倒下马，十几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丹妮莉丝将黑暗姐妹插在地上，双手抱拳开始祷告。她希望他们可以追随至高神，去到光明的天堂。 小鹿警惕地看着那些倒地的骑兵尸体，小声呼唤道：“丹妮莉丝，拿起武器，还有一个人没死！” 一个脖子正在流血的骑兵缓缓站起来，他的伤口不算致命，因此侥幸地活了下来。 丹妮莉丝拔出黑暗姐妹，与小鹿一同守在主堡的门口。 “老妪”沙哑着声音，“叛徒……”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一个穿着学士长袍的男人来到了主堡门口，主动与丹妮莉丝打招呼，“丹妮莉丝公主。” 丹妮莉丝点头回礼，“贾昆学士。” 老妪也看到了贾昆，笑道：“陌客的信徒？快，带我去找到初石。” 贾昆弯腰行礼，“伟大的七神，请允许我拒绝你。我信奉的是千面之神，不是七神。七神之一的陌客，只是千面之神的一重身份。世间象征死亡的神明，都是千面之神的一部分。” 老妪恼羞成怒的吼道：“叛徒，都是叛徒，你们都该死！” 贾昆转身对丹妮莉丝说道：“公主殿下，我身为临冬城的学士，理应与陛下在一起共同进退，还请你放我进入主堡。” 丹妮莉丝挥剑拦下贾昆，“不行，你信奉的神明与七神有关，我不能放你进去。” 贾昆想要解释，又觉得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他叹了口气，“既然陛下不需要我的帮助，那我就返回鸦巢继续睡觉了，各位晚安。” 他双手拢袖，转身走了。 气炸了的老妪可不管这些，她创造出无数的等身泥人，冲向丹妮莉丝和小鹿。 先走一步的贾昆也在被泥人追击，使得原本在慢慢散步的他，快速地奔跑起来。 丹妮莉丝与小鹿且战且退，她们一人身怀火魔法，另一人变成了大雪熊，实力都不弱。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的敌人实在太多，刚打碎一个，又会蹦出来两个。 她们苦苦守住楼梯口，不让泥人和老妪上楼。 这些泥人都是老妪的傀儡，本身没有探知能力，所以老妪只能亲自上楼，去搜查顾理的所在。 不过，她上楼的途径不是只有走楼梯。她完全可以在城堡外面搭建土台，去二楼的窗户边，再翻窗进入。 老妪用泥人牵制住丹妮莉丝和小鹿，自己来到城堡的外面，准备…… “呼！” 一阵寒风吹过，主堡的顶端突然变成了白色的雪顶。紧接着，冰面不断向下延伸，最终覆盖了整座主堡。 这些冰层封闭了主堡的所有门窗，还把大厅内的那些小泥人也给冻住了。 老妪大怒，召唤出十几个三米多高的泥土巨人，开始疯狂捶打二楼窗户上的冰层，但是无济于事。 一楼大门是唯一没有被冰层覆盖的地方，那是因为顾理知道小鹿和丹妮莉丝在大门口，担心误伤到她们，所以没有使用冰魔法去封闭大门。 老妪回到一楼，现在楼梯是她上楼的唯一途径，只有杀了丹妮莉丝和小鹿，她才能通过。 无数的等身泥人从校场的泥土里爬出，接二连三地冲进主堡。 大战再起。 幸好那些身形过高的泥土巨人无法进入主堡，不然丹妮莉丝与小鹿早就坚持不住了。 第249章 战神 梅丽珊卓的房间里。 顾理抽离了最后一丝黑色能量，梅丽珊卓胸前的空洞重新被血肉填充，她恢复呼吸与心跳，但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 主堡内外都有嘈杂的响动，这让玛格丽十分不安。她坐到顾理的身边，柔声问道：“卢克，我们是不是该向至高神乞求帮助？” 顾理握紧她的手,&bp;&bp;安抚道：“你和提利昂待在这儿，我下去……” “砰！” 房门被踹开了，被“老妪”附身的士兵就站在门外，他开心极了，“找到了，初石！” 看来楼下的丹妮莉丝和小鹿没能拦下老妪，现在老妪出现在这里，她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顾理放开玛格丽的手,&bp;&bp;从床边站起，按住腰间的刀柄，“我下去找丹妮莉丝和小鹿，你们待在这里。” 他快步冲向门外，拔刀斩去。 站在门口的士兵似乎还想说什么，可他的话还未说出口，脑袋就被顾理斩落了。 顾理没时间与七神废话，他还要下楼去救治丹妮莉丝和小鹿，可不能在这里耽搁。 “呵。” 身后的一声冷笑，让他停住了脚步。 他回头看向房内，玛格丽摊着手笑道：“你看，这就是真神与伪神的区别。你永远杀不掉我，我却能伤害你想要保护的一切。” 提利昂意识到七神附身到了玛格丽的身上，惊恐地后退至墙角，大声呼喊：“陛下，你最好快些祈祷，我们真的需要至高神的帮助！” 玛格丽不信奉至高神，小时候又曾经是七神的信徒,&bp;&bp;极易被七神附身。不过，她对七神不再虔诚，七神在附身她之后，无法使用魔法。 如果顾理能早点意识到这一点，一定会把玛格丽送去赛文城，让她不必参与这场神明之间的战斗。 “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老妪控制着玛格丽的身体，转身掀开梅丽珊卓的毛毯，看着两座山峦之间的空洞消失了，欣喜的笑道：“初石的力量，它赋予了你主宰生死的魔法？” 顾理回身进房，挥刀贴在玛格丽的颈脖边，“出来！” “老妪”有恃无恐，故意用脖子靠近刀刃，“可笑，你就算杀了这个女人，也休想赶走我。她是你的妻子，你一定会复活她的。而我会一直潜伏在她的身边，再次霸占她的身体，直到你交出初石为止。” 顾理磨牙凿齿，怒道：“别想着威胁我！你想借用她的身体？那我就废掉她的四肢，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老妪显然不信顾理的这番话，“人类的弱点太多，亲情、友情、爱情都是制约你的枷锁。妄想成神？得先学会让自己没有这么弱点……呃！” “啵！” 一声轻响，一个老妇人的灵体从玛格丽的身体里飞了出来，弹到了房间的墙壁上。 老妪震惊地回头望去，“什么东西？” 玛格丽陷入昏迷，但她的身体漂浮在半空，肚子上亮起刺眼的白光。 顾理想要冲过去抱住玛格丽，可他居然被白光排斥在外，不能靠近半步。 提利昂看不到灵体的老妪，他呆坐在角落，看到飘起来的玛格丽，喃喃道：“至高神也来了？真是……真是太好了。” 同样是半透明的灵体，一只硕大的铁拳头从玛格丽的肚子上探了出来。 接着又是另一只铁拳头，两只大铁手用力撑开白光的边缘，使其变得更亮了几分。 白光之中，突然飞出一道人影，与顾理擦肩而过。 顾理瞥见了那道人影的具体模样，那是一位高大壮硕的白发少女，穿着一件金属背心和黑色长裤，露出八块极具美感的腹肌，以及结实的上臂肌肉。 她戴着一对巨大的机械铁手，其中似乎有着非常复杂的机械结构。 少女冲到老妪的面前，用巨大的铁手抓住她的脑袋，与她一起穿墙而去。 白光随之消失，顾理急忙跑过去，接住了掉下来的玛格丽。 他抱着昏迷的玛格丽，用治愈魔法游走玛格丽的全身，担心老妪会留下什么隐伤。 提利昂胆战心惊地走过来，“陛下，七神走了吗？” 顾理检查完玛格丽的身体，确认无误之后，将她放到了梅丽珊卓的身边。他抬头回应道“嗯，七神走了。” 只是，那个赶走七神的女人又是谁？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 主堡外面的天空，老妪挣脱开铁手的束缚，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少女攥紧了铁拳，“真是个烦人的老太太，听好了，我是司掌战争的女神，顾露露。” 老妪从未听过什么战神顾露露，但对方可以触碰到她，一定也是神力构成的能量体。 “你哪里来的伪神？滚开！” 顾露露不想与老妪多说废话，直接出拳，轰碎了喋喋不休的老妪。 老妪满脸惊愕的化作齑粉，被拳风吹散，飘向远方。 城内城外的泥土巨人在老妪消失之后，全部停在了原地，它们崩毁成烂泥，泻了一地。 巨人与人类振臂欢呼，只有卓耿恋恋不忘，还在用粗壮的后肢，踩踏地上的烂泥。 天空上。 顾露露碰了碰拳头，吐槽道：“七神真是麻烦，一个不死就能复活其他六个。这么麻烦的敌人，还是留给老爹吧。” 她转身飞回主堡，穿墙来到顾理等人所在的房间。 顾理见到她去而复返，开口问道：“七神被你赶走了？” “嗯。” 顾露露敷衍地点头，然后她飘到玛格丽的身边，目光温柔的笑着：“原来，玛格丽·提利尔是这个模样啊……可惜，我的本体看不到。” 顾理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始终保持警惕，“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顾露露看向顾理，冷漠如冰，语气里尽显疏远，“与你无关。而且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我自己。” “帮你自己？你叫什么名字？”顾理脑洞大开，这个少女不会也是七神之一吧？ 玛格丽信奉过的，七神之一的少女？ 顾露露冷淡的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玛格丽，“好好开发初石的能力，它可以塑造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还有，照顾好玛格丽·提利尔，别让她……总之，就这样。再见。” 少女变回一颗光球，渐渐缩小，最后彻底失去光芒，消失不见了。 顾理黑脸，“这么没有礼貌，肯定是七神之一。” 提利昂如同惊弓之鸟，四处张望，“陛下，你在和谁说话？我……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顾理没有忘记楼下的丹妮莉丝和小鹿，他起身拍了拍提利昂的肩膀，“提利昂，你留在这里，我还要下去一趟。” 第250章 初次交锋 君临城，贝勒大圣堂。 七尊神明漂浮在大圣堂内，接受着信徒的朝拜，他们用共有的神力，滋养着受伤的老妪。 天父严厉的说道“老妪，你私下接触了初石的拥有者？” 圣母站在天父这一边，“这是违背约定的行为,&nbp;&nbp;理应受到惩罚。” 战士不怒自威，辩解道“老妪做得没错，初石怎么能落入凡人的手中？” 少女温柔的笑着“可是我们与光之王有过约定，要等她来到维斯特洛大陆之后，再一起去夺回初石。” 铁匠说道“光之王不可信，她比我们强大，肯定会独吞初石。” 七神之中有分歧。 天父、圣母、少女选择与光之王合作，战士、铁匠、老妪主张先下手为强。 唯一没有发表意见的，就是象征死亡的陌客。 天父看着陌客,&nbp;&nbp;问道“陌客，说出你的想法，你支持哪一方？” 陌客抬起自己的骷髅头，“我的想法？我想让你们坦然面对死亡，别去抢夺初石。好好享受剩下的几万年，不可以吗？那颗石头与异界来客已经融为一体，你们想要强行剥离？就得做好被初石反噬的准备。” 这下子，激怒了其它的六位化身，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数落陌客。 “陌客，你追寻死亡，不能代表我们。” “我们还剩三万年，就会耗尽能量，只有初石才能救我们。” “没错，光之王想要用初石塑造身体,&nbp;&nbp;等我们分走一部分初石能量以后,&nbp;&nbp;给她就是了。” “你无权决定我们的命令，陌客。” 陌客重新变回一副安静的骨架，“当我什么都没说,&nbp;&nbp;你们继续讨论……” 等你们讨论完，那个小家伙怕是已经打到君临城来咯。 ……………………………… 七神的入侵，让临冬城损失惨重，共有两千多名士兵在这场战争中战死。 临冬城修缮期间，北境诸侯的军队陆陆续续抵达。 顾理怀着对七神的怒火，命令白港的三千军队原路返回，留守白港和卡林湾。 海政大臣威曼伯爵接到顾理的命令，十分沮丧，但他从首相提利昂那里得知了一切，只能率领麾下的步兵与骑兵返回白港，专心为北境打造舰队，镇守咽喉要地。 与此同时，布兰的密信也到了临冬城，瑟曦太后命令詹姆爵士从西境调兵，彻底平复河间地的叛乱，形成第一道防线，对抗北境。 顾理收到消息的第二天，便领着其它北境家族的联军，与临冬城的三千军队，共计一万六千人马。 还有二十名巨人重甲骑兵和三只巨龙，一同奔赴河间地的战场。 他要杀进君临城，亲自炸了贝勒大圣堂，然后毁掉七国之内的所有七神圣堂！ 老妪杀了北境这么多人，顾理不能原谅这个疯神，决心让她付出代价。 河间地，奔流城。 一个月以后，詹姆·兰尼斯特的三万大军强攻奔流城。 这座几千年的古堡面临巨大的挑战，兰尼斯特在城外架起了几百座投石机，日夜抛射。奔流城的城墙被砸得千疮百孔，徒利家族的守军根本不敢站上城墙。 兰尼斯特的攻城步兵们，抬着简易的攻城锤，在投石车与弓箭手的掩护下，快速来到城门口搭建木桥，然后用攻城锤撞击城门。 奔流城内的徒利士兵不足千人，面对如此巨大的人数差，徒利士兵的士气低落至极，完全没有反抗的勇气。 “黑鱼”布林登·徒利号召士兵们和他一起上城墙，打退敌人。在他的鼓舞之下，徒利士兵重新恢复斗志，随他登上城墙，用弓箭还击。 尽管如此，奔流城依然是被动挨打的一方。 就在詹姆认为稳操胜券的时候，四千北境骑兵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后方。 在这些北境骑兵之中，还混杂着二十名行动相对缓慢的巨人重甲骑兵，以及三只呼啸而过的巨龙…… 詹姆人生初次见到巨龙与巨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毙，要是等北境骑兵冲过来，兰尼斯特的阵型必定会被冲散，到时候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了。 詹姆立刻下令，后军变前军，骑兵带头冲锋，步兵紧随其后，迎上了气势如虹的北境骑兵。 三万对四千，就算对方有巨人和巨龙，也有的打！ 至少，詹姆是这样认为的。 “冲啊！” 兰尼斯特的两翼突然传来冲杀声，埋伏在两侧的一万两千北境步兵在此时冲出，夹击中间的兰尼斯特大军。 詹姆气得大骂“斥候都死光了吗？我们被人包围了，怎么没人送回情报？” 冲锋途中，他身边将领回答“大人，没有斥候小队回营，他们恐怕都被敌人……” 远处的一处山坡上。 贾昆骑马立于坡顶，观望着远方的战局，“这种作战方式，卢克陛下与提利昂是多有自信，觉得自己能吃下三万敌军。” 他身后的二十名寒冰武士擦拭着兵刃上的血迹，一队队长拉乔斯·弗隆呼唤道“贾昆学士，陛下让我们完成任务之后，立刻回去与他汇合。” 贾昆回头，梗着脖子，“我带你们杀了那么多斥候，就不能让我歇歇吗？” 拉乔斯·弗隆也是个倔脾气，“学士，我们不能违反陛下的王令。” “知道啦，走吧走吧。”贾昆唉声叹气的下了坡。 远处的战场。 三只巨龙率先飞入敌军阵地喷出龙焰，攻击兰尼斯特军队的投石车与后方弓箭手部队。 它们有丹妮莉丝指挥，倒不至于伤到自己人。 顾理冲在北境骑兵的最前方，奔流城的附近没有积雪，红叉河又与战场有一段距离，使得他无法施展大型冰魔法。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杀敌。 顾理为自己的猛犸象，提前准备了一身布满尖刺的冰甲。而且他用左手贴着猛犸象的头顶，不停地释放着治愈魔法。在魔法的刺激下，这只猛犸象拥有用不完的体力，它跑得飞快，是唯一可以跑过战马的猛犸象。 两军交锋，冰甲猛犸象如入无人之境，顶翻了敌军的十几只战马，一往无前。 顾理站在猛犸象的背上，手持定做的强弓，一箭一个西境骑兵。他在猛犸象的两侧挂满了箭筒，足足有几百只箭矢。 他射出的箭矢威力极大，不仅可以穿透骑兵身上的铁甲，还能贯穿骑兵的身体，伤到其他的骑兵。 一时间，他成为西境骑兵的众矢之的。 兰尼斯特的八千骑兵冲在最前面，受到了顾理和“坦克”部队的重点照顾，几乎全军覆没。 巨人的瓦雷利亚钢板甲，坚不可摧，寻常兵刃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倒是西境骑兵身上的铁甲，在巨人们的巨锤与战斧面前，如同脆纸，被轻易撕裂。 敌方骑兵突破不了瓦雷利亚钢甲，唯有找机会伤害巨人胯下的猛犸象。 可是猛犸象的身上裹着一层厚重的锁子甲，虽然只是普通铁甲，但骑兵们想要破开，也绝非易事。 。 第251章 大捷 “从西南侧突破！” 詹姆眼见西境联军损失惨重，领着剩余军队避开顾理率领的骑兵部队的正面锋芒，从西南侧的北境步兵突破。 六千北境步兵留不住一万多西境联军，被轻松突围。 那些投靠了兰尼斯特的河间地联军没能及时跟着詹姆的大部队突围，正面对上了顾理的骑兵部队，间接为西境联军的撤退，打了掩护。 顾理站在猛犸象的背上,&nbp;&nbp;居高临下，远远看到了詹姆的身影。 他搭箭引弓，对准了詹姆的后背，又想起提利昂的请求，让他饶过詹姆的一条性命。 顾理随即将箭矢射向的别处，“想跑？就在你能不能过得了梅丽珊卓那一关了。” 西境联军会从西南方突围,&nbp;&nbp;是顾理等人早就预料到的，那边是返回西境的方向,&nbp;&nbp;明眼人都能考虑到。 只是北境军队人数过少，不过一万六人马，几乎不可能将三万敌军剿灭干净。 西境联军的成功突围，是情理之中。 奔流城西南方向，一里格，河间大道下半段。 道路被一圈干燥的木柴堆隔断，木柴堆一直延伸到道路两旁的山谷之中，前后半里格的道路上都洒满了火油。 这些木柴和火油可以辅助梅丽珊卓的火魔法，形成完美的火杀之地，将想要撤退的西境联军尽数焚杀。 路边东侧的山谷，埋伏着一百多名北境士兵。他们的任务就是跟随梅丽珊卓和小鹿，截杀溃不成军的西境军队，活捉詹姆·兰尼斯特。 一只肥硕的渡鸦在北境伏兵的上空盘旋，发出有节奏的鸣叫。 这是信号，敌军即将到来的信号。 波德瑞克悄悄走到梅丽珊卓的身边，“神官大人，小鹿大人传回了信号,&nbp;&nbp;你……听到了吗？” 他是看到梅丽珊卓一直在发呆，才过来提醒。 梅丽珊卓回过神，“嗯，我这就过去。” 她来到木柴堆的一端，用双手抱住一根木柴的末梢，低声祈祷。 只要等西境联军步入火油的范围，她就会借用木柴堆与火油的帮助，迅速发动大型火魔法。 这种攻击方式，要比她直接使用火魔法的发动速度更快，扩散面积更广。 此时，不远处的道路拐角，传来万人踩踏的声响，是敌军到了。 按照计划，梅丽珊卓要在敌军发现火油与木柴之前，发动火魔法，不能给敌军反应的时间。 波德瑞克看到敌军越来越近，梅丽珊卓却还是在默念祷告词，一点火星都没有出现，不禁大为着急。 “神官大人……” 梅丽珊卓陷入了迷茫，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了顾理的太多秘密，让自己的信仰产生了动摇。当她不够虔诚之时，至高神也就不再回应她了。 西境联军逃至此处，詹姆终于看到了前方的木堆，而且地面上的火油气味十分浓重，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散开！有人在此地埋伏！” 天空上的小鹿等不下去了，她俯冲而下，落到了詹姆的身边。嗯，黄金右手，金发男人，是詹姆·兰尼斯特没错！ 谷炿她在半空悬停，由渡鸦变成冰原狼，扑向马背上的詹姆。 詹姆目睹了小鹿变成的全部过程，微微一愣神，看到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立即挥剑反击。 锋利的剑刃切入小鹿的腹中，她强忍伤痛，将詹姆扑下了马，然后咬断了詹姆握剑的左手，拖着他就要退回路边。 周围的兰尼斯特士兵看到了这一幕，纷纷扬起长枪利剑，要把小鹿斩于马下。 就在这时，波德瑞克和一百多名北境士兵冲了出来。他们用火把点燃了路上的火焰和枯木堆，成功逼退了西境联军。 “退！撤退！” 在其它兰尼斯特家族成员的号令之下，西境联军绕开了火路，沿着另一条山中小路，逃往了西境。 等到顾理率军过来支援的时候，西境联军早已离去，北境伏兵的唯一战果就是小鹿拼死拿下的詹姆·兰尼斯特。 顾理知道是梅丽珊卓掉了链子，但他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责。 他用治愈魔法救回了濒死的小鹿，“下次别这么拼命，要是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可就真的死翘翘了。” 小鹿伤口痊愈之后，生龙活虎的又蹦又跳，拉着顾理来到詹姆的面前，“看吧，我这么拼命是有原因的，你要的金发男人，我给你抓到了！” 詹姆的左手也被小鹿咬掉了，现在的他没了双手，真成了一个废人。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顾理打着招呼“多年不见，老友。” 顾理指派几个士兵看住詹姆，挥手让众人随他回营。 奔流城外面的红叉河畔，北境联军的营地。 战争之后还有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处理俘虏等事宜，等提利昂处理完这些，来到顾理的营帐时，已经是深夜。 顾理刚刚送走了艾德慕·徒利，并与他相约明日进入奔流城，参加庆功晚宴，商议数千河湾地俘虏的处置办法。 提利昂走到书桌前，汇报战果，“陛下，我们拢共剿灭了一万多名敌军，俘获两千西境士兵和三千河间地士兵。另有一万多名敌军从西南侧突围，逃回了西境。” “至于我们这边的伤亡……骑兵伤亡最小，阵亡两百余人，受伤一千八百多人。步兵的伤亡比较惨重，特别是西南方的六千步兵死伤过半。一万两千步兵共有两千多名阵亡，四千多名受伤……” 顾理忍不住扶额，“伤亡如此巨大？让五千俘虏都补充进来。” 提利昂安慰道“陛下，战争就是这样。我们仅用一场战斗就收复了整个河间地，以少胜多，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壮举。” 顾理却是笑不出来，“壮举？我方拥有巨人与巨龙的助力，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伤亡，算哪门子的胜利？” 提利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陛下，敌军的骑兵数量是我们的两倍，步兵数量也远远超过我们。正是有巨龙和巨人的存在，再叫上奇袭的策略，我们才能用两千多人的代价，消灭了一万多名敌军。” 顾理望着桌子上的简易地图，“总之，必须扩军，我们不能止步于此。这次出征的目的，就是拿下君临城的铁王座。” 提利昂略显局促的说道“陛下，那五千俘虏……恐怕不能扩充进入我们的联军。” “为什么？”顾理抬头，疑惑万分的问道。 提利昂坐到军帐边的木椅上，“陛下，河间地需要留下军队镇守，不然我们继续南下之时，然后被人切断后路。所以，等河间地诸侯归顺陛下，三千河间地联军肯定要留守河间地。” “还有两千名西境士兵，就更加麻烦了。陛下，西境要比北境富裕，这些西境士兵不会真心为我们效力。我想，他们会在战场上偷偷逃跑，然后返回西境。” 。 第252章 部署战术 顾理将北境的领主们和御前会议成员都叫进帐议事，身份特殊且拥有兵权的玛格丽也在其中。 等众人围坐帐内，他挂起地图。 “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了。我们不可能止步河间地，得继续南下。接下来的战略，无非就是两种。要么攻打西南方的西境，要么攻打东南方的王领。” 提利昂率先发表意见,&nbp;&nbp;“陛下，我建议先攻下西境。” 他转身看向诸位北境领主，侃侃而谈“我在凯岩城长大，熟知这座城堡的地下密道，可以让我们的军队轻而易举的潜入城中。在拿下凯岩城之后，我们的手里有詹姆·兰尼斯特,&nbp;&nbp;可以用他做筹码,&nbp;&nbp;与西境诸侯谈判，让他们宣誓效忠陛下。” 有巨龙与巨人的威势，不怕西境诸侯不屈服。 随后，他回身看向顾理，“等得到了这些西境军队的效忠，我们便有了对抗王领的兵力资本。” 王领驻扎着四万南境联军、两万西境联军和一万王领联军，这还不算君临城内的五千金袍子。 足足七万五千军队，现阶段的王领，可以说是维斯特洛兵力最多的所在。 顾理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微微垂下眼眸，“如果我想直取君临呢？” 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提利昂摸了摸下巴，“陛下想要直接攻打王领？唔，很困难。” 刚刚也说了，王领有七万五千军队，而北境这边只有一万四千人。即便算上巨龙与巨人的战斗力，北境的胜算也不是很大。 顾理抬起眼皮，“首相别忘了,&nbp;&nbp;我们还有魔法。” 提利昂默默叹气，接着建议道“如果陛下执意如此,&nbp;&nbp;就必须先拿下谷地。” 谷地的战略位置很重要，与河间地、王领都接壤，多为山脉地形，易守难攻。 顾理南下攻打王领，就等于是把“后背”露给了谷地。 要是谷地趁机偷袭北境军队的后方，北境大军就会受到谷地和王领的两面夹击，必定溃败。 “我会亲自去鹰巢城，与谷地贵族结盟。”顾理思索片刻，说道。 提利昂却摇了摇手指，“不，陛下要的是效忠，宣誓效忠！佛雷家族已经打破了规则，结盟没有了任何约束力，他们随时都可以背誓。” 戴佛斯这时站了起来，“陛下，我认为首相大人说得有理。我们应该先攻下西境，再去攻打王领。只要拿下西境和王领，处于我们包围之中的谷地，便会不战而降。” 大部分北境领主也在这时表态，支持提利昂的人数明显更多。 顾理身为北境之王，拥有绝对的否决权。 “我意已决，直接攻打王领。” 国王如此发话，众领主也不敢再说什么，纷纷闭上了嘴巴。 提利昂仔细思考着战术，他来到地图前，上下指点。 “陛下前往谷地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率领一千士兵佯攻凯岩城，迫使王领的两万西境联军回防西境。这样一来，可以减轻陛下在正面战场的压力。” 如果这条策略真的奏效，那么防守王领的军队就会从七万五千人降至五王五千人。 顾理点点头，觉得在理。 这时。 小鹿突然闯进营帐，跑到顾理的身边，小声耳语“卢克，有布兰的信。” 谷俫顾理从她手里接过一卷信纸，缓缓展开，一目十行。 他沉声说道“梅斯·提利尔想让四万南境联军返回河湾地，但是被瑟曦拒绝。经过御前会议的协商，洛拉斯·提利尔辞去御林铁卫一职，率一万南境联军回援河湾地。” 好端端的，南境怎么突然撤兵？一定是河湾地出事了。 玛格丽的脸色变得难看，她低声问道“铁民攻下了青亭岛？” 顾理将信纸递给她，“不仅是青亭岛，还有旧镇，都落入铁民之手。数月前返回河湾地的雷德温舰队，全军覆没。” 铁民如今占领了旧镇，就可以直接威胁到高庭。如果盾牌列岛也在铁民的手里，他们甚至可以水陆并行，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夹击高庭城。 玛格丽失魂落魄的读完了信，“怎么会这样？那加兰呢？有他的消息吗？” 顾理宽慰道“梅斯公爵与瑟曦的对话中没有提到加兰，不过从梅斯和洛拉斯的态度来看，加兰应该无事。” 玛格丽不安地蹙起眉头，心里暗暗着急。 阿莎趁此良机，跪地说道“陛下，请拨给我一千士兵，再将三只巨龙借给我半个月，我定能夺回铁群岛。” 戴佛斯看出了阿莎的小心思，“阿莎小姐，北境恐怕没有余力分兵，帮你夺回铁群岛。” “戴佛斯爵士，夺回铁群岛可以帮助到河湾地，攸伦一定会派遣部分舰队返回。” 阿莎固然有私心，可她也认为夺取铁群岛对国王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近可以威慑凯岩城，远可以间接帮助高庭。 “巨龙不能借你。”顾理说完这句，转头对国王之手说道“提利昂，你将佯攻凯岩城的任务，移交给巴利……琼恩·安柏伯爵。” 他本来是想让巴利斯坦接手这项任务，可对方的七神信徒身份让他打了退堂鼓，只能另选他人。 “是。”琼恩·安柏起身领命。 顾理指着地图上的鹰巢城，又对提利昂说道“你率领一万大军、巨龙和巨人前往谷地的鹰巢城，和艾林家族商谈效忠事宜。” 提利昂大为不解，“陛下，据我所知，现在的鹰巢城是小指头做主。” 顾理的身上浮现浓浓的杀意，“小指头不可信，找机会直接宰了他。你直接与谷地的领主们洽谈，如果他们不愿意，就用巨龙和巨人教教他们规矩。” 提利昂点头领命，而后又试探道“陛下是不去鹰巢城了？” 顾理说道“嗯，我将率领两千军队，渡海攻打铁群岛。” 戴佛斯站起来，提醒道“陛下，我们恐怕没有这么多的舰船……” 阿莎大喜，反驳了戴佛斯，“我们一百多个铁民都是造船好手，只需要七天时间就可以赶制出两千士兵渡海的长船。” 戴佛斯愤怒地瞪了她一眼，“如此粗制滥造，怎么与铁群岛的铁民打海战？你是想让北境的士兵都葬身大海吗？” 阿莎实在憋屈，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想要三只巨龙的帮忙啊。 顾理不屑地冷哼几声，“海战？阿莎，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把一颗冰茧运到铁群岛的岸上。之后，我会帮你们打赢这场战争。” 阿莎眼前一亮，“陛下的冰魔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顾理怀有深意的看着阿莎，“我为什么帮你攻打铁群岛，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阿莎偷偷看了一眼玛格丽，连忙点头，“明白。等我们攻下铁群岛，我稍作整顿，就率舰队南下，支援高庭城。” 玛格丽在桌下握紧了顾理的手，她在发抖，手心尽是冷汗。 。 第253章 信仰与偏差 军营外，一处草地上。 梅丽珊卓跪地祈祷，她已经在这里跪了几个小时，说是在祈祷，其实更像是在忏悔。 月色的照耀下，贾昆踩着泥泞的草地，来到梅丽珊卓的身侧。 “贾昆学士,&nbp;&nbp;我正在祈祷，可以请你离开吗？”梅丽珊卓对于贾昆的到来，并不欢迎。 贾昆一身黑色学士袍，脖子上还挂着学士项链，一点也不像是个杀手。他慢悠悠的说道“受人所托，前来为小姐解惑。” 梅丽珊卓的神情有所松动，“小鹿让你来的？不过你帮不了我。你是千面之神的信徒，与我注定没有共同话题。” 贾昆轻笑道“你我同为神明的信徒，这就是共同话题。” 梅丽珊卓闭眼继续祷告,&nbp;&nbp;“你与我的话题到此为止，我没话与你说。” 贾昆一语道破梅丽珊卓的困境，“你对自己的神明产生了怀疑，对吗？” 梅丽珊卓的身体微颤，她没有否认，“七神蛊惑了我，所以我正在忏悔。” 贾昆回身望着军营，缓缓说道“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这么一段经历，怀疑神明，质疑信仰。” 他回想过去，难得露出真挚的笑容，“我们无面者将刺杀任务视为对神明的献祭，不会去追究刺杀目标的善恶好坏。我曾经来到维斯特洛执行过一次任务，目标是一个贵族小女孩，她是那个家族唯一的直系后代。只有她死了,&nbp;&nbp;旁系才能继承封地与城堡。” “你杀了她？”梅丽珊卓出声问道。 谁知贾昆摇摇头，“没有。我把那个孩子带到了黑白之院，她现在是一名牧师。” 他接着说道“我打破了誓言，破坏了对神明的献祭，于是回到黑白之院后，我受到了严酷的惩罚。直到两年后，我找回了信仰，惩罚才结束。” 梅丽珊卓没有细问贾昆受到的惩罚，“我与你情况不一样。你对千面之神的用意产生了动摇，我是怀疑至高神的存在与否。” 贾昆侧目，失笑道“至高神如果不存在，那是什么赐予了你力量？一颗石头？还是其它神明？” “七神说，至高神就是卢克陛下，是他在借用初石的力量成神。如果是这样，那我坚信的一切，都将化成泡影与谎言。” 梅丽珊卓咬破了嘴唇，痛苦地低语着。 贾昆不知道梅丽珊卓在纠结什么，决定点醒她，“如果真有这么一颗可以让凡人成神的石头，那么卢克陛下成为你的神明，又有何不可呢？不过，我的神明前段时间降下过神谕，说至高神是世间最古老的神明，倒是与你所言，完全不同。” 梅丽珊卓愣愣的看着贾昆许久，她释怀的自嘲道“千面之神的神谕吗？看来，是我过于狭隘了。” 今夜的祷告注定不会停止，白衣女人继续跪在月下，抱拳低语。 …………………………………… 会议结束之后。 谷鷕北境领主们纷纷离开了顾理的营帐，除了玛格丽和丹妮莉丝二女，就只有巴利斯坦留了下来。 顾理看出巴利斯坦有话要说，与他来到帐外散步，顺便巡视军营。 “陛下，对我的顾虑，是否来自我的信仰？”巴利斯坦一路无言，直至走到军营的另一边，他才开口问道。 顾理双手环胸，“不错。你也看到了，七神已经向至高神宣战。我们两个宗教，只能存其一。再加上七神的附身能力，你身为他们的信徒……”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巴利斯坦停下了脚步，单膝跪地，“陛下，我愿意信奉至高神。” 顾理无比惊讶的回过头，“你确定？” 他很难想象，巴利斯坦会舍弃自己信任了大半辈子的神明，改信至高神。 巴利斯坦苦涩的笑道“七神代表的诸多美德都是我的梦想，那是我信奉七神的最大动力。可是，当我真正面对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他们与歌颂之中的形象大相径庭。有一种……” “信仰崩塌？”顾理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就像自己喜欢很多年的明星，结果是个品行败坏的家伙，大概也会由爱转恨吧。 巴利斯坦点头说道“我想要信奉至高神，并不是因为至高神本身，而是因为陛下。陛下想让至高神代替七神，我身为陛下的臣下，理应献出一份力量。” 顾理抽出落梅，郑重地将刀身放在巴利斯坦的肩头，“巴利斯坦，把你对我的誓言与效忠，献给至高神。神明会赐予我权利，让你成为至高神教的第一位骑士。” 巴利斯坦低下头，“伟大的至高神，请接受我的祷告，收下迷茫的信徒，让我能为北境之王而战，为了巨龙之主而死！” 顾理看着一根“信仰丝线”从巴利斯坦的头顶飘出，慢慢朝他飞了过来。 接受吗？当然接受！ 初石的力量强化了巴利斯坦的身体，他容貌瞬间年轻了二十多岁，头上的白发也变回了褐色。 他攥紧了拳头，满脸惊异地抬头说道“陛下，这……这是至高神回应了我的祈祷吗？” 顾理用落梅轻点巴利斯坦的双肩，“我以至高神之名，命你保持勇敢，坚守正义，守卫无辜，斩除罪恶。” 他回刀入鞘，“起身，七大王国的骑士，巴利斯坦爵士。” 巴利斯坦站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变化，嘟喃着“我见过无数的虔诚信徒，他们穷尽一生信奉着自己的神明，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像至高神这般……慷慨的神明，实属罕见。” 顾理指着巴利斯坦腰间的瓦雷利亚钢剑，“这把剑是瑞肯的遗物，我希望你能用它诛灭异神，为瑞肯洗刷血仇。” 巴利斯坦似有追忆，“陛下，已经知道是谁杀了瑞肯小少爷吗？” 顾理想起梅丽珊卓见到瑞肯尸体时，说过的话，“缚影术，来自亚夏之地，想要用此法咒杀他人，必须以血亲之血为引。布兰与艾莉亚有至高神护佑，又有桑铎和布蕾妮在旁保护，寻常缚影士很难近身。” 他眯着眼睛，冷笑道“唯一的问题，只有可能出在高庭的珊莎身上。等我们与高庭取得联络之后，自然会得到答案。” 。 第254章 兵分两路 铁群岛，东边海域。 黑夜中的大海上，一条小型长船悄悄靠近派克城外的海岸。 派克城外面没有停泊的地方，岸边就是高耸的城墙。由于土地不足，派克城建在三座荒岛和十二个巨型岩柱的上面。 岸边的长船上只有两个水手，和一颗巨大的冰茧。 两个男人把冰茧抬到了岸上的城墙脚下，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冰面。 “咔！” 冰茧寸裂,&nbp;&nbp;顾理踏步而出，“到了吗？” 两位铁民恭敬地低头行礼，“陛下，这里就是派克城。只是，我们没有办法攀上城墙，派克城也没有密道。究竟如何进城,&nbp;&nbp;我们还没有主意。” 顾理看着面前的城墙，抬手抚摸上去,&nbp;&nbp;无数的冰面瞬间覆盖了整片东侧城墙。 “嗯,&nbp;&nbp;这种厚度的城墙，还不算特别牢固。” 他的左眼亮起微微绿光，身上迸发出骇人的寒意，跺脚的那一刹那，几百米内的海面全部被冻结。 随后，一只巨大的冰拳冲出冻结的海面，狠狠地砸在派克城的东墙上。 “砰！” 冰拳粉碎，随着碎石一起落下。它在东边的城墙上，留下了一个直径五米多的拳印。 顾理蹲下身去，用左手接触地上的冰面，塑造出一个可以抵挡掉落物的寒冰屏障，将自己与两名铁民保护了起来。 同时，海面上形成更多的冰拳，不停地出拳，猛砸派克城的东侧城墙。 “轰隆！” 不知挨了多少拳，派克城的东城墙轰然倒塌,&nbp;&nbp;无数的守城士兵被城墙压死。 随后顾理加固了海面上的冰层,&nbp;&nbp;两千名北境士兵踏冰攻城，和他一起杀进了派克城。 仅用一个晚上，顾理便拿下了铁群岛的首府，派克城。 接下来的日子，顾理陪同阿莎拜访了七座岛屿的所有家族。他们所到之处，尽是寒冰封海，使得铁民的舰队毫无用武之地，更是断了铁群岛贵族们的后路。 阿莎在顾理的扶持下，顺利成为铁群岛女伯爵，宣誓效忠北境之王。 顾理等阿莎稳定局势之后，便率领一千五百北境军队返航，留下五百士兵驻守派克城，以免阿莎被其他人架空。 ………………………… 谷地，艾林谷，鹰巢城的山下。 鹰巢城坐落于明月山脉的顶端，高耸入云。 山下仅有一条上山的峡谷，艾林家族在此地修建一座名为“血门”的堡垒，专门用来抵御想要上山的外敌，可以算是鹰巢城的“城墙”。 提利昂将北境军队留在谷外，与巴利斯坦领着二十名巨人重甲战士走进了峡谷。 峡谷十分狭窄，巨人皆是步行前进，没有骑乘猛犸象。他们把坐骑留在军营里，没有带过来。 提利昂等人来到血门之下，勒马驻足，“哪位是血门骑士？” 血门骑士就是守卫血门的指挥官，现任血门骑士唐纳尔·韦伍德踩着血门的城头，向下望着二十多名身形高大的钢铁巨人，不由得发憷。 谷擗“我就是血门骑士，唐纳尔·韦伍德。你是北境的国王之手，提利昂·兰尼斯特？我们无意参与北境与铁王座的战争，大人请回吧。” 提利昂骑在马上，低头笑了笑，高呼道“那可不行，如今大战在即，你们谷地必须要表态才行。不然，我们不会放心将后方交给你们。” 唐纳尔·韦伍德之前接到过小指头的命令，于是大声回应道“大人，我们谷地只会效忠铁王座。不管铁王座是由拜拉席恩去坐，还是史塔克去坐，都是我们的效忠对象。” 换句话说，他的意思是北境如果有本事得到铁王座，就能获得谷地的效忠。 提利昂笑而不语，与巴利斯坦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呼~” 三只巨龙从血门的上方快速飞过，不断提升高度，朝着山顶的鹰巢城飞去。 唐纳尔·韦伍德吓得缩回身体，躲到了墙体的后面，“巨龙？那是巨龙吗？北境真的有巨龙？！还td是三头？” 提利昂大喊道“唐纳尔·韦伍德爵士，你最好快些开门，放我们上山。不然巨龙等久了，容易发脾气啊。那三位小祖宗要是生气了，说不定会烧了你们的鹰巢城。” 唐纳尔·韦伍德露出头，恶狠狠的怒道“你们敢？！” 提利昂的笑容消失，冷淡的与唐纳尔·韦伍德对视，“有何不敢？” 唐纳尔·韦伍德权衡利弊，纠结许久，盯着空中的三只巨龙即将抵达鹰巢城，终是妥协。 他吩咐手下骑快马去鹰巢城报信，然后探头对提利昂说道“好！我让你们进入艾林谷。但你们要挟恫吓的行为，我也会如实汇报上去。” 提利昂示意他快些开门，“爵士请自便，我们没有意见。” 艾林谷的尽头，高山之巅，鹰巢城。 培提尔·贝里席亲自来到鹰巢城的城门口，迎接提利昂等人。 鉴于地理位置的限制，鹰巢城只是一座小型城堡，里面的活动区域相对拥挤。于是巨人们大多留在城外，仅有两名巨人跟谁提利昂和巴利斯坦进城。 贝里席热情地鞠躬，“提利昂大人、巴利斯坦爵士，我们真是好久不见。” 巴利斯坦牢记顾理的命令，将手放在了腰间的瓦雷利亚钢剑的剑柄上，一言不发。 提利昂按住巴利斯坦的手臂，与贝里席聊了起来，“培提尔爵士，我希望见到劳勃·艾林公爵。” 劳勃·艾林是个八岁的小孩，他的父母都已身亡，现在已经继承了公爵之位。 “小指头”贝里席是是劳勃·艾林的继父，从法律上来说，可以代行劳勃·艾林的公爵职权，代为掌管谷地。 贝里席搓了搓手，“当然可以，两位……呃，四位随我来。” 提利昂等人跟着贝里席一路前行，穿过三座堡垒与次堡，来到了主堡的所在。 八岁的劳勃·艾林正端坐在大厅内的鱼梁木宝座上，身边还有几位谷地领主的陪同。 “咚，咚，咚……” 两名巨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弯腰进入大厅，然后留在了门口。 提利昂与巴利斯坦来到宝座的下面，点头行礼，“劳勃·艾林公爵。” 劳勃·艾林看到了提利昂的模样，快乐地拍起了手，“侏儒？啊哈哈，是侏儒！你会骑猪吗？我要你看你表演！” 。 第255章 谷地攻略（上） 贝里席低声说道“劳勃，不得无礼。提利昂大人是北境的首相，倘若北境之王夺得铁王座，那他就是七国的首相，地位就比你更高了。” 听起来贝里席是在为提利昂解围，可事实上，他是在提醒提利昂。提利昂现在只是北境的国王之手,&nbp;&nbp;地位要比劳勃·艾林更低，理应恭敬地低头行礼，而不是点头敷衍。 “哦。”劳勃·艾林闷闷不乐的板着脸，瞪着下面的提利昂。 提利昂这辈子一直都在被人嘲笑和羞辱，早就习惯了。 他默默无言，直到鹰巢城的穹顶传来异响和震动，然后在三声齐鸣的龙啸之中，缓缓说道。 “劳勃·艾林公爵,&nbp;&nbp;我代表北境之王卢克·史塔克陛下前来,&nbp;&nbp;询问艾琳家族与谷地是否愿意宣誓效忠史塔克家族。” 他故意顿了顿，见在场的谷地领主们都没有异色，应该是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便接着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效忠北境，还请劳勃·艾林公爵出兵帮助史塔克家族攻打王领。如果你们不愿意……” “要是我们不愿意，你们想干嘛？”约恩·罗伊斯伯爵脸色难看的打断提利昂，喝问道。 提利昂微笑道“三百年前，伊耿·坦格利安一世可以用巨龙的火焰令谷地臣服，我相信卢克陛下，也可以做到。” “你！这里是鹰巢城，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大放厥词？”约恩·罗伊斯伯爵与诸位谷地领主都气坏了，怒视着提利昂。 提利昂哈哈大笑，“你们以为，鹰巢城还在你们的掌控之下吗？” 他回身指着大厅门口的两尊钢铁巨人，“只需要我一声令下，这位穿着瓦雷利亚钢板甲的巨人,&nbp;&nbp;就能杀光大厅里的所有士兵，包括你们在内。” 周围的谷地士兵听到提利昂的威胁，纷纷拔剑。 提利昂不慌不忙地又指着大厅的穹顶，“三只巨龙，外加城堡外面的十八名瓦钢巨人，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光你们留在城内的军队。” 鹰巢城是一座小型城堡，其内只能容纳不到六百人的军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先别说三只巨龙了，就单单只论二十名钢铁巨人，都不是六百士兵可以抗衡的存在。 “你！简直欺人太甚！” 年迈的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涨红了脸，却又不可奈何。在她看来，请对方进城就是最大的错误！他们应该利用天险，抵御巨人战士的入侵。 可是，会飞的巨龙…… 就让谷地的地形优势彻底失去了意义，反而变成了他们最大的劣势——一座无法支援的孤堡。 贝里席满脸堆笑的出来，打起了圆场，“诸位！我是代理峡谷守护者，代行东境守护之职。既然对方已经说明了来意，那就由我来宣布谷地的决定。” 约恩·罗伊斯伯爵本就看不惯贝里席，但碍于贝里席是劳勃·艾林继父的身份，不好发作“贝里席爵士，我想我们应该再讨论一下。” 贝里席很是赞同的点头，“也好。既然各位有不同的意见，那就讨论吧。” 他转头对提利昂说道“提利昂大人，不如你将丹妮莉丝公主也叫下来？城堡外面非常寒冷，我担心她会生病啊。” 谷巕“贝里席爵士，你的消息真是灵通。”提利昂冷笑着，知道丹妮莉丝身处北境的人并不多，贝里席是如何得知的？ 在场的谷地领主们都是一愣，“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 贝里席转身对诸位谷地领主说道“各位，丹妮莉丝公主与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无关。你们畅所欲言，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谷地领主们随即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他们对北境没有敌意，相反，谷地的有些家族与北境史塔克家族的关系不错。 但这是一场战场，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站在胜利者的一方，坐享胜利果实。而不是和失败者陪葬，一同奔赴死亡。 于是，他们就北境和王领之间的强弱问题，和输赢可能，展开了讨论。 在谷地领主们的讨论期间，巴利斯坦低声在提利昂耳边说道“首相大人，你别忘了陛下的命令。” 提利昂知道巴利斯坦指的是“小指头”贝里席，顾理曾经说过，他们直接砍了贝里席，免得他妖言惑众。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贝里席有意推动谷地效忠北境，所以他还不能死。 而且贝里席身为谷地的代理守护，要是被巴利斯坦当场格杀，毫无疑问，这代表着北境向谷地宣战。 “如果他们拒绝效忠，我们再杀了贝里席。如果贝里席愿意效忠卢克陛下，不妨先留他一命。”提利昂小声回道。 另一边。 谷地领主们的讨论，也进入到了白恶化阶段。 “听说北境都凑不齐两万人的军队，可驻扎在王领的狮花联军足足六万余人！再加上王领本地贵族的军队，已经有七万人之众！就算北境有巨龙，我看未必能赢。” “不然。我认为北境之王可以用巨龙焚城，直接烧了君临城。这样的话，狮花联军的士气定会降到谷底，交战时必败。” “焚城？君临城内有一百万百姓，你想让北境之王成为疯王那样的暴君吗？” “只要能打赢战争，暴君又如何？当年伊耿一世杀了那么多人，也没见有人敢说他是暴君！” 贝里席细细观察着每一位领主的态度，然后高声说道“各位！各位！我收到了一些消息。河湾地的盾牌列岛和青亭岛被铁民偷袭，所以南境联军一定会分出部分兵力回防河湾地。” 他对着提利昂善意的笑了一下，“如今，卢克陛下刚刚打赢了詹姆·兰尼斯特的三万联军，夺回河间地的控制权，已经向我们证明了北境的实力。” “如果我们派兵两万，与一万多名北境士兵并肩作战。在巨龙与巨人的协助下，打赢狮花联军的五到六万人马，倒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有领主嘀咕，“三只巨龙的个头不大，应该还在幼年期吧？能行吗？” 贝里席摸摸自己的小胡子，“我曾经在君临城的龙穴，见过贝勒里恩的头骨。贝勒里恩是伊耿一世的坐骑，也是坦格利安家族体型最大的一只巨龙。它的一个头骨，就有卢克·史塔克陛下的一整只巨龙的大小。” 他扬起嘴角，“但是，诸位，巨龙是会长大的。你们认为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到底会是谁呢？” 。 第256章 小指头 在贝里席的鼓动下，谷地领主们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 他们逐渐统一意见，“提利昂大人，我们可以宣誓效忠史塔克家族。” 提利昂面露喜色，“你们可以派兵多少？” 领主们一合计，说道“大概两万步兵，五千骑兵。” 提利昂不由得警觉起来,&nbp;&nbp;倒不是这个数字太少，而是多了。让他很难不去怀疑，谷地领主们另有所图。 谷地的总兵力不过三到四万，提利昂原本以为他们分出一半的总兵力就是极限了，没想到居然是一大半的兵力？ 他可不信谷地领主们会突然良心发现，想要无私奉献。 “条件呢？你们想要什么？” 贝里席满脸堆笑，“提利昂大人，我们希望卢克陛下能把丹妮莉丝公主，嫁给劳勃·艾林公爵。”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代表的是什么？是铁王座的继承权，和驱使巨龙的权柄。 提利昂调侃道“贝里席爵士，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卢克陛下亲自聊聊，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语气里的杀意，丝毫没有掩饰。 贝里席连连摆手，“提利昂大人误会了，这不是我的主意。我的想法是，让艾莉亚·史塔克嫁给劳勃·艾林公爵，以联姻的方式，效忠史塔克家族。某些人肖想丹妮莉丝公主，还是让他自己去找卢克陛下吧。我不想因为他人的贪心，丢了性命。” 提利昂说道“我没有权利决定艾莉亚公主的婚约……” 贝里席打断提利昂，“大人，我依稀记得，你在君临城担任代理首相的时候，曾将弥赛菈公主嫁到了多恩。怎么当时有这个权利,&nbp;&nbp;现在却没有了？” 提利昂平静的注视着贝里席,&nbp;&nbp;“卢克陛下拥有强大的实力,&nbp;&nbp;他不是乔佛里,&nbp;&nbp;用不着以嫁妹妹的方式，换取封君的支持。这个答案，贝里席爵士是否满意？” 而且，他是弥赛菈·拜拉席恩的叔叔。当初正是这重身份，让他有权利把弥赛菈嫁到多恩，并不是什么首相职权。 贝里席笑道“提利昂大人，这份婚约对北境和谷地至关重要，希望你能重视。” 提利昂冷讽道“莫非，陛下不同意这份婚约，你们就会在战场上撤回军队？或是，临阵倒戈？” 贝里席坐在劳勃·艾林的身边，“提利昂大人，想让谷地人为了北境之王而战，总要有一个理由吧？” 提利昂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向陛下提及。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宣誓效忠卢克陛下，并且发兵随我们一同进攻王领。” “不行！”约恩·罗伊斯伯爵站起来，大声否决。 “可以。”贝里席几乎是与他同时出声，但二人态度不同，贝里席代表谷地同意了提利昂的提议。 提利昂缓慢地扫视着每一个谷地领主，“我们会在三叉戟河驻守十天。如果十天之后，劳勃·艾林公爵没有来到军帐向卢克陛下宣誓，就视为你们拒绝了。我们会率先攻打血门，向谷地宣战。” 他说完这句话，冷漠地转身，和巴利斯坦离开了大厅。 两名巨人紧随其后，与提利昂二人一起下楼离去。 谷戆提利昂走后，贝里席说道“各位，如果你们有打赢巨龙的办法，我倒是也希望与北境开战。” 谷地领主们噤声不语，他们各怀心事的左顾右盼。 十天之后。 劳勃·艾林在培提尔·贝里席陪同下，来到了三叉戟河畔的北境军营。 谷地领主们没有跟来，他们都返回了各自的城堡，调集军队。经过这么多天的来回讨论，他们终于妥协。毕竟，没人愿意直面巨龙的龙焰。 提利昂为贝里席和劳勃·艾林等人安排了两个新营帐，“陛下还要过些时间才能返回军营，请劳勃公爵和贝里席爵士耐心等待几天。” 贝里席连声道谢，他倒是不心急，刚好可以借此机会，观察一下北境军队的具体情况。 又过去十几天。 谷地领主们大多领着军队来到血门外驻扎，慢慢汇聚了快两万军队。 贝里席终是坐不住了，再次去寻提利昂，“首相大人，陛下到底去哪儿了？谷地的军队即将集结完毕，总不能让我们继续干等吧？” 提利昂放下手里的信件，“陛下明日就能抵达军帐，不过……贝里席爵士，你还是尽快返回鹰巢城吧。陛下对于你当初背叛艾德公爵，致其死亡的行为，久久不能释怀。我担心……陛下见到你后，会直接拔刀杀人。” 贝里席的神情僵硬，“提利昂大人真是好手段，这么快就要把我踢出局吗？” 提利昂也不否认，“为了两国之间的友谊，你不能死在北境军营……我已经派人去请约恩·罗伊斯伯爵，让他来北境军营照顾劳勃·艾林公爵。” 贝里席弯腰道谢，“那我就多谢提利昂大人的救命之恩了。” “不用。我认可你的才能，只要你继续安分下去，未来的御前会议也会有你的一张椅子。”提利昂用一张空头支票，敷衍着贝里席。 贝里席愤然离营，他带走了所有心腹，留下劳勃·艾林和柯蒙学士在营地。 返回鹰巢城的路上。 心腹悄悄对贝里席说道“大人，信件已经送到了。” 贝里席的心情瞬间转好，笑道“很好，太后有回信吗？” “没有，太后只是看完了信，然后就把信纸烧掉了，没有让我们带话，也没有回信。”心腹有些失望的回答道。 贝里席知道太后在想什么，“不急。等到北境与谷地的联军南下之时，太后自然会接受我的提议。” 心腹好奇的问道“大人，如今劳勃·艾林不在我们的手里，失去这个筹码，大人该如何让留守的谷地军队听话呢？” 贝里席瞥了身边的心腹一眼，“忘记我给你说过的话了？往往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人，死得会很早。” 心腹畏畏缩缩地点点头，不再好奇。 贝里席随口喊着某个人的小名，狡诈的轻哼“小罗宾的性命就在我的手里，如果他在南伐的路上死了，北境与谷地的同盟还会如此牢固吗？” 。 第257章 谷地效忠 顾理与一千五百北境士兵找到了三叉戟河的新军营，他刚入营休息了没一会儿，连玛格丽和丹妮莉丝没有机会见面，就被提利昂拦住了。 “陛下，我要向你汇报谷地的相关事宜。” 顾理只有回到营帐，无奈地坐回座位，“好吧,&nbp;&nbp;我的首相大人，让我听听你的成果。” 提利昂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劳勃·艾林公爵就在营帐内，他已经等候多日。为了表达北境的诚意，陛下最好立即接见。” 顾理颇为不满的说道“你没有杀掉贝里席？” 提利昂低声说道“陛下，劳勃·艾林十分信任培提尔·贝里席,&nbp;&nbp;如果我们现在把贝里席杀了,&nbp;&nbp;劳勃·艾林一定会仇视史塔克家族。说到底，劳勃·艾林就是个小孩子，等我们疏远他与贝里席的关系之后，再悄悄解决贝里席，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顾理勉强接受了提利昂的想法，“派人盯着贝里席，这根搅屎棍恐怕不会安分。当年他能凭一己之力，促成五王之战……” “陛下，你说笑了，贝里席怎么可能是五王之战的始作俑者……” 提利昂的笑容凝滞了，“陛下说得是真的？” “嗯，所以我才让你直接砍了他。小指头贝里席和八爪蜘蛛瓦里斯，都是足以影响维斯特洛大陆稳定与否的重要人物。如果他们不能为我所用，迟早会成为我的大敌。” 顾理的眼底尽是杀意，他暗暗攥紧拳头，捏碎了木桌的一角。 贝里席与他有私人恩怨，为了给艾德·史塔克报仇,&nbp;&nbp;他不可能放过小指头。 提利昂严肃起来,&nbp;&nbp;“我这就派人秘密潜入鹰巢城，刺杀贝里席。” 顾理拒绝了，“不必了，贝里席如果能被这么容易暗杀，早就死了无数回。你还是与他正常交流就好，以免打草惊蛇。”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让他随谷地的军队一起出发，等他到了战场上，我有办法让他死于意外。” 提利昂这次算是好心办了坏事，“明白，我这就吩咐下去，连夜派人去请贝里席出谷。” “不用这么急。” 顾理摆摆手，“先去请劳勃·艾林公爵过来，谷地与北境的结盟才是大事，小指头的事情可以放一放。” “是。” 提利昂转身离开营帐，为表重视，他身为国王之手，将会亲自去请劳勃·艾林公爵。 十几分钟过后。 八岁的劳勃·艾林在约恩·罗伊斯伯爵的陪同下，进入到了顾理的主营帐。 “卢克陛下。” “卢卢克陛下。” 约恩·罗伊斯伯爵拉着胆怯的劳勃·艾林，一起向顾理低头行礼。 顾理指着书桌对面的一排木椅，“两位坐吧，在艾林公爵宣誓之前，我想先谈谈艾莉亚的婚事问题。” 等二人落座，顾理说道“我就直说了，艾莉亚是北境的公主，我不准备让她外嫁。等我攻下了君临城，她会随我常住君临。” 约恩·罗伊斯伯爵觉得不服气，“谷地士兵即将为了陛下的王座而战，难道得不到任何回报吗？” 谷耷顾理伸出一根手指，“一个御前会议的席位，如何？在艾林公爵成年之前，这个席位就由约恩·罗伊斯伯爵，你来代理。” 约恩·罗伊斯伯爵激动地坐直身子，差点兴奋的叫出声来。 然后他看到顾理调笑的目光，窘迫地支支吾吾，“陛下如此安排，非常公正……” “不要！” 八岁的劳勃·艾林跳下木椅，大声说道“我不要席位，我要……” 顾理不由得皱眉，难道劳勃·艾林深受小指头的影响，非要求娶艾莉亚？ 劳勃·艾林指着提利昂，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让他成为我的私人弄臣，为我表演骑猪比武！如果是这样，我就效忠你。” 顾理的嘴角微微扯动，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提利昂，“首相，你怎么看？” 提利昂拍桌而起，“欺人太甚！陛下，我建议用巨龙强袭鹰巢城！” 约恩·罗伊斯伯爵连忙握住劳勃·艾林的嘴巴，不顾公爵大人的挣扎，将他抱回了座位，“陛下，首相大人，公爵年幼，口无遮拦，还请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顾理揶揄的笑道“首相会骑猪比武？不如给劳勃公爵来上一段？他让出来的御前会议席位，我会给你的家族。” “不可！陛下，不可啊！”约恩·罗伊斯伯爵连声喊道。 提利昂黑着脸，“陛下说笑了，我的另外两个直系亲人都是陛下的敌人，他们没有资格进入陛下的御前会议。” 约恩·罗伊斯伯爵急忙解释，“陛下，公爵大人年幼，都是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啊！” 顾理深深看了约恩·罗伊斯伯爵一眼，叮嘱道“约恩伯爵，劳勃公爵以后就交给你来照顾了，将他在贝里席身上学来的坏习惯通通改掉，不难吧？” 约恩·罗伊斯伯爵秒懂顾理的意思，拉着劳勃·艾林起身，单膝跪地，“是，陛下，我一定不负重托，照顾好劳勃公爵。” 顾理让他们起身，“今晚你就可以带着劳勃公爵，返回你们谷地的军营去。至于怎么说服其他的谷地领主，我相信约恩伯爵自有办法。” 约恩·罗伊斯伯爵苦笑着点头，既然他得到了最大的蛋糕，那他势必要在其它地方出血，才能安抚其他谷地领主。 顾理扔给约恩·罗伊斯伯爵一把瓦雷利亚钢匕首，上面的刀柄是狼头造型，十分具有特色。 “拿着，算是我给你们的信物。凭借这把匕首，你可以直接见到我，任何人都不会阻拦。” 约恩·罗伊斯伯爵接过匕首，抽出来鞘的瞬间，就识别出瓦雷利亚钢锻造的刀身。 他低头行礼，大喜道“多谢陛下的信任。” 顾理看着提利昂仍然不开心的板着脸，提醒约恩·罗伊斯，“给劳勃公爵找两个弄臣，免得他一直惦记我的首相。这次是在军帐，只有我们几个人，倒也没有什么。可要是以后，劳勃公爵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首相出丑……我也不好从中调解。” 约恩·罗伊斯伯爵忙不迭的点头，“遵命。” 随后，他又向提利昂道歉，才拉走了恋恋不舍的劳勃·艾林。 “弄臣……我要弄臣！我要看侏儒的骑猪比武！” 。 第258章 谷地攻略（下） 提利昂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躺在简易的木床上，辛苦了一天，他准备休息了。 突然，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沉思着。 嘶，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某件事情,&bp;&bp;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啊！詹姆！” 提利昂一拍脑门，下床穿好靴子，快步来到隔壁的营帐。 詹姆·兰尼斯特双脚被捆，整个人都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动弹不得。 他看到提利昂来了，笑道：“我亲爱的弟弟,&bp;&bp;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得把拉到裤子里了。” 提利昂松开绑在木桩上的绳索，随后又解开詹姆脚上的绳子，扶他起来，“别拉在裤子里，也别拉在营帐内，没人想帮你捡。” “堂堂北境首相，当然不能委屈你捡，我这就出去拉。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首相大人，给我这么好的待遇，让我住在营帐里面。上次我被俘虏的时候，和战马住了几个月，屎尿遍地，别提有多难闻……” 詹姆的身上还绑着绳子，用来专门束缚他两只没有手的胳膊。 老实说，他觉得多此一举。 不过,&bp;&bp;提利昂觉得挺方便,&bp;&bp;因为他可以用这根绳子,&bp;&bp;牵着詹姆外出。 提利昂叫上波德瑞克,&bp;&bp;三人一起来到军营外的草原上。詹姆在波德瑞克的帮助下，完成了排泄的工作。 最后，波德瑞克替詹姆擦屁股，穿好裤子，三人才又回去了军营。 整个过程当中，詹姆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如同经历酷刑一般，身心饱受摧残。 提利昂让波德瑞克去拿些吃得过来，自己牵着詹姆回到营帐。 詹姆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的干稻草上，这里是他睡觉的位置，“我说过了，你给我松绑，我能自己脱裤子拉。你让波德瑞克动手，是在故意羞辱我吗？” 提利昂将绳子的另一端拴在木桩上，提醒道：“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你的那只假手掉进了里。” 詹姆讪讪的说道，“那是个意外，我只需要多加练习，就能自己擦屁股。对了，我的那只镀金右手呢？” 提利昂靠在木桩上，“不知道，可能是被某个士兵捡走了。” 詹姆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应该帮我找回来，为了我能更加方便的吃饭和……拉。” 提利昂揉了揉作痛的前额，“我每天光是处理军务，就要忙个半死，哪有时间去帮你寻找假手？耐心待着吧，等到了君临，我再给你打造两只纯金的假手。” 詹姆呆滞，“你们要攻打君临？” 提利昂自知失言，“不要打听这么多，安心做好俘虏。”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还怕我给君临城传递消息？”詹姆说完，沉默了片刻，问道：“过得怎么样？北境之王很器重你？” 这是他们兄弟二人第一次静下心来谈话，他们先前的几次接触都因为泰温之死，不欢而散。 这次，他们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谈泰温，总算是可以聊上几句了。 谷嫷提利昂说道：“全靠当年的情分，卢克陛下是个念旧的人。” 他面带调侃的问道：“你呢？怎么会亲自率军来到河间地？是瑟曦有了新欢，就把你踹出了君临？” 詹姆不由得的加重了语气，“她怀疑我释放了你，认为我也要为父亲的死负责。她很愤怒，而且她是摄政太后，我必须遵从她的命令。” 提利昂双手环胸，“所以，你还是不信我？” “信你什么？”詹姆不明所以，“你杀了我们的父亲，这是你之前亲口承认的。” 提利昂摇头，“我指的不是父亲的死，没错，他是我杀的。你知道为什么，泰莎，那个可怜的女孩……我指的是，瑟曦的乱j，她来者不拒，和许多人都……” 詹姆在本次北上的路途中，见到了表弟蓝赛尔·兰尼斯特，从他的口中证实了这一点。虽然他不愿意去相信，可那就是事实，他无从反驳。 “是的，你说得没错。可那又怎么样？她是摄政太后，是我们的家人……” 提利昂算是看明白了，“你还爱她？原来是这样？呵，真是伟大。” 波德瑞克端着食物与果酒进帐，“两位大人，可以用餐了。” 提利昂拿走果酒和两只牛角杯，指着詹姆说道：“詹姆爵士今天还没有吃饭，你去帮他一把。” 眼见詹姆又要发怒，他抬手制止，“不要拒绝。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没有办法自己用餐。” 詹姆强忍着屈辱，默默吃着波德瑞克手撕的面包和肉干，直至将所有食物一扫而空，他才逐渐饱腹。 波德瑞克离开之后，提利昂给詹姆喂了一杯果酒，然后说道：“想知道你之后的下场吗？” 詹姆喝完果酒，舒服地躺在干草堆里，“让我猜猜，你们会把我当成与铁王座谈判的筹码？换取河间地的独立？” 提利昂笑而不语。 詹姆震惊得坐起来，“等等，你们不会真的要攻打王领吧？就凭一万兵力？自寻死路吗？” 提利昂为自己倒了一杯果酒，小酌一杯，然后指了指天空，“我们有巨龙。” 詹姆认为提利昂在说笑，“巨龙？知道君临城的巨型弩炮吗？那玩意儿就是坦格利安家族内战时期，专门用来对付巨龙的。即便那些弩炮现在年久失修，不堪一用。但瑟曦有充足的时间，赶在你们君临抵达之前修复它们。” 提利昂又说：“我们争取到了谷地，他们也会出兵，随我们一起进攻王领。” 詹姆愣了一下，“谷地？就算是这样，你们与王领的军队仍然有兵力差距，为什么铤而走险？” 他很快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以你的性格，应该会建议北境之王进攻西境，拿下凯岩城。奈何北境之王没有采纳你的建议，反而选择一条充满荆棘的捷径？” 提利昂笑道：“虽然是一条捷径，但我不认为路上的荆棘会阻碍国王的脚步。因为龙焰与巨人，会帮助国王扫清障碍。” 詹姆感到奇怪，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你就这么有自信？可以顺利拿下君临城？” 提利昂端着酒杯，来到詹姆的面前，“咱们说回刚刚的那个问题，知道北境的领主们想怎么处置你吗？” 第259章 提利昂的劝诫 詹姆又找提利昂要了一杯酒，喝完后，回答说：“他们想在攻打君临城的时候，以我的性命为要挟，让瑟曦打开城门？” 提利昂摆了摆手指，“猜测错误。他们想现在就杀了你，为本次南伐祭旗,&bp;&bp;然后再将你的脑袋，送回到瑟曦的手上。” 詹姆点点头，“很合理。” 他现在成了没有双手的废人，觉得自己与死人无异，根本不在乎自身的生死。 不过，他依然有牵挂的人在。 “提利昂,&bp;&bp;如果你们真的攻下了君临城。我要你答应我,&bp;&bp;保下托曼！你知道，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提利昂摇晃酒杯，浅尝一口，“瑟曦呢？需要我放过她吗？” 詹姆保持着理智，没有异想天开，“别开玩笑了，北境之王不可能放过她，你我都知道这一点。”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多恩的弥赛菈，你要以兰尼斯特家族的身份给他们写信警告，让他们善待弥赛菈。” 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都不由得想起了雷加·坦格利安的那对子女。当年，在泰温攻下君临城之后，两个孩子就被魔山残忍的杀害了。 如果顾理真的夺得铁王座，那么为了向他示好，多恩是有可能杀掉弥赛菈的。 提利昂只是嫌恶脑残的乔佛里,&bp;&bp;对于乖巧的托曼和弥赛菈,&bp;&bp;他还是有感情的。 “这么快就托孤了？宁愿死,&bp;&bp;也不想效忠卢克陛下？” 詹姆眼神坚定的说道：“我有神圣的誓言需要遵守，不可能为了苟活,&bp;&bp;背弃誓言。” 提利昂嘲讽道：“手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守护誓言？” 詹姆低下头，沉默了。 提利昂放下酒杯，“世人以为你是弑君者，是个不遵守誓言的小人，但我知道你不是。当年你能为了君临城的百姓，可以违背御林铁卫的誓言。为什么今天不能为了托曼和弥赛菈，背弃对瑟曦的效忠？” 詹姆抬头看着提利昂，“你这是在拒绝我？不愿意保护托曼和弥赛菈？” 提利昂叹气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卢克陛下是很信任我，但托曼和弥赛菈的身份极其敏感，是可以合法登上铁王座的存在。特别是托曼，现在还是国王。卢克陛下为了不让有心人利用他们的身份威胁铁王座，肯定会和父亲当年那般斩草除根，我如何能保住他们？” 詹姆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个字。 半晌过后，他说道：“你可以把他们囚禁在君临城，一辈子活在卢克·史塔克的眼皮子底下。” 提利昂神情认真的与詹姆对视，“詹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二人能说得算的。” 詹姆气急，“提利昂！他们是你的侄子侄女！” “没错！可你是他们的父亲！”提利昂反驳道。 他瞪着詹姆，提点道：“如果你真心想救他们，就应该留下自己的性命，向世人公布他们的身世，让他们失去对铁王座的合法继承权。我保证，一定会让卢克陛下保下他们，一生无忧。” 詹姆垂下眼眸，“我不信任卢克·史塔克。” 谷蹭提利昂反问，“那你信任我吗？” 詹姆没有说话，躺在干草堆里，闭上了眼睛。 提利昂心情郁闷，抱着那壶果酒痛饮几口，“我能再拖延一段时间，你好好考虑。抵达君临城之前，希望你能给出答案。”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詹姆的军帐。 提利昂明天还有军务要处理，只能浅饮，不能喝醉。于是他将果酒分给了值夜的士兵，自己回营帐睡觉去了。 ……………………………… 风暴地，塔斯岛附近海域。 一艘悬挂布拉佛斯旗帜的商船，由南向北，缓缓行驶在维斯特洛大陆的近海。 船上除了普通船员，就是几位乔装打扮的马泰尔家族成员。 亚莲恩·马泰尔公主和昆廷·马泰尔王子，还有三位沙蛇（奥柏伦亲王的私生女）。 三位沙蛇之中的老大奥芭娅·沙德，年近三十，继承了奥柏伦亲王的武艺，属于众姐妹之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位。但她长相平庸，其貌不扬，这在沙蛇当中极为少见。 老二娜梅莉亚·沙德，二十五岁，武艺同样不俗，她继承了自己母亲的美貌，有着一头黑色的长辫，和一双黑色的眸子。她的母亲是东大陆的一位贵族小姐，使得娜梅莉亚·沙德与市井出身的大姐截然不同，举止优雅稳重，算是沙蛇对外的形象担当。 老三特蕾妮·沙德，二十三岁，与亚莲恩·马泰尔公主的关系极为要好。她的武艺一般，却是所有沙蛇当中最为致命的一位。因为，她继承了奥柏伦亲王的毒术，是一位用毒高手。 特蕾妮·沙德的母亲是一位修女，她本人也是一个虔诚的七神信徒。不过相比信仰，她更加信任自己的毒药。就是这么一位拥有金发蓝眼，长相甜美，清纯可人的美丽修女，有着一手用毒的本领，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沙蛇一共有八位，老四在学城潜伏。后四位沙蛇年纪尚小，她们都留在阳戟城，名声不显。 商船暂时在塔斯岛的港口停靠补给了半天，特蕾妮·沙德利用自己修女的身份，通过当地教会打听到了一些新消息。 “公主殿下，我们需要改变航程了。”她回到船上后，立刻找到了亚莲恩·马泰尔。 亚莲恩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特蕾妮悄声说道：“北境攻占了河间地，他们打败了詹姆·兰尼斯特的大军，还活捉了他。现在北境之王据守在三叉戟河，他不在临冬城。” 亚莲恩松了一口气，能早点见到卢克·史塔克，她认为是一件好事，“消息准确吗？” 特蕾妮点头，“教会里的消息，肯定准确。只是两军交战，我担心公主殿下和昆廷王子的安危。而且我们一旦露面，必定会暴露身份。” 道朗亲王本意是想让亚莲恩隐藏身份进入北境，避免被兰尼斯特家族知晓。毕竟，在他们没有与北境达成结盟之前，没必要与铁王座撕破脸皮。 亚莲恩倒是不甚在意，“没关系。暴露就暴露吧，泰温·兰尼斯特一死，他的两个儿子又在自相残杀，只有一个瑟曦的兰尼斯特家族，不足为虑。” 特蕾妮揽过亚莲恩的衣袖，“公主殿下，兰尼斯特家族还有一个人，坐镇凯岩城的凯冯·兰尼斯特。他是泰温的长弟，跟随泰温多年，一直是其左膀右臂，不容小觑。” 亚莲恩捏捏特蕾妮的鼻子，“就是因为兰尼斯特家族势大，北境才需要我们的帮助。如果这位北境之王符合我的心意，那么我们多恩就会极力拥护他坐上铁王座。” 第260章 铁金库使者（上） 河间地，赫伦堡。 赫伦堡位于河间地与王领的接壤之地，属于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当初泰温把它封赏给了“小指头”贝里席，以回报贝里席促成狮花结盟的功劳。 但是身为河间地总督的贝里席没有军队，亦无法获得河间地的控制权。他只能远走谷地，利用与莱莎·徒利的婚姻，坐镇鹰巢城, 掌控谷地。 现在顾理起兵南下，赫伦堡正好可以用作南伐大本营。 赫伦堡的代理城主博尼佛·哈斯提，殷勤的接待了顾理等人，北境谷地的领主们驻军城外，仅带少数护卫，进城参加会议。 赫伦堡的宴会大厅。 顾理屏退闲杂人等, 比如赫伦堡的士兵和仆从, 以及某位代理城主。 然后他让两国的领主们，在长桌两边依次落座。 顾理倒扣几个酒杯，用来代表王领的几座城堡，最大的酒壶代表君临城。随后，他又用酒水画线，充当城堡之间的大路。 “我们没有时间去攻打王领的每一座城堡，我在这里挑选三个比较重要的城镇。只要成功攻下它们，我们就顺势围攻君临城。” 他用手指点住距离“赫伦堡”最近的那只酒杯，“女泉镇，本来应该属于河间地，但它如今在蓝道·塔利的手里。蓝道·塔利是河湾地的一名悍将，正是因为狮花联盟，才选择向铁王座宣誓效忠。他的军队会是我们面临的第一道难关，我会亲自出马。” 而后，顾理指着女泉镇和君临城之间的暮谷镇，“暮谷镇, 这座大型城镇同样重要非常。谷地的诸位，它是你们的目标。” 他无视其它的那些酒杯，指向君临城与暮谷镇之间的罗斯比城，“罗斯比城，距离君临城最近的一座城堡。如果说暮谷镇是我们的军营，那这座罗斯比城，就会是我们的前哨站。等我们攻下女泉镇与暮谷镇以后，它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目标。” 顾理说完主要的战略方向，接下来的作战细节，就需要提利昂与众位领主们具体商议了。 他本人没有什么军事才能，耐心听着众人的战略部署，时不时说出自己的建议，以供大家参考。 ……………………………… 东大陆，潘托斯。 泰莎收到了顾理的来信，她简单扫了几眼，放下信件，对身边的心腹说道：“把送信的那位大人请进来，记住，态度恭敬些。” “是。”士兵称是退下。 一会儿之后，“洋葱骑士”戴佛斯缓缓走入泰莎的书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点头行礼，“泰莎总督。” 泰莎默默点头，“戴佛斯爵士，请坐。你是卢克陛下的财政大臣？此行，是要去布拉佛斯的铁金库借钱？” 戴佛斯坐到书桌对面的木椅上，“没错，陛下如今已经起兵拿下，正是需要大量财富的时候。光凭北境和潘托斯很难支撑这次南伐，所以陛下希望铁金库能贷款。” 泰莎放下手里的信，“陛下让我协助你，戴佛斯爵士想要我怎么帮你？” 几年的总督生涯，已经让泰莎蜕变成了一位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询问戴佛斯的打算。 戴佛斯很少见到这般雷厉风行的女人，微微愣了几秒，然后说道：“我想让总督大人派遣一支百人军队，护送我前往布拉佛斯。” 泰莎抬手打断戴佛斯，“没有这个必要。你来得很巧，铁金库的船队就在潘托斯的港口休整。他们预计三天后渡海前往君临城，也就是说，戴佛斯爵士，你有三天的时间去说服他们。” 她随手打了一个响指，门外立刻进来两名衣着干练的女人。 泰莎与两位女士耳语片刻，又对戴佛斯说道：“戴佛斯爵士是先回房休息？还是现在就去港口寻找铁金库的使者？” 戴佛斯不自在的挪到身体，潘托斯怎么都是女人当官？有点奇怪…… “啊，哦，我去港口。”他回过神，歉意地点点头。 泰莎指着那两位女士，说道：“玛蒂娜是潘托斯的城防卫队的司令，露易丝是海防大臣，她们会带你去港口，见到铁金库的使者。我还有其它要事，就不能陪同你了。” 戴佛斯起身相送，“总督大人尽管去忙，有这两位大人的陪同，我已不胜荣幸。” 泰莎没有继续与戴佛斯客套，拿起书桌上的信件，匆匆离开。 玛蒂娜与露易丝来到戴佛斯的身侧，“戴佛斯爵士，请吧。” “两位先请。”戴佛斯弯腰抬手。 潘托斯港口。 有城市卫队开路，又有玛蒂娜与露易丝亲自引荐，戴佛斯非常顺利的登上了铁金库的船队，见到了铁金库使者，纳霍·第米提斯。 纳霍·第米提斯十分好奇戴佛斯的来意，“北境的财政大臣？戴佛斯·席渥斯爵士，你有何贵干？” 戴佛斯坐在纳霍·第米提斯的对面，笑道：“使者是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纳霍·第米提斯调笑道：“爵士想要借钱？那应该去铁金库亲自面谈，找我是没有用的。” 戴佛斯没有急着去谈这方面的问题，准备先与铁金库使者拉近关系，“使者明明可以直接去君临城，为什么要在潘托斯停留？” 纳霍·第米提斯靠着椅背上，“戴佛斯爵士就一点也不好奇？这座被女人统治的城邦。” 戴佛斯摇了摇头，“我不好奇，泰莎总督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士，她值得被人尊重。” 纳霍·第米提斯笑了笑，“戴佛斯爵士，可曾听说过潘托斯的白龙？” “不曾。”戴佛斯说道。 维斯特洛大陆上正值战乱，七国之间的情报才是重中之重，谁会有闲暇，去关心海峡对岸的潘托斯。 纳霍·第米提斯又说道：“那爵士可曾听说过泰莎总督的冰魔法？” 戴佛斯愣了一下，冰魔法不是卢克陛下才有的能力吗？泰莎总督怎么也会？陛下传授给她的吗？ 还有白龙………… 潘托斯也有巨龙？是陛下的暗中部署？还是泰莎总督的私人巨龙？ 纳霍·第米提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黄金项链，随口说道：“同样会冰魔法，同样拥有巨龙。你说，北境与潘托斯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是附属关系？” 戴佛斯面不改色，笑道：“使者别开玩笑了，潘托斯是九大自由城邦之一，怎么可能是北境的附属地。” 潘托斯如果敢公开效忠北境，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其它几大城邦围攻。对他们来说，这属于外敌入侵，支援同盟。 第261章 铁金库使者（下） 纳霍·第米提斯让仆从奉上美酒，“戴佛斯爵士，你究竟想要干嘛？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由不得你随便浪费。” “一千万金龙。”戴佛斯接过酒杯，浅尝一口。 纳霍·第米提斯会心一笑，“爵士果然是来借钱的，可惜啊, 找我无用。” 戴佛斯不这么认为，“我相信使者有资格做主。” 纳霍·第米提斯确实有这个担保的权能，可他为什么要帮助北境？ “你们北境没有能力偿还一千万金龙，我们不可能贷款给你们。如果违约，你们拿怎么抵债？赖账？还是用巨龙抵？” 戴佛斯说出准备好的一大段说辞，提出如果他们违约, 可以用龙蛋和瓦雷利亚钢抵债。 纳霍·第米提斯听完后，有所意动。“龙蛋与瓦雷利亚钢……确实有这个价值，不过很遗憾, 还是不行。” “为什么？”戴佛斯询问原因。 纳霍·第米提斯喝完杯中的葡萄酒，说道：“我们铁金库支持的是拜拉席恩王室，不是你们史塔克家族。你们一旦被拜拉席恩家族消灭，这一千万金龙就成了一笔要不回来的死账。” 戴佛斯据理力争，“北境没有使者想得那么弱，这场战争注定难分胜负，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纳霍·第米提斯表示赞同，“你说得没错，可战争是需要花钱的。在战争结束之前，你们如何积累财富，偿还债务？” 戴佛斯思索片刻，“我们需要五年的时间，战争会在三到四年后结束，到时候……” 纳霍·第米提斯这时说道：“戴佛斯爵士，如果你们北境胜利, 会承认铁王座的债务吗？” 关于这个问题, 顾理亲自交代过。 戴佛斯语气坚决的回答道：“那是拜拉席恩家族的债务, 与铁王座无关, 也与我们北境没有关系。” 纳霍·第米提斯轻笑道：“看来，爵士没有诚意与我们合作，本次的谈话到此为止吧。” 戴佛斯起身，没有立刻离去，他盯着纳霍·第米提斯，略显调侃的说道：“使者这次去君临城，是要催讨铁王座的债务？” 纳霍·第米提斯点头说道：“你倒是心思通透，没错，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戴佛斯坐回座位，“使者恐怕要白跑一趟了，瑟曦的国库都要用来打仗，肯定不会偿还铁金库。” 如果瑟曦这时用兰尼斯特的黄金和国库里的金龙，偿还给了铁金库。那么缺钱少粮的铁王座，此战必败无疑。 纳霍·第米提斯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平淡的微笑：“如果瑟曦太后敢违背契约，我们铁金库也有反制的手段。” 戴佛斯问道：“使者觉得，有谁值得你们扶持？如果你们放弃拜拉席恩和史塔克，大概就只有多恩了吧？” 纳霍·第米提斯直视戴佛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铁金库自有决断，不劳爵士费心。” 戴佛斯不慌不忙，“使者，我会在潘托斯住上一个月，如果使者愿意与北境合作，可以随时来找我。” 纳霍·第米提斯冷笑道：“爵士似乎信心十足？” 戴佛斯淡然一笑，“使者不妨等等看，一个月内，战况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纳霍·第米提斯还是那句话，丝毫不肯让步，“如果你们拒不承认铁王座的债务，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 ……………………………… 潘托斯城外，龙穴。 泰莎骑马来到此地，洞穴的面积再次被无垢者和冰凌扩大，三十几只无翼之龙已经长成了小马驹的体型，算是初具战力了。 无垢者们每天与无翼之龙待在一块儿，朝夕相处之间，无翼之龙已经把无垢者当成了至亲。二者心意相通，战力成倍数增长。 同时，无垢者也在摸索骑兵的战斗方式。他们之前都是步兵，对骑兵一无所知，可以说是从头再来。 泰莎深入洞穴，来到冰凌的身边，“冰凌大人，神使大人来信了。” 冰凌睁开了龙瞳，“时机到了？” 泰莎轻声说道：“神使大人让你前行一步，留我与龙骑兵小队在潘托斯待命。” 冰凌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一个人，可以顾到两边吗？我听闻，城内的事务也挺多的，多斯拉克人时常过来骚扰……” 泰莎低头微笑：“冰凌大人，这些年来，我日夜练习魔法，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潘托斯地处海边，只要有水的存在，我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冰凌抬起龙翼，用勾爪指着洞穴内撒欢的无翼之龙们，“如果潘托斯抵挡不住多斯拉克的骑兵大军，你可以调动龙骑兵帮你。他们正好缺少实战经验，一举两得。” 泰莎点头称是，又提起了顾理的安排，“神使大人让你一个月之后出发，前往君临城与他汇合。” “君临城？人类王座的所在地？” 冰凌面露欣慰之色，“卢克终于长大了……” 泰莎忍不住偷笑，大概只有冰凌大人敢这么说神使大人了吧？ ……………………………… 河间地，赫伦堡。 玛格丽在早餐期间，小声提议道：“卢克，或许我们没有必要与蓝道·塔利一战。你让我去说服他，说不定可以让他成为我们的助力。” 顾理咽下口里的面包，“你有把握吗？” 塔利家族是河湾地的大家族，实力不输提利尔家族。因此，塔利家族对提利尔家族没有多少忠诚可言。 玛格丽摇头，讪讪的笑道：“没有把握。不过，我认为值得一试。” 顾理想了想，“明日大军开拔，等到了女泉镇外面，我让寒冰武士团护送你进镇，找蓝道·塔利谈判。” 然后，他又转头对丹妮莉丝说道：“那天，你骑龙与玛格丽一起进镇，保证她的安全。” “明白。”丹妮莉丝放下手里的早餐，扶着黑暗姐妹的剑柄起身，认真地回应道。 顾理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笑道：“不用在乎这些虚礼，你看玛格丽在我的面前多自在啊。你别这么拘谨，我们是一家人，对吗？” 丹妮莉丝心跳加速，面色酡红，羞涩地点头称是。 玛格丽也在这个关头，调戏道：“龙公主的胆子真小，还需要好好锻炼一下……要不，今晚，我们三个一起？” 第262章 各方动向 翌日。 两万五千谷地大军离开赫伦堡，奔赴暮谷镇。 谷地领主们在临行前，依照规矩，各自将自己的长子（继承人）留在顾理的身边，充当护卫。 东境守护，劳勃·艾林公爵也被他们留在了北境军营。 劳勃·艾林本人对此非常高兴，他拉着新招到的侏儒弄臣,&nbp;&nbp;整天往提利昂的营帐跑。 使得提利昂不堪其扰，已经不在自己的营帐内办公了。他白天都会躲在巴利斯坦的营帐里，处理事务。 顾理的北境大军在赫伦堡逗留了几日，等到北境的后方补给线延伸到这里来后，他才率领大军南下，前往女泉镇。 徒利家族正在整顿河间地,&nbp;&nbp;恐怕没有余力支援他。不仅仅是兵力的支援,&nbp;&nbp;就连物资的支援也不会有。 每每想到这里,&nbp;&nbp;顾理就愁颜不展。 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拿下的河间地，居然无法对他本次南伐产生任何助力？真是……有够糟心的。 ……………………………… 王领，君临城。 红堡的会议大厅内，瑟曦得知了詹姆在奔流城的溃败，紧急召开御前会议。 她坐在主座上，神情肃穆，“各位，北境举兵南下，他们已经攻下了河间地，屯兵赫伦堡。这群逆贼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君临城！你们还在整日流连该死的j馆，难道想要坐以待毙吗？” 瑟曦的御前会议就是一群草包组成的，没有半点用处。颇为“有福同享，有难你当”的风气，一点也不担心战争的胜败。 国库经理（财政大臣）哈瑞斯·史威佛笑嘻嘻的说道“太后陛下多虑了，我们有七万大军,&nbp;&nbp;岂是区区北境能够撼动的？他们敢踏足王领,&nbp;&nbp;就要做好埋骨在此的准备。” 瑟曦也觉得是这样,&nbp;&nbp;赞同地点点头，“不错。我们要在他们抵达君临城之前，击溃他们！” 情报总管科本将他们拉回现实，“太后陛下，北境有巨龙，它们可以越过我们的军队，飞抵君临城。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应该着手修复巨型弩炮。” 瑟曦悄悄握紧自己颤抖的双手，挤出一个笑容，“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科本低头称是。 国王之手奥顿·玛瑞魏斯，对所谓的巨龙与魔法嗤之以鼻，“什么巨龙？那就是北境编造出来的谎言。在我没有亲眼看到巨龙之前，我是不会相信北境有巨龙的。” 科本侧目，“玛瑞魏斯大人，不管北境有没有巨龙，北境之王已经占据三国之地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得全力迎敌。” 奥顿·玛瑞魏斯看不惯这个阴沉沉的家伙，回怼道“情报总管的职责是打探情报，不是参与决策。” 科本没有争论的心思，闭口不理。 瑟曦望向左手边的法务大臣梅斯·提利尔，“提利尔公爵有什么好的意见吗？据我的情报来看，北境的第一战会进攻女泉镇。我记得，那里是由蓝道·塔利伯爵镇守的，对吗？” 御前会议成员之中，实力最强的自然是河湾地公爵梅斯·提利尔。他拥有三万军队，分别驻扎在王领各地。 只是他现在忧心河湾地与铁民之间的纷争，对于兰尼斯特和史塔克的战争并不关心，因此一直都保持沉默。 现在太后主动发问，他也只能起身回答“王领北侧的城镇里，只有镇守女泉镇的蓝道·塔利是河湾地贵族，其它城镇都是交由王领和西境的贵族镇守。我希望太后陛下可以派人支援蓝道·塔利，不要让他孤军奋战。” 瑟曦心中已有打算，“提利尔公爵放心，我的军令早在昨天就已发出，王领北部的城镇都会发兵支援女泉镇。” 梅斯·提利尔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说完这些，便坐回了座位。 瑟曦与他们讨论不出个结果，稍显烦躁的散了会。 会议结束后。 太后秘密召见了科本，她拿出“小指头”贝里席的密信，与科本商讨对策。 科本看完信，惊疑的问道“陛下回绝了贝里席公爵？” 瑟曦当初不知道北境的实力这么强大，所以没有把贝里席的谏言当回事。现在她得知了北境军队既有巨龙又有巨人的，顿时慌了神。 她尴尬的喝着葡萄酒，“没有，我还没回复贝里席。你觉得贝里席的这个战术，怎么样？” 科本细细琢磨了一会儿，笑道“实施起来很难，可一旦成功，便能一劳永逸。是个好法子，陛下好生斟酌。” 瑟曦喝完酒杯里的葡萄酒，有些紧张的说道“执行战术的人选很重要，现在詹姆不在，我该选谁呢？” 科本慢悠悠的说道“陛下，有贝里席公爵把关，带兵的将领其实不重要。陛下只需要记住，这个将领只能是兰尼斯特家族的自己人，不能是河湾地将领。” …………………………………… 东大陆，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之一，里斯。 一座庭院内的露天温泉内，一位蓝发男子缓缓步入池子里，想用温暖的池水洗去一身的疲劳。 他埋头潜进温泉，放松着身体。 直到他听到了脚步声，才重新冒出头来。 一位白发老者走到温泉边，“王子殿下，瓦里斯传来了密信。北境与铁王座再度开战，河湾地被铁民侵扰，自顾不暇。现在，正是反攻维斯特洛的良机。” 被称为王子的男人靠在温泉的池壁上，“首相，你的意思呢？” 老者等了这么多年，早就迫不及待返回故土，“殿下，我们有黄金团和无垢者。再加上你继承了兄长韦赛里斯的婚约，只要回到维斯特洛表明身份，多恩亦会支持我们。” 不知不觉，男人的头发开始褪色，由蓝色变成了银色。他那对紫色的眸子，与某位坦格利安公主的眸色几乎一模一样。 “铁金库那边，联系上了吗？” 老者点头，“他们送来了回复。如果瑟曦·兰尼斯特拒绝偿还债务，他们就会转头支持我们。不过前提是，我们要承认铁王座之前欠下的债务。” 男人闭上眼睛，语气平淡的说道“没有问题，只要能够夺回铁王座……” 。 第263章 蓝道·塔利（上） 五日之后。 北境大军顺着三叉戟河，来到位于河流末段的女泉镇。 顾理没有选择安营，他将大军列阵在城外，随时准备攻城。他有十足把握一日破城，完全没有必须在外面扎营。 不过按照约定，他让玛格丽先行进镇劝降。 丹妮莉丝骑着卓耿，与雷哥、韦赛利昂在空中同行,&nbp;&nbp;给予敌军威慑。 顾理把二十名寒冰武士都派给了玛格丽，又觉得不保险，于是让两位巨人重甲骑兵也跟着过去。 “等等。” 他叫住即将出发的玛格丽，“寒冰武士不能贴身保护你……小鹿，你也陪玛格丽进镇。” 玛格丽接受了顾理的好意，她牵着小鹿的手，回头对顾理笑道“别这么担心，蓝道·塔利是个古板的人,&nbp;&nbp;他把家族荣誉看得比天高，不可能学佛雷那样破坏规则。” 顾理不以为然，“小心为妙，蓝道·徒利能逼着自己的大儿子去当守夜人，就证明他是个冷血的人。你去面对这样的人，怎么让我安心？” 玛格丽拉着小鹿坐进马车，眨了一下眼睛，“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以她为首的谈判小队离开军阵，慢慢靠近不远处的女泉镇。 女泉镇。 这座城镇在五王之战中历经磨难，几近荒废，镇中的大多数居民都已经迁往君临城。 当初就是蓝道·塔利将女泉镇从北境将领的手中夺回，他之后就驻扎在此，开始重建这座城镇。 时至今日，女泉镇恢复了些许生机，不少居民也都迁了回来。 玛格丽的谈判小队来到城门外,&nbp;&nbp;寒冰武士团的一队队长拉乔斯·弗隆高声说明来意。 守城士兵听到他们是北境过来谈判的使者，又见两尊巨大的钢铁板甲,&nbp;&nbp;不禁胆寒。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之间，三只巨龙飞过城头。 呼啸而过的黑影，将城墙上的士兵吓了个半死。他们急忙回应，“你们稍等，我去请示大人。” 玛格丽一行人耐心等候，没过几分钟，女泉镇的城门便打开了。 蓝道·塔利的次子，也是他的继承人，狄肯·塔利亲自出来迎接玛格丽等人。 “北境的使者，请随我进城。” 玛格丽他们在狄肯·塔利的引路下，走过女泉镇的主干道，来到城堡外面。 狄肯·塔利很好奇马车里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城堡门口下马之后，回身说道“使者请下马车，我们到地方了。” 玛格丽打开车门，与小鹿一起走了出来。 狄肯·塔利看到玛格丽的瞬间，立刻变了脸色，他冷笑道“长得真是像……北境之王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羞辱我们吗？” 玛格丽不知所云，反问道“狄肯爵士又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身份？” 狄肯·塔利厌恶的说道“你是什么身份？一个j女！只不过长得和玛格丽·提利尔一个样子而已！” 玛格丽疾言厉色的喝道“狄肯爵士，注意言辞！我是真的玛格丽·提利尔，是北境之王的未婚妻，由不得你如此欺辱！” 二十名寒冰武士团集体拔剑，两名巨人也将背后的战斧拿到了手上。 “砰！” 丹妮莉丝注意到下方的剑拔弩张，驾驭卓耿降落在城堡的高塔上。雷哥与韦赛利昂紧随其后，三只巨龙不约而同的向下发出怒吼。 巨大的压迫感，让狄肯·塔利也不禁心生紧张，他没有见过玛格丽·提利尔，无法判断对方的真伪。 “你如果真是玛格丽小姐，我会为刚刚失礼道歉。不过，要先由我的父亲辨别你的身份。他每年都会去高庭参加丰收宴会，见过真正的玛格丽小姐。” 玛格丽变得面若寒霜，冷哼一声，“你如此冒犯北境王室，岂是一句道歉可以解决的？众寒冰武士，拿下他！” 小鹿也在这时，回头朝巨人们说了一句先民古语，大意就是准备动手。 “慢着！” 一位身形健硕的光头中年男人，快步走出城堡。他瞥了一眼很是醒目的两位巨人，心惊不已，“瓦雷利亚钢？北境哪来的这么多瓦雷利亚钢，竟然能打造成两套巨人板甲？” 他有一把名为“碎心”的祖传瓦雷利亚钢剑，对于瓦雷利亚钢的花纹极其熟悉，仅凭一眼就识别出了巨人板甲的材质。 玛格丽看着中年男人，不禁蹙眉，“蓝道伯爵，你要如何？” 蓝道·塔利打量着玛格丽·提利尔，故意问道“加兰·提利尔的美称是勇武的加兰，如果你真是玛格丽小姐，就一定知道这个美称是怎么来的？” 玛格丽知道蓝道·塔利还在怀疑自己的身份，随口回答道“加兰的别称是维拉斯当年宣扬出去的，蓝道伯爵还想知道的更加具体吗？别看我二哥现在勇武过人，其实当时大哥为他取这个别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胖子。大哥是为了让二哥不被他人嘲笑，才会给二哥起了这么个别称。” 蓝道·塔利对提利尔家族的这件“八卦”，也是有所耳闻。整个河湾地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多，更别说北境了，所以他才拿来试探玛格丽。 他见玛格丽说的分毫不差，终于相信了玛格丽的身份， “玛格丽小姐怎么会在北境？你不是死在婚礼上了吗？” 玛格丽让寒冰武士们收剑，转头回答蓝道·塔利，“我自始至终就在北境，留在君临城的那个玛格丽不是我。这件事就只有祖母和我三个哥哥知晓，父亲他……不知情。” “难怪。” 蓝道·塔利点点头，“确实应该瞒着充气鱼大人，不然他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蓝道伯爵，充气鱼是我父亲的蔑称，还请你不要再提。”玛格丽的怒火还未消散，正好寻到这个由头，顺理成章的斥责蓝道·塔利。 蓝道·塔利虽然不苟言笑，但脾气不算坏。他侧身抬手，“既然玛格丽小姐现在的身份是北境使者，那我们还是先谈正事。” 玛格丽不愿进入城堡，“蓝道伯爵，在我们商谈正事之前，是不是先处理狄肯爵士冒犯北境王室一事？” 蓝道·塔利直言正色的回应“狄肯如何处置，得看我们的商谈结果。况且，玛格丽小姐还未与北境之王完婚，算不得北境的王室吧？” 。 第264章 蓝道·塔利（中） 玛格丽安抚下身边的小鹿，“无关我个人的身份，我这次前来与你们会谈，所代表的就是北境王室。不过，蓝道伯爵说得有理，还是先谈正事。” 如果洽谈不畅，北境大军一旦攻城,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蓝道·塔利好奇的看了一眼玛格丽身边的斗篷小个子，是玛格丽的护卫？看起来还没那些随行骑士强壮…… 他疑惑地收回目光，将玛格丽等人迎进了城堡。 巨人与他们的猛犸象由于体型问题，无法进入城堡，只有一起留在城堡外。 丹妮莉丝骑龙降临在城堡外面的街道上，她穿着那套板甲,翻身跃下卓耿的龙背。随后她让卓耿它们重新飞上天空，停留在城堡的高处歇息。 她担心深入敌军城堡的玛格丽,打算跟进去保护。 黑城堡内的宴会大厅。 蓝道·塔利从没用过这个地方,环境有点杂乱。所以他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和玛格丽等人落座。 丹妮莉丝和寒冰武士团护住玛格丽的四周，没有坐下。 玛格丽不想暴露丹妮莉丝的身份，因此没有表现的过于热情。 她无视身后的丹妮莉丝，拉着小鹿坐在蓝道·塔利的对面，“蓝道公爵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蓝道·塔利让仆从奉上待客用的薄荷茶，然后回答说：“两军对垒，无非就是战与降。玛格丽小姐此行，想必是来劝降的。” 玛格丽没有去喝薄荷茶，倒是小鹿非常感兴趣，一直在续杯。 “不错。蓝道伯爵莫要负隅顽抗了，女泉镇的城墙是抵挡不住巨龙与巨人的攻城。” 蓝道·塔利言之凿凿的说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投降他人，那是耻辱……但,我可以为了家族的延续与壮大，另投明主。” 玛格丽眼前一亮，觉得光头伯爵是在死要面子，“蓝道伯爵的意思是，你不归降，却能效忠？” 蓝道·塔利轻轻点头，喝了一口薄荷茶，“那些没有战略眼光的蠢货，根本看不出巨龙的价值。只有我知道巨龙的存在改变了战争的一切规则，拥有巨龙的一方必胜。” 他忽然一改话锋，“但是，巨龙也不是无敌的。两百多年前，多恩就有击杀巨龙的例子。” 蓝道·塔利在军事方面的成就与天赋极高，是维斯特洛大陆少有的将星。他在某些方面和已逝的泰温·兰尼斯特极像，比如对待家族荣誉和战略考量方面。 如果他出身在提利尔家族，就凭他的手段来看，一定会如同泰温·兰尼斯特那般整顿河湾地，使其上下齐心。 玛格丽倒是不在意巨龙会受伤的问题，她知道顾理拥有治愈万物的神奇魔法，只是不愿意透露给蓝道·塔利。 “蓝道伯爵既然有心投诚，不如现在就随我出城？” 蓝道·塔利按下不表，“玛格丽小姐，不妨先听听我的条件。” 玛格丽就知道蓝道·塔利不会这么轻易投降，“还请蓝道伯爵直言。” 蓝道·塔利是出了名的说话耿直，几乎不会绕弯子，“我希望北境之王在未来打下西境之后，将凯岩城封给我，并且命我成为西境守护。同时，我还想在御前会议之中留有席位。” 玛格丽没有想到蓝道·塔利这么大的胃口，“蓝道伯爵，区区一个女泉镇，恐怕不值得卢克陛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蓝道·塔利知道玛格丽没有什么战略眼光，却不知道对方这么无知。 他忍住怒怼的冲动，耐心的解释道：“我有四千骑兵和两千后勤步兵驻扎在女泉镇，他们都会归降卢克·史塔克。还有，在奥莲娜夫人逝去之后，不少河湾地贵族背地里已经投靠了我。我在王领境内可以号令近两万的河湾地联军，此消彼长之下，王领的守军会锐减至五万。” 区区一个女泉镇自然没有这个价值，可他这个人值得北境之王这么付出。 玛格丽心中暗叹，父亲梅斯·提利尔还是能力不足啊，竟然完全留不住封臣的心。她估计这么多河湾地封臣背地里投靠了蓝道·塔利，梅斯·提利尔还一无所知。 “西境蕴藏着七国最多的金矿，是维斯特洛大陆最富裕的地方，蓝道伯爵想要西境……我做不了主。” 她摸了摸身边小个子的脑袋，“小鹿，都记下了？” “嗯。”小鹿将仆从端上来的水果一扫而空，默默点点头。 玛格丽柔声说道：“那就拜托你回去，转告卢克这些，我留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小鹿掀开兜帽，疑惑地歪头，“你不需要我保护你吗？” 玛格丽揉捏着小鹿的大耳朵，“去吧，我相信蓝道伯爵的诚意。而且有寒冰武士的总队长在，没事的。” 蓝道·塔利此时才看清小鹿的模样，他的瞳孔剧烈震动，心中骇然，“传说中的森林之子？消失的物种接连重现，还都投入北境之王的麾下，难道他真的是天命所归吗？” 小鹿瞬间变成一只肥硕的渡鸦，将衣服和斗篷抖落了木椅上，“玛格丽，我去了，你们等我回来。” 它展翅飞出窗外，向着城镇北方飞去。 蓝道·塔利表面沉稳，实则惊讶到失神。森林之子居然会变成动物的魔法？这么神奇的手段，要是在战场上打探情报，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他依稀记得，北境之王本人也是一名实力强大的冰巫师…… 看来北境的实力，远远比他想象之中更加强大。 丹妮莉丝附身在玛格丽的耳边说道：“提利尔小姐，陛下很有可能会考虑一晚。我们今晚最好在城堡外面找地方歇息……” 看得出来，她并不信任蓝道·塔利。 玛格丽故意摆出一个面对下属的态度，“嗯，龙……总队长去安排就好。” 丹妮莉丝知道玛格丽的意思，点头称是。她带着第四小队的五名寒冰武士离开了城堡，前往城镇寻找落脚点。 蓝道·塔利一直盯着丹妮莉丝的背影，眼中满是探究。虽然他看不到对方板甲之下的真容，但从声音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女。 北境之王的御林铁卫总队长是个女孩子？真是奇怪…… “玛格丽小姐，那位小姐是？” 玛格丽板起脸，“与你无关，蓝道伯爵还是耐心等候卢克陛下的消息吧。” 蓝道·塔利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能被玛格丽这么费心掩饰身份，那名少女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难道。 那个传闻是真的？chaptere ( = ) 第265章 蓝道·塔利（下） 女泉镇外，北境军阵。 骑着猛犸象背上的顾理看到一只肥硕的渡鸦落到猛犸象的头上，疑惑地问道：“小鹿？” 小鹿变回原本的身体，由于没有衣服的遮掩，初具规模的身材展露无遗。 顾理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有新消息？” 小鹿开始了表演,她分饰两角，将玛格丽与蓝道·塔利的对话完美的复刻了出来。 顾理听完之后，陷入了犹豫，“他想要西境和凯岩城？” 他本意是想在战争结束之后，将西境和凯岩城还给提利昂，从未考虑把这么重要的地方赐予其它家族。 百般纠结之下，他选择暂时安营,找提利昂商谈一番。 留守大后方的五千后勤部队接到命令，很快赶了过来,与一万四千大军共同搭建营帐。 顾理与领主们的营帐内率先搭建完毕，会议也在他的营帐里召开。 北境领主们听到蓝道·塔利的条件，顿时群情激奋，大骂对方是贪得无厌的无信小人。 可听说对方可以带来两万四千的军队，又都沉默了。北境人少，他们深知是自己拖了后腿。要不是有巨人与巨龙的存在，就凭北境的不到两万的人马，估计连河间地都无法收复。 顾理点头提利昂，“首相，说说你的看法。那是你的封地，你如果选择拒绝，我也会支持你。” 蓝道·塔利的军队固然重要，但他也不会寒了封臣们的心。 封臣的土地,他即便是国王，那也不能擅自做主,赠予其他贵族。 提利昂很想拒绝，可他早闻蓝道·塔利的大名，深知对方的军事实力。比起两万四千军队,他更看重蓝道·塔利这个人。 如果有蓝道·塔利和他麾下的两万四千军队支持，这场战场将会失去悬念，北境必胜。 代价…… 就是他要自愿放弃家传的封地与城堡，主动献给他人吗？ 顾理转头对小鹿说道：“你先去回复蓝道·塔利，就说西境是北境国王之手的封地，无法赐予他。不过，风暴地……可以给他。” 同样是一国之地，风暴地虽说不及西境富庶，但作为拜拉席恩家族的封地，也是个好地方。 小鹿抖动双耳，披着披风小跑到帐外。她褪去披风的瞬间，变身成一只渡鸦，飞向了天际。 顾理揉了揉额头，“先散会吧。” 北境领主们起身行礼，陆续离开了营帐。 提利昂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转头也跟着领主们离开。 顾理埋头沉思，西境如此重要的地方当然是留给提利昂比较好。毕竟提利昂是值得信任的人选，素未谋面的蓝道·塔利……说实话，他不信任。 可是对方的条件相当诱人，塔利家族的效忠不仅仅是关乎王领的归属，还与未来河湾地的臣服问题有关。 “陛下。” 一名传信兵走进营帐，将刚拿到手的密信转交给了顾理。 顾理看着上面的蜡封，知道是布兰他们送过来的情报，急忙打开查看。 “嗯？瑟曦与情报总管科本密谋了什么，然后派遣两万西境联军渡海离开了王领……战争在即，瑟曦竟然敢向外面派出这么多军队？她要干嘛？渡海去偷袭北境么？” 他不能理解，“如果互相夺取城堡，君临城的战略意义远比临冬城大多了。就算我明知这个结果，也会拿下君临城。瑟曦疯了吗？怎么会使出这么一记昏招？” 而且他有巨龙，甚至可以在拿下君临城之后，骑龙回防北境。 瑟曦如此愚蠢的操作，不是在自取灭亡吗？ 可惜布兰没能探知到瑟曦与科本密谋的具体情报，不然就能知道瑟曦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没等他细想，离开的传信兵再次进帐。 “陛下，临冬城的来信。” 顾理呆滞住了，“这么快？……不不不，应该不是。没事，你退下吧。” 他接过信件，缓缓展开。 这封信不是临冬城的来信，而是高庭送到临冬城之后，又被哈娜嬷嬷转送过来的。 “珊莎的求援？青亭岛与旧镇沦陷……还有巨大的海怪？攸伦与淹神有某种奇特的联系？” 他看完珊莎的求援信，喃喃自语道：“看来高庭的情况很不乐观啊，可我现在没有能力支援他们。等一两个月之后，我拿下了王领，就有余力支援他们了。希望他们能撑到那个时候吧，唉……” ……………………………… 女泉镇，城堡。 小鹿返回城镇里面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她嗅着玛格丽的气味，落到了一家民宅的窗台上。 女泉镇里面有不少的空置民宅，都是迁往君临城的那些百姓留下的。丹妮莉丝之所以选择这里落脚，完全是因为这里距离塔利家族的军营较远，可以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玛格丽，丹妮莉丝，我回来了。” 烛光的照耀下，三女围在木桌旁。 玛格丽听说小鹿的回报，面露愁容：“风暴地？如今的风暴地十室九空，仅比河间地好一点，与北境差不多。我怕蓝道·塔利看不上……” 丹妮莉丝宽慰道：“没事的，提利尔小姐。我们拥有巨龙，不缺塔利家族的两万四千军队。要是他们敢贪心不足，我就用龙焰焚了他们！” 玛格丽连声制止，“千万别，我们需要这些河湾地家族的支持。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效忠，对卢克之后的部署会有很大的帮助。” 她淡淡一笑，“不过，咱们的态度确实应该强硬一些，得让蓝道·塔利认清现实才行。” 第二天。 蓝道·塔利在城堡的宴会大厅，再次接见了玛格丽等人。 “什么？风暴地？” 他错愕的问道：“提利昂·兰尼斯特是北境之王的国王之手？真是奇闻……风暴地的话，也可以。” 说到底，从封臣到封君，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塔利家族能成功跨出这一步，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虽然不能得到更为富裕的西境，但风暴地也聊胜于无吧。 其实他本来就不抱希望，所以故意说出一个很难的条件，试探北境之王的底线。 他原以为，北境之王不可能将整个西境都交给他，但会把凯岩城给他。 为家族换来一座更大的城堡，还能将角陵城传给其他孩子，已经是一件值得后人传唱的功绩。 却没有想到北境之王如此看重他，竟然真的扶持他坐上一国封君的位置。 蓝道·塔利没有沾沾自喜，反而心生感动。 北境之王，说不定会是一代明主。 玛格丽也惊奇于谈判的顺利，“蓝道伯爵答应了？” 蓝道·塔利起身说道：“既然北境之王展现了足够的诚意，那我也要表现出应有的礼节。玛格丽小姐，让我们前往城外，我要亲自与北境之王会面。”chaptere ( = ) 第266章 换个继承人 玛格丽一行人与蓝道·塔利父子回到城外的北境营地，见到了顾理。 顾理让玛格丽她们下去休息，又派人叫来提利昂，正式开始与蓝道·塔利父子的洽谈。 双方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蓝道·塔利开门见山的说道：“陛下真的愿意扶持塔利家族，成为风暴地领主？” 顾理坐在书桌前，点头承认, “如果塔利伯爵之前没有骗我，可以为北境带来两万四千军队，确实值得我付出风暴地。只是，封赏的事宜得要等到战争结束，七国平复之后，才作数。” 蓝道·塔利理解北境之王的顾虑，没有反对：“陛下许下如此重诺，塔利家族感激涕零，定会追随陛下平复七国内乱之后，再回封地。” 顾理不置可否，盯着蓝道·塔利身后的狄肯·塔利，“塔利伯爵，听我的手下回报，你的次子狄肯·塔利对玛格丽·提利尔小姐多有冒犯。我们暂且不谈提利尔家族现在还是你们塔利家族的封君，她好歹是我的未婚妻，为何你们如此轻慢？” 蓝道·塔利解释说，“卢克陛下，梅斯·提利尔曾对我们这些河湾地领主发出信函，阐明玛格丽已经死在了君临城。当时已经有流言，说是玛格丽小姐身在北境。但梅斯公爵否认了这一消息，还责骂玛格丽小姐是……总之，是一场误会。” 顾理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看似有些不满意蓝道·塔利的解释。“塔利伯爵, 既然你说是误会, 那我暂时接受。不过，狄肯爵士应受的惩罚, 不能少。” 蓝道·塔利闻言，忍不住皱紧眉头，“陛下想要如何处置狄肯？” 顾理笑道：“没有多严重，塔利伯爵不必紧张。我记得……塔利伯爵想让狄肯爵士回去继承角陵，对吧？” 蓝道·塔利脸色大变，那是以前的情况！现在他在战后即将成为风暴地领主，继承人狄肯理应随他一起前往风息堡，日后继承风暴地才对。 北境之王的意思是，要剥夺狄肯继承人的身份，让他这一脉留守角陵，成为塔利家族的旁支？ “陛下？我就这么一个继承人……” 提利昂与顾理相视一笑，开口说道：“塔利伯爵，你这句话有误。我与陛下曾经在黑城堡结识一位名叫山姆威尔·塔利的年轻人，他虽然不善武艺，但人很聪明，颇为学士之风。陛下特令他去学城进修，算一算日子，他应该快到了。” 顾理接过话茬，“如果我没有记错，山姆威尔是你的长子……对吗？我觉得他很好，就由他来继承风暴地。” 狄肯·塔利不等蓝道·塔利反驳，前一步插嘴：“陛下，山姆威尔胆小怕事，毫无主张，有什么资格成为风暴地领主？还是说陛下就是想要一个软弱无能的风暴地领主？” 蓝道·塔利察觉到了顾理眼底的杀意，急忙厉声训斥狄肯·塔利，“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狄肯·塔利气冲冲地离开了营帐，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顾理阴沉着脸，笑道：“塔利伯爵作为将领和领主的能力，无可挑剔。可作为一个父亲，你的眼光极差！你和泰温一个傻样儿，都选择了看似光鲜的那个儿子，却忽视真正拥有智慧的另一个儿子。殊不知，成为领导者，武力与外形并不重要，智谋才是重中之重。” 蓝道·塔利很是诧异，没有想要长子山姆威尔在北境之王的心中，评价这么高？ “陛下，很看好山姆？我尝试了二十多年，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个有勇气的人，可最后他连一只野兔都不敢杀。这样的无胆之人继承风暴地？只会是另一个笑狮和充气鱼大人。陛下是想要看到未来的风暴地，在无能领主的手中陷入动荡？” 顾理摇头笑道：“塔利伯爵应该很多年没有见到山姆威尔了吧？还在过去的事迹评判现在的山姆。他经过了一些你无法想象的事情，早已脱胎换骨。” 他又故意说道：“啊，你好像说过，想要在我的御前会议之中保有一个席位？我现在可以回复你，不行。” 蓝道·塔利没有很意外，能得到风暴地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陛下，御前会议席位的事情，我不奢求。只是山姆……” 顾理抬手打断他，“我与山姆威尔有过约定，在他从学城获得学士头衔之后，就立刻返回君临城。他将会作为我的大学士，加入我的御前会议。塔利家族不可能占据两个席位，这才是我拒绝你的根本原因。” 蓝道·塔利暗暗咋舌，自己长子究竟做了些什么？能俘获北境之王的如此青睐？ 顾理趁着蓝道·塔利失神，接着说道：“所以，我认为山姆威尔才是你的最佳继承人。同时他也是我弟弟琼恩·史塔克的挚友，他的存在可以把史塔克家族与塔利家族联系得更加紧密。” 蓝道·塔利原本坚定的内心产生了动摇，“陛下可否让我考虑一段时间，至少让我见到山姆之后，再做决定。” 顾理微笑着，“距离战争结束恐怕还有个两到三年，塔利伯爵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不管你选择谁成为继承人，都不会影响我与你的承诺，你们塔利肯定会成为风暴地的封君。” “只是，你的继承人是谁，会直接影响到我以后面对塔利家族的态度。是紧密的联系，还是疏远的忽视，我相信塔利伯爵自有考量。” 狄肯·塔利与史塔克家族有了嫌隙，山姆威尔·塔利又与史塔克家族交好。北境方面更看好山姆威尔，也是理所当然。 蓝道·塔利真正关心的是，懦弱的山姆威尔真的蜕变了吗？他有实力继承爵位，成为风暴地未来的领主吗？ 关于塔利家族的继承人的话题到此为止，随后顾理二人和蓝道·塔利商议接下来的战略规划。 女泉镇之中只有四千骑兵，他们可以跟随蓝道·塔利，一同加入顾理的大部队。 至于另外两万的南境联军都在王领南部，蓝道·塔利将会送出渡鸦，让他们从南向北，围攻君临城。 这样兵不血刃地拿下女泉镇之后，顾理留下卡史塔克家族的一千北境步兵，与蓝道·塔利的骑兵换防，驻守女泉镇。 第267章 詹姆（上） 塔利父子离开后。 顾理拿出布兰的密信，移交给提利昂，“你比我了解瑟曦，说说看她想干嘛？” 提利昂读完信，愣住了，他的第一反应与顾理一样，“难道她要偷袭临冬城？可是等她的两万大军绕到北境, 我们早就打下君临城了。” “没错。从时间上来说，就是这样。她这无疑是在自毁长城，愚蠢至极。所以我在想，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顾理富有深意的点了点地图上的谷地，“你说，会不会是小指头与她密谋，想要绕过谷地, 切掉我们的补给线，偷袭我们的后方？” 如果两万西境大军真的是从谷地绕道，从时间来算是来得及的。 估计他们能在顾理攻打君临之前，就绕到北境联军的正后方偷袭。 提利昂不这么认为，他分析道：“贝里席无法在谷地一手遮天，现在谷地的领主们都已经效忠陛下，他们城堡遍布谷地各个角落。两万西境联军想要在这些城堡，在众多谷地贵族的眼皮子底下穿过谷地？绝对不可能的。” 顾理更加疑惑了，“那她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绕道三叉戟河吧？这与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提利昂也不知道瑟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陛下，我们缺少关键性的情报，这么盲目猜测下去是在浪费时间。我觉得我们应该派出五百士兵，沿着三叉戟河入海北上，去探查两万西境联军的动向。” “同时，我们要给白港送信，让他们也派遣船队巡逻北境的东侧海域。” 顾理思索片刻, 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只有点头同意了下来。 接下来, 就是河湾地的问题。 这次提利昂没有给出建议, 他只是劝告道：“陛下, 这件事情与玛格丽小姐有关，你最好与她商量一下。如果隐瞒下去，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顾理叹气道：“希望她能保持理智吧。” 夜晚。 顾理来到玛格丽的营帐，将高庭来信的事情告诉了她。 谁知道玛格丽出奇的冷静，她深呼吸了一下，“陛下，高庭的求援暂且搁置。我们身处最严峻的战场，成败在此一举，北境比高庭更加需要巨龙的助力。” 顾理感到有些意外，他坐到床边，拉着玛格丽的小手，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担心高庭就此沦陷？” 玛格丽强笑道：“我相信哥哥们的能力，他们一定可以坚持到我们的支援。等我们拿下君临城……” 顾理揽着她的肩膀，“等我们攻占了君临城，接下来就是西境与风暴地。军队虽然无法随你一起前往高庭支援，但是巨龙……可以。” 他想起某个巨大的白色身影，时至今日，她应该比卓耿大了三倍有余吧？他笑道：“而且，一只巨龙就够了。” ……………………………… 王领，君临城。 铁金库使者纳霍·第米提斯来到君临已有半月，却一直见到摄政太后瑟曦。 他每天都会拜访国库经理盖尔斯·罗斯比伯爵，督促对方立刻偿还铁金库的债务。可是这位国库经理一直以国库空虚为由，一拖再拖。 纳霍·第米提斯最后没有办法，逼迫国库经理表态，并且要求面见摄政太后瑟曦。不然，他便视为铁王座单方面毁约。 瑟曦迫于压力，还是接见了纳霍·第米提斯。 “使者，在君临城住上一段时间？等战争结束，我们马上就能偿还铁金库的债务。” 纳霍·第米提斯黑着脸，“瑟曦太后，铁王座的债务还有几个月就要到期了。按照契约，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要优先偿还铁金库的债务。你完全可以在偿还了债务之后，再向铁金库签订新的贷款契约。” 瑟曦的底气不足，没有接话。 国库要是有钱，君临城还需要靠提利尔家族接济？ 当然啦，西境是有黄金，可是叔叔凯冯·兰尼斯特刚被自己赶走，自己就要去找他要钱？那不是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么？ 纳霍·第米提斯眯着眼睛，“瑟曦太后，你们不会是没钱，无力偿还债务吧？” 瑟曦冷笑：“使者难道忘记了我的姓氏？西境遍地黄金，有谁人不知？只是现在北境的军队已经攻进了王领，如果现在运送黄金，一定会落入他们的手中。所以我才让使者等待一段时间，让我们有时间赶走敌人，才能运输黄金来君临城。” 纳霍·第米提斯细细一想，倒是有些道理。他无比正色的说道：“我不可能等太久，最多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筹备。铁王座必须如期偿还铁金库的债务！不然，我们的做法，你知道的。” 这是威胁，也是铁金库的传统。 瑟曦知道如果她不能如期偿还铁金库的债务，铁金库立刻就会找上史塔克家族，扶持他们争夺铁王座。 她咬着牙，“北境那群穷鬼恐怕更加没有能力偿还，请使者耐心等待即可。” 纳霍·第米提斯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北境虽然没有黄金，但他们有瓦雷利亚钢，有龙蛋。这些珍品的价值，比黄金更高。” 瑟曦沉默了，她的脸色很难看。 …………………………………… 三日之后。 顾理的一万两千军队，与塔利家族的四千骑兵集结完毕，共同南下前往暮谷镇。 北境军队原本的目的地应该是暮谷镇以南的罗斯比城，可那是顾理之前的规划。 在他先前的想法里，等他打下女泉镇，谷地大军应该也拿下了暮谷镇，所以他可以直接前往罗斯比城。 可是现在谷地大军还未抵达暮谷镇，他就已经收复了塔利家族，拿下了女泉镇。可以说是他们领先了一步，正好去支援谷地大军。 出发之前。 提利昂特意去见了詹姆，并且告诉他，塔利家族将会率领两万四千人马，加入顾理南伐之中。 詹姆身为兰尼斯特的将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北境方面的军队将会来到六万之众，而支持铁王座的狮花联军将减少至五万不到。 “还有，瑟曦让两万西境联军渡海离开了王领，不知去向。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反正王领如今的守军不足三万。” 提利昂压低声音，催促道：“你别忘了，卢克陛下还有巨龙和巨人。詹姆，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托曼和弥赛菈的命运，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詹姆举着自己两只光秃秃的手臂，苦笑道：“你或许太过乐观了，北境之王要我这个废人有什么用？凯岩城有凯冯叔叔坐镇，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劝降……” 提利昂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我只需要你的表态，让我们先抛开那些恩怨，细细思考兰尼斯特家族的未来。詹姆，我需要你的支持。” 第268章 猜想 十几天过去了。 顾理在行军途中，又接到了布兰的密信。 布兰在信上写道“君临城的巨型重弩被科本改造完成，威力足以击穿龙骨。科本将几十架重弩布置在君临城的城墙上，目标就是北境的三只巨龙。” 科本？ 算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可惜喜欢搞人体实验，注定见不得光。要不是至高神教不能染上污点，顾理还真动过招揽科本的念头。 他的三只巨龙都有瓦雷利亚钢甲,&nbp;&nbp;只要注意不被弩箭射到龙翼，就能安然无恙。 而且巨龙们经过临冬城一役，早就知道了保护龙翼的重要性。它们如今在飞行过程中会时刻注意地面的情况，一旦有弩箭袭来，便将龙翼收起来躲避。 信上还说，君临城如果被围,&nbp;&nbp;瑟曦计划在王领的内河流域投放毒药，但遭到御前会议的反对，实施与否未知,&nbp;&nbp;令顾理保持警惕。 不过，御前会议通过了瑟曦使用野火的决议，似乎是黑水河之役给了他们大的信心，认为野火能够再次帮助他击退强敌。 毒药和野火么…… 顾理将提利昂与巴利斯坦叫进了营帐，他们都是黑水河之役的亲历者，比顾理更加了解野火。 然后，他又把梅丽珊卓与贾昆学士叫了过来，这两个人都是毒术专家，对于毒药的研究比科本更胜一筹。 顾理不做隐瞒，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向河流里投毒？那需要巨量毒药，君临城有这个毒药存量吗？”贾昆挑了一下眉头，指出问题的关键。 提利昂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在我离开君临之前，城内应该没有这个存量。君临城的炼金术士不多,&nbp;&nbp;这类毒药的原料很少。但是，瑟曦有可能会向外面筹集、购买配制毒药的原料。” 贾昆耸了耸肩膀，“如果你们能拿出对付七神那天的实力，君临城？半天就能攻破,&nbp;&nbp;所谓的毒药战术，就是个笑话。” 梅丽珊卓看出顾理还是有些担心，便说道“神使如果不放心，我可以每天抽验后勤部队取来饮用的水源。” 顾理点头同意，谨慎点准是没错。“让小鹿和寒冰武士帮你，每天一验。” “好的。”梅丽珊卓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她知道现在不是说其它话题的时候，只能按捺下欲吐为快的冲动。 提利昂当年利用野火，焚了史坦尼斯的皇家舰队，是打赢黑水河之役的最关键一环。他深知野火的威力，“陛下，是担心瑟曦用野火对付我们？上次史坦尼斯的舰队之所以溃败，有很大的原因是海水加速了野火的蔓延。” 他指着地图上的君临城北部平原，“而我们这一次是从陆地进攻，野火的威力大打折扣。如果陛下的巨龙可以压制住君临城墙上的投石车和巨弩，那我们便可无需顾忌瑟曦的野火。” 顾理摸摸下巴，问道“你们说，瑟曦有没有可能把野火埋满君临城的地道，等我们攻进城之后，再……炸城？” 提利昂愣了愣，这不是当年疯王的决策吗？那时要不是詹姆及时制止，君临城早在几十年前就被野火炸毁了。 他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以瑟曦的性格来说，有这个可能性。” 顾理扶额，苦笑道“我们的计划要变。” 他本来是想着，自己现在的兵力是瑟曦的两倍，还有巨龙与魔法作为主要攻城手段，可以凭借自身的硬实力，直接碾压敌方。 但如果瑟曦真有牺牲君临城，重创北境联军的打算，那他的计划一定要改。 “提利昂，你还记得君临城的地道吗？” 提利昂秒懂顾理的意思，“陛下是说，我们派人先行潜入君临城？可是，如果人多，势必暴露。如果人少，君临城那么大，根本无法顾全。” 顾理咧嘴笑道“我亲自去，君临城临海，只要我提前做好准备，再多的野火，我也用冰魔法封住。” 提利昂点头，“明白了，我知道通向红堡的地下通道，与陛下同去。” 顾理就是这个意思，他转头看向巴利斯坦，“爵士，我不在的日子，北境联军全权交给你负责。你依照原计划，先打暮谷镇，再拿罗斯比城。等你们围攻君临城之时，我们再里应外合。” 巴利斯坦起身行礼，“是，陛下。” 梅丽珊卓这时也起身，虔诚地双手抱拳，“神使大人，请你让我随行。” 顾理犹豫了几秒，问道“你已不再迷茫？” 梅丽珊卓非常肯定地说道“是，请神使大人给我赎罪的机会。” 顾理从没有怪过梅丽珊卓，他很乐意梅丽珊卓的“归来”。“好，你随我同行。每日验水的工作……就交给贾昆学士吧。” 贾昆没有拒绝顾理的命令，他现在身为临冬城的学士，理应接受史塔克家主的差遣。 “陛下，我还想带上一个人。”提利昂突然说道。 顾理饶有兴致的问道“他同意了？” 之后。 顾理将北境与谷地的领主们唤来帐中，说明自己即将离营，将指挥权交给巴利斯坦·赛尔弥。 但他没有明说，自己是要偷偷潜入君临城。 开完这场短暂的会议后，顾理又找到玛格丽和丹妮莉丝，私下交代了几句。 他留下了自己的那身瓦雷利亚钢板甲，让一名身形与他差不多的北境士兵穿戴，假扮成他的模样，迷惑打探情报的敌方。 夜晚降临。 顾理留给玛格丽和丹妮莉丝一枚冰核，随后他领着提利昂、梅丽珊卓、小鹿和一个穿着斗篷的神秘男人，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了北境的营地。 …………………………………… 君临城。 铁金库的使者，纳霍·第米提斯的心情极差。 他们铁金库与黑白之院同为布拉佛斯的机构，二者私下交流极为密切。 所以，铁金库有时候也会寻找黑白之院购买一些重要情报。 从铁金库获得的最新情报来看，北境的军队拿下君临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是北境之王登上铁王座，肯定不会承认铁王座之前的债务。 他当然不想与瑟曦这个失败者分享情报，连夜坐船离开了君临，同时向铁金库送去信件，说明情况。 铁王座即将易主，债务有失效的风险…… 。 第269章 铁金库的契约 潘托斯。 戴佛斯等了快两个月，才等到纳霍·第米提斯的船队。 铁金库的船队原本可以直接返回布拉佛斯，现在又回到潘托斯，摆明是来找戴佛斯的。 二人很快展开新的会谈。 纳霍·第米提斯派人请戴佛斯登船，这一次的态度远比上一次要热情许多。 “戴佛斯爵士，为了不让有心人发现我们的碰面，咱们还是长话短说。你猜得没错,&nbp;&nbp;瑟曦没有偿还铁金库欠款的意思。所以我们铁金库接下来会寻找赞助者，帮他打赢战争，夺得铁王座。” 戴佛斯微笑道“使者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是更看好北境？” 纳霍·第米提斯将这个话题放到了明面上，“其实，铁金库早就有了扶持的对象，并不是北境。” 戴佛斯的笑意隐去，问道“那使者找我过来,&nbp;&nbp;是为了什么？” 纳霍·第米提斯淡笑道“爵士莫急。我们铁金库之中，亦有分歧。现阶段的铁金库管理层，属意一个叫做伊耿·坦格利安的家伙，据说是雷加·坦格利安的长子。不过……” 戴佛斯惊讶的站起身，“什么？伊耿·坦格利安六世？怎么会？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格雷果·克里冈杀死了。” 纳霍·第米提斯保持笑容，“戴佛斯爵士，我们现在的话题不是这个伊耿·坦格利安的真伪。回到我们的刚刚的话题，铁金库的管理层选择了伊耿六世，但我认出北境的胜算更大，所以我在君临城的时候，送出了密信，让我这一派的上司同意了押宝北境的计划。” 原来，铁金库并不是铁板一块，其中也有派系争斗。 戴佛斯再次重申北境之王的意思，“事先说好,&nbp;&nbp;我们不会承认拜拉席恩家族欠下的债务。” 纳霍·第米提斯先是算了一笔账,&nbp;&nbp;“铁王座累积到现在，一共欠我们六百万金龙。伊耿六世可是答应全部偿还,&nbp;&nbp;卢克陛下如果没有半点表示的话，这件事很难去办。” “你想如何？”戴佛斯问道。 纳霍·第米提斯说了解决方案，“我们只让卢克陛下偿还铁王座的一半债务，也就是三百万。而且可以用其它的物品置换，比如一百把瓦雷利亚钢剑。” 戴佛斯摇头拒绝，“不可能……” “先别急着拒绝，戴佛斯爵士。”纳霍·第米提斯可是调查的很清楚，“我知道你们北境拥有很多瓦雷利亚钢，你们给巨龙和巨人都穿上了瓦雷利亚钢战甲。其中巨人的还是板甲，如果将一件巨人板甲重铸成长剑，至少可以得到近六七十把。” 他估算着，笑道“就是说，只需要两件巨人板甲，你们就能偿还铁王座的债务。而这样的巨人板甲，你们有二十件。” 戴佛斯不置可否，他奉命前来贷款，可陛下又命令他不许接下铁王座之前的债务。现在的情况看来，如果他不表现出诚意，就别想找铁金库借到一分钱。 “你们能借给北境多少金龙？” 纳霍·第米提斯一听有戏，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 戴佛斯皱眉，“一百万？太少了。” “不，戴佛斯爵士，是一千万。”纳霍·第米提斯扶着桌子站起来，将身体探过来，“这是我们这一派的全部资金，都押宝在北境的身上，你们可不能失败啊。” 戴佛斯瞪大了眼睛，“一千万？！” 早就听说铁金库有钱，却没有想到这么有钱！一千万金龙，如果堆叠起来，君临城的金库都装不下。 “你们借了伊耿六世多少？” 纳霍·第米提斯低声说道“四百万，铁金库更多是看在黄金团的面子上，才贷出这么金龙。不过，作为掌权的另一派在察觉到我们这一派支持北境之后，一定会追加投入。他们掌管着大部分金库，最高可以贷给伊耿六世两到三千万。” 戴佛斯以前是走私头子，对于金龙数额极度敏感，他沙哑着声线，“两三千万？你们就不怕伊耿六世还不起？” 纳霍·第米提斯阴险的笑着“伊耿六世当然还不起，但是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偿还，比如索要西境所有未开采的金矿。况且，他们借钱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支持伊耿六世，而是彻底覆灭我们这一派。” 他亲自倒了两杯酒，递给戴佛斯，“爵士，你与我都有一场战争要打，生死之战，只有胜利或者死亡！” 戴佛斯接过酒杯，“一百把瓦雷利亚钢剑太多了，我们最多提供二十把。现在瓦雷利亚钢有价无市，更别提做工精美的新式长剑。” 纳霍·第米提斯从戴佛斯的这句话里，品尝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你们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定制？那当然价格不一样了，八十把长剑的钢量，同时，我希望二十把钢剑可以置换城一套完整的板甲。” 戴佛斯伸出三个手指，“三十把长剑，这是我的底线。” 纳霍·第米提斯同样伸出七根手指，“七十，这也是我的底线。” 戴佛斯抿了一口葡萄酒，“三十五。” 纳霍·第米提斯面露不悦，“戴佛斯爵士，我们可是怀着贷款一千万金龙的诚意，你这样讨价还价，就没有意思了。六十，不能再少了。” 戴佛斯深谙买卖之道，试探完了，便说出了自己的心理预期，“五十。” 纳霍·第米提斯向戴佛斯伸出手，“成交。” 戴佛斯起身握住纳霍·第米提斯的手，“成交。” 二人重新坐下，签订契约。 事后，纳霍·第米提斯收好契约，出言问道“戴佛斯爵士接下来的行程是返回维斯特洛？还是随我前去布拉佛斯，督促放款？” 戴佛斯离开军队太久，忧心维斯特洛的战局，“我就不跟着使者去布拉佛斯了，等使者筹集齐金龙，可以直接与我或者卢克陛下联系。” 纳霍·第米提斯点点头，他瞥了戴佛斯一眼，“爵士，我给你一个忠告，尽快离开潘托斯，免得惹祸上身。” 戴佛斯不免疑惑，“使者这是什么意思？” 纳霍·第米提斯惬意饮着美酒，说道“潘托斯的这个泰莎总督很有野心，她想让至高神代替光之王，成为潘托斯的唯一宗教信仰。可是，光之王的信仰早已深入每一个潘托斯人的骨髓，哪是她能轻易改变的？” “虽然她已经在背地里集结了一批信徒，但想要颠覆潘托斯的红神庙？无疑是痴人说梦。” 戴佛斯细细询问“你有什么情报？” 纳霍·第米提斯也不吝啬，直接与戴佛斯这个盟友分享，算是提前卖个人情“城里的红神庙已经勾结了一些大商人，让他们在城内散步谣言，诋毁至高神。还有，他们秘密联系了多斯拉克人的一名卡奥……” 。 第270章 潘托斯之战（上）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之时。 总督府书房外面突然传来骚动，“我要见泰莎总督……” “戴佛斯爵士，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等明日再来吧。” “不行！我有要事！” 泰莎批阅完政务，站起来活动身体，“让他进来。” 门外的卫兵听到了总督的命令,&nbp;&nbp;打开房门，让戴佛斯走进了书房。 戴佛斯焦急地步入房内，“泰莎总督，我有重要情报，是关于红神庙与多斯拉克人……” 泰莎淡笑道“戴佛斯爵士情深义重，面对这等危机关头,&nbp;&nbp;也没有舍弃同僚,&nbp;&nbp;冒死前来营救……谢谢。” 这句话,&nbp;&nbp;证实了戴佛斯心里的猜想，泰莎总督果然是卢克陛下的人。 戴佛斯急忙说道“既然总督大人知道了对方的阴谋，为什么不提前撤离潘托斯？” “我为什么要逃走？”泰莎反问道。 戴佛斯疑惑不解，又想起现在的情况紧急，语速不禁加快了几分，“泰莎总督，城外集结了数万多斯拉克骑兵，潘托斯只有不到五千的城防卫队，如何守得住？” 泰莎淡然自若的回复道“爵士说错了，真正效忠我的城市卫队只有五百人，剩余的四千五百人早就被那些大商户收买了。” 戴佛斯瞪大双眼，泰莎总督莫不是昏了头？明知自己毫无胜算，也不想着撤离，难道是想以性命成全忠义？ 但是陛下正是缺人的时候，可不能让这么一个人才白白折在这里。 他严肃的板着脸，“泰莎总督,&nbp;&nbp;我是卢克陛下的特使,&nbp;&nbp;有权利命令你随我一起返回维斯特洛。” 泰莎心领戴佛斯的一份好意，她笑道“戴佛斯爵士，不如先随我出去看看？” “来不及了，等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就会攻城……泰莎总督，你要去哪儿？” 戴佛斯的话还未说完，泰莎就已经先行一步，走出了书房。 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总督府的庭院中，此时的庭院满是肃杀之气。五百多名女子手持长枪，身披红甲，胯下的战马低声响鼻。 她们目光锐利，面无惧色，整齐划一的立于院中。 潘托斯的城市卫队都是步兵，虽说也有战马的编制，但归根结底还是守城步兵。 却没有想到效忠泰莎的这五百名女子城市卫队，居然是骑兵？ 戴佛斯猜想，她们应该就是泰莎最后的底牌。但是区区五百骑兵，如何能是四千五百城市卫队和数万多斯拉克骑兵的对手？ 不过有一点十分奇怪，潘托斯正值夏季,&nbp;&nbp;夜晚的温度也不低，为什么这群骑兵要身穿厚实的皮甲呢？ 这类皮甲一般用于御寒,&nbp;&nbp;并不适合这个时节。 每一位女骑兵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nbp;&nbp;由此可见她们也是燥热难耐。 庭院的转角处，一名女官抱着几叠文件，行色匆匆的小跑到泰莎身边，“总督大人，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戴佛斯记得那个女官，她是潘托斯的海防大臣露易丝。 泰莎微微颔首，随后看向身后的戴佛斯，“爵士陪我走一遭？” 戴佛斯无比困惑，询问道“总督大人要去哪儿？” 泰莎微笑着，却让戴佛斯感到一阵透彻心扉的寒意，“当然是，先发制人。” 城防卫队司令玛蒂娜一声令下，所有女骑兵全部戴好了头盔。她们跟随泰莎冲出总督府，直奔城内的城市卫队兵营。 为了这一战，泰莎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改造了潘托斯的排水系统，将排水渠修满了整座城市，道路两边随处可见流淌着清澈海水的水渠。 水渠遍布最丰富的地方，当属兵营附近。 泰莎独自站在兵营的大门口，低声祈祷“伟大的至高神，请赋予我冻结一切的神力！奉主圣名，顾理。” 气温骤降。 值夜的一百多名士兵来不及反应，就被地上凸起的冰刺杀死。冰刺蔓延的速度极快，让他们都没有办法敲响警钟，就被撕成碎片。 随后，五百骑兵冲进兵营，大肆屠杀毫无防备的其他城防卫队士兵。四千五百人在一夜之间死了大半，只留一千多人被泰莎俘虏。 被俘的将领仍然不服气，“泰莎，我们早就打探到了你的底线，你不过是个j女，有什么资格成为潘托斯的总督？以前你有巨龙，可以在潘托斯作威作福，现在巨龙离你而去，正是你的死期！” 泰莎目光冰冷，“冰凌大人在一个月的夜里飞离潘托斯，你们居然也能看清？真是有够难为你们了，每天晚上都要目不转睛的盯着夜空。” 那将领叫嚣道“你就算杀光我们也没有用！就凭这五百个表子也想抵挡几万多斯拉克骑兵？做梦！” 此时的天空渐渐放亮，城外的多斯拉克骑兵很快就会攻城。 泰莎没有理会败家之犬的狺狺狂吠，她骑上马，嘱咐玛蒂娜“城内的秩序就靠你们维护了，记住，必须守住四座城门！” 城内的战争还未结束，那些大商人的护卫加起来也有三千多人，而且他们很多都是雇佣兵出身，可不是能随便应付的新兵。 玛蒂娜点头称是，“是，总督大人。” 露易丝很是担忧的来到泰莎身边，“总督大人，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泰莎白了她一眼，“你跟着去干嘛？我还要费心保护你。安心在城中帮助玛蒂娜，等我回来。” 戴佛斯听出了泰莎的话中之意，忙问道“总督大人要出城迎敌？难道你在城外也有部署军队？有多少人？” “不多，三十几人。”泰莎随口答道。 戴佛斯愣住，这不是瞎胡闹么？三十几个人怎么与数万骑兵对战？ 他劝告道“总督大人，我认为我们应该据守城中……” 泰莎调转马头，“那爵士就留在城内帮玛蒂娜的忙，我走了。” 说完，她晃动缰绳，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戴佛斯看到泰莎这么信心十足，不由得想起了顾理的冰魔法。如果泰莎总督能有卢克陛下的魔法造诣，说不定真的退敌。 他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一名珍贵的冰巫师绝对不能死在潘托斯，自己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如果潘托斯沦陷，他有义务将泰莎救回维斯特洛。 只见他果断调转方向，望着泰莎的背影，追了上去。 。 第271章 潘托斯之战（下） 夏季的早晨来得更早一些，天空亮得很快，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就以大天白亮。 城外的数万多斯拉克骑兵严阵以待，等着潘托斯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冲进城去斩杀女总督和她的走狗。 这一战，他们不为劫掠,&nbp;&nbp;而是单纯的帮助昔日盟友。 当然，他们之所以远道而来，也是有人重金相授。 清晨的阳光洒向地面，照亮了不远处的潘托斯，让多斯拉克骑兵可以看清盟友的…… 咦？奇怪，潘托斯的城门并没有如约打开。 潘托斯城墙的前面,&nbp;&nbp;反而多了三十几个身穿白银战甲的骑士。他们身上的板甲很新，崭亮发光,&nbp;&nbp;好似第一次穿着出来。 更令人觉得惊奇的是，骑士们的坐骑。同样披着银色鳞甲的坐骑明显不是马，个头古怪，比普通战马大上一些。 那些坐骑好像也是第一次穿甲，不停地用前肢扒拉自己脖子上的护颈。 骑士们安抚着各自的坐骑，让它们逐渐平复下来。 坐骑们熟悉身上的鳞甲之后，又好奇地看向了远方的多斯拉克骑兵，对方的人数明显吓到了三十七只坐骑，令它们不安地后退了几步。 对面的多斯拉克骑兵可不管敌人的坐骑是不是战马，他们在卡奥的一声怒吼之下，发起冲锋，齐齐冲向潘托斯。 龙骑兵举着自己的长枪，面甲下的脸庞刚毅冰冷，丝毫不惧数量是他们一千多倍的敌军。 无翼之龙们初出茅庐，胆子本来不大，可它们毕竟是龙,&nbp;&nbp;天性高傲，岂能受得了凡人的挑衅？ 个个发出低吼,&nbp;&nbp;跃跃欲试，想要冲上去撕咬敌人。 龙骑兵有自己的纪律，在他们没有下令之前，人与龙都不得擅动。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八百米、五百米、两百米、五十米…… 龙骑兵们已经可以看到多斯拉克人的狞笑，闻到他们身上的臭味，就在双方即将短兵相接之际，龙骑兵小队的队长猛地高呼“龙酸！” “龙酸！”所有龙骑兵齐声大呼。 三十几只无翼之龙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突然张开大嘴，喷出一股绿色的黏液。 大量的黏液洒向天空，如同一张绿色的大网，将所有接触到它的物体尽数融化。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就有几百名多斯拉克骑兵连人带马化成难闻的褐色液体，连骨头都不剩。 多斯拉克骑兵还在冲锋，可无翼之龙前方的几十米土地就好像禁区，无人可以从中生还。 一轮冲锋下来，龙骑兵没有折损一人。踏足过“禁区”的多斯拉克骑兵却都已丧命，约莫有千人以上。 多斯拉克骑兵顺势分作两股,&nbp;&nbp;打算从两边夹击龙骑兵。 可就在这时，潘托斯的护城河瞬间凝固,&nbp;&nbp;结出厚厚的冰层。与此同时，冰层犹如水银泻地，开始疯狂向外延伸。 多斯拉克骑兵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到一阵寒风吹过，突然想起诡异的响动。 “噗，噗，噗……” 无数的冰刺贯穿了骑兵们的身体与胯下战马，并且宛如白色的海浪一般，不断朝着外侧翻滚移动。 来不及回头的多斯拉克骑兵正面撞上了“白色海浪”，死伤惨重。 不过这么庞大的魔法，泰莎也坚持没多久，就满身鲜血的倒在了护城河边。幸好跟上来的戴佛斯接住了她，要不然摔下护城河的泰莎是生是死，还真不好说。 接下来，又到了龙骑兵表演的时间。 他们向溃不成军的多斯拉克骑兵发起冲锋，无翼之龙体型不大，力气却不小。它们用头盔上的独角去撞击敌人的战马，几乎可以做到一击毙命。 还有，独特的“龙酸”吐息也让它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多斯拉克骑兵经过几轮的清洗，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他们望着高如城墙的白色冰浪，以及可以腐蚀一切的龙酸，吹响了撤退的号角，狼狈地逃离了潘托斯。 龙骑兵们没有选择追击，他们等敌人走远后，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山洞。 潘托斯城内欢呼声一片，不明真相的普通老百姓见敌军撤退，纷纷来到街上载歌载舞。 仍在负隅顽抗的那些大商人不禁面如死灰，泰莎总督能打退数万多斯拉克骑兵，那收拾他们几千个雇佣兵，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岂料他们还在犹豫是否投降的时候，手底下的雇佣兵率先把他们给卖了。 这些雇佣兵毫无荣誉可言，根本不可能豁出性命来保护雇主。相比黄金，他们更加惜命。 十几个满脑肥肠的大商人被雇佣兵绑了起来，丢到了玛蒂娜的面前，“司令，我们都是拿钱办事，还望你能网开一面，放过我们。” 玛蒂娜派人将那些吵吵闹闹的大商人们拉了下去，然后对千名雇佣兵说道“你们的生死自有总督大人定夺，各位参与暴乱的罪名可不小，做好付出沉重代价的准备。” 雇佣兵们听到这话，差点当场暴动。 玛蒂娜又说道“你们性命应该可保，但是违反潘托斯法律的保证金，恐怕是笔不小的罚金。” 雇佣兵们松了一口气，他们刚刚搜刮了十几个大商人的豪宅，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笔财富。他们这时吐出来，应该可以缴纳罚金。 几个小时之后。 泰莎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在总督府，身边站着满脸忧郁的露易丝。 她扶着露易丝的手臂，缓缓从床上起身，“咳咳……，我睡了多久？” 露易丝轻声说道“两个小时，是戴佛斯爵士护着总督大人回来的。” 泰莎在心里记下戴佛斯的人情，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偿还。反正她与戴佛斯同为卢克陛下的封臣，以后必然还会有所交集。 她掀开帘幕，准备侧身下床。 露易丝慌忙说道“总督大人，刚刚医者说过，你的身体受损严重，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卧床休息。” 泰莎不悦的皱眉，“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扶我起来。” “是。”露易丝帮泰莎穿好鞋子，然后搀扶着泰莎，慢慢从床上下来。 泰莎站直身体，问道“玛蒂娜呢？” 露易丝解释道“玛蒂娜收押了勾结多斯拉克人的商户，正在地牢严刑拷问。” 泰莎又咳了几声，说道“带我过去，我要亲自去问。” “是。”露易丝虽然不愿泰莎如此操劳，也不敢违抗泰莎的命令，只能扶着她出了门。 露易丝看着虚弱不堪的泰莎，眼神突然变得坚毅。如果没有总督大人的解救，我们还在人贩子的手里，受人蹂躏，生不如死。 如此恩情，唯有以命偿还！ 她想要学到更多知识，攒到更多的黄金，为总督大人买到世间最强大的军队，荡平总督大人的所有敌人！ 这样，总督大人就可以安心享福，不用再这么奔波劳命了。 。 第272章 有仇 泰莎与露易丝刚走下石楼，就在庭院碰到了闲逛的戴佛斯。 戴佛斯之前将泰莎移交给露易丝之后，便一直在楼下的庭院枯坐。 一方面，他是在等为泰莎诊治的医者，另一方面他也在消化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泰莎在露易丝的搀扶下，踱步来到戴佛斯的面前。 她满怀善意的笑道：“说起来，我还没好好感谢戴佛斯爵士, 谢谢送我回来。” 戴佛斯起身行礼，“泰莎总督怎么出来了？医者不是嘱咐你静养吗？” 泰莎没有反感戴佛斯打探她的病情，依然微笑着：“爵士不必担心，我的身体很好，就是累了些。” 戴佛斯好心劝导：“如此大规模的冰魔法，即使是卢克陛下施展起来也会十分吃力。总督大人还是去休息的好, 以免身体吃不消。” 他在几个小时之前, 可是亲眼看到泰莎用冰魔法歼灭了五千多名多斯拉克骑兵。 再加上那支神秘骑兵“洒”出来的腐蚀性黏液，让三万多斯拉克骑兵在此战之中折去了1/3，仅有两万骑兵成功逃离。 这般与神明一样的冰魔法，戴佛斯不信泰莎一介凡人可以没有代价的施展。 泰莎当然不会听劝，她邀请戴佛斯一同前往地牢，面对身为顾理的戴佛斯，不需要隐瞒什么。 而且她还能借此与戴佛斯拉近关系，毕竟顾理的侧重点在西大陆（维斯特洛），她以后也会被顾理召到那边去。戴佛斯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同僚，还是御前会议的一员，能拉拢就拉拢吧。 地牢。 在玛蒂娜的拷问下，养尊处优的十几个商人都招了，把他们怎么招兵买马，怎么与红神庙联系上，如何布置计划的所有，都说了出来。 玛蒂娜让手下记录下来，捧着这些成果准备去汇报给泰莎。却不曾想，她转身便看到了缓缓而来的泰莎等人。 “总督大人。”她连忙迎上去, 低头行礼。 泰莎伸出手索要案卷, “都审问出来了？拿给我看看。” “是。”玛蒂娜将手里的案卷递交给泰莎。 泰莎随便瞥了几眼, 里面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已知情报，没有什么好看的。 地牢深处，传来商人们的怒吼：“泰莎！这个维斯特洛的表子！你等着！红神庙会为我们报仇的！” 玛蒂娜脸上大变，气冲冲地跑回去，她冲着大喊大叫的商人拳打脚踢，连着几拳打落了商人的好几颗牙齿。 泰莎等人走进地牢深处，叫住了玛蒂娜，然后看着刑具上的商人们，轻蔑的笑道：“你们还以为红神庙能够为你们报仇……啊~，不是，你们在幻想红神庙可以救你们出去。” 她看到了商人们眼里的希望之光，笑得更加灿烂了，“处理掉你们的势力，接下来就是铲除红神庙。” 商人们惊愕的叫道：“你敢对付红神庙？就不怕引起民愤？” 光之王的信仰在潘托斯根深蒂固，几十万潘托斯人几乎都是光之王的信徒。如果泰莎让骑兵攻打红神庙，势必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泰莎目光冰冷，“今后潘托斯只有一位神明，至高神。那些异教徒要是胆敢帮着红神庙，我就连他们一起杀了。” 商人们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你要杀多少人？屠光潘托斯吗？” 泰莎冷笑道：“你们说对了, 如果潘托斯全民皆是异教徒，那就全部屠光！只有信奉真神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这下子，惹得戴佛斯也不禁侧目。他能听出泰莎没有开玩笑，这个女人真的会为了信仰的纷争去屠城。 没想到潘托斯的泰莎总督，竟然是个至高神的狂热信徒，好似比卢克陛下还要虔诚不少。 商人为之骇然，“你这个疯女人！偷偷将潘托斯的财富向外转移，支援维斯特洛的某个领主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要屠城？” “我们为了正义而死，自会受到神明的祝福。而你，必将迎来光之王的惩罚！”有商人大声说道。 “我有至高神护佑，光之王还管不着我。”泰莎说完，将案卷还给玛蒂娜，吩咐道：“尽快将他们拉去刑场，执行绞刑。” “是。”玛蒂娜阴沉的看着那些商人，嘴角上扬。 交代完地牢的事情，泰莎等人便先行离开，回到了空气清新的庭院。 戴佛斯忍不住建议道：“总督大人，我认为潘托斯百姓信仰一事不可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 泰莎也知道这个道理，“戴佛斯爵士，我时任总督一年多，推行至高神教的事情毫无进展，你可知是为什么？” 戴佛斯能猜到，“红神庙的暗中阻拦？” “不错。所以红神庙不灭，至高神教不会被潘托斯人接受。”泰莎情绪激动了些，不由得又咳嗽了几声。 露易丝心疼地扶住泰莎，随后又瞪了戴佛斯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乱说话。 戴佛斯尴尬的笑道：“可是，总督大人这么鲁莽行事，潘托斯真的会乱。” 泰莎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艰难的呼吸着，“戴佛斯爵士，我的时间不多了。待你们打下君临城之后，我也会离开潘托斯，前往君临城复命。以后我也会留在君临城任职，所以潘托斯的问题必须在一两个月内，得到解决。” 戴佛斯呆住了，“陛下要放弃潘托斯？” 泰莎摇头，“并非放弃，只是暂时搁置。陛下想要先在维斯特洛发展至高神教，我身为首席修女，必然时刻跟随身侧。” 不管泰莎的接任者是谁，都不可能像拥有冰魔法的泰莎这般，能用硬实力正面镇压红神庙。 为了不让红神庙在她离开之后继续兴风作浪，她肯定要在自己走之前，把它端了！ 戴佛斯正色的说道：“既然是陛下的计划，就让我留下来帮助总督大人一起完成。等明日我就先送回信件，向陛下说明情况。” “有劳了。” 泰莎的探子在潘托斯无处不在，她已经得知戴佛斯与铁金库谈妥了契约，于是欣然接受了戴佛斯的提议。 “咳咳咳……”泰莎捂着嘴巴，咳得更猛烈了些，不一会儿，几率殷红的液体从她的指缝中溢出。 露易丝惊恐万分，“血！总督大人，你咳血了！” 戴佛斯立刻从另一边搀扶住泰莎，“总督大人快回房歇息，露易丝大人速去请医者过来。” 泰莎还想坚持，“我……无碍。” 戴佛斯沉着脸，“总督大人最近还是休息为好，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我们去做。” 说完，他又换了一个思路，劝说道：“你要是积劳成疾，反而耽误陛下的事情。” 泰莎想想也有道理，满脸鲜血的点头，“那就麻烦二位送我回房吧。” 三人没走几步，泰莎又停下了脚步，“对了，戴佛斯爵士。听说，神使大人的国王之手是提利昂·兰尼斯特？” 戴佛斯点头，“没错，正是提利昂大人。总督大人怎么突然问起首相？难道你与他认识？” 泰莎的眼神晦暗不明，“嗯，有些私仇。” 戴佛斯瞪大眼睛，有仇？这……他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第273章 多恩来客 维斯特洛，王领，暮谷镇以北十几里格的平原。 北境大军向南行进的途中，巴利斯坦接到了戴佛斯的密信。他拿着信件去找两位准王后汇报情况，正好撞见进帐禀报的士兵。 “大人，有一队自称是多恩使者的商人请求与陛下见面。” 巴利斯坦一听是多恩使者，就猜到是马泰尔家族的人, 他不敢怠慢，“天色不早了，军队在前面的路边安营休息。你带着他们到主营帐等候，我去请玛格丽小姐和丹妮莉丝公主会客。” 如果对方是马泰尔家族的直系，那他还没资格接待，思来想去，还是去请两位准王后稳妥些。 他骑马来到大军中段的巨人骑兵队列, 找到了一辆处在巨人与寒冰武士团防护之中的马车。 “玛格丽小姐，丹妮莉丝公主, 戴佛斯爵士来信了。” 玛格丽听到巴利斯坦的声音，打开了车门上小窗口，伸出手拿到了信件。她看了一遍，又递给丹妮莉丝，然后对车外的巴利斯坦说道：“给戴佛斯爵士回信，就说陛下允许他留在潘托斯，日后与泰莎总督一起返回君临城。” 丹妮莉丝看着信件笑容满面，她好久没有收到泰莎的消息了，现在知道泰莎平安无事，甚是开心。 “明白。”巴利斯坦说完，却没有离去。 玛格丽看出巴利斯坦还有话说，问道：“爵士还有什么事情吗？” 巴利斯坦一本正经的说道：“嗯，多恩来了使者，应该是马泰尔家族派来的人。我担心来者是马泰尔家族的直系，所以来请二位小姐会客。” 现在北境军营里身份最高的，就是玛格丽和丹妮莉丝这两位准王后了。 玛格丽错愕的喃喃自语：“多恩？呃, 我知道, 你去安排吧。” “马车不宜会客, 请二位随我到主营去。”巴利斯坦说完，招呼驾驶马车的车夫跟上他，缓缓向前方的正在搭建的主营帐走去。 没过多久，将领们的营帐就被后勤部队支起来了，北境之王的主营帐自然是第一个搭建完毕。 巴利斯坦与丹妮莉丝走在玛格丽的身后，三人一起进了主营帐。 营帐内只有亚莲恩·马泰尔、昆廷·马泰尔和特蕾妮·沙德三人，其他随行人员都被北境士兵严加看管着，没有进帐。 玛格丽热情地让亚莲恩三人入座，然后很自然的坐到了主座上。 亚莲恩是来找北境之王的，这个女人是谁？凭什么坐上象征北境之王的主位？她忍住怒火，“你是谁？” 玛格丽让随从给来客倒茶，然后笑道：“我叫玛格丽·提利尔，是卢克·史塔克的未婚妻。陛下现在身体不适，不方便会客。” 亚莲恩心下微动，又不免多问了一句，“我从未听说过北境之王还有未婚妻，你的名字……有点奇怪。” 提利尔家族的玛格丽不是死在君临城了吗？这是七国人尽皆知的事实。 玛格丽提点道：“约莫四年前的君临城比武大会, 卢克将获胜的‘爱与美的王后’桂冠赠予了我，也就是那时, 我们定下了婚约。” “那不是与提利昂家族的小玫瑰……” 亚莲恩震惊地站了起来，“你是玛格丽·提利尔！你没有死！” 玛格丽一脸无辜，“我刚刚不是已经报出姓名了吗？亚莲恩·马泰尔小姐。” 站在她身后的巴利斯坦微微惊讶，来人居然真是马泰尔家族的直系，还是多恩亲王的第一继承人亚莲恩公主！还好请来了两位小姐，不然自己还真镇不住他们。 亚莲恩的容貌太过美丽，一看就不是小家小户出身。 玛格丽虽然没有见过亚莲恩，但也听说过亚莲恩的一些特征。比如黑发黑眼、身材较小却火辣、肤色稍微深些，所以她一眼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亚莲恩身边的修女忍不住说道：“提利尔小姐，你应该称呼亚莲恩公主。” 玛格丽瞥了一眼修女，哦？又是个美女，那应该就是奥柏伦亲王的某位沙蛇吧。 “几位不请自来，有何贵干啊？” 亚莲恩听到顾理有未婚妻的消息之后，并没有选择放弃。相反，玛格丽的态度激起了她的对抗心，她不觉得自己比玛格丽差在哪里。 既然只是未婚妻，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我要见北境之王，商议多恩与北境结盟的事宜。”亚莲恩对玛格丽这个女人无话可说，表明要见到北境之王才行。 玛格丽慢悠悠的说道：“刚刚我已经说过了，陛下身体抱恙，不便见客。你们要是想谈结盟，可以与我谈。” 亚莲恩怒极反笑，“我与你没有话好说，如果北境之王不方便见我们，那就请丹妮莉丝公主出来。你要是再推脱，我们立刻就离开！” 玛格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柠檬茶，顿时感到神清气爽。她目视空无一人的前方，“龙公主，他们是来找你的，就交给你来招待吧。” 说罢，她起身来到主座右侧的坐下，让出主座，与亚莲恩正面相对。 不等亚莲恩疑惑，丹妮莉丝脱下头盔，缓缓坐到了主座上，“你好，亚莲恩公主。” 坦格利安家族的白金发色和紫色眼眸骗不了人，这个美若神女的板甲少女就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本人。 亚莲恩这边三个人都愣住了，一直站在玛格丽身后的女骑士就是身份尊贵的丹妮莉丝公主？ 亚莲恩怜惜的看着丹妮莉丝，转头责备玛格丽，“你们居然让丹妮莉丝公主做护卫？北境之王不可能这么苛责自家人，这一定是你的主意，对吧？准王后，玛格丽小姐。” 昆廷·马泰尔想起自己继承了与坦格利安家族的婚约，不禁涨红了脸，“丹妮莉丝公主，你随我们回多恩吧，在那里没有人敢对你这样。” 玛格丽指着主位，意有所指的说道：“各位误会了，龙公主只是兼职寒冰武士团的总队长。她的真正身份呢，与我一样都是卢克·史塔克的未婚妻。” 一夫多妻？这让信奉七神的特蕾妮有些受不了了，她说道：“七神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 玛格丽回怼道：“七神教会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不信七神，不用遵守他们定下的规则。” 亚莲恩难以置信的咽了咽口水，“可是，丹妮莉丝公主与北境之王是姑侄关系，怎么能结婚呢？” 关于这个问题，顾理早就向玛格丽与丹妮莉丝坦白过了。丹妮莉丝真正的侄子是琼恩·史塔克，这是她们都知道的。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相视一笑，“这就与你无关了，亚莲恩公主。嗯？还是说，你也想嫁给卢克陛下？” 第274章 不欢而散 亚莲恩在得知卢克·史塔克拥有两位未婚妻的瞬间，就已经打消了自己嫁给他的念头。 而且姑侄之间的婚约，让她打心眼儿里抵触。真不知道同为七神信徒的玛格丽，是怎么接得了受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 她绝口不提道朗亲王想要让她和北境之王联姻的事情，转而提起了弟弟昆廷与丹妮莉丝之间的那份婚约。 “当初韦赛里斯王子曾经与我秘密定下婚约，如今韦赛里斯王子不在了，这份婚约理应由丹妮莉丝公主继承。只是不知道, 公主还认不认同这份婚约？” 丹妮莉丝是重要的驭龙者，怎么可能远嫁多恩？ 玛格丽皮笑肉不笑的回绝道：“关于这件事情，我想刚刚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亚莲恩公主。” 亚莲恩闻言，果断起身，“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告辞了。” “等一下。” 玛格丽叫住了要走的亚莲恩三人，“三位远道而来，不妨再坐下来聊聊。诸位是来与史塔克家族联姻的，就算丹妮莉丝不行，还有其他人选。” 亚莲恩三人回到座位上，“那么，提利尔小姐所说的人选是珊莎·史塔克？还是艾莉亚·史塔克？” 据她所知，珊莎·史塔克失踪多时，并没有回到北境。而艾莉亚·史塔克是北境之王最疼爱的妹妹，如果昆廷能娶到艾莉亚，双方的结盟也算稳固。 反正道朗亲王交给她的任务是尽量与北境联姻，至于谁娶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婚双方的身份必须够分量，才能担得起两国之间的盟约。 玛格丽心知珊莎已经与大哥维拉斯定下婚约，需要商谈的自然是身上没有婚约的艾莉亚。 “史塔克家族中，仅有艾莉亚被卢克陛下授予公主头衔。如果你们多恩愿意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出兵相助，我相信卢克陛下很愿意促成这门婚事。” 亚莲恩转头想要询问昆廷的意见，却发现自己的弟弟一直偷偷盯着丹妮莉丝, 眼神里满是失落。 她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一下昆廷的脚, 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昆廷闷闷不乐的苦笑：“父亲交代过，一切由姐姐做主。” 亚莲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对面的玛格丽，“你能做主吗？” 玛格丽面不改色的饮茶，“不能。卢克陛下最是疼爱艾莉亚公主，不会违背她本人的意愿。所以我只能安排昆廷王子与艾莉亚公主见上一面，至于成与不成，就要看昆廷王子的个人魅力了。” 亚莲恩琢磨着玛格丽的话，问道：“艾莉亚公主年纪还小，应该没有随军南下，此时在临冬城？提利尔小姐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去临冬城？” 玛格丽摆摆手，“亚莲恩公主想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们随我们一起前往君临城。然后陛下会让艾莉亚公主来到君临城与你们见面，不然的话，你们就算去了临冬城，也进不了临冬城的大门。” 亚莲恩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玛格丽只是想牵制住多恩，不让他们在本次战争中捞到什么好处。 毕竟河湾地与多恩一直都有领土纠纷, 两国边疆的一些土地存在归属问题。 她忍不住蹙眉，“既然你拿不了主意, 就带我们去见北境之王。” 玛格丽摆弄着自己的茶杯，随意的答复道：“亚莲恩公主还需要我说几遍？陛下不方便见客。” 亚莲恩眸色微沉，“北境之王不方便见客？还是根本就不在军中？” 玛格丽富有深意的反问道：“陛下不在军中，还能去哪里？你是想说，陛下临阵脱逃了吗？” 亚莲恩轻声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但北境之王倒是有可能去偷袭君临。” 玛格丽直视着亚莲恩，讥笑道：“哦？陛下只身一人去偷袭君临？那为什么不带着巨龙与巨人？还是说，亚莲恩公主觉得卢克陛下拥有一人夺一城的实力？” 亚莲恩反讽道：“如果北境之王真有这种实力，还要军队做什么？” 玛格丽觉得理所当然，自顾自的点点头，“那就是了，还请亚莲恩公主不要瞎想，耐心等待便是。” 一旁的特蕾莎插嘴问道：“北境之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我们？” 玛格丽摸摸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估计要等到君临城破。” 特蕾莎气笑了，“提利尔小姐真是爱说笑，等到君临城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玛格丽抬头笑道：“如果亚莲恩公主能帮我一个小忙，我愿意提前让你见到卢克陛下。” 果然，是这个贱女人在阻拦自己见到北境之王。 亚莲恩脸色变得冰冷，“你……哼，说吧，什么事？” 玛格丽问道：“亚莲恩公主知道铁民侵扰南境海域的事情了吧？” 亚莲恩猜到了玛格丽的意思，“你想让我们多恩发兵，支援河湾地？不可能！就算我能答应，我父亲也不会答应。” 玛格丽内心一沉，“事在人为，亚莲恩公主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亚莲恩用手臂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说道：“想让我们多恩发兵，可以。先让艾莉亚·史塔克与昆廷订婚，然后北境之王亲自下令，多恩才能听从。光靠你动动嘴皮子，就想着以多恩士兵的生命，去帮你们河湾地解围？不可能！” 玛格丽的笑意消失，“那就请亚莲恩公主耐心等待。” 亚莲恩得意的笑着，“昆廷，你留在这里，随他们前往君临城。我与特蕾莎返回多恩，听取父亲的意见。” 玛格丽当然不愿意多恩的人就这么离开了，北境如果能争取到多恩的支持，也是一件大好事，“亚莲恩公主何必这么麻烦，派人送信即可，为什么要亲自回去呢？” 亚莲恩说道：“我是多恩的继承者，身份特殊，在北境与多恩的盟约尚未成立之前，不便在北境军营里久留。况且，该谈的也都谈完了，我还留下来干嘛？” 说完，她便与特蕾莎离开了座位。 二人走到门口，亚莲恩又回头说道：“提利尔小姐，你知道昆廷是多恩王子，还请你好好保护他。要是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多恩再无与北境和谈的可能。甚至河湾地，都会受到影响。” 玛格丽微笑着，“亚莲恩公主放心，昆廷王子是贵客，一定会受到我们的重点保护。” 等二女离开营帐之后，她给了巴利斯坦一个眼神，示意他派人跟上。 她可不信亚莲恩会乖乖返回多恩，这里面一定是还有其它什么事情。 第275章 潜入君临城（上） 亚莲恩与特蕾莎走到帐外，在前往随行人员的途中，二人有了一些短暂的交流。 特蕾莎悄声问道：“公主殿下，我们真的要回多恩？” 亚莲恩看着人来人往的北境士兵，低声回道：“还记得我父亲在我们临行前的嘱托吗？如果北境拒绝与我们结盟，就去君临城。瑟曦还欠我们多恩一个御前会议的席位，我们正好去看看。” 恰在此刻, 三只巨龙从军营的上空飞过，带来一阵强有力的风，吹得二女迷住了眼睛。 亚莲恩望着三只巨龙的背影，眼中满是痴迷，“既然我们已经见到了北境的兵力，就该去看看铁王座方面的实力了。比较双方，才能得出谁才是最佳的盟友。” 特蕾莎隐隐有些担忧, “我们要去君临？如果被北境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恐怕……” “没事。” 亚莲恩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果北境的优势巨大，那咱们就帮着他们破城，不一样可以得到北境之王的青睐？” 特蕾莎有些意外，“公主殿下还没有放弃北境之王？他有两个未婚妻！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姑姑。” 亚莲恩神秘兮兮的笑道：“我要先见到北境之王的真容，假如他真的足够优秀，那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这个世界上，能骑上巨龙的人，大概就只有北境之王的王后了。” 特蕾莎想要劝说，突然一队犹如铁塔的巨人骑兵从她们面前路过，将二女震慑在了原地。 亚莲恩原地沉思，狐疑的问道：“特蕾莎，我没有看错吧？那是巨人？而且还穿着瓦雷利亚钢板甲？北境哪来的这么多瓦雷利亚钢？” 特蕾莎压制住心中的骇然，“嗯，好像是瓦雷利亚钢。公主殿下，北境好像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亚莲恩冷笑道：“能让玛格丽·提利尔那个贱人抛弃自尊，主动找上门的北境之王, 看来有些意思。” ……………………………… 王领，君临城外，某座石屋。 顾理顺着冰核的定位，直接找上了门。 开门的是桑铎，他见到身穿斗篷的顾理时，面露惊疑，“陛下？你怎么亲自来了？” “卢克！” 艾莉亚欣喜若狂的冲过来，抱住了顾理。 房间里的布兰放下羽毛笔走出来，向顾理笑道：“陛下，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似乎有新的情报，想要汇报给顾理。 在他身边的布蕾妮低头向顾理行礼，默默护在其侧。 顾理摸了摸艾莉亚的脑袋，“外面人多眼杂，我们进去再说。” 他们一行人进入石屋，桑铎关好了房门，守在门后，倾听外界的动静。 顾理给艾莉亚和布兰介绍自己的随行人员：“你们都认识的，提利昂、梅丽珊卓、小鹿，以及詹姆·兰尼斯特。” 听到詹姆的名字，桑铎和布蕾妮都愣住了。特别是布蕾妮，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詹姆的双手还未复原, 他向众人点头示意, 对着布蕾妮善意的一笑，然后独自坐到了角落，不参与讨论。 提利昂叹了一口气，他虽然努力说服詹姆效忠了顾理，可顾理并不信任“弑君者”。北境之王要看詹姆进入君临城之后的表现，再做决定。 小鹿与艾莉亚有些交情，两个女孩跑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布兰这时拿着情报走了过来，“陛下，这是最新的情报。” 顾理接过信纸，上面寥寥几笔，“铁金库使者离开了君临，似乎有意寻找新的支持者？瑟曦向西境求援了？梅斯·提利尔被瑟曦偷偷软禁起来了？” 布兰补充道：“西境的援军大概一个月之后就会抵达君临城，陛下可以什么安排？” 顾理倒是不担心西境的援军，他真正在意的是瑟曦为什么把梅斯·提利尔关起来，“南境守护与瑟曦起了什么矛盾？” 布兰笑道：“没有矛盾，只是这位南境守护想要偷跑，结果被瑟曦逮住了。瑟曦还想借着河湾地联军的兵力与我们对战，所以没有声张。她对外宣传梅斯公爵生病了，需要久住红堡。” 顾理笑着扶额，“他没事吧？” 布兰清楚史塔克家族与提利尔家族的姻亲关系，所以特意关注了一下梅斯·提利尔的近况。“梅斯公爵没事，他被软禁在红堡内，有专门的人伺候，瑟曦没有让他受苦。” 顾理将情报转手递给提利昂，想听听他的意见。 提利昂拿着信纸，说道：“瑟曦还算有点头脑，知道不能虐待盟友。不过陛下，我们真正需要注意的，是那支消失的两万西境联军。” 顾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布兰，有这方面的新消息吗？” 布兰摇摇头，他也觉得奇怪的很，“没有，瑟曦没与他人再谈论起那支军队。但是瑟曦似乎信心十足，认为自己绝对能防守住君临城。” 提利昂耸了耸肩膀，“等到她看见巨人与巨龙之后，就不会这么有自信了。” 顾理扶着腰间的落梅，张望四周，“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分批次进入君临城。以后，我们要在君临城内部潜伏，直到北境大军围城。” 布蕾妮站出来说道：“陛下，君临城可不容易进。现在又是战乱时期，盘查的很严格。” 桑铎嗤之以鼻，“有多严格？不过是从五个金龙变成了十个金龙。” 布蕾妮严肃的说道：“提利尔大人和詹姆爵士的体貌特征太明显了，而且他们在君临城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金袍子里面肯定有人认识他们。” 顾理笑着，布蕾妮还说漏了一个人，那就是小鹿。绿头发绿皮肤，还有一对大耳朵的小鹿太扎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类。 “你们放心，我们会顺着另一条路进城。你们进城之后，尽快找到落脚点，我们去会找你们汇合。” 他取下腰间的钱袋，里面至少得有一百多枚金龙，“租下一间独栋别院，如果金龙不够，就用瓦雷利亚钢匕首置换。” 掌管财政的布蕾妮接过钱袋，点头称是。 顾理重新戴好自己的兜帽，“我们先走一步，你们记得今天就得进城。咱们稍后，城内见。” 艾莉亚担心地说道：“卢克，你们要小心啊。最近城内的金袍子巡查力度加强了，我与布蕾妮进城采买时，经常看到他们盘查路人。” 顾理向她眨了一下眼睛，“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 说完，他转身打开门，与提利昂等人离开了石屋。 第276章 里斯之泪 王领北部，暮谷镇附近，深夜。 再过几天，北境大军就要与谷地军队汇合，玛格丽召集了北境的领主和塔利家族父子，共同商议汇合之后的作战事宜。 初步拟定，让谷地联军主攻,&bp;&bp;北境大军在旁策应，仅派出巨龙正面支援。 北境保存实力，才能更好的迎接罗斯比城之战。 主营帐内讨论得如火如荼，帐外也一点也不平静。 这不，没人看管的劳勃·艾林带着他的侏儒弄臣，跑到了昆廷·马泰尔的营帐里。 “你是谁？”劳勃·艾林非常失礼的问道。 昆廷知道劳勃·艾林的身份,&bp;&bp;他看在对面还是小孩的份上,&bp;&bp;没有计较对方的失礼。“我叫昆廷·马泰尔,&bp;&bp;是多恩的王子。” “马泰尔家族……啊！你来自多恩？”劳勃·艾林来了兴趣，坐到帐内的木椅上，“给我说说多恩的故事，我还没去过那里。不过吟游诗人说过，你们多恩打败过巨龙？” 昆廷与有荣焉，“那些都是先辈的功绩，劳勃公爵要是想听，我们可以明天再聊。现在已经很晚了……” 劳勃·艾林强硬地说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听。” 昆廷面露不悦，他本想着回绝，“劳勃公爵，你……” 可是他一想到父亲的嘱托，让他尽量促成与北境的结盟，便只能忍气吞声。“好，我讲给你听。” 劳勃·艾林满意的点头,&bp;&bp;“昆廷王子,&bp;&bp;那你开始吧。” 随行的侏儒弄臣十分知趣,&bp;&bp;她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两位大人分别倒上了两杯水。 昆廷气闷地坐到劳勃·艾林的对面，只希望北境的会议能早点结束，接走这个令人讨厌的小鬼。 “这件事情，要从征服战争说起……” 劳勃·艾林聚精会神的听着，“嗯嗯，征服战争……咳，咳……” 他忽然感觉喉咙有灼伤的刺痛感，连忙用手捂住脖子，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昆廷还以为劳勃·艾林生病了，“劳勃公爵，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让仆从叫来学士……” 话还没说，劳勃·艾林就从木椅上栽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昆廷察觉到不对，急忙将劳勃·艾林从地上扶起来，可惜已经迟了一步，劳勃·艾林已经死了。而且死状正常,&bp;&bp;没有任何外伤和中毒的迹象,&bp;&bp;只是体温稍微高了点，脸比较红。 他心道，糟了！ “啊！快来人啊，劳勃公爵被人杀了！”侏儒弄臣看到劳勃·艾林死了，匆忙跑到帐外，大呼小叫。 不一会儿，原本在主帐商议战略的领主们，就随着玛格丽等人赶来了这里。 丹妮莉丝与巴利斯坦率先进帐，一人看住昆廷，另一人检查劳勃·艾林的尸体。 巴利斯坦抚摸劳勃·艾林的心跳，又用手指置于劳勃·艾林的鼻子下面。他起身摇头，“玛格丽小姐，没有呼吸和心跳了。” 玛格丽脸色阴沉，“怎么回事？” 北境领主们都知道事情闹大了，谷地公爵死在了多恩王子的营帐里，这件事足以引起谷地与多恩的战争了。 昆廷慌忙向身边的丹妮莉丝解释，“丹妮莉丝公主，不是我。劳勃公爵才来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玛格丽询问站在营帐门口的侏儒弄臣，“发生了什么事情？” 侏儒弄臣战战兢兢的说道：“公爵大人来找昆廷王子说话……” 她将劳勃·艾林进帐之后，与昆廷之间的对话，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出来。一开始倒是挺正常的，昆廷也不停地在点头。 可是到了往后的几句对话，就变了语气。听起来，好像是昆廷与劳勃·艾林发生了争吵。 “然后，公爵大人喝了昆廷王子的茶，就倒在地上死了。” 昆廷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说谎！劳勃公爵根本没有喝这杯茶！” 玛格丽让丹妮莉丝看住昆廷，别让他冲过来伤人。她对随行的寒冰武士说道：“去把贾昆学士喊来。” “是。”寒冰武士领命退下。 没过多久，昆廷就闲庭信步的来到了帐前。具体的情况，他在路上就已经听寒冰武士说过了。 昆廷仔细检查了尸体，甚至闻了闻劳勃·艾林的口腔。随后他来到两杯茶和茶壶的跟前，附身又闻了几下。 他分别瞥了昆廷和侏儒弄臣的一眼，然后走到玛格丽的身边，“是里斯之泪。劳勃·艾林的嘴里和那两杯茶水里都有这种烈性毒药，茶壶里却是没有。” 巴利斯坦也拿着茶杯嗅了嗅，但是他什么都闻不出来，真不知道贾昆是怎么闻出来的，奇怪。 玛格丽闻言不禁拧眉，“劳勃公爵是中毒身亡的？有人接触过这个杯子。” 这次，昆廷抢先一步发言，他指着侏儒弄臣，大吼道：“是她！倒茶的就是她！” 侏儒弄臣躲在玛格丽的身后，怯生生的说道：“昆廷王子，我用的是你营帐里的茶具……” 昆廷怒道：“那又怎么样？我与劳勃公爵无冤无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毒死他？” 侏儒弄臣张口说道：“劳勃公爵是我的雇主，平日里待我很好，我也不可能毒害他……” 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劳勃·艾林确实是十分喜爱这个侏儒弄臣。 “而且，里斯之泪是一种极度昂贵的毒药，我一个弄臣根本买不起。” 玛格丽狐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里斯之泪很昂贵？” 侏儒弄臣恭敬的回复道：“提利尔小姐，我本就来自东大陆。几个月前，我和我的哥哥受邀来到西大陆表演，结果……我的哥哥死于战乱，只留下我一个人讨生活。要不是劳勃公爵雇佣了我，我恐怕早就饿死了。” 玛格丽揉了揉眉心，昆廷的确有杀害劳勃的动机，不管是所谓的“争吵”，还是艾莉亚的争夺，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索。 可是，在自己的营帐里毒杀竞争对手，未免也太蠢了…… 贾昆提醒道：“玛格丽小姐，里斯之泪是液体，需要容器承载。我们可以搜查一下昆廷王子和这位侏儒的衣服……” 玛格丽采纳了贾昆的办法，她让巴利斯坦搜昆廷的身，丹妮莉丝与侏儒弄臣去了另一个营帐搜身。 过了一会儿，昆廷的营帐内传来声音，“这不是我的！” 巴利斯坦面色铁青的拿着一个小药瓶，走出营帐，递给了贾昆。 贾昆打开瓶口，嗅了一下，“略带甘甜的香味，嗯，没错，这就是里斯之泪。” 玛格丽心里咯噔一下，麻烦大了，证据确凿。 但她不相信昆廷这么蠢笨，会在自己的营帐里下毒杀人。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强行把罪责定给侏儒弄臣…… “将昆廷王子与这个弄臣严加看管，等我们与谷地领主们汇合之后，再做定夺！” 贾坤似乎观察到了什么细节，比如侏儒弄臣埋在眼底深处的恨意。 第277章 又现龙蛋 君临城，红堡。 顾理一行人趁着夜色，驾驶小船来到君临城侧面的一处海滩，然后在提利昂与詹姆的引路之下，顺利进入地道。 君临城下面的地道错综复杂，提利昂和詹姆也不是所有路线都知道，“陛下是要去红堡？还是跳蚤街？” 顾理稍作思考,&bp;&bp;就拿定了主意，“先不要惊动瑟曦，我们去找艾莉亚他们汇合。从明天开始，咱们分头行动，找到瑟曦藏在君临城地下的所有野火。等野火都被我们转移之后，再与瑟曦摊牌。” 提利昂领命，当即带着众人在君临城的地下通道里穿行,&bp;&bp;直到后半夜的时候，他们才来到跳蚤街下方的通道口。 由顾理先行爬出,&bp;&bp;他在确认周围没有人后，便将众人一一拉了上来。 接下来，顾理一边躲避着金袍子的巡逻，一边感应冰核的所在，引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别院。 守门的正是桑铎，他在看到顾理一行人的瞬间，就提前打开了院门。等顾理一行人进入别院之后，又迅速关上了院门。 由于他们还没有聘请仆从，所以偌大的庭院，显得格外冷清。 双方重新汇合，顾理也开始拟定计划，“布兰与艾莉亚继续监视红堡，桑铎和布蕾妮留在庭院保护他们。找野火的事情，交由我们这边来完成。小鹿,&bp;&bp;你的嗅觉如何？” 小鹿满怀信心的说道,&bp;&bp;“如果我变成冰原狼,&bp;&bp;就能拥有它们的嗅觉。” 顾理笑道：“那我们就要依靠你的嗅觉,&bp;&bp;去寻找瑟曦藏在地下的野火了。” 小鹿虽然没有见过野火,&bp;&bp;但她信任冰原狼的嗅觉，只要她能记住野火的气味，就一定可以把它们都找出来。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顾理扬起嘴角，“很好。我们今晚先休息，明天正式开始转移野火计划！” ……………………………… 东大陆，里斯。 伊耿六世的宅邸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是铁金库的使者，泰楚·奈斯托斯。 泰楚·奈斯托斯见到伊耿六世之后，先是行礼，“王子殿下，第一批黄金已经到了，麻烦你派人验收。” 伊耿六世让自己的国王之手，琼恩·克林顿爵士出去验收黄金，自己与泰楚·奈斯托斯聊了起来，“使者这次带来了多少黄金？” 泰楚·奈斯托斯不卑不亢，“换算成金龙，约莫两百万。” “才两百万？剩下的两百万什么时候给我？”伊耿六世不大高兴的双手环胸，连声问道。 泰楚·奈斯托斯眺望窗外，“听闻王子殿下马上就要反攻维斯特洛了,&bp;&bp;我这里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伊耿六世挑了挑眉毛，“什么好消息？” 泰楚·奈斯托斯笑道：“拜拉席恩家族无力偿还我们的债务，所以我们打算支持王子殿下夺得铁王座。不过，按照规矩，王子殿下必须与我们签订一份新的契约，承诺在战争结束之后，偿还自己债务的同时，也要偿还铁王座欠下的债务。” 铁金库的规矩，伊耿六世心里清楚，“我可以偿还铁王座的六百万，但你们可以借给我多少黄金？” 泰楚·奈斯托斯呵呵笑了几声，“除了这一趟的两百万，我们还能借给王子殿下，一千万金龙。” 伊耿六世眼前一亮，他要是有一千万金龙，能够招揽的雇佣兵又能多上几倍。甚至，他可以派人找多斯拉克人谈判，让雇佣他们渡海作战。 多斯拉克人只有骑兵这一个兵种，万马奔腾的景象极为骇人，伊耿六世曾经见到过一次这样的场景，因此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马背上长大的多斯拉克人纵横东大陆多年，实力不容小觑。 “一千万金龙……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光凭维斯特洛的国库税收，根本不可能还上这笔钱，你们想要什么？”伊耿六世还算清醒，没有被黄金的数额冲昏头脑。 泰楚·奈斯托斯眯着眼睛笑道：“我们要西境1/3的金矿。以后西境每次产出三枚金龙，就要交给我们铁金库一枚，维斯特洛只得其中两枚。” 伊耿六世嗤笑道：“使者当我是傻子么？西境的金矿开采了近千年都还有存余，岂是区区一千万金龙能够比拟的？使者要走的这1/3的金矿，估计能锻造价值十几亿金龙的黄金。” 泰楚·奈斯托斯将身后的小包移到面前，微笑道：“王子殿下，我们是怀着诚意来的。只要你看到了我们的诚意，就会知道1/3的金矿，其实一点也不多。” 伊耿六世看着泰楚·奈斯托斯怀里的小包裹，说道：“展示给我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价值这么多金矿。” 泰楚·奈斯托斯打开小包，一枚布满鳞片的绿色龙蛋出现在了伊耿六世的眼前。 伊耿六世猛地站起来，喜出望外的叫道：“龙蛋？不……龙早就灭绝了。” 他眼中的激动迅速消退，“这是一颗龙蛋化石？价值不菲，可以当做一件收藏品。” 泰楚·奈斯托斯笑着摇头，说道：“龙蛋化石十分稀少，但没有人能将化石孵化，因为那些都是死蛋。而这颗龙蛋不同，它是一颗活蛋！” 他将龙蛋抱着自己耳边，面露陶醉，“啊，这悦耳的心跳声。” 泰楚·奈斯托斯将龙蛋小心翼翼地放在伊耿六世的书桌上，“王子殿下，你可以拿起来听听。” 伊耿六世将信将疑地拿起龙蛋，把它放到了自己耳边，“扑通……扑通……扑通……” 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惊怖，这颗龙蛋的里面真有心跳声！ “这颗蛋，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泰楚·奈斯托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伊耿六世：“王子殿下认为，这颗龙蛋是否能值1/3的金矿？” 伊耿六世如获至宝地抱紧龙蛋，“如果它能正常孵化出巨龙，那当然值得。” 泰楚·奈斯托斯笑得更开心了，“王子殿下放心，我们已经初步探知巨龙的孵化流程。而且我们可以与王子约定，如果这枚龙蛋最后没有孵化，那么有关金矿的契约自动取消，如何？” 伊耿六世失声叫道：“你们有办法孵化龙蛋？怎么做？不对不对，你们并非龙王家族出身，怎么可能掌握孵化龙蛋的秘密。” 泰楚·奈斯托斯故作玄乎的说道：“王子殿下应该知道，已经有人孵化出了巨龙。” 伊耿六世咬牙切齿的说出了那个名字，“卢克·史塔克，坦格利安家族的私生子。” 泰楚·奈斯托斯点头，“我们找到了他孵化龙蛋的场地，以及部分线索与人证。相信孵化龙蛋的过程，与我们猜想的差不多。” 第278章 詹姆（中） 伊耿六世抚摸着龙蛋，用手掌感受着蛋中的心跳声，“一只巨龙和一千两百万金龙，我可以答应让你们拥有西境1/3的金矿。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泰楚·奈斯托斯笑容满面，“王子殿下尽管提出来，只要不是太过分, 我都能答应。” 伊耿六世还是想要知道这枚龙蛋的来历，“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颗龙蛋？” 一颗龙蛋还不能让他满足，卢克·史塔克拥有三只巨龙，他如果只有一只，岂不是落了下风？ 泰楚·奈斯托斯犹豫了会儿，“这颗龙蛋来自黑白之院, 据他们所说，是攸伦·葛雷乔伊给他们的报酬。” 伊耿六世虽然没有去过维斯特洛, 但他熟记过维斯特洛各个大领主的信息。葛雷乔伊家族是铁群岛的领主, 他们怎么可能会有龙蛋？ “葛雷乔伊家族从哪里得来的龙蛋？” 泰楚·奈斯托斯笑道：“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是攸伦·葛雷乔伊的个人秘密，他不可能向黑白之院透露。” 他将伊耿六世仍有迟疑，提醒道：“攸伦·葛雷乔伊已经返回了维斯特洛，现在是铁群岛之王。王子殿下不是也要反攻维斯特洛了吗？相信你们以后会遇上的。” 伊耿六世不再追问，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龙蛋的上面，“你什么时候帮我孵化这颗龙蛋？事先说明，只有这颗龙蛋成功孵化了，我才会与你么签订新的契约。” 泰楚·奈斯托斯笑着站起来，“既然王子殿下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们现在就去孵化这颗龙蛋。” “现在？”伊耿六世抱着龙蛋起身，一脸困惑的看着泰楚·奈斯托斯。 “没错，就是现在。” ………………………………………… 君临城，某处别院。 布兰给众人都分配好了房间，其中顾理的房间最大，也是最好的。 不过这也正常, 毕竟顾理是北境之王，身份在这里，其他人也不敢逾越。 顾理回到房间之后，没有立刻去睡觉，他走到窗台看着下方院落里，正在进行例行祷告的梅丽珊卓和小鹿，心中暗暗感慨。 “我是不是也该做做样子？不然，她们会不会觉得我不够虔诚？嗯………值得考虑。” 他身为至高神的首仆，一个月下来的祷告词不超过三次，确实有点奇怪。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了。 顾理止住发散的思路，回身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提利昂和詹姆二人，“陛下，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是……” “进来吧。” 顾理知道他们因何而来，詹姆虽然已经宣誓效忠他，但他一直没有帮助詹姆恢复双手。 现在他们马上要开始探索地道，没有双手的詹姆根本帮不了他们。 兰尼斯特两兄弟进房之后，提利昂拿出一份契约，“陛下, 这是我新拟定的契约。” “坐。” 顾理接过契约, 放在手里阅读，“詹姆·兰尼斯特自愿放弃西境与凯岩城的继承权，并誓死效忠卢克·史塔克陛下……” 他笑着放下契约，将其随手撕毁，“如果这种东西有用，现在坐在铁王座上的人，就应该是史坦尼斯了。” 提利昂和詹姆知道，顾理说得是当初艾德·史塔克拿出劳勃·拜拉席恩的遗嘱，却被瑟曦诬陷是假的，然后杀了艾德。 提利昂深呼吸一口，说道：“陛下，虽说世人都以为詹姆是个没有荣誉，不讲信义的弑君者。但他其实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当年的事情……” 顾理为他们两个倒了两杯葡萄果酒，递给他们，“我知道。他为了君临城百姓的性命，放弃了自己的荣誉，宁愿背负一生的骂名。嗯，很伟大，我也相信他的效忠誓言。” 提利昂接过两杯酒，转身传给詹姆，又询问顾理，“陛下既然相信詹姆的誓言，为什么不把他的双手治好呢？我们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况且詹姆在君临城的人脉可比我多。” 一个是畸形侏儒，另一个是金发美男，贵族们当然更愿意结交詹姆·兰尼斯特。 顾理饮了一口葡萄酒，惊喜地抬起眉毛，“嗯，好酒。在北境很少有这么好喝的葡萄酒，不愧是君临城。” 他凝视着提利昂和詹姆，缓缓开口，“你们心里清楚，我没有理由放过瑟曦。但是，詹姆还爱着她，不是吗？” 提利昂沉默，原本卢克陛下的顾虑在这里。 即便杀死艾德的真凶是乔佛里，但是瑟曦作为整件事情的背后推手，亦有非常大的责任。 提利昂回到座位，给了詹姆一个眼色，让他自己表态。 詹姆的心里非常纠结，他当然愿意效忠北境之王，可是让他立刻放下瑟曦？说实话，他做不到。 “陛下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带着瑟曦和孩子们离开维斯特洛。” 顾理摇了摇手指，“瑟曦不能活着，她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况且，托曼与弥赛菈要是在她的熏陶之下长大，我不认为他们会对史塔克家族产生好感与忠诚。” 他语重心长的对二人说道：“你们要明白，瑟曦的死亡会是你们兰尼斯特家族效忠我的第一步，也是让我放下成见的唯一途径。” 提利昂没有意见，他与这个如同仇人一样的亲姐姐没有感情。如果瑟曦死了，他说不定还会开场宴会庆祝一下。 可詹姆不同，他与瑟曦的感情太深了，刻入骨髓一般，而且他们两个人还有孩子。 “陛下如何保证只需要瑟曦付出代价？我的两个孩子……” 顾理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这样吧，等我们夺得君临城之后，你尽快写信给多恩，派人接回弥赛菈。如果她的贞洁还在，那我就让布兰娶她为妻，如何？” 提利昂拍手笑道：“这是个好主意，算是给詹姆的补偿？” 他们一唱一和之间，基本确定了瑟曦的死刑。 詹姆闭上眼睛，“如果她愿意主动投降，陛下可否绕过她的性命？” 顾理皱眉，看来詹姆还是不想放弃瑟曦，“詹姆爵士，我这个人对你很敬重，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是北境之王，你们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对你们已经足够仁慈了，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詹姆一言不发，似乎还在犹豫。 顾理想要收下詹姆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为了提利昂。国王之手第一次开口求他，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另一方面是因为《权游》剧集里的詹姆，在后期剧情里成功洗白。他为了与龙妈的承诺，独自一人北上抗击异鬼的名场面，一直回荡在顾理的脑海里。 “可以，我给你一个机会。在我们处理完野火之后，你可以在北境大军来临之前，去劝说瑟曦一次。” 詹姆喜形于色，低头称是。 提利昂诧异的问道：“陛下就不怕詹姆背叛我们？” 顾理深深的看着詹姆，“布蕾妮曾经说过，你是一位真正的骑士。我相信她的判断，我也相信你的承诺。” 詹姆单膝跪下，义正严词的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第279章 詹姆（下） 顾理让詹姆起身，又说道：“除了瑟曦的问题，还有两件事情，你都要办到。” 詹姆起身后，站在原地行礼，“陛下请讲。” 顾理靠在窗边，“第一, 不管瑟曦是否愿意投降，你都要迎娶别的女人，断了她的念想。此举，对你和你的孩子，乃至兰尼斯特家族的名声都有好处。” 詹姆点头表示赞同，他与瑟曦不可能结婚，那是遗臭万年的行为。“陛下说得是, 我在战争结束之后，就去北境寻找适龄的贵族小姐联姻。” 态度倒是挺端正, 知道与北境家族联姻。 顾理笑道：“不用，我已经为你物色好了一位贵族小姐。风暴地的布蕾妮·塔斯，你觉得怎么样？” 提利昂被酒水呛到了，“咳咳咳……那个男人婆？陛下，你别开玩笑了。” 詹姆也是面色古怪，他与布蕾妮之间是有好感，但……那真的是爱情吗？ 顾理摸摸鼻子，“我看得出来，布蕾妮对詹姆有感情，而且詹姆对布蕾妮也有好感，这不就成了吗？布蕾妮是塔斯伯爵的独女，如果詹姆娶了她，也解决了去处与爵位的问题。” 关键是，布蕾妮值得信任，而且她武力值极高，可以很好的看住詹姆。 提利昂拍了拍詹姆的肩膀, “布蕾妮丑是丑了点，但陛下说得没错，她是家族独女，你和她结婚就可以继承塔斯岛。” 詹姆试探性的问道：“陛下找布蕾妮商量过了吗？” 不等顾理回答，提利昂吐槽道：“还用着商量？詹姆，你也太小瞧自己的魅力了。我也观察到了那个男人婆的视线，她经常偷看你，一定是喜欢你。” 顾理以酒杯对月，笑道：“布蕾妮那边，我会去商量，但她应该不会拒绝。问题在你这边，你愿意吗？” 詹姆自嘲道：“娶布蕾妮比娶另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更令人安心，陛下如果能说服布蕾妮，我没有意见。” 顾理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很好，那我就来说说第二件事情。” 他回身将空酒杯放在桌子上，“提利昂是个对神明没有崇敬心的家伙，所以我不担心他。但是詹姆，你是骑士, 信奉七神教条的骑士。你应该也听说了, 我信奉的至高神教与七神教是死对头，所以我希望你能背弃七神，和我们一起信奉至高神。” 詹姆愣住，“陛下，七神教条几乎是维斯特洛所有神圣誓言的基础，怎么能够轻易背弃？” 要是没有誓言的约束，维斯特洛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只怕到时候所有家族都会学习栾河城的佛雷。 顾理沉声说道：“至高神教取代七神教，这是大势所趋。在我的统治之下，至高神教会是维斯特洛唯一的宗教。百姓们，我们可循循善诱，慢慢让他们改变想法。但是七神教的神职人员都是我们的敌人，不容放过！” 他与詹姆对视，神情严肃的说道：“巴利斯坦是至高神教的第一位骑士，我希望你能是第二位效忠至高神的骑士。如此的话，你也将是至高神的第一位圣殿骑士。” 詹姆听到“圣殿骑士”的瞬间，就想起了七神教的宗教武装：穷人集会和战争之子。他猜测，圣殿骑士应该就是至高神教的宗教武装。 “陛下想让我为你统领宗教武装？” 他傻眼了，原本以为卢克陛下会在攻下君临城之后放弃自己。却没有想到，陛下似乎是想要重用他？ 顾理扬起嘴角，笑道：“你的反应倒是快。不错，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他望着窗外的明月，“你们知道吗？世间的魔法都来自神明，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至高神与七神必有一战。你们愿意站在至高神的这一边吗？” 提利昂举杯，“我与陛下同行。” 詹姆单膝跪下，“既然陛下选择追随至高神，我也应该跟随陛下。” 顾理尽管没有感受到詹姆的“信仰丝线”，但他依然相信詹姆的承诺。 既然詹姆已经表态，他也就没有再深究信仰的问题，“很好，记住你们的话。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已经舍弃了七神。” 他倒上一杯葡萄酒，与二人共饮，“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詹姆和提利昂喝完手里的葡萄酒，如释重负地离开了顾理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 顾理在出发之前，叫来了布蕾妮，特意与她商量“婚事”与“信仰”。 布蕾妮对于顾理让她信奉至高神，倒是没有抵触，却对嫁给詹姆有点异议，“陛下，詹姆爵士值得更好的女人，我不行。” 顾理揉了揉眉心，“你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可以。再说了，詹姆以后会公布托曼和弥赛菈的真实身世，他还会失去西境与凯岩城的继承权。你认为，到那个时候，还会有贵族小姐愿意嫁给他吗？收起你的自卑心，詹姆才是那个需要自卑的人，是你救了他，而他高攀了你。” 布蕾妮涨红了脸，低声询问：“陛下要剥夺詹姆·兰尼斯特对西境的继承权？” 顾理笑着反问，“你以为我会给托曼和弥赛菈继承西境的机会？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布蕾妮点点头，又在想办法回绝顾理，她总感觉自己配不上詹姆。 顾理挥手打发走了她，“行了，我还要去排查地下的野火，你先下去吧。等王领安定以后，我会派人送信去塔斯岛，让你的父亲过来商议你的婚事。” “是。”布蕾妮又喜又悲的低头行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顾理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着，穿好斗篷，将落梅挂在腰间。随后他走下楼，去到庭院找其他人汇合。 没有双手的詹姆留下待命，提利昂、小鹿、梅丽珊卓跟着顾理一起出门来到跳蚤街附近。他们找到了昨晚的地道入口，趁着没人发现他们，踩着恶臭的污水，接连跳进了地道。 提利昂站稳了身体，没有去管脚下的sh**t，“陛下，我们接下来要去蕾妮丝丘陵下方的炼金术士公会，那里是炼金术士制作和存储野火的地方。我认识几个熟面孔，他们应该知道瑟曦在这段时间里面，让公会制作了多少野火。” 顾理掩着鼻子，“嗯，等我们在公会里弄到了野火，就能让小鹿记住野火的气味。总之，先带路吧，让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第280章 炼金术士公会（上） 提利昂在最前面带路，故意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君临城的地道内不只有我们在活动，还有其他人。比如红堡下面的那一片地道与地牢相连，时常会有士兵巡逻。除开红堡之外的地道，也会有平民误入，以及瓦里斯的小小鸟儿。” 顾理跟在提利昂的身后, “哦？瓦里斯就是靠着这些秘密地道，探知君临城的风吹草动？有趣。不过说起瓦里斯……他还在君临吧？” 提利昂也不知道瓦里斯如今的去向，“当初他帮我逃离君临之时，确实留在了君临城。但是他因为帮助我越狱，一定受到瑟曦的追责。所以瓦里斯即便还在君临城，也要隐姓埋名的躲藏下去。陛下, 是想找到他么？” 顾理摇摇头, “不必，瓦里斯的性格如狡兔，不大可能落到我们手里。而且我们现在身处他的情报网络之中，说不定早就被他发现了踪迹。与其打草惊蛇，逼迫他亲近瑟曦，还不如置之不理，先把瑟曦的问题处理了。” 提利昂笑着赞同，“陛下说得是，咱们先处理野火的事情。” 说着，他的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脊梁骨发凉，不停地左顾右盼，似乎地道的各个暗处真的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君临城北部，蕾妮丝丘陵，炼金术士公会。 提利昂凭着记忆，在炼金术士公会地下的黑色迷宫里穿梭。 他在黑水河之役的准备期间, 曾经来视察过这个地方，因此认得一部分的路。 “陛下，这里是炼金术士公会的地下，是炼金术士们制作和存储野火的地方。存放在这里的大部分野火，都是疯王时期制作。打赢黑水河之役，我也才使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存量。” 疯王伊里斯二世当时是想炸毁整座君临城，制作的野火自然不在少数。 提利昂悄悄看了一眼梅丽珊卓，小声嘱托道：“梅丽珊卓神官，你在这里可不能使用火魔法，一旦点燃这些野火，我们就都死定了！” 梅丽珊卓白了提利昂一眼，她不说话，不代表她是傻子。 一行人步入迷宫深处，这里的布局非常奇怪，分隔出几百个房间，每一房间里都有人正在制作野火。 房间的顶端布设木板，木板的上面是沙子。一旦有人操作失误，引燃野火，木板被烧毁之后，上方的沙子就会将房间里的一切全部掩埋。 提利昂带着顾理等人路过这些房间，直接去往炼金术士存储野火的库房。 路上，梅丽珊卓轻声建议道：“陛下如果想要以绝后患, 我认为应该销毁这个地方。”她认为顾理拥有强大的冰魔法, 根本不需要什么野火。 这是事实, 顾理的确看不上野火，但是…… “这些炼金术士都是精通各种实验的人才，你不想把他们收入麾下？” 梅丽珊卓有所意动，失笑道：“幸亏陛下深谋远虑，是我短视了。” 顾理的内心一直有造枪造炮的想法，梅丽珊卓和这些炼金术士就是科学的基石，当然都得保下来。 “咔。” 或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惊动了某个炼金术士，走道前方的一道木门打开了。 里面传来人声，“太后急着要，你们的动作快点。但也不能马虎，要是出了差错，咱们都得陪葬！” “不按时交货，我们会被太后砍头。如果加快制作速度，就容易出现分差，野火要是爆炸，我们一样会被炸死。会长，你说横竖都是一死，咱们该怎么办？” “啧，还能怎么办？抓紧时间。听说北境大军已经深入王领，要不了多久就会攻打过来，太后急着要野火守城，我们尽职尽责就好。” 门外的提利昂与顾理对视一眼，看来瑟曦并没有把野火的真正用途告诉这些炼金术士。 “听说北境有巨龙，野火……能起到作用吗？” “对呀，巨龙不是不怕火焰的吗？” 门口的会长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是太后该考虑的事情，我们的任务就是听从王室的命令……什么人？” 一柄漆黑的长刀瞬间砍断木门，刺向会长的咽喉。 顾理见无处躲避，想要直接强行通过。他抽出腰间的落梅，不等房内炼金术士反应，率先发动攻击。 提利昂小跑到门口，喊道：“陛下，等等！” 落梅的刀尖悬停在炼金术士会长的脖前，顾理侧头问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提利昂点头，笑着对房内的炼金术士说道：“哈林会长，梅利亚德智者，蒙西特智者，数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黑水河之役前夕，就是哈林会长带领提利昂参观了这里，他们也算是旧相识了。 哈林会长傻愣愣的看着提利昂，“提利昂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梅利亚德智者看到了顾理的容貌，惊叫道：“白发异瞳，北……北境之王！” 顾理刚刚冲入房间的动作过快，鼓起的劲风吹落了他的兜帽，将他的相貌暴露在了这些炼金术士的眼前。 他询问提利昂，“他们值得信任吗？” 提利昂解释道：“陛下，他们当然不值得信任。不过，只有智者头衔才是炼金术士公会的正式成员。他们几个都是公会的骨干成员，控制了他们，就等同于控制了整个炼金术士公会。” 他指着房间里，正在制作野火的其他人，“这些人都是学徒与助手，没有头衔没有权力，对我们来说没有用处。” 顾理看着房内的四个学徒，“人多眼杂，我们的行踪暂时不能暴露，只能……” 他挥刀冲向房间内部的学徒们，仅在一个呼吸之间，四颗人头同时落地。 “不可！”哈林会长想要阻止，却是已经迟了一步。 两位智者也是面如死灰，“完了。” 四具倒下的尸体打翻了桌子上的野火罐，摔落了手里的半成品试剂，不稳定的野火立刻发生爆炸，一股灼热的绿光眨眼间充斥整个房间…… “哼！” 顾理只是一跺脚，安置在房间角落的废料桶随之震动，里面的废水倒流飞出，形成一道五颜六色的寒冰屏障，将众人护在其中。 屏障刚好覆盖到了门口，让野火无法蔓延出去。 “魔法！是魔法！”哈林会长尖叫道，他癫狂地跑到寒冰屏障的跟前，颤抖双手去抚摸屏障表面。 两个智者也是激动万分，热泪盈眶，“会长！魔法是真实存在的，卷轴上记录的一切，肯定也都是真的！” 第281章 炼金术士公会（下） 野火，几乎无法扑灭。 即便顾理已经将整个房间冰冻，也无法熄灭燃烧着的绿色火焰。 他抬头看着顶上的木板，调动多余的废水形成一杆冰枪，捅破了几根木条。 众人头顶的黄沙找到了释放点，倾泻而下，木板被挤压得粉碎, 无数的黄沙挤满了整个房间，彻底淹埋了野火。 此时，门外已经围满了其它房间的学徒和助手。大家都听到了动静，以为野火失控了，他们纷纷跑出房间，顺着走道逃向地面。 一段时间之后, 等外面的人都走光后，顾理打开了寒冰屏障, 一行人才回到了房间外的走道上。 顾理领着哈林会长, 问道：“你们给瑟曦制作了多少野火？” 哈林会长一大把年纪了，看着顾理的眼神极其崇拜，仿佛找到了偶像。“当年那座冰雕像，我还以为是国王的谎言，没有想到真是魔法……” 顾理面露不悦，“你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吗？” 提利昂拉出蒙西特智者，“陛下，这位智者才是负责统计野火数量的人。” 蒙西特智者恭敬的说道：“巫师大人，我们之前交付给瑟曦太后八千罐野火，仓库里还有两千多罐。” 顾理放开了哈林会长，问蒙西特：“你们有办法销毁它们吗？” 梅利亚德智者叫道：“不行啊！不能销毁，野火是炼金术士公会唯一的价值，如果没有了它，我们将一文不值。” 哈林会长气急败坏, 飞踹一脚，将梅利亚德智者踹翻在地，“愚蠢！我们即将追随真正的魔法, 还抱着野火这样的伪魔法作甚？” 蒙西特智者坚定地站在哈林会长这一方，“会长说得对，只有真正的魔法，才是值得我们研究的目标！” 顾理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你们到底能不能销毁野火？” 梅利亚德智者是主管制作野火的人员，他负责追踪制作进度，和指点学徒们的制作方法。 “陛下，销毁野火的方法失传了。几十年前，篡夺者战争时期，我们公会奉命制作野火，后来……” 他瞥了一眼提利昂，小心翼翼的说道：“后来，兰尼斯特家族进入君临城，他们洗劫了这座城市，也杀光了所有为疯王服务的智者。我们几个人当时是学徒，因此逃过一劫。” 顾理回刀入鞘，“你的意思是，你们学艺不精，所以销毁野火的方法失传了？” 哈林会长赔笑道：“巫师大人, 公会里面有流传下来的卷轴，上面记载许多与魔法有关的东西, 没准会有销毁野火的办法。” 顾理对炼金术士的化学实验一点兴趣都没有，“算了，我们没有时间去翻找资料。我们先把野火转移出城，以后再做打算。” 小鹿已经记住了野火的气味，有她的帮助，顾理能找到瑟曦藏在君临城地下的每一罐野火。 提利昂问道：“陛下，我们要将野火转移到哪里去？就算把野火丢进大海里，它也一样可以燃烧。若是泼洒在土地上，野火能连续燃烧一整天。” 反正他是想不到一个好的安置点，只好询问顾理的安排。 顾理对周围并不熟悉，随口说道：“只要转移到城外，地点不重要。” 提利昂叹气道：“陛下，城外尚有十几万流民，我们如果把野火放置在城外，一旦被引爆……” 他们的人手不够，不可能将野火转移到很远的地方。所谓的“城外”，真的就是指“城墙外面”。 顾理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如果我把一万罐野火都堆砌在一个地点，火势会蔓延全城吗？” 哈林会长思索片刻，回答道：“如果没有水流帮助野火蔓延，火势大概只能影响君临城四分之一的面积。” 梅利亚德智者补充道：“如果陛下能用冰魔法形成包围圈，可以把野火控制住，那么被火势波及的地方还能减少。” 顾理眼前一亮，“那正好，我有一个想要炸毁的地方。” 蒙西特智者缩了缩脖子，“卢克陛下不会是向炸掉红堡吧？这么做属实不智，还望陛下慎重考虑。” 顾理摆手笑道：“我当然不会炸红堡，而是要……” 他忽然停住了，看着三位智者，“你们想学魔法？” “噗通。”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单膝跪下，“想学，很想学。请老师传授！” 顾理皱眉，“我的魔法是神明赐予的，教不了你们。” 三人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上，喃喃：“就连世界的真理，也弃我们而去了吗？” 顾理蹲在他们面前，“你们信奉七神？” 三人愣愣地点头。 顾理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七神是位吝啬的神明，他们很少赋予信徒魔法的力量。但是，我信奉的至高神却不同，他是一位很慷慨的神明。只要信徒足够虔诚，他就会赐下魔法。” 他转头给梅丽珊卓递了个眼色，梅丽珊卓会意，抬起右手，在掌心升起一道小火苗。 这团火苗虽小，却点燃了三位智者内心的激情。 他们低头高呼，“我们愿意信奉至高神！效忠卢克陛下！” 提利昂悄声说道：“陛下，他们不值得信任，我们还是……” “提利昂大人，慎言！” 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三个智者，同时怒视着提利昂，大吼道。 其中最为激动的就是哈林会长，差点站起来与提利昂动手。老当益壮的他攥紧拳头，“提利昂大人，请你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揣测我们对魔法的向往。” 顾理的神情亦有些古怪，因为他看到了哈林会长的身上飘出一根信仰丝线…… 就因为他的一句话，这位老者就变成了至高神的狂信徒？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魔法对于炼金术士们的吸引力。 顾理连接了这根信仰丝线，“哈林会长，至高神感受到了你的虔诚，你将拥有使用魔法的权力。” 哈林会长肉眼可见的年轻了十岁，他看不到自己的外貌变化，只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我……我的体内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是施展魔法的魔力？” 他惊喜的看着另外两位智者，“我感觉，我现在可以使用卷轴上记载的魔法了！卷轴……对，我要去找到那些卷轴……” 说着，他就要离开。 “哈林会长，我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你不能离开。”顾理伸手拦下他，揶揄的笑着。 蒙西特智者和梅利亚德智者皆是瞠目结舌，惊叹哈林会长的外貌变化，“至高神真有这么神奇？” 哈林会长满怀歉意的弯腰行礼，“原谅我的失礼，陛下。我实在是太激动了，学会魔法，然后传承以前的炼金法术是我们几代炼金术士，毕生的心愿。现在突然实现，我……” 顾理打断哈林会长的滔滔不绝，“哈林会长，你们公会还有多少人？” 哈林会长脱口而出，“加上我们三人，智者一共六名。学徒与助手大约有五百三十多人，他们都是些穷苦的孤儿，被我们收养长大。” 像炼金术士公会这样有独特传承，秘密技艺的地方，都会自己培养学徒，以保证技艺不会外泄。 顾理侧身指着梅丽珊卓，对哈林会长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副会长了。这位梅丽珊卓女士，是至高神教的首席神官，她将会接管炼金术士公会，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配合，配合，一定配合。”哈林副会长连忙点头。 别说要他让出会长之位，就是顾理现在想要他的女儿，他也会立刻洗干净送过来。 其他两位智者见到了如此神奇的魔法，早就被顾理折服，“陛下，我们也没有意见。” 他们认为自己不够虔诚，所以没能获得至高神的赐福。不过，这倒是真的，因为顾理没有感受到他们的信仰丝线。 顾理咧嘴笑道：“你们组织人手，跟随梅丽珊卓和小鹿去地道收集君临城各个角落的野火罐。然后，把它们统一堆放在……贝勒大圣堂的正下方。” 第282章 接管公会 炼金术士公会，一楼大厅。 新上任的会长是一位美丽的白发女人，她在前任会长和五位智者的辅佐下，迅速收拢炼金术士公会的人员。 起初，几百名学徒与助手对这个“空降”会长并不感冒，认为她就是个花架子。所谓的“手心生火”的火魔法，不过是善用炼金药剂的小把戏。 他们都是炼金术的老手了,&nbp;&nbp;难道还看不出来这点小手段？ 可是打脸来得很快，新会长随手一挥，一圈突然升起的火墙，将所有人的困在了大厅。 这一手火魔法成功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每个人都是熟知炼金药剂的行家，当然清楚大厅附近没有提前布置炼金药剂。 难道这位新会长真的懂魔法？ 梅丽珊卓没有穿炼金术士的服装,&nbp;&nbp;身上还是那套雪白的神官服。 她站在高台上，大声说道“几百年前,&nbp;&nbp;魔法尚存之时，我们炼金术士公会力压学城，是大陆上最大的学术机构。可现在呢？魔法随着巨龙消失后，炼金术士公会衰败至此，现在公会里不过寥寥六名智者，学徒与助手也只有五百多人。这点规模，给学城提鞋都不配！” 梅丽珊卓随手挥出一条长长的火蛇，游动在众人的头顶，煞是醒目。 “如今巨龙归来，魔法复苏，我决定重振公会，挑战学城的权威地位。既然学城厌恶魔法，那我们就推崇魔法！从今天开始，你们跟随我信奉至高神，每一个人都有学习魔法的机会！” 她一提到可以学习魔法，台下的众人可就来了精神,&nbp;&nbp;“重铸公会荣光,&nbp;&nbp;我辈义不容辞！” 梅丽珊卓作为神棍，那真是一把好手。她用火焰绘画图像,&nbp;&nbp;向众人讲诉至高神的故事和教义，成功将公会里的所有人都带进了至高神教的大家庭。 随后，她领着在场的五百多人一起诵读教义，虔诚的祈祷。 几百个人的声音甚是洪亮，乃至惊动了外面路过的金袍子和平民百姓。 现在炼金术士的地位并不高，没人愿意接触这些性格古怪的人。所以，那些路过公会门口的百姓们还以为炼金术士又研究出了什么爆炸物或毒药，纷纷避如蛇蝎，躲得远远的。 梅丽珊卓很满意这个效果，她对众人说道“除了副会长之外，其他智者的头衔都将被收回。从今往后，只有学会了魔法的人，才能被称之为智者。” 这件事情，她早就与智者们商量好了。这时公布出来，智者们没有因为头衔被剥夺而感到不满，他们只是羡慕地盯着意气风发的副会长。 梅丽珊卓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我上任以后的第一项秘密任务，诸位随我来。这是至高神交给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抗击学城的第一步！” 就这样，她领着众人一起进入地下迷宫，他们在一名冰原狼的引路下,&nbp;&nbp;开始了搜寻野火罐的任务。 有了炼金术士公会的帮忙，梅丽珊卓和小鹿花费不到四天的时间，就将一万多坛野火罐子，全部堆在了贝勒大圣堂正下方的地道内。 最后才是顾理登场，他用五米多厚的坚冰封锁那些走道。既可以防止野火在爆炸之后，波及到其它街道，又可以防备某个太监破坏他的计划。 没错，防的就是瓦里斯和他的小小鸟。 在这段时间里，顾理与提利昂也没有闲着。他们与副会长哈林一同整理公会的藏书，试图在里面找到有关魔法的记载。 公会图书馆的藏书很多，他们三人找了四天的时间，也才翻看了十分之一的书籍。 由此可见，当年的炼金术士公会是有多么的鼎盛。 提利昂虽然喜欢看读书，可现在不是读书的时候啊，“我说哈林副会长，我们就应该把学徒与助手都叫进来，让他们也帮忙寻找记载着魔法的书籍。” 哈林副会长摇头反对，“不行，这里的很大部分书籍都是我们公会的最高机密，一般只有智者才有资格阅读，怎么能给学徒和助手翻看？不行不行。” 顾理合上了书，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提利昂，你今天返回庭院去，让詹姆抓紧时间进入红堡与瑟曦见面。” 他揉了揉自己眉心，“野火的问题已经处理完毕，是时候拿下红堡了。” 顾理现在没有军队，无法顺利掌控整座君临城，但冰魔法可以帮助他控制住红堡。如果摄政太后和托曼小国王落到他的手里，那么一定能让守卫君临城的狮花联军投鼠忌器，瞻前顾后。 届时北境与谷地，以及部分河湾地军队组成的联军与三只巨龙临城，仅剩的狮花联军在双重压力之下，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得投降。 所以，顾理决定不等军队的到来，先一步攻陷红堡，顺便炸了七神教会的总部——贝勒大圣堂，以免七神突然出来捣乱。 提利昂摸摸下巴，“明白，我马上出发。不过，陛下，我们是不是应该用计谋，将城内的五千名金袍子都吸引到贝勒大圣堂去？这么多野火，如果只是炸死教会的几百个神职人员，难免有些浪费……” 顾理深以为然，“嗯，值得考虑。我对金袍子不了解，关于这件事情，你与詹姆商议即可。” 提利昂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尴尬的笑着“那个，陛下，我与詹姆都没有什么战斗力，要是瑟曦强留，我们恐怕无力反抗……” 顾理差点忽略了这一点，瑟曦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她可不管战场上的规矩，前来洽谈的使者很有可能会被她砍了。 “能把你们安然带离红堡的人……好像只有我？也罢，我随你们去一趟吧。” 提利昂连忙摆手，“不用陛下亲自出马，你让梅丽珊卓神官陪同我们前去就好。” 顾理考量了一会儿，“还是我陪你们去，梅丽珊卓要留在这里，负责照看那些野火罐。” “找到了！我找到了！” 哈林副会长高举一本残破的古书，激动的叫道。 他将古书放在顾理的面前，“陛下，这就是我们炼金术士公会的魔法书。” 顾理随手翻了几页，突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还真是一本货真价值的魔法书！ “提利昂，看来只能让梅丽珊卓陪同你们前往红堡了。” 。 第283章 魔法典籍 提利昂依言退下，他在大厅里找到正在四处巡视的梅丽珊卓，向她传达了顾理的命令。 梅丽珊卓让小鹿留下来帮助顾理，自己和提利昂坐上了炼金术士公会的马车，堂而皇之的沿着君临城的主干道，返回布兰租下的庭院。 炼金术士公会的图书馆。 顾理越看越心惊，忙问道“这本书是你们的传承之物？怎么可能呢？这上面记载的,&nbp;&nbp;分明是龙王家族的火魔法，出自瓦雷利亚文明。” 哈林副会长坐到顾理的对面，解释道“陛下难道不知？我们炼金术士的旧称，便是火术士。几百年前，公会最巅峰的时期，我们甚至可以徒手炼化金属,&nbp;&nbp;创造火焰生物。现在嘛，虽然只能制作野火,&nbp;&nbp;但是陛下的到来给了我们重生的希望……” 顾理如获至宝,&nbp;&nbp;这本魔法书可以说是他得到第一本正统的魔法教材，上面详细记载了一部分火系魔法的秘术。 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就是哈林副会长刚刚提到的创造火焰生物。 顾理有理由相信这种类型的魔法书不止一本，肯定还有其它的魔法书，比如哈林副会长提到的徒手炼化金属…… 回到这本魔法书的上面，顾理仔细研读着书中的内容，虽然他不会火魔法，但是他可以借鉴里面的秘术，创造出冰系生物。 书中描述的火焰生物与丹妮莉丝曾经创造的“小火鸟”和梅丽珊卓的“火蛇”不同，是真正意义上的，拥有自主进攻意识的火焰造物。 与它们相比，丹妮莉丝与梅丽珊卓的“火焰生物”更像是一种招式，例如丹妮莉丝施展出来的小火鸟，本质上就是一颗飞过去灼烧敌人的火球，而并非真正的火焰造物。 哈林副会长安静地坐在对面,&nbp;&nbp;不敢发出声响,&nbp;&nbp;生怕打扰了顾理的阅读。 顾理研阅魔法书，心中慢慢有了思路。 创造火系生物的第一步,&nbp;&nbp;是要将无形的火焰塑造成实体。施术者可以先将火焰塑造成自己熟悉的物品，然后用魔法阵为载体，使火焰成为实体…… 这一步可以忽略，因为顾理的冰魔法本就是实体。 接下来的内容，主要围绕如何精进火焰实体的稳定性、坚固性，转换形态等问题展开。这些对顾理的帮助不大，他都是一扫而过。 书籍的后半段，才开始描述怎么塑造火焰生物。 内容极其复杂，因为火焰生物不是真正的生物，它们没有大脑去思考，行动的每一步都需要提前预设指令。 光是代表“进攻指令”的魔法阵，就细分了几十种之多。除此之外，还有“待命指令”、“跟随指令”、“变形指令”等等。 这些指令构成了魔法生物的“思维”，可以让它们变得更加真实，更加灵活，更具威力。 顾理右手翻书，布满魔法纹路的异鬼左手开始凝聚桌子上的茶水，将其结冰、变化。 没过多久，冰块就变成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冰原狼。 “先写入一个魔法阵试试……” 神情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四肢站立的冰原狼突然动了！它的两只后腿缓缓弯曲,&nbp;&nbp;竟然坐了下去。 哈林副会长趴着桌子上，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顾理施展魔法的每一个动作。 顾理自语道“嗯，蹲下的动作有很好的执行，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魔法阵。” 冰原狼猛地向前挥动利爪，做出攻击的姿势。 “很好，第三个魔法阵写入……” 冰原狼向前飞扑，落到了桌面上。 “第四个魔法阵……” “第五个……” “砰！” 一声脆响，桌子上的冰原狼突然炸裂。 哈林副会长吓了一大跳，“这……这，怎么会这样？明明进行的很顺利啊？陛下，难道是魔法阵构造有误？” 顾理摇头，皱眉说道“与魔法阵的构造没有关系，是我忽略了魔法阵之间的相互影响。看来，如何写入适当的魔法阵，不让它们发生冲突，也是一门技术活。” 他又造出一只冰原狼，“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练习与尝试，而且每种生物的动作指令都不一样，我先试着造出冰原狼，再去塑造其它生物。” 人类的动作比冰原狼复杂百倍，如果他攻克不了冰原狼的这道难题，就根本不可能塑造出可以用来作战的人形魔法造物。 ……………………………… 王领，暮谷镇。 不少北境领主望着暮谷镇，心生感慨“当初罗柏陛下举兵南下，也攻打过暮谷镇。那一战损失了太多的兵力，不然……” 玛格丽身边的蓝道·塔利心直口快，“那时，便是我领兵在暮谷镇击败了进犯的北境联军。” 他看到周围的北境领主们纷纷怒视过来，笑道“诸位不必动怒，你们或许早就猜到了。所谓的暮谷镇之战，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卢斯·波顿暗中投靠了铁王座，他让那些死忠于史塔克的北境家族损失实力，以便波顿家族返回北境之后，可以顺利继承北境守护的位置，无人可以反抗。” 玛格丽微怒，“塔利伯爵，当年的事情本就是一场错误，今后还是少提。” 蓝道·塔利自视甚高，这样人通常十分骄傲。他看不起北境领主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屑地冷哼一声，不再言说。 玛格丽叹了一口气，命令军队在谷地军营的附近安营。 与此同时，围城的谷地领主们看到史塔克家族的狼旗飘扬，当即撤军回营，一起前往北境军营，拜见北境之王。 岂料北境之王没有见着，还得知了劳勃·艾林的死讯。 “什么？劳勃公爵死了？”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失态的叫喊，她毫不掩饰眼中的怒气，愤然离桌。 杰伍德·杭特伯爵询问细节之后，问道“里斯之泪，区区一个弄臣不可能有钱购买如此昂贵的毒药，看来凶手是多恩王子无疑。北境的态度是什么？为何不立即处决昆廷王子？” 在场的谷地领主们不约而同地点头，他们也想知道北境之王的意思。 处决昆廷？那不是在逼迫多恩向北境开战吗？ 玛格丽正色的说道“昆廷王子现在只是有嫌隙，还没有定罪的证据。反而是那个侏儒弄臣很可疑，是她倒的水，有掺入毒药的机会。至于里斯之泪的价格问题，如果侏儒弄臣是受人指使的呢？有人想要破坏北境与谷地的联盟。” 霍顿·雷德佛伯爵问道“提利尔小姐审问出了什么？” 玛格丽神情遗憾的回答说“那名弄臣的嘴很硬，一口咬定是昆廷王子下的毒。不过，我调查到她曾经在乔佛里的婚礼上出现，表演骑猪比武。所以我怀疑，她是瑟曦派来的人。” 本内达·贝尔摩伯爵看向约恩·罗伊斯伯爵，“罗伊斯，我记得那个侏儒好像是你找来的。” 约恩·罗伊斯伯爵被顾理许诺了御前会议的席位，早就倒向了北境，怎么可能派人刺杀劳勃·艾林。 他狐疑的望着赛蒙·坦帕顿爵士，“人是我带给劳勃公爵的，没错。可这人，不是我找来的。赛蒙·坦帕顿爵士，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赛蒙·坦帕顿爵士摊开手，委屈的说道“我这，那个侏儒是我派手下去戏班里寻到的，特长就是骑猪比武。话说，这不是劳勃公爵自己想要的吗？” 。 第284章 隔阂 谷地领主当中，也有明白人，杰伍德·杭特伯爵没有纠结劳勃·艾林的死因。 他非常不满的说道：“不管真凶是谁，劳勃公爵死在北境军营是不争的事实。直到现在，我们依然没有见到卢克陛下。提利尔小姐，我不是在针对你，只是有人谋杀了一位公爵, 事关重大。就算你是卢克陛下的未婚妻，好像也不够资格来管这件事情。” 玛格丽笑容一僵，“陛下已经全权委托给我……” “我们要见卢克陛下一面。”杰伍德·杭特伯爵神情肃穆的说道。 其他的谷地领主们被他点醒，是啊，劳勃·艾林都死了，这么大的事情, 卢克陛下怎么没有现身？仅仅是让未婚妻出来接见他们, 是故意怠慢？还是另有隐情？ “没错，我们要见卢克陛下，这件事情必须得到解决。” 玛格丽不愿暴露顾理的真正行踪，胡诌道：“卢克陛下率领一小部分军队，已经奔赴罗斯比城。诸位想见陛下，不如先攻下暮谷镇，在随我们前去？” 赛蒙·坦帕顿爵士嗤笑道：“提利尔小姐真会开玩笑，现在是我们的东境守护死了，难道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约恩·罗伊斯伯爵出来打了个圆场，“坦帕顿，话不能这么说。这件事情与北境无关，况且我们答应过卢克陛下，帮他打下王领。” 赛蒙·坦帕顿爵士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没有关系？劳勃公爵死在北境的大营里！你们罗伊斯家族受了卢克陛下这么大的好处，当然不在意东境守护的性命。啊，或许说，你们家族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任东境守护？” 此话一出，谷地的领主们脸色大变。 倒不是他们对艾林家族有多么的忠诚, 而是大家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要是论起家族实力，在场的这几个大家族都可以与罗伊斯家族较较劲。这么重要的封君位置, 凭什么让给罗伊斯家族？ 约德·罗伊斯伯爵冷下脸, “坦帕顿，你不要胡说八道！卢克陛下什么时候说过，让我们罗伊斯家族成为下一任东境守护？哼，如此污蔑，怕是你早有异心。” 赛蒙·坦帕顿爵士冷笑道：“谷地那么多领主，怎么就你能进入御前会议？” 约德·罗伊斯伯爵微微发怒，“那个席位是陛下留给劳勃公爵的，等劳勃公爵成年以后，我会还给他。” “现在劳勃公爵死了，你这下不用归还了吧？”赛蒙·坦帕顿爵士也是来了脾气，与约德·罗伊斯针锋相对。 约德·罗伊斯伯爵讥笑道：“你可真是个蠢货，劳勃公爵已死，还有个屁的席位让我代管？”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蓝道·塔利突然入帐，他来说玛格丽的身边，说道：“一位自称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的女士想要带领一部分谷地士兵离营，据她自己说, 是要返回谷地。” 玛格丽不禁拧眉，“人呢？” 蓝道·塔利低头说道：“我命骑兵将其拦下, 特来禀明小姐，是否放行？” 玛格丽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谷地领主们，微笑着说道：“让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过来，我有话对她说。” 蓝道·塔利接着说道：“我来之前邀请过那位伯爵夫人同来，但她拒绝了，执意要走。” 玛格丽转头对丹妮莉丝说道：“龙公主，你去一趟。我相信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是个聪明人，会给巨龙一个面子。” 丹妮莉丝默默点头，与蓝道·塔利一起离开了营帐。 他们刚刚的对话声音虽小，但没有故意遮掩，让谷地领主们全部听去了。 谷地领主们皆是汗颜，这些提利尔小姐的脾气也是火爆，动不动就要放龙咬人。 赛蒙·坦帕顿爵士随口说道：“还是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聪明啊，她想要提前返回谷地去，保存实力，以便有足够的兵力争夺东境守护的位置。” 约德·罗伊斯伯爵摇摇头，“安雅夫人这次犯了糊涂，卢克陛下如今势大，一旦夺下铁王座，肯定会反攻谷地。到时候，即便韦伍德家族的士兵再多，也不可能打败巨龙，依然会是卢克陛下指定守护之位。” 玛格丽给约德·罗伊斯伯爵投向一个善意的目光，“事到如今，大家应该明白，战事紧迫，刻不容缓。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叛卢克陛下，事后必遭清算。” 话音刚落，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已经被蓝道·塔利请进了营帐。 玛格丽看了她一眼，让她入座，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恪尽职守，继续为了卢克陛下而战，陛下定会论功行赏。功劳最大的那个家族，自然就是下一任东境守护。”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却是不再信任北境，“提利尔小姐空说无凭，以你的身份做出这些承诺毫无作用。只有卢克陛下亲口说出，我们才会相信。” 这句话有几分道理，在座的其他领主也是不住地点头。 玛格丽现在只是顾理的未婚妻，还没有与北境之王正式结婚。归根结底，她是提利尔家族的大小姐，不是北境的王后。 “陛下在罗斯比城，不能接见你们。” 谷地领主们的神情变得古怪，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借口。 玛格丽也在脑子里想着，该用什么托词，敷衍过去。她突然灵光乍现，笑道：“诸位也知道，卢克陛下是一位巫师，他有魔法实验要闭关进行，我们也不好过问。” 谷地领主们听说过顾理的冰魔法，知道顾理的巫师身份，于是暂时相信了玛格丽的这些话。 “那该怎么办？劳勃公爵逝去，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该告知陛下吗？” 玛格丽扶着桌子，“诸位，陛下的魔法实验很重要，他事先有过嘱托，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搅。这个魔法是拿下君临城的关键所在，还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谅解？一位公爵的去世，哪是这么容易可以谅解的？ 谷地领主们都沉默了，他们明面上不敢说，但心里多有不满，恐怕不会愿意在接下来的战役中出力。 玛格丽看出谷地领主们已经与北境有了隔阂，建议道：“诸位大人的任务是帮陛下拿下暮谷镇，现在暮谷镇近在眼前，我希望你们能够遵守诺言。至于围攻君临城，你们就不必参与了，驻扎在暮谷镇就好。” 谷地领主纷纷点头，这样既可以保存自身实力，又能不用得罪北境之王，不失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第285章 托曼（上） 君临城，红堡，梅葛楼。 梅葛楼是王室的居住场所，王室成员都居住在这座塔楼里，托曼国王与瑟曦太后也不例外。 夜晚，太后房间。 瑟曦刚和一位年轻的弄臣成长完毕，趴在床上享受余韵。她最近的烦心事很多, 因此时常更换“玩伴”，成长也变得频繁，几乎每晚都会…… “咔吱……”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瑟曦急忙用毛毯遮住自己的身体，“什么人？” 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冲进房内，抽出腰间利剑，砍掉了想要呼救的果体弄臣的头颅。 紧接着，一位白袍女人出现在瑟曦的面前，将手心的药粉吹到瑟曦的脸上。 惊慌失措的瑟曦吸入了少许药粉, 竟然变成了哑巴，喉咙发不出声音来了。 瑟曦不认识这个白袍女人，但是她认得桑铎。尽管桑铎脸上的疤痕已经没有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熟悉的“猎狗”。 桑铎热情的打着招呼，“瑟曦太后，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美丽。” 他用床上的毛毯擦拭佩剑上的血迹，然后将剑插回剑鞘，朝着门外吹了一记口哨。 提利昂推开半掩着的房门，与詹姆一起来到床前，“姐姐真是好兴致，又换人了？” 瑟曦发现提利昂的瞬间，愤恨地咬牙切齿，起身要生撕了这个侏儒。可当她看到詹姆的时候，立刻变得惊愕失色, 她张开嘴巴想要解释，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提利昂打了个响指, “桑铎，你去外面把风。” 桑铎对兰尼斯特家族的腌臜之事毫无兴趣，点头离开房间。他来到门外，关好房门，站在门口值守。 说来也好笑，这种感觉竟然让他有些怀恋。毕竟，他在梅葛楼的走廊里站了十几年，以前是为了保护乔佛里，现在嘛…… 房间里。 提利昂对梅丽珊卓说道：“神官，麻烦你减轻一点剂量，让我的姐姐可以说话交流。” 梅丽珊卓明白提利昂的意思，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中和剂，洒在了空气中。 瑟曦本不愿意吸取这些药粉，害怕是毒药，可她太心急了，急迫与詹姆解释。 空气中的药粉进入喉咙，瑟曦沙哑着声音，质问道：“詹姆, 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詹姆举起两只光秃秃的手臂，“我是他们的俘虏, 哪有选择的权力？” 提利昂叮嘱道：“快说正事, 我们的时间不多。” 瑟曦怒斥道：“闭嘴，你这个弑亲者！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杀自己的侄子，就因为对我的憎恨？你还杀了我们的父亲……” 提利昂打断她，“我们今晚过来，可不是为了了结你与我之间的恩怨。詹姆，我就不打岔了，你们接着聊。” 他跑到一旁的木桌上，自斟自饮。 瑟曦看着詹姆，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背叛了我？给他们带路？” 詹姆闭上了眼睛，神情痛苦的问道：“是我背叛了你吗？瑟曦。我已经知道了，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现在这个死在你床上的男人，又是你新找的男伴？” 瑟曦毫无愧疚感，“詹姆，我不过是利用这些男人……” 提利昂忍不住插嘴，“区区一个弄臣，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还是说，太后经常用这种方式，收买人心？” 瑟曦怒道：“你这个畸形的怪物，也敢嘲讽我？” “够了。” 詹姆深呼吸，一脸正色的说道：“瑟曦，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争辩你我的感情。如今北境拥有谷地和河间地的支持，部分河湾地贵族也倒向了北境，他们还有巨龙与巨人，你是打不赢的。” 瑟曦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在劝我投降？” “是的。为了孩子，我希望你主动投降。”詹姆点头承认了。 瑟曦狰狞的说道：“为了孩子？你想让我主动放弃铁王座？让北方的贱种踩着托曼的头颅，接管七国？” 詹姆忙说道：“不会的，北境之王已经答应了我，不会……” 瑟曦嘶哑着声音，叫喊起来瞬间失声。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你信任他们？还是你已经投靠了他们？” 詹姆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瑟曦，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打不赢这场战争的。” 瑟曦冷笑着点头，“看来，我猜得没错，你投靠了北境之王。你辜负了我，辜负了托曼，辜负了父亲！就是为了苟活？” 提利昂有些不忿，即便詹姆在泰莎的事情上，对不起他。但詹姆依然是从小到大对他极好的大哥哥，容不得瑟曦如此诋毁。 “瑟曦，詹姆的两只手都是为了家族断的。他为了你与孩子，放下自尊，苦苦哀求我这个弟弟。你为孩子们做了些什么？呵，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企图拉着他们一起步入深渊。” 瑟曦拿起床边的酒杯，用力地掷向提利昂，怒道：“闭嘴！你杀了我的孩子，现在还想窃取他们的王冠？做梦！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詹姆叹了一口气，回身说道：“提利昂，你先出去吧。有神官留在这里，你放心，我记得自己的承诺。” 提利昂知道自己在这里会激化矛盾，于是倒了两杯满满的葡萄酒，出去找桑铎喝酒去了。 二人在外面等了很久，眼见另一队金袍子即将巡逻到梅葛楼的楼下，詹姆与梅丽珊卓才走出了房间。 提利昂借着门缝看到瑟曦已经“熟睡”，问道：“谈得怎么样？” 詹姆苦笑：“劝不动，她的执念太深。” 桑铎干咳几声，说道：“我们要不把托曼带走？看看瑟曦还能怎样？” 提利昂讥讽道：“就算托曼没了，瑟曦依然不会放弃权力。这个女人对于权力的执着，超乎你的想象。” 詹姆关好了房门，沉声说道：“瑟曦……算了，桑铎说得对，不能让托曼留在瑟曦的身边。走吧，我们去把他带走。” 托曼虽然是国王，可国王的房间被瑟曦占着，他只能住在“王子”的房间里，就在瑟曦的楼下。 詹姆带着提利昂等人来到托曼的房间，却发现托曼不见了。 桑铎抚摸床铺，“还是温热的，他应该还没有走远。” 詹姆在房间里四处查看，没有找到托曼的踪迹，“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呢？” 提利昂摸了摸下巴，“难道，他瞧见了我们的踪迹？” 站在门口的梅丽珊卓突然眸色微沉，说道：“有脚步声！有很多人正在靠近这个房间。” 第286章 爆炸
桑铎盯着詹姆，意有所指的说道“难道是我们暴露了？” 詹姆面无表情的回怼道“你在红堡待了十几年，难道就不知道金袍子会例常巡逻？” “例行巡逻一般只有两到三人路过，哪里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桑铎质问。 提利昂观察四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咱们得赶紧躲起来。” 桑铎也在环顾周围, “房间里哪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衣柜里？还是床底？” 这两个地方都不能藏人，这么明显的藏匿点，必定是金袍子会搜查的位置。 提利昂看了一眼壁炉，他知道里面有个小窗口，可以直达地道。但是通风用的通道狭小，他与梅丽珊卓的体型倒是能勉强通过，可詹姆与桑铎人高马大的, 肯定过不了。 梅丽珊卓侧耳倾听门外，“来不及了, 你们跟紧我，我用火焰开路……” “轰隆！”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君临城的中心地带响起，就连红堡也随之震动。 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君临城的整个夜空，仿佛末世来临。 门外走道的金袍子被吓坏了，其中领队的金袍子队长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爆炸了？” 整座君临城的治安都是归金袍子负责，现在城内发生了如此巨大的爆炸声，一定有不少人员伤亡，难怪这名队长如此激动。 金袍子们跑到走到的另一边，挤在窗台眺望，“队长，好像是贝勒大圣堂被炸了。” “队长，不只是贝勒大圣堂，城北城西有多处地点出现火光。” 金袍子队长也来到床边，刺眼的绿光照在众人的脸上, 仿佛让他们也蒙上了一层绿色的轻纱。 “你们继续巡逻红堡，我去城镇里看看情况。” “是。”金袍子们皆是低头行礼。 等队长下楼之后，金袍子巡逻到了托曼国王的房间门口，“咦？房门怎么是打开的？” 有好事的金袍子探头张望，接着微弱的绿光，看到了床铺上空无一人，“不好了！国王陛下不见了！” 至于提利昂一行人，早就趁着金袍子们被爆炸声吸引走注意力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炼金术士公会。 这里距离贝勒大圣堂仅隔了四条街道，比红堡近多了，感受到的冲击力与爆炸声更为强烈。 顾理手里的冰原狼破碎，他也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小鹿，出去看看。” 小鹿变身成渡鸦，飞出窗台环绕一圈，又飞回到了书桌边，“不好了，卢克，那个什么七神教堂被炸了！” 顾理拍桌而起，怒道“是谁擅自行动？” 对面的哈林副会长急忙表忠心, “陛下, 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公会的人，我们对魔法的崇敬与追求，你是知道的啊。” 他说得语无伦次，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炼金术士公会绝无背叛顾理的可能。 顾理正要说话，突然又是几声爆炸声，震得周围的书架咯吱作响。不过相比第一声爆炸声，明显小了许多。 他合上魔法书，递给哈林副会长保管。“哈林副会长，你们的任务就是严守公会，保护好图书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至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律不管。” 哈林副会长抱着魔法书，不停点头，“知道了，陛下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遗产。” 顾理招呼小鹿，二人快步离开图书馆，来到大厅之时，绿光已经直冲云霄，令君临城如同白昼一般。 君临城的各个方向都有爆炸声响起，但是爆炸点全都在地下，地面上的损失不算大。无非就是地面塌陷，房屋崩毁，人员伤亡不多。 顾理和小鹿来到街道上，此时的君临城已经乱作一团，百姓们惊恐地离开房屋，在街上奔走，似乎是想要出城去？ 这么晚了，金袍子们早就关闭了各个城门，想必这些百姓注定白跑一趟。 顾理二人逆着人群，前往爆炸的中心地带——贝勒大圣堂。 他们越是靠近贝勒大圣堂，周围的环境越恶劣，崩塌的地面、倾斜的房屋、灼热的空气、骇人的绿色蘑菇云，每一项都让人望而却步。 前方的道路已经崩坏，顾理只得驻足，“小鹿，你去向哈林副会长传达我的命令，让他调查地道下面的情况。我先回别院，你等会儿来找我汇合。” “明白。”小鹿化身渡鸦，顶着炽热的气流，飞向炼金术士公会。 顾理盯着前方的坑洞，看了许久，“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一个多小时过后，布兰的别院。 由于桑铎随提利昂去了红堡，只留布蕾妮一人保护艾莉亚和布兰。所以他们没人出去探查情况，也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晓得城内发生了爆炸。 顾理回到别院之后，给他们说明了情况。 “总之，现在已经打草惊蛇，我们需要尽快占领红堡。” 布兰与艾莉亚换好衣服，来到一楼的庭院，也听到了顾理的安排。 “可是，卢克，我们没有军队，就算可以趁乱拿下红堡，也无法控制整座君临。到时候作茧自缚，又有什么意义呢？” 布兰心中疑惑不解，忍不住发问。 顾理百般无奈的说道“我知道这么做会有风险，但是地道被毁，我们已无退路。如果我们离开君临城，想要再进来可就难了，倒不如放手一搏。放心，我有把握。” 布兰还是有点担心，却被赶过来的艾莉亚拍了一下脑袋，“啪！” 艾莉亚背着那杆瓦雷利亚钢枪，猎魂，噘嘴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咱们跟着卢克就是了。” 这时，小鹿也落到了院子里，重新变回人形，“卢克，我已经把你的命令转达给副会长了。” 顾理点头，“很好，地道的事情就交给炼金术士公会去调查，我们抓紧时间去办正事。” 他感受着桑铎身上的那颗冰核，锁定了他们的位置。如今通往外面的地道被毁，桑铎等人都被困在了红堡里面。 “随我来，我们先去找提利昂他们汇合。”
第287章 红堡的狼群（上）
红堡，正面城门。 数以万计的百姓汇聚在城门口，想要寻求金袍子的庇护。 君临城在和平年代，常驻人口为五十万左右。五王之战发生后，君临城的人口飙升，已经来到了一百万，这还不算城外的十几万流民。 多出来的几十万百姓, 主要来自王领、河间地、风暴地三地，正是战乱让他们背井离乡，不得不到此。 红堡外面只围了几万人，确实有些出乎顾理的意料，看来拜拉席恩家族不得人心，已经灭亡之兆。 金袍子紧闭城堡大门, 喝令外面的百姓返回家中。可是有些人的房屋已经崩塌，哪里还有家能够回去？ 顾理等人混迹在人群之中, 凭借巨力，硬生生挤出了一条道路。 他们来到人群的最前面，正好听到了城墙上金袍子的喊话。 艾莉亚眼见金袍子不开城堡大门，小声说道“卢克，我们为什么不走地道啊？” 顾理低头回答道，“地道在刚刚的爆炸中坍塌了，提利昂他们都出不来，我们怎么进去？” 他观察了一下地形，拉着艾莉亚和小鹿，“跟我来。” 布兰在布蕾妮的照看下，紧紧跟在顾理的身后。 一行人绕着红堡的城墙前行，直至来到海边的悬崖边，方才停住脚步。 这里地势凶险，没有百姓愿意靠近这里，周围只有海浪声，再无其它动静。 顾理望着悬崖下面的礁石与海浪, 说道“我先下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他就跳下了悬崖，“噗通”一声扎进海里。 没过多久，海面迅速结冰，无数的海浪被冻结在了那里，仿佛时间被暂停了一样。 但是这种场景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 大海的力量是可怕的，翻涌的海浪拍碎了冰层，使其变成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浮冰。 好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顾理早在海浪打碎冰层之前，就汇聚海水形成了一道通往红堡城墙之上的冰制阶梯。 与此同时，几百只冰原狼外形的魔法生物冲出海面，顺着阶梯不断往上攀爬。 顾理骑在一只稍大点的冰狼的背上，跟在狼群的最后面。他又塑造出三只这样的冰狼，以供艾莉亚等人骑乘。 “走吧，跟我一起攻入红堡！” 艾莉亚高举长枪，快活地骑上冰狼，“卢克, 你现在可以用冰块捏动物了？” 顾理等布兰与布蕾妮也骑上冰狼之后, 说道“冰原狼算是基本掌握了, 要是其它动物, 我还需要勤加练习才行。” 四只载着人的冰狼转身跟上大部队，跳到了冰制阶梯的上面，一起冲进了红堡。 红堡内只留下了五百金袍子，他们大多集中在正门处，防止暴民冲城。像这种临近海边的背面，几乎无人防守。 几百只晶莹剔透的冰狼奔跑在城墙上，路过巡逻的金袍子皆被它们撕成碎片。 顾理等人一路冲到红堡的正门，冰狼与金袍子的战斗正式展开。 外面的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金袍子似乎在与什么东西搏斗，可惜他们的视角看不到冰狼，气氛一下子陷入诡异的宁静。 突如其来的安静，使得金袍子的惨叫声，飘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城外的百姓惊慌不已，以为发生了叛乱，有不少人选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带着家人悄悄离开了。 顾理用落梅割下最后一颗脑袋，指挥几百只冰狼冲进城堡里面，继续追杀逃走的金袍子。 艾莉亚跟着顾理浴血奋战，还真凭借自己的实力，干翻了几个金袍子。 反倒是布蕾妮几乎没有参加战斗，她仅仅是持剑砍伤了几个想要靠近布兰的金袍子，再无任何战绩。 此时，提利昂等人也顺着地牢的通道，返回到了红堡的地面。 他们刚走到地牢门口，就看到一只冰制的狼形生物扑咬着一名金袍子。而且有非常多的冰狼正在周围巡查，逐渐向提利尔等人靠近。 桑铎与梅丽珊卓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谁知那些冰狼只是看了看他们，就视若无睹的跑开了。 提利昂做出猜想，“这些冰狼不攻击我们，只攻击金袍子……会不会是陛下的冰魔法？” 梅丽珊卓虔诚地祈祷一番，然后说道“有这个可能，陛下大概率已经进攻红堡。提利昂首相，我们应该也加入战斗。” 提利昂抬手拒绝了，“不急，我们先去找陛下汇合。” 他领着众人走出地牢，朝冰狼的反方向跑去。 顾理也在感受着提利昂等人的具体位置，他们顺利在处女居附近汇合。 “陛下。”提利昂等人低头行礼。 顾理忙问“什么情况？你们知道爆炸是怎么发生的吗？” 提利昂回答道“我们也是一头雾水，红堡里面并无爆炸声，炸毁的似乎都是……地道的出入口与连接处。” 他们在地道下面晃悠了一圈，发生通往外面的通道都崩塌了。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破坏了这些通道。 顾理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他叹气道“罢了，我们先去控制住瑟曦和托曼，绝不能让他们逃到西境去。” 说完这句话，他故意看了看詹姆的反应。詹姆黯然神伤，没有多言，应该是劝说瑟曦失败了。 而且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把熟悉的瓦雷利亚钢剑，啊，这不是他们家族的光啸吗？原来一直存放在红堡？ 提利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理，犹豫半天，还是说了出来，“陛下，托曼……消失了。” “消失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顾理狐疑地看着詹姆，该不会是他在捣鬼吧？ 提利昂解释道“陛下，此事与詹姆无关，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不可能去通风报信。我想托曼的消失……有可能与瓦里斯有关。” 布蕾妮也站出来说道“卢克陛下，詹姆爵士自从进入君临城，从未与陌生人接触，我也认为他是清白的。” 能这么清楚君临城地道的人，也就只有“蜘蛛”瓦里斯了。 顾理也在怀疑是这个死太监炸毁了地道，却没有想到他把托曼也拐走了，“瓦里斯……啧，梅丽珊卓，你与小鹿去调查这件事情，务必找到托曼的行踪。” 托曼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物品，上面残留的气味可以帮助小鹿追踪到托曼。 梅丽珊卓与小鹿领命退下，二人共骑一只冰狼，飞快跑向梅葛楼。 顾理深深看了詹姆一眼，“你们和我一起去抓瑟曦，她总不可能也被死太监拐走了吧？” 提利昂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她还在红堡。不过我们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她先前是在梅葛楼，现在估计已经被御林铁卫转移到了别处。” 顾理闭眼，在脑享几百只冰狼的视野，“无妨，我有七百多只冰狼的帮助，不管她躲在哪里，我都能把她挖出来！”
第288章 红堡的狼群（下） 暮谷镇的瑞佛雷·莱克伯爵，原本想着誓死抵抗，等待铁王座的援军。 可是三只巨龙飞过暮谷镇的上空，彻底击垮了他的信心。 经历数次小规模的碰撞之后，瑞佛雷·莱克伯爵迫于压力，最终献城投降。 谷地联军付出了不到百人的伤亡，就拿下了这座临海的大型城镇。等到谷地领主们庆祝胜利的时候,&nbp;&nbp;玛格丽和丹妮莉丝早已率领北境联军和塔利骑兵赶赴罗斯比城。 君临城，红堡。 顾理很快在王座厅，找到了被御前铁卫和一众金袍子保护在其中的瑟曦太后。 他一脚踹开大厅的大门，望着坐在铁王座上的瑟曦，随手弹了一个响指，“杀光他们。” 七百多只冰狼蜂拥而至,&nbp;&nbp;冲进大厅内开始扑咬身穿铁甲的金袍子。 这些金袍子早就被冰狼吓破了胆,&nbp;&nbp;面对这些砍不死,&nbp;&nbp;打烂了又会复原的怪物，他们毫无还手的能力。 不到一个呼吸，剩余的几十名金袍子就死在了冰狼的利爪之下。 现在还活着的人，就只有四名御林铁卫和坐在铁王座上瑟瑟发抖的瑟曦。 御林铁卫中的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指着詹姆，骂道“詹姆·兰尼斯特，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太后信任你，让你任职御林铁卫队长，你却背叛了她，竟然带着敌人攻进了红堡？” 顾理微微皱眉，“真是聒噪。” 他挥了挥手，冰狼们瞬间扑向这位多话的御林铁卫，将其分尸当场。 另外两位御林铁卫也不是硬骨头，看到这一幕，不停地后退，脸色惨白地护在瑟曦太后的跟前，“太后陛下,&nbp;&nbp;要不降了吧？敌人的魔法太诡异了,&nbp;&nbp;我们……” 瑟曦大怒,&nbp;&nbp;指挥最为高大的那位御林铁卫,&nbp;&nbp;“劳勃·斯壮，杀了那个施展魔法的巫师！” 她认为只要砍死了顾理，这些冰狼就会不攻自碎。 顾理听到劳勃·斯壮这个名字，微微愣住，“嗯？劳勃·斯壮？这个体型居然不是魔山？” 说起“魔山”格雷果·克里冈，桑铎最有发言权，“身形很像，不过这个人一直戴着头盔，让人看不到他的具体容貌……陛下，我无法判断。” 詹姆与两个孩子一起站在队列的最后面，接受布蕾妮的保护。他探头说道“陛下，格雷果爵士当初中了奥柏伦亲王长枪上的剧毒，石药无医，早已毒发身亡。这位……劳勃·斯壮爵士，我没有印象，是在我离开君临城之后，加入御林铁卫的。” 场中,&nbp;&nbp;劳勃·斯壮挥舞着一把双手大剑,&nbp;&nbp;砍瓜切菜般的横扫围住他们的冰狼群。他的力气出奇的大，狼群根本限制不了他的行动。 而且这批冰狼是顾理仓促制作的半成品，所使用的寒冰都是未经过魔力强化的普通冰。 并非顾理吝啬魔力，不愿意强化。 而是如果顾理使用魔力去强化寒冰的硬度，那么消耗同等魔力的情况下，冰狼的数量会锐减至两百多只。 这是顾理不愿意看到的，他需要足够多的冰狼，才能帮他掌控局面。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之前的选择，成为了败笔。 普通的寒冰硬度不足，无法破开铁甲，那些金袍子是因为脖子裸露在外，才给了冰狼可以攻击的地方。 劳勃·斯壮全身板甲，冰狼群不能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就算可以一直复原被打碎的身体，也没有应有的用处。 顾理伸出左手，缓缓攥拳。 七百只冰狼随之碎成冰块，开始汇聚在一起。这些冰块堆成一座小冰山，在魔法的影响下，慢慢转变形态。 瑟曦看到劳勃·斯壮一根筋的劈砍冰山，气红了脸，“蠢猪！劳勃·斯壮，快去杀了那个白头发的男人！” 劳勃·斯壮听到瑟曦的指令，当即舍弃了冰山，向着顾理奔跑而来。 顾理不慌不忙，微笑的盯着步步逼近的劳勃·斯壮。 劳勃·斯壮冲到顾理的面前，高举大剑，准备劈向…… “砰！” 一只巨大的狼爪从天而降，将身材高大的劳勃·斯壮死死按在了地上。 只见刚刚的冰山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冰狼，体型堪比巨龙。巨狼的体型过于巨大，即便它低着头，后背也紧紧贴着大厅的天花板。 顾理踩住劳勃·斯壮的大剑，随后用左手摸了一下，大剑立刻化成冰渣，粉碎一地。 他好奇地拿下劳勃·斯壮的头盔，想要看看这位劳勃·斯壮到底是不是魔山假扮的。可是头盔下的情况，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提利昂咽着口水，强笑道“他的……他的头呢？” 顾理观察着劳勃·斯壮的断颈处，伤口没有愈合，但是被某种药粉凝固住了外溢的液体。整体血肉呈现暗紫色，散发着淡淡的臭味，不像是活人…… 当然不可能是活人，头都没了，哪里还能活着？ 顾理想到了《权游》剧集里的某个场景，那是科本改造了毒发之后的魔山…… 只是剧集里的生化魔山有头，这个却是连头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顾理不禁暗暗赞叹，科本真是一位有天赋的奇才，他竟然可以用药理知识和人体改造技术，模拟出了类似魔法的效果，真是厉害。 “桑铎，这就是格雷果·克里冈，只是他现在被瑟曦改造成了一个不死不活的怪物。” 听到这话，桑铎抽出了佩剑。他与魔山虽是亲兄弟，却有着深仇大恨。不仅是他脸上的伤疤是拜魔山所赐，还有父亲与妹妹的意外去世，估计也与魔山有关。 所以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一旦有机会，必定亲手宰了魔山！ 顾理用左手破坏了魔山的板甲，露出魔山精壮的上半身。与他预想的一样，魔山的身体也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看上去非常恶心。 巨狼移开了压制魔山的利爪，桑铎不等无头魔山爬起来，就挥剑砍断了魔山的双臂，然后一剑刺穿了魔山的心脏。 让桑铎感到遗憾的是，魔山没有头颅，自然无法发出悦耳的惨叫声。 粘稠的紫色血液流到地板上，伴随着惊人的恶臭，让在场的众人头晕目眩。 艾莉亚连忙捂住嘴巴和鼻子，“太臭了！” 顾理看了一眼还在蠕动的无头魔山，嫌弃地说道“桑铎，把他烧了。” 桑铎将自己的佩剑插在无头魔山的身上，来到一旁的墙壁边，深呼吸一口，忍住对火焰的恐惧，拿起了墙上的火把。 他回到无头魔山的跟前，脱下自己的斗篷，丢在魔山的身上助燃。 桑铎神情复杂，“永别了，我的哥哥。” 他将火把扔到了斗篷上，火焰随即点燃了斗篷与无头魔山身后的披风，将无头魔山与他的佩剑一起吞噬。 。 第289章 君临城之乱（一） 瑟曦看到无头魔山被焚烧，一点也不慌张，她狞笑道“你们以为自己赢定了？快！科本，释放你的改造大军！” 科本从王座厅的角落阴影出现，“太后陛下，你已经败了。北境之王的魔法出神入化，我的那些作品恐怕帮不了你。” 瑟曦咬碎银牙,&nbp;&nbp;勃然大怒，“你这个叛徒，竟然赶在这个时刻背叛我！” 科本恭敬地向顾理一礼，随后安静地退回到了阴影之中。 如今红堡下面的地道被毁，离开红堡的途径就只剩下了正门。科本想要活命，就只能乞求顾理的宽恕。 如果顾理非要杀他,&nbp;&nbp;那他也没有办法。 他抬头看着那只巨大的冰狼,&nbp;&nbp;眼中里充满了敬畏。这就是魔法的力量吗？学院居然禁止如此伟大的力量，真是可笑至极。 顾理等人缓缓走上台阶，剩下的两个御林铁卫想要阻拦，可他们不是桑铎的对手。 两位御林铁卫在二打一的情况下，还被桑铎砍死一人，砍伤另一人，剑技上的造诣实在是不够看。 大概是，他们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女人的身上。 瑟曦见自己没有依仗，也就放弃了挣扎，她嘱咐詹姆“照顾好托曼，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他。” 然后，她悔恨万分的盯着顾理说道“我真后悔，当年没有让格雷果在比武大会上杀了你。动手吧，为你的父亲报仇！” 顾理抽出落梅，正要动手，詹姆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nbp;&nbp;他来到顾理与瑟曦之间，跪在顾理的面前，“陛下,&nbp;&nbp;还请饶恕瑟曦。” 顾理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幕,&nbp;&nbp;“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砍了！” 提利昂知道自己再不出声，詹姆必死无疑，急忙来到顾理的身侧，“陛下，反正我们日后会公布托曼与弥赛菈的身世，瑟曦不足为虑。不如留下她的性命，也好让詹姆有个念想，他能更好的为国效力。” 顾理皱紧眉头，“詹姆马上就要与布蕾妮结婚了，还留什么念想？” 提利昂不方便明说，他只能给顾理使眼色，“陛下，瑟曦活着，利大于弊啊。” 顾理顺着提利昂的视线，望向詹姆，知道了提利昂的深意。之前,&nbp;&nbp;他想要杀了瑟曦,&nbp;&nbp;是因为觉得托曼在手，詹姆不可能反叛。 可是现在托曼没有了,&nbp;&nbp;詹姆就算已经宣誓效忠，也难保不会为了孩子反叛顾理。 如果詹姆和瑟曦都不在了，那么让谁来揭露托曼与弥赛菈的身世？提利昂吗？世人不会信服。 顾理理解提利昂想要救下詹姆的心，但是留下瑟曦的性命，无疑是养虎为患的蠢事。 艾莉亚听到提利昂为瑟曦求情，举着猎魂就要冲过去，刺死瑟曦。 布兰伸手拦住了她，他也读懂了提利昂的话中意。“艾莉亚，留在这里，我去。” 他伸手找布蕾妮索要来守誓剑，双手拿着剑，步步接近瑟曦。 詹姆没有双手，用身体挡住顾理已经是极限，哪有多余的力量拦下布兰。他慌张地叫喊提利昂，“快拦下那个孩子！” 提利昂装作没有看见，如果布兰非要无父报仇，那也无可厚非。而且布兰能绕过詹姆，杀掉瑟曦，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要不是看在詹姆的份上，他甚至想亲手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有顾理的阻拦，布兰轻松绕过了詹姆，他举剑指着瑟曦，一言不发。 瑟曦扔出了布兰，惊讶的说道“你是布兰·史塔克？你不是瘫痪了吗？怎么会……” 布兰回头看了一眼提利昂，而后对瑟曦说道“提利昂是一位好首相，他为北境做了很多的事情。你有幸运，有这么一位弟弟。” 瑟曦扑向布兰，想要抢夺布兰手里的守誓剑，“幸运？我先杀了你！” 谁知布兰的动作非常敏捷，他躲开了瑟曦的飞扑，然后趁着瑟曦摔在地上的时候，高举守誓剑，用力砍在瑟曦左侧的脚踝上。 “啊！” 瑟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左脚竟然被布兰硬生生地砍了下来。 布兰似乎还不解气，又举剑砍断了瑟曦的右脚。 瑟曦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下了台阶，爬到了提利昂的脚下，“杀了我！不要让他们折磨我！” 提利昂叹气道“布兰，给她一个痛快吧。” 布兰提着守誓剑，转身回到了布蕾妮的身边，将剑还给了她，“提利昂首相，瑟曦亏欠史塔克家族的帐，这两只脚算是还了一部分。余下的部分，还请你与詹姆爵士好生为北境之王效力，争取早日还清。” 提利昂眼前一亮，想不到这个八岁的小男孩居然有如此胸怀，点头承下了这份恩情，“多谢布兰阁下的慷慨，我们兄弟二人定会竭尽所能，辅佐卢克陛下平定七国，征服维斯特洛。” 詹姆趴在瑟曦的身边，安抚着痛苦不已的瑟曦。 顾理闭上眼睛，现在瑟曦成了残废，倒是让他出了一口恶气。他沉默少许时间，开口说道“瑟曦·兰尼斯特终身幽禁在处女居，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提利昂，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他弯腰抓住詹姆的断肢，缓缓释放治愈魔法，红色的魔法微粒附着在詹姆的断肢处，令詹姆的断肢开始疯狂蠕动变形。 不一会儿，詹姆的双手就长了出来，只是肤色稍比正常皮肤白嫩了些。 “多谢陛下。”詹姆单膝跪下，低头行礼。 顾理冷声说道“先别急着谢我。我把瑟曦交给你看管，在北境联军抵达君临城之前，你要日夜守在处女居，寸步不离。” “如果瑟曦不见了，那么你与提利昂都会失去我的信任。到时候，我给你的承诺便会作废，兰尼斯特家族也将面临我的怒火。” 詹姆低头称是，然后唤来站在角落里的科本，为瑟曦的伤口止血。 顾理挥刀入鞘，“詹姆，兰尼斯特家族的命运，就移交到你的手上了。” “陛下还请放心，这份誓言，我就算舍了性命，也一定会守住！”詹姆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再次跪下行礼。 他现在的心里充满了希望，甚至幻想着能有一天，消除瑟曦与史塔克家族之间的隔阂，让卢克陛下也能治好瑟曦的双脚。 想到这里，他偷偷看了一眼布兰，眼神里透露着愧疚。 詹姆曾经将布兰推下了高塔，是造成布兰瘫痪的罪魁祸首。刚刚布兰以德报怨，救下了瑟曦，令他无比的羞愧。 他认为，是时候让布兰知道真相了（布兰摔下高塔之后，就失忆了）。 “砰咚！” 红堡正门突然传来巨响。 顾理来到窗边查看，原来是君临城的金袍子察觉到了异样，开始反攻红堡。他们舍弃了陷入混乱的君临城，集结来到红堡的城门外，用巨木撞击城门。 总共四千多名金袍子，全部汇聚在场。 君临城的跳蚤窝，也在这个时刻，走出一些名为“麻雀”的七神狂信徒，他们接替了金袍子的职责，开始维持城内秩序。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飞过君临城上空。 。 第290章 君临城之乱（二） 顾理见红堡外面聚集了大批金袍子，于是将巨狼化整为零，再次变成几百只半人高的冰狼，控制它们奔向城堡大门处防守。 他叮嘱桑铎和布蕾妮，“保护好布兰和艾莉亚，然后……看好瑟曦。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下去。” “是,&nbp;&nbp;陛下。”布蕾妮低头称是。 桑铎也是点头示意，随后挑衅地看着詹姆。以前劳资是你们兰尼斯特的狗，见到你们几个兰尼斯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今非昔比，没想到我也有骑在你们头上的一天。 艾莉亚挥舞着猎魂长枪，追上顾理的脚步，“卢克,&nbp;&nbp;我和你一起去。” 顾理想到艾莉亚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nbp;&nbp;缺的就是历练，自己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nbp;&nbp;于是点头同意下来。 “嗯，跟上。” 艾莉亚高兴地朝布兰挥手道别，小跑着尾随顾理一起下楼。 顾理与艾莉亚离开之后，王座厅的气氛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布蕾妮恪尽职守，一直跟着布兰，如影随形般的护在布兰的身侧。 桑铎昂首挺胸地来到瑟曦与詹姆的身边，站在那里紧盯二人。 提利昂干咳一声，“桑铎，好好看着瑟曦夫人，我与詹姆爵士有话要说。” 桑铎点头称是。 詹姆狐疑地转头，似乎想问提利昂要干什么？ 提利昂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过来。 他们二人走出王座厅，来到走道的窗口边，眺望下方的大门。 詹姆非常担心的回头看着瑟曦,&nbp;&nbp;“提利昂,&nbp;&nbp;你要说什么？瑟曦现在需要人照顾，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她。” 提利昂揉了揉作痛的额头，“詹姆,&nbp;&nbp;如果你真的想瑟曦活下去，就记得与她保持距离。你以为陛下让你看守瑟曦，是为了看到你和她增进感情的吗？那是在试探你的忠诚！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怎么一牵连到瑟曦，你就失去了理智。” 詹姆苦笑连连，他又何尝不知呢？ 提利昂指着下方不停发出撞击声的城堡大门，“你现在应该下去帮助陛下，替他劝降那些攻城的金袍子，以表忠心。只有陛下信任你，瑟曦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否则……”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理对詹姆起了疑心，比较重要的行动都没有让他参加。 詹姆应该是想通了，他扶着腰间的光啸，转身走下了旋转楼梯。 提利昂长舒一口气，担忧地注视着城堡门口的情况。卢克陛下没带军队，没有巨龙，仅靠魔法真的可以抵挡四千多名金袍子吗？ 王座厅内。 科本在帮瑟曦处理伤口，桑铎死死盯着这两个人，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突然！ 燃烧着火焰的无头魔山猛地抽搐了一下，好像是要翻身？ 这可把桑铎吓了一跳,&nbp;&nbp;他拾起地上的长剑，走过去查看。 科本也趁着这个机会，与瑟曦窃窃私语，“太后陛下，是否需要我去城外？” 瑟曦轻轻摇头，小声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要找到托曼，把他救出来之后，再进行反击。” 她以为托曼在顾理的手里，所以畏首畏尾，不敢有所行动。 科本又说道“四千金袍子能攻打到这里来，说明北境在君临城没有什么兵力。太后陛下放宽心，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瑟曦冷笑“恐怕不只是军队，卢克·史塔克就连巨龙也没有带来。他错信自身魔法的实力，正好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科本欲言又止，他总觉得顾理的魔法，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或许，这位北境之王真的可以施展更为强大的魔法，那种……足以改变战局的魔法。所以他才敢以身犯险，只身来到君临城。 瑟曦强忍了剧痛，咬牙说道“你去把红堡的大门打开，放那些金袍子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北境之王能有多厉害！” “是！”科本点头应下了。 桑铎又砍了魔山的尸体几刀，将其砍成数段，确实没有威胁之后，才返回到瑟曦的身边。 “你们在说些什么？”他提着剑走过来，刚好看到了瑟曦的嘴巴在动，怀疑瑟曦与科本密谋了些什么，疑惑的问道。 就在这时，瑟曦的断肢处溢出大量血液，原本包扎好了伤口再次崩裂。 科本满头大汗的起身说道“伤药与绷带都不够用了，我得去拿一些过来。” 桑铎当然不会放任科本就这么离开，“等等，她刚刚和你说了些什么？” 提利昂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怎么了？” 科本连忙解释“瑟曦太后担心托曼陛下的安危，想要让我询问你们把托曼陛下带到哪里去了。我这……我觉得还是先帮瑟曦太后把伤治好吧？再这么流血，太后一定会死。” 提利昂也在怀疑科本的意图，“桑铎，你和他一起去拿绷带和伤药，但凡他有任何异动，直接诛杀。” 桑铎点头，他用剑身拍了拍科本的后背，“走吧，情报总管大人。” 科本赔笑着在前面带路，与桑铎一同离开王座厅，前往他的房间拿取药物。 提利昂左顾右盼，大声吼道“红堡的仆从呢？都死哪儿去了？” 冰狼没有攻击那些战斗力几乎为零的仆从与侍女，他们大概是躲起来了。 科本与桑铎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来到红堡后方的庭院，“桑铎大人请随我来，鸦巢就在前面。” 桑铎在红堡生活了十几年，当然知道鸦巢的位置，“鸦巢是大学士居住的地方，派席尔呢？他怎么没有在红堡？” 科本走在桑铎的前面，笑道“派席尔大学士在城里买了一栋别院，搬到那里去了。他把鸦巢就给我来打理，每天都会过来看看。” “唦唦唦……” 桑铎一把抓住科本的肩膀，“什么声音？你不会暗藏伏兵吧？” 科本阴沉的笑道“大人真是聪明……” 话音未落，几十名身穿板甲的骑士就从庭院里的植物迷宫中走了出来。他们每个人都戴着头盔面甲，让人无法看到真容。 桑铎当机立断，挥剑砍向科本。 可是那些板甲骑士不要命地冲过来，用身体去保护科本。 桑铎的长剑砍在其中一个板甲骑士的背后，在板甲上劈开一道裂缝，里面的紫色血肉缓缓流，难闻的气味弥漫到了空气中，让人作呕。 。 第291章 君临城之乱（三） 科本留下两个“作品”对付桑铎，自己带领着五十多名板甲骑士，急匆匆地跑向红堡的大门。 此时，顾理与艾莉亚在冰狼的簇拥之下，爬上红堡大门的城头。 詹姆也来到了顾理的身边，“陛下，我还算是红堡的御前铁卫队长,&nbp;&nbp;说不定可以帮你劝降这些金袍子。” “咚！咚！咚！咚……” 巨木撞击城门的声音未止，让原本寂静的红堡增添了一丝肃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现在并非劝降的最佳时机。” 顾理望着下方，指着气势如虹的四千金袍子，“他们以为我们闭门不出，是因为怕了他们，现在正是他们气势正旺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投降。我们必须打压他们的气焰,&nbp;&nbp;然后再考虑……” “呼！” 一阵强风吹过，瞬间吹灭了金袍子的几百根火把。同时，似有乌云遮住了月光，让整个红堡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不对，遮住月光的不是乌云，而是一只无比庞大的巨龙。 巨龙缓缓降落在城头，俯身注视着下方的金袍子们。即便是这样，它的身体依旧挡住了月光，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所有金袍子的身上。 “好……好大！”艾莉亚记得这只白色的巨龙，它是卢克的第一只巨龙！“卢克，它不是那只……它长得这么大了吗？比卓耿它们大了好多啊！” 詹姆看着眼前的巨大身影，不禁胆寒。原来卢克陛下有四只巨龙？怪不得提利昂一再劝告他，不要背叛卢克陛下，不然兰尼斯特家族必定倾覆。 这样的实力，维斯特洛有谁能与其争锋？ 他收起了那些小心思,&nbp;&nbp;暗自下定了决心。 红堡上，提利昂站在窗台边,&nbp;&nbp;也看到了冰凌的庞大身躯。他手里的酒杯滑落,&nbp;&nbp;震惊道“第四只巨龙？这就是卢克陛下的后手吗？这只巨龙也太大了,&nbp;&nbp;即便另外三只巨龙合在一起起，估计也没有这只大。” 城下的金袍子们也吓呆了，曾几何时，君临城居然也有了巨龙的身姿。那些摆在龙穴里的龙骨看上去脆弱不堪，让他们对巨龙也产生了某些轻视。 可是当巨龙真正站在他们眼前的时候，却有不少金袍子当场尿了裤子。 冰凌傲娇地侧着脑袋，“怎么样？我来得是不是很及时？” 一口流利的维斯特洛通用语，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更是引得艾莉亚连声尖叫，“啊啊啊！卢克！它会说话！” 顾理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让你费心了，冰凌。” 他与冰凌约定的信号是北境大军围城，按理来说，冰凌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段时间冰凌都潜伏在龙石岛附近的海域，没有与人接触。她遵照与顾理的约定，一直在等待北境大军围城君临。 但是今晚的爆炸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好奇地飞过来查看,&nbp;&nbp;意外嗅到了顾理的气味。 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nbp;&nbp;冰凌降落红堡,&nbp;&nbp;威慑四千金袍子。 在月光的照耀下,&nbp;&nbp;冰凌的身姿浮现在众人的眼前，通体雪白的躯体，没有任何异色。一对龙翼散发着琉璃般的七彩光芒，看上去甚是梦幻。利爪与龙角都是乳白色，比龙鳞的雪白稍稍暗了一些。 白龙的美丽确实动人心魄，但真正令人感到惊异的是她巨大的身体。 这只巨龙……真是太大了，红堡那道厚重的城墙在她脚下，就好像是一根纤细的树枝。 冰凌抬起前翼上的勾爪，指了指下方的金袍子，问道“城下面的那些军队要烧死吗？” 顾理摸摸冰凌脖子处的龙鳞，每一块龙鳞都比他的手掌大上数倍，“先用一口龙焰威慑一下，我还想要收服他们。这偌大的君临城，还需要他们去打理。” 冰凌清了清喉咙，一口龙焰顺势喷出。 顾理贴在冰凌脖子处的左手莫名溢出魔力，使得冰凌的龙焰变成了亮白色。 变成亮白色的龙焰威力倍增，接触到龙焰的那些金袍子瞬间化作齑粉，好似驱散世间污秽的圣光。 顾理意外地发现，冰凌可以借用初石的力量，强化龙焰？不，不仅仅强化了龙焰，也许龙躯也能受到强化。 他思量着，是时候该让冰凌也信仰至高神了。 城墙下，三百多名金袍子在白色龙焰之中化作飞灰，余下的四千一百多名金袍子开始四散而逃。 不知何时，七百只冰狼已经来到了城墙下面，将四千多名金袍子团团围住。 金袍子们发疯似的攻击冰狼，但是突破不了冰狼的包围圈。冰狼们被打碎了以后，下个呼吸就能复原，然后前赴后继地继续围住金袍子。 顾理拉着艾莉亚爬上冰凌的后背，二人一龙飞下城墙，落到金袍子们的面前，“投降！或者死！” 詹姆没有骑上龙背，他跑步前来，姗姗来迟。他先是向顾理低头行礼，然后走过去安抚金袍子，劝说他们投降。 到底是老面孔，金袍子们纷纷卸下心防，他们在詹姆的号召下，跪下效忠，选择归降北境之王。 顾理接受了他们的效忠，然后派遣他们去维护君临城的秩序，不得进入红堡。 只要冰凌还在君临城一天，金袍子的这份“忠诚”就不会动摇。 等金袍子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或返回兵营，或巡逻君临城，四千多人全部离开后。 詹姆走到冰凌的前面，对着上方的顾理，喊道“陛下，刚刚我出来的时候，城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顾理愣了一下，“被人打开了？” 不可能是金袍子撞开的，那就是有人趁着刚刚的间隙，打开城门……跑了？ 是谁？ 顾理皱眉喝道“回红堡！封锁城门！” “是！”詹姆低头领命，转身跑进了红堡。 顾理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自己到底该不该信任詹姆？他值得自己信任吗？ 他拍了拍冰凌的脖子，冰凌会意，驮着他与艾莉亚缓缓升空，飞向红堡内的王座厅。 王座厅内。 瑟曦血流不止，科本却不见了踪影。 提利昂来回踱步，“桑铎与科本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 第292章 七神的计划 君临城以西，黄金大道。 冰狼不能距离顾理过远，否则将会失效融化。 所以梅丽珊卓换乘一匹快马，跟着变身成冰原狼的小鹿跑出了君临城。 她们顺着气味，沿着黄金大道不断向西边急驰。 二人追赶了一夜，总算是在清晨时分，追上了一辆形迹可疑的马车。 随行在马车左右的几个雇佣兵被梅丽珊卓用火魔法随手抹杀,&sp;&sp;她打开马车门，里面坐着一个臃肿的中年女人和一位仅穿里衣的金发男孩。 胖女人将男孩护在怀里，“你要干什么？” 拦在马车前面的冰原狼也走过来，嗅了嗅男孩身上的气味。它似乎被什么东西困惑住了，又嗅了几下，犹犹豫豫地点头。 梅丽珊卓一言不发地关门，然后用树藤捆死两侧的车门，威胁车夫跟随她们返回君临。 有这么大一只冰原狼在身边龇牙咧嘴,&sp;&sp;车夫连忙应下了梅丽珊卓的要求，调转方向，返回君临城。 梅丽珊卓骑马跟在马车的一侧，紧盯马车内的胖女人和小男孩，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 王领，罗斯比城。 三只巨龙不费吹灰之力，就压制住了罗斯比城的数百弓箭手。 罗斯比城只是一座城堡，兵力远远不如之前的两座城镇，仅有不到一千人的常驻兵力。 就在巨人骑兵们轰碎罗斯比城的城门之后，年迈且重病缠身的盖尔斯·罗斯比伯爵受到惊吓，一命呜呼。 这位伯爵大人没有直系继承人，身边只有一位养子。按照维斯特洛的法律，养子是没有权利继承爵位的。 不过，这位养子还是有点权力，他放弃了抵抗，让城内的士兵放下武器,&sp;&sp;俯首投降。 北境大军顺利接管罗斯比城，他们以这里为大本营，存放补给。然后北境的一众将领们开始着手计划，攻打半日路程之外的君临城。 王领，史铎克渥斯堡，圣堂。 今夜，供奉在这里七神石像似乎有了动静…… 七道虚影漂浮在石像上方，战士大发雷霆的怒吼：“他竟然敢炸了我们的大圣堂？” 陌客觉得战士大惊小怪，吐槽道：“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搬家，你激动个什么？” 老妪也是怒气冲冲，“陌客，你有自己的神庙，当然不在乎贝勒大圣堂。那可是人类为我们修建得最宏伟的圣堂，其中的象征意义，难道你不懂吗？” 圣母一脸慈悲的询问天父，“天父，你有何打算？” 天父亦有怒火，他加重了声音，喝道：“我们需要即刻返回君临城，帮助我们的信徒,&sp;&sp;抵御异教神明的入侵。” 铁匠叫嚣道：“何需这么麻烦？我们直接附身在信徒的身上，宰了这个愚蠢的人类,&sp;&sp;夺回初石不就好了？” 他的话得到了战士与老妪的一致认同,&sp;&sp;“没错，天父，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七神本是一体，天父作为主人格，话语权非常大。他出言否决了铁匠等人的想法，“老妪的事情，你们难道都忘了么？她花费了我们那么多能量，依然不是初石持有者的对手。现在那个人类已经初步掌握初石的用法，我们想要打败他，必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他面露担忧，“到时候，我们与初石持有者两败俱伤，怕是会被光之王摘走胜利果实。” 圣母明白天父的顾虑，出言劝说铁匠三人，“我们与光之王的约定，原本就是他来对付初石持有者，我们在旁掩护即可。” “光之王究竟在干什么？维斯特洛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还躲在东边作甚？”老妪气道。 众神望向陌客，七神里面就只有陌客在东大陆有信徒。 陌客说出自己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据说，阴影之地似乎有巨龙出没，光之王怀疑是龙之母复苏，所以赶过去查看情况。” 众神沉默，龙之母奥丽希菈德，好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一只妄想成神的畜生，居然还没有死吗？ 战士也能理解天父，毕竟他们七个同为一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都没有私心，最多只是意见不同，有分歧罢了。 “那天父，你说怎么办？” 天父斟酌片刻，“现在那个初石持有者也想成神，他一定为清扫我们在君临城内的信徒。所以，为了保护信徒，也为了阻止他的扩张，我们必须返回君临城，号召信徒推翻他的统治与宗教。” 他指着少女与老妪，“你们二位随我进入君临城，组织信徒抵御至高神教的冲击。圣母、战士和铁匠深入维斯特洛南部，收揽更多的狂信者。如果我们这一边失败，你们就要准备接下来的宗教战争了。” 两手准备，也算是不错。 天父随后又看向陌客，“至于你，别捣乱就好。” 陌客耸了耸肩膀，没有作声。 这一夜，史铎克渥斯堡跑了六名士兵。他们偷走了六批战马，分作两批，连夜离开了史铎克渥斯堡。 白天，又有一名士兵叛逃，逃窜的方向好像是君临？ …………………………………… 君临城，红堡。 顾理顺手给瑟曦止住了血，詹姆与布蕾妮也在庭院找到了与板甲骑士战斗的桑铎，并出手解救了他。 这两个板甲骑士不知疲倦，即使受了致命伤也不会死去，可把桑铎愁坏了。 “多谢！”他由衷的感谢前来支援自己的詹姆与布蕾妮，然后匆忙来到王座厅，向顾理说明情况。 顾理听说科本跑了，立刻意识到，一定是瑟曦做出了什么安排。他命令桑铎将瑟曦关去处女居，然后日夜看守。 失血过多的瑟曦早就陷入了昏迷，被高大的桑铎扛着离开了王座厅。 此时，下楼寻找仆从的提利昂也有了新的发现。他在地牢与地窖里找到了几百个仆从，将他们全部带到了地面上。 “从今天开始，红堡的主人就是卢克·史塔克，这一位新任的七国之王。而我，提利昂·兰尼斯特就是卢克陛下的国王之手。各位与我都是老熟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们应该懂。现在安安分分去干活，替国王陛下收拾出房间，然后准备早餐。” 仆从与侍女们刚刚来到地面，就看到了一尊巨大的冰狼雕像。那只冰狼端坐在城堡大门前，一动不动，看上去极具威严。 随后，他们又看到一只白色巨龙当着他们的面儿，破坏了红堡里的小圣堂。巨龙将那些绘画着七神的彩色玻璃踩了个粉碎，之后就飞到神木林里面，盘踞在那儿，熟睡过去。 第293章 铁王座 提利昂见这些仆从还在发呆，拍掌催促道：“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快点行动起来！” 几百名仆从与侍女低着脑袋，快步离去。 提利昂处理完这些，便回到了王座厅，恰好看到桑铎扛走瑟曦的一幕。他来到顾理的身边，建议道：“陛下，马上就要天亮了,&sp;&sp;你是不是去休息一下？” 顾理昨天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胃已经饿得作痛了。和他一起没有吃饭的，还有提利昂与梅丽珊卓等人，他们昨天都是奔波一天，根本没有时间吃饭。 “先吃饭吧，让红堡的厨子烤些肉来。咱们好生吃上一顿,&sp;&sp;再去休息。” 提利昂低头行礼，“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估计在一个小时之内,&sp;&sp;陛下就能享用到可口的早餐。” 顾理点点头，而后走到台阶，用右手拍了拍铁王座，坐到了上面。 铁王座上没有垫子，屁股磕得很不舒服。 他吐槽道：“那些国王怎么不在铁王座上垫些软毯？他们就这么坐在上面，屁股不疼啊？” 提利昂笑道：“大概是权力的，让他们忘记了屁股会疼。” 顾理不适应地挪了挪屁股，“总之，你让裁缝给我制作一张厚点的坐垫，我要放在铁王座上面。这铁椅子又冷又硬，太不舒服了。” 提利昂低头领命，“遵命，我稍后就吩咐下去。” 顾理抱着艾莉亚，一起坐在铁王座上，脑中一直在想科本的去向。 艾莉亚作为顾理册封的公主,&sp;&sp;当然不算是逾越。可是布兰就不行了，他身为顾理的情报总管，理应站在提利昂的后面,&sp;&sp;接受国王的问话。 顾理看到台阶下面的提利昂、詹姆、布兰和布蕾妮，问道：“你们觉得，科本去哪里了？” 提利昂也考虑过这件事情，“陛下，我认为科本极有可能身怀瑟曦的密令。还记得失踪的两万西境联军吗？我怀疑他会偷偷北上，去寻找他们。” 詹姆第一次听说瑟曦派了两万西境联军秘密北上，他沉默少许时间后，说道：“我认为科本的去向不重要，关键是他能制作不死的药物战士。如果他将全城的百姓都变成这幅鬼样子，那他就拥有了一百万军队。” 顾理摆摆手，“詹姆，你想多了。科本制作生化战士需要的步骤极其繁琐，不可能大规模产出。他在君临城筹划了这么些年，也不过制作出了几十个生化战士，完全不足为虑。” 他赞同提利昂的想法，“我也认为，瑟曦派去北边的两万西境联军才是威胁。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无声无息地绕到我军的大后方,&sp;&sp;那将是一场灾难，北境联军肯定会遭受重创。轻则补给线被切断，重则全军覆没。对此,&sp;&sp;你有什么看法，詹姆。” 詹姆十分不理解瑟曦分兵的做法，而且他也不觉得两万西境联军有办法渡海绕到北境联军的后方。 “陛下，如果真有两万西境联军坐船北上，那么他们就只能在三叉戟河登陆。要是绕到北境去，路途太远，只怕王领全部沦陷，他们才能勉强赶回来。谷地又有山谷环绕，也不是最佳的登陆地点。” “不过，三叉戟河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假如两万西境联军真的在那里登陆，第一时间就会被我们发现。这……怎么看，瑟曦都使出了一记昏招，没有任何战略意义。” 提利昂挠挠额头，突然眼睛一亮，“陛下，或许两万西境联军北上只是幌子。他们有可能绕道南下，从文德河进入御林，然后埋伏在了里面。等到我们北境联军围城之时，他们在从侧面杀出……” 顾理不了解御林的情况，但是詹姆清楚，他提出质疑，“御林虽大，但两万人马想要在里面悄无声息的生活数月，还不被其他人发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君临城外面汇聚了十几万流民，他们每天都会前往御林打猎。如果真有这么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藏匿其中，早就被人发现了。 提利昂摸摸满是胡子的下巴，“也许，他们深入风暴地，在御林的最南端？” 詹姆也陷入思考，“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此准备一支奇兵，要是正面对抗不了，也是无用。” 提利昂笑道：“他们事先无法料到蓝道·塔利的临阵倒戈，至少在那个时候看来，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点子。” 布兰出声建议道：“卢克陛下，詹姆爵士与瑟曦太……夫人亲近，或许可以从她的嘴里探出一些情报。” 顾理转头看向詹姆，“有理。詹姆辛苦一下，这几天多去看看瑟曦，争取从她那儿获知两万西境联军的具体去向。” “明白。”詹姆低头领命。 顾理也在担心君临城的局势，他现在没有军队，想要管理一百万人口的君临，只能依仗四千金袍子。 “提利昂，金袍子交给你来掌管，让他们好生维持城内秩序，绝不能出乱子。” 这个时候要是发生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咚咚咚。” 一位嬷嬷敲响了打开着的王座厅大门，颤颤巍巍地来到大厅中间，跪下说道：“国王陛下，诸位大人，早餐已经做好了。陛下是要在楼下的宴会大厅用餐，还是去后方的花园庭院？” 顾理哪有心思逛花园，“就在楼下的宴会厅用餐，你们去准备吧。” “是。” 嬷嬷起身，弯着腰退下了。 顾理放下艾莉亚，“各位，先随我一起去吃早餐。你们为我忙碌了一天一夜，吃完以后早些去休息。” 他们来到下两层的宴会厅，此时仆从们早就摆好了丰盛的佳肴，侍女们为每一个人都倒上了一杯美酒，然后立在角落等待招呼。 顾理让他们准备一份早餐送到处女居，给桑铎享用。 瑟曦嘛，怕是不会吃顾理送过去的早餐，这个任务还是交给詹姆吧。等他们吃完早餐，詹姆亲手送过去，相信瑟曦才会吃上几口。 用完早餐，顾理让大家各自返回房间休息，自己也来到了焕然一新的国王寝室。房间四周，原本绣着金色狮子的地毯与挂毯，都被换成了空白图案。 毕竟时间紧迫，裁缝们也没有余力去缝制出冰原狼的样式，只能先换走兰尼斯特家族的黄金狮子。 当然，也有换不走的东西，例如壁炉和窗台护栏上的狮子图案。由于是金属制品，仆人们很难立刻更换，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把这些东西弄干净。 顾理不是暴君，没有因为这些问题就去责罚那些仆从。但他是真的累着了，在让仆从与侍女都离开之后，他塑造出一只小冰凌待机床边，几乎是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微弱的呼噜声。 第294章 麻雀与毒蛇 两天后。 返程的梅丽珊卓一行人被金袍子拦在了城外，他们不认识这位顾理身边的首席神官，也没听说过什么至高神教。 最后还是小鹿变身成渡鸦，飞到红堡通知了提利昂，守城的金袍子才打开城门，让她们进来。 一辆被金袍子护送的马车招摇过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这些百姓还不知道红堡已经换了主人,&sp;&sp;他们在毁坏的房屋里抢救财产，顺便计划着去红堡乞求帮助。 而这些流民里面，两位身披斗篷的少女混迹在人群里，目光锁定在马背上的梅丽珊卓身上。 “那个女人……是谁？”亚莲恩公主询问身边的特蕾妮，她不记得红堡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特蕾妮也是摇头，“不知，我们的情报里没有这个人。看她的着装不像是维斯特洛人,&sp;&sp;可能是瑟曦在东大陆招揽的能人异士。” 她们二人今早才赶到君临城,&sp;&sp;完全错过了野火炸城和白龙临空，两件大事件。 不过，城内的百姓口口相传，她们还是听到了些风声。只是比红堡还大的巨龙，未免有些……夸张。 她们猜测是百姓将爆炸之后产生的乌云，错看成了巨龙。 “算了，我们还是快些去见瑟曦，君临这个样子，可抵挡不了北境骑兵的铁蹄。”亚莲恩观察过君临城的城防，即便城墙上的几十张巨弩可以限制北境的三只巨龙，可是君临城内的兵力却是无法阻挡北境与谷地的联军。 君临城的实木城门，恐怕拦不住北境之王的巨人骑兵。 虽然不看好兰尼斯特，但亚莲恩还是打算见一见瑟曦。说不定她能打听到不一样的情报，如此才能更加精确地判断出和谁结盟。 二女寻上一队在城中巡逻的金袍子，亚莲恩拿出所有金龙,&sp;&sp;扔给带队的金袍子小队长,&sp;&sp;“我们是多恩的使者,&sp;&sp;希望可以见到瑟曦太后。” 金袍子掂了掂手里的钱袋，里面少说有七八十枚金龙,&sp;&sp;“哦？多恩的使者？那你们的船队呢？随行的护卫军队呢？” 亚莲恩把随行的百名军队都留给了弟弟昆廷，她与特蕾妮是悄悄来到君临，就是为了不惊动北境方面。 “如果你怀疑我们的身份，大可先向瑟曦太后禀明，我相信太后自有判断的能力。” 金袍子小队长冷笑道：“想见瑟曦太后啊……拿下她们！” 面对金袍子们的突然围攻，亚莲恩明显是没有预料到，惊慌之间竟是忘记了拔剑。还好有特蕾妮在她身边，只见特蕾妮洒出随身携带的药粉，这一队金袍子瞬间七孔流血，暴毙当场。 好烈的毒药！ 周围的百姓立刻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一队六人的金袍子，都死在了特蕾妮的毒药之下。 特蕾妮拿回钱袋，“公主，金袍子如此怠慢，我们还是先离开君临城吧。” 她们现在当街杀了金袍子，一定会遭到通缉。这些金袍子蛮不讲理，肯定不会帮她们知会瑟曦。 两位这么漂亮的少女要是落到了那些金袍子的手里,&sp;&sp;下场可想而知。 亚莲恩疾言厉色的怒道：“瑟曦这是什么意思？若没有她的命令，金袍子怎敢如此？你说对，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二女正要离去,&sp;&sp;一群额头刻着七芒星，身穿麻布的百姓却围着那里，不肯让路。 特蕾妮再次掏出一袋药粉，“不想死的，都让开！” 领头的男人笑道：“两位小姐，你们杀了金袍子，如果就这么离去，周围的百姓恐怕会遭殃。所以，还请你们留下，向金袍子说明情况……” 特蕾妮懒得与他们废话，不等对方说完话，便扬出手里的药粉。 领头的那个男人与他身边的七八名百姓，下一秒就中毒身亡，倒在了街道上。 谁知周围的刻着七芒星的百姓越多越多，浩浩荡荡，足足有百人。他们先是抬走同伴的尸体，然后围住亚莲恩和特蕾妮，丝毫不畏惧死亡。 接触到中毒的尸体后，又有十几个麻布百姓死亡，但他们面无表情，嘴里祷告着七神的悼词，缓缓逼近二女。 特蕾妮身上的毒药有限，不可能将周围一百多名百姓全部毒死。 “公主，这些人有问题。他们……” 亚莲恩观察着这些人的着装打扮，压低声音说道：“他们身穿麻布，头刻七芒星，难道是七神的狂信徒？” 特蕾妮为了方便行事，换了之前一直穿着的修女服，如今便装的她，属实不好与这些狂信徒搭话。 “两位贵族小姐，我们是麻雀，是七神的忠实信徒。死亡不过是七神施加给我们的考验，我们何需惧怕？” 周围的麻雀高声诵读七神圣经，将二女死死围在其中。 “都让开！” 一大队金袍子听到了动静，火速到场维持秩序。 见到金袍子来了，几百名麻雀迅速散开，消失在人群当中。 赶来的金袍子统领看着那些麻雀的背影，心中隐隐感到不妙。这件事情，应该汇报给国王陛下才是，七神教会趁着君临内乱之际，似乎汇聚了一支人数不少的武装力量。 百名金袍子围住亚莲恩和特蕾妮，骑马的金袍子将领也弯腰询问，“两位，是你们毒杀了我们都城防备队的成员？” 亚莲恩不卑不亢，“我们是多恩的使者，希望见到瑟曦太后。你们金袍子对我等无礼至极，莫非是受到了瑟曦太后的指示？” “多恩的使者吗？” 金袍子将领好像有了什么想法，他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二位随我来吧。” 周围的金袍子看到二女斗篷下的绝美容颜，眼睛都直了。他们的眼睛里满是y邪的光芒，似有异议，“将军，她们是来找瑟曦太后的，我们不如……” 金袍子将领怒斥道：“都住嘴！带上她们，随我去红堡。” 众金袍子遗憾的窥视着亚莲恩与特蕾妮，将她们围在中间，跟着金袍子将领的高头大马，缓缓走向红堡。 队列的最前方，将领的几个心腹小跑到他的战马旁，“将军，这两个多恩使者是来找瑟曦的，咱们干嘛对她们这么客气？” 将领答非所问，“都城守备队的司令在昨夜死在了红堡，现在司令一职空缺，被国王之手大人暂时代理。守备队里像我这样的贵族将领有不少，每个人都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现阶段，我们这些人绞尽脑汁的想要在国王陛下的面前露脸，期望留下一点印象，日后能争取到司令的位置。” 他侧着头，反问道：“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怎能放过？” 心腹眼前一亮，可又有顾及，“将军，如果她们是冒充的，我们岂不是会遭到连累，白白挨上国王陛下一顿骂？” 将领咧嘴笑笑道：“她们都是少见的美人，要是冒充的，正好奉给国王陛下与首相大人享用。陛下与提利昂大人何其英明，怎么会怪罪我们呢？” 第295章 消失的托曼（上） 红堡内。 瑟曦不吃不喝，吵着要见托曼。 桑铎没有办法处理，只有寻来了提利昂与詹姆。 卢克国王召来了炼金术士公会的副会长，埋头在书房与其探讨魔法知识。这几天，他们都见不到人，因此不好去打扰。 提利昂处理君临城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sp;&sp;本不愿参与瑟曦的事情。但他又怕詹姆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于是只能放下手头的工作，和詹姆一起过来。 处女居的某一个房间里。 瑟曦看到提利昂与詹姆走了进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见托曼，你们把他怎么了？ 詹姆坐到床边，心疼握着瑟曦的手，“托曼不在我们的手里，早在卢克陛下攻进红堡之前,&sp;&sp;托曼就消失不见了。我们还以为是你偷偷将他送走了，难道不是吗？” 瑟曦明显是不信的，“詹姆，托曼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对他不管不顾啊。一定是北境之王抓住了他，你要把她救出来！你现在有了双手，帮我救出孩子，杀了北境之王！” “咳咳。这句话，我可不能装作没有听见。”提利昂懒洋洋地躺在木椅上，拍打着桌子，“瑟曦，收起你的那些恶毒想法，不要为了你的私欲，害了詹姆与托曼。” “闭嘴！你这个恶心的怪物！”瑟曦一如往常,&sp;&sp;对提利昂恶语相向。 提利昂没有生气,&sp;&sp;悠闲地遥看窗外的美景,&sp;&sp;反正瑟曦才是阶下囚,&sp;&sp;她越是这样，提利昂越是心情舒畅。 詹姆解释道：“瑟曦，你要相信我，卢克陛下真的没有抓到托曼。不过他派出梅丽珊卓神官去寻找，相信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梅丽珊卓……神官？她会魔法不成？总之，你一定要保住托曼，不能让卢克·史塔克害了他。”两天没有吃饭的瑟曦很虚弱，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非常憔悴。 詹姆安抚道：“你放心，卢克陛下对我有过承诺。” 他安慰了瑟曦许久，又亲自喂了瑟曦一顿午餐，而后才与提利昂离开瑟曦的房间。 提利昂与守在门口的桑铎点头示意，然后小跑追上詹姆，“瑟曦的问题，我会汇报给卢克陛下。你私下，还是少来与她会面。” 詹姆懂得这个道理，他的身份特殊,&sp;&sp;在这个敏感的时期,&sp;&sp;还是避嫌为妙,&sp;&sp;“嗯，我知道。” 二人穿过走廊，突然听到一丝微弱的求救声：“来人啊，有没有人啊！瑟曦这个恶毒的女人，是要饿死我吗？” 听到瑟曦的名字，詹姆默默皱起眉头。 提利昂也有些惊讶，“处女居里面，还有其他人？” 带着疑惑，他缓缓靠近那个发出声音的房间。 “咚咚。”提利昂敲击房门，问道：“里面有人？” 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虚弱的声音：“有人！这里有人，放我出去，我要见瑟曦！” 提利昂又问：“你是谁？” 房内传来回应，“我是梅斯·提利尔。” 提利昂回头与詹姆对视，我的天，怎么把这么一位大人物给忘记了！ 他回身找到桑铎，从他那里拿到开锁的钥匙，打开了梅斯·提利尔所在房间的房门。 梅斯·提利尔见过提利昂与詹姆两兄弟，知道他们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自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哼！你们兰尼斯特家族未免太狂妄了，竟然敢私自扣押南境守护？” 提利昂笑道：“公爵大人还记得我？我与瑟曦可不对付，不是一路人。现在放你出来，也不是瑟曦的意思。因为瑟曦也成了囚犯，和你做了邻居。” 梅斯·提利尔脸色大变，想起了有关提利昂的传闻，“你……你不是投靠了北境之王？怎么会在红堡？” 提利昂笑而不语。 梅斯·提利尔吹胡子瞪眼，“北境之王攻入了红堡？这么快？不可能啊，这才过去多久。” 提利昂让开身位，“不如你随我去面见卢克陛下？陛下作为你的女婿，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梅斯·提利尔大怒，“提利昂·兰尼斯特！我的女儿早逝，你居然还想败坏她的名声，是何居心？” 提利昂从未见过这般蠢笨之人，他眯着眼睛，不耐的问道：“公爵大人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以为提利尔小姐已经死了？” 梅斯·提利尔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亲眼看到玛格丽死在了婚礼上，难道这还有假？” 提利昂微笑道：“那大人，检查过玛格丽小姐的尸身吗？或是，看过玛格丽小姐面纱下的真容吗？” “没有，玛格丽与我母亲的遗体是由泰温公爵亲手移交给我的次子加兰。我……没有机会检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斯·提利尔再是迟钝，也察觉到了提利昂的意思。 提利昂双手拢袖，“玛格丽小姐就在赶来君临的路上，公爵大人还是在这里再住上几天吧。免得出去以后，与卢克陛下起了争执，白白给玛格丽小姐添麻烦。” “你！太无礼了！”梅斯·提利尔气急，又蹦又跳。 提利昂与詹姆退出房间，“公爵大人稍等，我马上派遣侍女送来可口的午餐。” 梅葛楼，国王的书房。 “咚咚咚……” 顾理散去了手里的冰制小人偶，“谁？” 门外传来梅丽珊卓的声音，“陛下，托曼·兰尼斯特被我与小鹿抓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个胖女人。” “胖女人？” 顾理放下手里的魔法书，“先带他们进来。” 哈林副会长趁着这几天的空闲，又找到了几本魔法书，不过都是与炼金术有关的魔法，对顾理的意义不大。 不过顾理还是好心的指点了哈林副会长，令他的炼金术与火魔法突飞猛进。 只是或许因为天赋有限，哈林副会长的火魔法很……普通，无法与梅丽珊卓和丹妮莉丝相提并论。 哈林副会长从顾理的手里接过魔法书，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小鹿化身冰原狼，将胖女人和金发男孩驱赶进了书房。随后变回绿皮肤的小萝莉，裹着梅丽珊卓递过来的毯子，跳到顾理的身边犯困。 “卢克，我睡会儿……” 还未说完，她就靠在顾理的肩膀上睡着了。 顾理揽着小鹿的肩膀，生怕她倒到地上，然后唤来留在书房里的侍女，“去把首相喊来，就说小托曼回来了。” 侍女领命退下。 顾理瞧了瞧托曼身边的胖女人，顿感眼熟，“这位……女士，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296章 女装大佬 胖女人没有说话，她轻拍金发男孩的脑袋，稍稍缓释着男孩心中的恐惧。 顾理一时间也记不起来，这个胖女人到底像谁。 他将视线转移到金发男孩的身上，这么怯懦的性子，怪不得被瑟曦拿捏得死死的。 顾理让梅丽珊卓抱着小鹿先下去休息，她们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sp;&sp;也在梅葛楼。 梅葛楼一共由四座塔楼组成，房间绰绰有余。 梅丽珊卓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甚是疲惫不堪。她弯腰抱起昏睡的小鹿，在仆从的领路下，前去她们的房间。 顾理等了一会儿，提利昂与詹姆一起来到了书房。 詹姆神色匆匆地走进来,&sp;&sp;“陛下,&sp;&sp;你找到了托曼？嗯？这两位是？” 提利昂却盯着那个胖夫人，似乎认出了这个女人，他偷笑：“这身长裙倒是漂亮，很适合你，瓦里斯。” 顾理将詹姆与提利昂的反应收入眼底，他狐疑地指着那个金发男孩，“他不就是托曼么？” 詹姆瞪大了眼睛，“陛下，你开什么玩笑？这个男孩怎么会是托曼？当年比武大会的时候，你不是见过托曼吗？” 顾理内心一沉，“当年托曼还小，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里还记得托曼的模样。你是说，这个孩子不是托曼？” “他身上的衣服是托曼的里衣，但人，不是托曼。”詹姆斩钉截铁的说道。 顾理稍显迟疑，按理来说小鹿不会闻错,&sp;&sp;那真正的托曼哪儿去了？如何掩盖了自己的气味？ 这时,&sp;&sp;他突然想起一件往事。 当年冰凌在东大陆找到他的时候，曾经提到过,&sp;&sp;水面上无法残留气味。 难道托曼是坐船走的？有这个可能，黄金大道的北侧就是黑水河的末段。 提利昂打了一个响指，几个金袍子走进书房，“把这孩子带下去好生安置，问清楚他从何来，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是，首相大人。”金袍子们不顾小男孩的哭喊，强行将其带了下去。 提利昂笑看胖女人，“詹姆，我相信这位瓦里斯爵士，应该知道托曼的下落。” 胖女人这才开口说道：“提利昂大人，我已经卸任了情报总管一职，担不起爵士二字。” 顾理错愕的说道：“女人的声音，她真是瓦里斯？” 这个胖女人从体型上来看，的确与瓦里斯相差无几，但相貌只有七分相似。而且，女人的声音不像是捏着嗓子装出来的。 提利昂这几天探知到了不少情报,&sp;&sp;“错不了,&sp;&sp;瑟曦曾经审问过瓦里斯留在红堡的小小鸟，瓦里斯会易容，而且拥有很多的身份。” 瓦里斯也不装了，拿下假发，“卢克陛下，想不到当年一别之后，你能成长到这等地步，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那颗锃亮的光头，一下子就打消了顾理心中所有的疑虑，“瓦里斯……说吧，托曼去哪里了。” 瓦里斯微笑着说道：“托曼陛下啊，现在应该已经进入西境地界，即将见到凯冯·兰尼斯特爵士了吧？” 顾理捏碎了手里的茶杯，“你把托曼送去了西境？为什么？如此激化矛盾的行为，只会扩大战争的规模。你不是一向悲天悯人，不希望平民百姓卷入贵族之间的战争中吗？现在这么做，岂不是在制造更大的混乱？” 提利昂给了哈林副会长一个手势，让他先离开书房。 哈林副会长低头向顾理行礼，然后抱着书，蹑手蹑脚的与瓦里斯擦肩而过。他走到门外，贴心地关上了房门，长长舒了一口气。 房内的四人，神态各异。 顾理更多的是愤怒，詹姆的脸上挂着庆幸的笑意，提利昂面无表情的审视着瓦里斯，瓦里斯皮笑肉不笑的呆站在原地。 提利昂走到角落的小桌子上，倒了三杯葡萄酒，分别给了顾理与詹姆一杯，自己端着酒杯绕着瓦里斯走了一圈。 他品尝美酒的同时，也不忘调侃瓦里斯，“嗯，挺有女人味儿的，我看你以后就一直穿女装，挺好的。” 瓦里斯对提利昂极为看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营救提利昂，“提利昂大人，卢克陛下就是你的选择吗？” 提利昂笑道：“怎么？卢克陛下知人善任，实力雄厚，比你挑选的那个假冒坦格利安家族的小屁孩要强多了。” 瓦里斯点头应道：“没人会想与失败者一起陪葬，提利昂大人选择实力强大的卢克陛下，也算是情有可原。” 提利昂挑了挑眉毛，喝酒的手停顿了一下，“挑拨离间？这点小伎俩，就别拿出来献丑了。” 顾理还在猜测瓦里斯的用意，“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想让西境牵制我？然后给你支持的那位坦格利安后裔争取时间？那你认为，西境在我的攻势之下，能坚持多久？” 瓦里斯说道：“陛下只看到了西境？难道看不到河湾地与多恩么？陛下以为，这两国接下来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会无条件投降陛下？还是会与陛下争夺铁王座呢？” 顾理怒极反笑，“你在说什么废话？玛格丽是我的未婚妻，高庭怎么可能会意图谋夺铁王座？” 瓦里斯双手拢袖，“陛下，我说的不是提利尔家族。根据我收到的情报来看，河湾地很快就会易主了。” 顾理冷着脸，他没有河湾地的相关情报，听瓦里斯这么一说，难道是攸伦·葛雷乔伊即将击败提利尔家族了？ “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君临。你处处与我作对，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安心。” 瓦里斯看出顾理是真的动了杀心，转头对提利昂说道：“大人，我曾经冒死营救你，此时此刻，你不出来帮我一把吗？” 提利昂喝完手上的葡萄酒，意犹未尽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怎么帮？瓦里斯，你得罪的是国王，我能帮你什么啊？” 瓦里斯咬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原以为没人可以看破他的伪装，没想到栽在提利昂的手里。 然后他认为自己即使被识破，也可以趁机投降北境之王，却没有料到对方早就知道了伊耿六世的存在，直接打乱了他的所有布局。 瓦里斯不怕死，但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他想要看到最终的胜利者，看看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提利昂建议：“陛下对那个伊耿六世的情报很感兴趣，你要是可以全部都说出来，没准陛下还能饶你一命。” 瓦里斯面露委屈，“卢克陛下也没问我啊，我该从哪里说起？” 第297章 多恩公主 顾理没有想到瓦里斯愿意“出卖”伊耿六世，不过仔细想想也是。 当初瓦里斯秘密扶持坦格利安兄妹，也是一直透露他们的信息给劳勃·拜拉席恩。而且瓦里斯十分有职业操守，从未向劳勃·拜拉席恩提供过假情报。 他所禀报的一切，都是坦格利安兄妹的真实近况，甚至还会听从劳勃的命令，派出杀手去刺杀丹妮莉丝。 瓦里斯那时一方面是为了活命,&sp;&sp;另一方面是在左右逢源，与现在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顾理正想着发问，房门突然被敲响，“咚咚。” “什么人？”詹姆右手抓住腰间的光啸剑柄，贴着门边，出声问道。 门外的人回答道：“在下是金袍子的布莱斯·哈吉，在街上巡逻的时候,&sp;&sp;碰到了两个自称是多恩使者的小姐。她们想要求见瑟曦太后，我就把她们带过来了。” 顾理摸摸下巴,&sp;&sp;多恩的使者？来君临会见瑟曦…… 提利昂可不想见到瓦里斯探知到己方的情报，“陛下，我先将瓦里斯关到地牢去。詹姆，你陪同陛下在此面见多恩使者。” 说起多恩的使者，如果她们是来拜见顾理的，那么出于礼貌与重视，顾理应该在王座厅会见她们。 可她们既然是来找瑟曦的，那就用不着这么有礼貌了。 顾理对提利昂的安排没有意见，“审问瓦里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静等你的好消息。” 提利昂苦笑点头，感觉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不过他也知道顾理最近都在研习魔法，那也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詹姆打开房门，然后来到顾理的身后，站立不动，充当起了御林铁卫。 提利昂唤来门口值守的金袍子,&sp;&sp;押着瓦里斯离去。 站在门外的金袍子将领布莱斯·哈吉,&sp;&sp;低头站在那儿，等待顾理的命令。 顾理也想知道多恩为什么会找到瑟曦,&sp;&sp;于是让布莱斯·哈吉将人带上来。 布莱斯·哈吉亲自下楼，将亚莲恩和特蕾妮领进了书房，然后对顾理说道：“陛下，她们身上携带着毒药，毒死了我们好些人。不如让我留在这里，替陛下盯住她们？” 这么好的露脸机会，他不愿意就这么放过。 顾理不明白布莱斯·哈吉的用意，转头看向詹姆，似乎在问，这个金袍子好生奇怪，难道他是其它势力的探子，在打探我们的情报？ 詹姆在红堡生活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位金袍子将领在想些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你去门口，不要发出声响。” “是，多谢陛下与詹姆爵士的栽培！” 布莱斯·哈吉大喜过望，兴高采烈地站到了门口。他低头脑袋，不敢与房间里的任何人对视，谨小慎微的模样颇具喜感。 其实，布莱斯·哈吉内心已经激起惊涛骇浪,&sp;&sp;因为他观察到詹姆的右手居然长回来了！ 詹姆的右手被人砍断，换成了一只黄金右手的消息，早就在君临城传遍了。可现在詹姆爵士的右手又长了回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传闻是真的，卢克陛下是一位伟大的巫师，他拥有众多的神奇魔法…… 顾理打量着房间里的两位少女，她们极具异域风情的肤色与相貌，足以证明她们确实是多恩人。 “两位来找瑟曦？有什么事情吗？” 亚莲恩听到顾理只唤“瑟曦”，并没有尊称瑟曦为“太后陛下”，顿时察觉到不对劲。 她壮着胆子，失礼地抬头看了一眼顾理，“白发，异瞳，你……你是卢克·史塔克？” 特蕾妮听到亚莲恩公主的惊呼，身体亦是抖动了一下。她们虽说没有见过卢克·史塔克，但传闻中的体貌特征还是知晓的。 白发异瞳，整个维斯特洛找不出第二个拥有这样特征的人。 当然啦，头发可以染，异瞳也可以用其它方法去改造。但是这么一位白发异瞳的少年坐在红堡书房，那张象征国王的主座上，就一定是北境之王无疑了。 试问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又何必冒充他人? 顾理饶有兴趣的笑道：“哦？这位小姐知道我？那就好办了，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吧？如果不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会死的。” 亚莲恩很满意顾理的外貌，异瞳是怪异了些，但是好在脸长得不赖。 她又瞅了一眼顾理身后的詹姆，心里想着：“连心高气傲的詹姆·兰尼斯特，都心甘情愿的成为北境之王的御林铁卫，看来胜负已分啊。” 她甜甜的笑道：“卢克陛下对待客人，就是这种态度么？” “客人？你们是瑟曦的客人，又不是我的客人。我为什么要以礼相待呢？”顾理抿了一口葡萄酒，随口说道。 亚莲恩拉着特蕾妮一起行礼，“卢克陛下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是亚莲恩·马泰尔，是马泰尔家族的继承人。这位是特蕾妮·沙德，是奥柏伦亲王的私生女。” 她接着说道：“陛下应该记得，奥柏伦亲王死在了魔山的手里，我们此行是来瑟曦讨回公道的，算不上她的客人。不过，我们的确是陛下的客人。” 顾理无视亚莲恩胸前的深邃，“此话怎讲？” 亚莲恩指着书桌前的两张木椅，“陛下，能否让我们坐着回话？” “坐吧。”这点小要求，顾理看在她俩还算养眼的份上，欣然同意了。正好他可以借此洗洗眼睛与心灵，毕竟女装瓦里斯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不小。 亚莲恩与特蕾妮入座之后，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们南下的第一目的地不是君临城，而是北境军营。在那里，你的未婚妻玛格丽·提利尔小姐热情的招待了我们，但是她不让我们面见陛下。” “无奈，我们只能先来君临，找瑟曦讨回了公道，再返回北境军营。陛下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询问，我的弟弟昆廷王子至今还在陛下的军营里，跟随大军一起行动。” 顾理疑惑不已，自己与多恩从未有过交集，他找自己作甚？如果是来站队的，那也太早了点吧？ 站在多恩的角度来看，他们完全可以等到多方势力决出最后的胜利者，再进行宣誓效忠。 来找顾理，不管是为了结盟还是效忠，都非常奇怪。因为多恩自打五王之战开战以来，从没主动加入过这场“权力的游戏”。 “你们南下，是为了找我？为什么？” 亚莲恩双手环胸，傲然的史莱姆都被她挤变形了，“陛下，我们多恩是来与北境联姻的。” 第298章 拒绝 顾理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你们马泰尔家族想与史塔克家族联姻？有人选吗？说来听听。” 亚莲恩咬着唇，试探道：“最初的人选，是我与陛下。” 顾理喝了一口美酒，笑道：“亚莲恩公主不是已经见过我的未婚妻了吗？说说你们接下来的人选。” 亚莲恩略感失望的说道：“是呢，我见到了陛下 《在权游里成神》第298章 拒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第299章 君临城之乱（四） 布莱斯·哈吉领着十几个金袍子，将亚莲恩和特蕾妮送回了庄园。 他记住了庄园的所在位置，然后留下这些金袍子，日夜“保护”庄园里的二女，自己则是独自返回了红堡。 等他马不停蹄地跑回红堡书房的时候，顾理与詹姆已经要准备离开了。 “陛下，我还有事情禀报！” 顾理看着去 《在权游里成神》第299章 君临城之乱（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第300章 附身 次日。 亚莲恩与特蕾妮甩开了金袍子的尾随，来到一家酒馆的客房内暂避。 特蕾妮不满地拍桌，“公主，北境之王太狂妄自大了，既然他不需要多恩的支持，那我们返回多恩好了。” 亚莲恩坐在窗边，用手撑脸，遥望远处的红堡，“可是返回多恩，又有什么用呢？北境之王占据三国之地与王领， 《在权游里成神》第300章 附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第301章 瓦里斯的末路 顾理变化成詹姆的样子，骑马追上了城外的瓦里斯。 “不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吗？瓦里斯大人。” 瓦里斯见到詹姆，愣了一下，问道：“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你不是效忠卢克·史塔克了吗？” 顾理俯身说道：“那只是权宜之计，我没有真心效忠他。不然，我怎么会出手救你？瓦里斯大人，该 《在权游里成神》第301章 瓦里斯的末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第302章 小指头的图谋（上） 风暴地，东海岸。 近千艘悬挂坦格利安家族“龙旗”的战船，绕过塔斯岛，进入破船湾，停靠在了鹫巢堡附近的海岸边。 数万军队下船后，在岸边整装待发。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采取奇袭战术,&nbp;&nbp;迅速攻下风暴地东海岸的诸多城堡。 随后，伊耿六世重新聚集这些军队，朝着风息堡进发，意图占领整个风暴地。 …………………… 王领，暮谷镇。 驻守在这里的谷地领主们，人心浮动，意见相左。 有的领主不愿意再为顾理征战，想着直接返回谷地。反正他们已经打下了暮谷镇,&nbp;&nbp;也算是为顾理的南征奉献了一些力量。 还有几个领主提议多停留一段时间，至少看完西境如何反击，以便判断往后的局势。 双方争论不休，不欢而散。 这一天，主张撤回谷地的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莫名收到了“留守派”的赛蒙·坦帕顿伯爵送来的邀请函。 她百般疑惑，但依然选择前往赛蒙·坦帕顿伯爵的临时别院赴约。 赛蒙·坦帕顿伯爵在自己的别院悄悄设宴，盛情款待了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安雅夫人想要撤回谷地，保存实力，我非常的赞同。”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冷笑地放下酒杯，“之前的会议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的你，不是坚定地站在留守的一方么？怎么今天改了主意？” 赛蒙·坦帕顿伯爵笑道“夫人误会了，我一直都是坚定的‘撤回派’。如果夫人不信，有人可以为我作证。夫人稍等，我去请另一位贵宾出来。” 他来到餐厅的另一个隔间,&nbp;&nbp;“公爵大人,&nbp;&nbp;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到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隔间，让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不由得的站起来“培提尔·贝里席？你怎么会在这里？” 贝里席招呼着赛蒙·坦帕顿伯爵重新入座,&nbp;&nbp;然后自己坐到了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的对面，“安雅夫人，别来无恙？说起来，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吧？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坐下，“不到两个月。不过贝里席公爵，卢克陛下命你不能离开谷地，你公然违抗北境之王的命令，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 贝里席满不在乎的笑道“知道我来到暮谷镇的人，就只有你们二位。我相信你们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对吧？” 赛蒙·坦帕顿伯爵连忙点头，“是的……” “那可不一定，贝里席公爵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在所有谷地领主的面前，揭发你。”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用手指轻敲酒杯的边缘，“说吧，贝里席公爵，你特意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么？” 贝里席特别喜欢与聪明人商议事情，不用多费口舌，而且进展神速,&nbp;&nbp;“安雅夫人，你有没有想过……成为谷地的女王？” “咔！”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捏碎了酒杯，玻璃刺进了她的手掌，鲜血与淡红色的酒汁混在一起，溢满了桌面。 她直勾勾地盯着贝里席，问道“公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无聊的试探到此为止，如果你还不说清楚具体来意，我会立刻离开。” 贝里席举起自己的空酒杯，旁边的赛蒙·坦帕顿伯爵见状，当即拿着酒壶站起来为其倒酒，简直比狗腿还狗腿。 “安雅夫人真的愿意屈人之下？侍奉那位根本不看重谷地的北境之王？”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摊开手掌，身后的侍女连忙围了上来，拿来伤药与绷带，为她处理伤口。 她也不傻，可不想被贝里席当枪使，“如果贝里席公爵有办法除掉那三只巨龙，我反而愿意拥立你为新的国王。” 这句话当然是一句调侃，但多少也有点真心。倘若贝里席真的灭掉了北境之王的三只巨龙，那他确实有资格问鼎铁王座。 贝里席的嘴角大幅度上扬，“安雅夫人，最好不要做出自己无法兑现的承诺。”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将裹好绷带的右手放到桌子，转而用左手举杯，“我说到做到，你要是真的打败拥有三只巨龙的北境之王，奉你为王，又有何不可？” 贝里席拿着酒杯，仔细端详杯中美酒，“我确实有办法对付北境之王的三只巨龙，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不禁失笑，“那就请公爵大人，说出你的办法。” “你愿意加入吗？”贝里席看着对面的安雅·韦伍德，出言问道。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有些被吓到了，小指头是认真的？ “如果你的计划不是发疯，而是真有可行性的话，我会考虑加入的。” 贝里席朝着角落里的侍从招了招手，一个抱着地图的侍从立刻小跑了过来，将地图平铺在长桌上。 看样子，贝里席是有备而来。 “我需要你们几大家族，假借返回谷地之名，带兵秘密前往君临城。与埋伏在那儿的西境联军，一起伏击北境联军。”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皱紧双眉，“你让我们偷袭北境联军的后方？这很简单，可问题是之后呢？我们如何面对北境之王的怒火与巨龙的龙焰？” 贝里席摇了摇手指，“不，这一点也不简单。我需要的是你们将一万多名北境联军全部歼灭在君临城外，最好连二十名巨人骑兵也一并杀了。” 他露出狐狸般的狡诈笑容，“等重创了北境之王的军队，他空有三只巨龙又有何用？巨龙难道可以帮他治理国家？没有军队的北境之王，只能困守王领，无法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摇头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河湾地的塔利家族已经投靠了北境之王？他们给北境之王带来了两万多的南境联军。” 贝里席的情报来源远比安雅·韦伍德的要更加全面，“南境？南境的这些军队很快就要返回河湾地。他们的城堡面临葛雷乔伊家族的进攻，因此不可能久留王领。” 他扔出两封密信，“这里是我与攸伦·葛雷乔伊、凯冯·兰尼斯特的往来信件。他们会和我们共同发兵，到时候北境之王将会面临三面受敌的情况。” “可是他的巨龙，你还是没有办法去处理？只要巨龙还存在，总会有新的军队追随他。”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并不看好贝里席的计划。 。 第303章 小指头的图谋（下） 贝里席一语点醒安雅·韦伍德，“北边、西边、南边，三面同时开战，没有军队或是只有少量军队的北境之王，必然会将三只巨龙分开，奔赴三个不同的战场。到时候，每一方只需要面对一只巨龙。” 他默默注视着安雅·韦伍德的神情变化,&nbp;&nbp;“如果我们各自连一只巨龙都对付不了，那还是趁早投降吧。” 赛蒙·坦帕顿伯爵这时插嘴道“几百年前，多恩都能用巨弩杀死巨龙，我们也一定可以！” 说到底，还是多恩当年的壮举，给了他们现在莫大的勇气。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摇晃着酒杯,&nbp;&nbp;慢悠悠的说道“如果驻守在王领的数万南境联军真的返回了河湾地，我会加入你的计划。” 要不然，她宁愿不冒这个险，乖乖回到谷地去。 贝里席似乎信心十足，“请安雅夫人耐心等待几日，南境那边很快就会传回消息。” ……………………………… 君临城，红堡。 此时的红堡，还没有收到伊耿六世登陆风暴地的消息。顾理将从瓦里斯那里收集到的情报，移交给了日常处理政务的提利昂。 “让金袍子派人时刻注意君临城的海岸，务必警惕陌生军队的登陆作战。” 提利昂得知伊耿六世即将来到维斯特洛的消息，不禁陷入沉思，“陛下，临冬城的东海岸有龙石岛作为缓冲地，伊耿六世大概会在那里停留。” “龙石岛，现在是谁在那里驻守？兵力如何？”顾理知道龙石岛之前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封地，但这位仁兄早就率领军队与舰船北上，被顾理干掉了。 龙石岛的上面，大概没有留下多少人。 假如瑟曦这段时间里,&nbp;&nbp;没有派遣新的贵族与军队进驻龙石岛,&nbp;&nbp;那么这座岛屿的防御力量将会非常薄弱。 提利昂稍显尴尬地挠挠头，“陛下，据我所知，自从史坦尼斯战败的消息传回来之后，留守龙石岛的军队与居民就都跑光了。” 顾理揉了揉眉心，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龙石岛现在是一座无人岛？这怎么能行！龙石岛作为君临城面向东大陆的门户，岂能无人镇守？” “陛下现在缺兵少将，不管派谁去镇守龙石岛，都将得不偿失。”提利昂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最终还是决定放弃龙石岛。 “龙石岛与君临城之间，还有黑水湾缓冲。我们只需要守在海岸，就能将敌人全部拦下。” 顾理张了张嘴，勉强认同了提利昂的观点。 事实上，龙石岛可以算是坦格利安王国的陪都，地位尤为重要。 他早就默认那里将会是丹妮莉丝的封地，此时派遣其他贵族带兵过去驻守，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如此以后闹出矛盾，就这么空着,&nbp;&nbp;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总之，你要警惕伊耿六世的随时来犯。” 提利昂听到顾理的命令，随之问道“陛下，还要继续研修魔法？如今御前会议的其他成员都不在，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顾理先是点头，“不错，魔法的研习非常重要。我不仅自己需要不断进步，还要将这些秘术传授给梅丽珊卓与哈林，时间很紧迫。” 然后他又疑惑的问道“情报总管不是也在君临城么？你要是太忙，可以拉他过来帮忙。” 提利昂着实没有想到顾理会这么回答，苦笑道“陛下，布兰爵士才九岁，他……” “吼！” 窗外传来一声高亢的龙吟，一只黑色的巨龙落到的王座厅的塔顶。它遥望着神木林里面，盘踞着的巨大白色身影，激动地摇头晃脑。 与它相反，白龙就显得十分淡定，“吵死了，再敢乱叫，把你扔到海里去。” 顾理与提利昂来到窗边，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国王陛下看到了卓耿背上的未婚妻，挥手示意“丹妮莉丝？你终于来了，暮谷镇与罗斯比城都拿下了？” 由于距离过远，再加上卓耿发出的一系列噪音，丹妮莉丝没有听到顾理的声音。 她先是与冰凌打招呼，“冰凌大人，好久不见，愿至高神的祝福神光永远照耀你。” 冰凌颇感意外地抬起龙首，“你的变化真大……嗯，好事，相比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的你顺眼多了。去找卢克吧，他找你应该是有正事。” 丹妮莉丝骑着卓耿落到梅葛楼的下方，然后跳下龙背，只身上楼去找顾理。 卓耿欢快地飞进了神木林，去找它的阔别多年的“母亲”，撒娇去了。 顾理靠在书桌边，“等北境大军入驻君临城，替我剿灭那些麻雀之后，我就能安心对西境开战了。” 提利昂却在这时劝说道“陛下，君临城有百万人信奉七神，你如果使用雷霆手段，诛杀那些麻雀，恐遭反噬。毕竟，麻雀从本质上来说，也都是些平民百姓。” 顾理乃是新王初立，强行夺了拜拉席恩的王位，在民间的名声已经不算太好了。要是传出“屠杀平民”的恶劣行为，的确有引发暴乱的风险。 七神教会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此时，丹妮莉丝来到了书房门口，“陛下，提利尔小姐命我前来打探情况，查看陛下是否顺利拿下红堡。” 顾理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葡萄酒，“休息一会儿，明天再回罗斯比城汇报。” 丹妮莉丝稍显羞涩的接过酒杯，摇摇头说道“陛下，我喝完这杯酒，就会返回。罗斯比城距离君临城很近，我骑着卓耿更快些，半个下午就能抵达。而且这一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军还是尽快与陛下汇合为妙。” 顾理沉吟片刻，想着也对，早点汇合，以免多生变故。 他将丹妮莉丝带到书桌旁，拿出一堆图纸，都是他记录下来的魔法阵。他拿着这些图纸，为丹妮莉丝讲解“这就是创造魔法生物的秘术，你且听我……” 丹妮莉丝在锻造瓦雷利亚钢的环节中，是专门负责绘制魔法阵的存在，现在又有顾理在前面“探路”，因此她上手很快。 不到半个小时，丹妮莉丝就成功塑造出了一只火焰小狼。 看着在自己掌心活蹦乱跳的火焰狼，丹妮莉丝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如此一来，我就可以帮到卢克陛下更多的忙了。” 重振属于坦格利安……不，是重振属于他们龙王世家的王国，她义不容辞。 。 第304章 少女 丹妮莉丝离开后，提利昂也退出了书房。 顾理派人喊来梅丽珊卓、小鹿、哈林副会长三人，共同研习剩余的魔法书。 其实剩下的那几本魔法书，对顾理的帮助不大，都是些炼金术的相关魔法知识。 但对于梅丽珊卓等人来说，这些知识却非常的重要。 炼金术与药理学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梅丽珊卓可以借鉴很多地方,&bp;&bp;以此研究出更多种类的魔法药剂。 小鹿跟着梅丽珊卓一起学习，算是她的助手。 哈林副会长则是学习着正统的炼金术，想要将这份文化瑰宝传承下去。 至于顾理，主要是替他们讲解有关魔法阵的一些技巧，在旁指导。他本人也需要继续磨练如何塑造魔法生物，指导他们三人也是顺手为之。 四人各自的魔法实验如火如荼，分别进入关键阶段，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顾理与梅丽珊卓还好,&bp;&bp;无非就是冰塑破裂、药剂报废。 可是哈林副会长的炼金术是非常危险的，双手随之一抖，加大了配制的剂量，爆炸也因此发生。 “砰！” 书房内火蛇飞舞，幸好顾理及时撑起了寒冰屏障，众人才没有受伤。 “魔法典籍！” 哈林副会长飞身扑在那几本魔法书的上面，用身上挡住了火焰，保全了书籍。 顾理与梅丽珊卓合力压制住书房内的火焰，随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哈林副会长。 在治愈魔法的帮助下，哈林副会长快速恢复生机，他抱着那堆魔法书，庆幸不已。 顾理转身来到书房的门口，治愈那位被炸伤的金袍子，“我不是说过吗？不要来打搅我，有什么事情就去找首相。” 金袍子胸口的木刺被顾理一根根拔除，伤口也在魔法的光辉之下愈合,&bp;&bp;“陛下,&bp;&bp;首相大人被一个女人挟持了！就是跟在多恩公主身边的那个女人，她用毒药杀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bp;&bp;还把首相大人也弄晕了。” 顾理治好了金袍子，拍拍他的肩膀，“带我过去。” 哈林副会长见状，抱着魔法书，跑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梅丽珊卓与小鹿听到了外面的对话，跟在顾理与金袍子的身后，追了上去。 首相塔。 特蕾妮坐在首相的书桌前，随手翻阅着最近的政务文件。 房间里躺着七八具的金袍子尸体，昏迷不醒的提利昂也混入其中，倒在特蕾妮的脚下。 顾理来到门口，正好瞧见了特蕾妮的姿态，“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特蕾妮·沙德小姐。挟持国王之手的罪名可是很大，你要想好，多恩能承担这份后果么？” 特蕾妮合上手里的文件，笑道：“多恩与我何干？” 梅丽珊卓这时也到了，她抓住了顾理的手臂,&bp;&bp;以防他走进房内，“陛下,&bp;&bp;她不是多恩的特蕾妮。你难道看不到她身上的异样光芒吗？” 这抹淡淡的微光，凡人的肉眼无法捕捉，但是顾理用左眼看得清清楚楚。 “七神？与老妪的神光不同，你是哪一位？” 特蕾妮端坐木椅，抬脚踩在提利昂的背上，“北境之王？初石的拥有者？” 她将目光移到梅丽珊卓与小鹿的身上，笑道：“我原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没想到你这么慷慨，身边的凡人都会被你赐予初石的力量。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我是七神中的少女，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初石的拥有者。” 顾理将右手按在刀柄上，“我与你们七神尚有恩怨未了，想让我帮助你们？做梦！” 特蕾妮有些婴儿肥的俏脸，在少女神光的点缀下，变得更加圣洁了几分，“北境之王，你说错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不是七神。” 她毫不避讳，直接说出了有关七神的情报：“七神再过三万年，就会消亡，所以我们需要初石的力量自救。在七神之中，天父是主人格，其它六神是副产人格，虽然副人格也共享神力，但始终被天父挟制，不算是单独的个体。我希望你能帮我，脱离七神。” 顾理等人听到这话，都被惊了一下，“你要脱离七神？我凭什么要帮助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特蕾妮控制着酒壶里的酒液，在空中形成七神的模样，“七神中，战士、老妪、铁匠都是主张尽快杀掉你，抢夺初石。天父与圣母的想法更加稳妥，他们想要与光之王合作，共同对付你，瓜分初石能量。” “陌客对初石的兴趣不大，他认为死亡亦是神明的归宿。同时，他也在尝试脱离七神的办法，只可惜他失败了。” 顾理听到了这么多关于七神的情报，不禁对少女有所改观，但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她，“你呢？你站在哪一边？” 特蕾妮控制着淡红色酒液组成的“少女”，缓缓走动，先是来到天父的身边，“我表面上是天父一边的人，其实我与陌客的想法一致，都想脱离七神。” 随后，酒液“少女”远离了其余六神，缓缓走到了顾理的面前，“不过我与陌客不算同盟，只是想法相近而已。” 顾理随手用冰魔法冻住面前的那团人形酒液，任由其摔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但我凭什么帮你？” 特蕾妮拿出一份密信，“这是多恩公主想要穿回多恩的信件，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顾理并不在意那封密信，“就凭这个？你也太小瞧我了。别说是一封密信，就是整个多恩，我也不放在眼里。” 特蕾妮主动散去了浮在空中的六尊神像，引导着酒液重新回到酒壶，“这只是见面礼，真正的礼物是天父的计划。” “天父与老妪已经潜入君临城，他们企图扇动信徒的力量来对付你。你现在的兵力只有四千金袍子，而天父拥有城中一百万的信徒。” 她望着门口的顾理，说道：“如果这还不够，我还有最后一份礼物。那就是……我。” 顾理的脸色古怪，“少女阁下，你的这具身体是特蕾妮·沙德，并非你本人。你将别人的身体送给我，未免少了些诚意。” 特蕾妮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顾理的意思，冷若冰霜的说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可以帮你对付天父他们，没有其它的深意。” 少女作为纯洁与贞c的化身，对关于之事，非常厌恶。 第305章 圣女（上） 顾理很是尴尬地摸摸鼻子，“你难道可以潜伏回去？做我的内应？” 特蕾妮随即摇头，“不能，一旦我被初石的能量独立出来，天父会马上感应到。再回去？那是自投罗网。” 顾理黑脸，“那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帮助？一个水巫师？很抱歉，回报太小,&bp;&bp;不值得我去冒险。” 特蕾妮没想到顾理会拒绝，她苦思冥想片刻，又说道：“如果我能成功分离，那么陌客也会被我说动。到时候，陌客与他的黑白之院都将会支持你。” 听到黑白之院，顾理有些心动了,&bp;&bp;“我该怎么帮你？老实说，我还没有完全掌握初石。” “没人可以完全掌握初石,&bp;&bp;你是唯一能用身体直接接触初石的人类，骄傲吧，即便是我也做不到这一点。” 特蕾妮站起来，跨过地上的提利昂，慢慢走向顾理，“你只需要分出一部分初石能量给我，把我包裹、分离，就好了。” 顾理看着越走越近的特蕾妮，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伸出你的手，我输送一部分初石能量给你。” 梅丽珊卓与小鹿紧盯着特蕾妮，准备随时动手制服她。 特蕾妮舔了舔嘴唇，“那样好像不太够。” 她来到顾理的跟前，对着梅丽珊卓与小鹿说道：“杀我是没有用的，我既然已经进入到了红堡里面，就能附身在任何信徒的身上。” 红堡里面的仆从侍女,&bp;&bp;乃至金袍子,&bp;&bp;都是七神的信徒。 顾理也伸手拦住梅丽珊卓与小鹿，让她们不要轻举妄动,&bp;&bp;“她现在占据的是多恩使者，要是在这里杀了她，便是向多恩宣战。我虽然不惧怕多恩，但是现在非常时刻，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吧。” 特蕾妮抬起双手，不等顾理来握，就揽住了顾理的脑袋。 顾理还以为特蕾妮发动了攻击，腰间的落梅才出鞘一半，嘴唇上突然感觉到了两片柔软的温热物体。 与此同时，他身体内的魔法大量流失，被特蕾妮尽数吸收。 梅丽珊卓和小鹿呆滞片刻，赶忙回神喝道：“你在干什么？放开神使大人！” 特蕾妮是个毒师，顾理等人都知晓。谁知道特蕾妮的嘴唇上有没有毒药，万一误杀了神使大人，那就完了。 不过，这是梅丽珊卓想多了，拥有治愈魔法的顾理是不可能被毒死的。 特蕾妮收回自己的舌头,&bp;&bp;缓缓放开了全身无力的顾理，“多谢款待,&bp;&bp;这些能量不仅足够我分离出来，还能让我存活一年的时间。” 顾理的身体发软，这是魔力过载的现象。先前只是释放魔法的左手经常过载，但是全身过载的情况，至少当年那场梦境失误出现过。 梅丽珊卓搀扶着顾理，“神使大人，你没事吧？” 顾理的舌头发麻，这倒不是魔力过载的原因，“无事，魔力消耗严重引发的全身无力，让我休息一会儿便可。” 特蕾妮双手抱拳，闭上双眼，她的额头上浮现一枚发光的七芒星印记。 无数的绿色能量从她的身体里溢出，包裹她的全身，然后猛烈地吞噬着她眉心的七芒星。 那枚七芒星印记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回击着弥漫在特蕾妮周身的绿色能量。 两股能量相撞，带来刺眼的双色光芒，同时也让书房里的温度逐渐升高，书桌上的信纸无故自燃。 顾理连忙指派小鹿，“快去把提利昂救出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小鹿化身冰原狼冲入房内，叼起提利昂的腰带，将他带离了这间被强光炙烤的书房。 四人来到首相塔的下面，顾理先是使用治愈魔法，治好了小鹿与提利昂身上的灼伤，然后坐在地上恢复魔力。 首相塔的强光吸引来了驻守红堡的詹姆与百名金袍子，他们听从了顾理下达的命令，没有擅自靠近首相塔。 就这样，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首相塔的光芒在黑夜之中，显得更加明亮了，宛如海边的灯塔一般。只是这光芒不像是《权游》世界的火焰，反倒像是现代世界的强聚光灯。 顾理命人搭建帐篷，他今夜要夜宿在首相塔之下，时刻关注这里的变化。 得知消息的布兰与艾莉亚也匆匆赶来，他们最近都在帮着提利昂监视君临城内的情报，一时间忽视了红堡里面发生的事情，这才来迟了些。 提利昂在半夜苏醒，在顾理说明情况之后，他就领着詹姆与金袍子，火急火燎地骑马出了红堡。 他们想要调集四千金袍子，在接下来的暴动之中，镇守住其中一座城门，以便北境大军到来的时候，可以顺利进城支援。 至于提前去抓捕麻雀，安抚民心？别想了，城中百姓都不可能听他们的话，去背弃七神。 而且那些自称“麻雀”的狂信徒已经在君临城盘踞一年有余，现在恐怕早就有了几万人的规模。 一旦提利昂敢派金袍子去抓捕麻雀，定会提前引发暴动。 他作出防守姿态，也是无奈之举。 红堡这边有顾理与白色巨龙在，麻雀们暂时攻不进来。除非他们不要命了，顶着龙焰与魔法破门。 那样反倒是件好事，顾理被迫屠杀这些狂信徒，正好有了正当理由。 天亮了，朝日升起。 首相塔的光芒也渐渐消失，一位赤身的少女从塔中走出。 她光着脚，摊开双臂，迎接着第一缕阳光。 顾理从帐篷里拿出一块毛毯，扔在了特蕾妮的身上，“披好它，我派人去给你拿衣服来。” 站在旁边的一名侍女领命离开，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回到了这里。 “陛下，这是弥赛菈公主……拜拉席恩小姐留在红堡的裙子，她与这位小姐的身形相似，应该可以穿上。” 顾理指着特蕾妮，“给她穿上。” 特蕾妮没有反抗，任由侍女为自己穿上了里衣与裙子。不过侍女还是粗心大意了，没有拿来鞋子，导致特蕾妮还是赤脚。 顾理看不出特蕾妮有什么变化，她身上依然散发着淡淡神光，“失败了？还是成功了？” 特蕾妮提着裙摆，学着人类的贵族小姐那般行礼，“成功了，我已经脱离了七神。天父大概会以为我被你所灭，很快就会分裂出新的少女。” 她抬头看着顾理，笑道：“没了七神的能量，我接下来的生命，就要依靠至高神来赐予了。” 第306章 七神信徒 顾理从来没有想要吝啬初石能量的意思，“你说天父马上就能创造出新的少女？难道说你的离去，没有给天父造成任何损失？” 特蕾妮赤足踩着石板路，迎着阳光，欢乐的转圈，“也不是完全没有损失，新生的少女人格什么都不懂,&sp;&sp;甚至连说话都要去学习，短时间内，是派不上用场。” 顾理双手环胸，问道：“这样就好，也算是削弱了七神的实力。你什么时候帮我找来陌客？” 特蕾妮散落自己的金发，“至高神，陌客不在君临城,&sp;&sp;找他的事情可以延后,&sp;&sp;你现在还有其它事情要忙。” “叫我国王陛下……”顾理纠正道。 特蕾妮疑惑了几秒钟，马上醒悟，“你还未真正成神，确实不好以神名来称呼你。好吧，国王陛下，你准备好迎接七神信徒的冲击了吗？” 几个金袍子急匆匆地跑到顾理的身后，“陛下，红堡外面聚集了十几万人，他们……” 提利昂只留下了十几个金袍子，协助顾理守城。他们的主要职责无非就是开关城门，真正守城的主力不是他们。 顾理瞪了特蕾妮一眼，随后对赶来的金袍子们说道：“你们先回去，巫师与巨龙很快就会支援你们。” “是……是！”几个金袍子听到那只白龙即将出马，立刻充满了信心，走路都有劲儿了。 梅丽珊卓与小鹿先一步来到君临城的城墙上，特蕾妮慢悠悠地跟了上来。布兰与艾莉亚也在布蕾妮的保护下，陪同在梅丽珊卓的身侧。 城外的百姓们群情激奋,&sp;&sp;怒吼着让北境之王出来。 也不知道麻雀们给他们灌输了什么思想，能让他们不畏生死的来到红堡前面示威。 顾理骑着冰凌，为了避免对城墙造成损伤，他们落到了红堡的城墙后面。 饶是这般，冰凌巨大的身影依然被外面的百姓看得真真切切。 冰凌都不用伸直脖子，就能将脑袋探到城墙外面。她看着这些闹腾的人类，不耐烦的擤鼻，两股龙焰从她的鼻子里冒出，所幸没有伤到人。 外面的百姓瞬间没有了声音，他们都被白色巨龙的雄伟之姿威慑到了。 顾理翻下冰凌的后背，正好可以跳到城墙上头，“具体情况是什么？” 梅丽珊卓汇报道：“还没有派人下去交涉，尚不知这些平民的诉求。不过，领头的那个麻雀身上有神光。” 顾理放眼望去，果然有这么一个人，而且那人身上的神光，让人有点眼熟，“老妪？” 特蕾妮点头肯定，“是老妪，没错。” 顾理用左眼巡视着城外的百姓,&sp;&sp;却没能再找到第二个身上有神光的人。“天父呢？他怎么不在？” 特蕾妮早就发现天父不在，她满不在意的说道：“天父生性谨慎，再加上我又被你所灭，他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现身。这次只是试探，但也是他与老妪分开的唯一时候，是我们击溃他的最好机会。” 顾理眺望着下方的老妪，问道：“你知道怎么弑神？” 特蕾妮侧头回答：“想要彻底消灭神明，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你杀光他的信徒，要么就是想办法吞噬掉他。” 顾理有些意外，“你有办法吞噬其它神明？” 特蕾妮白了顾理一眼，“我之前是天父的分身，天父与我的记忆共通。他如果知道怎么吞噬神明，早就对你动手了” 顾理狐疑的追问，“那你怎么知道神明可以被吞噬？” 特蕾妮叹了一口气，“因为七神曾经吞噬过其它神明。只不过那位神明已经失去信徒，变回了纯粹的能量，我们才能吞噬它。变回能量之前的神明，都有自主意识，很难被其他神明吞噬。不过你有初石，或许能做到这一点。” 顾理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初石……暂且不谈，我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应对天父与老妪？他们无法被杀死，可以自由在信徒之中，来回附身，你难道想让我屠城？” 特蕾妮摊手说道：“天父实力强劲，我是没有办法。不过，你若是能再分我一些能量，我说不定可以帮你封印老妪。” “你能封印老妪？怎么做？”顾理虚心请教。 梅丽珊卓也不由得转过头来，想要探知特蕾妮此话的真伪。 特蕾妮笑道：“当然，我曾经是他们的一员，自然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弱点。老妪行事冲动，弱点更加明显。” 顾理看出特蕾妮想要藏私，也没有在意。 毕竟现在特蕾妮依靠着顾理存活，要是她把底儿都交了，最后被顾理抛弃，不就死定了？ 想要留一手底牌保命，也算是情有可原。 顾理点头，主动牵着特蕾妮的手，输送初石能量，“既然这样，老妪就交给你去处理。等明日，我的军队入城之后，在清扫了这些妖言惑众的麻雀。” 特蕾妮与梅丽珊卓不约而同的出声，“军队无用……”“陛下不可！” 梅丽珊卓指着下方的十几万百姓，“陛下，他们现在都是麻雀，难道我们要他们都杀了吗？军队进城后，如果与麻雀发生交锋，势必会扩大矛盾。” 特蕾妮点头同意，“没错。宗教的事情，最好靠宗教的力量去解决。既然下方是七神的信徒在闹事，那么王室成员与军队最好不要露面，至高神教的教徒何在？让他们下去，正好是收拢信徒的大好时机。” 顾理沉默了会儿，在一旁默默聆听的冰凌也是悄悄点头，他只觉得憋屈，呼出一口浊气：“好吧，那我们就不等军队了，现在就下去处理这件事情。特蕾妮，老妪交给你。梅丽珊卓与小鹿跟着我去安抚这些百姓。” 他拦住了想要跟上来的艾莉亚，“你不许跟着过来，与布兰一起留守在这里。布蕾妮！看住他们两个。” 布蕾妮低头称是，将气馁的艾莉亚拉到了身边。 艾莉亚挥舞着小拳头，“卢克，你一定不要受伤啊。如果那些暴民打你，你要记得还手！” 之前的那些对话，她也听到了，有些担心顾理会为了不引发矛盾，受了伤也不会反抗。 顾理哪有这么好的脾气，如果下面的百姓敢动手，他真会屠了这十几万人。 第307章 圣女（中） 红堡的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男两女一“小孩”。 白色的巨大龙首在上空注视着外面的每一人，巨大的压迫感让这些百姓失去了勇气，没人趁着这个机会冲城。 在顾理等人出城后，红堡的城门慢慢关闭，期间没有百姓敢上前一步。 人群里的老妪看到了顾理与梅丽珊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sp;&sp;她强忍着怒火，继续指挥信徒们呐喊：“铁王座偿还欠款！铁王座偿还欠款！” 顾理来到下方，才在杂乱无序的喊声当中，听清了这一句话。 他抬起手，压了压，示意安静下来,&sp;&sp;他有话说。 可是没人愿意听从他的指挥，依旧我行我素的呐喊。 顾理不由得升起一团怒火，随手打了个响指,&sp;&sp;端坐在红堡之内的巨型冰狼突然活动。 它跳跃出了城，落在顾理的身后，慢慢变化成了一尊六米多高的寒冰巨人。 梅丽珊卓为了声援顾理，释放火魔法，塑造出一尊高约五米的火焰巨人，立在寒冰巨人的右侧。 特蕾妮觉得有趣，挥了挥手，远处的海水形成一条水柱飞上天空。而后这条水柱降落在她的身后，形成一尊与火焰巨人登高的水之巨人。 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的海鱼在水之巨人的身体里游动。 三尊巨大的魔法元素生物，比巨龙更具威慑，震得场外的百姓肃然无声。 顾理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你们所说的欠款，是怎么回事？来个人，说明一下。” 一个麻雀出列，“铁王座欠了我们七神教会一百万金龙,&sp;&sp;现在大圣堂被毁，我们急需这笔钱来重修圣堂，还请陛下偿还。” 顾理气得青筋毕露，“拜拉席恩欠下的钱，你想让我来偿还？真是笑话！不如这样，你们再给我一百万金龙，我立刻离开红堡。你们带着这两百万欠款，找下一个来到红堡的家族索要，如何啊？” 麻雀不觉得理亏，“陛下才是说笑，贝勒大圣堂都被毁了，所有财富全都付之一炬，哪里还有一百万金龙可以借给你？” 顾理眯着眼睛，微笑道：“当初的欠款契约何在？” 麻雀挺直了腰杆，中气十足的说道：“契约已经毁在了爆炸之中，但是铁王座的欠款一百万是不争的事情。” “空口无凭，你也赶来要账？”顾理拔出落梅，用刀尖指着那名麻雀，“你们是欺我的佩刀不利？” 麻雀弯腰行礼，不卑不亢，“陛下误会了，我们只想拿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一百万金龙,&sp;&sp;别无他求。” 顾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白了，他现在对契约的格式一清二楚，“你口口声声说是铁王座欠了你们一百万金龙？可是契约上的署名，总不可能是‘铁王座’吧？落名的是哪个家族的国王，你们就去找哪个家族去要账。少d在这里学铁金库，你们还没有这么资格！” 他笑得有些狰狞，态度强硬的说道：“想学铁金库？那就要学到精髓。去支持我的反对者啊，赶快去西境，支持兰尼斯特家族反抗我。” 麻雀发现自己说不过顾理，“国王陛下是想要否认这笔欠款了吗？” 顾理抬手打断道：“你搞错了两点，第一，我现在还不是七国之王，只是北境、河间地和谷地的三国之王。第二，一直拿铁王座说事？我明天就把它给熔了，看你还怎么拿着拜拉席恩国王的欠款，来找史塔克国王索要！” 麻雀一时间没有了办法，回头张望，寻找主心骨。 可他的主心骨，老妪大人正在与特蕾妮对视，“少女？天父不是说她已经被北境之王用秘法灭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只是一个与少女有着相同神光的……不对，她就是少女！” 特蕾妮早就注意到了老妪的视线，笑着挥手打招呼，并且做着嘴型：“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少女。” 老妪瞬间浮想联翩，“少女被北境之王封印了？不对，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被封印了，如此自由地跟在北境之王身后，更像是她背叛了……该死，她投靠了北境之王？依靠初石的力量，分离出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愤怒，还是羡慕，总之就是不爽，极度的不爽！ 远处的顾理无比郑重的说道：“我信奉至高神，这些魔法的力量都来源于这位伟大的神明。今后，在我的王朝里，他才是七国唯一的神明！只要有我在一天，君临城就不可能再立起一座属于七神教会的圣堂！” 寒冰巨人挥出长刀，凌冽的冷风吹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顾理冷漠的说道：“君临城的百姓们，回想一下，七神到底为你们做了些什么？值得你们为此这么付出吗？至高神能赋予你们魔法，治愈你们一切的伤痛，甚至他能复活自己的虔诚信徒。这些，七神做得到吗？” 死者复苏？至高神真的有这么神奇？ 大部分百姓们都陷入了纠结当中，他们信奉了一辈子的七神，每周礼拜，却从未得到回应。 如果这位至高神真的如此慷慨，那的确更像是真实存在的神明……咦？？难道七神并不存在？他们是被教会里的那些教徒利用了？ 老妪越想越气，在特蕾妮的眼神挑衅之下，渐渐迷失自我。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 一座泥土山突破了君临城的石质地板，高高隆起，让不少的百姓都因跌落，受了伤害。 泥土缓缓变成一个巨大的泥土巨人，体型要比顾理这边的三尊元素巨人还要大上几分。 “镇压它！特蕾妮，快去封印住老妪，别让她跑了！” 顾理一声令下，三尊巨人同时出动，冰之巨人挥刀斩向泥土巨人的双臂，锋利的刀锋立刻砍断了两条泥土手臂。 火之巨人拉弓射箭，无数的火焰的元素箭贯穿了泥土巨人的身体，压制得它无法行动。 水之巨人缓慢浮上半空，化作一团海水，宛如一条巨蟒，裹上了泥土巨人的整个身体，将其全部吞没。 特蕾妮瞬间散成一滩清水，在地上流动，迅速逼近老妪。 然后，她潜伏到了老妪的身后，升起半个身体，笑道：“老妪，初石的力量比你想象之中更加强大。它不单单只是可以成就一位神明！那股庞大的能量，足以支撑一个神界！” 老妪回身反击，“你这个叛徒！” 特蕾妮的水元素身体“嘭”的一声，散成清水，随后这些清水在半空形成一个气泡，将老妪包裹在了其中。 “放我出去，你这个该死的叛徒，天父不会放过你的！”老妪惊恐的发觉，这层气泡隔绝她与天父的连接。 这……这是初石的力量，可以让万物都回到原点，创造新生的力量。 水泡猛地缩小，老妪和她附身的那具肉身一起消失，只留下一滩清水，再度变成了少女的模样，“封印完成。” 第308章 圣女（下） 君临城，中心广场。 这里距离红堡有些距离，那边的骚动没有影响到这里，天父附身在大麻雀的身上，在此悠哉的喂着鸽子。 广场上站满了几万名手持武器的麻雀，将总主教大麻雀护在其中。 天父挥洒着手里的面包屑，原本慈爱的面容突然僵硬,&nbp;&nbp;他捏碎了剩余的硬面包，“老妪也消失了……难道北境之王已经掌握了初石的使用方法？” 他招手唤来一位年轻的女麻雀，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那位女麻雀的身体里。 大麻雀原本的意识重新回归身体，他一直作为旁观者，知晓天父这两天来的所作所为。正要看着天父领着麻雀们攻进红堡，怎么天父莫名离开了他的身体？ “神啊，难道你要抛弃自己的信徒吗？” 天父抚上大麻雀苍老的脸庞,&nbp;&nbp;微笑道“异神蛊惑了北境之王，如果我以神明的身份前去,&nbp;&nbp;必然会引发神明之间的战争。所以，必须由你以人类的身份去纠正他。” 大麻雀虔诚地说道“我一定会挽回北境之王，让他回到七神的怀抱。” 天父将自己的一部分能量注入到了大麻雀体内，“我将象征雷霆的神力暂时赐予你，让你可以对抗北境之王的异神之力。信徒啊，努力净化这个世界吧。” 女麻雀说完这句，随后转身混入人群，离开了广场。 大麻雀看着自己掌心跳动的电弧，振臂释放出一道直冲云霄的白色雷霆。 “轰隆！” 天际响起一阵惊雷，吸引到了所有麻雀的视线。 大麻雀的周身不停有几道雷电闪过，仿佛真的化身成了神明，“麻雀们！我们去清除异神，让国王陛下重新回到七神的怀抱！” 数万麻雀在他的号召下，随他一起奔向红堡。 红堡之外。 老妪引发的大型魔法波及到了不少百姓，他们轻则被砾石擦破了皮肤，重则因为跌落而骨折。 顾理望着那些伤员,&nbp;&nbp;眼前一亮。 他明白此时此刻，正是至高神教会拉拢人心的最佳时机。 顾理解下狼皮披风，亲自来到那些伤员面前，先是高呼了几声关于至高神的祷告词，然后释放治愈魔法。 在一道淡淡红光的照耀下，众多百姓身上的伤口尽数复原。 这一幕被周围没有受伤的百姓看得真真切切，他们口口相传，在场的十几万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被治好的那些百姓却是心情复杂，至高神真的存在，而且他是一位仁慈的神明，甚至会治愈异教徒。 特蕾妮好奇地来到顾理身侧，“龙族的治愈魔法？你接触过奥丽希菈德？嗯，也对，她当年和初石一起消失，你竟然得到了初石，想必是见过她了。” “奥丽希菈德？哪位？龙之母吗？”顾理还不知道龙之母的名字，只能推测特蕾妮的意思。 特蕾妮牵住顾理的左手，示意他为自己补充能量，然后说道“没错，龙之母。就是她蛊惑你借用初石,&nbp;&nbp;以凡人之躯去孕育神体的吧。当年她也这么干过，不过被我们阻止了。啧……那一战啊，可真是惨烈。” 顾理也不傻，当即就联想到了数百年前被天灾覆灭的瓦雷利亚文明。 “那场天灾，你们所为？” 特蕾妮双手抱拳，散发着圣洁的白光，“你猜？” 她补充完能量之后，步入人群当中，发动水魔法环绕自身，“吾乃至高神教会的圣女，特蕾莎。至高神的仁慈仅此一次，往后，我们只会为信徒降下赐福。只要你足够虔诚，任何伤痛都能被神明抚平。” 顾理挑了一下眉毛，这个人还给自己换了名字？看来这位前任七神，是想着长期占据特蕾妮的肉身了。 特蕾莎刚说完，就有一位妇人扶着自己瘸了一条腿的丈夫，走出了人群。 “圣女大人，我愿意追随至高神教会，信奉伟大的至高神，只求神明可以治好我丈夫的腿。”妇人忐忑不安的跪在特蕾莎的面前，哀求道。 她的丈夫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妻子，而是贪婪地盯着特蕾莎的姣好身材。 特蕾莎暗暗拧眉，她对跪在面前的妇人说道“你的侍奉，只能唤来神明对你的赐福。如果你的丈夫想要治好腿，需要他自己对神明虔诚。” 她抬手扶起妇人，注意到这位妇人断了三根手指，脸上也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特蕾莎用手抚上她的脸，“这个男人的心中充满了y邪，丝毫不在乎你的感受，你又何必为了他考虑？我能感知这些伤痕，都是被他所伤。” 顾理摸摸下巴，他正要走过去，治好那位妇人的旧伤。 谁知特蕾莎伸手调动一缕流水，飞到妇人的手上。但凡清水流过的皮肤，都变得白嫩无比，三根断指也在水流的刺激下，重新再生。 随后这缕清水又飞到了夫人的脸上，抹去疤痕的同时，还让夫人脸上的皱纹消失了一些，使其年轻了至少十岁。 但这与顾理的治愈魔法有本质上的不同，龙族的治愈魔法是输送生命力，是真正意义上的能使人变年轻。 特蕾莎的水魔法虽说也有治疗的效果，却只是单纯的刺激细胞再生而已。妇人也只是脸变得年轻了，身体并没有变化。 妇人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欣喜若狂，“我的脸？我的手指也重新长出来了？多谢圣女大人，感谢至高神的仁慈……” 她的丈夫却不是很高兴，以前的黄脸婆可以安安分分的伺候他，现在黄脸婆变得年轻漂亮了，还会跟着他，任劳任怨的随身服侍吗？ 众人看到了妇人的变化，争先恐后的想要挤过去，与特蕾莎对话，得到至高神的赐福。 顾理在特蕾莎的脚下施展冰魔法，塑造出一个高台，将特蕾莎缓缓抬了起来，以免她受到人群推攘，被混在其中的麻雀暗伤。 麻雀们看准了机会，鼓动人群冲击红堡，“还有至高神教会的神职人员在那儿，国王陛下也是，我们去找他！” 顾理冷笑，还想借用平民来冲城？ 他控制冰之巨人击掌，“啪！”将百姓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诸位！为了君临城的安定，你们今天先回家去吧。七神教会的人唆使你们过来威胁王室，是不可饶恕的死罪！趁着他们还未得逞，快快散去。等到至高神的圣堂落成，你们再来祷告也不迟。” 在场的百姓都已经见到了信奉至高神的好处，哪里还敢得罪红堡里的王室成员，他们纷纷远离身边的麻雀，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红堡。 。 第309章 君临城之乱（五） 大麻雀率领着数万麻雀接踵而至，他们汇合红堡门前的数千麻雀，一起向红堡发起了冲锋。 据记载，坦格利安王室曾经有一只巨龙，是死在了暴民的手中。 换而言之，人类亦有战胜巨龙的可能。 顾理没有想到麻雀们会突然暴动，眼见麻雀即将冲到他们面前。他急忙控制冰之巨人挥动冰刀,&nbp;&nbp;笔直地斩向前方的人群。 “砰！” 冰雪纷飞，裹着鲜血与断肢，溅洒在道路上。 仅此一刀，冲锋队伍最前方的十多名麻雀就已身死当场，不留全尸。 梅丽珊卓紧随其后，控制火之巨人连续挽弓,&nbp;&nbp;六根火焰之箭飞上天空,&nbp;&nbp;宛如流星滑落，坠入麻雀的人群中。 特蕾莎施展自己的水魔法，远程操控水之巨人，掩护那些还未离开的平民，远离红堡外面的宽阔广场。 可惜即便是这样，仍有不少平民百姓受到波及，或被碎冰所伤，或因挡路被麻雀砍倒，还有人死于踩踏。 红堡里面的冰凌并未进入战斗，她看着城头的布兰与艾莉亚，意识到自己才是守卫红堡的最后一道防线。 城外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三位人类巫师吧。这么绚烂的元素魔法，怎么可能守不住…… “轰隆！” 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空落下，正好击中了顾理的冰之巨人，将其轰成粉碎。 顾理微微一愣，调动地上的碎冰，企图重新汇聚成冰巨人。可是那些残留雷电的冰块，似乎有其他神明的神力，竟然开始抵触他的魔力。 怎么回事？难道刚刚那道闪电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七神的特殊技能？ 他转头冻住特蕾莎的水之巨人,&nbp;&nbp;强行将它变成冰之巨人，征招过来使用。 新的冰之巨人还未开始发力，又被几道从天而降的闪电，禁锢住了双手与身体，呈十字形，慢慢吊在了半空。 特蕾莎回到顾理的身边，“是天父的雷霆之力，不过他并不在这群麻雀的里面，应该是将力量寄托给了凡人信徒。” 顾理抽出腰间的落梅，问道“能找到那个信徒在哪儿吗？” 特蕾莎点点头，指着数万麻雀的大后方，“看到那个身上弥漫紫光的老头了吗？他的身上就拥有浓郁的雷霆之力。” 顾理肉眼凡胎，难能看清一千多米外的人影，“你居然能看得这么远？也罢，身上有紫光的老头，我记住了。” 他挥刀砍翻几个麻雀，在身上凝聚出一条寒冰战甲，只身冲进了人群当中。如同一只疯狗一般,&nbp;&nbp;尽情挥刀，步步逼近位于大后方的大麻雀。 小鹿变成一只巨大的雪熊,&nbp;&nbp;但她的战斗力有限，只能守在梅丽珊卓的身边，掩护梅丽珊卓的后背。 受到地形的限制，特蕾莎的水魔法也无法发挥最大的作用，她挥手形成几根细长的水鞭，将面前的麻雀抽得惨叫连连，不停后退。 只是这些能力看似炫酷，却阻挡不了数万麻雀的脚步。 顾理倒是有心释放大规模冰魔法，一举歼灭这些烦人的麻雀，但是他亦受到了场地的限制，没有足够的水源与寒冰能够支持他发动大型冰魔法。 冰凌伸出龙首，对着城下喷出龙焰，将那些已经逼近城门的麻雀全部焚杀。 顾理大喝一声，爆发出惊人的杀意，刀光肆意，无数的麻雀死于他的刀下。 短短十分钟不到，已有近千人被落梅斩落头颅。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冰凌发生一声高亢的龙吟，远方的天际缓缓飞来三只巨龙。 它们好似得到了冰凌的召唤，奋力飞到了君临城上空，望着正在浴血奋战的顾理，附身冲下去支援。 三道炽热的龙焰洒向数万麻雀，在一声声惨叫声中，形成无数具焦尸。 远方的大麻雀全身带着闪电，他的大部分皮肤都已被雷电灼伤。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决心耗尽最后的力量，与异神战斗到底！ 天空之上，突然乌云滚滚，隐有雷电闪动。 “轰！轰！轰！” 三道粗壮的闪电分别命中低空飞行的卓耿三龙，随后三声巨响的雷声几乎同时出现。 卓耿三龙勉强抗住了雷击，但是雷电带来麻痹感，还是让三只巨龙坠落到了地面。 无数的麻雀看准了机会，一拥而上，挥着手里的兵刃，狂砍三只巨龙的锁子甲与裸露在外的龙翼。 冰凌见状，震翼飞出了红堡，她落到三只巨龙的附近，猛地扇动翅膀，将周围的麻雀全部掀飞了出去。 同时，她喷出一口炽热的龙焰，形成一道火焰保护圈，把三只巨龙都护在了里面。 卓耿它们的龙翼受损，已经无法飞行。它们平日里遇到这种情况，性格只会变得更加残暴，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这三只巨龙却变成了三个奶娃娃一样，委屈屈地低耸着脑袋，来到冰凌的身边寻求安慰。 冰凌恨铁不成钢地用龙翼拍打它们，“还哭？多大了！给我都打回去！你们的龙焰呢？” 三只巨龙得到了她的“爱的鼓励”，跟在冰凌一起喷出龙焰，四道火柱扫向人群密集的麻雀当中，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冰凌的加入战场，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也是由于她的离去，一群麻雀绕过了巨龙与梅丽珊卓，开始用攻城锤撞击红堡的城门。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红堡作为君临城之中的内堡，城门本就不如君临城的外城门牢固，不一会儿就出现了条条裂缝。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詹姆率领着一千多名金袍子开路，他的身后是二十一只极速奔跑的猛犸象。 猛犸象的背上正是二十名身着瓦雷利亚钢甲的巨人，和领着他们一起冲锋的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骑着领头的猛犸象，高举手里的黑暗姐妹，用不熟练的古语喊道“冲锋！杀光那些额头上有伤的人！” 金袍子们开完路，就赶紧散开，为丹妮莉丝与巨人们让路。 这团钢铁洪流冲进了麻雀的人群中，一时间血肉横飞，巨人手里的战锤与巨斧，似乎比巨龙的龙焰还要好使一些。 顾理以手指轻点地上的鲜血，以血液塑造冰之造物，通体红色的冰之士兵犹如雨后春笋般，接连在他的身边站起来。 。 第310章 君临城之乱（六） 王领北部，南境联军营地。 蓝道·塔利在得知顾理已经拿下红堡之后，便率领自己的骑兵来到此地，想要询问这些已经投靠他的南境联军为什么不前去君临城支援北境之王。 军营内。 蓝道·塔利受到了诸位贵族将领的热情迎接，他们在广阔的平野上摆下酒宴，为塔利家族接风洗尘。 “诸位，莫非没有收到我的信？”蓝道·塔利入席之后,&nbp;&nbp;开门见山的问道。 在座的河湾地领主纷纷隐去了笑脸，“我们自然是收到了蓝道伯爵的信，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到来。” 蓝道·塔利不解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没有赶去君临城？” 高地城的穆伦道尔伯爵放下酒杯，反问道“蓝道伯爵还不知道河湾地的具体情况吧？占据青亭岛与旧镇的铁民已经开始向北部进发，黑冠城与蜂巢城先后沦陷。我们要是再不回去，只怕我们的城堡都得易主。” 蓝道·塔利知道攸伦·葛雷乔伊攻占青亭岛与旧镇的消息，却没有想到河湾地糜烂至此。“提利尔家族呢？他们不是率军回防了吗？” 星梭城的培克伯爵笑道“当然是打不过，退守高庭城去了,&nbp;&nbp;那个攸伦·葛雷乔伊也是个狠人,&nbp;&nbp;以雷霆手段收编了不少河湾地的小贵族，他让他们给洛拉斯·提利尔提供了不少假情报，然后顺利击败了我们的一万援军。” 圆环城的罗克斯顿伯爵咬牙说道“加兰·提利昂打光了我们河湾地的舰队，洛拉斯·提利尔又白白葬送了我们一万军队。我看，自从荆棘女王死后，这个提利尔家族已经不复当年，日薄西山。” 蓝道·塔利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你们想要返回河湾地？” “不错。如今我们的城堡受到铁民的威胁，哪里还有闲心理会谁做了国王。” “等赶走了铁民，我们在向七国之王宣誓效忠，这样既是为国王守住了河湾地，又是为我们之间守住了家族基业，何乐而不为？” “蓝道伯爵，你们家族的角陵城，可就在蜂巢城的东北边，离得不算远。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城堡里的妻子会被铁民掳走？” 蓝道·塔利听出他们心意已决，也就没有在多说废话，“既然是这样,&nbp;&nbp;那诸位回去便是。” 宴会结束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儿子狄肯·塔利，“你速速领着两千骑兵，返回角陵，坚壁清野，务必在这场战争中保护好你的母亲。” 狄肯·塔利愣了几秒，“父亲，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蓝道·塔利望着北边那个模糊的城镇轮廓，“我要是也走了，西境就彻底离我们塔利家族远去了。为了我们家族的未来，我不能背弃誓言，离开卢克·史塔克。” 狄肯对那个想要夺去自己继承者身份的国王，没有什么好感，“父亲，我认为那些伯爵大人们说得对，守好河湾地，也是帮了国王陛下的大忙。况且现在父亲只有两千骑兵,&nbp;&nbp;恐怕不会得到北境之王的重视。” 之前蓝道·塔利承诺顾理会有两位四千人马加入进来，现在他却只有两千骑兵留在王领,&nbp;&nbp;人数相差太多,&nbp;&nbp;北境之王一定会非常不满。 “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你留在这里，跟着他们一起返回。” 蓝道·塔利说完这些，便点出两千骑兵，领着他们赶赴君临城。 与此同时，御林南部。 一万谷地联军在此地休整，他们刚来没几天，城外的那些难民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好在城内正在爆发动乱，金袍子没有时间理会那些难民，也就不知道御林里面有这么一支人马。 贝里席与一众“撤离派”的谷地领主骑马而立，望着急促而过的两千骑兵，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蓝道·塔利必然无功而返，没有领主会愿意舍弃自己的家人和城堡，去帮助北境之王争夺七国。” 其他几位谷地领主领兵到此，正是受了小指头的蛊惑。 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仍然不放心，“贝里席公爵，你之前所说西境援军在何处？我们现在只有一万人，北境方面却有一万两千多人。他们还有两千塔利骑兵，以及巨人与巨龙。我们……” 贝里席抬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安雅夫人，我们才是援军。我之前提到的西境联军，大概已经与北境联军在君临城外交战了。” 他骑马走出树林，来到玫瑰大道的上面，“走吧，各位，到我们登场的时候了。” 君临城，红堡门前。 在巨龙、血冰武士、巨人骑兵的共同努力下，数万麻雀被杀的节节败退。 顾理也终于来到了大麻雀的面前，他没有多言，挥刀斩向大麻雀的头颅。 大麻雀的肉身早已被雷霆之力摧残的破败不堪，这便是以凡人之躯使用神力的代价。 他抬手想要释放雷霆攻击顾理，密集的白色电弧汇聚在他的手心…… “砰！” 大麻雀的手臂寸寸断裂，刺眼的雷霆随后布满他的身体，将大麻雀撕裂成了碎渣。 顾理的这一斩落空了，他看着面前那颗彻底失控的雷霆球体，不禁向后猛退几步，以免受到波及。 大麻雀的死亡，成了压垮这些麻雀的最后一根稻草，无数的麻雀开始逃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树倒猢狲散。 与麻雀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顾理接下来会让北境大军进城，仔细搜查整座君临城，将所有头上刻有七芒星的麻雀，都赶出君临城。 至于为什么不杀了那些麻雀……那是因为麻雀也有家人，数万麻雀对应的是十几万君临城百姓。 如果将他们都杀了，肯定带来不小的动荡，直接影响至高神在百姓心中的仁慈形象。 顾理不愿因小失大，所以只是略施小戒。 说到底，人类只是神明战争当中的牺牲品，并不是真正的过错方。 他挥刀入鞘，在一众血冰武士的簇拥之下，转身跑回到三只巨龙的身边，释放魔法治愈它们的龙翼 。 第311章 君临城之乱（七） 冰凌的身上没有瓦雷利亚钢锁子甲，因此受了些皮外伤，鲜血在她雪白的身体上，显得那么的刺目。 顾理挨个给三只巨龙治好了龙翼，随后来到冰凌的身边，帮她拔下几根插在身上的长枪与利剑，治疗她的伤口。 冰凌忍不住调侃道“这些七神信徒的武器倒是锐利,&nbp;&nbp;制作得如此精良，看来这几千年来，人类的锻造工艺也在进步。” 顾理一边释放魔法为她疗伤，一边笑着回应“这些兵刃都是金袍子的制式武器，一般存放在城中兵营的武器库当中。想必是这些麻雀趁乱冲进了金袍子的兵营，从那里抢来的。” 冰凌瞅了几眼卓耿它们三龙的“衣服”，羡慕的说道“卢克,&nbp;&nbp;那是瓦雷利亚钢？真丑……不过挺实用的,&nbp;&nbp;你给我也打造一件。” 顾理点点头,&nbp;&nbp;三只巨龙的锁子甲已经完全贴身，有些显小，也是时候将这些锁子甲再增大一圈了。 “等王领的局势稳定以后，我就在红堡开炉锻造。” 詹姆率领一千金袍子打扫战场，这些尸体肯定不能留在君临城里面，以免引发瘟疫。 “哒哒……” 一个金袍子骑马赶到詹姆的身边，下马汇报了一些事情，只见詹姆听完后，脸色大变，急忙找到顾理。 “陛下，北边的旧城门失守，提利昂被抓……” 旧城门是君临城的正北门，那里驻扎着四千金袍子，怎么会突然失守？ 顾理沉声问道“哪里来的军队？”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nbp;&nbp;又有七名金袍子,&nbp;&nbp;骑着快马赶到“陛下,&nbp;&nbp;巨龙门被人夺下……” “陛下，钢铁门失守了……” “国王陛下,&nbp;&nbp;诸神门也……” “雄狮门……” “国王门……” “临河门……” 君临城一共七座城门，全部沦陷。 不过这也正常，其余六座城门本就没有多少金袍子值守，可是旧城门……嘶，不对劲。 顾理先是耐心治好冰凌的所有伤口，然后开始下达命令，“詹姆，你与这些金袍子留守红堡。梅丽珊卓，你与小鹿也留下。” 他盯着想要偷溜的特蕾莎，“圣女，你和我一起去旧城门支援。” 这让准备好好消化食物的特蕾莎有些难受，她哭丧着一张脸，“知道了，至高……国王陛下。” 顾理又留下四位巨人骑兵，让他们镇守红堡大门，防止被敌军偷袭。 丹妮莉丝骑上了卓耿的后背，掀开面甲,&nbp;&nbp;急忙说道“陛下,&nbp;&nbp;我与你同去。提利尔小姐这么久没有进城，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顾理暗自攥紧了拳头，是啊，还有一万多北境联军，这么多军队，到达是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 他抓着特蕾莎，一起跳上了冰凌的背上，“走吧，去君临城的北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君临城北边，旧城门。 提利昂被绑在城头，战战兢兢的站在城垛上，“想不到瑟曦把两万联军都混入了城外的难民之中，难怪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科本奸笑道“提利昂大人，你这一次算是看走了眼。但凡你能来城外走上一遭，想必也能看出些端倪。只可惜你一直待在红堡，失去了这天赐良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提利昂有恃无恐，“怎么？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科本狞笑，“太后陛下早有授意，要将你碎尸万段，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吊死在城头为好，正好鼓舞我军士气！” 他一脚踹翻提利昂，将侏儒首相踢下了城墙。 提利昂的身上捆着绳子，这根绳子原本束缚他的东西，反而成了他的救命之物。 只是这根绳子有一个绳圈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此刻因为重力的关系，绳圈不断缩小，勒得他几近窒息。 “咻！” 一根冰箭射断了吊住提利昂的绳子，随后一团柔软的水团好似果冻一般，将坠落的提利昂接住。 又是一根冰箭飞来，直接射断了提利昂身上的绳子，让他重获自由，甚至没有伤到他的衣服。 四只巨龙飞过城墙，三道橘红的龙焰沿着城墙一路横扫，将城墙上的几千名西境联军焚杀殆尽。 至于城墙上，那些专门用来对付巨龙的巨型弩炮，却成了笑话，根本射不穿巨龙身上的瓦雷利亚钢锁子甲。 顾理默默给冰凌注入初石的神力，这种未经过转化成魔力的神力，给顾理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不过，所带来的威力也是极为可观。 城外的平原上。 两万西境联军突然从难民的聚集地里杀出，打了玛格丽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大家本就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虽小有损失，但回防还算及时。 不知为何，又有一万谷地联军从北境大军的后方出现。 玛格丽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援军，可当谷地联军冲入北境联军的军阵，对着“自己人”刀剑相向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有人背叛了！ 只可惜，为时已晚。 在两面夹击之下，北境联军损失惨重，根本无力组织有效的反击。 “轰！” 一道白色的龙焰从天而降，接触到白色龙焰的西境士兵瞬间蒸发，连渣都不剩。 仅是这一口横扫了二十米的白龙焰，就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深约半米，宽约五米的横沟。几十名西境骑兵，连人带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巨大的白色身影笼罩在所有人的心间，这只加起来比其它三只巨龙都要巨大的龙王，此刻正注视着每一个人。 马背上的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煞白着脸，尖叫道“第四只巨龙？卢克·史塔克有四只巨龙，还是这么大的成年巨龙！贝里席，你害惨我了！” 她回头寻找贝里席的踪影，可狡猾的贝里席在看到冰凌的那一刹那，就知道此战必败无疑，早已偷偷溜走了。 冰凌再度喷出白如圣光的龙焰，将敌军的存在彻底抹除。 三只巨龙这时也赶到了城外，与冰凌一起肆意喷吐龙焰。 “砰！” 十六名巨人骑兵直接撞碎了旧城门的两道厚重城门，他们毕竟没有巨龙那么快，显得有些姗姗来迟。 顾理看着死伤惨重的北境联军，心痛不已，怒吼道“给我把他们全都烧死！一个也不许留！” 。 第312章 惨胜 城外的这场战争远比城内要惨烈许多，君临城的北部平原上血流成河，遍地浮尸 在四只巨龙与十六名巨人骑兵加入战场之后，局势瞬间逆转。 谷地与西境的联军被巨龙吓破了胆，士兵们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这场遭遇战，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砍杀声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天亮,&nbp;&nbp;数里之内的焦土上，足足有三万敌军横尸此地。 只有不到百名敌军，突破了四只巨龙的龙焰包围圈，逃出生天。 这其中还有顾理的故意为之，毕竟这场战争，还需要有人以亲历者的身份宣扬出去。 告诉七国内的所有贵族，这就是背叛他的代价。 北境联军方面，三千七百多名骑兵全灭,&nbp;&nbp;只有护在玛格丽身边的一百名高庭骑兵幸存。 步兵的损失更加惨重,&nbp;&nbp;八千五百步兵还剩下两千左右的伤兵，其余士兵都已战死在这片战场。 顾理命令巴利斯坦率领这些士兵进城修养，然后传令城内的金袍子，分出一部分人手出来清理战场。 红堡之内。 北境领主们与顾理在正殿的宴会大厅庆祝胜利，虽然只是一场惨胜，但应该举办的宴会，还是得照常举办，不然容易寒了这些领主的心。 酒过三巡，北境领主也纷纷提出了辞行“陛下，我们打算回到北境去了。剩下的这些军队，也帮不上陛下的什么忙，还不如回去为陛下镇守北部。” 北境诸侯已经打空了家底，每个家族还剩不到三百的士兵，确实应该放他们回去了。 顾理举杯，“诸位的牺牲,&nbp;&nbp;我永世难忘。该有的封赏,&nbp;&nbp;我都不会忘记。等到战争结束,&nbp;&nbp;西境的金矿归于国库之后，你们每个家族都能分到一百万金龙，作为战后重建资金。” “一……一百万金龙？” 北境诸侯们先是瞠目结舌的愣了会儿，随后喜笑颜开的说道“陛下真是慷慨，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金龙。” “是啊，一百万金龙，都能堆成一座小金山了吧？” 顾理严肃的说道“我能走到这一步，夺得铁王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功不可没！诸位放心，我都记在心里。” 他饮尽了自己杯中的葡萄酒，然后说道“诸位，你们在离开的时候，各自带走五万百姓。一方面，是为了补充北境的人口流失，另一个方面，此举也是在帮助君临城缓解压力。” 五十万的常驻人口已经让君临城处于饱和了，多出来的五十多万人，君临城实在是难以消化下来。 “是,&nbp;&nbp;陛下。” “遵命。” “明白！” 北境诸侯纷纷响应。 宴会的氛围变得热闹融洽，突然,&nbp;&nbp;荒冢屯的芭芭蕾·莱斯威尔伯爵夫人摔杯而起,&nbp;&nbp;“陛下，谷地的那群小人真是欺人太甚！昨日如果不是他们偷袭，我们怎么会损失成这样？我们还想着跟随陛下征服剩余的四国，现在全都无法实现了……” 渐渐的，领主们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心中亦有愤懑，只是都不愿意破坏了宴会的气氛，故此忍而不发。 芭芭蕾·莱斯威尔伯爵夫人是个火爆的性子，早就忍不住了，等到顾理说完正事，她便想要讨个公道。 顾理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来到这里的谷地联军，大约有万人。剩下的一万五千人何在？他们返回谷地去了？” 他身边的玛格丽拿出一本小册子，“陛下，他们应该还驻守在暮谷镇。这本册子记录着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请陛下查阅。” 顾理一目十行，简单看了一遍，“派人去暮谷镇传令，让所有留守在那儿的谷地领主，即刻前来君临城面见我！” 提利昂挥了挥手，一名寒冰武士点头领命，快步离开宴会。 顾理放下册子，重新举杯，“不管剩下的那些谷地领主是否知情，谷地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正好在为北境与君临城的钱粮犯愁，既然谷地犯了这么大的错，就让这些领主来填补北境的损失。” 他要彻底覆灭那几个谷地的大家族，剥夺他们的贵族爵位，搬空他们城堡内的钱粮，再把他们的封地与城堡分赏给其他有功之臣。 不仅如此，其他在这场战争当中摸鱼的谷地领主，也要出点血。不然的话，他心里不爽利。 “好！” “陛下英明！” “奶奶的，这才解气！” 宴会之上的氛围恢复热烈，北境领主们载歌载舞，庆祝着他们的北境之王成功坐上铁王座。 顾理与君同乐，同时暗自下定决心，绝不会辜负这群可爱的北境领主。 “诸位的手里都有一把狼头的瓦雷利亚钢匕首，记得收好它。那就是我对你们的承诺，你们在战后可以用这把匕首兑现任何奖励，一座新的城堡和新的封地、格外的一百万金龙、甚至是一个御前会议的顾问席位。” 御前会议的席位？这……他们又不是封君，好像有点不够格吧？而且自己几斤几两，他们心中有数，还是不要给陛下添乱了。 他们默默无视了这个最丰厚的奖励，转而去考虑其它的奖励，“新封地……还是不考虑了，家里没有这么多人。” 几年战争打下来，不少伯爵夫人都成了寡妇，哪里还有子嗣分封出去，即便要了新封地也没人可以派过去。 芭芭蕾·莱斯威尔伯爵夫人笑道“如果陛下能给我两百万金龙，我可以把荒冢屯的城堡重新翻修一遍。我早就眼馋临冬城的温泉地暖了，正好借这个机会也修建一套。” 顾理失笑地摇摇头，“你们怎么去用这笔金龙，我管不着。但是诸位，绝境长城的北边还有异鬼的威胁。那种怪物比你们见到的任何东西都要强大，我需要你们尽快恢复兵力，为我好好镇守北境！” 北境诸侯相视一笑，全部起身举杯，“遵命！陛下！”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熊岛的莱安娜·莫尔蒙找上了顾理，“陛下，我想代表莫尔蒙家族，留在这里帮你。” 熊岛的人们骁勇善武，但人口稀少。就比如此次南征，莫尔蒙家族只出兵了不到两百人。 所以他们大多负责重要人物的安保工作，伤亡较小，现在还有一百五十多人。 。 第313章 特殊部队的构思 顾理疑惑地摸摸她的脑袋，“你不是莫尔蒙家族的继承人吗？你要是留在君临城，熊岛怎么办？” 莱安娜很不喜欢顾理把她当成孩子一样对待，皱着鼻子，“陛下真是一点也不关注莫尔蒙家族呢，我的母亲梅姬·莫尔蒙一共有五个女儿。除了大姐黛西·莫尔蒙与她一起战死，其他几个姐姐都好生生的活着,&nbp;&nbp;怎么可能让我这个五女儿继承熊岛？” 她指着不远处的三位体格健壮的贵族小姐，“那位是我的二姐亚莉珊·莫尔蒙，她才是熊岛的继承人。还有我的三姐莱拉·莫尔蒙，四姐乔蕊儿·莫尔蒙……” 顾理对着她们微笑示意，然后对莱安娜·莫尔蒙说道“你不用这么做，分配给你们的工作也很重要,&nbp;&nbp;而且你们都很好的完成了,&nbp;&nbp;就应该得到回报。” 他看得出来,&nbp;&nbp;莫尔蒙家族觉得这么丰厚的赏赐，她们受之有愧，明明没有出什么力，哪有资格得到这么多金龙？ 但是顾理不这么认为，恰恰是莫尔蒙家族的存在，让诡计多端的小指头无法针对到玛格丽她们，只能渗透那些意志不坚定的谷地领主。 莱安娜继承了她们家族的倔脾气，“不行，陛下！我与姐姐已经商量好了，要留下来成为你的御林铁卫！” 她掏出腰间的瓦雷利亚钢匕首，拍在桌子上，目光无比坚定。 顾理挠挠额头，“一百万金龙，你们就不要了？要个御林铁卫的位置作甚？我给你们一个御前会议的顾问席位……” “熊岛的人只有力气，没有脑子去思考谋略。我在御前会议能干嘛？扫地么？还不如跟在陛下的身边，保护陛下。”莱安娜脸不红心不跳,&nbp;&nbp;仿佛“缺心眼儿”不是一个缺点,&nbp;&nbp;而是一个大大的优点一样。 顾理之前就考虑过解除寒冰武士的职务,&nbp;&nbp;让他们去到詹姆的麾下，为至高神教会服务。 至于他这个国王，说实话不需要人来保护，寒冰武士们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打杂，有些屈才了。 莱安娜的提议…… 或许，正好是个台阶。 顾理收下了莫尔蒙家族的匕首，“好，我答应你。并且我会颁布一份王令，从今往后，史塔克家族的每一任国王，都会任命一位莫尔蒙家族的成员作为御林铁卫，世袭罔替。” 能作为御林铁卫，本就是无上的荣誉，顾理还将这份荣誉世袭化，然后赏赐给了莫尔蒙家族。 这么一看，这把匕首兑换的承诺，也就不亏了。 莱安娜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听到顾理答应了下来,&nbp;&nbp;就连忙给三个姐姐挥手，示意自己搞定了。 她的三个姐姐诚惶诚恐,&nbp;&nbp;小妹做了什么？怎么国王的赏赐更加丰厚了？这……不是让她们的心里更愧疚了吗？ 莱安娜瞬间进入状态，拿着她的小短剑，挤开了顾理身后的寒冰武士，昂首挺胸地立在那儿。 周围的寒冰武士哭笑不得，他们不愿伤到莱安娜，只得让开了身位。 顾理站起来，大声说道“诸位，诸位！” 宴会归于宁静，所有北境领主都望向了，即将发言的顾理。 顾理让寒冰武士清场，将所有仆从侍女全部赶了出去，然后封闭了宴会大厅的门窗。 “诸位，事已至此，我也给大家透露一下，七国之后会有怎样的改变。希望你们可以提前规划，不要被其它六国的贵族抢了先。” “我将会让至高神教会取代七神教会，令至高神赐下无上神光，让信徒们获得使用魔法的能力。所以，修建至高神教堂的事情，你们回去之后要抓紧时间去布置了。” “学城也会被炼金术士公会取缔，这也是我计划的其中一环，你们的家族成员只要觉醒了魔法天赋，都可以加入皇家魔法部队。” “未来，七国之内，魔法至上、龙骑士至上、至高神至上！” 他的微微挥动手指，十几桶葡萄酒瞬爆而出，形成十几名淡红色的冰之武士，列阵挥刀。 如此近距离观看这样神奇的一幕，北境领主们都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陛下的意思是，我们只要信奉至高神，每个人都有可能学会这一招魔法？” 顾理点头，“你们回去以后，在封地内修好教堂，雕刻至高神的神像。不管多远，我作为至高神的首席信徒都能感应到你们，为你们赐福。” 他摇晃手里的酒杯，语出惊人“我可以透露给大家一个秘密，那就是我不只有这四只巨龙，还有……总之，今后，我还会组建一支龙骑士部队。只有受到了至高神祝福的魔法师，才有资格成为龙骑士。而且我的人选不会局限在史塔克家族，你们听懂了吗？” 听懂了，大家都听懂了。 陛下的意思就是让他们虔诚的信奉至高神，尽快觉醒魔法天赋，然后加入龙骑士部队，为国效力。 龙骑士啊………… 北境领主的眼神火热，这种名留青史的机会可不能让给其它六国的贵族！龙骑士部队，必须全部都是北境的人！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放心。 顾理看着逐渐高涨的氛围，忍不住用手压了压，“诸位不用着急，龙骑士部队的组建还有很长一段准备时间，至少需要五到十年。我的那些巨龙还处在幼年期，等到它们成年之后，才会开始繁育。” 谁知北境诸侯们更加急迫了，“只有五到十年的时间？那不是我的长子（长女）刚刚成年？不行，时间紧迫，从小就要让他（她）信奉至高神，努力获得赐福…………” 领主们的窃窃私语全部传入顾理的耳朵，让他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他们能有这份觉悟，也不枉他的一番苦心。 顾理也觉得魔法部队和龙骑士部队，理应由这些北境家族的组成。他们这份对顾理的死忠，是其它六国那些领主都不具备的。 除了这两个特殊的部队之外，顾理还想着构建一支火枪部队。不过火枪这方面，必须得有炼金术士公会的帮忙。 他打算过些时日，等君临城与王领的局势都稳定之后，就入梦一次，在一个现代世界的梦境里面拿到有关枪械的设计图纸…… 。 第314章 三王鼎立 王领，暮谷镇。 北境之王的信使来到这里，将命令传达了诸位谷地领主。 “各位大人最好尽快启程，不然国王陛下的怒火将会伴随龙焰，降临在你们每个人的头上！” 面对信使的威胁，谷地领主们罕见的沉默了。 谁能料到，那群疯子居然自寻死路,&sp;&sp;去偷袭北境联军。难道他们真的以为自己的骑士精神，可以对付得了巨龙吗？ 领主们现如今，只能暂时抛下自己的军队，带领一支百人骑兵，结伴前往君临城，向北境之王请罪。 三日之后。 一场审判在红堡的王座厅举行,&sp;&sp;所有北境领主与部分王领领主都出席，列坐陪审席位。 顾理坐在铁王座上面，是今天的主审官。 玛格丽与丹妮莉丝分别坐在他的左右，是为另外两位法官。 他看着下面的一众谷地领主，开口问道：“对于韦伍德家族、坦帕顿家族……等谷地家族的叛变，你们是否知情和参与？” 约恩·罗伊斯伯爵作为代表发言，“陛下，我们并不知情。他们欺骗我们，说是想要先行返回谷地。我们无权阻拦……” 顾理站起来，走下台阶，他没有继续深究。 “哦？无权阻拦……我听闻，艾林家族已经绝后。那么东境守护与鹰巢城不可一日无主，理应交给其他家族。你们当中，实力最雄厚的家族是哪一个？” 站在下方的谷地领主们没有说话，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望向了约恩·罗伊斯伯爵。 约恩·罗伊斯伯爵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果断接了下来，“是的,&sp;&sp;陛下。在韦伍德家族、贝尔摩家族的兵力被陛下剿灭之后，我们罗伊斯家族现在可以说是谷地实力最强的家族了。” 顾理没有犹豫，指着约恩·罗伊斯说道：“那就你了，你们家族即刻搬到鹰巢城去，继承公爵爵位和东境守护的位置。” “遵命！陛下！”约恩·罗伊斯喜形于色，跪地谢恩。 其他的谷地领主无不羡慕，恨不得他们自己的家族也能有这么强大，可以与约恩·罗伊斯争上一争。 可是他们不敢在这种局面，欺骗北境之王，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顾理转身回到铁王座，“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们谷地犯下如此大错，惩罚必然少不了。” 他翘着二郎腿，右手扶脸，“首先，你们之前的御前会议席位没了。其次，你们必须补偿北境的这次损失。那些参与叛乱的谷地家族剥夺爵位与封地，钱粮全部运到北境的各个城堡去。” 对于这个安排，在场的谷地领主们都是事不关己，一言不发。 顾理懒洋洋的接着说道：“君临城也缺钱缺粮，所以你们这些家族同样要出一份力。我需要你们的城堡贡献出一半的存粮与金龙，来帮助君临城重建。还有,&sp;&sp;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们敢弄虚作假，后果自负。” 下面的谷地领主苦笑连连，国王陛下这是掏空谷地啊。经过这样的剥削，谷地至少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才能缓过劲儿来。 但是正如顾理所说的那样，他们没有权力发对，只能低头接受。 …………………… 东大陆，潘托斯。 泰莎驱逐了那些红神（光之王）的信徒，将红神庙改造成了至高神教会。 同时，她还在城镇的最中央，立起来了一座十米多高的巨型神像，让潘托斯的人们皆随她信奉至高神。 在魔法的威慑下，大部分居民都选择顺从，跟随总督大人一起信奉至高神。 但仍有不少的人，阳奉阴违，私下在家中偷偷供奉光之王。 泰莎没有能力改变那些人的内心，而且她也没有时间了，顾理拿下君临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潘托斯，她必须领着三十多名龙骑兵，尽快渡海前去君临城复命。 所以最近一个月以来，泰莎都在着手建造十几艘大型帆船，用来搬运钱粮与龙骑兵。 戴佛斯暂时接管了潘托斯的政务，然后尽心尽力的推广着至高神教。 时至今日，舰队已经打造完毕，该打包带走的钱粮货物都已装配妥当，龙骑兵也先一步登船了。 泰莎将总督的位置传给了她的一名心腹，然后让她们留在潘托斯，替卢克·史塔克守住这份基业。 交代完一切之后，她便和戴佛斯踏上了返回维斯特洛的旅程。 ………………………… 维斯特洛，风暴地。 一个多月之后，伊耿六世率领黄金团顺利拿下风息堡，并且折服大部分风暴地的领主，占据了整个风暴地，自立为王。 这些风暴地的领主之所以会臣服，不是因为黄金团的兵力，而是出于伊耿六世的正统坦格利安出身，以及那只站在伊耿六世肩头的那只小巨龙。 此时，君临城的北境之王已经自诩七国之王，宣告七国，他才是铁王座的正统继承人。 他统领北部三个王国，形成坚不可摧的北部联盟，是目前实力最强大的国王。 在这段时间里，西境也宣布独立，将托曼·拜拉席恩奉为自己的国王，与王领的史塔克展开对峙。 河湾地深陷与铁民的战争当中，无暇顾及这些。 多恩还在摇摆不定，他们处于中立，既没有宣布独立出七国，也没有投靠任何势力。 君临城，红堡。 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先是北境与谷地领主们返回到了各自的封地，准备遵从顾理的命令，开始将谷地的一部分钱粮搬到北境去。 然后，玛格丽没有与顾理温存几日，就骑着冰凌，与一百名高庭骑兵启程返回高庭。 出发之前，玛格丽还特意去见一下梅斯公爵。 梅斯公爵再三确认，才终于相信自己的女儿没有死。他也被顾理这个准女婿放了出来，整日里在红堡里面闲逛。 由于顾理的御前会议还未组建完毕，梅斯公爵也想分一杯羹。 他一方面催促顾理尽快与玛格丽结婚，另一方面也在偷偷排挤丹妮莉丝，想要逼走这个与自己女儿争夺丈夫的女人。 好在丹妮莉丝与玛格丽的关系十分要好，无话不谈。 梅斯公爵的这一举动很快就被玛格丽发现了，玛格丽气呼呼把梅斯公爵扔进了高庭骑兵里面。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返回高庭去。 留念权力的梅斯公爵不愿意离开，最后还是顾理开口，让他亲自去高庭把几个舅哥接过来，梅斯公爵才勉强同意下来。 第315章 白龙与乌贼（上） 河湾地，高庭，曼德河。 阿莎·葛雷乔伊与高庭的联合舰队节节败退，她忍不住找上高庭方面的指挥官，“维拉斯爵士，我们的舰队没有办法对付那只大海怪，先撤退吧！” 甲板上的维拉斯摇了摇头,&sp;&sp;“不行，我们的后面就是高庭城，不能再退了。” 阿莎抓乱了自己的头发，“那怎么办？留在这里等死吗？” 一个多月以前，她遵照顾理的命令，在铁群岛休整了几天，就带着东拼西凑的舰队赶过来支援高庭。 可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sp;&sp;攸伦·葛雷乔伊居然有一只巨大无比的乌贼。 她初来乍到的第一天,&sp;&sp;就被乌贼怪毁去了大半个舰队。 虽然她最后有惊无险的与河湾地的舰队汇合，但是双方都损失惨重，就算联合在一起，也没有余力去对抗攸伦的精锐舰队和大海怪。 阿莎愤懑的说道：“如果卢克陛下在此，有他的冰魔法，我们何需惧怕这只乌贼。” 维拉斯也借此机会，询问起阿莎，“北境之王什么时候才能派来巨龙支援我们？如今，河湾地贵族们各自为战，如果再没有援军，高庭必然会失守。” 阿莎哪里知道顾理的战略规划，只能随口敷衍道：“等陛下夺得了铁王座，自然会派兵前来……” “来不及了，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维拉斯痛苦的扶额，原本帅气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倦意,&sp;&sp;双眼之下更是有着浓郁的黑眼圈。 现在攸伦的舰队停止了进攻，他们正在日以继夜的挖宽河道，以便大海怪可以顺利通过,&sp;&sp;直达高庭城。 但这种短暂的和平不会维持多久，高庭城在攸伦的威胁下，岌岌可危。 阿莎也明白这一点，她劝告道：“维拉斯爵士，我觉得你应该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卢克陛下无法及时支援，我们必须撤离……” “绝不能撤离，高庭内有河湾地一大半的财富与粮食，我不能将这些都留给攸伦！”维拉斯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真有城破的那一天，麻烦你带走我的未婚妻与弟弟洛拉斯。我……将会留在这里，与高庭城共存亡。” 阿莎没有再说什么，点头应下了这份承诺。 半个月后。 曼德河的河道被攸伦麾下的铁民挖深挖宽，舰队重整旗鼓，再度逼近高庭城。 一只巨大的黑影在水中潜行，与舰队一同前行。 高庭舰队的斥候观察到了敌军的动向，他们传回消息，警示敌袭的号角声传遍整个舰队与城堡。 维拉斯面露死志,&sp;&sp;他派人叫来阿莎,&sp;&sp;“阿莎小姐,&sp;&sp;看来卢克陛下的援军是赶不到了。你现在就立刻回高庭,&sp;&sp;接走珊莎与洛拉斯，还有加兰的家人。麻烦你护送他们前往君临城，拜托了。” 阿莎还想活下去，成为铁群岛的女公爵，当然不愿意死在这里。“维拉斯爵士，我把舰队都留给你，一定要挺住啊，说不定卢克陛下的援军明天就能到。” 维拉斯低声道谢，可他知道，面对那只大海怪，自己这边恐怕连半天都挺不住。 “轰！” 一颗炮弹炸穿了甲板，飞到了隔壁的房间。 阿莎骇然失色，“那是什么东西？” 维拉斯咬牙说道：“那是攸伦舰队的新式武器，火炮！自从他拿下了旧镇，就一直强迫学城为他研制新型武器，这火炮就是其中最大的成果。” 阿莎咽了咽口水，“那还打什么？维拉斯爵士，你和我们一起撤离吧。” 维拉斯摇头说道：“他只有三架火炮，都在主舰船上。而且据我所知，在火炮的填充物当中，有一种极其罕见的黑色石头。所以攸伦能够发射的炮弹并不多，我们真正的难题还是那只大海怪。” 此时，攸伦的舰船上满是欢呼，铁民都见识道了火炮的威力，对于攸伦可以一统七国，更加深信不疑。 攸伦拔出腰间的弯刀，高呼：“进攻！” 铁民的长船舰队迅速靠拢高庭的帆船舰队，船只接触的瞬间，铁民们纵身跳进敌军的帆船里面，开始与敌人短兵相接。 “嘭！” 巨大的乌贼冲出水面，挥舞着粗壮的触手，将高庭舰队的后方搅了个天翻地覆，十几艘大型舰船被乌贼的触手硬生生抽断。 维拉斯跛着腿，拿剑砍翻一个上船的铁民，对着阿莎催促道：“快走，我的护卫会送你返回高庭。我留在这里拖延时间……” “砰！” 话音未落，一根突如其来的巨大触手抽断了甲板，将维拉斯等人所在的主舰船撕成了两半。 剧烈的颠簸让维拉斯几人无法站立，纷纷顺着帆船的断裂处，落入了河中。 主舰船的沉没，让高庭舰队的士气低落至谷底。 面对这只宛如神明的大海怪，所有人都失去了战胜它的决心，有的士兵甚至已经扔下了兵刃，跪地投降。 维拉斯腿脚不便，落入水中之后，猛呛了几口河水，差一点淹死。 幸好阿莎的水性极佳，将维拉斯救上了岸。 “咳咳咳……谢谢。”维拉斯一边呕吐着河水，一边也不忘道谢。 阿莎望着那只巨型海怪，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因为她见过比这只海怪还要强大的存在。“维拉斯爵士，你还是和我一起返回君临城。卢克陛下以后会为你们夺回高庭的！你我都无法对付这只海怪，但是卢克陛下可以。” 冰魔法？卢克·史塔克只能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对抗这么大的海怪？ 维拉斯深表怀疑，“阿莎小姐，高庭城的财富太多，如果全都留给攸伦，那他就有资金扩大火炮的研发与制造。到时候，对于卢克陛下和七国都是一场灾难。我必须留下来，亲手毁掉这些钱粮。” “啪！” 阿莎一巴掌扇了过去，“你醒醒吧，黄金如何能被你毁掉？就算你把它们都烧化了，攸伦依然有办法将它们重新铸造成金龙！” 维拉斯受了这巴掌，也没有发怒，还是那般彬彬有礼的模样：“阿莎小姐，事在人为，我总得去做些什么。” “你……” 阿莎气得脸都红了，“算了，你自己想死，我也不阻拦了。我们先回高庭……” “呼~” 一阵强风吹过二人的脸颊，岸边的树林唦唦作响，有些纤细的树木已经被吹弯了腰。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整个河面，众人抬头望去，却看见一只遮天蔽日的白色巨龙，拍打着双翼，正在缓缓下落。 龙背上。 玛格丽对身后那位穿着白色神官服的少女，低头嘱托道：“特蕾莎神官，我的哥哥就拜托你了。” 特蕾莎没有回答，她正盯着下方的大乌贼出神，“异端，是淹神吗？这次吃了你，我肯定又能成长……” 第316章 白龙与乌贼（中） 。 第317章 失踪的侍女 洛拉斯理所应当地点头，然后与玛格丽碰杯，“那位卢克陛下，对你怎么样？” “他……很好，我也很喜欢他。”玛格丽略显羞涩，不自在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指。 洛拉斯将玛格丽带到角落，小声说道：“大哥前段时间与我商量,&sp;&sp;想要将高庭的金龙与存粮都搬到君临城去。一方面可以支援妹夫快速重建君临，招募军队。另一方面可以让攸伦·葛雷乔伊无功而返……” “等一下，大哥要放弃高庭？”玛格丽愣住，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洛拉斯也是十分憋屈，但他理解维拉斯的决定，“小妹，河湾地的其它家族都已经抛弃了高庭，我们独木难支啊。就算我们现在有巨龙,&sp;&sp;也不可能收复失地，让那些已经投靠攸伦的河湾地贵族回心转意。” 那些河湾地贵族早有反心，他们借此机会投靠攸伦，也不过是借了一个名义，脱离提利尔家族的挟制而已。 至于攸伦到底能不能指挥得动他们，这些领主又是否会真心出兵帮助铁民，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洛拉斯失落地说道：“巨龙固然无可匹敌，可是它终究不是军队，没有办法为我们镇守那么多座城堡。我们提利尔家族已失人心，河湾地领主们各怀鬼胎，又岂是一只巨龙可以解决的。” 玛格丽小声反驳道：“我们可以继续坚持下，等到卢克陛下支援……” “小妹，卢克陛下还有西境与风暴地的问题，没有去解决，哪有多余的兵力支援我们。”洛拉斯在君临城的这一年多,&sp;&sp;成长了不少。 他先是警觉地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靠近,&sp;&sp;才说道：“我猜，卢克陛下能派出这只巨龙过来,&sp;&sp;就已经是极限了吧？” 玛格丽默默点头，洛拉斯猜的很对，顾理现在没有军队可用，等他招募完军队，还需要时间去训练。 然后这支军队还得打下西境与风暴地之后，才能过来河湾地，支援他们。 这么算下来，即便顾理一路摧枯拉朽，战无不胜，也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 而他们，依靠着冰凌和不到一千人的伤兵，真的可以守住两年吗？ 就算能守住，也得不偿失。 还不如就按照维拉斯所说的那样，将所有的财富都转移到君临城，帮助卢克·史塔克尽快招募新兵，反攻剩余的四国。 玛格丽现在的身份不同，维拉斯与洛拉斯两兄弟都会尊重她的意见。 “唉，我明天再找大哥商量商量吧。” 洛拉斯实则也不愿意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家乡,&sp;&sp;“好吧，希望你与大哥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宴会之外,&sp;&sp;亦有另一场宴会。 成百上千的伤兵聚集在花园内，他们不是在聚会，而是在看某个白色的庞然大物进食。 这只白龙会说话，降落到高庭城的环形花园之后，就招呼路过的士兵，让厨房为她准备烤全猪。 还说，高庭的烤全猪，甚是让她怀恋…… 厨房可不敢怠慢了这位大爷，宰了猪圈里的十几头猪，精心烤制了好几个小时，才为冰凌端了过来。 可是看食物的分量，好像还不够给冰凌塞牙缝。 冰凌倒是不嫌弃，三口就把十八头烤全猪，全部吃下了肚。吃完后，她回味无穷地砸吧嘴，问道：“还有吗？” “没……没了，巨龙大人。”厨师长满头大汗的说道，“我们还有鱼，很大的海鱼，巨龙大人吃吗？” 冰凌心生向往，“鱼啊？可以。只要你们做的足够好吃，我都能吃下。” 厨师长弯腰行礼，“请大人稍等。”他领着众多厨师缓缓退下。 领走之前，厨师长还找了十几个无伤的士兵当帮厨，和他一起回了厨房。 就这样，高庭的厨师们一直忙碌到后半夜，也勉强将冰凌喂饱。 冰凌吃饱喝足以后，揪下一枚反射着七彩流光的乳白色龙鳞，赐给了他们，“这片龙鳞，就当做我的饭钱。” 厨师长抱着比锅还大的龙鳞，热泪盈眶，激动万分。他心中想着，这东西应该可以当成传家宝了吧？ …………………………………… 君临城，红堡。 顾理这几日焦头烂额，君临城已经出现严重缺粮的情况，他正在四处想着办法。 北境领主们只带走了不到三十万的流民，仍有一部分百姓不愿意去北境，所以君临城现在仍有七十多万的居民。 而谷地、潘托斯、铁金库三方的钱粮都还没有到，顾理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头疼到了极点。 就在这紧要关头，亚莲恩公主突然求见。 “让她进来吧。”书房里的顾理让门口的金袍子，放任亚莲恩进房。 他身后的小熊女轻声说道：“陛下，我需要回避吗？” 莱安娜还不适应御林铁卫这个角色，所以经常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故而一直发问。 没错，寒冰武士们已经更名为“圣殿骑士”，四个小队都已归入詹姆的麾下。 丹妮莉丝暂时卸任，她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照顾三只巨龙，然后负责君临城的守备工作。毕竟三千金袍子……没有什么战斗力，一群酒囊饭袋，算不上军队。 只有三只巨龙的绕城巡逻，才能让顾理感到一丝安心。 顾理回头对莱安娜说道：“没事，不必紧张。你只需要护在我的身后，听从我的命令即可。没有我的命令，其它任何事情都不用去理会。” “是，陛下。”小熊女昂首挺胸，站得笔直，僵硬地目视前方。 顾理失笑，正想让她放轻松，亚莲恩·马泰尔公主却已经推门而入。 亚莲恩低头行礼，“卢克陛下，我的侍女特蕾妮·沙德失踪了，有人曾经在红堡见过她。你……” “亚莲恩公主，你的侍女已经选择信奉至高神了。她最近外出传教，等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顾理直截了当的说道：“你要是想见她，就再等几个月。” 亚莲恩公主咬牙说道：“卢克·史塔克，你究竟把她怎么了？我与特蕾妮一起长大，她不可能与我不告而别。一定是你威胁她了？对不对？” “威胁？呵，是非黑白，你可以亲自去问特蕾妮小姐。” 顾理说完，便开始低头整理书信，随后他翻出一封信件，在手里扬了扬，“对了，你的那封信，我先前帮你送回去了。道朗亲王现在也来了回信，你要看吗？” 第318章 人质
亚莲恩公主面无表情的接过信，看着完好的蜡封，错愕的问道：“你没有打开来看？” 顾理用手指点点额头，“我没有偷窥他人信件的不良习惯，但是我希望亚莲恩公主在看完信之后，能够告诉我，你们多恩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亚莲恩拆开信,&nbp;&nbp;通篇看完后，将信放到了顾理的面前，“我父亲的意思是，让你娶我为王后，多恩就会站在你这一边。不然的话，没什么好谈的。” 顾理毫不在意的笑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nbp;&nbp;你们多恩也向北国宣战了？” 亚莲恩在最近这段时间里,&nbp;&nbp;似乎探知到了某些情报，有恃无恐的问道：“卢克陛下,&nbp;&nbp;还有多余兵力讨伐多恩么？” 她坐到顾理对面的木椅上，“北境和谷地的军队都已经离开王领，陛下恐怕只剩下四只巨龙和那些巨人可以差遣了吧？况且，我的父亲是有意与坦格利安家族联姻，但是人选不止陛下一人。” “占据风暴地的现任风暴之王，乃是雷加王子的长子，比你更加正统。” 顾理没有去看那封信，用烛火点燃了它，“所以，你们真的愿意相信，那个人是雷加·坦格利安的儿子？还是说，你们相信他真有一只幼年巨龙？” 亚莲恩笑道：“陛下，我们信与不信，重要吗？只有百姓们愿意相信的事情，才是真相。如果这位伊耿王子获得了人心,&nbp;&nbp;那他就是雷加王子的嫡子。相反，因为七神教会的那件事,&nbp;&nbp;陛下在民间的名声，可不算好。” 顾理将燃烧的信件扔出窗外，冷漠的说道：“我的名声问题，就不用你来担心了。亚莲恩公主，最近我听到不少有关你的f流韵事，实话与你说吧，我不可能娶你。” 他回头注视着亚莲恩的一举一动，“既然你们想要选择伊耿六世，那我们就是敌人了。出于礼貌，我不会请你去地牢。不过，你将作为质子，留在君临城。” 亚莲恩公主保持着微笑，但她的眼中已然充满怒火，“陛下，当真要与我们多恩撕破脸皮？” 顾理扶着书桌，漠视了亚莲恩的威胁，“我的实力足够征服七国，所以我没有必要向你们多恩妥协。你的弟弟昆廷王子会返回阳戟城,&nbp;&nbp;向你的父亲带去我的条件。如果道朗亲王真的在乎你的死活，就会答应我的条件。” “别担心,&nbp;&nbp;亚莲恩公主,&nbp;&nbp;相信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亚莲恩不安的问道：“你想让我的父亲答应你什么条件？” 顾理无聊地揉搓纸团，“无它，消除隐患而已。我希望道朗亲王可以用弥赛菈·拜拉席恩，换取你的自由。” 此举，是在防止多恩利用弥赛菈“王女”的身份，自立称王。 当然啦，道朗亲王也可以自己称王，但他永远只能是多恩的王，其余六国都不会服他。这样的话，马泰尔家族就失去了入主君临城的资格。 亚莲恩嗤笑道：“我的父亲不会同意你的要求，你死了这条心吧。而且你暂时还不敢杀我，那我留在君临城生活几年，又有何不可呢？” 顾理将纸团弹到了亚莲恩的脸上，“别高估我的耐心，亚莲恩公主。也别高估多恩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真的会焚尽你们多恩的每一寸土地，杀光你们所有的子民。” “那就试试看吧，我们多恩人民可以打败伊耿的巨龙，也能杀死你的巨龙！”亚莲恩捏紧了木椅的扶手，目光灼灼的说道。 顾理唤来门外的金袍子，“将她带去处女居，让詹姆好生看管她。” 至高神的大教堂还未修建完成，詹姆和圣殿骑士都在红堡内的白剑塔，这里本是御林铁卫的住所，可是现任的御林铁卫就只有莱安娜一人，属实用不完这么多的房间。 故此，顾理将詹姆等人也安排进了白剑塔居住。 此时的君临城，一片欣欣向荣，许多失去生计的百姓为了一口饱饭，纷纷投身到了重建君临城的工作中来。 顾理动用红堡的所有存粮，总算是勉强赌上了名为“饥荒”的窟窿。但是治标不治本，红堡的存粮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谷地的那部分钱粮可以尽快运到君临。 君临城与大教堂的重建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全程都有提利昂跟踪监督，顾理并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梅丽珊卓与小鹿回到了炼金术士公会，已经正式开始运营新的工会。 她们向七国所有城堡广发信函，甚至还让哈林副会长在君临城的街头，当街表演火魔法。 其它地区暂时没有响应，但是炼金术士公会在君临城，那是火爆起来了。 有不少北部的贵族，在得知炼金术士公会与史塔克王室之间的关系后，便派遣家中长子前来进修学习。 他们一方面是在讨好新任的北国之王（北部王国），另一方面也在观望“魔法”是否真的可以取代学士。 一时间，炼金术士公会风头无两，成为北部王国之内的热门话题。 布兰正式上任情报总管一职，在提利昂等人的辅佐下，开始组建自己的情报网络。 他继承了瓦里斯的遗产，利用瓦里斯之前留在君临城的一伙小小鸟儿，联系上了遍布七国的各个网络。 布兰许下重诺，丰厚的报酬成功收买了这些命苦的孤儿。 至此，七国之内的所有小小鸟儿，都知道自己换了一个主人，某个代号为“头狼”的贵族老爷。 而他们的名称，也由“小小鸟儿”更变为“小狼崽”，以示他们已经抛弃了过去，专心为“头狼”效忠。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被布兰打动，那是因为布兰承诺，“小狼崽”只会服役至十八岁。 十八岁以后，这些孤儿就可以退出组织，去追寻自己的人生。 布兰会提供两个方案，第一，他提供一百枚金龙，退役者只需要留下自己的舌头。 第二，退役者加入布兰在君临城的秘密暗杀部队，继续为国王效力。 选择完全是自由的，布兰不会过多干涉。 第319章 兰尼斯特？
次天中午。 金袍子通过公告栏，将全城的百姓都召集到了红堡的门外。 詹姆·兰尼斯特结伴瑟曦·兰尼斯特，二人在红堡的城墙上方露面，并公开表示拜拉席恩家族的三个孩子都是他们姐弟乱l的孩子。 如此劲爆的消息，瞬间激起百姓们的声声惊叹。 顾理也在詹姆与瑟曦离开之后，登场说明情况，他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了瑟曦,&nbp;&nbp;把詹姆塑造成了一个不懂爱情，被亲姐姐欺骗的青涩少年。 然后他宣布三个拜拉席恩家族的孩子，包括已故的乔佛里，都将更名为兰尼斯特。同时，废除了他们的拜拉席恩家族王室身份。 身处多恩的弥赛菈·兰尼斯特，失去了公主头衔。 被拥立为西境之王的托曼·兰尼斯特，也成了一个笑话。 顾理又表示詹姆痛改前非,&nbp;&nbp;会放弃贵族身份，终身服务至高神,&nbp;&nbp;成为教会的圣殿骑士。 而且在三个月后，詹姆将与塔斯家族的布蕾妮结婚。 到时候，史塔克王室也会与民同庆。 一听到婚礼那天有肉吃，百姓们瞬间忘记了弑君者的丑闻，纷纷鼓掌，献出祝福。 等顾理走下城头，提利昂苦恼的抱怨道：“陛下，我们的食物最多只能撑到两个月。三个月之后，你拿什么宴请全城百姓？” 顾理摸摸下巴，琢磨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谷地的钱粮两个月之后就能抵达君临城。到时候，我们的燃眉之急便可解。” 他沉声说道：“铁金库与潘托斯的金龙也会陆续抵达君临，你记得与其交接。” “陛下？你又要研究魔法？”提利昂对于顾理又想当甩手掌柜的行为，提出抗议。 顾理决定在这段时间入梦一次，自然是无法管事,&nbp;&nbp;“嗯，我需要完成有一件重要的魔法实验,&nbp;&nbp;大概需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 提利昂对魔法一窍不通，只能默默应下，“陛下不能现身，王室总该推出一个人来坐镇。这样即便有突发情况，我也好应付。” 顾理点头，“我会考虑的。” 几天后，北国之王卢克·史塔克即将闭关，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魔法实验。 在国王不在的这段时间，第二位准王后，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将会坐上铁王座，代理行使国王的权利。 …………………………………… 西境，深穴城附近。 一群两千人的骑兵部队正在黄金大道上疾行，他们紧跟几个动作迅敏的猎狗，一直追进了路边的深山老林之中。 密林深处。 位于骑兵西边一里格的某个山洞中，一个小胡子男人在仆从的帮助下，勉强升起了篝火。 小胡子男人用篝火温暖着身体，瞪了他身边的那个仆从，“快去找些吃的来，我们在这里过一夜，估计明天中午就能到深穴城。” 仆从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那些骑兵……好像是来找我们的？” 精明的小胡子几次与这伙骑兵擦肩而过,&nbp;&nbp;早就看出他们的目标是自己，“来者不善……算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就连夜赶路。等到了深穴城，那伙骑兵就死定了！” 那名仆从依然惶恐不安，“大人，我们是不是……” “啧，你怎么还不去找吃的？想饿死我？快去！”小胡子男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仆从怯懦地点头，然后只身走进了黑漆漆的树林当中。 此时，密林的另一端。 骑兵们举着简易的火把，正在密林之中，缓慢搜寻。 一名将领似乎发现了什么，高呼道：“伯爵大人，在这里！” 蓝道·塔利取下头盔，下马过去查看，原来那名将领发现了几串人类的脚印，“脚印的轮廓很新，应该留下不久。放出猎狗追踪，我们去那边看看。” 他们在找什么？ 这件事，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当时，蓝道·塔利赶到君临城之时，战争已经结束了。有过无功的他，自然不敢在顾理的面前现身。 无奈之下，他只好另谋他法，等取得了战功，再回君临城。 他原本想着打下几个西境边界的小城堡，当做礼物赠予顾理，以此平息北国之王的怒火。 可是蓝道·塔利还未离开王领境内，就听说顾理发出了悬赏，抓到“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的人，赏百枚金龙。 于是逃跑的小指头，就成了蓝道·塔利的敲门砖。 蓝道·塔利这样认为，只要自己抓住这个导致谷地领主叛变的罪魁祸首，或许就能得到北国之王的青睐，重新获取成为“西境守护”的可能。 也正是在这份冲动的驱使下，使得他带领麾下的两千骑兵，孤军深入西境腹地，搜寻着贝里席的蛛丝马迹。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努力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逮到了小指头的破绽。 小指头固然很聪明，多次逃过蓝道·塔利的正面追捕。可惜他的那个仆从起了歪心思，想要献出自己的主人，换取一百枚金龙。 所以那名随行仆从在逃跑的过程当中，经常悄悄向他人透露小指头的行踪。 这也是蓝道·塔利在一个多月以来，始终徘徊在小指头的附近，一直没有追丢的最大原因。 蓝道·塔利带领骑兵向密林的更西边追寻，迎头就碰见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 不等蓝道·塔利发问，那男人就说：“你们是不是来找贝里席大人的？” 蓝道·塔利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反问道：“你是贝里席的仆从？哦？原来你就是那个一直在出卖小指头行踪的告密者？” 男人咬牙道：“我不管这些，听说北境之王的赏金是一百金龙。你们是北境之王派来的追兵吧？赏金呢？” 蓝道·塔利打了个响指，一旁的随行护卫立刻解下腰间的钱袋，恭敬的递给了他。 他拿着钱袋，翻身下马，“我们的确是北国之王的骑兵，但是赏金……得看到了人才能给你。” 男人盯着蓝道·塔利手里的钱袋猛瞧，“人就在那边的山洞里，你们动静小点，别把他吓跑了。还有，我想先确认钱袋里面钱币是不是都是金龙。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拿铜星或银月充数啊。” 蓝道·塔利将钱袋扔给了男人，“一百枚金龙，是吧？钱袋里金龙只多不少，你可看好了。不过，你现在不能走。等我们真的看到了贝里席，你才能离开。” 男人打开钱袋，借着火光确认里面的钱币，还用牙齿咬了咬。“嗯，是金龙。你们随我来，十几个人就行，贝里席大人独身一人，跑不了的。” 第320章 秘密武器
山洞外。 蓝道·塔利领着二十名骑兵，步行靠近山洞，他们在那名仆从的指引下，蹑手蹑脚地走进山洞内部。 贝里席听到脚步，还以为是仆从找到了食物，“怎么这么慢？找到食物了吗？” 蓝道·塔利举着火把，照亮了山洞。他看着洞内那个小胡子男人,&nbp;&nbp;一眼就认出对方便是培提尔·贝里席。 “贝里席大人，你还记得我吗？” 二人曾经在苦桥见过面，当年蓝礼·拜拉席恩死后，贝里席来到苦桥军营，劝说河湾地联军与西境联军联盟。 最后他成功促成了双方的结盟，在黑水河之役，打退了史坦尼斯的皇家海军…… 贝里席对蓝道·塔利也有印象，“塔利伯爵,&nbp;&nbp;你怎么在这里？难道,&nbp;&nbp;你不知道河湾地已经乱作一团了？攸伦的军队如今威胁着你的城堡，你就不怕角陵城被攸伦所破？” 蓝道·塔利用另一只手抽出佩剑，“还请贝里席大人移步，随我一同回到君临城。” 贝里席临危不惧，微笑道：“塔利伯爵投靠了北境之王……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北境之王已经是众矢之的，各国诸侯都会群起而攻之。” 蓝道·塔利使了个眼色，身后走出两名拿着长绳的士兵，将贝里席绑了个结实。他冷笑道：“北国之王拥有四只巨龙，被你蛊惑的四万军队刚被它们的龙焰打败，这么快就忘记了？” 贝里席没有反抗，顺从的让士兵捆住他的双手双脚，“巨龙不是无敌的，它们也会死。塔利伯爵，我有办法帮你们对付巨龙……” 蓝道·塔利面无表情地挥挥手，让士兵们都退出了山洞,&nbp;&nbp;留他自己与贝里席独处。 “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nbp;&nbp;想说什么就快点说。” 贝里席被束缚住双手双脚,&nbp;&nbp;行动不便，不自在的靠在岩壁上，“塔利伯爵有所不知，巨龙虽然周身都有龙鳞保护，但也有脆弱的地方。例如眼睛、咽喉和口腔，都是它的弱点。当年多恩正是将巨型弩箭射入了巨龙的眼睛，致使蕾妮丝王后和她的巨龙米拉西斯死亡。” “巨型弩炮？这就是你对付巨龙的办法？卢克陛下已经为巨龙们穿上了瓦雷利亚钢甲，你的那些破弩炮根本无可能伤到巨龙一分一毫。” 蓝道·塔利不耐烦的说道，他将佩剑插回剑鞘，然后用手抓住贝里席身上的绳结，“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君临城，好好赎罪吧。” “慢着，我还没有说完！” 贝里席微微挣扎了一下，继续说道：“不是巨型弩炮，我说的是一种可以射穿瓦雷利亚钢甲的新式武器。攸伦·葛雷乔伊在学城的帮助下，制造出了一种威力巨大的火炮。而且我们已经试验过了，可以射穿北境之王制造的那种瓦雷利亚钢锁子甲。” “火炮？” 蓝道·塔利还没有收到有关河湾地战况的情报,&nbp;&nbp;因此也无法判断贝里席所说的是否为真。 贝里席笑道：“塔利伯爵应该也与学城的那些学士接触过吧？他们对于用学术取缔魔法，灭绝巨龙这类魔法生物，是相当认真的。卢克·史塔克背弃七神,&nbp;&nbp;崇尚魔法，已经完全站到了学城与教会的对立面。” 蓝道·塔利算是听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领主们会追随攸伦与贝里席。他们二人当然不值得追随，可他们的背后居然是七神教会和学城？ 那就值得考虑了。 “可惜啊，七神教会与学城都给不了我想要的。” 蓝道·塔利图穷匕见，拖着贝里席就往外走，“感谢你给我透露了这么多情报，让我又多了几分面对卢克陛下的资本。” 贝里席惊慌的说道：“蓝道·塔利，你疯了吗？跟着卢克·史塔克就是在自寻死路！你……” 蓝道·塔利走出山洞，将贝里席扔给了手下，“看好他，我们回君临！” “是！” ……………………………… 顾理沉睡期间，政务就全部移交给了提利昂这位国王之手。 只有出现提利昂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让丹妮莉丝出面。 半个月后，来自谷地各个城堡的钱粮，陆陆续续的到达了君临城。 提利昂热情地与谷地贵族们交接，并邀请他们留在君临城，参加詹姆的婚礼。 那些谷地贵族本就想与北国之王修复关系，也就顺势留了下来。 然后又过去几天，蓝道·塔利押着贝里席进了城。他将贝里席移交给了提利昂，然后才得知北国之王闭关研习魔法去了，要等半个月之后，才会接见他。 蓝道·塔利只能让骑兵进城，暂住金袍子的兵营，自己独留红堡，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北国之王的召见。 提利昂其实挺欣赏贝里席的才能，但是贝里席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他也不敢在顾理面前求情。 于是他贝里席扔进了地牢，便不管不顾了。 河湾地的求援信也抵达了君临，玛格丽想让顾理拿主意，是让他们继续坚守高庭，还是带着钱粮尽快撤离高庭。 提利昂看完之后，认为事关重大，他无法做出决定，因此按下不表。他打算等到顾理苏醒，第一时间去找国王陛下商议此事。 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加重要了。 就在顾理临近苏醒的最后几天，十几艘来自潘托斯的大型帆船抵达君临城的港口。 提利昂出于礼节，亲自前来交接。他眺望着港口的那些大船，心里一阵感慨：“有了谷地与潘托斯的支援，君临城可算是缓过来了。只是陛下如果想要征兵，恐怕还是需要铁金库的那笔金龙。” 财政大臣戴佛斯走在最前面，他不时回头为身后一名锦服女人，讲解君临城的风土人情。 提利昂猜测，那位女子就是顾理留在潘托斯的心腹，那位也叫泰莎的…… 泰莎？ 女人和戴佛斯一起来到提利昂的面前，“你好，伟大的兰尼斯特大人。” 戴佛斯听泰莎说过，她与兰尼斯特家族有仇，立马隔在二人中间，笑道：“首相大人亲自来迎接我们，真是无比荣幸。” 提利昂失魂落魄地想要扒开戴佛斯，轻声呼唤道：“泰莎，是你吗？” 泰莎冷若冰霜，“我是叫泰莎，潘托斯的前任总督，首相大人不用怀疑。大人，陛下在哪里？还望为我引见。” 第321章 造枪（一）
提利昂拉扯不动戴佛斯，只能瞪着他，“让开，我找泰莎女士有要事。” 戴佛斯还以为提利昂想要找泰莎寻仇，急忙拦住提利昂，“首相大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nbp;&nbp;我们先去见陛下……” “不行，在我这儿，这件事过不去！”提利昂愧疚的望着泰莎，“泰莎，你听我解释。” 泰莎用手握住腰间剑柄，蓄势待发，“提利昂大人说得对，有些事情过不去。但是,&nbp;&nbp;不管当年究竟谁对谁错，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只求提利昂大人不再打扰，让我可以安心为卢克陛下效力，留在这里侍奉至高神。” 戴佛斯见到泰莎似乎要拔剑的样子，快速拉住泰莎的手臂，“总督大人，不要冲动。” 提利昂红了眼睛，指着戴佛斯，怒喝道：“放手！” 泰莎猛地拔剑，戴佛斯也随之用力，将抽出一半的剑死死按住。 他回头对提利昂说道：“首相大人，我觉得你最好回避一下。我处理不了你们二位的矛盾，这件事情只能交给卢克陛下定夺。” 提利昂沉下脸，“戴佛斯爵士，这是我的家务事。” “家务事？泰莎小姐是你的家人？”戴佛斯看向泰莎，想要在她这里找到答案。 提利昂先一步抢答：“没错，她是我的妻子。” 泰莎的身上瞬间结满寒冰,&nbp;&nbp;冻得戴佛斯忍不住收回了手。她拔出佩剑,&nbp;&nbp;指着提利昂,&nbp;&nbp;咬牙笑道：“妻子？我不过是你哥哥给你买来的j女，还被你父亲送去了兵营，为几百名士兵服务。提利昂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只能让我来提醒你。” 提利昂想要解释，“泰莎，当初是我不够信任你。可是我也没有想到詹姆会欺骗我……我已经为你报仇了，泰温……” “无耻！你们兰尼斯特那些狗咬狗的破事，别强加在我的身上。提利昂·兰尼斯特，我告诉你，以后少找我搭话！再有下次，我一定砍了你的胳膊，让你也体会一下那种剜心之痛！” 泰莎说完，带着随行的几名侍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港口。 戴佛斯看出了一些事情，他安慰提利昂：“首相大人，来日方长。我看泰莎小姐……嗯，女士十分敬重陛下。你如果能说动陛下帮你，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提利昂感激地低头,&nbp;&nbp;“感谢你的提醒，戴佛斯爵士。” 戴佛斯拍了拍提利昂的肩膀,&nbp;&nbp;“我先去追上泰莎女士，她在君临城人生地不熟，可能会迷路。” “有理，你快去。” 提利昂非常关心泰莎的动向，指派了一队金袍子给戴佛斯，“你们跟着财政大臣去找泰莎女士，把她带去红堡住下。她是陛下的首席修女，还是一位巫师，身份极高，你们万万不可得罪。” 那些金袍子都不是傻子，大概猜到了泰莎与提利昂的关系，低头连声称是。 戴佛斯领着一队金袍子走后，提利昂组织剩余的人手，开始搬运船上的钱粮。 可他明显心不在焉，记录数据的时候频繁出错。 无奈之下，他只能找来布兰·史塔克代替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里。 提利昂多次去寻找泰莎，可是都被拒之门外。 而且泰莎似乎与丹妮莉丝公主的关系很好，自从丹妮莉丝知道了泰莎与提利昂之间的矛盾，便禁止提利昂进入梅葛楼。 是的，泰莎获得了丹妮莉丝的准许，住进入了王室成员才能居住的梅葛楼。 提利昂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等待顾理醒来，才能打破僵局。 好在两天后，王座厅的冰茧破碎，顾理如期从梦境当中醒来，他无视了满脸焦急的提利昂，“不管是多么紧要的事情，都先放一放。我去一趟炼金术士公会，你留在红堡等我。” 说完，他唤来卓耿，骑龙飞向城内的炼金术士公会，一刻也不想耽搁。 炼金术士公会。 顾理在众目睽睽之下，降落到了炼金术士公会的大门口。他拍拍卓耿的脖子，“回去吧。” 卓耿领会到了顾理的意思，轻蔑地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类，随后展翅飞向高空。 顾理快步走进炼金术士公会，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学徒，“让梅丽珊卓会长与哈林副会长立刻到图书馆见我。” 那名学徒认出了顾理的国王身份，低头说道：“遵命，陛下。” 顾理踹开了图书馆的上锁大门，然后进入找到羽毛笔与白纸，飞速在纸上绘画着什么。等他画满了十几张白纸之后，又开始奋笔疾书。 梅丽珊卓与哈林来到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仍在书写些什么的顾理，不敢发出声响，默默坐到了顾理的对面。 顾理一边回忆着梦中的书籍内容，一边将其“复印”出现，生怕时间隔得太久，自己会忘掉什么细节。 这也是他着急过来的主要原因。 顾理写废了十多根羽毛笔，写满了厚厚一叠白纸，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向对面的二人招手，“快！你们来看看，能不能制作出这杆步枪。” 一张张图书摆在他们的面前，顾理也在一旁讲解，“我认为，制作出这杆步枪并不难。真正困难的地方是子弹……不，是火药。” 他虽然也抄录了有关黑火药和无烟火药的相关知识，可是维斯特洛大陆上好像没有煤矿与硝石的存在…… 梅丽珊卓搞不清楚什么是步枪，什么是子弹和火药，但她看了一眼复杂的设计图，就断言：“陛下，这么复杂的工具，我们无法大规模制造。” 顾理叹了一口气，拿走了栓式步枪的设计图，将燧发枪的设计图，摆到了他们的面前，“这种枪械的结构简单一些，你们看……” 哈林副会长连连摇头，苦笑道：“陛下，还是太复杂了，我们……” “啪！” 顾理用力的拍打桌子，沉声说道：“燧发枪是我的底线，咱们必须把它复制出来！这段时间，我会留在公会，与你们一起制作这杆枪。” 复刻出燧发枪，其实问题不大。 他们所要面临的真正挑战，还是“黑火药”的问题。如果维斯特洛大陆真的不存在硝石、硫磺等物，那他就只能寻找替代品。 比如，野火？ 第322章 奇怪的骑兵 君临城以北，史铎克渥斯堡。 这座城堡不算大，位于距离君临城北边半里格不到的海边。 正是因为它离君临很近，所以城堡内的贵族只要站在城堡的高处，就能看到君临城的大部分景色。 两个多月之前的那场大战，城内的贵族也有幸观摩。 巨龙的英姿深深扎入他们的内心，吓得他们深居简出，即使失踪了 《在权游里成神》第322章 奇怪的骑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第323章 高庭决策 顾理将自己知道的细节，讲了出来，“你也知道，提利昂不受泰温·兰尼斯特的待见。当年，是詹姆……” 泰莎听完后，不喜反怒，“这就是他讲给陛下听的故事？真是巧舌如簧，把自己变成了受害者，可笑。” 顾理张了张嘴吧，叹气道：“算了，你要是不打算原谅提利昂，就尽量避开他吧。我会把你安排进教会，让你尽 《在权游里成神》第323章 高庭决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第324章 造枪（二） 红堡，首相塔。 提利昂见到了那位被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贵族骑士，波隆。 他抬手止住了想要行礼的波隆，随口调侃道：“波隆，这么久不见，你已经完全变成贵族老爷的做派了。” 波隆瘪了一下嘴吧，“当年提利昂大人带我来到君临城,&sp;&sp;让我得以进入七国的权利中心。说到底，我要感谢提利昂大人。没有你的这份恩情，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我当年说过了，就算你没有为我迎战魔山，我们还是朋友。” 提利昂倒了两杯葡萄酒，转身递给波隆一杯，“说吧,&sp;&sp;那支异族骑兵,&sp;&sp;究竟是怎么回事？” 波隆弯腰，恭敬地接过酒杯，然后汇报了相关情况。 “形似巨龙的大蜥蜴？” 提利昂联想了某件事情，他突然安心下来，“他们既然没有主动攻打你的城堡，想必是怀着善意的。” 波隆急忙建言，“提利昂大人，他们私自进入王领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猜测，他们极有可能是异族大军的斥候部队。” “嗯，有道理。” 提利昂写下一份密信，走出去交给门口的金袍子，“去公会交给陛下，就说是紧急军务。” “是。”金袍子接过信，转身下了楼。 提利昂回到座位，又开始撰写即将送去高庭的回信，“波隆,&sp;&sp;有兴趣回到我身边办事吗？” 波隆呆住了，他当然期盼再次得到提利昂的赏识，可是…… “大人不介意吗？我曾经背叛过你。” 提利昂没有抬头，依然写着回信，“那不算背叛，你虽然接受了瑟曦的条件，没有为我出战。但你那时还算坦诚，向我坦白了一切，而且你也没有在我背后捅刀子……” 说到这里，他抬头笑道：“我听说，你把史铎克渥斯家族的私生子，取名为提利昂？还因此，让瑟曦十分不满？” 波隆的弱智妻子曾在君临城暴动之中，被几百名暴民，怀上了孩子。 这个孩子在不久前出生，被波隆取名提利昂·皮匠。 “如果大人不喜欢，我马上回去为孩子改名。”他尴尬的笑着，害怕提利昂会误会。 其实，他为孩子取名的时候，提利昂还没抵达北境，处于生死未卜的境地。 他当时以为提利昂已遭毒手,&sp;&sp;为了纪念前任主人，才会有此举。 提利昂没有介意这件事情，“没事，言归正传，如果你还想为我效力，随时可以来找我。如今四国未定，正是你大展拳脚的好机会。” 惜命的波隆可不想上战场，“提利昂大人，我的心中有愧，每天夜里都会懊悔当初的决定。请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就像从前一样，可以成为你护卫。” 提利昂不置可否，笑道：“不急，你再考虑一段时间。” 炼金术士公会，图书馆。 顾理在提利昂离开之后，转身看向梅丽珊卓与哈林，“二位刚刚也听到了，攸伦·葛雷乔伊已经在学城的帮助下，制造出了火器。这也就证明，我说的硝石和硫磺等物，是存在的。” 梅丽珊卓拿出自己背后的药袋，将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部摆上了书桌，“陛下，或许是名称的差异。你说的硝石与硫磺，在东大陆有可能是另一个名字。” 她指着桌子上的七八十个药剂瓶，“这些是我几百年来，收集起来的特殊物质，陛下可以甄别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硝石和硫磺。” 哈林张大了嘴巴，干笑道：“会长……梅丽珊卓会长真是高寿啊，小弟佩服。” 顾理在梦境里早就做足了功课，他在梅丽珊卓的辅助下，开始鉴别各个药瓶里的物质。 “陛下，这个有毒，不能尝……” “呸呸呸，你不早说？无妨，让我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能将毒素排出。” “……” 顾理检查了一大半的药瓶，一无所获，他突然想起硝石的一个特点，“梅丽珊卓，硝石如果遇到水，会吸收大量的热……总之就是会结冰。你有见过，这样的物质吗？” 梅丽珊卓迟疑片刻，拿出一个药瓶，“陛下，说得是制冰石？” 她拿来一杯茶水，然后往里面倒入一些灰色的小石块，茶水仿佛沸腾了一般，开始冒出白烟。 然后，几块白色的冰块，浮了上来。 顾理拍桌而起，“没错！这就是硝石！梅丽珊卓，你快去找提利昂，命他大量采购！” 梅丽珊卓收好装着硝石的药剂瓶，然后又问道：“陛下，不知道硫磺……又有什么特性？” “硫磺需要提纯，它在提纯之前，一般以硫化物的形式存在。有毒，而且很臭。”顾理仔细回忆着，梦境里那间现代实验室里的硫磺，“硫化物，一般都是黄色的。” 梅丽珊卓默念，“黄色的？” 她将所有黄色的固体物，都倒在桌子上。那些装着黄色液体的药剂瓶也被她打开了瓶塞，单独拎了出来。 顾理仔细嗅了嗅，拿起几粒好似黄金的矿石，“就是这个，黄铁矿，它能提炼出硫磺。” 梅丽珊卓若有所思，“原来是伪金，我明白了。” 顾理大喜过望，“有了硝石与硫磺，只要再加上木炭，就能制成黑火药。没想到这个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多亏了梅丽珊卓，竟然收集了这么多的矿物质。” 梅丽珊卓在信奉光之王的时期，经常需要辅助物，才能顺利发动火魔法。这些特殊物质都是必需品，她也因此被迫成为了一名化学家、药理学家。 虽然她现在不再需要这些特殊物质的辅助，但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她保留了这些东西。 没想到，今天却是帮了顾理的大忙。 梅丽珊卓走出图书馆，唤来一名留守在此地的金袍子，“去告知首相大人，陛下命他即刻派人去东大陆，大量收购制冰石与伪金。” 金袍子点头领命，快步退下。 梅丽珊卓回到房间的时候，顾理已经在与哈林讨论，用哪些材料制作燧发枪。 顾理指着设计图上的金属部分，“这些金属部件，我都会用瓦雷利亚钢来制作。瓦钢比一般的钢铁更加坚硬，而且还有记忆修复的能力，非常适合做枪管……” “可是，陛下，瓦雷利亚钢的价格昂贵，国库恐怕负担不起啊。”哈林表达出自己的担心。 第325章 造枪（三） 价格昂贵？ 顾理笑着摇头，“我不需要向外界购买瓦雷利亚钢，哈林副会长有所不知，我有锻造瓦雷利亚钢的秘术。” “陛下会重塑瓦雷利亚钢的秘术？那太好了，我们可以省下一大笔金龙。”哈林副会长开心没几秒，又想起顾理想要锻造五百把燧发枪。 他苦着脸，“陛下,&sp;&sp;就算只是采购瓦雷利亚钢，也是一笔天大的数字……” 顾理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梅丽珊卓，解释道：“副会长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制作新的瓦雷利亚钢，明白了吗？” 锻造新的瓦雷利亚钢？ 哈林副会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头昂望着顾理,&sp;&sp;仿佛在注视一位神明,&sp;&sp;“陛下，你是至高神的私生子吗？” 不，我是至高神本尊。 顾理转头盯着桌子上的设计图，眼中满是火热，“我不仅要造枪，还要造炮！” 他就不信，自己拥有现代知识的加持，会敌不过区区一个学城！ …………………………………… 河湾地，高庭。 玛格丽收到了君临城的回信，她念给两位哥哥听完，又说道：“陛下让我们沿着玫瑰大道北上，他会派军队前来接应。” 洛拉斯隐隐担忧，“玫瑰大道途径风暴地，现在风暴地在伊耿六世的手里，恐怕不会让我们轻易通过。” 维拉斯揉了揉眉心,&sp;&sp;“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我们选择走水路，攸伦就会驱使的那些大海怪，将我们船队全部拖入海中。到那时，高庭的财富就会回到攸伦的手里，我们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洛拉斯也知道大哥的难处，苦笑道：“现在就知道寄托于，北境之王派遣过来的援军足够强大了。” 玛格丽推测道：“信上说的龙骑兵，应该是三只巨龙，加上一队精锐骑兵。有他们护卫，伊耿六世想要动手，也得掂量一下得失。” 派出四只巨龙护送，看得出顾理对于提利尔家族的重视。 维拉斯深深叹了一口气，“希望一切顺利吧。” 他指派洛拉斯带领一支船队出城，去城外的曼德河打捞火炮。自己与玛格丽开始清点钱粮，命人夜以继日的赶制木板车，力争尽快出发。 高庭城，环形花园。 特蕾莎正在为冰凌治疗伤口，这种炮弹留下的圆形伤口很难愈合，再加上巨龙的身体有抵御魔法的抗性,&sp;&sp;让她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才把冰凌治好。 冰凌痊愈后，活动了一下巨大的身躯,&sp;&sp;笑道：“多谢，我感觉舒服多了。” 特蕾莎对她充满了好奇，“我见过不少巨龙，能说话的只有那个女人，你是第二个。而且据我观察，你好像不是巨龙的自主意识？” 冰凌心生警惕，“特蕾莎神官，你这么喜欢探知他人的秘密吗？” 特蕾莎发现冰凌产生了抵触情绪，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冰凌女士，我认为你应该脱离这具龙躯，你的存在只会抑制它的成长。” “特蕾莎神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冰凌睁开那对巨大的竖瞳，死死盯着脚下的特蕾莎。 特蕾莎轻笑道：“冰凌小姐不必担心，我们是同伴，皆被初石制约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随后，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借助初石的力量再度成神，即便永远屈于至高神之下，也在所不惜。” “成神？” 冰凌陷入了迷茫，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也不明白特蕾莎作为七神之一，已经活了数万年的时间，为什么还有追求不朽。 她现在只想顾理尽快统一七国，集结人类的力量，对抗北方的异鬼。 其它的事情，在她看来都不重要。 特蕾莎的声音又在冰凌的耳边响起，“你也有成神的机会，不过这具龙躯无法承受，你得换具身体……” 冰凌闭上眼睛，趴在草地上，“我对成神没有兴趣，特蕾莎神官不必相劝。” 特蕾莎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 旧镇，学城。 山姆威尔偷偷打包行李，想要离开助纣为虐的学城。 可是学城被铁民们围困多时，任何人都不能出去，他该怎么逃走，就成了最大的难题。 “咚咚……” “谁？” 山姆威尔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向外张望。 来人是一位二十来岁的英俊男子，他的皮肤黝黑，身材修长，有点像是多恩人。 山姆威尔认识这个男人，他叫拉蕾萨，是一位见习学士，也是山姆威尔在学城的好友之一。 “山姆，听说你没去吃午餐？我给你带了一些面包，你吃点儿？” “谢谢。” 山姆威尔将拉蕾萨迎进了房间，他急着收拾行李，就连早餐都没有去吃，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 拉蕾萨进入房间后，看了一眼床铺上的几个小包袱，心领神会的说道：“山姆，你有足够的食物吗？” “什么？”山姆威尔没有反应过来。 二人就这么对视十几秒，山姆威尔才惊觉，拉蕾萨已经知晓了他想要逃离学城，刚刚是在问他路上的食物是否充足。 “我……我在学城饿不着，没事。”他支支吾吾的糊弄了过去。 拉蕾萨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我倒是存了不少食物……对了，山姆，听说你与史塔克家族的关系不错？那你见过巨龙吗？” 山姆威尔傻乎乎地点头，“见过，很威风。” “哇，真好啊，我也想见见巨龙。”拉蕾萨在学城是出了名的好奇宝宝，但凡有什么新鲜事物，他都会去掺和一脚。 就比如，学城最近的火炮计划，就有他的参与。 山姆威尔需要专心寻找对付异鬼的方法，故而没去参加火炮计划。 拉蕾萨也不想再打哑谜，低声说道：“我有办法逃出去，但是你得带上我，让我见到巨龙。” 山姆威尔还想否认，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离开学城，只能妥协：“我要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去君临城。” 他有幸在学城测试火炮的时候，见识过火炮的威力，知道火炮可以轻易摧毁木制城门。即便是石质城墙，也经受不住火炮的狂轰滥炸。 所以，寻常的城堡不可能抵挡的了火炮的攻势。 在学城开始量产火炮之后，攸伦·葛雷乔伊夺得河湾地全境只是时间问题。 山姆威尔要在此之前，将家人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 拉蕾萨拍了拍山姆威尔的肩膀，“那行，你收拾好行李，今晚我就来找你。” 第326章 逃出旧镇（上）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 在学城外围驻扎的三千多名铁民，此时已经回到了港口的营地，进入梦乡。 只有十支加起来不到百人的队伍，仍在负责夜间的巡逻任务。 换了一身便装的拉蕾萨，在深夜敲开了山姆威尔的房门，“准备好了吗？” 山姆威尔还是那身学士服，他背着一个大包裹，紧张的直咽口水，“好了 《在权游里成神》第326章 逃出旧镇（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www. 第327章 逃出旧镇（下）
铁民的声音再次响起，“就算你是马泰尔家族的人，又能怎样？这里不是多恩，还轮不到你耍威风。” 少女扔出一个沉重的钱袋，里面全是黄灿灿的金龙。“我还有急事，没有时间与你们在此耽搁。” 因为攸伦的命令，铁民们不能在旧镇随意劫掠,&nbp;&nbp;再加上旧镇作为极度发达的港口城市，物价特别高，所以铁民的生活非常拮据。 守门的几个铁民看到这么多的金龙，眼睛都直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继续嘴硬：“哼，快滚吧，想来你的马车上也没有什么大人物。” 少女驱赶马车,&nbp;&nbp;顺利通过城门,&nbp;&nbp;沿着玫瑰大道继续北上。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山姆威尔忍不住拍了拍马车，试探性的喊道：“拉蕾萨？” 马车随即停下，一位美丽的短发少女打开了车门，扔给山姆几块干面包，“干嘛？饿了吗？我只有这个，你凑合着吃吧。” 山姆威尔被她吓了一跳，“你是谁？拉蕾萨呢？” 少女拿出一块人皮面具，嬉笑道：“我就是拉蕾萨，啊，我的真名是萨蕾拉·沙德，是奥柏伦亲王的第四个私生女。” 萨蕾拉·沙德靠在车边，打量里面的山姆威尔，“看不出来，你还挺重要？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城门的搜索力度大大出乎萨蕾拉的意料，给人的感觉不是学城丢了两个学徒,&nbp;&nbp;而是跑了一个掌握机密的高等学士…… 山姆威尔拿出自己的那几本书,&nbp;&nbp;“大概是因为我拿了几本书……” “噗,&nbp;&nbp;几本破书有什么重要的？学城什么都缺,&nbp;&nbp;就是不缺书。让我来看看，你拿了些什么……《火炮锻造指南》？火炮？！你偷了学城的最高机密？” 萨蕾拉·沙德只觉得手里的书籍异常烫手，重新扔给了山姆威尔，“你知不知道偷拿这本书，会被学城公开悬赏？甚至你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我用的是假名，他们追查不到，可你一直用的都是真名啊！喂！” 山姆威尔看着怀里的《火炮锻造指南》，“我只是觉得，火炮可以帮助守夜人对付异鬼……” 萨蕾拉·沙德翻了个白眼，“行了，我知道你想帮助史塔克家族，还异鬼……算了，我们继续赶路。” ……………………………… 炼金术士公会的地下室开始整修，所有制作野火的房间都被拆除，即将改造成一个巨大的锻造炉，以及若干配制黑火药的实验室。 泰莎派人送信去了潘托斯，命令驻守在那儿的心腹帮忙采购黄铁矿和硝石,&nbp;&nbp;然后让她们做好与他人交接政务的准备,&nbp;&nbp;来维斯特洛帮助自己。 五百多名女子骑兵得知这个消息，都兴奋不已，她们为自己可以继续追随泰莎小姐，而感到无比高兴。 这一日，君临城的港口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顾理在提利昂与戴佛斯的陪同下，亲自接待了这位来客——铁金库的使者，纳霍·第米提斯。 红堡的花园内。 纳霍·第米提斯在见到顾理之后，忍不住感叹：“几个月前，我初到君临城，那时接待我的还是瑟曦·兰尼斯特。没有想到，君临城这么快就换了主人。” 他看着顾理年轻帅气的脸庞，“卢克陛下在收到我们的资金之前，就已经拿下了君临城，如此强大的实力，让我更加安心。” 顾理眺望远方的黑水湾，问道：“使者这次带来了多少金龙？” 纳霍·第米提斯如实回答：“五百万。剩下的五百万将在三个月之后，抵达君临城。” 顾理沉声说道：“答应使者的五十把瓦雷利亚钢剑还未开炉锻造，只有请使者在三个月之后，再来验收。” 纳霍·第米提斯摆手表示不在意，“陛下，我会留在君临城，亲眼见证谁才是维斯特洛的最后赢家。第二次运送金龙的人，是我的上司，他才是验收瓦雷利亚钢剑的人。” 戴佛斯这时倒了几杯葡萄酒，递给众人，“陛下，使者似乎还有定制瓦雷利亚钢板甲的想法。” 顾理点头，提醒纳霍·第米提斯，“如果使者有这方面的需求，请提前告知我。不然，增添重铸的工序，瓦雷利亚钢也会白白消耗掉一部分。” 纳霍·第米提斯若有所思的问道：“陛下，不知多少把瓦雷利亚钢剑，才能抵换一件板甲？” 顾理估算了一下，“根据穿戴者的体型差异，大概十五把到二十五把之间。” “板甲需要定制，才能穿戴合身。我们暂时也找不到买家，罢了，陛下还是都打造成钢剑吧。” 纳霍·第米提斯举起酒杯，又说道：“我在这里祝愿陛下，能够早日统一七国。” 顾理感受着日益增长的力量，不愿明说自己统一七国的真正目的，“但愿吧。” ……………………………… 戴佛斯作为御前会议的一员，北国之王的财务大臣，乃是如今炽手可热的人物。君临城里面的不少王领贵族和谷地贵族，都想要找机会结交戴佛斯。 可惜的是，戴佛斯忙于整理国库，很少在外面露面。 君临城，戴佛斯的私人宅邸。 “大人！大人！” 一个侍从急匆匆的跑进书房，手足无措的叫喊着。 戴佛斯还以为又是哪个贵族送来了邀请函，“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看你惊慌成这个样子，说吧，又是哪位大人物递来了邀请函？” 侍从忙摇头，“不是啊，大人。金袍子那边派人过来传信，说是在城外的贫民窟遇到了一位自称是你夫人的女人……” 戴佛斯惊得站起来，“怎么可能？玛瑞亚和孩子们不是在风怒角的城堡吗？你去查证过了吗？是不是她们？” 侍从再次摇头，“没有，我得到消息之后，就立马赶回来通知大人了。” 戴佛斯坐不住了，他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备好马车，随我出城！” 他骑上自己的战马，让仆从赶着马车，跟随他一起出了君临城。 国王大道旁，贫民窟的入口处。 几位衣着光鲜的金袍子正在护着一个笑容和善，却邋遢至极的光脚女人，和两个同样脏兮兮的小男孩。 两个男孩躲在女人的身后，一个大概的模样，另一个年龄稍小，约莫五六岁。 女人极力解释：“各位大人，我没有欺骗你们，我们真的是戴佛斯·席渥斯爵士的家人。” 金袍子强忍着女人身上的臭味，掩鼻说道：“如果你真是戴佛斯大人的家属，他会派人来接你们的。如果你们不是……” 戴佛斯骑着马，姗姗来迟。他翻身下来，急忙来到女人的面前，亲自抹去女人脸上的黑泥，难以置信的喊道：“玛瑞亚？真的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玛瑞亚喜极而泣，“城堡没了，我和孩子只能逃出来。” 戴佛斯抱着老婆和两个儿子，长舒一口气，“城堡没了就没了，幸好你们没事。” 等在这里的那几个金袍子瞬间变脸，一改之前的冷漠，变得十分热络。 他们想要趁机靠上戴佛斯这棵大树，“戴佛斯大人，还是让我们几个护送你们回去吧。” 第328章 最强的骑兵 戴佛斯派人将妻儿送回自己的宅邸，自己急忙去了红堡，面见首相提利昂。 红堡，首相塔。 提利昂听完了戴佛斯的汇报，忍不住说道“什么？你的城堡是被多斯拉克骑兵打下来的？” 戴佛斯站在提利昂的跟前，严肃的回答道“我的夫人不会说谎，据她回忆,&nbp;&nbp;城堡里的学士在临死前，亲口所说，是一伙拿着弯刀，留着长辫的异族骑兵攻破了城门。” 提利昂扶着桌边，离开座位，“看来是伊耿六世用铁金库的金龙,&nbp;&nbp;雇佣了这些多斯拉克骑兵。” “我听闻，多斯拉克人非常恐惧海洋,&nbp;&nbp;视海水为毒物。伊耿六世居然能让他们打消顾虑，也是有些手段。”戴佛斯当年在东西大陆之间走私，听到过不少有关多斯拉克人的传闻。 提利昂派人去找布兰，然后对戴佛斯说道“不管伊耿六世是威逼还是利诱，多斯拉克骑兵来到维斯特洛大陆是事实。我们现在最好尽快搞清楚，伊耿的麾下有多少多斯拉克骑兵。” 情报这方面的问题，就只能请教情报总管，布兰·史塔克了。 布兰来到首相塔，随他一起前来的还有贾昆学士。 先前布兰可以顺利联络上七国之内的那些“小小鸟儿”，贾昆学士从中出了很大的力。 后来为了答谢贾昆学士，布兰向顾理建议，让贾昆辅佐他一同建立情报网络。 顾理已经有了“策反”七神的经验，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他希望贾昆可以向他信仰的无面之神祈祷。让这位七神之一的陌客，能尽快来到君临城。 贾昆从顾理的口中，得知了有关“红堡之战”的真相,&nbp;&nbp;不禁心惊胆战。 原来红堡的魔法战争另有隐情？那是神明与神明之间的战斗？难怪当时的动静这么大…… 从那天起,&nbp;&nbp;贾昆每天都会向无面之神祈祷，将顾理的话也复述在里面。 令人遗憾的是,&nbp;&nbp;无面之神没有回应贾昆。 再说现在的情况，提利昂请房间里的三人落座，“布兰爵士，你最近可有收到风暴地的确情报？” 布兰的记性很好，“风暴地的最新情报，来源于一个多月之前，首相大人想问什么？” “伊耿六世的军队里，有多斯拉克骑兵的存在，我想知道一共有多少。”提利昂语重心长的说道。 布兰点头，“风暴地的小狼崽每个月都会例行送回情报，这个月的情报也快送到了。如果这个月的情报里面没有首相大人想要知道多斯拉克骑兵，我会回信命他们去重点调查。” 一直缄默少语的贾昆听到多斯拉克骑兵，不免插嘴道“东大陆的多斯拉克骑兵虽然总共有十万之众，但他们分作大大小小几百个部落，伊耿六世恐怕没有能力将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 提利昂眼睛一亮，在座的四人之中，就只有贾昆是东大陆出身,&nbp;&nbp;他比他们都要更加了解多斯拉克骑兵。 “贾昆学士，如果伊耿六世有一千万金龙，他能雇佣到多少多斯拉克骑兵？” 贾昆陷入沉思,&nbp;&nbp;“这很难说。因为不是所有的多斯拉克人都愿意放下传统，敢于坐船渡海。” “如果没有所谓的传统，你认为一千万金龙能雇佣多少多斯拉克人？”提利昂追问到底。 贾昆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大人，我觉得伊耿六世不会用金龙去招揽多斯拉克人。他要付出的东西，应该远比金龙沉重。” 提利昂不明所以，“伊耿六世除了铁金库资助他的那些金龙，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能给多斯拉克人什么呢？铁王座？还是他的那只小巨龙？” 戴佛斯非常坚定的摇头，“我们都知道巨龙对于坦格利安家族的重要性，我想伊耿六世宁愿没有多斯拉克人的支持，也不会交出巨龙。” 提利昂也是这么想的，他转头看向布兰，“让你的小狼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搞清楚事情的缘由。” 布兰点头同意。 ……………………………… 河湾地，高庭城。 梅斯公爵坚决反对弃城，他为此事与维拉斯起了很严重的争执。 最终在玛格丽调解无果的情况下，父子二人不欢而散。 夜晚，兄妹三人在房间里密谈。 “维拉斯，父亲反对的这么坚决，我们怕是很难将钱粮运出城。”洛拉斯回想起父亲的态度，顿感头痛欲裂。 维拉斯早就留了一手，“看管库房的军队都是我的人，再加上我们有巨龙，父亲拦不住我们。” 洛拉斯面露喜色，看来一眼玛格丽，又问道“那你们愁眉苦脸的，在担心什么？” 维拉斯说道“城中一共还有两千多名士兵，他们本可以随我们一起撤离。可是现在父亲反对，选择留守，其中的守旧派将领恐怕会追随父亲。到时候，估计只有驻守库房的八百骑兵会跟着我们撤离。” 洛拉斯不解的问道“那又怎么样？少了这一千多人也没有什么。咱们有巨龙在，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护送。” 维拉斯沉默片刻，“我知道。我只是不忍看到他们因为提利尔家族的愚蠢决策，留在这里陪葬。” 洛拉斯瘪了瘪嘴巴，他没有维拉斯这么有善心，完全不能体会对方的心情。他转头问玛格丽，“你又怎么了？也在不忍心？” 玛格丽冷笑道“自己想要找死，我为什么不忍心？两位哥哥，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么？最近铁民甚是安分……” 维拉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嗯，铁民最近是过分安静了。” 洛拉斯不以为然，“他们是害怕巨龙，正在想着解决办法，哪里是安分了？” “不，一次试探性的进攻都没有，这很不正常。”维拉斯点出关键。 玛格丽顿时豁然开朗，这就是她一直觉得怪异的地方，“没错，铁民好像消失了一样，他们明明就在盾牌列岛上驻扎，可以随时进攻高庭城，为什么一次试探都没有呢？” 洛拉斯做出猜想，“会不会是攸伦·葛雷乔伊死了？就在巨龙烧毁铁民舰队的那天？” 维拉斯听说过攸伦的魔法，不认为攸伦会这么轻易的死掉，“不可能，如果攸伦死了，这些铁民没了海怪作为依仗，不会在河湾地久留。” “砰！砰！砰！砰……” 高庭城外的西边，似乎响起一连串的……炮声？ 炮声响得过于突然，以至于洛拉斯还处在蒙圈状态，“什么声音？” 维拉斯率先回神，“是攸伦的火炮声！” 。 第329章 白龙与乌贼（下） 兄妹三人骑马赶到最内侧的城墙，眺望下方的另外两层外围城堡。 最外围的第一道城墙由于临近港口，已经被一只黑色的大乌贼攻破。 第二道城墙正在被火炮攻击，感觉也挺不了多久。 玛格丽急忙去找冰凌和特蕾莎帮忙，维拉斯与洛拉斯兄弟二人留下来主持战场。 “怎么回事？铁民为什么会在今夜发起奇袭？” “或许他们是在试探，想要探明巨龙是否还在高庭城。” 兄弟二人在城堡内组织人手，赶赴第二道城墙支援守军。 梅斯公爵姗姗来迟,&nbp;&nbp;得知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前去支援，倍感欣慰。看来自己白天说教还是有用的，这两个小兔崽子没有临阵脱逃，弃城而去。 不过远处，仍在破坏第一道城墙的巨大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nbp;&nbp;“那是什么东西？” 士兵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大人,&nbp;&nbp;那是铁民的海怪……” 恰在此刻,&nbp;&nbp;玛格丽骑着冰凌飞过内侧的两道城墙，朝着那只俯在第三道城墙上的大海怪，喷出耀眼的橙色龙焰。 大海怪吃痛翻滚，随即喷出大量黑色墨汁，对抗龙焰。 还别说，它的墨汁起了奇效，居然熄灭了冰凌的龙焰。而且它的墨汁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冰凌都停止喷火了，大海怪还在喷射墨汁。 冰凌腾空而起，“抓紧了，龙焰失效了，接下来咱们要去肉搏！” 她飞到高空，猛地向下俯冲，如同一颗落地的陨石，死死将大海怪踩在了脚下。 要论起贴身肉搏,&nbp;&nbp;拥有尖牙与利爪的冰凌绝对占尽上风。她撕裂着大海怪的触手与身体，仍由腥臭的黑色墨汁洒满她的身体。 在第二道城墙抵御铁民入侵的维拉斯，立刻感觉到不对劲。“有问题！铁民今晚的进攻好像不是试探。巨龙已经现身，并且还压制住了他们的海怪，如此劣势的情况下，他们非但没有撤退，反而进攻得更加猛烈了。” 洛拉斯抬手放箭，射死了下方一个参与托举攻城锤的铁民，回头问道“难道他们要孤注一掷，拼死一搏？” 维拉斯连连摇头，“没道理，他们这么做完全没有道理。只要巨龙还在，他们就不可能拿下高庭城。这么盲目的攻城，与送死有什么分别？” 聪慧的他，立刻想到了原因，“除非，他们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糟了，高庭城里有内鬼！一定是有人把我们即将撤离的消息，偷偷传递给了盾牌列岛的铁民大军。”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铁民攻打西门只是障眼法，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城堡东侧的库房。洛拉斯,&nbp;&nbp;如果我没有猜错的，内鬼已经打开了东边的城门,&nbp;&nbp;另一伙铁民已经进入了城堡。” 洛拉斯也是急在心里，“那怎么办？我们赶紧回防？” 维拉斯看着远处，正在与大海怪缠斗的灰色巨龙，“洛拉斯，我要你率领一支小队，突破铁民的军阵，去他们大后方通知玛格丽，就说我们立刻撤离，让她赶紧会库房找我汇合。” 他们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一定要事先知会玛格丽和白色巨龙。 不然，等他们一走，铁民大军回头围攻白龙，恐怕会生不好的变故。 “明白，维拉斯，你也要小心！” 洛拉斯跑下城墙，翻身上马，点了一队精锐骑兵，身先士卒的骑马冲出。 维拉斯也拄着拐杖，下了城墙之后，将全部的骑兵与步兵都召集了起来，“将士们，铁民已经从另一道城门，攻进了城堡，现在我需要你们随我一起回防！” 士兵们对于维拉斯的话，深信不疑，当即就跟随他一起回了城堡，舍弃了守卫这么久的第二道城墙。 梅斯公爵站在最内侧城墙的城头，看到维拉斯领着军队回来了，急忙下去问道“怎么了？失守了吗？” 维拉斯答非所问，“父亲，铁民已经攻进了城堡，高庭城中有内鬼！” “什么？是谁？”梅斯公爵大惊失色，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淡然。 维拉斯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某个假意投靠我们的河湾地小贵族。总之，现在我要领兵去库房支援，父亲可要与我同去？” 梅斯公爵不满的说道“去库房做什么？你还想着逃跑？这里是最后一道城墙，我们必须守住！所有人都留下，给我严防死守！” “是！”将士们听从公爵大人的命令，都留了下来。 维拉斯冷脸看着帮了倒忙的父亲，独自骑马走了。 他先是回到城堡，找到了自己的那几个侍从，让他们去通知一部分仆从与侍女，让他们前往库房待命。 这一部分仆从与侍女，都自愿跟着提利尔兄妹撤离高庭，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驾驶运送钱粮的三千多辆大型马车。 维拉斯需要他们的帮助，否则他就只能让自己麾下的精锐骑兵舍弃战马，去充当马夫。 城堡东侧，库房。 一伙人数约为千人的铁民军队悄悄摸摸的靠近库房，他们正如维拉斯猜测的那般，是从东边进来的。 有内鬼的策应，他们非常顺利的就通过了东边的三道城门。 “库房那边一个有八百骑兵驻守，我们如果发动偷袭，可完胜！”一名斥候小队的队长，在探明情况之后，回来汇报。 率领军队前来的首领，是攸伦·葛雷乔伊本人。他看出斥候队长欲言又止，提醒道“把你看到的情况，都说出来，不要漏掉任何细节。我不想因为你的失误，葬送这次行动。” 斥候队长小声说道“骑兵的军营里，有个奇怪的女人，身份好像很尊贵，所有人看到她都是毕恭毕敬的。” “玛格丽·提利尔？”攸伦追问道。 斥候队长拿不定主意，“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啧，算了，不管是谁，都不能让我放弃今晚的行动！传令下去，立刻发动奇袭！”攸伦等不下去了，先一步冲了出去。 库房旁，骑兵军营。 骑兵们打满了十几个水桶，将它们都搬到了营地正中间的空地上。 “呼，特蕾莎神官，你需要的水，我们给你搬来了。”负责这项任务的骑兵小队，恭敬地低头回报。 坐在木椅的特蕾莎伸了一个懒腰，悠闲地站起来，她对着那些骑兵微微一笑，“辛苦了，现在你们可以去通知其他骑兵，让他们抓紧时间起床，有敌人正在靠近这里。” “有敌袭？神官大人怎么知道？”骑兵小队长四处张望，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哪来的敌袭？ 特蕾莎双手合十抱拳，水桶的清水逆流而出，全部汇聚在她的身边，形成三颗巨大的水珠。“是的，有敌人，你们要抓紧时间了！” 。 第330章 高庭的财富（上） 维拉斯领着三千多辆马车，匆匆赶到库房。 他来迟了一步，铁民与高庭骑兵之间的战斗已然结束，只留下满地的水渍和几百个莫名溺亡的铁民。 维拉斯来不及细想，先让骑兵们打开了库房的仓门，命令他们将里面的钱粮尽快搬上马车。 “怎么回事？”他趁着这个间隙，找来统领骑兵的四位将领,&nbp;&nbp;询问道。 四个骑兵将领的脸上满是敬畏之色，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个大概。 “大人，那位特蕾莎神官真是神人啊，她预知了铁民的偷袭，然后用水魔法狠狠教育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海盗。” “是啊，咱们都还没有出手，那些海盗就溃不成军的跑了。” “维拉斯大人,&nbp;&nbp;你是没有看到，特蕾莎神官挥挥手,&nbp;&nbp;就变出了几个超级大的水人……” “什么水人！那是神官大人的魔法！” 维拉斯与特蕾莎见过几面，从玛格丽那儿了解到，特蕾莎神官是至高神教会的骨干人员，也是少数掌握大型魔法的顶级巫师。 所以他并不怀疑特蕾莎神官可以凭借个人的力量，打退铁民的偷袭。不过这个神秘的神官大人，现在好像不在军营？ “她人呢？” 一个将领回答道“神官大人独自骑着马，追击铁民去了……” 维拉斯暗道不好，追问道“你们没有派人跟过去？” “呵呵，大人别说笑，特蕾莎神官的实力那么厉害，我们派人过去也是添乱……” 这位将领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维拉斯用拐杖敲了一记脑门，“立刻派人去找！要是特蕾莎神官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们是问！” 特蕾莎神官是至高神教会的重要人物，她如果死在了高庭,&nbp;&nbp;维拉斯怎么向卢克陛下交代？ “是！” 四名将领都很惊讶,&nbp;&nbp;一向平易近人的维拉斯爵士,&nbp;&nbp;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难道特蕾莎神官的身份不简单？她不只是至高神教会的神职人员，还是北国之王的情妇？ 将领们心领神会，满脸严肃的下去调兵。 就这样，一支百人骑兵部队脱离搬运工作，骑马奔向东边的城门。 一个多小时之后，在七百骑兵和三千仆从侍女的努力下，库房里的所有粮食与金龙都被搬到了马车上。 “大人，我们出发吗？” 维拉斯捏着拐杖的右手不由得地抓紧，他紧张的说道“再等等。” 如今，前去支援特蕾莎神官的骑兵没有回来，洛拉斯和玛格丽也没有赶过来，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没过多久，洛拉斯骑着马赶到，“维拉斯，快出发吧，铁民已经打到第三道城墙了。” “玛格丽呢？”维拉斯忙问。 洛拉斯回应道“玛格丽与白龙已经撤回到了城堡，正在为我们断后。等我们开始撤离出了城堡，她们就会在空中掩护我们。” 维拉斯点头，然后指着东边，“我们由东门而出，直接沿着玫瑰大道北上。” 洛拉斯狐疑的问道“东门？你不是说东门可能有铁民入侵吗？我们带着这么多辎重,&nbp;&nbp;万一遇到铁民，该怎么反击？” 维拉斯说了特蕾莎神官的事情，然后说道“所以我们需要去东门，与另外一百名骑兵汇合。” 高庭骑兵有极为严格的纪律，如果遇到敌袭，他们一定会派人回来报信。现在没人回来，说明他们很大可能，还在东边搜寻特蕾莎。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支骑兵部队落入铁民的包围，已经全部阵亡。 维拉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放手一搏。 他将骑兵交给洛拉斯指挥，自己亲自调度三千辆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向东侧城门。 七百骑兵护送三千辆马车，平均每位骑兵要守护四到五辆马车，很明显，这是不大可能做到的事情。 没有敌人来袭的情况下，骑兵们勉强可以照看。一旦有敌袭，他们不可能守护住所有的马车。 好在之前有特蕾莎前来“探路”，将沿途的铁民与叛军全部灭掉了。 三千辆马车没费什么功夫，便顺利通过三道城门，来到了高庭城外的玫瑰大道。 维拉斯也在这里遇到了前去搜寻特蕾莎的骑兵部队，他们正在返程的路上。 领队的将领回禀道“大人，我们没有发现铁民与特蕾莎神官的踪迹。根据足迹可以推断，逃走的那伙铁民像是去了曼德河的岸边，然后坐船离开了。特蕾莎神官，有可能被他们抓走了……” 维拉斯却松了一口气，他风轻云淡的说道“一千多名铁民背后偷袭，都被特蕾莎神官杀得溃不成军。剩下的几百个残军，还能抓走她？算了，或许是特蕾莎神官有私事需要处理，我们先抓紧时间赶路。” 高庭，城堡内。 梅斯公爵将保卫内城墙的任务，移交给其他几位贵族，让他们领兵抗击铁民。自己则是回到城堡，找两个儿子兴师问罪。 可他不但儿子没找到，还发现城堡里的仆从和侍女也都跑光了。 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人，是城堡的管事，立刻怒问道“人呢？都去哪儿了？” 管事颤颤巍巍的说道“公爵大人，他们都跟着维拉斯少爷走了。” “跟着维拉斯走了？我才是他们的公爵，他们怎么敢？”梅斯大怒，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木桌。 管事苦笑道“大人，那些仆从先前都只听老夫人的吩咐。老夫人临走前，将城堡交给了大少爷，所以他们现在只听大少爷的命令……” 梅斯眯着眼睛，咬牙问道“那你怎么不走？” 管事赔笑道“大人，我是你提拔上来的呀，自然是要跟着大人你啊。” 他其实也想跟着维拉斯一起走，但他平日里没少给梅斯公爵通风报信，所以维拉斯不信任他，也就没有带着他离开。 不明真相的梅斯公爵赞许道“还算你忠心……” “砰！” 一颗炮弹砸穿天花板，将管事的脑袋崩了个稀碎。 梅斯公爵呆傻在原地良久，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城堡，正好碰到前来找他的玛格丽。 玛格丽与冰凌降落在城堡大门前，“父亲，快上来，高庭城守不住了，我们尽快离开。” 梅斯公爵气极反笑，“什么守不住？都是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为了讨好卢克·史塔克，搬空了我的高庭城！要不是你们，我何至于此啊！” 玛格丽俯身对冰凌说道“冰凌姐姐，拜托你了。” “明白。”冰凌一口咬住梅斯公爵的披风，将他甩上了自己的后背，“胖老头，抓稳了！” “啊！你干什么！”梅斯公爵慌忙抓住冰凌的背鳍，才没有掉下去。 冰凌震翼起飞，向着高庭北边的玫瑰大道飞去。 。 第331章 高庭的财富（中） 第二天，清晨时分。 维拉斯临时在玫瑰大道旁边休整，天空上的冰凌也在这时降落。 她等背上的玛格丽与梅斯公爵下来后，就到周围的森林里觅食去了。 梅斯公爵再次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我安排一辆马车，我需要休息！” 维拉斯扶额,&nbp;&nbp;“父亲，你还是骑马吧。我们只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上是珊莎小姐和加兰的妻儿，另一辆马车是留给妹妹和特蕾莎神官的。” 梅斯公爵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快去给我备马？” 维拉斯没有反驳，向一位骑兵将领索要来了他的备用战马，交给了梅斯公爵。 梅斯公爵腰酸背痛的骑上马，随后对着维拉斯开始疯狂数落“维拉斯,&nbp;&nbp;瞧你干得好事儿？舍弃了提利尔家族的基业，断送了我们家族的百年传承！卢克·史塔克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舍弃自己的子民？” 维拉斯只道父亲是一叶障目，完全看不清局势，他没有出言争辩，默默听着梅斯公爵的“教诲”。 等到半小时后，大家休息完毕，三千辆马车再次启程出发，梅斯公爵也停止了唠叨。 事已至此，他只能与儿子们共同进退，祈祷这些钱粮能顺利抵达君临城，为提利尔家族争取到足够分量的回报。 河湾地的北部靠近内陆，这里还算和平，很少有铁民出现。 沿途的河湾地领主看到提利尔家族的旗帜，也不敢造次，最多派人过来慰问一二,&nbp;&nbp;然后跟着护送一段距离。 等车队出了他们的封地，他们再撤回陪行军队。 半个月后的某天，特蕾莎突然出现。她找到了玛格丽和冰凌，“快带我回君临，那个可以奴役神明的男人必成大患！” 说完这句，特蕾莎呕出一大口血来，其中还有内脏的碎块。 这可把玛格丽吓坏了，连忙将她扶进了马车，“你没事吧？是被攸伦·葛雷乔伊打伤的？” 特蕾莎不愿多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冰凌，让冰凌赶紧带着她飞回君临。 冰凌果断拒绝，“卢克说过，这批钱粮非常重要，让我必须寸步不离。” 特蕾莎蜷缩在马车内的坐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接下来会陷入沉睡，你们不要打扰。等到了君临城，让卢克救我……” “好，你好生休息。”玛格丽替特蕾莎盖好毛毯，柔声说道。 特蕾莎点头感谢，她闭上眼睛，深深睡去。 玛格丽走出马车,&nbp;&nbp;对外面的冰凌说道“特蕾莎的魔法实力可以与卢克一较高下，居然在攸伦·葛雷乔伊的手下败得这么惨……” 冰凌压低声音，“一个人类，不可能拥有驱使神明的力量。一定是有其它的东西在帮助他。依我看，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需要尽快告知卢克。” “嗯，我们继续赶路！”玛格丽隐去眼中的担忧，赞同道。 两个月后。 满载的马车行动缓慢，他们足足走了两个月，才来到了河湾地、风暴地、王领的三地交界处。 这里是玫瑰大道的上半段，他们已经走完了将近四分之三的路程，距离王领只有不到三里格。 此地位于绿谷城附近，距离风暴地很近，乃是此行最危险的地方。 如果风暴地的伊耿六世提前收到了消息，想要抢下这批钱粮，那么前方的这段路程，就是伊耿六世的最佳埋伏地点，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玛格丽想要与冰凌一起去前方探查，可惜遭到了维拉斯否决。 维拉斯认为，冰凌是他们唯一的战斗力，在这种关键时刻，绝对不能离开车队半步。 他让洛拉斯率领两百骑兵去前方探路，想要打探清楚是否真有埋伏。 洛拉斯领命，带着骑兵出发。 车队北边三里格，王领边界，玫瑰大道。 赶到这里的两百高庭骑兵与洛拉斯都目睹了一幕，如同炼狱般的场景。 只见道路两旁散发着浓郁的酸臭味，两千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被一种深绿色的酸液腐蚀成了可怖的怪样，横七速八的立在那儿。 从残存的服饰来看，他们好像是东大陆的多斯拉克骑兵？ 道路的正中间，是一支三十七人的另类骑兵。他们身穿精致的白银战甲，胯下的坐骑好似巨龙，又像是沼泽蜥蜴，怪异无比。 这座另类骑兵站在玫瑰大道上，一动不动，仿佛雕像一般。 要不是那些大蜥蜴会时不时歪歪头，挠挠痒，洛拉斯还真以为他们不是活物。 高空之上，还有三只巨龙盘旋，它们时刻注意着下方的情况，在附近巡逻。 很快，洛拉斯和两百名高庭骑兵的身影进入到了它们的视线，巨龙们垂直降落，径直落到洛拉斯的前方。 “什么人？嗯？金色玫瑰的族徽，你们是高庭的人？”黑色巨龙的背上，坐在一位穿着赤红色龙纹板甲的少女。 少女掀开自己的面甲，大声说道“我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龙骑兵司令，是来接应你们的。请问阁下是谁？玛格丽何在？高庭城的钱粮又在何处？” 洛拉斯早在看到巨龙的那一瞬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公主殿下，我叫洛拉斯·提利尔。玛格丽与高庭的车队都在后方三里格驻扎，殿下不如随我前往？” 丹妮莉丝点头示意，“好，请洛拉斯爵士带路。” 她重新戴好面甲，一声令下，三十七名龙骑兵随她一同出发。 洛拉斯与两百高庭骑兵也调转方向，在前方狂奔，为龙骑兵带路。 丹妮莉丝与三只巨龙低空飞行，很快就超过了高庭骑兵，顺着玫瑰大道不断向南飞去。 下方的龙骑兵也在这时加速，他们的速度极快，轻松越过了奔驰当中的高庭骑兵，向南追去。 留在后面吃灰的洛拉斯骇然失色，嘟喃道“那些蜥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光凭两只站立的后腿，怎么可能跑得比战马还快？” 要知道，高庭的地理环境是七国最佳，拥有广袤且肥沃的草原。他们培育出来的战马，也是七国当中最好的存在。 这样优良的战马，居然跑不过奇怪的两脚蜥蜴…… 龙骑兵……那些蜥蜴难道都是巨龙的近亲物种？类似普通狼与冰原狼之间的关系？ 。 第332章 角陵的融化（上）
河湾地，角陵城，两个月前。 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山姆威尔和萨蕾拉·沙德二人赶到了被敌军围困的角陵。 他们不敢过于靠近，躲在石堆后面观察着情况。 萨蕾拉·沙德倍感诧异，“铁民都打到这里来了？他们的首要目标不是高庭城么？怎么还会有兵力来这里？” 山姆威尔认出了那些旗帜，解释道：“他们不是铁民,&nbp;&nbp;是几个河湾地领主的军队。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他们投靠了攸伦·葛雷乔伊，与铁民没什么区别。” 萨蕾拉又探头查探一会儿，“从这一侧来看，围住角陵城的军队至少有四千之多。他们把角陵围的水泄不通,&nbp;&nbp;我们该怎么进去呢？” 她转头过来,&nbp;&nbp;踢了山姆威尔一脚，“喂，这不是你们家族的城堡，有什么秘密地道么？” 山姆威尔点点头，指着角陵城西侧的森林，“森林里有一个猎人小屋，那里有一条进入城堡的密道。” 萨蕾拉瞪大眼睛，“那我们还在等什么？走吧？” 二人重新坐上马车，绕开城外敌军的视线，潜入进了森林。 森林深处。 萨蕾拉绑好马车，然后与山姆威尔一起来到一处垮塌土堆跟前，“这就是你说的猎人小屋？” 山姆威尔尬笑道：“我小时候来的时候，这里的确是一座猎人小屋。大概是时间久了，小屋塌掉了……” 他将塌木搬到旁边，清理了好久，扒开厚厚的一层青苔，才找到一个隐藏木门。 “就是这里！” 等在马车上的萨蕾拉打了个哈欠,&nbp;&nbp;“嗯嗯嗯，辛苦了，我们快些去接走你的家人，然后快点出发。我不想落到这些叛军的手里，明白吗？山姆。” 山姆威尔拉开了腐朽的木门，“我也不想。”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去密道，他们顺着一条地下河流，游到了角陵城内的水井下方。 水性极佳的萨蕾拉率先爬出了水井，然后放下绑着绳子的水桶，将肥胖的山姆威尔也拉了上来。 山姆威尔气喘吁吁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我的父亲……领兵在外，我们……我们直接去找我的母亲，她和我的三个妹妹就是我要带走的人。” 萨蕾拉看了看山姆威尔的体型，开始估算三个妹妹的体型，“一辆马车的容量有限，坐不下五个胖子。” 山姆威尔气红了脸，“我的母亲和妹妹都不胖！她们都是有着匀称身材的美人！还有，不止她们，我还要带走我的妻子和孩子。” 萨蕾拉对于这件事情，早就有所耳闻，“是是是，还有你的宝贝女野人公主，和尊贵的私生子。” 山姆威尔说不过萨蕾拉,&nbp;&nbp;不想与她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带着萨蕾拉轻松绕开了巡逻的士兵，进入到了主堡里面。 主堡顶楼，伯爵的房间。 山姆威尔敲响了房门，等待里面的回应。 “是谁？”房间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山姆威尔的脸上挂着一丝温柔的笑容，“母亲，是我。” 之后房内的女人光脚踩着地板，急匆匆地打开了门，“山姆？真的是你？你不是在学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人看着满身浸湿，狼狈不堪的山姆威尔，心疼不已，“衣服怎么都湿了？外面下雨了吗？快和你朋友进来，我去找些替换的衣服给你们。” 她开着门，转身去到了衣柜旁，在里面挑了一件自己的连衣裙，和蓝道·塔利的一套衣物。 女人带着萨蕾拉去隔壁房间换衣服，让山姆威尔留在卧室里换衣。 等双方都换下了湿衣服，他们才在卧室重新聚头。 山姆威尔为她们介绍对方，“母亲，这位是萨蕾拉·沙德，是我在学城认识的朋友。我能逃出旧镇，她帮了我很大的忙。” “萨蕾拉，这位是我的母亲，梅丽莎·佛罗伦伯爵夫人。” 萨蕾拉没有爵位在身，又是晚辈，于是她低头向梅丽莎·佛罗伦伯爵夫人行礼。“夫人，我们等会儿出城，又要游水，换衣服也没用……多谢夫人的好意。” 梅丽莎·佛罗伦笑道：“你们是从旧密道进来的？那里十年前被水淹了，早就被我们废弃了。等会儿你们要出城，我带你们去新修的密道，用不着游水。” “砰！” 狄肯·塔利踹开了房门，挥手让十多个手持利剑的士兵进房。他冷笑道：“大哥真是见外啊，偷偷进城，也不先找弟弟我汇报一声？” “狄肯？你回来了？父亲呢？”山姆威尔还以为父亲会把狄肯带在身边，却没有想到父亲将他留在了家里。 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隔壁几间房的妹妹，她们裹着毛毯过来查看，“山姆？你回来了？” 山姆威尔开心极了，“正好，你们都在，我们快点收拾一下，尽快离开这里。” 狄肯握着剑柄，面色不善的问道：“你还是这么胆小，居然想舍弃了家族的城堡？我们失去了城堡的保护，还拿什么抵御敌军？你想跑？能跑得过敌人的骑兵？你想去死，我不拦着，但你休想拉着母亲和姐姐们一起去！” 山姆威尔急得跺脚，“学城依旧为攸伦·葛雷乔伊研究出了新式武器，是一种比投石车强大百倍的投射武器。等他们用火炮打下了高庭，就会拿它来清洗其它城堡。我亲眼见过火炮的威力，寻常城墙根本抵挡不住。” “那就加固城墙！为什么你的脑子里只想着逃跑？在你的心里，家族的荣誉一文不值吗？”狄肯怒吼道。 山姆威尔被怼的无话可说，周围的士兵也是一脸鄙夷的盯着他。 他本不想反驳，直到他在人群里注意到了一抹温柔的视线，那是他的夫人吉莉（女野人），和他的私生子。 山姆威尔攥紧拳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算你把城墙加厚一倍，火炮也能把角陵城轰成碎渣！” 狄肯怒喝道：“一派胡言！如果铁民有这么强力的武器，高庭城早就沦陷了……” “你怎么知道，高庭城没有沦陷？”一直没有说话的萨蕾拉，突然出言问道。 第333章 角陵的荣光（下）
萨蕾拉的话，将狄肯问住了。 角陵城被围了几个月，信息早已闭塞。狄肯两个多月前率军回防的时候，高庭城尚未沦陷，难道攸伦的新式武器真的这么厉害？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攻下拥有三道城墙的高庭城？ 萨蕾拉接着说道：“山姆只是见过火炮的威力，而我在学城里的课题,&nbp;&nbp;就是负责铸造火炮。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们这座城堡，挨不过二十炮，就会坍塌大半。” “你是谁？多恩人。”狄肯看着眼前的这位短发多恩美女，一脸质疑的问道。 萨蕾拉弯腰行礼，“我叫萨蕾拉·沙德，是一名沙蛇。” 沙德,&nbp;&nbp;多恩地区的私生子姓氏。区区一个私生子,&nbp;&nbp;当然不值得狄肯去重视。但是这个沙德不一般,&nbp;&nbp;她是沙蛇…… 奥柏伦·马泰尔亲王一生没有娶妻，拥有众多情妇，也有许多私生子女。在这些私生子女当中，有几个特殊的存在。那就是被冠以“沙蛇”之名的几位私生女，她们在阳戟城长大，受奥柏伦亲王的栽培，各个身怀绝技。 最重要的是，这几位沙蛇与马泰尔家族的嫡系成员走得很近，关系匪浅。 狄肯忍不住问道：“我记得学城不收女人，你怎么可能在学城里进修？” “东大陆的易容面具，它可以帮我女扮男装。”萨蕾拉简单明了的解释道。 狄肯沉默了会儿，问道：“你们原本想逃去哪儿？多恩？” 萨蕾拉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我们要去君临城。” 狄肯的内心有所松动，“父亲就在君临城，你们如果过去,&nbp;&nbp;也能有个照应……但是,&nbp;&nbp;我还是无法认同你们想要舍弃城堡的想法。” 萨蕾拉提出一个解决办法,&nbp;&nbp;“不然这样，你率领军队留下来，我们带着你的母亲和妹妹前往君临城，寻求庇护。” 狄肯干咳几声，“她们是我的姐姐，我虽然长得成熟了些，但其实才十五岁……” 萨蕾拉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山姆威尔，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她干笑道：“呵呵，是我的问题，没能看出来……” 狄肯回头看着自己的三个姐姐，又望向梅丽莎·佛罗伦伯爵夫人，叹气道：“你们走吧，我留下来。” “不行，你和我们一起走！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山姆在这时犯了倔脾气，坚定的说道。 狄肯扶着腰间的佩剑，义正严词的说道：“总得有人要留下来，守住塔利家族最后的荣誉。” 弃城而逃,&nbp;&nbp;岂不让七国贵族耻笑？如此大的污点,&nbp;&nbp;塔利家族绝对不能背上！ 塔利家族是要继承西境的大贵族，不能在这种地方犯错。 山姆威尔一改往日的怯懦，攥紧了狄肯的手腕，“不可以，你是塔利家族的未来，不能死在这里！我是你大哥，我留下，你和母亲他们离开……” “嘭！” 话还问说完，他就被狄肯打晕了。 狄肯扶住昏迷的哥哥，眼中透露着一抹温情，“对啊，你是我的大哥，从小都没有履行过兄长职责的大哥。既然没有哥哥样子，就不要在最后的时刻，让我难堪……” 梅丽莎·佛罗伦夫人走过来，握住小儿子的手，“狄肯，你和我们一起走啊。” 狄肯的眼眶泛红，苦笑道：“母亲，必须要有人留下来，牵制住这些敌军。要不然，谁都走不掉。” 萨蕾拉点头表示同意，“狄肯爵士说得没错，必须有人留下来断后。否则我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他们追上。” 梅丽莎·佛罗伦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暗自抽泣。 三个姐姐也都围了过来，神情北上的与弟弟狄肯拥抱道别。 是夜，萨蕾拉一行人沿着新密道，离开了角陵城。五个女人挤在一辆马车里面，山姆威尔被她们绑在马车后面的行李上，萨蕾拉亲自赶车，趁着夜色北上，去往高庭地界。 四天后的一个夜晚，两辆马车在高庭城外，目睹了一场巨龙与海怪的精彩战斗。 随后，他们悄悄跟在高庭车队的后方，随这支大部队一起北上。 在此期间，这两辆马车也被天空上的冰凌发现过，但是由于他们不像是追兵，因此冰凌没有去理会。 时间回到现在。 王领，君临城，炼金术士公会。 “砰！” 顾理拿着自己制作出来的第一把燧发枪，正在进行试射。 他要记录下数据，然后进行微调，最后才能进入量产阶段。 在他的计划里，燧发枪的量产会分成两个档次。其一，是由他亲手打造的五百把瓦雷利亚钢步枪，配给泰莎的五百精锐部队。 其二，让君临城的铁匠用普通的钢铁打造燧发枪，进行大规模普及。只是以现在的工艺水平，打造出来的枪管与枪机恐怕不怎么经用，需要频繁更换，不然会有炸膛的风险。 这无疑会增加制作成本，限制燧发枪的普及规模。 根据君临城的铁匠们的估算，他们在半年内，最多打造出五千把燧发枪，外加一万套枪管枪机。 这个数字，已经很让顾理满意了。他将燧发枪的金属部件拆分，把大部件交给君临城的铁匠们负责打造，比如枪管和部分枪机。 小零件，顾理都交给了一批来自北境的铁匠，让他们秘密在红堡的铁匠铺打造。 至于黑火药的配制，皆出自炼金术士公会的那些骨干人员之手，他们在梅丽珊卓和布兰的双重监督下，不大可能泄密。 这样的话，即便有一两个人泄露燧发枪的部分情报，也不可能让敌人得到完整的燧发枪设计图。 试射了一百次之后，顾理放下了手里的瓦钢燧发枪，“枪托的材料要更换，选择更加轻便的木材。包裹火药的纸丸也要换，太厚了，发射的时候容易卡住枪管，严重影响子弹精度。还有，圆形子弹再磨圆些，不然容易损坏枪管……” 哈林副会长一一记下，“明白，陛下，我马上改进。” 顾理看着桌子上的瓦钢燧发枪，心生感慨，“要是能装上狙击倍镜，就好了。可惜啊，黑火药燃烧产生的烟雾太大，燧发枪注定不可能装上倍镜。” 他转头对梅丽珊卓说道：“火炮的制作也要提上日程了，你记得跟进。火炮体积太大，用料太多，我不可能浪费瓦雷利亚钢去打造。所以你们只能使用普通钢铁，一定要严格把控品质。” 火炮笨重，但威力不俗。他打算用来守卫城堡，摆在各个城墙上面。如此即可威慑敌军，也能解放大部分的守城军队，让更多的兵力随他出征四国。 第334章 婚礼
高庭的车队在巨龙的护送下，排成一条看不到尾的长队，井然有序的进入君临城。 这件事在君临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百姓们聚集在主干道的两边，他们看着一车车金龙和粮食运进了红堡，心中不禁开始期待詹姆爵士的婚礼。 因为国王说过，那将会是一场全城同欢的盛会。 顾理放下锻造瓦雷利亚钢的工作,&nbp;&nbp;在红堡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与重臣们一起欢迎提利尔家族的到来。 除了提利昂和戴佛斯，他们需要清点来自高庭的钱粮，然后进行入库封存。 顾理举办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便是安抚远道而来的提利尔家族，给予他们承诺。顺便让自己的这些心腹,&nbp;&nbp;与提利尔家族拉近距离。 他让玛格丽和丹妮莉丝陪同喝得伶仃大醉的梅斯公爵，自己与提利尔两兄弟来到花园散步。 “两位不必担心，几个月之后,&nbp;&nbp;我就会反攻西境。等拿下了西境，风暴地和河湾地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目标，伊耿六世和攸伦·葛雷乔伊支持不了多久。” 顾理拿着黄金高脚杯，走在最前方，“你们是玛格丽的兄长，与我而言，就是值得信任的家人。维拉斯爵士，我任命你为法务大臣，进入御前会议。洛拉斯爵士，我不赞成你重回御林铁卫，而是希望你能我领兵。” 维拉斯听到这些安排，逐渐心安。卢克国王表现得十分大方，但提利尔家族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比起妹妹的王后之位，自己的御前会议席位和洛拉斯的兵权都无关痛痒。 “陛下,&nbp;&nbp;打算何时迎娶玛格丽？”维拉斯试探性问道。 顾理驻足回头，“等我平定七国之后,&nbp;&nbp;才有余力举办一场举国同庆的婚礼。我不想让两位王后的加冕婚礼，在战争之中仓促举行。” 他喝了一口葡萄酒，反问道：“维拉斯爵士什么时候与珊莎举办婚礼？” 说到珊莎，多年不见，她与顾理生疏了许多。刚刚在酒宴上，她全程不敢与顾理对视，倒是与布兰和艾莉亚说个不停。 维拉斯爵士叹气道：“我原本也想回到高庭城之后，再举行婚礼。不过现在看来，为了史塔克家族与提利尔家族的盟约，最好尽快举行。” 顾理深以为然，他笑着指向不远处的詹姆·兰尼斯特，“半个月之后，詹姆爵士将在至高神大教堂与布蕾妮小姐举行婚礼，到时候全城的百姓都会来观礼。要不然，维拉斯爵士同一天在红堡举行婚礼？” 詹姆举行这么大型的婚礼，是顾理做给天下人看的。目的就是淡化詹姆乱l&nbp;&nbp;的名声，顺便彻底毁去托曼与弥赛菈的王室正统身份，所以婚礼的规模当然举办得越大越好。 但是维拉斯与珊莎的婚礼不需要闹得人尽皆知，他们只需要通知七国的贵族知晓，就足够了。 所以顾理将王室的红堡借给他们举办婚礼,&nbp;&nbp;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是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奇闻异事。 顾理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nbp;&nbp;就是告诉河湾地的那些领主，提利尔就算没了高庭，也没有失势，在他心中的地位依旧很高。 “这么做有损陛下的威严……”维拉斯摇头拒绝。 顾理回身看着维拉斯，“无需多言，这是国王的命令。” 半个月后，两场婚礼如期举行。 一场在新落成的至高神大圣堂里举行，由首席修女泰莎女士亲自主持，国王陛下与两位准王后都有出席，是与全城同欢的盛宴。 另一场在红堡里面举行，红堡的大型花园成为主要会场。这里的宾客较少，但各个都是分量很重的领主。 来自王领、河间地和谷地的领主们，原来是来参加詹姆与布蕾妮的婚礼。可是当他们打听到维拉斯与珊莎的婚礼，将会红堡举行的时候，立刻舍弃了詹姆那边的婚礼，纷纷聚集到了这边。 红堡这里的婚礼虽然没有国王与准王后的出席，但是两位史塔克家族的成员，布兰和艾莉亚都有全程陪同珊莎。 天空之上，还有四只巨龙口吐龙焰，庆祝婚礼的顺利举办。 更有炼金术士公会的梅丽珊卓会长和哈林副会长，在婚礼期间展示新式武器——一种名为“燧发枪”的远程兵器。 随之而来的，还有试射环节。 就单单只是这把新式武器，就能让诸位领主们不虚此行。他们试射了燧发步枪，又听出国王陛下正在设计更方便携带的燧发手枪，顿时心热不已，急忙向梅丽珊卓打探情况。 梅丽珊卓懒得理会他们，将他们都扔给了哈林副会长。 哈林副会长混迹权利圈多年，深谙此道，开始与领主们打起了马虎眼。 君临城的两场宴会都举行的非常顺利，全城百姓都吃到了热腾腾的面包与烤肉，以及来自高庭的香甜美酒。这算是他们自打战争爆发以来，吃到过的最丰盛的一顿饭。 国王兑现了他的承诺，付出了一定的国库存粮与金龙，成功在七十万君临城百姓的心中，竖立起了一个正面的形象。 至高神大圣堂，门口还排着长龙一样的队伍，都是来领取食物与美酒的百姓。 顾理出动所有金袍子，让他们负责维持秩序，七十万百姓宛如一条黑色长龙，将君临城围了好几圈。 所有人都只能领取一定量的食物与美酒，然后离开。 顾理完全不担心“重复领取”的问题，因为第一，领取食物需要排队，想要重新排队，那估计得排到第二天去，到时候婚礼都已经接受了。第二，百姓们不知道食物会在什么时候领完，因此绝对不会容忍插队的行为。 所以不用去刻意干预，几乎不可能有人可以重复领取食物。 负责派发食物与酒水的金袍子，将东西递给面前的胖子，催促道：“拿了东西就快走，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呢！” 那个胖乎乎的男人还是没有离去，“我不是来领东西的，我叫山姆威尔·塔利，想见卢克陛下。” “我管你叫什么？别捣乱，快走开！”金袍子摆了摆手，驱赶着山姆威尔。 站在山姆威尔后面的百姓们也怒了，“快滚开啊！耽误大家的时间！” 第335章 多恩的威胁
山姆威尔见到自己惹了众怒，只得悻悻离去。他回到两辆马车的旁边，对萨蕾拉说道：“今天估计见不到国王陛下了，我们暂时找个地方先住下。” 萨蕾拉似乎发现了什么，努着嘴巴，“那儿，看到了吗？他们都是多恩的贵族,&nbp;&nbp;应该是代表道朗亲王来面见国王的。” “多恩的人？正好啊，你去找他们帮忙，这样我们也能见到卢克陛下了。”山姆威尔大喜，低声建议道。 萨蕾拉却是摇头，“看他们的臭脸，摆明了是来谈判的。我可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然后和他们一起被国王轰出君临城。” 山姆威尔也望向那群多恩使者，正如萨蕾拉所言的那般,&nbp;&nbp;气氛很不对劲，他们根本不像是来祝福婚礼的来宾，更像是仇家上门。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找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我在去寻找我的父亲，狄肯说过，他就在君临城。” 萨蕾拉没有反对，二人驾驶着马车离开了至高神大圣堂。 大圣堂里面。 顾理取下定制的瓦雷利亚钢王冠，来到圣堂后面的花园里休息。 提利昂很快就找到了偷懒的国王，“陛下，有两件重要的事务，需要你亲自处理。” “两件？说吧。”顾理最近日复一日的锤铁，身体本就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每一分钟的休息都至关重要。 对了，他还顺便治好了五脏粉碎的特蕾莎。可惜伤势过重的特蕾莎还处在昏迷当中，没有苏醒过来。 提利昂低声说道：“布蕾妮小姐……布蕾妮夫人的家乡,&nbp;&nbp;塔斯岛出事了。伊耿六世攻下了这座岛屿，然后软禁了塔斯家族的成员。他想让我们付出赎金，换取塔斯家族成员的性命。” 塔斯岛位于风暴地的东边,&nbp;&nbp;算是一座大型离岛。 早在顾理打下君临城之前,&nbp;&nbp;塔斯家族就因为布蕾妮的关系，送信而来，宣布效忠他。现在自己的封臣出了事，他有责任将其救出。 顾理黑脸，“他想要多少？” “一百万金龙。”提利昂沉声回答。 顾理侧目问道：“我记得布蕾妮是家中独女，也就是说，所谓的塔斯家族成员，就只有塔斯伯爵和伯爵夫人？” “或许，还有几个旁系？”提利昂猜测道。 顾理冷笑道：“派人转告伊耿六世，我只在乎塔斯伯爵和伯爵夫人，二十万金龙，不能再多了。” 提利昂点头记下，然后说起第二件事，“多恩方面有使者来访，他们带来了道朗亲王的信件，并且要求我们释放亚莲恩公主。” 顾理从提利昂的手里接过信，“他们把弥赛菈送过来了吗？” “不知,&nbp;&nbp;我没有看到弥赛菈的身影。”提利昂埋头回忆了一番，非常笃定的说道。 顾理打开信件,&nbp;&nbp;越看越怒，“呵，道朗亲王明面上一直示弱，实则没有任何表示，更有威胁之意。” 他将信递给提利昂，“多恩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无非就是占据了地理优势。他们与我们之间隔着风暴地和河湾地，我们不可能越过两个敌对国家去攻打他。” “哼，他们觉得不可能，我非要反其道行之！多恩，我打定了！我要让世人知道，卢克·史塔克不是只有巨龙和巨人两张底牌。” 提利昂读完信，也是浮现怒容：“道朗亲王有意与伊耿六世联姻？陛下准备怎么做？” 顾理咬牙道：“既然他们威胁我，那我就假装服软，释放了亚莲恩·马泰尔。但是，我会在他们离开君临城的同时，派出一支秘密部队前往多恩夺回弥赛菈，顺便再把亚莲恩和道朗亲王一并抓回来。等到多恩的领主们拥立昆廷·马泰尔成为新王，然后我们再释放了道朗亲王与亚莲恩，从中推波助澜，让多恩陷入两王之乱。” 提利昂咽了咽口水，“道朗亲王身处守备森林的阳戟城王宫，陛下要派谁去完成这项艰难的任务。” 既然是秘密潜入多恩，那么巨龙和巨人，甚至是龙骑兵都派不上用场了。 顾理攥紧拳头，“这一次由我亲自出马，三位巫师和新成立的圣火审判团随行。” 三位巫师是指除了顾理之外的丹妮莉丝、梅丽珊卓、特蕾莎。 圣火审判团，就是改名之前的火枪队，目前拥有五百二十三人，皆是泰莎在潘托斯的女子骑兵出身。 至于潘托斯的管理问题，顾理让白港的曼德勒家族的嫡系出人，已经前往赴任多时。 提利昂负责君临城的整体军备，所以圣火审判团的事情，他亦有所了解。“可是陛下，圣火审判团目前只装备了三十把瓦钢燧发枪……” “足够了。”顾理目光凝重，“我为全体圣火审判员，赐下至高神的祝福，提高她们的身体素质，让她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部队。” 提利昂回想起二十名圣殿骑士的恐怖单兵实力，不禁咋舌。陛下这一次，是要创造出五百多个像那样的怪物吗？ 顾理低头看着自己的瓦雷利亚钢王冠，“等特蕾莎醒来，我们就开始执行这个计划。” “是。”提利昂难掩笑意。 十多天过去了。 特蕾莎终于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顾理，言明攸伦·葛雷乔伊的威胁。 王座厅。 “他奴役了淹神？你确定？” 铁王座上的顾理满脸震惊，他看向在场的丹妮莉丝和梅丽珊卓，见她们也是惊疑不定，于是又问特蕾莎：“攸伦·葛雷乔伊只是一个人类，他有什么能力去奴役一个神明？” 特蕾莎也觉得不可思议，“一般来说，不可能。除非，这个人类有另一位神明的帮助，一位比淹神更为强大的神明，比如拉赫洛。” 顾理用力捏着铁王座的扶手，“你是说，光之王在帮他？” 如果是这样，那么攸伦制造出火炮就不再是巧合。因为光之王和寒神是唯二进入过顾理梦境的神明，他们很有可能借了那次的机会，看到了现实世界的一角，窥探了部分现代文明。 他暂时放下疑心，“罢了，攸伦的事情日后再议，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兵力打到旧镇去。” “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陪我去一趟多恩。此行凶险万分，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一名金袍子小跑进了王座厅，“陛下，提利昂首相带着蓝道·塔利伯爵求见。” 顾理失笑，他居然把蓝道·塔利忘记了，听说就是他把小指头贝里席抓回来了。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他一直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 “总之，你们好生准备，我们明天出发。” 三女领命退下。 等到大门口的提利昂等人也得到了国王的召见，一起走进了王座厅。 顾理略感意外，因为他不仅看到了提利昂和蓝道·塔利，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胖子学士，以及一个短发的多恩少女…… 第336章 辩解 山姆威尔与萨蕾拉站在提利昂和蓝道·塔利的后面，与他们一起向国王陛下行礼。 头戴王冠的顾理坐在王座上，饶有兴趣的说道“蓝道伯爵，听说你帮我抓回来了贝里席？” 蓝道·塔利向前一步，抬头说道“是的，陛下。不仅如此，我还套出了贝里席与攸伦·葛雷乔伊的部分情报,&nbp;&nbp;以及他们想要用一种名为火炮的新式武器，来对付陛下的巨龙。” 顾理没有否认蓝道·塔利的功劳，“你之前欺骗我说，会有两万多名河湾地联军加入我的麾下。可结果呢？现在只有你的两千骑兵进驻到了君临城。这一次，我就算你功过相抵，但西境一事,&nbp;&nbp;就不必再谈了。” 蓝道·塔利内心一沉,&nbp;&nbp;连忙指向自己的大儿子，“陛下,&nbp;&nbp;山姆知晓有关火炮的锻造工艺，他可以为你铸造火炮……” “哦？”顾理看向山姆威尔，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萨蕾拉，“山姆，我们算是好久不见了。那个多恩女人是谁？” 山姆威尔抱着几本书上前，“陛下，这些就是我收集来的火炮资料。至于萨蕾拉，她是我的朋友，而且她曾经扮成男装，在学城里专门负责火炮的锻造工作。” 顾理更加疑惑了，“可她是个多恩人，得到了火炮的秘密，为什么不会多恩交给道朗亲王？跑到君临城来干嘛？” 萨蕾拉来到山姆威尔的身边，然后对着顾理单膝跪下，“我愿意向陛下效忠,&nbp;&nbp;为陛下锻造火炮。但是,&nbp;&nbp;我希望陛下把提利昂·兰尼斯特，和瑟曦·兰尼斯特交给我。” 顾理失笑，转头看着一脸尴尬的提利昂，笑道“怎么？你与兰尼斯特家族有仇？哦，难道你也是奥柏伦亲王的私生女之一？” 萨蕾拉低下头去，“陛下很敏锐，我的确是奥柏伦亲王的私生女。” 顾理起身走下阶梯，“很遗憾，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提利昂是我的国王之手，个人价值远远高于你所谓的火炮。而且，我不需要你，一样可以锻造出更为精良的火炮。” 萨蕾拉抬头笑道“我听说，陛下创造了一种叫做火枪的武器，难道就是火炮的缩小版？” “笑话，燧发枪比你们的火炮复杂多了。”提利昂忍不住反驳道。 顾理走到萨蕾拉的面前，“你是一个多恩人，现在多恩与我的关系，不算融洽。所以我不会信任你，离开君临吧。” 萨蕾拉微笑地站起来,&nbp;&nbp;“陛下既然能信任特蕾妮,&nbp;&nbp;为什么不能信任我呢？” 被特蕾莎附身的特蕾妮，和萨蕾拉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所以刚刚二人在王座厅的门口擦肩而过，萨蕾拉便认出了特蕾妮。 顾理不方便解释特蕾妮的事情，随口敷衍道“她与你不同。特蕾妮已经更名特蕾莎，她已经忘掉了过去，全心皈依至高神教，效忠与我。” 萨蕾拉轻笑道“陛下多虑了，我对多恩没有什么感情。真正能让我在意的，除了我的父母，就是那几个姐妹而已。” 她突然收敛笑容，斩钉截铁的说道“正是为了她们，我才会想要效忠陛下。” “为什么？”顾理有些跟不上萨蕾拉的脑回路，好奇的追问道。 萨蕾拉解释道“我有幸见识过巨龙的战斗力，也踏足过龙骑兵肆掠过的战场。前几天，我在一些领主的口中得知了燧发枪的威力……种种迹象表面，多恩不应该与陛下为敌。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场无法获胜的战争。” 她非常诚恳的说道“我希望陛下能以特蕾莎与我作为桥梁，重新接纳多恩……赦免我的姐妹们。” 顾理来了兴趣，或许他能利用这几个沙蛇，让她们帮助自己搅乱多恩的局势。 “有趣，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暂时留在君临城，替我督造火炮。相关的职务交接，提利昂会帮你。” 萨蕾拉深呼吸一口，“陛下，我还想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答应你。”顾理回到铁王座，随口说道。 萨蕾拉一边观察顾理的反应，一边说道“我想要摸一摸巨龙的脑袋，可以吗？” 顾理呆滞了几秒，随后指着提利昂，说道“带她去见丹妮莉丝公主，关于巨龙的事情，你们听从公主殿下的安排。” 提利昂领命，带着萨蕾拉离开了王座厅。 顾理用手指来回敲击扶手，“蓝道伯爵，即便山姆带来了火炮的设计图纸，也无法让我将整个西境都交给你们塔利家族。不够格，远远不够格。” 蓝道·塔利单膝跪下，“请陛下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战功来证明，塔利家族有资格获得西境守护的头衔。” 顾理对于怎么攻打西境，早就有了初步的构思，他看着单膝下跪的蓝道·塔利，漫不经心的说道“蓝道公爵应该知道，在君临与凯岩城之间的黄金大道上，有一座名为深穴城的堡垒。” “我希望你们可以攻下这个城堡，并为我镇守它三个月。放心，我会派出巨龙为你攻城，但是守城就要靠你自己了。” 三个月的时间，正好足够顾理往返多恩一趟。 蓝道·塔利急需一个机会证明自己，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是，陛下。” 顾理闭上眼睛，侃侃而谈“谷地与河间地的领主，也会集结一部分军队，进攻西境的北部金牙城。如果你们两边的战况都不错的话，你可以找到提利昂商议，是否动用巨龙提前进攻西境的凯岩城。” “明白。” ……………………………… 送走了塔利家族的父子，顾理来到前殿，寻找特蕾莎。 特蕾莎继承了特蕾妮的所有记忆，因此也有了一些人类的嗜好。比如现在，顾理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挑选漂亮裙子，然后装进箱子里。 顾理来到阳台边，向她述说了有关萨蕾拉和沙蛇的事情，然后又说希望她能假扮特蕾妮，获取其他沙蛇的信任…… “没问题，只要你再给我一些初石的能量，我都可以听你的。”特蕾莎根本就不在乎这场人类的战争，谁输谁赢，她只关心自己是否能获得更多的初石能量。 顾理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话说，你知道初石的来历吗？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第337章 神力结晶 特蕾莎放进自己的裙子，坐到了床边，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初石的来历？天父曾经说过，初石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世界，残留着上古诸神的神力。不过光之王又说，初石一个正在孕育的新世界,&nbp;&nbp;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她只是天父的一个分身，虽然能共享天父的一部分记忆，却无法看清天父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顾理抚摸自己的左眼皮，错愕的问道“一个世界？” 特蕾莎狐疑的反问“我敢说，在这个世上，最了解初石的生物就是奥丽希菈德，她没有跟你说过初是的来历？” “没有……” 顾理回想起一件事情，另一个自己和龙之母都对自己说过一句话“他们说,&nbp;&nbp;我可以用初石做到任何事情。” 特蕾莎瘪嘴,&nbp;&nbp;“你当然可以用初石的神力做到很多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用它来玩玩冰块。” 顾理一口饮尽杯中的葡萄酒，“你知道瓦雷利亚钢么？我曾经见到过一种……嗯，将初石能量结晶化，然后镶嵌在锻造锤的上面……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即便他说得语无伦次，特蕾莎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将初石的能量结晶化，然后镶嵌在一个锤子上？老实说，在你没有真正成神之前，不可能做得到。因为初石的本质是神力，而不是你一直在使用的稀释神力——魔法力。” “如果你无法掌握神力，就不可能把初石的神力结晶化。” 顾理短暂地呆滞，然后叹气道“如此看来,&nbp;&nbp;我只能暂缓锻造瓦雷利亚钢了。” 特蕾莎觉得非常奇怪，问道“卢克,&nbp;&nbp;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就是一尊神明,&nbp;&nbp;我可以帮你将初石的神力结晶化。” “真的吗？你能做得到？”顾理差点扔掉手里的酒杯，兴奋地回头说道。 特蕾莎不以为然的点头，然后又说“不仅仅是神力结晶的问题，我还能帮你改善有关信徒魔法的事宜。” 她皱紧眉头，嫌弃地看着顾理，“我见过你的赐福，肤浅不堪，完全是在靠信徒自行领悟。你作为他们的魔力源头，可以去控制这种力量，让信徒们分别获得不同的能力。” “比如各种元素魔法，又或者获得动物的特殊能力，而不是单纯强化信徒的肉身……” ………………………… 君临城，红堡东海岸的靶场。 顾理满怀心事的来到这里，驻足观看圣火审判团的射击训练。 到今天为止，圣火审判团已经接收了四十把瓦钢燧发枪。这些枪支数量不够，无法配给给五百多名女子射手，因此每十三个人配发一把瓦钢燧发枪,&nbp;&nbp;每个人每天大概只有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瓦钢燧发枪没有消耗问题，也不没有炸膛风险，可以一直使用。但是黑火药的消耗速度却让炼金术士公会叫苦连连。 要知道，五百多名女子射手每天会发射几千颗子弹，需要黑火药的分量，可想而知的多。 在这里监督手下进行射击训练的泰莎，转头看到了靶场门口的顾理，于是大喝道“停止射击！全部集合！” 泰莎领着五百多名“审判员”，对顾理低头行礼，“恭迎陛下。” 五百多名女子射手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外界称作“龙王”的卢克·史塔克，纷纷好奇地抬头，偷瞄顾理。 顾理回过神来，笑着走进靶场。他来到泰莎的面前，说道“我来，为圣火审判团赐福。” 他的左眼能看到五百多根信仰丝线，密密麻麻的飘在半空中。 “是！”泰莎转身让自己的属下排好队，依次接受顾理的赐福。 顾理抬手抚上泰莎的眼角，“不忙，我先为你赐福。” 泰莎疑惑的问道“陛下难道忘记了么？你早就为我赐过福了，冰魔法……” “嘘，你作为圣火审判团的司令，还需要一对眼睛……鹰的眼睛。”顾理的右手溢出一道淡淡的绿色丝带，蒙在泰莎的眼睛上。 泰莎的眼睛随之发生变化，眼白消失，虹膜也变成橙黄色，瞳孔不断变大。 她感觉自己能够看到好远，眼睛缓缓聚焦，远在几百米之外的木桩上，一个个清晰的弹孔迅速拉近，仿佛就在她的眼前。 “陛下！我……好像能看到很远的东西。” 顾理看着自己的人类右手，若有所思，“多亏了你们的努力，让至高神得以打破桎梏，将更多的神力赐予尘世间的信徒。” 他在靶场待到很晚，为每一个圣火审判员分别赐福两次。不仅赋予了她们名为“鹰之眼”的魔法，还顺便强化了她们的身体。 后半夜，顾理离开靶场的时候，居然在门口碰到了提利昂。 泰莎可不会给提利昂什么好脸色，“滚开，恶心的兰尼斯特。” 提利昂没脸没皮的说道“听说，明天你就和陛下一起前往多恩……嗯，我给你准备好了几件新衣服，还有新鞋子。” 他不等泰莎拒绝，又说道“这些都是多恩那边的服饰，很适合你们隐藏身份。” 提利昂不仅为泰莎准备了衣服，还为其它几位小姐也准备了。只不过是泰莎有五件，其他人只有两件而已。 顾理替泰莎接受了提利昂的好意，“多谢首相的帮助，时间不早了，你把衣服交给泰莎司令，我们尽快返回红堡。” 泰莎与她麾下的圣火审判团一直住在海岸边的靶场木屋，没有驻扎在红堡。 她将木箱从提利昂的身边拖到门口，“陛下，还请慢行。” “走吧。”顾理点头，然后催促提利昂。 提利昂尴尬的笑道“陛下，我还想和泰莎司令说几句话……” 顾理调笑道“小心点，别太过分。我不想明天为你举办葬礼，明白吗？” 他双手拢袖，独自登上阶梯，走向红堡。 泰莎转身欲走，冷笑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等一下！” 提利昂示意泰莎稍等片刻，然后当着她的面，打开了这个箱子。 只见箱子里面不仅堆满了衣服和鞋子，还有一把新式的燧发手枪和一包弹药。 泰莎拿起那把瓦钢燧发手枪，“瓦雷利亚钢，肯定是出自陛下之手。这应该是第一把瓦钢燧发手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偷了陛下的枪！” “不是不是，我没有偷。这是陛下赐给我的，他觉得我的实力太弱，急需燧发枪来防身，所以才把第一把燧发手枪给了我。”提利昂手舞足蹈，焦急的解释。 泰莎将燧发手枪和弹药包扔给了提利昂，“既然是陛下赐予你的，那你就该好好保管，怎么能轻易转交给他人？” “你不是他人，你是我的妻子啊。”提利昂想要把燧发手枪和弹药包，重新放回到木箱里面，却被泰莎推倒在沙滩上。 “咚！” 泰莎用力盖好木箱，然后将箱子抱起来，“首相大人，你的妻子已经死了，请回吧。” 。 第338章 多恩之行（上）
多恩，阳戟城附近，流水花园。 自从弥赛菈公主的脸受伤以后，她便不再出门了，整日躲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包括未婚夫崔斯丹·马泰尔。 即便弥赛菈不肯见人，固执的崔斯丹·马泰尔也没有离开。他站在紧闭的房门前,&nbp;&nbp;向里面的弥赛菈述说衷肠：“亲爱的弥赛菈公主，请你见我一面。我知道你因为亚莲恩姐姐的失误，伤了脸。但我不在乎，况且父亲说过，等到亚莲恩姐姐回到阳戟城的那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弥赛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崔斯丹王子，我脸上的伤很严重,&nbp;&nbp;你不会愿意看到的。” “我真的不介意，弥赛菈公主。”崔斯丹·马泰尔靠在门上，轻声说道。 弥赛菈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而且我还没了一只耳朵。崔斯丹王子，听说道朗亲王正在与北境之王谈判，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送回君临城。你还是忘了我吧，我们不可能结婚……” 崔斯丹经过这些年的相处，早就爱上这位天真善良的少女，“不，我会娶你的！父亲绝不会向北境之王妥协，铁王座应该是属于你的！” “王子殿下，慎言！”房间里的弥赛菈突然打断了崔斯丹的话。 崔斯丹也害怕弥赛菈回想起不好的回忆，立刻住嘴了。因为弥赛菈脸上的伤，就是当初亚莲恩希望拥立她为女王,&nbp;&nbp;将她偷偷带离了阳戟城,&nbp;&nbp;才会发生意外。 弥赛菈非常疲惫的说道：“你走吧,&nbp;&nbp;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崔斯丹又在门口站了许久,&nbp;&nbp;最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阳戟城，港口。 巡查的多恩士兵们，正在仔细检查几艘来自君临城的商城。 “你们来自君临城？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们啊？” 面对士兵的盘查，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笑道：“唉，我们之前都是只跑北边的商路。现在北边不是在打仗吗？所以我们来南边试试运气。” 士兵们交换一个眼色，又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某个北境家族麾下的商队？” “不不不，我们是兰尼斯特家族麾下的商队。”金发男人连忙解释，然后解下披风，亮出胸口的雄狮族徽。 士兵们不敢懈怠，“让你的人都到板甲上集合，我们要检查你们的货物。” “没问题，没问题。”金发男人让身边的一位侍女下去传达命令，自己领着那队多恩士兵检查自己的货物。 “这一艘船主要是存放酒水，都是质量上好的葡萄酒。那边一艘船上，是一些衣服鞋子之类的商品。最后那艘船的上面，是一船的粮食……” 金发男人主动打开船舱的大门,&nbp;&nbp;里面果然摆满了酒桶。他特意给每一位多恩士兵，都倒了一杯葡萄酒，“尝尝？绝对是上品。” 士兵们半信半疑地饮下葡萄酒,&nbp;&nbp;结果瞬间变脸，连连点头，“味道不错，再看看你其它的货物。” 金发男人见惯这种嘴脸，知道他们是想要索取好处。但为了不节外生枝，他只好隐忍，“各位请随我来。” 路过甲板的时候，几个士兵停下了脚步，他们盯着一位白发女人猛看，一副要把她吃下肚的样子。 金发男人急忙挡在女人的面前，“几位，这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是继续去检查货物……” “滚开！” 士兵们踹开了金发男人，似乎是想要…… 这时，一位少女悠闲的从船长室走了出来，嗤笑道：“胆子不小？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欺负陌生船队的？如果都像你们这样，还有谁敢来多恩做生意？” “谁？特……特蕾妮小姐？”多恩士兵们慌神了，对方居然是沙蛇之一的特蕾妮·沙德！ 小队队长被吓得汗流浃背，“特蕾妮小姐怎么没和亚莲恩公主一起回来？怎么提前到了？我们这……也没个准备。” 亚莲恩与多恩使团走得陆路，要比特蕾莎的船队慢上很多。他们估计才到多恩边疆地附近，距离阳戟城至少还有一个月的路程。 特蕾莎冷笑道：“这三艘商船都是亚莲恩公主的货物，都给我滚蛋！要是少了任何一件东西，我拿你们祭船！” “是是是……”小队队长慌忙点头，带领着多恩士兵们赶紧下了船。 金发男人拍打着衣服上的脚印，调侃道：“还是沙蛇的身份好用啊，我都有些羡慕了。” 一名长相极为普通的侍女，小跑到金龙男人的身边，关切的询问：“卢克，你没事吧？” “就这么软绵绵的一脚？我当然没事。你不用太担心，丹妮。”金发男人回应道。 白发女人也走了过去，她正是没有易容的梅丽珊卓。她满脸愧疚地说道：“陛下是因为我才受了这一脚，是我的过错……” “嗯？是我不让你易容的，与你无关。”金发男人摆摆手，并不在意自己被踹了一脚。 在此行多恩的人员当中，除了特蕾莎和梅丽珊卓，其他人都通过人皮面具改变了相貌。 金发男人是顾理，他的贴身侍女是丹妮莉丝，船上的男性大副是泰莎，三艘商船上的所有船员都是乔装打扮的圣火审判员。 哦，对了。 还有主动请缨的詹姆·兰尼斯特和提利昂的贴身侍卫波隆，他们也没有易容。 顾理让泰莎大副和三十名“船员”留在船上，看守商船的同时，准备时刻接应他们的归来。 余下的众人，则是在特蕾莎的引领下，直接来到阳戟城的王宫，但他们没有见到道朗亲王。特蕾莎为了打探消息，选择单独去见昆廷王子。 过了少许时间，特蕾莎带回来了情报，“道朗亲王和弥赛菈公主都居住在城外的流水花园，你们往西行进三里格就能看到。” 顾理之前就猜到会是这样，因为在《权游》剧集里面，弥赛菈公主就是住在流水花园里面。 “那就按照原计划进行。我、詹姆、波隆三人去流水花园，劫持道朗亲王，夺回弥赛菈小姐。丹妮莉丝和梅丽珊卓留在阳戟城，帮助特蕾莎策反沙蛇和昆廷王子。” 他估算着时间，“阳戟城有三千军队，我们最好速战速决，不要被他们发现。所以无论成败，明日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在港口的商船上汇合，离开多恩。” 第339章 多恩之行（中）
阳戟城以西，流水花园。 不知为何，今天晚上格外的冷清，训练的士兵们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啊！” 某个多恩士兵尖叫了一声，“我刚刚好像在墙上看到了一个冰蜘蛛？” “什么蜘蛛？你喝多了吧？”他的同伴嘲笑道。 士兵揉了揉眼睛，发现墙上什么都没有，于是苦笑道：“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就在他回头的时候,&nbp;&nbp;墙角突然爬过十几只与手掌差不多大小的冰蜘蛛。 流水花园外面。 顾理控制着几百只冰造物，不到半个小时，就将流水花园的地形摸了个一清二楚。 他与詹姆、波隆蹲坐在篝火旁，用木枝在沙子上写写画画，“流水花园守备森严，共有五百多名骑兵在里面驻扎。而且只有一个大门进出,&nbp;&nbp;没有密道，所以我们……” 波隆瘫坐在地上,&nbp;&nbp;“所以我们只能硬闯？” 顾理点头，“没错，只能硬闯。” 詹姆活动着右手，对于硬闯一事，毫不畏惧，“陛下找到弥赛菈和道朗亲王的位置了吗？” 顾理用木枝指着沙地上的简易地图，“流水花园里面有很多喷泉、水池、花园、庭院，它们将流水花园分成了四个区域。西北边的石楼里面，住着一些贵族孩子。西南边的建筑是军营，你们最好不要靠近。东北边有一处别苑，弥赛菈公主就住在那栋建筑的顶楼。东南边的高塔，就是马泰尔家族的王族居所。” 他将木枝插在地图的东南角，说道：“我们进去之后，首先劫持道朗亲王，然后再去救出弥赛菈小姐。” 波隆小声的说道：“陛下，那咱们怎么进去？你刚刚说得硬闯……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nbp;&nbp;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顾理扶着腰间的落梅，缓缓站起来。 波隆没有见识过顾理的冰魔法,&nbp;&nbp;当然无法相信三个人可以攻下五百多人防守的堡垒。 “陛下,&nbp;&nbp;我们只有三个人哪，你的巨龙和士兵都不在多恩……” 詹姆却是信心十足，“陛下，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顾理随手一挥，沙地上的篝火瞬间结冰熄灭，“嗯，我们走吧。” “唉，你们……”波隆人微言轻，又不敢得罪他们，只好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顾理三人走向流水花园的大门，与此同时，流水花园内部也发生着惊天变动。 无数的冰之战士从喷泉和水池里爬了出来，开始疯狂攻击巡逻的多恩士兵。而且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直到水池全部干涸，才停止增长。 西南边的军营也被惊动，原本在休息的士兵们也穿好皮甲，拿起武器来到流水花园的中心水池区域支援同伴。 可等他们到了才知道,&nbp;&nbp;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居然是一群完全打不死的冰之战士。 就这样,&nbp;&nbp;几个小时过去了，一开始还占据上风的多恩士兵体力耗尽，逐渐显露颓势。相反的，永远不知疲惫，可以无限复原的冰之战士接过主动权，动手反杀这群多恩士兵。 等到快天亮的时候，里面打斗的声响渐渐变小，大门也随之打开。 两百多名染着鲜血的冰之战士整齐的站成两排，恭迎他们的王者入内。 “这……魔法？”波隆目瞪口呆的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跟在顾理的后面。 顾理选择性无视了庭院里的尸山，他们绕过庭院，来到了东南角的高塔下方。 “走吧，道朗亲王还在等着我们。” 三人爬上高塔的顶层，推开了仅有的一扇房门。 房间里，因痛风而不便行走的道朗亲王坐在轮椅上，身前还有十几名护卫在旁守护。 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派人下去查看过了，但是没有活着回来。 现在三个陌生人来到他的房间，那就证明流水花园已经沦陷了。可是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拿下流水花园的？ 要知道流水花园的城墙十分坚固，还有五百名士兵驻守。敌人想要在一夜之间拿下这座堡垒，至少需要三千人。 可是三千人的军队，又是怎么躲过阳戟城的斥候，安然到此的？ 道朗亲王完全想不通，他好奇的看着对方，问道：“你们是谁？” 顾理卸下人皮面具，笑道：“初次见面，道朗亲王，我是卢克·史塔克。” 道朗亲王面色铁青，紧紧攥住轮椅的扶手，慢慢站起来，“北境之王？你骑着巨龙而来？难怪……你来得太匆忙，我恐怕来不及举办宴会招待你们。” 顾理知道道朗亲王在赶人，微笑着说道：“亲王误会了，我们来此，不是为了参加宴会。” 他转身介绍詹姆，“这位是詹姆·兰尼斯特，他想接回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弥赛菈·兰尼斯特小姐。” 道朗亲王黑着脸，“弥赛菈公主已经与我的次子订婚……” “道朗亲王，与你儿子订婚的是弥赛菈·拜拉席恩，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我们要接走的是詹姆·兰尼斯特的女儿，弥赛菈·兰尼斯特。” 顾理将手放在落梅的刀柄上，“除了弥赛菈小姐的事情，我还希望道朗亲王能与我去一趟君临。” “不可能！杀了他！”道朗亲王一声令下，身边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举着长刀，冲向顾理。 顾理默默闭上了眼睛，听着空气的流动，瞬间拔刀。 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无数刀光，等他们再次定睛一看，所有的护卫都已身首异处。 鲜血喷射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也把年迈的道朗亲王吓得脸色惨白。 顾理吩咐波隆，“看好他，把他带到门口去等我们。” 波隆低头领命，然后开始思索自己该怎么把不能走路的道朗亲王弄下来…… 难道，自己要背他？ 顾理与詹姆没有久留，直接走下了高塔，来到东北边的别苑，寻找弥赛菈。 二人刚进别苑，就迎面撞上了，想要拉着弥赛菈一起逃走的崔斯丹·马泰尔。 弥赛菈也认出了顾理与詹姆，于是甩开了崔斯丹的手，低头向二人行礼，“大舅舅，卢克……陛下。” 崔斯丹连忙抽出腰间的佩剑，将弥赛菈护在身后，“你们不要过来！阳戟城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顾理无视了小屁孩的威胁，转头对詹姆说道：“抓紧时间整理，我在门口等你。” 说罢，他闪身一个飞踢，将崔斯丹踹昏了过去。然后，他潇洒地转身离开，将谈话空间留给了这对父女。 弥赛菈不敢去看顾理的背影，也又忍不住去偷看。她无数次在梦里回到当年的那场比武大会，试图在梦境里改写现实。 在少女的梦里，骑士在获胜之后，把胜利的桂冠送给了一位可爱的公主，并与公主走进了童话的婚礼殿堂。 第340章 沙蛇 流水花园的门口停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上面的车夫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波隆爵士。 波隆不愧是雇佣兵出身，考虑事情十分全面。他不仅在马厩里找来了一辆马车，还为顾理与詹姆顺来了两匹快马。 顾理终于理解提利昂为什么那么喜欢波隆了，他的确是个懂得办事的好属下。 “陛下，需要我一把火烧了流水花园吗？这么多尸体，我们……” 毁尸灭迹？ 顾理摆手拒绝了,&nbp;&nbp;“不用，流水花园里面还有不少无辜的仆从和贵族孩子，他们没有见过我们，用不着牵连他们。” 波隆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又说“陛下，我们明天不是要返回君临城吗？我看道朗亲王的身体好像经不起长途奔波,&nbp;&nbp;他不会死在路上吧？” 顾理翻身上马，随口说道“有我在，他死不了。” “陛下，你之前不是说，我们要把亚莲恩公主也抓回去吗？现在她还没有抵达多恩，我们不再等等？”波隆打开了话匣子，不停的说着话。 顾理歪头看着波隆，耐心的解释道“那是出发前的初步构思，本就不严谨。谁知道亚莲恩会选择陆路，算她好运，躲过一劫。” 他意有所指的笑了，“更何况，我已经有了新的想法。” 波隆没有继续追问，因为那不是他这个身份可以打听的。他赔笑道“陛下的魔法真是惊天动地啊，居然能消无声息的覆灭五百名多恩士兵。” 那一排排鲜血淋漓的冰之武士，深深烙印进了他的心里。即便现在它们现在已经融化成了血水，依旧让他不寒而栗。 顾理瞥了他一眼，调侃道“如果你能虔诚的信奉至高神,&nbp;&nbp;也会获得魔法的力量。” “我当然信奉至高神,&nbp;&nbp;每个礼拜都会去一趟新建的大圣堂。”波隆挺直了腰杆，严肃的说道。 顾理也不打算揭穿他,&nbp;&nbp;“是吗？继续坚持，至高神总有一天会注视到你。” 每个礼拜都去大圣堂？我看是每个礼拜都去j馆吧？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詹姆扛着昏迷不醒的崔斯丹，和弥赛菈一起来到了大门口。 顾理让波隆将舒适的马车让给弥赛菈小姐，将马泰尔父子放在马背上，“走吧，咱们回阳戟城。” 阳戟城，旧王宫。 特蕾莎找来了沙蛇中的老大奥芭娅·沙德，和老二娜梅莉亚·沙德。 这两位沙蛇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在军中威望极高，由于是老大奥芭娅·沙德，深得奥柏伦亲王旧部的喜爱。 除了这两位沙蛇，特蕾莎还根据记忆找到了艾拉莉亚·沙德，以及她的四个小沙蛇。 艾拉莉亚·沙德就是奥柏伦亲王的那位情妇，在奥柏伦亲王死于君临城的比武审判之后，她便回到了多恩。 “奥芭娅，娜梅莉亚，艾拉莉亚夫人，今天我找你们来,&nbp;&nbp;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特蕾莎亲自关好房门,&nbp;&nbp;随后示意她们落座。 四个小沙蛇围在特蕾莎的身边，想要听她讲述关于君临城的所见所闻。 奥芭娅狐疑地问道“特蕾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特蕾莎耐心地哄着四个小沙蛇，抽空回答道“我没有和亚莲恩公主同行，而是跟着一艘商船提前回来的。” 艾拉莉亚知道她们姐妹之间有正事要谈，连忙唤回了四个不听话的小沙蛇。 娜梅莉亚此时也察觉到不对劲，质问道“为什么你不和亚莲恩公主一起回来？” 奥芭娅握紧了身边的长枪，“我曾经接到过密报，说你已经投靠了北境之王，是不是真的？” 姐妹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将艾拉莉亚吓坏了，她急忙护在自己的四个孩子，“你们好好说，别用兵刃！” 特蕾莎没有否认，“没错，我现在效忠北国之王卢克·史塔克。而且我希望，你们和我一起效忠这位国王。” 奥芭娅和娜梅莉亚同时起身，不约而同地拿起长枪和弯刀对着特蕾莎，“你背叛了多恩，居然还敢回来？” 特蕾莎摇了摇头，“我没有背叛多恩和马泰尔家族，我只是背叛了想与史塔克家族开战的道朗亲王和亚莲恩公主。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我不想看着他们毁掉多恩。” 奥芭娅冷笑连连，“是什么东西，能让你怕成这幅鬼样子？巨龙吗？” 特蕾莎咧嘴一笑，“是魔法。” “魔法？”房间里的众人都愣住了，随后奥芭娅和娜梅莉亚大笑起来，“你傻了吗？这个世界哪来的什么魔法？” 特蕾莎不慌不忙的问道“想看吗？” 奥芭娅将枪尖悬在特蕾莎的脖子前方，咬牙笑道“好！展示给我看，你在君临城学会的魔法。如果你不能说服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特蕾莎用手握住锋利的枪头，缓缓说道“你杀不了我……” “哗！”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便化成一滩清水，散落在了木椅和地上。 水流迅速窜到奥芭娅的双腿上，并且一直在顺着她的身体攀升。 奥芭娅好像被定身了一样，无法行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颗由水流组成的半透明人脸，在她的耳边说话。 “而我，可以随时杀了你。” 娜梅莉亚挥刀看着那团水流，可利刃怎么可能伤到流水？她的弯刀不仅没有碰到特蕾莎，还把奥芭娅的肩膀砍伤了。 艾拉莉亚夫人完全惊呆了，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全身都在发抖。 相比她的害怕，四只小沙蛇却是兴奋极了，“哇！特蕾妮姐姐好厉害！我们也想学！” 特蕾莎随手治好了奥芭娅的伤口，然后落地变回人形，“这就是魔法，还想看吗？我能做到更多，比如毁掉这座高塔。” 奥芭娅抚摸着自己的肩膀，被利刃割破的皮甲里面还残留着血迹，伤口却已经愈合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不用了，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特蕾莎笑道“刚刚忘记告诉你们了，老四萨蕾拉也在君临城。她已经投靠了卢克陛下，在军中担任要职，负责研究新式武器。” 娜梅莉亚呆呆的问道“萨蕾拉也在君临城？你们都效忠了卢克·史塔克？” 。 第341章 李代桃僵（上） 特蕾莎看着她们，提及到奥柏伦亲王，“我们的父亲和姑姑，都是死在兰尼斯特家族的手里。道朗亲王无法替我们报仇，但是卢克陛下可以，他会彻底覆灭兰尼斯特家族。” 这句话，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奥芭娅和娜梅莉亚都选择了妥协,&nbp;&nbp;“说吧，你想怎么做？” 特蕾莎淡笑道“卢克陛下答应过我与萨蕾拉，多恩还是以前的多恩，马泰尔家族也还是多恩的统治者。只是道朗亲王年事已高，不堪重负，恐怕命不久矣。” 艾拉莉亚夫人脸色惨白，“你们要密谋杀害道朗亲王？” 特蕾莎提醒对方，“艾拉莉亚夫人,&nbp;&nbp;你的女儿也是沙蛇,&nbp;&nbp;她们与我们是一体的。” “没错！”四个沙蛇本就崇拜这几个姐姐，现在她们见识到了魔法，更加死心塌地了。 奥芭娅看出特蕾莎已经与亚莲恩公主“闹翻”，于是问道“道朗亲王死后，你要支持谁？昆廷王子？还是崔斯丹王子？” 特蕾莎端起酒杯，笑道“那得看，谁更听话了。” 奥芭娅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你带来了多少军队？” “加上我，三人。”特蕾莎一本正经的说道，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奥芭娅低声说道“三位巫师？你们能对付多少军队？” 特蕾莎反问“阳戟城有多少军队？” 娜梅莉亚接过话，“一千骑兵，两千多名步兵。但他们都是道朗亲王的死忠，我们无权调动。” 特蕾莎悠闲地喝着果酒，“你们不必担心，区区三千军队,&nbp;&nbp;只需要一人出马即可。” 奥芭娅见特蕾莎如此有自信,&nbp;&nbp;便没有继续深究,&nbp;&nbp;“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特蕾莎放下酒杯,&nbp;&nbp;“就现在。” ……………………………… 顾理等人马不停蹄地赶回阳戟城，刚好在封城的前一刻进了城。 原来是王宫传来消息，沙蛇突然叛变，她们挟持了昆廷王子，封锁了整个王宫。 为了不让她们逃跑，阳戟城的贵族将领们领兵关闭了各个城门和港口，打算困死王宫里的沙蛇。 同时，他们还派出一队骑兵前往流水花园，请示道朗亲王。 殊不知道朗亲王已经来到了阳戟城，就在顾理马背上的麻袋里面。 顾理一行人来到港口附近，发现根本进不去。这里被数百名多恩士兵包围，每个出入港口的行人，都会受到最严密的搜查。 波隆将马车停在角落，“陛下，他们这个样子搜查，我们很难过去啊。” 他的马车里是弥赛菈小姐，詹姆的马背上是崔斯丹王子，顾理的马背上是道朗亲王，怎么想都不可能安然过去。 顾理将道朗亲王扔在波隆，“应该是丹妮莉丝那边出了点意外,&nbp;&nbp;我过去看看，你们两个留在这里。” 詹姆也不想女儿以身犯险，听到不用硬闯过关，顿时松了一口气，“是，陛下。” 顾理骑马离开港口，飞速向着阳戟城的王宫奔去。 此时此刻的王宫。 特蕾莎与两位大沙蛇将昆廷王子困在了王座厅，四只小沙蛇警惕着外面的情况，时不时给三位姐姐通风报信。 昆廷的双手被奥芭娅刺伤，已经无法握剑。他惊骇的看着三只沙蛇，“你们想要我效忠卢克·史塔克？妄想！马泰尔家族没有孬种！我们不可能卑躬屈膝，只会站着死！” 特蕾莎捏住昆廷的脖子，“那你就去死吧。” 她反手打晕了昆廷，然后将其随意丢弃在地上，“他平时就这么倔吗？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交流。” 娜梅莉亚不安的催促道“特蕾妮，照这么下去，王宫外面的三千兵马就要攻进来了。到时候，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 特蕾莎好似没有危机感，仍在苦思对策，“该怎么让这个人类改变想法呢？要是我的神力还在……算了，你们不用担心，有我的同伴镇守，军队攻不进。” “同伴？”奥芭娅等人一路走来，只看到了特蕾莎用水魔法解决了沿途守卫，却始终没有见到她之前提到的另外两位巫师。 “砰！” 两条十几米长的火焰长鞭，好似轻柔的飘带被人肆意舞动，随后猛地抽向王宫的外面。 伴随着阵阵惨叫，王宫外面燃起熊熊烈火。 奥芭娅和娜梅莉亚看的不真切，但也能猜到那边的场景，暗暗咽下口水，“你的同伴，不是使用水魔法的巫师？” 特蕾莎恼怒地踢了昆廷几脚，“不是，她们是火魔法，只有我才是水魔法。” 原主特蕾妮与昆廷接触的不多，导致特蕾莎根本不了解昆廷的想法与心思。她此时陷入僵局，一筹莫展地来回踱步。 “特蕾妮姐姐！用陌生男人走过来了，他不是王宫里的人！”四只小沙蛇突然叫喊道，立刻引起了奥芭娅和娜梅莉亚的警觉。 她们来到门边偷偷观察，果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顾理已经与守卫王宫的丹妮莉丝和梅丽珊卓打过招呼了，知道特蕾莎就在王座厅。 他推开王座厅的大门，敏捷地躲开奥芭娅和娜梅莉亚的偷袭，随后闪身来到特蕾莎的身边，“情况怎么样了？昆廷答应你了吗？” 特蕾莎叹气道“我失败了，他没有同意。” 奥芭娅和娜梅莉亚见状，立刻停止了继续进攻。原来，这个男人是特蕾莎的同伴？ 顾理看着昏迷的昆廷，挥刀斩落了对方的脑袋，“无妨，我们还有一个崔斯丹·马泰尔。如果都不行，就只能找个与他们身形相仿的平民，永远带着人皮面具行动了。” 说罢，他弯下腰，提起昆廷的脑袋，“我去找梅丽珊卓制作人皮面具，你等在这里，马上就会有人将崔斯丹·马泰尔送过来。” 等到顾理离去了好久，奥芭娅和娜梅莉亚才敢开口说道“特蕾莎，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会不由自主的发抖？” 特蕾莎非常能理解她们，因为那是食草动物在面对强大捕食者的本能反应。 “他就是北国之王，卢克·史塔克。” 。 第342章 多恩之行（下）
王座厅内。 崔斯丹·马泰尔坐在王座上，瑟瑟发抖。 他的面前摆着两颗人头，分别是他的兄长昆廷·马泰尔，和父亲道朗·马泰尔。 梅丽珊卓当着他的面，开始用小刀剥下脸皮，制作人皮面具。 片刻后。 顾理迫不及待地试戴新出炉的人皮面具，脸皮背面的药水有些粘稠,&nbp;&nbp;但面具整体上还算贴合。 崔斯丹·马泰尔惊恐地看着顾理戴上了父亲的脸，然后开始活动脸部肌肉。那张人皮面具看上去非常自然，完全没有其它面具的僵硬。 顾理顶着那张老脸，问道：“考虑得怎么样？如果你也反对，我就把你也制成面具。让其他三个人假扮你们父子，间接控制多恩。这样的话，你们马泰尔家族就彻底灭亡了。” “如果你能同意下来，至少可以保留家族的血脉。” 崔斯丹·马泰尔强忍住恐惧，吼道：“妄想！我不会背叛我的国家，也不能背叛我的亲人。你杀了我吧，亚莲恩姐姐会为我报仇的！” “哦？你是说那位正在回家路上的亚莲恩公主啊？” 顾理装作一副父亲看儿子的慈爱模样，“你看我像道朗亲王么？” 崔斯丹·马泰尔面露悲伤，顾理的神情和眼神都不像道朗亲王，可是这张生动的脸，却让他产生了幻觉，对方好像就是他的父亲…… 等等，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惊骇得叫道：“你……你杀了她？！” 顾理神秘兮兮的笑道：“对啊，你怎么知道，那位正在回家的亚莲恩公主，就是真的亚莲恩·马泰尔？” 崔斯丹·马泰尔满头大汗，“你到底想怎么样？” “铁王座统治的是七大王国，要是没有多恩，岂不残缺？”顾理眯着眼睛,&nbp;&nbp;好像真是老谋深算的道朗亲王。 崔斯丹·马泰尔着急的快哭出来，“可是，你分明还有西境、风暴地和河湾地没有收复……” “多谢你的关心。” 顾理语气平淡的说道，“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这不是解决完多恩的问题，就会回去处理它们么？” 这时，奥芭娅和娜梅莉亚带进来三个男人，他们正好与马泰尔父子的体型相近。 不愧是常年生活在马泰尔父子身边的沙蛇，挑人的眼光就是准。 “陛下，这三名仆从的体格很像亲王和两位王子，还请陛下过目。” 顾理回头，“仆从吗？气质要改，见人都这么卑微，哪里像是亲王和王子？” 奥芭娅接话，“明白，我们一定尽快改善他们身上的气质。” “嗯，下去吧。”顾理摆摆手，让她们将那三个战战兢兢的仆从带下去了。 顾理缓缓抽出腰间的落梅，“崔斯丹王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看,&nbp;&nbp;她们连佩戴人皮面具的人选都找好了,&nbp;&nbp;你要是再不同意，我就只能让你也变成一张……” “我同意！” 崔斯丹·马泰尔疯狂吸鼻子,&nbp;&nbp;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我要我的未婚妻，你把她还给我！”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顾理计上心来，随口说道：“你的未婚妻要回到君临城，治疗脸上的伤。在那里的炼金术士魔法公会，可以用魔法的力量治好她。” 他也不忘给崔斯丹一个希望，“等到战争结束，如果她自己愿意，就可以回来与你结婚。我虽是国王，也不能强迫臣子的女儿来到异国联姻。” 崔斯丹十分惋惜的沉默片刻，“我想和弥赛菈公主见上一面。” 顾理将落梅重新入鞘，“如果你足够听话，等我们离开多恩的前夕，你会获得与弥赛菈道别的机会。” 第二日，王宫的危机解除。 重病缠身的道朗亲王亲自现身，说明情况。原来沙蛇没有叛变，是学城的铁民们派来了刺客，企图刺杀他，让昆廷王子继承王位。 与铁民勾结的昆廷王子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罪行，最后被道朗亲王押入了地牢。 至此，这场王宫闹剧落下了帷幕 几天过后，道朗亲王病情加重，将政务都移交给了崔斯丹王子。 ………………………………………… 多恩，天及城。 暂时在这里休整的亚莲恩也获知了阳戟城的事情，她拿着密信，怒气冲冲地来到某个房间，对房内的男人质问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惊喜？加兰·提利尔，你和卢克·史塔克究竟想要干什么？” 加兰身穿一件亮银铠甲，坐在阳台那儿，擦拭着一把双手阔剑。他没有回头，平静的说道：“是北境之王出手了吗？呵，他果然来了多恩。” 亚莲恩将密信甩在了加兰的脸上，“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如果你们敢对我的父亲不利，我一定倾尽多恩之力，毁了你们的王国。” 加兰拾起信件，认真查看了上面的内容。他读完信后，说出了结论，“你的父亲放权给你的幼弟，这很不正常。我估计，你的幼弟已经投靠了北境之王，而你就是他继承王位的最大阻碍。他们会来杀你，我只需要守在你的身边就好。” 亚莲恩愈发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你背叛了卢克·史塔克？还想要保护我？为什么？” 难道是看上了她的身子？不对，加兰·提利尔不是这样的人。 加兰转头看着亚莲恩，“不是保护，你只是我的诱饵。等北境之王主动找上门，我就杀了他！这样既不算违反天父的命令，也能达到我的目的。” “天父？七神？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亚莲恩生起闷气，“算了，你是卢克·史塔克的二舅哥，对我来说也算一件分量颇重的筹码。” “呼~” 一阵寒风吹过。 加兰拄着大剑，神神叨叨的说道：“他来了。” “什么来了？” 亚莲恩没有得到加兰的回答，因为天空上挥过一把寒冰巨刀，城堡的大门已经被其劈开了。 “嘣！” 一尊巨大的寒冰巨人挥舞着两把巨型冰刀，撞破城门，冲进了城堡，疯狂收割着城内士兵的性命。 亚莲恩吓得差点没站稳，她认识这种魔法，“卢克·史塔克？” 第343章 战士
“咻~” 城外的另一个寒冰巨人扔出一颗火球，精准砸穿了城堡的穹顶，落到了亚莲恩的附近。 碎石之中，一位身着赤红色板甲的女人缓缓起身，她旋转着一杆火焰长枪，将周围的灰尘尽数荡除。 “亚莲恩·马泰尔，我代表至高神,&nbp;&nbp;向你降下神罚。” 听到这道极具威严的少女音，亚莲恩难以置信的唤道：“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是你？” 加兰持剑将“鱼饵”护在身后，皱眉道：“不是初石拥有者，只是他的眷属？嗯？不对，初石拥有者也在附近。” “亚莲恩的护卫吗？那便一起杀了吧。” 丹妮莉丝不认识加兰·提利尔，她遵从顾理的命令，直接下死手！她猛地冲向加兰与亚莲恩，突刺而来的火焰长枪直奔加兰的咽喉。 不知为何，加兰的力气出奇的大，厚重的大剑在他的手里宛如无物。他凭借极快的斩击，将丹妮莉丝的火焰长枪震飞了出去。 丹妮莉丝短暂惊愕之后，果断拔出腰间的黑暗姐妹。烧得通红的剑刃瞬间划破了加兰的喉咙，伴随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黑线。 由于伤口焦化，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加兰死后，亚莲恩吓傻眼了，她顾不得形象，狼狈的向门口逃去。 丹妮莉丝的任务目标就是亚莲恩，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目标逃走。她转身小跑几步，挥剑入鞘，然后拿到了遗落在地上的火焰之枪，准备投掷向亚莲恩。 忽然，她的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就是你的火焰吗？比奥丽希菈德差远了！” 那个男人还活着？丹妮莉丝骇然回头。 只见加兰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消失无踪，他手里的大剑夹杂着阵阵破风声,&nbp;&nbp;以一种肉眼根本观察不到的急速,&nbp;&nbp;砍在丹妮莉丝的腹部,&nbp;&nbp;将巨力完全倾注在这一击上。 “轰！” 丹妮莉丝好似一颗红色的棒球，被加兰拍飞了出去。 城堡的一道道墙壁都被飞出去的丹妮莉丝贯穿，甚至撞碎了城堡的承重石柱，让整座城堡都岌岌可危，濒临崩毁。 第三尊寒冰巨人从城墙外面一跃而起，接住了飞出城堡的丹妮莉丝。 这尊寒冰巨人十分独特，它没有武器，只有头上的一顶王冠。在王冠中间还有个小型王座，上面坐着的正是顾理。 寒冰巨人将受伤的丹妮莉丝放入自己头顶的王冠里面，然后对着城堡的下方连续轰出数拳，彻底破坏了城堡的一侧墙根。 之后，巨人护住王冠，纵身跳出了城墙，其它寒冰巨人也在此时同步撤离。 城堡随之发生倾斜，在城内人们的惊恐注视下，轰然倒塌。 可怜的亚莲恩来不及逃出城堡，就和加兰一起被活埋在了城堡的废墟之下。 城外。 顾理心疼地为丹妮莉丝治愈伤势,&nbp;&nbp;加兰的那一剑差点将丹妮莉丝切成两半。要不是火焰长枪和瓦雷利亚钢板甲承担了大部分斩击,&nbp;&nbp;丹妮莉丝估计没有机会离开城堡,&nbp;&nbp;而是当场身死两截 陷入昏迷的丹妮莉丝双手紧握断枪,&nbp;&nbp;神情痛苦地撅紧眉头。她腹部的内脏与肌体快速愈合，破损的瓦雷利亚钢甲也在魔力的刺激下，飞速复原。 “嘭！” 一柄通体黝黑的双手阔剑激起一道音障，破空而来。 顾理察觉到危机，企图调动寒冰巨人抬手拦下，朝他们飞过来的双手阔剑。 不行！冰造物抬手的速度慢了，来不及！ 双手阔剑击碎了寒冰巨人的王冠，已然飞到顾理的面前。 他当即放下怀里的丹妮莉丝，用最为坚硬的异鬼左手握拳，蓄力轰向那柄阔剑。 “轰隆！” 寒冰巨人的脑袋直接炸成了粉碎，顾理抱着丹妮莉丝倒飞出去，狼狈地落入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三尊寒冰巨人都停滞住了，好似丢失了控制者。 加兰从地上拾起半截双手阔剑，不爽的自语：“失败了？” 他仔细观察断剑，终于看到了几抹不太明显的血迹，“成功了，失去了这份依仗，我且看你还有什么办法使用初石的神力。” 森林里面。 受到失重感的影响，伤势痊愈的丹妮莉丝从昏睡中惊醒，她抱着满身是血的顾理，哭喊道：“陛下，陛下！你没事吧。” 顾理咳出几口血，他高举空荡荡的左臂，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d，着了他的道，那是一把龙晶阔剑。” 丹妮莉丝掀开了自己的面甲，双眼含泪的自责道：“陛下，你的左手……不见了。” “嗯，被那把龙晶阔剑轰碎了。”顾理用右手运转治愈魔法，想要再把左手变回来。 令人惊讶的是，复原之后的左手居然不再是异鬼的手，而是白白净净的人类手臂。 他苦笑道：“看来，我再也使用不了冰魔法了……” “不会的，陛下不是说过吗？初石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丹妮莉丝握紧了顾理的左手，害怕他再次受到伤害。 “唦唦唦……” 加兰踩着枯枝碎叶，来到顾理与丹妮莉丝的跟前，“果然，你没这么容易死。” 丹妮莉丝盖好面甲，迅速站起来，将顾理护在身后，“陛下，让我来保护你。” 赤红色的板甲慢慢变成亮橙色，温度进一步升高，不时还有小火苗探出板甲缝隙。她手里的黑暗姐妹仿佛变成了“光明姐妹”，剑刃宛如一柄白色的光剑。 顾理拍打掉身上的土渣，从地上爬起来。他俯下身，握紧腰间的落梅，“你别忘记了，我除了擅长冰魔法，还有这把刀。” 对面的加兰持剑而立，神色淡然：“交出初石，我可以饶恕你的罪孽。” 顾理咧嘴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交出我二舅哥的身体，你这个王八蛋！” 他的脚掌用力蹬地，冲到加兰的面前，刀光一闪，落梅瞬间出鞘。 “太弱了。”加兰抬起左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落梅的刀锋。随后他伸脚踹开了还在愣神的顾理，挥出断剑迎上攻过来的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因为担心顾理的安危，手上的剑技逐渐紊乱，被加兰寻了破绽，一拳锤飞。 顾理拄着落梅，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瞳孔不断震动，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奇事。 “不可能！七神就算附身凡人，也不能改变凡人肉身的强度。你刚刚徒手接刀，明显不是凡人肉身可以做到的事情……” 加兰冷笑道：“无知，我可是七神之中的战士，别拿我与老妪他们混为一谈。” 第344章 七神的最强 顾理用魔法治愈了断掉的几根肋骨，再度挥刀斩向加兰。 他之前还想着留手，保住二舅哥的性命，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战士的实力超出预期，他只能全力以赴。 丹妮莉丝手持黑暗姐妹，与顾理左右夹击加兰 加兰挥舞断剑，将二人的攻击尽数拦下,&nbp;&nbp;他目光死死盯在顾理的身上，“这就是你的用法？利用初石强化两具人类的身体？然后杂耍着肤浅的龙焰魔法？无知。” 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森林里的树木接二连三的自燃，就连空气都好像变成了淡红色。 顾理率先感到不适，急忙后退至安全距离，“什么东西？” 丹妮莉丝对高温尚有不错的抗性，她冲进灼热的高温中心，挥剑斩落了加兰的头颅。 加兰不慌不忙地拾起地上的头颅，重新放回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难以被人察觉的水流缓缓流过断颈处的伤口，让断颈的肌肉和骨头重新合拢，飞速复原。 丹妮莉丝想要继续补刀，奈何一股强大的气流将瘦小的她吹得连连后移，无法再靠近加兰半步。 加兰的虹膜变成了金色，身上的亮银色铠甲也迅速熔化成铁水，顺着他的流到了地上。 他着身体，将手中的断剑插在泥土里，铁水开始聚到断剑上，重塑剑身。 加兰全身都在发光，好似一尊金像，他拔出重塑而成的双手阔剑，闲庭信步地走到了风暴之外。 顾理失去了异鬼左手，暂时使用不了冰魔法，他现在就只有落梅和拔刀术可以用。 丹妮莉丝还有火魔法伴身，她的战斗力看上去要比顾理强多了。 加兰看着顾理二人,&nbp;&nbp;朗声说道“吾乃七神之战士，主掌火元素，今天恩赐你们,&nbp;&nbp;寓目真火的机会。” 他猛地跺脚，四周的地面全部崩裂，一道道滚热的岩浆从地底冒出，彻底改变了周遭的地形。 顾理握紧了手中的落梅，目光凝重。战士给他的感觉，与之前遇到的七神都不一样。之前的七神好像是“高阶巫师”，只有战士才像是一位不可战胜的神明。 加兰缓缓蓄力，仿佛一颗出膛的炮弹，飞速冲向远方的顾理，前途的树木与巨石都被他撞了个粉碎。 顾理哪里见过如此强大的肉身，只能迅速躲开这一击，完全没有硬碰硬的想法。 丹妮莉丝急忙跑过来，支援顾理，与他一起应战加兰。 加兰的速度很快，但是顾理的反应更快，他的双手阔剑往往还没有起手，就被顾理闪开了。 但是顾理全神贯注的躲闪,&nbp;&nbp;也就等于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好在还有丹妮莉丝，她在加兰被顾理吸引走注意力的同时，数次偷袭加兰的后方。不过加兰即便受了致命伤,&nbp;&nbp;也会马上愈合，这般无解的能力，让战况陷入僵局。 顾理这一次是面对面加兰，近距离看到了加兰复原伤口的全程。他很快发现了端倪，“丹妮莉丝，找到他身体上的那抹清水！优先攻击水！” “是！” 丹妮莉丝强忍住恶心，开始观察加兰的身体，可是发光的身体本就刺眼，还要在上面找到一抹透明的清水……谈何容易？ 加兰抛下“滑不留手”的顾理，突然转身反击丹妮莉丝。龙公主一个不注意，就被他捏住了脑袋。 “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顾理挥刀斩向加兰的胳膊，试图救下丹妮莉丝。 “叮！”加兰的手臂坚硬如铁，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刀。 顾理收刀入鞘，“就是铁，我也斩给你看！白缨·逆刃斩！” 落梅瞬间出鞘，锋利的刀刃划过加兰的手臂，激起阵阵火星。随后刀刃折返，裹带着顾理全身的力量，斩向那只手臂。 “唰！” 在加兰无比震惊的目光中，他的手臂被一柄瓦雷利亚钢刀斩断。但瓦雷利亚钢刀也在随后，断裂成了两截。 顾理弃下断刀，抱着丹妮莉丝急忙后撤，“不行，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先撤退！” 丹妮莉丝用魔力复原了头盔上的凹陷，并且说道“陛下，那团清水停留在他的胸口处，我看到了！” 顾理抱着丹妮莉丝往东边狂奔，“那些水是新生的七神少女，是它一直在治愈加兰的肉身，才让战士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宣泄神力。” 他咬牙说道“现在我失去了冰魔法，只有找到泰莎和特蕾莎，我们才有战胜七神战士的可能性。” “暂时撤退，这也是没有办法……” “陛下！小心背后！” 那柄双手阔剑被加兰投掷而来，顿时刺穿了顾理和丹妮莉丝的身体，将二人钉在了地上。 “焯！” 顾理拔出胸口的阔剑，用治愈魔法愈合了他与丹妮莉丝的伤口。 这么一打岔，加兰已经后发先至，一个发着金光的裸男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降落在顾理的前方。 “想跑？今天你是跑不掉的。交出初石，才能活命。” 顾理给丹妮莉丝示意了一个眼神，让她先跑，自己留下来拖延时间。但是遭到了丹妮莉丝的无视，她与顾理的刀剑都在刚刚的战斗中遗失了，现在二人赤手空拳，更加没了反击的资本。 “你看上去，好像比天父还要强上不少。到底七神的主人格究竟是你，还是他？” 加兰颇为自满的挺胸，“天父是七神的主宰，但我才是七神之中战力最强的一位。我乃战士，知晓维斯特洛大陆几千年来的所有搏杀技巧。任何向我祈祷的人，都会把记忆分享给我。” 顾理苦思对策，随口敷衍“哦，那你可真是厉害。” 敌人过于强大，正面对抗不了，他只能让丹妮莉丝先离开，然后自己再想办法脱身。 “丹妮莉丝，这是国王的命令！”他突然怒喝道。 少女不为所动，她放下面甲，举起自己的双拳，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加兰。 加兰抬起右脚，提出一记沉重的中边腿，将板甲少女抽飞了出去。 他拎起顾理的衣领，“交出初石，你们可活。不交，你们都死。” 。 第345章 神躯 “你要是想要，就自己拿。”顾理淡定的回怼。他调动体内的初石能量，却施展不了任何具有伤害力的魔法。 就好像一块失去灯泡的电池，空有满格的电量，却无法发出光亮。 “哇，好浓郁的初石能量，真香啊~” 一位长着龙角的少女凭空出现,&nbp;&nbp;她拍在顾理的背上，贪婪的呼吸着那些溢出来的绿色能量。 加兰神情变得严肃，“奥丽希菈德？你怎么会在这里？光之王呢？” 奥丽希菈德瞬移到顾理与加兰之间，咧嘴露出两排利齿，“别提那个疯女人，滚远点！” “砰！” 加兰倒飞出去，鲜血溅洒了一路。他那只抓住顾理的手臂,&nbp;&nbp;被奥丽希菈德扯断了,&nbp;&nbp;永远地留在那里。 他想要躲在自己胸口的新生“少女”,&nbp;&nbp;帮助他治愈伤口，长出一条新手臂。 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少女”居然不见了！联想到刚刚奥丽希菈德故意拳击他的胸口，他顿时明白了一切，“奥丽希菈德！” 不远处，奥丽希菈德捏住一团不停骚动的水流，嘴角流出口水，“七神的神力啊，也很香。” 她将手里的水流吸入口中，猛地咽了下去，然后打个饱嗝，满足的笑了。 顾理错愕地揪下领口的断手，“龙之母？” 奥丽希菈德瞬间转身，“你还记得我啊？小家伙。” “感谢你的出手相助，我先去救治同伴,&nbp;&nbp;七神就给你来处理！”顾理可不愿与这尊大神扯上关系,&nbp;&nbp;连忙抛下她，跑去治疗受伤的丹妮莉丝。 奥丽希菈德懒散地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你是说七神的战士？他用不着我去对付，已经有人看上他了。” 加兰用神力封住了肉身的伤口，暂时解决了伤口的问题，但他无法复原手臂，战斗力大打折扣。 他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奥丽希菈德取回了自己的肉身？看起来不像，那具身体好像就只是一只普通的巨龙……” “噗！” 就在他产生撤退想法的时候，从他的影子里面窜出一道黑影。 黑影披着一件看不到面容的黑色斗篷，手里的利刃已经贯穿了加兰的身体，“战士，你的这份神力，我就收下了。” 散发着不详黑气的匕首不仅刺穿了加兰的肉身，也将战士封印在了这里。 “陌客？你疯了？我和你是一体的！” 偷袭得手的陌客，阴森的笑道“早就不是了，我在几百年前就已经与奥丽希菈德秘密合作，脱离了天父的掌控。白痴的天父还以为他还能掌握我，却不知道他获知的那些记忆,&nbp;&nbp;都是我主动分享给他查看的。” 加兰瞪大眼睛,&nbp;&nbp;“你获得了初石的能量？” “初石？啊，你是说我随便取得那个名字？白痴，编什么故事，你们都信？那东西是光之王秘密塑造的神躯，她花费了十几万年的心血去塑造，有多少神明在那时沦为她的原料？结果神躯还未成功孵化，就被人类偷走了。” 陌客笑得很难听，“你们还天真的以为，拉赫洛会遵守约定，与你们分享这具神躯的能量？蠢货！那玩意儿本来就是她的，她怎么可能与他人分享？” 加兰冷漠的问道“你也想得到那具神躯？” “当然，那是唯一可以承载神明的躯体，我势在必得！”陌客点头。 加兰慢慢失去了控制身体的能力，战士的神力大量流失，被那把匕首飞速吸收了。 “奥丽希菈德会好心的让给你？” 陌客吸收着战士的神力，慢慢实体化，“奥丽希菈德？她不是神明，用不了神躯。” “那个人类呢？我看奥丽希菈德好像很喜欢他。”加兰又说道。 陌客笑出了声，“你不用挑拨离间，人类的灵魂多么脆弱？他的灵魂还未进入神躯，就会被神力碾碎。” 加兰（战士）坦然接受灭亡，“你难道忘记了？奥丽希菈德让他自称为神，就是想用信徒的信仰，承载神躯的神力。” “不要把我当白痴，战士。你比我更加清楚，信徒是多么的善变与无知，他们能帮一个人类承载多少神力？妄想占据神躯，只有自取灭亡，他们会和你一起，成为世界的尘埃。” 下一秒，战士的最后一丝神力被抽离，加兰的身体顿时化作齑粉，随风而逝。 陌客收回自己的匕首，瞬间来到奥丽希菈德的身边，“咱们什么时候取回初石？” 奥丽希菈德沉声说道“不急，等我拿回了肉身，才能与拉赫洛有一战之力。现在先将神躯存放在顾理的左眼里面，让拉赫洛探知不到神躯的存在。” 她歪头警告陌客，“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绝佳的容器，你可不能弄坏了。” 陌客看着远处的顾理和丹妮莉丝，问道“你的身体被拉赫洛随身携带，我们怎么抢回来？她现在是世上最强大的神明，无人可以战胜她。” 奥丽希菈德眺望遥远的北方，“不，还有一位神明可以打败她。寒神娜威佳，那东西只要吞噬生命，就能不断成长……” “你要释放寒神娜威佳？”陌客压低声线，“娜威佳至少需要吞噬维斯特洛大陆上的所有生命，才能获得与拉赫洛抗衡的力量。” 奥丽希菈德侧目，“怎么？不舍得？我不是让你在东大陆成立了自己的宗教吗？七神的这些信徒，就让他们随着七神一起逝去吧。” 陌客随即闭上了眼睛，“我早就不是七神了。” 他潜入奥丽希菈德的影子，消失在原地。 远处的顾理和丹妮莉丝也不见了踪影，他们趁着二神谈话的间隙，已经偷跑了。 奥丽希菈德低头看着自己即将崩毁的双手，自语道“该死的疯女人，居然将这具身体打得濒临崩毁……嗯，我必须马上吸收足够量的神力，才能治愈这具身体。” 她再次施展空间转移，瞬间来到顾理二人的身边，陪着他们一起疾行狂奔。 “行了，别跑了，你和她的身上都有我的印记，跑不掉的。” 。 第346章 李代桃僵（下） 顾理干笑道“龙之母？我还以为是七神追上来了……怎么样，你打败他了吗？” “战士？他被陌客吃掉了，他们是同源神力，可以相互吞噬。”说罢，奥丽希菈德伸出自己的手，“快分我一些初石的能量。” 顾理没有行动，“你要干嘛？” 奥丽希菈德翻了个白眼,&nbp;&nbp;“我的这具身体濒临奔溃，需要神力才能愈合。所以，我希望你能分给我一部分的初石能量。” 顾理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力，他握住奥丽希菈德的手，输送能量的同时，问道“刚刚那个黑影就是陌客？他好像也是七神吧？七神之间,&nbp;&nbp;还能互相残杀？” 奥丽希菈德用顾理传递过来的神力施展秘术，治愈着身体，“陌客不再是七神,&nbp;&nbp;他在我的帮助下，已经摆脱了天父的控制。” 顾理按捺不住好奇心，继续问道“我刚刚看到你和陌客谈了很久，你们谈了些什么？” 奥丽希菈德突然变得冷漠，“我们在商量，该怎么杀掉你，夺走初石。” 顾理挑起眉毛，“哦？那你们想好办法了吗？” 奥丽希菈德扑哧笑道“拉赫洛即将降临维斯特洛，你要提前做好准备。我与陌客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要学会使用初石的力量，和我们一起对抗她。” “怎么学？你先前说，让我广收信徒，利用他们作为载体，将初石孕育成身体。我现在至少拥有百万信徒，难道还不够吗？” 顾理能感觉到,&nbp;&nbp;信徒越多，他就能调动更多的初石能量。但是,&nbp;&nbp;初石没有任何“孵化”的迹象。 奥丽希菈德疯狂汲取着初石的能量，“你还缺少一个祭品，才能让初石孵化。这个祭品必须是一位神明，七神如今残缺，旧神虚弱不堪，唯有北方的寒神有资格成为祭品。” “祭品？” 顾理细细推敲着奥丽希菈德的意思，“你想让我去讨伐异鬼？可南部三国未定，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调兵北上，他们定会反扑。” 奥丽希菈德松开顾理的手，绿色的神力萦绕在她的周身，最后全部飞进了她的身体内。 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你还想着收复南边的国土？来不及了，你没有感觉到吗？凛冬将至。” …………………… 北境，绝境长城，黑城堡。 总司令琼恩·史塔克接见了两位北境来客，他们来自灰水望的黎德家族，而且二人都是黎德家族的嫡系。 “梅拉·黎德？我记得你。” 琼恩转头看向梅拉身边的少年，“这位是？” 梅拉点头行礼，随后介绍道“总司令大人，他是我的弟弟,&nbp;&nbp;玖健·黎德。” 琼恩的身体抖了一下，很是吃惊的问道“你的弟弟？当年他不是在鬼影森林失踪了吗？” 玖健神情凝重的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琼恩·史塔克，我是来警告你的。凛冬将至，长夜降临，你要做好准备，异鬼的进攻马上就要来了。” 琼恩将信将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异鬼即将来袭？” 玖健的声音莫名变成苍老，“我是三眼乌鸦，第一只眼睛可以洞察过去，第二只眼睛可以监视现在，第三只眼睛能够预测未来。” 他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异鬼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你要看吗？” 琼恩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搭上了他的手。 他的意识瞬间脱离身体，和三眼乌鸦一起遨游到了长城以北的塞外。 在这里，琼恩和三眼乌鸦都目睹了数万尸鬼大军转移南下的壮阔奇景。而且不仅仅是人类尸鬼，还有动物和巨人的尸鬼…… 琼恩在一处高耸的雪山上，发现了正在俯视尸鬼的大军的百名异鬼。 他有些忐忑的说道“森林之子说过，绝境长城有魔法的力量，异鬼和尸鬼没有办法突破。只要长城存在，我们就是安全的。” 三眼乌鸦点明了真相，“长城的魔法符文源自旧神，如果旧神逝去，那么绝境长城上的魔法符文就会失效，不再拥有抵御异鬼的作用。” 他拉着琼恩的手腕，瞬间将其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 山洞里，有两位森林之子正在保护一颗枯树……不，她们在保护枯树上的老者。 三眼乌鸦指着枯骨上的半截老人，说道“那就是我的本体，也是旧神最后的力量。我需要你把玖健·黎德尽快带到这里来，与我完成传承。只有这样，旧神的力量才能得到延续。”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琼恩·史塔克，你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快要找到我了。” 一阵强光过后。 琼恩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他转身取下支架上那把名为“凛冬”的瓦雷利亚钢剑。 “梅拉·里的，带着你的弟弟和我一起出城，我们要到霜雪之牙去见一位老人。” “去见三眼乌鸦？我知道了，出发吧。”梅拉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悲伤地点了点头。 琼恩出门之后，命人赶紧备马，同时放出渡鸦，请求卢克·史塔克的支援。 他带着二十名游骑兵，和黎德姐弟出了绝境长城，迎着呼啸的寒风，前往北部的霜雪之牙。 ……………………………… 数日之后。 亚莲恩公主的死讯传回了阳戟城，几乎所有多恩贵族都选择支持崔斯丹王子继位，而不是劣迹斑斑的昆廷王子。 道朗亲王也顺应他们的意愿，将崔斯丹王子定为继承人。 在不久后的某一天，道朗亲王病逝，崔斯丹王子正式继承亲王之位，称“崔斯丹亲王”。 崔斯丹亲王有心与铁王座结盟，意图征讨河湾地的攸伦·葛雷乔伊。 这一决定得到了大部分领主的支持，因为史塔克家族的强大实力，他们都有所耳闻。要是他们可以站在强者的这一边，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怎么会不同意呢？ 会议的最后几天，崔斯丹亲王提议将特蕾妮·沙德派遣到君临城，索要御前会议的席位。随后他又重用沙蛇，将阳戟城的数千士兵全部移交给了两位沙蛇。 再加上奥柏伦亲王的旧部，沙蛇们的兵权一下子来到了五千之众。这样的兵力，完全可以媲美一方大领主。 。 第347章 凛冬将至（一） 阳戟城，港口。 崔斯丹亲王与弥赛菈道别，二人谈论了很久，最后依依惜别。 弥赛菈跟随顾理等人返回君临城，崔斯丹亲王回想起刚刚的甜言蜜语，不禁斗志昂扬。 他站在岸边，自言自语“弥赛菈,&nbp;&nbp;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拿下河湾地，作为送给你的礼物！” 商船上。 弥赛菈红着脸，来到詹姆的身边汇报“父亲，我把你要我说得那些话，都复述了一遍，他非常的开心。” 詹姆拉着弥赛菈坐在木椅上,&nbp;&nbp;询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发兵？” “你是指攻打旧镇吗？嗯，他说还需要一段时间，领主们都是支持他这个决定的。”弥赛菈不懂军事和政治,&nbp;&nbp;崔斯丹既然说了，她也就信了。 詹姆就没有这么好糊弄了，“等回了君临城，你再写一封信给他，就说…………” 甲板。 顾理呆呆得坐在这里吹海风，脑中不断回想起奥丽希菈德的那些话。 “长夜？嗯……夜王没有尸化巨龙，应该破不了绝境长城才对。为什么龙之母执意让我去北方支援呢？难道是异鬼已经找到了破解长城的方法？” 他苦思冥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嘶，没有理由啊。” 丹妮莉丝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坐到顾理的身边，“陛下，还在想那个怪女人说的话？” 那个长着龙角和龙翼的怪女人，在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就飞走了。 顾理深深一叹,&nbp;&nbp;“丹妮莉丝，等到了君临城,&nbp;&nbp;我们就要立刻转去北境。异鬼的事情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先支援北境。” 丹妮莉丝低头行礼，“陛下，我将至死追随，与你共同面对异鬼。” 顾理揉捏着丹妮莉丝的脸蛋，“异鬼和尸鬼都不是问题，我真正担心的是寒神，以及龙之母提到的长夜。” “如果维斯特洛大陆真的会被长达数十年的长夜笼罩，那么对于人类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几十年的食物短缺，即便没有异鬼的存在，人类也得活活饿死。 ………………………… 十多天过后。 船队抵达君临城的港口，顾理马不停蹄地进入红堡，找来了玛格丽和提利昂，着手召开御前会议。 等几位重臣到场之后，顾理说出了他要支援北境的事情。 “丹妮莉丝、梅丽珊卓和特蕾莎都会随我一同前往北境。军队方面，我会带走龙骑兵、圣火审判团、巨人骑兵和四只巨龙。” 提利昂说道“陛下，我们现已招募两万新兵，你可以一并带走。” 反正他们现在有钱有粮,&nbp;&nbp;军备充足,&nbp;&nbp;可以很轻易的招募到新兵。 顾理喜欢走精兵路线,&nbp;&nbp;拒绝道“不必，让他们留下来护卫王领。同时，有关西境的战略部署，你们自行决定，无需过问我。” “是。”几位重臣点头称是。 布兰站起来说道“陛下，据我的情报来看，伊耿六世才是最需要注意的人，他拥有五万多斯拉克骑兵，时刻注意着王领的一举一动。我担心巨龙的离开，会使得他们进攻王领，与西境一起蚕食我们的兵力。” “既然如此，我留下两只巨龙。雷哥和韦赛利昂留在君临城，它们性格温顺，而且已经熟悉了玛格丽的气味，懂得玛格丽的指令。” 玛格丽也想跟着顾理重返北境，但是王领需要王族坐镇。她也没有丹妮莉丝那么强大的武力，只好接受顾理的安排。 她在桌下捏住顾理的左手，低声说道“放心吧，雷哥和韦赛利昂现在很听话，我会好好守住这里，等待你与龙公主的凯旋。” “嗯。” 顾理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次日。 冰凌驮着顾理，与卓耿背上的丹妮莉丝一起开路，三十七位龙骑兵和二十名巨人骑兵紧随其后。 队伍的中间是泰莎率领的五百多名圣火审判员，她们的瓦钢燧发枪还未装配完成，于是就有了队伍后方的四十多人。 队伍的最后面，一共四十八人。以哈林副会长为首的十多名炼金术士，他们主要负责黑火药的配制。君临城的铁匠十几名，来自北境的铁匠十几名，他们分工制作燧发枪的各个部位。 而且这些人，都是瓦钢燧发枪这条生产线的成员。 至于生产普通燧发枪的那些炼金术士与铁匠，顾理没有带过来，而是把他们交给了提利昂去管理，让他们继续在君临城赶制燧发枪。 梅丽珊卓与特蕾莎骑马殿后，在队伍的最后方，保护着这些可以制作瓦钢燧发枪的稀缺人才。 在顾理离开之后的第十天，布兰受到了绝境长城的求援信，并给琼恩写了回信“国王陛下已经率军出发，请耐心等待。” 北境。 领主们也收到了国王返回北境的消息，他们在顾理的军队路过自己封地的时候，都会亲自出城迎接。 顾理没有打扰他们，只是留下命令，让他们随时准备支援绝境长城。 领主们得了王令，不敢久留，皆是返回各自的城堡，调集军队，准备北上驰援。 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顾理率领军队勉强赶到了黑城堡，他让龙骑兵和巨人骑兵在城外驻扎，圣火骑兵团与燧发枪制作团队随他进城。 一行人住进了熟悉的国王塔，顾理将众人安顿好了以后，立刻去寻找琼恩。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琼恩·史塔克居然不在黑城堡。 听耶哥蕊特说，琼恩带着黎德家族的姐弟，出了绝境长城，秘密前往霜雪之牙。 顾理勃然大怒，“胡闹！现在长城以北全是异鬼与尸鬼的活动范围，他怎么敢？” 琼恩把顾理留给他的那颗冰核，也移交给了耶哥蕊特，使得顾理现在也无法定位他的所在，只能干着急。 顾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长城以北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冒险？异鬼尸鬼、野人部落，还是……三眼乌鸦？” 他一拳打穿了木桌，咬牙道“三眼乌鸦，如果琼恩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亲手刮了你！” 。 第348章 凛冬将至（二）
霜雪之牙，三眼乌鸦的洞穴。 青草睁开眼睛，眉头紧锁，“大批尸鬼正在搜索霜雪之牙山脉，要不了多久，就会来到我们所在的山谷。” 叶子转头询问风灵，“先知呢？有苏醒的迹象吗？” “没有,&nbp;&nbp;先知的意识好像不在长城以北……”风灵每天都会查看三眼乌鸦的状态，这位现任绿先知已经昏睡了近两年。 叶子犹豫了许久，说道：“按照约定，我们应该……” 三个人心照不宣，她们都曾经对顾理许下过约定，要在尸鬼发现三眼乌鸦之前,&nbp;&nbp;撤离这里。 “唦唦唦……” 洞外传来踩雪的脚步声，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女走了进来。 “什么人！” 三位森林之子瞬间警觉，拿起各自的龙晶武器,&nbp;&nbp;对准了洞口的方向。 少女不露真容，缓缓开口说道：“我是卢克·史塔克派来的使者，用来接替你们的任务。你们几个可以离开了，绿先知今后交由我来保护。” 叶子拉开了龙晶弓箭，大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不敢露出真面目？” 少女抬起双手，手臂上瞬间燃起熊熊烈火，“走吧，你们留在这里只会碍事、” 巫师？叶子三人面面相觑，她们不忍心将少女一个人留在这里，尝试与她交流，“我们留下来。可以帮助到你。” “不必。” 少女闪身来到叶子的面前，单手将其提了起来，“你们太弱了，只会拖后腿。” “你在干什么？”青草与风灵随即想要上来抢人。 少女转身将叶子扔出洞外，还顺便躲开了青草与风灵的攻击。她走进洞穴深处，“快滚吧,&nbp;&nbp;省得我看你们碍眼。” 青草与风灵没有去追她，二人来到洞外查看叶子的伤势。 叶子的身上仅有一些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青草气愤的说道：“太过分了，这个人类好没有礼貌！” 风灵一时没了主意，“叶子，我们该怎么办？” 她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留在这里，要么赶紧离开。 叶子从雪地里站起来，原本紧张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既然卢克找来了这么一位厉害的火巫师守护先知，那我们就按照约定，去黑城堡吧。” 三位森林之子一合计，唤来自己的动物坐骑，离开了她们守卫千年的洞穴。 洞穴内。 少女走到鱼梁木的跟前，驻足查看。周围的树藤自动行动，将少女从头到脚，绑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木乃伊”。 “嘭。” 木乃伊突然自燃，少女用巨力掰开了绑在身上的树藤，嘲讽道：“没想到你居然虚弱成了这幅鬼样子？即便我不杀你，恐怕你也命不久矣。” 她张嘴喷出一股灼热的火焰，将面前的鱼梁木和树干上的枯瘦老头一起焚毁。 少女从火焰中走出来，离开了山洞。她的披风已经被火烧没了,&nbp;&nbp;露出对小巧的龙翼，和头上的龙角。 她抬头看着天空，“娜威佳，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完成了。” 山洞西边，霜雪之牙的雪林。 琼恩身边的守夜人士兵已经所剩无几，树林里面到处都是尸鬼，他们寸步难行，实在没有办法将玖健送到三眼乌鸦的面前。 坐在马背上指路的玖健突然感知到了什么，摇头苦笑：“终究功亏一篑了吗？” 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等梅拉在把他叫醒的时候，玖健又回到了小孩子的性格，他身上的三眼乌鸦消失了。 琼恩一下子就傻眼了，没有了三眼乌鸦的指路，他还怎么把玖健送过去？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难道就这么回去？ 如果是这样，那将会是他作为总司令的最大失策！ “总司令！尸鬼大军又追上来了！”一名爬上树的守夜人大声警示道，他急忙下树，跑到了琼恩的身边。 琼恩赶紧下令，“回撤！放弃任务，我们回绝境长城！” 此时，三位森林之子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她们尾随守夜人的部队，一同撤往绝境长城。 绝境长城，黑城堡。 “砰！” 长城内侧有一块巨大的冰层脱落，径直砸进了黑城堡，造成了升降梯和部分建筑物的损坏，以及至少十几名守夜人的伤亡。 顾理听到动静，火速冲出房间，他看着一直在脱落冰层的绝境长城，顿感不妙。 他转身急呼：“所有人，离开黑城堡！去南边的平原上避难！” 毕竟是国王的命令，守夜人们不敢违背，他们跟着圣火审判团和燧发枪锻造小队一起撤离了黑城堡。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屹立了几千年的绝境长城，轰然倒塌。 守夜人们脸色惨白，有的人甚至吓得瘫坐在地上，他们与国王一起目睹这场堪称末世的灾难。 黑城堡有顾理的提前预警，所以伤亡并不大。但是其它城堡的守夜人就惨了，没有人会想到绝境长城会突然倒塌。他们没能及时撤离，全部死在了这场天灾当中。 长城外，鬼影森林西部。 撤离到这里的琼恩和森林之子们，也看到了绝境长城倒塌的一幕。他们的神情都很错愕，目光里满是惊骇。 “快！快回黑城堡！” 琼恩在马背上高呼，召集仅存的十几名游骑兵，一起奔向黑城堡。 黑城堡的废墟上，顾理还没有想通，绝境长城为什么会突然倒塌……难道是旧神出了什么事情？ 嗯，有这个可能性。 他回身吩咐道：“所有守夜人立即出发，通知临冬城以北的所有城堡和村落，让他们全部撤离到临冬城以南！这是国王的命令！告诉他们，长城已倒，异鬼要来了！速去！” “是！” 几百守夜人或骑马或步行，四散而去。 顾理又望向几个野人首领，“你们带着自己进入临冬城西边的狼林，与山地氏族一起守卫狼林那道防线。” “明白！”野人首领都回了自己的营地，准备南迁。 顾理最后向丹妮莉丝等人下令，“领着圣火审判团和工匠们返回临冬城，我留在这里，等待琼恩和叶姨他们的归来。” “陛下，我留下陪你。”丹妮莉丝知道顾理现在没有冰魔法护身，心中甚是担忧。 顾理拍了拍腰间重铸的落梅，说道：“不用担心，要是打不过，我还能跑。而且我能感知到，叶姨她们已经离开了三眼乌鸦的山洞，即将抵达黑城堡。” 他回身嘱托道：“因此，我要留在这里接应他们。你们要先回去，尽快开展燧发枪的制作事宜。” 第349章 长城之殇
燧发枪的龙晶子弹，就是他对付异鬼的最大杀手锏。 特蕾莎主动选择留下来，“我对什么燧发枪一窍不通，干脆我留下，丹妮莉丝公主和她们一起回去。” 顾理思考片刻，点头同意，“也好,&nbp;&nbp;就这么安排。” 各路大军都准备开拔，临近天黑的时候，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只剩下顾理与特蕾莎二人还在黑城堡的废墟里。 顾理点燃了篝火，与特蕾莎面对面坐着。他好奇的问道：“你之前身为七神，有接触过寒神吗？” “你说娜威佳？那家伙就是个疯子,&nbp;&nbp;与我们的生存方式不同,&nbp;&nbp;她不需要信徒，只需要仆从。” 特蕾莎叹了一口气,&nbp;&nbp;似乎深有感触：“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她的，永远不用担心自己的消亡。只要有生物的献祭，她就能一直存在。” 顾理没有想到，七神居然会羡慕丑陋的寒神，“你羡慕她？那干嘛不模仿她的生存方式？” “模仿不了，娜威佳的诞生本就是一场意外。”特蕾莎抬头望着星空，慢悠悠的说道。 顾理来了兴致，“给我说说，寒神是怎么诞生的？” 特蕾莎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娜威佳怎么来的。除了拉赫洛，她好像很了解娜威佳，我们知晓的所有关于娜威佳的情报，都是拉赫洛透露的。” 光之王？ 啊，有这么一回事。梅丽珊卓曾经说过,&nbp;&nbp;在光之王的神谕里,&nbp;&nbp;世上只有两位真神，光之王拉赫洛和寒神娜威佳。 难道是喜闻乐见的双生子神明？ 特蕾莎躺在一块横置的墙板上，闭目养神，“你能感到什么冰核？他们还有多久才能抵达？” “他们也在休整，大概天亮之后就会到达黑城堡。”顾理感知着森林之子身上的冰核，虽然他没有了冰魔法，但是冰核里面的初石能量还是能被他感知到。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龙之母也在借用初石的力量，顾理却根本感知不到她。同样是借用初石神力的神明，特蕾莎就与顾理的联系很深，可以轻易察觉彼此的方位。 特蕾莎的这具人类身体需要休息，她说道：“赶紧睡吧，保存体力。” 顾理靠在一堆碎石上，看着燃烧的篝火，也缓慢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 姗姗来迟的琼恩和黎德姐弟，与十多名游骑兵，在黑城堡的废墟里见到了顾理。 “陛下？你，这……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绝境长城会……” 顾理还以为琼恩会有什么线索,&nbp;&nbp;没有想到他们也一无所知,&nbp;&nbp;“我还没有理清楚头绪，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他来到废墟的北侧，见到了尾随琼恩而来的叶子三人，“好久不见，各位。” 三位森林之子七嘴八舌的问起情况，“卢克？你怎么会在这里？” “绝境长城怎么……” 顾理抬手打断她们，“关于绝境长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这里很危险，我必须尽快撤回临冬城。” 青草想起了那个无礼的少女，“我说，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在捣鬼？” “什么女人？”顾理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出声询问道。 叶子解释道：“就是你派来接替我们的火巫师，她的脾气有些不好，所以与我们有些小摩擦。” 顾理沉默了，一个会火魔法的女人？难道是光之王的使者？又或者，是龙之母？ 可她们不都是寒神的敌对神明吗？怎么可能会帮助寒神，破除绝境长城呢？ 想不通。 他不想节外生枝，招呼叶子她们跟上自己，“咱们先回临冬城，等到了那里，我再给你们一个解释。” 琼恩等人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三名森林之子跟踪了一路。 不过细细一想，倒也正常。森林之子非常熟悉树林每一寸环境，她们可以完美与环境融合，守夜人们发觉不了，也是理所应当。 就这样，一行人跟随顾理一起踏上了南迁的旅程。 维斯特洛大陆南部，风暴地。 一大批来自东大陆的红炮僧和红袍祭祀入驻风暴地的各个城堡，他们作为红神庙的高阶巫师，特地前来对抗至高神教与北边的寒神。 伊耿六世热情欢迎了他们，试问谁不想自己的土地上，凭空多出几百个巫师来？ 他下达王令，让风暴地的贵族们清扫境内的七神教会，一律改为红神庙。 同时，伊耿六世还秘密会见了红神庙的首席牧师本内罗，希望他能帮助自己进攻君临城。 本内罗十分满意伊耿六世的态度，于是提出一系列条件，例如维斯特洛今后只准信奉光之王拉赫洛，每一种城堡都必须建立红神庙，并且无偿接待路过的红袍僧等等…… 伊耿六世照单全收，一并答应了下来。 本内罗随即同意帮助伊耿六世攻打君临城，用红袍僧的魔法，去对付君临城的两只巨龙。 伊耿六世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下令，让军队驱赶风暴地境内的所有七神教会的神职人员，开始推行光之王的教义。 十多天后，风暴地的七神教会全部被军队清空，所有的神职人员都被迫向西境和河湾地转移。 大多数人都选择去了西境，毕竟河湾地现在落到了铁民的手里，而他们信仰自己的淹神。 至于去了河湾地的那一批神职人员，也只是借道而已，他们真正的目的地是南端的多恩。 西境，黄金大道。 上千名神职人员衣衫褴褛，宛如难民一般，步履阑珊的朝着西边的凯岩城行进。 他们之中领导者是一位精瘦的老者，看起来不似其他人那样无精打采，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老者的身边还跟着两位精神不错的信徒，他们三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是所有人的精神寄托。 要不是因为他们的指引，大概许多神职人员都会放弃信仰七神，返回自己的故乡风暴地。 老者身边的少女此时小声说道：“天父，拉赫洛已经背叛了我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另一个男人咬牙切齿的怒吼：“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们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老者双手拢袖，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拉赫洛之所在敢这么做，就是料准了我们不敢与她翻脸。现在我们与北境之王是死敌，拉赫洛是认为我们没有选择，只能屈于她之下。” 少女深深一叹，“可是天父，拉赫洛想得没有错，我们的确没有选择……” “不，我们有得选。”天父笑了，眼中突然浮现一抹疯狂，“北境之王杀了老妪和战士，向我们证明了他的实力，有资格与神明对话。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男人瞪大了眼睛，“天父，你想投靠北境之王？这……能行吗？他现在肯定恨死我们了。” 老者似乎信心十足，“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会同意的。” 第350章 七神 北境，临冬城。 北部的十几万居民在所属领主的带领下，缓慢朝着北境南部迁移。 顾理回到君临城之后，除了日夜督促燧发枪的制造，就是在与森林之子和巫师们开会讨论。 他看着圆桌边的众人，出声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造一道绝境长城？我们有魔力，也有刻画在绝境长城下方的魔法符文。” 叶子回应道“从时间上来说,&nbp;&nbp;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旧神逝去，风灵与青草已经失去了易形者的能力，想必那些魔法符文也失去了功效。” 特蕾莎这时也说道“异鬼最初是借由旧神之力诞生的生物，所以会受到旧神的制约。我们的神力没有办法制约他，重造一道绝境长城？纯属无稽之谈。” 她看向顾理，替他理清思路，“你想保护那些平民？很简单，离他们远点。寒神想要初石,&nbp;&nbp;就一定先来找你。你和她必有一战，谁输谁赢，简单明了，根本用不到什么绝境长城。” 顾理闭上双眼，选择认命，“既然无法防守，那我们就准备好正面对决。所以后勤部队全天进行锻造龙晶兵器的工作，炼金术士公会除了配制黑火药，也要制作出部分野火。” 他问特蕾莎，“我们大概还剩多长时间？” 特蕾莎曾经在北方留下一个水分身，用来探查尸鬼大军的动向。她微微感知了一番，吐出两个字，“三天。” 尸鬼大军可以完全不休息的日夜赶路，三天时间……证明他们刚刚踏过鬼影森林，到达绝境长城的残址。 顾理转头询问丹妮莉丝，“北部还有多少平民没有撤离？” 丹妮莉丝起身说道“北部的百姓都被强制转移，距离临冬城稍近的那几座城堡的领主,&nbp;&nbp;已经将封地内的百姓撤离至临冬城南部。距离绝境长城更近的领主们，来不及撤离百姓。他们只能舍弃百姓，选择保存军队实力，坐船渡海南下。现在还有大约八万百姓，仍在南迁的路上……” 顾理沉声说道“也就是说，这些还在撤离的百姓，会被尸鬼大军追上？如果我们派出巨龙掩护……” “不行。” 特蕾莎第一个反对，她说道“两只巨龙和两位火巫师都是对抗尸鬼大军的主力，不能外派！陛下，你要以大局为重。如果此战出了什么差池，我们因此战败，那么沦陷的就不只是北境！整个维斯特洛大陆，都会沦为异鬼的国度。” 作为神，她没有那么在乎人类，也比其他人更有大局观。 梅丽珊卓和森林之子都同意特蕾莎的观点，“陛下，我们应该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此时分出力量去掩护……” 顾理扶住额头，叹道“我也知道，可是此消彼长，如果我们不去救他们,&nbp;&nbp;那么抵达临冬城的尸鬼就会多出八万。” 特蕾莎慢悠悠的说道“异鬼和尸鬼不重要，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寒神娜威佳。你想救他们？那不如我们先出去把娜威佳干掉？” 顾理错愕的问道“你有办法？” “没有，七神从没与她打过交道。”特蕾莎果断摇头。 顾理黑脸，敢情你说了半天的废话？ 到头来，他们还是要靠老办法，通过消灭异鬼和尸鬼，来削弱寒神的力量…… 他低头与丹妮莉丝耳语，“你与冰凌去驱赶还在撤离的八万名百姓，每天都要用龙焰驱赶！走得慢的……一律烧死！务必让更多的人，尽快赶到临冬城以南。” 丹妮莉丝没有丝毫犹豫，她坚决贯彻顾理的想法，领命而去。 散会后，顾理埋头钻进了地下锻造炉，开始疯狂锻造瓦雷利亚钢，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赶到尸鬼大军来临之前，将瓦钢燧发枪配发给每一位圣火审判团的成员。 三天后。 完成任务的丹妮莉丝和冰凌返回到临冬城，她们休息不了多久，就要加入几个小时之后的决战。 顾理看着那支路过临冬城的漫漫长队，听取丹妮莉丝的回禀“陛下，共有五万名百姓顺利抵达。尸鬼大军估计会在太阳下山之后，抵达临冬城。” 丹妮莉丝取下头盔，面容憔悴地站在那儿，身体不自觉的摇晃，一副随时会跌倒的模样。 顾理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快去休息吧，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是！陛下……你也要小心。”丹妮莉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要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养足精神，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顾理又在书房的窗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下去检阅城内的军队。 临冬城内，五百多名手持瓦钢燧发枪的圣火审判员列阵站在主堡前，等待顾理下来检阅。 在圣火审判团的右侧是身穿瓦雷利亚钢板甲的龙骑兵，左侧是同样穿着瓦钢板甲的巨人骑兵。 他们这些主要战力，负责迎击城墙外面的敌人。 还有来自各个城堡的两千多名普通骑兵和五千名步兵，他们主要负责城内的战斗。为了不让他们尸体被异鬼利用，变成尸鬼反攻城堡，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携带着一个“野火自爆瓶”，可以与周围的尸鬼同归于尽。 这就是临冬城的全部战力，他们的敌人就是接近十万的尸鬼大军，其中还包括巨人和野兽的异化尸鬼。 天黑之前。 一支骑兵小队从南而来，停在了临冬城的门口，“我们是君临城的来使，有要事禀报卢克陛下，还请开门。” 守城的士兵们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城门让对方进来。然后依照规矩，扣留他们的武器，带他们去了顾理的书房。 此时的顾理，正在书房里平静地擦拭着落梅，等待夜晚的大战。 “陛下，君临城有来使。” “君临城？让他进来。” 所谓的使者一共三个人，为首的老者非常魁梧，身穿一件印有狮子族徽的铠甲，好像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 老者的身边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衣服也有狮子族徽。还有一位少女……等等，他们好像都是兰尼斯特家族的成员？ 顾理狐疑地站起身，问道“你们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确定不是从西境来的？” 。 第351章 凛冬将至（三） 老者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卢克·史塔克，你好。这具身体的名字是凯冯·兰尼斯特，而我是七神之首的天父。” 不等顾理拔剑，少年大大咧咧的自我介绍“我是七神铁匠，这是托曼·兰尼斯特的身体。” 少女站在老者的身边，点头示意“我是七神当中的圣母,&nbp;&nbp;这是珍娜·兰尼斯特的肉身。” 顾理冷笑道，“干嘛？你们七神是要借我的手，团灭兰尼斯特家族么？” 天父那是那副慈爱的笑脸，“孩子，我感觉到你陷入迷茫与苦难……” “少说废话，我没有时间和你们在这里墨迹。”顾理拔刀打断天父的话，咧嘴露出一对犬齿，“我觉得，你们需要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圣母不徐不慢的说道“兰尼斯特家族已经宣布效忠铁王座,&nbp;&nbp;我们为你带来整个西境，国王陛下。” 顾理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一点，毕竟他面前的这三个兰尼斯特，完全可以代表西境的所有领主。 他回刀入鞘，“说吧，你们来这里干嘛？别告诉你们看不出来，寒神的尸鬼大军即将抵达。” 天父微笑的说道“光之王背叛了我们。” 圣母接着补充，“他的信徒登陆风暴地，开始驱赶残杀我们的信徒。虽然你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是你有初石，所以我们选择和你合作。” “只要你能分给我们一部分初石能量，那我们不仅会帮你对付寒神，还会帮你对抗光之王。”铁匠做出最后的阐述。 顾理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任七神，但他现在需要帮助，如果七神能在今晚的战斗中出力，或许…… “可以。但是,&nbp;&nbp;需要等到寒神彻底被打退,&nbp;&nbp;我才会分给你们有一部分初石能量。” 天父摊开双手，笑道“如你所愿。” 铁匠和圣母转身离去，他们走下主堡，分开行动。圣母独自来到北边的城头，望着逐渐昏暗的天色，轻声笑道“黑夜，就是我的主场。” 铁匠奔波在各个士兵之间，用随手携带的小铁锤，祝福每一套铠甲、每一把兵刃。当他看到燧发枪的时候，顿时惊为天物！一连敲击了数次，似乎叠加了不少增益魔法。 夜幕降临。 顾理与天父来到城外的阵地，这里是龙骑兵、巨龙和巨人骑兵负责的第一道防线。他们的背后就是临冬城的北侧城墙，在城墙上站满了圣火审判团的成员。 五百名圣火审判员站在四面城墙的上面，端着手里的燧发枪，瞄准城外的黑暗之处。她们手里的燧发枪对尸鬼的威胁不大，所以圣火审判团真正的目标是尸鬼大军后方的百名异鬼。 梅丽珊卓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一粒火苗随即出现在她的指尖。她将火苗挥向前方的阴暗处,&nbp;&nbp;似乎是什么东西被引燃了，一圈绿色的火墙突然出现,&nbp;&nbp;将临冬城围在其中。 在绿光的照耀下，远处平原上，数万正在疾驰狂奔的尸鬼大军，也映入大家的眼帘。 圣母向天父弯腰鞠躬，“天父，我先去了。” “去吧，我的黑暗面。”天父抬手抚摸圣母的脑袋，慈祥的说道。 圣母化作一团黑烟，离开了珍娜·兰尼斯特的身体。黑烟在天空盘旋一圈，冲进了北方的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火墙的外面突然下起黑色的大雨，无数恶臭的黑色汁水在接触到地面后，立刻变成一个个手持利刃的黑影。 黑影们嘶吼着，成群结队的冲向北方。 顾理暗自讶异，他侧头询问天父，“这是缚影魔法？你们……不是维斯特洛大陆的神明吗？怎么会亚夏的魔法？” 天父默默为圣母祈祷，“缚影魔法来源事件一切的黑暗，并非出自哪个地方。圣母是我的阴暗面，寄托着我内心的全部黑暗。就像寒神，她是光之王的另一面……” 顾理还是第一次听说，寒神居然是光之王的阴暗面？ 特蕾莎主动走过来，“天父，我为什么没有这段记忆。” 天父看到特蕾莎的时候，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是主体，你是分支。你知道的，我都能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不一定会分享给你。主动权，一直都在我这里。” 他的声音似乎带有一丝嘲弄，“你以为投靠了北境之王，就能摆脱我了吗？” 特蕾莎眯着眼睛笑道“难道，你还能像以前那般，主宰我的生死吗？” “肤浅。” 天父望着北方的黑暗，没有正眼看过特蕾莎。“我现在确实无法主宰你的生死，但你真的以为，你是靠着自己的意志，投靠北境之王的吗？那不过是我强行塞进你脑子里的一个念头，你作为傀儡，很好的执行了我的命令。” 特蕾莎宛然一笑，“天父，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察觉？是继续做你的傀儡，还是顺水推舟，借着这次的机会脱离你的控制……你猜，我会怎么选呢？” 天父依然没有看向特蕾莎，“你已经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使命，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这就是你的价值，少女。” 远处。 圣母化身的数百名黑影刺客，与十万尸鬼大军展开第一轮碰撞。 虽然数量上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这些黑影刺客比尸鬼灵活许多，而且他们与尸鬼一样，都是不死不灭的魔法造物。 只有消灭了魔力源头的天父，黑影刺客才会消失。 几百名黑影刺客不停地在尸鬼大军中穿梭，他们无法阻挡尸鬼大军前进的步伐，却能一直消耗他们的数量。 不到半个小时，居然有近万只尸鬼，被那些黑影刺客砍成一地碎骨。 后方的异鬼也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了，果断发出嘶吼，让尸鬼们不用理会黑影刺客，直接进攻临冬城。 异鬼的嘶吼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它们顺利向尸鬼下达了指令，也同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北侧城墙上的两百多名圣火审判员不约而同的低声祈祷“慈爱的至高神啊，请你用无上神力，赐予我看破万物的神眼。奉主圣名，顾理。” 她们的双眼瞬间发生变化，眼白迅速消失，橙黄色虹膜与深邃的瞳孔占据她们的全部眼眶。 泰莎指着大概的方位，命令城内的几百名弓箭手使用火焰箭矢，为圣火审判团们照亮前路。 在这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火光中，两百多名圣火审判员的瞳孔急剧收缩，“锁定目标！” “射击！”泰莎大吼道。 “砰砰砰……”轰鸣的枪声，在城墙上不绝于耳。 。 第352章 凛冬将至（四） 。 第353章 初石 。 第354章 神躯 顾理抚摸着自己的左眼，“你们的神躯在我的眼睛里？” “啧，是奥丽希菈德搞的鬼。她在几千年前偷走了我们的神躯，将它送给一位人类的国王。呵呵……可惜啊，她的愚蠢害死了那个人类国王。” 娜威佳瞪圆了眼睛，“人类怎么可能成神？最终那个人类国王的灵魂被神躯的神力碾碎，在她的面前死去。可笑的是，她一 《在权游里成神》第354章 神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355章 真神 “来吧，与我达成契约，完成交易。这样的话，你可以成神，也能回家。说不定，你还有能力将这个世界的亲人也带回去。” 娜威佳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进入顾理的耳朵，蛊惑他的大脑。 在内心动摇的一瞬间，顾理的变得目光呆滞，他默默伸出手，与娜威佳的右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尽管初石的神力在下一秒就冲 《在权游里成神》第355章 真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 第356章 番外（上）
zj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住院部。 一位骨瘦如柴的男人从昏迷中苏醒，他扯掉自己脸上的呼吸面罩，沙哑的叫道“异世界！哈哈哈哈……” 男人的怪异举动，吓呆了邻床的几个病人，他们按下床边的按钮，唤来了值班护士。 一名年轻的护士推门而入，“怎么了？” 304号床的病人说道“护 《在权游里成神》第356章 番外（上）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
第357章 番外（下） 李落落注意着周围的行人，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小声讲述了娜威佳的情况。 “姑妈姑爹，表弟觉醒了异能！就是a国电影里面的那种超能力，你们知道吧？” 顾理妈妈惊讶地抚摸李落落的脸庞，“对不起啊，落落,&nbp;&nbp;是我们误会你了。老顾你看，落落担心顾理到精神恍惚了，你还会快去挂个号，给落落看看。” 顾理爸爸走到窗户边，想要吸烟，又想起这里是医院,&nbp;&nbp;于是收回了打火机和香烟,&nbp;&nbp;埋怨自己的老婆，“落落胡闹也就算了，你还跟着她一起胡闹？” 李落落居住手里正在融化的冰块，“我没有胡说，你们看这个冰块！就是表弟变出来的。” 顾理妈妈笑了，“嗨，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顾理给你变了一个魔术？等等，落落……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李落落攥紧了冰块，“姑妈，这不是我的血，是表弟的血。哎呀，这不重要，姑妈你听我说……” “顾理受伤了？”顾理妈妈转身就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了病房。 李落落和顾理爸爸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病房里。 顾理妈妈拿着娜威佳的两只手，仔细寻找着伤口的所在，“嘶？伤口呢？怎么只有血,&nbp;&nbp;没有伤口？儿子,&nbp;&nbp;你不会是流鼻血了吧？” 李落落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姑妈姑爹，你们看好了！” 她说着，就在娜威佳的手掌上划开一条口子。 娜威佳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伤口还没来得及出血，就已经愈合了。 顾理妈妈正在数落李落落胡闹，结果就看到了儿子手掌上的伤口自动愈合…… 老人家受到了惊吓，差点昏倒过去，幸好顾理爸爸搀扶住了她。 李落落搬来两张木椅，搀扶着两位老人坐下，小声说道“姑妈姑爹，我们千万不能让医生检查表弟的身体啊。万一暴露了他的体征，他就会被抓去做各种实验，一辈子活在实验舱里面，简直生不如死。” 顾理的父母连忙点头，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到底是福是祸。 “总之，咱们先出院，有事回家再说,&nbp;&nbp;”顾理爸爸敲定了主意,&nbp;&nbp;将妻子交给李落落照顾,&nbp;&nbp;自己下去办理出院的相关手续。 等手续办完之后，顾理爸爸背着肌肉萎缩的娜威佳，四个人坐着出租车回了家。 李落落的家里开了一家小超市，平日里她的父母都在超市忙活，所以这个时候都不在家。 顾理父亲有自己的工作，今天也是请了假，才得了空闲。顾理母亲一般都在超市帮忙，所以她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带着李落落赶去了医院。 他们将娜威佳放在沙发上，顾理父母出去买菜，顺便去给李落落的父母报平安。 李落落留在家里照顾娜威佳，她打开了电视机，将遥控递给娜威佳，“喏，自己想看什么，就看吧。我去用电脑查查资料，看你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有事情记得叫我，别一个人乱动，要是掉下沙发……也没有关系，反正你不会受伤。” 她默默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开始求助万能的网友。 娜威佳拿着电视遥控，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无奈之下，他只有放下遥控，就这么观看正在播放的电视内容——《复仇者联盟3》。 三个多小时之后。 顾理的父母提着丰盛的食材回到了家，他们开始在厨房里面忙碌，呼唤李落落出来照看娜威佳。 走出房间的李落落听到了娜威佳的诉求，“我的小腹很胀痛，是不是你们人类……需要排便的感觉？” 李落落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表弟现在是个弱智……哦不，是个没有生活常识的人，她回头对着厨房喊道“姑爹！表弟要尿尿了！你快来帮一下他！” 顾理爸爸放下手中的菜刀，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帮儿子解决问题。 几分钟后，二人从厕所里出来，娜威佳的神情明显红润了许多，天知道他憋了多久？ 晚餐做好了以后，李落落先去给自己的父母送去了饭菜，然后才回来吃饭。 顾理一家都在等她，谁也没有先动筷子。 两年没有吃过东西的娜威佳只能喝点粥水，不过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在神力的滋润下，估计要不了几天，他就可以恢复至正常人的水准。 晚上十点左右。 李落落的父母回到家，他们热情地慰问了娜威佳一番，然后和顾理父母商量起了解决办法。 娜威佳这种异能……放在当今社会，不一定是件好事。 李落落提议，让娜威佳去做魔法师赚钱，或许能火。 但是遭到了李爸的反对，他认为魔术师不可能靠着一个变冰的魔术生存下去。观众都是有审美疲劳的，很快就会厌倦。 李妈建议忘掉什么超能力，就让娜威佳在超市里打工，做个普通人。 顾理爸妈还是想尊重儿子的意见，于是他们望向娜威佳，想听听他的想法。 娜威佳斟酌了一下词汇，说道“我需要信徒，否则身上的神力很快就会用光。” 众人愣住了，还是李落落率先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想做邪教……啊不，宗教头子？这得出国啊，国内不行。” 顾理父母很是担忧的说道“儿啊，你靠什么吸引信徒啊？难不成天天自残？要么咱们还是留在国内，安生过日子吧。” 娜威佳怎么甘心变成一个普通人，他就是为了保持长生不老，才保留了这些神力。 他用手指轻点水杯，杯中的清水倒流飞出，在空中变成一只寒冰小鹿，围着众人转圈奔走。 小鹿的奔跑伴随着片片雪花，体态灵动，性格活泼，甚是好看。 “你们看，这种程度的魔法，足够吸引信徒吗？要是不行，我还能做得更好。”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落落询问娜威佳，“表弟，你还能做什么？变出一个更大的冰鹿？” 娜威佳苦思冥想，过了几分钟，说道“我可以改变附近地区的气温，让冰雪覆盖整个小区。” 李爸掏出手机，神情漠然地拨号，询问起了转让超市的事宜。 一个多月后，两家人拿着所有的积蓄，去了国外，开启了一段精彩的人生。 而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 第358章 调度神职 杨尘告别了莫尔蒙家族，独自踏上了返回临冬城的旅途。 他用布条蒙住战马的眼睛，铺冰渡海，战马驰骋在笔直的冰面上，朝着北境的西海岸疾行。 战马得到了神力的加持，拥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它的体格也随之变大了一些,&nbp;&nbp;速度更是惊人，真可谓是健步如飞。 临冬城。 丹妮莉丝在主持战后的清扫工作，异鬼和尸鬼在昨夜忽然集体崩毁，奥丽希菈德也飞走了，他们现在需要重整军队，以防敌人反攻。 同时她还要派遣军队外出寻找顾理，把他从神明的手里救出来。 为此，她特意去找了七神的天父圣母,&nbp;&nbp;寻求他们的帮助。 天父得知她的来意,&nbp;&nbp;无视了她的所有请求，“人类，放弃吧，北境之王已经输了。我们不可能为了他，去向寒神宣战。” 丹妮莉丝据理力争，“天父，就算你们不愿与寒神为敌，她还是会用异鬼征服维斯特洛大陆。到时候，你们的信徒就……” 天父闭上了眼睛，“目光何其短浅。人类，寒神之所以利用异鬼散播死亡，是想要获得力量打败拉赫洛。可是她现在已经得到初石，不再需要异鬼。你难道没有看到，异鬼全都消失了吗？她不会在散布死亡了。” 圣母在天父的身边提醒道“天父，在拉赫洛与娜威佳分出胜负之前，我们最好保持中立。” 铁匠也是叹气道“我们已经损失太多，确实应该谨慎些。” 三神主动放弃了人类肉身,&nbp;&nbp;变成三股透明的能量体，从三具身体的头顶飞出，返回他们在附近圣堂的神像。 恢复意识的兰尼斯特三人在看清周围的景象后，惊慌地想要逃离临冬城。 丹妮莉丝命人将他们扔进了地牢，来到城头暗自神伤。她望着城外一处高坡上的白色巨龙，默默在心中祈祷，“冰凌姐姐，你快些苏醒吧，卢克需要我们。” 冰凌在山坡上沉睡，她的体内有两种意识，正在互相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在她们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估计是不会苏醒了。 卓耿和另外三十七只巨龙一起跟着奥丽希菈德飞走了，顾理辛辛苦苦组建的龙骑兵，名存实亡。 好在巨人骑兵和圣火审判团的伤亡很小，可以帮助丹妮莉丝维持住临冬城的局面。 这一战打光了所有的弹药库存，梅丽珊卓与炼金术士们正在加班加点赶制黑火药。铁匠们也在紧急修理士兵们的兵刃和铠甲，以及锻造燧发枪的弹丸。 特蕾莎故意等到七神都离开后，才现身。她来到丹妮莉丝轻声安慰道“丹妮莉丝王后,&nbp;&nbp;你不必担心,&nbp;&nbp;只需要看看我就好。我与至高神的命运连接在一起，如果他的初石被剥夺，我也会烟消云散。” 她攥紧了拳头，“我现在的感觉很好，至少能证明至高神现在是安全的。” 丹妮莉丝望着北方，脸上写满了担忧，“希望如此吧。我打算举兵北上，找到夜王的踪迹，救回卢克。” 特蕾莎劝告道“人类的军队无用，拥有弑神能力只有我们三位巫师。我们的力量来自初石，是最纯粹的神力，只有神力才能伤害到神明。” 她转头看着城内的圣火审判团和守城士兵，继续说道“这些人类军队，留守城堡就好。” 丹妮莉丝走下城墙，“走吧，我们去找梅丽珊卓。然后休息一夜，明早出发。” 她们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不可能拖着疲惫的身体立刻上路。 次日清晨。 顾理骑着战马，穿过了临冬城北边的狼林，顺利抵达目的地。 他翻身下马，走到白色巨龙的身边，抬手抚上巨龙的头颅，瞬间灌入大量的白色神力。 “冰凌，我赐予你巨龙之神的神位，允许你在至高神的威光之下，行走世间，履行神职。” 这股强大的神力不仅毁灭了巨龙原本的意识，甚至开始重塑巨龙的身体，使得她从一只凡间的魔法生物，转变成一位……神明。 冰凌睁开眼睛，惊喜的说道“卢克？你回来了？你怎么变成小孩子了？” 顾理笑着说道“冰凌，我现在是这世间唯一真神，至高神顾理。你以后不必再用凡人的名字称呼我，龙神冰凌。” “龙神？我？” 冰凌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而且莫名的自在？ 巨大的白色巨龙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随后迅速缩小，变成了一位长着龙翼龙角的果身女子。 冰凌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尖叫道“哇！卢克……顾理，我变成人了？” 顾理解下自己的披风，扔给了冰凌，“这是你的身体，你可以决定自己以哪种形态示人。现在盖好身体，随我一起进城。” 二人骑着马，来到临冬城的门外。 冰凌这边的情况，早就被临冬城的士兵们看到了。他们通知了丹妮莉丝等人，准备出城查看。 可谁知，顾理居然和冰凌，骑马过来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把我们的巨龙怎么了？” 由于距离问题，士兵们并没有看清白龙变成冰凌的具体画面。 顾理沉声说道“开门。” 丹妮莉丝三人匆匆赶到，她们没有冰凌那么敏锐的嗅觉，没能第一时间认出顾理。梅丽珊卓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冰凌姐姐呢？士兵！那只白色巨龙呢？”丹妮莉丝更关心那只白色巨龙，连忙转头质问守城的士兵。 士兵惨叫道“巨龙……巨龙被他们杀了！” 特蕾莎看向门外的白发小男孩，以及另一位通体雪白的奇怪女人。她从二人的身上，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 女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对龙角，她抬头对着丹妮莉丝大喊“丹妮莉丝，我在这里啊。” 岂料丹妮莉丝看到那对龙角，心生警觉，“龙之母？是你！” 女人飞到城墙上面，雪白的肌肤在飞行过程中露了一大片，可是看呆了城头的士兵们。 她踩在城垛上，指着自己，“是我啊，丹妮莉丝，我是冰凌。” “冰凌姐姐？你怎么变成人了？”丹妮莉丝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对方。 冰凌转身指着城门外的顾理，“那是卢克啊，不过他现在成了什么真神，改名成顾理了。对了，他刚刚还让我也成了神明。所以我才会变成人形，总之你们先把他放进来吧。” 。 第359章 女神
临冬城，公爵书房。 顾理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莫名觉得很不自在。 哦，原来是他的身体变小了，而且还少了某个零件，所以有些不适应。 丹妮莉丝等人坐在书桌的另一边，打量着顾理的一举一动，似乎在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卢克·史塔克。 冰凌穿上了一件神官服，慵懒地靠在木椅上，“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在权游里成神》第359章 女神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
第360章 光明神殿 奥丽希菈德继续往北飞，她要找到已经融合神躯的娜威佳，说服她一起讨伐拉赫洛。 极北的永冬之地不算太大，但是奥丽希菈德现在感觉不到娜威佳的神力。她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盲目地去搜寻每个角落。 好在她拥有四十一只后裔，可以帮助她一起搜寻永冬之地，相信费不了多少时日,&nbp;&nbp;就能“找到”寒神娜威佳。 临冬城。 顾理已经长成了十二岁的模样，他发育的速度也随之减缓。原因很简单，天地间的那些无意识能量快被他吸收完了。 他坐在临冬城的最高处冥想，脑中不断浮现寒神的闪回记忆。 娜威佳虽然早就离去，但她还是给顾理留了一份礼物——部分记忆。可以让顾理在其中窥探远古，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回到众女的身边，“其一,&nbp;&nbp;我现在还不能完美掌控神躯,&nbp;&nbp;必须吞噬掉光之王的那部分能量，才能变回男……咳，才能改变某些事情。” “其二，那些没有成为神明的无意识能量本就弱小，蕴含的能量也较为稀释，继续吸收它们也很难变强。我接下来要回收其它神明的能量，重新整合世间的神力分配。” 特蕾莎第一个表态，“理应如此，既然陛下建立了新的秩序，就该清除那些旧神。” 梅丽珊卓神情复杂，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成为神明的一天。不过她很快收拾心情，给出了建议，“陛下，目前值得我们注意的旧神就只有光之王和七神。他们都在南方的土地上，我们是要转战南边吗？” 丹妮莉丝捏碎了木椅的扶手，“还有奥丽希菈德，她偷走了我们的巨龙。” 说到这里，冰凌忍不住吐槽“顾理，你不是说我现在是巨龙之神么？怎么那些巨龙都不听从我的召唤呢？” 顾理微微旋转手掌,&nbp;&nbp;冰凌的头上浮现一顶由火焰构成的小王冠。“奥丽希菈德虽说不是神明，但她毕竟是巨龙的始祖，自然比你更懂得如何去掌控巨龙。只要她死了，权柄就会回到你的手上。” 冰凌是实干派，她当即表示，“我可以感知到巨龙们的位置，它们都在北边的永冬之地游荡，相信奥丽希菈德就在它们的附近。” 顾理明白冰凌的意思，她是想要先将奥丽希菈德干掉，再去处理神明的问题。 他先前的能力有限，无法对奥丽希菈德的实力产生有效的认知。这方面，自然是曾经作为七神之一的特蕾莎最有发言权。 “特蕾莎，如果我派你、冰凌、梅丽珊卓三神去追杀奥丽希菈德，有几成胜算？” “陛下，她们二人成神不久，对于神力控制还很生疏。不过，奥丽希菈德没有自己的身体，实力大减，我们只需要将巨龙屠光,&nbp;&nbp;让她没有肉身可以用……” 丹妮莉丝起身反对,&nbp;&nbp;“不行，那些巨龙都是我与陛下孵出来的，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它们只是现在被奥丽希菈德控制了意识，没有真心与我们敌对。我们应该想办法把它们救回来，而不是杀了它们。” 特蕾莎有些迟疑，“可是，奥丽希菈德的灵魂可以寄托在任何一只巨龙的身上，如果我们不杀死那些巨龙，等同于杀不掉她。除非……” 她抬手向着冰凌，对顾理说道“除非我们能找到奥丽希菈德的身体，然后让冰凌小姐吞噬掉这具身体。那么，冰凌小姐不仅会变得更加强大，还会比奥丽希菈德更像是奥丽希菈德。到时，巨龙本能的会更加亲近冰凌小姐，甚至可以压制奥丽希菈德。” 顾理摸着下巴，自语道“奥丽希菈德的肉身吗？” 梅丽珊卓觉得这不是个好办法，“奥丽希菈德的肉身被光之王藏起来了，我们难道去向光之王索要吗？” 顾理自从回到临冬城，在吸收无意识能量团的同时，也在消化娜威佳留下来的那部分记忆。他在其中学到了不少神力的运用知识，以及拉赫洛的某些秘密。 “我知道奥丽希菈德的肉身在哪里，它被拉赫洛封印在太阳附近的光明神殿里。” 即便是曾经作为七神之一的特蕾莎也是面露惊异，“拉赫洛真的在天空上，给自己修建了一座神殿？” 顾理垂下眼眸，嘴角出现一抹不屑的笑意。“没人知道光明神殿在哪里，光之王自以为把奥丽希菈德的肉身放在那儿，就能万无一失。却忽略掉了寒神拥有她的部分记忆，现在也就被我得知了光明神殿的具体位置。” 冰凌起身问道“需要我载着你们上去吗？” 她之所以这么一问，是因为这几位神明都不会飞翔，包括顾理在内。 顾理摆了摆手，微笑道“不用，让我来吧。正好我可以借此机会，试验一个东西。”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当初娜威佳留在光明神殿的印记，“嗯，找到了。” “啪。” 随着一记响指声，顾理等人瞬间来到了太空外的光明神殿。 光明神殿一座被水晶包裹的小型建筑，里面除了一部分精美的壁画之外，就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黄金王座。 顾理领着众女走进光明神殿，里面空无一人。 特蕾莎看着那张黄金王座，狐疑的自语“奇怪，拉赫洛不在这里吗？” 顾理走到一张绘制着巨龙飞舞图案的壁画前，回答道“七神的天父不是说过了吗？拉赫洛已经降临维斯特洛大陆，她自然不会在这里。不过我们也要小心些，她随时都可以回来。” 他将众女召集过来，“你们快过来，我找到奥丽希菈德的身体了。” 丹妮莉丝四人围了过来，她们顺着顾理的目光，看向了那副壁画。“这幅画就是奥丽希菈德的肉身？” “嗯，这就是奥丽希菈德的身体。现在它还处于封印状态，所以会是壁画的模样。”顾理伸出手，准备解开壁画上的封印。 梅丽珊卓其实是第二次来到光明神殿了，她几年前曾经被拉赫洛招呼到此，询问她的信仰为何动摇。 如今故地重游，不免心生感慨。 。 第361章 神的宝藏 特蕾莎四处张望，除了神殿大门的那面墙壁干干净净，其它三面墙上都绘制满了各式各样的壁画。 她艳羡的说道“这些壁画，是拉赫洛的宝藏？陛下，干脆我们把它们都带走吧！能值得拉赫洛收藏的物品，定是一些高价值的神物。” 顾理失笑道“不可能的，这上面全是一道道封印。在我们解开第一道封印的时候,&nbp;&nbp;拉赫洛就会感知到，她会使用空间跳跃立刻返回这里。所以，我们只有时间拿走一件物品，才能安然撤离。” 光明神殿是拉赫洛的主场，顾理看着壁画上的近千把兵刃和数百只奇珍异兽，心中总感觉怪怪的，不愿与她在这里开战。 听顾理这么一说，特蕾莎讪笑道“那我们还是只拿奥丽希菈德的肉身，它一定是这些壁画之中,&nbp;&nbp;最为珍贵的宝物。” “那可不一定。”顾理笑道。 他转身指着黄金王座后方的那副壁画，接着说道“看到那副画着一件黄金铠甲的壁画了吗？那是拉赫洛为神躯……也就是初石准备的铠甲。锻造这幅铠甲的每一寸魔法金属，都曾经沐浴过神血，使得铠甲可以免疫任何巫术诅咒。还有铠甲中间的那颗转动的光球，那是一颗活着的恒星。” 说完，他又指向周围的壁画，“画上的每一把兵刃，都有弑神的威力。每一只动物，都是世界上的第一只，它们是各自种族的始祖。包括人类……还有森林之子，甚至是第一位神明。” 顾理继承了娜威佳的部分记忆，也察觉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妒恨。他很能理解娜威佳的心情，毕竟她曾经也是这些神器的主人。 唉，娜威佳这么痛恨拉赫洛不是没有道理，财产分割不均就是最大的问题。 “陛下，你别再说了。我们赶紧拿走奥丽希菈德的身体，然后离开这里吧。”特蕾莎肉疼不已，心中也在默默鄙夷七神的天父。看看人家光之王拉赫洛,&nbp;&nbp;这才是神明啊。和她相比，一贫如洗的七神真的是弱爆了。 顾理也知夜长梦多的道理，他散去壁画上的封印，一道道金色的丝线随着崩断。 一只黑色巨龙的身体从壁画中挤了出来，体型之大，几乎占据了整座神殿的空间，将顾理五人推到了角落。 顾理五人共同托举起奥丽希菈德的身体，然后进行空间转移，消失在光明神殿。 拉赫洛回到光明神殿的刹那间，似乎看到了顾理等人偷走奥丽希菈德身体的最后一瞬。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捕捉着残留的神力。 “娜威佳？还有初石的力量？她得到了神躯？该死的，另外四个女人是什么东西？娜威佳为什么把初石的力量分给她们？疯了吗？这个白痴！” 她愤怒地跺脚，在神殿的地板上踩出一个巨大的凹陷，整个神殿也随之颤抖了几下。 “不能就这么放任娜威佳成长下去了，必须尽快找到她。” …………………… 君临城，红堡。 玛格丽昨晚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从窗外飘进来一顶水晶的王冠，然后落到了她的头上。 紧接着，无数的白色光芒照耀她的全身,&nbp;&nbp;让她的身体懒洋洋的。 没等她享受多久，这场日光浴就被打断了。只见她的肚子上出现一个黑洞，将所有的白光全部吸收了进去。 直到王冠散发出来的光芒逐渐暗淡，黑洞依然没有消失，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 梦醒之后。 玛格丽觉得这是某种征兆，她特意去找了贾昆学士。后来经过贾昆学士的反复测试，最终确认玛格丽怀孕了。 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玛格丽欣喜若狂，她迫不及待地返回书房，写信给远在北境的顾理，希望与他分享这份喜悦。 同时，她开始学习顾理，做起了甩手掌柜，将一切政务都扔给了御前会议，自己安心在红堡里养身体。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王领南边就传来了紧急军情。 伊耿六世率领六万多斯拉克骑兵、两万黄金团、八千无垢者和几百名红袍僧，攻入王领，直逼君临城。 布兰亲自来寻玛格丽，希望她撤离君临城，暂去北方避开敌军锋芒。毕竟玛格丽怀有身孕，实在不适合呆在前线。 玛格丽不愿意离去，她认为自己有责任为顾理守住这份基业。 维拉斯建言道“妹妹如果不走，那就只有死守这一条路。我们守住君临城，相信提利昂首相和卢克陛下会很快支援回来。” 不算城中五千金袍子，王领一共可以召集两万联军，再加上提利尔家族训练的两万新兵。 守城的任务可以交给金袍子，他们有四十多门火炮，和若干罐野火炸弹，应该可以守住城门。 四万人马都在洛拉斯的统领下，驻扎在君临城外的狼林附近，将作为君临城的第一道防线。 就在众人觉得安心之际，一条惊人的消息传回。不到半天的时候，四万大军就全军覆没了，洛拉斯·提利尔疑似被俘。 布兰朗读手中的情报，“多斯拉克骑兵正面冲锋数次，皆被洛拉斯爵士成功抵御。黄金团的侧面包抄，也被一一化解。真正击溃我们四万军队的，是八百多名使用火焰魔法的红袍僧。他们控制着一条飞舞的火蛇，突破了我们的防线……” 维拉斯不禁挠头，苦恼非常。魔法这种奇幻的力量加入战场之后，他就失去了对战局的准确把握。 “我们的魔法部队，有战斗力了吗？” 布兰摇头苦笑，“还不行，自从几位巫师都跟着陛下去了北境，学徒们就一直处于无人教授的状态……” 维拉斯不可置信的说道“没人教，他们不会自学吗？我记得，炼金术士公会有记载魔法的书籍吧？” 玛格丽倒是没有这么担心，笑着安慰二人“没事的，我们还有火炮和燧发枪。而且巨龙飞行的速度很快，如果卢克知道我们的处境，一定会……” 话还未说完，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 丹妮莉丝和一个小女孩凭空出现众人的面前，随后小女孩自顾自的坐上国王的位置，“说说吧，最近的情况如何？提利昂在西境有遇到阻碍吗？南边的三国又是否安分哪？” 。 第362章 龙与龙的战争
玛格丽将手放在腰间的佩剑“荆棘”上，质问跟随小女孩一起出现的丹妮莉丝，“龙公主，她是谁？卢克呢？” 丹妮莉丝站到顾理的身后，隆重的介绍道“这位是至高神顾理，也是我们的卢克·史塔克陛下。” 玛格丽只听说过卢克·史塔克是顾理在人间的化身，二者应该有本质上的区别才对。 她不愿接受这样的说法, 拔剑指向顾理，“至高神，还请你将我们的丈夫还回来。” 顾理的目光紧紧盯在玛格丽的头顶，他问道“玛格丽，为什么你的神位……黯淡无光？不对劲，你做了什么？” 他检视着玛格丽的身体，一直看到她的腹部, 才发现了端倪。 “你怀孕了？”顾理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瞬移到玛格丽的面前, 抚摸着她的肚子。 …………………… 永冬之地。 奥丽希菈德和四十一只巨龙足足找了三天三夜，几乎把永冬之地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寒神娜威佳。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差错，寒神没有逃来永冬之地，而是去了别处。 可是她分明看到寒神是在往北方逃窜，难道是中途更换了逃跑路线？ 就在这时，四十一只大小不一的巨龙开始不安的嘶吼。它们不再崇敬的望着奥丽希菈德，眼中充斥着怀疑。 “怎么了？我的孩子们。”奥丽希菈德安抚着巨龙们，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在不远处的天空中，一对利爪强行撕裂了空间，三名女子随即通过空间裂缝，来到了这里。 长着龙角龙翼的白发女子急忙牵住两位即将坠地的同伴，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两位，第一次使用空间转移, 没有顾理那么的熟练。” 特蕾莎主动放开了冰凌的手，“没事，我们现在拥有神明的身躯，即便坠地也不会受伤。” 梅丽珊卓也跟着松手，“冰凌小姐，记得将奥丽希菈德带到地面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助你。” 冰凌看着坠落下去的两位同伴，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奥丽希菈德，笑道“知道了。” 奥丽希菈德的眼中满是惊骇，“空间转移？不可能的，这世上只有我的身体拥有撕开空间，进行空间转移的能力。神明们没有身体，其它生物的身体又都不够强大，根本无法破开空间！她是怎么……” “砰！” 在她分神的时候，冰凌已经瞬间来到她的面前，一拳将其锤了下去。 周围的巨龙想要去接住奥丽希菈德，却又被冰凌阻拦。它们细细嗅着冰凌的味道，眼中更加疑惑。 到底谁才是它们的始祖？ 冰凌发现巨龙之中多了一只不认识的小巨龙，她先解开了巨龙们的记忆封锁，然后让它们带来小巨龙去君临城支援顾理。 巨龙们恢复了记忆, 亲昵地盘旋在冰凌的身侧。 “好了, 快去吧。” 它们在冰凌的再三催促下，转头远行, 结伴往南边飞去。 此时的下方战场。 奥丽希菈德被特蕾莎与梅丽珊卓联手缠住了，在冰天雪地的地形里，特蕾莎拥有无限可以调动的水源。二神以她为主力，瞬间压制住了奥丽希菈德。 梅丽珊卓唤醒了沉睡中的植物种子，无数的花草树木逆着季节疯狂生长，形成一条条别致的藤蔓，绑缚和抽打行动受限的奥丽希菈德。 奥丽希菈德狂怒，她想用龙焰烧掉这些烦人的藤蔓，可是喷出来的龙焰会被特蕾莎的流水扑灭。 在她用蛮力挣脱流水的桎梏，即将脱困之际，又会被藤蔓缠上。 如此循环往复，让奥丽希菈德不胜其烦，根本脱不开身。 她大声说道“你们的身体为什么如此强大？是初石的力量？不对，初石在娜威佳的手里，她不可能将力量分给你们。除非……是那个叫住卢克的人类？” 冰凌突然出现在奥丽希菈德的背后，用利爪硬生生撕开龙鳞，破开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 奥丽希菈德吃痛，急忙变成一条粗壮的龙尾，用力抽向冰凌，进行反击。 谁知冰凌一把抱住龙尾，以此为发力点，将奥丽希菈德抱摔在雪山上。 “轰！” 雪山崩碎，巨大的声势弥漫至整个山脉。 特蕾莎用流水治愈自己与梅丽珊卓的抓伤，然后赶到冰凌的身边，与其一起继续压制奥丽希菈德。 奥丽希菈德失去了理智，变回巨大的龙身，与冰凌强行较劲。 冰凌早就在等她这一手，同样变身成为一只雪白的巨龙，与奥丽希菈德互相撕咬，近身肉搏。 两只身高差不多百米的庞然大物在山脉之间贴身搏杀，就近的几座雪山都被它们的巨力夷为平地。 但是奥丽希菈德明显更加吃亏，因为她不仅要提防藤蔓的偷袭，对方的身上时常会出现一团流动的清水，帮助抵消她的进攻。 更过分的是，这些流水居然还会治愈冰凌的伤势。 这让冰凌完全落于不败之地，奥丽希菈德的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七天七夜之后。 奥丽希菈德的痛呼一声，她的整只右翼都被冰凌咬了下来，但她对冰凌造成的伤势却很快被治愈。 “轰隆！” 失去右翼的巨龙倒在了雪山的峡谷之中，被另一只巨龙活生生咬死。 奥丽希菈德的灵魂离开了这具肉身，她作为一团光芒急速飞向南方，想要找到巨龙进行附身。 “该死的，一定是那个人类在捣鬼！等我拿回了肉身，第一个就要踩死他！” “呼~” 长成龙角龙翼的白发女人与奥丽希菈德的灵魂伴飞，她听到了对方的抱怨，笑道“嗯，你猜的很对，就是顾理捣的鬼。只可惜，你应该没有机会踩死他了。因为你的肉身……已经被我同化了。” “什么？！”奥丽希菈德瞬间失神，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她送进了冰凌的体内。 冰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落地之后就立马陷入沉睡，集中力量去消化奥丽希菈德灵魂蕴含的神力。 被留在永冬之地的梅丽珊卓和特蕾莎只能步行返回北境，她们在雪地上狂奔，同时也在担心冰凌的处境。 “你说，冰凌小姐可以成功吞噬奥丽希菈德的灵魂吗？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抓紧时间跑步吧，我能感觉到，她降落在了鬼影森林附近。”
第363章 凯岩城
鬼影森林，鹿角河。 一只巨大的白色巨龙沉睡于此，截断了河流。也正是因为如此，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它的身上就结满了冰块。 在巨龙酣睡之际，一团不详的黑影从它的影子里冒了出来。 黑影来到巨龙的面前，不屑的说道“啧, 真是麻烦，早让你把初石给我，就是不听取我的忠告，结果造就了现在的局面。还被后裔吞噬了？真是丑陋啊，奥丽希菈德。” 他伸出手，贴在巨龙的额头上，“算了，待我帮你夺得这具身体之后, 希望你能把初石回报给我……” “轰隆隆隆……” 远处传来急促的轰鸣声, 似有两只巨兽在山涧之中狂奔？ 到底是多么巨大的怪兽才能发出这么大的脚步声？难道还有其它的巨龙？ 黑影仿佛知道些什么，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抱歉，奥丽希菈德，那两个疯女人要来了，我可不是她们两个怪物的对手。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你先前在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他说完，便潜入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丽珊卓与特蕾莎在巨龙的面前来了一个急刹，激起了两道十几米高的飞雪。 她们巡视四周，确定没有敌人后，便坐在冰凌的身边歇息。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切正常。看样子，冰凌小姐正在吞噬奥丽希菈德的灵魂。” “嗯，你不必担心, 也不用出手帮忙。奥丽希菈德的神力远远不如初石的神力来的纯粹, 她必定会是被吞噬的那方。冰凌小姐只需要全力以赴, 就能成功。” 二女的身体还没有达到能够破开空间的程度，所以她们自己不能使用空间转移，得等到冰凌苏醒过来，才能带着她们一起返回君临城。 ………………………… 君临城。 玛格丽依旧没能接受小女孩就是自己的丈夫，但她现在无力反抗，只好安心养胎。 顾理将丹妮莉丝留在了这里，独自一人前往西境寻找七神的踪迹。 君临城外的战争逐渐迎来反转，先是圣火审判团与巨人骑兵的到场，在燧发枪与巨锤的强大攻势下，使得多斯拉克骑兵与黄金团损兵折将，接连败退。 有着强大魔法实力的僧侣们，也迎来了他们命中注定的宿敌——另一种使用魔法的生物，四十一只飞抵君临城的巨龙。 巨龙们不仅免疫他们的火魔法，还能用龙焰进行反击。 一时间，僧侣们也没有了好的处理办法，只能跟随军队一起撤回了风暴地。 与此同时，那些被敌军俘虏的士兵和将领, 也被圣火审判团营救成功。 君临城有丹妮莉丝这尊神明坐镇，除非光之王拉赫洛亲自出马, 否则必不可失。 根据顾理（娜威佳）对拉赫洛的了解来看, 此时的拉赫洛应该是跑去了北方，去寻找得到初石的娜威佳，不可能会有闲心关注这场凡人之间的战争 至于顾理，他也离开了君临城，来到了西境的凯岩城。 通过之前留在提利昂身上的冰核，他非常顺利的空间转移到了凯岩城的公爵书房。 正在批阅政务的提利昂差点被吓尿，他万分惊恐的呼叫卫兵，同时惊恐地躲在书桌的后面。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还是巫师？” 顾理看着破门而入的卫兵，无奈的扶额，“冷静点，提利昂。是我，卢克·史塔克。不过我现在是真身临世，所以你应该称呼我为至高神顾理。” “陛下？神明？”提利昂探出头来，然后挥手屏退卫兵。 他谨慎的提出问题，“如果你是陛下的话，应该还记得当初是用了多少把瓦雷利亚钢匕首，把我赎回来的？” 顾理不由得拧眉，“这种小事，我怎么会记得。不过我倒是记得，当初我第一次来到君临城参加比武大会，由于没有板甲，是你让詹姆借给了我一套。” 提利昂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这件事情有很多人知道，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秘密？让我想想，有了。异鬼战争之前，你搬着一个很大的箱子去找泰莎，结果被她狠狠拒绝了。虽然我没有旁听到最后，但是想来那场对话的结局应该不算乐观。” 顾理注意到提利昂涨红了脸，轻笑了几声。 提利昂干咳道“陛下，你怎么变成一个小女孩了？” 顾理用手臂撑着脸，“废话少说，我需要你拆除西境之内的所有七神圣堂，独留凯岩城这一座，能做到吗？” 提利昂显得十分为难，“当然是能做的，现在西境的军队都在我的手里。可是，陛下，西境刚刚稳定下来，如果贸然拆毁七神的圣堂，恐怕会引起骚乱。” “无妨，你尽管去做。有些事情，即便西境陷入暴乱，也必须要去做到！” 顾理的态度很坚决，丝毫不在意提利昂所说的信徒暴动。 提利昂没有其它选择，只能执行命令，“是，陛下，我会在一个月之内，拆除西境之内所有的七神圣堂。” “不是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星期。”顾理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 提利昂彻底傻眼，“一个星期？这么一点时间，只够西境的领主们接收到渡鸦传达的命令，他们来不及劝说那些七神信徒……” “提利昂，时间比什么都重要！我需要你尽快毁掉那些七神圣堂，不惜一切代价！明白了吗？”顾理打断了他，厉声说道。 提利昂不能理解顾理的命令，这样做必定会引发信徒的暴乱，但他不是国王，只是辅佐国王的国王之手。在国王的明确命令之下，他当然只能服从。 就这样，凯岩城的所有渡鸦都在这一天被放飞，它们携带着国王的命令，飞往西境的各个城堡。 十天过后。 西境领主们毁去七神圣堂的消息逐渐传回了凯岩城，同时也带来了信徒暴乱的军情。 提利昂焦头烂额的去处理七神信徒的暴动，调兵遣将，一道道军令不断发出。刚回到凯岩城的渡鸦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又被扔了出去。 顾理则是独自来到凯岩城的七神圣堂，他望着圣堂里面的七神石像，轻蔑的笑道“别躲了，都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这里。”
第364章 七神的末路 圣堂里的神职人员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位身强体壮的修士上前一步，喝道“娜威佳，这里不欢迎你！速速离去。” 顾理随手一挥，除了三名被七神附身的神职人员存活，其余的凡人全部被神力碾碎，就连残渣也被蒸发殆尽。 天父的双手聚集雷霆,&nbp;&nbp;“娜威佳，你难道想要与我们开战吗？” “开战？有意思。” 顾理深吸一口气，“抱歉啊，各位，拉赫洛太过于强大，我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我急需你们的能量来成长神躯，以便尽快与之抗衡。” 随后,&nbp;&nbp;他突然喷出一股纯白色的龙焰,&nbp;&nbp;将还未回过神来的铁匠率先击杀。 铁匠的意识回到神像里面，他发现圣堂已经被娜威佳的神力包裹住了，使得他们无法离开这座圣堂。 圣母利用缚影魔法，抵消了龙焰剩余的威力，抱住了她与天父的凡人肉身。 “巨龙的能力？你……如何做到的？”天父当然认识巨龙的招牌龙焰，可这不是奥丽希菈德的力量吗？娜威佳为什么可以使用？ 顾理抬起手，掌心出现一团熟悉的水流，“这就是神躯的奇妙，我可以使用任意一名眷属的力量。” “奥丽希菈德成了你的眷属？不可能的，那个女人不会甘心屈服任何人。”天父说完，与圣母同时发力。 无数的电流和缚影魔法形成黑白相间的波状能量，充斥在整座圣堂的内部，想要消散掉顾理封锁圣堂的神力。 只可惜他们低估了顾理现在的实力，作为拥有神躯的真神，顾理的神力完全克制他们这些旧神。 顾理双手合十，默默运转体内的神力，周围的温度骤降,&nbp;&nbp;不一会儿就凝结出一层洁白的冰霜。 天父与圣母的凡人躯体也受到了影响,&nbp;&nbp;动作变得迟钝。 “逆刃斩。” 落梅出鞘,&nbp;&nbp;顾理轻描淡写的挥出两刀，两颗头颅随之掉落，凡人肉身喷出温热的鲜血，倒在雪地里。 天父和圣母也作为一团能量体，飞回到了神像的里面。 顾理用蛮力震碎三座神像，以神力作网，将三团能量体全部吞入腹中。 七神的惨叫声在他的耳边回荡，他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坐在雪地里，专心开始消化体内的能量体。 ……………………………… 北方，鬼影森林。 拉赫洛骑马来到此地，她空有一身强大的神力，却没有一具匹配的身体。这使得她没有能力破开空间，进行空间转移。 因此，来到北境以北，足足花了她十多天的时间。 在茫茫大雪之中，那团白色的巨大身影已经被积雪覆盖,&nbp;&nbp;与雪地融合为一体。 拉赫洛只是瞥了一眼,&nbp;&nbp;便不再理会。她能感觉到，那里有奥丽希菈德的气息，可是她的目标不是该死的巨大蜥蜴，而是那个占据了神躯的娜威佳！ 她调转马首，朝着更北方而去。 在光之王走后，躲在冰河里的梅丽珊卓与特蕾莎顿时松了一口气，破开冰层，冒出头来。 特蕾莎小声的询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光之王拉赫洛？” 梅丽珊卓望着光之王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回答，“我曾经见过她的这幅模样，在光明神殿里面。” 特蕾莎感到无比的庆幸，“那具身体是她制作的备用神躯？感觉远远不如陛下的神躯。幸好这具身体阻碍了她的感知，否则我们一定会被她发现！” “那具身体会阻碍光之王的力量？那她为什么还要寄宿在里面？”梅丽珊卓转头看向身边的特蕾莎，耳语问道。 特蕾莎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估计是与神力性质有关吧？我自从获得了陛下赋予的神躯，就深有体会，神力纯粹了许多，完全可以压制其它神明的神力。” 梅丽珊卓若有所思，“这么说，光之王现在很弱？” “也不能这么说，光之王要是爆发出全力，还是很可怕的。先不论神力，你难道忘记了光明神殿的那些财宝？” 特蕾莎的脸上挂满了羡慕之色，连声赞叹。 梅丽珊卓扭头望向河边的那座“大雪山”，说道“不行，光之王随时都会回来，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特蕾莎百般无奈地趴在雪地上，“冰凌小姐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完奥丽希菈德的神力。我们还能怎么办？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等死么？” 梅丽珊卓四处张望，“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要想办法转移到别处。然后你我用神力塑造出多个假身，用来迷惑光之王，争取时间。” 特蕾莎狐疑的问道“你有好的去处？” 梅丽珊卓用藤蔓绑住冰凌的巨大身躯，紧接着，二位神明分别召唤出一只水之巨人和一只巨大的树人，两个巨人合力将巨龙抬了起来。 “咱们往东边的海边行进，那边有几座小岛，很适合我们躲藏。” 永冬之地。 拉赫洛看着地形大变的雪山山脉，不由得陷入思考，“奥丽希菈德的气味，还有微弱的初石能量……是娜威佳的那几个眷属，干掉了奥丽希菈德？” “不对，刚刚的路上都有奥丽希菈德的气息，应该是奥丽希菈德杀掉了娜威佳的眷属。” 她站在雪山之巅，迎着暴风雪，站在原地苦思冥想。 “娜威佳为什么要杀奥丽希菈德？奥丽希菈德真正强大的是肉身，体内的那丁点神力有什么用？她不去吞噬神力更多的七神，派遣眷属来这里干嘛？” 拉赫洛还是没有想通，她翻下雪山，骑马返程，想去寻找奥丽希菈德，问清事情的真相。 “隆~” 天空莫名发生震动，所有的云朵同一时间消失，又在下一秒同时出现。好似什么东西变了，从表面上来看，又什么都没有变。 此时，拉赫洛神色凝重的望着天空，嘴角浮现一抹嘲弄，“掌控天空雷霆的神明发生的更替？七神的天父失去了权柄，应该是被娜威佳吞噬了。七神已逝，接下来就是淹神？还是我呢？” 她驱使着胯下的战马，朝着南方狂奔。 “来吧，娜威佳，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真本事，能将神躯进化到什么样的程度。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杀手锏，就派不上用场了。” 。 第365章 吞噬 西境，凯岩城。 飞雪散去，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从里面走出。 她招手唤来提利昂，冷酷的说道“七神已死，吩咐下去，任何留恋七神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提利昂看着一夜长大了十岁的顾理,&nbp;&nbp;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他连声称是，低头退下。 顾理也注意到了提利昂的疏远，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凡人与神明不可能想到一块儿去，双方注定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思维。 交代完这一切，顾理撕裂空间,&nbp;&nbp;使用空间转移，来到了玛格丽的卧房。 红堡，玛格丽的卧室。 丹妮莉丝寸步不离的守护着玛格丽，二女见到瞬间出现的少女，都没有感到特别的惊讶。 顾理看着日渐消瘦的玛格丽，心疼不已，“以凡人之躯孕育神明，还是多有不妥。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我只能加快计划。” 他转身对丹妮莉丝说道“保护好玛格丽，如果……我没能回来，你们不要抵抗，直接臣服拉赫洛，我相信她会接纳你们的。” 丹妮莉丝整理板甲，起身说道“陛下，我陪你同去。” 顾理笑道“你跟着我过去也没有用，根据娜威佳的猜想，拉赫洛一定在神躯上面留下了暗门，可以让她遁入神躯内部。这也就是为什么,&nbp;&nbp;拉赫洛一定不担心娜威佳得到神躯。” “所以,&nbp;&nbp;我与光之王的战争，极有可能不是发生在现实世界。你们要是真想帮我，可以趁着我缠住光之王的这段时间，消灭掉她的那些狂信徒。我相信，信徒的死亡会给她带来不小的负面影响。” 丹妮莉丝攥紧拳头，“等我前往东大陆，杀光那些信仰光之王的凡人！” 顾理捏了一下丹妮莉丝的脸蛋，“如果你敢这么做，光之王必不可能放过你。如果是她赢了，你一定会死。不怕吗？” “不怕。我现在是至高神的正义女神，自然要贯彻至高神的绝对正义。”丹妮莉丝一时间没能控制好神力，房间的四面墙壁顿时出现十几条裂缝。 顾理闭上了眼睛，他本不想将她们也拖下水，总想着给她们几人留下一条后路。可是现在想来，自己应该全力以赴才是。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本就该无所不用其极！ 他轻轻吻了一下丹妮莉丝的嘴唇，笑道“东大陆的事情，我会交给其他人,&nbp;&nbp;你专心对付风暴地的红袍僧。他们都是红神庙的精锐，是光之王的狂信徒，价值比普通信徒高很多。” “好。”丹妮莉丝面红耳赤地睁开眼睛,&nbp;&nbp;声若蚊蝇地点了点脑袋。 一直不愿意相信顾理就是卢克·史塔克的玛格丽，也难得显露出担忧，“嗯，你要和另一位神明开战？一定要赢啊，然后平安回来，把我的丈夫还给我。” 顾理失笑，顺着她的意思点头同意，“你放心养好身体，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丹妮莉丝去处理。” 他向二女道别，“走了。” “砰。” 一声轻响，顾理使用空间转移，离开了。 北境以北，斯凯恩岛。 顾理降落在这个无人岛上，神情古怪地愣住了。他看到两只庞大的元素巨人，正扛着一只白色巨龙，在山谷之中卖力地奔跑，场面一度十分滑稽可笑。 梅丽珊卓和特蕾莎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顾理，低头行礼，“陛下，你来了。” “陛下，我们见到光之王拉赫洛了，她去了极北的永冬之地，好像也在寻找寒神。” 顾理现在十分了解拉赫洛的性格与想法，他能非常准确的猜测到拉赫洛的动向。 “我有一项任务交给你们……冰凌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完成吞噬吗？” 特蕾莎与梅丽珊卓对视了一笑，低声答道“陛下，冰凌小姐吞噬的可是奥丽希菈德，费些时日也有正常。” 顾理拧紧眉头，“我担心会出什么变故，你们守护好这里，我进入冰凌的意识领域看看情况。” 他作为诸神的神力之源，拥有最高的权能，进入她们的意识领域也是轻而易举。 梅丽珊卓与特蕾莎控制两只巨人，将冰凌放了下来。 “陛下小心，我担心拉赫洛随时会追上来。” 顾理抬手贴着冰凌的脑门，“嗯，在此之前，麻烦你们守护好我们的身体。” 他说完，闭上双目，将意识抽离身体，钻进了冰凌的眉心。 冰凌的意识中。 在一片望不到头的冰原上，两只巨龙正在天空中撕咬着对方。它们互相喷发龙焰，用锋利的勾爪撕破对方的龙鳞…… 鲜血夹带着破碎的龙鳞，不停地掉落在下方的雪地上，染出一副好似雪梅的画卷。 顾理抬头看着天空的两只巨龙，战况很明朗，白色的巨龙占尽优势，黑色的巨龙即将落败。 不过黑色巨龙尚有余力，所以白色巨龙也不敢鲁莽行事，担心对方临死反扑。 顾理掌控天地雷霆，一时间风云变幻，乌云密布，电光闪动。 “轰隆！” 他唤出十几道闪电，全部劈在黑色巨龙的身上。黑色巨龙悲鸣一声，身上那些伤口被闪电扩大，顿时无力的倒栽下来。 黑龙重重地砸在冰原上，奄奄一息。她望着缓缓走来的顾理，冷笑道“人类，你已经得偿所愿，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顾理将自己的身体幻化成一尊十几米的巨人，一脚踩在黑龙的头上，“你一直都在算计我，却不允许我来找你报仇吗？” 黑龙的嘴里流淌出大量的鲜血，“算计？你是说那些巨龙？呵，你把它们当成工具，当成宠物！它们是我的后裔，怎么可能让你们人类一直奴役？” “你，不也是在奴役它们吗？”顾理踩得更用力了，黑龙的头骨“咔吱”作响。 黑龙似乎认命了，“算了，我已经输了，随便你处置。但是！” 它的眼睛充满了不甘与哀求，“你一定！一定要战胜拉赫洛！杀了她！” 顾理点头，“我会的。” 黑龙随即闭上了双目，身体化作点点星光，飞入白龙的体内。 现实世界。 顾理与冰凌同时睁开了眼睛，冰凌出言感谢顾理的支援，然后迅速变成了人形。 等到三女集合，顾理说道“好了，奥丽希菈德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你们有新的任务，我需要你们前往东大陆，毁掉所有的红神庙，杀光那些僧侣和祭祀。” 特蕾莎缩了一下脖子，“陛下，如果我们这么做，会彻底激怒拉赫洛。到时候，她要是返回东大陆……” 顾理双手环胸，“她回不去，我会拖住她。你们的任务就是消灭她的信徒，间接削减她的实力。” 特蕾莎苦笑道“陛下，拉赫洛作为极其古老的神明，即便没有了信徒的支持，其实力也是相当恐怖的。这种方式顶多削减她一成的力量，你……真的想好了吗？” 顾理斩钉截铁的说道“去做吧，我会打败她的。” 。 第366章 轻取 光明神殿。 顾理漫步在神殿，还没来得及解开周围的封印，早有防备的拉赫洛瞬间来到他的面前。 拉赫洛与顾理擦肩而过，坐在王座上，“又想偷什么？尽管拿去。” 顾理解开那套黄金铠甲的封印，在他的一念之间，黄金铠甲已经出现在他的身上,&nbp;&nbp;瞬间穿戴。 拉赫洛饶有兴致的说道“你知道这件铠甲的用途吗？就这么放心穿上它？” 顾理感受着这副黄金铠甲的增幅，他的神力瞬间增涨数倍，已经来到与拉赫洛并肩的阶级。 “这件黄金铠甲是娜威佳和你一起锻造，为神躯量身定做而成。你的这具肉身无法负荷，只有我能穿上，不是吗？” 拉赫洛若有所思,&nbp;&nbp;“听你的语气……你不是娜威佳？那你是谁？那个异界的人类？” 顾理没有选择与她多言,&nbp;&nbp;先发制人，龙焰与雷霆同时出手，尽数倾泻在拉赫洛的身上。 拉赫洛被打的倒飞出了大殿，砸在外面的平台上，生死未卜。 等顾理闪身出来的时候，拉赫洛满脸是血的从黄金地板上爬起来，“原来是你？娜威佳把自己的一切都转交给了你？那你又付出了什么？啊，我明白了，是你的灵魂和另一个世界。” 顾理一脚踹飞了拉赫洛，两尊神明的第一场较量随即展开。 ………………………… 风暴地。 丹妮莉丝骑着卓耿，率领四十只巨龙火速来到风暴地的境内，目标直取风息堡。 沿途的风暴地领主们望风而降，没有任何与巨龙战斗的想法。他们在投降铁王座之后，就在王室的命令下，亲自率领军队汇入君临城的军队，一同出发风息堡。 西境那边的情况很糟糕，七神教会在那里策划了一场暴动，有几十万平民被其煽动。 提利昂与西境领主们焦头烂额的处理着各地的暴乱，没有余力前来支援铁王座进攻风息堡的行动。 风息堡,&nbp;&nbp;此时除了红神庙的几百名僧侣，再无其它的战斗力。 幸存下来的黄金团和多斯拉克骑兵都已经坐船逃离，返回了东大陆。在他们看来，四十多只巨龙根本不可能打得过，更别提对方还有几个实力近乎神明的巫师。 数百名红袍僧也知道此战的艰难，但是让他们来到西大陆的是伟大的光之王，是他们信奉的唯一真神。 即便集体死在异国他乡，他们也在所不惜，定要完成神明的使命。 丹妮莉丝踩在卓耿的背上，与四十只巨龙盘旋在风息堡的上空，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风息堡是一座极为古老的堡垒，城墙厚度足足有十二米以上，其中还镶嵌着古老的咒语，曾经抵御过神明的进攻，可以抵消魔法进入城堡。 丹妮莉丝也听说过这个传说，但她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后人为了歌颂先辈编织的谎言。她指挥着巨龙，同时向风息堡喷出龙焰。 风息堡的城墙升起一股奇妙的气旋,&nbp;&nbp;形成一道空气墙，将所有的龙焰挡在了城墙外面。 城内的士兵们不由得士气大涨,&nbp;&nbp;他们的城堡可以抵挡巨龙的火焰，那他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尽管想办法攻击巨龙就好。 丹妮莉丝见状，举起双手，在天空汇云聚雷。 “轰隆！轰……” 几十道粗壮无比的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全部轰在风息堡的城堡主体和城墙上。 一连串的雷击过后，城墙和城堡的岩壁上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坑洞。 丹妮莉丝看见雷霆有效果，于是加大了神力的输出，越来越多的闪电从天而降，轰击着风息堡的城墙与主堡。 城内的士兵们傻眼了，他们依稀看到巨龙的背上有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在招呼闪电，攻击他们的城堡？ 这还是人类的力量吗？分明就是神明啊！ 刚刚高涨的士气瞬间跌落谷底，他们全部逃离城堡的高处，纷纷躲进地下的通道。 经过丹妮莉丝一番狂轰滥炸，风息堡的主堡上被炸出一个大缺口，城墙也受损严重，摇摇欲坠。 数百名红袍僧来到风息堡的城墙上，他们一边低声祈祷，一边毫不畏惧的盯着天空上的丹妮莉丝和巨龙群。 丹妮莉丝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挥手指挥龙群，“烧死他们！” 巨龙们深吸一口气，对着城头的红袍僧喷出龙焰，炙烤着这群不识好歹的光头。 岂料这些僧侣的皮肤上散发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光芒，他们的衣服在龙焰之中化成飞灰，身体却毫发未损。这些赤身的光头僧侣，好像都变成了像丹妮莉丝这样的不焚者。 丹妮莉丝汇聚雷霆之力，化作一道刺眼的闪电轰向那些烦人的光头。 红袍僧大声吟唱光之王的教义，在他们的周围立刻形成一道火焰屏障，抵消掉了丹妮莉丝的雷霆。 丹妮莉丝怒火中烧，既然魔法没有用，那咱们就贴身肉搏！她指挥巨龙降落在风息堡的城墙上，用尖牙和利爪去教训这些光头。 她本人也是抽出瓦雷利亚钢剑，亲自下场战斗。 一众红袍僧慌了神，他们在魔法上的造诣颇高，都是实力很强的巫师。但是论起近身搏杀，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特别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四十一只庞大无比的巨龙，那就更加没有悬念了。 几分钟之前还势均力敌的一场战争，突然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几百名红袍僧没能坚持多久，就被龙群和手持利剑的丹妮莉丝屠戮殆尽。 城内的贵族将领们眼见大势已去，于是绑着伊耿六世，恭敬地跪在丹妮莉丝的跟前投降，宣誓效忠铁王座。 “丹妮莉丝公主，我们都愿意投降，效忠卢克·史塔克陛下！” 丹妮莉丝的目标是那些红袍僧，现在杀光了光之王的僧侣，她没有对城内的士兵与贵族赶尽杀绝，默默点头同意了他们的投降。 就在这时，龙群聆听到了冰凌的召唤，它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丹妮莉丝，转头飞向东方。 龙群飞走之后，刚刚还在卑躬屈膝的那些贵族瞬间变了一张脸，“哈！她的龙都飞走了！士兵！拿下她！” 不少士兵和贵族都被这句话影响，重新拿起兵刃，从地上站起身来。 “白痴。” 丹妮莉丝的双眸发出白光，她伸出一根手指，一道洁白的雷霆冲入人群，将所有站着的人击碎成渣。 。 第367章 筹码 红堡，玛格丽的寝室。 门外有二十名圣殿骑士的全天候守护，房内二十四小时有十几名贴身侍女的服侍。丹妮莉丝在出征之前，将这里设置成了铜墙铁壁，警惕着任何意外的发生。 但是百密终有一疏，她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却忽略了陌客的存在。 十几名侍女来不及惨叫,&nbp;&nbp;就被从她们影子里探出来的利刃割破了喉咙，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等到圣殿骑士听到动静，破门而入的时候，只看到一抹黑影抱着昏迷的玛格丽，冲进了墙角的黑暗处。 他们追上去，却发现墙角什么任何东西,&nbp;&nbp;黑影与玛格丽都消失不见了。 ………………………… 河湾地,&nbp;&nbp;旧镇。 攸伦收到了风暴地的情报，惊疑的说道“卢克·史塔克拥有四十只巨龙？消息属实？” 学城的几个学士忙点头,&nbp;&nbp;“是真的，而且它们都是成年巨龙，体型很大。攸伦爵士，我们认为火炮的威力并不足以消灭这么多的巨龙，所以我们建议你……” “你们建议我投降？”攸伦无故发笑，他投掷出手里的小刀，将劝说他投降的那名学士的脖子洞穿。 那名学士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却止不住血流疯狂涌出，他倒地挣扎，痛苦的死去。 其余的几位学士噤若寒蝉，不敢再出一言。 攸伦扬了扬手中的情报，问道“信上还说，四十只巨龙都飞往了东方……是什么意思？它们去了哪里？东大陆么？” “应该……应该是这样。情报不会出错，这是风息堡的索恩学士亲自发回来的情报。”一位学士鼓起勇气，回答道。 攸伦扬起嘴角，“那你们的判断是什么？巨龙背弃了卢克·史塔克？还是它们被卢克·史塔克派遣去执行新的任务了？” 学士们对视一眼，说出自己的猜想,&nbp;&nbp;“应该与红神庙有关，这位国王似乎很讨厌红袍僧……不管是哪种可能，巨龙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这倒是个好消息。” 攸伦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他吩咐道“我需要你们尽快铸造出一百门火炮，以便我以后能好好欢迎这些巨龙的到来。” “一……一百门？”负责铸造火炮的学士连忙摇头，“我们现在的人手严重不足，不少人在铸造炮弹和配制火药……” “砰！” 攸伦一拳砸在书桌上，“我不想听到你们的借口，只想看到你们的成果。人手不够，就让士兵为你们去抓，旧镇里面这么多的居民，我还不信你们还缺人手！” 那名学士瞪大了眼睛，“你要让我们奴役平民百姓？这是暴政，是不可取的……啊！” 一个黄金酒杯砸在他的额头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学士捂住流血不止的额头，连连后退，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攸伦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们都听到了我的命令,&nbp;&nbp;去执行就好了，不要多说废话。也别想投机取巧，阳奉阴违。我会在城破之前，先把你们都杀了！然后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学城。” 他狞笑道“都去给我铸造火炮，祈祷我能战胜那些巨龙。这样，你们还有命可活，学城也能保留下来。” 学士们不敢怒也不敢言，匆匆退出了房间。 在他们离开后，攸伦的影子里突然浮现一个抱着女人的黑影。 黑影将女人放在攸伦的书桌上，“与淹神合二为一的人类，我有要事与你商议。” 攸伦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不详黑气的鬼影，质问道“你是个什么鬼东西？” 黑影沉声说道“我是千面之神。” “神明？啧，怎么一个个都冒出来了？不好意思，我已经与光之王合作了，没有心情搭理你。”攸伦转头观察那位昏迷的女人，嗯，姿色不错，但是好像是个孕妇？ 黑影说道“我与你们是同一战线的盟友，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卢克·史塔克。” 攸伦不惊反喜，“卢克·史塔克真是不知死活，居然同时得罪三位神明。好了，我接受你的善意，不过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带来的礼物么？” 他伸手去抚摸玛格丽的，结果还未触碰到，就被一道白光灼伤，手上的血肉尽失，只留下森森白骨。 “什么鬼东西！” 黑影冷笑道“收起你肮脏的想法，这个女人也是一尊神明，而且她的肚子还孕育着另一位神明。你只有保持着纯洁的念头，才能触碰到她。” 攸伦骂道“你是太监么？男人怎么可能毫无邪念的去触碰一个漂亮女人？” 黑影没有发怒，“凡人的狭隘思维，你既然选择与神明融合，就该摒弃这些。否则，它会成为你的弱点，让你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废话少说，你带着这个女人来到我这里，想要干嘛？”攸伦的恢复能力极强，没过多久，他的手就重新长出血肉，恢复如初。 黑影指着桌子上的女人，“看好这个女人，她会成为我们最重要的筹码。” 他缓缓潜入黑暗，“剩下的事情，我们只有静待光之王的归来，或许一切尚有转机。” 攸伦烦躁地抓破了自己的头皮，他大声唤来几名侍女，让她们将女人抬到地牢去，然后让卫兵严加看管。 “神，到处都是神，连一个怀孕的女人也是神？呵，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神明全杀了！” 此时的东大陆。 九大自由城邦最先受到了巨龙群的攻击，它们会在城邦上空停留一段时间，观察下方的建筑布局，等它们找出了红神庙的所在之后，便会一拥而上，用龙焰焚毁城中的红神庙。 这些巨龙似乎只对红神庙感兴趣，其它建筑都不是它们的攻击对象。 清除完九大自由城邦的红神庙，巨龙们继续深入东大陆。不过“巨龙袭击红神庙”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陆内部的红神庙开始组织军事力量，对抗这些巨龙。 许多的城邦出于信仰的原因，也都自愿加入了这支联军，共同迎击巨龙。 面对人类军队的讨伐，三神失去了耐心，她们亲自现身战场，一场人类与神明的战争正式爆发。 。 第368章 玛格丽的下落 丹妮莉丝紧急赶回君临城，她来到玛格丽的房间，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番。 “一道黑影把玛格丽小姐劫持走了？你们确定没有看错？” 房间里的圣殿骑士皆是点头，“我们没有看错，就是一道没有脸的黑影。而且他能一瞬间杀死十多名侍女，然后消无声息的离开，绝对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难道是神明？ 现如今,&nbp;&nbp;光之王拉赫洛与顾理在光明神殿缠斗，不可能是她。 丹妮莉丝想起了七神之中的漏网之鱼——陌客，也就是东大陆的千面之神。 她派人去找贾昆学士，想要问个明白。同时，她还找来了泰莎，打算让泰莎代掌王权,&nbp;&nbp;统一处理大小事务。她自己则是要离开王领,&nbp;&nbp;去找回失踪的玛格丽。 “丹妮莉丝殿下，贾昆学士在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君临城，说是要回学城复命……” “什么？走了？为什么没人知会我们？”丹妮莉丝不怒自威，她差点拍碎了书桌，冷脸问道。 回禀的金袍子低头说道“殿下，我们都有回报，只是陛下与殿下最近时常不在，首相大人又去了西境，玛格丽小姐也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再理会政务，所以……” 丹妮莉丝低头在书桌上寻找，果然找到了有关贾昆学士离开君临城的报告。 她挥手让金袍子出去，转头对泰莎说道“泰莎姐姐，君临城的事务就交给你了，我打算去一趟布拉佛斯的黑白之院，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千面之神。” 泰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稍作思考，建议道“丹妮莉丝,&nbp;&nbp;我认为你不用去黑白之院,&nbp;&nbp;千面之神肯定不会在那儿,&nbp;&nbp;他也不可能把玛格丽小姐藏在那里。这个地方太明显了，他知道如果我们怀疑他，一定会率先想到黑白之院。” 丹妮莉丝苦笑道“可是我们没有任何的线索，该怎么找到玛格丽呢？” 泰莎轻拍丹妮莉丝的手背，“谁说我们没有线索，丹妮莉丝，你好好想一想。千面之神并不是一位实力强大的神明，他为了对抗你们，一定会寻找盟友。而最好的盟友，自然就是光之王。” 丹妮莉丝点头，“我也知道这一点，可是光之王在光明神殿……难道，千面之神也过去了？” “可能性不大，千面之神躲藏了这么久，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他不大可能主动加入陛下和光之王的战局。” 泰莎分析道“不过，他还有一个选择。丹妮莉丝，你还记得特蕾莎小姐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吗？攸伦·葛雷乔伊凭借人类之躯，居然可以奴役神明，其中必有光之王的手笔。” 丹妮莉丝不由得蹙起眉头,&nbp;&nbp;“你是说，千面之神和玛格丽在河湾地的旧镇？” 泰莎说道“玛格丽小姐失踪的那几天，刚好是特蕾莎小姐她们降临九大自由城邦的时候。千面之神不可能带着玛格丽小姐去东大陆，否则会和特蕾莎小姐她们撞个正着。所以，千面之神和玛格丽小姐一定还在维斯特洛大陆。” “不过，千面之神狡猾无比，可能还会转移玛格丽小姐的位置。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往旧镇，在他转移之前，救回玛格丽小姐。” 丹妮莉丝摇头拒绝，“不行，我一个人去，泰莎姐姐，你要留在君临城。既然千面之神是我们的敌人，那么整个黑白之院都会与我们作对。他们拥有一种类似魔法的易容术，我很担心他们会借此影响维斯特洛的局势，引发更大的动荡。所以，你必须坐镇君临城，我们才好安心。” 泰莎虽然被顾理强化过身体，但归根结底，她就是个凡人，不可能与神明正面对决。 她原本想率领圣火审判团，与丹妮莉丝一起赶赴河湾地的旧镇。可现在仔细一想，她认为丹妮莉丝说得对。需要有人留守君临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丹妮莉丝如今已经是神明，单独行动更加隐蔽，营救回玛格丽的成功率更高。 简单来说，丹妮莉丝不需要她的支援。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千面之神与淹神都在旧镇，你……切记不要鲁莽行事。” 丹妮莉丝握紧泰莎的手，笑道“放心，泰莎姐姐，我会注意的。” ……………………………… 光明神殿。 顾理与拉赫洛激战八天八夜，一直没能分出个胜负。 二人好像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特别是拉赫洛，在对战期间还不停的与顾理聊天，“嗯？你吸纳了不少其它神明的能力，不错，是一个好的思路，我应该借鉴一下。” 顾理却没有这么轻松，他急在心里，总感觉光之王好似一块海绵，让他所有的进攻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同样的，光之王的攻势，顾理也可以轻松化解。 最奇怪的就是这里，顾理能清晰的感知到，光之王也使出了全力，并没有放水。可是他们的实力，怎么就刚刚好一模一样呢？ 不对，不是一模一样…… 开战之前，分明是光之王略强于顾理，开战之后，光之王的实力就随着顾理起起伏伏…… 难道是僧侣和信徒的死亡，成功降低了光之王的实力？ 拉赫洛突然笑道“你的人正在下面大肆屠杀我的信徒吧？我能感应到。不过，貌似你想错了一件事情。信徒，的确是神明承载意识的容器，可是我现在不是有新的容器了吗？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呵呵的笑着。 顾理凝聚出一颗巨大的火球，砸向不远处的光之王，他冷笑道“如果你的这具肉身那么有用，那你干嘛还要争夺这具名为初石的神躯？” 拉赫洛用身体硬控火球，她的手掌被烧得通红，直至皮肉脱离，“哦？你倒是聪明，居然马上就能想到这一点。不错，这具肉身不能长时间承载我的意识与神力，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崩毁。” 她轰出一拳，将火球砸成无数的碎片，“所以，我需要尽快得到初石。” 顾理随即幻化出上万把冰剑，悬停在天空中，“我不会让你得逞，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万柄冰剑携带雷霆之势，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剑雨，径直飞向光之王。 拉赫洛不躲不闪，张开双臂，任由冰剑割去她的血肉，“可是，我们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合二为一了呀。” 。 第369章 回去了？ 上万把冰剑飞过，拉赫洛的身体只剩下一具骸骨，无力地跌落下去。 顾理错愕地愣住了，光之王就这么死掉了？ 不可能，这个女人城府颇深，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死去。她留了什么后手？刚刚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嗡~” 顾理不适地捂住耳朵，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耳鸣。 与此同时,&nbp;&nbp;拉赫洛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真是可怜，你以为和娜威佳更换了意识，就能一步登天？改变命运？呵呵，她原本是我的傀儡，居然借助你的灵魂逃走了。那么现在的你，自然就变成了那个任由我摆布的玩偶。” 顾理心里咯噔一下,&nbp;&nbp;坏了,&nbp;&nbp;拉赫洛竟然已经潜进了他的身体？ “傀儡？既然娜威佳是你的傀儡，那她为什么可以摆脱你？她比你强多了，可以摆脱自己的命运。但是你一直原地踏步，还被命运桎梏着。” 拉赫洛轻哧一声，“你是个异界之人，本就身处命运之外。娜威佳拿你做跳板，逃离了这个世界，算她运气好。可是你就倒霉了，必须继承她的命运，来承受原本该她承受的痛苦。” “这么说，你是吃定我了？呵，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顾理凝气闭目，封闭身体，将意识拉进了自己的梦境当中。 果然，他在这里见到了潜入他身体里面的拉赫洛。 拉赫洛非常惊讶，也很佩服顾理的冷静,&nbp;&nbp;“有意思,&nbp;&nbp;你比娜威佳强多了,&nbp;&nbp;刚刚如果是她的话，恐怕已经慌不择路了。” 她在一片虚无之中散步，笑道“你想把我困在你的梦境里？可是这样一来，你也要一直待在这里，维持住梦境才可以。如此同归于尽的做法，真的好吗？” 顾理反问“为什么不好？能解决掉你这么个大麻烦，我也算是保护住了我的家人们。她们会不断成长，或许十万年后，能过来帮你一起对付你呢？” 拉赫洛的笑容僵住了，她转头说道“顾理，不然我们做个交易？你把初石给我，我分一部分力量给你，让你成为我的眷属，也成为神。到时候，我们皆大欢喜，岂不更好？” “又是交易？和你们神明做交易，我每一次都是血亏,&nbp;&nbp;不做了！打死也不做。反正我的时间多,&nbp;&nbp;咱们就耗着吧。”顾理连连摆手，一副要与拉赫洛鱼死网破的态度。 拉赫洛立刻被气得咬牙切齿，“凡人，你真是不知死活。” 她抬起双手，缓缓汇聚神力，只见原本属于顾理的那份神力也开始离开顾理，朝着拉赫洛飞去。 顾理目光凝重，这就是拉赫洛留在娜威佳身上的后手？可以随时抽空她的神力？真是歹毒，要是被她抽空神力，娜威佳必死无疑。 好在顾理与娜威佳不同，他原本就拥有一部分初石的神力，因此即便被抽走娜威佳的那部分神力，他也会留有一小部分神力可以保命。 拉赫洛收回了娜威佳的那部分神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颠覆状态。她开始用神力侵蚀顾理的意识空间，然后坦言“其实我在与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你的灵魂上做了标记。只是后来，这个标记被初石的力量掩盖了。” 她抬头望向虚空，笑道“可就在刚刚，我又感知到了那个标记。你说，它此时在哪里？” 顾理的瞳孔剧烈震动，他的灵魂早就给了娜威佳，那也就是说拉赫洛感知到了娜威佳此时此刻的所在位置？ 拉赫洛献祭自身三分之一的神力，强行撕开时空，打开了一道通往未知之处的空间缝隙。 “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家吗？现在，我亲手送你回去！” 顾理拥有一部分初石的神力，拉赫洛的神力与其同根同源，没有办法彻底消灭他，只能将其永久封印在体内。 但是拉赫洛是个完美主义者，她不喜欢自己的体内有另一个意识。于是她打算消耗神力，将顾理送出体外。 空间缝隙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引力，将顾理瞬间掀飞，吸了过去。 顾理哪里肯坐以待毙，他凝聚神力成一根绳索，随后奋力扔向拉赫洛，成功绑住了拉赫洛的脚踝。 拉赫洛正要挣脱，却刚好被顾理用力拉扯了一下，失去重心的她瞬间也跟着飞向了空间缝隙。 她当即就选择关闭空间缝隙，免得自己受到牵连。 “呵，想跑？你也给我进来！” 可是顾理不打算放过她，反正他已经落入缝隙之中，出不去了，因此必须要拉上一个垫背！ 为了保护玛格丽和丹妮莉丝她们，他不能独留拉赫洛在《权游》的世界。 顾理用自己的神力维持了数秒的空间缝隙，将拉赫洛也扯进了浩瀚的时空裂缝之中。 “啊！你这个该死的人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拉赫洛无能怒吼，痛哭流涕，她的神力正在被无尽的时空乱流消磨，变得越来越虚弱。 相反，本就不剩多少神力的顾理就非常的惬意了，时空乱流全都招呼“高个儿”去了，没空理会他这个“矮个儿”。 眼见自己的神力逐渐消散，拉赫洛终于受不了，她扑向顾理，哭喊道“我要与你同归于尽！你毁了我的一切！” 顾理躲开了拉赫洛的袭击，“这都是你的咎由自取！空间缝隙可是你自己打开的。再说了，是你自己的神力过甚，才能引来时空乱流。你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拉赫洛咬牙切齿，“你这种微弱的能量体，也能与我做比较？” 说着，她愈发虚弱，身形也变得半透明，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砰！” 周遭的时空乱流突然消失，顾理与拉赫洛凭空出现在一片海滩上，他们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等等！ 顾理眼前一亮，这里不就是自己捡到绿色石头的海滩吗？自己真的穿越回来了？ 拉赫洛感受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神力，欲哭无泪，“该死的，我苦心积攒了几十万年的神力，就这样……全没了。” 顾理望着堤坝上的一排排路灯，随口说道“不是还剩了不少吗？总之你没死，就够了。” 拉赫洛气炸了，她用神力为自己凝聚一副人类的肉身，斥责道“这点神力，就连七神的一具分身都不如，有何用？” 。 第370章 我的世界
顾理见状，连忙让拉赫洛给自己也塑造一副肉身。 拉赫洛依照自己的审美，为顾理塑造了一副金发碧眼的型男肉身，“带我去找娜威佳。” 顾理飞入肉身，低头看着身无寸缕的二人，用手遮掩自己的尴尬处，“等会儿, 你再变两件衣服出来啊，咱们赤身……总归不妥。” 拉赫洛变成两件东大陆的传统服装，瞪了顾理一眼，“麻烦，凡人的肤浅，永远停留在这种方面。” 顾理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袍, “呃，只有这种衣服么？算了, 就这样吧。你不是能感应到娜威佳的所在地么？还需要我帮你找？” 拉赫洛双手环胸，挤压着自己的事业线。她微怒的咬牙道“娜威佳现在的神力在我之上，印记已经失效。相反，她很快就会感应我们。” “那你还敢去找她？不怕她吞噬你？”顾理觉得拉赫洛傻掉了，明知自己不是娜威佳的对手，还敢往上凑？ 拉赫洛冷漠的说道“你只管帮我找到她，我自有解决她的办法。” 顾理活动了一下这具陌生的身体，舒展手臂和双腿，“怎么解决？那是我的灵魂和我身体，娜威佳已经不再是你的分身了。” 拉赫洛翘起眉毛，“你说得没错，但她体内流淌的力量还是我的神力。” 顾理捏住拉赫洛的下巴，笑道“我们还是敌对关系，你凭什么笃定，我一定会帮助你？” 拉赫洛打掉顾理的手，冷笑道“如果你不帮我，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我会马上封印你，直到永远。” 顾理不信任拉赫洛, “哦？那我怎么知道，你事后不会卸磨杀驴……就是等我帮你找到娜威佳之后，你还是会封印我。” “你没有选择。”拉赫洛的身上爆发出强大的威势，即便她便时空乱流削去了大部分神力，也能轻易碾压此时的顾理。 顾理不卑不亢，“不，我有选择，是你没有选择。你不熟悉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帮助，还想找到娜威佳？这个世界要比你想象之中大很多，你不妨先去自己找一找？” “你要如何？”拉赫洛忍住怒火，问道。 她现在的神力不足以撕开时空裂隙，必须得到娜威佳的那部分神力，才可以做到。 顾理笑道“这个态度才对嘛，我要先去看望一下家人，然后……等你找到了娜威佳，就要重开一道时空缝隙, 送我和我的家人过去。” 现代世界可比《权游》世界精彩多了，他相信拉赫洛一定会选择留在这里。到时候, 他也算是解决了光之王这个麻烦…… 拉赫洛沉思片刻, 点头说道“你不是不信任我吗？还想要我的承诺？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反正我也要回去。” 顾理再次申明，“不管你回不回去，你都要送我们过去。” “可以。”拉赫洛点头。 顾理转头走上堤坝，“那么，咱们走吧。” 二人来到堤坝上的马路边，驻足打量四周。顾理是在寻找行人，想要求得他们的帮助。拉赫洛则是好奇的看到两排路灯和笔直的沥青马路，还有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她指着那些楼群，询问顾理，“那里是谁的城堡？” 顾理正好看到了一个夜跑的路人，急忙跑了过去，“那个，你好，我们出来s，忘记带手机和钱包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青年男人吓了一跳，感叹道“两个外国人？你的普通话说得真好，诶，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啊？” 顾理干笑着敷衍道“呃，a国人，来这里留学的。那个手机……” “哦哦哦，给你。”男人拿出自己的智能手机，借给了顾理。 “多谢。”顾理只记得三个号码，一个是自己的，再加上父母的。 他先是拨打了自己的号码，是个陌生人接的电话，对方并不认识他。应该是他的号码被回收后，再次出售了。 之后，他又拨打父母的电话，“已暂停服务？父母的电话同时注销了？怎么会这样？” 顾理意识到不对劲，他将手机还给了路人，然后赶紧跑下了堤坝，想要去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去机场坐飞机回老家。 可是他刚跑下堤坝，就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钱。 “拉赫洛，你能变出黄金吗？我们要是没有钱，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 拉赫洛一直紧跟在顾理的后面，“你和我的身体都有神力供给能量，不需要吃东西，要钱干嘛？难道，你要买马赶路？” 顾理颔首说道“对，就是这个道理，我们需要乘坐交通工具，必须要有钱才行。” 拉赫洛不假思索的点头，“可以，提取矿石中的黄金，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矿石？这个时候，上哪儿去找矿石……对了，沙滩！ 顾理领着拉赫洛回到沙滩，抬手示意黄金的大小，“用不着太多，就……这么大就行。太多的黄金，反而是个麻烦。” 拉赫洛没有说话，她微微晃动手指，只见沙滩与海洋之中飞出几十股比沙子还要细的金雾。 它们在拉赫洛的手中汇聚，变成一颗棒球大小的黄金球体，悬浮掌心。 顾理摸了摸下巴，提出建议“别这么圆和规整，弄瘪一些，弄乱一点。” “你真麻烦。”拉赫洛改变了黄金的形状，随手扔给了顾理。 “啊！焯！烫死我了！” 顾理将那一块不规整的椭圆形金饼扔在沙滩上，等待它自然冷却之后，才又拿了起来，“很好，咱们先去珠宝店，将这块金饼兑现。” 二人随即离开了堤坝，走入最为繁华的那几条商业街。 拉赫洛望着马路上五颜六色的车辆，动辄数百米的高楼大厦，以及绚丽多彩的灯光秀和超大电子屏。 她不禁心生感慨，“这就是你的世界？明明比维斯特洛更加美丽，为什么你选择要离开？我的那个世界除了黑泥就是黄沙，有什么是值得你留恋的？” 顾理摊手苦笑“我也舍不得这里啊，手机和电脑，各种便利的科技、美味可口的各式美食。唉，可惜我在维斯特洛有割舍不掉的人与事，所以我必须回去。” 拉赫洛想起刚刚顾理看到自己身体时的突发反应，嘲讽道“凡人的肤浅，你即便成了神，也在被凡人的桎梏。” 顾理侧头瞥了她一眼，吐槽道“你不也一样？神明同样有，只是你们与人类所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一样而已，别装清高了。”
第371章 亲人的下落
拉赫洛没有反驳，继续欣赏那些从未见过的奇景，与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类。 顾理找了一家名气很大的珠宝店，进门找到兑换柜台，说道“你好，我想要兑现黄金。” “可以，东西带来了吗？”柜员心惊于顾理说得普通话异常标准, 但他仍然保持微笑。 顾理将自己手里的金饼递了过去，“给。” 柜员掂了掂手了金饼，笑道“呼，分量真足，很压手啊。我这边要先烧一下，您不介意吧？” “烧吧。”顾理不在意，真金不怕火炼。 柜员用喷火枪将金饼重新熔化，放入塑型的容器, 变成金条。他仔细观察了一番, 笑道“看起来没有什么杂质，颜色也很纯正。但是保险起见，我还要用仪器测一下。” “请便。”顾理耐心等耐他的下文。 柜员将金条放入黄金检测仪之中，很快就出了结果。 “嗯，纯度很高。黄金已经检测完毕了，先生有带发票和证书吗？” 顾理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带。” 柜员给了抱歉的眼神，“客人，这样都不行的。现在的黄金都是实名制回收……” 顾理打断他，“行了，别废话了，我刚刚看到这块黄金净重1143克，你给我算一个整数，就算一千克。” 柜员眼前一亮，“这个……客人真是直接，那我就给客人算个三十万。剩余的十万, 我需要上下打点，非常的麻烦。” 顾理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 反正这些黄金不过是拉赫洛随手一捏的东西，“我只要现金。” 柜员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顾理，“如果客人连最基本的身份证明都不能提供的话，那我们……” 拉赫洛看不下去了，推开顾理，用眼睛盯着柜员，轻声细语的说道“照他说得去做。” 早在当年窥探顾理记忆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了普通话。 柜员双眼瞬间失去神采，木讷的说道“明白，三十万元，只要现金。” 他拿着金条转身走进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出来了。 “背包里是三十万元整，马上为你开始验钞……” 顾理从他的手里接过背包，“不用，你们这么大的品牌连锁店, 想来也不敢准备这么多假钞。” 他拉着拉赫洛, 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商业街的尽头, 便有一座大型购物中心。顾理与拉赫洛来到这里，“好了，咱们有钱了，接下来就先买一身合适的衣服，然后再买两个手机。” 拉赫洛不知道手机是什么，但她疑惑为什么顾理要买衣服，“我的神力已经编织成任意的衣物，还更加坚固。” 顾理挠了挠额头，“神力编织的衣服太过于轻飘，我完全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总之就是很怪异，我需要穿上真正的衣服！” “随便你。”拉赫洛理解不了顾理的想法，但她也没有心情干涉顾理的生活方式，也就听之任之了。 顾理买了一套运动装和运动鞋，然后恶趣味的给拉赫洛买了一套jk装，又购买了一部智能手机，才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暂坐休息。 他在买手机的时候，顺便购置了一张不记名的黑卡，能打电话能上网。 “我们没有身份证，飞机和动车都坐不了。某些不严谨的客运站，倒是可以找到长途大巴的司机直接买票。” “不过长途大巴的环境……还是买辆二手车吧。” 顾理担心充斥着各种气味的长途大巴，会让拉赫洛直接暴走，瞬间改变了主意。 二人在快餐店坐到快天亮，随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城市另一端的二手车交易市场。 顾理随便选了一辆准新车“行了，就这辆大众。我急着回家，先给钱给你们，手续等我回来再说。” “是是是，就是保险……”销售员喜笑颜开。 顾理付了车款，伸手索要“不缺这点钱，车钥匙给我。” 销售员急忙交出钥匙，“慢走。” 顾理与拉赫洛上了车，潇洒离去。 独留销售员在原地惊叹，“十几万的车，不买保险，不办过户。啧，有钱真好。” 顾理打开手机导航，一路开上了高速，迅速朝着老家驶去。 拉赫洛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汽车……坐起来比马车舒服不少，你们人类倒是挺会享受。” “你还坐过马车？”顾理不禁侧目。 拉赫洛似有追忆，“嗯，曾经体验过人类的生活。” 顾理随口说道“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咱们明天晚上才会抵达目的地。” 拉赫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是不会困的。” 一路无话。 顾理横跨两个省份，耗时三十多小时，最终停在了就近的服务区，没有急着下高速。 “怎么不走了？”拉赫洛疑惑地看向顾理。 顾理闭目养神，他的体内有神力供给能量，不饿不困，但是连续开了三十几个小时的车，他的眼睛很酸痛。 “我们要等到半夜，交警都下班了，才能下高速。因为我们是没有驾照的……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放心吧，我没有故意拖延时间。” 二人一直等到后半夜，才开车下了高速，来到顾理父母的住宅附近。 顾理敲响房门，却发现自己父母的房子里住着另一家陌生人，一问才知，是自己昏迷了两年多，父母为了筹齐医药费，就把房子卖掉了。 他暗自焦急，又去了舅舅舅妈那儿，发现舅舅和舅妈也把房子卖掉了。 不仅如此，舅舅他们还把超市也给卖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和娜威佳有关？ 无奈之下，顾理又找到了几个远房亲戚，总算是在他们这里得知了父母和舅舅、舅妈的去向。 “什么？都出国了？” 几个远房叔叔接了顾理的烟，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和赤发少女，“对啊，据说是去了a国。你不是顾理的同事吗？他没有和你说过？” 顾理接着问道“你有他们的详细地址吗？或是手机号码也可以。” 远房叔叔们起了疑心，“有是有，可是你找顾理他们做什么？” 顾理懒得与他们白费口舌，推出拉赫洛，“你来。” 拉赫洛的声音好似有一股奇幻的魔力，“如实告诉他。” 几个叔叔立马面容呆滞，脱口而出“a国ny市，电话号码是202--。”
第372章 被打了
顾理坐上轿车，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出了国，这可是个大问题。” “是钱不够了吗？”拉赫洛坐回副座，关上了车门。 顾理握紧方向盘，手指轻轻敲击，“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现在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护照，根本不可能出国啊。” 拉赫洛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她追问道“为什么？” 顾理转过头来，“怎么跟你解释呢？反正我们这个世界的规矩非常多，国与国之间是不准随便穿越的，那叫偷渡，我们会被抓起来的。简而言之，a国离我们很远，如果我们还是不能乘坐交通工具，是到不了那里的，懂么？” “我们不是有车吗？”拉赫洛拍打仪表台，还是不能理解顾理的意思。 顾理翻了一个白眼，“是，我们有车，陆地不是问题。可是a国和我们这里隔着很大一片海洋，是狭海的几十倍。我们怎么过去？游泳吗？” 拉赫洛沉思片刻，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然后趴在车窗边，“飞过去，不就行了吗？” 顾理抓着头发，微怒道“我都说了，不能乘坐飞机……我焯！” 拉赫洛当着附近居民的面儿，身体迅速膨胀，不一会儿，她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狮鹫！两米多高的狮鹫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够大。” 狮鹫的身体再次膨胀，很快，一只体长十几米的淡红色巨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它低着自己的脑袋，在顾理的车窗边说道“上来吧，你为我指明方向，我载着你一起飞过去。” 顾理拿着装现金的双肩背包，下了车，满脸震惊的说道“你还会这一手？” 巨龙俯下身子，歪头说道“易形魔法？略知一二。要不然，我干嘛收集那么多的魔法生物。” 周围的居民尖叫着，纷纷拿出手机，拍摄视频，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了直播。 顾理跳上巨龙的后背，催促道“快走！你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巨龙疑惑不解地扇动龙翼，迅速升空远去。 几十个小时过后，华国政府通过多方验证，总算是落实了消息。真有一只西方巨龙，在华国的领空上飞行。 他们派出战机拦截，却是迟了一步，顾理与拉赫洛早已飞到了公海上。 顾理舒服的躺在拉赫洛的背上，偶尔拿出智能手机看看地图和陀螺仪，矫正一下拉赫洛的飞行方向，就几乎无事了。 他吹着咸咸的海风，大声问道“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飞过去，你就不怕娜威佳跑了？” 巨龙侧头回答道“她不会跑的，我和她的性格如出一辙，都不肯向对方服输。逃跑这种行为，我们做不出来。” 顾理翘起了二郎腿，调侃道“正常，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他表面上在与拉赫洛闲聊，实则是在打探情报，想着怎么干掉这两个衰神。 毫无疑问，单论神力来说，顾理在三方之中是最弱那个。一般情况下，他的胜率极低，有可能会沦为二神争斗中的炮灰。 想要改变这个现状，他就需要获得更多的神力，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行。 对此，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思，就差实践了。如果能成功，他将在神力方面，碾压拉赫洛和娜威佳。 所以顾理现在一点也不慌，反而对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充满了期待。 六天后。 拉赫洛和顾理总算是看到了陆地的轮廓，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就是a国。 顾理将手机重新开机，定位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说道“那里就是a国的jjs，我们还需要横跨美洲大陆，去到东部沿海的ny市。” 尽管拉赫洛已经不眠不休地飞了六天六夜，但她应该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疲惫，“很好，你接着为我指路就好。” 顾理看完地图，又把手机关机，以此节约电量。 他们飞到jjs的上空，突然看到几栋大厦的停机坪上人潮涌动，然后几架印有电视台标志的直升机缓缓升空，朝着拉赫洛逼近。 顾理见状，立刻拍打拉赫洛的脖子，“再飞快些，不能让他们一直跟着咱们，甩开他们。” 拉赫洛可不管这些，转头喷出一口龙焰，将其中一架直升机瞬间击毁。 剩下的几架直升机连忙拉开了距离，但还是跟在拉赫洛的后方抓拍与直播。 顾理不禁扶额，“拉赫洛，你要是再这么乱来，我们很快就会受到军队的攻击。” “人类的军队？那有什么用？让他们来吧！”拉赫洛狂妄的嘶吼着。 顾理没有再继续劝说，他本来就打算到a国之后，就想办法甩掉拉赫洛。现在她自己作死，那就算不得我了。 果然，他们还未飞离jjs的地域，几架f22战斗机夹杂着刺耳的音爆声，与他们擦肩而过。 而后，那几架f22战斗机又折返了回来，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就是拉赫洛这只巨龙。 拉赫洛也看出来了，她等到f22再次靠近，准备与她伴飞之际，果断喷出了龙焰。 被攻击的那架f22反应慢了一拍，没能完全躲开龙焰，便带着已经着火的机翼，进行紧急迫降。 另外四架f22见拉赫洛来者不善，果断打开机枪仓，伸出一门口径20毫米的61a2火神机炮，对拉赫洛进行扫射。 顾理见状，立马舍弃了拉赫洛，跳下了她的龙背，坠入下方的城市之中。 “啪叽！” 一个黑色的物体从天而降，砸在某条阴暗的巷子里，变成了一滩肉泥。将周围的流浪汉吓傻了，全部逃了这里 随后，这滩肉泥莫名蠕动，重新聚合，变成了人类的形状…… 顾理衣衫褴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好他在落地前的瞬间，成功发动了治愈魔法，不然真的要死在这里。 他的头顶传来凄厉且愤怒的龙吟声，还有导弹爆炸的声响。 顾理抬头偷笑，“活该，让你小瞧人类，真当这里还是《权游》世界？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他扔掉了手机的残渣，然后背上装钱的背包，迅速跑出了小巷。
第373章 分道扬镳
jjs，布什大街南端，唐人街。 顾理在这里找了一家中餐馆，用国语向里面的店员求助。 现在还不到饭点，店里的客人零零散散，并不是很多。 店员和饭店老板都不相信顾理是华国人，毕竟顾理现在是一副金发碧眼的白人模样。 好在顾理的普通话足够流利，经过一系列的交流，和对传统文化的深入讨论。最终，他的华国人身份，得到了店员与老板的认可。 然后顾理就开始编故事，说什么自己遭到了抢劫，行李和护照都没有了。 饭店老板表示同情，然后就让店员去给华国大使馆打电话。 “不能打给大使馆，等他们给我补办好护照，我的签证也要到期了。那个，我是来投奔亲人的，他们就在ny市。” 顾理打开背包的拉链，“我这里还有十四万华国币，如果你们能把我带到ny市，我就把这些都给你们，当做报酬。” 饭店老板面露疑惑的问道“都给我们？你怎么在a国生存？” “这些你们不用管，只要能把我送到ny，我说到做到。”顾理重新合上拉链，将背包抱在怀里。 店员小声嘀咕，“叔，要不我去一趟？反正家里也有辆车，跑一趟长途就能拿到十四万华国币，稳赚不赔啊。” 饭店老板走回柜台，将车钥匙扔给了那名店员，然后又从柜子下面拿出一把手枪，“拿着，路上注意安全。” 店员接过手枪和车钥匙，转头向顾理吹了一记口哨，示意跟上。 他们从后门离开了饭店，来到就近的停车场，坐上了一辆极具美式风格的肌肉车。 店员将手枪藏好，然后笑道“你别怕，华国人不欺负华国人，手枪不是用来对付你的。你应该也听说过吧？a国乱的很，到处都是zz歧视。我叫刘槟，是来a国留学的，顺便在亲戚家里打工。你呢？叫什么名字？” “顾理。” “哦~，你好，顾理。”刘槟发动引擎，轰了几脚油门，“坐稳了，咱们出发！” 肌肉车绕出停车场，快速奔向高速公路。 路上的时候，刘槟不禁说起了中午的新闻，“嘿，顾理，你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巨龙了吗？” “巨龙？那不是神话故事里的东西吗？”顾理装傻充愣。 刘槟吃惊的叫道“你没有看到？那你真是亏大了！我跟你说，早上的时候，一只巨龙从西边的海上飞到了jjs，好多人都看到了，电视上也直播了。” “不过吧，这只巨龙的脾气有些不好，连续击落了两架飞机。后来军方出动了f22，才把它打下来。” 顾理此时，也有些好奇拉赫洛的下场，“后来呢？巨龙怎么样了？” 刘槟回忆着新闻里的内容，说道“巨龙掉下去以后，就找不到了。好像冰淇淋一样融化，莫名蒸发不见了。” 顾理黑脸，a国人真不靠谱，这都能让拉赫洛跑了？ 随后，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有关巨龙的神话与电影，直到天黑。 夜晚的时候，刘槟找了一家汽车旅馆，打算休息一下。 顾理摇头拒绝，他担心夜长梦多，想要继续赶路，“我来开夜路，放心，我会开车，有国内的驾驶证。” 刘槟不肯交出车钥匙，“国内的驾驶证在a国可不好使，我不想和你一起进警局。好了，今晚先休息。” 他将顾理拉到车外，眨了眨眼睛，“今晚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请客！走！” 顾理读懂了刘槟的眼神，叹气道“你去吧，我留在车上等你。” 刘槟愣了一下，瞬间坏笑道“你想在车上……啧，还有这种癖好？行吧，兄弟我去找人，你等着！”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 顾理“……” …………………………………… jjs，唐人街的那家饭店。 “叮铃铃……” 老板正在打扫卫生，他听到了推门的铃铛声，回身说道“已经打烊了，食材都已经卖完，客人去其它的……” 进门的是一位红发少女，她的容貌出奇的美丽，引得几个黑人恋恋不舍地站在店门口偷拍。 少女似乎非常虚弱，“他来过，我能感觉到。他去了哪里？” 老板不明所以，“你来找谁？我这家店，一天可以接待上百名客人……” 少女的声音缓缓飘入老板的耳朵，“他在哪里？顾理在哪里？” “顾理……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老板神情呆滞，默默回答道。 少女已经用魔法控制了饭店老板的大脑，因此老板不可能说谎。“你不认识顾理？那卢克·史塔克呢？” 她想到了顾理的另一个化名，急忙追问道。 老板还是摇头，“不认识。” 少女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他没有把名字告诉你？他有一头金色短发，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衣服……衣服应该没了，你见过吗？” 老板脱口而出，“唐人街经常会有白人过来点餐，你说得是哪一位……” “噗！” 少女以手作刀，快速挥出，只听一声轻响，老板的头颅离开了身体，滚落到地板上。 外面的几个黑人小伙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吓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少女拾起老板的头颅，手心释放出几股金色的神力，进入头颅的深处，开始强行读取老板的记忆。 记忆的片段在少女的眼前不断回溯，她也如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扔掉了头上，用桌布擦拭双手的鲜血，“ny市？看来我也要想办法，尽快抵达那座城市！” “举起手！” 两名警察站在饭店的门口，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少女的后背，大声喊道。 少女回头看着两个白人警察，冷笑道“肮脏的蝼蚁，你们之前打得我真痛啊！” “小姐，请你放下凶器，趴到地上！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两名警察莫名其妙，什么打得你很痛？我们才刚刚见面，好吗？ 少女伸出双手，手中空无一物，“凶器？你们……是在找这个吗？” 一柄利剑凭空出现在她的手里，随后少女俯下身，以肉眼无法捕捉的急速，杀到两名警察的面前。 “砰！砰……” 枪声没有响几下，就重归宁静。 此时的街道上围满了人，他们都听到了这里的骚动，纷纷拿出手机拍摄。 少女浑身是血地走出饭店，她完全不顾周围的人群，径直坐进了警察，然后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第374章 愤怒的光之王 高速公路上。 刘槟的手机响了，他随手接听，“喂？姨，怎么了？” “什么？！” 轿车突然急刹车，然后停到了高速路边，刘槟用力地拍打方向盘，转头吼道：“WTF？你到底惹了些什么人？为什么你刚走, 就会有杀手去我叔叔家的饭店，杀了他？” 顾理皱紧眉头，这件事是巧合？还是拉赫洛找上门了？“你凭什么判定与我有关，没准只是个巧合。你也知道，A国挺乱的，每天都会有枪击案的发生。” 刘槟掏出手枪, 对准顾理，“少TM狡辩，我的姨妈听到了，那女人是来找你的！她在找一个叫做顾理的男人！” 顾理沉默片刻，“唉，可惜了，如果我在场，说不定还能救回你的叔叔。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将我送抵NY市。” “你傻了吗？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你居然还想着去NY？”刘槟用手枪抵住顾理的额头，怒吼道。 “砰！” 顾理抬手抓住刘槟的手枪，随后替他开了枪。红白之物溅洒在车座和车窗上，同时也溅到了刘槟的脸上。 刘槟被吓得目瞪口呆，他颤抖地丢掉手枪，“疯子，真是TMD疯子！” 他在脑中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处理尸体，才能不被牵连…… 只见溅洒在车内的鲜血与脑浆开始倒流，瞬间回到了顾理的伤口内。紧接着，他额头和后脑的枪孔也快速愈合。 顾理活动了一下脖子, 拾起刘槟丢掉的手枪，“你杀不掉我，我是神，拥有不死之身。不过，追杀我的那个女人也是一位神。如果你再磨蹭下去，你会死，我会被她封印。” “神？你在说些什么？”刘槟如鲠在喉，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来到车头前，疯狂拍打引擎盖，借此发泄情绪。 顾理收好了手枪，下车来到刘槟的身边，“如果你不愿意替你叔叔报仇，想要现在离开，我能理解。但是我希望你能留下车，我需要它。” “神，可以被杀死吗？”刘槟的双眼里布满血丝，咬牙说道。 顾理笑道：“你没有办法杀死神明，但是神……有办法杀死另一位神。” 刘槟怀疑的看着顾理，“你？你明显比那个女人弱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想着逃跑。” 顾理轻轻拍打刘槟的肩膀, “你知道沿路城镇的教堂吗？我们每次路过的时候，都去一趟吧。” “你要做什么？乞求上帝的帮助？”刘槟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嘲笑道。 顾理摇头，轻笑道：“不，我要成为上帝。” 这个世界没有神明，但是信徒贡献的信仰之力却是存在的。顾理只需要让信徒们承认他是上帝，那他就可以吸收他们的信仰之力……成为货真价实的上帝！ 刘槟瞪大眼睛，失声叫道：“你想假冒上帝？就不怕真的上帝，找你麻烦？” 顾理没功夫和刘槟讨论上帝存在与否的问题，笑道：“走吧，我们需要尽快。” 二人抽完一根烟，重新上车出发。 ……………………………… “轰！” JJS的郊区发生猛烈的战争，先是A国的特种部队被拉赫洛一人歼灭，让A国政府的高管们大为震怒。 随后，他们出动军队和武装直升机、装甲车，企图用火力强制压制拉赫洛。 拉赫洛吃过这方面的大亏，不愿与这些大型火力正面对决，她躲进了居民区，利用平民进行转移。 她自以为行动很隐秘，其实所有的动向，都被军方的无人机拍的一清二楚。 就在拉赫洛混在平民之中，打算跟着他们一起撤离这里的时候，却被几名持枪的军人单独拎了出来。 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找到她，无非就是拉赫洛的红发和容貌太过于扎眼，让人很难不去注意。 拉赫洛到处躲藏，内心已经非常憋屈了。何曾几时，她需要躲着渺小的人类？生怕被他们发现？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立刻恼羞成怒的释放火焰，两束从掌心喷薄而出的火光，将四名持枪士兵瞬间蒸发，烧成一具黑色的骨骼。 周围的平民吓尿了，尖叫着，四处逃窜。 一时间，A军的装甲车无法靠近拉赫洛，车载的机枪也不敢乱开枪。 拉赫洛抱起一块百斤重的大石头，猛地抛向天空，把一架低空盘旋的武装直升机砸了下来。 另一架武装直升机连忙拉升高度，飞行员对着耳机尖叫道：“我的上帝啊，那是个什么鬼东西？超级英雄吗？” “嘿，这么乱来，怎么可能是英雄？那是超级反派！”机舱内的机枪手从耳机里听到了飞行员的吼叫，哈哈大笑。 拉赫洛四处张望，她又抱起一块大石头，准备把另一架武装直升机也打下来。 此时，直升机内的士兵们收到了总部的新命令，“放弃抓捕任务，总部允许我们使用致命武器！” “收到！” 武装直升机下方的机炮和侧边的机枪同时开火，对准了下方的拉赫洛。 “砰砰砰……” 拉赫洛怀里的大石头被子弹瞬间打成了碎渣，就连她的肉身也变得千疮百孔，四肢和头颅被大口径子弹打断，飞到了远处的马路上。 距离拉赫洛稍近的十几个平民也被武装直升机的火力波及，有死有伤。 “报告，目标已经被清除。” “小心……” “轰！” 一尊巨大的火焰巨人拔地而起，它的体型极其庞大，身高至少超过了百米。只见火焰巨人快速挥出拳头，锤爆了那架盘旋在面前的武装直升机。 它发出愤怒的吼声，随后喷出大量的火焰，将方圆一里之内，全部化作焦土。 不管是几百名正在逃命的平民，还是慢慢包围过来的A国军队，都变成了一具具面容可怖的焦尸，僵直地立在黑色的土地上。 火焰巨人挥舞着双臂，将那些烦人的无人机也拍了下去。 这时。 一枚高音速导弹呼啸而来，精准命中了咆哮的火焰巨人。 “轰隆！” 伴随着刺眼的火光，一朵蘑菇云缓缓升空…… 第375章 名人 盐湖城。 顾理和刘槟走进城市内的基督教堂，坐在大厅的长椅上，聆听神父的祷告。 刘槟颇为忐忑，“你确定要这么做？如果惹怒了上帝，我可不会管你。” 顾理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特意买了一件白色的长袍，“我就是上帝。” 说完, 他起身来到十字架的祭坛前，对神父微笑道：“孩子，你不用向我祷告，我已经降临尘世，不如现在就为你解决忧愁。” 被打断的神父面露不悦，他合上圣经，“先生如果想要捣乱，那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大厅里的其它信徒听清了顾理的僭越之语, 顿时勃然大怒，有些性格偏激的信徒已经冲上了祭坛，痛殴顾理。 不一会儿，顾理就被几个壮汉揍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 他没有还手，因为一旦还手，就前功尽弃了。 几个壮汉准备把他抬起来，扔出教堂。 “嗯？怎么？” 壮汉们面面相觑，不管他们怎么用力，都抬不动看似只有七八十公斤的顾理。 顾理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他身上的伤迅速愈合，最明显就是脸上的青肿快速消退，变回原本的肤色。 “孩子们，你们有疑虑，我不会怪你们。” “我的天！” 壮汉们和信徒们都惊呆了，这个男人的伤势居然全部都好了？他们不敢在靠近顾理，纷纷退回到了座位上。 就连神父也傻眼了，他瞠目结舌的问道：“你……怎么……怎么做到的？” “我是上帝，孩子。” 顾理慈祥地笑着, “每过两千年，我便会降临尘世，亲手为信徒们赐福。今年正好是赐福的时候，你有什么苦恼吗？我虽然不能给你带来财富和权力，但我可以为你们祛除疾病，治愈伤痛。” “即便是不治之症？”神父吞了吞口水，试探性的问道。 说实话，他没有完全信任这个自称是上帝的男人，还有很大的疑心。 顾理转头对着信徒们，“不仅是癌症，就算是死人，我亦能复活！不过你们谨记，我只能复活五个小时之内死去的人，否则他们的灵魂已经跟随死神离开人间，是无法复活的。” 信徒们哗然，皆是难以置信的望着顾理。 顾理接着说道：“我会在这座城市停留一天，你们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让我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信徒，去吧。” “等等！” 一个带着墨镜的黑人壮汉从位置上起身,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笔挺的西装, 来到了中间的走道上，“你是上帝？可以治愈我们的疾病和伤痛？正好，我就是一名患者。我叫内洛·达尔。” 刚刚那几个壮汉也来到黑人男子的身后，很明显，他们是他的保镖。 男人取下墨镜，周围的信徒们纷纷尖叫，“是内洛·达尔！” “我的天，他刚刚一直就坐我的后面？”有个少年激动的挥着拳头，崇拜地看着内洛·达尔。 顾理点头，看到这个黑人是个名人，“你好，内洛·达尔。” 内洛·达尔缓缓开口说道：“我今年三十岁，是一名拳击手，多次获得过重量级世界冠军，原本还有几年的黄金期。可是在去年的一场比赛中，我的脚踝和右臂都受到了不可恢复的损伤。所以在上个月，我被迫退役了。” 他指着顾理，“你不是上帝吗？帮我恢复伤势，让我可以重回赛场，这就是我的愿望！” 为了突显自己的虔诚，他又说道：“我从小就受到我奶奶的影响，是一名虔诚的信徒。过去的十年里，我每年都会以奶奶的名义，向教会捐赠十万M金。” 顾理侧头看着神父，“他有说谎吗？” 神父如实回答道：“没有，附近的教堂都收到过内洛·达尔先生的资助。” 顾理点点头，看向内洛·达尔，“达尔先生，请你到我面前来。” 内洛·达尔打开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哟，各位，今天我碰到了一个自称是上帝的家伙。他说可以治愈伤痛和癌症，布拉布拉的。总之，我现在要去尝试，你们可以期待一下结果。” 他将手机交给一名保镖，并示意他继续录像。 信徒们也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对着了顾理和内洛·达尔，进行录像和拍照。 顾理问道：“你在直播？” 内洛·达尔来到顾理的跟前，“当然不是，要是我在直播中被你骗了，那该多丢脸啊。只是在录像，保留证据。毕竟我的脾气不好，要是我知道你是个骗子，肯定会揍你。” 顾理不慌不忙地伸出双手，淡定的说道：“来吧，孩子，将你的双手放在我的掌心上。” 内洛·达尔虽然觉得顾理就是大骗子，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期待。如果对方真的是上帝，那他的伤病就有救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将双手放在顾理的手上，嘲笑道：“好了，魔术师，快施展你的神奇魔术，将我的伤病都变不见。” 顾理攥紧内洛·达尔的双手，一股生命力通过二人的肢体接触，传递到了内洛·达尔的身体内，“不是魔术，这是我对你的赐福，是神明的圣光。” 一股刺眼的白光在顾理的头顶迸发，将他衬托成了一位顶着圣光的神明。其实圣光是顾理故意弄出来的，它与进入内洛·达尔体内的生命力毫无关联。 内洛·达尔的骨骼与肌肉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好似没有都没有发生。 毕竟骨头和肌肉的损失都在体内，即便修复了，也无法用肉眼看到，因此信徒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内洛·达尔一脸不屑地甩开顾理的手，“什么嘛，根本就……我！我的手臂？和脚？” 他在走道上来回跳跃，兴奋的快速挥拳，甚至还来了一个高踢腿。“全好了？我的那些伤病全都没有了？哇！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舒服！身体各处的酸痛感一瞬间全部消失，就像获得了新生……” 内洛·达尔向顾理鞠躬，“我主，请原谅我的过错。不该怀疑你的伟岸，感谢你的仁慈和大度。” 在场的信徒们都懵了，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内洛·达尔的那些话，万一他是在录制什么真人秀呢？ 内洛·达尔倒是洒脱，从保镖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兄弟们，结果非常棒！上帝治愈了我的所有的伤病！我又重回巅峰了！明天，明天我就复出，让你见识一下巅峰时期的内洛·达尔！” 说罢，他就将这部完整视频，上传进了自己的社交软件，与粉丝们分享喜悦。 仅在十分钟后，盐湖城的大部分年轻人都知道了城市东部的教堂里，降临了一位自称上帝的年轻人，并且还治好了著名拳击手内洛·达尔的多年伤病！ 顾理摸了摸下巴，“名人效应吗？我要不再多治好几个名人？说不定宣传效果更佳。” 第376章 神 拉赫洛认输了。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把神力白白浪费在这种地方。 拉赫洛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放弃了肉身，选择以能量体的形态逃离了JJS。 不过这种状态下，她的意识没有载体，很快就会被抹灭。 她感知着顾理的肉身，高速路上随便附身了一名驾驶卡车的司机，驾车向东边而去。 《在权游里成神》第376章 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在权游里成神》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377章 光明逝去 娜威佳就算神力比拉赫洛更加强大，也只能是挣扎得更久一些，她是拉赫洛的分身，永远不可能战胜本体。 没有神躯的她，毫无胜算。 “你真的要吸收我的这部分神力？当年你为了变强，变得更加纯粹，将体内的阴暗面抽离出去。现在居然又想吸收回去？” 娜威佳嘲笑道“我的神力现在皆是黑暗性质,&nbp;&nbp;一旦你吸收了它们，就会被同化。到那时候，你就是象征着黑暗的寒神，永远不可能是象征着光明的光之王了。” 拉赫洛冷笑“肤浅的见解。神力的性质是可以被转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娜威佳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神力在不断流失，倒流向本体的拉赫洛。她不愿坐以待毙,&nbp;&nbp;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寒冰手掌,&nbp;&nbp;拍向长椅上的拉赫洛。 “砰！” 木制的长椅被拍得粉碎,&nbp;&nbp;金属部分也是严重变形扭曲。 拉赫洛向后飞跃，瞬间拉开距离，躲过了这一击。她默默感受着神力的回归，笑道“你无法反抗，这就是你的宿命，从我将你创造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 娜威佳继续施展魔法攻击拉赫洛，整座城市的温度骤降，原本处在炎炎夏日的ny市，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公园内，几十个冰之巨人挥舞着巨大的冰造战斧，不停地追砍上蹿下跳的拉赫洛。还有十几只体型庞大的冰之巨龙，在空中飞舞，喷出冷冻气体封锁拉赫洛的行动范围。 拉赫洛微怒，“无谓的挣扎，够了！” 一颗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在公园的上空，好似第二颗太阳。灼热的阳光将冰雪迅速融化,&nbp;&nbp;那些冰造物也不能幸免,&nbp;&nbp;全部化作液态水，重新流回湖内。 娜威佳越来越虚弱，她张开双手，聚集最后的神力，“要死，我也要拉着你一块死！” “轰！” 一架直升机飞过公园的上空，只见一道身影从机舱一跃而下，径直砸在二女的面前。 顾理一边修复自己的肉身，一边与她们打招呼，“两位，我没有来晚吧？” 娜威佳面露喜色，“顾理？快！除掉拉赫洛！” 拉赫洛暗自攥紧拳头，十几天不见，他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顾理在这段时间里，可不是单纯的在旅游。现在的a国本土，几乎所有的基督教徒都尊他为上帝。 甚至是欧洲那边的耶路撒冷也被迫承认了他的身份，导致他直接拥有了几十亿的信徒，正式化身上帝本尊。 顾理现在的神力,&nbp;&nbp;可以轻松碾压拉赫洛，就算她吞噬了娜威佳，也能一样碾压。 “啪！” 随着一记响指，一股庞大的神力冲向拉赫洛，将她包裹其中，完全封印。 “放我出去！顾理！你不要忘记了！只要我才能帮你回去！”拉赫洛在一颗气泡里惊恐的叫喊道。 顾理转头询问娜威佳，“你知道怎么返回维斯特洛吗？” “你要回去？可以，但是需要神躯作为定位的工具。”娜威佳迟疑一会儿，问道“神躯在你的手上，还是已经被拉赫洛夺走？” 顾理双手环胸，“当然还在我这里，她还没有得到神躯，正要放逐我，就被我拉过来了。” 娜威佳瞥了一眼拉赫洛，“那好办，我知道怎么回去。拉赫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为什么！”拉赫洛百思不得其解，她完全没有料到顾理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成长至此。 顾理覆手攥拳，冷漠的说道“既然不需要你了，那你就去死吧。” 他体内的神力早已与拉赫洛无关，已经被基督信徒的庞大信仰之力，冲洗得一干二净。 包裹着拉赫洛的气泡越缩越小，直到将拉赫洛碾碎，化作一粒粒最为纯净的神力。 不可一世的光之王，就这样迎来了悲惨的结局。其实从她离开《权游》世界的那一刹那，她的命运就被改写了，不会再受到命运的眷顾。 娜威佳看着那些神力，甚是眼馋，她低声说道“顾理，能把那些神力给我吗？我快要消失了。” 顾理现在还真看不上这点神力，随手扔给了娜威佳，“拿去。” “多谢。”娜威佳吸收了这些与她同源的神力，瞬间恢复了神采。 顾理利用神力，将娜威佳的身体改变了容貌，“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你就不能再使用顾理的身份了。” 娜威佳还挺留念顾理的家人，但她也能理解顾理的做法。她主动配合顾理的神力，进一步将自己变成了一位黑发少女。 “打开时空缝隙的方法不算难，只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神力。你想要回到维斯特洛，就必须感知到神躯的所在……” 她将方法告知给顾理，简单概况，就是升级版的空间转移。 顾理学得很快，他消耗十分之一的神力，强行撕开了空间，“嗯，空间打开的一瞬间，我就能感应到神躯了。” 他在现实世界留下一粒神力的种子，算是做上了标记，以便之后可以返回。 娜威佳见状，问道“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维斯特洛，还是回到这里？” 顾理深深看了娜威佳一眼，然后回答道“我会在这里定居，但是维斯特洛那边的世界，也会经营下去。” 娜威佳纠结了，既然顾理两个世界都要，那她该去哪里？唉，打不过，就只能加入了。 “那个，我能留在这里吗？” 顾理挑起眉毛，他等得就是娜威佳的这句话。他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在照顾家庭的同时，还能完美的经营好宗教，所以急需一个得力的手下。 “可以，只要你愿意加入我的神国，替我打理这边的宗教……” “我愿意！”娜威佳舍不得这个世界的诸多美好，慌忙点头。 顾理凝聚出一顶玉质的小王冠，将其交给娜威佳，“这是你的神位，诚信之神。” 娜威佳抱着王冠，弯腰行礼，“是，我的王。” 顾理满意地点点头，“你回去吧，以我朋友的身份，照顾好我的家人。我需要去一趟维斯特洛，过段时间才会回来。” 说罢，他将大部分神力分散至世界各地的教堂，利用教堂内的十字架临时储存。然后他带着剩余的十分之一神力，飞去时空缝隙。 如此一来，就完美避免了会被“时空乱流”消耗掉过多神力的问题。 而且那些神力都已经不是纯粹的信仰之力，而是顾理的神力，娜威佳不能吸收，只能乖乖替他看管着。 。 第378章 千面的真相
光明神殿。 阴影处似有黑色的神力涌动，一道看不清面容的黑影从地下爬出，鬼鬼祟祟地来到神躯的跟前。 “嗯？怎么没有反应？难道他们同归于尽了？” 黑影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用神力去试探这具神躯。 神躯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好似真的变成了一件无主之物。黑影微微蠕动，黑色的神力随之消失, 露出陌客的本来面目。 他用神力侵入神躯，幻想着彻底占据这具身体…… “啪！” 神躯突然抬起左手，直接捏住了陌客的脖子，“陌客？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陌客惊慌无比，他奋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挣脱不了顾理的束缚，“拉赫洛？你……我也是被迫的, 都是奥丽希菈德的主意。” 顾理的五根手指一起收缩, “回答错误, 我不是拉赫洛。” 陌客被他活生生捏碎，化作一股纯净的神力，滋养着神躯。 他驻足片刻，转身走进了神殿内部，“处理完维斯特洛的事情，就带着玛格丽和丹妮莉丝回去吧……” ……………………………………………… 河湾地，旧镇。 丹妮莉丝乔装进入这座海滨之城，秘密潜入学城和海塔尔家族的城堡，寻找玛格丽的踪迹。 可是初为神明的丹妮莉丝不懂得隐藏自己的神力，被攸伦轻易感知到了。 而后攸伦故意放出玛格丽的消息，把丹妮莉丝引到了旧镇西南方的青亭岛。 他在青亭岛上准备好了一切，就跟着丹妮莉丝上钩。 丹妮莉丝也不傻，但她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青亭岛，荒废的葡萄园内。 攸伦拿出雷德温家族的珍藏葡萄酒, 宴请十几位神秘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山羊头人身的怪物。 “诸位，既然你们与我都是光之王的麾下，那我就长话短说。那个叫住丹妮莉丝的小姑娘，我想独占。里面的那个玛格丽也是伪神躯，我把她给你们分食。” 一位马头人不屑的说道“凭什么？你是得到了光之王的默许？还是在自作主张？” 攸伦颇为忌惮地看着马头人，“玛格丽，是我负责看管的，照理来说是我的战利品。我不过是用一个战利品，换成另一个战利品，有什么不行的？” 马头人显然是一位很强大的神明，其它神明都有以它为主的感觉，“不对，这两个女人都是光之王的战利品。你如果想要，可以去找光之王索要。在此之前，她们都是我们的。” 众神不约而同地点头赞成，“说得不错，那个叫住玛格丽的女人, 也是我们抓回来的。” 攸伦沉下脸，他不仅有些后悔, 当初怎么会答应让这群白痴进入自己的领地避难？ “你们别忘了, 是谁收留了你们？之前被三个新神撵出东大陆的，可不是我！” 马头人端起酒杯，轻蔑的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在东大陆的神庙都还存在，也没有与那三位新神发生过什么冲突。我们之所以来到维斯特洛大陆，完全是因为陌客让我们来帮你。” 攸伦反讽道“帮我？那你们真是伟大啊。” “唦唦唦……”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名赤甲少女。丹妮莉丝踩着干枯的葡萄藤和满地的落叶，提剑来到众神的桌前，“玛格丽在哪里？” 诸位神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哄堂大笑。 “可爱，好久没有这么有钱的新神了。” “胆子不小，居然敢直接来到我们的面前？” “我是该夸你勇敢呢？还是该骂你白痴？” 攸伦靠在椅背上，“诸位，既然她是你们的战利品，那就请你们出手吧，我不会多管闲事了。” 丹妮莉丝知道攸伦拥有淹神的力量，所以她单纯以为自己的敌人会是攸伦。可是其它十多名怪人……好像也是神明，而且还是攸伦的同伙？ 她警惕地退后半步，横剑说道“你们是谁？” 马头人缓缓站起来，手中浮现一把布满血痕的弯刀，“你好，未知姓名的新神，我是马神，是多斯拉克人信奉的神明。” 一位拿出黄金长枪的中年妇女冷哼一声，“我是长矛女士，是无垢者信奉的神明。” 山羊头笑得很猥琐，“我是黑山羊，是科霍尔人的神明。” 另一位金发女子轻声说道“和谐之神，是纳斯人崇拜的神明。” 接下来，剩下的九名神明依次进行自我介绍。 总共十三名神明同时说道“我们都是千面之神，你好，丹妮莉丝。” 丹妮莉丝内心暗自惊讶，不动声色的问道“你们都是千面之神？我记得千面之神是七神之一的陌客，他与千面之神都代表了死亡。你们……为什么也是千面之神？” 众神手持兵刃，慢慢靠近丹妮莉丝，将她包围在了中心，随后马头人说道“千面之神从来都不是单单哪一位神明，而是一个聚集了东大陆大部分神明的组织。诚然，陌客是最主要的号召者，但是他不能代表千面之神。” 丹妮莉丝不免有些紧张，她原本以为是自己和攸伦的单挑，却没有料到这么藏着十几位神明。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胜算如何，究竟能不能救回玛格丽。不过她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此行艰难，所以秘密向特蕾莎她们传信，让她们分出人手，赶来旧镇支援她。 如果她能拖住时间，撑到特蕾莎她们的支援赶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马头人扛着弯刀，“丹妮莉丝，你体内的神力不属于你，那是光之王的东西。假如你把那顶王冠取下来，交给我们。那么，我们就会饶你一命。” 山羊头奸笑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只好宰了你，然后再分食你的神力。” 丹妮莉丝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头顶的水晶王冠，凡人是看不到这顶王冠的，只有神明才能看到它。 她轻声失笑，“这顶王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你们要是想拿，那就亲手来拿吧！”
第379章 残党
东大陆，弥林。 梅丽珊卓收到了君临城的来信，她拆信默读，然后立刻唤来了特蕾莎和冰凌“丹妮莉丝在信上说，玛格丽被人抓走了，怀疑是陌客动的手。” 她们之中最了解陌客的神，就是特蕾莎, “有这个可能，陌客早已脱离七神，没准就是投靠了拉赫洛。” 冰凌建议道“我能使用空间转移，要么我回去一趟？” “不行，如果这里缺少你和龙群的火力，清扫拉赫洛信徒的计划肯定会被拖延。届时影响道陛下那边，情况更为糟糕。” 特蕾莎摇头反对，她说道“你送我回去, 我最了解陌客。” 梅丽珊卓觉得不妥, “不可以，你的治愈魔法是我们收服信徒的最主要手段，不能没有你的存在。还是我去吧，我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冰凌瞪大眼睛，“梅丽珊卓，你是我们的向导啊。我们当中只有你来过东大陆，况且你还知晓每一个红神庙的具体地址。” 特蕾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玛格丽的消失也不是小事，我们必须要有人回去帮助丹妮莉丝。” 冰凌与顾理的关系最为亲近，有些话只能由她来说，“清扫计划暂时搁置三天，我们集体返回维斯特洛，务必要在这三天之内，找到玛格丽！” 梅丽珊卓还是担心顾理那边的情况，“可是陛下那边……” 冰凌神情凝重的说道“玛格丽的肚子里还有孩子，我相信顾理也会支持我们的决定。” 特蕾莎面露杀机, “好，那咱们就回去！” …………………… 此时的青亭岛，已经沦为一片废墟。 雷德温家族的城堡和环岛的大型葡萄园，都被付之一炬，烧成焦炭。 在熊熊烈火之中，丹妮莉丝一人苦战十三位能力不一的异族神明，渐显颓势。 攸伦招呼出一只乌贼分身，让它将困在肚子里面的玛格丽吐出来。 “咳咳……” 满身黏液的玛格丽趴在滚烫的焦炭上，好在有神力护体，她并没有被高温灼伤。 攸伦抓起她的头发，让她可以看清不远处孤军奋战的丹妮莉丝，“那个女人是来救你的，不过她运气不好，我的盟友更多一些。等她死了，我再好好享用你的神力……” 玛格丽双手护着肚子，讥笑道“你们都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攸伦用力拉扯她的头发，将其拽到自己的面前，“我会死？就凭她？还是你啊？哦……你在期待卢克·史塔克？别妄想了, 那小子不可能打败光之王。” 玛格丽还不能确定那位少女是否就是卢克, 但她相信对方可以战胜光之王拉赫洛。如果没有把握, 那位少女也不会选择主动出击。 “吼！” 一道迅捷的黑影从攸伦的身侧一闪而过, 攸伦完全没有料到还有生物可以在火焰之中穿行。 只见一只全身毛皮被火烧焦的大型猫科动物，死死咬住了攸伦抓着玛格丽头发的那只手。 大猫撕扯着攸伦的手，用力咬碎了手臂里的骨头。 “啊！该死的！”攸伦惨叫一声，他的手居然被那只大猫咬断了。 大猫扔掉嘴里的手臂，用身体托住玛格丽，转身狂奔。 玛格丽坐在大猫的身上，不禁声音颤抖的问道“小影子？是你吗？你不是在君临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影子山猫奔跑在滚烫的木炭上，每时每刻都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但它不能放弃，必须要把主人成功救出去。 “呼！” 一根巨大的乌贼触手从天而降，影子山猫迅速闪躲，但是飞溅的石块打得它悲鸣连连，最终倒在了火焰之中。 攸伦站在一只大乌贼的触手上，冷笑道“该死的畜生，居然敢偷袭我？” 几根强壮的触手捏住影子山猫，当着玛格丽的面，把她的这只宠物活活捏死了。 “小影子……”玛格丽抱着肚子，无力地坐在火堆里，泣不成声。 “砰！” 丹妮莉丝也飞到了玛格丽的面前，她刚刚看到玛格丽出现后，一时间分了神，想要追上来。结果被几位神明联手重创，打飞至此。 玛格丽看着丹妮莉丝腹部的血洞，悔恨不已，“龙公主，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我……” “没事的，我们还没有输。”丹妮莉丝挣扎着起身，满头大汗的笑道。 她来不及安慰玛格丽几句，追赶而来的众神已经杀到，将她们围在了中间。 攸伦指着玛格丽，缓缓说道“那个女人是我的，你们只管对付丹妮莉丝就好。” 马头人可不服这一套，“攸伦，我说过了，她们都是光之王的战利品。” 攸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少拿光之王当借口，你们分明是想把我排除在外，独享那些神力吧？” 马头人给出解决方法，“如果你愿意加入千面之神，与我们共享命运和神力，那你可以分到一杯羹。” 他们正在与攸伦商议，突然都愣了一下，紧接着表情剧变，好像是接收到了某个惊人的消息。 马头人惊叹道“陌客居然死了？谁动的手？光之王？还是……那个女人的丈夫？” 他们与七神不同，虽然可以共享神力，以及感知到对方的命运，但是不能共享记忆。所以他们无从得知，究竟是谁杀掉了陌客。 此时，旧镇上空。 顾理撕开空间，转移至此。 他凝视下方的城镇，闭眼感应了一番，“不对，这是丹妮莉丝故意留下的印记，不是她本人的所在地。她在……青亭岛？” “嘶。” 空间再度被撕裂，特蕾莎、冰凌、梅丽珊卓与四十一只巨龙也转移到了这里。 “陛下？”三女非常震惊地看着顾理，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顾理与拉赫洛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最后的胜者好像就是她们的陛下。 顾理现在可以完全掌控神躯，所以他已经把神躯变成了男人。虽然容貌与卢克·史塔克不同，是顾理自己的那张脸。 但是“男人”这一特点，绝不可能是拉赫洛。三女也是借此，才判断对方是顾理。 顾理轻轻点头回应，然后说道“你们来得正好，随我一同前往青亭岛。让我们去与旧神的残党，做出最后的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