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节在鞭炮声中和昨天说告别 民国初年。 河北沧县北郊的刘余镇,因为临近春节,整个镇都沉浸在年味十足的气氛中。 沧县的刘余镇,不大也不小,但是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一个比较富庶的村镇了。这个镇因为靠山临水,水路发达。本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说法,全镇的村民的生活还都能够过得去。 其中,刘玉坤刘家是这么多生活比较富足的人群中属于最冒尖的一户,刘家大院在当地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这些天,刘家大院里的气氛似乎比任何一家的都要浓烈些。并不是因为这儿的年味更足,而是因为整个大院里里外外都充斥着一种叫“喜”气的东西。 一副喜气洋洋的气氛,但似乎并不是十分的祥和。 按常理说,一个家庭里贴上了喜字,而且还是双喜。“囍”字一出,那就是要有新人“驾到”,怎么的也要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 但是,只有喜气洋洋的气氛,却少了几分喜气洋洋的感觉。 还不是因为这个“囍”字的出处是因为这一次刘家当家人的婚礼,是来源于二婚。 刘家大院的当家女主人半年前因病去世。 半年后,一代新人就要换了旧人。 悲伤的气氛还没有完全消散,整个庄院这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囍”字所霸占。 一片红纱换白幔。 有点快! 何况传说中刘家当家的和夫人生前可是伉俪情深的。 细思有点恐极。 看来所谓的儿女情长还没有现实来得快。 这也是刘家大院里在所谓的喜气中总有那么一些诡异的感觉。 家人们喜忧参半,不愿明说。就算是想说,也是敢怒不敢言。 要知道,刘家大院既然敢称上一个“大”字,那可不只是庄院大,人口也多。但是除了刘玉坤和父母是直系血亲外,其他的都是下人。哪怕也姓刘,也是刘家的外人。 既然是外人,凡事都可以高高挂起,事不关已嘛。最主要的还是人微言轻,一家之主的决定,谁能改变?! 不要说他们,就刘玉坤而言,不也是一样的结果? 刘玉坤,截至目前刘家大院唯一的少爷,而且真的是唯一,不仅没有兄弟连姐妹也没有,刘家的独苗一棵。哪怕是年逾二十,已属成年,在没有掌握刘家大权之前也只能无可奈何。哪怕是敢怒也敢言,又能怎样?! 哪怕是他对父亲大吼,表示极度的不理解---自己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这样急不可耐的迎娶新人,要纳填房。 让人怀疑那些所谓的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只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的演出罢了。 只可惜,哪怕他刘玉坤再愤怒,再争辩,再生气。现实中他也改变不了多少。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是退而求其次,他刘玉坤也看不得父亲披红挂彩再当新郎。 明天就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了,也就是说从明天起他刘玉琛就着过着有后娘的日子了。 人家都说,有后娘就有后爹,后娘咋样,刘玉坤不关心。但是他这个爹,却真有成为后爹的潜质。 怎么办? 在年关将近,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刘玉坤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是时候和昨天说声告别了。 。 (); 第一章第二节离家出走 刘玉坤二十刚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年轻人的风范就是说到做到,他刘玉坤更是如此---想到做到。想法一出,他就立马起身动手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还真是。 而且还是麻利干脆行。 很快,刘玉坤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该收藏好的东西收藏好,把该拿走的能拿走的装在一个小独轮车带走。 然后,潇洒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本来刘玉坤住的这个院子就是刘家大院的别院,离主院有一段距离,而且距离还不短。一个在镇中心,一个在镇最西边。地理位置上可以遥相呼应,现实中却真的联络很少。 平常的日子里,刘玉坤的父亲就很少来这儿。因为很少走动,儿子和父亲渐渐地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好在还有刘家夫人时不时地看望儿子,才让这个院落不至于那么冷清。现在,母亲没了,父亲就更少来了。一个大大的院落,也只有一个老家人陪在他身边。就这一位老家人,这几天也被刘玉琛打发到主院去帮忙了。 说是打发去帮忙,事实上,他打发那位老家人去主院帮忙甚至连吃住都要在那儿绝对是有深意的。 看来,他的离家出走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他来说,现在唯一有些留恋的就应该是这位老家人了。他若在他身边,也许,他在转身离家的时候还能有几分犹豫。 现在好了,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牵挂的人。这走,不就可以来得更加干脆了嘛?! 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放着他收拾好的不多的简单行列。 出大门,锁好门。转身,走了。 刘玉坤潇洒地转身背后,把一座空空的院落留给了岁月。 这一走就是大半生,这也是刘玉琛在转身那一刻没有想到的吧? 有时候,一个念头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转身再转身,世界已经变了样儿。 只留下了一封很简短的信,刘玉琛就这样转身走了。 刘玉坤走出刘家别院的时候,夜色微醺。他推着独轮车,一路上也没有遇到熟人,偶尔有几个廖落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每个行人都没有时间去注意别的行人。 临近年关,大家都往家里赶,也只有他,是从家里往外面走。 刘玉坤苦笑了一声我生平凡,走也无人知,行也无人知。 这样多好!自由自在。 不管自由自在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此刻的刘玉坤就是这么想的。 他一边推着独轮车,一边盘算着---看看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城门口,最好在天亮之前城门大开的时候自己是第一个走出城门的人。 想到这儿,刘玉坤也不再多想,推着独轮车,闷头走路。 走了一夜的路,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天刚麻麻亮。 还真是年轻,走了一晚上的路,还推了一辆独轮车,走出城门口的时候,刘玉琛竟然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疲倦。 难道可以这样说因为年轻,累也得绕着年轻人走?! 也有可能是心理的作用。 。 (); 第二章第一节出门一时难 绝对是心理作用。五更刚过,城门一开。当还披着一身夜色的刘玉琛第一个走出了城门。这个时候黎明的光线还没有探出头,黑暗依然笼罩着大地。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一如此刻他的内心。 刘玉琛的感觉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起来了。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也跟着打起架来了。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本来嘛,走了一晚上的路,而且还不止是单纯的赶路,还要拿架子扎架势推着一辆独轮车。 人嘛,往往靠着信念争着一口气,刘玉坤的目的就是在天亮之前走出沧县城。现在好了,走是走出来了,可接下来往哪儿去?朝哪个方向走? 刘玉坤没有想好,更没有具体的打算。他只好呆呆地站在路边,抬头看看黑的天,再低下头看看脚下黑咕隆咚的路。 看不清前方的路,更弄不清未来的方向。 他陷入了迷茫中。 暂时的不知所措会让人一时陷入惶恐中的,刘玉坤的感觉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的他,饥饿和疲倦结伴而来,像两座无形的大山横空而降,这种压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 恍惚了好半天,刘玉坤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立马掉头回家?! 怎么可能?!这样一来,自己走一晚上的路,然后再走一个白天返回去?! 想想都不可能!不说别的,就男人的自尊心都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硬着头皮走罢。 好在这条路他刘玉坤也不陌生,就算前面黑漆漆分辨不清方向,他凭感觉也能知道现在所处的地方大概在什么位置。 定了定神,稳了稳情绪。 刘玉坤知道出了城门前面几里路有个小客栈。于是,他决定赶到那儿立刻就停下休息一会儿,接下来的路等醒后再说。 几里的路程,对于刘玉坤来说,走起来远没有昨天晚上走得轻快。浑身不舒服,双腿像灌满了铅,就连推着的那辆独轮车,也成了行走路上最大的障碍。 腰弯得难受,推得更累,一股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劲儿,才是最累。 好歹,终是到了一个小客栈门前。 不管三七二十一,刘玉坤是个能停的地方就得停下,他是太累了。是个床都能睡着,胡乱吃了几口东西,他沾上床就睡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天黑的时候。刘玉坤还以为自己是从白天睡到了晚上。起来一问,才知道这是他住店后的第二天的天黑了。 原来他这是睡了整整两天一夜。 不由人,刘玉坤苦笑起来了。 还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不出门不知道,现实远比想像中残酷。原以为,凭着一腔热血,他刘玉坤也是走南闯北的奇男子。看来,还是历练太少。 终于知道,纸上谈兵的时候有多慷慨激昂,实践起来的时候就有多惨淡颓败。 事实胜于雄辩。 但是,这就要打消到了刘玉坤离家出走的决心了吗? 怎么可能?! 。 (); 第二章第二节河北到河南--两省 刘玉坤既然下定决心离家出走,那就不是一时的冲动。这些所谓的困境,他觉得只不过是自己没有思虑周到才会在一时间遇到的困窘。 有一些落泊,有一些狼狈,只是暂时的。 任何事情都要有长远打算,才是真理。未雨绸缪才能让计划的实施变得完美起来。 想到这儿,刘玉坤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急于一时的赶路,还是得坐下来静一下心,想一想明天的路该怎么走。 总不能又是急于一时,连夜赶路吧。自己又不是贼,至于接二连三地赶夜路吗? 刘玉坤自嘲地笑了一下。 反正现在已经出了沧县城,碰到熟人的机会就更不大了。何况就连刘余镇的人对他刘玉坤的认识,也大多是只闻其名不见真人的多。 在刘余镇,最有名望的还应是刘玉坤的父亲。至于这位刘家的大少爷,除了刘家大院的上上下下都认识,大多人的认知还只停留在他是刘家唯一的儿子,常年在外求学很少在家。刘玉坤的大名只是名声响,没有一点实实在在的影响。 当爹的还健在,而且还是声名鼎盛的阶段,这样人家的少爷,大多的时候还是附属物一样,对他的关注自然不多。 这种情况,对于刘玉坤来说,是不幸与幸并存。 不幸,是因为在父亲眼里存在感太低。幸,就是这样被忽略的情况下,真正认识自己的人不多。这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不报出沧县刘余镇刘玉坤的句号,很难有人认出自己。 当然,走出沧县城以后,到了任何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认识自己的人就更少了。 这样也好,初出茅庐的自己可以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无拘无束多好。 想到这儿,刘玉坤一骨碌地从床上起来,稍微地收拾了一下,立马出门去找吃的了。 吃饱了喝足了才能想事情,盘算一下自己明天该往哪儿去,往哪儿行。 刘玉坤既然打定主意要天明赶路,那就可以静下心来想想接下来自己的打算到底是什么了。 只可惜,盘算来盘算去,也没有盘算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好在,刘大少爷终于定下自己要走的方向。 既然出的是沧县的南大门,那就一直往南走吧。 沧县以南的天地也是天地,天大地也大,出去闯闯又何不可? 打定主意,第二天刘玉坤就轻装上阵了,背了个简单的行李就出了客栈门。他把自己的独轮车和一些不太必要的行李存在了那个刚住过的客栈,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回来取。在没有找到具体落脚点的时候,还是简装便行的好。 刘玉坤走出了客栈门,顺着往南的大路,一直往前,昼行夜宿,有时候也会夜行昼宿。反正是一路往南,走走停停,不再是脚步匆匆,有时候还会停留一会儿,欣赏欣赏路途的风景。 一晃眼,刘玉坤已经离家出走五六天了。 这天,又到了一个小镇上,他一打听---这个地方已经不属于河北省的地界了,他已经进入了河南省。 。 (); 第三章第一节独在异乡为异客 “这么说,自己是不经意间已经出了省了吗?”刘玉坤自我解嘲地小声说道。然后,摇了摇头,苦笑。 这也是刘玉坤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步行走这么远的路,还在不知不觉中走了这么多天。原来的玉面书生看上去已经初显沧桑了,一身行头也多了一种风尘仆仆的气息。 只是玉树临风的气质没有丝毫的更改。 来到这全部是陌生的环境,刘玉坤也只能是随遇而安了。 目前他所处的地方叫朱仙镇,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小城镇。小镇虽然不大,但是总体来说给人的感觉是干净整洁。街上人来人往,给人的感觉也很面善。 这天儿,风朗气清的,是冬日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天气好的时候,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对于连日奔波刘玉坤来说,心情也随着天气晴朗也跟着稍微暖洋洋了。 看着街面上的人来人往,刘玉坤很清楚地知道,这些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在自己的身边来来往往,不管是不是步履匆匆,但是人家各自有各自的目的,不像自己站在街头,茫然无措。 没有目的地,没有既定方向。但是,就算什么也没有,现在的刘玉坤知道自己得先找个落脚地。 因为刘玉坤打算在这个镇上停留下来。连日的奔波也是时候暂时休息一下了。再者,这个小镇的外在环境也让他感到很愉悦。 优美的环境往往会使人流连忘返的。虽然现在朱仙镇还不算完全可以达到这个境界,但是架不住有人想留下来,住下来。 一个陌生地,一群陌生人。 当刘玉坤再次开口向路人打听这个镇上哪儿有客栈的时候。他刚一开口,对方就笑着说道“听小哥的话音,不是本地人吧?在这大过年的当口还来找客栈住,还不是年前没来得及赶到家里。这大过年的,人家都是家家团圆的,你却一个人还在打听住宿的客栈,想想是有些可怜呀。” 路人是好心,却莫名地引出了刘玉坤些微的伤感。 怎么的,自己这就成了异乡人人了?只可惜这个异乡人不是因为年前没有赶到家里到现在还耽搁在路上,而是在年关的时候特意离家出走的。 即便同是在路上,即使耽搁在路上的原因不一样。但是,结果是一样的--独在异乡为异客。 告别了好心的路人,刘玉坤顺着那人指引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客栈。 大过年的,路人行人熙熙攘攘,衬得客栈里更加冷冷清清。偌大的一个客栈,只有刘玉坤一个住客。 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都是自己选择的。 刘玉坤不想埋怨什么,他只想暂时住下来,稍微地歇息几天,来日方长的路,还得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天尚大早,刘玉坤自住进店后,便早早地躺下休息了。 他并没有去想现在的刘余镇刘家庄,当刘家人发现他们家的少爷离家出走后要做出什么举动。他在睡着之前,他的打算却是明天终于可以去这个叫朱仙镇的地方逛一逛了。 。 (); 第三章第二节一场热闹,换了人生 第二天,日上三竿,刘玉坤睡了个自然醒后起床。洗漱后用过饭,他就去找客栈老板打听朱仙镇有没有什么热闹的地方可以去逛一逛。 注意!刘玉坤打听地方是热闹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风景优美的地方。 这是有原因的,一个人独自行走时间长了,会很想到一个热闹的地方转一转的。 刘玉坤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这大过年的,哪儿有什么可热闹的地方?客官您别看街上人来人往,这都是亲戚们相互串门的路人。要等到热闹的时候,那说什么也得等到元宵节那几天了。”客栈老板很实在地陈述着事实,就在刘玉坤眉头一皱扭身要出去瞎转转的时候,老板又说话了。 “客官不问我还真给忘了。我们镇这几天还真有个热闹的地方可以去的。”老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门说道“瞧瞧我这记性!明天是我们镇朱老太太的七十寿辰,她的儿女们呀孝顺,要在镇上连唱三天大戏呢。今天晚上是第一场,客官您要是没事先出去转转,晚上可以去看看戏,那儿热闹。” “那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呢?”刘玉坤很感兴趣地问了一句。 “镇东南角,你一出客栈往那个方向走,离这儿不远,很快就能找到的。今天晚上开戏,那个地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热闹起来了。” “知道了,我出去看看。”客栈老板话一说完,刘玉坤转身就往客栈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又回头朝老板笑着说了一句“谢了”。 朱仙镇真的不算大,刘玉坤出了客栈门,往东南方向走了没有多大会儿,远远就看见戏台已经搭起来了,戏台周围已经有人群流动。 那些都是看准商机要做些小生意的小商小贩们。 刘玉坤远远地看了一眼,并没有走近。他的目的并不真是为了看戏,只是想到人多的地方走一走,顺便看几眼戏。 何况戏要开场还得等到晚上呢。 刘玉坤远远地站在那儿,静静地注视着。他什么也没有想,纯粹是在消磨时光。对于戏台上要唱什么戏,他好像不怎么关心。 本来,在河北老家的时候,他就对戏曲不感兴趣。何况现在已经属于河南的地界了,唱的戏种应该也不一样。 刘玉坤虽然对戏曲的种类了解不多,但大致应该是这样的他觉得。 只是现在没事干,又不想接着赶路,那就没事找点事情吧。 到晚上的时候再过来看看。 这个小镇的环境看起来还真不错,那就到处看一看,顺便了解一下这儿的风土人情,晚上再逛到这儿瞧上几眼戏。 会看戏的看门道,不会看戏的看热闹。刘玉坤就是等着晚上过来看一看热闹的。这个时候的他也许没有想到,他这个只是抱着看热闹想法的大少爷,会因为一场热闹把自己人生从此改写。 一场热闹,换了人生。 而这个时候的刘玉坤,只是想着趁着戏没有开场前在这个小镇上的其他地方多转一转,借此来打发日落之前的闲余时光。 。 (); 第四章第一节跟着戏班混江湖 就算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刘玉坤还是很准时地守在了戏台下,静静地等着开戏了。 戏台上上的前奏已经敲锣打鼓开始了。戏应该是唱得很好,别的不说,就看看戏台下那一群如痴如醉的观众,再听听那一阵阵雷鸣一般的掌声就知道了。 人家都说唱戏的疯子,看戏的傻子。这种场景,最能深有体会的人,应该是这个时刻的刘玉坤了。 相对来说,此时此刻的他就平静得多了。 原因很简单。 一来刘玉坤就对戏曲不太感兴趣。二来嘛,他也听不太懂。 这也并不说明他刘玉坤以前就没有看过戏。但是地方不一样,戏种也不一样。以前偶尔也有听过看过,但那是在河北,听的多是梆子戏。而现在他人在河南了,戏台上唱的可是豫剧。 刘玉坤对河北梆子戏还没有听明白呢,更何况是河南豫剧呢?! 但是,表面上看着很冷静,并不说明人家刘大少爷没有看进去。 看热闹吗?也得有极大的热情,不是吗?! 况且,每一个戏种都有每个戏种的精彩之处。每一场戏都是一场人生故事,生旦净末丑,哪一个不是在演绎一个个有血有肉的故事?! 听不太懂,但是也懂得欣赏。何况是真的没有事情可做,看一段戏既可排遣了寂寞,又可以让自己处于热热闹闹的人群之中,让自己身上多了几分世俗中的人情味。 虽然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但是周围的热情也会感染到他的。 戏曲唱完了,人群散场了。刘玉坤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返回了客栈。 谁也不知道他是留恋那戏台上那一幕一幕精彩,还是贪恋那一拔拔的在自己身边人头攒动的感觉。 反正,回到客栈的刘玉坤躺在床上睡觉后,一夜无梦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他用过饭后就又早早地来到戏台下守在那儿了。 上午、下午、晚上三场戏,场场不落,从头看到晚。 然后,第二天的第二天,他将昨天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 人家戏班子在朱仙镇唱了九场戏,他一场不落的全到场。 九场戏戏够了,戏台要扒了,戏班子的人也要走了。 刘玉坤慌了。 他们走了,人群也就散了,这明天的明天,还有后天的明天,自己去哪儿看“热闹”去? 然后,再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哪不是自己又要孤身一人了?在这大正月里,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里,自己还是一个人?! 不行,得想个办法。 其实,刘玉坤也不是怕一个人自己上路,只是因为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自己一个人没命地赶路也不是戏呀。 想到这儿,刘玉坤起身往人家戏班的后台去了。他得去找人家班主商量商量,他想跟着他们一起走。 他们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跟着戏班混江湖,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 刘玉坤刚拿定主意,他人已经到了人家戏台幕布后面的后台。 。 (); 第四章第二节自找苦吃 戏台的后台,当刘玉坤找到班主说明来意的时候,这让那位五十多岁已经头发苍白的老班主多多少少有点意外的。 他面前的这位年轻小伙子,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相貌很是出众,个子高挑。别看他一副短衣襟小一副路上行人大众化的打扮。但是,有一种天然的贵气,藏在眉宇间。而且文质彬彬,一看就是读书人的出身。 “小哥看上去年龄不大,这大过年的怎么会在外面不回家呢?”老班主对刘玉坤的问题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很和善地反问道。 “读书读累了,本想着趁着过年放假出来游戏几天。可是一出来才发现,一个人在外面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想恳求班方让我跟随大家一起走,路上好有个伴。还有请班主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而且这一路上我的所有花销也不会让您破费的,我自己承担。” 刘玉坤长着一副很面善的脸,当这样的人还带着一副很诚恳的态度,言辞恳切地请求对方的时候,相信很少有人会忍心拒绝吧? 更何况年龄正好和班主儿女年龄差不多大,一位老父亲的心更会不忍心的。 最主要的还是老班主担心刘玉坤年纪太小,一个人在外面游荡真的不合适。危险不说,最重要的是怕万一被坏人勾引,会学坏的。 “可是跟着我们很吃苦的。”老班主答应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道。 “我不怕吃苦的,这次出来就是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找点苦头吃的。”刘玉坤很老实地回答道。 有时候实话不好听,可是这话从他刘玉坤嘴里说出来,却让人听不出来有丝毫的炫耀。 因为态度很重要。 “那好吧。不过,请教一下小哥的名讳,不过份吧?”老班主从打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就莫名的喜欢。 这个看脸的世界,自古就盛行。 “看班主您说哪儿去了呢?直言相告本就是应该的。我姓刘,单名一个字昆字,昆仑的昆。”刘玉坤眨巴着他那双很无辜的大眼睛,很“实诚”地回答道。 这也不是刘玉坤故意撒谎的。他这是为了避免以后万一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会发生。 “好吧,我知道了,昆儿。”老班主满脸的笑容,说道“那你现在住在哪儿?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离开朱仙镇,你收拾行李来得及吗?” “方便!方便!我就住在这镇上的一个小客栈里,不远,不远。我这儿就去收拾行李,班主您等我一下子,行李很简单的,很快就好。” 刘玉坤一听班主叫他“昆儿”,就知道他对自己已经不存一点芥蒂了。高兴着嘴里解释道,然后冲他鞠了一个躬,很快地下台跑走了。 老班主却看着他跑走的身影,叹着气摇了摇头“可怜的娃儿,还是太年轻了呀。你可知道,这世上很复杂的,不只是出来吃吃苦这么简单的。” 他还在担心刘玉坤的家人怎么放心让一个孩子自己过来闯。还寻思着什么时候劝他赶紧回家。 。 (); 第五章第一节喜欢看武戏 老班主哪儿知道,人家“刘昆”是专门从家里跑出来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送回去? 何况他家在哪儿?他又不说谁知道! 不过,这刘玉坤在戏班里的人缘却是出奇的好。 开始的时候是人帅性格好,不管见谁都是没开口说话就先笑。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他在他们那些人眼里还只是个孩子! 刘玉坤不只人长得好而且还大方。 要知道,这种在乡里村与村之间来回“串台”的戏班子很辛苦的。钱没有多少不说,来回奔波更不说,为了省钱,除了有一辆马车拉那些唱戏的道具,他们一行人都是步行穿梭在村与村之间。 如果行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们随行带的都有锅碗瓢盆。走到半路的时候,他们就自己动手做饭。在地上支个锅,柴火随地取材,食材更是简单到最简单。 戏台上将相出入演绎人间故事,台下却是一把说不出来的辛酸泪。 反正是怎么样简单就怎么样简单,填饱肚子为主。就这样还是好的,这还是有人请他们唱戏,要是平时不年不节的,整个戏班整天闲在家里,除了练功吊嗓子,他们的日子就要过得拮据了。 入不敷出的日子更能体会到人间不易。 这种滋味是以前的刘玉坤从来没有体会到的。虽然他不能算是当事人,可是他既然选择了和他们一行人在一起,就不能做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刘玉坤向来就是一个慷慨的人。关键嘛,人家也不缺钱。 从他背上行李和戏班子走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除了不会唱戏,他也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该伸手的时候就伸手。 从来不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虽然人家是确实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少爷。 他和他们,从朱仙镇出来他们就一直在一起,转眼已经有月余。他和他们一起走过了正月间比较忙碌的日子,也和他们一起过过行军打仗的日子---野地里安营扎寨,起灶做饭。 也有闲暇的日子,他和他们一起看他们练功吊嗓子。 台下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没人请唱戏的时候正是他们台下下苦功的时候。 只是这种日子不能长,几十张口日日不进账的情况下,光吃都得山空。 这个时候,就是刘玉坤伸出援手的时候,他承包了整个戏班不出工的吃穿用度。这才让整个戏班子能够静下心来安心做“功课”。 这也是刘玉坤积极地想溶入到他们大集体中的表现。 说也奇怪,这按说刘玉坤呆在戏班子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跟着他们也南来北往去过不少地方。对于他来说,这些日子不是在赶往别村去唱戏的路上就是站在戏台旁看戏的日子。 耳濡目染,想着他应该对豫剧多少有些深入的了解了吧。 只可惜,没有。 对于刘玉坤来说,那些所谓的念白唱词他一点也不关心,也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唱些什么。 他就喜欢看武戏。 。 (); 第五章第二节手痒难耐 刘玉坤本着看文戏看门道,武戏看热闹的“执着”精神,跟着人家戏班子这么长时间,戏没少看,到现在一句好像也没有学囫囵。但是,每一场武戏他都看得津津有味,一招一式他都记忆犹新。 戏台上的精彩历历在目,戏台下在他们“休生养息”的时候,他也有意无意地喜欢和那些武生们走得近,更加喜欢看他们练功。 一招一式见功夫,一招一式也见辛苦。 付出和汗水和成功是成正比的,犹如根基扎好才能高楼大厦平地起。 刘玉坤总是不声不响地专注地站在他们身后,默默地注视。然后,很殷勤地端茶送水递毛巾,还不住地掌声连连且大声叫好。 “看出些门道没有?”刘玉坤这种热情的气氛连老班主都感染到了,不由得走到他身后笑着问道。 “门道没有看出来,但是是真的很精彩。”刘玉坤赶忙满脸堆笑地回答道。 “想不想练练手?”老班主这是在步步挖坑呀。 刘玉坤一听连忙拒绝,连连摇头道“这一招一式都是真功夫,我可不敢献丑。”边摇头边摆手着脚步不由得连连后退。 他这种浑身上下都透着“拒绝”两个字的样子招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大家伙一哄而上,一起怂恿着刘玉坤让他练几下,有人还伸手递给他一杆红樱枪。 “这光看不练假把式,你光站那看那行呀,练几招试试手,找找感觉,说不定一下子就会了。”笑眯眯的一副“捧杀”的样子。 “不行、不行!”面对着自己被大家伙“群而攻之”,刘玉坤却一点也不上当,笑着摇着头继续连连后退,最后刹车猛掉头,转身跑了。 “看看吓跑了吧?!” “哈哈……” “小老弟,跑什么跑,快回来呀。你不会我们教你呀。” 刘玉坤身后传来一片笑声,叫喊声,他却是连头都没有回一个,一溜烟儿似的跑没影儿了。 不过从这以后,武生们练功,他还会去看,但是没有人开他玩笑了,他也就看得安心了。常常是他们练多久,他就看多久。 久而久之,看的时间长了,刘玉坤那颗坚定不动摇的心慢慢地有点燥动起来,手也跟着有点痒了。 好久没有动家伙了。看他们练得生龙活虎一般,刘玉坤也有点蠢蠢欲动,按捺不住那颗有点跃跃欲试的心了,其实是有点手痒难耐了。 只不过才有过前几天“仓皇逃跑”的经历,他也不好意思把这种心情表达出来了。 但是,明的不行,暗的总可以吧。 找准机会,在那些练功的人离去之后,刘玉坤一个人悄没声息地来到他们练功的地方,那儿刀枪键戟样样都有。 刘玉坤围着那些家伙什儿转了几圈,上下左右打量着,心里却在默默地挑选着。这些东西别看他们玩得花里胡哨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真枪真棒。 最主要的是这些东西他还真的没有过过手,不知道能不能玩得转。 。 (); 第六章第一节花枪耍得不赖 刘玉坤挑选来选去,终于,伸手抽出一把红樱枪攥在了手里。来回掂量了几下,想像着他们练武的招式,慢慢地,感觉还真来了。 试探着练了几招,自己觉得还像那么回事。于是,手里的红樱枪在他手里越转越快,一招一式越来越有模有样儿了。 练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就这还说不会?这花枪耍得不赖哟。” 老班主的声音不大,却生生吓了刘玉坤一跳,整个人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急忙收住招式,慢慢地回过头。 这个时候再看刘玉坤的脸色,红通通似一块大红布。 这可不是因为刚才练那几招花枪时给累的,就那几招,对刘玉坤来说,还不至于。 “班主,您都看到了?我这是耍着玩的,你可千万别笑话我呀。”刘玉坤讪笑着,手里还拿着红樱枪呢,人却不自主地乖乖站好。 “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呢?练得这么好。”老班主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刘玉坤的肩膀,“小伙子,没说实话吧?我看你一招一式透着功夫,你分明就是一位练家子,我没有说错吧?” 老班主越是和蔼可亲,刘玉坤就越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人家刘少爷真的没有说谎,他平时确实没有摸过刀啊枪之类的“武器”。 注意这儿说的枪就是那种红樱枪之类,此枪非彼枪。 “我以前确实炼过,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子,家里为了让我强身健体,特意给我找过师傅学过,但是那根本不能算功夫的,更不是什么练家子。”刘玉坤红着脸解释道“我真的是第一次摸这种红樱枪,看得多了模仿得像了,根本不能算是练过的。” 刘玉坤有点紧张了,说起话来都有点结结巴巴了。 “不用紧张,我也没有说你什么不是?!”看着孩子不好意思了,老班主立刻就心疼了,赶忙笑着安慰道,并走到他身边,伸手接过红樱枪,又问道“想不想练?” 老班主哪能看不出来,别看刚才刘玉坤练得花哨,其实路数根本不对,他不过就是平时看得多了,比猫画虎,照着样子胡乱比划而已。 但是有一点,老班主也看出来了。他刘玉坤红樱枪虽然耍得不按套路,但是他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是轻飘飘一划而过,根底还是有的。 “老班主这是要教我吗?”刘玉坤惊喜地问道。 “是呀,只要你想学。” “想学!想学!”刘玉坤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连连点头说道。 别看平时那些戏班里的武把式也嚷嚷着要教刘玉坤,他却没有同意。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跟着众人起哄而起哄,他更知道,要是让他们那些人教,学点花把式可以,但是那些招式里的深邃是很难学到的。 但是,老班主要是想教,那效果肯定会不一样的。 不止是事半功倍这么简单的。 这也是刘玉坤的聪明之处。 “想学就成,你只要想学,我定会倾囊相授。”老班主真的很慷慨。 。 (); 第六章第二节人帅多金性格好 常言说得好,两好搁一好,人心换人心。 刘玉坤自从和戏班子走在一起后,待人接物方面上那可是一等一的好,让人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人品更是一百分的好,这样的人,老班主不喜欢才怪呢。 吃人家的嘴短,花人家的手短,这些日子整个戏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真金白银没少花人家刘玉坤的,这么大的一份人情,他却一点也没有为此耿耿于怀过。 人帅多金还性格好,这样的男人可不只会讨女人欢心的。老班主这样的人好像更是喜欢,还是从打心眼里的那种喜欢。 老班主总觉得欠刘玉坤的人情太大,想还却暂时还不起,就像一个结,还是那种堵住喉咙的结,吐不出咽不下。 现在人家“刘昆”终于有需要到他的地方了,他怎么能不愿意倾囊相教呢。又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只要他想学,一点也不带隐藏的。 一个诚心想学,一个真心想教。一来二去,一日两日,这两个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有份叫做师徒的情谊也在两人之间的心里慢慢地升腾起来。 只是老班方从来不敢奢望想当人家刘少爷的师傅。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社会地位不对等,不管他功夫深不深,戏子都是下九流。 虽然刘玉坤从来没有说过他的身世如何,但是一个人谈吐气质大概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出身如何,何况他这些天对戏班子出手阔绰,就能看出来他的家底不薄。 至于刘玉坤,他也没有提出拜师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呆在戏班里只是暂时的,不知哪个明天自己就走了。徒留一个师徒的空名真的也没有什么意义。 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刘玉坤却真的在老班主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真正的受益匪浅。 何况两个人也不是那种在乎虚名的人。 感情也一天比一天深了。 这样的日子一晃又过了小半月,戏班的歇业时间也终于结束了,他们接到了一个邀请,要去某一个小镇上去唱三天戏。 老班主当然高兴了,终于结束了坐吃山空的局面,何况也是时候带着整个戏班子出去历练历练了。唱戏的没有戏可唱,在台下再怎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也是白搭。 要去的那个地方,刘玉坤不知道在哪儿更不知道有多远,但是看到老班主他们终于又有地方可以开唱了,他也很高兴。 两个人都高兴。 高兴的两个人凑在一起了,就想着怎么庆祝一下。只可惜,在这种场景下,两个男人之间的庆祝方法很单一,那就是坐在一起喝几杯小酒聊聊人生而已。 聊人生可以,只是这对不会喝酒的刘玉坤来说端着酒杯喝酒有点不可以。只是为了不扫老班主的兴致,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果然,几杯酒下肚,刘玉坤就找不到北了。摇摇晃晃回到自己睡的房间,倒床就睡,只是没有一觉到天明。 刘玉坤睡到半夜醒了,是被尿给憋醒的。迷迷糊糊中起床出门去小解,方便后又迷迷糊糊往回走。 。 (); 第七章第一节迷雾阵 刘玉坤迷迷糊糊中虽然还能记得往回走,只可惜晕糊中完全没有了方向感。走到哪儿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要找个地方他想睡觉。 跌跌撞撞中他进了放道具的房间却一点也没有察觉。房间里堆满了箱子,因为明天要出发,那些刀和剑都已经打包放在了箱子里。 刘玉坤却满心想着要睡觉,现在满眼看到的却是一个个码得整整齐齐的箱子。 床呢?一心急着睡觉的刘玉坤在房间里转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要睡觉的那张床,困意上了,人也跟着有点急了。 转到最后,有一个词叫做急中生智,刘玉坤立马“活学活用”起来。只见他打眼把满屋子扫了一圈,“计上心来”,弯腰把一个长和宽比较合适的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一捆长矛枪剑抱了出来,放在墙的旮旯角里。 终于,可以睡觉了。 刘玉坤四仰八叉地躺在了箱子里,还轻轻地盖好了盖子。他把箱底当了床,把箱盖当成了被,呼呼地睡着了。 然后,他就和周公说话去了。至于明天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出发,那根本已经不关他的事情了。 第二天后半夜,戏班子的人就全员出发了。一行人说说笑笑,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他们自己的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因为起得太早,行李箱子都是头一天提前打包好的,出发的时候装车走人,谁也没有那个细心去检查那些行李箱子有没有异样。 更因为起得太早,谁也没有注意他们走会少了谁。都是大人了,起个早会弄丢一个人,他们谁也不会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披星戴月的赶路,走了多少里,没有人会去计算路程,他们只是凭着印象一直往前走。 只是走着走着,他们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本来还是月朗星稀的天气,走着走着起雾了,而且还越来越大,让人一时间辨别不出来东西南北来了。 他们好像陷入了一个迷雾阵里。转来转去,就彻底迷了方向。 加上地理不熟悉,又没有指南针之类的东西指引方向,他们走着走着就慢慢偏离了他们要走的方向。 眼看着再往下走有可能是越走越远,老班主只好下令让大家原地休息,等雾散去了能辨清方向了再走也不迟。 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打算停下来,原地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雾茫茫中远处传来了一片嘈杂声,人声马蹄声,越走越近。 “听听!好像有人来了,既然我们现在已经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我们不妨看看会来些什么人,然后向他们打听一下接下的路该怎么走。”这个时候老班主发话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大家一致同意听班主的话,看看情况再说。 这个时候,马蹄声越来越近,人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大家努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看不清,但是听得清。 而且人还不少。好像是马队,因为马蹄在这个黎明时分特别黑暗的时刻踏地的响声尤其清晰。 。 (); 第七章第二节殃及池鱼 虽然大雾中能见度很低,但是人声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到眼前了,戏班的众人还是看清楚了后面来的那些人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群。 是一队押送货物的商队。 大大小小的车辆有好几辆,上面又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前面有马队,后面有押镖的。 跟这样的人群走,应该是安全的。当然,前提得是顺路的情况下。 想到这儿,老班主急忙上前打招呼,更主要的是问路,顺带了解一下和人家是不是同路。 可能同是天涯赶路人,商队的领队好像对老班主上前搭腔还算热情。问明情况后,很爽朗的回答道“啊,你们要去杜塘镇呀,我们正好路过那儿。跟我们一起走吧,这雾太大了,最容易迷路。” “感谢,十分感谢。”老班主十分感激,急忙招呼同行人要跟上队伍。 “我跟你们说,这儿不远就是木英寨,那儿可有一群土匪,他们占山为王,很是强悍。所有要经过他们山下的行人都是绕道前行,我们也不想多找事,这才绕到这儿走,要不然我们怎么能碰上面呢?!” “是吗?是吗?幸好我们迷路没有迷到那条道去,那我们就结伴而行了。谢谢领队的愿意让我们跟着大部队走。”老班主满脸堆笑,朝着领队连连作揖道。 “没啥好感谢的,就是顺路而已。跟着我们走吧,保准让你们畅通无阻。”商队领队的也是很豪爽,大手一挥说道。 领队的说话很大气,一副跟他混万无一失的感觉。 只可惜,打脸来得有点太快。 就这样,商队和戏班的人合二为一,在大雾中摸索着前行。眼看着大雾渐渐散去,前途就要呈现一片光明的时候,一阵哨响,情势立马就急转直下了。 在商队领队的和老班主信心满满的下保证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在大雾弥漫中,他们想要避开的那条路却根本没有避开。 绕来绕去,他们还是绕到必经木塔寨的那条道。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那熟悉的哨声一响,领队的第一个痛声疾呼道“完了!完了!想方设法要绕道而行,大雾中却怎么又迷到这条道了,老天这是在作弄人呀。” 这个时候,也只有领队的才能知道这哨声之后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这种痛的领悟也是在多次交锋中最深有感触的感叹吧。 几乎没有人是木英寨寨主木焰的对手,也可以说,自从木英寨立寨之日起,十来年间,从他们山下路过的商人,商队无一幸免,简接地说,就是他木焰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遇过对手。 木焰的“威名”已经在他们保镖行已经成了魔咒一般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们押一趟镖的成功与否,就看他们在经过这一段路的时候有没有碰到木焰了。 赫赫有名的木英寨如果说这一次让商队碰上是倒大霉的话,那戏班子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那对躺在箱子里睡大觉的刘玉坤来说,算什么情况呢? 。 (); 第八章第一节少了一个人 就木英寨来说,打着劫富不劫贫的口号,他们做土匪的目的不过于抢劫钱财,钱财哪里来?还不是那些经过他们山下的商人和商队。而对于像戏班这样的过路人,他们的贫穷可是山寨上的人根本看不上眼儿的。 怎么能看出的穷富呢?很简单,从穿着打扮上和声势浩大的队伍中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如,像戏班这样的队伍,哪怕他们人再多,哪怕他们也有马车,单就从他们车辆上飘扬的旗帜上就能表明他们的身份---戏子也。一群靠卖唱为生的人们,会有几个钱? 这些人,木英寨上的人是看不上的。所以说,就算戏班也在大雾中迷了路,从他们的山下走过,要是他们不和那些商队在一起,他们完全可以安安全全的通过。 只可惜没有卖早知道的,他们这一步既然错了,哪就会跟着付出一样的代价。 当全体戏班的人还在一片懵懵然的状态下,他们的东西就被从山寨下来的人哄抢而光。 等老班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已只剩一片狼藉和一群同样和他们茫然无措的商队。 马没了,车没了,箱子没了,就剩下一群人也被打散了,七零八落的,东倒西歪的。最可怜的是那些被殃及的戏班子里的众人,本来就穷困落魄了,现在还被那些人把戏班的全部家当给抢走了。 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些人哪见过这种阵仗,又惊又吓只有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空儿了,哪怕自己的东西被抢,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土匪猖狂,他们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按理说,戏班里的人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只是这些功夫要看和什么人比,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面对凶穷极恶的从木英寨上不来的那群人,一个个如狼似虎一般,就连哪些跑江湖的押镖的都不是对手,要知道他们哪一个身上没有几成功夫? 不还是照样被抢劫一空,反抗无功,只落得个如丧家犬一般,被打得丢盔弃甲在一旁只有鬼哭狼嚎的份儿了。 言而总之,双方交战时打得很激烈,交战之后场面很残烈。得胜者洋洋自得收获着一大批战利品“凯旋”而归,然后回山寨去了。 他们哪管那些战败者接下来要如何。 就这样商队还是以保命为主,没有舍命去护那些押送的货物和财物,要不然,这场景就不只能是用残烈来形容了,那只能是血流成河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商队的和押镖的,陆陆续续已经散去,山下还剩下缩成一团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的戏班里的那些人。 “怎么办?班主!”惊魂未定的众人异口同声地问自己的班主,他可是他们这些人主心骨一般的存在呀,刚才也是他死命劝住了戏班里想拼命的一些年轻人。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这是老班主一贯坚持的真理,有人了才会什么都有,人没了什么也都没有了。 “点点人数,看看我们这些人齐不齐。”老班主说道。 “好。”大家都很自觉地清查整个戏班里的人,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 (); 第八章第二节大变活人 整个戏班子的人都在,单单少了一个“刘昆”。大家一下子都急了,又急慌慌地四下找了一遍,没人! 不会出了什么事儿了吧?!刚才那场面,一片混乱中,那个刘昆不会是遭遇什么意外了吧?! 大家都急了,老班主就更急了。 “赶紧找找,不会受伤了吧或者……”老班主实在是不想说出“死了”那两个字。可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免会让人瞎联想的。 “我觉得,刘昆人应该没事儿。我们这么多人前前后后都找过了,也没有见着地上躺的有人。我看这帮土匪只图财不图命的,别看他们把所有的人都打散了,却没有伤人性命。所以,刘昆应该不会有事情的。”戏班里有人很头脑清醒地分析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人哪儿去了?”不过,也有人提出疑问道。 “就是呀,这人去哪儿了呢?”老班主也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语道。 “哦,我想起来了,临出发的头天晚上我们一起喝了一会儿酒,我们出发的时候,他不会是还没有睡醒,就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出发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人去他的屋里叫叫他呀。”老班主忽然拍了拍脑袋说道。 “我去叫了,他屋里没有,我以为他已经和我们在一起了,所以了,也没有多想。只是,一路上我也没有注意他到底在不在。”有人又回答了。 “还不是早起上茅房了才没有见着人,有可能就是被落下了,等我们安顿下来再派人去找找不就知道了。”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但愿如此!这么好的小伙子,人不会有事儿的。”老班主也没有办法了,现在还能怎么办,既然在现场没有发现他,也许这就是一个好消息。 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让他发愁。虽然大家伙都在,只是所有的道具都被抢走了,连带着那匹跟着他们戏班子走南闯北的老马,也不知道还能要不要回来。 人家搭好戏台等着他们去唱戏,他们人是去了,只是这戏怎么唱?一个个上去干唱吗?! “既然你们也说,这帮土匪只图财,我们那些东西不值几个钱的,他们也不稀罕。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然后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要回来。”老班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自欺自欺人了。 从土匪手里要过来他们抢走的东西,无异于虎口夺食。 只是现在暂时没有一点办法。商队的那群人,早就狼狈地逃窜了,他们还留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所有的人都逃命去了,他们还留在这儿再被抢一次吗? 木英寨山下的人都走光了。 山下是一片凄残,山上却是一群群兴高采烈的人群。 他们满载而归,能不高兴吗?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欢天喜地地在分享着他们“胜利”的“果实”。只是,突然,有人大声叫了起来“怎么回事?!这柜子里怎么藏着这个人,这是在玩大变活人吗?” 。 (); 第九章第一节眼前的世界跟着他光亮起来了 本来,木英寨上的那帮土匪在清点他们抢到山上的财物的时候,翻到了一箱箱戏服和一些不值钱的刀枪剑棒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有些扫兴了,兴致全无的时候又打开了一个大箱子,赫然里面躺的却是一个人,怎么能不大吃一惊呢? 怎么的?劫财还捎带着抢了个人上山了吗?小土匪一边惊奇一边忍不住连声怪叫道“快!快!快!看!这个箱子里有人!” 他的这一声诈唬,立马引来许多观看者,随后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就是一个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四条腿的蛤蟆难找,这两条的腿的啥人你们没有见过?让开!让开!叫姑奶奶瞧一眼!” 众人立马让开了一条道,给一个穿着黑衣披着黑披风的女子闪开了一条路。 “让我瞧瞧!这大白天的还抢上来了一个大活人,让姑奶奶看看长得怎么样?”说到底,说话的这个女人也是好奇。只见她伸了头往箱子里面看,一双眼睛瞪得溜溜圆。 箱子外面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叽叽喳喳,箱子里的刘玉坤岿然不动安如山---还真能睡!要说还是这酒劲儿大,这一赶了大半天的路,从后半夜到快天明,马车走起来咣咣当当,大家一路上说说笑笑,这动静却根本没有一点惊动到他。 这还不算啥,甚至到最后商队的人和木英寨上的人动起手来了,噼里啪啦的干仗声音,呜哩哇啦的怪叫声,丝毫也没有惊动到他。只能说,这箱子里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密闭而不密封,箱子里才能有空气流通,要不然,人躺在里面有可能缺氧窒息。 刘玉坤却安然无恙一直在熟睡中。 别管外界如何人声鼎沸,我自安然和周公谈话。这修为,也只有酒的力量才能办到吧?! 众人围观了半天,看着箱子里的人还一点也没有睡醒的样子,有人忍不住嚷嚷道“这是什么人哪,这么能睡,弄醒他!” 还有人说“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他都围半天,这人儿却没有一点动静,会不会……伸手探一探他的鼻息,看看还有没在气儿了?”后面更有人忍不住了,大声叫嚷起来。 你别说,还真有人伸出手探了探刘玉坤的鼻息,“有气儿,还活着。” “那就弄醒他,这大爷儿是喝什么迷糊汤了,到现在了还能睡得着!”后面的人开始怂恿起站在箱子边上的人了。 “晃醒他。”别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却只都是光说不动。却只有当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一开口,就有人伸手开始摇晃起刘玉坤来了。 不借助点外界“动力”还真不行,在有人用力推搡下,刘玉坤终于醒了。 刘玉坤二十刚出头,就敢萌生离家出走的想法,看来性格上还是有些叛逆的。 就算是性格上叛逆,但面相却是生得软萌且俊俏。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闭着眼睡觉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很好看的感觉。当他眼睛一睁开,眼前的世界瞬间跟着他都光亮了起来了。 。 (); 第九章第二节被抢上山的男人 此时,躺在箱子里的刘玉坤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本想着还要伸个懒腰,这个时候眼的余光却看见自己的身旁黑压压站了一群人。 这是什么情况?! 就只见这小子起初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眼神慵懒中还带着睡意,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可是当他用眼睛的余光瞥到自己身边有竟然站着一大群人时,那眼神一下子由起初的平静变得惊诧起来,像平静的湖面忽地投进了一粒石子。 由宁静变得起伏起来,由心如止水到心波微微荡漾,只在一瞬间,短短的心里路程却让这个男人从平静无味变得光亮起来。 因为惊诧从而警觉,因为警觉从而激起男人的狼性,从而让这个男人从平和一下变得不可侵犯。 只这一刹那,从男孩完全成了男人。 那双眼睛,从清澈变得深邃,虽然只是凌厉的锋芒初露,却多少能透露出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是很坚强的。 只可惜,很少有人能仔细地观察到这么细微的变化。 他们大多为这个男人的外貌所吸引。 很立体的五官,眼睛很美。 说一个男人的眼睛美,没有一点贬义的意思。 刘玉坤的眼睛真的很美,像晴朗天的夜,深邃而高远。只是那一刻,时间太短,那双眼睛呈现给大家的却是惊讶。 他是真的有些吃惊。 怎么这一觉醒来,自已身边怎么生生地多出了这么多人,还一副拿他当猴看的表情!还有,自己明明是睡在一张床上,现在却为何是躺在一个箱子里,还被这么多人围观! 这个时候,刘玉坤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这是被卖了吗?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只是这个念头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害怕,只见他忽地一下坐了起来,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都围在我身边?” “不要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还正想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躺在箱子里要被我们抢到山上来?” 刘玉坤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不满地接过了话茬回复道,话语中透出来的是很大的不满。 他们好不容易凑准机会下趟山,目的就是为了劫财,他们可不想抢一个大男人上山!当然,要是一个女人就另当别论了。要知道在他们木英寨可是男多女少,缺的就是年轻的大姑娘。 刘玉坤算是听出来了,原来自己是一个被抢上山的男人呀。 莫名的怒火“腾”地一声就从胸膛里窜了出来,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人上山?” 他的声音并没有提高,只是语气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谁要抢你上山?我们抢的是钱,你一个大男人,谁稀罕抢你!”刘玉坤话音又刚落,就有人回呛道。 不就是闹了一场大乌龙吗?费劲儿把力地抢了一个大箱子上来,还以为着装的都是金银财宝,谁想到会是一个一无用处的男人! 哦,刘玉坤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自己跟前的这些人,是一群土匪呀。 。 (); 第十章第一节黑色玫瑰花 原来自己这是遇到土匪了呀!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何况是一群根本不给机会让人讲道理的土匪! 刘玉坤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是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就一门心思着想离开这儿。 虽然他到现在已没有弄明白自己昨天晚上明明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觉,为什么现在却是睡在箱子里的的原因。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被土匪当成钱财给劫上山来了。 至于那些戏班子里的成员,他刘玉坤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最主要的是,他现在也完全顾及不到他人呀,置身于这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想到这儿,他坐着坐着忽地就站了起来,一脸很认真地说道“让我下山!”说着这些话,他抬脚就跨出了箱子,立在那群土匪当中。 鹤立鸡群!卓尔不群! 这种气质在对比鲜明的情况下显得尤为显著。 土匪,土匪,顾名思义就是又土又匪。不仅仅是土,而且每个人身上的穿着都不一样,花里胡哨,不伦不类。 在这个男人居多的山上,他们不仅不喜欢收拾打扮,而且差不多每个人的脸上都不会给人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一天到晚除了男人还是男人,收拾那么利索那么干净有什么用?! 虽然山上也有女眷,但是那可是什么身份的女人,岂是他们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比如现在就在这群人堆中间的那个女人。 刘玉坤站在他们中间,不卑不亢,语气之坚定好像他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些人是一群土匪似的。 “送你下山?你以为你是我们八台大轿抬上来的吗?你要知道,你是被我们抢上来的,就像那一箱箱金银财宝一样,抢上来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果然,有人就很不悦了,大声着生气地说道。 “我又不是你们嘴里说的那种金银财宝,我是一个清清白白有行动自如的人!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呆在你们的山上,我回我的山下,为什么不能放人呢?”刘玉坤说话已经开如有点咄咄逼人了,一点也不像呆在戏班时的样子,温文尔雅。 也许有人认为这个时候的刘玉坤之所以有这种表现,是认为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谁又知?也许人家就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呢! “想下山,也是可以的,但是必须满足我的几个要求才可以走。”这个时候,长时间不说话的那个穿着皂衣皂服的女人说话了。 “什么要求?”刘玉坤顺着声音看去---原来这群土匪里还有一位女土匪。 还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土匪。 只见她浑身上下一身黑,就连那张脸肤色也有点黑,但却是黑的好看。杏眼柳叶眉,身材不高不低,穿着打扮给人一种干净利索的感觉。 更何况,年龄也不大,最小二八,最大也不会过二九。像一朵开在山野里的玫瑰花,风中摇曳着的是风情无限。 而且还是一朵黑色的玫瑰花,开的就是不一样的颜色的花。 。 (); 第十章第二节卿本佳人 常言说得好,要想俏,一身皂。 站在刘玉坤面前的这位女土匪,在一身黑衣的加持下,是真的好看,唇红齿白就是开得最美的花。特别是她周围是那些不修边幅的男土匪们,相比—— 俊的太俊,糙的太糙。 很容易让人想起那句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名言”。 就连对这群土匪们十分反感的刘玉坤来说,看见这一位活生生的美女站在自己面前,也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声“卿本佳人,奈何……” 不过,刘玉坤还是很审时度势的停止住了自己的心里的感叹--因为现在真的不是自己在这儿发感叹的时候。 他得问清楚这位女土匪她究竟有什么要求,他想赶快离开这儿,一刻也不想停留。 还是“女土匪”这三个字。反正这位站在刘玉坤面前的美女,无论有多美,留在他心里还是那种最初的印象---这种和土匪厮混在一起的女人,她本质就是土匪。 “请问,你有什么要求?”但此时此刻,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刘玉坤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地问道。 “嘻嘻……”黑衣女人未说话开笑,脆声声如银铃一般。 但是,很可惜,这并不能成为她在刘玉坤心里的加分项。 “我看这位公子长相周正,气质斯文,我想,您肯定是一位读过书的人。读过书的人一定会舞文弄字,我们这儿最缺的就是您这样识文断字的人。您看,我们这儿不是刚刚从山下收获了一大批财物,您看能不能帮我们清点一下,做个详细的笔录。如何?” 黑衣女子笑眯眯地说话,很难得见的和颜悦色,这让她身边的那些土匪很是意外。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原来她也会这样客气地说话呀!”角落处已经有人在小声嘀咕了,当然没有敢让他们的“二小姐”听见。 黑衣女子笑颜如花着轻声细语,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男人身上,这样的要求应该没有人拒绝吧? 可是站在这儿的却是刘玉坤,他的家庭出身从本能上就对“土匪”两个字有抵触。当他一听到从山下“收获”了一大批财物,嘴角早已浮现出隐隐的冷笑。 “收获”?!抢人家的财物也叫收获的话,那就是对“收获”两个字最大的“侮辱”!那是“脏物”! 想让自己清点这些“脏物”,那岂不是要脏了自己的手!这是刘玉坤最真实的第一反应。 只是还没等到他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黑衣女子又说话了。 “如果这个忙您不想帮的话,就算我放您下山,如果没有人送您下去的话,我觉得您还真的下不去。” 这句话无疑于软刀子杀人!看似轻飘飘,却真的是杀人不见血。 刘玉坤是不知道,这木英寨落座在这木英山上。这木英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上山路九九八十一弯,如果没有人引导,指不定在哪个弯就会迷了路。山林重重,到时候就只会落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步了。 但是,他想到了。 。 (); 第十一章第一节人在屋檐下 所谓的土匪占山为王,这山可不是随便那座山想占就可以占的。地理位置和地势险峻程度那都是要考虑的。要不然,随随便便的哪个人想上就能上想下就能下的话,这山占起来还有什么意义? 刘玉坤虽然从没有接触过土匪之类这样的人群,但是他知道那些所谓的“土匪文化”里占山是最有讲究的。 况且就先不说这地势如何,这些土匪在这座山上经营这么多年,防御工事那肯定是样样不少。自己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冒然说出“让我下山”这样的话确实有些欠考虑。 哪怕自己侥幸在这群土匪的“包围”中脱身而出,也会有可能死在下山的某一段路上。 在这种情况下,孤胆英雄是根本不存在的。 但是,要让自己答应下那个女子的要求,刘玉坤实在是不想让那些“脏物”脏了自己的手。就在他犹豫期间,无意中瞥到自己站的地方的周围有好多散落在地上的熟悉的物件。 那应该是唱戏用的戏服,还有其它一些唱戏用的其它道具,或散落在地上,或一半在箱子里一半拖拉在地上。 这些东西刘玉坤刚才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呼啦啦一群人,哪有闲暇去顾及到地上的东西。 现在看到了,他也算是有点明白了敢情自己是和这些戏服和其它道具一起被抢在山上来的呀,看来呀,戏班这是也遭人抢劫了呀。 戏服呀这些道具对山上的土匪也许一点用处没有,但是它们却是戏班子维持生计的重要的辅助工具。少了它们,这让他们怎么去唱戏? 想到这儿,本想一口拒绝的刘玉坤终于说话了“我可以留下来,但不是帮你们整理那些这位小姐嘴里所说的钱物,我要整理这些东西,可以吗?” 他说着话,用手指了指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戏服。 打死刘玉坤也不相信,他们经营山寨这么多年,会没有一个管理财物的人?但是,他现在有理由留下来,所以,语气也有刚才的坚定不移变得松动平和起来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说什么也得学会低会儿头。 虽然说这些戏服呀之类的道具,就算是全部被抢走了,如果让刘玉坤全部给戏班子的人买新的话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关键是他人现在也被捎带着一起抢到山上来了呀!就算是他人还在戏班,一时间去凑这么齐的那么多道具,也是不可能的。 有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但是买不来及时雨。 “这么说,你是愿意留下来了。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听到刘玉坤说要留下来,黑衣女子立马笑成了一朵花。 这样的男人,他只要愿意留下来,想干什么都可以干什么的,哪怕是什么也不干,只要他愿意留下来。 黑衣女子美滋滋地想着心事,然后回头喝斥还围着刘玉坤的那群人“还围在这儿干啥呢?该干啥干啥去!”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可一点也不像同刘玉坤说话时的样子了。 。 (); 第十一章第二节只能求人了 黑衣女子一声令下,众土匪立马作鸟兽散,倾刻间刘玉坤身边清静了许多。 刘玉坤却全然不顾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位黑衣女子,自顾自地弯腰收拾起那些散落的戏服,小心翼翼的,满脸都是一副很可惜的表情。 自从这次离家出走之后,刘玉坤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这一点也许他还没有完全认识到。从以前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阔家大少爷变得能够自力更生了。也懂得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的道理,虽然还没有到可以下厨的地步,但是他自己身上的衣裳穿着都是他亲力亲为。 每到一个地方,在找到落脚点的时候,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洁自己,洗澡后洗衣服,他已经掌握得非常熟练了。 当然也有当夜幕来临的时候,人还行走在路上的时候。前不村后不着店的,这种只有黑的陪伴的孤独感让他有了喜欢和人群呆在一起的感觉。 他能够自觉地呆在戏班里这么长时间,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 其实和戏班子里的众人混在一起的日子,更让他学习到了很多东西,让他更加知道生活不易,每一分钱赚的都是血汗钱。 这也让他懂得这些戏服之类的东西对比整个戏班子来说的重要意义。它们好比说是就像要饭的手里拿的那个碗,虽然比喻不恰当,但是意义还算一样。 经历过,才懂得。所以,从刘玉坤的眼神里看到的是满眼的痛惜。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一收好,就像是在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珍珠一样。 这个时候,他根本无暇顾及到自己身边还有没有人在。 黑衣女子已经在旁边静静地观察他好半天了,他却对她熟视无睹,旁若无人地继续着自己手里的整理工作。 他一门心思想的是把这些道具整理好后,怎么还能还回去。他还在想,这个时候老班主他们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儿了。 戏要开唱了,他们身旁却无一物,让他们怎么敲锣打鼓去开场?! 还有那匹老马,那辆老马车,它们现在都在山上吗?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把它们都送还给老班主他们,还得以最快的速度,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只是,这儿不是刘余镇,也不是刘家大院,他说什么都不算,想到这儿,刘玉坤发愁地皱着眉头,默不作声自顾自地收拾着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的道具。 戏服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在了箱子里,那些刀啊枪啊什么的他也把它们条理清楚地摆放好在箱子里,十几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刘玉坤抬起头,这才发现那个黑衣女子还站在自己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突然,刘玉坤回过味来---哦,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看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匪都听她的,自己要想把戏班的这些东西都还回去,说不定就得求她帮忙。 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已,可是此情此景,眼看求自己一点招儿都没有,那么就只能求人了。 。 (); 第十二章第一节前戏做多了 求人办事,都是合口容易张口难。对于刘玉坤,好像更是难上加难。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人生的路一路顺畅走到现在,他好像还真没有开口求过人! 但是,物是人非,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求人看来有点不行呀。想到这儿,刘玉坤慢慢地站好,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最主要是调整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不用照镜子,刘玉坤就知道自己的脸部表情很臭。相由心声,现在的他的心情很糟糕,表情自然就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开口说话前,刘玉坤默默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再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稍微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这才双手抱拳说道“这位小姐请了,刘某这儿有礼了。” 刘玉坤声音不高,是很清朗的男中音的声音,温和地传到黑衣女子的耳朵中,中听得很。 黑衣女子本来正在专注地观察着刘玉坤的一举一动,冷不丁地听到他的声音,脸竟然有点红了,只是因为皮肤有些黑,乍一看,也看不来。何况,刘玉坤也根本没有仔细地看他。 “公子太客气了,小女子这厢还礼了。”黑衣女子连忙回礼又说道“公子有话直接说,不用这么行李的。” 黑衣女子又是回礼,又是摆手的,很是忙活的。不过她这话说,让刘玉坤听出了几分信心了。 “小姐这么一说,那我就直说了?”不过,刘玉坤的话还是有点试探的语气。 “直说!直说!公子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黑衣女子的回答很是干脆。 这么一来,让刘玉坤倒有点觉得自己说话有点不爽快了。 “既然小姐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实话实说了。”刘玉坤也不想再来那些虛的有的没的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您看看这成箱成箱的都是戏服和刀啊枪啊剑的,它们都是唱戏用的道具,咱山寨也看不上这些东西。要不然就看在刘某的薄面上,把它们都归还给它们原来的主人,好不好?”刘玉坤说着话,用手指着那一箱一箱被他装好了的码得整整齐齐的箱子指给那黑衣女子看。 “当然,这些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也是你们的收获品不是吗?所以,我也不会亏待山寨的,到时候你们估个价,就算是我掏钱把它们买走了,可以吗?” 其实,刘玉坤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多少是有些埋汰的---自己被抢走的东西还要掏钱把它们买走。但是,没办法,刘玉坤不这样说,怕人家山寨不答应。 土匪毕竟是土匪,他们抢来的东西不要哪怕是扔了也不会还给主家的,没办法,刘玉坤只好先把台阶给铺垫好,要不然那个黑衣女子一口回绝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说什么钱不钱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被我们误打误撞带到山上来了,既然公子您开了贵口,我立马就派人把它们送下山。”没想到,刘玉坤一张嘴,黑衣女子连一点犹豫都不带的,满口答应。 这答应得也太干脆了,有点出乎刘玉坤的意料了。 看来,自己开口前的那些前戏做得有些多余了。 。 (); 第十二章第二节谈钱伤感情 原来开口求人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呀。 刘玉坤在心里默默感叹起来。他哪里知道,他之所以一开口就有求必应,那还不是他选对了对角。 黑衣女子对刘玉坤的好感,是从第一眼就开始的。 虽然是一见钟情的程度还没有。但是像刘玉坤这样的长相、气质尤其和那些大大小小土匪一比那简直太让人爽心悦目了。 却原来,用“秀色可餐”可不只是来形容美貌女子的。男人,长得帅,照样通用。 “那多谢了。”刘玉坤话音刚落,转身就动手就要去搬动那些箱子。 黑衣女子又笑了,问道“这位公子哥,我想问一下,你是想一箱一箱把它们般下山去的吗?” “那怎么可能?!我只想把它们都整理好码在一起,然后雇一辆马车把它们拉到山去。”刘玉坤很耿直地回答道。当他提到马车的时候,他忽生又想起来了戏班里的那辆马车和那匹老马。 想到这儿,刘玉坤又扭过头对那黑衣女子说道“这位小姐,我还求您一件事情。” 刘玉坤说着话,双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对方,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无辜还有几分萌萌达的可爱。 刘玉坤只要恢复到平时样子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很乖。有三分可爱有三分萌,还有三分忍不住想上去欺负一把,还剩下一分的是感觉留给他人体会。 他的这个样子对黑衣女子来说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忍不住又笑着说道“公子这是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绝对帮您办到。” “是这样呀。”刘玉坤喃喃地小声应了一句,这才又说道“是这样的,你们这些带上山的戏服呀什么的都是一个戏班里的东西,我想他们还有一辆马车和一匹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一起带上山来?如果有的话,我想把它们一起还回给老班主他们,不知道可不可以呀?!” 还没等那黑衣女子回答,刘玉坤又很认真的说道“当然,我会另外多加钱的。”虽然这话他说得言不由衷,但是刘玉坤认为,和土匪们打交道钱财是绝对不能不提前说明的。 在这座土匪的山上,自己想脱身下山都是难事,何况还附带这么多东西。 和土匪打交道,钱比什么好话都好使。只要有钱开道,应该是可以行得通的。 不过,这只是刘玉坤单方面的以为。 人家黑衣女子有可能不是这样想的呢。 “当然可以了,只要公子哥开口,属于那个戏班的东西,我们会全部送还给他们的。”黑衣女子一开口果然和刘玉坤的想法不一样。 “是真的吗?”刘玉坤虽然选择相信,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我木二凤向来就是吐口唾沫砸个坑,绝对的说话算话。而且,您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开口绝口先提钱。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谈钱,谈钱多伤感情呀。” 木二凤这话说得自然,刘玉坤心里听得却有点不舒服。 。 (); 第十三章第一节你跑了怎么办 咱们都是谁和谁呀?不过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普通男女,哪里论到谈感情?何况是此情此景,刘玉坤对这木英寨有太多的不满,只不过现在他一人孤掌难鸣,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什么也没有。 刘玉坤尽管腹诽不断,也不好发作出来。反正,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么说,木小姐是答应我的请求了?”好歹,刘玉坤终于知道这位黑衣女子姓木,还叫什么二凤,所以称呼起来终于可以带上一个姓了。 “当然了,我向来说话算话,我这就叫人去问清楚哪辆马车哪匹马是戏班的。”说着话,木二凤扭头找人去问了。 看着木二凤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刘玉坤没有一点感激之心。 本来就是抢来的,现在还要求她还回去!这世道…… 刘玉坤也是敢怒不敢言。他虽然年轻,但绝对不是愣头青,这种情况下,那个丫头既然吃软不吃硬,自己为什么不顺杆子往上爬呢。 而且他最终的目的是离开这座山寨,说什么他也不会言辞激烈到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不一会儿,木二凤就又跑了回来,有点气喘吁吁地对刘玉坤说“你说的那个戏班子的马和马车我给找到了。只是我们现在怎么还回去呢?刚才山下经过一场大战,有人也给打散了。我们去哪儿找到他们呢?” 刚才山下都发生了什么,刘玉坤是一点也不知道,但是不知道并不等于他不会想像。 土匪下山,那一个个可都是不要命的汤将。可怜的戏班的全体人员,现在也不知道都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亡?! 虽然刘玉坤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只是如此这样“丢盔弃甲”,他们还会赶往哪个地方吗? “要不然我下山看看?”刘玉坤脱口而出说道。他是真想下山,急切中直接把心里话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那不行,东西我可以还,就是公子您不能下山。”刘玉坤话音刚落,木二凤脑瓜子一转就反应过来了。 “要不然,我们一起下山,我只是想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刘玉坤只好很无奈地又说道。 “就算这样也不行。”木二凤还是不答应,“在山上是我说了算,一下山你跑了怎么办?” “我能往哪儿跑,这山下也是你们的山下呀。我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往哪儿跑?”刘玉坤只好苦笑着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还是想把你留在山上,这样我觉得才最稳妥。我们初次见面,我又不了解你的底细。放你下山?我才不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呢。”木二凤的态度很坚决。 其实,她说这话不是没有一丁点道理的。 想想看,这刘玉坤怎么上山的?被土匪抢上山的。虽然不是直接抢人上山,但是他还是被抢到山上来的呀。再想想看,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个个凶神恶煞的,环境又不熟,自他睁开眼睛那一刻起,从他的眼神里就没有看出一丝慌乱。 这个男人不简单! 。 (); 第十三章第二节曲径通幽处 要么就是深藏不露,是有真本事在身,只是不轻易显露出来;要么就是心理素质强大,才能处惊不乱。不管是那种情况,从这个男人身上,木二凤看到的是他的表现完美。 最主要的是他还这么年轻,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最关键是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俊脸,却呈现出一处凛然大气的气质。 这就是一种魅力,特别是一种吸引人年轻女孩子的魅力。 有一句话叫做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说的就是这种效果吧。 “那木小姐可要更好的办法?”既然木二凤不同意让自己下山,刘玉坤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问道。 刘玉坤才不管木二凤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的目的就是一是下山,二嘛,就是找到老班主他们把东西还给他们。 不过,就目前看来,这第一他是很难实现的了,那就退而求其次,先把第二的这个目标实现了吧。 “办法吗?当然有,这就不用公子您操心了。放心吧,我会找到他们并且把他们的东西一样不落的还给他们的。然后……” 木二凤说到这儿,笑嘻嘻地看了刘玉坤一眼“然后,我们得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要不然我们两个都站儿等?就是都站着等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就能等到他们。” 刘玉坤别的地方一点也不想去,他看了一眼放在脚旁边的一箱一箱东西,还没说话呢,木二凤又说话了“不用看了,放心吧。它们一件也不会少的。” 其实刘玉坤一点也不是在关心这些东西,他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干什么,该怎么做。 “那去什么地方等?”刘玉坤看着木二凤,满眼的茫然。 “这你就更不用操心了,跟着我走就行了。”木二凤从始自终都是笑嘻嘻的,冲着刘玉坤勾了勾小手“跟我走吧。” 木二凤这手势在别人看来有点撩人的意味,在刘玉坤看来她却是在招引猫啊狗的动作,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这直男的感觉就是和旁人不一样。 只是没有办法,看看四周,孤身无援,只好委委屈屈地跟在木二凤的身后,看她要领自己去哪儿。 木二凤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偷笑。时不时地偷偷扭头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刘玉坤。虽然截止目前他也没说出他姓什么叫谁,当然她自己也没有问。不过,看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她就更想笑了。 这个男人不仅帅,还好有趣。 淡定自若的时候好有男人气质,满脸委屈的时候又像个小男孩。可爱和从容同时的体现,一点也不矛盾。 越是这样,越引起木二凤的极大的兴趣。 刘玉坤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也没有办法,在谁的地盘谁作主,人家叫干什么只能干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个在前面笑着走,一个在后面皱着眉头跟。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就听木二凤说了一句“到了。” 刘玉坤抬头一看好一个曲径通幽处。 。 (); 第十四章第一节你又不是我娘 曲径通幽处,粉墙黛瓦竹林立。 这是一个安静的优美的小院,这儿幽静美好得和“土匪窝”三个字不沾一点边儿。 茂密的竹林,修长而立围成了一座幽静的小院,干净整洁。小院内石桌石凳,更有清水溪自小院内缓缓而过。 如果石桌上再摆上一副棋,几杯茶。真的会让人怀疑这儿是那一个高雅的隐士的所在地。 刘玉坤也感到好奇,忍不住问道“这么美的小院,谁住在这儿呀?” “暂时还没有主人。不过,你来了,你就是它的主人了。”木二凤依然笑咪咪地回答道。 “我?”刘玉坤一脸的惊奇,“我何德何能住在这儿,再说我……” 再说我也只是这儿的过客,用不着被这么隆重对待吧?!更别说无功不受?了,他可不想和这个山寨有什么瓜葛。 “不用那么客客气气的,要你住你就住,这儿我说了算。”接着木二凤下句话一说,就犹如板上钉钉一般,效果奇佳“要不然,你和前院那一群男人住一起,十来个人一个屋,大通铺,睡觉不洗脚,鞋袜一脱臭气满屋,一人放屁满屋‘香’!” 木二凤说的前院的那一群男人,不用解释刘玉坤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不就是那一群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一窝土匪们嘛。 让刘玉坤和他们住,无缝于逼他去自杀一般。本来他对他们就没有好感,再经木二凤这样“绘声绘色”一形容,听得刘玉坤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想不答应他内心都过不了自己这个坎儿。“好,我住。”不就是凑合几天吗?能住舒服点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我也没有害你,是不是?听话多好。”木二凤一边领着刘玉坤进了小院,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听话多好! 木二凤随随便便说出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在意,只是顺嘴而已。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刘玉坤心里就有点不愿意了你是我的谁呀,什么的都要我听你的话!你一个女人,动不动就想牵着男人的鼻子走,这样的女人……你又不是我娘,为什么老是要让我听你的话。 不过,此时此地,不听她话还能怎么样?! 这儿是木英寨,这儿可是土匪窝,这木二凤可是个女土匪…… 刘玉坤觉得有点伤自尊了。 ---妥妥的大男孩心理。 只是又想到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一点算什么?何况人家木二凤又没有强迫自己。不想住,可以转头走。可是回想想老班主和他们那个戏班,最主要的是戏班里的那些戏服呀道具呀,还有那匹老马,那辆老马车…… 刘玉坤觉得自己还是“任重道远”些好。 反正,静观其变,先把自己的目的达到才好。 心里明白,行动上不情愿。 如此这般的自相矛盾,也只有此刻的他自己最为清楚。 “你先住在这儿,这儿的吃穿用度你不用操心,一会儿自有人给你送过来,你就坐在这儿静等好消息吧?”木二凤把刘玉坤领到房屋后又说道。 。 (); 第十四章第二节不是重色轻利的女人 坐着可以,但是静等,刘玉坤觉得自己有点做不到。 木二凤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了小院。只留刘玉坤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小院里一刻也没有闲着,一会儿在小院里左转右转,一会儿又跑到大门口伸长脖子往外看会儿。 他也知道,就是有消息,也不会这么快,但是就是捺不住那颗激动的心。 这样的举动多少有点不成熟,但是刘玉坤就是忍不住。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身边更没有一个可以打听打听消息的人,只有干着急的份儿,这样来回走动着也能消得急儿。 偶尔有丫环打扮的人过来送水果送点心,刘玉坤一看见她们,就马上跑回屋里端坐一会儿。正襟危坐着,一脸严肃,等她们一走,他立刻就又小碎步着跑出来,跑到大门口伸长脖子向外看。 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能成熟到哪儿去?就算是看起来有点成熟,多半也是装出来的。 就这样,一天儿的时间过去了。 从上午挨到了天黑,期间也有人过来按点送饭---午饭和晚饭。饭是送来了,刘玉坤却一口也没有吃,吃不下去。 木二凤也没有再过来。 一直到晚饭过后,她这才过来了。 木二凤一进屋,先四下看了看找人,当她看见刘玉坤就在屋内站着的时候,这才把目光瞟向了饭桌,“怎么的?她们送的饭不好吃,这碗筷好像都没怎么动?” “我不饿。”刘玉坤看了木二凤一眼,“老班主他们打听到了没有?” “哪有那么快,我派我们的人去了你说的那个杜塘镇打听了,人还没回来。”木二凤有点敷衍地回答道。 其实她说的也是实话,她是派人去了杜塘镇,但是在天快黑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本来,木二凤一出小院的门儿,是想着先让人打听一下老班主他们的下落,为此她还专门问了刘玉坤他们戏班的名字和老班主的名字。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木二凤刚出小院门儿,就被他们山寨里的账房先生派过来的人叫去了。他们这次下山可是有大收获,怎么能不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财物清点好。清点好了,自然得先汇报给木二凤了,这不,她一出来人就被请走了。 木二凤毕竟是木英寨的人,她当然得以“大局为重”,至于刘玉坤的交待,她觉得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也没有问题。况且东西就放在那儿,有了她木二凤的交待,一样儿也不会少的。早还晚还还一样儿? 最主要的人家木二凤还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她可不想给人一种“重色”轻“利”的女人---当然,这儿的利是木英寨的利益了。 谁知道她这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刘玉坤的交待了,直到傍晚了才想起来这回事,急忙安排人去那个杜塘镇打听。 只是杜塘镇离木英寨少说也得有几十里,就算是快马加鞭,天黑之前也赶不回来。所以,面对刘玉坤的问题,只能避重就轻地回答了。 。 (); 第十五章第一节大丈夫能伸也得能屈 对于木二凤的敷衍,刘玉坤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凭自己的直觉,他觉得她说的她已经派人去杜塘镇打听了,应该是真的,只是在态度上有消极和积极之分而已。 人和人不一样,刘玉坤也不好勉强人家。再说,刘玉坤就是想勉强她二凤,人家也不一定听他的呀。 木二凤说完话,看着刘玉坤没有接腔,只好自我调节一下气氛,嘻嘻笑道“既然人我已经派出去了,早晚都会有消息的。您不吃不喝坐在这儿担心也是没用的,我看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说着话,她自己先坐了下来,伸手拿着筷子夹菜放在嘴巴里尝了一尝,菜还没有凉。 “我不饿。”刘玉坤看木二凤坐下了,他也只好在她的对面也坐了下来,把筷子拿起来又放了下来“没有他们的消息我是真吃不下饭。” 食而无味,还不如干脆不吃。 看来刘玉坤是真的在操心那些戏班子里的人,木二凤这才觉得自己对于他的拜托有点敷衍了,答应下来的事,却没有好好地去完成它,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失信呢? “怎么能不饿呢?我听她们说你午饭也没有好好的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再不吃身体会受不了的。”因为心里有愧疚,木二凤说起话来也显得慢声细语起来了。 刘玉坤是心里有事,自然吃不下饭。他抬头看着木二凤,正想着要怎么样解释的时候,有人过来找木二凤报告了。 进来的是一个小丫环,跑过来对木二凤说道“二小姐,刚才山下有人过来报告说,山下有一个叫郑其山的老头拜山,他说他是启远戏班的班主……” “是郑老班主呀,快!快!快!请他上山。”小丫环刚说到这儿,木二凤还没有吭声呢,刘玉坤坐不住了,起身站起来连说了好几个快。 “这……”小丫环表情很为难地看了一眼木二凤。还是人家小丫环分得清自己的立场,这儿是木二凤的主场,她不说话谁也不敢有回应。 看到小丫环的表情了,刘玉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越疽代疱了呀。 看来自己真的是关心则乱,有点乱了分寸,眼看着自己说话了没有一个人敢反应,这就尴尬了哈。 “木小姐,您说可以吗?”好在刘玉坤及时地反应过来,讪讪一笑,看着木二凤很“真诚”地问道。 这才是该随机应变的时候就得随机应变,大丈夫也得能伸还得能屈,现在就是得“屈”的时候,不是吗? 刘玉坤都改称木二凤由你变成您了,呵呵。 “当然可以了。公子您说可以了当然就可以了,何况我们不是正要寻找他们呢,他自己却找上山来了,这不是好事情嘛。快,告诉山下的人请老班主上来,我要亲自去迎接他。” 小丫环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小院。 “走吧,和我一起去迎迎那个老班主吧?您不是一直地挂念着他吗?一起去看看,您也就可以放心了。” 。 (); 第十五章第二节女土匪头 马上就能见到老班主了,刘玉坤心里自然高兴,对于木二凤的邀请欣然同意。就以他现在的心情之急切程度,就算是人家木二凤不邀请他,他也会厚着脸皮跟着人家一起出去的。 木二凤和刘玉坤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院,来到山寨的前院----什么的叫小聚义厅。这个时候老班主郑其山已经噤若寒蝉地坐着等在那儿了。 刘玉坤一进大厅就看见老班主了,忍不住急走几步向前握住了他老人家的双手,“老人家,您受苦了。” 一天不见,刘玉坤觉得老班主的白发又多了好多。没办法,这种情况,也算是天降横祸了吧!无论是谁遇见土匪而且还遭遇了抢劫,谁的心情都不好受。 郑其山一看见刘玉坤,却是大吃一惊,他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人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看到刘玉坤已经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你……你……?”老人家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是我,您没有认错。”刘玉坤也激动地回答道。 “你怎么在这儿呢?”老班主又问。 “这个嘛,一言难尽。”刘玉坤这会儿很清醒地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所处的处境,就算是有满肚子的话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讲呀。 “老班主,这位是山寨的二小姐,木二凤。”刘玉坤欲言又止,然后立马就把老班主介绍给了木二凤。要知道,这位才是木英寨的真正的当家人,一切的一切的最终有没有结果,还不都得看他们眼前的这位女子的心情如何。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做那些反客为主的事情了。 “二小姐好。”老班主虽然也是满肚子的疑问,也深知他和刘玉坤现在的处境---这儿可是土匪窝,哪是他们叙旧的地方。所以,一听到刘玉坤的介绍,立马向木二凤问好。 郑其山说话的时候有点诚惶诚恐,语气也是一副很讨好的样子,态度更是谦卑,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一点也不敢乱动。 要知道,这儿可是土匪窝,诚如老班主这样走南闯北的人,纵使见识再多,撞见土匪他也怕呀。哪怕是他这次撞着胆子来拜山,确实也是无奈之举。 眼看着杜塘镇近在眼前,老班主他们也不能去赴约,一个个都跟光杆司令似怎么和人家邀主交差?没办法,戏班全体人员仓皇逃离木英寨山下后,老班主要仗着胆子倾其身上所有凑了些礼品才敢来木英寨拜山。 老班主去而复返还不是想着唱戏用的那些戏服对山寨没有什么用处,这才抱着侥幸的心理来试试看。万一……万一……能要回来呢。 没想到,一到山下报出启远戏班还真有小土匪上山报告来了。然后,老班主就被带到山上,才到这小聚义厅,没想到他在这儿见到了他们戏班里的“失踪人口”刘昆。 只可惜,两个人见面的地方不是地方,双方都是有一肚子的话却不能畅所欲言。郑其山听了刘玉坤的介绍,猛不丢儿抬头一看----这么年轻!还是一个土匪头,而且是一个女土匪头。 。 (); 第十六章第一节沦为人质 郑其山因为木二凤的年轻还是感到有些吃惊的,但是吃惊之余心里害怕也是有的。毕竟土匪这两个字贯在谁头上那都是一种让人害怕的角色。 不管年轻不年轻,不管她是不是女的。 所以,毕恭毕敬的态度还是有的,诚惶诚恐的心理也是有的。 “老班主用不着这么客气,叫我二凤就好了。老人家这次上山,不用你多说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这样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戏班里的全部东西和那匹老马,我已经安排好了,马上物归原主。”木二凤倒是快人快语,开口就直奔目的。 “这……这……”反倒是老班主,一听木二凤这样说,有点愣住了。心里说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呢,她倒是什么都知道了。这么说,一定是因为刘昆的原因。只是……他和她是什么关系? 老班主满肚子的疑惑,只是不敢说也不敢问。 “那我们万分感谢了,还有,我这次上山前还略备了些薄礼,请二小姐不要嫌弃呀,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笑纳。”明知道自己带来的那些礼物在他们土匪眼里根本不入眼眼,但是郑其山还是用很真诚的语气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伸手不打笑面脸,郑其山只想让自己这次上山的目的早些达成,说几句真诚的话算什么? “班主的心意我们领了,礼物呀我们不会收的。你这次下山就把礼物和你们的那些东西都带下山去吧。”木二凤却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老班主你坐吧,用过晚饭了吗?要不要我让人送过来吃的东西。”木二凤继续客气,老班主却一刻也不想呆在山上了。 “既然二小姐发话了,让老朽把那些东西带走。那我就们就不在这儿打扰了,我们这就下山。”郑其山说着话,拉着刘玉坤的手就向小聚义厅的门口走去。 “你们这就走?山下路黑,何况还有那么多东西,你们怎么能就这样说走就走呢?”没想到,他们还没有走几步,就被木二凤拦住了。 “我们不是还有一辆马车吗?那些东西一辆马车足能够装完,何况不是还有我们两个的吗?两个人完全可以应付得过来的。”郑其山其实是心里急,他只想着尽快下山,以免夜长梦多。心想着天黑算什么?只要没有遇到土匪,走点夜路算什么? 只可惜他哪里了解到木二凤的心事。 “老班主你会错我的意了。”果然木二凤再次站到两人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发话了,和往前不一样的是,这次没有再笑着说话,而是一脸严肃地说道“老班主想走,想把你们的东西都带走,都可以。我发话派人送你下山也可以,但是你走,可以。这位公子哥不能走。要知道他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请到山上的客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原来如此呀。 木二凤的话郑其山是听明白了,只是他更疑惑了。心想你和我们家刘昆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为什么不放他下山呢?! 这个时候,刘玉坤也不说话,其实心里明白着呢,自己这是沦为人质了,要想下山更是难上加难了。 。 (); 第十六章第二节把唐僧留给了白骨精 木二凤自见刘玉坤的第一眼起,她就没有想到要放这个男人下山。以前的她如果觉得强留下他有点困难的话,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留住他的人,哪怕留不住他的心。 刘玉坤越是对启远戏班在乎,木二凤的把握就越大。 这就是软肋,是人都有这一关。 “我家……”老班主本来想说“我家昆儿”,“昆儿”刚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却被刘玉坤握着自己的手使劲暗示了一下,他立马会意。 “你说他是你们请上山的客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呢?你们以前认识吗?”老班主立马改口说道。 “我们以前当然认识了。”木二凤很认真的回答。 “以前你们都认识?”老班主将信将疑地看向刘玉坤。 刘玉坤不说话,只是苦笑。 因为他知道,木二凤嘴里的以前,其实就是老班主上山的以前。只是现在讲这么明白有什么意义,不过就是咬文嚼字的游戏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让老班主带着戏班的全部家当顺利下山。 这才是关键。 “二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趁现在木二小姐答应您老人家下山,还是赶紧下山的好。”刘玉坤故意不回答老班主的问题,他只想紧着关键的步骤走。 然后,刘玉坤又偷偷地用右手捏了一下老班主的手掌心那意思很明显,趁现在木二凤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下山。和土匪们讲道理,哪里来的理? 至于刘玉坤自己,他觉得总会有办法下山的。 老班主也立马会意到了刘玉坤的意思,而且在他看来,这个木二凤对刘玉坤很是看重,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为难他。不过他哪里会想得到,这刘玉坤是被他们土匪抢上山的。 虽然老班主也一直疑惑,为什么前一晚上还和刘玉坤在一起喝酒,今天的他就出现在了木英寨。只是现在真的不是讲清楚来龙去脉的时候,那就以他的意思,才下山为好。 说什么他们明天得赶到杜塘镇,哪怕是连夜赶路。要不然,明天晚上的戏如果开不了锣敲不响鼓,启远戏班就毁了。 “那好,我们就以二小姐的意思,这就下山。”郑其山说完这些话,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刘玉坤。 “不用担心我,我们会后会有期的。”刘玉坤急忙安慰起老班主来了。 “你只管下山,他先留在我们山上做几天客,放心吧,我保准他一根汗毛也不会少的。”木二凤说着话,挥了挥手,已经有人上来请老班主下去了,手里还掂着他上山时的那些所谓的拜山的礼品。 “好吧。”别无他法,老班主这是不走也得走。山寨不留人,他就是想留也不敢留下来。何况,老班主也不想留在土匪窝里过夜。 “只是,我咋恁不放心呢。”老班主和刘玉坤艰难分手后离开了小聚义厅,他边走还边想着他咋感觉着把昆儿一个人留在山上,好像是把唐僧留给了白骨精那儿,她会不会把他当唐僧肉一样吃了呢? 。 (); 第十七章第一节越是自身黑就更喜欢别人的白 本来土匪窝里出来了一个女娇娥,虽然看起来娇滴滴的,但是无论怎么看怎么都有点邪气,让人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些传说中的女妖精。 有容貌有手段,这样的女人才还会勾人魂魄…… 再想想刘昆,才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没见过多少世面……老班主越想心里越不放心,可又一想既然那女土匪不放人,自己也没有本事带他下山。 唉,只好等把这一段“差事”了结了,再多备些礼物上山来求请了。 …… 老班主无可奈何地离去。 这边的刘玉坤看着老班主和他们戏班的所有随行东西一起下了山,心里的这块石头这才落了地。只是老班主的人走了,刘玉坤的心也跟着他下了山,转眼看了看木二凤。 “你也想和那个老班主一起下山,这个我理解。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放你下山,等着吧,会有机会的。” 木二凤又像在安慰小孩子一般,听得刘玉坤心里好不痛快。只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现在又有软肋在木二凤手里。虽然心里气鼓鼓的,也只好一言不好地转头往回走。 “你往哪儿去?”木二凤赶忙追上他问道。 “回那个小院去,我还能去哪儿?难不成二小姐你还给我安排了其它去处?”刘玉坤闷声闷气地回答道,语气听起来也没有那么和善了。 “切!这人呀怎么都这样呀,过了河就想拆桥。”刘玉坤不善的语气木二凤自然地听了出来,不由得在他身后小嘴一撇,有点小不满地说道“看看,这老班主刚送下山,他整个人立马就变了。”说到这儿,木二凤又紧走了几步,跟上了大步流星在前面走着的刘玉坤,还小声地依然地自我解嘲着说道“没办法,谁叫我看他就是顺眼呢。” “好,回小院就回小院,再说我真的不想安排你到别的地方去住。”木二凤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刘玉坤的步伐,有点气喘吁吁地说道。 在木二凤的意识里,她可不想让刘玉坤和那些大大小小的土匪们混在一起,他看起来那么清白,她不想让他们“弄脏”了他。 看来,木二凤也知道,“土匪”的名号不好听,也知道自已身上的那些所谓的“黑”。这人呀,越是自身黑,就越喜欢别人身上的“白”。 所以,从木二凤自见到刘玉坤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并且显得处处有点巴结着他,这样看来一点也不难理解了。 对于木二凤的回答,刘玉坤好像能预料到似的。所以,对于她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去回答,只是闷头走路。 “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木二凤却依然在问。 “你不是看出来了了?还用问?”这次刘玉坤回答了,虽然语气依然有点不好。 木二凤却不以为然,仍然笑嘻嘻地问道“为什么呢?我不是按你的意思把老班主和戏班里的所有东西都送下山了,你还不高兴?” 。 (); 第十七章第二节一段孽缘的开始 “他们戏班明天就要开唱了,这是他们在杜塘镇的第一场戏,看来我是要错过了。”刘玉坤有点落寞地回答道。 其实他这也不算是回答,顶多算是自言自语。说给木二凤听,也说给自己听。 “原来如此呀,想看戏呀,可以呀。但是,得我陪着你下山去看戏。”木二凤这才算是听出刘玉坤的心意来了,不就是想看戏嘛,可以呀。但是,得有前提条件的。 木二凤说完话,很热切地看着刘玉坤,她以为他很爽快地就会答应下来。 但是,刘玉坤却保持了沉默。 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小院,进了屋,刘玉坤这才对木二凤说道“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现在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可以吗?” “你想睡觉了,可以呀。这以后就是你的小院你的小屋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和我商量的。”木二凤很爽快地回答着。 只可惜她的爽快却没有带给刘玉坤一丝丝的高兴,相反的是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木二凤。那意思很明显,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 标准的一个现象两种表现。 一个时刻着想走,一个想尽办法要留。 只是一个不想留却暂时走不成。一个想留却留人留不住心。 木二凤其实很想劝刘玉坤吃点东西再休息,可是看着刘玉坤的表情也只好识趣地退了出去。 走出去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儿是木英寨耶,她才是这儿的主人。 刘玉坤反客为主了。木二凤却没有一点反感。这,才是孽缘的开始。 木二凤退出去后,刘玉坤是真觉得累了,一口水也没有喝,走到卧室倒在床上拉过被子随便盖在身上,很快就昏昏然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走出小屋,走出小院,然后寻找机会,哪怕是熟悉熟悉地形也好呀,总得找出一点能够走出山寨的线索来。 刘玉坤抱着这样的想法刚走出小院,就发现木二凤已经站在门口在等着他出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刘玉坤问。 “刚过来,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有敢进去。”木二凤笑嘻嘻地回答。 一个面无表情地问,一个满心欢喜地回答。 “有事吗?”刘玉坤又问。 “没事就不可以找你吗?”木二凤再回答。 当然不可以!刘玉坤心里说,但是他也知道,不可以也得可以,这儿是木英寨的地盘,他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力。 “我能说不可以吗?”刘玉坤心里说着话,身子却不得已让开了路,让木二凤进院。 “我们就随便聊聊好吗?反正现在也没有事情,我们拉一些家常话好了。况且,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我还不知道公子您叫什么呢?我想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了吧?” 木二凤边走边对刘玉坤说道。 说到名字,不仅有名而且有姓。都说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只是,在刘玉坤这儿,是根本不存在的。 。 (); 第十八章第一节刘麻子的由来 他刘玉坤已经不是第一次改名字了,虽然也是“kn”,但是同音不同字。也不是自己的名字有多主贵,他只是不想让有人知道罢了。 至于哪些人,他心里最知道。 不过,他向老班主报名字的时候还是动动心思的,虽然叫“刘昆”不是刘玉坤,但最起码是和自己的名字很相似不是吗?至于现在木二凤也在问,他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叫我刘麻子好了。” “刘麻子?公子哥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像你长得这么齐整的人,怎么可能叫麻子?”刘玉坤话音刚落,木二凤就笑着说道。 “爱信不信?”刘玉坤却很敷衍地回答道。 其实,刘玉坤这次虽然没有说出真名,但是他这次说出来话的可没有说假,他小的时候就真的被他娘叫过刘麻子。 那是因为他小的时候出过水痘,在水痘后期快全愈脸上只剩下两颗的时候,小玉坤没忍住把它们用手给扣了,结果留下了两个麻子,被他娘又好气又好笑地戏称为“刘麻子”。 只不过是那两个麻子坑一个在左眉的眉梢,一个在右眉的眉中,小的时候眉毛稀疏,一眼就能看到。现在刘玉坤长大了,眉毛又粗又浓,那两个麻子坑不仔细看已经发现不了了。 但是,他刘玉坤确实叫过刘麻子这是真的。现在的他虽然说出来,听起来有点应付,却真的不是在说谎,只不过是他不想木二凤解释那么多而已。 “信!我怎么能不信呢?刘哥说的我都信。”木二凤虽然觉得刘玉坤这名字叫得儿戏,但是也不能不选择相信。 好赖也是一个名字耶,总不能还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这样显得多生疏呀。本来就生疏,不能再生疏了。 就这样,两个人又一起回到了小院,一起进了屋。 “木小姐这是有什么事情吗?”两个人刚落座,刘玉坤就问道。 “是这样的,麻子哥不是想下山看戏吗?我寻思着我们上午就可以出发了,要不然就赶不上他们的开场戏了。”木二凤很懂得活学活用,刚知道对方叫刘麻子,这麻子哥就随口叫了出来了。 还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谁大谁小呢,就这样已经亲切的叫起哥来了。果然是久在江湖混,自有一副混江湖的老油条的样子了。 对于木二凤叫自己麻子哥,刘玉坤一点也不在意,反正连对她的这个人都不在意,更不在乎她叫自己什么了。 只是刘玉坤乍一听着可以下山看戏,可是一仔细品味着“我们”两个字,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这样一来不就是绑匪和绑客的区别吗? 和自己在一起,不就是想着时时地监视自己,怕人跑了。 刘玉坤一想到绑匪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子晃忽不知道像木二凤这样子的绑匪,会不会也有撕票的那一天。 不高兴最不高兴,要想下山,就得依了木二凤的要求,这是前提。刘玉坤不接受也得接爱,要不然,要想下山,门儿都没有。 。 (); 第十八章第二节表里不如一女土匪 对现在的刘玉坤来说,还真是不如意的事十有,自从亲娘过世后,这种事情是不是会越来越多。 想想就有点莫名的心酸。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觉醒来,竟然是和土匪打上了交道,而且还是那种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的那种。 想下山,就得和木二凤在一起。 不下山,就得一个人被困在山上。 现在的刘玉坤,想起木二凤,就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下山。”终于,刘玉坤做出了决定。与其被困在山上,还不如下山一趟,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就此脱身了呢。 “是吗?刘哥你答应了,我太高兴了,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天黑之前就可以赶到杜塘镇。”刘玉坤这一答应,可高兴坏了木二凤,喜不自禁、喜上眉梢。 “能来得及吗?”刘玉坤却对此视而不见,他只关心木英寨到杜塘镇的路程。 “来得及,我们快马加鞭,而且我还知道一条近道,我们抄小路,天黑之前保准到。”木二凤信心十足地说道,就差拍胸口打保证了。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刘玉坤却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口气回答道。说着话,他人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 “你不收拾收拾?”木二凤满心欢喜,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道。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以收拾的。”刘玉坤说着话人已经到了屋外,木二凤只好吩咐自己身边的丫环先领他去山寨口,她随后就到。 木二凤吩咐完丫环,又冲她使了个眼色,只见丫头心神领会地点了点头,她这才急冲冲地小跑着出了小院。 刘玉坤跟着丫环,七拐八拐才出了小院的所在的范围。再转一个弯,就能看到山下的地形了,正在这个时候,跟着他的小丫环开口说话了“刘公子,不好意思了,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请公子配合。” 小丫环说着话,手里已经拿出来了一个眼罩。刘玉坤打眼一看,心里忍不住暗自吐嘈道我,这是处处在防备我呀。 本想着拒绝,可又看看小丫头那一脸执着的样子,不戴上眼罩势不罢休。 又想一想,这种情形绝对是已经安排好了的,小丫环也只是奉命行事,如果自己强行拒绝,为难的还是眼前的这位姑娘。 刘玉坤心里清楚得很,这大主意得是那木二凤拿。只是人家早就脱环儿走了,只留下一个小丫头当挡箭牌。 没办法,刘玉坤只好乖乖地带上眼罩,任由她们摆布,坐上马车走了。 心里有意见,也只得自己保留。 从山上到山下,刘玉坤满腹的牢骚中也让他深深地知道女魔头就是女魔头,表面上笑颜如花,背地里阴谋花招。 阴一套阳一套的女子,表里不如一女土匪。 刘玉坤对木二凤的成见,是越来越深。 当马车经过九曲十八弯出了山寨,当刘玉坤被拿下眼罩站在阳光下,他眯着眼睛就看见木二凤已经站在寨口在等着他了。 。 (); 第十九章第一节土匪遇到打劫的 这个时候正是冬日的上午,太阳正好,站在阳光下的木二凤笑得比花还好看。最主要的她今天的打扮得很邻家女的感觉,长长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偏辫垂在左胸前,碎花小棉袄,高腰小棉裤,干净利索,给人一种很清丽的感觉。 只可惜这种美好像还是入不了刘玉坤的眼。 还不是先入为主,女土匪的形像已经在刘玉坤的心里有了根基,一时半会儿他不可能改变过来的。 哪怕是以清纯玉女的形像示人,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抢劫越货的土匪。这种反差萌,不但没有让刘玉坤产生好感,反而让他觉得更加有讽刺意味了。 “你下来了,我们走吧。”木二凤看见刘玉坤下了马车,笑吟吟着就迎了过去。 木二凤的笑在阳光下笑得耀眼,刘玉坤却看着是明晃晃的刺眼。想着自己带着眼罩坐在马车里的滋味,就又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反感。 刘玉坤木然地看了木二凤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木二凤却一点也不介意,吩咐让人牵过来两匹马两个人一人一匹。 临上马的时候,木二凤看了一眼牵着马绳站在马前的刘玉坤,这才想起来问了一句“敢问公子哥,你可会骑马?” 这句话问得,和临上轿了还在绣绣花鞋的感觉差不多。 这反射弧,够不短的哟。 刘玉坤也不由得撇了撇嘴,没说话,翻身上马,这才说道“木小姐前面带路,可好?” “哟,你会骑呀,看来你还真不是那种没有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哟。”木二凤又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道。 刘玉坤脸色一变,“原来木小姐这么小看我们读书人呀?” “没有!没有!”木二凤急忙摇头摆手道“真的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刘大哥不要介意呀?”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才懒得介意呢。”刘玉坤在心里傲娇地说道。 “那我们出发吧。”那边的木二凤看着刘玉坤对自己的话没怎么搭理,只好笑着开口又说道。 刘玉坤点头,两人立马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木二凤前面带路,刘玉坤紧紧跟随。两匹马弃大路,抄小路,朝着杜塘镇的方向赶去。 走了一上午,到中午头的时候,两个人骑马来到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上。小路很窄,两边都是树木,因为是冬天,树木枝干凌洌萧肃,根根直立着给人一种很冷洌的感觉。 因为两边树木太多,小路显得尤其狭窄。人走在里面,会有一种很怵的感觉,像这种地方,平时应该很少有人经过吧? 刘玉坤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路边窜出一个彪形大汉,他一个人站在路中央,就挡住了整个去路。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不买路钱!”此人大喝一声,声音太大,两匹马立马受到惊吓不敢向前了。 这情形是遇到劫路的了? 此情此景,刘玉坤却忍不住想笑,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木二凤,心里说道“看来这是土匪遇到了打劫的,也不知这出戏好看不好看?!” 。 (); 第十九章第二节好戏没开场就谢幕了 刘玉坤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仔细想想,他的这种想法有点反常。按一般人的思维,半道上碰到了劫道的,先不管来人本事如何,就那人的阵势就够吓人的---长得跟黑铁塔似的,凶神恶煞一般立在那儿让人一看就有得怵,何况还是在这种荒芜到瘆人的地方。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叫救命都没人听见。 就在这种情况下,刘玉坤却好像一点也没有恐慌的感觉,难道就是因为有木二凤在? 有可能这种情况,但不一定全是。 具体因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玉坤这边的心理活动,木二凤自然不知。行进的路上忽然遇到了劫道的,木二凤心里有多少的不舒服,她的脸上的表情就有多愤怒。 只见她一把勒住了马缰绳,一张桃花脸冷成了冰霜,励声喝道“大胆毛贼,你这是找死,敢拦你姑奶奶我的去路!” 两个人一个拦路抢劫,一个被拦被劫,一个从体型上震慑人,一个从声势上压倒人。至于真本事,没有经过较量,谁强谁弱不知道。反正就现在的情形上来看,一个不服,两个不愤,谁也没有吓到谁。 就算是刘玉坤很想知道两个人较量的结果,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只是在这种情形下,哪怕是很想看热闹,他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是不是? 劫道的大汉也没有想到,本想着在这样的小道旁自己的老窝休息一天,谁知道还能碰上两个送上门的人,意外之财呀。只是他更没有想到,看着是两个文文弱弱的男女,尤其是那个女子,说起话来却一点不比自己弱,气势上甚至比自己还要横。 “怎么的?本大爷拦的就是你们,留下买路财,要不然休想过此路。”蛮横大汉觉得自己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要不然时间一长但从气势上来说自己就不一定占上风。 “就凭你?!”劫道大汉话音刚落,就引得木二凤的几声冷笑“就凭你?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木英寨的人你也敢动,我看你这不是抢劫,这是在找死?”谁知道木二凤一点也不怕蛮横男子的嚣张气焰,冷嗖嗖的又说了几句话。 一提到木英寨,形势立即急转之下,只见那男人闻声一个哆嗦,有点颤音地问道“敢问姑娘,您是哪位?” “木银凤,不知道你可听说过?”木二凤脆声声地回了一句。 立马,刘玉坤就看到那汉子的脸色一变,人一下子变矮了好多,二话没说,撒腿就跑,一转眼就要消失在树林中了。 “怂货!”就听了几句话立马就被吓跑的人,刘玉坤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满以为来了一个横的,没想着却是一个装横的。 一场好戏还没开始就谢幕了。 看着那个人落荒而逃,木二凤洋洋自得地说道“小样儿,就你!还想和木英寨作对!找死!” 转头看刘玉坤,他却不看她,望着那男人逃跑的方向若有所思。 木二凤收住洋洋得意,正色地说道“我们走吧。”说着话,扬鞭策马先行而去。 看着木二凤绝尘而去,刘玉坤扬手一抬,正往树林中逃窜的那个男人应声倒地。 。 (); 第二十章第一节谈判 忙着逃命的黑铁塔似的男人,急慌中没有料到右腿的后腿窝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力度之大小正好可以使他趴在地上。很应景的,那个男人应声倒地。 “奶奶腿的,什么东西打中老子了!”黑塔似的男人嘴里高声埋怨着,然后迅速地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继续往树木深处逃窜而去。 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自己打趴在那儿,他也没空去关心这种事情,然后自认倒霉地爬起来继续往树林深处逃跑。 他没时间也不想去深究,对他来说,逃命是关键,仿佛后面有虎狼在追。 岂不知,人家木二凤根本没时间去看他,哪怕一眼也没有,早就策马而去。 木二凤后面的刘玉坤,远远地看着那个人出丑后继续逃窜,嘴角扬起一丝讥笑,然后双腿一夹马背,跟在木二凤后面也绝尘而去。 赶在天黑之前,他们二人在启远戏班开戏前赶到了杜塘镇。匆忙吃了几口饭,找了一个临时住宿的地方,把马匹寄放在那儿,两个人一起出了客栈门,往戏台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一路上无话,走到唱戏的那个场合,人很多,气氛很热烈。对于爱看戏的人来说,天寒地冻都不是事儿,何况现在的天气已经越来越暖和了。 戏台下面人头攒动,刘玉坤和木二凤挤在他们中间,一点也不感觉到冷。 刘玉坤就喜欢这种气氛,人和人之间没有一点距离感,还有那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因为同一种爱好,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兴高采烈了一起兴高采烈,难过了一起难过。 替古人担忧,听书人的落泪,凭的就是一种发自内心里的感受。 对于刘玉坤来说,他对唱戏的人的兴趣完全大于戏曲的魅力,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津津有味地看戏听戏。 而对于木二凤来说,看戏听戏完全是因为和刘玉坤在一起。他喜欢看她就陪他看,他喜欢听也愿意陪他听。 哪怕不是在戏园子里,就这种露天的戏台子,有他在,她就能看得入神,听得津津有味。赶了一天的路就为了看一场戏,没有座位只有站立,也愿意。虽然在露天的场合,却感觉到浑身暖和和的。 一场戏谢幕了,唱戏的谢幕,看戏的散去。木二凤跟着刘玉坤身后随着人群往外面走去。 人群三三两两,一边走一边谈论着,渐渐地散了,人走光了。 整个戏场除了戏台那儿还有亮光,其它的地方已经渐渐归于黑暗。 木二凤一心二心想往客栈的方向走,刘玉坤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戏台的方向。 “我们走吧。”看着人群由多变少,最后到没有,木二凤忍不住提醒站在身边一动不动的刘玉坤说道。 “我们走哪儿?”刘玉坤这才反应过来问道。 “回客栈呀。”木二凤有点奇怪地看着刘玉坤说道“我们不是刚从那儿出来吗?当然还要回到那儿去了呀。” “回客栈呀?”刘玉坤恍然大悟似地喃喃自语似地说了一句。忽然,他睁大眼睛,看着木二凤“我们谈判一下,可以吗?” 。 (); 第二十章第二节自以为的娇滴滴却不是人家心中的娇滴滴 “谈判?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了完全可以商商量量的,用得着谈判这样严肃的字眼吗?”木二凤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 “有些事情必须严肃对待。”刘玉坤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就比如我告诉你,现在的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客栈,你同意吗?” “为什么?我们一起来的,公子你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回客栈?”木二凤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所以,现在用得上谈判了呀。”刘玉坤再次很认真地回答道。 “那你说。”木二凤摆明了一副愿听其详的态度,也很认真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刘玉坤说道“就这几天,启远戏班在杜塘镇唱戏的三天,我和他们呆在一起,你们木英寨的人不得去打扰他们。让我们安安静静地呆上三天的时间,然后我跟你一起回木英寨,可以吗?” 木英寨的厉害,从小路上劫道的那个黑铁塔的男人身上,刘玉坤就能看穿一切。就木二凤几句话,那人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也让他感到了木英寨的势力可怕。 眼看着来到了杜塘镇,老班主他们就在眼前,不去见见他们,说什么刘玉坤的心里也是不甘心的。但是,就以木二凤对自己这样严陈以待的看管程度,他觉得不把事情向眼前的这个女人挑明了,就算是自己有的是办法去见老班主他们,或者是自己有的是能力逃脱木二凤的手掌心,只是,接下来启远戏班的命运怎么样,不用想,就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木二凤一听刘玉坤说他要和启远戏班呆在一起的时候,脸色立马大变。但她又一听过了这三天他可以跟她回木英寨,紧皱的柳叶眉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如果说我不同意的话,刘大哥你也有的是办法去见他们。”木二凤这话问得可不是试探,是很肯定的语气。 虽然截至目前,木二凤也没有从刘玉坤身上看出他有什么本事。只是一个人太淡定了,就很反常。 有一点木二凤很肯定,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一个只会读书的文弱书生。虽然他未曾显山露水过,但是一个人太淡定了,就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如果他想走,木二凤觉得就是把他困在木英寨里也只是暂时,就不用说他现在已经下山了,他想走,木二凤觉得就凭自己的本事完全看好他也是个难事。 倒不如以他的意思,放他三天的时间给他。 只是木二凤觉得自己还想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的感情如何---有没有产生一点好感呢? “刘大哥说的话也未必不可,人之常情嘛。你去见他们我也不是不会同意,但是,你这一去就是三天的时间,你就不怕把一个人扔到一个陌生的客栈里被人欺侮吗?” 再怎么说,木二凤看上去也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呀。 “就你?!还会被人欺侮?那个人要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会敢去招惹你?”只是,她自认为的娇滴滴却不是人家心中的娇滴滴。 刘玉坤一开口就直戳了木二凤那颗想装柔弱的心。 。 (); 第二十一章第一节留不留看心情 直男说话就是这样伤人吗?木二凤很苦恼地想道。只是又想想自己,就算是外表再清纯,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女土匪的心。 反正不管怎么样,刘玉坤的心里驻扎着一位女土匪,和她的外在形像无关。 “好吧,既然这样,我放你走。但是你要说话算话呀,就三天的时间,我在那个客栈等你。”木二凤无可奈何地说道。 刘玉坤“嗯”了一声掉头就走。却被木二凤“唉”了一声叫住了“刘大哥,那以后看戏我还可以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你看你的,我看我的。”这是刘玉坤的回答。 “气人!”木二凤忍不住吐槽道“看着斯文,说话怎么就跟一直棍似的,一点弯儿都不会拐呢!” 只是刘玉坤一点也不管她木二凤有没有情绪,这回真的自顾自走了,直奔戏台。徒留下木二凤一脸哀怨地看着他远去。 戏台的后台,正忙着卸妆的启远的戏班子成员们,刘玉坤的突然降临如空降一般,引起他们的一阵阵欢呼。 “你这小子,怎么忽然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怎么地就又悄没声息地又出现了,你这唱的是那出戏?”热闹一阵子后,他们中有人开始调侃起刘玉坤来了。 刘玉坤苦笑“我本不会唱戏,哪里能唱出一出戏来?” “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给我们讲讲,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你怎么的就出现在那个土匪窝里呢?现在怎么的就又回来了呢?”老班主出声制止住了戏班成员的打闹取笑,一脸正色地问刘玉坤道。 “哎呀,说起来话长,阴差阳错中我就被他们抢到了山上。”刘玉坤没办法,这才把他酒醉后睡在了箱子里,然后被木英寨的那帮土匪当成了“财宝”给抢上山了。 然后把他在山上发生的一切也给大家讲了,如此这般一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看来都是我的错,明知你酒量不行还和你一起喝酒,你要不是喝醉了那会有这档子事儿。”老班主忍不住埋怨起自已来。 “这怎么能怨您呢。”刘玉坤一看老班主那满脸愧疚的表情,急忙解释道“这都是命运作弄人,这也是太多的巧合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不提也罢。我这次下山,能和大家好好呆在一起三天的时间呢。” “你还得回去?这么说这次下山不是因为你脱身了?”老班主立刻惊觉到了事情的问题所在。 “哪能这么容易脱身下山?”刘玉坤很无奈地回答道“不过,我现在很安全,也有人身自由,要不然怎么能下山见到你们呢。” 刘玉坤说这些话完全是自我安慰,这让老班主很是担忧“这么说,你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自由?” “我是被他们当人质了,哪能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刘玉坤心里想着,嘴里却说道“这是权宜之计而已,什么时候脱身,这得看我的心情。等你们大家离开杜塘镇后,我自会想办法离开的。” 。 (); 第二十一章第二节过了今天没有大后天的日子 留不留看心情,这一句话刘玉坤说给老班主他们听的。但是能找到机会就脱身这才是他的真心话。自古商匪不同路,再怎么说出身于富商之家的刘玉坤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和木二凤之流混在一起的。 至于现在的暂时不能走,也是无奈之举。要是就刘玉坤一个人的话,他还有可能和那一群土匪们争个鱼死网破,但是一加上启远戏班的全部成员的性命,他刘玉坤无论如何也得三思而后行的。 过一时是一时了。 就拿现在说,他不是还可以和老班主在一起了嘛。有什么事情三天之后再说。过好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刘玉坤的话,多少也让老班主心里稍微好受了些。虽然明知道这也是刘玉坤的无奈之举,但是就以启远班全部成员的力量也无法和木英寨的土匪们相抗衡的。 “孩子,只能委屈你哪,我们又带不走你,只好让你和那些土匪们呆在一起了。”老班主心里有愧疚,满怀歉意地对刘玉坤说道。 “哪里有委屈,他们对我还不错,不用担心我。大家安心把这几场戏唱好,也好让我好好地看几场戏。”刘玉急忙安慰大家,也是在安慰老班主。 好不好,也只有刘玉坤自己心里清楚。老班主没什么可说的了。大家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很快有人提起了另一个话茬,大家一起说笑着把话题扯远了。 接下来的三天是刘玉坤最愉快的三天,又能和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了,而且这种日子是过了今天没有大后天的日子,所以大家格外珍惜。 他们唱戏,刘玉坤很认认真真地看戏,比着以前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因为以前的日子他自己作主,想走想留自己说了算。可是现在,一想到那个木二凤,在自己看戏的同时,她不定躲在什么地方监视着自己,刘玉坤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自己的命运还没有怎么的,就轮到一个女人来掌舵了。 刘玉坤心里憋屈,但一想到以自己已一个人的安危可以换来全体启远戏班成员的平平安安,心里就又平和起来了。 他记得自己师傅和自己说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现在就是该有所作为的时候了。 很快,三天的日子结束了。最后一场戏散场后,刘玉坤和大家一一惜别,连着那个客栈都没有去,他和木二凤两个人就打马连夜回去了木英寨。 对于木二凤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刘玉坤只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是这个女人本事太大,还是她的爪牙太多,他也无从分析,也不想分析。 “这三天的日子刘哥哥过得可好?”一路上木二凤笑吟吟地问刘玉坤。 “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哪哪都会过得很好。”刘玉坤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这样回答道“没你在我身边,我自在多了。” “切!麻子哥这是嫌弃我了。”木二凤一听小嘴一撅,用着点小撒娇的语气说道。 。 (); 第二十二章第一节谈姐色变 “嫌弃不嫌弃,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刘玉坤一张嘴,就有一种噎死人的架式,要是一般人早就生气打马走了。木二凤却相反,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男人太可爱了,傻乎乎的从来不会捡女人喜欢听的话,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怎样想的。 以怼人为快乐,还是专门针对自己一个人? 木二凤突然想问问刘玉坤有没有和别的女孩子相处过,于是张口问道“我的傻哥哥呀,你对别的女孩子也这样说话?” “这要你管?”刘玉坤闷声闷气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两腿一夹,快马加鞭领先了木二凤,一个人骑马向前奔驰而去。 很远地就把木二凤远远地撇在了后面。 木二凤“呵呵”笑了一声,拍马追赶上去。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木英寨。刘玉坤一个人回到清雅苑,倒头就睡,从上午睡到晚上,醒来吃了点东西,接着又去睡了。 晚饭过后,木二凤过来过一趟,问了问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 一路上,木二凤身边的小丫头忍不住问道“二小姐,这刘公子从山下回来二事不干,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这样下去,不会睡傻了吧?” “瞎说什么呢!我看咱整个木英寨的人都睡傻了,我家刘大哥也不会睡傻的。”小丫环话音刚落,就遭到木二凤的一阵子白眼,连声呵斥道。 小丫头小嘴一撇,心里想道“这还没怎么的就你家刘大哥刘大哥的,也不知你家 刘大哥也认不认你这个妹子?!”只是这种心里话也只能在她一个人心里想想,她才不会给自己的小姐说出来招那个没趣呢。 “知道你心里有想法,闲有想法,我能叫刘大哥,你也叫叫试试,看看人家应不应。”木二凤看出了小丫头的小心思,忍不住调侃起来。 “我才不叫呢,你叫他应了吗?”小丫头忍不住回答道。 “也是,我自作多情了哈!”木二凤也忍不住调侃起自己来了。 “自作多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小丫头笑着说道。 “没让你说,你得敢说呀。没大没小的,一天天的把你们惯得没上没下的。”木二凤一点也不计较小丫头的话,看来两个人的感情还挺不错呢。 正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小丫头小跑着过来对木二凤说道“二小姐,大小姐回来,她吵着要见您,您去不去见见她呢?” 木二凤一听说她姐姐回来了,俊脸一变,“我才不去见她呢。告诉她我不在寨子里。” 说什么姐妹情深,木二凤这才是标准的谈姐色变,一听说自己亲姐姐回寨子里了,唯恐躲还怕躲不及呢,怎么会去愿意见她呢。 “也不知大小姐这会回来会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天天的寨子里都装不下她,还回来干什么呀!”原先的那个小丫头一听就忍不住牢骚道。 也不知道木氏姐妹平时里有什么家短里长间的恩怨日常,木二凤才这样一点也不待见自己的亲姐姐。 。 (); 第二十二章第二节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们回去。她不来我也不去。”木二凤赌气似地说了一句,转身加快步伐离开了清雅小苑,回到了她自己的小院。 木二凤的小院说是和清雅小苑一墙之隔,但是因为院子都是就着山势而建,这墙与墙之间就算是邻居,也会相差很远。 两个丫环也不敢怠慢,快步跟了上去。三个人一起离去,回到了她们的院子。 “这清雅苑有了主人,就算是不告诉大小姐,她早晚就会知道的,也不知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三个人回到小院,进了木二凤的闺房,起先的那个丫环开口说道,一副不无担心的口气。 “能不告诉她就不要告诉她,瞒过一时是一时。”木二凤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 “好吧。”两个丫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那二小姐先休息吧,我们退下去了。” 很明显地,木二凤的心情很不好,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何况是那两个做为心腹的丫环。 两个丫环退了出去,木二凤有点沮丧地坐在床边陷入了苦恼中。 房间内已经掌上了灯,昏黄的光晕下,木二凤柳眉微锁,双颊托腮,看着灯罩里的灯光默默发呆。 人家都是姐妹情深,木二凤一提起自己的姐姐心里就不痛快,那肯定是原因的。只是说起来话长,暂时先无法从头提起。 第二天,清雅小苑里的刘玉坤从早上醒来就是一个人呆在院子里,一天过去了,除了送饭倒茶的几个丫头来过,木二凤却一直没有出现。 不出现就不出现吧,难得的清静。刘玉坤心里想着,就一个人在院子里随便转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在这个院子里来回走动走动,说不定还会有些什么新发现呢。 第三天,刘玉坤还是自己一个人呆在院子里,一切就如昨天的情况又重新发生了一遍---几个丫环来回穿梭,木二凤依然没有出现。 刘玉坤有点急了。倒不是他想见到她,只是照此以往这样的发展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那几个丫环来往频繁,可是一句关键的话也问不出什么来。如果是木二凤来了,刘玉坤觉得两个人如果能坐下来聊一聊,说不定还能聊出一些新发现。 可是,现在刘玉坤想见木二凤的时候,偏偏人家又不出现了。 照此看来,木二凤是真想把自己困死在这个山寨里了。 想到这儿,刘玉坤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哎……” “哟,这位公子,难道说我们木英寨对您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要来然,这么美好的天气,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长吁短叹起来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声音还是从刘玉坤背后传过来的,娇滴滴的传入耳内,刘玉坤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声音有点酥,还有一种说不出来嗲声嗲气,做为像刘玉坤这样的钢铁直男,实在是承受不了这种声音给自己带来的感觉。 也就是享受不来有人以这样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飘出。 。 (); 第二十三章第一节寨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也就是说像这种甜腻到令人膈应的声音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欣赏得来的,有人吃这一套,有人就不吃这一套。 刘玉坤属于后面的那一种人。 当这种声音轻飘飘地传到他的耳朵内的时候,他本能地皱了下眉头,本想就此装作没听见,可是一想这小院分明就自己一个人在住,那女人分明就是和自己说话的,装作没听见,装得了一时,装不得下一时。 没办法,刘玉坤只好慢慢转过头来--他倒是想要看看,这木英寨出了木二凤那样的女子,还有一种什么样子的女人会出现。 就比如眼前的这个! 转过头来的刘玉坤当看清眼前这个女人的长相的时候,他一时间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分明就是另一个木二凤吗?! 那身高那长相几乎是另一个木二凤嘛!哦!也不对,刘玉坤很及时地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和木二凤也有很大的不同,哪怕是长相很相似,但是一个白一个黑。 当然是相比较而言的。 木二凤也不算是很黑,但是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比,那还是显得黑白分明得很。 这女人天生的一副好面容,肤白貌美大长腿。 皮肤是真的白,白得细腻,好似那剥了的鸡蛋的二层皮,吹弹可破的那种感觉。不仅是白,而且是白里透着红,水汪汪一双大眼睛,春风吹进了春波,层层荡漾着的都是勾人魂魄。 这女人一看就比木二凤要风骚好几分。 而且从穿着打扮上更是风格太不相同。 眼前的这个女人穿金戴银,着红挂绿,活脱脱穿出了一种青楼风。 别看刘玉坤从来没有进过青楼,也没有见过那些所谓的青楼女子,但是就眼前的这位女子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轻浮的样子,让他第一时间在自己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倚门卖笑的女子的形象来。 这么一比较,木二凤在刘玉坤的心里的形像大大提升了不少。 常言说得好,不怕不是识货,就怕货比货,人一样。 眼前的这个女人和木二凤一比较,刘玉坤觉得还是木二凤看着顺眼多了,哪怕两个人长得像,哪怕眼前的这个女人比着木二凤更加明媚勾人一点,但是,个人的欣赏观点不同,各花入各眼,就眼前的这朵花儿,说什么也更加入不了刘玉坤的眼。 —————— 相反的,还让刘玉坤觉得,这木英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寨子,别的不说,就从这个两个风格太不相同的女人身上就能看出寨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刘玉坤看着这个女人,人不说话,内心世界却是如此那般丰富多彩着。 “哎呀喂,怪不得我那妹妹把你藏起来不给人见,果然是貌如潘安,不说是她,换我也得藏。”刘玉坤是不想说话,那个女人是顾不上说话,死死地盯着刘玉坤,上一眼下一眼,前一眼后一眼,千眼万眼好像也看不够,看不仔细。好半天了,才酸溜溜地说出了上面的一番话。 就这一番话,引起了刘玉坤的大大不满。 。 (); 第二十三章第二节风情万种和泼妇的界限 就听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刘玉坤已经是木二凤包养的小白脸了!这口气完全就是污蔑人了。 刘玉坤本想发火,可又一想,和这样的女人计较那么多,自己不就是成了和她一般见识的女人了。 想到这儿,刘玉坤懒得再看那女人一眼,转身要走。 “哎呀,别走呀,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就不打招呼想一走了之了呢?怎么的,我这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我又不想知道你是谁,你何必要知道我是谁呢?”刘玉坤没好气地回答道,继续自己的步伐一点也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你竟然不想知道我是谁,像我这样美的女子,哪个男人见了面不想过搭个讪,聊上几句呢?你为什么就能例外呢?” “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例外,我就不想知道你是谁,姓甚名谁,你还能怎样?”刘玉坤已经在忍耐了,这是她们的地盘,要不然他非得发火不成。 刘玉坤想着一走了之,既然不想招惹你,我远离你还不行吗? —————— 可恼的是那个女人还想着上来拉拉扯扯不想让刘玉坤走,这分明是有点恼羞成怒了。还没有哪个男人是她搞不定的,这就是一个,严重的挫败感顿时让她有点失态了,不顾一切地就想上去扯住了刘玉坤的衣服。 理论理论是她的哪一点不想让刘玉坤给她说话。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后面忽然传出来了木二凤的声音“我说姐,人家要走,你就让人家走嘛。” 木二凤说着话,上来就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臂,把她往后拉,刘玉坤这才得已脱身站定。 就这一句话,也让刘玉坤从来没有觉得此时此刻的木二凤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脆生生的透着干脆利索。 “要你管!我就想问问他,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傲气,在我们木英寨,在我木锦凤面前一句好话都不想说,这是谁借给他的胆子?!让他敢这么不礼貌的对待木英寨的大小姐的。” 原来这个女人叫做木锦凤。 木锦凤、木银凤这一听分明就是姐妹俩儿嘛。原来,她就是大家口中传说中的木家大小姐,不过如此,也没有看出来有多大的出色之处。 当然长相例外,木锦凤是长得好。但是长得好的人并不见得就是一个出色的人。别人不说,反正刘玉坤是这样认为的。 “姐姐好好说话嘛,这刘大哥是我请上山的人。而且你姐姐现在是在我的清雅苑,他又不认识你,你又没有介绍你自己,刘大哥又不知道你就是我们木英寨的大小姐,他不想和你多说话也是人之常情嘛。”木二凤也就是木银风见姐姐这样说了也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木二凤的意思很明显,怨的是木锦凤不请而来,不怨人家刘玉坤身上一点儿的事儿。 “这么说,你这是在怨我吗?”木二凤的意思,木锦凤能听不出来?一时间真的恼羞成怒了,脸红脖子粗地冲木二凤叫道。 刚才的风情万种倾刻间被恼羞成怒打败了。原来,风情万种和泼妇是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的,也就一眨眼之间。 。 (); 第二十四章第一节两相一比较,高低立现 这就是真千金假闺秀的区别吧,稍微不慎就会暴露真相的。 这才是木锦凤的真面目吧?在自己家妹妹面前用不着装了,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 “我怎么会怨你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面对着木锦凤的恼羞成怒,木二凤却显得云淡风轻了,口气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他针对的又不是你?”木锦凤觉得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依然有点恶恨恨地说道。 “刘大哥怎么会针对姐姐你呢?他只是不认识你,他又不知道你就是我们木英寨的大小姐。好了,好了,现在我把两位正式介绍给对方,这样大家不都相互认识了,以后就不会闹出什么大误会了。” 面对着姐姐的出言不善木二凤却本着淡然应对的态度,很给人好感的,也多多少少体现出了木英寨少寨主的气度来。当然,这一点无疑也是增加了她在刘玉坤心里的好感度,印象应该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木二凤说着话,拉住姐姐的手,然后看着刘玉坤说道“刘大哥,这是我姐,名唤锦凤,她可是我们木英寨里的大小姐,是不是比我长得好看得多。”说到这儿,木二凤冲刘玉坤挤了挤眼睛,那样子很是调皮,也像是在提醒他不要拆穿自己。 刘玉坤当然看明白了木二凤的心意,很明显木锦凤仗着自己年轻美貌虚荣心更强。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刘玉坤也不等着木二凤把自己介绍给木锦凤,先开了口。 “原来这位就是木英寨的大小姐,怨就怨刘某眼拙没有看出来,多有得罪,还请木小姐见谅。”刘玉坤虽然没有接着木二凤的话大夸特夸一下木锦凤,但是还就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心态不得不对木锦凤伸手抱拳,说着客气得有些违心的话。 |“看看刘大哥已经知道错了,不知者不为怪嘛,还请姐姐不要再计较了嘛。再说刘大哥现在是我们木英寨的客人,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我们这算就是认识了,好吗?” 木二凤继续在刘玉坤和木锦凤之间打圆场说好话,刘玉坤不好再说啥,木锦凤却还是有点不依不饶道“说什么这就是算认识了?现在好了,他知道我叫什么了,我还不知他叫啥呢。一口一个刘大哥,还不知你这位刘大哥大名叫啥呢。” “本人姓刘,人称刘麻子,名贱不好听,但是人家都说贱名好养活,所以请木大小姐不要笑话就好。” “刘麻子!嘿!嘿!这名字起得太草率了,人长得这么好看,名字嘛……” 木锦凤一听刘玉坤的自我介绍,忍不住想要调侃几句,却很快就被木二凤给截住了“名字嘛,就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好就行。” 木二凤这样一说,木锦凤本来想着就刘麻子这个姓名再取笑几句,也只好作罢,不大好意思再接着说下去了。 眼前有两朵姐妹花,但是在刘玉坤心里,这两相一比较,高低立现。 。 (); 第二十四章第二节心里平衡 一母同胞两姐妹,长得都那么漂亮,年龄嘛也不会相差多少,也就两岁上下,但是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刘玉坤心里感慨着,嘴上却不言不语,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好像与自己无关。其实,这两个女人之间所谓的这些事情,还不是因为他? 总是抱着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姿态,刘玉坤的这种态度在木英寨时一直这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既然我们是不打不相识,那就算是相识了。都相识了你们还不请我进屋去坐坐。难道就让我们三个人一起怵在这院子里不成?”木锦凤见木银凤一直在打圆场,当着“外人”的面,木锦凤觉得也不必要给自家妹妹办那难看,自家人和自家人何必呢?于是,她觉得自己应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了。 “当然可以了,我们姊妹俩儿谁跟谁呀,走吧,姐姐咱们屋里面请。”木银凤自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也觉得自己刚才才进院子里的时候说话有点冲了,有点不分青红皂白了。反正只要是跟着他的麻子哥有一点牵连的事情她都容易冲动。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但是也是一个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现象。现在好了,姐姐都已经冷静下来了,自己也该承这个人情了。要不然,还象往常一样儿,两个一见面就吵,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儿呀。 就在木银凤拉着木锦凤的手想着邀请刘玉坤一起回屋的时候,他说话了“你们屋里请只管屋里请,我在小院里转转,你们女人们坐在一起说话,我一个大男人瞎掺合什么呢。”说着话,刘玉坤转身往小院别的地方转悠去了。 留下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傻了,无话可说了。 木银凤愣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她的刘大哥不仅嫌弃她自己一个人,现在是连她们姐妹一起嫌弃了呀。 想到这儿,木银凤冲着刘玉坤的背影叫道“刘大哥这样说话就不好听了呀,再说我们也没有想着邀请你呢。” “没邀请正好,就算邀请我也不去。”远远的刘玉坤回答道。 木二凤愣住了,没想到刘玉坤这样不给自己面子。 木锦凤却笑了,笑的是花枝乱颤,甚至笑弯了腰。“这就是你口中的刘大哥,他说话咋这么逗呢!但是我怎么觉着他有点不待见你呢?他说话一直这样吗?” “他说话一直就是这样的。”木二凤有点委屈巴巴地回答姐姐道。 “为什么呢?要知道这儿可是木英寨,我们的地盘,他不是你请上来的客人吗?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木锦凤一脸好奇地问道。 “哪里是请上来的,是被我们误打误撞抢上山来的。”面对着木锦凤的好奇,木二凤据实回答道。 “抢上山来的?怎么抢的?这样好看的男人怎么的就能抢上山呢?好妹妹,快快告诉我,我立马也去抢一个上山来。” 这本是木锦凤的一句玩笑话,木二凤却听出来了这话外有话。 木锦凤这是心里平衡了,看到木二凤不受男人待见,她就心里平衡了。 。 (); 第二十五章第一节来得快走得也快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是从木银风十五岁以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大概是从她们家的那个远房表哥不辞而别后,木锦凤看木银凤就不顺眼了,处处想和她呛,木银凤说往东,木锦凤就偏向西行,人家姐妹都是姐妹情深,她俩呢,好像上辈子的冤家对头似的,谁看谁都不顺眼。 这些年来也没有多大改观,唯一的变化就是木锦凤越来越喜欢往外跑,这一出寨子就是年而半载,姐妹俩见面少,恩冤好像也少了。 其实也不然,只是年龄都大了,学精了,学会面和心不和了。像这次,木锦凤一进清雅苑就直冲冲想来找事还是这么多年头一回。 不过,就像是演戏,因为某一个主角拉开的剧幕因为刘玉坤的不配合转身远去,两姐妹也立刻没有了继续唱下去的心了。 看着刘玉坤转身背影,木锦凤先是兴灾乐祸了一会儿,当她看到那个简直可以让人一见钟情的男人一点也没有待见木银风的时候,她的心理忽然平衡了。 就这样突然就心理平衡了,不用问原因。 说好的,两个人要一起进屋说会儿话,这刘玉坤转身一走,木锦凤也随即甩开了木银凤的手,“我突然想起来,我这才回山寨,有好多事情要做,我也就没空和你进屋说话了,我们改日有空再聊。” ————— 说着话,木锦凤也转头走了,出了小院。 “说进屋坐坐的是你,这不进屋说话的又是你,来回话都让你说了。好吧,谁叫你是姐,谁叫你比我大,你大你说了算。”木二凤看着木锦凤转身走了,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嘴里哼哼着“刘大哥走了,你也走了,本就不是来看我的,现在好了,装也不用装了。” 然后,木二凤又看了看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两个丫环,大手一挥说道“既然都走了,我们也走。” “我们也走?”其中的一个小丫头有点不死心地说道“急慌慌地跑过来,一口水也不喝咱这就走?” “不走干啥?我们又不受待见,不走留在这儿自讨没趣吗?”木二凤有好气没好气地回答道。 “这儿可是二小姐你的清雅苑,这儿可是我们木英寨,在自己家里还能讨到没趣。二小姐,我们是不是有点窝囊了些。”另一个小丫头本着有事不嫌大有点起哄地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是现在这个院子里是刘大哥在住。既然让人家住在这儿了,就不要过多干涉人家了。”好在木二凤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一点也不介意地回答道。 也只能这样了,既然主子都发话了,她们两个小丫头还能说什么?跟着走罢。 就这样,来得快走得也快。木锦凤走了,木银风也走了,小院里立马又恢复到了起初的安安静静。 木锦凤走了,木银风也走了。她们走与留,刘玉坤一点也不关心,他就想一个人转转。 在这个小院里转转,来了好几天,说实话,刘玉坤还真没咋认真地在这个小院里转过。 。 (); 第二十五章第二节自己和自已下棋 还别说,清雅苑不仅环境清雅安静,地方也不小。整个小院依着地势建造,构造别致而不拘泥。有一股江南小巧风的气息,很难让人想像这种院落会出现在土匪窝里。 反正刘玉坤挺喜欢这种构造和建筑。 别了前院的两朵姐妹花,刘玉坤转悠到后院,边走边欣赏,虽然现在是冬季,不见花草茂盛,但是冬青更青,竹木更翠,这就够了。 再加上远处可望山,近处有小溪潺潺,很是一座不错的观赏风景的好去处。 就这样,一边观赏风景一边散步。走着走着,不知觉中刘玉坤已经走出了小院,走入了小院后面的群山中。好在,这种情形没有发生多久,就被他自己发觉了。 抬头一看,山外除了山还是山,脚下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刘玉坤就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小院的范围。也就是出了清雅苑的那个安全圈,但是,他游兴正劲儿,也不想就这样折返回去。只不过,他留了个心眼,边走边留记号,省得自己一不小心走远了,迷路了,迷失在这深山老林里叫救命都没有人听得见。 就这样,刘玉坤一边留记号一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看,直觉得前面的风景独好,于是,就往前走。 不知觉中,刘玉坤远远看见前面有一处似乎是观景台的存在,想着那儿一定还能看到最好的风景,于是,迈开大步就往那处地方奔去。 确实是一处看景台,独立于其它山石之间,像一个大大的磨盘,四周用木栏杆围着。有石桌、石凳。石桌上竟然还有棋盘,最主要的还有…… 最主要的还有一个下棋的老人。对,就一个人,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还真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人家下棋都是两两对下,他倒是一个人自己和自己下,一会儿这边落一个棋子,然后再跑另一个落一个棋子,两边忙得不亦乐乎。还一副很煞有介事的样子--这个老头好有趣。 刘玉坤不仅是这样想的,最主要的还是好奇,忍不住就走向前去,走到那个老头跟前。 这一走近才发现这个老头其实一点也不老,只是自己把人家想像成了一个老头。其实也就小五十岁的样子,没有白发,皮肤呈健康的黑红色,衣服打扮更显随意,在这样的冬天,也没有见他穿得有多厚,顶多算是一个身体很健朗的中年人。 年龄嘛,和自己的父亲不相上下。不过,刘玉坤的父亲儒雅些,这个男人看着更接地气些,也更壮实些。 刘玉坤是越走越近,不住眼地打量着他,那个人却好像没有看见自己身边走过来一个人似的,依然忙着自己和自己下棋。 倒是刘玉坤忍不住了,走过去问“怎么就您一个人在下棋呢?您的棋友呢?” —————— 下棋嘛,一般不都是两个人下吗?所以,刘玉坤认为他还应该有一个棋友在。 “没看到是我自己和自己下棋吗?哪里来的棋友?!”听见刘玉坤问了,那个男人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刘玉坤,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 (); 第二十六章第一节初次见面不用见外 “原来如此呀,看来你老人家真是闲得无聊了呀。”听了那人的回答,刘玉坤很随意地回答道。 “哦,你这人说话还怪有意思的。初次见面就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所在,能这样说话的,绝对不是我们山寨里的人。”说到这儿,那人这才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刘玉坤,“何况我们山寨也没有你这样俊的崽。说说吧,你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这个人说话也蛮有意思的,直话直说,也不知是夸呢?还是夸呢? 刘玉坤一下子对这个人也产生了兴趣,既然两个人初次见面都没有见外的意思。于是,刘玉坤就直接坐到那个人的对面,看了棋盘上的棋子说道“这楚河之争,您一个人两面派,这输赢怎么个论法呢?” 难得见这山寨里还有这么有趣的人物,刘玉坤也不免想多说几句。 “两面都是我,输赢都是我,还用分得那么清吗?不就是图个心情愉快吗?好打发时间罢了。”那人见刘玉坤在自己对面坐下,一点也没有生分的意思,对这个年轻人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对,也对,您说得都对。反正我看这方圆几十里也就您一个人,你就是说这偌大的地方都是您的也没有人反对,是吧?” “哈哈,你说了半天,这一句才是真对。我就说之整个木英寨都是我的,也没有人反对,因为这方圆几十里除了我就没有别人。”听完刘玉坤的话,那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自我调侃地回答道。 见那人笑了,刘玉坤也笑了。 忽然,那人止住笑,看着刘玉坤说道“别净打岔,说了半天说来说去,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说着话,那个敛正了脸色,一本正经地又问道“你从哪儿来,这是又要到哪儿去呢?” “我就从这山寨来,然后就在这山里转,转来转去就碰到了您。”刘玉坤也很认真地回答,听起来好像是绕口令,其实说的就是大实话。 “你不是我们山寨里的人,还是从这山寨里来,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丫头嘴里的说的刘麻子。是不是?”哪怕刘玉坤把自己的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那人也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 —————— 那人嘴里的那个丫头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然后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刘玉坤这才又说话了“如果你嘴里的那个丫头就是木英寨的二小姐的话,我倒是对你的身份很好奇了,不知能否告之在下一声,也好让我心里明明白白。” “我是谁你不用管,但是有一点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去--那就是我对你一点危害都没有。”那人虽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是谁,但是还是不忘给刘玉坤吃个定心丸。 “是吗?你说的是认真的吗?”刘玉坤也并不一定是想知道对方的身份,而且人家话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暂且当他说的话是真的吧。 “当然,在这方山水之间,除了天地地大就是我大了,我能说话不算吗?”那人此话一出,刘玉坤觉得自己仿佛应该知道对方是谁了。 。 (); 第二十六章第二节棋逢对手 为什么说仿佛应该呢,因为刘玉坤猜测这个人就是他们木英寨的老寨主,但是就这个人的面相上来看,他看不出他和木英寨的那两姐妹有相似之处。 如果说他和她们是父女关系,再怎么着也得有点相似之处吧?刘玉坤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人,也没有敢确定这个人就是木家姐妹的亲爹。 再说在这个山水之间,除了山和水,又无他人,就连刘玉坤就有了一种唯我独大的感觉,也许人家说的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心里话呢? 好了,不猜了。反正不管他是谁,他都是这山寨里的人,说话还是不要犯忌讳的好。要不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发生什么自己都不敢肯定。 所以说,难得糊涂。也不必追根问底打听那个人是谁了。 想到这儿,刘玉坤嘿嘿一笑,对着那人说道“既然您也是闲得无聊的人,我也是闲得无聊的人,我们不妨坐下来下上一盘如何?” “这么说你是高手喽?”那人一听有人要和下棋,立马满脸堆笑,倾刻间笑成了一朵菊花。 “不算高手,只是略懂一二。反正你有空,我也有空,我们下它两盘又如何?”刘玉坤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越是这样模糊地回答,越能引起对方强大的好奇心。不由人的那人就有一种摩拳擦掌的感觉,立马就端正着坐好,手执黑子说道“下一盘!下一盘!反正你我都是闲人,闲着也是闲着,走一盘打发打发时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那人态度这么热情,刘玉坤也不好再谦虚下去,于是,手执红子说道“下一盘就一下一盘。”说着话,手执棋落,正面将了上去。 那人也不客气,也是手执棋落,立马针锋相对。兵来将挡,两个人就这样互不相让,在棋盘上杀将下来,大有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就像是高手过招,两个人这棋下得那个痛快,几个回合下来,各自都有输有赢,没人一个人全胜,也没有一个人全败。 还真是棋逢对方,将遇良才。 下棋和阵前交手是一样的,就是因为论不出个高低,就更加激起了两个人的争胜强的心。这个时候刘玉坤也忘了谦虚,那个人也忘了自己年长人家好多。 两个人一时兴起,谁也不让谁。那人是爱才惜才,好不容易棋逢对手,当然不愿意轻易罢休,刘玉坤是年轻气盛,这一下棋来还哪管自己身在何处。于是,两个人一直下到日头偏西,还没有罢手的意思。 “看不出来了,小伙子还真是高手呀。”那人一边下棋,一边嘴上啧啧连声地赞道。 “您老才是高手,怪不道您说没人和你下棋,我看是没人敢和你下棋,那是因为没有人下过你呀。”刘玉坤也是由衷地敬佩地说道。 “小伙子,我问你一句,你年纪轻轻,棋艺如此高超,不知是受那位名师指点呀?”又一盘终,刘玉坤胜,那人放下棋子不由得哈哈一笑问道。 。 (); 第二十七章第一节共通的话题 “哪里有名师指点,都是家母教的。”刘玉坤见问,这是事实也不必隐瞒直言相告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你家母亲也爱好这象棋,而不是那琴棋书画中的围棋?”那人一听,更加感兴趣地问道。 “围棋嘛,家母也会。象棋嘛,起初的时候只是和家父对弈,原先的时候老是家父赢,后来嘛,父亲几乎很少再赢过母亲了。”回想起那个时候一家三口的美好时光,这让刘玉坤产生了一种“感时花溅泪”的伤感。 刘玉坤的这种伤感,那人自是体会不到的。 但是,对于他来说,那又是另一种悲情。 “说来也巧,我的象棋也是一个女人教的,和你不同的是那个人是我家夫人。”那个提起来自己的夫人,慢慢地,好像也陷入了一种叫做回忆的场景中。 “是吗?这么巧?”那人这样一说,倒是让刘玉坤没有想到的。 “不过,象棋是一种男人棋,您和夫人之间,不是应该你教她吗?你们却是反过来是她教你了?”刘玉坤又问。 “俺本是个粗人,哪里会什么象棋围棋之类的东西,都是因为我家夫人会,顺便也把我教会了。”那人嘿嘿一笑,随即也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看着刘玉坤,意味深长起来了,“这么说,你家母亲也是一名才女喽。”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粉基地】,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不仅是才女还是一名财女。”刘玉坤心里这样说道。想当年,刘家的一半家业都是他母亲从娘家带来的。只可惜,才、财也抵不过阴阳相隔后人心之变。 这也是刘玉坤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这也并不是说他不希望母亲去世后父亲再娶。但是娶可以,也用不着那么迫不及待吧?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再娶,这一点刘玉坤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的。 当然,这种事情刘玉坤怎么会向一个陌生人讲得出口。况且,那个人也根本没有想到要继续问下去。 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他的夫人。 “这么说令夫人也是一位才女喽。”见别人夸母亲,刘玉坤也有礼不往非礼也,很客气地夸起对方的夫人来。 “不仅是一个才女更是一个美女。”那人心里如是想到,嘴里却说道“谢谢夸奖。”那人回答道。虽然他没有顺着刘玉坤的意思接下话,但是,他这样一说那就是等于默认了。 就这样,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下了几盘棋,很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但却在棋下完后却不约而同地聊起了别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 人家都是不打不相识,这两个人却是下了几盘棋,好像还找到了一个共通的话题,一个人聊母亲,一个聊妻子。虽然都是点到为止,但是一种感觉叫做相见恨晚,现在的这种感觉已经产生了。 要不是那人已经知道了刘玉坤的身份,但是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还是很应景地产生了。但是,还有一种不良预感忧心冲冲着过来了。 。 (); 第二十七章第二节金蝉脱壳 那人的忧虑不无理由,想那刘玉坤,人材一表堂堂,论才应该也不会有多差。虽然在木英寨他并没有过多地显山露水过,但从此次对弈可以看出,此人绝不是出自平庸之家。若是出身于贫寒之家,他的母亲每日里操心生计哪里来的闲情怡致去博弈下棋?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x公众号【看文基地】抽红包!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像他那种出身的人,怎么会看上从土匪窝里出来的女土匪? 担心最担心,那是儿女们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就目前来看,两个人难得谈得来,不管从棋艺上还是从其他,这个男孩很对那人的眼光。 只是他也觉得,这有可能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但就目前来说,两个大男人,彼此看彼此就还顺眼,所以相谈甚欢。一直到日头偏西了,两个人这才相互抱拳说道别。 谈兴正浓的刘玉坤,借着这股兴奋劲儿原道回到清雅苑,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木二凤却坐在正厅在等着他。 刘玉坤一看见她,那股兴奋劲儿慢慢地、慢慢地一点儿一点儿地在消失着,不见了。 “刘大哥,你可回来了!我已经在这儿等你半天了。”木二凤看见刘玉坤,那可是一脸的兴奋,这正好和刘玉坤那一脸落寞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事吗?有事说事儿,无事请回。我这儿在山林中逛了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和木二凤的热情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刘玉坤的那副冷漠的回答。 “有事当然有事了,要不然我来你这儿坐半天等你。”对于刘玉坤的这种态度,木二凤也就见怪不怪了,依然热情洋溢地回答道。 “什么事儿?有事请说。”刘玉坤却持怀疑的态度说道。 “是这样的,今天后半晌从山下传上来了你的一封书信。书信刚到我手里,我立马就给你拿过来,可是你却不在屋里,所以只好坐在这儿等了。” 木二凤一副求夸的表情,刘玉坤却选择视而不见。 “书信在哪儿?拿出来呀。”刘玉坤的关心点却始终在那封书信上。 “嗯,给。”木二凤多少有点失落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儿交给刘玉坤。 刘玉坤伸手接过,迫不及待地打开,原来是老班主给他的一封信。也只有他了,刘玉坤被困在木英寨,也只有启远戏班的人知道,除了他们,还会谁给他写信儿呢?! 再说平常人写信,谁也不会有胆子把书信投到土匪窝里来。这分明就是启远戏班的有人亲自送过来的,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山下等着呢。 想到这儿,刘玉坤就莫名的兴奋,也莫名地有些感动。 刘玉坤激动地打开书信一看信儿是老班主写的,邀请他下山去看戏。不仅说了些分别后的想念,也把他们这次唱戏的地址、开戏的具体日期都详细地告诉了他。 明着是邀请刘玉坤下山,暗地里会不会是一条金蝉脱壳之计,刘玉坤虽然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也不敢肯定,而且下去下不去山还是另一回事呢。 。 (); 第二十八章第一节谈崩了 刘玉坤自以为的金蝉脱壳之计是根据书信的内容,因为老班主的这封来信多少有点奇怪。他邀请他去看戏,这戏开场却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也就是说是木英寨鞭长莫及的地方。 也就是说要想去看几场戏,得长途跋涉好几天。 有点不合常理想想看,谁会为了看几场戏得赶好几百里的路。 所以说这封信有点蹊跷。但是,这封信里到底有没有玄虚,他也不敢肯定。 但说刘玉坤来说,多管多远,他都愿意去。反正是无论去哪儿都比呆在这山寨强。只是目前摆在他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就是如何说服木二凤让他下山。 “谁来的信呀?信上都说了些什么?至于让你眉头紧锁成这个样子?”就在刘玉坤心里思来想去的时候,木二凤开腔了。 因为这封信上只写明了刘麻子亲启,所以木二凤也不知道是谁来的信,更不知道信里的内容。只是看到刘玉坤看信的时候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这才忍不住地问道。 “自己看。”刘玉坤一听见木二凤这样一问,想也没有想地就把信递到他手里,让她自己看。 “这信绝对有事儿,要不然也不会舍得让我看。”木二凤一边伸手接过信,一边嘴里小声嘟囔道。 木二凤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很认真地接过信仔细看。信上寥寥无几个字---邀请刘玉坤去看戏,然后日期地址,最后问他能不能下得山去? “就这样?”木二凤看完信,抬起头问刘玉坤。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您说呢?白纸黑字写着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用得着我一字一句给二小姐解释一遍吗?” “我认得字,用不着刘大哥来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这是要下山去看戏喽?”木二凤一边说话,一边很认真地打量着刘玉坤,仿佛好像要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老班主的亲笔信,再说我在山上不是也没有事吗?看个戏而已。”难得的刘玉坤很认真地向木二凤解释着。 “看个戏而已?就而已这么简单吗?”木二凤却没有那么傻,打眼一扫整封信的内容,心里的小九九已经在盘算起来了。 “那以你的意思呢?” “看场戏,打马跑几百里,我们方圆唱戏的都死光了吗?用得着吗?”木二凤心中的疑惑也不是不无道理。 “用得着。”刘玉坤才不管木二凤疑惑不疑惑,他只想下山,然后……再说。“方圆唱戏的唱得再好,可不是老班主他们,我才懒得去看。他们的戏再远,但是我情愿。” “你是想下山?” “不下山怎么看戏?你唱给我听?再说,你唱给我听我还不一定愿意听呢。”看来,刘玉坤是下定决心要下山了。 “跑那么远只为看一场戏,那个地方还是我们木英寨势力不到的地方。最主要是你那么坚决的想下山,这很让我怀疑你们的动机不纯。所以,我不同意,不同意你下山。” 一个想下山,一个断然拒绝让其下山。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彻底谈崩了。 。 (); 第二十八章第二节给他点颜色看看 人常说,现官不如现管,更何况他们木英寨就是一个土匪窝而已,但就在他们势力范围几十里内横行霸道,还是有人怕他们的。 如果让他们剑指几百里外,恐怕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继续为所欲为。这也是木二凤最忌惮的事情。 刘玉坤偏偏要跑那么远去看几场戏,是看戏呢还是借机逃跑呢?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她木二凤还能看不出来? 所以,不能放,坚决不能放刘玉坤下山。木二凤下定决心,刘玉坤还真的没有办法可行。这是木英寨,大大小小好几百号人口呢,个个都不是吃素的。更不用说木英寨里的岗岗哨哨,机关重重,再加上地势险峻,他刘玉坤赤手空拳还想闯下山去? 痴人做梦罢了。 但是刘玉坤一心二心想下山,木二凤态度坚决不放行。 两个人三言两句就各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谁也说不服谁,然后谁也不理谁了。刘玉坤气哼哼地回内屋去了,木二凤气呼呼地走出了清雅苑。 下山的事情还没有商量通,刘玉坤这是又惹了新麻烦。当然,这一点对于年轻气盛的他来说还根本没有意识到。 天下女人不好惹,土匪窝的女人更不好惹。 刘玉坤他惹谁不好,偏偏惹的人是木二凤。 后果很严重的。 第二天一大早,刘玉坤就发现他实在实的出不去了,出不去清雅苑了。但是,木二凤并没有亏待他,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只要不出小院,怎么着就行。但是只要往小院外迈出去一步,就会被人逼回去。 那些人可不再是平时跟在木二凤身边的几个丫头片子了,一个个的彪形大汉,往那儿一站,论块头刘玉坤都不占上风。 论功夫吗?反正没试过,刘玉坤没出过手,那些人也不出手。围而不攻,目的就一个--不让刘玉坤出清雅苑。 看来事情是闹大了,刘玉坤这才意识到。 她木二凤这回是彻底暴露出她的真面目了---收拾起往日里的笑语盈盈,来硬的了---你想下山,我让你小院门都出不去,看你下哪儿门子山去? “我要见你家二小姐。”就这样被困了一日两日,三日头上刘玉坤就忍不住了,大声嚷嚷着要木二凤。 却没人理。 “木二凤,你给我出来,我要见你。”第四天头上,刘玉坤急了,顾不得斯文礼数了,连句带姓的嚷嚷起来。 依然没人搭理他。 没人理他,并不见得木二凤不知道这件事情。 “二小姐,你这是要困他困多久呢?一辈子吗?”木二凤身边的丫头都忍不住要问了。 “怎么可能?!有些人是困不住的,就算是困得住,也是困得住人困不住心。但是我就是生气,是他求人,却连一句好话都不会说,这是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木英寨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人家本来就不想来,是被我们的人抢上山来的。”另一个丫头很认真地在一边点清事实。 。 (); 第二十九章第一节一语点醒梦中人 “要你说?!刘大哥怎么上山的,你不说我还不知道?!”那丫头刚说完,就惹恼了木二凤,一记狠狠的目光杀将过来,那丫头立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本来她是想和自己家小姐开开玩笑的,没想到好像是桶了马蜂窝,彻底激怒了木二凤。本来嘛,这几天木二凤就憋着一肚子气,正有气没地方撒呢,这正好让这丫头撞枪口上了。 木二凤平时里和她们相处得跟亲姐妹似的,她们之间打打闹闹还没有真恼过。这回是真恼了,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是真吓人,吓得那两个丫头也不敢呆在她身边,找个理由灰溜溜地溜走了。 “看你吧,说话也不捡个时候,现在好了,惹恼了咱们家二小姐,看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两个人从清雅苑退回到木二凤居住的小院凤落院,一个丫头终于开始数落起另一个丫头来。 “我不是想开开玩笑嘛,谁知道一下子都惹毛了她。”另一个小丫头嘟着嘴委屈巴巴地回答道。 “好了,好了。”看着小丫头片子一副快要哭的样子,起先说话的那个立马也感觉到自己说重了,急忙了声安慰道“我看二小姐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她只是这几天心里不舒服,我们就长得眼色,说话做事小心些。” “嗯、嗯……”委屈巴巴的那个小丫头连连点头。 两个人边说边聊,头也不抬地进了凤落院,刚踏进院门,就听后面有人喊她们“小芳、小红,等等我们。” 小芳和小红两个人扭头一看,是木锦凤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向她们身边跑着过来了。于是,两个人就站在院门口等着她们。 别看木锦凤和木银凤两姐妹不和,但是她们身边的四个丫头之间却没有一点隔阂。木锦凤身边的那两个常随她们的主子下山在外跑,但是只要两个人一回来,她们俩儿都会偷偷地跑到木银凤的院子里找小芳和小红玩。 “怎么的?这回回来不走了?你们主子已经呆在山寨好几天了,还不见有要走的意思,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呀。” 那木锦凤把木英寨就当是客栈,还是免费的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潇洒的如白云闲鹤似的,早就被小芳和小红看不惯了。 “我们也奇怪呢,这次回来还真能呆得住,这都好几天,一句也没有提下山的事情。”木锦凤身边的其中一个丫头回答道。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就这还看不出来,白在大小姐身边呆那么长时间了。”另一个木锦凤的小丫头耸了耸肩说道“大小姐这是在看二小姐的笑话呢,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二小姐和那位她的麻子哥的后续如何。” “哦……”其她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明白过来。这阵势还真有点一语点醒梦中的人感觉。 看来还是这个丫头活得通透,看得明白呀,真不亏是呆在木锦凤身边的心腹丫头。不过好像这个丫头虽然是大小姐的身边的丫头,却一点也没有不喜欢她们的二小姐,只是身为木锦凤身边的人,不做出卖主子的事罢了。 。 (); 第二十九章第二节她们之间肯定有故事 虽然木锦凤身边的两个丫头截止目前也没有做过出卖她们主子的事情,但是女人们聚在一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八卦。 三个妇女一台戏,何况这都四个喽,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讨论的还是她们各自主子的事情。因为除了她们各自的主子,她们也没有什么可议论的。 木英寨前寨是男人们的事情,归她们的老寨主木英管,让她们知道的事情很少。她们呆在后寨,能议论的也只有木锦凤和木银凤了。 偏偏她们还真的有好多话题可议论。不信,听听…… “说说看,说说看,大小姐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表现?”那个丫头这么一说,木银凤身边的那两个最感兴趣了,立刻起哄着连声问道。 “这个嘛,当然有。你们不知道呀,我们大小姐大早晨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听落凤院和清雅苑的事情,然后就是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看着我们也不说话。”那个丫头津津有味地讲着,木银凤身边的两个丫头很“关切”地听着。 “什么莫名其妙的笑,那分明就是嘲笑吧。”终于,那个叫小红的丫头气乎乎地说道“大小姐就喜欢这样,气人有、笑人无。那位刘麻子和我们二小姐闹不愉快,这是我们后寨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最高兴的应该是大小姐,她就不喜欢有人喜欢我们二小姐,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亲姐妹呢!” “就是!就是!”那个叫小芳的丫头也急忙随声附和道。 “其实我们也奇怪。要说咱们老寨主就她们两个闺女,那可是都是亲闺女,有没有兄弟,更是早早的没了娘,按理说应该相亲相爱的相互依靠着,但是她们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有很大隔阂似的,至于到底为什么,我们这些做丫头的不知道,也不敢问。”还是木锦凤身边的那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丫头说道。 说起她年龄稍微大一点,其实也没有多大,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都是山寨附近村庄上穷人家的孩子,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被自己家里人卖到山上来的。要不然,哪家的良家姑娘愿意和土匪窝里的人打交道呀。 她们也是木英寨里的老寨主为了给他的女儿做伴买来的,虽然说不是抢上山来的,但是她们四个加在一起也没有值几个钱。来到这山寨,虽然不愁吃喝,但到底只是一个下人,就连她们的名字都给叫得很随意。 不管她们在家里叫什么,来到山上又重新起了名子,起得很是随意,就是区分人与人之间的记号罢了,什么小红、小芳、小翠、小英之类的。 何况木锦凤和木银凤也没有多大,开始是跟着奶妈们长大的,这些丫环们都是后来买来的,所以说来山上的日子也不长,很多事情她们真的不知道。 她们不知道当然也更不敢问。只是私底下瞎议论罢了。 “啧啧,她们之间肯定有故事,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最后,还是木银凤身边的那个小红啧啧嘴说道。 。 (); 第三十章第一节来自亲姐的风凉话 “就算是她们之间有故事,她们不说我们也不敢问。”丫环小红说道。 “也根本无需我们问,当事人是她们,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做好我们本份的事情就好了。”木锦凤身边那个叫小英的就是年龄比较年长的那个丫头如是说道。其她三人连连点头。 就在这四个丫头靠着落凤院的院门,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投入的时候,就听木锦凤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了“翠儿,英儿呀,找你们半天了,原来你们在这儿呀。” 四个人一听是木锦凤的声音,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陪着笑脸就迎了过去,尤其是木锦凤身边的那两个丫头,几乎是小跑着迎了过去。 “大小姐,找我们有事吗?我们就是回去呢,没想到您这就找过来了。”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着急地向木锦凤解释着。 “我也不是特意过来找你们的,我是过来看看我妹妹的,随便嘛,找找你们。我猜想你们就会在这儿,果真没错。”木锦凤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边说边走,看见小芳和小红,小嘴一撇,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们四个都站在这儿长说短说地聊个没完,都不管你们家小姐了吗?” “我们家小姐不在家。”小芳心直口快地回答道。话刚说完,小红就在她背后狠狠地用手指头捅了她一下,“就你话多。” “大小姐找我们二小姐有事吗?二小姐刚出去,可能是忙寨里的事情去了。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们会把话带给我们二小姐的。” 小红这边是满脸堆笑,木锦凤却是笑着直摇头“你们二小姐这是公干去了?不见得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家二小姐呀,也就是我那妹子呀,现在肯定呆在清雅苑生闷气呢。” 木锦凤的声音阴阳怪气着,小芳和小红是实在不爱听。只是碍于她是木英寨的大小姐,有怒不敢言罢了。 “我们二小姐天天忙得很,哪有时间去生哪门子的闷气呢。”还是小芳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忙,是真忙,这个我知道。只不过为谁忙,她知我知你们知。而且,我还有一句话也想在这儿说,然后你们把话捎给她就中。”木锦凤懒得理看那两个丫头的情绪,自顾自地说道“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拴住人家的人拴不住人家的心,到时候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呀,有些忙也是瞎忙,不是自己的别强求,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木锦凤洋洋洒洒地又继续说了一大堆,木银凤身边的两个丫头低着头,不回话,可是小嘴越撅越高。 “把这些道理讲给你们二小姐听,我走了。”最后,木锦凤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终于走了。 “大小姐,慢走。”小红和小芳嘴里高声说完话,看着木锦凤领着她的二个丫头走了,两个人一扭头就马上变脸了。 “我看大小姐就是故意的,说什么来找二小姐的,那分明就是过来说风凉话来了。”小芳忍不住吐槽道。 “对,还是来自亲姐的风凉话。”这回小红和小芳的意思完全一致了。 。 (); 第三十章第二节再把他抢到山上来 “真搞不懂,她们姐妹好像和别的姐妹不一样。”小红边摇头边说。 “搞不懂,就不要搞了嘛,免得伤神费心吃力不讨好。”这是木银凤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在小红和小芳她们两个人的身后了。 还幽幽怨怨地说了这么一句。 小红和小芳急忙转过头来一看,看见木银凤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哭丧着个脸,哪有平时威风神气的样子了。 “二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个丫头异口同声地问。 “回来老半天了。” “所以……” “所以我姐说的话我是一句没拉全听到了。其实呀,只有你们没有看到我,我姐早就发现我了,她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大小姐这是故意的?怪不得看她那样子看着都有点奇怪。好了,二小姐,我们回院里吧,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您不放在心上,她不是说什么都是白说。”小红走过来劝着木银凤,三个人一起往凤落院走去。 “我才没往心里去呢。我只是在想我姐说的话也不是全没有道理。那刘大哥眼里根本没有我,这次,我就算是强行把他留在山上。下一次呢,还能留得住吗?” 三个人一回屋,木银凤依然念念叨叨地说道。 说什么没往心里去呢。这是没往心里去吗? “二小姐,你这是真动心了呀?”一边的小芳又心直口快地说道“其实,我想说,您那个叫什么麻子的刘大哥,人嘛,确实长得好。可是他从来都没正眼瞧过我们,哪怕是您二小姐,我觉得他也从来没有在乎过您。我就纳闷了,二小姐怎么就对他这么上心呢?” “这还不懂?咱们二小姐这是动真情了。”小红忍不住在一旁回怼道。 “真的吗?”小芳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小红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还只张嘴没出声地对她说“你这是找骂呀。” 没想到,这次木银凤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相反地却陷入了沉思。 木银凤不说话,两个丫头也不敢说话了。两个人分别站在她两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屋子里是好一阵子安静。 “就这样决定了。”突然,木银凤大腿一拍说了一句。声音又大又突然,把小红和小芳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二小姐这是决定什么呢?您知道您这一惊一乍地吓死个人哩。”这话还是小芳说的,她还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姑娘。 “放刘大哥下山呀,他不是想看戏嘛,随便他。想到哪儿看戏就到哪儿去,想什么时候下山就让他下山。” “二小姐真这么决定了?您就不怕这是放虎归山,他一下山不回来了怎么办?”还有小红考虑得比较周全。 “不回来就不回来罢,大不了再把他抢到山上来。”木二凤很有自信地回答道。 “你肯定能再次把人抢回山上?”两个丫头都不信,那次之所以能把刘麻子抢上山来,还不是因为阴差阳错。这次,人家一下山,想抢人就不那么容易喽。 。 (); 第三十一章第一节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不敢肯定。”木二凤毫无信心地回答道。 “那您还放他下山?”两个丫头都奇怪了,一起问道。 “不放能怎样?把刘大哥困在山上,只会增加他对我的反感,其他的一点好处也没有。”木二凤再次无奈地回答道。 “还说得到人也得不到心?我姐呀说这话其实是真的高看我了,一直到现在,我既没有得到刘大哥的人更没有得到他的心。”木二凤这是越说心情越沮丧,生平第一次动情,却好像是完全找错了对象,人家根本不领情。 “好事多磨嘛,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认死理,也许这次我们放他下山,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人呀,往往都有点贱,越是上赶子追的事情往往得不到,说不定放放手,他就又回来了。”看着木二凤心情低落的样子,小红一边只好轻言细语地劝说起来。 木二凤一听---好像是这个理儿。而且是越想越觉得对,于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小红道“你说得这么振振有词的,难道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小红立马脸一红,“人家还没有过男人呢,哪里来的经验之谈?这些话我呀都是从我娘她们那儿听到的,对不对我也不知道。” “肯定是对的。人家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老一辈说出来的话,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一旁的小芳也急忙帮腔道。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我这回是真决定了,放他走,明天就放他走。送他盘缠和马匹,他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去吧。” “二小姐不送他吗?” “不送!既然人家都不稀罕我,我何必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凉屁股呢?”木二凤这样说,好像是真的想开了一般。 不过,她的这种做法倒是得到小红和小芳的全力支持。 “就是,越是高看他,他就越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早就该这样对待他了---你走你的,我们才不稀罕呢。” 小红和小芳这是过足了嘴瘾,说得很痛快。木二凤却一个劲儿在心里苦笑。只不过话是自己说出去的话,就如沷出去的水,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刘玉坤就被告之可以下山了。不仅有路费还有好马一匹,更有人亲自领他下山,还不用蒙眼睛。 这突然而来的大转弯,让刘玉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转变太快,一时间让人消化不了呀。 “我可以下山了?”刘玉坤还是有点不相信,再次确认似地问了一遍。 “我们二小姐说了,让我送你下山。”说话的是一个块头很大的土匪,长得不算凶,就是有点太黑了,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估计呀也是木英寨子里的一个小头头。 “那你们二小姐呢?” “我们二小姐很忙,没空儿送你。走吧,如果再不走,要是等我们二小姐改变主意的话,你可是想走都走不了。”那黑块头这样一说,刘玉坤一点也不敢犹豫了,牵着马跟着那人下山去了。 。 (); 第三十一章第二节下山的方式不对 一路打马下山,山道两边的树木建筑都匆匆地向后退去。 虽然刘玉坤没有再次被蒙上眼睛,但是坐在马背上,又是跟在那黑块头的后面,行色匆匆中他也记不住什么,只是一路山景到山下。 山下木英寨的出寨口,那黑块头向刘玉坤一抱拳说道“我们二小姐吩咐过,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出了这寨口,从此山高水阔再也和我们木英寨没有瓜葛了,祝你一路走好。” 话音刚落,这家伙扭头就走了,剩下刘玉坤一个人站在那儿还想着怎么样回礼回话呢。 “咣当”随着山寨门一关,刘玉坤的心情猛一轻松---原来不是做梦呀,看来自己这是真的出了木英寨了。想到这儿,他也不再犹豫,转身上马,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快马加鞭而去。 出了木英寨,骑马又走好长一段山路,远远地才能看到有一户人家。刘玉坤骑马过去后,下马打听清了道儿,这才骑马而去。 整整走了一天的路,累了下来喝口水让马也歇歇脚,一直到晚上了,刘玉坤这才算走出山区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 刘玉坤牵马找了随便找了一个客栈,亲自喂了马,自己也随便要了些吃的,躺下睡觉。第二天一早,一人一马又起程赶路。 接连的两三天,都是这样的套路,赶了一天的路,然后人马都休息,第二天再起程。算算路程,少说也得有上百里路了吧,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脱离木英寨的控制范围了吧?还有那木二凤的“魔掌”了吧? 其实刘玉坤用“魔掌”来形容人家木二凤是有点过了,试想他在木英寨的每一天,人家二小姐不是天天都对他以礼相待,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以启远戏班为要挟不让他下山。当然,这才是他不满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也是刘玉坤的底限之一。被限制人身自由搁谁身上也不痛快。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镇上了吧?终于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了。刘玉坤下马,牵着马匹往前走。 那儿确实是一座镇落,街道房屋人群。只是这打开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对,镇子是镇子不错,街道是街道也不错,只是这镇上看上去太安静了点吧?和想像着的人群涌动相差太远了,街道上稀稀拉拉就几个人影,也听不见商铺里的叫卖声,怎么看怎么像是被净街了一般。 刘玉坤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这儿可是中原大地,看两旁的建筑,也是很排场呀。想像这儿应该是人潮涌挤的地方,如今咋看起来是一副很残败的样子呢? 想像着自己这一路走来,推着小推车还走过那繁华的街道。如今,骑了高头大马,反而来到这么凄凉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下山的方式不对,怎么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世界?从一个世界走向了另一个世界。 刘玉坤满肚子的疑惑,拉了马儿往前走,他想找口吃的填填肚子,还想找个地方喂喂马。 。 (); 第三十二章第一节地主家有余粮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这个时候已经是暮色沉沉了,刘玉坤拉着马儿从街道的东头走过,一路走来,街道两边的门面房不是关着就是半掩着,不要说做生意的人没人,就连街道上的行人也没有几个。 整个街道就跟拿扫帚扫过一般,寂静得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比的荒凉。 刘玉坤拉着马儿从街东头走到西头,好不容易在街的西头的拐角处看到有一个卖包子铺的门面里面好像还有灯光。 怀揣着试试看的心情,刘玉坤拴好了马儿,轻轻地拍打了几下那门面房的临街大门。好半天,才有人从里面探出个头“小哥,你有事儿吗?” 而不是问“客官,您需要点什么?”要知道,这门面上可是写着“刘氏大包子铺”。难道说这包子铺晚上不卖包子吗? “老板,你这儿还卖包子吗?”刘玉坤虽然是笑着问的话,但是就连他自己都听出来那语气中有多么不自信。 “小哥,您是外地来的吧?”那老板说着话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借着外面还没有黑透的天色浑身上下打量着刘玉坤。 “是。我从山那边过来。”刘玉坤点头回答道。 “怪不得呢。你不是本地人,当然不知道我们这儿的情况了。”那包子铺的老板边说话边把刘玉坤让到屋里去,“我们里面说话吧。” 刘玉坤扭头看看自己拴马的地方,坐屋里正好能看到它。于是,放心地跟着那包子铺的老板进了店铺。 “确实呀,我们这儿以前是个商业街,一到年关,那可是我们方圆几十里地最热闹的地方了。可惜呀,这只是以前的情景了。年前呀,我们这儿呀年前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旱,庄稼是颗粒无收。连吃都吃不饱,好些庄稼人连年关都过不去,更别说有闲心有闲钱出来逛街了。更没有钱出来买包子吃了,我们这店,关了快一年了。” 怪不得呢。 自从刘玉坤离家出走,算算也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是,正月未完,年味还应该没有散尽。况且山那边的他们还能有闲情怡致聚堆看戏,这儿的人们却顿饭都吃不饱。 还真是一花一世界,一片叶一片天。隔了座山,老百姓的生活却完全是两重天。 只是刘玉坤还有些不懂,不就是一季的庄稼没有收成吗?至于连饭都吃不饱吗?所以,他傻傻地问了一句“难道说他们往年都没有余粮吗?” 刘玉坤刚说完这句话,那包子铺的老板像不认识似的重新上下打量着刘玉坤。不用看,他们本来就不认识。包子铺老板打量刘玉坤的原因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看来这位小哥家里是有余粮喽?哦,就看小哥这打扮都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年头,有几家能有余粮的?打下来的粮食当年都不够吃,还能有剩余?家有余粮的,也只有地主家有余粮了。” 包子铺老板这样一说,刘玉坤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地起来了。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根本不了解饱汉不知饿汉饥的道理。 刘玉坤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 (); 第三十二章第二节包子油馍胡辣汤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刘玉坤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同时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那句颇为经典“何不食肉糜”。两句话所表达的内容虽然不相同,但有着异曲同工般的讽刺。 果真是不受其中苦,怎么其中难? “那老板店里现在可有包子卖吗?”刘玉坤脸上带着惭色,自己只好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卖吗?还真的没有。不过,小哥既是外地人路过此地,讨口吃的还是有的。”包子铺老板倒没有和刘玉坤计较那么多,依然热情地回答道。 “我不是讨吃的,我是买吃的。”刘玉坤急忙解释道“而且,最主要的是你们这儿能不能找到喂马的粮草,我有吃的没吃的不要紧,关键是它得吃饱吃好,这一路上,它比我辛苦。” “好!好!我知道了,小哥您是过来买吃的了,不是讨吃的。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这儿不仅有包子可以卖给您,而且还真的有喂马的粮草在后院。” 刘玉坤一听大喜过望,立马起身走到外面牵了自己的马儿过来,先安顿好马的口粮,这才跟着店老板又到了前院买了几个包子自己吃。 “还真好吃!”刘玉坤几口下去,立马赞不绝声。 刘氏大包子,皮薄肉多,一口下去满嘴留香,刘玉坤是边吃边向店老板竖大拇指。 “那是!别看我家的店小,我家的包子可是远近闻名。要知道,我们这儿有几样最出名,你猜都是什么?” 店老板也是个好客的人,而且还好说,一听刘玉坤不住嘴地夸自己的包子好吃,那得意之情立刻映在了脸上。高兴之余,就忍不住想多说了几句。 “哦,您说,我哪儿猜得到。”刘玉坤边吃包子边摇头说道“我不猜,你就直说吧。” “是这样呀,我们这小镇,镇不大,好吃的东西也不太多,但是我们这个小街有三样还是能拿出手的---包子油馍呼啦汤。这其中的包子说的就是我们刘家大包子。” “是嘛,那两样儿什么时候能吃得到?”一听到有好吃的,刘玉坤兴趣就上来了。 “要是平时呀,在我们这条街,每天早上都能吃到。要是一天都想吃的话,逢会就可以,我们这儿每月逢三六九都有集会,那时候人多到满街都是人,生意也可以从早做到晚。只可惜,现在这种场景有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了。不瞒小哥说,您今天之所以能吃到我家包子,还是我家老娘想吃了,我才动手蒸了一锅还让您赶上了。没生意,就没有钱赚,我们卖包子的也吃不起包子喽。” “这可怎么好?敢情我吃的包子还是您平时都舍不得吃的包子,我……这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包子铺老板这样一解释,刘玉坤立马不好意思了,看着自己手里的包子这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了。 “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掏钱买的包子,又不是白吃白拿的,您吃的心安理得就是了。”店老板却一边笑着一边调侃地说道。 。 (); 第三十三章第一节千金散尽还复来 说到了钱,刘麻子反而吃得不自在了,因为他现在拿来买包子的钱是木二凤馈赠给自己的路费,根本不是自己的钱。要知道这些钱可是他们土匪们抢来的呀,自己现在拿着这些抢来的钱在买包子吃,怎么能吃得心安理得?一想到这些,他忽然觉得嘴里的这些包子吃着也不香了。 “怎么不吃了?难道是突然觉得这包子不好吃了吗?”包子铺老板看见刘玉坤吃着吃着突然停下来了,忍不住发问道“还是在想怎么才能吃到那两样儿吗?” “也是,我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三样一齐尝尝呢?”刘玉坤见问,也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呀,只好借话问话道。 “哎呀,你看看这话我怎么回答呢?要说平时呀,你想吃这些好吃的,一点也不难,每天早上都可以,还不止这些呢。只可惜现在,我们整条街的生意都关门了,不只我们卖饭的,现在人们饭都吃不饱,哪儿还有闲钱出来买这儿买那儿呢。”店老板是一脸的感慨。 “难道说有钱也买不来吗?看来有时候钱也不都是万能的。”刘玉坤也跟着感慨道。 “话也不能这样说,有钱还是好的。只要您想吃,只要您有钱,我明天告诉那两家卖油馍和胡辣汤的,您想吃多少给您做多少,而且绝对让您吃得满意。” “还能这样?” “当然,这是预约。”包子铺老板笑着回答。 “那么说我想约多少就可以有多少?”刘玉坤也笑了,只是这笑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当然。不过你能预约多少呢?就你一个人,吃撑着了也吃不了多少的。”包子铺老板只当刘玉坤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既然听老板您说这儿的人们好久都没有吃过饱饭了,我就想着尽我最大的能力请大家吃一顿好吃的。”说着话,刘玉坤把背在背上的行李拿出来,又在行李里拿出了一个包裹,打开都没有打开,递给包子铺老板,“您看,这些钱能管饱多少人吃好吃的?” 包子铺老板狐疑地打开了那包裹一看,这一看不打紧,一看吓了一大跳---白花花全是大洋。吓得他一把就把包裹合住了,还抱在了怀里,声音都有点颤抖了“我说小老弟,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财不露白,这可都是现大洋呀,何况现在正逢乱世,这幸亏是我,要是遇到别的心存不良的人,小老弟,你这样会有危险的。” “所以说,我想把它们全部花掉,正好您说,这儿闹灾荒,老百姓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就想着用这些钱请大家吃点好的,能请多少就请多少。”刘玉坤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是行善呀!还过小老弟,我还是想多问一句,你这是这认真的?这可是白花花的现大洋,你这一花可都没有了!” “千金散尽还复来。”刘玉坤嘴上这样说道“既然老板您也说背着这么些现大洋在身上也不安全,还不如花了去。” 。 (); 第三十三章第二节请了整条街的人来吃饭 刘玉坤嘴上说的话也是实话,但却不是他的心里话。他心里其实一直在对这笔钱耿耿于怀,要知道这些钱归根结底都是他们土匪抢人家的钱。所以,这钱刘玉坤花起来无论如何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心里也压根就嫌这些钱“脏”。 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有个理由把这些钱正大光明地花出去了,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这才是刘玉坤急于把这些钱花出去的真正理由。 “看出来小老弟确实是诚心诚意的。不过,我觉得这笔钱不必用到请大家伙吃好吃的,只要是吃的就行,现在闹饥荒,有口吃的都不错了,谁还顾得上好吃不好吃?这样一来,也能让更多人吃到东西。”看出来刘玉坤确实是想办好事,包子铺老板也就实心实意地出主意。 “好,就按老板说的办。”刘玉坤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这样吧,钱就放你这儿,一切都交给你办。只要明天有我吃的喝的就行。” “您这么一说,好吧。”包子铺老板想了想又说道“我看这样可以不可以,再过两天就是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正好也是集会日,我会和几家店铺老板去准备准备,买点米,搭几个粥棚,到时候散出去消息说是有好心人在这儿施粥了,到时候让乡里乡亲尽量能过来的都过来。” 店铺老板的建议还是不错的,刘玉坤点头答应,然后几口吃完了包子,出门把自己的马儿牵到了包子铺后院,他人呢也在这个包子铺休息了。 当一切归于平静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刘玉坤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想再有两天就是二月二,这么说自己从家里出来已经一个月了。想想自己这一路走来,在戏班子里呆过,还在土匪窝里混过,也是让人很感慨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归宿在哪儿。 突然有点想娘,也不知道她在那个世界里过得怎么样?还有点想自己院里的那个老家人,当他发现自己离家出走后会不会很着急? 思来想去,脑子也越来越乱,一直到最后昏昏而睡,刘玉坤睡着后还是一个梦接一个梦,这一晚上睡得太累了。 好在第二天醒来,包子铺老板已经将热腾腾的包子、油馍和胡辣汤端到桌子上了。刘玉坤吃饱喝足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因为明天就是二月二了,刘玉坤决定等过了明天再走。 二月二那天,这条商业街上早早地就热闹起来了,一街两行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样子,因为街两边搭了好多个施粥棚,好多老百姓都是端着自己家的碗来盛粥喝。 时隔几个月,这条街终于热闹起来,虽然不是生意上的来来往往,但是大家都是托了刘玉坤的福,让这儿方圆数里的老百姓终于可以吃一回饱饭了。 “小老弟我给您说,你看看,你这是请了整条街的人来吃饭,最主要的你给的钱可以够整条街上的人好几天都能吃饱肚子了,我替大家伙谢谢你了。”包子铺老板一边忙着盛粥一边小声地对刘玉坤说道。 。 (); 第三十四章第一节杯水车薪 刘玉坤听完包子铺老板的一通夸奖,起初还有些高兴,心想着自己终于是把这些钱用到了刀刃上了。转头又看了一看这街上的那些人来人往,一个个面黄肌瘦,手里端着一碗可以数得过来的米粒汤粥。说是米粥,其实也就是清水加了几粒米,却一个个如获至宝,满脸都是感激不尽。 “为什么不把米粥做稠一些?”对于这么稀的米粥,刘玉坤也曾向包子铺老板提出过质疑。 “小老弟你是不知道,这人呀饿得时间长了,粥太稠一碗下去就很容易吃太饱,会撑死的。只有这样,水多米少一些才能让他们的胃受得了,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包子铺老板的话也是经验之谈。以现在看来是很有科学道理的。人饿时间长了消化功能就消退了一下子吃太饱会引起消化不动还真的会出现撑死人的现象。 刘玉坤那经历过这种情况,听了包子铺老板的话一时间唏嘘不已。但又想想,就自己拿出来的这些钱能济多大事,最多是让他们少挨几天的饿,可是这几天过后呢?现在还是刚过年关,离今年丰收季节还有几个月呢? 剩下来的日子可怎么挨呢?刘玉坤心里这样寻思着,转念又想起来像这种遇到了灾荒年,不是应该有政府出面救济一下吗?想到这儿,他又问包子铺老板道“像这种几十年不遇的灾荒年,你们这儿的县长不管吗?县政府不管吗?” “要他们管?他们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灾荒年开始的时候,他们借口开仓放粮其实是高价卖粮,高价卖粮倒还罢了,他们竟然还在大米里面加石子。要说他们有多坑就有多坑,坑的可都是老百姓。这不,你是没有见,好多村庄的年轻力壮的人们都到别的地方逃荒要饭去了,剩在家里的都是些年老多病的,没有办法只能呆在家里挨饿受冻。” 包子铺老板说到这儿,刘玉坤这才仔细看了看那些排队领粥的人群,年少的真的很少见,都是些大人小孩,看着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只可惜我人在外边,只能有随身带着的这些大洋……要不然,说不定还能多拿出些钱来,救救这些穷苦的老百姓。”看着眼前的情形,刘玉坤忍不住小声喃喃道。 “再拿出些钱来?你能拿出多少?难不成你家里富可敌国?”刘玉坤的小声说话却也被包子铺老板听去了,忍不住说道“就这样您已经是大善人了,已经救了好多人的命了。这世上的像您这样的好人太少了。”最后包子铺老板的感慨让刘玉坤陷入了沉思中。 其实刘玉坤身上真的还有钱,不过不是现钱只是银票,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找个兑换的地方都没有。也只有这些现大洋才算是救了大急。虽然说大洋不少,但是救助人的太多,这些钱买来的大米和那些需要救助的人相对比只能用杯水车薪来形容。 。 (); 第三十四章第二节好心办坏事 刘玉坤心里很遗憾没能拿出更多的钱来救助大家,但是又一想像这种灾荒年,又岂是一两个人拿出钱就能解决问题的?这需要的是政府的力量,可是那些官老爷在其位却不作为。而且已经不是仅仅的不作为的行为了,这已经是在趁火打劫做危害害老百姓的事情了。 想到这儿,刘玉坤又不仅问道“像这样的官府的不作为情形,难道就没有人起来反抗吗?都到了要饿死人的地步,不会大家伙还都忍着敢怒不敢言吗?” “反抗了敢言了,又能怎么样?老百姓们赤手空拳怎能敌得过他们荷枪实弹?最后还不是被抓的被抓被打的被打。在这种年月,哪有可以替老百姓伸张正义的地方?”包子铺老板边盛稀粥边感慨“您看看现在都剩下些老弱病残,他们哪有力量去和官府抗衡?” 刘玉坤听到这儿,不由人的义愤填膺起来。忽生出一种摩拳擦掌去斗争的感觉,俊脸也一时地被气得通红,嘴上说道“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这样的父母官,要他们作甚!” 到底是年轻气盛,刘玉坤最听不得这种以大压小,以权欺人,正想着要继续慷慨激昂一番的时候,包子铺老板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小声说道“小老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我们还是少说为妙。您看看,这人多眼杂的,我们还是防着隔墙有耳吧。” 听人劝,吃饱饭。 刘玉坤仔细想了想,就算是自己想抱打不平,现在也不是时候。自己这次好不容易才下山为的就是为赴老班主的约,怎能半途改变目的?何况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办什么事情就不能仅凭冲冠一怒就可以的。 凡事三思而后行,这是师傅临行前交待过的话,怎么自己说忘就能忘了呢? “小老弟,我觉得您还是低调点好些。要知道你这次慷慨解囊,对老百姓是好,对有些人就不好了。那些准备借着灾荒年想发一笔横财的人会视您为肉中钉的。”接着包子铺老板趴在刘玉坤耳边耳语了几句话,也算是最友善的提醒了。 “那你们几个有事没有事?”对于刘玉坤来说,他一个外乡人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倒是这些善良的生意人,忙前忙后的为大家伙买米熬粥,不是也伤害到了有些人的利益了。 所以,刘玉坤又说“我倒是不怕事,只是怕连累你们这几家商铺。” “这个您不用担心,花的又不是我们的钱,您掏钱买我们办事,我们能不办吗?”包子铺老板笑着回答道“何况邪不压正,我们有这么多穷人老百姓做为后盾,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的。” 包子铺老板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他们只不过是拿钱办事,有人找茬也只会找那个出钱的人。话是这么说,邪不压正,但是怕就怕只手遮天。 包子铺老板的话不得不让刘玉坤长了个心眼,那就是花钱办好事不难,但是千万不能变成好心办成了坏事,连累无辜的人。 。 (); 第三十五章第一节不找事却不怕来找事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这样吧,你看我们买的米够施粥几天呀?”刘玉坤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我们这样兴师动众的进行施粥行为,说是好事他也就是好事,但这样做也有弊端,就是形势有点大,容易引起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来坏事。” “小老弟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呀。这样吧,我们这次买的米最多也能够施粥三天,让老百姓先有吃的垫垫肚子,然后剩下的钱我们只买米,不再施粥,把这些米发到老百姓手里,化整为零,就算有人心存不满,他们也不能到每家每户去收吧?这家一把那家一把的米,他们也浪费不了那么多功夫。”包子铺老板想想这样说道,得到刘玉坤的点头认可。 也不是所有的粮米店都是不良商人,也有合法经营者,只要有钱,他们做的也是合理买卖。他们正在施粥的米就是从他们那儿买得到的。 不过这样以来,有些人会不高兴的,不高兴了就有了兴风作浪的可能。 第一天的施粥很正常,以这个商业街为中心的四周的老百姓大多都赶过来喝到了粥。而且施粥的这种消息以人传人的方式散播得很快,第二天来的人就更多了。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施粥的工作很正常的进行着。到了中午,就有点不平安了。在街的西头出现了一大批起哄者。他们三五成群,着装更是花里胡哨的,吹着口哨,远远地就喊道“听说这儿施粥三天呀,大爷们好多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都快把大爷们饿死了,快快给大爷们盛碗粥来。” 他们勾肩搭背着吆五喝六着吊儿郎当着远远地走过来了,人没有到声音就到了。 “中气这么足,这像是好多天没有吃过饭的人吗?”本来嘛,刘玉坤打算着在施粥的第一天就要离开这儿,可是一听包子铺老板的叙述,他觉得自己还是留下两天,以保证这两天的施粥活动能够正常地进行下去。 刘玉坤就站在包子铺老板施粥的那个棚下,远远地就看到他们那一行人嚣张着过来了,皱了皱眉头说道。 “小老弟你说对了,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喝粥的,那些人就是泼皮无赖,在我们这方圆圈儿赖得出名。”包子铺老板也远远地瞄了那些人一眼,撇了撇嘴说道。 “这么说他们是来找事的了?”刘玉坤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可不是嘛!”包子铺老板也狠狠地说了一声“看来今天我们这儿有麻烦了。” “谁有麻烦还不一定呢。”刘玉坤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都是老实人,从来不主动找人家的事,但是不找事并不等于怕他们来找事。” “小老弟,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人多,一个个还都是那种爱找茬的主儿,这些人,我们还是少惹他们的好。” 包子铺老板看见刘玉坤摆出了一种抱打不平的架式,急忙小声劝阻道。 “管他们饿不饿,他们要是只来喝粥的,不是来找事的,什么样儿都好。但是,如果他们纯粹是来找事的,那就让他们找找试试。”刘玉坤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 (); 第三十五章第二节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刘玉坤其实是典型的闷骚男,不爱管闲事,但是并不等于他是怕事。尤其是这种泼皮无赖型的人,他最为讨厌。 “也是,只要他们不找事,我们也就当作没有看到他们。”包子铺老板也这样说道。 不过他们都想错了,人家就是来找事的。 远远的吆喝着不说,还没有走到粥棚已经开始挽起袖子一副闹事的样子,嘴上叫道“哎哟哟,还真有人在这儿施粥呀,行善呢。既然是施粥,快给大爷盛几碗呀,走这么远的路了快饿死了。” 这几个人,也不排队,横冲直撞着就冲到了最前面,轮起锅里的大勺就盛满了粥。他们是来喝粥的?怎么可能?这些人都是平时吃香喝辣的人物,怎么会看上这每碗里面飘着几个米粒的稀粥?他们不是来喝粥,是来砸场子的。 只见他们抡起大勺,盛出来粥就想往地洒,吓得周围的老百姓大声地“啊”了起来。要知道,这稀粥可是救命的粥,这米更是救命的米,洒一粒他们都觉得可惜,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来霍霍呢。 只可惜刚才他们张牙舞爪着过来的时候,已经把那些正排队的老百姓吓得纷纷躲到了一边。他们身边没有别人,眼看着他们的猖狂行为就要得逞,围观的群众吓得只能惊呼,却一点也没有办法制止。 眼看着勺起汤落,这稀粥就要洒到地上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刘玉坤嘴上还说道“你给我放下!” 就这样,稀米粥又回到了锅里。包子铺老板顺势夺过了那个人手里的大勺,嘴上说道“你给我拿过来吧!” 刘玉坤和包子铺老板配合默契,倾刻间那人手里的勺子就脱了手。 “你干什么?敢抢我的东西?”那人恼羞成怒,倒打一耙地大叫起来。 “我还想问你呢?你想干什么?再说这是你的东西吗?”刘玉坤冷哼一声说道。 “哟、哟……这是想找爷的事呀?”那人见一时唬不住刘玉坤,顿时把袖子往上一拉,同时退后几步,扎出一副想打架的架式,朝着刘玉坤嚷嚷道“敢从爷手里抢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有本事过来我们单挑,看看爷爷我怎么弄死你!” 跟他一起过来的那几个人于是跟着一起起哄“就是,弄死他!弄死他!” 还真是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下他们就想胡作非为。看来他们还真是没有挨过揍,不知道被揍是什么滋味吧。 刘玉坤一时怒从心头起,正想着伸手教训教训他们来着。只见他挥挥手,让站在自己身边的老百姓让一让,正要说些什么呢,他身后却有人说话了“见过找死的,却没有见过你们这样找死的。不想活了不是?好!姑奶奶这就成全你们!” 是木二凤的声音!刘玉坤头都不用回就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不由人地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还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姑奶奶,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 (); 第三十六章第一节锅是铁打的 刘玉坤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自动地让开了。 轮打,他知道自己有可能都不是木二凤的对手。既然这样,那就让她来对付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吧。 这叫做能者多劳! 于是,刘玉坤默默地退后了几步,让自己离那粥锅远一些。木二凤已经在他们身后三尺之外站定,双手扎腰,杏眼圆瞪地看着那几个人“不是想找死吗?来呀!到姑奶奶这边来,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锅是铁打的道理。” 起初那几个人被木二凤猛一声吆喝吓住了。不过,只一会儿,当他们看清站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而且还是那种飒爽英姿的那种类型。站在那儿,和周围那些灰头土脸还都一副病恹恹的人群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一对比,显得明看的真好看。木二凤就像戏文里唱的那个穆桂英下山中的穆桂英一样,大有一副女英雄的气概。 还别说,这样的木二凤猛一看还真能唬住人。不过,也就是那一刹那间,那群平时里嚣张惯的东西们岂是被唬住的主儿,只有他们欺侮人还没有被人欺侮过,所以,不知道死活地开始叫嚣着冲向了木二凤。 起初是一个人,就是刚才抢大勺的那个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着木二凤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而且她心里还揣着一种好大喜功的想法,想露一手,出个风头。想着只要把那个女人打趴下了,以后他就更可以耀武扬威了。 那个人心里算计着就凭自己这块儿头,这身肉,对付区区一介女流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他认为这可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岂能放过? 就这样,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一头黑狗熊似的大块头朝着一个娇弱的少女冲了过去了,大有以“势”压人的样式。 就在周围的老百姓大声惊呼中,木二凤面带微笑的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那人以泰山压顶之势向自己扑来,不慌不忙往旁一闪。那人收脚不住,一下子弄了个狗吃屎的样子趴在了地上,招惹得周围的人群哄堂大笑起来。 刘玉坤没笑,不过他心里也觉得痛快---这种人就是得给他点苦头吃吃,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锅是铁打的这个道理。 就在大家都哈哈大笑的时候,恼羞成怒中的那些还没有出手的几个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要脸地全冲了上去。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以多少欺少这几个字,他们只知道打赢就成。 只可惜这次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哪怕是他们群起而攻之,一股脑的全上了,也没有占多大便宜,相反的丢人更大。 他们这些人平时就是仗着人多,根本没有什么招式,也不会什么武术,狂魔乱舞一般在木二凤眼里那就是小丑出丑,她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常言说的好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木有。 木二凤淡定着应付,一招一式如行山流水,闪挪腾移那更是见功夫,还真有点指哪打哪,打哪哪行。 倾刻间,就听得那群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 (); 第三十六章第二节你这是图啥呢 木二凤完胜!而且还胜得干脆利落,一点也不脱泥带水。 这场打斗不仅赢得了在场的老百姓们的齐声叫好,就连刘玉坤也要偷偷地给她竖个大拇指。眼看着那群人惨声连连着抱头鼠窜,周围群众更是拍手欢呼起来。 木二凤却不以为然地冲大家抱了抱拳,笑眯眯地说道“打扰大家喝粥了。既然那群恶心人的人走了,我们还是继续领粥吧。”说着话,她已经退到了一边,让给身边的群众让他们继续排队领粥。 包子铺老板更是高兴得屁颠屁颠着过来,冲着木二凤就是一阵猛狂。木二凤却笑着回答道“小事小桩,我只是路过这里顺势打抱不平了一下,请大家不要太在意,这真的没什么。” 还真的没什么?一个姑娘家家的把一群大老爷们打得鬼哭狼嚎,这还算没什么吗?太厉害了吧! “老板你还是去忙吧,你看看大家都排队等在那儿呢。”包子铺老板太热情了,站在一旁的刘玉坤实在是看不下去,急忙过去把那店铺老板拉到了一边“这个姑娘我们好像认识,让我和她说几句吧。” “是吗?原来小老弟和这个姑娘认识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我这就忙去了。”说着话转身跑向了粥棚。 末了末了还在临走进粥棚的时候又扭头看了一眼刘玉坤和木二凤,小声说了一声“郎才女貌,般配般配呀!” 而那一边,刘玉坤拉着木二凤避开了人群,两个人一起站到了一个犄角旮旯。他这才说道“你怎么在这儿?你说你路过这儿,我咋恁不信呢!” 木二凤却小嘴一撇“爱信不信!况且这路是你开的吗?你能来这儿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这儿?” 刘玉坤一时间无语了。“我啥时候也没有说过这路是我开的,只是我们都出现在这儿有点太巧了。” “无巧不成书嘛,你知道个啥!”木二凤更是嘴上不饶人。 这一下刘玉坤彻底不说话了。站在那儿看了眼木二凤,然后愣了一会儿神,扭头走了。 刘玉坤走了,木二凤慌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闹成这样了,说好的好好说话呢,三言两语怎么的就又不欢而散了。 木二凤懊恼地跺了跺脚,冲着刘玉坤喊了一声“你干什么呢?怎么着就又走了!” “大路朝天开,咱们各走一边。我走我的,与你何干?”刘玉坤头也不回地答了句,往包子铺走去。 木二凤一听急了,小跑着撵了几步,没撵上。那边刘玉坤迈开大长腿,加上地形又熟悉,拐了一个弯儿,转眼间就没了影儿。 这边,木二凤两眼含泪,低着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了。 “我说二小姐,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时候能好好地说上几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芳从木二凤身后冒了出来,“我还就搞不懂了,你大远地从山上下来,一路上尾随而来,不就是因为关心他嘛。这倒好了,两句话没说完又闹掰了。我说二小姐呀,这这你是图啥呢?!” 。 (); 第三十七章第一节掉一根汗毛都得心疼死 “就是啊,我这是图啥呢?大老远地跟过来,还不是因为关心他更心疼他。”木二凤小声着喃喃自语道,她此刻的心情也只有她自己了解了。 木二凤是真的关心刘玉坤,当她远远地尾随着刘玉坤下了山,一路上满门心思都是为了他一个人。当她知道他把她给他的盘缠都买了米救济群众,她感动更担心他。 她担心他把盘缠都花下,接下来的路程他花啥?更担心他被人盯上了,所以更想呆在这儿一心一意就想着要保护他。 人家都说出头的椽子先糟,枪打出头鸟。这施粥棚搭了好几座,这前来喝粥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常言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刘麻子是掏腰包买米的那个人,不被人知道都是不可能的。 这不,就有那好事者前来找事了吧? “我是好心好意地帮他解围,却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一点不领情倒还罢了,还说话这么不中听。哎呀,你说我这是图啥呢?”木二凤越想越生气,转过头来对小红说道。 “我可以说实话吗?”这个时候的小红也想学学小英,实话实说了。 “难道你平时说的都是瞎话吗?”木二凤一看小红这个样子就有点不满了,瞪了她一眼又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这样一说话,我就放心了。原来我们的二小姐还是我们的二小姐。”小红一听木二凤放粗话了,心里立马就高兴了。 “少拍马屁!你想说啥快点说。”木二凤却依然板着脸说道。 “二小姐,您听我给您分析分析---我觉得您这是有点沉不住气了,既然您那个刘大哥能掏钱买米,我觉得他也有能力解决问题。您就没有看看,他刚才那个样子,面对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主儿他有一点怕意吗?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里自有分寸。所以,我觉得呀,就算小姐您不出手,您那刘大哥也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小红说到这儿,挑了挑眉头,看向木二凤“您说呢?二小姐,您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怕那些人会伤了他。你不知道,他要是掉一根汗毛我还不得心疼死。”虽然小红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木二凤心里还是一心想着刘玉坤。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跟说了出来。 “二小姐这么一说,我懂了。”木二凤都这么说了,小红还能听不明白。只见她朝着木二凤挤眉弄眼了一会儿,“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理解了。周瑜打黄盖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 “什么周瑜打黄盖?不知道就不要乱比喻!他是周瑜吗?他是比周瑜还要周瑜,人家根本就没出手,我却上赶子追着去帮他出头。啧啧啧,怎么说呢?是有点贱。”木二凤好像也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了。 你看看,她都这样自我评介了,小红还能再说什么。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小红也只好这样问了。 。 (); 第三十七章第二节她不是我什么人 “还有什么怎么办?打道回山罢。”木二凤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她觉得自己不这样说还能说什么? 人家不领情,不回去还能怎么办?再热脸贴人家的凉屁股?好像自己的自尊心也不允许呀。 “还真回去?”这下倒论到小红不自信了。 “回去就回去!哪有那么多真的假的?”看来木二凤这回是下定决心了,回过头瞪了一眼小红,转头就走。临扭过去头的时候还“掷地有声”地撂下一句话“我说回去就回去,我啥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对!对!我们二小姐向来都是吐口吐沫砸个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过?”此时的小红应该是最懂得见风使舵的重要性。现在木二凤才是自己的主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罢,这会儿跟她较什么真?跟着走就是了。 木二凤和小红一起走了。刘玉坤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回到那个包子铺了,当然没有看到。 但是,包子铺老板是知道的。在他临进施粥棚的时候,已经交代过已经开始排队领粥的老百姓了要时刻注意着木二凤和小红她们。 所以,她们两个人刚一走,包子铺老板就知道。他还在一直纳闷呢“这个姑娘看着是像认识那位小老弟的,要不然也不会替他出头。可是,怎么着也没见两个人打个招呼呢?反倒是一副不欢而散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得去问问。” 想到这儿,他立马把手里的活儿交待给旁人,自己则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铺子。 刘玉坤一个人正坐在铺子里闷闷不乐呢。包子铺老板一进门就冲他叫道“我说小老弟,你怎么还稳如泰山地坐在这儿,找你的那个女侠走了。” 走了?刘玉坤一听到说木二凤走了,确实有点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走了也好,自已不是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摆脱她呢?这下好了,她走了,自己倒省事了。 于是刘玉坤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走就走罢,反正人家都说是路过这儿,既然是路过,早晚都得走。” 刘玉坤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冷漠样儿,这倒是让包子铺老板有点意外。心里琢磨道看那姑娘为了帮老弟解围一副拼命三娘的样子,却原来不是来找他的。那么说他们俩儿还认识吗? “那怎么说你们也应该认识吧?那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呢?看她一脸为你拼命的样子,难不成她是你什么人?”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什么她是我什么人?她根本不是我的什么人。人家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打抱不平而已。”包子铺老板的话刚问完,刘玉坤就撇清一般地急着回答道。 “哦,是这样呀。”对于刘玉坤的话,包子铺老板还是半信半疑,但是他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地继续问下去。 “那多可惜呢。我还以为你们是有点关系呢,这郎才女貌的,看起来还真般配呢。看来我是乱点鸳鸯谱了。”刘玉坤说完话,还正一脸郁闷呢,那边包子铺老板却开始絮絮念起来了。 。 (); 第三十八章第一节一根筷子、一捆筷子 这边包子铺老板还正在那儿絮絮叨叨的时候,那边刘玉坤却忽地一声站了起来,转头进了屋子。嘴里还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得立马走。” “这是怎么了?怎么地说走就要走呢?这不是说好了后天再走吗?”一听刘玉坤要走,包子铺老板立马着急了,立马跟过去问道“怎么说走就要走呢?难道是嫌我没有招待你好吗?” “不是你的问题,我还有约要赴,早走一天还是好些。再说现在走和后天走有什么区别,早走晚走都得走。”刘玉坤头也不回地进屋去收拾东西,还一边走一边给包子铺老板解释道。 刘玉坤这看着是下定决心了,包子铺老板还是很诚心地做最后的挽留“小老弟要走,我也不拦你,再说这天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有点舍不得,也知道你早晚会走。不过,就算是要走,也得等到明天再走吧,也好让我为小老弟准备点吃的东西。” “不用了吧,这一路上我也没有带吃的,不是也走到了这儿了。哪儿还没有个饭店什么的,只要有钱,总能买口吃的吧。我看呀,还是不用麻烦老板你了。”对于包子铺老板的话,刘玉坤一点也不在意----只要有钱,还能买不来一口吃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有钱也不一定能买来吃的,特别是在我们这一带,你从北面过来还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所以呀,还是听我的,明天再走。”包子铺老板好说歹说,最后还是劝住了刘玉坤让他住了一晚再走。 第二天一大早,刘玉坤就牵了自己的那匹马出了包子铺的门。 临走的时候,包子铺老板给他带上了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装的全是昨晚蒸好的包子。他对他说“这一路上如果找不到卖吃的,但是找个烧水的地方总是有的,找口锅也不是太难。把这些包子放在锅里溜溜就可以顶饿,带好它们。有时候现成的东西比钱重要。” 刘玉坤觉得自己很庆幸,自离家出走的那一天,一路上净遇见的是好人。哪怕是木二凤,虽然她本身为贼,但是她对自己的好那可是没得说的。 当然,对于包子铺老板的那些包子,刘玉坤还是如数付了钱的。在这年月,每个人都不容易,况且他的行囊里还有些自己贴身放着的一些散碎零钱,付这些包子的费用他还是有的。 其实,刘玉坤也可以不用那么急着走,他和戏班班主的约定日还是有一段时间的,后天走,就算是大后天走准时赴约也应该不会耽搁的。他急着走的目的还不是因为木二凤跟上来了,他想摆脱她。 所以,就算走,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不放心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再次过来找茬。“其实,我走了还是有点不放心,不放心那群人过来找事。但是我也不能不走,谁叫我还有事情要做。在我临走前能不能多说几句---如果那些人再来了,大家伙都不要再怕他们,我们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十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们吗?就算是十个人不行,我们上百个人呢?要知道一根筷子很容易被折断,可是如果是一捆呢?所以呢,我们大家伙不要做那一根筷子,做就做那一捆筷子,这样还会有人敢欺侮我们吗?” 。 (); 第三十八章第二节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一根筷子和一捆筷子的道理大多数人都懂,但是真正能做到的时候能有几回?刘玉坤这是真心为大家伙好,能够不厌其烦的给包子铺老板讲起了这样的道理,这也说明他是心里真急,更不忍心看大家伙受那些人的欺侮。 刘玉坤是看出来了,这些年月,哪些人最好欺侮?还不是这一群群上有老下有小的平头老百姓们。如若大家再不团结起来,受穷只是一方面,受欺侮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包子铺老板听完刘玉坤的一番言语,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小老弟的提醒,以后我们会团结起来,大家拧成一股绳,也许日子还能好过些。受穷还得受欺侮,我想大家慢慢就会明白这些道理的。” “对,明白过来了,才能想起来要反抗。”这才是刘玉坤的真正良苦用心。他觉得有些道理大家不是懂,只是逆来顺受多了,慢慢就习惯了。 这个习惯可不好。 刘玉坤也知道,但凭自己三言两语就想点通大家那是不可能。但是说出来总比不说出来强。好在,包子铺老板理解他的用心,他就觉得,这已经是很值得的了。 就这样,两个人又站在门口聊了一会儿,刘玉坤不得不走了。两个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翻身上马,刘玉坤这才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继续向前奔去。一路走来,他才发现自己眼前的景况和往日的境况确实不一样。 可以说用满目荒凉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 不仅道路上行人廖廖,哪怕是碰上一两个,也都是面黄肌瘦,瘦弱不堪。眼前的景物更是得用满目疮痍来形容。大片大片的土地荒芜,甚至路边的树木都看着让人触目惊心,树皮被人为的刮掉了,露出一片片瘆人的白。 刘玉坤这才相信包子铺老板说的话没有一点虚言,他说因为这百年不遇的旱,不仅是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连来年的种子都无法下种。老百姓们是逃的逃,饿死的饿死。起初的时候还有草根可挖,树皮可吃,到了冬季,除了西北风可吃,真的是家里没有一粒米下锅了。 这种景象,是他刘玉坤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的。自幼出身在生活富足的家庭里不愁吃喝,从小到大不是在自己家的大院里就是在自己的小别院里,然后出了院门是学校,他的人生阅历还是太简单了。唯一可以说得上丰富的就是跟着师傅在兵营里的那些日子…… 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刘玉坤他也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饿死人的时候。 当然这是天灾,不是人力所能为的。但是老百姓能过得这么苦,那些当权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心吗? …… 刘玉坤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想得太远了。现在的自己怎么样了?他骑马走了大半天了,不仅一个饭店没有碰到,连一户像样的房顶可以冒烟气的人家都没有看到。 看来还真得挨饿了。 刘玉坤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把自己拉到现实里来吧,是时候得面对现实了,要不然还真得饿着肚子赶路了。 。 (); 第三十九章第一节传说中的大善人 其实饿肚子还是小事,最关键的是自己跨下的马得找个地方喂一喂,饮一饮了。长途奔波下人累马更累。 想到这儿,刘玉坤翻身下马,牵着马下了大路往路一旁的村子里走去。心里想着我不要吃的,就找一个烧热水的地方,应该可以找到吧。 刘玉坤牵着马一边走一边想着进了村子。刚进村口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破败不堪的景象。看上去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村庄,人户也不少。只是每家都是破门破户,怎么着看着也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没有办法,刘玉坤只好挨家挨户的敲。先是第一家,还真如包子铺老板说的大家伙都去逃荒要饭远走他乡了?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然后第二家,一直到第三家的时候他就没有敲门,因为只有一个栅栏门还没有人高,人一站在门口就能看到整个院子里的全貌,不像前两家好歹还有堵墙围成院墙,还有个破门权当作大门。 刘玉坤有些失望,心想着前面的两家都没人,这样的人家会有人?何况他站在“门口”也一眼看到院子里的破草屋的门虽然是半掩着的,但却安静得不像是有人住。 “有人没有呀?”刘玉坤有气无力地不抱一点希望地朝着空院子喊了一声。没有想到,只这一声,那草屋的那半掩着的门竟然被里面给推开了,一个孩子的头伸了出来,稚声稚气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人。你谁呀?” 有人就行。 刘玉坤一阵子窃喜,可找到有人的地方了,再次说话时声音已经带着丝丝惊喜了“原来是你呀,你好啊。我可以进到你家院子里吗?” “你是干什么的呀?怎么来到我家门口了?”这次说话的可不是那个小孩子,屋里面走出来一位老者,看年纪应该是这个小孩的爷爷。 那位老者说着话已到了栅栏门旁边,上下打量着刘玉坤---一个很英俊的年轻小伙子,牵着一匹马,看样子不像是一个坏人。 “老人家您好。是这样的,我只是路过这儿,想在村里讨口热水喝,顺便让我的马儿找个地方歇歇脚。”刘玉坤笑容满面的回答着,言语很恳切也很有礼貌。 长得好看还说话得体,自然让人讨厌不起来。那老者一听刘玉坤这么说,打开栅栏放他们一人一马进了院子。嘴上还说着“来我家讨吃的话还真没有,但是要讨口热水喝还是有的。” “不用,不用。我不讨吃的,我自己带了些包子,只求有个烧热水的地方把它们溜一溜,再讨碗热水喝就可以。顺便再讨一把干草,让我那马儿也吃点东西,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刘玉坤一边走一边实话实说,岂不知他的话给老人家带来多大的震撼。 这个年月,还有人吃得起包子?老者眯着眼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刘玉坤,突然问道“敢问年轻人是从哪儿来?” “我从北方来。” “是从山那边过来的吗?”老者有点吃惊地问道。 “是呀。这有什么不妥吗?”看着老者那幅不可思议的表情,刘玉坤心里开始有点忐忑起来了。 “哦,难道你就是传说中那个大善人吗?”老头子满脸的惊喜。 。 (); 第三十九章第二节水比金子贵 刘玉坤却一脸的疑惑,“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传说?还是传说中的大善人?如果说的是自己,那消息来源是怎么来的?再说自己这一路骑马过来,也没有见上几个人呀。” “我叫刘麻子,不知道您老人家说的那个大善人姓甚名谁呀?”刘玉坤还是有点不自信,脱口而出地问道。 “刘麻子!天啊,真的是您呀。”老人家一听到刘麻子激动得双手都是颤抖的,还不忘哆嗦着去握刘玉坤的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果真是您呀,要知道我们这一片都传疯了,是您救了我们大家……您知道不知道,我家儿子和媳妇儿今天去哪儿呀?就是去几十里外您施粥的地方领米去了。后半夜都走了,希望能撵得上领米。” 老人家说得太多了,语气激动,但前后不连贯,刘玉坤都有点听懵了听老人家这么说自己好像成了传说中的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这、这……有点夸张了吧? 再者人家不是都说好事不传名,坏事行千里。这消息如此之快,这算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就这样两个人在院子里是一个在激动地说,有一个一脸懵地在听。一个说得完全忘了把人让进屋,一个懵得也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我听吃包子。”最后还是一声小孩子的声音把两人拉回到了现实。 “看我这是弄啥呢,都忘了您是来什么的了。快、快请进。”老头儿一拍脑门说道。 刘玉坤这才结束了被动的一脸懵的状态,低头一看,最开始说话的那小孩子一脸渴望地正在看着自己呢,“叔叔,我要吃包子。” 看来他是在屋里听见自己说自己带有包子的这件事情了。 “有!有!我这儿有,待会儿我们溜过后再吃。”那孩子那双纯洁的眼睛里透露出一副渴望的眼神,让刘玉坤看着实在是心疼。不由自主弯下腰伸手把那孩子抱在怀里,“我们这就吃包子去。” 站在一旁老人家这才明白过来现在自己最应该先做的是什么。只见他伸手接过刘玉坤手里的马绳,把它先拴到一边,然后领着他朝茅草屋走去。 这茅草屋外面看着简陋,屋里面却收拾得很干净整洁。而且住的房间和做饭的地方分得很清楚。因为孩子饿,那老者就领刘玉坤先进了灶房。 农村人的灶房是真的很简单,一灶台一锅几副碗筷,却收拾得很干净。三个人进去后,刘玉坤把背包拿出来,把包袱里的包子拿出来。刚拿出来的包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这样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孩子两眼都看直了。 刘玉坤觉得那个孩子要不是被自己抱着,他早就下去把包子拿到手里开始吃了。对于饿坏的孩子来说,只要是能吃的,哪管它是热的凉的?何况还是肉包子! 那位老者却忙着开始烧水了。 刘玉坤看老者舀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洒掉一点,好像舀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金水银水似的。 “水比金子贵。”那位老者好像看出了刘玉坤的心思似的,开始郑重地解释道。 。 (); 第四十章第一节日子熬着也要过 “水比金子贵。”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刘玉坤也是知道的。大灾年的还不是就是缺水吗?所以他很认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是他还没有完全认识到这句话的真正的内涵有多深。 “大善人您是不知道,在大旱的那几个月,几个村子几个村子连喝的水的都没有了,挖再深的井都挖不出水,也只到好几十里外的地方地势比较低的村子拉水喝,那真是一滴水都不敢浪费。”直到那位老者说出了这句话,刘玉坤深同感受的感觉到了当时老百姓身处水深火热煎熬中的痛苦。 “虽然后来下了几场雨,吃的水是有了,但是依然不够用。最可怜的是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呀!”老头儿说到这儿已经有点泪湿衣襟的感觉了。 “老人家呀不用难过了,这是天灾,老天爷让大家受苦受难,谁也没办法。但是,日子我们总得过,熬也得慢慢熬呀,不是吗?再说我们不是还有孩子在,日子再苦也得过。”刘玉坤觉得不能再让老人家触景生情了,急忙开口劝说道。 “爷爷,我要吃包子。”这个时候,站在地上的孩子急不可奈的声音这才最终打断了那位老者的回忆,把他拉回到现实里来了。 “快了!快了!马上好。”那老者见孙子催了,忙不迭地答应道。 刘玉坤趁势把孩子又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道“莫急,莫急。包子马上好。” 可能因为是被生人抱在怀里的原因,那孩子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也只好强忍着没有哭闹。 终于,热腾腾的包子出锅了,那孩子再也不顾上矜持了,挣脱出刘玉坤的怀抱,下地就抢了一个包子在手,张嘴就是一大口,“慢点慢点,喝点水,别噎着。”刘玉坤有点心疼还有点无奈地说道。 那位老者看着孙子的吃相更是心里难过,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尤其是刘玉坤的面却只有喝斥的份了“怎么能这样子呢!恩人还没有吃呢,你怎么自己却先吃起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刘玉坤急忙笑着说道“小孩子嘛,饿了就吃罢,这些日子孩子们也受罪了。”刚说到这儿,他忽然又想到包子铺老板说的那一句一粒米也能撑死人的话,再看看那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担心起来“孩子吃这么快没事吧?不是说饿时间长了的人不能这样吃东西的,会吃坏的。” “这倒是无妨事,家里虽然穷,他倒是没有饿坏,只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吃过好吃的东西了,吃的样子太难看了。”那老者听刘玉坤这样问也知道他是担心那孩子解释道。 “只要不妨事就好。”刘玉坤这才放心,至于孩子的吃相难看,这一点都不是他关心的问题。饿极了的人见到了吃的还要管什么优雅吃相?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恩人,您也吃点吧。”那老者见刘玉坤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赶紧把包子拿到一个碗里端给他吃。 。 (); 第四十章第二节看见包子看不见人 “我倒不急,老人家您先……”刘玉坤本想着让那老者先吃,正说着话呢,院子里传进来一个声音“家里有人吧?我都闻到了包子的味道,肯定是有人。” 那人自言自语着,刘玉坤却听出了熟人的声音,急忙从屋内伸头一看,咳,还真是熟人。 “哇,我的天,刘大哥,你咋从人家屋里冒出来了!”在刘玉坤伸头看到那人的时候,那人也看到了他,立刻惊呼起来“天啊天啊,这真是出奇迹了,竟然能在这儿碰到了你。”那人说着话,已经打开自己打开栅栏门朝院子里冲进去。 “哎哟哟,我一听声音就是你,出来一看还真是你,你咋找到这儿来了?”刘玉坤一见那人跑过来了,也急忙跑出去迎了出去,两个人很快地就牛拥抱在一起了。 “咋找到这儿了?我哪是找到这儿,我是闻到包子味过来的,好多天都没有吃饱饭了,大老远地就能闻到香味,能不跑过来瞧瞧?”在这饥寒交迫的大冷天,最能吸引人的就是饭菜的味道了。 “就知道你鼻子尖,还真是名不虚传,我们刚熘了一锅包子,快过来吃。”刘玉坤和那人一点也不见外,拉着那人就往灶间走去。还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说你这小子还真会说话呀!我又不是烟囱里的烟儿,咋就是冒出来的!” “呵呵,不管大哥你是咋出来的,只要真是你就行,最主要的是还能碰到好吃的,这才是最幸福的事情。”那人也笑呵呵地回复刘玉坤,一点也不见外,看来两个人的关系还真不错。 那老者在灶间门口把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看到他们两个人进来了,也不多问,就先把包子端过来,“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呀?饿坏了吧!快吃吃。” 那人一进屋就看到一盘包子端上来了,两眼立马放光,端包子的人没有看到,满眼都是包子。二话没说,伸手抓住一个包子就塞进了嘴里,因为吃得太猛,很快就被噎着了。 “喝点水冲冲,慢点慢点,就你那吃相,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好看。”刘玉坤一看见那人噎着了,连忙递过去热水让那人喝下。 “都快饿死了,还哪管什么吃相不吃相。”那人喝点水,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又猛吃了几口包子,这才说话道。 “这年月,见到吃的,谁还顾得那么多。再说,我看他年龄也不大,也算是孩子呢。”那老者却一副很怜惜的表情看着那人,满眼都是心疼。 “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嘛,今年还不到十八。”刘玉坤见那人吃了一个包子,等他稳了稳神,刘玉坤这才向那位老者介绍来人“他叫吴非,我们在一个戏班里认识的,很熟的。” “我叫吴非,是启远戏班里的一个唱戏的。不好意思,饿坏了,就先吃为敬了,还没有感谢您老人家呢。”那个叫吴非的这会儿才顾得上和端包子的老者说话。 。 (); 第四十一章第一节一个包子都不剩 “不用感谢我,这包子是这位大恩人带来的。”老者急忙摆摆手,又指了指刘玉坤说道“要感谢的话就感谢他吧。” “我说呢,在这年头穷苦人家怎么吃得起包子?果然是我们遇到恩人了。谢谢了,大恩人。谢谢你的大包子。”一听说这包子是刘玉坤带来的,吴非说话立马随意起来,边吃包子边对刘玉坤那样说道。 “吃你的吧,吃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刘玉坤也不在意,还笑着推了吴非一把。 “恩人您也吃吧,这半天了您还没有轮到吃上一口呢。”那老者见两个相互戏笑着,就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于是又把包子端到刘玉坤身边说道。 “您老人家也吃吧,您都忙活老半天了,早就饿了吧。吃吧吃吧,大家都吃。”刘玉坤随手抓过一个包子塞到嘴里,然后顺手把那盘包子推了回去。 老人这才放下盘子,颤微微地拿出一个包子慢腾腾地吃了起来。 不是老人家不饿,也不是他不想狼吞虎咽地吃。只是年纪大了,手速已经撵不上渴望的速度了。 既然大家都吃到包子了,这个时候这才想起一边坐下一边吃。大家都坐下后,几个包子也下了肚,刘玉坤这才想起来问吴非。 “你怎么是一个人呀,老班主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呀,老班主他们应该到了最南边的那个小镇,他们在那儿等你,然后派我到那木英寨给你送信。”吴非回答道。 “我说嘛,谁会去那个地方送信!果然是老班主的安排,还是小老弟有胆量,一个人才敢去那个地方。”果然没有出刘玉坤所料,就是老班主专门安排人给他送信的。要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到那封信的,也不会有机会脱身下山。 “可是我下山没有见到你呀。”刘玉坤又问道。 “我在山下等了你一天,他们说他们二小姐不可能让你下山的,所以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山的,但是却赶到了我前头,还不是因为你骑马我步行嘛。”吴非边吃包子边解释,几个包子下肚,那种饿到恐慌的感觉明显没有了,于是包子的速度已经明显降了下来,剩下来的时间应该得慢慢品了。 好久没有吃过肉包子了,再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就是不知道珍惜了。再说这年头谁也舍得吃个十分饱,总得剩下几个留给下一顿吧? 哪里轮到他们吃到十分饱,就在大家屋里说话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是小孩子的耳朵尖,就在大家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对他爷爷讲了“是狗剩他人来了。” 什么狗剩?! 看到那孩子刚和爷爷说过话就跑了出去,刘玉坤也好奇跟着出了灶间。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群半大的孩子躲在院子的柴禾堆旁畏畏缩缩着的样子。 他们怎么来的?肯定也是闻到包子的香味跑过来的。 一看到他们,刘玉坤就知道,哪里还能剩下包子!不但一个都剩不下,恐怕还远远不够。 。 (); 第四十一章第二节春天就要来了 四五个半大的小孩子,年纪应该和老者家里的孩子差不多大,七八岁的样子。躲在柴禾垛旁边,想进不敢进,却不住地往灶间的方向探望,一边望还一边咽口水。 这是一群饿坏了的孩子呀!要不是看到院子里拴着一匹高头大马,知道家里来客人了,要不然在他们闻到包子味的时候人已经失控了。 好在穷苦人家的孩子也知道礼数,哪怕是饿虫作怪,他们也能忍着在冲到院子后躲起来也没有跑到灶间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老者的孙子从灶间跑了出来,刚跑出来他就冲那群孩子叫道“狗剩狗剩,我告诉你们,我家有包子,肉包子,你快叫他们过来一起吃吧。” 看小家伙能耐的!这包子是你家的吗?就这么大方地出来招呼大家去吃吗? 这才是孩子们之间最纯真的地方,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哪怕是穷成这样,也没有想着自己一个人吃独食。 刘玉坤觉得这才是最让人欣慰的地方。 “您看看这孩子,他也不问问这包子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能这样当家了。”看着狗剩他们兴高采烈地冲过来了,那位老者急了,看着刘玉坤就要训斥自己家的孙子。 刘玉坤却一点也不介意,笑着扶住了老者的肩膀,“在这种年月里,有吃的让大家碰到了,那就一起分享吧。” 老者这才不说话。 于是,大家一起看着那几个孩子冲进灶间,一眼看见包子后伸手抓过就吃。脏兮兮的小爪子和手里白腾腾的包子对比尤其明显,也更让人看着心疼。 一个个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瘦得皮包骨头。而且因为瘦,个个显得头大脖子细,给人的感觉就是身子撑不起大头的样子。刘玉坤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一盘包子很快没有了,孩子们还意犹未尽的盯着盘子,嘴巴吮吸着那黑黑的手指头,双眼渴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仿佛这样一直看着就能再看出一盘包子来。 让人真的于心不忍。 反正刘玉坤是受不了,伸手在自己的身上又摸出几个铜板,递给那位老者说道“老人家,我身上还剩余这些钱,都留给这些孩子们,看看能买些什么就买些什么,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老者慌忙推辞道“这怎么使得!那些包子已经是救了他们的命了,我们怎么能再收恩人的钱,况且您路上还要花销呢。” 老人着急地已经手足无措了,刘玉坤却一把把那几个铜板塞到老人手里,真诚地说道“我们都是大人了,路上的事情我们自有办法。可是他们都是孩子,我怎么忍心兜里揣着钱看着他们忍饥挨饿。虽然这几个钱顶不了大作用,但是少让他们挨几天的饿还是可以的。况且,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冬天就要过去了,春天就要来了。我想大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收下吧!” 最终,那老者还是收下了那几枚铜钱。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牵着马和大家告辞后上路了。 。 (); 第四十二章第一节吃一顿饱三天 “昆哥,我就想问问你,你身上真的没有钱了吗?”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牵着马上路,继续他们的路程。因为刚吃过东西,他们也都没有骑马,所以牵着马走路。刘玉坤还美其名曰说这是饭后散步消消食。其实呀,是他不忍心两个大男人骑在一匹马背上。 最主要的还是刘玉坤是担心这往后的赶路过程中还能不能找到地方喂饱马。在这一片片都是贫瘠的土地上,一根绿色的东西都看不到,这让马儿往哪儿找吃的去? 何况人也得饿着肚子呢! “没了。”刘玉坤回答道。 “一文都没有了?!”吴非一听慌了。本想着一路忍饥挨饿走到现在,终于碰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吃饱饭的有钱的主儿,谁知道这刚一见面他也成了穷光蛋。 “一文都没有了!以后这一路上我们得要着饭过去了。”刘玉坤看了看吴非那张皱成了核桃皮的脸,就想调侃调侃他。 “怎么都这样呢?!怎么都这样呢?!谁和我在一起都得变成穷光蛋,谁叫我叫吴非呢。吴非吴非就是无费嘛,这就不就又是一点费用都没有了。”吴非的脸都愁成苦瓜脸了。 刘玉坤看着他的那个样子就想笑。 “哦,原来原因在这儿呀,谁让我碰到了你呢。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这可怎么办呢!”刘玉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怎么办?怎么办呢?谁让我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困难的时候遇到了你,这一下彻底困难到底了。” “咳咳,不要这么打击我嘛!我已经够崩溃的了,大哥您就不要再雪上加霜了。”吴非他这都快要哭了。 他这是真的饿怕了,本想着只要信一送到就可以和刘玉坤一起走呢。谁知道他千等万等不见他下山,这才硬着头皮自己走的。老班主给的那些盘缠早就花光了,他可真的是一路要饭要到现在呢。 “好了,好了,我也不吓你。放心吧,跟着你坤哥就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刘玉坤见吴非都那样了,于是急忙安慰他说道。 “有办法就中。”吴非这才把自己的那一颗揪着的心放下了。 那么说刘玉坤是真的有办法了?其实没有!就算他怀里揣着银票,但是找不到兑换的地方,那就是废纸一张。 “放心吧,跟着我走就行了。”但是为了安慰吴非,他也不就不在给他增加心理压力了。 至于往后怎么办,走一步说一步罢。反正现在吃得饱饱的,在这种艰苦的年月里,吃一顿能饱三天,两个人不吃不喝溜溜地走上一天也应该没有问题。 吴非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两个不再讨论这个问题,继续赶路。 两个人就这样闷头赶路走了大半天,从上午一直走到天苍黑。远远看到前面路边有一个地方,仿佛还搭着棚子,像是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两个人也真是走累了,于是快步往那个地方赶去。 至于那是个什么地方,他们也没有抱有其他的幻想,只想着过去歇会儿脚,然后继续赶路,在天彻底黑透之前还要赶路。 。 (); 第四十二章第二节汗毛都竖了起来 天将黑未黑的时候,看人虽然已经模糊,但是人还是能看得见的。 刘玉坤和吴非他们两个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远远地就看见那个棚子下坐着几个人影。“昆哥,那儿有人。”吴非朝着那个地方指了一下说道。 “我也看到了。”刘玉坤回答道“有人就好,说不定那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刘玉坤和吴非都有了种莫然的兴奋。这一路走来,大白天的一路上空荡荡的,几乎就没有碰上几个人,更别说找到吃喝的了。这有人的地方才有希望,说不定在那儿讨上一碗水喝。至于饭菜,他们俩儿想都没有,因为囊中羞涩,所以就不用幻想那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两个人加快步伐,离那个亭子是越来越近了,甚至就连棚子里的人数都看清了,虽然依然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但是是男是女还是分得清的。 棚子里坐着三个男人,他们围着一个木桌坐,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碗,像是在喝茶水的样子。 “他们在那儿喝水,我们快点过去吧,看能不能讨一碗热水喝。”吴非眼尖,第一个看清了他们在干什么。 “好吧,我们过去碰碰运气。”刘玉坤也看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了,高兴地说道。 两个人于是牵了马加快了步行的速度,他们看到的那个棚子很快就到了眼前。 棚子里确实有三个男人,他们围坐在一起喝水。他们面前还放着一个冒着热气腾腾的大茶壶。看到有水喝了,吴非顿时觉得渴得不行了。 在连续赶路的时候,渴的滋味比饿着的滋味更要难受。 刘玉坤和吴非急忙找了一个拴马的大树,先把马拴好。两个人一起走进棚子,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两个人同时向棚子里的三个人弯腰作揖。刘玉坤还说道“三位我们这儿有礼了。我们是路过这儿的路人,路远走渴了,能否向三位讨碗水喝。” 就在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刚进棚子里的时候,棚子里的三个人也在观察他们两人,三个人在看清他们的时候还同时点了点下头,只是刘吴两个人没有看到罢了。 “刘公子客气了,你碰到了我们还用得着说讨口水喝?在这儿都能碰见你,还真是缘份大呀,来来来坐下,我们这儿有的是水喝,有的是饭吃。” 他们三个人中有一位年长者一看到刘玉坤高兴得脸都笑开了花儿,站起来笑着招呼刘吴二人。 刘玉坤一听那人这样一说话,心里就有点大吃一惊。在这儿都能碰到熟人?而且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耳熟。他猛地抬头,定睛一看,这一看不大紧,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甚至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真是有缘吗?!孽缘! 难道还真的是像狗皮膏药上身,甩也甩不掉了吗? 这刘玉坤一看见此人神情大变,刚才进来讨水喝的喜悦倾刻间一扫而光。 那么此人是谁?竟然让刘玉坤心情如此大变。 。 (); 第四十三章第一节既来之,则安之 刘玉坤心想着,这一路上几乎没有见着人,这刚看见人就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惊吓。这谁呀,不带这么玩的,这种惊吓太多了心里会受不了的。 那么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呀? 谁? 木英寨上和刘玉坤一起下过棋的那个老人! 你说巧不巧?这也太巧了,巧得让人细思极恐,难不成自己这一路走来都是在木英寨人的监视下赶路的? 刘玉坤心里不舒服,对木英寨的反感也就更加大了。 “你这是怎么了?好歹我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怎么的你看见我一点高兴劲儿都没有?我老头子就这样不受人待见吗?”说话的那个老头看刘玉坤半天都没有说话,就知道他心里说不定在瞎琢磨什么呢,“哈哈”一笑说道。 “哪里有!哪里敢呀!”人家老头都这样说话了,刘玉坤能说些什么呢?再说这大路朝天开,又不是自家的,自己走得,人家也能走得。在没有任何证据下,自己心里想什么都是瞎想。 何况他们是谁?木英寨下来的人,能是好惹的! “一猛地碰见了您老人家,我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计较。”刘玉坤整理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很客套地回话道。 “只是不知道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呢?好巧不巧就让我们碰上了,还真是缘份呀。”刘玉坤再次说话,说着些言不由衷的话语。 “我呀,我老头子在寨子里呆着没事干,就想着下山来瞧瞧,都说这山下不太平,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这百闻不如一见,亲眼瞧瞧,才知道,这老百姓的日子真是不好过。”那老头一点也不在意刘玉坤说了些什么,自顾自地解说道,还一边拉着刘玉坤挨着他坐下,亲热的真像是一个老人看见了自己的后辈似的。 “这一路人连个饭店都没有碰到,不知道你们吃过东西没有?”那老头一边和刘玉坤说话,还一边招呼吴非坐下。 “哪有吃的?连口水都没地方喝。”刘玉坤没有回答呢,刚坐下的吴非就抢先回答了。小伙子这是看见冒着热气的茶水感觉到越发渴得难受呀。 这口气,分明就是在讨要水喝呀。 “快快,倒水!倒水!只顾着说话呢,都忘记了你们最关心的是什么了。”那老头一听吴非这样说,笑呵呵地指挥他身边的那三个人给刘吴两个人倒水。 水倒好了,刘玉坤也不想再客气了,和吴非两个人一人一碗,端起仰头就喝。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这才降下速度慢慢地把剩下的那半碗也喝完了。 “不知道这儿有没有饮马的水没有?这马也走了大半天了,草没有吃一根水也没有喝一口呢。”喝完水,刘玉坤抹了抹嘴巴又问道。 人家都说,既来之,则安之。 人生在世,吃喝大于天,饿着肚子走了大半天,既然这儿现成的有吃的有喝的,自己还客气什么?如果再有饮马的水,有马吃的草料,那就更完美了。 。 (); 第四十三章第二节有一种排斥无法控制 虽然刘玉坤对木英寨的人不感冒,不喜欢,可是他一点也不拒绝现成的吃喝,还有那匹马吃的喝的,只要现成的,他来者不拒。 在这种饥荒的年代,和吃的喝的过不去,那就是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刘玉坤不傻,他才不和自己过不去呢! 又不是在民簇大义面前,又不着那么讲究气节的!这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 刘玉坤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下,才能把水喝得心安理得,把饭吃出香味来。 虽然是在荒郊野地里,一个被人们遗忘的路边棚子里,吃的喝的都是木英寨上的他们自带的,路边随便抓把柴禾烧水热饭,但是刘玉坤和吴非却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两顿饭没吃,还连续赶路,在这种饥渴交加的情况下,喝口水真的就有一种比蜜甜的感觉,何况还能吃饱肚子,此刻的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一种幸福感爆棚的感觉呀。 何况他们连马吃的草料都有,饮马的水也自带,怎么地都有了一种天降福瑞的征兆呀。 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吃饱喝足了,常言说得好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刘玉坤觉得自己再对人家木英寨上的人心存抱怨都有点对不起人家了。 明明知道他们是土匪,自己也不愿与他们为伍,但是吃人家的东西的时候吃得那么心甘情愿,你说说,这种感觉咋形容呢? 吃饱喝足后的刘玉坤自己越品算心里越是感觉不对。反正,对于木英寨上的人,他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土匪。但是,对于他们个人,像木二凤,尤其是眼前的这位老头,他真的说不上厌恶,只是潜意识的有一种排斥,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这种感情。 在这种感觉的作祟下,刘玉坤和他们坐在一起,自己就觉得自己就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就算是棚外的天彻底黑下来,他还是坚持要继续赶路。于是,他站起来向那位老头告辞。 “看看外面的天,黑成啥样儿了,你们还要赶路?!要不然我们就在这破棚里将就一晚上,天明了再走。再说这棚子也不是我们的,我们歇得,你们也就能歇得。”那老头听到刘玉坤要告辞上路,好心好意地劝说道。 “天黑也不耽误走路呀,正好我们两个吃也吃好了,喝也喝好了,顺便走几步也消消食。”刘玉坤依然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再走也是这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们连个歇脚儿的地方都可能找不到。”那老头见刘玉坤主意已定,还是忍不住又劝说了一句。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两个大男人,走累了顺便找个地方都能蜷缩一晚上,还是走吧,就不打扰你们三位了。”刘玉坤继续坚持着。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强留了。不过,看你们的样子,身上肯定是没有盘缠了,还好我们这儿还有几个钱,你们拿去路上好用。”最后,那老头也不再坚持,回头让他们身边的一个人拿出来几张纸币,递给了刘玉坤。 。 (); 第四十四章第一节你看出来了 管吃管喝还送钱?刘玉坤的感觉却不好,他身边的吴非却立马笑开了花儿。 又不抢又不偷,有人给钱能不要?!这在吴非那儿是万万行不通的。他抬头看了看他的昆哥,没有一点要接的意思,他以为他不好意思。于是,他笑嘻嘻地伸双手接了过来,嘴里还“多谢、多谢”地说个不停。 “这,小非……”刘玉坤看见吴非接过了钱,扭头想说他几句,当着木英寨的人他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对他说这是土匪窝里的钱,那可都是抢来的钱,不能收。可是,自己也不是才带着土匪的钱下了山吗?虽然那些钱虽然都花到了正地方,但是自己确实是把那些钱带下了山,这种情况怎么解释?! 看着吴非欢天喜地接过了钱,刘玉坤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再看看吴非的表情,看见了钱比看见了亲爹娘还要亲,这孩子是饿怕了,一路上因为囊中羞涩忍饥挨饿的,看到钱能不高兴吗? 刘玉坤也不忍心劝他不要接这些钱。只好先忍着,再找个时机告诉他实情。 最终,刘玉坤和吴非还是和棚子里的那三个人告辞,继续他们的路程,连夜赶路。 冬天的月,似勾。照得夜路虽然不是太黑了,但是依然有一股清冷的感觉如影随形。好在,两个人忙着赶路,身上也不怎么觉得冷。 “昆哥,我们还要走多远?”两个人一口气走了有三四里路,夜已深,人也累了,吴非忍不住问刘玉坤。 “累了吧?找个背风的地方,我们歇歇吧。”刘玉坤也猜到吴非这是累了,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说道。 “哪有什么背风的地方,这荒郊野外的连个柴禾垛都没有,我们去哪儿躲去。”吴非也看了四周的情况,沮丧地说道。 “不要灰心,我们再找找看。”刘玉坤一边安慰吴非,一边继续向周围望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向四周观察,又走了一会儿,他们看到路的一边有个土沟,不太深,沟下面还有些干草之类的东西。 “那儿我看可以,我们下去看看。”刘玉坤说着话,人已经下到沟底。沟不太深,底下全部是干草树叶,让人可以勉强坐在地下而不太凉。 “那就这儿吧,有个背风的地方,先凑合一个晚上好了。”吴非说着话也跳下了土沟,伸手摸摸沟底,也认可了这个地方。 “那好吧,我把马拴在树上,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将就一个晚上吧。”刘玉坤说着话又跳到土沟上面把马拴好了又跳了下来。 两个人都抓了把干草垫在背后,就这样背靠着沟边,坐在沟里。 “困吗?”坐下后的两人先是不说话,默默地看了会儿月亮,刘玉坤这才说话。 “不困,就是有些累了,想坐下歇歇。”吴非回答道,同时又看了看刘玉坤才又说道“昆哥,我有句话想问问你,可以吗?” “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吧,我们谁跟谁呀。” “是这样,我们刚才碰到那三个人,哥,你认识他们吧?” “认识。咋了?” “既然是熟人,可是当他们说要给我们一些钱的时候,我却看出来你好像有点不愿意让我接。是不是?” “你看出来了?”刘玉坤立马反问道。 。 (); 第四十四章第二节人家看上你了 “谁能看不出来?一看见我接钱脸都皱成了苦瓜皮,我又不瞎!”听吴非这样一说话就知道他有点耍自己的小性子了,那就是不愿意喽。 “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是没有尝过几天吃不上饭的滋味吧?有人送钱还不想接,你就充你的清高吧?我才不打肿脸充胖子呢,你不接我接。”吴非这语气是在和刘玉坤置气呢。有一种你要让我往东我偏要往西,你叫我撵狗我非要打鸡的赌气的样子。 “呵呵,这是有点小生气的样子哟?你把钱收了,我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吗?不至于为这件事情和哥耿耿于怀吧?”小孩子嘛,就这样,心里想啥就说啥,刘玉坤才不会和他计较呢。 “你是没说啥,但是你那表情比那千言万语表达的都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看出来了,所以,我想问问这到底是为的啥?既然他们是你的熟人,人家好心送几个路费,又不多,先收下来等以后再见着还他不就是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至于觉得那么为难吗?” 吴非依然不理解,一口一声地“讨伐”着刘玉坤。 刘玉坤“呵呵”一笑,“你是不了解情况,才这样说。如果我要告诉你他们三个就是那个木英寨上的人,你还接他们的钱吗?你还想再见到他们吗?” “什么?他们就是那个土匪窝里的土匪?!他们看着也不像恶人呀,竟然是土匪!”刘玉坤说得轻描淡写,吴非却听得一惊一乍,说这些话的时候,人都差点蹦起来了。 “土匪的脸上难道都还写着我是土匪几个字吗?”昊非这样一激动,刘玉坤倒有点哭笑不得了。 “也是,谁的脸上也没有写字。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是土匪的话,那他们的钱接着真的有些手,可是,我已经接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接都接过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有哥你在,我都什么也不怕,天塌下来还有你这个高个跟我顶着呢,我怕什么。”事已如此,吴非心里虽然有点小疙瘩,但是还是能很及时的自我安慰自己。 “就是,有我呢,你操什么心?”刘玉坤这样回答着。 吴非点头。 “但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越琢磨越不对劲,昆哥,我还是有点弄不明白,你不想让我接那三个人的钱我理解,但是哥你骑的马是从哪儿来的?不会也是从土匪窝里带出来的吧?” 吴非一句话说中了要害,刘玉坤这一下彻底得苦笑了。心里想着不仅有一匹马,还有现大洋呢!那些钱虽然已经都救济灾民了,但是归根到底那些钱是自己从土匪窝里带出来的呀,还有一匹马,它也老值钱呢。 “让我说着了吧?你倒是解释解释呀,自圆其说不了吧?不过,我也理解。我在给送信的时候也偷听到他们山上的人议论了,他们说是他们的二小姐看上你呢才不让你下山。可是你下山了,还骑了人家的马,说不定还得带点钱,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个木英寨里的二小姐,人家看上你了。” 。 (); 第四十五章第一节活该被冻成狗 “小孩子家,胡说什么呀!你知道什么呀就胡说。”就在吴非越说越带劲的时候,刘玉坤忍不住喝斥起他来了。 孰不知,刘玉坤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把他和木英寨联系起来,和木英寨里的人联系起来。吴非说的这些话在刘玉坤这儿可是犯了大忌,能不让他越听越气恼?忍不住厉声打断了吴非的话。 刘玉坤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也有点突然,着实让吴非吓了一大跳,吓得他好半天都没有愣过神来,好半天也都没有再说出话来。 “吓着你了吧?其实我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和木英寨上的人没有任何联系,沟里不沾壕里不沾,以后也千万不要把我和他们扯上关系,知道了不?”吴非猛地半天不说话,刘玉坤也知道自己吓着人家了,急忙把自己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耐心地和他解释道。 “我就那么胆小,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吓着的?不过,昆哥这样一说,我也了解。那就是哥不想和他们土匪有一点牵连,我也懂。好吧,以后我不说了,行吗?”吴非也知道刘玉坤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是呀,我们平常人家的孩子谁想去招惹他们呀,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以后我们也不要提。”刘玉坤最后若有所思地继续解释道。 吴非听懂了,明白了,使劲地点头。 “那好吧,今天晚上我们就聊到这儿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眯一会儿,消消困,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刘玉坤这才又说道。 吴非又点头。 “我们两个都小心点,毕竟在这荒郊野地里,我们身边还拴着一匹马,何况这世上这么乱,我们都不要睡得那么死,警觉一点还是好的。”刘玉坤这话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吴非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 其实,刘玉坤最后的话说了等于没有说。试想想,荒郊野外的,坐在一个土沟里,身上没有盖的,就屁股底下有一把干草,风,冷嗖嗖的顺着衣服有口的地方直往里钻,冷都让人受不了,在这种情况下,人怎么能睡得着。 只不过闭着眼睛歇歇而已。 睡肯定睡不着,只会冷得直打哆嗦。 就算是困得实在不行了,脑子浑了一会儿,迷糊中也是在急着找被子盖。干着急就是盖不上,一急又醒了。 坐到最后实在是坐不住了,吴非站了起来想来回走动一下,想靠活动一下好自身增加一点热量。 吴非刚站起来,刘玉坤也站了起来,站起来就先蹦了几下,然后又伸伸胳膊踢踢腿,活动了一下子身子,这才把自己有点冻僵的身体变得有点活泛了。 “冻死了,咱怎么没有想到生点火取取暖,看看咱们周围随手一抓都是干草干柴禾,生点火咱也不至于这样冻成狗。”吴非看见刘玉坤也站了起来就知道他也是冻得受不了了,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 “还真没有这样在野外呆过,这是经验不足呀,活该被冻成狗。”听吴非这样一说,刘玉坤也突然明白过来似地笑着说道。 。 (); 第四十五章第二节远处怕水,近处怕鬼 其实也不真是两个人都没有想起来生上一把火,让自己坐在火堆旁温暖一会儿。只是他们刚走到这个土沟边的时候,两个人由于是“急行军”,走得身上热乎乎的那个时候还不觉得冷。后来呢,由于吴非说话不得当有点惹恼了刘玉坤,两个人因为那个话题的问题让气氛稍微有些尴尬,他们也就没有心情去考虑到其它。所以,闭眼休息了。后来嘛,就一个个被冻得受不了自己蹦了起来。 好在两个人及时地在自己周边生起了一堆火,两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边烤火,聊天,睡意全没有了。 “虽然说是野地里烤火一面热,可是有火总比没有火强。”吴非笑着说话,还边说边把自己那两只爪爪伸到火焰上面去烤。 “这面热了再烤另一面嘛,都是自己的身体,我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刘玉坤也开起了玩笑。 “你这一说怎么让我想起了烤红薯,还翻着面来回地烤。”吴非又说道。而且他在说到烤红薯的时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在寒冷的夜,又到了后半夜,冷还有点饿。想像一下那冒着热气的烤红薯的软香可口的味道,怎的不让人越想越饿呢。 说真的,刘玉坤还真没有吃过烤红薯,更没有在野地里烤红薯的历史,所以他倒没有什么感觉,虽然也觉得有点饿,但是不至于到咽口水的地步。 “你说的那个烤红薯是什么我也没有见过,但是你这一说我也觉得饿了。好了,我们不要想那么有的没的了,聊点其它的,转移一个注意力,就不会那么饿了。” “也是,不能说吃的,也不能想吃的,不能这样子了,再这样那就叫做自我折磨。好了,我们聊些其它话题吧。”吴非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可是说些什么呢? “是这样,说些什么呢。其实我想说,像这种地方,在这种时候,要不是和昆哥你在一起,我想想都有点害怕。”吴非觉得自己成功地把自己从一个沟里带到了另一个沟里。 一个是饥饿的沟壕,还没有爬出来呢,转身又掉进了一个叫做恐慌的沟壕。 哪一边都不好受。 “怕什么呢?这四周又没有一个人,你怕谁呀?”刘玉坤扭头看了一遍周围,乌漆麻黑,啥也看不到。 “就是没有一个人才害怕,我怕有鬼呀。”吴非煞有介事地故意说道。 “怕什么鬼呀?!老人家不是常说,远处怕水,近处才怕鬼。这陌生的环境,我们一点也不了解的情况,哪里有鬼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最主要的是现在一点有水的地方也没有,我们想怕也没有可怕的呀。”刘玉坤这话可是一点也不迷信,是人们行走在外总结出来的具人深刻意义的经验之谈。 “而且你们戏班子走南闯北,这种道理还用着我给你讲。与其说是怕鬼,还不如说是怕人。也有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人饿极了,可能会做出些预想不到的事情来,这个我们还是得防一防的。” 。 (); 第四十六章第一节又见小树林 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特别是在这种年月,因为饿,饿极了生变,还是要提防一下的好。 这些道理,刘玉坤想到了,吴非自然也是想到了。两个人这是想到一起了,然后两个人同时点头,然后继续聊一着下一个话题。 一个晚上的时间,一个人闭眼休息另一个人就负责警觉,这种情况下,睡觉桌球室是没有睡好觉,最多就是坐下来歇歇腿。 第二天,两个人继续他们的行程,走走停停,因为一路上也没有找到卖饭的地方,他们也只能忍饥挨饿着赶路,一直到晚上了,两个人才在路边一户人家讨了碗水喝。一天结束,他们也想结束他们的行路,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也让他们牵的那匹马歇歇脚。 刘玉坤观察了一下前面的环境,前面好像是无路可走了,只见一片小树林就挡在他们面前。这一处的小树林和之前他和木二凤遇到的那片小树林很相似。只是形势要比之前的那片小树林小得多。大旱之年,就连树林也呈现出一片颓废之势。 死的死,歪的歪,之所以还能称得上是树林,只是因为以前多年形成的规模,就算是树死叶干,也还可以称得上是树林。 树木众多才能称得上是树林嘛。 树林两边也有一条小路窄得只可以供人路过。 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牵着马小心翼翼着要从那片树林里穿过。 就这样一片小树林,刘玉坤也根本没把它们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有想到在这片树林里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可就是这片小树林,没被刘玉坤放在眼里的小树林,就在两个人一匹马边走道边两手扒拉着胡乱横斜的树枝的时候,突然他们的面前出现了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说是好几个人确实是好几个人,刘玉坤定睛数了数,有五个人。被人拦路截道,他倒是显得一点也不惊慌,如果这是第一次的话,他有可能还会表现出一些吃惊的样子,可这是第二次,他已经有了一种见怪不怪的感觉了。 何况这五个人也都是穿得破破烂烂,面呈饥黄之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要在这儿充拦路抢劫的匪徒!着实有点让人想想就想发笑。 不要说刘玉坤,就连吴非也没有看上这几个人,心想着就算是想出来做强盗也得名副其实的好呀,最起码在形象上也得有一种震慑人的气势,行不行? 这一个个病歪歪的样子还想着出来打劫,不被人打劫都算是他们走运了。 所以当他们中有人“恶狠狠”地冲着他们两个人叫喊的时候“咳,走路的!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刘玉坤的反应是无动于衷,吴非却忍不住撇嘴笑出声来。 吴非的这几声笑,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明显地就是没把他们几个人放在眼里。 果然,他们中的又一个当听到吴非的那几声笑,立刻有点恼羞成怒地再次叫道“休要取笑,有钱钱留下,没钱命流下。要不然,把马留下!” 。 (); 四十六章第二节才刚开始,立马就结束了 听着那人喊出来的半生不熟的所谓的土匪行话,吴非都笑得不行了。 “想要我们的这匹马了,可以呀,只要你们打得过我,这匹马就是你们的了。”吴非笑着回应那五个人,那语气很明显---他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 如果说那几个人在拦住他两个人的时候还有点战战兢兢的话,吴非的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们---好歹他们也是五个人,五个人对两个人如果心里还没有一点底气的话,那岂不是怂到家了。 于是,那五个人不再客气,相互使了眼色,一哄而上直朝着吴非一个人身上扑去。他们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先干倒一个是一个。 至于刘玉坤,因为他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他们也就没有在意他,而且还因为他们自己觉得就算是他们五个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打过人家。 因为是第一次拦路抢劫,没经验,心里更没有底儿。何况已经有一整天没有一粒米进食了,浑身都没有力气,所以就算是他们一起上,胜算的把握还真是一点也没有。 只不过是仗着人多,眼睁睁地看着有人牵着一匹马,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只可惜想像过于完美,现实过于惨淡,就算那五个人一哄而上,那没有章法的乱打乱叫对于吴非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用秋风扫落叶来形容这一场战斗有点过于干脆了,其实也就是三下五除二间,才刚开始,立马就结束了,那五个人就怪叫着被打倒在地上了。 那怕是吴非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但是人家年轻,又是武生出身,对付几个乌合之众还是绰绰有余。 “怎么样,钱还要不要了?马还要不要了?”吴非对躺在地上的几个人,站在他们身边居高临下地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那五个人只想现在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敢谈其他奢望?“我们只是一时兴起,还望好汉爷看在我们是初犯的情况下饶过我们这一回,下一次再也不敢了。”刚才的气势汹汹的样子本来就是装的,现在原形毕露,还装什么装呀?只想着怎么样能脱身才好呢。 这个时候刘玉坤这才移动脚步,慢慢踱到那几个人身边,慢悠悠地问道“这是何苦呢?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学那些坏人为非作歹!这下好了,被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刘玉坤慢条斯理的讲话态度,让那五个人顿时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于是说起好话来可比刚才那些狠话顺溜多了“我们也都是一时糊涂,要不是这灾荒年闹的,谁会去做这作奸犯科的事情来?求求好汉爷,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让我们滚吧。” 那五个人都快哭了,刘玉坤也觉得不必和他们啰嗦那么多了,挥挥手让他们走了。还在他们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天下不太平,还是好自为之吧。” “是,是,我们一定改,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那五个人急忙爬起,屁滚尿流落荒而去。 。 (); 第四十七章第一节有房顶的地方 “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吴非看见刘玉坤大手一挥就放走了那五个人,急得在一边直嚷嚷。 “不放他们走,你还要养着他们不成?”刘玉坤看了一眼猴急一般的吴非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吴非立马更急了“我养他们?我自己到现在还一口饭没有吃呢,我还想找人来养呢,谁来养我呢?!” “这不就成了吗?留他们在咱儿一点用也没有,看着更烦,还不如放他们走。” “就是放他们走,也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才成,这都些什么人呀?屁大本事没有,还想学坏人拦路抢劫?”吴非依然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 “教训有什么用?他们都是一些饿极的穷苦老百姓,与其和他们空说教,还不如递给他们一个馒头管用。只可惜,现在的我们也是食不果腹,想帮他们的能力也没有,只能放他们走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刘玉坤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痛惜的表情,吴非看到了也就无话可说了。 出身于富有之家的刘玉坤,没见过人吃苦,自己也更没有过吃不饱的时候,这一旦体会到了,他好像要比那些一直吃穿不上的穷人们的感受还要痛还要深,这就叫做深有体会才有更深切的领悟。 “那好吧,反正人也放都放了,说什么都是白饶。既然这样,我们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呀,继续走罢。”无话可说的吴非只好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四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才说道。 “好吧,我们走,天黑透之前得走个能栖身的地方,再不能坐一晚上的沟底了,说什么也得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刘玉坤也点头同意,两个人于是不再说话,一心一意想走出这片树林。 好在他们两个人一匹马在走出树林后,树林尽头是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看着像是一座庙宇,规模很小,也就几间房的样子,但是就这样已经让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高兴得要跳起来了,终于可以不再露宿在外面的世界了,能不高兴吗? 不过高兴之余,两个人还是决定先探个究竟再说,万一是一场空欢喜呢!再说天快黑了,什么都看不清,前面到底是什么个情况,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两个人于是加快了步伐,很快那座很似庙宇的房子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了,还确实是一座庙宇,而且破败不堪,像是个没有人住的地方。 “我上去看看。”吴非终是按捺不住地说道,而且说着话他人已经大踏步走上前去开抬拍门了。那两扇大门更是一副千疮百孔的样子,他只是轻轻一推,门就“吱吱呀呀”地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是呛鼻的气息。 “坤哥,这院子像是荒废好久了,里面应该没有人住了。”吴非扭过头朝刘玉坤说道。 “没办法,谁叫我们没有地方住,好赖也是个有房顶的地方,我们是只留宿一晚上,其它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 (); 第四十七章第二节会不会有什么玄虚呀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t; “说得有道理,就是这个理儿。”刘玉坤刚说完,吴非就一副大人呆瓜的样子回答道,这是故意在充大人说话呀。看他的那副样子,刘玉坤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那笑声不仅爽朗,而且透着一种欢愉。 “昆哥这笑声听着让人都舒服,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一天没有吃过一口饭的人的笑声。”吴非也被刘玉坤的笑声给感染了,也一脸笑容起来了。 “我们这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罢了。”刘玉坤一边回答,一边找个地方把马拴好,关好大门,还上了门拴,这才扭过头跟在吴非后面也进了屋子。 这屋子说是屋子也就是个四面不透风的所在,里面破败不堪,每个角角落落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件,甚至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好在,吴非手拿着火镰子在前面已经开始收拾起来了,在一个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块地方铺着厚厚的麦秸,看来这个地方是有人光顾过。 “不错了不错了,能有一个可以躺下休息的地方,已经是多大的造化了。”对此,吴非感到很满意,并且已经很满足地躺在上面开始休息了,他躺下后还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一片空地方,笑着对刘玉坤说道“昆哥,躺我身边好了,要不是这样,我们兄弟俩儿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种同床共枕的机会。” 面对吴非的嬉戏玩笑,刘玉坤一点也没有介意,嘴上说道“胡说什么呢?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看呀还是饿得轻!” 刘玉坤虽然这样说着话,但是还是很顺从地躺在了吴非的旁边,用手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顶。 窗外虽然有月光,但是照进屋内也只是很微弱的光芒,火镰子一灭,刘玉坤和吴非就算是面对面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而且是一天没吃过东西,只喝了几口水,就这样也一点不影响两个人愉快的交谈。尤其是吴非,刚刚打败了几个拦路抢劫的,现在还沉浸在一片胜利的喜悦中。 “要说那几个人呀,说他们笨吧,还真是笨。”说到这儿,吴非还忍不住又轻蔑地撇了撇嘴,“没那几两颜色,还想开染房,就他们那样儿还想学别人拦路抢几个钱。切,他们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被三下五除二就给收拾了,这下痛快了吧?” “他们是笨,但也是因为非弟有真本事在身,才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若是换成旁人,他们五人也有可能抢劫成功呢。”对于吴非的沾沾自喜,刘玉坤虽然口头奉承着,但是语气却显得很平淡自然。好像有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刘玉坤太淡定了,不过吴非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只是又说道“说他们好打吧,他们也太好打了吧?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五个大男人呀,我还没咋动手呢,他们好像是硬生生地就跪在我面前了,然后被我一脚就给他们踢翻了,我一人对五个人,赢得太轻松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虚呀?!” 。 (); 第四十八章第一节 斗胆问一句 “这只说明你很厉害呀,再有可能就是他们饿得时间太长了,根本没有力气去打斗,活动力度一大腿脚软,这才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刘玉坤面对吴非的疑惑,他的解释好像很合情合理。 吴非也就相信了。 夜静思饿。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的他,这一躺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就只听见肚子被饿得“咕咕”之叫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还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他越不想让自己的肚子发出声音,那声音却尤其响得大,整得他尴尬不已。 “昆哥,你不饿吗?”没有办法,吴非只好找个话题想转移这种尴尬,而且他还真的没有听到刘玉坤饿得肚子叫的声音,也是转移话题也是有点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能不饿呢?!我是人又不是神,你都觉得饿了,我能不饿吗?”刘玉坤很如实地回答道。 “只是没有听到你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所以觉得有点好奇。” “我可能还没有到饿得肚子叫的时候。不过,确实饿,又累又饿却睡不着,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是呀,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想想真叫人难过。而且最让难过的是手里有钱却买不来吃的,这种滋味让人想哭。”吴非越说越难过,越说肚子越觉得饿。 “不要老想着饿,要不然会越想越难受,既然睡不着觉,聊会天,聊累了也许就睡着了。”刘玉坤与其是在劝说吴非,还不如说他自己在自我安慰。 “聊什么呢?饿得都不想说话了。”吴非痛苦得皱起了眉头,突然他眼前一亮,“除非,聊得让我们两个人都感兴趣的话,才有可能发生奇迹--聊天能把饥饿的感觉赶走。” “那聊什么呢?还有这种功能?”刘玉坤一听也好奇心陡起,“可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什么话题可聊呀?” “我没有,你可能有。”这个时候的吴非八卦之心也让自己给自己挑逗起来了,兴奋得躺都躺不安稳了,猛地坐了起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刘玉坤。 只可惜刘玉坤看不见他的表情,要不然肯定会有想胖揍他一顿的想法。 “我有什么呀?可别胡说。”刘玉坤虽然不知道吴非要说什么,但是他感觉他这一出口绝对没有什么好话。 “那我可以问吗?”因为八卦是吴非兴奋,看来八卦这玩意男女通拿,一提到八卦比吃肉都香。 “问什么?”刘玉坤却一副懒懒的样子回答道,他自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被眼前这个小伙子八卦的,一则是因为他们还不算很熟,彼此呀也没有那么了解彼此。而且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可以让别人八卦的事情呀。 “那我可斗胆问一句了,哥,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女人?”吴非一脸笑容地问道。 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故事,千百年来经久不衰,此时此地,能引起吴非兴趣的无非也只能是它了,只是因为他还真不太了解刘玉坤,所以说话的语气多少有点试探。 。 (); 第四十八章第二节温婉的女人和母夜叉一样的女人 风花雪月的故事,好像应该能算是两个人的共同话题吧?至少吴非是这样以为的,至于刘玉坤,他和他其实真的不是很熟悉,所以更好奇,也更很想探探他的感情世界里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可是对于刘玉坤来说,二十年来,他的感情世界还真的是一片空白。反正是还没有遇到过让他心动的女子,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不知道,没有遇到所以无法说。”刘玉坤这是被吴非问了,也自己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世界,发现终究还是苍白一片,所以,也就很老实的回答。 “没有遇到女人,还是没有遇到你喜欢的女人?”吴非其实也算是明知故问,刘玉坤一回答,他就知道他说的话的意思,但是因为无聊,他就继续无话找话。 “没有遇到过女人,怎么可能?我就算是再没有见过世面,也不会没有遇到过女人,说白了,就是没有遇到过让我心动的女人,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吧?”刘玉坤说这话儿的时候还故意白了吴非一眼,虽然他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因此“嘿嘿”地乐出了声。 “就知道我这样说会遭您白眼,嘿嘿,有趣,我就喜欢这样问。”吴非依然自得其乐地说道“这么说哥和我是一样的了,还没有春心萌动过!够纯的呀。” “胡说什么呀,你才春心萌动,又不是妙龄少女,一个大老爷们儿,哪来的春心萌动?”吴非越这样说,刘玉坤趣“鄙视”他,皱着鼻子回答道。 “也是,我们怎么能春心萌动呢?连心动都不知道什么滋味了,更不要说春心了。”吴非一副伤春悲秋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忽然他又扭向刘玉坤,那样子八卦极了,“这么说我都理解了,木英寨的那个女土匪哥为什么不喜欢她了,还不是看到她的第一眼没有心动的感觉,是不是?我说得对不对?” 吴非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不怕死的精神真的很难能可贵,故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刘玉坤又有了一巴掌想拍死他的冲动。 明知刘玉坤不想提木二凤他还偏提,故意的太明显了,是不是?搞得刘玉坤也拿他没有办法了,只好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我想像着我喜欢的女人应该是有着和江南水一样温柔气质的女人,她不符合。” “哦,我知道了。”吴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答道,同时很快地平身躺好,自顾自地一边想像一边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就理解你了,哥喜欢的是气质温婉的女人,那女土匪想必是母夜叉一样的人,气质形象都不符合,怪不得哥不愿提那个女人。好了,我全都知道了。既然哥不喜欢,我以后坚决不提。” 什么想必是母夜叉一样的女人?完全是想当然说话,但是刘玉坤也不想和他解释,因为他不想越解释话题越多,还不如这样,不管他怎么理解,只要他不在自己面前提木二凤就行。 。 (); 第五十五章第二节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刘玉坤是这样想的,他也是这样说的,他还想打算这样做。 “年轻人出来闯闯没问题,关键是怕你的父母挂念,你这一次出来时间不短了吧?也该回家看看他们老人家了。”老班主也没有反对刘玉坤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执念地想劝他回家看看。 “娘走了,家也就不在了。”刘玉坤有点黯然地回答道。 “……,是这样呀。”这一点倒是老班主没有想到的,可能是有点意外,好半天才小声说道“但是,孩子,外面的世界可能很精彩,但是更多的是无奈。” “就是趁着年轻,想出来看看。”刘玉坤还是这样回答道。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好吧,我也不多劝你了,但是我还想说,如果走累了,不想在外面闯了,想回来了,回来找我,好歹我们有缘相识一场,也算是家人了吧。” “好的,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就回来找您,找启远戏班。”刘玉坤很爽快地回答道。 老班主点头,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强调了一句“记着,先找我,然后再是戏班。” “这不一样吗?不是有老班主的地方就有戏班有戏班的地方就有老班主?”刘玉坤有点疑惑,因为之前老班主一直这样强调过--有他就有戏班,有戏班就有他,他和戏班已经融为一体了,永远分不开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在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年月里,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保证,我也不敢说戏班永远可以开下去。”说到这儿,老班主有点黯然神伤了。 “戏班开不下去了?是不是经费的问题,如果是我想我可以帮您解决的。”刘玉坤一看到老班主难受的表情,立马很热情地要提出伸出援手。 “经费是一个问题,没人请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那明天我们不是还有几场戏吗?这不是有人请吗?” “那是我们启远戏班的老主顾了,只要马老太太还健在,他们都会请我们来这唱几天戏的。但是,他们也是这方圆数十里唯一请得起唱戏的主儿了。”老班主一声感叹,也让刘玉坤明白些什么了。 “最主要的是就算有人请得起唱戏的,看戏的人也没有几个了,吃不饱,谁还会有心情去看戏。”老班主接下来说道。 “那明天也会是这种情况吗?”刘玉坤马上有些担心了。想想看,如果戏台上唱戏的唱得热火朝天,但是戏台下看戏都却寥寥无几,这也很影响唱戏者的心情的。 “明天嘛,倒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的,马员外他不会让这种场面出现的。他这人孝顺,不会让自己的母亲不高兴的。但是,这一场戏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没人请唱戏,也没人看戏,那戏班子的存在意义还有吗?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这戏班的生存就是问题了。 刘玉坤这算明白过来老班主的良苦用民了,他这是想要解散戏班了。 。 (); 第五十六章第一节低调不炫富 “老班主这是想把戏班给解散了吗?”刘玉坤问道。 “我也不想,但是早晚就会有那么一天的。常言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与其大家抱团一起饿死,还不如各寻门路,各找活路的好。”老班主很无奈地说道。要知道,老班主这是唱了一辈子的戏了,为这个戏班子可是操碎了心,临了临了,最终有可能把这个戏班子在自己手里给解散了,他心里能好受?! “其实我可以帮助大家的。”看老班主那痛苦的表情,看得刘玉坤都于心不忍了,于是毛遂自荐地要乐于助人了。 “谢谢,但是不用了。今天你就算是慷慨解囊了,但是明天你还能吗?这是大环境下出现的情况,不是一两个有钱人出几个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就算你很钱,但是也只能帮一时的忙,却不能帮一世的忙。”老班主虽然早就知道刘玉坤不是一个穷小子,但是他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家世,他也没有讲过自己的身世背景,两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而是相处得最好的一种方式。 虽然刘玉坤很好心,但是这种好心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更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这一点,刘玉坤也懂,但是他还是很想该出手的伸手帮一把忙的。 “那怎么办?”对于老班主的婉言谢绝了自己的好意,刘玉坤也只能干着急了。 “没有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了。”其实老班主心里早有打算,明天的那场戏就是最后的一场戏,但是他不想对刘玉坤讲。 “可是我还是想帮帮大家。”对于老班主的好感,也因为对于大家的同情,刘玉坤还是想尽一下自己的绵薄之力的。 “真不用了,你已经帮大家不少的忙了。再说,我们不是明天还有戏可唱吗?等这几场唱完,说不定还会有人请我们唱戏,再怎么着,我们启远戏班在这个圈子里也行走几十年了,人脉还是有的,你也就不用太操心了。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接下来还想到哪儿去,就算你不想回家,总得有个去处呀,这样我才能放你的心。”对于老班主来说,他现在操心的不只是他自己的那个戏班,还有一个刘玉坤。 虽然老班主和刘玉坤相识的时间真的不算长,相处的日子也不多,但是刘玉坤完全是靠人品赢得了大家的喜欢。这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不但人长得精神,而且为人处事方面更是厚道本份。不仅老班主喜欢他,相信整个戏班子的人也都喜欢他。 低调不炫富,关键时刻该出手时就出手,从来不袖手旁观,这样的世上真的很少有,也很难能可贵,尤其在那种年月里。 “这个嘛,老班主不用担心,我从离开家的那一天就有了打算,不过就是碰到老班主你们了,没想到大家这么投缘,我也就喜欢和大家相处在一起的。而且我是有去处的,我这次出来就是去投奔他的。” 。 (); 第五十六章第二节看一场戏三个馒头 “原来你有可投奔的人呀?那是否可以透露一点呢,如果方便的话。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一点。”老班主一听刘玉坤原本就有要投奔的地方,立马高兴地问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找投奔的人就是我的一位师傅,不过他是一名当兵的,要找到他可能要费些周折。”既然老班主问了,刘玉坤很爽快地回答了老班主的疑惑。 “那就好,既然有名有姓,那就好找,这样我也放心了。”老班主很高兴,刘玉坤却有点担心。 “那明天那几场戏后,班主你有什么打算吗?”讲完了自己的事情,刘玉坤还是在担心老班主他们。 “这个你不用太过操心。卒有卒路,马有马路,我们唱戏的自然也有自己的门路,只要你有去处了,我也就把心放肚子里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安心地看戏好了。”老班主一副胸有成竹说话的样子,也让刘玉坤暂时地放下心来。 高兴地向老班主告退出门,回屋睡觉,养好精神准备明天看戏。 其实刘玉坤本就不是一个爱看戏的人,但是这一出门就碰到启远戏班,没想到还挺投缘,这爱好也因为这种缘份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现在的刘玉坤,竟然不知不觉地爱上了河南豫剧,而且还看得有滋有味。 第二天,他早早地就收拾完毕,跟着戏班子一起出了院门,不过人家大伙儿是去戏台唱戏,他是去戏台下看戏。 马员外家唱戏的的戏台子就搭在他们马家后院里,院子很大,搭了个戏台还有还大一块足足还有可以容纳百十人的空地可人供人看戏。但是刘玉坤想,搁现在的年月,来看戏的不会多,最多也就是他自己的家人再加丫环仆人们。 何况是这是马家的私人院子,也不会让外人进来看戏吧? 只是出乎刘玉坤的意料之外,当天来看戏的人还真不少,那块空地上密密麻麻竟然站满了人,马家老太太就在那群人的偏靠前的位置,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边丫环仆妇伺候着,穿着很喜庆的衣服,脸上笑开了花,笑出了秋天盛开得最好的一朵菊花。 “有点意外呀,竟然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就他们马家老老少少一家子,没想到还有外人。”刘玉坤对吴非说。 当天的吴非因为老班主吩咐要陪刘玉坤,所以他没有在戏台上。 “没什么意外的,这些人都是马员外雇来的。” “雇来的?”刘玉坤有点想不明白。 “这年月,饭都吃不饱,谁还有闲心过来看戏?这些都是马员外在马家庄找来的自己庄子上的人,就是因为马家老太太喜欢热闹,所以才花钱请了这些人来看戏。” “花钱雇来的?这么说马员外为了讨他老娘欢心得破费了。” “破费?破什么费,顶多值几筐白馒头钱。”吴非扭头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小声说道。 “什么意思?”刘玉坤就更有点不明白了。 “他们来看戏,马员外是花钱了,但是这钱花得可真不多,也就是买几筐馒头就够了。他们来看戏,看一场戏三个馒头。” 。 (); 第五十七章第一节仗钱走天涯 “别看他们都是笑容满面,热情地鼓掌,你可能想像不到此刻的他们正在饿着肚子;别看他们站在那儿穿得干干净净,人五人六的样子,其实他们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有可能就是他们家里唯一可以拿得出来穿得出门的衣服。”吴非附耳继续对刘玉坤说道。 “为了几个馒头,空着肚子站在这儿大半天,还要陪上笑脸陪上热情!”刘玉坤感叹地说道。 “别小看这三个馒头,它们有可能就是那些一家人的救命粮。”吴非解释道。 “我知道,只是想感慨一下,在这种年月里,苦的都是劳苦大众们。”刘玉坤耸了耸肩,感慨地说道。 “没办法,老百姓嘛,哪年哪代苦的不都是他们。”吴非也身感同受地道。 吴非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的。按理说他也算是一个苦孩子,从小没有了爹和娘,自小跟着老班主生活在戏班里。戏班里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吃饱穿暖还是有的。还从来没有受过多大的罪。但就那几天,就让小伙子领略了锅是铁打的道理。 短短几天,他也算是尝尽了人间的苦楚,那种饿得前心贴后脊梁骨的感觉到现在都不敢回想。同时,他也庆幸幸好在半路遇到了刘大哥,要不然,饿死在路上的可能都会有。 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老百姓的日子过得真是苦。”最后,吴非还心在余悸地说道。 “嗯。”刘玉坤轻声地回应着。只见他微微蹙着眉,眼神也从戏台上移到他周围的观众群中,从左边看到右边,从前面看到后面,不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天戏下来,观众散了,老寿星也走了,刘玉坤还站在原地,呆呆地发愣。 “还不走吗?”吴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这就走。”刘玉坤扭头看了一眼戏台,转身跟着吴非一起走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两个人一起走,吴非忍不住地问刘玉坤。这一天戏下来,刘玉坤这哪是在看戏,明明就是装了满眼的忧郁呀。 “没想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后天老班主把戏班解散了,你打算去哪儿?”刘玉坤也听说吴非是个孤儿,所以才这样问他。 “我当然是跟着老班主了,要不然我也没有去处呀。”吴非很认真地回答道。 “老班主也难呀,如果到时候没有戏可唱了,他自己养活自己都难,还咋养活你呢?”刘玉坤这是在担心。 “我自己养活自己,我都多大了,还要老班主养活我吗?”吴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回答道。 “是,你已经长大了,不过,就是因为你长大了,就没有想着出去闯闯?”刘玉坤这是要善善引诱了,“要不这样,你跟着我,咱们哥俩儿仗钱走天涯。” “仗钱走天涯?人家都是仗剑走天涯,到你这儿却成了仗钱走天涯!哈哈,有趣,我想去。” “这个年代,没有钱,你走什么天涯?!”刘玉坤笑了,“只要你想去,我们这就去找老班主请求他同意,行不行?” 。 (); 第五十七章第二节哪儿去哪儿行呀 “我都多大了?想出去见见世面,老班主肯定会同意的,何况是跟着你一起出去,还是仗钱走天涯,他老人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吴非一听刘玉坤的话,立马高兴得屁颠屁颠起来了,围着刘玉坤直转圈。 “好,那这样我们就说定了,待等会儿我们回去之后向班主请示后再决定行程。”刘玉坤也高兴地回答道。 “好,我同意。”吴非兴奋得连连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商定好了,一起回到戏班子暂住的小院。 当两个人去找老班主商量后,他有点犹豫,但又看了看刘玉坤和吴非,还是下定决心让他们两个一起出去闯一闯。 外面的世界虽然有点乱,但是这年月还有哪个地方不乱?况且戏班子结散之后,吴非就是留在自己身边日子也不好过。与其跟着自己受罪,还不如放手让他出去见见世面。 老班主点头答应了。刘玉坤和吴非都很高兴,三个人在一起又聊了很久,这才分开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第三天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了两天的戏,第四天又和大家一起出了马家庄,刘玉坤找了个勉强算是饭庄的地方请整个戏班吃了一顿饭,好歹也得整个告别宴吧。 接下来是吴非和大家的恋恋不舍的分别。这一顿饭后,戏班也要解散了,哪怕是短暂的解散,但是下一次重整在一起的时候人马也不一定是原班人马了。 兵荒马乱的日子里,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更不能保证接下来大家还能全须全尾的重聚在一起。 这一些,刘玉坤不太了解内情,吴非可是知道的。以前的启远戏班也经历过解散重组,虽然时间不长,哪怕是就那几次,每一次重组的时候人数都或多或少都会缺那么几个。 再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美好的相聚都有分别的时候。再怎么说,戏班也不是养老院,没有钱的日子都不好过。 终于,刘玉坤吴非和启远戏班的全部人员说再会了,也和老班主说再会了。 不管老班主有多伤感,哪怕是刘玉坤就算没在戏班子呆多长时间,但是真要分开了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哪就更不用说吴非了,和老班主分手告别后,好几天他的心情都有点很灰败的感觉。 好在,年轻人心情就像暴风雨,来得快也走得快。再说,这次他和刘玉坤一起,那可是比上次回来时装备好多了。 上次,两个人骑了一匹马,还舍不得骑,总是牵着它走。这次好多了,刘玉坤准备了两匹马,一人一匹,而且是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再也不用因这心疼它们舍不得骑了。 只是,吴非跟着刘玉坤,胯下跨着千里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那种,两人两马,马不停蹄,日行夜宿,渐渐地离了乡村的地盘,往着城市的方向而去。 他们离启远戏班是越来越远了,吴非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是往哪儿去。 忍不住,心里开始打鼓了。 “昆哥,我们这是往哪儿去,哪儿行呀?”吴非喝停了马匹,问刘玉坤道。 。 (); 第五十八章第一节不是充大爷 “跟着我你还不放心吗?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好了。”对于吴非的疑问,刘玉坤回答得含含糊糊却更增加了几分神秘性。这样一来,吴非心里更急,但又一想,人家说得还就是这个理儿,本来就是跟着他一起出来的,哪不还得就是他去哪儿自己去哪儿吗? 何况对于他的“昆哥”的人品和财力,吴非是深信不疑的。 一想到“财力”这两个字,吴非又想问了,“哎,我说昆哥,有句话我一直想问问却一直没时间问,可是我现在又想起来了,可以问一问吗?” “我什么问题想起来你就问,你跟我这样的关系,还用得着说可以不可以吗?”刘玉坤笑着回答道。 “那我可问了。”吴非嬉皮笑脸地说道。 “问。”刘玉坤的回答就更肯定了。 “哥,既然你都说了仗钱走天涯,哪我们到底可以仗多少的钱呢?” “看来,你很关心钱的事情呀?” “那当然,有多少钱就有多大的胆,你说我能不问清楚吗?”吴非说着这话又笑了。 “那我得想想了,多少钱呢?反正我觉得就咱们两个人来说,可着劲儿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刘玉坤装做若有所思的样子回答道。 “是吗?”吴非一听可高兴坏了,双手拍着马背“哈哈”大笑了好半天。“这么说,我这是找对靠山了,还是那种金山银山。” “这一下有胆子了吧?”刘玉坤明知故问地说道。 “有了,有了,哈哈,有钱了就可以充大爷了。”吴非高兴得都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是充大爷,我们可是真大爷。”刘玉坤很着重地强调道。 “嗯嗯。”吴非高兴得只剩下点头答应了。高兴之余,再想想他们这一路上的花销,越想越心满意足。 这次刘玉坤和吴非的出行,完全和上次他们回来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次回来,逃荒要饭一般,这次出行,风风光光。 本来嘛,他们这次从马家庄出来,一路走来,从乡下一直往城里走去,也渐渐远离了那片受过灾荒的村落,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那些面黄肌瘦的人群,这一切看来,世间仿佛也变得美好起来。 最让吴非高兴的是,这一路上刘玉坤的财终于露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路上可真是好吃好喝好住着过来的。 饭店有了,住的地方有了,就连他们骑着的马儿就能找到专人喂养和看护了。 有钱就是好呀!这一路上的亲身经历,让吴非深刻地懂得了这样的道理。何况他们这是从乡村到大城市的过度中,眼里所见的是日益繁华和酒肉穿肠过的情景。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变好了,穷苦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刘玉坤是这样想的,吴非也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这也是刘玉坤心里所希望的。 可惜怕只怕的这都是一场浮华虚于表面的梦境。 因为当他们越来越走近那些所谓的繁华的城市的时候,他们也越来越发现事实和他们想像的太不一样了。 。 (); 第五十八章第二节分明就不是一个人间 大城市越来越近了,这是吴非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这么大的城市。 二月底,三月初。 春风起,花儿也要开,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刘玉坤和吴非一路赶来,虽然吃喝已不是问题,但是路途的劳累还是难免的。远远地,看见一座壮观的城楼出现在面前,昊非大声叫道“看,前面,好高大的城楼呀!我们这是不是到了目的地了?” “应该是吧。”他们两个人一路走一路打听,前面就是洛阳城了,刘玉坤也感到兴奋和高兴。 “嗯。”吴非答应着。因为刘玉坤也没来过洛阳,见到这么巍峨壮观的城楼也感到高兴。 “好吧,我们这就进城吧。”吴非说着话,打马先刘玉坤进了城。 城市的繁华不是一个小吴非想像的。刚进城就看到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楼阁飞檐之上,明晃晃着处处透着华丽和高高在上的感觉。 吴非感叹,这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就连房檐都透着一种富丽堂皇的气派。 路边的店铺里伸出的旗帜招展,加上路上行人熙熙,来来往往,叫叫嚷嚷,此时的一派繁华景象,哪里有人晓得别处人间疾苦。 吴非两眼看不尽的繁华,心里却不时地泛起心酸,他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的情景和自己经历的过往一形成这样鲜明的对比,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滋味---这分明就不是一个人间。 但是无论他心里如何感叹,也不管眼前如何的繁华,肚子饿打败了所有的现实和联想。 “哥,我饿了,你饿不饿?”街两旁的店铺有不少是酒店饭肆,加上又临近中午的时分,酒香加上饭香阵阵袭来,小吴非已经忍不住直咽口水了。 “我们下马找一家饭店,先填饱肚子再说。”刘玉坤也饿了,已经先下马牵着马在四下扭头看着。 “那一家就不错。”吴非指着不远处的一家招牌旗分外招摇有着三层楼高的酒店说道“我看那家够气派,这还从来没有去过这么豪华的地方吃饭,也不知道里面的饭菜味道如何。” 吴非这样说,分明就是想去那家饭店吃饭而已。 刘玉坤微微一笑,“既然想去,我们就去。至于饭菜味道如何,我们进去尝尝不就知道了。”说着话,他牵了自己的马头前走,吴非赶紧也下马跟在他后面走。 那家酒店门口,早有店伙计看见有客人过来了,端着笑脸就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着,顺手牵过马,另外又一个伙计也笑容满面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客官,一楼二楼都已客满,就请客官上三楼可好?”那人引领着他们两个进店,还一边走一边解释着。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  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现金/点币等你拿! “好,吃个便饭而已,哪儿有座就去哪儿好了。”刘玉坤点头答应了。 一行三人于是直奔三楼而去。 只是刚走过二楼楼梯,还没有踏上三楼楼梯的台阶,就听见一阵哭泣声,还没等刘玉坤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轻女子模样的人哭喊着跌入自己怀里。 。 (); 第五十九章第一节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那个年轻女子几乎是从三楼顶层台阶跌下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起初让刘玉坤反应有点措手不及,但是只是那一刹那间的事情,面对这样的情况,下意识中他已经伸手借着巧劲儿接住了那个女子,也间接中保护好了自己。 那女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摔倒吓坏了,哭泣声嘎然而上,只剩下了目瞪口呆,呆呆地站在刘玉坤怀里。 “这是怎么了?”刘玉坤扶好那女子随口问道。 店小二也一脸懵,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上方。这边的吴非已经忍不住了,大声向着楼上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你们不知道女孩子是要好好保护的吗?你们不仅弄哭她还让她摔下楼梯,太不像话了!” 就在吴非还要冲楼上慷慨激昂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楼上已经慌慌张张冲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嘴里嚷嚷道“误会了!误会了!这是我家侄女,就是闹脾气了。我这就带她上楼。” 那男人话到人也到了,三步并做两步也下了楼,说着话就站到了刘玉坤跟前,觍着一张笑脸伸手就去拉已经躲在刘玉坤怀里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却受惊一般急忙躲开了那支手,嘴里近乎声嘶力竭地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 女子的这种反应,顿时让刘玉坤警觉起来了“这怎么回事?明显地她不想跟你回去,你这是要强迫她好吗?” “她这是小孩子脾气,一会儿就好了。”那男人继续堆着笑脸对刘玉坤说道。 “不管她是不是耍小孩子脾气,但是这种情况下,你强迫她跟你上去就不对了。”刘玉坤却依然不肯松口。 这个时候,楼上楼下都围满了人,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那男人见一下子也不好收场了,只好先松开了紧紧拉着那女子的手。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  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  众  号【书友大本营】  免费领! “有什么事情儿,我们上去再说,再说一直僵在这儿也不是回事儿,是吧?”那店小二见双方都互相不相让,急忙笑着打圆场地说道。 “是呀,我们上去说,上去把事情说开了什么误会都没有了。”那男人见店小二这样一说,也急忙接过话茬说道。 刘玉坤却连理都没有理他,低下头对抖索在自己怀里的年轻女子说道“跟我上去好不好?我们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跌在刘玉坤怀里的那年轻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模样虽然清秀,但是却瘦得厉害,头发也有点蓬乱,小脸更是因为哭泣显得脏兮兮的,看上去更多了一份让人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不敢跟他上去,上去他就会把我卖了。”那女子见刘玉坤这样温和地和自己说话,情绪稍微好了点,但是依然不肯跟那男人上楼去。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哪里是卖你呢!我可是你亲舅,怎么会害你呢?!”那男人一听那年轻女子这样一说话,脸色一变,但是依然辩解道。 “不管他是不是要卖你,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跟我上去,我们都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刘玉坤温和的口气不变,细声细语地对那女子说道。 。 (); 第五十九章第二节该出手时就出手 刘玉坤说话的声音好像永远就是那样,不紧不慢,就连情绪上都看不出起伏,但是如果仔细听一听的话,他的声音在语气上稍微有些变化的,声调多少有些加重了,证明此刻的他内心有些生气。 一个柔弱到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竟然落到被自己亲人卖掉的下场,这里面肯定有一个苦涩的故事。此时的刘玉坤,觉得自己到了该出手就出手的时候了,责无旁贷。 “我们真可以上去吗?我有点怕。”那年轻女子抬起头,怯怯切切地看了一眼刘玉坤,声音颤颤地说道。 这个时候刘玉坤才真真切切地看清了这个女子的模样,年龄看着是真的小,看样子也不会超过十五六岁,那稚嫩的脸庞,那怯怯的眼神,尤其是这个时候,眼里含着泪,像极了梨花带雨时的楚楚可怜。 这种模样的女子,很容易让男人激起保护欲的,这个时候的刘玉坤就是。尤其是看着这么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子,他的心里忽然对她产生了像对妹妹一样爱怜的感觉。 “我不是说了,不用怕,有我呢!”刘玉坤再次温柔地重申道,同时轻轻抬起右手,微微揽着那女孩的腰,象极了哥哥搂着妹妹的样子,很给人一种安全感的。 那女孩这才点点头,跟着刘玉坤上了楼。他们身后的吴非也急忙跟了上去。 刚才那中年男子先行他们上了楼,站在三楼的楼梯口觍着一张笑脸在等着他们,一看见刘玉坤他们上来,连忙迎上来做了个邀请的样子说道“这两位兄弟,这边请。”说着话,他还顺手指了指三楼靠里间的一间包房说道“咱们里面请,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先。”刘玉坤说道。 “就是,你头前带路就好了。”吴非也接过话茬说道。 “好好好。”那男人连忙答应着,扭头先走,还不时偷偷看一下他的“外甥女”,看着她也跟着过来了,这才放心地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候,楼上楼下看热闹的人群也很有眼色地自行散去。 三楼靠里的那间包间,应该是这个酒楼里最大最气派的一间房子了,那人推开门,刘玉坤一眼就看出这个房间满是富丽堂皇的装修,又走了几步往里看,立马就发现这里面的气氛不太对。 包间的主位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他的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二三都是大块头,一二三都是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就他们三个人的样子,不说别的,若是普通人见了他们都会绕着走的,别说现在他们三人个个一脸没有好脸色的,更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坐在主位的那个男人往门口扫了一圈,从刘玉坤身上扫到吴非身上,他根本就没有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眼行不变地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年轻女孩的身子,一看见她,立马没有好气地大声吼道。 。 (); 第六十章第一节这个男人不简单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声音这一吼,确实有点大,震得人耳膜都有点“嗡嗡”之响,吓得那女孩更是一啰嗦,不自觉地就往刘玉坤的身边缩了缩。 “不用怕,有我呢。”刘玉坤忍不住又轻声地安慰道。 “有理不在声高,你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弱女子又吼又叫的,丢不丢人呀。”一边的吴非也看不上去了,忍不住回怼起来。 “哪里来的小瘜三,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那男人被吴非怼了,极为不满意,眼神立马就横扫过来了,嘴上说话更是不客气。 “你管我们哪里来的,我们是来说理的,不是和你吵架的。”刘玉坤回复道,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轻蔑的神情肉眼可见。 其实这个样子最气人,我来不是和你比声音高低的,我是来说理的,任尔诈唬再诈唬,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刘玉坤的神情就是在告诉对方,有事说事,有理讲理,你再声高,我不怕你,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果然,对方立马怒了,拍案而起,横眉竖目起来,那面目看起来更加可憎了。 “这女人是我花钱买的,花了钱就是我的,现在你来我这儿讲理?讲什么理儿?!有钱就是理,拿不出钱来,就算你能说出个花儿,在我这儿就行不通!”那男人按案叫起,他身边的那两个家伙也跟着狐假虎威起来,扎起架式,一种立马就要开战的样子。 吓得那年轻女子更是花容陡变,更加苍白无色了。 那个所谓的年轻女子的“亲舅舅”也吓得不轻,连忙摆手示意不让刘玉坤他们说话,这边又朝着那男人连连作揖,声声哀求起来“三爷有话我们好好说,好好说。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他们计较呀。” “我们坐下来说,你何必这么激动呢。不就是钱吗?多少钱你说个数,我们还给你就是了,至于恼羞成怒成这样?!”刘玉坤这边却当没有发生过事儿一样,拉着那女子的手走到桌前,顺手拉过一屁股坐下,不恼不怒轻声说道。 “就是,好像天底下就你有钱似的,拽得跟真大爷似的。其实,哼……”这个时候也走到桌子前,拉把椅子坐下,嘴上还不忘损对方几句。 “你哼什么?!”那男人见自己的阵势根本没有吓着这两个年轻人,更加恼羞成怒了,大声嚷嚷道“哼哼!你这是哼谁呢?!” “不管他哼什么,我们就事论事,我们更不和你们打嘴官司,你买她花了多少钱,说个数儿就是了,我们当面锣对面鼓讲清楚了,理明白了,给钱我们走人。”刘玉坤依然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 这个时候,那满脸横肉的男人算是看出来,这是遇到有钱的主儿了,常言说得好,海水不可斗量,人更不可貌相,对面这个男子,年纪轻轻,却如此沉着,心里肯定是有底气的。当然,有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那就是这个男人不简单。 。 (); 第六十章第二节有没有本事把钱拿走 “多少钱都行?”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虽然感觉出对面的这个年轻男子有点不一般,但是本着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想法,他还是想着继续耍横下去,趁势再探探刘玉坤的虚实,所以才又故意色厉内荏地问了一句。 “当然不行,欠多少钱就还你多少,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眼子钱我们不出。”吴非一听那人这么不要脸的话,心里就有气,毫不示弱地回复道。 “说得很对,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她借你多少我们就还多少。”刘玉坤说着话,眼神却看着吴非,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至于对面的那个男人,他连睨都没睨他一眼。 “我们就借他三块大洋,还没过七天,他们就要要十块。”这个时候,站在刘玉坤身边一直不敢说话的那个年轻女子这才又说话了,刚一张嘴就又是泪流满面。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一个弱女子?这有可能就是她那个当舅的要把她抵给那个胖男人的理由之一。这利滚利真是害死人,也不知道这些人都长些什么心?! 吴非当时都给气得咬牙切齿了,刘玉坤也很生气,只是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你也知道,这种年月,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三块大洋都还不起不要说十块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话说到这儿了,那个所谓的当“舅舅”的男人也诉起苦来。 “呸!这就是你把人卖掉的原因?你要知道,你这是犯法!”吴非又忍不住怼起这个男人来了,“到底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要是你自己的女儿会舍得把她卖给这种男人?” 吴非这也是气极了,也不管了是不是当着买主的面了,还是年轻人气盛,他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只要把自己心里的不满表现出来就行了。 “胡说什么呢?什么犯法不犯法,他们借我的钱,借的时候就知道应该还这么多,现在拿不出钱来了,把人抵押给我也是他们自愿的,现在倒给我轮起犯法不犯法了!呸,我就不信这个邪,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儿?”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被吴非怼了,哪能咽下这口气,恶恨恨地站起来瞪着他们说道。 “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他们骗过来的,说是只是来这儿吃饭的。”那女子一听那男人这样一说,又哭了起来。哭得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看着真让人心疼。 “十个大洋是不是?我们现在就给你,人我们带走了。”看着那女子哭泣的模样,刘玉坤觉得没有必要和他们费那么多话,干脆利索地回复道。 “十个大洋?那是刚才,现在涨了,二十两。”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见刘玉坤这话说得利索,果然是个有钱的主儿,就又想趁机敲诈一笔。 “你想坐地起价?”刘玉坤立马恼了,忽地站了起来,高声呵斥道“就算你有本事坐地起价,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钱拿走。” 。 (); 第六十一章第一节小命就没有了 “怎么了?我们就坐地起价了。不服气吗?”刘玉坤一站起来,那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立马就扎好了架式,一副不服就干的样子,嘴里同时还高声嚷嚷着。 “就是,要知道这儿可是洛阳城,我的地盘,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不服还能翻天咋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一看刘玉坤怒了,他也不干了,嘴里回复着,手上也没有闲着,一气之下还把手里握着的茶杯给捏碎了。 这明明就是给刘玉坤下马威呀。那意思很明显---想来硬的,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 那三个人的样子,标标准准的地痞恶霸的形像。吓得那个年轻的女子和她“舅舅”抖索着不敢说话了,怕万一再张嘴,哪句说不对了,这大洋数就不是二十块了,也不知道是多少了。 刘玉坤也不起恼,看着他们三个的样子,突然又笑了“好了,你们强,你说十块就十块,我们也不跟你挣,我现在就掏钱领人。”说着话,示意吴非拿钱。 “什么?十块?!我们刚刚说的可是第二十块?你聋了,没有听清?”刘玉坤同意掏十块了,那满脸横肉的男人更不干了,气急败坏地叫嚣道。 “你怎么说话的?谁聋了,分明是你们不讲道理,三块大洋变成十块,你们还分分钟钟想变成二十块!你们这分明就是欺侮人,不,仗势欺人。”一旁的吴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护在刘玉坤前面说道。 “咋?!我们就仗势欺人了,不服来干呀!”那两个保镖见吴非一个小男生的样子都敢站出来教训他们,哪还得了?!两个人气得说话之间就冲到了吴非面前“想充英雄不是,我们成全你!”说着话,两个不是人的东西就一起朝着吴非一个黑虎掏心就打了过来。 你想想,那两个男人什么样的身板!吴非什么样子---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虽然个子不低,但是样貌都是那种清瘦型的。那两个男人从体型上就一个顶吴非两个,还使出这样不跟人活命的招式,这分明就是想一招就要把吴非打趴下的节奏呀。 吴非却不怯不颤,从容地往身边一躲,那两个男人立马就扑了个空,身子趔趄一下差点摔倒。这个时候,他正想着趁势出招回击,却被刘玉坤拉到了一旁。 就听刘玉坤沉声说道“都这年头了,还想着以武力压制人,是不是有点落伍了。”话音刚落,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的眉眼正中一把手枪已经顶在那儿。 屋里的人一时间全愣在那儿,就连吴非也是脸错愕地看着刘玉坤---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骄横得不可一世的满脸横肉那个男人却立马就清楚了---自已被一把手枪正顶着自己的脑门了,只要拿着手枪的这个年轻男人手指头轻轻一扣,自己小命就没有了。 还真是的,都这个时代了,武功再好,身手再快,身上的膘再肥,脑壳子再硬,却都没有一颗子弹降服不了的。 。 (); 第六十一章第二节惊恐的小鸟 这个时候,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被顶着脑袋的那个男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先还强行镇定一会儿,不过只那一会儿,身子就如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了。 不管他平时多跋扈,也没有被人这样拿枪顶着自己的脑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分分钟钟自己的人命就有可能被交待,是谁都害怕,不过他好像表现得尤其明显罢了。 因为身子抖动,带动脸上的横肉也不由得跟着抖动,看起来又好笑又滑稽。那两个保镖呢,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哪个动作引起了刘玉坤的误会,从而要了他们自己主子的命。 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刘玉坤有话语的主动权了。只见他“嘿嘿”一笑“就十块大洋,中不中?”这刘玉坤在河南呆久了,地方方言用着都这么顺嘴了。 “中中中!您说几块就几块,不给也行,只要您把你手上的那个家伙拿下来,不再顶着我的脑袋,什么事情我们都好商量。”刘玉坤发话了,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这才赶紧答话,说着话,手上还不住地作揖求饶,脸上也只有惊恐完全没有了骄横。 “十块!你说十块就十块,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计较,废话少说,我们现在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钱我出,人我领走,中不中?”刘玉坤这才慢悠悠地收回手枪,有意无意地在手中把拿着,低头说话,声音不高,也不看人。 就这样已经威慑力四起,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连忙说道“好好,你说咋办就咋办,人现在就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想带走什么时候就带走。” “拿钱。”刘玉坤也不再和那人啰嗦,转头吩咐了吴非一声,吴非这才从怀里掏出十块大洋放在桌子上,“钱,我们放这儿,借条拿来。” “好好。”那两位保镖其中的一个急忙从怀中拿出借条,双手递到了吴非手里,吴非接过来看了看,叠好收了起来。 “走,我们走人。”刘玉坤一把拉住了那年轻女子的手,转身走出了房间,吴非也紧跟着出了房间门,他们身后还跟着那个所谓的“舅舅”,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也出了房间。 一行四人也不再用饭,直接下了楼,走到街上一个街道拐角处,刘玉坤站住,他身边的那三个人也跟着站定不动了。 “借条我们已经给你拿回来,你,现在自由了。不过,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你自己作主。”这是刘玉坤对那个年轻女子说的。 刘玉坤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温柔,声调也不高,因为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女子,心里还在害怕,要不然自己刚才握她手出来的时候手不会那么冰凉。 此刻的她,犹如一只惊恐的小鸟,人虽然已经站在大街上了,可是她的心始终还悬在心口没有掉下来。试想想,一个年轻的女孩,自从再次进到那个房间后,先是被那个满脸横肉的男的恐吓,又眼看着一场“战斗”一触即发,接下来又看到刘玉坤拿出了手枪指着那个人。 一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事情看起来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一时半刻她还没有消化,心里怎么会不一直忐忑呢? 。 (); 第六十二章第一节宁可去要饭 那个如惊恐的小鸟一般的年轻女子,虽然现在心神还没有定,但是她内心的主意已经打好。 “我跟你们走,反正你们已经掏钱把我买下来了,现在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们让我干什么干什么。”那年轻女孩说完这些话,紧抿着自己的小嘴,眼神也变得坚定了,静静地看着刘玉坤等着他表态。 刘玉坤却慌了,连忙摇手说道“钱虽然我是掏了,但是我可没有一点要买你的意思,我只是路见不平伸出援手罢了,你现在是自由的。”说着话,他还伸手把借条从吴非那儿要了过来,递给那女子,“现在借条就在这儿,我原封不动还你,你想烧了还是撕了,你自己当家。” 那年轻女子却不接,眼睛因为刚才的坚定闪现出的一丝光也立马黯淡下来了,慢慢地低下头,“你们是不是嫌弃我是个累赘?” 说着这些话,那年轻女子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她在哭。因为低着头,看不见她的面部表情,但是双肩一耸一耸的还是可以看出来她有多难过。 “这两们大兄弟不带你走,可能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既然事情解决了,怜儿还是跟着舅舅回去吧,好歹我们还是亲人呀。”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那位“舅舅”说话了,他还一边伸手想拉他外甥女的手,另一只手还想把拿在刘玉坤手里的借条给接过来。 “我不会跟你走,除非我死。”可是还没有等他拉住自己外甥女的手的时候,那女孩却转身离远了,刚站好就冲自己的舅舅说道。 那中年男子立马有些尴尬地把伸出的那只手快速地收了回来,同样他还得同时收回另一只手,因为刘玉坤根本没有把借条给他的意思,见他伸手要,却把借条转手递给了吴非。 两只同时没有达到目的的手,尴尬地收回,慢慢地垂下,耷拉在同是一脸尴尬的主人的两腿边。 “我不想认你这样的亲人,是亲人把我卖掉,反而是外人掏钱把我买回来。舅舅,您说,这亲人好还是外人好呢?”那年轻女子却直接无视自己舅舅的尴尬,一脸痛心地质问道。 “这……我也是有苦衷的。”被外甥女质问的舅舅只好强行辩解道。 “我不管你有多少苦衷,但确实是你要把我卖掉的,就这一点,我就不会再认你这个舅舅了。”那女孩可能是被触住了痛处,边说边哭,却句句直戳那位当舅舅的心窝,也让站在一旁的刘玉坤和吴非心里生出更多的怜悯之情。 “不要这么说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舅舅呀,在这洛阳城,你不跟我回去,你还能去哪儿?”那中年男子被自己的外甥女说得脸一赤一白的,但依然不甘心地说道。 “我宁可再去要饭也不会跟你回去的。”最后,那女孩哭着说出了自己的决心,那中年男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悻悻地扭头走了。 。 (); 第五十九章第二节我们走哪儿 “他已经走了,就剩下我了没人要了。”那年轻女子默默地看着舅舅远走,也不说话,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这才喃喃地小声说了句,说完就双眼垂泪,可怜兮兮像一朵被扔在街上的小花似的,看着让人心疼。 刘玉坤和吴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吧,实在是不好,可是把她带在身边呢也不好,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丫头,还非亲非故,这没法向外人解释呀。 “昆哥,怎么办?”吴非急得直搓手,他是干着急却也想不出办法。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呀,拿眼睛在刘玉坤和那女子身上瞄来瞄去,终于忍不住了问刘玉坤道。 刘玉坤也愁得直拧眉,他倒不是怕多收留一个人在身边,关键是对方是个女孩子,看起来年龄还不太大,跟在他们两个大男人身边确实有点不方便。可是,不让她跟着,放任自流不管她,更不合适。她在这洛阳城里,举目无亲,又身无分文,如果他们一转身走了,她有可能就成为叫化子的一员了,也有可能会沦落到比叫化子还要惨的地步…… 好了,既然自己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了,那就帮人帮到底,先把她留在身边,然后再想办法。想到这儿,刘玉坤对那年轻女子说道“啥也不说了,跟我们走吧。” “真的吗?那我们走哪儿?”那女子可一直在等着这句话呢,刘玉坤话音刚落,她立马停止了抽泣,一把抹掉了眼泪,急切地问道。 “你说走哪儿呀?跟着我们就是了,我们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好了。”吴非被那女子抹眼泪的动作逗笑了,一脸笑容地说道。 “好。”那女子见吴非笑了,立马也转哭为笑,大声地回答道。 到底还是年轻呀,一听说自己有人收留了,破啼为笑,但是那种样子却让人看着有点心疼。 “其实我们呀,也是刚到洛阳,初来乍到的我们进城还没有吃上饭呢。这不,刚想着找个地方吃顿饭,就碰上了你们,这也算是一种缘份吧。”刘玉坤却有点苦笑不得地说道“不过,既然这样了,我们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其它的事情我们慢慢说。” 刘玉坤说着话,率先转身往他们拴马的地方走去,吴非也跟了过去,那女子也急忙一溜小跑着跟了上去。 但是,毕竟女人的腿没有人家男人的腿长,走着走着,他们三人之间还是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且这距离刚刚好,刚刚好吴非和刘玉坤说悄悄话。 “昆哥,就这样,我们就带着她了?”吴非问。 “嗯。”刘玉坤点头。 “那要是有人问起来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我们怎么说呀?” “就说我们是兄妹三人。” “兄妹三人?可是我看着我们三个长得一点也不像呀。”说到这儿,吴非还不忘回头偷偷看了眼跟着后面的那个女人。 。 (); 第六十章第一节刚认的干妹子 “亲兄妹也不见都得长得像呀,何况表兄妹也是兄妹呀,再不行就说是干妹子,这总成了吧。” “干妹子?亏哥哥能想出来,不过,这干妹子我们什么时候认的?”吴非一听说干妹子,忍不住打趣地问道。 “什么时候认的?刚认的,不成吗?”刘玉坤却淡定地回答道。 “不成吗?怎么能不成呢?昆哥说啥就是啥,而且我认为这样的理由更好。”吴非笑嘻嘻地回答着,说着话还放慢了脚步等着后面的那个人,“我们走得太快了,得等等我们的干妹子了,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称呼。” 吴非一脸的嬉皮笑脸,刘玉坤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他说啥就是啥,也不接腔,不过步伐还是跟着放缓了。 后面的那位年轻女子这才喘着气撵了上来,“你们走得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了。” “我们也察觉到了,所以马上放慢了脚步。不好意思哈,我们两个大男人走路习惯了,忽略你了,请不要放在心上。”吴非急忙笑着解释道。 “没事,只要你们不嫌我跟着你们是累赘就行。”那女子一听赶忙说道,小脸因为走得快变得红朴朴的,比才看见她的时候又好看了。 人面桃花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吴非心里是那样想的“小姑娘长得还真不赖呢”,嘴上却这样说道“哪会嫌你是累赘,以后可不要有这个想法了,既然昆哥同意你和我们在一起了,那我们现在就是一伙的,不要想那么多了。”然后,他又扭着头看着刘玉坤说道“昆哥,我说得对不对?” “对。”刘玉坤点头,也笑着对那女子说道“以后跟着我们就是了,不要有过多的心理负担。既然有缘份能走到一起了,那我们就是兄弟姐妹了,所以千万不要再又这样那样的想法了。” “我们就是兄弟姐妹了?”那女子不可置信地问道,那问话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了。 “是呀,刚才昆哥说了,你是我们刚认的干妹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是大哥,我是二哥,你就是三妹了。三妹?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就叫你三妹,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我十五。”那女子小声回答道。 十五?眼前的女子才十五岁,哪确实是妹妹了。看来刚才一直称呼人家年轻的女子好像把人家给叫大了,人家是一个的的确确的女孩呀。 “那就对了,看来我们没有认错妹子,你确实就是妹子。”吴非又笑了,指着刘玉坤说道“这是我们大哥,他今年都是二十一了。我是二哥,今年也十九了,你才十五,也只能做妹妹了。” 刘玉坤又点头,“我们就这样先称呼吧,一来我们真的是有缘份,我们刚到洛阳饭还没吃上一口就认识了你,二来嘛,这样称呼着以后行路也方便些。” “那谢谢大哥二哥肯认我这个妹子,我高兴死了。”那姑娘说着话高兴得都快哭了。 。 (); 第六十章第二节有人疼了 那年轻女子,不,年轻姑娘一听到刘玉坤和吴非竟然认自己为干妹子了,忍不住喜极而泣。她这一哭泣,搞得两个大男人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了。 “不要哭了嘛,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是我们两个人欺侮你了。”刘玉坤和吴非先是相互看了一眼,有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两个人都有点直男性格,看到女孩子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样劝慰她了,除了会有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最后,还是吴非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 “是吗?有人会这样以为吗?那我不哭了,不过,刚才我是高兴得,高兴得情不自禁地哭了,但是,为了不让外人误会,我还是不哭好了。”那年轻姑娘边说话,边抹眼泪,那样子楚楚可怜中又增添了几分可爱。 “就是嘛,这样多好,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哭呀哭的,要知道,从今以后,你也是有人疼的人了,有两个哥哥疼你,还不够吗?”说话的还是吴非,刘玉坤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在一旁却不住地微笑点头。 那姑娘一听立马破涕为笑了,这一笑,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整个人又漂亮了几分。“谢谢两位哥哥,以后怜儿也是有人疼的人了。” 小姑娘很高兴地说着话,刘玉坤和吴非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心酸来。这年月,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亲人却还不如没有亲人,个中心酸,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到吧。 “好了,不要伤感了,这可是大街,再怎么着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先。”这个时候,刘玉坤说话了,三个人这才结束了在大街上的对话。 吴非去牵了马,刘玉坤在前面寻到了合适的饭店,三个人一起进去用了点饭,然后再一起出去,找住的地方。 “尽量找个不起眼的地方我们再住下,毕竟我们刚踏入这个城市就得罪了人。那种人呀,别看表面上怕了我们,说不定背后使着什么坏呢。”三个人走出饭店,刘玉坤小声对吴非说道。 “哥哥说得对,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还是小心提防得好。”吴非也点头认可。 于是,三个人不再说话,过大街转小巷,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个安身的地方。 洛阳城真是大,就这样已经是走了大半天,人困马乏的,那小姑娘更是累得慌,再加上这一整天下来,心情更是起伏跌宕,这个时候的她,人累,精神上更有点恍惚,走起道来都有点晃晃悠悠了。 好在,他们终于找到了住的地方,一个偏僻小巷里的一个小客栈。 三个人安顿好了之后,那姑娘晚饭都没有吃,先行一个人去自己的房间睡下了。剩下刘玉坤和吴非呆在他们房间里,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后,吴非突然说道“昆哥,我就想问问,我们折腾了这么久了,大老远地赶往这洛阳城,到底是为了啥,求哥哥给掏个实底吧,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 (); 第六十一章第一节你挺神秘的 吴非这样问,刘玉坤心里也在彷徨,其实也不是他不说,实在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找的那个人他还真不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实话说了吧,他只是听他说他人有可能在洛阳,但具体在不在,现在的他不知道,况且洛阳城这么大,找个人还不就像那大海捞针,找得着的机率实在是渺茫得很呀。 “他叫刘丙坤,是一名军人,他说他就在洛阳城内,但是具体位置我还真不知道,再说当兵的来回调动也有可能,所以……”刘玉坤看着吴非,也只有这样解释了。 “所以说,我们等于来洛阳城大海捞针来了?!”看着刘玉坤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吴非一下子知道了他为什么一直不跟自己讲来洛阳城找谁,原来他心里也没有底儿呀! “可以这样说。”刘玉坤有点苦笑地回答道。 “俺的亲娘呀,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呢!原本我以为哥哥您是个办事稳靠的人,原来和我一样是不靠谱呀。就凭着一个名字,你都敢从河北跑到河南,再大老远里直奔洛阳城找人?您果然是有钱任性呀。”吴非看着一脸苦笑的刘玉坤,忍不住扶额发出一声长叹。 “呵……”吴非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倒是把刘玉坤给逗笑了,“不用急嘛,人家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慢慢找,总会找不到的。如果真是找不到,我们打道回府找老班主也未偿不可,就当是出来游玩一圈好了。” 刘玉坤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倒是让吴非心里也释然了些。况且不释然也不行呀,刘玉坤都没有办法,自己就更没有办法了,好在是不管他们去到哪里,最起码能保证不饿肚子,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好在,总有个人名在,我们慢慢打听总会有个结果的吧。”吴非懒洋洋地回答道,不按刘玉坤说的办哪按什么办?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更不知道怎么办。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说,赶了一天的路,他吴非也困了,先睡觉再说。 吴非说要睡觉,刘玉坤也点头答应。两个人于是脱衣睡觉,各自睡各自的床。 刘玉坤刚躺平,另一张床上的吴非已经倒头睡下,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又坐了起来,眼睛瞪得铜铃大,嘴里嚷嚷道“昆哥,先不要睡,我还有一事要问。” “说。”刘玉坤实在是困了,闭着眼睛回答道。 “我忽生想起来,白天你吓唬那满脸横肉的那个家伙的那个东西是不是枪?你身上有枪,我怎么不知道?你把它藏在哪儿了,我都没看清你是咋把它拿出来的?” 吴非一连串的问题刘玉坤一个也不想回答,只好敷衍地说了句“是枪,你不是看到了,它就在我身上,你没有看清我是怎么拿出来的,那是因为你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所以才看不到嘛。还有,这天儿实在是太晚了,什么事情我明天再给你解释,好不好?睡吧。” 吴非这是知道刘玉坤不想回答自己,只好心情失落地再次把自己放平,躺下,嘴里小声喃喃道“就知道你不想说,不管你说不说,我都觉得你挺神秘的。” 。 (); 第六十一章第二节应怜儿 吴非在自言自语,但是声音并不小,最起码刘玉坤能听得清楚,一字不落地全听在了他的耳朵里。但是他听见了也装作没有听见,嘴角带着笑,只管闭眼睡觉。 刘玉坤不说话,吴非也只好闭嘴,虽然心里有点不甘心,但也只能强迫自己躺好睡觉。心想着来日方长着呢,今天问不出还有明天呢。 想到这儿,吴非这才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觉睡得太安稳了,第二天吴非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当他揉着一双惺忪的眼睛走出睡房的里间,外间里刘玉坤和昨天她才认的干妹子已经坐在那儿喝茶了。 “早啊。”吴非向两人打招呼。 “还早呢?!这都要吃晌午饭了的点儿了,你才起床!”听到吴非说话,刘玉坤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他们的干妹子忍不住笑着打趣着说了一句。 “是吗?都到这个点儿了,昆哥你早上起来怎么不叫我一声呢。”被人打趣了,吴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着话走到了刘玉坤的对面。 “早上醒来看到你睡得正香,想着这么多天我们接连赶路,你这也是累了,就没有叫醒你。想着我们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儿,你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吧。”刘玉坤对吴非问了,这才回答道。 刘玉坤看见吴非坐下了,就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先喝点水,等会儿吃过午饭,我们出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打探出来点什么消息。” “好吧。”吴非先向自己的那位“干妹子”点头打过招呼,这才一屁股坐下,端下水杯一饮而尽,刚放下水杯就问道“昆哥,既然到饭点了,那我们中午吃什么呀?我饿了。” “饭菜已经点好了,他们做好就送过来。”刘玉坤回答道。 “放心吧,饿不着您的,二哥。”他们的干妹子也在一旁笑着说道。 都当上二哥了,吴非这才想起来他们才认的这个干妹子还不知道人家的具体名和姓呢,只听过她的舅舅叫过她“怜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字。 “都叫我二哥了,我们三个好像还没有正式相互认识呢。好了,我先自我介绍,我姓吴,单字一个非,今年十九岁了。这是我们的大哥,姓刘,也是单字叫刘昆,他嘛,今年有二十一岁了吧。”说到这儿,他笑着对刘玉坤说道“不介意吧?大哥,我顺便也把你给介绍了。” “你想说都全说了吧。”刘玉坤回答道。 “好,那我就全权代表咱俩了。”吴非很高兴地回答道,然后继续问道“妹妹,你姓甚然谁,家住哪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嗯,既然哥哥都问了,我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那姑娘很干脆地回答道“我姓应,应该的应,叫怜儿。应怜儿,爹娘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想着让我一辈子有人可怜儿,有人爱。没想到,这一辈子才过了十几年,他们就先后去了,我都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了。” 。 (); 第六十二章第一节三个馒头换走了弟弟 应怜儿一哭,也让刘玉坤和吴非联想到他们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也不由感慨万千---一路上随处可见逃荒要饭的难民,他们吃没吃的,穿没穿的,更没有住的,常常是一根竹竿拉着一家人,拖家带口出来逃荒,他们不知道走到哪儿,他们也不知道要饭要到什么时候,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的一家子最终还能落几口人…… 用“凄惨”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儿。 想到这儿,刘玉坤说话了“妹妹,不要哭了,遇到这种灾荒年,不只是您一家子会变成这样,太多太多像你们一样可怜的人了……” 刘玉坤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 吴非这时候也说话了“这一路上我们碰到太多逃荒要饭的人们了,他们太可怜了。也不知道妹妹是从哪儿来的,怎么也会来到这洛阳城?” “我家是河南柳河乡应家庄的人。家里闹了灾,爹娘就想着一路要饭着来投奔洛阳城的舅舅家。起初的时候,我们是一家四口出门要饭的,我的弟弟不到一岁,还不会走路。爹娘抱着弟弟领着我,我们从家里出来了。可是走着走着,走不成了,娘病了,再加上一路上也没有要到吃的,眼看着一家人都要饿死,实在没有办法,我爹拿我弟弟换了三个馒头,我们这才撑着走到了洛阳城。” “只是没有想到来到洛阳城后见到了舅舅反而更糟,我娘因为太过思念弟弟,不久就病死了。舅妈见我娘死了,剩下我们爷俩儿,加上爹爹也病了,她就把我们撵到马厩里住。我爹爹又气又急,不久也病死了。爹爹死后,我舅妈非说因为给我爹爹看病外借了三块大洋,所以,舅舅和舅妈就打算把我卖了抵债。幸亏……” 应怜儿边哭边说,终于泣不成声了。 吴非急忙站起来,轻轻地把她揽在怀里,小声地安慰道“不要哭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以后还有好多好日子要过呢。千万别再难过了,啊!现在你有大哥二哥了,以后有我们疼你爱你,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刘玉坤却没有说话,只是很疼惜地看着应怜儿。是呀,穷人生在这世道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再遇上个灾荒年,那就更加难上加难,他们卖儿卖女为了活命,到头来,儿女没了,他们的命也不见得能保全…… 这世道,就不是穷人的世道。 这些道理,刘玉坤懂,他了解也同情那些劳苦大众们,他也想帮助他们,像帮助应怜儿一样帮助他们。但是,他更知道,他们遇到应怜儿,那已经是凑巧再凑巧的事情了,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应怜儿,他们帮得过来吗?恐怕是心有余力不足吧! 就算刘玉坤不穷,他能帮得了一个人,他能帮得了千千万万个人吗?况且这已经不是一种个别现象了,这种社会现象,也不是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 这也是刘玉坤心里最为痛苦的地方。 bqg99。bqg99 第六十二章第二节又变成了要饭的 刘玉坤心中的痛,在这次离家出走后的这些日子的感觉尤其深。有时候,他总幻想着自己要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好了,大手一挥,就能救普罗大众于水深火热中。只可惜,幻想总归是幻想,解决不了一点现实里的问题。 但是,刘玉坤心里暗暗地打定了决心,总有一天,会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哪怕像夸父追日一般,他也会努力去寻找。 也许,他们前面已经有一个光明的道路了,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想到这儿,刘玉坤终于又说话了“我说妹妹,我们都知道,你们一家的苦难,已经不只是您一家子的遭遇了,这是普遍老百姓的苦难。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天的,这种苦难会到头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办法而已,我们慢慢找,总会有一天,总会有一天是我们穷苦人们翻身过上好日子的。” 虽然,说这些话,刘玉坤一点也没有信心,但是,只要给人希望了,生活才有盼头。不是吗? “就是呀,昆哥说得一点也不错。远的不说,就目前来说,你已经碰上我们兄弟俩儿,只要有我们哥俩儿在,就不会让你再受一点苦,作一点难。”吴非一听刘玉坤那么一说,连忙随声附和起来。虽然他话里的意思完全还没有达到刘玉坤话里的境界,但是,安慰人的意思是一致的。 “也是,我知道,受苦受难的人家不至是我们一家,太多像我们一样出来逃荒要饭的人家了,他们有的比我们过得还要惨,甚至一家子被饿死的都有,这种苦难是老天爷造成的,谁也没有办法。”应怜儿虽然不哭了,但是说起话来还是有些抽抽答答的。 她这是认命了,刘玉坤虽然不赞成,但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人家,只好沉默不语。 “是啊,大家都苦,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把大家都从苦难中解救出来。好在,我们最终遇到了你,我们也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照顾好你,你放心吧。”吴非又劝慰应怜儿道。 应怜儿点头,“我也知道,我这是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遇到两位哥哥,我很庆幸。” “好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关注关注明天的事情吧。”吴非觉得这种沉重的话题是时候该结束了,于是转移话题说道。 “明天我们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应怜儿见吴非这样说了,急忙问道“有没有我可以出力的地方?” “我们来洛阳城也是找人投奔的,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呢。”吴非见应怜儿问了,笑着回答道。 “是吗?那怎么办?要是找不到人了我们会不会再次流落街头,又变成了要饭的?”这应怜儿对逃荒要饭这种事情是怕到了骨子里头了,一听说有可能找不到人投奔了,她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这个了。 “怎么会?!就算是我们来洛阳找不到要找的那个人,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要饭的。放心吧,我有一碗饭吃,绝对会给你留半碗的,饿不着你的。” 。 (); 第六十三章第一节找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说这句话的是吴非,他不似刘玉坤那样财大气粗,说得起我养活你一辈子之类的话。但是真情也可佳,只有一碗饭也要送对方半碗的人,可见也是性情中人。 “放心吧,不会走到这种地步的,大不了你们跟我一起回老家算了,你们俩儿我一起养活得了。”吴非说完话,刘玉坤就笑着说道。 这下,应怜儿才彻底放下心来。虽然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干大哥老家在哪儿,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是,有了这句话,就像是被人打了包票一样,她还是选择相信刘玉坤。 既然后顾之忧没有了,剩下来就是可以专心找他们要投奔的那个人了。 “昆哥,既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那剩下来的不就是专心找我们要寻找的那个人了,他叫什么,在哪个部队供职,你只有详详细细地说出来了,我们才能尽快地找到他呀,总不能单凭一个名字,一个他是当兵的就能找到人吧。当兵的那么多,同名同姓的肯定也会有呀,所以,就凭这么一点信息,我们好找人呀。”吴非又说出了他心里的顾虑和担忧,然后看着刘玉坤看他怎样表态。 “我也就知道这么些。”刘玉坤两手一摊,一脸茫然地回答道。 “我去!”吴非一下子就被刘玉坤给气笑了,“天地之大,要去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当兵的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莫非哥这是开玩笑的吗?” “没有二哥说得那么严重了吧?况且这天地也不算很大,就一个洛阳城嘛,我们去当兵的驻扎的地方问一问,多问几个地方,有可能就问出来了。”应怜儿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千万不要这样,一个驻地一个驻地去问,找人并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要知道,我们初来乍到,根本不了解他们部队与部队之间的关系,万一问错地方了,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应怜儿刚说完,刘玉坤急忙发话制止了她的这种想法。 应怜儿是不知道,民国末期,军阀与军阀之间多有不和,不和有,相互混战的有,刘丙坤所处哪个军队,归属哪个军阀所管,和谁好和谁有仇,他们这些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还是不要瞎打听的好。 这些情况刘丙坤没有告诉刘玉坤,他只知道当初他们两个人相遇是因为刘丙坤被仇家追杀被扔到雪堆里差点没命的时候遇到了刘玉坤。也就是说,是刘玉坤救了刘丙坤的命,这才有了让他们相处半年的机会。 虽然当初刘丙坤走的时候告诉刘玉坤他要回洛阳,但是具体他们的番号是什么,他们的部队归谁所管,这样,他没有说,他也没有问。至于他现在回没有回到洛阳,到底在不在洛阳,刘玉坤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 最主要的是刘玉坤这次离家出走的第一打算也不是去找刘丙坤,只是这一出家门,才发现这世道已经变成了这样,他心里困惑迷茫找不到方向,这才想着见一见刘丙坤,他这是想找一个指点迷津的人。 。 (); 第六十三章第二节撞大运也没有这种撞法 都说良师益友才是指点自己迷津的最好人选,可是出门在外的刘玉坤,这离家的路越远,走的路越多,心里的困惑和疑惑越来越多,他多么想找出一个破解这些的方法。可是,越到这个时候了,他才发现身边连一个可以解惑的人都没有。 刘玉坤这才想起了刘丙坤。 要知道,刘丙坤在刘玉坤心里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呀。只可惜,当初的刘玉坤本着刘玉坤不说他不问的原则,一直没有详细地打听过他的身世来历。所以,直到现在,他对他的了解一直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初步了解中。 “哦,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与其说哥是来洛阳城找人来了,还不如说哥这是来这儿撞大运来了。”这个时候,吴非才终于恍然大悟地说道,同时也打断了刘玉坤的回忆和思索。 “也可以这么说,撞上了撞上,撞不上了就算了。”刘玉坤也有点无奈地回答。 “好一个也可以这么说,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一路上随处可见饿死人的年月,我们千里迢迢来这儿撞大运了,没被饿死已经是万幸了。”听了刘玉坤的话,吴非由不得很感慨地说了一句。 “跟着我让你挨饿了吗?”刘玉坤问道。 “没有呀,我只是想感叹一句,不行吗?”吴非回答。 “可以,想怎么感叹就怎么感叹,这是你的自由。”刘玉坤也很难得地皮了一句。 “可是,我就想问一句,就算是撞大运,两位哥哥可以不可说一下怎么个撞法?”看着这两个人不停地打嘴官司的样子,坐在一边的应怜儿看不下去,只好开口打断他们。 “就是呀,怎么个撞法,就算是撞大运,也得去撞呀。”吴非也接着应怜儿的话问道。 “这个嘛,也好办,从今天起,我们三个早上起来一吃过早饭,就分别到周围转一转,碰到当兵的,尤其是几个当兵的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便有意无意地接近他们,听听他们都聊些什么,说不定就能从他们嘴里听出来个一二三来。”刘玉坤是这样回答的。 一句话听懵了其他两个人。 吴非和应怜儿不可置信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吴非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撞大运也没有这样的撞法!这不是瞎猫逮老鼠一般,要是这样都能找到人,那不就是踩了狗屎运?!” 应怜儿也不认可这种方法,虽然她没有说话,却也在一直摇头。 洛阳城何其大,当兵的何其多,但凭听人家闲言碎语几句,就能达到目的,这听起来就像是听人家说书的一般,有点不靠谱呀。 “不管怎样,我们既然来了,只要不闲着就行,至于找着找不着人,那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刘玉坤却有点无所谓的回答道。 刘玉坤的话一度让吴非感到他来洛阳城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来找人的,就是打发时光来了。而且他还怀疑刘玉坤的话没有几分真实性,至于那个叫刘丙坤的,有没有这个人还另一说呢。 (); 第六十四章第一节幻想过度产生了幻听? 也难为吴非不这样想了,他们两个人千里迢迢来到这大洛阳城来找人,却被告诉说说找人也不用去找,撞大运的方法就这样了。 像这种寻人法,还是头一次见。不过,既然刘玉坤这样说了,他们只好也得按他说的做。至于找不找到人,那就看撞大运的结果如何了,(捂脸中)…… 不但吴非是这样的想法,应怜儿的想法和他差不多。只是两个人想归想,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刘玉坤才不管他们有何想法呢,不管怎么样,他的主意不会变。要知道,他们是来洛阳找人的,不是来送命的。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刘丙坤时他躺在雪窝里血肉糊糊的样子。这出门在外,吃喝很重要,保命更重要。 既然,刘玉坤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执行吧。 第二天,他们三个人兵分两路--吴非和应怜儿一起,刘玉坤自己一个人出发了。 咱们先不说吴非和应怜儿,但说说刘玉坤。 吃过早饭,吴非和应怜儿先出发了,刘玉坤一个人牵着一匹马也走出了他们暂居的小旅馆的大门。 此时的洛阳城,正是阳春三月的天,阳光明媚,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刘玉坤一个骑着马儿,走过大街,穿过小巷,这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郊外。他这是因为心里没有底儿,也不知道去哪儿,就由着马儿想走哪儿就到哪儿。 就这样,他信马由缰地来到了洛阳城的郊外。 阳春三月,郊外,正是春光无限好的时候。花儿开了,草儿绿了,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要不是这一路上走来的那些所见所闻,这景像都让刘玉坤有点相信这个世界完全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了。 郊外风景好,尤其是这眼前的桃花林正是一年景最好的时候。 春风拂面,桃花开得正艳,一朵一朵红艳艳。叶儿正翠,绿的可以滴出水来。 绿映红的世界里,让人流连忘返,一时间也可以把所有的烦恼抛之脑后。微风徐徐中,刘玉坤立马在桃林外,远远眺望,心里想道“如此美景,却少了一份美人点缀,也就少了一份灵动,也算是憾事一件了。” 刘玉坤心里默念着,眼神却在这片桃花林中来回飘浮,欣赏美景的同时也在放送出一份不甘。 这个时候的刘玉坤,可能已经完全忘掉自己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只可惜,往往都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美景再美,也得离去呀。 骑在马上的刘玉坤再不舍得离去,再流连忘返,在徘徊徘徊后,他还是决定离开了。想到这儿,刘玉坤两腿一夹,就要催促马儿载着他离开了。就在这个时候,隐隐约约中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后从面传过来,再仔细一听,好像还是从那片桃花林里传出来的。 刘玉坤有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心里还想着这是幻想过度产生幻听了吧? 抱着这个想法的他,在自已的不自信同时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 (); 第六十四章第二节擦肩而过都不算的缘分 刘玉坤这一回头,眼前出现的那一幕,才知道刚才那声音并不是幻听,而是实实在在的有人发出的声音。 桃花林中,桃花正盛开。桃花树下,一个身穿桃红色裙装的女子正在树下迤逦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青衣的女子。两个人在桃花树下边走边打闹,那笑声就在嬉戏中银铃般地传出去,传得很远…… 反正刘玉坤是听到了。 美景加美人,就是这般情况了吧? 刘玉坤心里暗暗说道没想到自己这瞎想一通,现实中却真实地出现了,这算是一种缘份吗?哪怕是有缘无份,但有缘见到这个场面,也是幸事一桩。 这个时候,微风拂来,吹得桃叶沙沙作响,更美的是,那树枝上的桃花也簌簌地随风落下,四下地飘散着,然后缓缓落下,那极了正在下着一场桃花雨。 此时,树下的两个女子更是兴奋极了,在桃花雨中相互追逐,时不时伸手去接那飘落的桃花。人面似桃花,人面共桃花,这场面百年也难遇上一次,让人赏心悦目之极。 刘玉坤觉得这是他离家出走之后看到的最美最动人的场面,仿佛满眼灰色的天空下突然闪现了一弯彩虹一般。也让这么天来一直生活在灰色心情下的他心里多了一点亮色。 虽然这个时候的刘玉坤心里一点杂念没有,纯为欣赏而欣赏。 就这样,一个在桃花林里舒畅心情,一个骑在马上站在桃林外看得舒心。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们,谁也不认识谁。桃林中的女子甚至不知道她们在桃林里嬉玩,还有一个人在桃林外密切地注视着她们。就连刘玉坤,也心思纯净得很,只是一场偶遇,只是场景有点太唯美,让人流连忘返。 只可惜好景不常在,美人不常留。桃花林中景美是美,但赏景的人总归是要回去的。那女子两人在桃花林里游玩过后,就被家人领着走出了桃花林。 美人走了,刘玉坤甚至没有看清对方两人长什么样儿。因为只是远远观看,并看不清人家女子的长相,只是美景加持下,所以在他的以为中,对方肯定是个美人。尤其是那穿红衣服的女子,身材苗条,走起路来摇曳多姿,奔跑起来活泼灵动,就不看长相也已经称得上一个“美”字了。 既然是连一场擦肩而过都不算的缘份,人走了缘也散了,份更没有了。刘玉坤见桃花林里只剩下春风舞桃花了,心情也就跌落了几分,然后扬鞭策马,也打算回转了。 这一趟出来是为寻人的,没想到还能欣赏到一番美景,得遇两个美人,已经很知足了。 刘玉坤骑在马上,边走边这样想着。然后看看时辰也不走,这才想着得回城找个吃饭的地方,吃过饭回到住处,再问问吴非他们两个人寻人的情况--估计也没有什么收获。 就算是收获不大,但是寻找还不能放弃,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那下午再继续吧。 (); 第六十五章第一节大白天里撞见了鬼 刘玉坤这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了。 原本着千里奔赴洛阳,一心想着来洛阳城就能找到人。这不,真到地方,才发现想像和现实有点太不一样。 他才知道,有些事不简单,有些人,不好找。 虽然,他们初到洛阳,满眼都是繁华,但是他们底层的人最知道,这繁华就是掩盖腐臭的表像。 刘玉坤边走边想,不自觉地来到一处偏僻处。 “马儿,马儿呀,这是走的什么路?怎么会来到这么荒凉的所在?”刘玉坤自顾自地坐在马上想心事,这猛一抬头间,却发现自己已被自己的马带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一人一马的前面,除了杂草丛生,就是一座座坟墓。唉,我的天呀,这分明就是野外乱坟岗嘛!刘玉坤心里惊呼道,虽然他不信那什么神呀鬼的,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一不留神走到了这种地方,他也觉得有一种背后发麻的感觉。 这个时候,马儿不干了,扬天长嘶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背上的主人,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种委屈巴巴的样子。它可能心里在想主人你只管坐在马上,又不说怎么走,我只好顺着路一直往前走,现在走到这儿了,你说怨谁? “好了,好了。不怨你,是我的错,我没有给你指明方向,走到哪儿都不错。”眼看着自己的马儿提意见了,刘玉坤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连安慰起它来了。要不然,能怎么的?它要是心里不舒服了,撂蹄子跑了怎么办? 既然主人都自我检讨了,马儿也就不和他一样儿了,摇了摇尾巴,温顺地站在那儿,就等着主人发号施令,他叫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罢。 刘玉坤哄好了自己的马儿,这才腾出空儿再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是荒草坡,乱坟堆无异! 试想一下,自己本来就是在郊外,再加上自己信缰由马,走到这种地方也不奇怪。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况且走到哪儿都是走,走到哪儿也只是路过,调整方向回城就是了。想到这儿,刘玉坤站在马儿眺望了一下四周,辨别了一下方向,拉着马缰绳,这就要打马往洛阳城里的方向走去。 你说巧不巧?刘玉坤打马刚掉转好方向,就从他身后传来一阵哭声,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由远及近,由小到大,听到刘玉坤心里,怵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他刘玉坤是怕,只是这哭声来得太突然,何况是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惊悚的感觉那是不由人的。 可是,就在刘玉坤听到那哭声急忙扭头看时,却看不到人,只闻哭声不见人影,而且还是在这种这么特殊的地方,难不成是撞见鬼了?! 大白天里撞见了鬼!虽然对于无鬼神论的刘玉坤来说,这个理由有些荒唐。但是,就眼前这种情景,那又怎么解释呢? 而且那哭声时断时续,时大时小,刘玉坤不死心地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翻周围的情况,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 (); 第六十五章第二节又是一处人间悲剧 大白天里撞见了鬼,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刘玉坤还是有点不信邪,更有点不死心地寻着那女子的哭声的方向伸头望去。 目光越过一个个坟头,越过一堆堆的杂草丛生,刘玉坤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没办法,他只好下了马,拔开杂草,绕过那些坟头,他只能寻声而去。 何况那哭声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一直没有终止,时有时无地间断着传到刘玉坤的耳朵里。因为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只好觅声而来。 刘玉坤顺着哭声,“艰难”着走进了杂草堆,慢慢寻找,好在,当他走进这杂草横行的地方才发现,人在其中了,也可以看清这里面的情形了。 原因只是因为外面杂草长得太高了,挡住了里面的内容。 刘玉坤一站进来就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穿着一身白的女子瘫在一座新坟那儿哭泣,可能是哭得时间长了,人也瘫了,声音也哑了,哭得也不连续了,但是一旦开哭,依然是那样撕心裂肺,这要不是遇到人生最大的痛处,这哭声不会那么凄惨。 又是一处人间悲剧。 刘玉坤在远处看着,心里也难免凄荒荒。这情景确实影响心情,把刚才看桃花雨美人时的美好统统抹杀干净了。 这世道,人间悲剧时不时地就有地方上映一场,真是可怜又可悲。 刘玉坤心里感叹着,又远远地盯着那哭泣的女子看了一会儿,转眼欲走。他心里是这样想的,人家家里有人去世,她再悲伤,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也是人家的私事,再说男女授受不亲,对于他来说,远处的女子和自己都是彼此陌生,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好了。 虽然刘玉坤在转身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些犯嘀咕的---虽然说他家里是有人去世,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能葬在这乱坟窝里呀。这 (); 第六十六章第一节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就算那女子行动不慢,动作再麻利也很逃过那几个男人的魔掌。男人迈一小步超女人迈几步,何况是正处在崩溃边缘的一个弱女子。 那几个男人凶神恶煞一般来到那女子身边,二话不说,拿出绳子就上绑,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些不干不净的话,那女子起初还想挣扎,但一个人女人面对几个男人,挣扎也是徒劳,双手朝空中乱挥了几下,就被那几个男人捆了个扎扎实实。 然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像拎小鸡一般拎着那女人就走。女人刚开始还哭叫了几声,就被另一个男人把嘴用破布给塞住了,最后只剩下那女人呜呜的发出含糊的声音。 是可忍,孰不可忍!此刻,站在不远处的杂草后面的刘玉坤终是忍不住了,跳将出来,一路向那些人跟前狂奔而去,嘴里叫声叫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别看平时的刘玉坤温文尔雅,说话也很少大声。但是,对于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来说,这种情况下,他再不会有那种斯文样儿了。 狂怒中的刘玉坤,声音之高,可以用“吼”来形容,速度之快令人咋舍。拔开杂草丛生,眨眼之间他就到了那群人面前。 “放开她!你们一群大男人这样欺侮一个弱小的女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呀!”刘玉坤义正辞严,显得此时的他更加高大威猛。 实际上刘玉坤确实比那几个男人都高,虽然没有他们看上去那么壮,但是谁叫人家浑身都透着正气和凛然,这样的他明显地显得比那些男人不仅高大而且更加威猛了。 “哟!这是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呀!没想到,在这乱坟窝里还能蹿出一个这么周正的小白脸,你不会和她……”说话的男人用手指了一下那个被他们捆得个严严实实的女人说道。 “住嘴!休要胡说!”那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玉坤厉声制止了。“我再说一遍,放了她!”他接下来又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自已的话。 “放了她?!就凭你!”另一个男人见刘玉坤不依不饶的样子,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下---长得是很周正,但是这种形势下是论长得好坏来见高下的吗?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所以说起话来就更加阴阳怪气了“要想放她了她,也可以呀。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是啊是啊!不就是想英雄救美嘛,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来呀来呀,放马过来呀,让我们兄弟几下会一会你。”又一个男人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 “哼!”刘玉坤拿眼睛扫了他们一眼,同时嘴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更不想和他们啰嗦,心里说道“统统给我趴下吧。” 就见他围着他们快如风地转了一圈,同时右手一挥,那几个男人就在不知情下不约而同地纷纷地“扑通”“扑通”地硊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呢,刘玉坤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伸手拉住了绑在那个女人身上的绳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绳子给松开了。 (); 第六十六章第二节我的家已经没有了 “走,我们走。”看着那几个男人纷纷硊地,刘玉坤只是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过头就拉住那女子的手说道“我们走。” “那他们……”被拉着的女人却有点不敢走,惶恐地指着那几个人小声说道。 “不管他们,我们走。放心吧,他们短时间内是站不起来的。”仿佛看出了那女子的心思,刘玉坤很确定地回答着,然后拉着那女子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他们顺着刘玉坤刚才的来时的路往回走,拔过杂草,绕过坟头,他们很快就到达了路边,刘玉坤的马还站在那儿等着他呢。 “上马!我们先离开这儿。”刘玉坤牵过马缰绳,扶着那女子上马。 那白衣女子刚被刘玉坤搀扶的时候还稍微有些尴尬和不适应,可是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这个年轻男人那一脸正直的样子,也就不再犹豫很配合地坐上了马背。 刘玉坤也随即翻身上马,坐在那女子的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小声说了一句“得罪了。”然后,不再废话,两人骑马绝尘而去。 两人骑马走了一段路程后,那片荒芜人烟的地方也被他们抛得远远的了,刘玉坤这才勒住马缰绳,马站住了。他先下来,然后扶那女子也下了马背。 等那女衣女子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了,刘玉坤这才有机会看清了她的长相。 人家都说要想俏,一穿孝。 这个穿着一身孝衣的女子一眼之间还真是惊艳了刘玉坤。 如果说木银凤美中带点英武,属于巾帼英雄那样的类型;如果说应怜儿清纯如秋风中的雏菊,属于那种清新如小家碧玉的类型;那此时,刘玉坤眼前的女子,绝对算得上娇美如花的那种类型了。 娇美中若无若现的风情,柔弱里含蓄着几分动人。美得不给人压力,柔弱中不让人觉得厌烦。 只是这么美的女子为什么穿着一身孝衣出现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刘玉坤心里有疑惑,但是他并没有问。只是说“这位姐姐,你看看我们已经摆脱掉了那些人,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撵不过来找麻烦。那且问一下,您家在哪儿,方便的话我这就送你回去。” 其实,在刘玉坤打量眼前的女子的时候,她也在悄悄地观察着他。虽然女生的打量都是悄没声息的,但是她也看清了刘玉坤的长相。别的不说,就刘玉坤那张长着一脸正气的面容,很让人产生心安的感觉的。 只是,那女子被刘玉坤这么一问,不由悲从心来。一句话勾起伤心事,眼见着就在这突然之间,她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盈盈欲滴的泪水,加上那张小巧的巴掌大小的脸,娇花带雨,让人不想心疼都难。何况这个时候的地忧郁地说出了这一样一句“家在哪儿呀?家在哪儿呀?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已经没有了。” 那女子悲悲切切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和她刚才声嘶力竭的哭声一样有痛彻人心扉的感觉。 。 (); 第六十七章第一节不想被一窝端 “为什么这样说呢?难道你也是逃荒要饭才来到这个地方的?”刘玉坤从那女子的悲悲切切的声音中悟出的第一个问题却是这。 “怎么会呢?我不是外地人,我就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只是,现在偌大的一个洛阳城,我已经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那女子本来很悲伤,但听到刘玉坤突然这样问道,只好止住哭声解释道。 那女子说完又哭,这也让刘玉坤明白这又是一件人间悲伤的故事。只是这故事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他很想知道,但是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呀。 “这位姐姐,我也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这儿确实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样吧,我们先去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然后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好吧?”看着那女人哭,刘玉坤很为难,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这儿不是久呆的地方,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虽然对于刘玉坤来说,哪儿是安全的地方他还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地方不能长时间呆。 “那我们去哪儿?”那女人虽然一直在哭泣,但是她并没有哭糊涂,听刘玉坤这样一说,也知道得离开这种地方。 “这样吧,我们先进城。进到城里后,找个落脚的地方暂时住下来应该不难。以后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看那女人实在是没地方去,刘玉坤也只好再次提出建议道。 “好吧。”那女子想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要知道,他们的后面还有几个壮汉在,虽然他们现在没有追上来,但并不等于他们反应过来不追过来。而且对于那个女子来说,就是想哭,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要哭也得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苦,就是实在是想哭,以后有大把的日子让她哭。 “那跟我走吧。”见那女子答应了,刘玉坤也不再啰嗦,伸手扶那女子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打马往洛阳城里走去。 进了洛阳城,大街上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景像,马上的两个人却无心留恋,匆匆而过,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刘玉坤他们三个住的那个客栈。 刘玉坤下马,扶那女子下马,却领着她进了他们住的那个客栈的对面的另一家客栈。当然,那个女子不知道,刘玉坤却有让她住在他们对面的理由。 等一切安排好了,刘玉坤这才告辞出去。这个时候,那女子才反应过来,小声问道“敢问小哥住哪儿?” “我就住对面的客栈。”刘玉坤回答道。 “你也住客栈?” “是呀,我是外地人,来洛阳城寻人来的。人还没有找到,只能住客栈了。”刘玉坤笑着据实回答。 “哦,我知道了。”那女子若有所思地回答着,然后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地又问道“既然小哥也住客栈,为什么我们不住在一个客栈里呢,是那儿客满了还是小哥为了避嫌?” 一男一女嘛,很容易让人有这样的联想的。 “我们清清白白的,避什么嫌呀?我这样安排,只是不想被一窝端。”刘玉坤却很坦诚地回答道。 。 (); 第六十七章第二节瘸子里挑将军 “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因为你怕我的事情有可能会连累到你?”刘玉坤话刚说完,那女子就很敏感地联想到了自己。 “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我虽然是萍水相逢,但是路见不平,该出手的时候就得出手,既然敢出手就不怕连累。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安全考虑,因为我是初到洛阳城,人生地不熟的,该防着还是得防着些。”刘玉坤说到这儿,又笑着对那女子说道“况且我们住得又不远,就在对门,你这边一有风吹草动我那边就能知道。所以呀,什么都不要瞎想,就请姐姐放心地住在这儿。何况天到这个时候了,你也累了,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刘玉坤说完,转头走了。他得去柜台前把这位女子的住宿事宜给安排好。 看着刘玉坤走了,穿孝衣的那名女子只好进了房间,刚一进来就觉得浑身累得不行---这光哭都哭一天了,能不累吗?白天只是因为有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她也无暇顾及其它。直到现在了,人松散下来了,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就这样,她什么也没有吃,一口水也没有喝,刚坐到床边,整个人就处于昏昏然的状态,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而那边,刘玉坤从对面客栈出来,回到他们暂住的地方,吴非和应怜儿还没有回来。这都一天了,也不知道他们进展的程度如何。 刘玉坤边坐在那儿边想心事,正当他想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喝的时候,吴非和应怜儿推门进来了。“我还在想着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原来您已经回来了呀。”吴非一推门就看见了刘玉坤,立马就开始嚷嚷起来。 “哦,你们回来了,我也是刚回来。出去一天了,都坐下来休息休息。”听到了吴非的大声嚷嚷,刘玉坤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然后,接着自己的活儿去倒茶,顺便也给他们二人倒了各倒了一杯。 “坐下来说说你们今天的收获。”刘玉坤接着对他们两个人说道。 吴非和应怜儿走过来坐在刘玉坤对面,坐下后每人先喝了一杯水,然后吴非说道“这一天,我们俩儿一无所获。见到当兵的,我们就有意无意地去接触他们,一接触才发现,他们个个都牛逼哄哄的不好惹呀,话都没说上几句,叫我们能探出些什么呀?” “就是就是,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都是目空一切的样子,让我感觉着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根本不配和他们说话一样,真是气人。不就是些当兵的嘛,至于这样子嘛!”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这些都是军阀作派,眼里根本不拾我们这些老百姓。好了,既然这样,我们慢慢来就是了。再说,瘸子里还能挑出将军来,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遇到一些好说话的,到时候就能探出些什么了。反正,我们也不急,慢慢来。”看着吴非和应怜儿两个人都是一副很气恼的样子,刘玉坤只好出言安慰道。 (); 第六十八章第一节出头的椽子 “只可惜,我们俩只看见了瘸子,没看见将军。”吴非知道这是刘玉坤在安慰他们,也就不再纠结了,最后还不忘自嘲地说了一句。 “还好还好,最起码你们还遇见了几个兵,我是一个也没有看着呀。”刘玉坤说道。 “哦,那你都去哪儿了?”吴非一脸好奇地问道。 “我转来转去就转到了郊外,看了几眼桃花而已。”刘玉坤并没有说出他在郊外的真实遇见,还不是因为应怜儿也在,他现在不想多说什么。 “就这样在郊外转了一天?”吴非继续问道。 “嗯,转了一天,午饭都没有吃。”刘玉坤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真能够转的。”吴非表示“嗤之以鼻”。 “呵呵。”刘玉坤笑笑没说话。 “反正都是一无所获罢了。”最后,还是应怜儿一句话总结了一天的“成果”。 “没有收获就没有收获,不是还有明天吗?明天我们继续。”刘玉坤又笑着说道“不管怎么着,我们都出去一天了,也累了,就早些吃点东西,休息吧。” “好吧,只能这样了。”吴非又手一摊,接着又耸了耸肩,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嗯,吃过饭就休息,转了一天,确实有点累了。”应怜儿说道。 既然三个人都同意了,那就吃饭休息吧。 他们简简单单地用了些饭,应怜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刘玉坤和吴非回到了他们合住的那个房间。 “昆哥,你这是郊外转了一天了,有什么感想可以说说吗?”洗漱过后,两个人各自躺在床上,吴非没话找话的问道。 “郊外桃花正红,风景很美。”刘玉坤回答道“明天你们两个也出去转转,就当是散散心了。而且,我今天我在郊外不只是看了风景,我还救了一个女子。“ 刘玉坤接着就把他遇到那个一身孝的女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都什么事儿呀,人家里都惨成这样了,还会遇到那些恶棍,想想都气人。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这里面肯定还有故事。昆哥,你没有问问?” “没有,我看她情绪不稳定,再说又哭又被吓的,我就想着让她早些休息下,就没有多问。把她暂时安排在对面客栈,等明天了再说。” “也对,哥安排得对。”吴昆说道“唉,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们这是怎么了,说的是来洛阳寻人,人倒没有寻到,不自不觉中却成了救苦救难的大菩萨了。”吴非这样说着,也不知只是感慨还是有些想提醒刘玉坤。 吴非的话有一点倒是不假的,他们两个才来洛阳几天呀!先是救了应怜儿,再接着又救了一名女子,她们每个人身后到底隐藏着多少祸事,没有到出结果的最后一天,谁也不知道。 哪怕是一时热血该出手时就出手,但……后面的无法想像。 “你以为我想当那根出头的椽子,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我也是懂得的。但是,要是世道好了,我就是想当也没有机会呀。” 。 (); 第六十八章第二节乱世佳人 刘玉坤的感慨是事实,但是事实归事实,不管在哪个世代,多管闲事总会多出好多后遗症,这他也是知道的,尤其是恰逢乱世,不管闲事总比管闲事好。 但是既然管了,那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哎,没办法,世道太乱,不平事也就多了。既然管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哥这样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的性格,以前的我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呀。”最后,吴非也无可奈何地说了几句。而且,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刘玉坤也知道吴非最后一句话是话里有话,但是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当然,他更知道吴非的良苦用心。 只是没忍住,想管! 刘玉坤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了。 就这样,两个人各怀心事,也就不再说话,睡觉。 第二天用过早饭,刘玉坤就把昨天的那名女子的情况开城布公地讲给吴非和应怜儿听。当然,吴非这是第二次听到,但昨天听的和今天讲的又有点不一样,今天的详细点。 应怜儿是第一次听说昨天还发生了那样的一件事情,鼻头一酸说道“又是一个可怜人呀,和我一样的可怜人,哦,不,也许她比我还要可怜一些。而且听大哥这么一讲,我更想见一见她,安慰安慰她了。” “我今天就是想带你去见一见她,你们都是女人,说话肯定也方便些。到时候见到她了,多陪陪她,顺便问一些可以问的问题。”刘玉坤是这样交待应怜儿的。 “嗯,我知道怎么做的。”应怜儿满口答应下来了。 “好,知道怎么做就好了。”刘玉坤点头,“那我们过去吧,过去之后见到她后就看你的表现喽。” 在对面的客栈,那位昨天被刘玉坤救回的年轻女子已经用过早饭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这个时候的她,脱去了昨日的一身孝服,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服,依然是美得动人。 尤其是这个样子的她,穿得一身素,更重要的还是素面朝天,却美出另一番滋味,再加上含悲带切的表情,更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抛却她悲惨的身世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人间尤物,美得不可方物。反正,她也是截止目前出现在刘玉坤面前的女人们中最美的一个。 一个人的美,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不只刘玉坤再次发现了她的美,就连一进门的应怜儿也是一眼惊艳---这世上还有这么美的女人。 而且,有一个念头忽然之间就冒出来了她是不是因为长得太美,才命运多舛的呢?!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红颜祸水!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觉很准事实上应怜儿的想法一点也没有错,长得太美有时候不见得就是好事,尤其是在乱世中。 乱世中的佳人,大抵过得不好。除非你有强大的背景,要不然,美丽生错了时代,她的命运就会很悲惨的。 这句话是后面应怜儿的她交谈中得到了最正确的印证。 。 (); 第六十九章第一节女人就这样 在应怜儿感叹屋内白衣女子美貌的时候,她也发现了他们三人,虽然有点后知后觉。 那白衣女子猛一抬头就看见眼前立着三个人,脸色突变,就在她想厉声质问他们的时候,刘玉坤开腔了“是我。” 闻声辨人,那白衣女子立马认出了刘玉坤,只见她立马就站起来了,小声且恭恭敬敬地说道“原来是恩人您过来了呀。” 看那白衣女子一脸恭敬的样子,刘玉坤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什么恩人不恩人呀,只不过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罢了,不必这样拘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可必曾相识呢。这不,今天我们兄妹三人就过来看你了,以后,我们都是兄弟姐妹了。” 刘玉坤话说完,吴非也笑着开口说道“是呀,昆哥说得对,遇到了就是缘份。尤其是在这乱世中,碰见了就是兄弟姐妹,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是呀,是呀,两位哥哥说得太对了,这位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一边的应怜儿在一边笑着说道“我看您应该比我年纪大,叫你姐姐无妨吧?” “无妨,我看着就比你大。不知妹妹叫什么,年方几何呀?”应怜儿刚说到这儿,那白衣女子就接过话茬说道,说着话还走过来拉住了应怜儿的手,那副亲切的样子就像亲姐姐似的。 “妹妹长得好漂亮,一看就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那白衣女子拉着应怜儿的手,就像一把抓住了亲人的手,眼圈一红说道。 还是女人见了女人好说话,那白衣女子看见应怜儿,但从心理上说就放松了好多,不由人的想和她说话。 “姐姐才是真漂亮,我看见姐姐的第一眼心里就说哇,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好看的人呀。”应怜儿也是嘴甜的人,那小嘴一张,“吧吧”地直说些让人爱听的话。br (); 第六十九章第二节有悲惨故事傍身的女人 于是,四个人这才都在方桌旁坐定,然后刘玉坤先开口,把自己的名字和吴非应怜儿的他们两个姓什么叫什么也都介绍给了那个白衣女子。 然后,把他们三人的情况也向她做了简单的介绍,末了他才又说道“所以说,我们名义上说是兄妹三人,实际上就是三个相互渴求温暖和陪伴的天涯沦落人。所以我说姐姐,既然是缘份让我们碰到了一起,就不用拘束,有什么话想说就说,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说出来,哪怕是我们都不上忙,但是听听您诉诉心声,排解一下您心里的苦处还是可以的。” 这边,刘玉坤自顾自地说话,他身边的吴非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看来,美女的魅力就是大呀,什么时候我见着我昆哥这么多话过?说得那么好听,还专拣能说到人家心坎里的话说。啧啧,我哥这是变了呀。” 我们且不论吴非心里如何嘀咕的,但就那白衣女子听完了刘玉坤的自我介绍和他们三个人的比较全面的介绍,又听了他最后的一番话,心里早就感动得一塌糊涂,只听她小声说道“我这得是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份,才有幸遇到恩人您,还有这两位弟弟和妹妹。遇到了你们,才让我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看到了一丝丝亮光。虽然说大恩不言谢,可是我还是想……” 说到这儿,只见那白衣女子缓缓站了起来,冲着刘玉坤深深地施了个万福,嘴里说道“谢谢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现在的我,除了还能说声谢谢,其它的我什么也做不了……”话音刚落,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那种盈盈欲滴的样子让当场的三个人都看得产生出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面对那白衣女子如此的大礼,刘玉坤和吴非慌得连连摇手,却碍于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俗礼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时候就只能看应怜儿的了。 只见应怜儿急忙也站了起来,伸手扶起了那白衣女子,嘴里说道“姐姐不要这么多礼了,刚才我昆哥也说了,我们已经是兄弟姐妹了,所以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好了,姐姐,你坐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应怜儿扶住那白衣女子重新坐下后又说道“姐姐,你看,昆哥已经把我们都介绍给您了,我们能不能可以问一下姐姐您的名姓呀。” “当然可以了,我一个平凡的女子,名字也没有多金贵,我这就告诉你们。我姓苏,叫嫣红。我是土生土长的洛阳本地人,我丈夫本是部队里的一名小小军官,只可惜……”说到这儿,那个叫苏嫣红的女子的眼睛里的泪又流了出来了。 听话听音,哪怕是苏嫣红的话刚说了一半,刘玉坤已经听出来这个女子也是一个有故事傍身的女人,而且还是悲惨的故事。于是,他小声问道“不知可否敢问一句姐姐这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了吗?为什么会大白天里在那乱坟堆里哭泣?” 。 第七十章第一节哭坟这件事情不简单 刘玉坤话说到这儿却突然止住了声音,还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说话说得太唐突了,看对面这个白衣女子那悲切的样子,不用问,她的身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所以,自己这不是问得有点多余了吗? 其实也不算多余,就算是知道那女子身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但是具体的不幸谁也不知道呀。 常言说得好,幸福是相似的,不幸却各有不同。虽然刘玉坤他们三个人都想知道那个白衣女子的不幸点儿在哪儿。只是,刘玉坤觉得,这话由自己问出来,确实有些唐突。 毕竟这也算是人家的吧,讲不讲全凭人家愿意。而且,在他以为中,有好多人是不愿把自己的悲伤讲给别人听的,尤其还是对三个陌生人讲。 不过,这也是刘玉坤自已多想了,那苏嫣红却一点也没有多想。刘玉坤一问,她想都没有想就讲了起来。 “恩人说得对,我家确实发生了一些悲惨的事情。原本,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是当兵的,还是一个小军官,公公婆婆身体很健康,儿子两岁了,很聪明很可爱。可是这一切,在不久前却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先是我的丈夫在一次军队枪战中不幸丧命,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公公婆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心情过于悲痛,以致于先后都去世了。我们这是祸不单行呀,可是这还不是最惨的事情,最惨的是,前天竟然有人告诉我我丈夫的尸体就被扔到了乱坟岗,还告诉了我具体的位置,我这才身着孝衣去哭坟,没想到却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苏嫣红一边哭诉一边抹眼泪,看得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心里也悲伤不已。 可是,这个时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她。就这样两个男人各自心里都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把目光看向了应怜儿。 这个时候的应怜儿早已和苏嫣红同悲同伤,那眼泪也掉得“叭叭”的,她也可能是由苏嫣红想到了自己,原以为自己的身世就够悲惨的了,没想到,在这乱世中,虽然不知道谁更惨,但是却有比自己更惨的。 就在应怜儿边听边哭得稀里呼啦的时候,她的眼神瞟到了刘玉坤和吴非都在看自己,立马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只见她立马用手臂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拿出自己身上的手帕递给了苏嫣红,“姐姐,不要哭了,别哭坏了身体。你不为别的想想,也得为你儿子想想呀。” 应怜儿本来是在安慰人,可是话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姐姐,你现在在这儿,你的儿子在哪儿?他不会有事儿吧?” 一边是应怜儿在劝慰苏嫣红,那边的刘玉坤却陷入了沉思。 这苏嫣红是听人家告诉她才去乱坟岗哭坟,但是直觉告诉刘玉坤,这里面不简单。 (); 第七十章第二节有家难回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直觉上的区别。 都是在听苏嫣红在哭诉,应怜儿第一个念头却是在担心她的儿子--昨天一晚上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孩子在哪儿,情况怎么样。 而刘玉坤的第一个想法却是--一个女人披麻戴孝去哭自己的丈夫,却偏巧就会出现那么几个地皮流氓式的人上来就想绑架。这种情况就算是有人告诉他--这里面没有阴谋,打死他也不会信的。 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他在心里想想,却没有问出来。 现在的他,也在关心应怜儿提出的那个问题来了。 孩子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哦,他没事儿,他在他外公外婆家,昨天我出来的时候把他放在我爹娘那儿了。”听见应怜儿问了,苏嫣红止住了悲痛,小声回答道。 “这就好,孩子没事儿就好。”应怜儿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是呀,只要小孩子好,就一切都还有希望,我们不是都过人儿的吗?只要有人在,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慢慢来。”一旁的吴非也急忙接茬说道。 刘玉坤只是点头,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总不能把这个苏嫣红一直安排在客栈里吧?人家是有家的人,得回家呀。何况他们三个也是有事情要做的人,总不能都陪坐在这儿吧? “不知道接下来姐姐您有什么打算?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家如何?”这个时候,刘玉坤说话了。 也是,不管怎么着,先把人送回家再说。至于以后或者是以后的以后,没发生谁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至于以前,没有了解更没有发言权。 “好吧,我这就收拾收拾回去,这一晚上没有回家,我爹娘也不知都急成啥了。再说,我也不 (); 第七十一章第一节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散站在苏嫣红娘家门口的那几个人,不只是面孔陌生,而且眼神和行为看着都有点鬼鬼祟祟的,一看都不像正经人。 “那几个人我不认识。”苏嫣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透着不安和些微的恐慌,她肯定是担心她的儿子和爹娘--自己一夜没回,不知道家里发生事情了没有?也不知父母和儿子有事没事。 反正苏嫣红一看见娘家门口那几个陌生人的时候,那是心里又急又慌,“不行,我得赶紧下去看一下。”说着话,她不再多想掀开车帘就想跳下去,却被刘玉坤一把拉住了。 “现在你不能下去。就算是要下去也是我们下去,你先别动,免得再节外生枝。”刘玉坤一把拉住了欲要下车的苏嫣红。 “不行,我得下去,要不然我放心不下家里的爹娘和儿子。”苏嫣红却一副不听劝的样子执意要掀帘下车。 “我们知道姐姐你心里着急,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越着急越不能贸然行事,我们还是听我昆哥的意见吧。”这个时候,一边的应怜儿也一把拉住了苏嫣红的手。 一边的吴非也跟着随声附和。 苏嫣红也慢慢地冷静下来了,只是她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默默地坐在车窗前,满脸都是痛苦的颜色。 “这样吧,还是我下去吧,我装作是你们家的亲戚进去到你们家看看,看看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可以的话能把您的儿子抱出来更好。”这个时候,刘玉坤又说话了。 “我们先下去探探情况再说也好,”刘玉坤话刚说完,吴非若有所思地接过话说道“只是,昆哥,只是您对于嫣红姐爹娘来说您可是陌生人,她的家人怎么会相信你呢?你还能探出什么?不吓着他们就好了。” “所以,我想问姐姐要一份证明,有一份可以证明您身份的东西,能让他们老人家相信我。”吴非话说完,刘玉坤却一脸淡淡的神情说道。 “要一份证明?”这边轮到苏嫣红思考了,只见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慢慢地伸出右手--原来在她的手脖处戴着一个心形吊坠的手环。只见她缓缓地把那手环取下来交给刘玉坤,小声说道“这个吊坠是我从小戴到大的,我爹娘都认识它。你只要拿着它把它交给他们,我想他们会相信你的。” 刘玉坤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眼说道“好吧,我试试看。”说着话,他掀开车帘跳了下车去。 迈着一副从容的步伐,目不斜视地往苏嫣红娘家的大门口走去。因为马车距苏嫣红娘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当刘玉坤一出现在街面上的时候,那边早有人盯上他了。 当然,也不是因为那几个散在苏嫣红娘家门口的人怀疑他,而是因为有人太出色了,在洛阳城这个不算繁华的小街道,突生地出现一个这么俊的后生,没有百分之百的回头率算我输! 小街很清净,住户也不多,所以走过来一个陌生人街坊邻居一看就知道。况且,谁叫刘玉坤那么出众,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 第七十一章第二节谢天谢地,你来了 刘玉坤走在这狭窄的街道上,确实有点太引人注目了。不过,引人注目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因为太引人注目了,吸引了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他们只顾在欣赏他的颜,以至于他一直走进了苏嫣红娘家的门里,那些散围在这家门口的人才反应过来。 “奶奶腿的!这人咋进了这家门?有问题,肯定有问题!”当他们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有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冲进去,却被他们为首的那个人一把拉住了“既然进去了,就让他进去了。先不管,我们等他出来。” 那些人也只好原地站在那儿,默默地注视着大门口的方向,静等着事情的继续发展。 因为是白天,苏嫣红娘家的大门没有上锁,虚掩着,刘玉坤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到了这家院里。一进门,就看见一对老夫妻躲在屋门口一脸惊恐地看向外面,这是他们听到了大门开的声音,才一齐站在门口往外看。 很显然,他们把刘玉坤当成了坏人,是和围在他们房子外面的那些人一样。 “伯父、伯母,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女儿让我过来的。”刘玉坤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一进院子就开始解释起来,说着话并拿出苏嫣红交给他的信物给他们二老看。 “你真是我女儿派你过来的?可是她现在哪儿呀?”苏家二老看到信物后还有点半信半疑地问道。 “她就在街上的那辆车上,不信你们可以站高点儿看看。”刘玉坤笑着解释道。 刘玉坤刚说完话,苏家父亲还真的找个凳子扒在墙头上看了看,只看到了一辆车,里面就都有什么人,他看不清,但是他却选择了相信。 因为他看见了那辆车的车窗边飘着一丝方帕,那方帕他认识,是他女儿平常用过的。 “我家红儿让你过来有事吗?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回来了,我们老两口都担心死了。”苏家父母这才把刘玉坤让进屋里,一进屋就关切地问道。 “她没事,但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来。您二老也看到了,你们家周围已经有不明人士在这儿转动了,所以她现在还不方便回来。”刘玉坤耐心地解释道。 “知道知道。今天一早上我家门口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我们也不敢问,但是我们也防着他们呢。反正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想着我家红儿一夜没回,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她才来的,我们呀,这是又担心又害怕更不知道怎么办。谢天谢地,你来了,要不然,我们两口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苏家父亲说着话,眼角已经有泪花在闪烁了。 “伯父伯母,不用担心,我看他们只围不攻,说明他们也是有忌惮的,毕竟这儿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也不敢随便撒野。我看他们来呀,也是为了您家女儿来的。只要你们的女儿没事,还有她的儿子没事,他们也奈何不了你们什么的。”刘玉坤很认真地分析着。 。 第七十二章第一节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边刘玉坤刚提到了苏嫣红的儿子,苏家父母立马惊叹一声说道“这位小哥说得真对,我们也有这个担心,所以我们把我们外孙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就是想来硬抢也不可能找到。” 看来,苏家父母说的有防备,果真还是有防备的。 “那你们相信我吗?如果相信我的话,你们二老可以把孩子交给我,我把他带给他的母亲。”面对着充满戒心的苏家二老,刘玉坤更是很认真的询问道。 “相信呀,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由得我们不信了。何况,就单凭小哥你的长相,我们也看不出来你是一个坏人呀。这样吧,你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我把孩子给抱出来。”苏家老父亲很信任地看着刘玉坤说道。 老人家这样说,刘玉坤也很感动,他也没有多说话,只是说道“有劳您老人家了,我就站在这儿等着。” 苏嫣红的父亲说完话,也不再犹豫,转身进了屋内。 不大一会儿,他就抱着一个看起来不到两岁的孩子出来了,走到刘玉坤面前,伸手把孩子递到他怀里,这才又说道“孩子交给你了,可是你能安全地把他带走吗?” “应该可以吧?”刘玉坤起初还想谦虚点说。 “只是应该吗?”苏家老父亲一下子又担心起来。 “可以。”刘玉坤看出来老人家这是在担心,立马信心十足地又回答道。 “那好,孩子交给你了。”苏家老父亲这才算放心了。 “放心,孩子交给我好了。”刘玉坤说着话,抱好孩子,冲两位老人点了点头,转身往大门口走去。苏家二老急忙跟着他来到了大门口,其实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 毕竟大门外有好几个人呢,这位小哥却只有他一个人。 而对于刘玉坤本人来说,在门外晃悠那几个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过,对于门外的那几个人来说,他刘玉坤把他们放在不放在眼里,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是,有人从苏家门里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了,不用说,这个孩子就是苏嫣红的儿子。现在,有人想从他们眼皮底儿下把孩子带走,那能行?! 肯定是不行的!就在刘玉坤抱着孩子刚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那几个人忽拉一下就围了上来,有一个人还恶恨恨地冲着他叫道“抱着孩子哪里去?把孩子放下来交给我们!” 面对这几个凶神恶煞一样的人,刘玉坤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嘴上淡淡地说道“把孩子放下来?!你说了算?孩子的外公外婆把他交给了我的时候,可没有说让我把他交给你们呀!” 刘玉坤话语不高,伤害性不大,却侮辱性极强,他这是分明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呀。 那几个人也没有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看着一脸斯文样,却有这样的胆子给他们这样讲话。看来,不给他点厉害,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 第七十二章第二节打群架,我在行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哄而上,倾刻间就将刘玉坤团团围住了,人不但被围住了,他们甚至张牙舞爪着想伸手把他怀里的孩子给夺过去。 一群人群魔乱舞的样子甚是好看。 不过,这只是他们在刘玉坤眼里的形像。 在苏嫣红父母那里一看到他们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的时候,立马吓坏了,他们一心想着在那个年轻人怀里的自己的外孙,一看见他们都围上了,他们两口子立刻奋不顾身地想冲过去帮忙。 哪怕明知道如鸡蛋碰石头一样的结果,但是情况使然,亲情使然,他们想都没有想就扎好架子要冲过去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忽生地,不知什么情况下,就见从他们旁边冒出一个姑娘来,一伸手就拦住了他们两口子。 “我说大爷大娘,你们不要激动嘛,这种情况,你二老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打群架,我在行。你们二老请好了,在一边看热闹就行,千万不可参与呀。老胳膊老腿了,磕一下碰一下都会让你们不好受的。放心吧,那几个杂碎就交给我好了。”脆生生的一个姑娘的声音,甚是好听。 苏家大爷大妈闻声定睛一看---哎哟哟,这是谁家的大姑娘呀,长得那个好看呀!脸似红白花,眼比珍珠明,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却说出“打群架,我在行”的话来,这得多么地得让人另眼相看呀。 说话间,那个姑娘莲步轻动,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刘玉坤被围的地方,而且是人未到声先到,就听她对着被围在人群中的刘玉坤高声叫道“麻子哥,别害怕,我来了。” 而被人围在中间的刘玉坤一听到这个声音,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想道“她怎么来了?还真是怕什么有什么。”不过,他在想这些话的时候,除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神色并未大变。此时的他,可能有了一种被糖粘在身上的感觉,甩也甩不掉。但是,转念一想,她来了,不是正好可以帮自己解决现在眼前的这个麻烦,自已根本用不着动手,因为看形势眼前的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儿,刘玉坤挑眉说道“来了就帮我把麻烦解决掉。” “好嘞,交给我吧。”说话间,就听见一声声“哎哟哟”的声音传出来,那几个人本想着以人多欺侮个人的不知深浅的家伙们接二连三地被打得东倒西歪,他们连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谁,就已经开始呼爹叫娘地惨叫起来了。 一个不是捂着脖子就是扶着胳膊摸着腿,趄趄趔趔着开始寻找着自己被打的原因。 原来害自己挨打的是一个姑娘呀,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不过,此时此刻的这个漂亮大姑娘,脸色可不好看。而且双手插腰怒目圆睁恶恨恨地看着他们,一副打人了还不省事的样子。 就没有见过这种人,尤其是这种女人。 。 第七十三章第一节我还是你们的姑奶奶呢 那几个小混混面前的这个姑娘,粉面杏眼,真是好看。好看是好看,可是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扎着一种要吃人的架势。 “你谁呀?敢在大爷们面前撒野,不想活了吧?!”那几个挨揍的,当看清眼前揍他们的人只是个姑娘的时候,横劲儿又上来了,他们当中的一个立即恶恨恨地问道。 “你们是谁的大爷呀!我还是你们的姑奶奶呢!看清楚,你们的姑奶奶呀,连你们的姑奶奶都不认识的人,挨揍亏吗?”那姑娘说完这些话,本来是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可是没一会儿自己都先忍不住笑场了,而且还笑得腰都弯了下去。 她这完全是一种视若无人的表现呀。这一下也彻底惹恼了这一群她面前的这一群人。 在他们的以为中,刚才的他们被打,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防备,才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揍了。如今再看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这几个人恼羞成怒了。 嘴里恶恨恨地说道“小姑娘别太嚣张,大爷不发威,你当我们是病猫呀!兄弟们,上!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一个小娘儿们给欺侮了。”那男人手一挥,旁的那几个心神领会,再次一哄而上,又形成了一个合围的状态,一群人把一个人给围上了。 不过,这次被围的对象由刘玉坤换成了一个姑娘。 几个人恶恨恨地像一群恶儿狼似的,围着一个姑娘,这阵势让人一看心里就发怵。尤其是苏嫣红的爹娘,在一旁立马大呼小叫起来“姑娘,他们一群人打你一个人,你还不快些躲开,千万可不要受伤呀。” 两位老人在一旁急得跟什么似的,那姑娘反面跟没事儿人似的,笑嘻嘻地站直了,满不在乎地看着那几个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气势--但从气势上来讲,这个姑娘已经赢了。 同样的,和那姑娘一样的淡定的还有刘玉坤。当那些人成合围之势去围攻那个姑娘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想着要上去帮忙,反而是抱着怀里的孩子快速地躲闪到了一旁,他只担心怀里的孩子被人误伤了。 一群人围攻一个人的形势已定,接下来就看各自双方的表现了。 表面上的弱势和强势也一目了然地展现在大家面前。 这个时候,街面上陆陆续续也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在他们的心里,这胜负已定。所以大家都一脸关心地看着那个被围攻的姑娘。 这个时候,这种阵势,能够做到气定神闲的也只有两个人了,一个刘玉坤,另一个不用说了,自然是那个姑娘。他们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观战的,一个是参战的。 “还想打,看来是没有被揍够!既然想打,那就来呀。”被围攻的姑娘这会儿又说话了,满脸的不屑加速了其他参战人员的动作。 就在他们还想一哄而上,以多欺少的时候,那个娘娘再次发话了“慢、慢,开打之前我们先讲好行不行,你们这几个大老爷们打我一个人,还想群战?!丢不丢人,要不要我们单挑,你们一个来!” 。 第七十三章第二节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 “哪有那么多规矩,把你打趴下就行!兄弟们,我们一齐上,赶快把这个小娘儿们给收拾了,我们还得办正事呢。”那姑娘话音还未落,那群人为首的一个就恶恨恨地吼了起来。 在他的鼓动下,那几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哄而上。他们想速战,这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到的。 刘玉坤当然也看出来了,不过他好像没有为眼前的这位姑娘有一点担心。心里说道“就你们几个小混混,哪里是一个女土匪的对手?既然想找死,我还真不拦着呢。” 然后站在那儿冷眼看热闹。 “真不要脸,一群男人打一个女人,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那姑娘见眼前这一群男人,不识好歹不说,还死不要脸,一边嘴上讥讽着,一边手脚并用,一点也没有怠慢,麻利干脆地对付着他们。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那姑娘手脚麻利,手上带风,脚下带功,见招拆招,见着混蛋就使劲收拾,手下可一点也没有留情,不大一会儿,战局已定,胜负已分。 瞧着脚下躺着的那一大片横七竖八的男人,那姑娘咧嘴一笑,说道“人多怎么样?还不是照样都给我撂躺下。所以呀,打架要想赢,凭的是本事,不是人多就可以赢的。你姑奶奶我赢了,服不服?不服再来战呀!” 那几个躺在地下的小混混,这个时候一个个还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着呢,一听说那个姑娘还没有打够,吓得连连摆手不干了。 “木二小姐,此地不可久留,放他们走,我们也得赶紧离开这儿了。”看着眼前的那位姑娘一副还没有打过瘾的样子,刘玉坤忍不住发话道。 “那好吧,滚吧。”话说,这木二小姐还真听话,刘玉坤一发话,她立即照吧。 那一群人一听这位木二小姐发话让他们滚,二话不说,一个个麻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屁滚尿流而去。 “哈哈……”木二凤望着那些人的狼狈逃窜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文字写到这儿,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位威风凛凛的姑娘就是木英寨里的女寨主木银凤,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等会儿自有人问他。 现在呢,刘玉坤正在和木银凤说道“我说木二小姐,你可真威风呀,一个人横扫一大片。但是你也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能忍的时候还是要忍耐一下的。” “忍?!可以呀,但是也得分事。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关于麻子哥的事情,我都不能忍。眼看着有人要欺侮到你头上了,我再忍,就不是我木二凤了。” “好了,木二小姐的关心,刘某在此谢过了。不过,说真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儿的好。”刘玉坤说到这儿,转头对苏嫣红的爹娘说道“大爷大娘,我觉得你们二老还是暂避一下风头的好,多一事不好少一事,等过过风头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苏嫣红爹娘连忙点头答应先去外地亲戚家住一段时间,刘玉坤这才又对木二凤说道“走吧,我们。” 。 第七十四章第一节我知道他们的存在 木二凤一听刘玉坤说“我们走吧”,立马喜笑颜开,笑成了一朵花。屁颠颠地跟着他后面,心情高兴得就差蹦着跳着走了。 “哥,你咋就不问问我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走着走着,木二凤心里总算品出了点什么,走到刘玉坤跟前奇怪地问道。 “还用问吗?天大地大,我能出现在这儿,你也就能,这又什么奇怪的。”刘玉坤很淡然地回答道。 “嗯,也是。”显然,木二凤有点失望,脸色跟着也有点黯然了。 “那哥你抱小孩累不累,要不我替你抱会儿?“即便这样,她还是想和他说话,于是又没话找话地问道。 ”不用,马车就在前面,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才是最要紧的。“刘玉坤又继续回答道。 ”哦,知道了,是非之地,还是早离开的好。“木二凤也不再说什么了,加快了步伐跟上了刘玉坤,两个人来到了停在不显眼处的马车前。 ”上车吧。“刘玉坤说完抱着孩子率先上了马车,木二凤紧跟着后面也上车,而前面的车夫,在他远远看到刘木二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起驾赶车了。 所以,当他们两人刚上好车,马车就开始向前走了。 在车上的三个人---吴非、应怜儿和苏嫣红,他们三个人起初看见刘玉坤抱着孩子上来了,高兴的心情立马就在脸上表现出来了。尤其是苏嫣红,一眼看到儿子,立马伸手就接过来抱在怀里,一口一声”乖乖“地叫着,高兴得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时候的苏嫣红,根本没有发现刘玉坤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 吴非和应怜儿几乎是同时发现了跟在刘玉坤身后上车的木二凤,两个人表现出来的神情大同小异。 两个人都没有见过木二凤,对于突然出现的他,奇怪那是肯定的了。只是吴非对于刘玉坤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大美女,好像有点习以为常了。而应怜儿,反应就不一样了,至于有什么不一样,她自己就说不清楚,旁人就更说不清楚了。 反观木二凤,在看见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就显得平淡得多了,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嗨,你们好。“好像老熟人一般,一点也不显得拘束。 这种表现,完全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 这个时候,苏嫣红才发现了跟着刘玉坤身后还上来一个人呢。对于木二凤的出现,她虽然也有点奇怪,但是她多少有点不太关心。因为她自已本身就不了解刘玉坤,他身边还有什么她就更不了解了,所以她认为她只是他的一个老熟人呢。 听见木二凤的招呼声了,于是苏嫣红和吴非应怜儿一起回答道”你好。“ “嘿嘿,我很好。”木二凤很爽快地回答着,然后很自然地挨着刘玉坤坐下。 “这么自来熟,你认识他们吗?”刘玉坤自觉得木二凤应该都没有见过他们三个,可是一来就如此熟络,他忍不住地想问道。 “我不认识他们,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存在。”木二凤很淡定地回答道。 。 第七十四章第二节暧昧的味道 木二凤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轻描淡写,却着实惊着了在场的除了刘玉坤和吴非外的另两名女性。特别的应怜儿,惊讶得张着小嘴就合不拢了。她心里可能在想--这人谁呀?这么大能耐?连面都没有见过,就知道我们谁是谁了吗? 苏嫣红也奇怪,只是她还比较矜持,心里好奇得要死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还是吴非心直口快”姐姐这么一说,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对,我叫木二凤,不知道俺这位哥哥可给你们提过我?“听吴非这样一说,木二凤一点也不客气地笑着回答道,而且说着话还拍了拍坐在自己旁边的刘玉坤。 ”有!有!有!“一听到木二凤的名字,吴非终于恍然大悟一般地开怀大笑起来,嘴上嘛还连连地说了几个有,眼睛却在偷偷地带着笑意地瞄了一眼刘玉坤,心里想着”乖乖哟,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木英寨的二当家的哟。果然!如花似玉的,长得不赖。“ 而坐在木二凤旁边的刘玉坤却无暇去注意到吴非的眼神。此时的他正在因为木二凤那亲热的拍拍正浑身不自在着呢,不动声色地向有点远离木二凤的地方挪了挪,只可惜,马车内地方太小,他就是想逃离也没有施展的空间。 在马车相对来说有点狭小的空间里,几个人却演绎着不同的心态历程。 相对于吴非那夸张的表情和语言,这个时候的应怜儿和苏嫣红却慢慢地控制好了自己的心情。哪怕“木二凤”三个字在吴非那儿好像有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但是因为她们不认识她,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故事,反而对这个名字没有多大感触。 不就是一个人名吗?而且听起来也没有很特别的地方。至于人嘛,长得也确实不赖,但是长得好懒对于同性来说没有多少影响,何况她们两个也自认为自己都长得不赖呢!她们关心的是刘玉坤对她的态度,这也直接决定了她们要怎么和这个女人如何相处,甚至最有可能的是可以看出她在他心里地位。 就是因为不认识木二凤,更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号,这个时候的她们心里的反应才是最原始的,最真实的。 ”是吗?姐姐知道我们的存在,我咋感觉有点荣幸呢?“但是,出于礼貌,应怜儿还是有点客气地回答道。 苏嫣红则对木二凤报以微笑,没有回话。 毕竟做为过来人,她怎么的就这么的在木二凤和刘玉坤之间看出一份暧昧的味道呢?而且还是那种女的主动,男方被动的情况。 这就是倒追的情况吧?凭做为女人的第六感觉的敏感程度,他和她之间一定会有好戏上演,也许过去就有一些千丝万缕的存在而不被其他人所知呢?!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为外人,无需多问。至于自己,只是来避暂时之难的,更无需多操心人家的事儿。 ”什么荣幸不荣幸,以后我们都是姐妹兄弟了,自己人了用不着介外的。“ 。 第七十五章第一节你住得我就住不得了 对于应怜儿的客套话,木二凤却一点也不客套,很热情洋溢地回答道。 “用不着这么热乎地套近乎,你们还都不认识。”对于木二凤的热情,刘玉坤却一点也不给面子,神情冷淡地回答道。 “以前不认识,现在不是已经认识了?!我知道他们谁是谁,叫什么,现在他们也知道我叫什么了,你说这还不算认识,算什么?”刘玉坤这样不给面子,木二凤一点也不为意,笑嘻嘻地解释道。 “……”刘玉坤只能无语地看了一眼她,不再说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何况这位木姐姐人这么好,能够认识她……”吴非也看出了刘玉坤对木二凤的不咸不淡的态度,可是为了以后“多条朋友多条路”,还是……何况这个木二凤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吧?所以,该打圆场的时候还是得打圆场呀。 “能够认识我你也感到很荣幸,是吧?”吴非的话还没有说完,木二凤就笑着在后面接过了话茬,“放心吧,有姐在,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那是肯定的。”吴非很高兴地回答道。心里想道“有一个女土匪在,起码不会被其他土匪欺侮了吧?” 对于木二凤和吴非的一问一答,刘玉坤不置可否,心里想着让你们贫吧,反正一会儿这马车一下就各奔东西,眼不见心净,没有必要斤斤计较眼前的这一切。 所以,一路上刘玉坤不再说话,应怜儿偶尔被问了回上一句话,苏嫣红呢忙着哄孩子,无暇顾及其他,这马车内,也只有吴非和木二凤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很好,他们住的客栈到了,刘玉坤率先下了车,然后回头接过苏嫣红怀里的孩子,站在一边等着他们几个下来。 木二凤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她刚落地站好,马车就离开了。刘玉坤望了一眼马车离开的方向问木二凤“木姑娘要去哪儿,要不然我把车夫叫住让他送你一程。”明显地这话就不真心,人家马车都走了,他还在这儿假客气。 “他走了就走了罢,我又不坐。”木二凤却不以为然。 “那你住哪儿?”这个时候吴非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哟。”木二凤有点调皮地回答道。 刘玉坤却心头一动,“你也住这儿?”说着话,他还用手指了一下身边的那个客栈门。 “怎么了,你住得我就住不得了?这是客栈哟,又不是你家!”木二凤说着话,把头一甩,自己先进了客栈的大门。 刘玉坤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时候苏嫣红过来接过了孩子。 刘玉坤不抱孩子了,他放下双手,却还没有进客栈的意思,只是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还进去吗?”这个时候,吴非问道。 “当然进去了,掏了钱的,不住白不住,这又不是她家!”刘玉坤这话说得怎么看怎么有点赌气的意思,吴非没忍住,撇嘴笑了一下。 。 第七十五章第二节不就是偶遇到我了吗 一行人跟着刘玉坤也进了客栈的大门。 此时此刻的刘玉坤,那双迈动的双腿都能看出来有点不情不愿的。可是这还不是他感到最糟心的时刻,当他要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一扭脸就发现木二凤站在自己房间的对门冲自己微笑打招呼。 突然间,房顶上的天空都看起来有点昏暗了。 黑着一张脸,刘玉坤没理睬木二凤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子前闷不作声。 “惊不惊喜?意外不意外?那个人就住在咱对门。”随后跟过来的吴非笑嘻嘻地过来坐在他对面,阴阳怪气地说道。 “阴魂不散!”刘玉坤闷声回了一句。 “哥,我只是奇怪,他们木英寨能耐就那么大吗?不就是一个土匪窝,而且还不是本地的。可是他们对我们的行踪好像了如指掌呀,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接着吴非又说了一句话,让刘玉坤的不好的感觉更上了一层楼。 “兵有兵道,匪有匪道。”刘玉坤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是还是回答了一句。 “哥这样说也对,但是我觉得有句话更贴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这是被人盯上了,所以人家才愿花大心思在你身上。哥,你好好保重吧。”说完最后一句话,吴非忍不住想幸灾乐祸地笑出声,只是他又看了一眼一张脸黑成锅底的刘玉坤,咽了一下口水没敢造次。 把一张小白脸都给气成了黑张飞,这个时候的刘玉坤内心里有多抓狂,也只有他知道了。人呀,还得学会察言观色一点,识相一点的。 这个时候的吴非,很及时地打住了话题,不再说话,想默默地退出房间了。 他有点怕眼前坐着的人成了一枚将要爆炸的火球,一旦爆炸,殃及自己。 人家都说好脾气的人平白无常不发火,一发火……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这个时候的吴非,完全忘记自己才是那一枚要点燃大火的火星子。 吴非识相地就要退出房间,刚转过身就发现木二凤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伸手敲门,她要进来了。 “两位都在,我要进来了。”木二凤不但不请自来,而来还要登门造访。 “姐姐,请进,请进。”吴非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邀请木二凤进门,嘴上还说道“我正要出去,那就请姐姐在这儿陪我家哥哥好好说会儿话。” “好呀好呀。”木二凤欣然答应,一脚踏里门里,一眼就看到刘玉坤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 “是呀,心情有点不太好的样子。”吴非走到木二凤跟前,附耳说了一句,“姐姐说话小心一点好。” “没事儿没事儿,我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交给我了。”木二凤说着话冲吴非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木二凤既然这样说了,吴非立马离开了,走出房间。却没有走远,就躲在门口,他想看这屋里要唱一出什么戏。 “心情就这么不好吗?!不就是因为在这洛阳城里偶遇到我了吗?”木二凤却一点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刘玉坤面前坐下说道。 。 第七十六章第一节大大咧咧多好 “偶遇?”看着木二凤说话时那一副装天真的小脸,刘玉坤都有点苦笑不得了,“偶遇?如果这样也算偶遇,那还真不知道什么情况下不算偶遇!” “不算就不算,管它什么遇!我们就是遇到了,天大地大,遇到了就是缘份,都应该高兴,是不是?!你看看,你都笑了,说明了你见到我还是高兴的。” 刘玉坤再次无语,笑了?我这是气笑了!这你都看不出来?你继续装吧?他不再说话,站起身来转过身要走。 “干什么?”木二凤却一把拉住了他。 “我要出去转转?怎么着,不可以吗?”刘玉坤轻轻挪开了木二凤的小手,甩甩袖子,迈开步子就要往门口走去。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点不妥吧?毕竟我是你房间里的客人,我还没有走,你却要出去,这分明就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吗?”说到这儿,木二凤觉得自己好委屈,那张花儿一样好看的小脸也变得皱巴巴的,皱着自己的小鼻子,一副小鸟无依的样子看着刘玉坤。 木二凤一改往日英气逼人的样子,变得无助可怜起来。她的这个样子让刘玉坤一时没有适应过来,愣愣地看了半天,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再迈动步子。 “就是嘛,不要走嘛。我们好不容易碰到一起了,这得是多大的缘份呀。况且我也没有多大的要求,只想让麻子哥陪我说会儿话,就这么点小要求都做不到吗?”木二凤说着话还用大拇指比着小拇指指尖的那么一小点地方,“就这么一小会儿,可以吧?” 刘玉坤再次无语,站在那儿思索了一会儿,转过身坐下,“说会话儿而已,没有什么不可的。但是我们得说好,说话前,你还是恢复到你原来的样子,大大咧咧多好,你这样扭扭捏捏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是吗?我有扭捏吗?我只是说话声音小了一点儿。既然你看不惯,那我就老样子大口大腔说话了。”木二凤一听刘玉坤说她扭捏,立马觉得自己都有点不自在了。然后,她看到他又坐回到了桌子前,立马一个大扭身也坐回了原位。 木二凤和刘玉坤面对面坐在那儿。 “说吧?”刘玉坤先开口。 “说啥呢?”终于又可以这样地面对面了,可逮着个机会看俊俏哥了,木二凤能放过这个机会?这会儿的她,正光明正大地坐在刘玉坤对面欣赏人呢,那还顾得上说话。突然间就听到刘玉坤问自己了,脱口而出来了一句“说啥呢?” 把刘玉坤又气笑了,“不是你说的要说会话吗?那既然没啥说的,你我坐在这儿干什么呢?” “怎么没话说了,只是我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让我想想,先说些什么呢?”被刘玉坤一语道破了二个人之间的坐在这儿的“意义”,木二凤急忙收回了眼光,先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话,突然,她一拍桌面,大声说道“我知道要说什么了。” 声音突然变大,拍桌子的动作更突然,一下子把刘玉坤都给整愣了。 。 第七十六章第二节这年头,兵不如匪 木二凤拍桌子的动作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拍愣了刘玉坤。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也很快调整了情绪,静静地看着她,心里自己安慰自己女土匪嘛,一惊一乍正常现象,什么可奇怪的?!自己还真是少见多怪了。 “有什么话快说,不必整这么大动静的。”随后,刘玉坤淡定地吐出了一句。 “哈哈,是吗?是有点突然了。”被刘玉坤说了,木二凤却毫不在意地哈哈笑了一声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我就已经发觉,你只要见到我就想躲着我。现在,我就想问一句,你这样做,是嫌弃我呢还是嫌弃我的出身呢?” “这还用说?!一个女土匪还想着要人见人爱吗?”木二凤话音一落,有一句话就像在放在刘玉坤的嘴边,就差一点要脱口而出了。只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没有说出来,只好咽了一口吐沫,把这句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木姑娘怎么能这样讲话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路人,用得着说谁嫌弃谁吗?说不准你还在心里嫌弃我呢?是不是?”最后,刘玉坤还是有点违心地说了一句客套话。 “我才没有过嫌弃你的时候!分明是你在嫌弃我!而且,我们也不是萍水相逢,而是你被我们的人抢上山的。所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木二凤自然听出了刘玉坤言不由衷,撇着小嘴回答道。 “既然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问?”这又是刘玉坤心里的话,当然,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看了一眼她,不再说话。 “我说话,你老是爱搭不理的,这会儿又这样。你要说你不嫌弃我都不信。” “我没有说嫌弃任何人的话,生逢乱世,谁都不容易,谁也不用说嫌弃谁。”这句话,刘玉坤说得倒是真心话。 “我的好哥哥呀,你可把话说到我心坎里了。你终于知道,生逢乱世,谁都不容易。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木二凤立马高声附和着,而且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激动“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出身,但是我完全可以猜测到,你家世肯定不错,而且绝对出身良家,所以,你处处显现出来的你看不起我,我也能理解。只是,哥哥,你也说了,生逢乱世,谁都不容易。无是无非的,谁也不会上山当土匪!”说到这儿,她突然住了口,眼神也不再看刘玉坤,而是转头看往别处,眼神却显得有些空洞。 刘玉坤依然不说话,他有点不知如何开口说话了。是自已挑起了那句“生逢乱世”的头,引起了人家木姑娘想大发感慨,也只能任由人家说下去了。 这个时候,刘玉坤不说话,木二凤暂时也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突然变得很安静,静得能清晰地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突然,木二凤又转过头,看着刘玉坤一字一句地说道“哥哥,如果我要想说,这年头,兵不如匪,哥哥可能不相信吧?” 。 第七十七章第一节听着听着回过味来 “笑话!无论什么年头,我都没听说过兵不如匪。兵者,国之利器也,他们从来就是保家卫国之存在,我听说过用兵如有神,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用匪能如何如何的。”木二凤话音刚落,刘玉坤立马就接过话茬说道,而且回复得很干脆利索。 没想到,刘玉坤义正辞严的一番话,虽然没有立马引起木二凤的反驳,但是却引得她“咯咯”大笑起来。笑声很清脆,但刘玉坤却隐隐从那笑声中听出来满满的嘲讽的意味。 她不认同他? 答案是肯定的。 笑声过后,就听木二凤回答道“哥哥哟,听你一番话我终于知道了哥哥还是见识太少,阅历太浅,说一句不中听的话那就是在江湖上混的日子太短了,见得少了,懂得自然就少了。” 木二凤说刘玉坤见识少阅历浅,他并不想反驳,因为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已离家这才几日?不要说在江湖上没有混多久,就这世道上的路他也没有走多远。出了河北进河南,连hen省地界还没有跨出去过呢。这一点,他自认为不敢和她比,但是,他觉得自己路虽然没有走多远,但是这世间的道理自己还是要比这木二凤懂得多得多。 她不认同他,他自然也不认同她。 “你不同意我的观点,那你就讲讲看。摆事实讲道理都行,你倒是讲出来。”没等木二凤笑完,刘玉坤就已经把脸绷上了,厉声制止道。 看到刘玉坤那张变严肃的脸,木二凤也不笑了。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不笑了,渐渐地也严肃起来了,威严也跟着就出来了。不愧是木英寨的二当家,虽然年轻,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只见她一副很冷静的样子说道“哥哥,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虽然你比我大,但见的世面不一定有我多,世上的险恶你能知多少?穷苦老百姓的苦你能懂多少?是!我是土匪,但是谁生下来就是土匪?都是被人逼的。逼上梁山,你知道不知道?也许,在您眼里,土匪就没有好人,可是,那些当兵的就都是好人了吗?” 木二凤一脸严肃地侃侃而谈,刘玉坤也一脸严肃着洗耳恭听。可是,听着听着,刘玉坤回过味来,自已看不上木二凤土匪出身,但是,看不上是看不上,却从来没有说过,更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但是,她能感觉出来,也可能是因为女性的敏感。但是,她一上来就把兵和匪一起相提并论,这就有点奇怪了。 兵是兵,匪是匪,自古就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这个道理,世人都知道。但是,刘玉坤仔细想了想,自已自打和她见面以来,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一个“兵”字,可是她为什么上来就把她自己和当兵的对比一番呢? 土匪和当兵的比?有对比性吗?想想都可笑。但是,有一点可以说明,她木二凤可能知道些什么。也可以肯定地说,她木二凤了解刘玉坤远远比刘玉坤了解木二凤多得多。 。 第七十七章第二节是不是冲动了,还是冲动了 细思极恐呀! 看来自从离开木英集后,自己的一言一行说不定都在他们土匪的监视中呢,还真是一群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家伙们。刘玉坤心里有着极度不舒服,但是他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说这年头兵不如匪,你倒是摆事实讲明白了呀。” “我自然会讲,而且都是我亲眼所见,这就讲给你听。”木二凤却言辞凿凿地回答道。 刘玉坤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木二凤接着说道“去年我们这个地方大部分都遭受到了旱灾,粮食绝收,老百姓几乎家家断粮,逃荒要饭的到处可见,饿死的更是不在少数,这你也应该也看到了。” 刘玉坤点头。 “我也是出了山寨,才亲眼所见。老百姓们太苦了,太可怜了。那些有钱人不管是不是灾荒年,照样大鱼大肉,有谁管管这些穷苦的老百姓?!虽然我是土匪出身,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动过老姓的一针一线,更没有抢过他们的一财一物,也没有伤害过他们的性命。倒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些当兵的,可是正统出身吧?为了争地盘,大街上就能火拼,让子弹飞,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或死或伤在那些流弹下,这些麻子哥是没有见到过吧?” “更有甚者,也是我亲眼所见,就因为一个流浪汉挡住了一群路过的当兵的人的路,被他们其中一个当兵的当场踢死在路上,听着那军靴踢在瘦骨嶙峋的胸脯上发出的那刺耳的响声,他何曾有过犹豫?没有!……”说到这儿,木二凤突然止住了声音,一脸痛楚的表情。她没有哭,但那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刘玉坤心里更是震撼,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不过,他心里依然是波涛滚滚,翻动不停。 看来,自己真的是阅历浅,见识少,一门心思离家出走只想找到自己心里认准的那个人。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冲动了,还是冲动了。 对于自己一心想要找的那个人,说实话,刘玉坤还真的不理解他。只是动了心思,就一根筋地想要找到他,找到找不到,自己不知道。找他对不对,自己更不知道…… 刘玉坤陷入沉思不说话,木二凤却发现了他的情绪在变动。看着他拧眉思索,她一脸认真郑重其事说道“其实呀,麻子哥要找谁我真不知道,只是猜想,也把自己心中想说的说了出来。不过,那只是后来的事情,现在哥身边可能要麻烦要发生,这才是现在我们最该考虑的事情。” “哦,你说,什么麻烦事?”一句话就把刘玉坤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自已身边会有麻烦事,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重要的呢? 其实,木二凤不说,刘玉坤也心知肚明。 常言说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些。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出了手。那就不会是吼了之后,出了手之后拍屁股就能走人的事情。 。 第七十八章第一节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自己有没有惹事?你自己能不知道?”对于刘玉坤的明知故问,木二凤也不点破,只是轻哼着笑了一声,说道“反正都是你自己做下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们几个人住在这儿,不安全。” “住在这儿不安全。”木二凤不说,刘玉坤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人家木姑娘不说,他自己能不知道?哪一件都是在招惹是非。只是他和吴非毕竟初来乍到,没有认识的人或者是亲戚,只能住客店。他还心想着,暂时再住一两天,找好别的客店再搬家。 现在苏嫣红的事情已经算是暂是告了一段落,他本想着就在这两天再找个方搬出去。没想到,却被木二凤一针见血地提了出来。 “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刘玉坤接着问道。 “发现倒是没有发现,但是第六感觉告诉我,你们住在这儿太扎眼了,俊男美女,太容易引人注目了。所以我说,你们住在这儿不安全。”木二凤似乎在淡淡地说着这些话,其实她内心里很在乎刘玉坤的看法,因此上在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地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这个嘛,我也注意到了。好吧,我们想办法尽快搬走。”刘玉坤却不再想多说什么,他想静静,得尽快找一个地方搬出去。“还有谢谢木小姐的提醒,我想休息了,木小姐,您?” 刘玉坤这是很客气地要下逐客令了。 木二凤却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只是笑着说道“哥哥这是一时作难了吧?要不要我帮一下忙呢?” “不用。”刘玉坤急忙推辞道。 “哥哥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对。要知道,毕竟你们这是在洛阳城,除了那位苏小姐,你们对这儿都是人生地不熟。就是那位苏姐姐,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娇姑娘,就算她是洛阳人,对这个地方她也不一定熟悉。”木二凤不急不缓地笑眯眯地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你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刘玉坤听出了木二凤的话外之音,于是带着点疑惑的语气问道。 “算是熟悉吧,我从小就是在这儿长大的,也算是一个洛阳本地人。” “那你们木英寨?!”刘玉坤问到这儿,突然止住了声音。土匪嘛!哪儿可以占山为王就去哪儿,何况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木英寨,那儿只是我的第二个家,其实我是洛阳人。刘大哥若是不嫌弃,我可以邀请你们去我家住几天。”对于刘玉坤的欲言又止,木二凤一点也不介意,只是一味地笑盈盈着推销自己。 “去你家?”刘玉坤这才明白了木二凤来他房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聊那么多话也是句句有深意呀。 世上不太平,当兵的也靠不住,这不是在有意无意中给自己指明了方向,要想安全,要想保护大家,得给着她走。 “我得考虑考虑。”刘玉坤自问自答“暂时还是住在这儿吧。” 。 第七十八章第二节人在屋檐下 对于木二凤的提议,刘玉坤一百个不同意。以他的想法,就算是这儿不安全,但是洛阳城地方大得很,这儿不安全,可以去别的地方呀。 就算是再不济,也轮不到听你一个女土匪的话,跟她们住在一起。 “谢谢木小姐的好意,我会另想办法的。”最终,他还是拒绝了她。 “不用忙着先拒绝我,考虑好了再答复也不迟。”既然刘玉坤表态了,木二风也不纠缠,笑吟吟地站起来告辞。 “哦,谢谢。”刘玉坤急忙站起来送客。 送走木二凤,再怎么说刘玉坤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想自己离家出走,本想着能找到故人跟着他闯出一片天地来,现在看来有可能是一场笑话。 时逢乱世,自己更是涉世不深,本着自己的性情走,要找的人没有找到,更不知道前途光明几何,更不知接下去该又如何。 唉!一声叹息。 刘玉坤捧着头坐在那儿不吭声--生闷气中。 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了,吴非探头探脑着进来了,刘玉坤坐在那儿一动也未动,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其实我们应该听木小姐的劝,跟她走,这儿真的不安全。”吴非走过来坐在刘玉坤面前,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什么都听到了?”刘玉坤没接他的话茬,反而问道。 “嗯。”吴非一点也没有否认,接着又说道“听了木小姐的一番话,犹如梦醒一般,我于是出去转了一圈,还真发现几个贼眉鼠眼的人在掌柜那打听咱们呢。” “而且以后会不止这一波。”刘玉坤听了一点也不惊奇,反而顺嘴又接上了一句。 “你什么都知道了?”吴非惊奇地问了一句。 “我知道什么呀!不是你说的吗?”刘玉坤接着又反问了一句,让吴非有点啼笑皆非了。看着苦丧着一张脸的刘玉坤,吴非试探着又说了一句“其实木小姐的提议我觉得可行。” “可行什么呀?!天下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了?”刘玉坤有点气恼地说了一声。 “话不能这样说,哥。”吴非这个时候却难得地冷静,“人在屋檐下,低一下头如何,何况人家木小姐一片好意。要是就我们哥俩儿了那还好说,可是现实是我们身边除了有两个女娇娘外还得加上一个小娃娃呢,我们的安危好说,可是他们呢?女的娇弱,小的太小,稍有一点差池,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呀。” 想想也是,既然自己出手相助了他们,就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被人掳走……就算自己和吴非能挡住一时,但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而且是两匹人生地不熟的外地虎。今天有一家可以打听到这儿,明天就有可能会有另一家找过来……他们现在两家只是在各找各的,但万一有一天,两家恶势力合在一起了……不可想像会发生什么! 都说光棍不吃眼前亏,个人安危事小,一旦关系到他人,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 第七十九章第一节年景不好,店里的光景就不好 别看刘玉坤在心里瞎琢磨,脸上却没带一点声色。只是何去何从,他心里已经有稍微一点的松动了,也就差那一把火了。 吴非心里却是十分明白--这个时候能找到一个私人住宅绝对比住在外边任何一个公共场所好。不管什么客栈什么茶社,只要是人多聚焦的地方就容易被人察觉。何况像他们一群如此这样俊男靓女的组合,走到哪儿都是一种显眼的存在。 还是像私人住宅这种地方,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和隐秘的。 只是他们在洛阳这种地方谁都没有认识的人家。 除了一个自动找上门的木二小姐,可惜有人不情愿。还有一个算是认识的人,可惜刘大少找不到人家! 这个时候的吴非,心有不甘,却有点无可奈何。他也知道,就算是劝自己家这位大少爷答应下什么也得要等到时机到了,心情急了行动也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就算是心急,自己也不能再开口了。 于是,他又出去转了一圈。 所谓的“出去”也就是出了客房到了客栈的掌柜那儿。 老掌柜一个人在前面无聊地坐着。 “嗨!掌柜好!”吴非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并笑嘻嘻地趴在柜台上和掌柜的面对面地将要开始聊天模式。 “是你呀!你好啊。”正是无聊的掌柜看见吴非了,一下子就精神了,笑眯眯地站起来开始和他聊天。 吴非他们虽然住在这儿时间不长,但是人家吴非就是因为爱说话,为人热情,不多久就和这儿的掌柜混熟了,虽然属于见面熟,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两人可以进行愉快的交谈。 老掌柜也喜欢这个小伙子,相对于刘玉坤,他和吴非还是相对的比较熟悉些。刘玉坤呢,是那种看着亲切实际上不好混熟的那种。尤其是像掌柜这种仅几面之交的人,他绝对不会和人攀谈更谈不上交心了。 吴非则不同,见面熟。只要不是那种让他一看上去就特别讨厌的,只要他愿意,他总能和人聊上几句的。 何况他现在心里有事,总想着出来再打听点什么,这样的他能放过这个机会? “最近生意好呀,老掌柜。祝你生意兴隆发大财哈。”吴非有话无话地找话说。 “还发财呢!只要吃饱饭就行,这年景不好,店里的光景就不好。看看外头兵荒马乱的,又逢上百年不遇的灾荒年,不饿死就是烧高香了。你看看我们这个客栈一天都不见几个人,混饱饭就不错了。”老掌柜这是要打开话匣子的节奏呀。 “会过去的,只要不饿死,后面就会有好日子。只要有好日子过了,你这儿的生意会不好吗?”吴非是个很会安慰人的人,他尽可能地找好听的话说给掌柜的听。 这年月,生意不好,再不听得好听的话,人会郁闷死的。 老掌柜的开店这么多年了,什么人没见过?各行各色的人。但是是人都好听好听的话,好听给人希望的话。 。 第七十九章第二节大事不妙 客店老板笑哈哈,吴非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这人呀,心情一高兴,问啥就回答啥。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更加顺畅和愉快了。 “这年景,生意不好是正常的,只要有人在,希望就在。所以,要我说呀说什么都是白搭,只要保重好身体就好。不过,这话再说过来,我这两天发现我们客栈好像客流量多了呀,人来人往的,还总是三五成群的来,这不是生意好的现象吗?”吴非有意无意把自己的话题绕到自己想要的话题上。 “哎呀,什么客流量呀,他们都是些我们当地的地皮流氓们,他们只不过是来找人的。”老掌柜的一听吴非这样说,立马回应道,而且还满脸带着不耐烦。 “找人?找谁呀?难不成咱们客栈还有他们要找的人?”吴非一听,心知肚明,八成就是找自己这一伙人的。为了探了清楚明白,他于是故意又说道“这就几个穷住店的,怎么也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说也是呀。何况这两天来店里的还不是一拔人。一拔是找一个年轻女孩子的,一拔是找一对母子的。什么跟什么呀,这世道乱,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多,街痞子和混混们都嚣张起来了。”最后,老掌柜的用一声叹息结束了自己的牢骚和埋怨。 “也是,世事难,事事难,一些牛鬼蛇神也都出来充妖魔了。”吴非知道自己也探得差不多了,急忙用一声感叹想结束自己和老掌柜的交谈。 “是呀是呀,小哥说得太对了,如今这日子不好过。尤其是你们这些出门在外的人,更得小心着照顾好自己。”吴非一感叹,老掌柜也感慨起来了。 “会的,会的,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谢掌柜的关心。”吴非觉得自己是该结束这一轮交谈了,他得回房间里向刘玉坤汇报情况。 吴非告辞老掌柜回自己的客房,边走边盘算着如何把这件事情说给刘玉坤听。此地还宜久留,留来留去都是大麻烦。 就这样,他一边捉磨着一边回到房间,推开门一看,刘玉坤正靠在床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这眉皱的!是发生了事情了吗?”刘玉坤一看见吴非进来,没等他说话,先开口问道。 “我说哥呀,大事不妙呀!依我看,咱们真的搬地方了,要不然……”吴非见刘玉坤问自己,立马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有一种要大事发生的迫不及待感。 “不就是怕有人找过来我们得换地方吗?”吴非有着急,刘玉坤就有多淡定。 刘玉坤话一出口,吴非先愣住了,“哥,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还不想办法?老住在这个地方可是不安全。” “早知道什么呀,我只是听到你和老掌柜刚才的谈话。”刘玉坤回答着,转身坐在了房子中间的桌子旁,一副很淡定的口气说道。 “你偷听我和老掌柜说话!”吴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偷听什么呀?你们是偷偷磨磨的私聊吗?我只是路过。”刘玉坤这是嫌弃吴非说话不好听了,白了他一眼回复道。 。 第八十章第一节愁人,头疼! 别看刘玉坤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头却一点也不敢放松,这件事情必须得引起重视,要不然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后果将是不可预料的。 接下来的刘玉坤保持着沉默。不说话也不动地方,眉头急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接受一下人家木姑娘的好意?”看着刘玉坤一言不发,吴非实在是忍耐不住小声建议道。 “我再考虑考虑。”被问的刘玉坤先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才说了一句话。 “有什么可考虑的?!我们在洛阳城这么个大的地方,一个熟人也没有。再怎么说木姑娘也算是我们认识的吧。既然没地方投奔,暂时去住几天也是可行的呀,大不了我们找到可靠的地方再搬出来也行呀。”吴非已经忍不住地说道“大不了我们住她的房子,付她房租不就行了吗?” “这不是付不付房租的问题。”男女之间,要是单纯的金钱关系还好,怕就怕这其中弯弯绕绕会牵扯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才是刘玉坤心里最烦的。 关于这一点,吴非也不是没有看出来---木二凤有情,刘玉坤无意。可是情归情,事归事,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唉,还是先顾眼前最重要。 “哥,事到如今,搬到木姑娘那儿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何况,此一时彼一时,躲过一时是此时,所以说,我的哥呀,我们不要再犹豫了。”“这不是犹豫不犹豫的问题,有些事你不懂,我也说不明白。”接下来刘玉坤又一句话,让两个人都闭上嘴不说话了。 “我是不懂,但我懂继续住在这儿肯定得会出问题。”吴非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却没有说出来。他看了一眼刘玉坤,只见他闷声不响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下,然后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了头。 这?……这会儿吴非就是有话想讲,也不好意思说了。只好也走向自己的床边,一骨碌躺下,瞪着双眼看着床上面。看什么呀?看空气罢。 现在的吴非还没有那种男女之情。因为不关心,所以无关痛痒。 那么说,刘玉坤就有了男女之情?也没有!但他还是能看出来木二凤对自己有好感,可是他不想把这种好感发展下去。要想不继续,那就断绝一切联系。可是有些事就是不能以人的意思为转移的。 人在外,世事难料。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把握就能把握得了的。 这才是刘玉坤最苦恼的地方。怪就怪自己好管闲事,所以这身边突然就多出来了两个美女一个娃娃。关键是多出来的三个人,还牵扯出一些麻烦事。 说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一出手麻烦来了吧? 刘玉坤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想心里越烦---愁人,头疼! 看来不想招惹也得要招惹了!看看把刘玉坤难为的?!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搬出去,找个清静的地方,能躲一时是一时。可是一旦要搬出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只认识一个木二凤…… 一想起木二凤,刘玉坤头更疼了。 。 第八十章第二节在等你,也是在等他 想起木二凤的刘玉坤头疼。 可是此刻木二凤在吴非的心里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想起她,就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虽然看起来那么不结实但总是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呀。 在这种情形下,人生地疏却可能就要面临麻烦,还顾虑什么呀?! 吴非于是就这样决定,明天他要去找木二凤,说什么也得早些搬出去,不管刘玉坤愿意不愿意。 “这次我就自作主张了,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被人找到了,抓走了,那滋味……”想想都后怕。想到这儿的吴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于是,打定主意的吴非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吴非早早就一个人起床了,也没有向刘玉坤打招呼。他要去找木二凤,商量商量什么时候搬出去。虽然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儿。 但是,没有行动哪儿会有结果,虽然此刻的吴非还真不知道木二凤住哪儿,但是有一种冲动就叫做行动。 就在吴非怀惴着一颗茫然却坚定的心走出客栈。就在他以为自己走出客栈的时候一定会是四顾茫然的时候,门口有声音却传了过来。 “小哥哥在找人吗?”是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子的声音。 吴非寻觅着声音看去。 一个十七八岁月的姑娘站在清晨的阳光下,一脸含笑地看着他。 吴非却不认识她。 “姑娘是和我说话的吗?”吴非疑惑地问道。 “俺在这儿等你,等了好长时间了,不是和你说话会是和谁?”那姑娘又脆生生地回答道。 “你在这儿等我?”吴非不可置信地指着的鼻头问道“我们认识吗?” “我们当然不认识了,可是有人认识你。”那女孩甜甜地笑着说,说着话用手往她旁边一指。 吴非这才看到木二凤站在客栈的对面街边看着自己笑呢。 “怪不得我们小姐说我们可以等到你,果真,她说对了。”那女孩说到这儿“咯咯”地笑起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响在清晨的街上,脆生生着好听。 吴非于是笑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用说,小丫环嘴里所说的那位小姐肯定是木二凤了。 原来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此时此刻的吴非这才算是终于明白了。就算是他今天不出来找她木二凤,她也会不请自来的。 我这是操之过急了,哈。 吴非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表情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看见了木二凤,就不能装作没有看见吧。吴非想到这儿就冲那个小丫头笑了一下,然后两人一起往街对面走去。 “木小姐在等我们吗?”吴非一走到木二凤就笑着打招呼道。 “是,也不是。”木二凤一本正经地点着头。 “这是什么意思?”其实木二凤一张嘴吴非就知道她的意思,却还是故意这样问道。 “没什么意思。”木二凤却淡淡地笑道“在等你,也是在等他。” 木二凤这话刚一落地,吴非也就知道她的意思。其实,就是她不说,吴非也知道她等在那儿的意思。 。 第八十一章第一节说不动就行动 “早知道姐会来,出来迎迎。”吴非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呵呵……你是出来寻找我们的吧?”木二凤却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被人一眼看穿了心事,吴非有点尴尬地笑起来。 “说说吧,为什么你一个人这么早就出来了?是不是你家的那位大哥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木二凤却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吴非一个人这么早就出来客栈的原因。 说完却一点也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吴非就笑得有点尴尬。 “我说不动他,只好想着出来寻寻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既然被木二凤一眼看穿了心事,吴非也就不在隐瞒,把自己这么早出来的理由讲了出来。 “劝不动他就不劝,说不动就行动。”木二凤却一副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喏,你看,马车我都找好了。” 吴非这才看见,离木二凤不远处还真有一辆马车停在那儿。“这能行吗?”一听木二凤的这样一说,吴非内心已经开始有些纠结了。 “我家大哥要是不同意呢?怎么办?”说着话,吴非纠结得眉头都拧成疙瘩了。 “管他同意不同意,先斩后奏不就是了。”木二凤说着话,冲旁边的马车司机一摆手,“好了,这就行动。只要把你们身边的两位美女和那个小奶娃娃接走了,他刘大哥还不同意?!哼,不同意也得同意。” 还能这样做?! “不这样做还能那样做?你给说个办法。”木二凤白了吴非一眼继续说道。 “我?!……”吴非无话可答。他要是有办法,还用得着这么早偷偷地一个人出来找她商量吗? “好吧,就这么办了。再怎么着也比被人家堵到这儿强。”吴非却是脖子一硬,头一仰,率先一个人返回了客栈。 对于苏嫣红和应怜儿来说,她们知道什么呀?当吴非把昨天见的事情和听到事情说了一遍,她们两个人吓坏了。 听话听音,当吴非把这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冲两个人进了一遍,她们立刻就猜到了那些人可能就是冲着她们来的。 “那该怎么办?”两位女子立刻颤声地问道。 “怎么办?!惹不起还躲不起吧?现在的我们,最好是找个地方搬出去。你们也知道,像客栈这种地方,客来客往,什么人都可以来。我们住在这儿,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找到,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想不到。”吴非这样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搬出去?”最后,还是苏嫣红让自己心情平静了一下,才这样迟疑着说道。 “可是我们搬哪儿呀?!这儿可是洛阳城,人生地疏的,就是想搬也没有地方去呀。”这个时候,应怜儿却小声地也说了一句。 “这个问题现在应该不算是问题了,因为有人来接我们去她那儿住。”吴非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说还等到什么时候。 “谁呀?!这个地方有你认识的人吗?”吴非刚说完,苏嫣红和应怜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 第八十一章第二节从善如流的哥哥真帅 “我认识你们也认识。”吴非觉得现在已经不需要打哈哈着说话了,都到这个时候,还用着故意地磨磨蹭蹭的吗? “谁呀?”苏嫣红和应怜儿急急地问道。 “木小姐,你们见过的,她是本地人,最主要的是她有一个带院子的家,可以接我们住几天。等刘哥安排好另外好住处我们再搬走。”吴非是这样解释的。 苏嫣红和应怜儿还能说什么呢,既然刘哥都答应了,那就搬走罢。况且这儿还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们也就不再废话,动手开始搬家。 其实她们两个人的东西也不多,况且还有马车伙也过来帮忙,不大一会儿,她们两个人的东西已经全部在那辆马车上了,就连苏嫣红的宝贝儿子也被抱在马车上了。 现在,客栈里只剩下刘玉坤和吴非的东西还没有动。 “你们先上车等着我们,我这就去叫刘哥一起把东西拿出来就可以走了。”吴非站在马车旁对车内的苏嫣红和应怜儿说道。 说完话,转身向客栈里面走去。 扭转时脚步匆匆,可是等到进入到客栈大门口却变成脚步缓缓了,脚步声敲打地面时发出了一种沉重的声音。 吴非从转身的时候已经在捉磨着如何向刘玉坤交代这件事情,如何交代自己先斩后奏的已经把苏嫣红和应怜儿连哄带吓的送上了一辆马车…… 客栈的门口离他们住的房间不远,就算吴非再磨蹭也到了他和刘玉坤住的房间口。 正当吴非还在踌躇着如何向刘玉坤坦白的时候,一抬头,他就发现刘玉坤双手抱臂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东西都搬完了?”看着吴非,刘玉坤问道。 “搬完了。”刘玉坤一问,吴非就自觉地回答。 话刚出口,吴非就回过神来,急忙抬头看了一眼刘玉坤,那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慌张和尴尬。“哥,你啥的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她们两个和你一起出去了。”刘玉坤却一副很淡定地回答道。 “哦,你原来什么都看到了。”吴非讪笑着说道。 “那我们一起走吗?”然后他又笑着问道。那笑容里带着多少的不自在,只有吴非自己知道了。 “你说呢?”刘玉坤不回答,却反问道。 “你作主。”吴非有点赫然地回答道。 自己都先斩后奏了,还要人家做什么主呢? 好在刘玉坤也没有和他计较,“不走还能怎么办?走吧,我们俩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嘿,反正我们俩没有什么东西。” “是,我们走吧。”吴非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跑到房内抓住已经被打包好自己的包袱还有刘玉坤的包袱。 看着吴非急慌慌的一副要将功抵功的样子,刘玉坤摇了摇头,不再发表自己的言论,跟着他出了房间,走出了客栈。 “从善如流的哥哥真帅!”两个人一起走着,吴非还没忘记拍刘玉坤的马屁。 “哪有从善如流?!”刘玉坤苦笑地说道。 。 第八十二章第一节好像什么都带走了 哪里有从善如流?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想到这儿,刘玉坤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吴非缩了缩脖子,也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当两个人退了房走出客栈的时候,马车旁却只站了一个丫环在恭候着他们俩儿,木二凤却不见了。 “我家小姐已经先走了,让我等在这儿给刘公子引路。”那丫头一看见刘玉坤和吴非走过来了,笑着说道。 “是嘛,那就辛苦你了。”吴非急忙接过话回答道。说着话,自己先跳到马车上,把手上的东西放好,然后伸过手把那个小丫头也拉上了车。 刘玉坤还站在马车旁。 “哥,你还不上车吗?”吴非于是探出头冲他笑着说道。 刘玉坤这才也上了马车。上来之后,冲车内的几个人点了下头,就在车内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没有说话。 马车内于是一片寂静,只听到行驶中的马车踏踏的马蹄声。 其实根本用不着木二凤的那个丫环领路,那马车已经把他们一行人拉到了一所院子处停下。然后众人一一下车。 停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很雅致的院子前,不太太,也不小。规规矩矩方方正正,是一座比较典型的四合院。 进得院内,木二凤的另一个丫环迎了过来,引领着他们进了房间。 “我们小姐说了,这几个正房都让给你们了。”等进了房间后那个姑娘笑着对他们说道。 “那怎么好?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客人,哪有客人占主房的道理,让给我们几间厢房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吴非急忙推辞道。 “不用客气,我们小姐这样吩咐的,你们只管住,反正我们马上也要离开这儿。”那丫头却笑嘻嘻地回答道。 这个时候,半天不说话的刘玉坤这才“哦”了一声。不过,也只是“哦”了一声,却没有问什么。 “怎么能这样呢?我们住下了,你们却走了,为什么?”刘玉坤不说话,吴非只好自己“充老大”,继续和那两个姑娘交谈着。 “我们本不打算在这儿住,我们只是出来办事的,事情办完了,我们就要回山寨了。所以,你们只管安心住着,就当自己家好了。”这个时候,和他们一起回来的那个姑娘也笑着解释道。 “哦,怎么会这样?!”说话的还是吴非,刘玉坤却还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本来就是这样呀。”那个等在院子里的丫环却“咯咯”地笑了起了,“这儿只是我们来洛阳城的暂居地,从来没有住过好长时间的。” 原来这样呀! “所以,你们只管放心住下,我们走了,你们的东西给你们放在这儿,你们自己收拾吧。”说着话,两个丫头把这个院子里的所有钥匙递给了吴非,“这是这个院子里的所有钥匙,钥匙上面都有标识,现在归你们使用了,我们走了。” 挥了挥手,两个丫头退了房间,越过院子,关了大门,不见了。 好像什么也没有带走,但好像什么都带走了。 。 第八十二章第二节打抱不平带来的后遗症 两个丫环走了,剩下刘玉坤他们几个人站在房间里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刘玉坤皱着眉头,他不说话,其他的人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好半天,刘玉坤好像才回过神似的看了大家一圈,“喏,大家怎么还站在那儿不动,动手吧,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东西厢房各自找一间,我们就先住下吧。” “嗯,好。”吴非答应了一声,回头招呼大家,“我们动手吧。”说着话,他先伸手帮苏嫣红把她的行李拿在手里,带头出了正房。 看见吴非拿着自己的行李出去了,苏嫣红急忙抱着儿子跟着他出了门。 看见这种情况,应怜儿也不再说话,看了一眼还站在那儿的刘玉坤然后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的包袱,紧走几步撵上吴非他们也出了正房的门。 吴非把苏嫣红和应怜儿安排在了西厢房,等他和那两位女士在房间里把带来的东西安置好,还帮她们把床铺铺好了,这才说道“好了,我看先就这样吧,其它的你们再自已布置布置,我先出去了。” 两位女士点了点头,吴非也就退了出去。 从西厢房里出来的吴非想也没有想就进了正房,他以为刘玉坤还站在里面发呆呢。可是进得房间一看,里面没人,而且放在一边凳子上的那两个包袱也不见了,那是他和刘玉坤两个人的。 吴非于是很快就退出了正房,转身进了东厢房。 刘玉坤已经坐在东厢房的一间房里了,房门半开着,吴非也就推了门进去了。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床铺也铺好了。 “我俩儿就住这间了吧??”吴非一边笑着对刘玉坤说着话,一边走到他身边坐下。 “嗯。”刘玉坤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吴非知道,刘玉坤心里别扭,他可能根本不想住在这儿,更不想和木二凤扯上关系,但是不住在这儿,他们又住在哪儿呀。 刘玉坤不说话,吴非也不敢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好半天……房间里静悄悄。 “那边收拾好了?”也不知是不是刘玉坤的内心活动终于结束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有话要问吴非了。 “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她们也没有什么行李。”吴非连忙回答道。 “哦,那好吧。”刘玉坤这才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不管怎么样,既然住下了,那就随遇而安吧。我们得先去看看,熟悉一下环境。况且也到饭点的时候,我们更得看看这儿有没有可以充饥的东西。” 刘玉坤这是想通了吧?况且在洛阳城这儿,他们人生地不熟,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吴非心里倒是想得开,可是刘玉坤心里苦呀。 在洛阳这么个陌生的大城市,人生地疏,如果就他们两个男人的话,怎么样都好说,随便找一个安身的地方就行。可是,现大他们身边又多出了两个大美女和一个奶娃娃,这就不好办了。 何况还有自己打抱不平带来的后遗症…… 。 第八十三章第一节不与强盗土匪为伍 本着一个年轻人热血澎湃的情怀,刘玉坤也是本着这份性情路见了不平一声吼,报打不平了,救下了应怜儿,还收留苏嫣在红娘俩儿…… 可是现实比沸腾的热血实在,报打不平后不只是显显身手而已,还有太多问题留待处理。第一条就是怎么安置好她们。 …… 这儿可是洛阳城,不是刘余镇。人生地疏呀,所以只能……刘玉坤觉得自己还是随遇而安的好,不管自己有多不愿意和木二凤牵扯上关系,但是人在难处,有人愿意出手相帮,自己还能埋汰什么吗? 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一起出来找吃的,可是一个人真的是奔着目的去的,一出门就直接进了灶房,另一个人却一路上想着心事,愁眉苦脸着,心思根本不在上面。不过,还好还知道看路,跟着吴非一起来了灶房。 灶台上放满了东西,吃的喝的都有,就连灶间的地上都堆满了蔬菜、水果…… “这么多东西,吃的喝的都有,这得够我们用多少天呀!”吴非一进门就开始了感慨,说着话还看着刘玉坤,“哥,这木小姐还真有义气,就连吃的喝的都为我们准备好了。” 木二凤有义气?可能吧!怎么着也算是巾帼英雄了吧?!当然也得抛开她的行当再说! 刘玉坤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会做饭吗?”刘玉坤却看着那一地的食材,看着吴非说道。 吴非摇头。 刘玉坤再次苦笑,他也不会。昔日的刘家大少爷,可是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呀,哈! “那么说即使有这么多食材也是无用武之地了?!”吴非也苦笑了。 “我们不会,她们也不会吗?”刘玉坤却不理吴非的苦笑,反问了他一句。 “哎呀,是呀。”吴非这才猛拍了一下大腿,“我去问问。”说着话转身出了灶火间。 刘玉坤却转身出了灶间,回到了东厢房。 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谁来做饭问题,因为他知道应怜儿和苏嫣红两个人应该都会,他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这个地方虽好,但却不能久住。 木二凤的房子,在刘玉坤的以为中,它再好也算是一个贼窝。只能暂避风雨,却万万不能久住。 这是一种心结,自从在木英寨见到木二凤后,刘玉坤就把她归结为“匪和贼”的一种人,虽然他从来没有非议过她。但是内心里,他总还是这样以为的:不与强盗土匪为伍。 即便是现在不得已住在了这儿,他的心里还是别过这个劲儿。虽然嘴上不说,其实他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好先暂时住下了,接下来当务之急的任务就是尽快找个地方,搬出去。 主意打定,刘玉坤觉得自己也不那么彷徨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好在的是,应怜儿和苏嫣红两个人真的都会做饭,而且做得还不错。 吴非领着她们两个人到灶间把里面的东西归齐好,开始做饭。饭菜上桌后,吴非抱着苏嫣红的儿子去东厢房叫刘玉坤吃饭的时候,他还一个人坐在圆桌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 第八十三章第一节不与强盗土匪为伍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电脑版网即将关闭,免费看最新内容请下载爱阅app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第八十三章第一节不与强盗土匪为伍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新 第八十三章第二节心里别不过这个劲儿 “哥,开饭了。”吴非一进门就看见刘玉坤坐在那儿发呆的样子,心里感慨着,嘴上却笑着叫了他一句。 刘玉坤这才回过了神,笑着站了起来,“好,开饭开饭,我们走。” 两个人并肩走出了屋门,进了厨房。 晚饭后,刘玉坤看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苏嫣红和应怜儿笑着说道:“辛苦了哈!”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大家能吃得好就行了。”苏嫣红在一旁笑着说道。 “是呀,是呀。”正在忙乎的应怜儿也说道:“这么多天了,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吃上了一顿饭。” 这一句话应怜儿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说者无意,听都有心。 刘玉坤嘴角的那浅浅的笑却一点一点的淡去了,不再说话。 “放心吧,以后这种安心饭吃的时候会越来越多的。”刘玉坤不说话了,吴非只好接过话说道,还边说边把抱在怀里的孩子重新抱好,“好了,这儿交给你们收拾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就出去了。” 苏嫣红和应怜儿急忙笑着答应了。 刘玉坤和吴非两个出去了。 “怜儿,以后说话小心一点儿。”看着他们走出去了,苏嫣红小声地对应怜儿说了一句。藲夿尛裞網 “其实,我说那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呀。”应怜儿也感觉到了刚才自己一句无意的话,可能这句话听到刘玉坤心里感觉肯定不一样,他的变脸,她也发现了。 “我知道,可是听在刘公子的心里感觉肯定不一样。他不想住在这儿,可是暂时也没有办法。”苏嫣红再次小声地说道。 “哎,我懂。”应怜儿也小声地回答着。 两个人于是不再说话,默默地干活。 而在外面。 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一起进了东厢房他们的房间。 “哥,你看看,这小孩还真是可爱呀。”吴非看见自进了房间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不说话,只好无话找话地说道。 “嗯,确实可爱。”刘玉坤只是随声附和着,却依然坐着没有动。 “哥,你有心事?”吴非觉得自己该问过自己心里的疑惑了。 “没有。”刘玉坤很快地摇着头回答道。 “我总觉得我们住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可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去。”接着,刘玉坤自顾自地说着话。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日子,能有个地方安身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吴非于是抱着孩子坐到刘玉坤对面说道。 刘玉坤对木二凤心存芥蒂,吴非能看不出来?可是,在这个人生地疏的地方,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现在有地方住已经是很不错的选择了,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吴非继续说道。 “这个道理我懂,可是心里就是别不过这个劲儿。” 刘玉坤不接话,却在心里自已对自己说道。 看着刘玉坤不接话,吴非于是也不再说话,就坐在那儿开始逗弄起怀里的孩子。 “我想出去转转。”直到刘玉坤再次站起来说道。 “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陪着你。”吴非也站起来对他说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新 第八十三章第二节心里别不过这个劲儿免费阅读.https:// 第八十四章第一节大路朝天开 “不用,我自己出去走一走。”刘玉坤摇了摇头,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碰到苏嫣红和应怜儿,他冲她们点了点头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苏嫣红看着他,点了点头。 应怜儿却说道:“哥,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我想一个人出去转转。”说着话,刘玉坤自顾自地往小院门口走去,开了门,出了院子。 苏嫣红和应怜儿相互看了一眼,没再说话,往屋里走去。 应怜儿回到了西厢房。 苏嫣红先去东厢房里抱过儿子,然后也回到了西厢房。 刘玉坤出了大门,把门锁从外面锁好,自己一个人在院子周围溜达着。 漫无目的,却没有一点要止步的感觉。 夜很黑,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只有微弱地有一些从别家院子里照射出来的灯光。刘玉坤就借着这些微弱的灯光,在路边瞎晃悠着。 他心里很别扭,但具体都别扭些什么他也说不清。 这种地方绝对不是久留的地方,这个院子也绝对不是长住的所在。但是,不住在这儿,哪还能住在哪儿?! 有一种惘然,犹如这个时辰的夜,黑而且空洞着,让人看不清方向的感觉时也摸不到出路的方向。 这个时候的刘玉坤,完全不知道明天的自己该干什么?何况,这些天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这么多天了,要打听的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身边却就这么着地多了两个女人! 该怎么办? 不知道! 刘玉坤心里有莫名的愁肠,却不知找谁诉说,而且他也不想找人诉说。Μ.5八160.cǒm ……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刘玉坤只是觉得自己走累了,只好拐回了那个院子。至于自己这溜达了一圈有什么收获,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似有若无的苦笑挂在他的脸上。 回到院子,整个院落里漆黑一片,他们可能都睡着了吧?! 刘玉坤摸黑进了东厢房。 吴非睡着了,刘玉坤也就和衣躺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在吃早饭的时候,刘玉坤对大家说:“我们虽然暂时有个地方可以住下,但是周围的情况我们一点也不清楚。所以,这些天,大家都尽量呆在院子里不要出去。” “那哥哥你呢?也和我们一起呆在这个院子里吗?”吴非却问道。 “不,我得出去转转。”刘玉坤回答道。 “你一个人吗?”吴非有些不放心。 “嗯,我先出去探一探情况,你在家陪着她们。”毕竟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只留女人和孩子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刘玉坤不说,吴非也不放心把他们留在这儿。 “那好吧。”吴非只好这样说。 应怜儿和苏嫣红虽然有一肚子的担心,却不知如何说起。 吃过早饭,刘玉坤一个人出了院子。 出来了是出来了,接下来的惆怅也如影随形一般也跟着过来了。 大路朝天开,刘玉坤却不知自己往哪儿去。 刘玉坤满眼里都是惘然,满心里都是惆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新 第八十四章第一节大路朝天开免费阅读.https:// 第八十四章第二节一场梦一场空 洛阳城市中心的正街。虽正值灾荒年,但在这里好像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还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穷人的世界只在有穷人的地方尽情地演绎着人间的悲欢离合,这难道是世外桃源吗? 刘玉坤心里腹诽着,却站定在街道的一头,四顾茫然着,他不知道自己往哪儿去?往哪儿行?自己是来找人的,可是在那些他们自以为能找到人的地方,他们已经转悠了好多天了,却一无所获。 那站在这儿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会有收获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刘玉坤只是心里彷徨,更不知往哪里去。只好站在这儿人流量、车流量最大的地方,让这些热热闹闹暂时派遣一下心里的寂寥感。 就这样,刘玉坤一上午都徘徊在洛阳城正大街的街头,走走停停,四处看看,除了收获两眼落寞外一无所获。 一直到午饭的饭点了,他肚子也饿得不行了,这才转身进了路边的一家饭馆。 随便点了一碗面食,胡乱吃了几口,付了钱,他转身出了那家饭馆的门。 进面馆的时候是一脸茫然,出面馆时更是一脸茫然,刘玉坤都不知道自己出来是干什么的了。只能眯着眼,站在路旁,看人来人往。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踏踏”的马蹄声,接着传来一人大叫着的声音“乡亲们,让一让!让一让!小心!” 急促的马蹄声,并没有引得刘玉坤多少的注意,但是有一点却把他的注意力完全给吸引过去了--那就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跨在马上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听到刘玉坤耳朵内无疑于天大的惊喜! 这个男人的声音太熟悉,熟悉到好似那个人的声音。 一阵惊喜后,刘玉坤慌得转过身子,就见一匹马“忽”地一声晃眼而过,那矫健的步伐跑出了一溜烟的气势,转瞬间就成了远远地奔跑着的背影了。 至于那坐在骏马上的那个人,就是坐在那儿,也能看出他身材很高大,甚至可以说是伟岸,只可惜也是一个背影,而且还是转瞬间就已经消失的一抹背影。 等刘玉坤晃过神来,人和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个时候的他,立马着起急来,伸手拦过一位路人,急切地问道“刚才那匹骑马过去的人儿,您认识不认识?!” 路人摇头。 刘玉坤另拦了一位路人继续问道,得到的还是否定的答复。 一匹奔驰中的高头大马,一个坐在马背上的一个人,穿着当兵的制服,戴着军帽,任谁也看不清他是谁。 “看来又是一场梦一场空。”刘玉坤失望极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站在那儿,一副落寞的样子让他成了这条街道最另类的存在。 “前面是督军府,那匹马应该是去那儿的吧。”当又一名被刘玉坤拦住问情况的人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一下子像惊醒了梦中的人。 “谢谢,谢谢。”刘玉坤一阵子狂喜,对着那人连连感谢。 。 第八十五章第一节饿坏了 这算不算是一个消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会有收获。但是不容刘玉坤仔细思量,他转身朝着那位路人指引的方向疾奔而去。 脚步急切,心情更急切,虽然不知道离自己探询的真相有多远,但是不去打探,就更不知真相在哪儿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刘玉坤只想快点赶到那个所谓的督军府一探究竟。 只可惜现实和想像总会是那么不一致。 等赶到那个所谓的督军府时刘玉坤才知道自己想像的太美好!督军府是什么个地方?!是谁都想去打探就可以打探的!就门口那些荷枪实弹的门卫,是一般老百姓都不敢靠近,况且这督军府前后门附近几乎都没有行人,想找个人打听也找不到。 刘玉坤彻底陷入了茫然中。 督军府是找到了,可是和没有找到有什么区别?只能远远看着而已。 不得已,刘玉坤只好做到守株待兔了。虽然不知道那匹马是从正门进的还是从后门进的,更不知道哪匹马有没有进过督军府!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凭着自己的感觉,刘玉坤凭着一份自信的念头守在了督军府的前门,远远地守在那儿。 只可惜打败自信往往是现实。 凭着一份执着,刘玉坤守在一个自以为能看清督军的大门地方,从中午一直守到晚上,督军府是人进人出,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一位。 夜幕降临,督军府的大门口虽然还是灯火通明,那儿依然没有自以为的目标出现。 刘玉坤再也等不下去,饥肠辘辘中的望眼欲穿却如裹着寒流的空气,弥漫在他身边,让人又饥又饿中多了一份绝望的张皇。 没办法,刘玉坤只好往归去的方向走去。虽然很饿,但失望却比饥饿更让人心里难受。 走回头路,忍着饿--就算是饿,他也吃不下去,只好这样走路了。一直到后半夜,他才回到了那个木二凤的院子。 吴非却早在大门口地等着他到现在。 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是吴非远远地看到的刘玉坤的情形。 大门口灯火通明下,他远远看到了他就赶紧迎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哥,你这是怎么了?” 像一只被打败的大公鸡,垂头丧气的刘玉坤的那个样子是吴非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家里还有剩饭?我快饿死了。”刘玉坤却答非所问地说道。 “哥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饭,这都半夜了。”吴非惊奇地说着话,但也并没有多问,虚扶着刘玉坤,两个人进了院子。 连大门都来不及锁,两个人先进了厨房。 木二凤的这个院子,因为所处在大洛阳城,这里早已用上了电灯。在灯光下,院子里通明一片,两个人就不用在摸着黑进了院子。 厨房内还真有剩饭,这是吴非他们特意为刘玉坤留的,以防他晚上回来晚了没吃东西。不过,因过时间也过夜半,剩饭都放凉了。 “饭菜都凉了,我先给你热一下?”吴非说道。 “我饿坏了,能不能先找点吃的给我垫垫底儿。”刘玉坤却这样说道。 。 第八十五章第二节一觉睡到大中午 吴非于是不再说话,找了几个馒头拿了过来,放在刘玉坤面前,“哥,先用着,我这就去给你热饭。” 刘玉坤也不说话,拿过馒头就着点放在桌子上的咸菜吃将起来,其中还因为吃得太急了差点给噎着了,赶快喝了几口凉开水这才缓了过来。 好在很快,吴非就把热好的饭菜端过来了,刘玉坤也就不客气,埋头吃饭。 吴非就坐在他对面,看他吃饭,也不说话,心里想着,“这得饿多少时间了呀?不会是中午饭也没有吃吧?” 不过,他也就是心里想想,没有问出来。 刘玉坤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其实他也不是饿得不行了,他只是用吃饭来排解心里的苦闷。 用罢饭,吴非让他先进屋休息去了,自己则在厨房里把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出得厨房门把大门从里面上锁,回到了东厢房。 西厢房里的静悄悄也黑乎乎的,苏嫣红和应怜儿她们已经进入了梦乡了吧。 东厢房里也黑洞洞的,没有开灯。吴非进得门后,打开了灯,屋内明亮了起来,他就看见刘玉坤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累了吧?脱了衣服睡舒服点吧。”吴非其实心里有好多话要问,但是他也知道他累了,也只能这样说了。 刘玉坤也不回话,直起身子脱了衣服重新躺下,拉过被子闭眼睡觉。 吴非也不说话,回过身拉灭了灯,自己也脱衣睡觉。 一夜无话,虽然两个人心里都是一肚子话,但是一个人不想讲,另一个人就听不成。所以说,两个人虽然都躺下睡觉了,却各有各的心思,都睡不着。 也不知什么时辰了,两个人才昏昏然睡着了。睡着了也仅仅是睡着了,脑子深处却一直不停歇着,闹哄哄着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的两个人都觉得浑身累极了,像是干了一晚上的活儿。而且醒来的两个人还发现,醒来是醒了,可是才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 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起床下地。 走出房间,这才发现应怜儿和苏嫣红两个人都站在院子里,一边逗弄着卓儿一边在等他们醒来。 卓儿叫方伟卓,是苏嫣红的儿子,此刻他们三个人就在院子里。两个大人一边逗着卓儿,一边在等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睡醒。五⑧16○.com “呵呵,起晚了,不好意思。”吴非一看见她们两个人就摸着鼻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刘玉坤没说话,却也有点不好意思地冲她们两个人点了点头。 “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儿,这床起得早点晚点也没有事儿。只是这眼看着就要到做午饭的时候了,我们俩儿只是想请示一下做什么饭。”应怜儿一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一边说话。 这都到中午了?! 刘玉坤和吴非两个人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讪讪地笑了一下。 吴非说话了:“这一觉睡得可不短呀,都中午了。哥,你看看咱们中午吃什么饭呀?”说着话,还看了一眼刘玉坤道。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新 第八十五章第二节一觉睡到大中午免费阅读.https:// 第八十六章第一节一言难尽 “随便吧。”被吴非问了,刘玉坤只好回答道:“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那就这样吧,又得麻烦两位了。”吴非于是笑着对应怜儿和苏嫣红说道,说完话又伸手接过卓儿,和刘玉坤一起进了正房。 两个人坐在那儿喝茶聊天。 聊天?其实也就是吴非一个人在说话,刘玉坤一边喝茶一边沉默。 “我说哥!你不要只顾喝茶不说话。我都问了半天了,你倒是回一句呀。”吴非就是想知道昨天的刘玉坤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试探着问了半天,他就是不说话。 眼看着吴非都急了,刘玉坤这才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可说的。” “怎么没有什么可说的,你昨天都出去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还有看看你昨天晚上回来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你还能够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吴非一副气恼得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哎,这叫我怎么说呢。”刘玉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呀。” 话说到这儿,又止住了,低下头继续喝茶。 “哎呀喂,我说哥,你这是急死人不偿命呀。有什么不能说呢?嘴一张一合不就成了,就那么难吗?”吴非这急得都站起来了,抱着小卓儿在刘玉坤身边直转悠,就差一点要咆哮了。 平时的昆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人了?这是怎么了?就出去一天的时间,整个人都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哎呀,我也不是不想说,只是失望大于希望了,也就没有心情说了。”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嘴上就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为什么没有心情说呢?越是不想说的话越得说出来,要不然,哥还想把它们留在心底里让它们发酵吗?酿出来一杯苦酒好让独自品尝吗?”吴非却这样说道。 吴非说完话还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玉坤,“我们还是兄弟吗?” 刘玉坤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我早把你当兄弟看了,难道这话还非得说出来吗?” “就是呀,既然是兄弟,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吴非忍不住又吐槽道。 刘玉坤:“……” 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失望透顶才会无话可说吗? 吴非虽然那样说了,刘玉坤却依然着自己的低头喝水,还是不想多说。 “我们还是打算打算以后怎么办吧?”这才是刘玉坤最想说的吧,“我们总不能呆在人家的家里。” 也是,总不能坐吃山空,要知道现在他们现在是一大家子人了,已经不是只他们兄弟俩个了。Μ.5八160.cǒm “要不然我出去找个活儿干吧?要不然以后这么多人吃啥喝啥呢?”于是吴非提议道。 “不是找活儿的事,这不是最要紧的事,也就我们几个,我还能养得起大家。”刘玉坤却这样说道。 “那要我们干什么呀?”吴非于是不解地问道。 “知道督军府吗?我想在它附近找一处房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刘玉坤却这样说道。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第八十六章第二节守株待兔般地死等 “督军府?那是个什么地方,岂是我们想接近就能接近的地方?而且还在它附近租房子住?没事找事吧?”刘玉坤刚说完,吴非就啼笑皆非地接过话说道。 “不可以吗?”刘玉坤却反问道。 “不是不可以,只是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吴非还是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不为什么,我就是在等一个人。”刘玉坤说着话,这才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又说道:“不是我不讲,只是因为一件不确定的事情却把自己搞得精疲力尽,所以也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讲了。” “嘻,原来如此呀。”吴非嘻笑了一句,但是他也理解刘玉坤的心里的滋味,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寻人不着,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况下,还出手救助了其他人。心里彷徨的感觉可想而知,何况还有一个说不清理不明却还要纠缠不清着的人,他心里的纠结不用说吴非也理解。 “不过,我觉得我们那样做不合适。先不说那人是不是进了督军府,就算是进去了,说不定人家已经走了。谁知道他还回来不回来,何况是不是哥找的那个人还不确定。最主要的是督军府那边的情况我们太不了解,就这样轻易找个地方住在那儿,行吗?” 吴非不紧不忙地分析着,刘玉坤却再次陷入沉思,不再说话。 如果说这样行不通的话,那该怎么办? 刘玉坤一个头两个大! “哥,我看还是随遇而安吧,然后我们再慢慢找。”看着刘玉坤一脸沮丧的表情,吴非心里不忍急忙劝说道。 “最主要的是现在兵荒马乱的,又逢灾荒年,我们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这么个安身的地方,知足吧。”最后,吴非还不得不这样说。 “那我们不能总住在这个地方吧?要知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并不是来这儿居住的。”最后,刘玉坤啼笑皆非的说道。五⑧16○.com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我们来到这洛阳城是干什么的。但是,凡事都得慢慢来,要知道我们这是才来到这个城市,脚还没有站稳、何况这世界太大,找一个人得有多难,再急也没用,得慢慢来。”吴非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有多茫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想那刘玉坤怀揣着一份热切的心情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城市找人,只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只知道他在洛阳城呆过,至于具体在什么地方呆过都不知道,好找吗? 何况在这样乱纷纷的灾荒年,能够饿不死就是大造化了,其他的慢慢来,而且这种漫无目的的寻人找人,本来就不容易。 在这种恶劣的大环境下,还能够遇到像木二凤这样的女子才有个安身的地方,还敢苛求什么? 这个时候的吴非能够面对现实还不是因为他是局外人。而对刘玉坤来说却不一定这样淡定,要不然也不会凭着一个背影就让他不死心地在督军府外饿着肚子等了大半天。 守株待兔地死等!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新 第八十六章第二节守株待兔般地死等免费阅读.https:// 第八十七章第一节伟岸着最亮丽的风景 其实,刘玉坤心里知道,与其美其名曰地说是“守株待兔”般地死等,还真不如人家“守株待兔”,最起码人家还见到了一只兔子才开始的死等,自己这才是什么呢? 只凭一个背影,一个坐在马背上的背影! 无事实无根据,只凭着自己想当然的一份认为! 唉,说实在话,别看刘玉坤比吴非虚长几岁,其实他还真不如昊非懂得的世故多。一个闷头在家读书的少年郎岂是能和一个久在江湖上飘的人相提并论。 但就世故一方面,刘玉坤就不如吴非。 只凭着一腔热血就想闯江湖。他们只是实涉江湖,江湖的水到底有多深他们还真不知道。 而且还是凭着一股子书生义气,想抱不平就抱不平,想做大善人了就慷慨大方,虽然坎坎坷坷,却也能一路平平安安,只能说是刘玉坤他命好! 吴非在这一点上却比刘玉坤想得多,也想得深,也能面对现实。 可是不那么做,还怎么做!只想着偏安于这一隅,坐吃山空吗?虽然对于刘玉坤来说,养活几个人一时间还达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他是出来找人的,是想做一番事业的。 就这样沉寂在这个还不是自己家的地方,永无出头之日吗? 何况这是人家木二凤的家,她让他们住到什么时候就只能住到什么时候,这偌大的中国,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真正安身立命的地方?! 刘玉坤的痛苦,吴非岂能一点不知。但是知道了又如何,泱泱一个如此之大的中国,还是一个兵荒马乱的中国,但凭着故人的一句话就能找到他,谈何容易。 “哥,我看我们还是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就算是我们想在督军府打听出点什么消息来,也不一定非得在它附近租房子呀。”吴非看着刘玉坤已经皱成疙瘩的眉头,只好慢慢地劝说道。 “好。”刘玉坤终是答应下来,看来自已想事情确实有点太想当然了。 吴非见刘玉坤答应了下来,心里也就慢慢地出了一口气。但又看他皱眉不想再说话的样子,也就很识趣地抱着卓儿出了房间,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他。 坐在房间里的刘玉坤还是坐在那儿微蹙着眉头,表面上看着虽然还算平静,其实内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一般沸腾起来--忆往事,心难平。 一把弹弓就能打出百步穿杨的气势,一把手枪更是能玩出百发百中的概率。夕阳下,黄昏时,两抹高大的背影并排站在那儿,伟岸着那时那刻最亮眼的风景。 刘子坤和刘玉坤并排站在那儿,就能站出一种气质脱俗的风貌,还有一种气质不凡的景像。 “玉坤,你进步非凡呀,在这乱世中,只做一名书生可惜了。”刘子坤对站在自己旁边的刘玉坤说道。 刘子坤、刘玉坤不但同姓,甚至连名字也是只差一个字,却实实在在的是一对陌生人。 当然,这得是对一年前的两个人才能这样说。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新 第八十七章第一节伟岸着最亮丽的风景免费阅读.https:// 第八十七章第二节只要有口气,还有救 一年前,快到年关了,铺天盖地的雪整整下了两天,已到傍晚,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这个时候的刘玉坤坐着马车从老宅过来,往自己的那个小院子去。一路上老家人坐在马车前面赶着马车边对坐在马车里的他说道:“下雪天,冷。还是坐在车内吧。” “哪里有冷!人家都说下雪不冷化雪的时候才冷呢。”此时的刘玉坤,虽然坐在车内,却半个身子都探在了车外,他在看雪景。 傍晚时分,天色已暗。只是因为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雪白的雪白,照映的周围都明亮一片。所以,刘玉坤的眼前一点也不黑,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晰晰的。 何况,此时还有雪花散散漫漫地飘落下来,“雪似柳絮因风起”。还真是,轻轻盈盈地漫飞在空中,轻盈、曼妙,美轮美奂。 此刻的雪景,路上只有这一辆马车,更只有刘玉坤自己在欣赏。 突然有一种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感觉。 刘玉坤内心里偷乐着,更加一眼不眨地看着外面的雪景。 老家人也不再说话。静谧的世界里,雪白雪白一片,只听到车轱辘轧着雪地的声音,“咯吱”|“咯吱”地响出雪景里最独特的声音。 原本想着就这样一路走来,心情愉悦着很快就要到了自己独居的那个小院里了,刘玉坤这才想着要把挑着车窗的帘子放下来。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正在他侧着身子去放车帘的时候,就听到前面老家人的一声惊呼:“少爷,前面有人!” 刘玉坤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把要把将要放下的车帘子突地一把掀起,随即就伸了半个身子往前面看去。藲夿尛裞網 下雪天,人迹罕至,何况这是村外比较偏僻的地方,村外的小路早就被大雪覆盖了。现在,这里是雪的世界。 被大雪覆盖的大地,唯余一片苍茫。可就是这一片雪白的世界里,刘玉坤还是发现了这片天地之间唯余茫茫的地方还是发现了它的不同处。 雪白的大地,马车前面的不远处,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横躺在前面。 “是那儿吗?”刘玉坤伸着手指着那个地方问。 “是,应该是个人。”老家人说着话,停住了马车,旋即下了马车。刘玉坤也急忙放下帘子,也快速地跟着下了车。 两个人小跑着来到了前面,走到了那个地方。“还真是个人。可是,这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呀。” 地上的雪很厚,那个人的一半身子已经被埋在雪里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我来看看。”老家人说着话,他就蹲下身子去探那个人的鼻息。 “还有口气,但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救。”老家人探过那个人的鼻息后扭头对站在他身后的刘玉坤说道。 “只要有口气,那就说不定还有救!”刘玉坤说着话,已经弯下腰,伸手把那个人身上的雪往地下扒拉。 自己少爷的性情,老家人还能不了解! 就在刘玉坤蹲在那儿扒拉那个人身上的雪的时候,老家人也急忙过来帮忙。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新 第八十七章第二节只要有口气,还有救免费阅读.https:// 第八十八章第一节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子坤就这样被刘玉坤和老家人一起从雪窝里扒了出来,情况却一点也不乐观。气若游丝,有跟没有一样,胸口还有一块大大的血渍,已经凝结成了血块。 也幸亏是血已凝结,要不然就这样一直往外流着,早就血竭而亡了。 刘玉坤和老家人一起努力地把刘子坤搬到了马车上。人高马大的他又处于昏死状态中,死沉死沉的,要把他搬到马车上,也累坏了那两个人。 好在他们没有放弃。 回到独院他们又立即对刘子坤进行了一番抢救,也真难为了他们两个。 是主要的还是那位老家人本事了解。别看他是一位一眼看去干瘦干瘦的老人,却实实在在是一位身藏不露的高人。要不然,就凭他和刘玉坤一老一小就敢单独住在村外的一个院落里? 经过一番救治,刘子坤活过来了。 人虽然是活过来了,但是气血大伤,又有重伤在身,何况刘玉坤又不让他急于离开,他也就在刘家的这个别院住了下去。 一住就是半年。 高高大大的男人,更是一个有一身本事的男人,尤其是枪法更好。 半年后,刘子坤告辞。 又过了半年后,刘玉坤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离开自己的那所院落。 物是人非,事事难料。 刘玉坤也没有想到,这半年多来,身边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母亲的突然离世,他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却得到了父亲要再娶的消息。 …… 刘玉坤这才又了离家出走去找刘子坤的想法。 可是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嘛: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虽然一路走来,对于刘玉坤来说,他本身虽然没有遇到多少坎坷,吃过多少的苦。可是就是这一路走来,看到的事情太多,自己也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看得到的事情虽然是看得到了却不一定奈之如何,可是自己也不是做到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吗?虽然对于这些事情他刘玉坤也不敢妄加评论做得对不对,但是他都做了。 自己做过的事情就没有想着要后悔。 可是,现实中不是还得面临诸多问题! 刘玉坤心里纠成了千千结。 原以为自己终于在寻寻觅觅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却最终又要缥缈成一片云彩。 刘玉坤不知道怎么办,但他却知道得慢慢办。 所以,他只好按下那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他知道,他还得出去寻觅。 哪怕在这个洛阳城里一无所获,他也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按着自己的想法去行动。 虽然他暂时听取了吴非的劝告,没有在督军府附近租下一套房子,但是他也不想忽略这件事。从那一天起,他和吴非在白天的时间段里,有事没事就会在那附近转悠转悠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个人还有回转督军府的可能……万一那个人就是自己寻找的那个人呢…… 就凭着这个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这些天,刘玉坤和吴非一有时间就在那一块转悠。转悠着转悠着还真有发现---竟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lkz0208的刘麻子世界里的花开叶落最快更新 第八十八章第一节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免费阅读.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