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身死 顾辞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就来银行取个钱,怎么就碰见抢劫的了,又好死不死被抢劫犯的枪走火打中脑袋了。当场死亡。 倒下的那一刻她清晰看到了抢劫犯错愕的表情,人们似同情,似庆幸的表情。她又看到自己地上的尸体,脑袋被打了一个洞,死相难看。警察把罪犯抓走,人们心有余悸的离开,她的尸体被担架抬走,可她离不开这个地方。 然后她被一个光圈带走,来到了一个自称系统的屏幕前。 “你好!顾小姐,我是神工智能003,经过我们时空管理局的检测,你生前遵纪守法,三观正确,抗压能力强,又命不该绝,故被本系统选中,成为本系统宿主,待穿梭世界完成七个任务后,本系统承诺下辈子让你投个好胎。” 信息量太大,顾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问,“投个好胎?自己选行不行?” “额,按理说不行,不过你可以说条件,我们尽力完成。除了这个你没什么想问的吗?”系统颇为无奈的问。 顾辞猛然惊觉,一个屏幕跟自己说话,这诡异的感觉。“那个…,你是什么系统啊,怎么这么人性化?” “都说了我是神工智能,当然是你们凡间的俗物不能相提并论的。” 听它那傲娇的语气,顾辞怀疑它如果有尾巴的话一定都翘起来了。暗戳戳的鄙视。 “那个大概是什么任务呢?”顾辞问。 “终于到重点了,三千小世界,每个世界都有抱着悔恨而亡的人或非人。有一部分死后不甘心自己和有关系之人的命运,甘愿献出自己的灵魂,永世不入轮回,拜托我们时空管理局派有缘之人,替自己逆天改命。你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他们的心愿。”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改命呢,想要什么他们不是最清楚吗?”顾辞很疑惑。 “当事人可能过于情绪化,我们选择旁观者就是为了降低风险。好了,要契约吗?” 顾辞回顾了自己较为短暂的一生,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出生在一个不富裕的家庭,家里重男轻女,自己是在打骂与饥寒中长大的。自己勤工俭学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毕了业,赚钱还要被父母压榨给弟弟买房。更过分的是他们好赌,欠了好多债,竟想着让她去陪那些人睡。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顾辞嘲讽的笑了笑。“要!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傻子才不要。我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到独生子女的家庭,一定要是富二代,一定要…” “这些等你完成任务后再说吧。请在屏幕上填写你的信息。” 姓名顾辞 性别女 年龄24 智商130(系统检测) 抗压力80(系统检测) “系统你也一起穿吗?”顾辞想着一个人在异世太孤独,有人,不,有东西一起自然是好的。 “本系统将在你的识海里,伴随你的穿越之旅。” “接下来,你将进入第一个世界,请认真完成委托者心愿。” 。 初世界1 一阵天旋地转后,顾辞发现自己正端坐在一个古典雅致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清”字。 “小三儿,没有剧情吗?”顾辞坏笑着说道。 “请叫我003,或系统大人。” “好的,小三儿。” “委托者记忆即将将传输,是否接收?” “接收。”怎么听着系统的语气那么不怀好意呢。 话音刚落,顾辞顿时脑袋里跟密密麻麻的针扎着似的,疼痛难忍,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信息接收完顾辞已经瘫倒在床上,满头大汗。 “鬼系统,你是不是故意搞我!”顾辞恼怒道。 “本系统可没那么无聊,这是每个宿主都必须经历的。”系统的声音倒是略显的担忧。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顾辞的语气稍显愉悦。 被人担忧的感觉,真好。 委托者乃护国大将军陆霆之女陆锦瑜,生母陆虞氏,长兄陆锦之,次兄陆锦琛。父母恩爱,家中虽有姨娘,但小辈只有兄妹三人,皆由主母陆虞氏所生。父母疼爱,兄长嫂嫂宠爱,姨娘视为己出。虽一出生便集万千宠爱,但锦瑜却没因家世显赫,过分宠爱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反倒是生的娇憨可爱,古灵精怪。 陆霆年少时曾救过一名落魄书生,那名书生现在是当朝左相顾凛,两家关系很好。当今圣上生性多疑,又听信小人,唯恐触怒龙颜,故两家明面上并不往来,但私下交往频繁。顾清常暗访将军府与锦之对弈,清谈。锦瑜有时会碰见他,一来二去,两人顿生情愫。锦瑜及笄后,她娘亲,嫂嫂,姨娘张罗着相看青年才俊,想把她嫁个好人家。 锦瑜心急了,她一心只想嫁给清哥哥,怎么能嫁与旁人。她想去见他,可他最近没来将军府,她又不敢去相府找人。直到娘亲帮她订好了亲事,她也没见到她的清哥哥。她去求过母亲,可疼爱她的母亲,却坚决不同意,她以为母亲看不上清哥哥,便赌气离开,再也不听母亲讲半句。 立了军功的爹爹回来了,她便跪在他面前,“爹爹,女儿从小到大没求过你,就这一件事,你帮帮我。”她声泪俱下,可怜不已。陆将军叹了一口气,赶去了相府,与左相大人在书房密谈了一下午才出来,第二天又进宫面圣。然后她知道圣上赐婚了,为她和清哥哥。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圣旨是爹爹拿所有军功和虎符换来的。巨大的喜悦冲散了心头那抹不安。 后来她如愿嫁给了顾清,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好不恩爱。 好景不长,不久之后陆顾两家先后被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两家男儿全部被打入大牢,听候问斩。女眷流放边洲军营,充妓。 锦瑜想不明白为什么,爹爹,顾大人那么衷心的人怎么可能叛国。他们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 流放的人群中充满了哭喊声,“你为什么非要嫁给他,就因为你,父亲他们全都死了,你还我的锦之,还我的泽儿,他还那么小。”长嫂顾林氏哭着骂锦瑜,她从来没见过嫂嫂这样憎恶的表情,她一向很疼她。 。 初世界2 母亲在人群中悲戚的看着她,长着嘴想说什么但始终没出声。 “嫂嫂,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她真的不懂。 “你还不明白吗,因为和顾家结亲,皇上怀疑我们暗中勾结,要置我们于死地啊!蠢货!” 将军府把她保护的太好,她什么都不懂,原来娘亲的反对,父亲的纠结都是因为这个。她害的两家家破人亡,她是个罪人,该死的是她才对。 流放队伍到达军营那晚,全部罪妇自绞身亡。 接收完信息,顾辞看着手上的玉佩,想起这是委托者14岁时,她与顾清互表心意后,顾清把从小戴的玉佩摘下送给她。 “那小三儿,委托者的心愿是不嫁给顾清,改变两家命运咯。”顾辞在识海里与系统交流。 “没提到不嫁顾清,委托者说,她希望两家安好,百年屹立不倒。” 还真是死性不改,明知道两人身份特殊,还想着能有结局。不过不管她跟不跟顾清在一起,皇帝除掉两家,应该是早晚的事。 “怎么办啊,小三三,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顾辞可怜巴巴的说。 “那是你的事情,如果委托者不满意,你投胎的年限将延迟一百年。一百年内你会被关在境外世界,那里什么都没有。”系统严肃的说道。 “我来之前你怎么不说清楚,你这是欺骗灵魂,你知不知道,你们管理局在哪?我要投诉你。” “呵,你也太天真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帮委托者完成心愿吧。”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睡完一觉再想吧。 “娘亲,我今儿想出府一趟。”顾辞学着平日里锦瑜的口吻说道。 “为何出府?”陆虞氏问 “爹爹与兄长此去已两年有余了,瑜儿甚是挂念,想去松明寺祈福,愿他们早日凯旋归来。” “我的小瑜儿长大了,那便去吧,我让刘伯给你安排马车。”陆虞氏抿唇一笑,摸摸顾辞的头。 “谢谢娘亲,还是娘亲最疼瑜儿了,可否给些银钱,瑜儿的月例用完了,嘿嘿。” “知道了,小滑头!”顾虞氏满脸慈爱。 “颦儿,我想吃那个紫苏糕,还有桂花糕,你下去给我买。”此时主仆二人正坐在马车上,顾辞正使唤颦儿下去买吃的。 “可小姐,你已经买了很多了。”颦儿很是无奈。 “你这丫头,已经不听我的话了吗,我好难过。”说完举起袖口,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小姐你真的是…,奴婢去就是了。”说完让马夫停车,拿着银钱下去了。 “你这是假公济私,看到吃的眼睛都黏上去了,说什么祈福,分明是玩乐来的。幸好委托者也是个爱吃的,不然看你怎么维持人设。宿主,拜托敬业一点好不好。”系统怒其不争的说道。 “哎呀,小三儿,我这不是初来乍到嘛,没见过世面。我来求佛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他给点指示吗。”顾辞试图狡辩。 “你最好提前想想办法,委托者命运转折点快到了。”系统有些着急。到底选中她是不是个错误。 。 初世界3 从松明寺回来后,顾辞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到底在哪里。委托者的爹爹也就是大将军,不论是在军中还是百姓中都相当有声望。次兄陆锦琛,近些年跟着父亲打拼,已经坐到副将的位置了。长兄陆锦之,尚在京中,官至三品翰林学士。 近些年,将军府如日中天,显然当今圣上是非常忌惮的,只是碍于他们在京中的声望,并未有什么大动作。只怕一朝出错,全族覆灭。 委托者爹爹是个忠义之人,即使知道圣上要对他们不利,也绝做不出以下犯上之事。陆锦琛虽不是愚忠之人,但脑袋瓜不够用,不可取。长兄倒是个才谋一绝的,应该可以从这下手。 顾辞想了几天才出了一点点眉目,可又纠结于委托者从小养在深闺,被呵护的太好,什么都不知道。故而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小三儿,该怎么办啊!”顾辞抓着脑袋问。 “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没得系统回声,顾辞又紧接着说了一句。系统气结。 为了找灵感的顾辞,此时正与丫鬟颦儿坐在听雨楼的隔间,吃着茶水,听着说书人讲话本。不时在识海中与系统吐槽话本中的痴男怨女。 这厢刚下楼就碰见了委托者的清哥哥。两人又回到了刚刚的隔间。 “哇,小三儿,他好帅啊!委托者的记忆中人物都没有脸,只有见到了才认得出来。早知道他这么帅,我早就约他了。”顾辞一副花痴相。 “快把你猥琐的嘴脸收起来,别让人物生疑。” 顾辞赶忙收起原来的神色,代入角色。顾清生的好看,眉目如画,唇色如玉,眼眸深邃含情。 “阿锦,你今日出来可是有什么事。”顾清不敢看她,只盯着茶碗。面上一派正色,只是微红的耳尖,出卖了主人平静外表下的惊涛骇浪。 “并无,只是整日在府中无聊极了,便出来走走。清哥哥呢?” “刚与王大人在清乐坊谈城东洪涝灾害,出来就碰到你了。”声音轻快愉悦。 两人交谈的一会儿就分开了,男未婚女未嫁总归影响不好。 “哈,小三儿,你说顾清那么清冷的一个人,怎么到委托者面前就跟傻小子一样?果然,爱情的力量啊!”躺在床上的顾辞还在傻笑。 系统无语,你都说完了,我说什么。 睡到半夜的顾辞忽然坐起,“话本,话本啊!” “蠢货,你又抽什么风,白天没听够吗。”系统扶额,如果有的话。 “你懂什么,神工智障。”顾辞反讥道。说完又躺下呼呼大睡,留下系统捶胸顿足。 一早,顾辞便让颦儿去坊间给她带了许多话本。下午便待在房里看话本,并未出来。 不务正业,系统心累不已。 次日,顾辞便趁着陆锦之在府上,去了他的院里。 “瑜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陆锦之一脸温柔宠溺。 顾辞穿过来快一个月,因委托者兄长近期事务繁忙,到今天才见到。 “小三儿,这都是什么神仙啊,一个比一个好看。”顾辞狂扣系统。 。 初世界4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愿上帝原谅顾辞的才疏学浅,实在没什么词形容这位兄长的美貌。 “收起你猥琐的心思,他现在是你哥哥,可耻。”系统已崩溃,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女。 “兄长,你近日都不在府上,瑜儿都找不到你。”顾辞用委屈巴巴的声音说道。 “哈哈,是为兄的不是,我托人给你寻的百年前的老物件,瑜儿看看喜不喜欢。”说着从置物架上拿出一个精致的瓷器。 东西自然是好东西,委托者喜欢收藏古董,可顾辞却没什么兴致。她只喜欢钱。 却还是装作异常欣喜的样子,“还是兄长最懂瑜儿,我太喜欢了,多谢兄长。” “跟我瑜儿还要这么客气吗?”陆锦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嘿嘿,兄长,我今日寻你是有正事的。”顾辞一脸认真的说。 陆锦之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出了声。看着自家妹妹投来哀怨的眼神,忙强忍笑意问,“哦,什么正事,说来听听。” “我昨个看到一话本,讲的是一个大将军屡立战功,百姓爱戴,却没想到功高震主。那个皇帝生性多疑,怕大将军威胁自己的地位,便让身边小人,设计陷害他,污蔑他通敌卖国。最后大将军被满门抄斩。兄长,我从昨个到现在,寝食难安,书中的将军好像爹爹。兄长,瑜儿害怕。” 陆锦之看着自家小妹担忧的小脸,忙安慰道,“瑜儿乖,话本都是杜撰的,不可当真。即使圣上真的有这个心思,爹爹和兄长们,也自有应对的计策。瑜儿不必担心。” “真的吗,兄长?” “为兄何时骗过你,小丫头,别想那么多。” “兄长,话本的最后一句写的是功高才能震主。” 回到顾辞闺房后,系统开口说,“原来你那日找话本,是为了这个由头。但这真的有用吗?单单凭你这几句话。他们前世可是到死都没有反抗。” “我知道,我只是想试试把风险降到最低,他能听得进去当然最好,听不进去我还有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顾辞整日陪着院里姨娘听听曲儿,看看戏,时间一长,陆虞氏坐不住了。 “瑜儿从没陪过娘亲看戏听曲,怎得陪你姨娘们就有空,为娘很是难过。” “娘亲可是在颠倒是非,明明是娘亲整日里不是外出看那些个商铺,就是待在账房里算账,要么就是出门陪那些夫人赏花,每次都没时间陪瑜儿一起。”顾辞无奈的扶额。 “为娘不管,就是瑜儿偏心。”平日里端庄的贵夫人耍起无赖,撒起娇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啊。爱了,爱了。 终于在陆虞氏连番“攻击”下,顾辞承认了。 “说出来娘亲可不许骂我。” 陆虞氏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娘亲常说,瑜儿是将来要做主母的,不必太过于在乎外貌,与那些个姬妾争奇斗艳。可瑜儿明年就及笄了,不把自己拾掇的漂漂亮亮的,怎么抓住夫君的心啊。” 。 初世界5 “所以瑜儿想让姨娘们告诉你一些养颜秘方?为娘又不是什么刻板之人,何故为这个生气。”陆虞氏不解。 “呃,瑜儿本来就生的貌美,养颜倒暂时不用。” “哦?那是为何?” “娘亲没觉得瑜儿发育不良吗?怎么看都是小姑娘。”顾辞尴尬的挠挠头。 “哈哈哈,”陆虞氏开怀大笑,“可是有人说瑜儿什么了?” “那倒没有,”顾辞撇撇嘴,“瑜儿只是听到府中的婆役说男人都喜欢丰满的,那个地方…” 陆虞氏看她尴尬的低下头,知道小姑娘不好意思了,便也没让她说下去。 “这有什么不好跟娘亲说的,娘这里有张宫廷秘方,你且拿去。”说完起身到梳妆柜上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她。 系统问她“你明知道委托者她娘有这个秘方,前世也在婚前给了委托者,为什么不直接问她要,反而从姨娘那里打听的?” “我本来不想从她娘亲那里要的,都怪美色害人,美人一撒娇我就什么都忘了。”顾辞懊恼不已。 系统无语,“能不能说重点。” “我怕她将来自责。” “神神叨叨,爱说不说。”系统在线自闭。 时间飞逝,眨眼间大半年过去了。 这几个月间,系统亲眼见证了,顾辞是怎样从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姑娘长成一个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的大姑娘。身体抽条般的长高,胸口从小笼包变成了大馒头。纤腰翘臀,肤若凝脂。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小三儿,我可真好看。你知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没等系统说话,顾辞又自顾自的说,“就是不能亲吻我这美丽的脸蛋。哦,上帝啊,我是个罪人。” 系统冷淡地看着那个女人魔障般的摸摸自己的脸蛋,自恋的在镜子面前转圈圈。 “提醒你,距你家满门抄斩还有6个月。请宿主抓紧时间。” 顾辞不高兴的抿抿唇,“真扫兴,我知道了,我不是一直在做准备嘛。” 顾辞没记错的话,今日顾清应该来将军府找陆锦之,并且应该是没赐婚前最后一次来。 “好长时间没见那两个小美人了,本姑娘甚是想念。” 呸,色女,系统嗤之以鼻。 顾辞来到陆锦之院里时,两个男人正在对弈,她微微俯身行了个礼,“见过顾公子。” 顾清一抬头,呼吸一滞,几月不见,她又好看了。“阿…,陆姑娘好。” 顾辞微微颔首,脸色微红,将小女儿家的娇羞,显示的淋漓尽致。 顾清耳尖泛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阿锦,眸中满是深情。直到陆锦之说话,他才猛然惊醒,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陆锦之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他打趣道“怎么顾家公子一来,你这眼里就没我这兄长了。” “兄长,你,我再也不理你了!”顾辞装作小心思被看穿,进而恼羞成怒的离开。 看着心爱的姑娘离开,顾清有些埋怨罪魁祸首,“陆兄,阿锦脸皮薄,你这样说她该恼了。” 。 初世界6 平日里的温润公子忽的就恼了,当下拍案而起,愤愤不平道“我自己的妹妹,用得着你担心吗。”细心呵护,百般宠爱十几年的小白菜,突然被猪拱了。陆锦之生气的想打人。 顾清心里默念,大舅子不能惹,不能惹。“陆兄莫气,将阿锦交给我这知根知底的,总比他人强些。”抿了口茶水又道“我跟陆兄保证,今后只有阿锦一人,若有妾室通房,必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这话可当真?” “自是真的,陆兄放心。” 陆锦之这会是越看顾清越满意,随即开怀大笑,笑着说,“你我倒是说妥了,上面那关却是难过,有些事情要提前了。” 委托者及笄礼很快就到了,各级官员大臣,纷纷上门祝贺。家里有适龄男子的,便送上画像帖子,想要结亲的比比皆是。 酒宴尚未开始,大人们在前厅议事,年轻男女便扎堆在花园里闲逛。若有心悦的女子或男子,便装作不经意的擦肩而过,而后脸红心跳,心里暗喜。若有幸对视,这一天微扬的嘴角是下不去了。 “瑜儿,这里。”陆锦瑜唯一的挚友安叶秋,正在人群中招手示意顾辞过去。 “秋秋,你可算来了,你都不晓得我今日有多无聊。”顾辞娇瞋道。 两人在丽妃的赏花宴上认识,因均看不惯官家小姐矫揉造作的样子,随即一拍即合,成为闺中密友,无话不谈。 两人挽着胳膊来到没人的湖边,“你还说呢,我都找不到你,跟着这一群娇小姐,可把我憋屈坏了。”说着模仿起李家大人的千金,把顾辞笑得直不起腰来。 顾辞是真的喜欢安叶秋的性格,直爽,仗义,知世故而不世故。 “阿锦,安姑娘。” 顾辞这边笑得正开心,一扭头便看到顾清跟一英俊男子朝这边走来。 顾辞心想,完了完了,自己刚才可是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委托者的影响啊。 忽的又纳闷了,前世委托者及笄礼,顾清并没有来,为此她还难过了好一阵,今日为何又来了。 但这不妨碍她俩规矩的跟来人行了个见面礼,打了招呼。 “阿秋。”英俊男子温柔地看着安叶秋,顾辞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秋秋的准夫婿啊。小模样儿还听标志,勉强配得上秋秋。 安叶秋很少有如此窘迫娇羞的时候,今日顾辞可算全都看到了。 微红的面颊,无处安放的手脚,飘忽不定的眼神,这是独属于心悦之人的特别。 然后,两人并肩离去,留下顾辞暗暗吐槽。见色忘友。 气氛突然尴尬,顾辞没话找话,问“清哥哥今日怎么来了?” “阿锦不希望我来吗?”委屈的表情,可怜的语气。这他喵的是被魂穿了吧。大哥,你那清冷的气质呢,你马甲掉了呀。 顾辞强忍着摸摸他的头,撸撸他的毛的冲动,“清哥哥看不出来吗,你能来阿锦很欢喜。”顾辞说完,娇羞一笑。顾清顿时心跳加速,说不出话来。 顾辞暗爽,这才对嘛,小样,还想撩我。 。 初世界7 “阿锦,嫁我可好?”顾清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顾辞勉强笑了笑,还是说道“阿锦的心意,清哥哥还不清楚吗?” 顾清听着她的话只顾欣喜,并未注意到顾辞怪异的表情。 两人分开后,系统看她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便出来活跃了,“宿主,第一次被人求婚的感觉怎么样?” “怎么了小三三,你想试试,系统也有发情期吗?”顾辞挑眉。 系统想抽自己两巴掌,要你嘴欠,管她开不开心干嘛。 “好了,不逗你了。我有什么可开心的,被求婚的是委托者又不是我。我是挺替她开心的,但我占着她的身子,顾清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他的阿锦还在,我就很别扭。”顾辞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 “可没有你的到来,他们的结局都很惨,你只要扮演好委托者,你就是她。”系统开解道。 “真的一样吗?”顾辞喃喃自语。 及笄礼过后,如记忆那般,陆虞氏等开始操心起了顾辞的人生大事。这次顾辞只是听话的看花名册,偶尔做出评价。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在等一个契机。 陆将军率军打退倭寇,大获全胜,凯旋归来。顾辞在欢呼的人群中迎接爹爹跟兄长的归来。她看到百姓感激涕零,跪地不起,忽然就明白了历史上那些为护国捐躯的将领、士兵坚守的意义。鼻子一酸,抹抹眼泪。又在心里不耻自己这种行为,都她妈是一个死人了,还在这里感时伤春。她又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行军的队伍进了宫中,顾辞跟陆虞氏她们回到府中,准备为父兄接风洗尘。 “夫人,可想死为夫了。”陆霆一进府门,真奔着自家夫人。张开手便要抱她,陆虞氏老脸一红,忙推开他的手,佯装恼怒地骂他老不正经。心里却不知道有多受用了。 “爹爹果然只顾着娘亲,连瑜儿这么大的人站在这儿都看不到。”顾辞将脸扭到一旁,不看他,微微撅起小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顾霆忙哄她,“爹爹的小心肝儿,两年不见,漂亮的爹爹都没认出来。”顾霆是真的有些感慨,小丫头变化真大。 “哼,原谅你了。”顾辞娇笑着说。 “没事,爹爹不疼兄长疼你。”说话的是陆锦琛。长相与长兄七分相似,因长年行军打仗,肤色倒不像顾清与陆锦之那般白皙。迷人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还有浑身上下的荷尔蒙,无疑这是继顾清,陆锦之后顾辞遇到的另一个极品。咬咬手帕,想睡啊怎么破。 顾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果然还是兄长最好。” 愉快的团圆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小三儿,你能检测到陆锦之最近有什么行动吗?”顾辞问。 “不能,本系统并不具备监视功能。” “不会吧,我看那些网文上,人家系统都能开个金手指,你这神工智能也太抠门了吧。” “没有捷径,本系统只能给宿主提供建议,其他的无能为力。” 。 初世界8 安叶秋的姑母,是如今正得盛宠的丽妃。顾辞记得就是今日,叶秋来找陆锦瑜,想让她陪同进宫,看她的姑母。丽妃小产,整日郁郁寡欢,安夫人便打发叶秋进宫陪丽妃一段时间。不过那时陆锦瑜正在为婚事忧愁,便拒绝了叶秋。 “哎呀,我的好妹妹,好瑜儿,你便陪我去几日吧,我一个人在那属实无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嗯?”顾辞被她可怜兮兮的小脸逗笑了,便逗她说“这也不是不行,听说你最近刚入手了一幅丹青,你若肯让于我,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能不能换一个,那幅画是阿城赠的。”叶秋说完羞的脸都红了。 “好了,逗你的,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自己留着吧。”顾辞朝她暧昧的眨眨眼,“我且先去跟母亲大人说一声。” 顾辞找到陆虞氏,说了这件事,陆虞氏显得有些担忧。顾辞怕她拒绝,赶忙说“哎呀娘亲,我都答应秋秋了,不去她该生气了。” “好吧,不过你进宫万事小心,不可到处乱走,免得冲撞了贵人,咱家虽不怕麻烦,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虞氏叮嘱道。 “娘亲,瑜儿明白的。” 顾辞回房收拾了两件衣物,便随叶秋进了宫里。一路上两个少女叽叽喳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瑜儿可曾去过琼楼后面的桃花林?” “我只儿时与爹爹来过一次,倒没机会来好好看看。” “我明儿便带你去看看,那有一棵古树,听说可灵验了,你到时候去拜拜,求桃花仙给你牵段好姻缘。” 顾辞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尽信这些胡话。” 叶秋反驳道“是不是胡话,你去拜拜不就知晓了,就算不灵验,我们又不吃亏。” 顾辞不置可否。 两人去拜过丽妃娘娘,陪她坐了一会儿,便被打发离开了。 “丽妃娘娘看着精神不太好。”顾辞跟叶秋说。 叶秋无奈道“姑母入宫快10年了,尚未有子嗣。好不容易怀上了,又小产了,要想再有怕是有些困难。宫中女子若没个孩子傍身,之后必是难过的。” 顾辞听完若有所思。 次日,吃过早膳,陪丽妃娘娘坐了一会儿后,两人便去了桃花林。顾辞今日特地在妆容,衣饰上加了些小心机,惹的叶秋连呼惊艳。顾辞不动声色的勾勾唇。 萧臻来到桃花园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古树下的绝美女子眉眼弯弯,像闯入凡间的精灵,不沾尘事。又像修炼千年的妖物,摄人心魄。微风吹过,林间的花瓣与美人的青丝共舞,美的不可方物。萧臻霎时间邪念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顾辞见到来人,似是没认出是谁,只朝他灿烂一笑。 叶秋忙拉着顾辞跪下行礼,恐冲撞圣驾。她曾听姑母说圣上阴晴不定,动不动就砍人脑袋。叶秋吓得瑟瑟发抖。 “起来吧,不必拘礼,你俩是哪家的姑娘。”萧臻温柔的说,唯恐吓坏了那个小姑娘。 “臣女安叶秋,安太傅之女,奉丽妃娘娘之名,前来做陪。”叶秋乖乖的回答。 “原来是容儿的侄儿,你呢?”秦臻看着顾辞。 “臣女陆锦瑜,陆将军之女。” 。 初世界9 顾辞说完萧臻便皱起眉头,随后似是想通了什么,眉头一舒,开怀大笑。“顾霆那莽夫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萧臻说完便转身离去,眉眼间尽是势在必得。顾辞松了一口气,看来成功了一半。 “瑜儿,刚刚圣上的眼神,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安叶秋都快急哭了,若是不带瑜儿来就好了,这叫什么事啊。 顾辞安慰她,“你的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啊,圣上怎么会看上我,你想太多了,休要胡说。” 叶秋欲言又止,还是不太放心,看着顾辞无所谓的样子,安慰自己想多了,不会的。 顾辞在心里默默跟她道歉,对不起啊叶秋,只能利用你了。 叶秋曾经跟委托者说过,她在桃花林碰到过陛下。 这边萧臻刚回到勤政殿,便叫来心腹太监小德子。“你说,朕把陆将军之女封为灵妃如何?”灵动自然,刚好配她。 小德子大惊,可他知道陛下心思已定。便开口“陛下想的自然是极好的。” “可朕的年龄毕竟摆在这儿,怕是这样会伤了老臣的心。”萧臻故意做出一副纠结的样子。 “陛下多虑了,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陆姑娘能进宫,这是陆将军莫大的福分啊。”小德子谄媚地说。 萧臻听完开怀大笑,“你去拟旨吧。” “得嘞,奴才这就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霆之女陆锦瑜,贤良淑德,甚得朕心。特封为灵妃,不日进宫,钦此。”传诏的太监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陆霆,陆虞氏等人仿佛听错了那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传诏的太监像幸灾乐祸似的,笑着说“陆将军这可是高兴傻了,领旨谢恩呀。” 顾霆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公公刚才说什么?” “奴才说,恭喜陆大人,将军府出了个娘娘。” “我去你娘的!”陆霆一脚把那个说话的太监踹飞了几米远。还欲过去把他打死,陆锦之赶忙过去拦着。让父亲莫冲动。幸好今日陆锦琛不在家,否则这太监活着走不出将军府。 然后那太监赶忙把圣旨放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出了将军府。 陆虞氏早已承受不住昏了过去。陆霆赶忙派人进宫接顾辞回家。 顾辞一进府中,陆虞氏便抱着她痛哭。“我可怜的女儿,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哭的几欲昏阙。 顾辞内心狂喜,想来事成了。面上却疑惑不已。 “瑜儿,我问你,你进宫可是遇到过圣上。”陆霆愁容满面。 “偶然碰见过一次,爹爹,怎么了?” “狗皇帝要让你进宫,唉,这算什么事啊。”陆将军气的连皇上都骂。 顾辞面色惨白,看着是吓得不轻,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惹人怜爱。顾霆心疼不已。 “别哭了,爹爹再想想办法,定不会让你入宫的。” “宿主演技这么好,不当演员可惜了。”刚回到房间,系统便开始吐槽顾辞。它到刚刚才明白,宿主说的自有办法,原来是勾引皇上。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顾辞装听不懂系统的反话,“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 初世界10 “宿主有什么计划?”系统问。 “你说呢,自然是用我的美貌勾引他。都知道陆将军宠女儿,他若是想通过我牵制陆家,也放过陆家,这当然最好。他如果还有杀心,我便先杀了他。” “怎么杀他,你以为皇帝是吃素的吗?”系统反问。 “一个女人想杀一个男人,在床上,那不是易如反掌。”顾辞不屑的说,“当然,像你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单身狗是不会理解的。”还顺带嘲讽一下系统。 系统不屑与她争论,反正自己从来说不过她,习惯了。 这边的陆虞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怪我,若不把那秘方给瑜儿,也不至于让那狗皇帝盯上,都怪我,我可怜的瑜儿呀。” 世人皆知道,圣上最喜欢丰满多姿的女子。 陆霆也急得愁眉苦脸,还是安慰到“夫人莫急,大不了我拿军功,虎符,哪怕整个将军府跟他换,也不让瑜儿进宫门半步。” 陆锦瑜的傻爹爹呀,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总想着拿全部家当换,皇上便能放过他们。 风声传到了相府已经深夜,顾清怕阿锦受不住,快马加鞭来到将军府。躲开家丁偷偷摸到顾辞闺房,看着在睡梦里也皱着眉头的姑娘,想着她是忧思过度,连睡觉也不安稳,顿时心疼坏了。 顾清刚离开,顾辞便说起了梦话,“鸡腿,别走!回来!” 顾清回到相府便在门口遇到了急匆匆的陆锦之。两人找了一个地儿,便商量起来。 陆锦之说“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 顾清回道“已经差不多了,就听你的指令了。” “那你明天去通知宸王,我们明晚行动,我怕夜长梦多。” 顾清笑了笑,“陆兄放心,我比你心急多了。” 顾辞一直在府中,等宫中的消息。可没想到睡了一觉起来,没等到入宫的消息,却等来了宸王率兵弑父,新皇登基的消息。顾辞懵了。 同样是弑父杀兄,有的被骂大逆不道,遗臭万年。可宸王谋反,天下一片叫好。萧臻在位,昏庸无道,贪图享乐,百姓徭役过重,苦不堪言。宸王一登基便大赦天下,减轻徭役,百姓感激涕零。 助新皇登基的功臣纷纷加官进爵,其中陆家与顾家功劳最大,特此新皇承诺,百年间不论那个萧家子嗣登基,切不可动两家一下。否则两家可另立新主。 “小三儿,我的任务完成了?”顾辞难以置信。 “是的,宿主。”系统答道。 “为什么呀,我还没来得及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呢,这就完了,玩儿我呢。” “完成了你不开心,难道你还真想进宫给老皇帝暖床,果然重口。”系统一副我明白了的语气。 “滚粗!” 后来顾辞从自家兄长口中知道了他们策划谋反的经过。听完直呼佩服,这样的谋略竟然沦落到身首异处的地步,实在不可思议。 转观自家老爹,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这么大个事儿,我这当爹的竟然被蒙在鼓里,”接着又对陆锦琛说,“还有你这臭小子,竟敢偷虎符,把我这当爹的还放在眼里吗?” 。 初世界11 “爹爹莫气,我这不都是为了瑜儿嘛,难道爹爹还想看到瑜儿给那狗皇帝做妾不成?”陆锦琛瞬间甩锅。 陆将军底气不足道“那也不能不跟我商量,谋反这么大个事。” “好了,下次一定跟爹爹商量。” “还有下次,你嫌你爹命长不是。”陆将军吹胡子瞪眼。 “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笑声此起彼伏。 顾清请求新皇赐婚,皇上恩准了。隔日顾清便和左相大人来将军府下聘,以免夜长梦多,婚事便定在了下月初。 顾辞在房中急得抓耳挠腮,“小三儿,委托者心愿不是完成了吗,为什么还不走?”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哪有人会突然消失,你只有待到死了。” “那不能让委托者回来或者留个复制体也行啊。”顾辞建议道。 “不能,系统不存在这种功能。” 优雅的翻个白眼,这是顾辞对神工智障最后的尊重。 “那怎么办啊,我还没谈过恋爱,就要直接蹦到结婚了吗?再说了,人家顾清喜欢的是委托者又不是我,如果被知道了,我一定会被烧死的。”顾辞在房里走来走去,急的直跺脚。 “放心,”系统安慰道,“我会给你烧纸的。” 因为时间紧张,嫁衣需要自己完成,顾辞便靠着委托者的记忆,一直在房里绣喜服,直到出嫁前。 大喜当日,锣鼓喧天,迎亲队伍途径的每一个街道,均密密麻麻挂着火红的灯笼。新娘被兄长背进喜轿,数十里红妆接连进入相府。百姓很少看见如此盛大的婚事,便纷纷掩门,立在街边观看。家世门第好的公子后悔没有抢先去陆府提亲,否则这数十里红妆便入了自家库房。女子则艳羡新娘的好运,嫁了如此挺拔英俊的少年郎。 此时拜过堂的顾辞正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喜床上,指关节捏的泛白。 “小三儿,怎么办,待会他要睡我,我能拒绝吗?”顾辞期盼的说道。 “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给他你又不亏。系统不解,她整日的吵吵着要睡美男,白送到眼前的却不要。“你若拒绝的话怕是会崩人设,委托者跟他可是两情相悦,没有拒绝的道理。” “用着别人的身体,还要上别人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蒙在鼓里的,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是人能干出来的吗?上帝呀,救救孩子吧。”顾辞欲哭无泪。 顾清这边着急回房看自家小娇妻,却被众人簇拥的离不开身。陆家两兄弟怕他喝多了,苦了自家小妹,便一直替他挡酒。最后顾清喝的没几杯,陆家两兄弟却喝的伶仃大醉,爬都爬不起来。顾清便叫了家丁把两人抬进厢房。 摆脱众人,顾清便心痒难耐,只奔喜房。推开门,便看见欣欣念念的姑娘坐在喜床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顿时心化了一片。 顾辞几日都没睡好,虽心中有事,但还是抵不住困意,稍眯了会儿。猛地看见地上的脚,顿时睡意全无。 。 初世界12 喜房里的丫鬟婆子被赶了出来,只留二人在房中。 顾清掀开盖头的手微微发抖,忽的心中一阵刺痛,手僵在了半空。顾辞见他半天没掀开盖头,便自己取开,仰头看他。只见顾清双目泛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滚烫的泪珠滴在了顾辞脸上。 顾清声音沙哑,哽咽地说道“我已经如愿娶到了心心念念的丫头,可为何我这心空落落的,我本该欢喜的,可又为何如此难过。阿锦啊,为什么?” 系统大惊,忙检查那里出了差错。顾辞却展眉一笑,扣进手掌的指甲微微松开。 有些人眼睛里分辨不出你,可灵魂却牢牢记着。 “系统,”顾辞正经的叫它的名字,“让陆锦瑜回来吧,求你了,就这一次,让她回来吧。” “可以,不过就这一晚,我要趁天主发现前把她送回去,否则我俩都得玩儿完。” “放心,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顾辞信誓旦旦地说。 说完灵魂猛地就被挤了出来,瞬间又回到了她刚死时来到的那个地方,系统仍是个屏幕。 顾辞想到了什么,猥琐一笑,“小三儿,你能放出来陆锦瑜跟顾清的画面吗,不然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明天就没法演了。” 系统很大气的就把画面播了出来。 “清哥哥。”画面中的女人甜甜的叫着眼前的男人,眉眼带笑。 顾清的心情瞬间明朗,满满的喜悦像是要从胸口溢出。 他小心翼翼的轻吻着阿锦的红唇,而后将她扑倒,拉下帷幔。两人的衣物落了一地。依稀还能听到顾清说“娘子,一刻值千金。” 画面到这戛然而止。 “差评,你不给漏点也就算了,连声音都不让听,你让我看什么,看空气吗?”顾辞气的跺脚。 系统解释“打黄扫非。” 顾辞天不亮就被送回去了,趁着顾清没醒,把衣服穿上,连忙挪窝。渍,身材真好。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思考顾清这里怎么应对。 顾清在她坐到椅子上的那瞬间就醒了,顾辞紧张的不敢呼吸,而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穿上衣服,便起身离开了。顾辞明白,他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什么都清楚。 而后他每日都到顾辞这里坐上两刻钟,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晚上便睡在她房里的次卧。他从不曾碰她分毫,也不曾问她为何。 顾辞要跟他和离,他不肯。顾辞让他休了她,他也不肯。 “小三儿啊,我吃也吃够了,玩儿也玩够了,我能不能自杀啊,再待下去,我都要急疯了。”顾辞跟跟系统商量。 “宿主,我说过,不允许非正常死亡。请尊重人物生命。” 后来,顾辞还是把自己作的得了风寒,她把大夫开的药偷偷倒掉。系统拦不住她也就随她去了。 顾清不管每日多忙,总要来看她,她身体越来越差,顾清便来的越勤。他找最好的大夫,每日看着她喝药,顾辞还是死了。 她死的那刻,顾清哭的像个孩子。她听见他说“我的阿锦回不来了。” 顾辞才明白,他从没有不是在睹“物”思人,而是在等,在等他的阿锦回来。可惜他永远等不到了。 。 初世界完 再次回到初始点的顾辞浑身轻松,她扭扭脑袋,伸伸胳膊,踢踢腿,自在极了。 “我的天哪,小三儿,我终于死了。我从没想到想死竟然这么难。” “宿主,请尊重人物生命,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系统叹了一口气,“我给你看看,你死后发生了什么吧。”说着屏幕上便出现了画面。 相府上下挂满了白色的帷幔,灵堂的人进进出出,脸上盛满了悲伤。陆虞氏在她的灵柩前哭到昏阙。陆霆,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下苍老了10岁。陆锦之,陆锦琛,双眼通红,似是几天都没合眼。她的嫂嫂,姨娘泪珠子不断的往下掉。 顾辞有些难过,但还是装作无所谓的笑笑。“顾清呢,怎么不见他?” 画面一切,里面的人顾辞差点没认出。顾清一夜白头,颓废的坐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刻有“吾妻陆锦瑜”的牌位。许久没打理的头发,皱巴巴的衣物,那里看得出当年意气勃发,清贵俊美的样子呢。 出殡那天,陆虞氏强撑着病倒的身子送她上路。几个大男人哭的肝肠寸断。 顾清一脸平静,只是眼中的死寂叫人看了心惊。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在棺材入土的时候,扶着旁边的柏树呕吐。 顾辞听人说过,一个人悲伤到极致,不会流泪,只会恶心。 系统说“你既然替代了她,就要考虑她的至亲,至爱。” “我可以替代她,不代表我可以心安理得替她享受所有人的爱,我不是她。”顾辞顿了顿,声音沙哑的说“你以为我会享受陆虞氏,陆霆,陆家兄弟,陆家上下的关爱,不,每一次跟他们相处,我都感觉自己像个小偷,偷别人的人生。所以我拼命的把自己作死,我以为这样的负罪感就会减轻,可看到他们如今的样子,我却一点都不轻松。”顾辞表情冷冷的,跟平常她完全不一样。 有些人不知道你的经历,也不会感同身受。 顾辞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就能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人生。 系统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放心,既然你选中我,我替代了他们,便有义务以他们的身份过的更好。我会放下心里的矛盾,真正的融入进去。”顾辞忽的一扫之前的抑郁,莞尔一笑。说道“我也太蠢了吧,要不是老娘接了她的盘,他们所有人更惨呢,我愧疚个什么劲儿啊,我可真矫情。”说完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脸上笑意浓浓,眼睛里却一点都无。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系统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她。 顾辞不要脸的回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可爱动人,善良优雅,等等等等。” “宿主,你脸呢。”系统鄙视。 “好了好了,下一个任务什么时候开始?”顾辞显得迫不及待。 “你要是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不过友情提示一句,上个任务的情况不允许出现,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 顾清番外1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8岁那年。他跟父亲去将军府做客,见到了刚满5岁的她。 小小的一只,软软糯糯的像个小团子。她一见到他就笑,眼睛弯弯的,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顾将军说她叫瑜儿,陆锦瑜。然后说他叫顾清,让她喊他顾哥哥,她偏不,非要叫他清哥哥。情哥哥。 他跟陆家兄妹三人玩了一整天,临走时,小丫头哭哭啼啼的,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兄长说,只有拜过堂的人才能一直在一起玩,清哥哥,我们拜堂好不好?” 小丫头胡搅蛮缠,俩大人没办法,最后两人跪在地上,朝着面前的黄狗拜了拜。他才得以离开。 后来他父亲的官儿越做越大,两家人因避嫌,也就离的越远。再见她时,小丫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他跟陆锦之因同为棋痴成了好友,他便常来将军府找他对弈。 他常常能见到她,因为小姑娘总缠着她兄长。他们下棋,她总是静静地看着。 她一见他就脸红,柔柔的喊他清哥哥,像极了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没了初见时的古灵精怪,终究成了京城众多世家小姐的一员。他有些惋惜。 他并不喜那些循规蹈矩,一本正经的世家小姐,起初他是烦她的。 在她又一次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喊他清哥哥时,他终于摆出了厌烦的神色。 然后小姑娘眼眶发红,强忍着眼泪,转身跑开。从那以后,他来将军府,便再也没见过她。 偶然见到嘴里叼了一片树叶,翘着二郎腿,躺在树枝上假寐的她,他是震惊的。 后来从陆锦之口中知道,小姑娘平时调皮的厉害,只有见他时,才能安静一会儿。 原来她的温柔娴静全是装的。她会偷偷往爹爹的最爱的茶壶里扬土,偷偷拿娘亲珍藏的口脂画画,把陆锦琛好不容易得到的蛐蛐儿拿去喂鸟,往陆锦之的书画里放虫,她知道自家兄长最怕这个。 缺德的事她没少干,常常惹的大家发怒,可又舍不得打她骂她。 陆锦之常常忧愁以她妹妹的脾性,难讨未来夫君喜欢。他却觉得有趣极了。 想见她这种心情,突然冒了出来。他有意无意的制造偶遇,但她见他时只是客气疏离地喊他顾公子,就这三个字,他难受了一整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来将军府来的越发勤了,她却总躲他。他实在忍不住,就把人按到墙角,祈求似地说“别再躲我了,以往是我对不住你,我后悔了,原谅我好不好。” 小姑娘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心疼极了,爱怜的吻吻她的眼角。 后来,他和小姑娘常常偷偷见面,她在他面前还是柔柔的,可他却喜欢的不得了。 他第一次梦遗的对象是她。 那晚小姑娘躺在他的身下,含羞带怯的望着他。在他进入的时候,她娇吟道“清哥哥,我疼。”声音可怜兮兮的,眼里泪汪汪的,他再也忍不住,大力冲撞起来。 醒来后,他一边懊恼自己对她的亵渎,一边却忍不住回味。 。 顾清番外2 他知道,陆锦之一直都有在私下里筹备,以防陛下起了杀意。故在确定了对阿锦的心意后,便开始与陆锦之一起谋划。知道宸王有谋反之心后,便效忠宸王,招兵买马。 本来打算再等几月,待到时机成熟,可没想到那狗皇帝千不该万不该对阿锦起了歹念。 怒发冲冠为红颜,狗皇帝最后死在了他的剑下。 终于他与阿锦成亲了,当他掀起阿锦盖头的那刻,他觉得眼前的她陌生极了。一模一样的脸却没有一丝丝熟悉的,心动的感觉,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可一瞬间,渐进冰冷的心又复苏了,眼前之人是所爱之人。他想问她,却又不敢问她。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陆锦之并不知晓他与阿锦相恋,也没告诉他如果他父亲给他定亲,他先拖延着,千万莫将他俩在一起的消息吐出去。在他父亲给他定亲时他一时没忍住,告诉父亲说“我这辈子只会娶陆锦瑜。” 左相大人大惊失色,打断了他一条腿,将他关了起来,派人看着他,不许他出府门半步。他也因此错过了她的及笄礼。 直到他父亲哀声叹气的把他放出来时,他才知道他的阿锦求了陆将军,用虎符和军功换来了他们的婚事。 后来他们成婚了,婚后他们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好景不长,陛下对他们下手了。其实在两家女眷被流放那天,他们跟梦外一样,发起了叛变。可是没了虎符的助力,也没更周密的计划,他们失败了。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阿锦说,清哥哥,我走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其实顾辞偷偷起床穿衣的时候,他已经醒了。眼前的女人不是他的阿锦。 后来,他每日都到那个女人房里,守着他的阿锦回来。 那个女人要和离,他没同意,万一他的阿锦回来了,知道了他不要她了,岂不是很难过。 后来那个女人得了风寒,一天比一天严重,她快死的时候,他其实是期待的,她一死是不是他的阿锦就能回来了。可直到那个女人咽气,他的阿锦也没回来。 阿锦死后,他纳了许多妾,有的眉眼像她,有的脾性像她。亲近之人都说他疯了。 坊间之人都说他薄情寡义。他曾听见他们说“这亡妻刚走,新任左相大人便纳了那么多美人进府,整日逍遥快活。看来什么神仙眷侣,恩爱异常,都是骗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拼命的在世间找无数个相似的,只是为了不放过一个,一个她能回来契机。无数个像她的,却没能有一个是她。 阿锦啊,我知道你爱干净,我便每日把自己打理的清爽。我知道你爱桃花,便在府中种了一大片桃花林。我知道你爱吃,便学会了做世间各种美食,可是我的阿锦啊,你何时回来。这诺大的相府太冷,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我从不信古人的怪力乱神之说,可我却多希望你能回来。 南风未起,念你成疾。 。 老东西,请自重1 顾辞清醒时,正躺在一个玉床上。她动了动,感觉浑身虚弱,使不上一点劲儿。 “小三儿,我准备好了,来吧。”顾辞闭上眼睛,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 “委托者记忆即将传输,是否接收?” “否。” “正在传输,请稍候。” 等了半天的顾辞也没等来记忆中的疼痛,直到委托者记忆接收完也没丝毫感觉。 顾辞纳闷的问系统“为什么头不疼了?” 系统翻了翻不存在的白眼,“因为你现在是个神仙,精神力很强。” 知道头疼的感觉不会有了,顾辞开始放心的消化记忆。 委托者叫浮央,是神界为数不多的上神之一。父母皆为上古圣神,本应不老不死,可两人实在厌倦了漫长而没有尽头的生活,便上禀天帝,抽出神格,留下年幼的女儿,双双转世投胎去了。 浮央很好的遗传了父母的神力,一出生便是上神。神帝曾断言,只要她好好修炼,不过千年,神界必又多一位圣神。 神界如今仅有三名上神,除了她,还有北弥上神,温嵇上神。神帝是唯一的圣神,君芜。 据说还有一位上古圣神,可千年来,从没人见过。 年幼的浮央,勤勤恳恳,将成为圣神牢记于心。可在她五百岁的的时候遇见了温嵇。 年少的她因好奇误闯魔林,在即将落入妖兽之口时,被出来历练的温嵇救下。 他温柔的将受了惊吓的浮央抱进怀里,嘴上说着“乖,不怕,我在。” 他将她送出魔林,带回自己的神殿,让自己的灵宠白猫陪她玩,还给她讲故事,陪她练功。他给浮央编制了一张温柔网,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年少的浮央怎能扛得住如此温柔的攻式,不久就芳心暗许,一发不可收拾。那里知道这是她噩梦的开端。 她不再练功了,只是每日陪在温嵇身边,替他打理花草,照顾他的白猫。 神帝曾劝过她,让她不要痴迷于儿女情长,这样神道才能走的更远。可是当时的她完全听不进去,一心扑在温嵇身上。 浮央成年之后,温嵇说要与她双修,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她搬进了温嵇的神殿,梦想着能跟他共同孕育出新的生命。 可温嵇从不碰她,她问他时,他只说她还小,不急。她还感动他的体贴温柔。 有一天,一向温柔平静的温嵇,一反常态,脸上的激动欣喜遮都遮不住。 他开心的跟浮央说“央央,我的白猫偷偷吃了仙丹化形了。”而后又用略带祈求的声音说“央央,你能不能把你的神骨分一根给她?你知道的,神界不允许出现妖物,被发现的话,她会死的。我求求你了央央。” 浮央起初是不愿意的,神骨只有两根,少了一根相当于少了半条命。即使她百年没有修炼,可离圣神也只有一步之遥了。若没有了一根神骨,她便再也与圣神无缘。 可她一看到温嵇的眼睛,拒绝的话就实在说不出口。 可被抽了神骨后,她才知道这猫妖是个阿娜多姿的姑娘。 标注 魔林是上古妖兽,凶兽的聚集地,成年神仙历练的地方。 神仙800岁成年。 。 老东西,请自重2 浮央怒了,要拿回自己的神骨。温嵇失望地看着她,“央央原来一点都不信我,我那么喜欢央央。”他看着浮央神情略微松动,又接着说“我养了夭夭几百年,早已把她看做我的至亲,我真的是没办法,才求央央的。我怎么舍得让央央受苦。” 他深情地望着浮央,眼中似乎有泪花浮动。 浮央开始懊恼自己的狭隘,她怎么能质疑温嵇。 被抽了神骨的浮央,修养之后,神力只勉勉强强到达上神。 她从闭关的玄府里出来后,满心欢喜地去找温嵇。可她看到却是他温柔的抱着那个化形后的白猫,怜爱的亲亲她的脸蛋,而后两人滚到一起。 浮央这时才明白什么魔林相救,恐怕一开始就是针对她的陷阱。 浮央血气上涌,一口浊血喷出。惊动了正缠绵的两人。 她本欲快速逃开,可她现在的神力比不上温嵇。她被抓到了。 温嵇还是一脸温柔看着她,说的话却阴狠无比。“浮央啊,我本欲多留你两日,待你彻底修养好,再抽了你的神骨,吸了你的神格,送给夭夭。却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如此这两日也不必给你留了。” 浮央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即使知道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对我可否有一点真心?” 温嵇怀中的女子嘲讽的看着她,“若不是我数百年前被那个贱人所伤,迟迟修炼不出神骨,温哥哥何必委曲求全,忍受你这三百年多年。” 原来温嵇曾与这猫妖相恋,在助猫妖羽化成神时,猫妖被温嵇的爱慕者,一个下神打伤。快要凝聚的神格破碎,除非有成年上神的神骨,否则这辈子与神界无缘。 猫妖被温嵇用神器锁住妖气,化身白猫跟在他身边。 之后他们便把主意打在了尚且年幼的浮央身上。故意诱导她去魔林,又装作无意救她。 等她成年,又待到百年一次的神灵节,便抽她的神骨,助猫妖成神。 这还不够,他们又抽走她另一根神骨,偷来神帝的上古神器,吸了她的神格。 浮央,一代上神陨落。 神帝知晓后并未怪罪他们。如今神界只剩两位上神,若再少一个,对神界没有好处。 顾辞消化完记忆,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无奈的挠挠头。 此时正是委托者被温嵇哄骗,抽了一根神骨闭关修养的时候。 系统上线,“委托者的心愿是让温嵇付出代价,让他尝尝被强抽神骨的滋味,她要他生不如死。” “那你说说现在怎么办,神骨都被抽了,打也打不过,神帝也不会为了一个残废,得罪上神。”顾辞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猛地从床上坐起,顾辞疼得呲牙裂嘴。 “我得先去把神骨拿回来。”顾辞说道。 她用神识探测了温嵇的位置,发现他如今不在神殿。便掐了一个传送诀,来到猫妖住的地方。 那个猫妖正在熟睡,顾辞五指成爪,直接穿透她的前胸,拿了肩胛骨上的神骨飞快离开神殿。 系统惊呆了,她家宿主这么血腥吗? 。 老东西,请自重3 “现在怎么办,你本来还能多活几天,你非要给作没了。” 顾辞有些挫败,这个系统没点卵用,还尽说些风凉话。 顾辞记得委托者父母陨落前,她娘曾跟年幼的她说过,若有朝一日,她有杀身之祸,就到虚空找上古圣神,夙栾,他会保她。 还真她娘的,是个乌鸦嘴啊。 这边温嵇一回来,就看到胸口烂了一个洞的夭夭,不醒人事的躺在床上,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给猫妖喂了神丹,又输了一些神力。猫妖这才勉强有些意识,虚弱的开口“温哥哥,是浮央。”说完又晕了过去。 温嵇握紧拳头,一拳打在了神殿的石柱之上,石柱顿时四分五裂。“浮央,我必让你不得好死。” 正在往虚空去的顾辞突然打了个喷嚏,忽而一笑,对系统说“你信不信,温嵇现在一定想着让我怎么死。” 系统伤感地说“你怎么死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是回炉重造。” 顾辞咬牙切齿“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因为顾辞掩了气息,温嵇用神识查不到她的方位。故而又拿了神罗盘确定了她目前在虚空,便飞快的追上去。 “小三儿,这就是虚空啊,鸟不拉屎的破地儿,上哪儿找人啊。” 系统看了看周围,深深怀疑她家宿主是个瞎的,如此仙境她看不到吗? 这里一眼看去望不到边界,地面上云雾缭绕,远远几棵叫不上名字的仙树正开着雪白的花朵,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悠闲惬意的感觉让人舒服的想打瞌睡。 找了半天没看见一个鬼影的顾辞,身心疲惫。尚未修养好的伤隐隐作痛。她就不信被人闯入了地盘,那人会不知道。 顾辞原本是一个极有耐性的人,这会儿耐心被磨光,也懒得与那人玩躲猫猫的游戏。 便不管不顾大喊起来“夙栾!老东西!你给老娘滚出来!”别出心裁,才能一举致胜。敬仰,他必是见的多了,只能来点儿与众不同的。 “老东西,你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老巢。” 顾辞话音刚落,便感觉后背一股阴风吹过。她转过身去,夙栾便站在她的面前。顾辞本以为他起码是个中年男子的模样,可眼前人却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年岁。 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睛,凉凉的看着她。上位者的神力压的她喘不过去,她怂了。 顾辞讨好的笑道“神君大人,我本无意冒犯,实在是有急事相求,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话音刚落,压迫感顿消,顾辞松了一口气。 “你是青云的女儿。”明明是询问的语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夙栾的声音微哑,像是许久没说过话。 “正是。”顾辞乖巧的回道。 “何事?” 顾辞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的告诉夙栾。 “请神君大人收留我,我实在是无处可去。”顾辞语气哀求。 “神骨。” “什么?”顾辞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看见他伸手,才明白是让她把神骨给他。忙从乾坤袋里取出,双手递给他。 顾辞以为他是要她的神骨,来作为收留她的条件。可没想到夙栾拿到后一下把神骨拍回了她的体内。 。 老东西,请自重4 顾辞疼得呲牙咧嘴,夙栾饶有兴味的瞟了一眼。 “走吧。”夙栾示意她。 随后只见他手一挥,空气被撕裂了一个大洞,瞬间他们便到了夙栾的住所。 上神们的宫殿,全是用玉石宝器堆砌而成,怎么豪华气派怎么来。 夙栾的住处仅是用神树枝干搭建而成,虽简陋却不失雅致。相比神殿,顾辞更喜欢这里。 顾辞被安置妥当后,便坐下来开始思考。这个男人无疑是强大的,需要用神器按上的神骨,他一掌就给拍了回去。需要掐诀才能完成的瞬移,他挥挥手就成了。而且他暂时对自己应该没什么威胁。 想完事情的顾辞,便开心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隔壁的夙栾感应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瞬间消失在房里。 虚空外的温嵇拿各种神器,破坏进入虚空的法阵。他有些疑惑,浮央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突然他看到三米外站着一个神色淡漠的男人。他心下大惊,不是都说神君大人早就不在虚空了吗?难道是他放浮央进去的? 温嵇赶忙俯身恭敬的行礼,“小神温嵇,不知神君大人在此,只是寻妻心切,请大人饶恕。” 夙栾轻启薄唇,“滚。” 温嵇不甘心,还是开口道“神君大人可否让小神进去,吾妻如今身子虚弱,我实在担心她的安危。” 温嵇满脸担忧,真像是担心久久未归妻子的好丈夫。 夙栾不耐,释放威压,温嵇当当即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老血。 他还是擦了擦嘴角,温和的笑着说“神君大人若知她在哪,还望告知,小神感激不尽。” 说完转身离去,脸上温和不再,尽显阴狠。 话说顾辞为什么能进去呢,是因为当初这法阵是由她爹跟夙栾共同研究的。法阵中加有两人的血液,所以直系亲属浮央,也就是顾辞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来了。 来了几日的顾辞此时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 “小三啊,我整天除了修炼就是睡觉,神界也没有一点吃的,我想吃肉啊。”顾辞快哭了。 “那你赶快完成任务去下个世界吧,人间有吃的。”系统建议道。 顾辞恍然大悟,“对哦,我们可以去凡间啊,那儿有吃的。” 系统第n次后悔自己嘴欠。 顾辞补刀,“谢谢你啊小三儿,多亏你提醒。” “你现在打不过温嵇,出去会死。”系统凉凉的说。 顾辞不以为然。“没事,一到凡间神力就不能用了,他再怎么能耐,也抓不到我。” 系统泪崩,宿主只想着吃怎么办? 说走就走的顾辞,顷刻间就到了凡间。走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顾辞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带,乾坤袋也不能用了。 “小三儿,借我点钱,我回去还你。” “你自己想办法。本系统没有借款服务。” “没用的东西。”顾辞第n次吐槽。 系统并不反驳,现如今它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用。 顾辞一出现在街头,便引起轩然大波。 “我的天哪,谁家的姑娘啊,怕不是天仙下凡吧。” “就是啊,她长的可真好看。” 柳叶眉,桃花眼,柔柔看上谁谁一眼,这人怕是魂儿都没了。 浮央的长相在神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到了凡间自是少不了惊叹。 。 老东西,请自重5 顾辞微微一笑,扭起小腰,穿梭在人群之中。 路上的男人看的移不开眼睛,有家室的被自家婆娘拧着耳朵训斥,走时还一步三回头。有些女人还恨恨的骂她是个不要脸的小妖精。 路上几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前后相继来跟她搭讪,有的还要请她吃饭。 顾辞挑了一个顺眼的,跟他进了酒楼。 看到的人们哗然,原以为是个金贵的小姐,没想到竟是不知羞的风尘女子。 顾辞吃饱喝足后,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又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当即挤了两滴眼泪下来。 那锦衣公子一看美人落泪,心疼极了。忙问她怎么了,还说要有人欺负她,他给她报仇。 顾辞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本是来城内寻亲的,可是被人偷了银两,我已经饿了两天了,实在不得已才求助公子。” 那公子一听连忙摘下荷包,整个递给她,丝毫不怀疑她那漏洞百出的话。 顾辞颠了颠荷包,满意极了,这男人可真上道。 “谢谢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顾辞说完,起身道别准备离开。 那公子连忙问她“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去吧。” “不必了公子,若是有缘我们自会相见。”顾辞说完不等那男子说话,就立马离开了。 顾辞出门就去买了个斗笠,把她的脸遮住。 长的太好看,也不见得是个好事,顾辞心想。 “宿主,你也太不要脸了吧。”真的是刷新了系统的三观,当初派任务时,天主给的为什么有三观正确啊。 顾辞眼眸暗了暗,冷冷的说“人若是逼急了,没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何况我又没干什么过分的事,你没看见他很开心吗?” 然后她又笑了起来,“有钱了哎,我要把这条街都吃一遍。” 系统怒其不争。 顾辞一路上走走停停,买这个,买那个,直到撑的快吐出来,才停手。临走还不忘给她的大腿夙栾带了好多吃的。 顾辞平安的回到虚空。得意的说“看吧,小三儿,什么事都没有。” “你还是小心点吧。”系统总觉得有些不安。 “神君大人,你在吗?” “夙栾大人,在吗?” 在门外叫了半天的顾辞听不到回应,小声的骂了一句,“老东西。” 然后,门就开了,屋里的夙栾,凉凉的看着她。 顾辞骂娘,在为什么不吭声,非要她骂他,这可怎么办啊,没听见吧。顾辞自我安慰。 “什么事?”夙栾脸上看不出表情。 “我去凡间了一趟,给您带了些吃食。”顾辞说着便把东西拿了出来。 “不吃。” 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金大腿,忍住不能骂。 顾辞谄媚的笑着说“我特地给您带的,您尝尝,超好吃。” 夙栾看了一眼,她带的东西,随后用修长的棱骨分明的玉手,捻起了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 “好吃吗?”顾辞期待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小花猫。 “嗯。”夙栾惜字如金。 得到肯定答案的顾辞,眉眼弯弯,开始给夙栾简绍这些东西。 “这个是烧鹅,这个是糖葫芦,这个是枣泥糕,这个是南瓜饼,这个是莲蓉酥,这个是……”顾辞说了一大堆。 然后她发现夙栾只钟爱那些甜食,其他的一概没兴趣。心里暗暗的记下他的喜好。 。 老东西,请自重6 为了抱大腿的顾辞,每每去凡间总要给夙栾带些甜食。 一来二去,顾辞有些清楚了他的脾性。 夙栾似乎无悲无喜,极少有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顾辞有时暗暗骂他两句,他只是凉凉的扫她一眼,也不生气。 在他面前顾辞逐渐的大胆了起来。有时她还跟他开玩笑,虽然夙栾从不回应她。 一日,从凡间回来的顾辞,像以前一样又带了许多糕点给夙栾。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欣赏他优雅的吃相。 “你脸上沾了糕点屑。” 夙栾罕见的把糕点沾在了脸上。他刚抬起手准备擦掉,顾辞心下一动,忽然想试试。 “别动,我帮你。” 夙栾不明所以,还是没伸手去擦。 顾辞忽的贴近他,没待他反应,吻上了他的唇。 凉凉的,软软的,感觉还不赖,顾辞心想。 夙栾沉寂千年的心,微微跳动。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 忽然想到什么,他眸色一深,立马推开顾辞。说了句“脏。”就开始狠狠的擦拭自己嘴唇。 顾辞忽然有些挫败。这老东西不会性冷淡吧。 终于感觉自己干净了的夙栾,开口问顾辞“你跟他也做过?” 顾辞一时没反应过来它说的是谁。 夙栾又说“温嵇。” 原来他是嫌弃她跟温嵇亲过。 “没有。”顾辞回答。 “吻我。”他说。 顾辞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了句“啥?” “我说吻我,像刚才那样。”夙栾重复道。 顾辞吻了上去,还交代他闭上眼睛。她亲吻着他的唇,她明显感觉到他呼吸急促。 新奇的感觉让夙栾有些沉醉,他并不明白一些事情的含义,只是喜欢便也就想做。 顾辞离开他的唇,忽然有些尴尬。毕竟她从没谈过恋爱,却又跟一个异世男子这样。 嘴上的柔软离去,夙栾还有些恋恋不舍。 “这里只能给我一个人。”夙栾摸着她的唇说道。 “愉快”的亲亲就这样结束了。 顾辞躺在床上高兴的打滚儿。 “小三儿,我感觉任务快完成了,我可真厉害。”顾辞满脸骄傲。 系统打击道“你除了能想到美人计,还能想到什么。” 顾辞不服“首先我声明,我本来只是想单纯的亲亲他,我没有想勾引他。其次,这可是我的初吻,他亲了我,让他帮忙办点小事不过分吧。” 系统想了想,竟然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可怕的认同感。 那日亲亲后,每隔几天,夙栾就找到她,学着她的样子,吻上她的唇。并且越来越熟练。 时间一长,顾辞有些厌倦。亲亲亲,这么长时间,他没亲够,她是够够的了。 顾辞完全忽视自己当初是如何耍流氓的。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下凡酒足饭饱后的顾辞被人打晕抓走了。 醒来后的顾辞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地方相当熟悉,叹了口气。 身上缠着束神锁,神力也被封了。顾辞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 系统也有些无奈,她整日想着吃,说她也不听。这下可怎么办啊。 。 老东西,请自重7 但看着顾辞眉头深皱的样子,还是安慰道“没事儿的,会有办法的。” 正当她想着如何逃脱时,温嵇进来了。 他蹲下身来,与顾辞平视。拿手轻轻拍着顾辞的脸蛋说“你若听话些,我便让你死的轻松些。可如今,你加注在夭夭身上的痛苦,我必让你百倍,千倍奉还。” 顾辞无语,这人是不是有病。委托者什么也没做,却被他抽了神骨,连神格也被吸了。现在她只是拿回了她的神骨,他却生气了,双标的不要太严重好吧。 “你敢!夙栾不会放过你的。”顾辞装作有恃无恐的样子说。 温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神君大人岂会管你?即便是又如何,我堂堂上神,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顾辞轻蔑的看着他,“你且试试。” “呵,若不是夭夭到如今还昏迷不醒,我现在就抽了你的神骨。我倒要看看你的夙栾会不会来救你。” 说完,温嵇拿出了一条鞭子,用了狠劲儿,一鞭甩在顾辞身上。接着第二鞭,第三鞭,最后数不清打了多少鞭。 顾辞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上下没一点儿好肉,伤口汩汩地冒着血。 有的鞭尾扫到了脸上,所到之处便裂了缝,整个面容看起来狰狞可怕。 她疼得发抖,却还是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系统急坏了,上级曾明确规定不能给任务者提供任何帮助,免得她们过分依赖系统。可它还是想给她一些止痛药,却发现她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顾辞去凡间回来的时间总是差不多。夙栾久久不见她回来有些不安,用神识感受她的位置,却发现无一丝踪迹。 意识到可能是温嵇把她抓走了了,他生平第一次有些慌乱。 眨眼间,夙栾来到了温嵇的神殿。 当他找到顾辞时,顾辞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的心突然就像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似的难受。 他小心翼翼的将捆着她的绳索解开,解了她被神器封印的神力,又用治疗术让她的伤口慢慢愈合。 他轻柔的抱起她,将她送到了虚空,又转身回到温嵇的神殿。 夙栾找到了正在照顾昏迷猫妖的温嵇,像当初顾辞那样,直接穿透他的身体,将两根神骨硬生生的掰了出来。温嵇当即疼得昏死过去。 夙栾回去时,顾辞已经醒了。 系统告诉她,她的任务完成了一半,温嵇的神骨没了,是夙栾干的。 顾辞真想说一句干的漂亮,这次的伤真没白受。 她原以为她死定了。 尽管她开心的要冒泡,但还是假惺惺的说“怎么又这样,每次都靠男人,显得我很没用哎。” 系统只想翻白眼,你能不能把你上扬的嘴角放下去再说,这样可信度还大些。 夙栾回来时,看到顾辞正满脸笑意的坐在床上。 他有些生气,冷冷的盯着她说“伤成那样,你很开心?” 顾辞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但念在他救了自己,还帮她报仇的份上,她不介意哄哄他。 “我开心是因为你去救我了,被神君大人救哎,他们求都求不来的。” 。 老东西,请自重8 “我把他的仙骨剔了。” 夙栾说完这句话后,睫毛微颤,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着顾辞的表情。不知为何他有些紧张。 顾辞即使提前知道,也还是欣喜若狂,给了夙栾一个大大的笑脸。 夙栾微微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夙栾,你也太好了吧,我太喜欢你了。”顾辞边说边下床,对着夙栾的脸蛋“吧唧”亲了一口。 夙栾耳朵发烫,捂着跳动的心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尖蔓延。 顾辞看他捂着胸口,以为他在温嵇那里受伤了,有些担忧的开口“你可是受伤了?” 夙栾却一把揽住顾辞的腰,把她带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这样才能平静躁动不安的心。 经过几天的调养,顾辞现在哪哪都不疼了。 “小三儿,我们可以回我的神殿了。”顾辞开心的说。 “呃,夙栾现在看起来挺依赖你的。” 顾辞嘴角抽了抽,着急走不就是为了摆脱夙栾嘛。不认识的时候,几天找不到人。现在熟了,又天天黏着你。 修炼的时候,他看着。午睡的时候,一睁眼他就在旁边坐着。更惊悚的是,有时候半夜醒了,他就站在床边,吓的你整夜不敢合眼。 不管怎样,顾辞这提心吊胆的日子是过够了,今天必须走。 系统说“宿主,其实吧,据我分析,他应该是看上你了。” 顾辞连忙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其实吧,依我看他就是缺爱久了。上千年待在这鬼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突然来了一个人,黏着点很正常。” 末了顾辞又加了一句“几千年的单身狗真是可怕,唉。” 它家宿主从来没有责任心,用完就扔。 “夙栾,我要回去了。”顾辞虽然一点都不想见他,但还是来跟他告别。 “留下来。”夙栾面无表情,顾辞看不出他是什么态度。 她思索了一下,继而说“多谢神君大人出手相救,只是神殿事务繁忙,不能陪神君解闷了。” 夙栾怎会看不出来她这明显的疏离,不明白为何她好好的又与自己生分,心中有些委屈,又有些酸涩。 “出去。” 听到这两个字的顾辞,连忙滚回了她的神殿。 顾辞回去没多久,她还没去找温嵇,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央央。”他情深意切的叫她的名字。 顾辞看了看面前这个形容枯槁,满脸憔悴的抱着自己大腿的男人。顿时恶心极了,一脚把他踹开。 温嵇被踹的四仰八叉,他连忙爬起,又说道“央央,那猫妖迷了我的心智,我真的是不受控制,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辞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他怎么编。 温嵇满脸祈求的看着她,“你帮我跟神君大人求求情,让他把神骨还给我,我求求你了央央。” 顾辞学着他当初的样子,蹲下身来,轻蔑的拍拍他的脸。然后红唇轻启“好啊,你若能围着这我这神殿爬一圈,我便答应你。” 温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央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辞气笑了,这人是有多大的脸啊。 。 老东西,请自重9 “我数到三,你若不爬,我便走了。” “央央。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温嵇一脸受伤。 “一,二,” 没等顾辞数到三,温嵇打断了她。 “我爬。” 温嵇发誓,等他拿回神骨,一定要将浮央千刀万剐。 温嵇一步一步往前爬,脸上火辣辣的,从出生开始,他那里受过如此大的屈辱。而这些屈辱全是拜顾辞所赐。 神殿外的人除了几个打扫的下神几乎没有人。顾辞招了招手,示意那个正在扫地的下神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通知下去,浮央上神今日宴请宾客,让他们速速赶来。” 不一会儿,神殿外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呦,这不是温嵇上神吗,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啊,他为了一只猫妖,竟想谋害浮央上神,被神君大人抽了神骨。” “那还真是活该啊。” “哈哈哈,可不是嘛。” 温嵇耳边充斥着嘲笑声,他恨的牙都咬碎了,嘴里充斥着腥甜味。再坚持一下,等他拿到神骨,一定让这些下等的东西付出代价。 在痛苦与煎熬中,温嵇终于爬完了。 “央央,可以让神君大人把神骨还给我了吧。” 顾辞嗤笑了声,对他说“你堂堂上神,怎么这么天真啊,我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蠢呢?” “你敢骗我!”温嵇双眼通红,一下从地上爬起,五指成爪,准备捏顾辞的脖子。 顾辞优雅的伸脚将他踹飞了几米远。温嵇摔的五脏俱裂,躺在地上咳血。 顾辞走过去,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你还真当自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上神啊,真是好笑。”顾辞说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然后她对在场的神仙说“谁若帮他,就是跟我浮央作对。” “不敢不敢。”神仙们齐声说道。 温嵇如今已不是上神,神帝没收了他的神殿。其实他曾找过神帝替他主持公道,神帝只摇摇头说“惹了神君,本帝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顾辞让人把温嵇扔在了最下等神仙的住所。 这些下等的神仙,多半儿对上等神积怨已久,但敢怒不敢言。 如今顾辞把温嵇送去,正合了他们心意。 顾辞听人说,温嵇常常被那些人使唤,但他心高气傲,刚开始宁死不屈。但时间一长,便被打怕了,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顾辞曾去看过他,他那时正在给一个扫地神。 温嵇不是没想过死,可顾辞曾交代那些下等神,让他们尽管磋磨他,但不能让他死。 “小三儿,这个任务也算完成了吧。”顾辞问。 “是的宿主。”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呀,这神不老不死的,不会让我待到宇宙毁灭吧。”可愁死她了。 “当然不会,这个任务特殊,原本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可委托者对神魔大战执念很重,虽然心愿里没提到,但还是完成了才能走。”系统跟她解释道。 “好吧,反正我也习惯了这些鬼设定。”顾辞生无可恋的躺到了床上。 系统只想吐槽它家宿主是个什么鬼,连问都不问。 它无奈的解释“上一世神魔大战,因神君未出面,上神又陨落了一个,神界大败,被魔界侵占,六界之首从此只是个传说。委托者希望神界不会消亡。” 。 老东西,请自重10 “还有多长时间?”顾辞问。 “两个月。” 顾辞火大“两个上神跟两个上神有什么区别,不还是得让夙栾出面吗?我刚刚甩开他,这又把我往火坑里推。” 系统冷冷的说“你可以选择其他办法。”又没人强迫你去勾引人家,搞得自己很委屈的样子。 “其他办法,你给我想一个。就两个月,让我一己之力歼灭整个魔族吗,我怎么那么牛批。还是说你这个没用的系统能给我提供个金手指。” 系统已死,有事烧纸。 顾辞不在的日子,夙栾像往常的一样,打坐,修炼。明明做了几千年的事情,现在却感到厌烦。一闭眼,脑子里全是跟她一起的画面。他好像,离不开她了。 可他没有去找她的理由,即使没人教过他人情世故,但他感受的到,她不想见他。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似的。 “浮央,我该拿你怎么办。” 去凡间带了点心,准备故技重施讨好夙栾的顾辞,刚进门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她脸上的笑僵了僵。 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夙栾,我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夙栾说“我想你了。”他说的很直白。 顾辞尴尬的笑笑。“你要去凡间玩吗?” “你跟我一起。” 顾辞觉得,她应该带这个土狗去凡间最繁华的地方看看。 于是,她将自己装扮成男人的样子,带夙栾来了青楼。 “妈妈,给你这儿最好的姑娘都叫来。”顾辞给了妈妈桑一锭金子。 那老女人高兴的脸上的褶子都堆砌了起来,像菊花一样。 “好嘞,公子,包您满意。” 夙栾不解的看着她。 顾辞神秘兮兮的说“待会你就知道了,这里可是男人的温柔乡。”说完还朝他眨眨眼。 他俩到了包厢,妈妈桑带了5个漂亮姑娘过来。 “姑娘们,你们今日可有福了,两位爷可是我们春风楼接到过的最英俊的客官。” “谢谢妈妈。”那些姑娘们齐声说道。 妈妈桑临走时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夙栾。她若是年轻些,必是想和他春风一度的。 那些姑娘们从没见过如此极品,争先恐后的上前伺候他俩。 一姑娘的手还没碰到夙栾,他就起身扶着旁边的柱子干呕起来。 他一到这里就有些不舒服,那姑娘快碰着他时,他就一阵反胃。 那女子的手还尴尬的举着。一直注意着他的顾辞连忙放下几张银票,“令兄身子不爽,请姑娘们担待。”说完,就拉着夙栾离开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夙栾问。 “因为好玩?”顾辞有些心虚。 “我不喜欢。” 到底那里不对啊,难道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可能啊,他跟自己亲的挺起劲的呀。 然后顾辞突然想起来,她第一次亲夙栾时,他以为她跟别人亲过,还嫌弃的擦嘴。 勾栏里的女人大多不干净,他这是嫌弃?也不可能,这个土狗又没见过。 到底为什么呢?顾辞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夙栾大概喜欢清纯一点的。妖媚的不符合他的胃口。 。 老东西,请自重11 从青楼出来,顾辞带夙栾买了糖葫芦,捏了糖人儿,又上山逛了人间的庙会。 “夙栾,我累了,我们歇会儿。”顾辞喘着气,毫无形象的坐到了山下的亭子里。 夙栾坐到了她旁边。 走了太长时间了,她脚有些疼,看了看周围没人,便把鞋脱了,伸出手揉自己的脚。 夙栾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揉了起来。 顾辞老脸一红,立马把自己脚抽回来。忙说“不用了,我不疼了。” 夙栾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双手,感觉有些失落。 他想着她累了,便说要回去。 “不回去好不好,我听刚才的人说,今天晚上会有灯会,我想看嘛。”顾辞拉着夙栾的袖子撒娇。 夙栾第一次见她这种姿态,当下心软了一片。 “随你。” “那我们走吧,天快黑了。” “嗯。” 说完夙栾就蹲下,想要背她。顾辞果断拒绝。 “我是脚疼,又不是残废。” 夙栾抿抿唇,看她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 两人趁着天黑前,赶到了目的地。灯会还没开始,顾辞带着夙栾去吃了街边的小吃。 没过多久,集市里就热闹了起来,沿街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顾辞体会了一把华灯初上的感觉。 顾辞去买了两盏河灯,拉着夙栾去了湖边。 “听说只要心诚的许愿,然后把河灯放下去,河神就会听到你说的话,帮你完成心愿。”顾辞跟夙栾解释来湖边的原因。 “你想要什么,其实可以直接跟河神讲。”夙栾一本正经的跟她说。 顾辞尴尬癌犯了,她都忘了他们是神仙。 她把河灯往水里一丢,准备转身走,却看见夙栾把河灯放进湖里,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把眼睛闭上,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我希望浮央一直都在。” 浮央,浮央,可惜她不是浮央。 他们走在拥挤的街道,听着商贩在叫卖,看着买家与卖家争论。到处充满了烟火气,顾辞浮躁的心安定下来。 “小郎君,我们家的灯最亮,最好看了,给你家娘子买一盏吧。”一个商贩拦着夙栾给他推荐。 夙栾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那老板以为他没听清,故而又说了一遍。 “给你家娘子买一盏吧。” 听到满意答案的某人,大手一挥,把所有的灯都买了下来。 顾辞无奈,留了一盏,剩下的都送给来往行人了。 被迫花了钱的顾辞有些肉疼,生气的跟夙栾说“你做慈善呢,要买这么多。” 夙栾看了看她,也不理他。 然后他嘴角微弯,极其克制的笑了起来。 这是顾辞第一次见他笑,倒有点冰雪消融的感觉。 “我们回去吧。”顾辞说。她觉得灯会也没什么意思。 然后夙栾使了个障眼法,带着顾辞直接回到了虚空。 顾辞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 “神族不是不能在凡间用神力吗?” “我本是天地万物孕育的灵修,算不上神族。只是刚好降生在神界,便一直呆在这了。所以并不受神界法则约束。”夙栾跟她解释道。 。 老东西,请自重12 顾辞要给他跪下了,好家伙,这直接是超越六界的存在啊。 顾辞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六界之内,没人打的过你呀?” “魔界如今的魔尊,跟我是双生子,不见得能打的过他。” 顾辞惊呆了,“魔尊是你兄弟?” “嗯,我弟弟。我们原本都由上一代神帝扶养,后来,夙沅觉得神界的人太虚伪,便投奔魔界去了。”夙栾想起夙沅还有些想笑。 顾辞看着他说起弟弟时嘴角上扬的样子,有些忧愁。 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跟你弟弟关系很好。” “嗯。” “那我是说如果,如果他要攻打神界,你能劝他吗?”顾辞紧张的看着他。 夙栾摇了摇头,“夙沅那里都好,就是他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改不了。” 顾辞感觉自己要哭了,也不理夙栾,跑回了自己的窝,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系统安慰她说“你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夙栾愿意为你跟他弟弟反目成仇呢。” 顾辞翻了个身,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 “一个是生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兄弟,一面是认识几个月稍稍有点好感的女人,要你你选谁。” 顾辞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烦的直哼哼。 “小三儿,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闹腾了一会的顾辞冷静下来。 “宿主加油。” “没用的东西。” 思来想去的顾辞打算先去魔界勘察一下,但魔界她又进不去,她听神帝说过通界令在夙栾手上,只好找他帮忙。 “夙栾,你在吗?我进去了哦。”顾辞推开门。 “奇怪,怎么不在。” 夙栾刚才听顾辞的话,觉得她可能知道什么,便去了魔界找夙沅。 此时两人正坐在夙沅的魔宫里喝茶。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了?可真稀奇。”夙沅笑着打趣他。 “你可是准备攻打神界?”夙栾问。 夙沅喝了一口茶,然后不解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直觉。”他不想提到顾辞。 夙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直觉的可真准。” “我会保神界。” “哥哥这可是要与我为敌吗?为了神界。”他嘲弄的笑着。 夙栾摇摇头,“神界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为何?” “我自有我的缘由。” 他感觉的出顾辞很在意,他不想看到她难过。 夙沅“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几千年没跟你切磋过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没找到夙栾的顾辞,一直在屋外等他回来。 “夙栾,你可回来了,我等了你好长时间。”顾辞跟刚回来的夙栾抱怨。 夙栾看着她苦哈着小脸,撅着小嘴,就想亲亲。 想着也就做了,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顾辞指着她的嘴说“你亲了我,我也不要你负责,你帮我个小忙可以吧。” “什么忙?”夙栾问。 “你带我去魔界玩好不好,我想看看夙沅长什么样子。”顾辞期待的看着他。 “跟我一样。”夙栾想了想觉得不对,又加了一句,“比我差一点。” “我就是想看,你带我去嘛,好不好?”她跟夙栾撒娇,她知道他最吃这一套。 。 老东西,请自重13 “不行。” 夙沅性格比他好,又会说话,万一她更喜欢他怎么办,夙栾想了想果断拒绝。 “你若不带我去,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这是掩息丹,你带在身边,魔族的人就察觉不到你的身份了。” 夙栾把一颗珠子递给了她。 “我就知道阿栾最好了。”顾辞笑嘻嘻的抱抱他。 夙栾揉揉她的脑袋,满脸温柔。 他想了想还是对顾辞说“我知道有些委屈你,但你还是得变成个物件跟在我身边。” “好啦,我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顾辞仰着小脸期待的看着他。 夙栾伸手捏捏她的脸。有点婴儿肥,软软的,滑滑的,手感很好。 “我手上的通界令今日已经用了,得到十日之后了。” 顾辞虽然想现在就去,但又觉得也不能急于一时。 “好吧。那我先回神殿了,十日以后我再来找你。” 夙栾一听她要离开,就感觉难受。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拉着顾辞的手,低下头渴求的看着她。 “可我不喜欢没有人的地方,要不你跟我回神殿?” 顾辞想着他肯定是拒绝的,这也就不怪她了。 “好。”夙栾说。只要待在她身边,哪里都好。 顾辞觉得刚求完人家办事,过河拆桥不太好,就把他带了回去。 谁知道这玩意刚去就霸占了她的床。 “你给我起来。”顾辞吼到。 “没有阿央的味道,我休息不好。”夙栾就是不动。 “那你在虚空怎么睡的?”顾辞就纳了闷儿了。 “阿央不在,我每日都宿在你的床上。”夙栾说的还感觉有些小羞耻。 好变态,顾辞感觉自己不干净了。 “服了你了,这个床送给你。” 反正她是不会要了。 “阿央陪我睡。” 顾辞难以置信,这是在养儿子吗?他清冷的神君大人哪去了?面前这个宛如智障的粘人精到底是谁? “睡你大爷。”顾辞咬牙切齿的说。 “大爷是谁,你为什么跟他睡?”夙栾还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顾辞无力的扶额,转身去隔壁睡了。 睡到半夜感觉浑身不自在的顾辞醒了过来,发现夙栾睡在她旁边,并且把胳膊环在她的脖子上,腿搭在她腰上。 她把他挪开,不一会他缠上来,如此反复,弄的顾辞睡意全无。 她刚起身,夙栾便坐了起来。 他问她“你要去哪儿?” 顾辞认命,挺尸般的又躺到了床上。 夙栾躺下,抱着她,闭上眼。 顾辞扭头看他,闭着眼的夙栾看起来很温顺,不像睁着眼时冷冰冰的。 她不知道夙栾喜不喜欢她,但感觉的到,他对她的占有欲很强,而且莫名其妙。她是准备勾引他,可她明明也没做什么。 “到底为什么呢?”顾辞在心底悄悄问道。 第二天,浮央带神君大人回了自己神殿的消息,已经在神界传开了。 没多久,神帝就登门拜访。 “神君大人。”神帝恭敬的行了个礼。 “不必。”夙栾示意他不用行礼。 “神君大人此次出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小神能帮上忙的,一定在所不辞。”神帝显得恭敬又谦卑。 通界令 在六界走动的凭证,每界只有一块。其他五界去往人界不需要凭证,但只要抵达凡间便跟凡人一样。 。 老东西,请自重14 “没有。” 在外人面前,夙栾既冷淡又高贵。 “那小神就先告退了。” “嗯。” 顾辞看傻了眼。在万神面前尊贵霸气的神帝,为何在夙栾面前如此卑微,这是上古圣神名号的力量吗? 夙栾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动为她解答。 “我助他成的圣神,他神帝的身份也是我向上一代神帝推荐的,他应该挺,嗯…感激我的。” 五千年前,君芜曾在魔林被妖兽围攻。后来虽险逃虎口,但因伤势太重,奄奄一息。恰巧夙栾路过,看他资质不错,就随手给了他一颗圣丹。 “小神君芜,多谢神君相救。” 因这一颗圣丹,君芜突破了瓶颈,达到圣神。上一代神帝陨落前曾想把神帝之位给夙栾,可夙栾并无此意,便向先帝推荐了君芜。 从此之后,君芜为夙栾马首是瞻。 “难怪。”顾辞表示理解。 也难怪通界令在夙栾手上,应该是神帝送的。 每晚夙栾都缠着顾辞跟她一起睡,没过两日顾辞习惯了。 有时候夙栾有事不在,她还感觉少点什么。 十日很快就到了,夙栾带着顾辞来到了魔界结界处。 夙栾说“想要变成什么?” 顾辞想了想,决定变成个玉佩好了。 想完便变好挂在他的腰间。 “出发咯。” 神界的天空永远是白色的,而顾辞看到的魔界是雾蒙蒙的。 树木寥寥无几,有颜色的花更是看不到。 她跟着夙栾来到魔界没多久,就化成了一丝风,混合着其他气流一起走了。 等夙栾意识到顾辞不在时,她已经跟着小兵,到了魔界的禁地。 “哈哈哈,等了上千年,我们魔界终于要重见天日了。”一个小兵说。 “这次一定要让神界的废物,知道我们魔界的厉害。”另一个小兵说。 顾辞猜测这应该就是魔界准备出世的地方。 于是又变成了一根头发,跟着一个小头头进了重兵把守的禁地。 上面的结界已经变得很稀薄,隐隐能透出几缕白光。 结界下面放着一个鸡蛋大小,五彩斑斓的石头,正源源不断的向上传输着灵力。 这应该就是打开结界的关键了,顾辞心想。 然后她往石头上加了巩固结界的神力,但看不出来石头有什么变化。 她准备再等等,看看还有什么突破口。 没一会儿,她听见一个头头说“现在只差魔君大人的通界令了。” 另一个感慨说“是啊,等时机一旦,把通界令放到里面,我们就成功了。” 原来还需要通界令。 顾辞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找夙栾,让他带她去见夙沅。 夙栾发现顾辞丢了,但她身上有掩息丹,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只能凭着直觉慢慢摸索。 顾辞在魔界里左飘飘,右飘飘,也没找到夙栾在哪儿。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跟夙栾长的一模一样,整个气质却完全不同的人。虽然她没蠢到把人认错,直接暴露自己,但还是被敏锐的夙沅发现了。 不过这正和她的心意。 。 老东西,请自重15 顾辞本来还是化成一缕风的,夙沅徒手一抓,她就被捏在手里了。 然后她被夙沅带回了魔宫,又被逼着化了人形。 夙沅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着顾辞挑了挑眉。 “你是夙栾带来的?”“让我猜猜你们什么关系。” 他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顾辞,嫌弃的撇撇嘴。 “他眼光可真够差的。” 夙沅打量顾辞的时候,顾辞也在打量他。 跟夙栾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完全不同。夙栾清冷禁欲,夙沅妖孽洒脱。 不过他眼睛可能瞎了,嘴巴也可能坏了。顾辞翻了个白眼,你才差,你全家都差。嗯?好像有什么不对。 “哟,还是个小哑巴呢。” 夙沅指着她,乐的直拍大腿。 这家伙,是怎么当上魔君的? “见过魔君。”顾辞道。 “不是哑巴啊,那再让我猜猜,你今日所来有何贵干呢?”他指着自己太阳穴,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顾辞一脸轻视的看着他“听阿栾说他有个孪生弟弟,还以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啊。” 夙沅脸上的笑意褪去,捏着她的下巴,逼近她的脸。 “你觉得我比他差?” 顾辞轻嗤一声,反问道“你跟阿栾有什么可比性吗?” 夙沅好像很在意有人拿他跟夙栾比,顾辞冒着生命危险,故意激他。 夙沅又笑了,笑得很邪恶。 “那某些方面呢,你要不要试试?” 他胳膊一伸,把顾辞带进怀里,上身向她压过去。 顾辞心喜,拿到手了。 这时夙栾找到了这里,看到夙沅抱着顾辞,心脏被刺的坠疼。 他上前推开了夙沅,一拳打在他脸上。 夙沅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打我?” “你若再碰她,我会杀了你。” 夙栾目光阴狠,面含杀意。 夙沅被气笑了,又恢复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怎么不问问呢,可是这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送上门的我哪有不品尝的道理。”他挑衅的看着夙栾。 夙栾拳头捏的“咯吱”响,指甲扣进了掌心,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把她关起来。” 顾辞惊诧的看着他,老天爷,怎么感觉黑化了呢? 说着夙栾凭空拿出一把剑,准备向夙沅刺去。 夙沅满脸的兴奋跟跃跃欲试。 “这儿地方小,出去打。” 两人转瞬间到了魔界的练兵场,顾辞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打的难舍难分。 剑气,灵力卷起阵阵尘土,沙砾,刮在人脸上生疼。 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两人的身上挂了数不清的彩,夙栾的脸上有几道细长的血口,已经结痂了。 两人的灵力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拳头跟剑的比拼。 最后的结束是以夙栾拿剑抵在夙沅的脖子上。 夙沅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这么多年了,我还不比不过你。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夙栾把剑放下,走上前去揉揉他脑袋。 “阿沅从不比任何人差。她对我很重要,别让哥哥为难好不好?” 。 老东西,请自重完 “好啊,下次我一定打的过你的。”夙沅笑得开怀。 本来一副兄亲弟恭的场面,顾辞硬是看出了基情满满。 夙栾转过头来,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顾辞想起来他说要囚禁她,忙说“我没有勾引他,他自己要抱着我的,你不信你问他。” 她指着夙沅的方向,却发现人早就没影了。 顾辞狗腿的笑笑,想抱他的手臂,夙栾向后挪了一步。 “脏。” 顾辞以为他说自己身上的灰尘血迹脏。“没事,我不嫌弃你。” 夙栾却低头笑笑,“我说,你脏。” 她这是又被嫌弃了,因为夙沅抱她,毛病可真多。顾辞撇撇嘴。 夙栾带着顾辞回了虚空。然后,然后顾辞就被关了起来。 “夙栾,放我出去,我生气了。” 夙栾不理她。 “夙栾,我讨厌你!” 还不理她。 “老东西,别让我恨你。” 就是不理她。 独自一人回到魔宫的夙沅发现通界令丢了,无奈的笑笑。 “罢了,这样也挺好。” 两个月之期到了,顾辞越来越焦急。可不管她说什么,不管她怎么折腾,夙栾就是不放她出去。 他不跟她说话,不跟她走肢体接触,甚至每次都跟她站的很远。 终于到神魔大战那天了。顾辞虽偷走了通界令,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结界的关键。 “小三儿,我是不是完了。” 顾辞一脸平静的坐在地上。 “没有哦宿主,魔界的结界还在。”系统回答。 “真的啊!太好了。”顾辞兴奋的跳起来。 “那我们怎么离开?”顾辞又问。 系统说“特殊情况,可以留下复制体。” 顾辞想了想说“可不可以死?” 系统疑问“可以,但为什么?” 顾辞气呼呼的说“那老东西敢囚禁我,我得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系统无奈“随你。” 顾辞面无表情的掏出自己的两根神骨,又拿剑直直的捅在自己的心脏上,然后跟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地上,等着生命的消逝。 系统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我家宿主好像有两幅面孔。 隔壁正在打坐的夙栾忽然心脏疼痛难忍,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隔壁,入眼的是满身血迹的顾辞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两根神骨。 夙栾将她抱进怀里,吻上她的唇,不断的给她灌输神力。 几千年没哭过的男人,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感受不到她生命存在的迹象了。 “阿央,我错了,我再也不关着你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不好?” “你喜欢夙沅,我就把他绑来送你好不好?”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阿央,别丢下我好不好?” 远在初始点的顾辞,冷眼看着屏幕里的男人。 系统有些不忍,“宿主,这样真的好吗?” 顾辞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屏幕。 “我有让他难过吗?他自找的,怨得了谁。” “宿主,我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你。” 顾辞嘲笑它“我说你也太圣母了吧。” 系统看不懂顾辞,她好像很娇气,但又很能忍。好像很心软,但又很狠戾。整天吊儿郎当,但任务完成的又很好。 。 夙沅番外 我是天地万物孕育的灵物,我还有一个双生兄弟。因他少年老成,故他为兄,我为弟。 他叫夙栾,我叫夙沅,名字是天主起的。 我们从小被神帝那个老东西教养,我们一起学习,一起修炼。 我在抓灵智未开的飞鸟,蝴蝶时,他在修炼。我在跟同岁的小神仙玩耍时,他在修炼。我在调戏那些好看的神女时,他还在修炼。 不可否认,夙栾对我很好。 因来历不明,有些小神仙总欺负我,他会帮我出头,打的那些人落荒而逃。 我总是偷懒,不想修炼,神帝训斥我时,他总会给我解围。 我破坏神界物件时,他会替我背黑锅。 可他越好,我越讨厌他。 神界的人总拿他跟我比,说什么同为灵物,为何差别那么大。 同为灵物,他法力高强,而我却是个半吊子。 他成熟稳重,而我却吊儿郎当。 诸如此类,这种混账话我起码听了两千年。 我的哥哥,我敬他,爱他,却一点也不想靠近他。 人们的赞叹永远都是他的,留给我的永远只能是略带惋惜同情的目光。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我只能在尘埃里仰望。 我痛恨那些神仙,整天不好好修炼,跟个长舌妇似的到处乱窜。 他们同样很虚伪,上神们总是鼻孔朝天,下神们总是唯唯诺诺。 我厌烦极了这种毫无意义,日复一日的生活。 我跟夙栾告了别,投靠了魔界,成为神界人眼中的怪物。 在魔界的每一天,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修炼很残酷。 可我很快乐,这里没有冷嘲热讽,没有等级尊卑。 尽管这里的人被其他五界的看不起,终年的生活看不见阳光,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他们从没放弃对生活的希望。 在残酷的炼狱中,我成长的飞快,我打败了魔君,成了魔界新的王。 我偶尔会出去看夙栾,他一直和从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住神界了,长年待在虚空。 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我总是在想这样无聊无趣的生活,他是怎么过下去的。 其实,我很心疼他。 我一直在研究该怎么打开魔界的结界,我希望有朝一日,魔界可以重见天日,我可以跟哥哥生活在一起。 后来,我成功了,魔界也快出世了。 夙栾第一次来魔界,我很开心,可他却说会保神界与我为敌。 我意识到可能对他来说,什么重要的东西出现了。 后来,那个女人出现了,很漂亮,也很可爱。 夙栾很在乎她,还为了她打我,还说要杀了我。 我想我可能是嫉妒的。 夙栾以前从来不跟我动手,也不跟我比拼。不管我怎么惹他,他总是揉揉我的脑袋,像看待不懂事弟弟。 我终于跟他打上了梦寐以求的一架,整整三天三夜,我迫切的想证明自己,我不比他差。 可我输了,几千年了,我好像还是比不过他。 他像从前一样,揉揉我的脑袋,说我从不比谁差。 那一刻,我解脱了,千年的幼稚行为显得那么愚蠢又可笑。 我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就回了魔宫。 我的哥哥呀,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 夙栾番外 我是天地万物孕育而成的灵物。跟我一样的还有一人,是我的双生兄弟。他们因我年少老成,故认定我为兄长。 天主为我们赐名,我是夙栾,他是夙沅。 我们从小由神帝教养,一起学习,一起修炼。 阿沅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怜爱。 他很调皮,常常犯错。 有一天他跟我说,神界中人太过虚伪,他不喜欢。于是跟我告别,去了魔界。 他走后,神界再也没一丝能让我留恋的,我便去了虚空。 这一待,便是上千年。 我每天做着相同的事,对我而言其实做什么都一样,我并没有感到厌烦。 我向来寡欲,不会对一件事物产生多大兴趣,也不会因一件事情,有情绪起伏。 直到遇见浮央。 神界中人求见,我从不理会,可她喊我“老东西”时,我忽然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她跟她母亲很像,我一眼就认出这是青云的孩子。 我曾欠他一个人情,如今这债是时候该还了。 小姑娘很不安分,常常偷跑出去,买些吃食。她总要给我带些。 她第一次吻我时,我感觉的到千年沉寂的心脏好像微微有了起伏,我感觉不安,但隐隐有些喜悦。 她被温嵇带走,满身是伤的躺在地上时,我有些心慌。替她报仇完全是遵从本心。 越相处,好像越在意。 她第一次提出离开时,我是不愿的,可我并没有留下她的理由。 很久了,她都没回来。可虚空我待惯了。 后来,她回来了,那一刻好像熟悉的心跳又回来了,我很想她,很想很想。 短暂的相聚后她再一次提出要离开,我决定跟着她。得而复失的感觉太过难受,我不想,再一次离开她。 我每日都缠着她睡,她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慢慢接受,是否也代表间接接受了我的存在? 我知道她去魔界是有目地的,可我还是带她来了,我对她甚至说不出来一个“不”字。尽管我知道,我对于她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夙沅抱她了,我看到了。一种被背叛的,私有物被侵犯的恶心感好油然而生。 我想杀了抱她的人,哪怕那个人是我宠了千年的弟弟。 我想把她关起来,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任何人都接触不到她。 我把她关起来了,像所想的一样。 这次不管她怎么骂我,怎么讨厌我,我都不会让她离开。 我也不会碰她,因为每次接触我都能想起她躺在别人怀里。这让我觉得恶心。 可我没想到,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离开。她在报复我。 她毫无生气的那一刻,我复苏的心好像又死了。 我去地府找她的转世,可生死薄上没她的名字。我走过六界所有的角落,企图发现一丝她的踪迹,可这天地间好像没有一点她存在的痕迹。 我错了,阿央。 如果我们有来生,我给你绝对自由,你想抱谁就抱谁,想去哪就去哪,我绝不惹你生气,让你难过。 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找到你好不好? 我的阿央啊,别留下我一个人。 。 抢了校花男朋友1 “要看你死后的场面吗?”系统建议道。 “不用了,没什么好看的。” “好的。即将进入第三个世界。” 顾辞感觉手腕很疼,跟刀子割了一样。 她低头一看,自己右手拿着刀片,正往自己左手手腕上划。 幸好只是割烂了肉,血管还没破。她赶紧找了些纱布,给手腕包扎了起来。 忙完后,她猛然惊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小三儿,我是男的!” 系统以为她又要发飙,连忙安慰道“别气别气,这个任务很简单,我们完成后就可以走。” 顾辞按耐住内心的激动,狂喜,板着脸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计较这个性别了。” 男人啊,她做梦都想当个男的,真是太棒了。 系统看她不准备闹腾,松了一口气。 “委托者记忆即将传输,是否接收?” “来吧。” 接收完记忆的顾辞,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 “我觉得还是神仙好,这也太疼了吧。” 委托者郁泽是一名大二的金融系学生。父亲是公司高管,母亲开了一家美容院,家境殷实,他从小在父母宠爱下长大。 本来一切都挺好,可他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是学校公认的校花。巴掌大的小脸,雪白肌肤,乌黑秀丽的长发柔柔的披散在肩上,总穿着各式各样的白裙子。 他从入学那天起就注意到她了,而后一年里默默关注所有有关她的消息。他感觉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不曾去打扰过她。 直到有一天,他跟朋友徐奉玩闹,不小心跌倒在地。她微笑着弯下腰,伸出手将他拉起来。 她说“你长的好可爱呀。”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在夸他。 他不想再跟她没有交集了,他决定不在懦弱。他要主动出击。 徐奉说,女人都喜欢体贴的男生。他便每天早晚在她宿舍楼门口等她,给她带早餐,送水果零食。 她每次都笑盈盈的接受,从不拒绝。 他误以为跟她是有可能的,便再接再厉。 徐奉说,女人都喜欢包包首饰。他便花光他的零用钱,甚至生活费给她买。 不管他送什么她都没有拒绝过。东西贵重的话,她便亲亲他的脸颊,说“你怎么这么好啊,我太喜欢你了。” 所以,他以为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他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带着昂贵的项链,名牌包包,去跟她表白了。 结果,见她在宿舍门口跟一个男生抱在一起。 她看见他过来,神色有些紧张。他刚想问那是谁,她却先拉着那男生的手说“郁泽,这是我男朋友苏酒。” 他质问的话说不出口了,想表白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从小到大,他这一路顺风顺水,没吃过苦,没遇到过挫折。 他崩溃了,这是他的初恋,无疾而终。 他在爸妈给他买的公寓里割腕自杀了。 他死了,他妈妈知道后心脏病发,没抢救过来。他爸爸丧妻丧子,承受不住痛苦,也跟着跳楼自杀了。 好好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他很后悔,他希望自己没做傻事,爸妈也不会因此去世。 。 抢了校花男朋友2 “就这?你确定?就这么简单?”顾辞简直难以置信。 “对的宿主,相信你的耳朵,你没有听错。” 顾辞邪恶一笑,说“既然这么简单,顺便帮你出口气吧,吃了你的都得给我吐出来。” 第二天顾辞照常去学校,刚走进校门,徐奉就过来搭着他的肩膀。 “怎么样,跟林依表白成功没。”徐奉揶揄的看着他。 顾辞不动声色的挪开自己的肩膀,摇摇头,一脸难过的。 “没有,她有男朋友了,是校草苏酒。” 徐奉知道他跟林依之间的所有事,当下气愤的不行。 “她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告诉你?你送的东西她还一直收,当你是什么,提款机吗?” 顾辞想着委托者平时的性格,,轻轻摇摇头。 “别这样说,都是我自愿送的,她没有强迫我。” “你真的是,唉!”徐奉怒其不争,“她不喜欢你还不拒绝,这是拿你当备胎呢,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你放心,我不会再喜欢她了,也不会为她做任何事了。”顾辞说的有些艰难,有些不舍。 徐奉跟他一起长大,知道他肯定一时也放不下,也不强求,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哥们给你找个最靓的妞儿。” 顾辞“噗嗤”一下笑了。“你先自己找个,再说我的吧。” “喂,你这小子,是在笑话我吗?”徐奉暴跳如雷。 徐奉如此激动,是因为顾辞戳到他的痛处了。 初中时徐奉喜欢一个小太妹,陪着人家抽烟喝酒,去网吧通宵,最后小太妹跟一个三好学生跑了。 高中时,他又喜欢他们班的学习委员,一个很文静温柔的女孩。为了她,他开始不再混了,好好学习,努力追赶她的脚步。可那女生却喜欢比他更混的兄弟。 到了大学,他看上了一个学姐,御姐型的。可学姐说她喜欢小奶狗,他不对她的胃口。 三次失败,让一向感觉自我良好的他备受打击。 “郁泽,你说我长的这么帅,身材这么好,家里还那么有钱,她们怎么就瞎了呢?”徐奉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她们觉得自己不配吧。” 徐奉高兴的嘴都要咧到耳朵跟儿了。 “是不是,就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这大兄弟太好笑了,顾辞悲伤的情绪快装不下去了。 顾辞没去找林依,她自己却找过来了。 “郁泽,对不起。你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说着林依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楚楚可怜。 顾辞被这骚操作惊呆了,这个女的到底想表达什么,又哭个什么劲儿? 林依见郁泽半天也不安慰她,哭的跟欢了。 “郁泽,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是朋友好不好?” 敢情意思是,让郁泽再无私奉献,她接着享受呗。这女的脸皮真厚,顾辞吐槽。 “依依,别难过。没事,我明白的,就算我们不在一起,我也会默默守护你的。”顾辞要被自己这话恶心吐了。 林依一脸感动。“郁泽,要是没有苏酒,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 顾辞真的是佩服这个女的,怎么能将白莲跟绿茶融会贯通。 。 抢了校花男朋友3 他真想狠狠给她两巴掌,什么人呐这是。 顾辞神情的看着林依,说“依依,别这么说,能看着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郁泽~” 林依蹙着眉头,表情既难过又感动。 “依依,我那个,那个…” 顾辞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郁泽,怎么了,你说。” 顾辞像是鼓足了勇气,说“我跟我爸妈吵架了,信用卡也被停了。我已经借徐奉很多钱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点?也不多,就两万。”怕她多想,又加了一句,“你放心,等我信用卡能用,我立马就还你。” 林依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勉强笑笑说“你说什么呢,你对我这么好,我就是借也得给你啊。” 她想着她这样说,暗示自己没有钱,郁泽就肯定不会要了。 可顾辞微微一笑,“那就谢谢依依了。” 林依心不甘情不愿的卖了些郁泽买的包包,把钱给了他。 本来她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的,但想着郁泽人傻钱多,对她挺大方,就接着应付他了。 顾辞拿着钱,高兴的请徐奉吃了顿“大餐”。 徐奉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拿着啤酒,嘴里还嚼着一大口韭菜。 他口齿不清的说“自从你开始追那个小白花,每次吃饭都是我掏腰包,这次终于到你了。” “哈哈哈”他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牙缝里还有绿油油的菜花。 顾辞也没觉得他恶心,只觉得这玩意儿傻不拉几的真可爱。随后抽了张纸递给他,示意他擦擦油乎乎的嘴角。 “没事,以后一年的饭都我请。”顾辞笑嘻嘻的跟他说。 徐奉从座位上跳起来,欢呼道“太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辞低头笑笑,小口小口吃着串儿。 徐奉抬眼看他,感觉他比以前更斯文,更秀气了。 郁泽有着柔软蓬松的小卷毛,白皙脸蛋儿,忽闪忽闪大眼睛和小巧的鼻子。徐奉从小看到大,从没觉得有什么,今日却觉得异常好看。 特别是他今日吃了辣后红通通的小嘴,想让人一亲芳泽。 徐奉意识到自己竟忽然对兄弟有这种邪念,开始唾弃自己。 但还是忍不住说“阿泽,你要是个女生,兄弟我肯定追你。” 顾辞笑得开怀,“可惜我不是,要不然你就脱单了。” 两个人笑作一团。 林依最近很郁闷,她觉得郁泽变了。以前天天给她送早饭,隔三差五的给她买新包,可最近不说送东西了,他都没来找过她。 说他信用卡不能用,可她分明见到过他好几次,在名牌专卖店挑鞋子。而且他借的两万块也没还。 按捺了好几天,林依终于忍不住去找了郁泽。 “阿泽,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你了。”她的声音委屈,眼神略带埋怨。 顾辞难过的说“可你有男朋友了,我一直去找你,你男朋友会介意的吧。” 林依避开这个问题,一直埋怨郁泽不该不去找她,明明说过还是朋友的。 她想暗示郁泽两万块的事,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怕郁泽会有点瞧不起自己,毕竟对于他来说两万块只是个小数目。 。 抢了校花男朋友4 林依想了想还是算了,他送一个包都好几万,还是把他牢牢抓住,这钱回来不是分分钟的事嘛。 林依扑过来抱着顾辞,把头枕在他的胸口,嘴里甜腻腻的喊着“阿泽。” 顾辞看着她脸上的粉沾在自己的西服外套上,恶心的不得了,刚准备把她推开,她男朋友过来了。 苏酒挑挑眉,面含戏谑,静静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林依慌乱的推开顾辞,又眉眼带笑的奔向苏酒。 她抱着他胳膊,却被他甩开。 “你不记得你刚抱着别的男人吗,我的女朋友。” 最后三个字,苏酒一字一顿,着重强调。 “不是的苏苏,是他威胁我的。”她的声音有些焦急,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她知道苏酒的底线,她害怕被分手。 相比郁泽,她还是更在意苏酒,毕竟他是自己追求来的,她喜欢他。 苏酒挑眉,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我欠他钱,还不起,他逼我抱他,我真的没办法,苏苏。”林依一脸难堪,委屈。 顾辞刚才在他俩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苏酒。酒红色的头发,具有侵略性的双眸,一个耳朵戴着银色耳钉。顾辞判断,应该是个挺会玩的主。 “依依,你在说什么啊?”顾辞听到她说自己,适时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郁泽,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会还你钱的。”林依难堪的说道。 “依依,你…” 苏酒嘴角噙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也不插话。 等他俩说完了,他才问“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 顾辞一听还有这好事,不用自己再费心讨债了,便准备跟林依撕破脸。 “前前后后大概40多万吧。” 林依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胡说,我什么欠你那么多钱了。” 顾辞把这几个月给她买的东西都细数了一遍,然后说“便宜的我就不算了,然后再给你打个折,40万吧。” 这时候林依也不装温柔了,“那些都是你自己情愿送我的,我从来没问你要过什么。”尖细的嗓音响起。 顾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酒先开口“你是我的女朋友,你是觉得我送不起你东西吗?40万又不多,我先借你。” 说着拿出手机把钱转给了顾辞。 林依觉得既然自己男朋友已经给了,再说什么显得她小家子气,便没再开口。而且这让她看清了郁泽,以后他跪下求她,她都不会看他一眼的。 林依感激的看着苏酒说“苏苏,谢谢你。” 苏酒歪歪头,一边的嘴角上扬。“没事,我的不着急,你慢慢还。” 林依以为他在说笑,也没在意。 顾辞想起自己走的时候,苏酒说的最后一句话,就觉得好笑。他一点都不认为,苏酒是开玩笑的。 他看的出来,苏酒肯定就是跟林依玩玩,至于为什么会替她掏钱,顾辞并不关心,反正钱到手就行。 因为徐奉对委托者是真的好,所以再一次拿到巨款的顾辞,决定好好请他吃一顿。 徐奉看到“盛宴”的时候,惊呆了。 “郁泽,你这是发财了吗?” 。 抢了校花男朋友5 顾辞把自己白天遇到的事,给徐奉一字不漏的讲了一遍。 徐奉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哎呀妈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是不知道,苏酒进学校快两年换了上百个女朋友,不过这次是校花,大家都说他收心了,这收个屁呀。哈哈哈。” 原来是个“渣男”啊,顾辞想。委托者还真没关注过,他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了怎么讨好林依这件事上。 徐奉又说“不过你这么做,是真的放下了吗?” 顾辞弯弯嘴角,“就忽然感觉也没那么喜欢了。” 徐奉笑的猥琐,“那今晚去酒吧,哥们儿带你见见世面。” “好啊。” 到了晚上,徐奉果然来找她,带她去了一家高大上的酒吧。 酒吧里烟酒气味混合,有些刺鼻。 激情的音乐震耳发聩,放纵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摇摆自己的腰部和臀部。 顾辞和徐奉到前台,找了两个空位坐下。 “两位要喝些什么?”一个帅气的调酒师问。 “给我们来两杯“argarita”,谢谢。”徐奉说。 调好酒之后,顾辞一边小口抿着,一边打量着周围。 她前世没机会去过酒吧,只听别人说过,这里是个放松解压的好地方。 顾辞轻笑了一声,对那人的说法嗤之以鼻。 “我要去里面,”徐奉指着舞池,“你要去吗?” 顾辞摇摇头,“你先去吧,我待会再说。” 说完,徐奉便奔向舞池,跟着他们一起扭动起来。 顾辞百无聊赖的坐在前台,她对这种场所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旁边的空位又坐人了,她抬眼一看,竟然是苏酒。 他怀里抱着个性感火辣的女人,可惜不是林依。 顾辞饶有兴味的偷看着那两人的举动。 那个漂亮女人亲亲苏酒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好看的唇印,又顺着下巴往下,吻上他的喉结。 忽然苏酒的目光跟顾辞对上了,顾辞尴尬的笑笑,赶紧把头扭到另一边。 苏酒赶走了怀里的女人,在顾辞旁边坐下。 他拿过顾辞手里的酒,仰头喝掉。溅出的一滴酒,滴在下巴上,顺着他性感的喉结流进领口,消失不见。 前台的调酒师见到这一副美景,偷偷的吞咽口水。 “没见过别人亲热吗,嗯?” 苏酒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辞,眼神轻佻。 顾辞回他“是挺新奇的。” “还有更新奇的。” 说着苏酒突然靠近顾辞的脸,唇快要印上她的唇。 顾辞也不动,挑衅的看着他,似乎在说我不动,有本事你亲啊。 苏酒本来是想吓她的,却没料到她不动。 他直直的盯着顾辞,接着慢慢靠近,在嘴唇快要碰到时,顾辞一把推开他,还嫌恶的擦擦唇。 苏酒笑的开怀,“小东西,你不是不怕吗?” 顾辞被这个称呼恶心到了,一个大男生叫另一个男生“小东西”,怎么想怎么恶心。 “你要是有病呢,就去医院看看,我就不耽搁你了。” 说完顾辞找到正在舞池里发疯的徐奉,拉着他离开了。 “干嘛走呀,哥们儿还没带你嗨呢。”徐奉遗憾的说。 。 抢了校花男朋友6 “没什么好玩的。” “行吧,那我送你回去。”徐奉很自然的说。 顾辞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哥们儿,我是男人。” “哈哈哈,不好意思,说顺嘴了。”徐奉抓抓头发,大笑起来。“那你注意安全,我回去了。” 顾辞跟他碰了碰拳头,各自转身回家。 刚打开家门,郁泽妈妈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妈妈。” “泽泽,你好长时间都没回家了,妈妈想你了。”郁母的声音很温柔。 顾辞扯了扯嘴角,心想郁泽就两周没回家。 “妈妈,最近学习挺忙的。” “是吗,那你多注意休息,我再给你打点钱,你买点有营养的补补。”郁母担忧的说。 “不用了,我还有钱。” “那行,那过几天再说。你这周末回家吗?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哦。” “好啊,最喜欢妈妈做的菜了。” 顾辞是一点也不想去的,但郁泽一般听到糖醋排骨是一定会回家的。 “哦,对了,妈妈的一个朋友,这周末会来家里做客,她儿子跟你一个学校的,应该也会来。”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有点事,就先不说了,妈妈再见。” 那边被顾辞挂掉电话的郁母还在碎碎念。“这孩子,我还没说人家名字呢,说不定认识呢。” 顾辞将手机扔在一边,长叹了一口气。郁泽妈妈声音也太温柔了,听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二天早上没课,顾辞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下午才去学校。 在校门口又巧遇了同样从外面回来的苏酒。 “好巧啊,小东西。”他笑嘻嘻的摸摸顾辞的头。 顾辞打开他的手,说“怎么,病还没治好吗?” “要你治,才能好啊。” 顾辞翻了个白眼,说了句“神经”。 “小三儿,我这几天都碰见她n次了,艺术系离这里这么远,她不累吗?”顾辞看着林依,在识海里跟系统吐槽。 林依每次都打扮的非常漂亮,从她面前趾高气昂的走过,时不时还冷哼一声。 “她累不累你去问问不就好了,我怎么知道。”系统觉得它家宿主的话很多余。 “鸡同鸭讲。”顾辞说。 周六的时候,顾辞被郁泽妈妈的电话催回了家。 “妈妈的心肝,你可回来了。”郁母向刚进门的顾辞飞奔而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顾辞无奈。 “在妈妈眼里,泽泽永远是小孩子啊。”郁母不赞同她的话。 顾辞举手做投降状。 “好了,先洗手吧,饭快好了。待会妈妈的朋友就过来了。”郁母催促道。 “叮咚”,门铃响了几声。 “泽泽,去开门。”郁母还在做最后一道菜,腾不开手。 顾辞开了门,看见来人,扬起的笑容顿时僵了。 这世界真小,她想。 苏酒看见是她,有些诧异,而后又朝她挑挑眉,倒没再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阿姨好,请进。”顾辞重新挂起笑。 苏酒跟苏母换了鞋,坐在沙发上。 “阿泽都长这么大了,阿姨上一次见你,你才这么丁点。”说着苏母比划着。 顾辞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尴尬的笑笑。 。 抢了校花男朋友7 苏母又说“你跟苏酒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呢,不过太小了,你们可能不记得了。” 顾辞正愁这话该怎么接,苏酒开口了。 “他可能不记得,我还记得。”苏酒笑的柔和。 “是吗,听你何姨说你们还在一个学校呢,挺有缘分的。” “是挺有缘的。” 很正常的一句话,听苏酒说,顾辞感觉却很别扭。 “泽泽,过来帮妈妈端下菜。”郁母从厨房里探头喊顾辞。 “来了。” 顾辞感激死郁母了,帮她从这种没什么可交流的尴尬氛围中解脱出来。 “宜婷,你这次来可要在这好好陪我玩儿几天。”端完菜的郁母对苏母说。 “好啊,反正这几天刚好没什么事。” 菜上齐后,几个人坐下。苏母跟郁母开始交谈起来,两个人长时间没见面,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顾辞跟苏酒很少搭腔,除非两人提到自己。 “泽泽爸爸今晚加班,不回来,你跟我一起睡,我们再好好聊聊。”郁母对苏母说。 “好啊,”苏母很开心,“那让阿酒跟阿泽住一起吧,他们两个也10几年没见过了,也省的再收拾房间。” 郁母点头赞同。 顾辞觉得人家都这么说了,也没法拒绝。即使不太乐意,也没开口。 她眼神示意苏酒去拒绝,苏酒眨眨眼,当做没听懂。 顾辞洗完澡,收拾好,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又扔了个枕头。准备让苏酒住地上。 她左等右等也没见苏酒洗澡出来,就先躺床上睡着了。 身侧突然陷进去一块,顾辞醒了。 “你睡地上。”顾辞推他。 苏酒笑笑,“都是男生,你矫情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顾辞皱眉,“我不习惯和人一起睡。” “没事,多睡睡就习惯了。”说着苏酒拉起被子盖着。 顾辞从床上下去,躺在打的地铺上。客房很长时间没收拾了,空气不太好。 苏酒得意的看着她,满意的躺下睡觉。 “泽泽,我跟你阿姨出去了。早饭放在微波炉里,你起来时加热一下就行。中午你带阿酒出去吃。”一大早郁母敲门,嘱托道。 “知道了。”顾辞的头还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又睡了一会儿,顾辞起来洗漱,顺便把早餐加热了。 “起来吃饭。”顾辞站在门边喊还在睡的苏酒。 苏酒烦躁的抓抓头,把被子踢开。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大截腹肌。 顾辞摸摸了自己肚子,虽然瘦但是没有一点肌肉,有点感慨上天挺不公平的。 苏酒从床上起来,也不避讳有人,直接脱衣服换衣服。 顾辞不想再偷看被抓包了,所以苏酒换衣服她就直接出去了。 “你妈手艺挺好的,比我妈强。”苏酒咬了一口煎蛋夸道。 “嗯。”顾辞敷衍的回答。 苏酒也没在意她的态度,又说“吃完饭,我请你去看电影。” 顾辞狐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苏酒看懂了她的表情,无奈的笑笑。 “你为什么总要这么想我,其实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认出你了。” 。 抢了校花男朋友8 他顿了顿又说“我第一次见你时,还以为你是个小丫头。”说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辞脑子里有画面了,一个像女孩儿的小男孩屁颠屁颠的跟在一个稍大的小男孩儿后面,还奶奶的喊着哥哥。 顾辞摇摇头,想把它从脑子里甩出去,太恶寒了。 “哈哈哈,是不是有印象了。”苏酒说。 “苏哥哥。”顾辞挑眉喊他。 记忆般奶甜的声音响起,苏酒有些愣怔。 他盯着顾辞的脸,遗憾的说“太可惜了,阿姨应该把你性别生错了。” 顾辞白了他一眼。 “你看看,你看看,翻个白眼都这么秀气。渍渍渍。”苏酒围着她上下打量。 “滚蛋,你秀气,你全家都秀气。”顾辞有些难过,好不容易变成了男人,可还是像女人。 “哈哈哈,恼羞成怒。”苏酒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看着顾辞耷拉下来的脸,苏酒收敛起了笑意。 “好吧,我错了,我请你看电影。” “不去。”顾辞转身上楼,开始思考怎么把自己变成个壮汉。 首先发型得换,这个小卷毛太奶了。还得多锻炼,多点肌肉看着就没有那么瘦弱了。 “郁泽,我进来了啊。”苏酒敲了敲门说道。 他没听到顾辞回应,就直接推开了门进去。 顾辞拿了床上的抱枕扔他,快砸到脑袋时,苏酒抓住了它。 “孩子气,真可爱。”他将抱枕放好,伸手揉顾辞脑袋。 顾辞从床上坐起,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是纯爷们。” 苏酒强忍笑意,“好好好,你是,你是。” 苏酒想,炸毛的郁泽真可爱。 顾辞烦躁的抓抓头发,“你找老子有事?” “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苏酒苦口婆心。 顾辞从床上跳下来,把他推到门口,一脚踹到他屁股上,把他蹬了出去。然后把门反锁。 苏酒咬牙,“有本事你今天别出来。” “你奈我何?”顾辞不屑的说。 “你等着。” 顾辞轻嗤,老子等着就等着,你算个嘚儿。 顾辞一觉睡到被饿醒,胃里空空的很难受。 她打开门飞快跑到厨房,在冰箱里翻东西吃。找了点饼干点心垫了垫肚子,感觉好受多了。 顾辞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周,也没看到苏酒。 “这狗东西去哪儿了?” 顾辞刚说完,郁母她们跟苏酒一块进来了。 郁母一脸怒气,“郁泽,你怎么回事?” 顾辞一脸懵,瞥见苏酒得意的表情,忽然就明白了。呸,小人。 “妈,我跟他闹着玩的。” “你看看阿酒在外面晒得,这是闹着玩的?” 苏母打圆场,“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很正常,别说阿泽了。” 郁母还是很生气,觉得郁泽有些不懂事。“这个月零用钱没有了,给阿酒道歉。” 苏酒忙上前,假惺惺的说“阿姨,不怪郁泽的,是我做的不够好。” 郁母一听苏酒这么说,更生气了,这么好的孩子,郁泽竟然把人家关在门外。 “快点道歉,郁泽。” 顾辞看着苏酒,那家伙在俩大人看不见的地方,得意的挑眉。 。 抢了校花男朋友9 “对不起。”顾辞说。 “没事,不怪你。”苏酒回道。 郁母还想说些什么,苏母赶紧拉着她说“孩子们都说清楚了,就没什么事儿了。我们今天买的口红还没试呢,去试试吧。” 果然女人一听到化妆品,什么都忘了。郁母着急忙慌的拉着苏母去试口红了。 顾辞跟苏酒两个人还站在客厅。 顾辞冷笑道“您还真是能耐,连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小学毕业了吧。” 苏酒一脸得意,“零花钱没有了吧,真可怜,要不要我赞助你?” 说到这儿,顾辞想起来了。“苏少爷,替女朋友还了几十万,阿姨知道吗?” “呵,你给暗恋女生花了几十万,阿姨知道吗?” “你牛。”顾辞真的是佩服他,毕竟她说不过的人占少数。 “还有哦,”苏酒摸摸眼角,“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就跟她玩玩。而且我是借给她的,不是给她的。” “关我屁事。”顾辞懒得听。 周日苏母跟苏酒就回去了,顾辞回了自己学校旁边的公寓。 郁母真的没给他零花钱,不过上次苏酒给的钱她还没用完,可喜可乐。 晚上徐奉来找她,给她带了炸鸡啤酒。 两人坐在阳台上,吹着风,喝酒。 徐奉押了一口酒,问“你回去没碰见我妈吧?” “没有,我妈说徐姨出差去了,没在家。她没跟你说吗?” “别提了,”徐奉忧愁的说,“就上次我跟你一起回家那回,她偷看我手机,看见我跟我爸有联系,气的把我手机摔了。我跟她吵了一架,就再也没联系过。” “徐姨挺不容易的,给她打个电话吧,别让她难受。”顾辞建议。 徐奉家的事儿她知道的七七八八。四年前,徐奉他妈知道他爸出轨找了个温柔小意的小三。之后就拿了证据,找了律师,让他爸净身出户。 徐姨是个女强人,什么都要完美,都要赢。徐奉爸爸的出轨是她完美人生的一个污点,她不允许这个污点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所以她不让徐奉跟他爸联系,但他一直都有背着他妈和他爸见面,聊天。 徐奉其实觉得他爸有些可怜。他经常听见他妈说“你以为我不想像那些女人一样,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干。要不是你没本事,养活不了这个家,我至于这么累吗?” “我的事重要还是你的工作重要,你那点工资,也就你看的上了。” “我当初是不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废物,让你办点什么能办好?” 诸如此类的话,是徐奉从小听到大的。每当他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爸就涨红了脸,一句话也不说。 他爸出轨他很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点也不难受,反而很开心。 既然两个人不合适又为何勉强在一起呢?这样大概就能相互解脱了吧。 “嗯,我知道,我妈其实挺可怜的。”徐奉说。 徐奉给他妈妈打了电话,聊的很愉快。 “妈,有机会的话再给我找个爸吧。”徐奉说完这最后一句就挂了电话。 。 抢了校花男朋友10 “完了完了,我脑子抽了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回去我妈不会打死我吧?”徐奉后知后觉。 顾辞笑他“你放心,你是她儿子,顶多打残。” 徐奉转了转眼珠子,说“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就能逃过一劫了。我妈最喜欢你了。” 这倒说的没错,徐姨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有对郁泽时,还能看出点慈爱。 “可别,徐姨是对我挺好的,但她平常也不笑,对我一笑我就感觉毛骨悚然的。放心,你成年了,你妈不会打你的。”顾辞拍拍他肩膀,拒绝道。 徐奉满脸愁容,“你确定吗?高中的时候还打过呢,这才两年。” “你是为她好,她明白的。” “行吧,希望徐女士能明事理。”徐奉咬了一口鸡腿,口齿不清的说道。 因为太晚,徐奉就直接住在了顾辞这里。 第二天早上,门铃响了,正在洗漱的徐奉去开了门。 苏酒看见是他,皱了皱眉头。 “苏大校草,这是有事?”徐奉问,他觉得跟林依有关的,肯定没啥好事,所以说的很不客气。 苏酒将带的早餐换了个手,用腾出的手推开了徐奉。 “郁泽。”他朝屋里喊。 顾辞听见他的声音,就穿着睡衣出来了。 “我妈跟你说的?你找我有事儿?”没太睡醒的顾辞,语气不耐烦。 苏酒摇摇手上的早餐,“喏,给你带的。” “你闲的吧,这一大早的。” 明明郁泽一直都是这么跟他说话的,苏酒还是莫名感觉有些委屈。他收起脸上笑意,放下早餐,就走了。 “郁泽,这样有些不太好吧,人家特意来给你送饭的。”徐奉说。 “无事献殷勤,我又没让他送。” 虽然是说是这样说的,顾辞还是感觉不管多讨厌他,早上自己确实态度不好。下午就约了苏酒请他吃饭。 “小没良心的,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苏酒揶揄道。 “谢谢你的早餐。”顾辞真诚的说。 苏酒又有些不高兴,“你不用跟我这么见外。” 顾辞将菜单递给他,“看看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小爷请客。” 苏酒看着他大款的做派,笑得前俯后仰。 “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酒点了几个菜,又把菜单给了顾辞,她又圈了几个。 很快菜就上齐了,顾辞发现苏酒点的全是甜品之类的。 有些疑惑的问“你喜欢吃甜的?” “对啊,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甜一点的。”苏酒回道。 顾辞突然就想起了夙栾,那个爱吃甜食的家伙。不过夙栾是个洁癖鬼,眼前这个却是来者不拒。 两个人度过了有史以来最和谐的晚餐时光。 顾辞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猛男计划。她先去理发店剔了个寸头,又办了身卡。 徐奉看见顾辞的发型时惊呆了,“卧槽,你这个发型也太帅了吧。” 顾辞挑挑眉,歪嘴一笑,“我也觉得我真帅。” “别说你这个表情,和苏酒还真像。”徐奉乐呵道。 顾辞抽了抽嘴角,像你妹,老子是阳光美男,才不是渣男。 。 抢了校花男朋友11 顾辞去学校的时候还引起了一番轰动。 “哇哇哇,看见没,那个男生好帅啊。”花痴女甲说。 “对啊,对啊,哪个专业的呀,怎么没见过?”花痴女乙和应。 “他是不是再看我,是不是?”一个跟顾辞对视的女生,脸蛋涨红,声音颤抖。 周围的女生或嫉妒,或羡慕。 一个大胆的漂亮女生上前,“同学,有女朋友吗?” 顾辞摇摇头,“还没有哎。” “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她有些期待的看着顾辞。 顾辞不好意思的拒绝道“你很可爱,”她顿了一下低头笑笑,“可我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 那女生不甘心的说“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我想知道我比她差在哪儿。” 顾辞神情难过,“我喜欢林依啊,可是…” 她的目光对着艺术学院的位置,一脸苦笑。 “又是林依。”那女生咬牙说道。 顾辞其实知道,这个女生叫郑意,家里面挺有背景的。 郑意和林依同时追的苏酒,苏酒选择了林依。 她就是故意的,女生之间的战争,可比其他东西有趣多了。 “你怎么把头发剪成这样了?”苏酒看见他时不满的说道。 顾辞无语,“大哥,我剪什么发型还要给你交代吗?” “不好看,”苏酒又伸手摸了摸,有些扎手。“手感还不好。” “关你屁事。” 顾辞想起来有事求他,又狗腿的说“苏哥哥不喜欢,那以后就不留了。” 苏酒挑眉,“你这是有事求我?” “你不是不喜欢林依吗,能不能跟她分手?” 苏酒有些窝火,他冷笑道“怎么,余情未了?” 顾辞摇头,“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那种女人配不上这么帅气优秀的你。她顶着你的名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很不爽。” 苏酒看她说的认真便就答应了。 “宿主在拆cp吗?这好像女配组经常干的事。”系统感觉有些新奇。 “你们这是个什么组织啊,还有女配组?”顾辞问。 “001系统带的都是女配逆袭的,002带的是男配逆袭,而我们003属于命运逆袭。001,002的世界都有气运之子,我们003的属于没有bug的正常世界。”系统很认真的跟她讲解。 顾辞明白了“所以,003只是你们这一系列系统的代号。” 系统回答说“是的,所有的人生逆袭系统都是003。” 顾辞没再说话,系统想了想少了些什么。“宿主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 顾辞翻了个白眼,“第一,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这不叫拆散,请你不要乱用词。第二,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帮我什么?” 被嫌弃的系统气炸了,“好奇不行吗,好奇!” 顾辞冷笑道“我想看看,没有苏酒名号的林依,会怎么被郑意整。” 徐奉兴冲冲的来找顾辞,“你知道吗,苏酒把林依甩了,在学校操场,很多人都见了。” “什么时候?”顾辞问他。 “就刚刚,我在操场打篮球。” 顾辞笑笑,“那挺好。” 徐奉又来了句劲爆的,“苏酒最后一句说,别忘了,你借了我40万,要还的。” 。 抢了校花男朋友12 “你都不知道,那么多人看着,我们林大校花脸都绿了。听我们寝室人的对象说,林依回去之后就气的把宿舍里能砸的都砸了。哈哈哈。”徐奉笑得肚子疼。 “恶人自有恶人磨。” 顾辞低头不让徐奉看见自己眼中的狠毒。林依,这样就受不了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郁泽。”郑意喊她。 顾辞朝她笑笑,“嗯,郑意。” 听她叫了个名字,郑意就红了脸,心漏了一拍。 “你知道我啊?”郑意眼睛亮晶晶的。 “知道,听别人说过。你找我有事吗?” 郑意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你有喜欢的人了,但我还是想说,能不能和我试试?我是真的喜欢你。” 顾辞表现的有些纠结,“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我需要时间。” “好,我等的起。”郑意说的很坚定。 在郑意的强烈要求下,她和顾辞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 过了几天,林依来找顾辞了。 顾辞看见她一脸可怜相的走过来时,就给郑意发了条微信,说她有答案了,让她来找她。 “阿泽,我后悔了。”林依双眼含泪。 顾辞一脸平静,“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呢?” 林依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你说过,你会守着我的,阿泽从没骗过我。” 顾辞余光看见郑意过来,便稍微提高音量说“晚了,我已经决定跟郑意在一起了。” 林依有些心慌,她扑过去紧紧抱着顾辞,“不要,不要丢下我。阿泽,我爱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顾辞满脸纠结,而后怜惜的用手擦擦林依脸上的泪。 在听见顾辞说的话时,郑意是欣喜若狂的。但看见她温柔的替林依擦泪时,她心凉了半截。 她走过来,问“所以答案是什么?”郑意眼神中还有些期许。 顾辞有些艰难的回答“对不起,你是个好女孩,我…” 郑意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的说“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你最好一直待在她身边,不然我可不确定她会怎么样。” 林依轻蔑的看着她,好像在说,你想要的男人我勾勾手就能得到,你算个什么东西。她一点都没注意到郑意警告的话。 郑意走了,顾辞也懒得跟林依装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林依有些恼怒,她觉得跟他在一起,是他莫大的荣幸,他该感恩戴德的,而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她压下心中的怒气,郁泽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不能发脾气。他肯定是喜欢她的,绝对。 郁泽跟林依在一块的消息,被林依故意传的沸沸扬扬。 徐奉听说后,就怒气冲冲的来找顾辞了。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了吗,怎么又跟她在一起了?” 徐奉感觉自己要被他气死了,吃的亏那么多,还是死性不改。 顾辞觉得做戏还是应该做全套的,就说“喜欢一个人那里那么容易变呢,我是真的放不下。” 徐奉拎些她的领子,想把她打醒,但还是下不去手。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刚被甩就找上你,你觉得她是真喜欢你吗。?人家看上的是你的钱,着急捡破鞋有意思吗?” 。 抢了校花男朋友13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刚被甩就找上你,你觉得她是真喜欢你吗。?人家看上的是你的钱,着急捡破鞋有意思吗?” 顾辞苦笑道“你不懂,哪怕她在骗我,我也愿意。” “我他妈就是贱,我就不该管你,你到时候别哭就行。”徐奉气的肝疼,郁泽就是个傻子。 “徐奉,谢谢你。”顾辞替郁泽谢他,他对郁泽真的是好的没话说。 “你他妈…,唉,她要是敢对不起你,我让她活不下去。”徐奉妥协了,郁泽那么单纯,谁都不能对不起他。 顾辞笑得眉眼弯弯,“放心,这一次我不会那么蠢了。” “你要我怎么信你?” 顾辞把卡交给他,“给你,我的钱你保管,我不会再给她乱买东西了。” “那好,我先替你收着。”徐奉心稍稍安定。 顾辞忽然就想看看郁泽死后徐奉的样子。 “小三儿,可以看吗?” “可以哦宿主,稍等。”几秒钟之后画面出现。 徐奉在学校没碰见郁泽,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心里有些不安,就直接到郁泽公寓找他。 他一打开门,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他走到郁泽房门口,握着门把的手有些颤抖。 “郁泽。”他轻声喊道。可是没人回应。 他推开门,入眼的都是血,郁泽就躺在地上,没有一点人气。 徐奉拿出手机,想拨号,可他手不听使唤,他拿不住。 他趴在地上,费力拨了号。 “喂,119吗,救救他,我求你,求你救救他,我求你。” 此时一个连摔断腿,都没吭一声的少年,声音呜咽着,连话都说不清楚,眼泪也像流不尽似的。 他趴在地上,他不敢动他。 急救的人终于来了,当场宣布郁泽死亡。 他急红了眼,一拳打在说话的人脸上。 “什么狗屁医生,你都没救,凭什么说他死了。” “请节哀。” “他没有,没有,没有。”徐奉哭着摇头。 郁泽入葬后,徐奉跟郁泽爸妈一起收拾他的遗物。 徐奉在郁泽书桌上发现了他的日记本,上面写的都是有关林依的。最后一篇,也就是郁泽死的那天,上面写着 依依有男朋友了,我的心死了,对不起爸妈,对不起徐奉,我活不下去了。 徐奉变了,他不再爱笑了。 他找人了林依,把视频放在网上,还刮花了她的脸。 后来他被警察带走了,整个大好年华都在监狱里度过。 顾辞看完有些感慨,“小三儿,这就是友情吗?” 系统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并没有这种经历。” 顾辞又问“你觉得全怪林依吗?” 系统更郁闷了,“不知道,但她好像除了欺骗别人感情,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他们太极端了,一个感情受了点挫折就不管不顾,自己杀了自己。一个把错误都归咎于她人身上,极端报复,不考虑后果。林依是挺贱的,有男朋友,还勾搭别人,诱导着他花钱,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也不至于像最后那么惨。”顾辞觉得他们的三观好像比自己还不正。 系统赞同点了点并没有的头,说“宿主终于说了些人话。” “滚蛋。” 。 抢了校花男朋友14 送走了徐奉,回到公寓的顾辞,又碰见了在门口等他的苏酒。 “为什么骗我?”他问。 顾辞无所谓的笑笑,“你又不喜欢,给有需要的人不好吗?” 苏酒觉得这本该和自己没关系的,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你喜欢她?”苏酒有些难受,他不想听到她肯定的答案。 顾辞懒的跟他说那么多,“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苏酒将她抵在门上,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喜欢她?” 顾辞讨厌这种具有侵犯性和压迫感的动作。她试图推开他,可苏酒力气很大。 “我喜不喜欢,管你什么事?就算我们小时候玩的很好,可现在我跟您有一点关系吗?” “很好,没有关系。” 苏酒捏紧了身侧的拳头,抵在门上的手,放在顾辞后脑勺,然后报复性的狠狠吻了上去。 顾辞挣脱不开,使劲的咬苏酒的嘴唇。血腥味充斥在两人整个口腔。 良久,苏酒松开了她。 他满脸痛苦,“对不起,对不起,我…” 顾辞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苏酒嘴角渗出了血迹。 他伸出手背擦擦,“郁泽,我好像喜欢你了。” 顾辞满腔愤怒化为不知所措。 良久,她说“我不喜欢林依,也不喜欢男人。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我都不想跟你再有什么交集了。” 说完,她打开公寓门进去,把苏酒隔绝在外。 苏酒背靠着墙蹲了下去,他不想这样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顾辞趴在床上烦躁的锤着床。 “小三儿,这个苏酒是不是有病啊?他严重影响到我的心情了。”顾辞跟系统抱怨。 “你为什么觉得他有病,喜欢一个人又没有什么错。”系统不理解她的想法。 “可为什么是我啊,他觉得我很娘吗?” “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人类的感情,但我觉得有时候好像他们在意的是感觉,就像没什么理由,可又偏偏喜欢。”系统说出自己的看法。 顾辞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用浮夸的表情,彰显对系统的赞赏。 “你个智能,比我还深刻。” 系统很得意,那可是,它堂堂一个神工智能,岂是愚蠢的人类能比拟的。 林依最近很苦恼,因为苏酒已经催她还钱了。以前有很多女人,被苏酒甩了还一直纠缠,最后都被整的很惨,她不敢挑战他的耐心。 郁泽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可交往这几天,他从没有送过她东西。她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 可她实在被逼无奈了,只好找上了顾辞。 “阿泽,你爱我吗?”林依眼带泪花,深情款款的问。 顾辞微勾嘴角,说“当然,说什么傻话呢?” 林依感动的看着她,又难过的说“我也爱你,可是我快不能陪你了。” 顾辞问“为什么?” “你还记得吗,你之前说我欠你钱,”说着林依幽怨的看着顾辞,“苏酒不是替我还了吗,他现在还钱,我拿不出来,可他说如果我还不上,就别想在学校呆了。” 顾辞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她的下一句。 。 抢了校花男朋友15 林依半天等不到顾辞的回应,有些生气,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郁泽是傻子吗? 但她还是可怜巴巴的说“阿泽,我不想离开你,可我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先替我垫上?我以后会还你的。” 顾辞一脸失望的看着她,说“徐奉说,你只是看上了我的钱,可我从不信依依是这种人。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顾辞苦笑着说完一整段话。 林依怨恨徐奉多嘴,更慌郁泽的看法。 她努力挤出眼泪,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这么看我,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我又何必不要脸面,找你要钱。” 顾辞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林依。 她略带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实在怕了,我怕你不爱我,我怕我爱你永远得不到结果。你签了它,我就给你钱。” 林依看了看,是一张借款合同。她有些犹豫,可一想到只要把郁泽心抓住,以后销毁合同,应该也不难。 考虑了一下,林依还是打算签的,但还是准备认真看一下内容。 顾辞开始怕她看出来,赶紧说“果然,你在意的只是…” 她话没说全,伸手准备将林依手里的合同拿过来。 林依慌了,也来不及认真看,就慌乱的签了字,还按了手印儿。 “这下你该信我了吧。”林依娇瞋的看着她说。 “信。”顾辞回答她,并将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交给她。顾辞并没有把钱全交给徐奉,她早料到林依会找她要钱。 “密码是你生日。” “谢谢阿泽。”林依踮起脚尖亲吻她的脸蛋。 顾辞温柔的看着她,等她走之后,跑到洗手间,洗了十分钟的脸。 郑意前段时间家里有事,没功夫整林依。最近忙完了就开始搞她了。 刚开始她只是跟林依玩儿了些小游戏。 林依课间上厕所,她找人拿拖地的污水,从门上面倒进去。 “啊!”厕所里传来林依的惨叫。又骚又臭的味道,熏的她干呕。 “谁干的!”她跺着脚愤怒的吼道。 没人回应她,她也不敢出去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会被人笑死的。 她打电话让宿舍的人给她送衣服,可她人缘不好,没人搭理她。 打了好多电话,也没找到一个人。她还是给顾辞打过去了。 “喂,阿泽。”电话里的林依哭的伤心不已。 “怎么了?”顾辞问。 “我被人欺负了,你能不能找人帮我送件衣服,在女厕所。” 顾辞知道郑意开始报复她了,露出了邪恶的笑。 “你说什么,我信号不好,待会再说可以吗?”说完,顾辞就挂了电话,还顺便关了机。 林依怎么打都打不通,只能在厕所里呆着。她不敢现在出去,想等到晚上再回去。 郑意带了一大堆人,在厕所外面等着,防止有人给她送衣服。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一个带衣服的人过来,也不见林依出来。 郑意跟旁边的小姐妹笑着说“看来我们林大校花,人缘不怎么好啊。” 一群女生笑得花枝乱颤。 “走吧,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 终于到了晚上,林依偷偷摸摸的回到寝室,还被舍友嘲笑了一番。 她发誓,要是让她知道是谁,一定让那人在学校待不下去。 。 抢了校花男朋友16 可等待林依的只是无休止的噩梦。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被恶搞,但从来没见过搞小动作的人。 她被关进过器材室整晚。去澡堂洗澡,衣服被拿走,裹着别人落下的浴巾跑回宿舍。交的期末论文莫名丢失,挂了好几科。舍友丢了钱,哭着告诉导员说是她拿的。等等等等,一系列事情让她几乎崩溃。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她不是没想过找顾辞,可她总是避开她,或者推脱有事。她也不是没怀疑过郑意,可她找不到把柄。 她每次都恨得牙痒痒,可毫无办法,时间一长,她害怕了。 郑意终于露面了,带着一群男男女女,把她堵在墙角。 郑意轻佻的用手指挑起林依的下巴,笑眯眯的说“怎么样,大校花,这几天过的好吗?” “果然是你!”林依气的浑身发抖。她举起手,朝着郑意的脸扇了过去。 郑意抓着她举起的手腕,反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顿时林依的脸红肿不堪。。 林依气的发狂,手脚并用在郑意身上招架起来。 郑意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她疼得蜷缩在墙角。 郑意让人把她架起来,按着她的手脚,又用力给了她一巴掌。 “看来你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啊。”郑意冷笑着说。 林依还是认不清局面,怒火使她丧失理智。 “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林依用淬了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郑意。 “哈哈哈”旁边一群人听了她的话,笑得前俯后仰。 郑意更是笑得捂着肚子,“还没有人敢这么给我说话呢,你真牛,我等着你,哈哈哈。” 郑意转过身,说“轻点打,别弄死了,明天继续。”说完就离开了。 一群人对着林依拳打脚踢,有人抓着她的头发,有人掐她胳膊,有人踹她肚子,有人拧她大腿… 她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她哭着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可惜没人理她。 在几分钟的毒打后,那些人终于离开了。临走时,一个男生威胁她说“你最好懂事点,别给我们惹什么麻烦,不然遭罪的还是你。” 林依蜷缩在地上,不敢哭出声,她不明白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本想报警,可现在却不敢了,她不知道惹恼了那一群混混会有什么后果。 林依整天窝在宿舍不敢出门,可她不可能永远不出去。 她有好几次都被人堵着打,身上的淤青一直消不下去。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扒她的衣服拍照,有的男生还伸手摸她。 她不敢出门了,他们却来宿舍找她。 “好几天没见你了,还怪想你的。”郑意轻拍着她的脸。 林依哭的眼泪鼻涕不断往下流。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给你下跪好不好,你放过我,放过我。” 林依跪在地上,抱着郑意的大腿,不断恳求。 “这么可怜呀,可我还没玩够呢,怎么办?”郑意点着自己的朱唇,苦恼道。 “我现在就跟郁泽说分手,我再也不跟你抢任何东西了,好不好?” 。 抢了校花男朋友17 郑意笑着说“好啊,你现在给郁泽打电话。至于说什么,你自己想,如果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你。” 林依生怕她反悔,着急忙慌的地上爬起来,拿起手机给顾辞拨了过去。 “喂,郁泽,我们分手吧。你根本就配不上我,我看上的只有你的钱。你若要脸的话,以后就别纠缠我,就这样吧。” “好啊。”顾辞扬起嘴角,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呢。 “我说了,放过我吧。”林依哀求的看着郑意。 “可我不满意啊。”郑意可惜的说道。 林依一个反抗的字都说不出来了,她浑身颤抖,谁能救救她。 她现在终于算是明白了,郁泽不爱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林依在心底不断的问自己。 郑意嫌恶的拍拍手,“算了,今天开心暂时放过你。”说完带着小姐妹们走了。 林依退学了。在这场校园暴力下。 系统将最近林依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播给了顾辞看。 顾辞嘴角噙笑,眼神幽深,面不改色的看完整个闹剧。 系统却有些难受,又有些不解。 “林依并没有做什么伤害郑意的事,她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顾辞回它“看不惯啊。” 系统又说“看不惯就要那么做吗?我觉得不太好。” 顾辞笑的凉薄,“那有什么办法,有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做,都能被人盯上,更别说林依一直挑衅她了。” “宿主,你可真阴险,若没有你的推动,郑意应该不会针对她的。” “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顾辞笑意加深,“她那么喜欢这样对别人,我让她也感受一下相同的待遇不好吗?” 系统又被搞蒙了,忙问她什么意思。 顾辞想,如果系统有实体的话,她绝对会撬开它的脑门,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废料。 “我真的搞不懂了,你到底有什么用啊?想知道你不会自己查吗?你不知道麻烦别人是可耻的吗?” 顾辞既无奈又心塞,这个蠢小三儿。 系统委屈的说“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说那么多。” 林依班里原来还有个女生,叫张姀。长的比她漂亮,成绩也比她好。可是人比较胆小又害羞,不爱说话。 本来班里的男生都围着林依转,整日对她驱寒问暖。 可她听到了班里几个男生偷偷讨论说,张姀长的比她漂亮,人很温柔。 后来他们也就不围着林依转了,经常跟着张姀,可张姀总是不搭理他们。 在一次张姀考了专业第一,她考了第二的时候,她想出了修理张姀的办法,她不要她的东西被抢走。 她先是悄咪咪的散播说张姀有传染病,让大家都疏远她。又告诉一个大姐大说,她喜欢的男生,跟张姀走的很近,好像很暧昧。 林依还将一些加工过的张姀照片,匿名发在学校贴吧上。 而后张姀莫名其妙被拖到巷子里打,几个女生扒开她的衣服说留影纪念。她经常被男生骚扰,他们说,装什么装,不知道跟多少人睡过了,我们给你钱行吗? 她被人了,在学校的后山。十几个男生把她绑到了那儿。 后来,张姀自杀了,从学校的顶楼跳了下去。 。 抢了校花男朋友18 林依却没觉得一点内疚,终于没人抢她东西了。 系统明了,“那林依还真的是活该,还有些便宜她了。”系统愤愤不平。 “不过宿主你为什么知道?”难道说宿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系统惊恐的想。 “多听,多看,多想。命才能长啊,蠢货。”顾辞说。 顾辞向法院申诉,林依拒不还款。 在老家打工的林依,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这时她才知道,她被骗了,郁泽把40万写的是400万。 即使她再恨,也没办法,白纸黑字写着呢。 林依去卖了,她还不起钱。这是她认为的最可行的办法。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林依这辈子就是这么个样子了。 “小三儿,这个世界已经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走?”顾辞问。 苏酒天天没事就跟着她,虽然他从来不说话,也不打扰她,但顾辞还是受不了。 系统也有些疑惑,检测结果显示已经可以走了,可不知为何就是启动不了。 “宿主,可能有些故障,你再玩几天吧,我找上级反馈一下。” 顾辞虽然不想,可也无可奈何。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你没听到学校的人都在讨论,说你是个同性恋吗?”顾辞对着身后的苏酒说,表情有些无奈。 “我不在意。”他说。 苏酒好像不一样了,顾辞觉得他现在有些像夙栾,说不上来的感觉。 “可我在意,我又不是。” “你可以跟我试试,你也没有喜欢的女生不是吗?” 顾辞无语的说“我没有喜欢的女生,也没有必要和男生试吧。” “你随意,我跟着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苏酒耍起了无赖。 顾辞要气炸了,这个变态。 “你能不能滚远点,我真的是很讨厌你,我不可能喜欢男的,也不可能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苏酒难受的要死,心一抽一抽的。他说“为什么可以喜欢女生,男生就不行,同样是人,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男女都行,可就你不行。”顾辞说。 “为什么?”苏酒问,他眼睛酸涩,眼泪就掉了下来。 顾辞自己不喜欢哭,可最受不了别人哭了。 她有些慌,“你别哭啊,你一个男人,哭什么?” 苏酒哭的更凶了,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错了,别哭了,你想怎么样?”顾辞无奈道。 苏酒擦擦眼泪,“跟我在一起。” “不可能。”顾辞果断的拒绝。 苏酒刚擦完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行行行,答应你也不是不行,你说服你爸妈跟我爸妈,我就同意。” 顾辞就不信,有父母可以容忍自己孩子公然出柜。 “好。”苏酒说。 顾辞终于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她好几天没见苏酒了。 “苏酒终于不跟着你了,我这几天都不敢找你玩。”徐奉心有余悸的说。 苏酒每次见他都阴森森的盯着他,害的他整晚做噩梦。 “他不会看上你了吧。”徐奉后知后觉。 “嗯。”顾辞说。 得到肯定回答的徐奉,惊的跳起来。 “这么劲爆,那你呢,你答应他了吗?”他八卦的看着顾辞。 。 抢了校花男朋友19 顾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怎么可能?” 徐奉猥琐的笑笑,“怎么不可能,我觉得挺好的。” 虽然他以前觉得苏酒就是个渣男,可现在以他作为男人的直觉来看,苏酒绝对是认真的。 顾辞朝他暧昧一笑,“我觉得你们很配,要不你去试试。” “小阿泽,你变坏了。老子可是纯爷们儿,老子喜欢甜甜的小姑娘。” “是吗?” 顾辞直觉徐奉的未来老婆肯定是个母老虎,能死死管着他的那种。 郁泽母上大人又来电话了,让她周末回去,这次的语气有些冷。顾辞觉得苏酒肯定失败了,难免有些开心。 周五下午,顾辞一进门,郁泽一家人,苏酒一家人都齐整整的坐在客厅。 看到这阵仗,顾辞有些心虚。 “爸妈好,叔叔阿姨好,今天挺热闹的哈。”顾辞尴尬的说。 苏酒起身帮她卸下书包,脱掉外套,还抱抱了她。 看看苏酒爸妈一脸平静,自家爸妈竟然还有些欣慰?顾辞想哭,她这是失策了吗? 顾辞战战兢兢坐到了沙发上,等待大人们开口。 郁母开口了,“泽泽,你怎么什么都不跟爸妈讲,你受苦了。” 她眼中有泪花闪动,郁父表情也有些动容。 顾辞一头雾水,苏酒这是瞎编了什么? “爸妈,没有,没事。”顾辞顺着说。 “你这孩子,唉。”郁母叹了一口气,紧紧抱着顾辞。 苏母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他们好好的就行。” 然后苏母摸摸苏酒的头,有些无奈的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们也不会反对,多让着些阿泽。” “妈,这是一定的。”苏酒说。 几个大人又交代些无关紧要的话,就一起出去吃了个饭,然后散场。 顾辞跟苏酒在公园里走着,她想知道他给两家父母说了什么。 苏酒朝她得意的笑笑,说“想不想知道啊,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想知道。”顾辞说。 苏酒贴近她,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下。 “好了,我同意告诉你了。” “我跟我爸妈说,我要去出家,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他们急坏了,不停的教育我,让我不要冲动,给我想追人的办法,还请了心理医生。最后我说我其实不想出家,我只是喜欢男生,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也没法活了。他们挣扎了几天,也就没意见了。” “那你怎么跟我爸妈说的?”顾辞问。 苏酒笑笑,“我说啊,郁泽喜欢上一个女生,可那女生不喜欢他,他想轻生,被我救了,就非要赖着我,还说如果不跟我在一起就会死。叔叔阿姨就求我,让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顾辞翻了个白眼,“你就胡扯吧。” “哈哈哈哈哈。” 苏酒笑得开怀,“不过怎么样,反正家长都同意了,你不跟我一起也不行。” 顾辞认真的问他“你想好了吗?就算你以后出门会被指指点点,你爸妈会被邻居亲朋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柄,你也不会有一个血脉至亲的孩子,你也愿意吗?” 。 抢了校花男朋友完 苏酒说“我爸妈从不会在乎外人的说道,而我,也不会在意自己的感情会不会被外人接受。对我而言,有你就够了,不需要有孩子。”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顾辞,“那你呢,你会在意吗?” “如果我在意呢,你会怎么办?”她反问。 苏酒说“我不知道,我不愿让你忍受世俗,也不想让你离开我。如果你真的在意,我想我不该跟着你的。” 他说着,又红了眼眶,眼泪要流出来了。 “我不在意,我爸妈也一样。”顾辞赶紧说。 苏酒笑得像200斤的傻子,在人来人往的公园,低头深情地吻上了顾辞的唇。 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的人鄙视,说他们伤风败俗。有的人祝福,庆贺他们冲破了世俗。还有些男男女女不知怎么看着看着就哭了。 而话题中心的两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顾辞不讨厌的苏酒的吻,甚至还有些喜欢。 她摸摸了自己的头,心想,没发烧啊,怎么回事。 他们确认关系后,在学校的后两年,苏酒一有时间,就寸步不离守着顾辞,生怕自家媳妇儿被人拐跑了。 首当其冲的是徐奉,是苏酒重点监视对象。 徐奉苦不堪言,常常跟顾辞抱怨。 整个学校的师生都知道了,他们在一起了,尽管会有些不好的言论,可两人是真的不在意。 苏酒只有当听到有对顾辞不好的言论时,才会出手教训那些人。 毕业后,苏酒跟顾辞求婚了,但她不同意。 “为什么啊?”苏酒委屈的说。 “不像话。”顾辞恶狠狠的说完,就离开了。 苏酒郁闷极了,自家媳妇儿不同意怎么办。 改天,顾辞就带着花跟戒指,单膝下跪跟苏酒求婚。 戴上戒指的苏酒整个人都石化了,小媳妇儿好an,更喜欢了怎么办。 国内不允许结婚,他们就去了外国。在允许同性结合的国度,他们结婚了。 结婚的前一天,顾辞对苏酒说“我先说好,我只能是上面那个,你不同意的话,我们就算了。” 苏酒嘴上说着好。心里却想的是,你要不是不怕我哭,我就随了你的愿。 可苏酒失策了,他真哭,装哭都没用了。 顾辞在某些特定地点,时间,根本就不吃这套。 索性她还不是那么丧心病狂,有些时候是相互的。 他们领养了一个男孩,起初苏酒是不愿意的,他不想别人破坏他俩的二人世界。 可顾辞很坚决,她太无聊了,养个孩子还能找点乐子。 直到老死,顾辞才进去下一个世界。 “小三儿,你嗝屁了,老子几十年都联系不到你。”顾辞咆哮道。 系统尴尬的说“出故障了,返厂维修去了,耽误的时间有些长。” “你这叫有些长,我差点以为我要去见阎王了。” “安了,宿主,我新增了好多功能,还能免费提供一个永久的金手指哦。”系统讨好的说。 “什么金手指?”顾辞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系统有些骄傲的说“是宿主一直想要的监视功能,我厉害吧。” “可以可以。”幸好不是什么鸡肋的功能,顾辞想。 。 纨绔世子爷1 “来人啊,救命呀,救救我家公子!”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站在岸边拼命大喊,急得团团转,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湖中一个锦衣少年还在挣扎扑腾,岸边围了好多人。 周围乱嘈嘈的,可好像都不识水性,没人愿意下去救他。 那人绝望的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任由身体往下沉。 顾辞反应过来就直接跳到湖里,将那少年拉了上来。 她本以为要费一番力气,可全程却很轻松。她猜测是这少年太瘦弱的缘故。 这名少年已经没什么意识了,顾辞连忙解开他的腰带,微微拉开他的衣襟。 帮他清理口鼻后,便双手交叉放在他的胸口处,适力按压了十几下。 少年吐出一口水,缓缓睁开眼睛。 顾辞这才打量起他。约莫十一二的年纪,唇红齿白,十分俊俏。 此时因溺水,脸色略显苍白,不过倒增添了几分病态美。 少年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顾辞觉得有些碍眼,便站起身来,将自己穿的外罩脱下,丢在他身上。 一个娘里娘气的男子诚惶诚恐的跑过来。 俯身对着他说“我的老天爷呀,你这千金之躯,若有什么闪失,奴才有几个脑袋都没法交代啊。” 记忆还没传输,顾辞不敢乱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命令他带自己去换衣服。看着他脸上并无什么异样,顾辞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小少年的家丁们也来了,齐齐跪下给她磕头谢恩。 顾辞摆摆手,跟着那小奴才转身离开。 “小三儿,你是不是没修好?” 顾辞正在厢房里换衣服,突然眼前的景象又换成初始点这里了。 “不好意思宿主,系统突然出现故障了。”系统略带歉意的说。 “不会又得几十年吧?”顾辞有惊恐的盯着屏幕。 “不会不会,小问题,马上就好。”系统连忙解释。 顾辞松了一口气,几十年她可受不了。 “那我待会穿过去,是不是还得再救一次人啊,还是说接着刚才的?”顾辞问。 “我也不太清楚,时间可能往前一点,也可能往后一点,这个说不准。”系统回答道。 “行吧,小三儿你能不能化形啊?比如变个猫呀狗呀的。” “可以的宿主。想要什么,本系统都可以尽力满足的哦。” “嗯…,小狸猫吧。差不多就这么大。”顾辞说着用手比划着。 转瞬,眼前的屏幕就消失了。一只漂亮的小狸猫稳稳的落在顾辞的肩头,还亲昵的舔舔她的脸蛋。 顾辞将它抱下来,抱在怀里。 她说“好像啊。” 系统疑惑道“什么好像。” 顾辞摇摇头,“没什么,”然后又猥琐的笑着说,“让我看看我们小三儿是公猫还是母猫。” 系统飞快从她怀里跳下去,离她远远的。 “非礼勿视。” 顾辞哈哈大笑,“你丫的还知道害羞。” 小狸猫朝着她呲呲牙,看起来萌凶萌凶的。 顾辞眼神变得温柔,系统却吓的毛都竖起来了。 宿主那什么眼神啊,好可怕,嘤嘤嘤。 “故障修好了,可以走了宿主。” 不等顾辞反应,系统直接启动,来到任务世界。 。 纨绔世子爷2 顾辞此时正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几只柔若无骨的手,在她胸前乱摸。 周围一股子脂粉味,呛得她直打喷嚏。 顾辞本以为这是委托者男扮女装来青楼找乐子的,可一抬头,面前却是几个娇媚的男子。 他们柔柔的看着她,胆大的还给她抛了个媚眼。 顾辞有些恶寒,拂开自己胸前的手,站起身来,脑中飞快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那几名男子见她起身,以为她不满意,吓的连忙跪在地上,个个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她扫视了一周,发现房间里稳排大坐的都是女人。年轻男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围在女人旁边。 一个相貌出众的年轻女子调笑着说“世子爷可是对这些个庸脂俗粉不感兴趣?” 顾辞疑惑不已,世子爷?她是个女人没错啊。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这里的女人皆是装束简单,眉眼之间尽显英气。而男人却描眉擦粉,打扮精致,身姿更是婀娜。难道说,这就是女子为尊的世界?而她好像身份还挺尊贵? 还没有记忆,她不敢妄加判断,只是装作不太高兴。 顾辞矜贵的点点头,开口道“没什么兴致,你们玩吧。” 说完就走,不给那女子再开口的机会。 一出门,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就迎了上来。 “爷,现在要去哪儿?”他恭敬的问道。 顾辞本来觉得他有一点点眼熟,可又好像没见过。他这一开口顾辞就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小奴才。 “回府。”她吩咐道。 没多久,王府的马车就把她拉到了府中。 她将下人都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待在屋里。 系统将委托者记忆传输过来,她便开始消化记忆。 这是个女尊国家,女子主外,男子主内。只有女子可在朝为官,可娶夫纳侍。男子须守三从四德,上养公婆,下顾子女。 委托者凤兮芜,曲殇国除女皇凤芷外,最尊贵的女人。母上凤汀,是当今女皇同父同母的亲姐姐。父君乃当朝宰相之子。可惜两人英年早逝,独留一孤女交由女皇扶养。 那时的女皇还是湘南王。本来凤汀是太女,可惜命薄,没能活到登基。 凤汀一死,同为嫡出的凤芷顺理成章成为女皇。 女皇对凤兮芜可谓尽心尽力。请最好的夫子教她诗书,让她拜大将军孙弈为师,还亲自教她为君之道。甚至于对太女,女皇都从未如此上心过。 凤兮芜十二岁以前被教养的很好。才学在一众皇族贵族中出类拔萃,气度更是无人能比。跟当年名满京城的凤汀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并且她跟女皇很亲近,整日姨母长,姨母短。 可毕竟年纪小,心智尚且不足,容易被小人误导。 太女凤兮桐被作为储君培养,女皇要求的很严格,很少有时间陪她。同龄的皇女,皇子对她不是恭敬,就是戒备。 只有皇贵夫的女儿,凤梨,愿意陪她说话,有时间听她分享喜悦与懊恼。 女皇曾对她说过,不可轻信任何人,她也不行。她时时谨记,却在一次落水事件中破功。 。 纨绔世子爷3 她意外跌入湖中,生死一线间,不识水性的凤梨不顾生死,跳下去救她。 两人最后虽是获救,但凤梨却落下病根。 从那以后,她将凤梨当做亲姐妹来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想着她。 而皇贵夫,则在她的童年中担任父君的角色。 女皇总是忙于政务,很少有时间教导她。皇贵夫却是对她百般呵护,照顾她的生活,关心她的情绪。她做的好时,他会表扬她,做的不对时,他会斥责她。真真像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一样。 两人在凤兮芜的心中一度超过了女皇。 而女皇见她与二人亲近,也不反对。她太忙了,有人照顾兮芜她是乐见其成的。 皇贵夫一次无意中说出,凤汀跟太女夫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本就是横在凤兮芜心中的一道刺。她总在想,如果母上,父君还在,那她一定很幸福吧。 她很在意,所以一直在查,直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女皇。 女皇暗杀了自己的姐姐,并用一杯毒酒赐死了太女夫。 她想去找女皇问个究竟,她不敢相信对她那么好的女皇,是杀害母上,夫君的凶手。 皇贵夫拦住了她,“我进宫十几年了,女皇的脾气我很清楚,”他有些苦涩的笑笑,“她看似有情,实则凉薄的很。她照顾你这么多年,兴许是对太女有所歉疚,你这么冒失前去争论,她若恼羞成怒,只怕…” “那父君觉得我该如何?” “待到羽翼丰满,再跟她一争,未尝不可。” “父君说的是,届时我必让她血债血偿。” 皇贵夫还告诉她,要隐藏自己的能力,不能让女皇感到威胁。 凤兮芜暗地里千倍百倍的努力,面上却一反常态,不学无术。 女皇听夫子和将军说的时候,她是不相信的。兮芜那么乖,怎么会。 可接连几天,朝堂上很多大人上奏,说她在闹市纵马行凶,强抢良家公子,欺压平民百姓,等等。女皇不得不重视了。 她找到凤兮芜,问她大人们说的可是实话。凤兮芜点头,不置可否。 女皇语重心长的说“是姨母做的不够,没时间照顾你,可你不该这样的,你是皇姐的孩子,将来还是…” 凤兮芜打断了她,她笑嘻嘻的说“我太累了,我不想学了,反正还有姨母,将来还有皇姐,你就别逼我了,好不好?” 凤兮芜拽着女皇的袖子撒娇。 女皇叹了口气,罢了,兮芜若是开心,兮桐辛苦些就是了。 她爱怜的摸摸凤兮芜的头,脸上满是慈爱。凤兮芜却低头,掩去眼中的恨意。 从此京城第一女爷,变成了人人畏惧,谈之色变的京城第一纨绔。 曲殇国南德四十一年,韬光养晦,拉拢朝臣,不断强大的凤兮芜领兵谋反。 毫无知觉的女皇在睡梦中被她手中长剑,一脸刺破喉咙,来不及说一句话,只是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凤兮芜俯身替她阖上眼,“让你死的这么干脆,是不是有点便宜你啊。罢了,就算是对你么多年来养育之恩的报答了。” 。 纨绔世子爷4 凤兮芜用手中滴着血的长剑指着太女凤兮桐的脖子。 凤兮桐痛恨的看着她,“曲殇国的女皇之位本就是给你留的。从小母皇就告诉我说,兮芜是将来的皇,你要好好用功,等她登基辅佐她。我的太女之位只是用来给你挡祸的,你原本可以顺利登基,安安稳稳当你的女皇,你却非要走这弑母杀姊的路。” 凤兮芜冷笑道“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赎罪吗?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这江山本就该是我母上的。凤芷,一个对自己亲皇姐都下得去手的人,她也配?” 凤兮桐却仰头大笑,“枉她对你那么好,凤兮芜,你没有心,你会后悔的。” 她说完,双手抓着凤兮芜手中的剑,直直插进自己的心脏。 凤兮芜痛苦的闭上眼睛,她没错,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们都该死。 凤兮芜登基,君后被她关在松露寺。皇贵夫成了太君后,凤梨被她封作摄政王。 所有反对她的大臣,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朝堂内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 然而这些凤兮芜都不知道。她被人迷晕了,打断手脚扔在了暗室里。 密室的门开了,凤梨满面春光的走了进来。一向走两步就喘的她,现在却精神的很。 凤兮芜才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这就是为她设计的局啊。 “我的好妹妹,这儿可还舒服吗?”凤梨怪笑着说道。 凤兮芜嘲讽的看着她,“难为你跟皇贵夫了,装这么多年。” 凤梨好脾气的笑着说“不难为,现在皇位是我的,天下是我的,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凤梨拍拍自己脑袋,接着说,“我跟景钰下个月成婚。” “他自愿的?” “不然呢?我跟景钰情投意合,要不是你非要娶他,他早就是我正夫了,你好多计划也都是他告诉我的。” 还有啊,被下了药了茶水是他端的。 凤兮芜觉得自己不该难过的,可还是忍不住。这就是她千方百计娶来,捧在手心里宠的人啊,就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可这些远不及她接下来听到的,令人绝望。 “你查到的凤汀的死,是被我父君提前计划好的。其实呢,那年秋闱上,母皇的马被人动了手脚,马儿在悬崖边发狂,你母上为了救她,不慎跌入悬崖身亡。” “不可能,不可能。”凤兮芜痛苦的捂着头,喃喃道。 明明是女皇为了皇位,对自己姐姐的马儿动了手脚的。为什么,为什么啊,不可能查错的。 “还有啊,你父君是自杀殉情的,不是母皇赐死的。” 凤梨饶有兴味的欣赏她抓狂,悔恨的样子。 “你杀了我吧。”凤兮芜痛苦的闭上眼,对不起姨母,对不起皇姐,兮芜错了。 凤梨可惜的摇摇头,“我也想啊,可没有你的亲笔诏书,我就名不正言不顺。姬无忧对你还真是痴情,害的左相那老东西处处跟我做对。” 摄政王对外宣称,女皇大病,需要静养,不准任何人探视。 。 纨绔世子爷5 姬无忧见不到她,想着她应该是遭遇不测了,就去求自己的母亲。 现在左相整天闹着要见女皇,还要她交出政权,搞得凤梨头疼不已。 左相在朝中势力不容小觑,很多重臣唯她马首是瞻。即使这些年皇贵夫煞费苦心,为她谋得好名声,使得她在朝中风评很好,可依旧比不上左相影响大。如果女皇驾崩,没有女皇的诏书,她不可能顺利坐上皇位的。 “我的好妹妹,只要你肯乖乖的出面,把皇位让给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哈哈哈…” 凤兮芜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做梦!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是吗?” 凤梨不屑的看着她,随后拍了拍手。 “把他带上来。” 几个侍卫押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进来。 凤兮芜气血上涌,一口浊血喷了出来。 少年除了脸蛋儿,浑身上下被鞭打的没有一块好肉,浅色的衣服上布满血迹。 少年艰难的睁开眼,看见满脸泪痕的她,朝她虚弱的笑笑。 他说“姐姐,我没事儿,不疼的。” 但看到凤兮芜折断的,变形的胳膊和腿时,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凤梨嗤笑了一声,“还真是感人呢。” 她转身递给了侍卫一把匕首,“一根一根的砍掉他的手指脚趾,直到女皇陛下开口。” 侍卫将少年的一只手压在桌子上,麻利的切掉了他的小拇指。 少年惨叫出声,“不,不要,姐姐,不用,不用管我。” 他脸色发白,疼得几乎话都说不出来。 凤兮芜眼泪如洪水泛滥,哭的喘不上来气,可她开不了口。 “不同意吗,接着,不用停。”凤梨淡定的吩咐道。 二根,三根,少年疼的晕了过去,又疼的清醒过来。 “别,不要,我同意。你放了他。”少年是无辜的,她不能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早这样不是少受些苦吗,何必呢?”凤梨叹息道。 手脚残废不能用的凤兮芜被推上了朝堂,宽大的衣袖遮住了里面的不堪。 “孤命不久矣,特传位给摄政王。”她听见自己说。 低下一片乱嘈嘈的,左相怒视着她,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顺利登基的凤梨好心的赐她了杯毒酒。 她死了,可灵魂还逗留在这。她看到被放走的少年又被抓了回来,衣服被扒光绑在床上。那些男女一个接一个压着他,他从挣扎哭喊,到绝望。凤梨坐在旁边兴致勃勃看着。 她看到姬无忧被他母亲接回家。可他却穿着自己的嫁衣吊死在房梁上。 她还看到同样穿着嫁衣的景钰,坐在将军府等着皇宫的轿子来接他。 “宿主,委托者希望你用一辈子替她给女皇赎罪,助凤兮桐登基,报复皇贵夫跟凤梨,让浅溪嫁个好人家,好好对待姬无忧。”小狸猫系统摇着尾巴汇报道。 “我知道了。”顾辞回答。 凤兮芜如今十七,女皇还未给她封王,只是赐了府邸,封她为北阳王世子。 府邸就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北阳是她母上当太女时用的封号。 。 纨绔世子妃6 讲真的,顾辞都觉得这个女皇对委托者实在是太好了。 周边小国进贡的奇珍异宝,女皇大多差人送进了北阳府。京城不常见的水果,一到时令,她跟前从未断过。她隔三差五惹事,女皇都替她兜着。 顾辞叹了一口气,即使女皇真的杀害了委托者的母上,可十多年的真情实意真的就比不上生恩之大吗?她有些不明白。 “叩叩叩”门被敲起。 “爷,女皇陛下又赏了一些物件,还照常给侧夫送去吗?”门外的贴身侍卫寻秦战战兢兢的问道。以往不需要报的,爷说过,她得的玩意儿都第一时间送进听风阁,她实在不想来的,她怕被爷骂。可是今早爷在侧夫那儿受了气,万一自己送去,爷又怪自己多事儿,这可如何是好? “不必,都给正夫送去。” 寻秦听见顾辞的回答,忐忑转为狂喜,幸好自己脑袋够数,不然肯定挨骂。 “得令。”寻秦说完,欢欢喜喜的给正夫送去。 她想的是,爷生侧夫气了,这是在警告他不可恃宠而骄。而顾辞想的是,委托者让好好对待姬无忧,她得对他好些。 “公子,今儿女皇陛下赏赐的东西,世子爷全给正夫了。”念珠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主子。 景钰将自己手上的书翻了一页,头也不抬的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念珠急的拍自己大腿,“公子呀,这关系可大了。您想想之前,世子爷每次得的宝贝,哪一件不是送到听风阁的?” 念珠观察着景钰的神色,希望自己的话可以引起他的危机感。 可景钰根本不为所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呢,你都说了是她的宝贝,送给谁是她的自由。” “可公子…” 念珠苦哈着个脸,还想说些什么,景钰打断了他。 “我懂你的意思,别废心思了,我没兴趣。” 不知道他说的是人,还是物。 相比听风阁,相思苑这边就欢喜的多。 院里的奴才们,个个都咧着嘴,其中最为高兴的就是兰亭了。 他家主子终于要出头了,这可是他们进府以来,世子爷破天荒头一次,对正夫这么好。 可姬无忧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听说今早爷在侧夫那儿受气了,想必爷只是想让侧夫重视,仅此而已。 “正夫,奴才觉得世子这是看到您有多好了。”兰亭欢快的说道,没注意到自家公子的神色。 姬无忧也不搭理他,继续照料手下的花。 “姐姐,姐姐。”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正太手里拎着个东西,蹦蹦哒哒的跑进来,上来就抱着顾辞的腰。 他仰头看她,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顾辞伸手摸摸他的头,他像小猫一样,在她手心蹭蹭。 然后他松开顾辞的腰,将手中的食盒像献宝一样递给她。 “姐姐,醉仙楼的醉鸭哦,你最爱吃的。” 顾辞轻轻的掐了一下他嫩的出水儿的脸蛋。 手感真好,真可爱,她想。 “寒江又偷偷带你出去玩儿了。”她问。 寒江是凤兮芜的另一个贴身侍卫,她带浅溪回王府后,就将寒江派过去保护他。 。 纨绔世子爷7 浅溪吐了吐舌头,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你又不陪我玩儿,人家无聊才求着姐带我出去的。” 说完,他还哀怨的看了一眼顾辞,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控诉。 顾辞用手指钩了一下他挺翘的小鼻子,无奈的笑道“我还没说你擅自偷跑出去玩儿,你倒怪起我来了。” 浅溪朝他甜甜一笑,“姐姐你快吃吧,还热乎着呢。”他催促道。 “寻秦!”顾辞朝门外喊。 “爷,属下在。”寻秦回道。 “将世子夫请过来,顺便吩咐厨房晚膳本世子跟世子夫一起,还有浅溪。” “是,爷。” 寻秦想,以往爷都是在听风阁用的膳,看来这次是真的对侧夫生气了。 “王夫,爷请您去跟她一起用膳。”寻秦恭敬的说道。 姬无忧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表示知道。 寻秦走后,兰亭欢天喜地的要给自家主子梳妆打扮。 姬无忧摆摆手,“不用了。”再怎么打扮,她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兰亭只好作罢,替他整理下衣服,便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悦景楼。 悦景,悦景,多么讽刺啊。如果有可能,姬无忧不想踏进那里一步。 “爷,王夫来了。”寻秦提醒正在与浅溪下棋的顾辞。 她点头说道“传膳吧。” 寻秦便转身出去,吩咐下边的动作麻利点。 “世子。”姬无忧行了个礼,等着顾辞说话。 顾辞朝他笑笑,“坐吧。” 姬无忧挑了个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下,便低头看自己的手。 顾辞喊他“无忧。” 他心一颤,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顾辞朝他招手,“过来坐。”她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另一边是浅溪。 姬无忧犹豫的站起来,坐到她的旁边,心跳的有些快。 气氛有些尴尬,浅溪适时说“王夫哥哥这身衣服可真好看,跟您很配。” 顾辞听到便扭头看姬无忧,淡紫色的大袖衫衬的他更加白皙优雅。一只白玉簪绾起他整头青丝,虽有些单调,却衬的他气质越发出尘。不得不说,浅溪这小东西眼光还挺好。 顾辞由衷的赞叹“是挺好,衣美人更美。” 姬无忧耳尖微红,手脚有些无处安放。 “世子爷谬赞了。” “不谬,不谬,一点都不谬。是真的好看。”浅溪激动的开口。 顾辞觉得浅溪有些好笑,没忍住笑出了声。 姬无忧脸彻底红了,世子为什么笑啊? 下人们陆陆续续端着菜进来,三人开始吃饭,话题便结束了。 姬无忧冷静下来,暗骂自己不争气,在世子面前从来都那么拘谨。 他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前的饭,也不夹菜。 凤兮芜吃饭时,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所以他们吃饭时,下人们都在门外候着。 “来,多吃点,你太瘦了。” 顾辞给他夹了一块儿红烧肉,放进他的碗里。 姬无忧鼓动的心冷却下来,他不该再对世子有一点点奢望的。 她心悦的只有景钰,能够记住的也只有景钰的喜好。自己一吃肥肉就想吐,她不会关心的。 顾辞见他半天也不动筷子,疑惑的问“不爱吃吗?” 。 纨绔世子爷8 姬无忧摇摇头,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 胃里翻江倒海,他强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缓缓把肉咽下去。 “世子,妾身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姬无忧说完,也顾不得礼仪得体,匆忙走了出去。在没人的地方,扶着树吐了起来。 顾辞一脸懵逼,自己没说错什么话吧。 她深刻总结了一下,觉得肯定是委托者以前对姬无忧太差劲了,现在她稍微对他好一些,他就感动的偷偷躲起来哭,看来得对他更加好,让他适应才行。 吃完饭,顾辞送走了浅溪,挺在床上躺尸。 无聊的她翻找委托者的记忆,找到了属于姬无忧的那一份。 姬无忧是女皇赐的婚,那时凤兮芜已经心悦景钰。 平日里女皇都依着她,可这次她说她不愿娶他,她想娶景将军之子景钰为世子夫,女皇却没答应。 女皇说,你若娶姬相之子,我便把景钰许做你的侧夫,你若不愿,我便把他指给三皇女。 凤兮芜闹了很久,还是被迫娶了姬无忧。而她的心上人,本该嫁个高门贵户做个正夫,却成了她的妾。 她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姬无忧身上,怪他占了世子夫的位置,让她心尖儿上的人受如此大的委屈。 姬无忧跟景钰同时进门,新婚当晚,她却进了侧夫的房。三朝回门,她陪的是景钰,姬无忧一人回了相府。她当着下人的面嘲讽他,当家主夫的权力也不交给他。宫宴什么的,景钰若愿意去,她便带着他,若不愿意,她便一个人去。 更过分的是,她还羞辱他,让他脱光衣服给自己看,却不曾碰他一下。 姬无忧成了王府上下,茶余饭后的笑柄。 顾辞有些感慨,若换作旁人,有个丞相老娘,说什么也不会那么委屈自己,可姬无忧偏偏一声不吭。 可他为什么对凤兮芜那么死心塌地,非她不可呢?明明没什么交集的,顾辞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翌日,三皇女,也就是安王凤梨登门拜访,顾辞便与她在花园里闲逛。 没走两步,凤梨便“咳咳”咳了起来。 顾辞忍住没笑,别说,装的还真像。 “皇姐最近身子可还好些?”顾辞担忧的问。 凤梨虚弱的笑笑,说话有气无力的,“好多了,你寻的江湖郎中还挺管用。” “有用就好,都怪我,让皇姐遭这无妄之灾。”顾辞自责道。 凤梨佯装生气,“自己姐妹,何故说这话?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两人便往亭子那边走,迎面走来了一个芝兰玉树的男子,身边跟着一仆从。 顾辞心里冷笑,这前脚刚开来,情郎后脚就到,还真当她是个死人呢。 “世子,安王。”景钰朝她俩俯身行礼。 顾辞没开口,凤梨温柔的对着他说“不必多礼。” 景钰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谢世子,谢安王。”便目不斜视的走了。 顾辞更觉有意思了,景钰装的跟不认识康王一样,敢情这两人都是影帝,影后级别的。 。 纨绔世子爷9 “这么个尤物,当个侧夫,倒是有些委屈了。”凤梨感慨的说。 顾辞心里鄙视不已,面上却愤愤不平。 她恨恨的说“都怪凤芷那个贱人,我必让她不得好死。” 凤梨嘴角笑意扩大,“妹妹莫气,将来我定会祝你一臂之力。” 自从委托者知道了女皇杀了自己母上后,皇贵夫跟凤梨在她面前便不掩饰对女皇的怨恨。 故凤兮芜在他们面前从不避讳,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那先谢过皇姐了。” 顾辞浑浑噩噩的在王府过了几日米虫般的生活,然后她准备出去找点乐子。 “宿主,我升级了!”系统激动的边说边在她的识海里蹦哒。 顾辞手撑着自己腮帮子,兴致怏怏的说“哦。” 系统炸毛,“哦!?你这个态度会失去我的。” 顾辞不为所动,“反正你也没什么用。” “行吧,本来想着能在任务世界化个实体陪你玩儿呢,既然宿主也不需要,那就算了。” 识海里的小狸猫舔舔自己的爪子,有些落寞。 顾辞突然精神,“可以在任务世界有实体?” 小狸猫傲娇的抬起头,尾巴翘的老高。 “来吧,来吧,我需要你。” 撸猫什么的,最喜欢了。 顾辞伸出胳膊,做了一个抱抱的动作。 一只凭空出现的小猫稳稳的落在她的怀里。 顾辞满脸柔和,轻轻抚摸它的背部,还给它挠挠下巴和耳朵。 系统舒服得眯着猫眼,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走吧,我们出去搞点事情,不能白瞎了委托者这京城第一纨绔的称号。” “爷,要我跟着吗?”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寻秦见她出来,便问道。 她低头瞥见了顾辞怀里的猫,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养的,但也没有多嘴去问。 顾辞摇摇头,“不用,让小林子跟着吧。你去寻些南津先生的字画,陛下最爱这些,改日给她送去。” 南津先生是先朝的画圣,字画一绝。他虽为男子,但画作皆为山河,磅礴大气。字体潇洒,笔力刚劲。他为人淡泊,不畏权贵,字画常常千金难求。且他死后,这些多流传于民间,一副更是难得。 寻秦愁眉苦脸,“爷,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顾辞挑眉,“限你三日。” 刚说完,寻秦就一溜烟儿的不见了,跟火烧着屁股一样。 顾辞抱着猫走在前面,小林子走在她的身后。 小林子就是一开始顾辞穿过来时,那个带她去换衣服的太监。 “爷,你看那些公子们,眼睛都粘到您身上了。”小林子鄙夷的看着那些男子说。 顾辞一到集市上,百姓便惧怕的躲到一边。可一些男子总奈不住她的俊美,偷偷斜着眼睛看她几眼。 顾辞邪魅一笑,更惹的那些男子频频回头。 “你家爷貌美,没办法。” 京城流行起了一种风尚。不论平民还是贵族,女子出门怀里大都抱着一只猫。当然这是后话了。 走到一家酒楼前,顾辞朝小林子勾勾手。 “小爷我先进去坐会儿,你去定安候府把小侯爷找来。” 。 纨绔世子爷10 “好嘞爷,奴才这就去。” 顾辞转身进到酒楼里,正在吃饭的人们看见她,就赶紧把头埋下,怕她找自己麻烦。有些胆小的,干脆连饭也不吃了,丢下碗筷,夺门而出。 顾辞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小二儿畏畏缩缩的走到她跟前,颤抖着声音问“世子爷,您要吃些什么?” 顾辞故意逗她,“听说人的心头肉最好吃,给我来半斤。” 小二儿吓的脸色苍白,腿脚发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店里的掌柜看到,唯恐惹恼了她,强忍着俱意,慌忙上前给她赔罪。 “得了,本世子开个玩笑,看把你们吓的。”顾辞笑着说,“来壶好酒,招牌菜上两个,再给我这猫儿来条糖醋鱼。” 掌柜的连忙称是,拖着吓坏的小二飞快离开。 店家不敢怠慢她,酒菜很快就上来了。 顾辞将猫儿放下,把鱼放在它跟前。 “来吧,尝尝。” 系统试探性的舔了一下,而后两眼放光,开始大吃特吃起来。弄的嘴巴周围全沾的酱汁。 顾辞无奈的扶额,用意识跟它交流。 “土鳖,你别跟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把我脸丢尽了。” 系统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反驳道“不止八百年,我总算知道宿主为什么对吃的这么执着了。” 顾辞抽抽嘴角,“那你好歹斯文点,记住你是一只贵族猫。” 系统点点猫头,放慢了进食速度。 顾辞拿出手帕,给它擦擦毛上沾的东西。 没多久,小林子就把人叫来了。 常青晚脸上挂着揶揄的笑,说道“青楼一别,这好几日都没见你,可是醉倒在了你那宝贝侧夫的床上?” “别提了,我都没上过他的床。”顾辞无奈道。 常青晚惊恐的瞪大眼,“不是吧,难道你有什么隐疾?” 说完她还点点头,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难怪阿芜从来都不去青楼,去了一次中途还跑了。 其实凤兮芜从不去青楼,一是因为自己没多大兴趣,二是怕景钰嫌弃。唯一一次,还是因为多次跟景钰求欢被拒,强吻还被甩了一巴掌,气急之下才去的。 顾辞白了常青晚一眼,“你要不要试试?” 常青晚挑眉,“如果世子爷不嫌弃的话,我没意见。” 顾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常青晚怂了。 “爷,我错了。不过说真的,我是知道那小蹄子挺清高的,可你这京城一霸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搞不定吧。” 常青晚嫌弃的眼神看的顾辞有些手痒,她忍着打人的冲动,笑着嘲讽道“听说京城二霸家中有位良夫,后院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点纷争都没有。” 常青晚认输,打也打不过,说不说不过,人生太艰难。全京城都知道,小侯爷娶了个善妒的恶夫,想纳个妾侍将比登天还难。后院除了正夫,空无一人,又有的哪门子的纠纷呢。 她颓废的灌下一口酒,“我常青晚天不怕,就怕那鬼见愁。你说那恶夫是谁不好,偏偏是鬼见愁的儿子。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果真是天要亡我。” 。 纨绔世子爷11 顾辞笑她,“也就何夫子能治的住你了。” 常青晚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这个了。”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顾辞旁边有只小猫。 “你养的?长的真丑。”常青晚嫌弃的说。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系统支愣起来,朝着她呲牙。 常青晚乐了,“你这小猫能听懂话啊,还挺有灵性的。来,让爷抱抱。” 系统背过去,拿屁股对着她,顾辞跟常青晚笑的前俯后仰。 “你这猫儿,好可爱。” 顾辞收敛起神色,“别乐了,我今日找你有正事儿。” 常青晚正色,“什么事儿?” “晚上把南风她们都叫上,去极乐坊。” 常青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去个青楼,你给我说是正事儿。我…” 顾辞斜睨她一眼,她手捂着嘴,示意自己不说了,“今晚云卿公子出台,王蘅一定会去。到竞价的时候,你让南风她们跟她争,最好能打起来。你不是跟她一向不对付吗,我帮你修理修理她。” 常青晚狐疑的问“之前让你帮我,你说她是安王的表妹,让我让着她,今天怎么转性了?” 顾辞嗤笑道“一个姬妾生的贱种,也配?” 常青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安王,随即哈哈大笑。 “你终于开窍了,我早就觉得那个安王不是个好东西了。” 顾辞勾勾手,示意她靠近一些,“如今我明面上还暂时不能跟她翻脸,就劳烦你多给她找点事儿做了。” 常青晚摆摆手,“害,你跟我客气个什么劲,阿芜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顾辞拍拍她的肩,勾唇道“那以后谁跟青晚过不去,就是跟本世子过不去。” “哈哈哈哈,好。” 凤兮芜跟常青晚的缘分其实挺奇妙的。 小时候在皇家学堂里,经常有一些皇子皇女欺负凤兮芜。即使女皇很疼她,也不能时时护着她。 在她被一群小屁孩围攻时,常青晚出现了,替她打跑了他们。 后来两人相识,不过常青晚从小就是个小纨绔,而凤兮芜是个乖乖女,故两人并没有很多交集。 直到凤兮芜也变成纨绔,两人志同道合,才逐渐熟悉,最后成了至交好友。 常青晚很仗义,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这点毋庸置疑的。 前世,凤兮芜登基后,她就成了定安候。不过老侯爷已逝,定安候府也不似从前那么景气。 凤兮芜被囚,定安候府被凤梨打压,常青晚被胡乱安了个罪名流放。 今晚的京城,好像比平日更加躁动。因为众多女人想纳入后院的云卿公子要出台了。 每个女人都拼命的往极乐坊挤,即使没钱也想一睹公子芳容。 有些钱势的,早早就预订了个好位置,等待着美人出来。 常青晚带着南风她们几个,站在二楼位置最好的地方。顾辞就坐在她们身后,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她。 王衡就站在她们旁边,跟前带着几个小喽啰。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一楼的台子,云卿公子就快出来了。 她追了云卿几个月,可他不爱搭理她,越这样她越想的紧。 好不容易等到云卿的初次,她一定要拿到。 。 纨绔世子爷12 丝竹管弦声响起,楼下看台上几个画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公子们接连出来,勾人的舞姿吸引了女人们的目光。 一舞毕,公子们退下。一个略施粉黛的清冷公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看台中央走去。 吵闹的大厅顿时噤声,只余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待他稍微走进,顾辞总算看清了他的样貌。 其实顾辞觉得他还不如姬无忧生的好看。但那清冷的眉眼,浑身散发的忧郁气质,却使人眼前一亮,心生欢喜。 这样的人怎会沦落到烟花之地,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打杂的搬来琴,云卿便坐下弹了一首凤求凰。 顾辞不懂得欣赏琴技,可从听觉上和众人的表情上,知道他弹得很好。 曲罢,云卿起身立在一旁,老鸨开始讲话。 “今晚,是云卿公子的初夜。当然了,我们还按老规矩,价高者得。各位爷,竞拍开始,底价一千两。中意我们云卿的,可要加油了。” “我出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你都敢肖想云卿,我出两千。” “三千两。” “我出五千两。” 五千两一出,叫价的少了一大半,毕竟这也不是个小数目,拿来嫖会被自家老子打残吧。 最后,价叫到一万两,只剩下南风跟王衡还在坚持。 王衡怒视着南风,“识相的,别跟爷争,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风虽然心里怕怕的,可一想到有世子跟小侯爷给她撑腰,顿时挺起腰杆。 “一万一千两,王衡,接着跟呀。”南风挑衅的说。 王衡怒了,“你这是要跟小爷我争到底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这云卿我是要定了。” 王衡踹飞眼前的桌椅,带着一帮人跟南风这边的扭打起来。场面失控。 早在两人起争执的时候,顾辞就带着常青晚躲在了人群后。 本来王衡那边的花拳绣腿是打不过南风这边人的,可世子有交代,要装作被打,她才能借题发挥。 一群人专挑别人痛处打,还装的自己打不过,躺在地上嗷嗷叫。 顾辞跟常青晚适时出来,南风便抱着顾辞大腿告状。 “爷,她们争不过便打人,你看看给姐妹儿几个打的。”南风委屈的指指王衡,又指指自己的脸,接着说,“我说我是爷的人,让他们掂量着,她们还说你算个屁。” 顾辞冷冷的扫向王衡,王衡吓的一激灵,慌忙辩解,“世子,我没有说过,她瞎说的,你不能信啊。” 顾辞皮笑肉不笑,“本世子的人你也敢动,我是不是平日里太给你脸了?” 王衡慌乱之中想起了她表姐,“世子,小人怎么敢,表姐常说…” 顾辞听不了她瞎比比,打断了她,“别提我皇姐,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寒江,”顾辞喊道,她今日特地把她带来,“让她知道辱骂本世子的下场。” “是,爷。” 寒江上前,打断了她的手脚,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把她从窗户口扔了出去。 跟着王衡的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下一个是自己。 。 纨绔世子爷13 这时她却突然发力,猛地推开了寒江。 “凤兮芜!你不过是女皇的外侄,我舅舅可是皇贵夫,我表姐是安王,你若敢动我,王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本世子真的是好怕呀。”顾辞故作胆小的拍拍胸口,而后靠近她,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皇姐说了,王衡若是废了,尚书府就能安心捧她了。” 说完,退后一步,朝着寒江说“愣着干嘛,麻利点。她的舌头也不必留了。” 收到指令的寒江,再次抓着王衡,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她的手脚,顺便挑了她的手筋脚筋。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极乐坊。 顾辞揉揉受到摧残的耳朵,示意她继续。 寒江换了一把小匕首,捏开王衡死死闭着的嘴,割掉了她的舌头。 黑红的鲜血顺着她的下颚往下流,她说不出话来,嘴里只能发出“嗬嗬”“嗬嗬”的音调,整个画面看起来瘆人极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世子注意到自己。 跟着王衡的那些人,此时内心更是煎熬。她们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有些胆小的,跪的地方还有一滩水渍。 “爷,这些人怎么处置?”寒江指着她们问。 顾辞低头顺顺猫儿的毛,慢悠悠的开口说“本世子也不是什么蛮横的人,破财消灾大家都懂吧,看你们表现了。” 跪着的人松了一口气,略微胆大些的,试探性的说道“世子爷,一千两,我出一千两可以吗?” 顾辞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那人狠狠心,又说了一个数,“五千两?” “一万两,免你的皮肉之苦,考虑一下,本世子不强求的。” 那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看到地上昏死过去的王衡,突然就下定决心。 “一万就一万,明日小人就将钱送到王府,您看我能走了吗?”那人紧张的问。 “可以。”顾辞轻启朱唇。 那人便连滚带爬的出了极乐坊,颇有些死里逃生的感觉。 一有人出去,剩下的人便着急了。 “世子,我出钱。” “世子,我也出。” “还有我。” 一个不拉,所有的人都选择了交钱。 狠赚了一笔的顾辞,嘴角上扬,心情愉悦。 高兴之余,大发善心的命人将王衡抬到了尚书府,也就是王衡本家。 干了一场大事的顾辞,安慰了受伤的小姐妹们,便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老鸨没胆量拦她,就跪在了常青晚面前。到嘴的一万两飞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小侯爷,今儿本是云卿大喜的日子,您看这事弄的,可让我们云卿怎么办呀?” 常青晚皱着眉头,不懂他的意思,一时没说话。 正要走出门的顾辞听到他的话,折了回来。 “两万两,以后他归我。”她指着台上面无表情的云卿说道。 老鸨不假思索,便将云卿的卖身契给了顾辞。 前世,没有她们的掺和,王衡很顺利的跟云卿进了房。 但当晚,王衡就死了,被云卿拿利器杀的。 故顾辞很欣赏云卿,并且隐约觉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卖个人情,以后可能有用。 顾辞带云卿出了极乐坊,将卖身契递向他,还顺带着五千两银票。 “拿着吧,好好生活,别再入这烟花之地了。” 云卿也不接,表情淡淡的说“你一走,便会有无数只眼睛盯上我。我无亲无故,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生活?” 顾辞气笑了,好心帮他,这家伙还不领情。 “那你说,怎么办?” “你花钱买了云卿,云卿自然就是你的人了。” 顾辞可不觉得他是爱慕虚荣,想攀上自己。不过还是想看看这家伙有什么目的。再说了,危险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比较安心。 顾辞恶劣一笑,“想上本世子的床,你还不够格。不过,当个贴身奴仆,倒也勉强可以。” “奴才给世子请安。”云卿从善如流。 顾辞乐了,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 “走吧,小云子,跟爷回府。” 那厢,尚书府的下人发现了被扔在门口的王衡,连忙将人抬了回去。 “府医,府医,快去把府医带来。”尚书大人王治咆哮道。 王衡的父亲,王刘氏马不停蹄的赶来,看到爱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衡儿,我的衡儿。” 他扑到床边,拿手帕不断擦着王衡嘴边的血迹。 府医赶来,大致的检查了一下。而后摇摇头,面色沉重。 “多处骨折倒还可以接上,只是这手筋脚筋都断了,老朽实在是没什么办法。还有这舌头,唉!” 王刘氏已经禁不住刺激,昏了过去。王治眼眶发红,哑着嗓子说“您再想想办法,我就这一个女儿,她不能废了呀。” 府医还是摇头,“神医转世也接不了这断筋,断舌。” 王治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您先给她治。我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府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而后又自顾自的摇摇头,开始专心给王衡医治。 书房里,王治一脚将王衡的随从踹得吐血。 “废物!让你们保护好你们主子,你们就是这样干的!衡儿被打的时候,你她娘的在干甚!” 随从艰难的爬起来跪好,“请大人责罚。” 王衡嫌她们碍事,进极乐坊的时候压根没让她们跟着。可随从知道,说这些没用,大人只会责罚的更重。 王治冷笑,“责罚?你们的狗命还比不上我衡儿一根手指金贵。王一,将这些没用的东西杀了,丢出去喂狗。” 刚说完,出去打听经过的王二,急匆匆进门。 “大人,打听到了。” 然后王二将知道的所有信息原原本本的告诉王治。 强烈的恨意使得她双眼猩红,脑门上青筋迸发。 “凤兮芜,你加注在吾儿身上的痛,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千倍百倍奉还。” 有人彻夜难眠,有人一夜好梦。 睡了好觉的顾辞,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膳房的早饭端了上来,云卿站在一旁想给她布菜。 顾辞命人加了双碗筷,“坐下吃吧,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云卿也不扭捏,当即坐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动作优雅至极,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顾辞转了转食指上的扳指,低头浅笑。 一直用余光注意着顾辞的云卿,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 。 纨绔世子爷14 顾辞摇摇头,“没什么。” 云卿也不再问,低头专心吃自己的饭。 “世子夫,世子爷昨晚带回来个公子,听人说是极乐坊的头牌。”兰亭吞吞吐吐的跟他主子说道。 姬无忧手一抖,勺子里的汤汁撒了出来。 “谁都一样。”反正得世子心的不会是他。 兰亭品不出来他的意思,只能替他干着急,“一个侧夫就让人头疼了,这又来一个。您这刚得点儿宠,又被人抢了去,往后可怎么办呢?” “闭嘴!”姬无忧冷冷的说道。 兰亭被他突然的怒气,吓得一抖。 “你若再多嘴,我就把你送回去。” 兰亭红着眼眶,再三保证自己再也不会了。 姬无忧这才缓和了语气,“以后管好自己就行,前院的事儿不必打听。” 兰亭连忙说是。 他知道主子心里苦,有些话自己不该当着他面说的。 主子去年在祠堂不吃不喝跪了三天,才求得左相大人去找女皇赐婚。 他记得左相大人满脸失望的对着主子说“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从没想过让你嫁个皇室王族,我只求你嫁个好人家,一辈子无忧。北阳王世子那德行,全京城人都知道。别人都怕嫁过去受苦,你还偏偏自己上赶着送死。” “无忧不怕。”他家主子就说了这几个字。 丞相大人气急的接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今后在王府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别回来找本相哭诉。” “无忧明白。” 就这样,主子义无反顾的嫁到王府,受尽了苦楚。 兰亭擦擦眼泪,想不明白,像主子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世子就跟眼瞎似的看不到。 悦景楼里。 顾辞热血沸腾,她从没遇到过在棋艺上跟她旗鼓相当的人。而现在那个人出现了。 她本就在围棋上的造诣极高,而且现在还融合着委托者的记忆,竟然只能和云卿旗鼓相当。 要知道凤兮芜的棋艺是棋圣都赞不绝口的。 风云变幻,你来我往,最终云卿险胜。 观棋识人。云卿落子潇洒,果断干脆。每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紧逼,杀之于无形。布局大气,攻防兼备。 帝王之相。顾辞被脑子里蹦出来的词,吓的一激灵。 云卿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笑意,“世子爷,承让了。” 顾辞莞尔,“云卿若是女子,假以时日必能封候拜相。” “世子爷谬赞了,云卿只是在棋艺上多有研究罢了。” 宠辱不惊,不卑不亢。 顾辞眼神微冷,若是利益冲突,此人怕是留不得了。 “爷,找到了。” 从府外回来的寻秦满脸喜色,不顾礼仪大喊大叫。 她将一副画献宝似的递给顾辞。 “爷,我这运气可真好。一个老者在外面摆摊卖字画,我这随便一瞧,就发现了这么个宝贝。” 寻秦面色潮红,显然还处于激动之中。 顾辞接过画,打开大致扫了几眼,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将画合上,重新递给她。 “很好,帐房领赏去。” “得令。”寻秦裂开嘴,露出几颗大白牙,而后飞快跑去领赏。 顾辞起身掸掸衣袖,对云卿说“下去吧,本世子困了。” 云卿点头,揖了个礼,转身退下。 顾辞突然想起来,昨天在街上闲逛,看见了一只雕花白玉簪,觉得跟姬无忧很相衬,就顺手买了回来。 她从枕头下将簪子摸了出来,带着它往相思苑走去。 “世子夫呢?”顾辞走到门口,顺嘴问了兰亭一句。 “在屋里休息。”他回道。 顾辞点了点头,向屋内走去。 姬无忧正躺在贵妃塌上小憩,整个人缩成一团,时不时还蹙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 顾辞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轻柔的给他盖上。姬无忧还是醒了。 “世子。”他起身给她行礼。 “以后在府中就不用那么多礼了,我不喜欢。”顾辞说。 “是。” 顾辞掏出簪子给他,“送你的。” 姬无忧怔住了,没接。 顾辞不耐烦的将他转过去,把他原来的簪子取下来,换成自己买的。 “为什么,给我?”是侧夫不要,还是新宠不领情? “哪有为什么,你是世子夫,是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送你东西需要什么理由吗?” “世子向来最不喜妾身。”姬无忧低头,语气落寞。 顾辞抬起他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现在,很喜欢。” 姬无忧红了眼眶,即使她在骗他,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 顾辞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泪,“哭什么,今后我不会再负你。” 姬无忧眼泪掉的更凶了,顾辞有些无奈的将他搂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 “别哭了。” 姬无忧身子一僵,而后不动声色的往她怀里靠。 如果这温柔只是片刻,他想多汲取一些,再多一些。 这孩儿,缺爱太严重了,顾辞心想。 所以她花了一下午,陪着他看书,画画,吃饭,浇花。就像平常夫妻一样。 姬无忧度过了他进王府以来,最轻松愉悦的一下午。 傍晚,他目送顾辞离开,在院里站了很长时间才转身回房。 顾辞回去后,叫来寻秦。 “你待会找人把那个画裱一下,我明日进宫给陛下送去。” “好嘞。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顾辞摇摇头,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系统跳上顾辞的大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 “宿主,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啊,我想吃苏记的桂花酥。” 顾辞点点它的脑门,揶揄道“你成天说我不务正业,请问我的系统大人,你这是在干嘛。” 系统的尾巴疯狂的摇啊摇,扭捏的说“伦家这不是见识短浅嘛,古人云民以食为天。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吃饱喝好,怎么有力气好好完成任务呢?宿主,你说对吧。” 顾辞哭笑不得,“对对对,你这还拽上古人云了,搁哪儿学的?” “什么记,什么传的,记不太清楚了。我没事儿的时候看了好多呢。”系统说道。 顾辞撇撇嘴,笑不出来了,自己受苦受累,敢情人家看电视剧去了。 “唉,人生啊!” 系统拿爪子扒拉她,“你还没说,去不去呢。” 顾辞斜了它一眼,“等着吧,明天进宫。不光有各种糕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系统拿起小爪子擦擦嘴边的唾液,“没骗我吧。” “不骗你爸。” 。 纨绔世子爷15 翌日,顾辞带着画和猫儿进了宫。 女皇下了朝,此时正在勤政殿处理政务。 顾辞进勤政殿就跟进自己家一样,也不用通传。 女皇见她来了,便放下手里的奏折,随意的放在案牍上。命人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跟前。 “姨母,兮芜给您请安了。” “请什么安,来,坐姨母这儿。”她拍拍跟前的椅子。 顾辞上前坐下,将手中的画给她。 “南津先生的画,您瞧瞧。” 女皇打开画,瞬间激动,“是先生的“河山”,兮芜有心了。” 顾辞也跟着她乐,“姨母喜欢就成。” “这何止是喜欢啊,还是兮芜最懂孤。” 顾辞调笑道“姨母这样说,君后该不高兴了。” 女皇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还会取笑人了。” “兮芜哪儿敢呀。”顾辞乖巧的笑笑。 女皇收敛起笑意,表情变得严肃。 “你有何不敢的?今早,王治跟几个朝中大臣起奏北阳王世子目无王法,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还说若孤不依律严惩你,就是置天下大义于不顾,置百姓王法于不顾。说说吧,你又给孤干什么好事了?” “给王衡打残了,估计是废了。” 女皇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不已。怪不得今早王治态度那么强硬,弄的自己下不来台。 “理由呢,你因何打她?” 顾辞有些不好意思,“她跟我抢男人,还打了我的人。” 女皇紧锁眉头,使劲拍了拍桌子,气恼的说“你让孤说你什么好。我本以为顺着你的意是对你好,现在看来,大错特错!从明天开始,早朝你必须准时到,指派给你的公务你必须去。孤不会再惯着你了。” 顾辞连忙应好,而后有些疑惑的问“那王尚书那边…” 女皇叹了口气,“你不必管,孤还不至于废物到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姨母,我…” 女皇揉了揉眉心,“你走吧,看见你就头疼。” “是。” 出了宫门,系统疑惑地从她怀里钻出来。 “宿主,满汉全席呢?” “呃…”顾辞有些尴尬。她也没想到,女皇没留她吃饭。 “下次哈,你不是要吃苏记的桂花糕嘛,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带着系统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向苏记驶去。 终于吃上美食的系统心满意足,小爪子拍拍鼓起来的肚皮。 顾辞看的好笑,“你要吃成一个大胖子,我可抱不动你了。” 小猫儿拿眼白看她,“我又不是你们人类,我想多重就多重。” “把你能的。” 顾辞回到府中,把打包好的桂花糕交给寻秦。 “给世子夫送去。” 寻秦刚拿到手,浅溪就来了。 “桂花糕啊,姐姐,浅溪想吃。”他巴巴的望着顾辞。 顾辞摸摸他的头,宠溺的笑笑,“你隔三差五的跑出去玩儿,还没吃够啊。寻秦,给他吧。” 浅溪咬了一口桂花糕,眼睛眯成了小月牙。“太好吃了,姐姐真好。” 顾辞失笑,“小馋猫。” 浅溪反驳道“我才不是小馋猫呢,我吃多点才能快快长大,等我及笄了,就可以给姐姐做侍夫了。” 顾辞哭笑不得,“你知道什么叫侍夫吗?” “浅溪自然是知晓得。我喜欢姐姐。”他认真的说。 “你的喜欢只是弟弟跟姐姐之间的,不是嗯…情人之间的,不一样的。” 浅溪表情变得复杂,“我不是小孩子了,姐姐什么都不懂。” 他丢下桂花糕,转身就走。 顾辞神色微凝,十二三的孩子确实什么都懂,就像自己。 委托者希望能给浅溪找个好人家,可自己实在不是良配,该给他提前物色物色了。 “世子爷,安王在前厅候着,要不要见?”下人来报。 以前安王来的时候都是直接来找她,不用下人通报。可顾辞来了以后,就下令不论谁来,一律按王府的规矩。 “这就过去。” 顾辞扬起笑容,“皇姐,你怎么来了?” 凤梨神色古怪,想问她为什么现在自己要在前厅候着了,可想了想,若是凤兮芜真与自己生分了,问了倒是自讨没趣了。 她淡淡一笑,“我昨儿个去看父君,他说他想你了。” 顾辞懊恼的拍拍自己脑瓜子,“你看我这,是好长时间没见父君了。我明儿就去。” 两个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直到凤梨走了,顾辞也没等到她说王衡的事。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是佩服这对父女的薄情。 晚上,凤梨偷偷去见了皇贵夫。 “父君,那蠢货说她明天来看你。” “梨儿白日与她交谈时,可发现她有何异常?”皇贵夫问。 凤梨点头又摇头,“还是平常那副样子,不过以往我去见她从不须等,可今日却被拦了下来。” 皇贵夫优雅的抿了一口茶,“待她明日来了,再看看吧。王衡之事,梨儿觉得她是何居心?” 凤梨再次摇头,“梨儿打听到,是表妹出言羞辱,还大打出手,她才动手的。” 皇贵夫拧眉思索,“不管如何,王衡废了,对我们父女来说只有好处。抓住凤兮芜,让她为我们所用,是现如今最关紧的。梨儿可明白。” 凤梨点头,“明白的。” 皇贵夫怜爱地摸摸凤梨的头,温柔的说“待大势已定,我们就再也不必委曲求全,讨好他人了。” “梨儿一定会让父君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凤梨信誓旦旦的说道。 皇贵夫久违的开怀大笑,连说了几个“好”字。 “渍渍渍,好一副父慈女孝的场面啊。可惜不能如你们所愿了。”顾辞看着屏幕嘲讽的说道。 她突发奇想试试系统新增的功能,就让小三儿监视了一下凤梨。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还真是敏感,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要前来打探一番。 不过是打了王衡,他们就想着自己是不是与他们生分了,不然怎么能对他们直系亲属动手。 “要试探我吗,我倒想看看你们能得出个什么究竟。” 早朝通常在卯时,也就是现代的5点左右,这意味着顾辞要在早上四点开始起床。 天还不亮就被叫醒的顾辞很生气,但还是磨磨蹭蹭穿了衣服,收拾一下,开始赶路。 踩着点,迎着大臣们的注目礼,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女皇开始讲话,顾辞开始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好几次还差点倒在地上。 女皇终于讲完,忍无可忍的拿手边的奏折扔到她的脑门上。 。 纨绔世子爷16 顾辞顿时清醒,朝着女皇尴尬的笑笑。 周围的大臣齐刷刷的低着头,肩膀一怂一怂的。 左相瞪了她一眼,立马把头扭过去,不想再看。 女皇顾及着她的面子,没再开口训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尚书王治向前一步,开口道“老臣请陛下严惩北阳王世子。” 女皇神色淡淡,“理由。” “目无王法,欺压百姓,这些老臣这些年都说够了…” 女皇打断了她,“王法是哪条王法,百姓又是那些百姓?以前的旧账暂且不提,就说如今的。” 王治深吸了口气,“吾儿被她打的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就算能活过来,后半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老臣就这一个女儿,请陛下为老臣主持公道。” 女皇突然震怒,将朝桌掀翻在地。王治吓了一跳。 “你让孤为你主持公道,那孤今天就好好帮你回忆回忆。前年,王衡强占一男子,将其妻主打死,被人告上了衙门。去年,王衡奸杀了一少年,他母亲在城门外击鼓鸣冤,但最后那一家人无一点音讯。前天,我问你,你可知王衡又干了什么?你别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这天下如今还不是姓王呢!” 王治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老臣的忠心天地可鉴啊,此等想法是万万没有的,陛下!” 女皇冷哼,“孤念在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才对王衡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要依法惩治,她几个头都不够砍得。你好之为之吧。” “是,谢陛下开恩。” 王治连磕了几个头,不敢再提一句让女皇治顾辞的话。 女皇扫了她一眼,“行了,起来吧。孤让何太医晚会儿过去给王衡瞧瞧。” “谢陛下,谢陛下。” 何太医是宫里医术最精湛的一位老太医了,平日里只负责给陛下诊治。遍求名医无果的王治,此时也不免有些惊喜。 不用开口,没一点屁事儿的顾辞在心里默默给女皇点了个大大的赞。 正当她沾沾自喜时,女皇将目光转向了她。 “王衡有错,你也有。其他爱卿无事就退朝吧,太女跟北阳王世子留下。” “臣等告退。”除了两人以外的所有人,行了跪拜礼,异口同声的说道。 王治从顾辞身边走过时,顾辞朝她恶劣的笑笑,低声说道“王尚书今后最好小心一点,本世子向来最记仇了。” 王治又怒又惊,狠狠的甩甩袖子,疾步走去。 霎时间,空旷的大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顾辞先发制人,讨好的笑道“姨母,兮芜以后再也不惹事了。” 女皇瞪她了一眼,“你哪次不是这么跟孤说的?” 顾辞挠挠头,弱弱的开口“我次次开口时都是这么想的。” 眼看着女皇又要发火,太女凤兮桐打圆场,笑着说“母皇,兮芜还小,您就别责怪她了。” “她都十七了,正夫都娶了,还小呢。她要是有你一半听话,孤就开心了。” 顾辞连忙乖巧的说道“兮芜保证乖乖听姨母的话。” 然后她呲牙咧嘴冲女皇笑,“姨母开心了吗?” 女皇被她弄的没脾气,无奈的笑着摇头,“你呀你。” 凤兮桐抿唇浅笑,眼里满是宠溺。 “兮芜以后每天早朝后,跟着兮桐,让她帮你把你那荒废的学业都捡回来,你可听到了?” 顾辞哭丧着个脸,“我就当个废物挺好的,那些我都没兴趣的。” 女皇表情变的严肃,“你必须学,你身上肩负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责任,更是你母上的。” 若不是顾辞知道她的心思,她说这话听起来还真费解。 顾辞装作没听懂,跟女皇撒娇道“姨母~” “没用的,兮桐带她下去吧。” 女皇摆手,不再听她推脱。 顾辞被凤兮桐带到了她的宫殿,跟她一块用了早膳。 然后,凤兮桐开始给她灌输历代王朝的辉煌史。 顾辞满脸拒绝,“皇姐,别,兮芜只想安心当个米虫,你养我好不好?” 凤兮桐被她逗笑了,“我可养不了你。母皇也是为你好,多学一点,今后有用的。” 顾辞唉声叹气,“能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让我多睡会呢。” “乖,听话,早点学完,就能早点回去了。”凤兮桐温柔的哄道。 身在曹营心在汉,反正不管她说什么,顾辞就是不听。到最后,凤兮桐连连叹气,好脾气也被磨光了。 那边,王治下了朝,就去见了自个儿弟弟。 “姐姐怎么来了?”皇贵夫边说着边担心的瞅向门外。 王治以为他在避嫌,边解释道“没事儿,我避开人过来的。” 皇贵夫摇头,“不是,世子说她今日会过来,我怕…” “那小杂种被女皇留下了,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皇贵夫安了心,便问道“衡儿可好些了?” 王治一脸狰狞,“还没醒呢,府医说治不好了。” 然后她又将今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跟皇贵夫一一说了一遍。 皇贵夫满脸不赞同,“姐姐真是糊涂了。你看哪次世子犯事,女皇有责罚过她?不光讨不到好,还让她记你一笔。” “那你说怎么办,衡儿的伤就白受了吗?”王治气急的吼道。 “没脑子的东西。”皇贵夫在心里暗暗骂道。 但面上还是恭顺,“当然不能白受了,暗地里给她点苦头,总比明面上跟她作对,要好的多。”他顿了顿,又低声说道,“再说了,将来若是梨儿登基,姐姐还怕这点儿仇都报不了吗?” 王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我思虑不周了。” 皇贵夫鄙夷的看她一眼,开始下逐客令,“若是没有其他事,姐姐就请回吧。世子若看到你来了,定要与我跟梨儿生分,届时我们的计划便不好实施了。” 王治心中有些不爽,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皇贵夫在她转身的时候就冷下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顾辞听完凤兮桐念经,便飞快逃出了她的宫殿,往皇贵夫那里走去。 “父君,兮芜来了。”顾辞脸上堆满了笑。 皇贵夫瞋怪道“总算记起还有我这号人了。” “哪有,哪有,父君可是兮芜放在心尖尖儿的人。这不,一得空就来了。瞧,您最爱的佛典,兮芜找它可找了好久呢。” 。 纨绔世子爷17 皇贵夫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好孩子,你有如此孝心,父君实在是太高兴了。” “那如果兮芜做了让你不太高兴的事,您会不会再也不理我?” 皇贵夫无奈一笑,“哪有父亲会因为自己孩子做了错事,而不理她呢。再说了,兮芜哪里会做让父君不高兴的事。” “可我伤了王衡。” “我相信兮芜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你想想,一个是自己的孩子,一个是别人的孩子,孰轻孰重?你把自己弄伤了,父君才真的会生你的气。” 顾辞这才释然的笑起来,“果然全天下,就父君最疼我了。” 顾辞面上笑的乖巧,心里却对自己说的话恶心不已。 “你是我的孩子,我不疼你疼谁啊?” 他接着又道“快到晌午了,留下陪父君用个膳吧。” 顾辞摇摇头,一脸怒气,“不了,凤芷那贱人让我待会去找她。”说完,语气又变得遗憾,“好想跟父君一起用膳啊,可惜不行了。” 皇贵夫安慰她,“那下次吧,反正机会多的是。” “行,那我该走了,父君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派人去找王府找我。” 顾辞起身,准备告辞。 “好,路上小心,父君送送你。” 皇贵夫将她送到院边,目送着她离开,眼中满是不舍。 出了院门的顾辞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再待一会儿,她就要吐了。这父女俩,恶心人的功力还真不是盖的。 顾辞忍不住跟系统吐槽“把皇贵夫跟凤梨送到现代去演戏,绝对能秒杀一大片。” “宿主,我觉得你也可以。” “我谢谢你全家哈,”顾辞翻了个无情的白眼,而后转念一想,“你这样一说,我觉得如果再有现代的世界,我可以进军演艺圈了,说不定可以混个视后影后什么的。” 系统点头赞同。 顾辞晃晃悠悠的走到女皇处理政务的地方,跟女皇道了别,就出宫坐着自家的马车回了王府。 云卿站在府门口等她,看见她下车就疾步走了过去。 “世子,我想离开王府几日。” “嗯。”顾辞点头。 “云卿有要事,不过十日定会回来。” “我也没拿你当王府的下人,你以后想去哪儿不用给我交待。” 话说的也没问题,云卿却觉得有些不开心。 “既然说了做世子贴身奴仆,自然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随意,你开心就好。” “那云卿先走了,世子保重。” 顾辞随意的招招手,“行,你也保重。” 云卿抿唇微笑,挥手告别。 连上了几天早朝的顾辞,觉得身体被掏空,整日做什么都提不起神儿。 她必须做点什么,来结束自己苦逼的早起生涯了。 故她天天跟太女唱反调,她要她往东,她偏要往西。天天把凤兮桐那么好脾气的人气的想打人。 “皇姐,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就别费心了。”顾辞摊手,诚恳的劝道。 “你就算当自己是烂泥,母皇也要把你风干了贴墙上去。别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你难受,其他人更难受。” 顾辞怒了,“我就想安安心心的当个闲散王爷,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非要逼我?老子不干了!” 说完就走,留下一脸震惊的凤兮桐。 第二天早朝,顾辞也没有去,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朝堂上,女皇没看见顾辞,还有些纳闷。 退朝后便问了凤兮桐,凤兮桐想替她开脱,便说她昨个儿受了风寒,今日可能严重了,所以没来。 女皇有些担心,但忙于政务脱不开身,只能让凤兮桐前去看看,顺便给她带些药材,补品。 凤兮桐到王府扑了个空,此时的顾辞已经带着浅溪出了门。 无奈只能将东西交给了府中下人,让她们带话给顾辞,说有空到宫里找她一趟。 时间追溯到顾辞未出门前。 “姐姐,姐姐,你前些日子答应过浅溪,今日带浅溪去松露寺上香的。”浅溪拽着她的袖子,满脸希冀。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浅溪不说,她都忘了,今日可发生了件大事。 前世,凤兮芜在乞丐堆里一眼就看见了满脸倔强,眼神坚定的他。一时恻隐之心,她把他带回来养着。原本只是当个宠物,平日里无事娇宠着。 可就在今日,她才真正的将他当做了亲弟弟似的。 从松露寺回来的路上,凤兮桐几人被一大批蒙面人包围,纵使寻秦和寒江武功再高,可一拳难敌四手。在凤兮芜要被一剑刺穿胸膛的时候,浅溪扑上来替她挡了这致命一击。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这救命之恩,她只能用一辈子的恩宠来报了。 坐在马车里,浅溪撩起帘子,东瞅瞅,西看看。 顾辞想事情想的出神,浅溪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见。 浅溪不高兴的撅起嘴,“说是陪人家出来玩,结果也不跟人家说话。” 顾辞回过神,连忙笑着道歉,“是姐姐的错,不该不理浅溪的,该打,该打。” 浅溪娇哼一声,“原谅你了。” 几人到了松露寺,烧了香拜了佛,浅溪又拉着她去挂许愿条。 拿笔写字的时候,顾辞猛然发现,寒江满眼温柔的偷偷注视着浅溪,然后虔诚的将许愿条挂到树枝上。 顾辞恍然大悟,原来寒江看上了浅溪。 她点点朱唇,略微思考了一下。 寒江为人冷淡,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身边除了浅溪从来没出现过其他男性。没有什么不良嗜好,除了话少,也没啥大的缺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解决了一桩大事的顾辞,愉快的弯起唇角。 “姐姐,你写完了吗?” “写好了。” “我太矮了,你帮我一起挂上去好不好?” 顾辞拒绝,“我不会轻功,你让寒江抱你上去,听说挂的越高,越灵验。” “真的吗?寒江你快抱我上去,我要挂到最高的地方。”浅溪指着那只最高的树枝。 寒江听话的抱着他,飞身而上,下来时耳尖还有些红红的。 浅溪表现的很兴奋,“飞起来了,好好玩啊,再来一次。” 寒江宠溺又无奈的看着他,又带他飞了一次。 “姐好棒呀!”浅溪一脸崇拜。 寒江红了脸,却故作冷淡的扭过头,不理会他。 浅溪也不生气,沉浸在飞天的喜悦之中。 。 纨绔世子爷18 顾辞玩味的笑笑,觉得有戏。 寻秦傻不愣登的,还一直在追问寒江为什么脸红,是不是气不足憋的。 她得意的说“要是我,连飞个十里地,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寒江你不行啊。” 寒江冷冷瞪了她一眼,懒的搭理她。 顾辞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单身狗。” 寻秦挠挠头,问道“什么狗,爷你在骂我吗?” “没有,我是说你功夫厉害。” 寻秦笑开了花,“看吧,寒江,爷都说我比你强了。” 寒江还是冷冷的,不说话。 寻秦低声骂了句,“木头。” “我觉得寒姐最厉害。”浅溪对寻秦的言论表示不认同。 寒江在他说话的一瞬间就把眼光对准他,冰冷的眸子瞬间变得温柔。 “行行行,你寒姐最厉害行了吧。” 一行人向山下走去,由于山路不太好走,王府的马车只能在山下候着。 越走人越少,最后只剩下顾辞几个人。 山林里阴森森的,偶尔几只飞鸟掠过,发出奇怪的叫声。 就在此时,一群黑衣人突然冒出来将她们包围。 然后黑衣人拔出剑,向她们出手。 王府的侍卫冲过去与她们交手,寻秦跟寒江护在顾辞和浅溪身边。 所有人都紧张的要死,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寒江,此时脸上也有些担忧。敌众我寡,基本没胜算。 顾辞在乱斗中一脸淡定的掏出一个哨子,吹了几声,密密麻麻的带着斗笠的白衣女子从四面八方飞了出来。 黑衣人顿时落了下风,不过片刻,已尽数被抓获。 一些嘴快的已经咬破牙齿间藏的剧毒,倒地身亡。 还有几个被白衣女子捏着下颚,来不及自杀。 顾辞带着几个“幸存”的黑衣人回了府,关在了王府的暗室里。 “爷,暗室里的刑具轮番上了一遍,可她们就是死活不开口啊。”寻秦抱怨道。 她已经在暗室里待了一下午了。烙铁用过,夹手夹脚的用过,蘸着辣椒水,带走倒刺儿的鞭子也用过,还有一些十分血腥的的酷刑,她都用了。可那些人就跟感觉不到疼一样,就是不交代出自己的主子。 “没用,我自己去。”顾辞嫌弃的说。 寻秦敢怒不敢言,小声嘀咕了句,“才不是呢。” 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顾辞,往暗室去。 这几个黑衣人被捆的跟粽子一样,跪在地上。有两个因失血过多,已经晕了。 顾辞命人拿了几桶冷水,浇在她们头上,给她们清醒清醒。 她们表情淡漠的盯着前方,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 顾辞拿扇子挑起一个黑衣人的下巴,轻佻的说“渍渍渍,瞧瞧这小脸,多精致呀,拿刀刮花了倒是挺可惜的。” 那个黑衣人眼都不眨一下,“别费心思了,我们不会开口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吗?”顾辞笑道,“那就试试吧。” 顾辞将怀里的系统拎出来,“阿狸,去吧,你的新玩具。” “小三儿,赶紧上,拿你的小爪爪,朝着她们伤口处挠。”顾辞在识海里飞快的跟系统说道。 系统紧紧抓着她的袖子,“不要,这也太恶心了吧。” 顾辞将自己的衣服,从它的爪子下解救出来,然后催促道“快点快点,我明天带你去吃城南那家的鱼。” 系统有些纠结,顾辞一直把它往下扒拉,最后它妥协了。 “宿主明天一定要去呀。” “好好好,不去我是狗。” 系统跳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眯着猫眼,伸出罪恶的爪子。 “呃,啊,啊!” 系统猫爪下的人,声音从隐忍压抑到最后的凄厉。 “你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顾辞拧起眉头,“这么不听话啊,阿狸继续。” 一刻钟了,那个黑衣人还是不开口。顾辞又让系统换了个人,同样的还是什么都不说。 “阿狸,回来吧。” 系统猛地蹦起来,跳到顾辞身上,顾辞来不及躲开,身上被它按了几个血印儿。 趁着顾辞没来得及说话,系统赶快说“对不起宿主,我忘了,你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顾辞咬牙切齿,“对,鱼没有了。” 系统叫嚷道“我错了,你答应过我的,怎么能这样?你如果不去的话,真的会失去我的。宿主~” “呵呵。” “哼,说话不算话,我再也不帮你了。”系统生气的挠她。 顾辞平复一下呼吸,不气不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 “算了,明天再审,看着别让她们死了。”顾辞交代。 她被系统搞的没兴致了。 一出暗室,顾辞就把怀里难闻的系统丢开。 系统也生气,朝着顾辞的背影呲牙咧嘴。 路过相思苑,碰见了姬无忧。他身边也没跟随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亭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穿的有些单薄,顾辞想脱下外衣,给他披着。但又想起衣服已经被系统这个狗东西弄脏了,只能作罢。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顾辞问他。 “睡不着,出来走走。” “早些回去吧,入秋了,天有些凉。” “是,待会就回。” 她身上的血迹有些刺眼,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世子,可是受伤了?” 顾辞笑着摇摇头,“没有,别人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姬无忧有些不自在,就开口道“那妾身先回去休息了,世子也早些睡吧。” 顾辞伸手拉住准备离开的他,“明日陪我出府。” 他盯着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是。” 顾辞松开手,替他拨开贴在脸上的几丝头发。 姬无忧又脸红了,轻声道了个谢,便疾步离开。 系统开心了,“出门啊,是不是可以吃鱼了?” 顾辞白它一眼,“是。” “太好了,宿主真棒!” 系统开心的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儿。 顾辞纳闷的问“你就变了个猫,怎么却越来越像猫了?” 系统停下自己的游戏,尴尬的伸出爪子挠挠脸,回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动作好像挺自然的就能做出来。宿主是不喜欢吗?” “没有,挺可爱的,我很喜欢。” 早朝,顾辞还是没有去,睡到自然醒,吃了个早饭,便去找姬无忧。 姬无忧正在房里换衣服,平日里看着挺顺眼的衣服,今日看着怎么都不好。 挑来挑去,选了个觉得勉强入眼的,准备换上。 顾辞突然推门而入。 。 纨绔世子爷19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顾辞连忙关上门出去,转脸却笑得一脸荡漾。 这人看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脱下衣服,这么有料。 屋里的姬无忧羞红了脸,兰亭怎么没通知他。 哆哆嗦嗦穿了衣服,坐在床上,好半天都没敢出去。 顾辞敲了敲门,“无忧,衣服换好了吗?” “好了,这就出去。” 他开了门,头低着,不敢看她。 顾辞此时的表情算不上好看,她刚刚在院里等姬无忧的时候,大致看了一下相思苑的环境,才想起了委托者对他的苛待。 “搬去湘南阁吧。”她说。 这是除了她的和景钰的院子外,最好的一个了。 他摇摇头,“不用了,这里挺好的。” “那让小林子再给你添几个下人。” “够用了,妾身喜欢清静。” 他一直拒绝,顾辞也不好强硬的替他做决定。只能想着从其他的方面弥补。 “行,那我们走吧。” 顾辞带着他先去了集市上。 “你若看上什么,只管让寻秦付账。”她嘱咐道。 姬无忧点点头,但一路上也没表现出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顾辞问他可有喜欢的,他摇头说没有。 顾辞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转而跟系统交流。 “小三儿,男人的心思好难猜,我就想给他买买买,让他开心开心,这么难吗?” 系统故作高深的摇摇头,“宿主,男人说没有就是有,说不喜欢就是喜欢。” “狗屁理论。”顾辞不屑的说。 “无忧,那个糖人喜欢吗?” “不喜欢。” “寻秦,买!” “那个折扇挺好看的,想要吗?” “不想。” “寻秦,买!” “那个…,买!” 系统一脸惊叹的看着自家宿主,孺子可教。 姬无忧又红了脸,不过不是害羞,而是被气的。 “世子若是不想跟妾身出来,大可直说。” “啊?我没有啊?”顾辞一脸懵。 姬无忧转身要走,顾辞慌张的拉住他。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我以前是挺混蛋的,但现在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弥补,我想对你好,你信我。” 姬无忧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的情绪翻涌。 “好。” 他笑了,眼里有光。 再奢求她一次,最后一次,他跟自己说。 “走吧,城南有家鱼做的挺好,带你去吃。” “嗯。” “哦耶,吃鱼了。”系统欢呼道。 它兴奋的在顾辞怀里扑腾,顾辞捏捏它的小爪子,示意它安分一些。 到了那家酒楼,顾辞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直接带姬无忧去了楼上隔间儿。 “招牌鱼,还有其他的招牌菜上几个。”顾辞吩咐小二。 “好嘞,爷。”小二欢快的答道。 因为顾辞常来这家店,所以这里的小二并不怕她,反而还有些期待。因为顾辞出手很大方,他常常能从她手里拿到不少碎银子。 菜上的很快,顾辞让小二拿了个小盘子,专门给系统放吃的。 姬无忧用餐一如既往的优雅,慢条斯理,看起来赏心悦目。 顾辞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观察着他。 几乎每一样菜他都只夹三次,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但有一样,他落筷比较多。是一道味道偏甜口的菜。 “你喜欢吃甜的?”顾辞问他。 “嗯,甜的很好吃。” 顾辞脸色微凝,甜的,又是甜的。 夙栾爱吃甜的,苏酒爱吃甜的,姬无忧也是。 还有,顾辞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但又实在想不起他的脸。 谁呀,到底是谁?顾辞揉揉涨疼的脑袋。 “你怎么了?”姬无忧担忧的问。 “没事,想着该怎么讨你开心,想的脑壳疼。”顾辞故作郁闷的说。 “不用,你在,无忧就开心。” 情话说的顾辞猝不及防,而后绚烂一笑。 “那你以后可以常开心了。” 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的姬无忧,有些羞耻。可又被顾辞的回答,搞得心花怒放。 系统顾不得嘴里的美食,呆呆的看着姬无忧头顶的粉红泡泡。 “宿主,他脑袋上有泡。” 顾辞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瞪了系统一眼。 “你脑子才有泡呢。” “我没有,他头上真的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顾辞看了看他头顶,撇了撇嘴,有个毛啊。 姬无忧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没什么啊,世子为什么要看? 顾辞看着他的傻样,忍不住弯起嘴角。 吃完饭,两人又随处逛了逛,之后就回了府。 将姬无忧送到相思苑,顾辞带着寻秦去了暗室。 “老天待你们还真是不薄啊,看我今日又给你们带了什么好玩的。” 顾辞掏出一个小瓷瓶,她今日让寒江去寻的。 “这里面可都是嗜血虫,本世子命人专门为你们寻的。听说这虫子会从你的伤口处爬进去,然后一寸一寸啃掉你的肉,整个过程奇痒无比,又疼痛无比。” 顾辞勾起嘴唇,笑容残忍。 “谁先来呢?”顾辞点点朱唇,做思考状,“就你吧,长的好看的先来。” 顾辞指着其中一人,把瓶子交给寻秦。 寻秦揭开瓶口,飞快的向指定的那个黑衣人伤口处倒去。 黑乎乎的虫子爬了出来,在瓶口停顿了一下,就快速的向黑衣人的还未结痂的鞭口处爬去。 它头部尖尖的硬刺顶开皮肉,慢慢的钻进肉里。不用细看,也能看见肉一鼓一鼓的,虫子不断的往前爬。 破碎的呻吟不断从黑衣人嘴里溢出,她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停下!我说。” 顾辞笑着看向她,等着下文。 “是麟王,是她指使的。” 顾辞冷笑道“这么不乖,是想让本世子再给你加条虫吗?寻秦。” “不要,尚书大人,她是我们的主子。” “本世子凭什么信你?” “我们的后背,刻有一个图案,是尚书府死侍的印记。” 如此淡淡扫了寻秦一眼,寻秦适意,拿出匕首将虫子剜了出来。又伸手将她们后背的衣服扯开。 顾辞见过尚书府侍卫的令牌,跟她们后背上的图案一样。而且,她们后背的刻伤显然有些年头了。 “给她们个痛快。”顾辞吩咐道。 她现在有些不解,她是相信那批黑衣人是尚书府的。可是,前世她并没有和她们有过节,而且皇贵夫留着她有用,她们也不太可能会去刺杀她。 难道说,前世的是另一批人?可又会是谁呢? 。 纨绔世子爷20 算了,不管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辞想。 又过了几日,太女登门了。 “母皇问你为何不上早朝,我谎称你病了。你若再不去,估计她就要来看你是不是要病死了。” “反正我是不会再去的,等过几天我自己去跟姨母说,这几日就有劳太女姐姐费心了。” 凤兮桐叹了一口气,“行吧,反正我横竖也管不了你。” 顾辞讨巧的笑笑,“什么都听姐姐的,就这费力费脑的,我实在是做不来。” “别卖乖了,好好跟母皇说,她对你一直挺重视的,你不要…” “好了好了,我都懂,我会的。” “行,那我先走了。” “留下吃个饭呗。” “不了,宫中的事情挺多的。” 顾辞低头浅笑,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世子爷,奴才回来了。” 云卿站在门口跟她汇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么快。” “事情都办好了,就回来了。” 顾辞抬眸看他,他似乎又清减了不少,衣服有些皱巴巴的,显然没换衣服就过来了。 “先回去休息吧,暂时不用你干什么。” “奴才告退。” 等他走了,系统给顾辞说“他身上血腥味挺重的,好像是受过伤。” “你这猫鼻子还挺灵的嘛。” “说明我还是挺有用的,对不对?” “还行。” 他会武,顾辞百分之九十九确定。 女尊国的男子基本没有习武的,走路脚步多少有些虚浮。而云卿步伐稳健,气息很稳,并且他好像也没有要特意掩饰自己会武的事实。 可他跟着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啊~烦死了!”顾辞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顾辞想到了姬无忧,还是这个大宝贝好,除了想得到她,也没有别的心思。 “爷,护国公府的请帖。” 寻秦将一张带有烫金大字的红色硬纸递给了她。 顾辞大致扫了一眼,原来是护国公夫人举办的赏花宴。 说到这护国公,可是前世助凤兮芜登基的大功臣。她是凤汀的至交好友,陪着凤汀出生入死很多年。前世凤兮芜找到她,说要替自己母亲拿回皇位,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帮助,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如今顾辞来了,也不打算当这个女皇,护国公这边得说清楚了。 到了赏花宴那天,顾辞带着姬无忧和景钰一同前去。 别问她为什么要带景钰,她也不想的。可安王肯定会去的,她得带着景钰,万一能抓到两人什么把柄呢。 于是她顶着姬无忧哀怨的眼神,强硬的拉着景钰上了马车。 整个路程没有一个人说话。姬无忧低着头,有些伤感。景钰脸色淡漠,不知道看向何处。顾辞尴尬的疯狂撸猫。 “虽然我没有痛觉,但我觉得你要给我撸秃了。”系统不满的说道。 顾辞看着手上粘的几撮毛,有些心虚。 “没事,吃点好的就补回来了。改天带你去。” “好的,勉强原谅你了。”系统的声音难掩激动。 “吃货。” 到了护国公府门口,顾辞先跳了下去,也不管身后的两人。 寻秦交上请帖,顾辞就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姬无忧和景钰跟在她身后。 进去了顾辞才知道,什么赏花宴,说白了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 护国公的儿子唐烨快及笄了,来了好多单身的青年才俊,挤破了头想入人家的青眼。 宴会开始没多久,护国公夫人就带着一干年纪稍大的去了正庭,留下年轻的男女在后院赏花赏景,吟诗作对。 顾辞想着自己这已婚人士,待在这里不大合适,就准备去别处转转,但常青晚非拉着她让她陪自己在这养养眼。 “整天看着那男人的臭脸,我都烦死了。好不容易看见这一大片花骨朵,摘不了,总得让我闻闻吧。” 顾辞心里吐槽,你闻干嘛拉我,我又不想。 但还是陪她留了下来。 有人提议观景作诗,护国公府便拿出一副名画,作为胜出者的奖励。 顾辞就坐在那儿,饶有兴味的听那些女子吟出酸腐的句子。 唐烨轻蹙着眉头,显然对刚才那些人不太满意。 又上前了几个,作的诗无非就是情呀,爱呀,难登大雅之堂。 “还有哪位爷,哪位公子愿意上前作上一首的?”唐烨跟前的小厮喊道。 顾辞起身准备去净个手,常青晚以为她要去作诗,激动的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周围的女子皱着眉头,想着一个有正夫的人,瞎凑什么热闹。 顾辞牙都要咬碎了,这该死的常青晚,是不是活腻歪了。 “世子爷,请开始吧。”那小厮恭敬的说道。 顾辞突然展颜一笑,“本世子哪会作什么诗。只不过是小侯爷看上了你家公子,又不敢说,爷特地出来替她表个心意。” 常青晚石化了,阿芜怎么能这么坑她,那恶夫回去不得扒了她的皮。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正夫,那恶夫正恶狠狠的盯着她。 完了,她想。 小厮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只能焦急的看着自家公子。 唐烨的脸都黑了,他一个尚未出阁的公子,她们这不是明摆着坏他名声吗。 强忍着怒气,他笑着说“世子爷说笑了,小侯爷夫人何等绝色,臣子这姿色怎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顾辞还要说什么,常青晚连忙把她拉了回去。 “世子看这气氛不太高涨,特地出来暖个场,大家继续,继续。” 她边走边说,生怕顾辞再说什么话坑她。 “我的世子爷啊,我不就推了你一下嘛,至于这么害我吗?” “老子就想去上个茅房,你差点把尿给我拍出来,还好意思说我害你。” “我不是以为你想出出风头嘛,谁知道你要那个,我的错,我的错。” 顾辞冷哼一声,快步走向了茅房。 通体舒畅后,出来就看见了走到一起的安王和景钰。 来不及躲闪,顾辞迎了上去。 凤梨脸色有些不自然,景钰倒面不改色,坦坦荡荡。 顾辞暗骂,这小贱蹄子,被捉奸了都这么理直气壮。 顾辞拽住想往前走的景钰,冷声道“别说你们碰巧走到一起的,本世子不信。” “爱信不信。”景钰说。 凤梨赶忙笑着说“也不算碰巧,你不是快生辰了吗,我出来见他在前面走着,便赶紧上前想问问他,你最近可有什么喜欢的。提早准备,好给你个惊喜,不成想倒让你误会了。” 。 纨绔世子爷21 顾辞装作一脸懊悔的样子,歉疚的说“原来是这样,是兮芜小心眼了,这就给皇姐赔不是。” 凤梨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这侧夫是你的心头肉,皇姐明白。” “多谢皇姐,我这的确太心急了。” 之后,顾辞便带着这两人,去看人家作诗。 到那儿时,园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说话。 顾辞一眼就看到了姬无忧,他低着头,脸颊有些红,还有些微微的肿起。 “脸怎么了?”顾辞问他。 他摇摇头,没说话。 顾辞一脚踹到了常青晚屁股上,“你他娘的没在吗?说,怎么回事。” 常青晚有些懵,又有些恼。但她知道这时候触她眉头,是脑子有病。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刚才的事叙述了一遍。 六皇子说姬无忧琴弹的好,非要他弹一曲给大家助个兴。姬无忧不愿,何御史的公子,何俊说他顶撞六皇子,就不由分说的给了他一巴掌。 常青晚说完,六皇子看着顾辞的脸色,感觉有点慌。世子不是最不喜她的正夫吗,为什么感觉她很生气? 跟他同问的还有常青晚,刚才六皇子找茬的时候,她想着阿芜应该是乐见其成的,就没有管。 六皇子尽管心里慌的一批,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皇家脸面不能丢。 “来人,搬把琴上来。” 说话时,顾辞脸色不明,看不出来喜怒。 她一步一步逼近六皇子,拿扇子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着自己。 顾辞神色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你不是喜欢听曲儿吗,去给爷弹一首。” 六皇子脸色通红,“我乃六皇子,岂能给人献曲儿,供人取乐?” 顾辞拿掉扇子,捏着他的下颚。冷笑着说“本世子限你十个数,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你敢!” “呵,你大可以试试。” 十,九,八,………一。 “寻秦,六皇子手脚不听使唤,你去帮帮他。” “是。” 寻秦押着六皇子,把他整个人都按到了琴上。他的随从还要来拦,被常青晚一脚踹飞。 “你自己乖乖弹一曲,本世子就放过你。现在呢,今天一下午你就坐这弹吧。” 裸的侮辱让六皇子狼狈不堪,此时他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他口不择言道“我是母皇的亲儿子,你这么对我,母皇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区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配跟本世子比。”顾辞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世子夫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让他给你弹曲儿,你怎么敢的呀。” “你好好的给本世子弹几首,说不定我一开心就饶了你。” 收拾好一个,顾辞将目标转向下一个。 “哪只手打的?”顾辞问他。 何俊摇摇头,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世子,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他边说,还边给自己巴掌,没两下脸就高高肿起。 顾辞“哈哈哈”笑了起来。 “你的脸也配跟世子夫的比。寻秦,两只手都给他废了。” 寻秦还没动作,常青晚立马过来,面带祈求的说“他跟我家沾亲带故的,今日还是我带来的。伤的太重没法交代,小惩好不好?阿芜,给我个面子。” 顾辞盯着她,冷冷的说“他今日若是冒犯的是我,凭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若开口,我动都不动他一下。” 常青晚神色动容,知道她话中的深意,可还是艰难的开口,“我知道,可是…” 顾辞打断了她,“你想好了,放过他,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顾辞闭上了干涩的眼眶,多年的情谊固然重要,可姬无忧是底线,不能让他受委屈。 她缓缓的睁开眼,态度坚决。 常青晚恼火她的不可理喻,“你她娘的抽什么疯啊!” 她的恶夫被她这一吼,弄的心惊肉跳的,忙从人群中跑出,想替她求情。 可还没走到,就停了下来。因为姬无忧上前了。 他拉着顾辞的袖子,冲她笑。 “别砍他手了,我害怕。我还她两巴掌好不好?” “都听你的。去吧。”顾辞说。 姬无忧走到何俊跟前,干净利落的甩了他两巴掌。 顾辞觉得他打的看着不疼不痒的,就亲自又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何俊脸偏向了一侧,嘴角出了血。整个面部更是红肿不堪,看着都疼。 顾辞拉起姬无忧的手,轻轻的揉了揉,“疼吗?” 姬无忧摇摇头,“不疼。” “我心疼,以后打人的活,还是交给为妻吧。” 顾辞说完,拉着姬无忧就走了,留下惊呆的众人。 说好的视如敝履,厌恶至极呢。 北阳王世子极度宠爱世子夫,为了世子夫宁愿与小侯爷决裂的消息,在京城内不胫而走。 此后,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夫是世子的逆鳞。惹谁都不能惹他,求世子要先求他。这也都是后话了。 顾辞出了护国公府门,就丢开了姬无忧的手,径直上了王府的马车。 姬无忧觉得她是生气了,可景钰已经跟了上来,他没法开口问她。 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事儿,马车里比来时更让人压抑。 到了王府,景钰回了自己院里,姬无忧终于能跟她独处了。 “妾身错了,妾身丢了王府的人。”他拉着她的袖子,小声地说。 顾辞甩开他的手,扭过头不看他。 姬无忧有些委屈,世子不理他了。 “你别生气好不好?妾身以后不会了。” “你没意识到你错在那儿。”顾辞看向他。 “啊?” “你是王府的男主人,是我的世子夫。旁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你是觉得我护不了你吗?” “妾身怕给世子添麻烦。” 顾辞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怕麻烦,我只怕你受了委屈不说。我是你的妻主,是你的倚仗,你明白吗?” 姬无忧笑了,世子很在意他,这个认知让他无比欣喜。 “妾身明白。” 顾辞摸摸他的头,说道“记牢了。” “嗯。” 相思苑中。 “世子夫,那贱人敢打您,您为何要替他求情呀?”兰亭说起这事儿,还是觉得愤愤不平,应该把那贱人好好收拾一顿的。 姬无忧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淡笑道“你这脑子,真该好好补补了。若真砍了他的手,世子不仅和小侯爷翻了脸,还同时得罪了王御史跟护国公,得不偿失。” 兰亭“嘿嘿”一笑,“还是世子夫想的周道。” 。 纨绔世子爷22 “宿主今天真的是那什么,女友力爆棚,太帅了。”系统星星眼。 顾辞将系统举起,让它的额头抵着自己的额头,挑眉邪魅一笑,“就只有今天吗?” 系统的尾巴蹭的竖起,有点小激动怎么破? “每天都是。”马屁拍的很自然。 然后它又问“你对他这么好,是不是喜欢他?”一脸八卦。 顾辞摇头,“不喜欢,一切为了任务。” “你个渣女,欺骗感情。”系统很气愤。 顾辞有些好笑的说“这怎么就欺骗感情了,我接凤兮芜的班,对他好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他喜欢委托者,我又不是,所以不存在欺骗感情。你这家伙,成天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系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翌日,常青晚提着酒来了。 顾辞先开口,“昨日,是我的错,多谢晚爷不放在心上。我自罚三杯,就当给你赔礼了。” 常青晚白她一眼,“你这叫什么话。多少年的情谊,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跟跟你翻脸。” “谢谢。”顾辞真诚的说。 常青晚嫌弃的拜拜手,“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你倒是说说你啥时候开始对你那正夫那么护着的。” “无忧家室好,长的好,哪儿哪儿都好,以前是我瞎了眼了。” “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世子爷忏悔,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 “你皮痒了?”顾辞问。 “没有没有。话说你那正夫是真的不错,端庄贤淑,温温柔柔。若是那恶夫有他一半儿,我就知足了。”常青晚羡慕的说。 “知足吧,我觉得他不错,有个性。能管住你,挺好的。”顾辞说的正儿八经。 常青晚猥琐一笑,“要不咋俩换换。” 顾辞也笑,“改天我就把你这话传给他。” “哈哈哈哈,玩笑话,玩笑话,不能当真的。来来来,喝酒喝酒,不醉不归。” 最后,顾辞还清醒,常青晚却喝倒在了桌子上。 顾辞命人把她抬回了候府,还捎给了她夫人一句话青晚说,娶到你,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 何尧看到这句话,弯了弯嘴角。 半夜,常青晚酒醒了,从床上坐起。 脸边伸过来一碗醒酒汤,是她的恶夫递的。 “快喝了,免的明早儿又嚷着头疼。” 她疑惑道“你没睡啊?” “没有。” 第二天,她听府中的下人说,小侯爷夫人昨晚亲自给小侯爷收拾污秽,换衣服,还特地熬了醒酒汤,守着小侯爷醒。 常青晚一时间百感交集。或许真像阿芜说的,“恶夫”也挺好。 皇宫里。 顾辞站在书桌前,女皇正在处理政务。 半晌,女皇从奏折中抬起头。 “病了?”女皇问。 “没有。”顾辞回答。 “想着就是。”她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来就不来了吧,姨母是管不了你了。” “多谢姨母。” “别谢那么早。早朝可以不来,但有些东西还是得慢慢学习的。最近,柳州那一带洪水泛滥,周围百姓苦不堪言。孤派你跟安王一同前去赈灾,你可愿意?” 顾辞扁扁嘴,不情愿的说“姨母都这样说了,不去也不行啊。听说柳州那一带风景秀丽,景色宜人,去玩儿一下也成。” 女皇皱起了眉头,“民生之事,关乎社稷,你切勿当作玩闹。” “知道了,知道了。”丝毫没把女皇的话当回事儿。 女皇再一次叹气,算了,一点一点来,不能太心急。 “孤听人说,你罚了老六,还打了王御史的儿子?” “是,他们欺辱无忧,兮芜教训了他们。” 女皇笑了起来,“挺好的,无忧那孩子挺不错,你是该好好对他。” “姨母,兮芜会的。” 女皇终于感到了一点欣慰,“多去相府走动,左相是个了不起的人。” “老匹夫”,顾辞低声吐槽了一句。 女皇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无法无天!” 顾辞笑眯眯的说道“兮芜就算是个没娘的孩子,也还有姨母宠着,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女皇听到她说,没娘的孩子,脸色就变了。 是她害的小兮芜没有娘的,做的再多都还不了皇姐的恩情。 “你走吧,孤累了。” “兮芜告退。” 成功的让女皇没有再唠叨,顾辞开心极了,一路哼着歌回到王府。 几天后,女皇的旨意到了。命顾辞和安王三日后动身去柳州。 “外面比不得京城,这一去短则一两月,长则大半年,爷一定要万事小心。” 府门口,姬无忧不放心的嘱托顾辞。 顾辞无奈的笑他,“这三日,你这话说得不下十遍了。” 姬无忧红了脸,他只是太担心她了。 “行了,我记着呢。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被人欺负了。 姬无忧重重的点头。 顾辞上了马,朝他挥手告别。 他也挥手,脸上笑盈盈的,眼睛却有些湿润。 队伍走了好久,他举起的手才缓缓放下。 出了城门的顾辞,满面春风。穿到这里便一直待在京城,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看惯了现代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猛地入眼全是青山绿水,麦田炊烟,还真的是不太适应呢,顾辞想。 “世子,王爷,现在离最近的镇子还有一段距离,今晚怕是要在前面的林子里扎营了。”领队的侍卫汇报道。 凤梨点头,“那就通知大家,准备准备。” “是。” 天快黑了,队伍停了下来。顾辞跟其他官员歇在一边,等着手下的人生好篝火,准备吃食。 云卿从马车上拿了一些糕点,“爷,先垫垫肚子。” 顾辞接过糕点,跟他说“不用忙活了,坐下歇会。” 云卿便坐在了她旁边,顾辞将点心递给他,他捻了两块,吃了起来。 “云卿可真不像曲殇国的男子。”顾辞笑着说。 “云卿斗胆说句大不敬的话,世子莫怪。云卿觉得其实男男女女的横竖不过一个性别,没什么不同。” 顾辞大笑,“你倒是活的通透。” “小三儿,这个云卿不会是穿越的吧。”顾辞问。 系统摇头,“土著的,没有异界能量波动。” “哦。” 话说顾辞为何带着云卿,是因为她觉得云卿会武,而且有谋略,带着他可能会有用。 寻秦一手提着野鸡,一手提着野兔,从树林里向顾辞飞奔而来。 “爷,今晚有肉吃了。” 想着烤肉,顾辞咽了咽口水。 “爷回去让帐房的管事给你加月例。” 。 纨绔世子爷23 “加多少?”寻秦期盼的看着她。 “你是掉钱眼儿里了,说加钱这么激动。” 寻秦扭捏道“属下年纪也不小了,该攒些钱财娶夫了。” 顾辞边笑边说道“放心,你若看上哪家公子,你娶夫的钱,本世子给你出。” “真的啊!爷也太好了吧。”寻秦激动的差点扔掉手中的鸡。 顾辞赶忙接过来,亲自把处理好的肉,架在火上烤。 没一会,肉被烤的滋滋冒油,香味儿四溢。周边的大臣开始吞咽口水,可没人敢过来跟世子抢食吃。 顾辞将烤好的肉分了一些给寻秦和云卿,又喂系统吃了点,剩下的就都进了她的肚子。 顾辞“咂咂”嘴,意犹未尽。虽说在野外条件不允许,没有什么调味。可这原汁原味的肉香,让吃了一天点心干粮,嘴巴里能淡出来个鸟的她,十分满足。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火光映着她的脸,忽明忽暗,分外好看。 云卿透着火光看她,突然有些心动。 她没有传闻中那么的凶残,也没有不学无术。她也不像女尊国的女子,粗鲁蛮横,唯我独尊。相反,她有学识,懂分寸,知进退。 她也很有魅力,只要她一出现,他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身上。 云卿低头弯起唇角。既然如此,待他事成之后,便带她一起走。 那边,等了半天也没见顾辞给她送肉的凤梨,有些气恼。 那蠢货不是一向挺惦记她的吗,今日有好东西,怎么把她给忘了? 然而顾辞还真的没有想起这号人。 修整了一晚,第二天,天蒙蒙亮,队伍就开始出发了。 凤梨困的睁不开眼睛,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昨晚树林里蚊虫很多,尽管用了很多熏香,可还是被咬的睡不着觉。 顾辞看着她眼底浓重的黑眼圈,偷偷乐了起来。幸好她早就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下睡觉。 从京城到柳州,顾辞一行人用了整整十天。 骑马骑累了换坐马车,马车坐够了又骑马,来来回回,顾辞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坐烂了。 “这还真不是人干的活。” 凤梨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再忍忍,驿站马上就到了。” 等到了柳州知和县,县令带着大小官吏正站在驿站口等她们。 “王爷,世子,驿站内已备好饭菜。”县令点头哈腰。 顾辞点点头,就先往门口走去。 “多谢张大人。”凤梨笑着对县令说。 张岚受宠若惊,“王爷言重了,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凤梨冲她点点头,跟上顾辞的步伐。 顾辞也没管她,让人带自己找到了提前备好的房间。 “云卿,让人给我备水沐浴,好几天没好好洗个澡,本世子身上都馊了。”顾辞扯扯自己的衣领,闻了一下,一脸嫌弃。 “是。” 洗了澡,换了衣服,顾辞让人把饭菜端进了屋里。 屋外,凤梨坐在一大堆官吏中间,跟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没有一点架子。 期间,几个官员偷偷拿顾辞跟她做对比。 “你看安王,虽是身体不好,但从京城到这儿,愣是一口气没吭。再看看北阳王世子,整天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儿疼的。” “可不是嘛,安王能跟咱们一块吃饭,人家世子还得给人送到屋里呢。” “你们小声点,让世子知道了还不得扒掉你们的皮。” 讨论的几人,一起翻了个白眼,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凤梨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不动声色的勾勾唇,态度更加谦和。引得官员们赞赏不已。 一群人把酒言欢,到了深夜才散场。 顾辞早早的就睡了,这些天又累又睡不好,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云卿悄悄从窗户上翻了进来,站在顾辞床前。 透着月光,他静静的看着她。良久,轻轻的在顾辞额头印上一吻,又悄悄的离开。 顾辞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刚才她梦到一条毒蛇,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然后突然靠近她,蛇信子贴到了她的脸上。 “奇怪。”顾辞自言自语了一句,又重新躺了下去。 大清早,用了个早饭,一干人等向洪水爆发的地方出发。 知和县最近一个月都没降雨,但知和江的河水却突然暴涨。周围房屋被洪水冲塌,田地也被淹没。 很多百姓流离失所,也没有食物可以充饥。 当地官员没有第一时间对这些百姓进行安抚及救助。就导致了现在群众暴乱,难以镇压的局面。 凤梨作为朝廷的使臣之一,提出了先解决水患问题,所以她们现在就到了知和江江边。 当地官员一直在加高大坝,初期,水患问题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可后来水势愈大,大坝被直接冲塌,导致一时间水势更加凶猛,下游百姓苦不堪言。 “这是河神对知和县的降罪呀!”张县令无比忧心的说。 顾辞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还河神,幸好她生在新时代。 凤梨失笑,“张大人此言差矣。这并非河神作怪。” 张县令疑惑道“知和县已一月有余并未降雨,若不是河神大人发怒,又岂会如此?” 凤梨解释道“知和县虽未降雨,但卢林县却是大雨磅礴。卢林县的暴雨汇集的河水都流入知河江,这就是知和县为何没降雨,却河水暴涨的原因。” 张县令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下官愚昧,还是王爷见多识广。” 凤梨摇摇头,“哪里哪里,只是途径卢林县,见那大雨不止,才想道的。” 张县令还是不停的夸赞凤梨,两人互相尬吹,听的顾辞有些犯困。 她不耐烦的打断她们,“你们再说下去,就该吃午饭了。” 张县令尴尬的闭上嘴,开始询问她们可有什么解决方案。 “本王觉得,应加固河坝。只要河坝够高够坚固,就不怕水势加大。” 张县令赞同的点点头,将安王的意思传递下去。 官府召集了更多的百姓,加入到固坝的行动中。 顾辞挑挑眉,也不说话,就等着凤梨打脸的那天。 虽说等着看凤梨笑话,可百姓不能不管。顾辞开始着手准备救助知河县的百姓。 衙门外搭了粥棚,顾辞亲自监督,不让这些官员从中捞到一点油水。 。 纨绔世子爷24 朝廷之前给知河县拨了赈灾的银两,为了防止官吏私吞,顾辞找到知河县管理赈灾之事的官员要账本,说她要替她们管。 那官员不敢不从,战战兢兢的将账本递给顾辞。 顾辞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啪”的一下,将账本甩到了一她的脸上。 “这假账做的挺好的嘛,这种事没少干吧。” 那小官“扑通”一声跪下,背却挺的直直的,她大声辩解道“这账本怎做得了假?这一分一毫都是救命的钱,下官又怎敢昧着良心,贪赃枉法呢?” 顾辞冷笑一声,指着账本,“你把本世子当傻瓜吗,你不承认,我就一一跟你讲讲这账本哪里有问题。” 顾辞每指一处,那官员脸色就难看一分。 “下官知罪,下官马上就把少了的银子补上。” “你怎么想的那么轻松啊,贪污朝廷赈灾的银子,可是死罪呢。”顾辞嘴角含笑。 那官员爬过来抱着顾辞的大腿,“请世子饶小人一命,小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顾辞一脚踹开她,“你可听说过,狗改不了吃屎,本世子饶你一回,难免你没有下次。” “世子爷相信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她不断的给顾辞磕着头,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顾辞拿舌尖舔了一下上颚,笑得一脸邪恶,“你这话留给阎王吧。” 刘大人死了,因贪污朝廷赈款,被世子爷亲自在衙门口斩首的。 她死后,家产被全数充公,数额多达几十万两。 寻秦一脸羡慕,“朝廷一品官员一年俸禄全部算下来才几百两,这当个小县官也太吃香了吧。” 顾辞晲她一眼,“你若是想,本世子准你留下来,接替她的位置。” 寻秦摆摆手,尬笑道“不要了吧,属下还是觉得当侍卫挺好。” 这钱财都是从老百姓身上刮的,她可干不来。再说了,世子爷对她很好,她想一辈子都跟着她。 之后,顾辞又让人搭建了许多棚子,当作临时的避难所。 难民住处的问题得到解决,但供给粮食却不够了。 方圆几十里几乎买不到谷物,眼看着粮仓见底,县令的嘴里急得长了好几个燎泡。 凤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一味的安慰她们别着急,会有办法的的。 顾辞在衙门外贴出告示,鼓励那些富商开仓放粮。 她说,若是她们愿意拿出一半粮食救济难民,将来她们的女儿若是入仕,只要是才学出众,她必直接向女皇推荐。 当地的富贾顿时激动起来,她们这些人虽然富有,但常常被文人看不起。家中女儿即使有学识,但想要摆脱商贾身份,入朝做官,确实不太容易。 所以,一时间粥棚,避难所,急剧增加。 暴动的难民逐渐安定下来。 但水势问题仍未解决,重新加固的堤坝没两天就被冲塌。眼看着物资越来越少,水势却越来越大。 县令巴巴的找到顾辞,“求世子给个良策,救救知和县。下官替知和县的所有百姓给您磕头了。” 说完,她就跪下,给顾辞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顾辞赶紧扶起她,“知和县的事,就是曲殇国的事,本世子万万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你且派人这样…” 顾辞给她讲了大禹治水的典故,又告诉她,治水在“疏”不在“堵”。 县令明悟的点点头,一脸喜色。她也顾不得跟顾辞道谢,直接飞奔出去。 顾辞再次来到知和江边时,水势已经小了很多。 百姓们正在努力将河道挖宽挖深,并且又在江边挖了几条河道,用来分散水流。 县令正在亲自监工,见她过来,便快步跑了过来,朝着顾辞深深的鞠了一礼。 “世子爷是知河县的救星,也是知河百姓的福星。” 顾辞笑笑,“她们有你这样的县令,才是真的幸运。” “不不不,您才是。” 顾辞锁住了眉头,她娘的,怎么又开始商业互吹了。 又过了些时日,知河江水已差不多消退下去。 顾辞让县令开始替难民搭建新的住所,同时开垦田地。并且每家都能按人数从衙门领取补助金。 “本世子回去之后,会争取让女皇免了知和县近几年的徭税。”顾辞跟县令说道。 “世子的大恩大德,下官感激不尽。” 等到情况基本稳定,顾辞一行人便准备回京复命了。 顾辞骑在大马上,朝她们挥手。 县令带着所有百姓,朝着顾辞的方向跪下。 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从人群中跑出来,来到顾辞面前。 她学着大人的模样,跪下磕了一个头。 然后站起来,费力的踮起脚尖,将手中的荷包伸向顾辞。奶声奶气地说“爹爹说,这个能保人平安。姐姐保知和县平安,愿它保姐姐平安。” 顾辞从马上跳下来,蹲下身摸摸她的头,然后将她手中的荷包放进怀里。又将自己随身带的玉佩摘下,戴在小丫头的腰间。 她笑着说“你的荷包我很喜欢,这个是回礼。”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跑回了人群之中。 云卿看着万众瞩目的她,眼中多了些势在必得。 凤梨狠狠的咬着牙,本打算在这次赈灾中提高声望,却全被这个蠢货毁了。这些荣耀原本应是属于她的。 回京的速度比来时慢了几天,慢慢悠悠的半个月才回到京中。 寻秦她们先回了府,顾辞入宫跟女皇报备。 “哈哈哈,北阳王世子此次赈灾功不可没。赐黄金百两,良田百亩。” 女皇高兴的下旨,不管这赏赐是不是合乎规矩。 “其余人等,赏白银百两。” “谢陛下。” 对于女皇的赏赐,其他人都是服气的,毕竟此次赈灾,确实全靠世子。 凤梨面上虽还是一派温和,心底却是将顾辞千刀万剐。 “都退下吧,世子留下。” “是。” 顾辞眨巴眨巴眼,“姨母留我有什么事啊?” 女皇慈爱的笑笑,“兮芜这次表现的很好。” “姨母知道的,我又不爱读那些正儿八经的书,平日里就看看画本什么的。刚好看到有个治水的,就记了下来,还真的有用。” 女皇对她的说法有些不满意,强行替她美化,“那也是兮芜聪慧,懂得融会贯通。” 顾辞不欲跟她在此事上掰扯,就说“姨母怎么想都成。不过兮芜要走了,好些日子都没见无忧了,甚是想念。” 。 纨绔世子爷25 女皇抚掌大笑,“好好好,不耽误你了。快回去吧。” “谢姨母。” 顾辞回到王府时,姬无忧正站在门口等她。 见她下了马车,他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眼眶红红的。 顾辞见状,忙快步上前,问他“见到我不高兴吗,怎么还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姬无忧摇摇头,说“世子爷瘦了。” 顾辞无奈的笑着说“我一顿吃三碗,瘦不了。倒是你,看着清减了不少。” 兰亭接话道“世子爷走这三个月,世子夫就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了。并且每日忧思过度,前段时间…” “兰亭!”姬无忧厉声喝道。 兰亭瘪瘪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顾辞摸摸姬无忧的头,温言道“有什么是不能让为妻知道的?无忧可是把我当外人,好难过啊。” 顾辞故作痛心的捂着胸口。 姬无忧飞快的摇摇头。 “就是有些风寒,早就好全了。” “你总是让我不放心。”顾辞说,“回屋吧,外面挺冷的。” “嗯。” 为了给世子接风洗尘,王府罕见摆起了家宴。 说是家宴,正儿八经的主子也只有顾辞,以及她的两位夫侍。外加一个小主子,浅溪。 凤兮芜一心想要景钰,又嫌人多了麻烦,故王府一直只有姬无忧跟景钰二人。 顾辞又拉了寻秦,寒江,和云卿,几个人围坐在一张红木圆桌前。 顾辞拿着酒杯,跟寻秦,寒江碰杯。 陈年的桂花酿香醇浓烈,一口下去,刺激的她眼角泛出了晶莹的泪珠。 “好酒!好酒!”寻秦一杯下肚,表情夸张的称赞道。 寒江也有些惊喜,跟着世子这么多年,喝过的酒也不少,这种品质的实属难得。 “很好喝吗?我尝尝。” 浅溪端起旁边寒江的酒杯,抿了一小口,顿时整个小脸都皱到一起了。 “呸呸呸!好辣啊。” 寒江连忙给她盛了一碗汤,喂他喝了两口。 浅溪撅着小嘴抱怨寻秦,“你骗我,一点都不好喝。坏人!” 众人哈哈大笑。 云卿不动声色的饮了一杯,暗叹道确实好酒。 景钰大大方方,面不改色的喝了好几杯。 姬无忧见状,伸手去够酒壶。 顾辞把他的手拦了回去,“这酒劲大,想喝的话让人给你拿个果子酒。” 姬无忧看着她,“我想喝这个。” 他知道他其实并不想,他只是在较劲,景钰能喝,他也可以。 顾辞看着他渴求的大眼睛,伸手给他倒了一杯。 姬无忧闭着眼睛,一口灌下去,顿时呛的直咳嗽。 顾辞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伸出手给他温柔的拍着背。 云卿看着顾辞的动作,眼神掠过一丝狠戾,眨眼又消失不见。 姬无忧终于不咳了,顾辞放下了手,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道清淡的菜。 姬无忧抬起头来,感到有些丢人,他飞快的看了一眼景钰,想他会不会觉得他有些不自量力? 然而,景钰并没有感应到他的心思。他一直在安安静静的喝着酒,偶尔吃两口菜。 一坛酒见了底,寻秦开始发起了酒疯。 她站起来叫嚷着,非要给她们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然而她自己站都站不稳,一直在地上趴着。 顾辞命人把她扶下去休息,她还不断的挣扎,不让人碰她。 “我没醉,我还能喝。” 顾辞朝着下人摆摆手,示意她们把她抬下去。 景钰不知何时也醉倒在了桌子上,安安静静的趴着。然后,他的小厮将他扶了回去。 浅溪打了个哈欠,“好困呀。” 寒江便放下酒杯,送他回屋。 云卿也起身,“时间不早了,云卿也告退了。”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了顾辞跟姬无忧两个人。 顾辞起身,对姬无忧说“吃好了吗?我送你回去吧。” 姬无忧摇摇头,拉着顾辞的手,撒娇道“我不要,我要跟世子在一起。” 顾辞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迷离的眼神,不禁微笑。 这家伙,酒量也太不好了,一口就醉了。 顾辞哄他“回去睡觉好不好,我陪你。” 姬无忧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好,你要陪景侧夫,不会陪我。” “不陪他,以后都陪着无忧好不好?” “不骗我吗?” “不骗你。” “那我要你亲我。”他指着自己的嘴巴,语气执拗。 顾辞有些抗拒,她可以吻夙栾,可以吻苏酒,因为他们不是因为她是浮央,是郁泽而喜欢她。 而姬无忧,要的是凤兮芜,不是她。 顾辞纠结的不是姬无忧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如果接受他的亲吻,甚至是跟他上床,对他而言是不是不公平的?他如果知道跟他亲密无间的人并不是自己所爱之人,相必会比自己更不愿意。 “你不想亲我,你果然在骗我。”姬无忧满脸哀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辞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你自己要求的,我不是凤兮芜,也不能怪我。 默默做了一个心理建树,顾辞闭眼吻上了他的唇。 浅尝辄止。 姬无忧呆呆的摸着自己的唇。又突然害羞起来,娇羞的捂着脸。 “世子亲我了。” “嗯,可以回去了吗?” 姬无忧又摇头,“要你抱我回去才可以。” 亲都亲了,抱就抱吧。 顾辞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的腿腕下,公主抱抱起。 路上的下人长大了嘴巴,惊叹不已。 世子跟世子夫,好甜呀。 从这儿到相思苑挺远的,虽说姬无忧很轻,但走的不到一半,顾辞的胳膊就酸了。 低头看了一眼姬无忧,这家伙蜷在她的怀里睡的香甜。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顾辞咬着牙将他抱了回去。 最后,顾辞拖着她那两条废掉的手臂,惨兮兮的回了自己的窝。 翌日。 醒来的姬无忧回想起昨晚干的事,难以置信的将兰亭叫来。 “昨晚,世子送我回来的?” 兰亭点头,一脸兴奋。“对啊,您昨晚是世子亲自抱回来的。” 姬无忧懊恼的捶床,完蛋了,他都干了什么呀,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一连几日,姬无忧都躲着顾辞。顾辞来他院里找他,常常见不到人。 时间一久,顾辞也明白了。既然他想躲,自己也正好清静清静。 可人都是矛盾的。 明明是自己躲着不想见,可她一不来找,自己又会担忧她是不是烦他了。 。 纨绔世子爷26 “父君,你说那蠢货到底什么意思?”凤梨愤怒的问。 皇贵夫淡淡一笑,“不好吗?她攒些声望,将来与女皇抗衡的胜算才大些。” 凤梨怒气降了些,可还是面色不虞,“儿臣知道,但就怕她羽翼渐丰,我们将来扳不倒她。” “敌在明,我们在暗,梨儿无需担心。” “父君,梨儿真的能成为曲殇的皇吗?”凤梨脸上露出了迷茫。 皇贵夫柔和的神色顿时变得锐利,“你记住,下一任女皇只能是你。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凤梨被他冰冷的眸子盯的心惊,慌忙的应道“梨儿记住了。” 皇贵夫这才柔和了脸色,温柔的拍拍她的肩,“父君希望自己的女儿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梨儿会的。” 凤梨临走时,皇贵夫又嘱托道“多在世子身边安些人,最好能成她的心腹。景家小子那儿,你再努力努力,最好能让他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 凤梨摇摇头,“我试着跟他接触过好几回,可都没一点进展。而且他好像还挺排斥我,这里很难走的通。” “没事儿,时间还长,找机会多相处。真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梨儿会尽力的。” 天蒙蒙亮,顾辞被自己做的噩梦吓醒。 之后没有一点睡意,便穿了衣服在王府里瞎溜达。 心中想着事儿,也没注意自己往哪儿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听风阁旁边的桃花林里。 林子里有一个人在舞剑,走近一看,原来是景钰。 景钰见他来了,收回自己的剑,面无表情的草草行了个礼。然后又旁若无人的练起剑来。 动作行云流水,出手干净利落,招招狠戾。 顾辞低头笑笑,的确与寻常男子不同,这也是凤兮芜喜欢他的原因吧。 顾辞又轻蹙起了眉头,他这种人应该会喜欢有侠肝义胆,仗剑江湖的女子吧。怎么会看上凤梨那种弱鸡呢? “你跟安王很熟?”顾辞问他。 他既不停下手中的剑,也不看她,淡淡答道“不熟。” 顾辞又问“本世子送你去安王府如何?” 他冷冷瞥她一眼,“不去。” 顾辞笑了笑,说“那本世子要跟你和离呢?” 景钰停下手中的剑,正视她,“当真?” “真又如何,不真又如何?” “不用和离,休书就行,景钰感激不尽。”他拱手行礼。 顾辞轻笑,“本世子就是问问,暂时没这个打算。” 景钰捏紧袖中的手,转身离开。 顾辞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拧拧眉心。 到底是他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和凤梨没瓜葛。 其实她更偏向后者。 顾辞呼了一口气,算了,再看看,若是他和凤梨真的没关系,就放人家走吧。 好几天没见姬无忧了,该去看看他了,顾辞想。 所以她又走到了相思苑,想在这儿蹭个早饭。 “世子夫起了吗?”顾辞问门外的下人。 “起了,在屋里坐着呢。” 顾辞掀开了帘子,走进去,姬无忧就静静的坐在窗户口,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辞进来看了他好一会儿,他也没发现。 顾辞走到他身后,准备吓吓他,他却突然扭过头,看见是她有些惊喜。 她一来,他终日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 “世子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通传。” 顾辞笑笑,“我让他们别开口的,免得打扰了你想事情。” “世子又取笑我。”他语气哀怨。 “我哪有,只是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连我来这么久你都没发现。” 姬无忧脸色微囧,红着脸说“什么都没想。” “不想说便不说了。我饿了,我们传膳吧。” “好。” 简单的吃了个早饭,顾辞又回去躺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宿主,我感觉我们有些不务正业了。”系统说。 顾辞刚睡醒,还有些懵,半天没回话。 系统拿小爪子拍拍她,又说了一遍。 顾辞回它“只要我不作死,这个任务就不会完成不了,你大可放心。” 系统听完,拿它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她,“那我们出去玩吧。” 自家系统已成功被带偏,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去嘛,去嘛。”它期盼的看着顾辞。 “好好好,去去去。”顾辞不耐烦的回它。 系统得逞的摇摇尾巴,果然谁都抵抗不了,本喵的魅力。 顾辞若能听到它的心声,肯定会大声说一句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不,自信吗? 一人一猫的愉快出行,很快就提上行程了。 这不,眨眼间,两人就到了最常去的那家酒楼。 顾辞叫来了常青晚,邀她一起喝酒。 常青晚整个人散发着幸福愉悦的气息,脸上还挂着贱贱笑。 顾辞嫌弃的撇撇嘴,狐疑地问“我不在这两个发生了什么?” 常青晚得意的抬起头,“也没什么,人逢喜事精神爽。” “说人话。” “我第一次发现那恶夫,不,阿尧,很好。” 说着她满脸都是笑意,顾辞揉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我要当娘了,肚子里的小崽子两个月了。” 顾辞张着嘴巴,惊讶道“你这也太快了吧。” 常青晚才18,虽说这个年代的人这时候有身孕不算早,可顾辞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常青晚疑惑地看着她,“这还早啊,我觉得还行啊。” 她说完, 。 纨绔世子爷27 顾辞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季绾,她坐在马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跟在景将军的身后。 纵使一身盔甲,也挡不住她身上温和儒雅的气质。 她抬头,看见顾辞,刻板的微笑才变得生动,眉眼间光彩流转。 “阿芜。” 顾辞看到她的唇形,她在说她的名字。 顾辞脸上笑意不变,心里却哔了狗。这叫什么事儿啊。 此次战役的功臣跟女皇一起入了宫,顾辞也跟着一起去了。 景将军的官位没法再升,女皇便赏赐了诸多金银珠宝,良田马场给她。 其余的该升官的升官,该赏钱的赏钱。 季绾此番,献了良策,又带军潜入敌军阵营,烧粮仓,擒主将,功不可没。女皇把她从四品中护军,升为了三品中领将。又赏了府邸美妾。 之后,女皇便让她们回府修整,晚上宫里给她们备了接风宴。 顾辞随她们一道出宫,景将军叫住了她。 “那臭小子在你府中可还安生?” 景将军语气自然,也并无埋怨责怪之意,顾辞却尴尬极了。 趁着人家老子不在,把人娶回了府,还是做妾,顾辞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景将军哈哈大笑,“我有什么担心的,除了我们让他嫁给你这件事以外,他可从来没让自己受过什么委屈。” 顾辞惊讶地问“您为什么让他嫁给我?” 景将军叹了口气,“你好几年没去将军府了,你是不知道,那臭小子整天闹着要去仗剑天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即使这几年再混蛋,我也相信你本性不坏。与其让他一走好几年不知生死,倒不如便宜你呢。” 景弈说完哈哈大笑,顾辞满脸黑线。 她顿了顿,又说“接到女皇亲笔书信之后,我就给府上捎了信,让他爹务必把景钰抬到王府。历代将军府的公子,都逃不过入宫这一条路。我既不想让他浪迹天涯,也不想让他以及将军府成为宫斗下的牺牲品。把他嫁于你,是再合适不过的。” 顾辞点点头,“兮芜明白。不过,景钰不是跟安王情意相通吗,师父这样棒打鸳鸯,不太好吧。” “狗屁!你听谁说的?别说钰儿看不上那样的女子,他老子我都看不上。软弱又虚伪,钰儿不可能喜欢她。” 景将军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顾辞尴尬的挠挠头,“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什么话都能听错,行了,我先走了。有时间你跟钰儿回将军府,让他爹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啊,好长时间没吃过师爹做的菜了。”顾辞笑着说。 在凤兮芜的记忆里,景钰的爹爹会做很多地方菜,并且味道堪比大厨。 顾辞有些心动,有时间可以跟景钰一起去个相府,混顿饭吃。 而且现在已经基本确定景钰跟安王并无关系,至于前世凤梨为何那样说,多半是在气她。 但他为何最后还是家给了凤梨,顾辞咬咬手指,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宫廷晚宴,顾辞带着姬无忧跟景钰一起去的。 景将军一走就是两年,应该挺想见见他的。 果然,在宫门口碰见了景将军,原本跟在顾辞身后的景钰,就顾不得礼仪直接跑了过去。 “母亲。”景钰喊道。 他眼睛微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景将军笑着摸摸他的头,“都嫁人了,还跟母亲哭鼻子,你妻主该嫌弃你了。” 顾辞再一次尴尬的笑笑,“怎么会。” “进去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改日回将军府,再好好续续。” 景将军招呼着大家进去,景钰跟在人后面,偷偷抹了眼泪。 王府被安排的座位跟将军府有些远,看着景钰时不时的朝景将军那边看去,顾辞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她起身朝那边走去,跟景将军挨着的是常青晚,老侯爷没有来,那就坐了她们夫妻二人。 顾辞指着她的桌子,跟旁边的太监说“给这加三把椅子。” 那小太监连忙将椅子搬了过来。 常青晚一脸懵逼的看着她,“你做什么?” 顾辞回她“沾沾喜气。” 常青晚做了一个了解的表情,大方的往边上挪挪。 顾辞又勾了回去,将坐那默不吭声的两人叫过去,表示她们要换座位了。 景钰一看旁边是他母亲,扭头对顾辞笑笑,这是他第一次对着这张脸露出笑意。 姬无忧低下了头,明明世子对他已经够好了,景钰是她的侧夫,她注意他的感受也无可厚非,可他真的还是很难过。 顾辞注意到他的神态,以为他是被景钰一家人团聚的氛围感染,而想到左相大人,所以才露出这样的神情。 她安慰道“明日我陪你回相府,住个几天再回来。” 姬无忧摇摇头,“不用。”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刚好去拜访一下岳丈。” 姬无忧还是摇头,“妾身明日有事,就不一同前去了。” 顾辞盯着他,问“原因。” 他不看她,也不回答,顾辞有些生气,扭头不再看他。 身后伺候的兰亭有些焦急,按耐不住开口道“世子夫为嫁给您,早就跟相府不来往了。” 顾辞想着凤兮芜的混蛋事迹,也理解相府不想跟她结亲的心情。 她伸手拉住姬无忧的手,“是为妻让你受委屈了,明日去相府,我跟岳丈好好认个错。” “世子不必…” 顾辞伸手按在他的唇上,“你再说什么胡话,我就要生气了。” “好。”姬无忧说。 常青晚插嘴道“要我说,你俩尽快要个孩子,带个外孙去见你岳丈,比说什么话都管用。” 姬无忧一听孩子,想到什么,一瞬间红了脸。 顾辞想打常青晚,但又想起来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就又放下了拳头。 “好好养你的胎,再乱说话,给你舌头割了。” 常青晚连忙捂着自己的嘴,摇摇头。 何尧抿唇笑她,常青晚抱着她的胳膊,跟他告状“阿尧,她欺负我,我害怕。” 何尧将她的爪子推开,说道“怂包,躲在自己男人后面像什么样子。” 常青晚又扑上去,包住他的腰,何尧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再管她。 “我不管,我不管,你要保护为妻。”她耍起无赖。 何尧无奈的看着她,“好好好,不怕不怕,她割你舌头,我会拦着的。” 。 纨绔世子爷28 姬无忧看到他们的相处模式,扭头看顾辞。 要是他和世子能跟他们一样该多好。 顾辞正笑着看那夫妻俩的,没注意到他期盼以及深情的眼神。 宫宴正式开始,女皇说了几句排场话,便让在座的人随意。 顾辞手持酒杯,抬眼看着宫里的舞姬在她眼前扭动。 她嘴角上扬,感慨自己的适应能力。明明是男子,做这妩媚妖娆的动作,她却丝毫没感到违和。 常青晚见她盯着前面的舞姬眼睛都不眨一下,便贱兮兮的说“我府上有几个比这扭的更好的,你要是喜欢看,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自己留着吧。” 何尧听完瞪了常青晚一眼,她忙讨好道“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只喜欢那种脾气大的。” “油嘴滑舌。”何尧还是拉着脸,可看的出来对这话还是挺受用的。 顾辞喝了口酒,摇头笑笑。看了感情这东西还真是不好说,前不久还厌恶的要死,现在却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而且呀,它还能改变一个人。常青晚一个那么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人,现在竟然开始主动关心国家大事,开始打理家业了。 顾辞想,她大概不会爱上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自己吧。 系统看着常青晚夫妻,歪头疑惑地问“宿主,这是人类所说的爱情吗?” “可能是吧。”顾辞回道。 宫宴结束后,景钰依依不舍的跟景将军告了别。 回府的路上,景钰跟顾辞道谢,“今晚,多谢世子。” 顾辞轻扯嘴角,浅笑道“无事,恩师开心就好。” “恩师?”姬无忧疑惑地看向顾辞。 顾辞解释道“我的武功,以前是景将军教的。”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所做的,不是为了景钰? 可没一会儿,他微扬的嘴角又放下下去。 所以,他们是从小一起练功,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若是景钰回头,他,比得过吗? 翌日,顾辞带姬无忧去了相府。 “世子今日怎么赏脸来这相府了?”左相背着手,语气嘲讽。 顾辞笑笑,掀开衣袍下摆,朝她跪了下去。 姬无忧大惊,连忙去扶她。顾辞摆手,让他不必管。 “多谢岳丈大人不嫌弃小婿以往混账,将无忧嫁给我。” 左相冷声说道“若不是这不争气的动西以死相逼,本相怎么会同意?” 姬无忧红着眼,哽咽地喊了一声“母亲”。 顾辞笑着给她磕了三个头,左相脸色微变。 “世子若是有事相求,大可直说。” 顾辞摇摇头,“不指望岳丈能原谅小婿以往做的混账事儿,但小婿对天发誓,若今后再不好好对待无忧,必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左相看着她,半晌才说道“但愿你说的,你能做到。” “岳丈放心,无忧不会看错人的。” “母亲,孩儿相信世子。” “唉!”左相叹了口气,将顾辞扶了起来,“若不是怕我儿再受苦,我一开始就会把你赶出去的。” “小婿知道。” “不说了,我让下人备个饭,你跟无忧留下来吃个饭吧。” “好。” 饭桌上,顾辞跟左相喝酒聊天,从古到今,从京城到塞外。左相对顾辞的印象大大改观,最后,甚至还一口一个“好儿婿”。 姬无忧全程看着她俩,满脸笑意。 母亲,世子,她们都在,真好。 临走时,左相送她们到府门口,还不舍的交代顾辞,有空常来陪她唠唠。 顾辞笑着说好。 左相又看着姬无忧,说“母亲不该跟赌气的,以后受了委屈,尽管回来。” “是。”姬无忧又红了眼,眼泪掉了下来。 左相无奈的摇摇头,顾辞拿出手帕给他温柔的擦擦。 左相放了心,笑着让他们慢走。 两人挥挥手,上了马车。 “世子,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妾身好怕梦一醒,它好像就又不在了。”姬无忧担忧地说。 顾辞笑他,“你啊,总是不愿相信我。我既说过一辈子对你好,便一定会做到。” “可别人呢,景钰呢,将来可能还会出现世子想对他好的人。”姬无忧紧张的说。 顾辞想了想,觉得话不能说太满,就中和的说“谁出现,都不会影响我对你好。” 系统吐槽道“宿主,你说的好像渣男语录。” “是吗?”顾辞拧着眉毛,“可我是真心的啊。” 顾辞看了一眼姬无忧,果然,这话好像是不太对。 可,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 “宿主你好笨啊,人家明显是想要独一无二的好,只对他一个人好啊。” 顾辞嘴角抽了抽,“这都三夫四妾了,还在意这个?” 系统有点想骂她,“喜欢就会在意,你不是人吧。” “你再叭叭一句,毛给你薅光。” 系统生气的抱着头,不说就不说,它还懒得教她呢。 “无忧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我,喜欢无忧。”顾辞说。 姬无忧喉结微动,“那景钰呢,真的能放下吗?” 顾辞释怀的笑笑,“拿得起放得下,为妻还不至于没这点气魄。而且,我发现,还是无忧最可爱。” 甜蜜在他心尖蔓延,他壮了壮胆子,闭眼吻上顾辞的唇。 顾辞愣了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背。 姬无忧离开她的唇,害羞的低下头,双手紧握,心跳加快。 “害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世子~” 甜糯糯的一声撒娇,让顾辞呆了半天。 原来,男人喜欢女人撒娇,不是没道理的。 马车回到王府,已经到傍晚了。原本打算陪姬无忧在相府住两天,可左相大人近日有事,也不便久留,故当天就回去了。 下了马车,就看见季绾在门口站着。 顾辞让姬无忧先回去,自己和季绾去了最近的酒楼。 顾辞敬她了杯酒,“今日陪无忧回家了,阿绾可是等久了?” 季绾听到她说“无忧”,怔了一下,然后温柔的笑笑,“没有,刚好。”只是从清早到傍晚而已。 “本来想等着明天叫着她们一起,给你摆个庆功宴的。现在,只好提前道声贺了。” “那倒是我来的不巧了。” “巧的很,今日就我们两姐妹,不醉不归。” 季绾不赞同的摇摇头,“你一喝醉就容易头疼,还是不了。两年没在你身边了,挺想知道,你过的怎么样。” 。 纨绔世子爷29 “你还能不知道我,有姨母罩着,我在京城一直都是横着走的。” “你以前从不叫她姨母。”季绾紧盯着顾辞,笑着问。 顾辞仰头饮了杯酒,“那父女俩设的局而已,我母上的死不怪她。” “那你打算怎么办?” “助太女顺利登基,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这句说完,顾辞脸色变得阴狠,“至于那两个人,敢算计本世子,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帮你。” 顾辞笑笑,“自然是要阿绾帮忙的。不说我了,你在塞外吃了不少苦吧。” 季绾摇摇头,“没有。只是时间有些长,一回来你竟然都娶夫了。” “没办法啊,年纪到了。” “你不是喜欢景将军的公子吗,为何又娶了左相大人的公子当世子夫呢?”季绾疑惑道。 “说来话长。” 顾辞将前因后果大致给她讲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喜欢无忧,改日带他见见你。” 季绾笑着说好,心里却苦涩不已。 两人分开的时候,季绾说“两年没在京城,总感觉错过了许多。” 顾辞回她“想知道什么,我跟阿晚有时间都给你讲讲。” “好。” “宿主,她看你的眼神,跟姬无忧的好像。”系统舔舔爪子,跟顾辞说道。 “嗯,她喜欢凤兮芜。” “百合好。” “你学习能力是真的强。” “谢谢夸奖。” 真不要脸,顾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唉,这个季绾该怎么办啊?为了委托者的大业参了军,一路从小兵升到了大将,最后却死在了战场上。若是凤兮芜登基后她还活着,说不定就没那父女俩什么事了。 “哎,小三儿,季绾上辈子的死,跟凤梨有关吗?” “你等等,我找一下。嗯…,她们买通了一个副将,在上战场前,往季绾的饭里下了能使人神志不清的药。打仗时,药效发作,她就被敌军给杀死了。” “行了,我知道了。果然,什么东西都是升级版的好呀。”顾辞感慨道。 系统鼓起猫脸,“你别以为说的隐晦,我就听不出来你说我以前没用。” “你奈我何?”顾辞挑挑眉。 “不理你了,坏人。”系统拿屁股对着她。 “你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顾辞冷不丁的说道。 “升级版的,当然不一样。倒是你,才不一样了。”系统反驳道。 “哦?那里不一样。” “本系统记得某人以前很花痴的,现在眼前那么多美人,你却没一点反应。怪哉!怪哉!” 顾辞笑笑,“你想想,从第二个世界开始,有长的比夙栾更好看的吗?” 系统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是没有,不过好多也不错。” “唉,尽管很讨厌他,不过他那张脸实在惊艳。看他的久了,其余的再好看的也没什么感觉了。” 系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然是哪样。”顾辞敲了敲它脑袋。 第二天,一群人聚在了酒馆。 顾辞昨天晚上给季绾说的,真不是为应付她,她们几个的确打算今日跟她一起喝酒。 “来来来,姐妹们儿几个碰一杯,祝阿绾凯旋归来。”常青晚举着酒杯喊道。 顾辞拿下了她手中的酒,换了杯水给她。 “有身孕呢,注意点。” 常青晚讪讪的笑着,“我一高兴就忘了。” “夫哥没交代你啊。”南风揶揄道。 “你是不是活腻了?”常青晚咬着牙问她。 南风也不怕她,跟她斗起了嘴。一群人哈哈大笑。 “这么多年,她两人还是这个样子。”季绾笑着说道。 顾辞点点头,“要是见面不掐了,那还真感觉少了点什么。” 南风不跟常青晚拌嘴了,转过头问季绾“绾姐,你都十九了,也该娶正夫了。心中可有什么人选,姐妹们都帮你。” 季绾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顾辞,而后笑着说“有啊,不过回来后,才知道她已经结亲了。” 南风可惜道“绾姐应该早些说的,我们也能帮你看着他。” 季绾温和地笑道“虽然有些可惜,但缘分这个东西,倒也不能强求。” “谁家公子?”常青晚问道。 季绾突然看向顾辞,“阿芜猜猜?” 她温柔地看着顾辞,可顾辞还是感觉心惊肉跳。 压下心中的不适,顾辞笑着说“阿绾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这我哪里猜的到?” “我喜欢丞相家的小公子,姬无忧啊。” 一群人震惊的张大嘴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打圆场。 顾辞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想看姬无忧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是比得过她。 所以,顾辞冷了脸,一言不发。 常青晚尴尬的笑着说“绾姐这玩笑开的。” 季绾喝了口酒,也不接话,她在等顾辞的反应。 顾辞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然后,她起身,“为了避免你觊觎我夫人,以后还是避免碰面吧。” 季绾指甲掐进了肉里,面上却笑着说“听她们说你极喜爱你这世子夫,原本我还不信,这才试一试,看来是真的。” 顾辞问“你开玩笑的?” 季绾无奈,“自然是,我与他未曾相识,谈何喜欢?倒是你,我们这多年的情谊竟然比不上一个男人,阿芜也让我太伤心了。” 顾辞听罢,忙给她斟了杯酒,堆着笑说“好姐姐,莫生阿芜的气。不过无忧真的开不得玩笑,还望姐姐谅解。” 常青晚插话道“你是不知道,之前在镇国公府,她因为她那世子夫,还险些跟我断交呢。” 季绾笑笑,“还有这事儿?” “那可不是,以前是景公子,现在是姬公子,哪一个都说不得。” “哈哈哈,我知晓了。”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这是栽在美人身上了。”顾辞自嘲道。 众人大笑,气氛又开始活络起来。 季绾强忍心中的酸涩,脸上重新挂起温柔的笑意。 酒罢散场,王府跟季绾的新府顺路,两人又不可避免的走到了一起。 “今日是我说话前没想的周全,还望阿芜切莫放在心上。” “怪我脑子太笨,竟没看出阿绾是开玩笑的,你莫怪我才是真的。” 季绾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会怪你?” 怪你永远不会喜欢我,还是怪你明明知晓我的心意,却总是拿别人暗暗拒绝我? 。 纨绔世子爷30 玩了几天,顾辞才想起来得陪景钰去将军府。 马车上,顾辞想跟景钰说和离的事,但又想到景将军那日说的话,决定还是先去跟她提一下比较好。 到了将军府,顾辞跟景钰坐在前厅等着,下人前去通报,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将军让姑爷跟公子去后院找她。”那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她们到后院的时候,景将军正在练功,将军夫人一脸笑意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她练。 “师母,师爹。” “母亲,爹爹。” 景将军收回打拳的姿势,拿起景夫人递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等了你们好几日了,好不容易来了,多住两天。”景将军笑着说。 景钰转头看了看顾辞,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顾辞说“你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哈哈哈,好。你们爹又研究出了许多新花样,这几天让他给你们做菜吃。” 景夫人笑着应和道“就是,就是,多留几天,我保证每日的菜没有一个是重样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辞道。 一餐过后。 “小三儿,你别说,景夫人这手艺还真不错,比宫里御厨做的都好吃。” 系统摸摸圆鼓鼓的肚皮,“我也觉得,那我们多待几天。” “我觉得行。” 顾辞跟系统碰碰爪子,意见一致。 “那你说,我要现在去跟景将军说想和她儿子和离,会不会被赶出去呀?毕竟这年代跟现代的也不太一样,不管是被休弃的还是和离的,都会被人耻笑。”顾辞皱起了眉头。 “而且,万一他又被其他皇女娶走了,特别是那个凤梨,不是对你也不太好嘛。”系统补充道。 顾辞疑惑,“你脑子什么时候这么灵光?” “一直很灵光的好不好。”它才不会承认,它是为了吃才动的脑子呢。 顾辞点点头,“你说的还是挺有道理,那先不说了。” “钰儿的屋子每日都有打扫,今晚你们就住那吧。”景夫人说道。 景钰脸色怪异,但什么都没说。 顾辞尬笑道“好。” 晚上,顾辞跟景将军喝了几杯酒之后,下人就带着她去景钰的房间。 景钰正坐在床上,见她进来便一脸戒备。 顾辞率先开口“你不用如此,我不会碰你的。” 说完,她自顾自的拿了一床被子,睡在了一旁的榻子上。 景钰看了她许久,最后吹了灯,和衣而眠。 清早,他醒的时候,顾辞已经不在了,被子也被放回了原处。 景钰轻笑,看来她是真的不再纠缠他了。如此,甚好。 在将军府待了几天,顾辞决定回去了。 “我打算今日回王府,你若是想多待几天,我过几日再来接你。”顾辞对景钰说。 她想顺便蹭个饭。 景钰摇摇头,“母亲不会同意的,我跟世子一起走。” “嗯。” 收拾好衣物,跟景将军及景夫人告了别,两人打道回府。 待的时日有些长了,顾辞怕姬无忧多想,一到府中,便直接去相思苑找他。 姬无忧见她来了,飞快的跑上前,抱着她的腰。 “想你了。”他说。 顾辞惊异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变得这么胆大了。” “听人说,世子不喜欢中规中矩,守旧刻板的男子。”姬无忧望着他说道。 顾辞笑着说“谁说的,寻秦吗?你不用改变你自己,我喜欢的只是你,而不是拥有什么个性的你。” “哇,宿主,你的情话说的越来越好了。”系统夸赞道。 “谢谢夸奖!”顾辞回道。 姬无忧将头贴在她的胸膛,喃喃道“可我想试着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 顾辞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但也没再问。 天越来越冷了,顾辞不愿出去,整日缩在府里,陪姬无忧养养花,和云卿下个棋,看浅溪跟寒江感情越来越走向正轨。 冬猎这天,女皇带着众多皇亲贵族,朝廷重臣,浩浩荡荡地进了皇家猎场。 女皇穿着白狐披风,坐在俊美的黑马上。 “今日,又是曲殇国一年一度的冬猎赛。规则在座的诸位都清楚,孤就不再多说了。比赛开始!” 女皇话落,几十匹骏马奔腾而出。 顾辞晃晃悠悠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旁边的马上坐的是打扮干练,一身英气的景钰。 顾辞原本只打算带姬无忧一起来玩儿的,可就在前一天,景钰找到她。 “可以,带我一起吗?”冬猎他一直都想去,可爹爹,姐姐们,从不带他。 顾辞扭头问姬无忧“可以吗?” 景钰期盼的看着姬无忧,目光有些热烈。 姬无忧点点头,他不能让人觉得他不大度。 景钰朝他感激一笑,他有些不自然的回之一笑。 就这样,景钰就跟着一起来了。 寻秦跟在顾辞旁边,兴奋地说道“爷,今年一定要打只大黑瞎子,去年就差一点点。” 顾辞点点头,“争取吧,这东西不容易见到。” 几个人向深处走去,一路上打了不少野鸡,野兔,小鹿之类的。 “真没想到侧夫的箭术这么好。”寻秦忍不住惊叹道。 基本百发百中,一箭致命。 “过奖了,运气好而已。”景钰回道。 顾辞刚准备接一句,就见到一只黑瞎子闪过,当即追了过去。 景钰意识到什么,神色隐隐兴奋,忙跟着追了过去。 寻秦挠了挠头,不知道这两人怎么突然开始跑了,但也跟了上去。 顾辞坐在奔跑的马上,抽出箭,拉了弓。 箭“咻”的一下飞了出去,打在那只黑瞎子的脖子上。 黑瞎子咆哮起来,掉了个方向,朝她们这边跑来。 寻秦忙挡在顾辞前面,准备配合着顾辞跟它奋力一搏。 顾辞不慌不忙的拉起了弓,两箭齐发,直直插到黑瞎子的两只眼睛里。 黑瞎子看不见路,不断的在树林里瞎撞。 顾辞几个又接连射了几箭,黑瞎子很快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寻秦下去把它拎了起来,大笑着说“这份量,绝对有十多年了。” 寻秦惊叹猎物的品质,景钰却若有所思的看向顾辞。 真正箭术好的人是她吧,射的几箭没有一支是多余的。 顾辞对黑瞎子没多大兴趣,看了两眼便转过头。 “帮爷盯几只毛色好的白狐,回去给世子夫做件披风。” “好嘞。”寻秦应道。 景钰低下头,不知为何想到了,曾几何时,她对他好像也是这样的。 。 纨绔世子爷31 为什么啊?明明以前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让他感到厌恶的。他讨厌她无微不至的关心,时不时的嘘寒问暖。讨厌他送的每一个东西,跟她吃的每一顿饭。他讨厌她。 可是,他现在居然有些后悔。她关注的对象,不再是他了。 “尽量能让皮完好一点。”顾辞补充道。 “放心吧爷,保证让您满意。” 没多长时间,几只毛色鲜亮的白狐被寻秦捕获。 “爷,怎么样,这几只小狐狸不错吧。”寻秦语气还有些小骄傲。 顾辞毫不吝啬的夸奖道“不错不错!加钱。” 寻秦乐开了花,世子可真是她的大宝贝。 “雪狐!”寻秦大喊一声,策马飞了出去。 顾辞,景钰闻言,同时甩了甩鞭子,身下的马儿开始加速。 “就在那儿!” 顾辞顺着寻秦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雪狐就躲在那棵树的背后。 顾辞拉开弓,瞄准。 景钰身下的马儿突然不受控制的飞奔起来。 顾辞忙扔下手中的东西,策马追了上去。 “啊!” 景钰的马扬起前蹄,将他从马背上掀翻,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 顾辞施展轻功,一个翻身将他捞到了怀里。 “嘶!” 好痛。 这是顾辞晕倒前唯一的感受。 两人摔到地上翻滚了几圈,景钰被顾辞护在怀里,没受多少伤。 顾辞身上被石头尖,树枝划的渗出了血,最后头还磕到了石头上,狗血的晕了过去。 寻秦背着顾辞朝扎营的方向奔去,一路上顾不得喘一口气。 “太医!喊太医!” 看见远处的寻秦及背上满身伤痕的顾辞,女皇顾不得形象,大喊着让太医过来。 营帐里,太医正在给顾辞处理伤口。 “世子怎么样了?”女皇焦急的问。 “陛下无需担忧,世子的身上都是些小伤。” “那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太医回道“头磕到了硬物,没什么大碍,不出一刻钟就能醒了。” 女皇闻言松了一口气,“行,你在这守着,等她醒了,再给她检查一下。” “微臣遵命。” 姬无忧站在她的床前,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看见寻秦背上昏迷不醒的世子时,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另一边的帐篷内。 景钰跟寻秦跪在地上。女皇负手站在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说,世子为何受伤?” 景钰张口,把刚才的事告诉女皇。 “行了,你先出去吧。寻秦护主不力,自己去慎刑司领罚吧。” “是。” 两人走后,女皇转动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 “小德子。”女皇喊道。 “奴才在。” “去把刑部尚书给孤叫过来。” “喳。” 景钰去看顾辞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太医正在给她把脉。 “没什么大碍。”太医说着从箱子里拿出来几瓶药,“这些伤药每日涂抹两次,臣再给世子开几副草药,按时煎服,不日便可痊愈。” “多谢胡太医。”顾辞说。 胡静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这都是臣该做的。” 说完,她便提着个药箱跑了出去,跟见鬼了一样。 “世子。”姬无忧哽咽着喊道。 顾辞安抚地笑笑,“你没听太医说吗,我没事。” 姬无忧还是在掉眼泪,顾辞无奈地笑笑,这个爱哭鬼。 她伸手给他擦擦,他却一下扑进她的怀里。 “嘶!” 顾辞忍不住皱起了脸,他撞到她受伤的地方了。 姬无忧连忙从她身上起来,哭的更凶了,他什么都帮不到她,还总是给她添乱。 “没事,乖,别哭了。”顾辞哄道。 景钰站在一旁,张了张嘴,准备道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之间的氛围,让他感觉说一句话都显得突兀。 失去,这两个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他转身走的前一秒,顾辞叫住了他。 “寻秦呢,怎么不见她?” “她被陛下罚去慎刑司领刑了。”他回道。 “什么时候?” “刚刚。” 顾辞掀起被子,下床穿鞋。一使劲,手臂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姬无忧又急又心疼,“你别动好不好?妾身去找陛下,求她不要罚寻秦。” 顾辞笑着摸摸他的头,“乖乖待着,我马上就回来。” “姨母~,不罚寻秦好不好?不是她的错。”顾辞跟女皇撒娇道。 女皇看着她的伤,生气道“连自己的主子都护不住,没砍了她的头都算仁慈的,你还要给她求情!” “兮芜又没什么大事儿,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不行,得让她长长记性。” 顾辞撅起了小嘴,“姨母~,您再不同意,我就要负着伤跑去替她受罚了,您忍心看着我伤上加伤吗?” “你!”女皇看着她,叹了一口气,“算了。小德子,让人把她叫回来。” 顾辞咧开嘴,露出大白牙,“多谢姨母。” “孤总是拿你毫无办法。”女皇叹息道。 顾辞嘿嘿一笑,有些傻气。 女皇本来想让顾辞先回府养伤,但她惦记着晚上的烤肉,愣是留了下来。 顾辞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帐篷顶。 每每她要下床,姬无忧就红着眼看着她,搞得她一下午就没下过床。 傍晚时,出去打猎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季绾火急火燎的掀开帐篷帘子,跑了进来。一向温润的脸上满是急躁。 “阿芜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还疼不疼?”她的话像弹珠子一样冒了出来。 “没事,一点擦伤,不疼了。” 季绾这才收起脸上的表情,温和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姬无忧搬来一把椅子,“季将军请坐。” “多谢姬公子。” 姬无忧听到她对他的称呼,愣了一下,但也没计较。 顾辞却笑着说“不是姬公子,是世子夫。” “是是是,一时也没改过来,对不住了。”季绾笑着给他赔礼,却仍然没叫他世子夫。 “无碍。”姬无忧回道。 “听闻你受了伤,就立马赶过来了,可有什么大碍?”凤梨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几分焦急。 “并无,皇姐有心了。” 凤梨拍拍胸口,“那就好,可把皇姐担心坏了。季将军也在啊?” 季绾淡淡回道“见过安王。” 凤梨笑道“不必多礼,阿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季绾也不搭理她,跟顾辞道了声别,便先出去了。 凤梨尴尬的笑笑,心里却是将季绾骂了千百遍。 早晚弄死她。 。 纨绔世子爷32 晚上篝火会,顾辞拖着“病体”爬了起来,姬无忧拦也拦不住。 王府上下围坐在一个火堆旁,寻秦担任苦劳力,负责给他们烤肉吃。 “爷,寻秦下辈子还要做你的属下。” 当她知道世子拖着病体去给她求情的时候,她真的感动的快哭了。她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好事,今生才能碰见这样的主子啊。 顾辞骂他,“没出息的东西。” “跟着世子才是出息。”她罕见的反驳道。 “阿芜,我来求收留了。” 季绾不知道从哪儿走来,坐到了顾辞跟姬无忧中间。 顾辞笑道“说的这么可怜,可是眼红大家都有夫妾相陪?改日我就跟姨母说说,给你指个家世相当,长相俊俏的小公子。” “可别,一个人自在惯了,我可不想那么早成家。再说了,我确实有心悦之人,不过我们之间不可能罢了,我只要能一辈子守着她,看着她就好。” 她眉眼间还是温柔,可仔细看,她眼底深处却总有化不开的落寞。 顾辞也不想装傻再问是谁家的公子,只道“总该要娶的,阿绾还会碰到的。不说了,来,吃个兔子腿。” 顾辞接过寻秦递过来的烤兔子,扯了一个后腿给她。 顾辞尝了一口,对寻秦说“果然放了料的就是不一样,比那天晚上的好吃多了。” “上次连盐巴都没有,这次的调味可都带全了。”寻秦笑着说。 姬无忧听的一头雾水,转头想问顾辞,却发现视线已经触及不到她了,只能作罢。 “什么时候的事儿?竟然连盐巴都没有。”季绾笑着问她。 “前段时间,姨母派我去柳州治水,路上在林子里宿过一晚。” “听人说过,阿芜治水有功,倒还没想起来恭贺你。” 顾辞笑着摇摇头,“我这又算不得什么,比起阿绾的军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了。” “阿芜若是有心,只会做的比我更好。反正在我眼里,阿芜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季绾温柔看着她,惊觉眼里的情绪会吓到她,便迫使自己转过头,直直的盯着火堆。 “哈哈哈,阿绾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季绾低头掩饰眼里的落寞,所以,只能是好姐妹吗?不甘心啊,怎么办? “爷在属下眼里也是最好的。” 顾辞瞥了一眼寻秦,“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下午到现在了,说那么多恶心人的话,要不是你说你想娶夫,我都怀疑你看上我了。” 寻秦委屈巴巴,“人家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闭嘴,再说话下次就不救你了。” “不要啊,爷。” 景钰望向顾辞,“今日,多谢世子相救。” 顾辞笑笑,“小时候我从树上掉下来你还救过我呢,这下算是扯平了,不必谢我。” 一句话,将所有的感情撇的干干净净。 景钰垂下了眼帘,扯平了吗?可他明明丢了什么东西啊。 顾辞吃完一只兔腿,便又伸手扯了一个。 姬无忧看到了,刚想起身拦她,景钰却先开了口。 “胡太医说,不让你吃太多肉,影响伤口愈合。” 顾辞摆摆手,“不碍事,多让它张两天也无妨。” 顾辞不听景钰的劝,这让姬无忧有些窃喜。 他起身蹲在她的身后,扯扯她的衣角。 “世子,伤好了再吃好不好?” 顾辞怕他再哭,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刚到嘴边的肉。 “不吃了,别哭。” “不哭。” 寻秦看着两人的互动,羡慕不已。什么时候她才能找到像世子夫这样乖巧可爱的夫人啊? 其余二人神色不变,袖口却被攥的皱巴巴的。 酒足饭饱后,众人都回了各自的营帐。 姬无忧本来另有帐篷的,可他非要待在顾辞这儿不走。 “世子身上有伤,晚上喝个水,起个夜什么的,妾身在这儿也有个照应。” 顾辞想说,一切有寻秦,但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姬无忧在她面前是越来越胆大了。 吹了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姬无忧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这可是他跟世子第一次像夫妻一样,挨的这么近。 “世子,要喝水吗?妾身去给你倒。” “不用,不渴。” “世子,你要是口渴了一定要说啊。” “不渴,晚上不喝水。” “世子,……” “真不用,早些睡吧。” “哦。” 可他一点都睡不着啊。 夜晚,总能让人更大胆。 “世子,等你伤好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咳!咳咳!” 顾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你说什么?”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妾身说,要个孩子。” 顾辞想到自己大着肚子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瞎想什么呢,赶紧睡觉。” “世子,是不愿意吗?”他语气落寞,似乎还有些哭腔。 “没有没有,一时挺难接受的,以后再说好不好?” “我想吻你。”姬无忧说。 “你…” 顾辞话没说完,姬无忧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朝着她的唇吻了过去。 不再是浅尝辄止,他撬开她的牙齿,加深了这个吻。 久久,他离开了顾辞的唇,双手撑在她的头顶,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你压着我的伤口了,很疼。” 顾辞一句话,打破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姬无忧连忙爬下来,慌张着检查她的伤口。 伤口又一次裂开了,姬无忧一边帮她重新包扎,一边掉着眼泪。 “对不起。” “唉!”顾辞叹了一口气,“我都没哭你怎么哭了,没事,不怪你。” 姬无忧的眼泪还是止不住,跟水珠子一样往下滴。 顾辞将他推倒,一只手捏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别哭了,嗯?” 姬无忧呆愣道“好。” “赶紧睡吧,我困了。” “嗯。” 姬无忧怕再次碰到她的伤口,便离她远远的。 一夜好梦。 清早,顾辞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喘不上气。 睁开眼,看见姬无忧跟八爪鱼一样缠在她的身上。 顾辞仰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姬无忧感觉到动静,睁开两只迷茫的眼睛。 “世子,你醒了。” “嗯。”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紧紧抱着顾辞,便飞快的松开。 “妾身是不是又压到你了?” “没有,不必担心。” 姬无忧还是不放心,又看看这儿,看看那儿,见没有血迹,才放下心来。 。 纨绔世子爷33 本来冬猎是举行三天的,但顾辞受了伤,不能再去打猎,所以今天就回了王府。 季绾觉得她不在,自己待在这儿也没意思,索性跟她一起走了。还顺带着一起去了王府。 “景公子坠马一事绝非偶然,阿芜怎么看?”季绾问。 “应是冲我来的。那匹马本来是我的,我见他喜欢,便换给了他,却没想到差点害了他。” “依你所见,是何人所为?” 顾辞摇头笑道“树敌太多,倒是不知道是哪个干的。” “人虽多,但胆大的应该不多。”季绾抿唇。 “不用我们操心了,姨母会查的,我们等消息就好了。” 季绾微怔,“阿芜跟以前倒是有些不同了。” 顾辞淡定的笑道“有何不同?” “以前的阿芜,自己能做到的事,从不会等着别人来做。” 顾辞看着她,“两年能改变好多人的,阿绾,也并非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吗?”季绾喃喃道,像是在问她,又像是问自己。 她了解她呀,她知道她爱吃什么,爱做什么。知道她两边嘴角微扬是开心,一边上扬是生气。知道她手指点着嘴唇是想干什么坏事,微闭眼睛是在憋泪。 她总是一副目中无人,潇洒狂傲的样子,但其实内心很柔软。 我怎么就不了解你了? “阿芜,没人会比我更了解你的。”她执拗道。 顾辞刚才那么一说,季绾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证明她了解她,一点都不记得她刚刚还在纠结阿芜怎么变了。 顾辞笑道“我知道,我只是随口一说,阿绾怎么还认真了。” “你相信我了解你吗?” “相信。” 季绾温柔一笑,“阿绾永远都是阿绾。” 即使几年,十几年,都是只为阿芜的阿绾。 季绾终于走了,顾辞松了一口气。 还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两天后,户部尚书王治,以谋害皇室之罪,被打入天牢,听候问斩。 顾辞躺在藤椅上,听寻秦跟她汇报。 她神色淡淡,“都处理干净了吗?” “爷,保证查不到蛛丝马迹。” “行,我去青晚那儿待两天,你不用跟着,留下照看王府。不论谁来找,你都说不知道我去哪了。” “属下遵命。” 定安候府。 “稀客啊,世子爷。”常青晚故作惊喜道。 顾辞白了她一眼,“少放屁。” “别说脏话,会教坏小孩子的。”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不赞同。 顾辞看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将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这王尚书还真是胆大啊,竟然还想害你。” 顾辞笑了一下,也没想去跟她解释。 何尧给顾辞倒了杯水,笑着说道“想必,这王尚书是被冤枉的。” 顾辞有些欣赏的看着何尧,“不愧是何夫子的儿子,佩服,佩服。” 常青晚不明所以,纳闷道“你俩打什么哑迷呢?” 何尧笑骂道“呆瓜。” 顾辞解释“是我买通了王治亲近的下属,让她以王治的名义在我的马上动了手脚。” “所以,是你想利用陛下除掉她。”常青晚恍然大悟。 “我听说是你那侧夫坠马,你救了他,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又问道。 。 纨绔世子爷34 “顺水推舟,不想解释。” 顾辞本没有把景钰算在计划内的,可他偏偏要去,又偏偏看上了她的马。 她只好顺势而为,就当再算计景将军一个人情。 “行吧,不想说就算了。你的伤还好吗?”常青晚问。 “一点事儿都没有,就是划烂了几个口子。” “那就好。” 顾辞刚才给常青晚说话的时候,何尧离开了,这会又走了过来。 “世子的厢房,备在妻主的隔壁,您待会儿若累了,便可回去休息。”他对着顾辞说道。 顾辞笑着答谢,常青晚虽然呆,但这夫人可是聪慧极了。 常青晚还是一脸不解,“你晚上要住这儿吗?你刚才有说吗,我怎么没有听见?” 何尧拿扇子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榆木,也不想想王尚书跟安王什么关系。她出事,安王指定会来求世子帮忙的。” “我明白了,阿芜在避她。” 何尧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没救了。” 常青晚跟她撒娇,“不是还有夫人嘛,为妻蠢点又没什么关系。” 顾辞趁着他们还没开始腻歪的时候,离开了。 三天后,王治被公开斩首。 顾辞又在定安候府多待了两天,才回了王府。 皇贵夫的宫里,凤梨拿了一个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那蠢货绝对是故意的,刚好不在,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皇贵夫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解释顾辞的行为,只道“如今你姨母死了,王衡瘫了,将来我们的路只会更艰难。世子这边,你改日再去看看,毕竟费心了这么多年,总归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若是她已经发现我们的计划,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又如何,不能痛快地看着她们狗咬狗而已。父君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下活了快二十年,难道还斗不过一个没人教养的丫头吗?”皇贵夫轻蔑道。 “父君,女儿无能,景公子那儿暂时还是没什么办法。”凤梨自责道。 “无碍,不能通过他牵制景奕,不是还有她家夫人吗,不急。” 皇贵夫将凤梨搂进怀里,轻轻地拍拍她的背,温柔道“你只管在朝堂上好好表现,剩下的都交给为父吧。” “好,梨儿明白。” “爷,您不在这几天,季将军来过一回,安王来了好几次。”寻秦跟顾辞汇报道。 “安王可有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让知道您在什么地方或者您回来后,一定要告诉她一声。” 顾辞点点头,“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事儿了吧?” “没有了。呃,不对,那个云卿公子走了,他让我转告您一声,多谢您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他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顾辞冷笑,呵,期待吗?她也很期待。 “世子这几天去哪儿了?也不跟…”妾身交代一声。 姬无忧哀怨的看着顾辞,受伤了还乱跑,不知道他很担心吗? “为妻的错,下次一定告诉无忧。”顾辞笑道。 “那,世子要记得。” “会的,别叫我世子了,叫阿芜或者,妻主。” “妻,妻主。” “嗯。” “爷,安王来了。” 顾辞从书里抬起头,微弯起嘴角,“可算来了,本世子都等她好几天了。” “皇姐,听寻秦说,你前几天来找我,我这几天太忙,没来得及去找你,可是有什么事儿吗?”顾辞明知故问。 凤梨忍着给她一拳的冲动,她娘的人都死了,现在问有什么用? 她松开紧握的拳头,歉疚的笑道“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顺便向你道个歉。坠马之事,虽说跟我和父君无关,可王治毕竟是我姨母。” 顾辞惊讶道“皇姐找我仅仅是这个原因?” “兮芜不会以为我是来替姨母求情的吧?我们是姐妹,我怎会为了一个要害你的人求情?” 顾辞脸色复杂,“我故意不见你,就是怕你替她说话。皇姐跟父君开口的事,兮芜一定会做,可她是要杀我的,我不能让这样的人活着。” “兮芜要记得,我们是姐妹,没有人会比你更重要的。想要伤害你的人,我跟父君更巴不得她死掉。” “皇姐,”顾辞一脸感动,“有你跟父君真好。” 凤梨宠溺的笑道“傻妹妹,世上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亲人呀。” “嗯。” “父君,大致就是这样,女儿觉得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 凤梨问完顾辞,便去找皇贵夫汇报。 贵夫榻上的男人摇摇头,“总觉得不安心,世子很聪明,她的话也不可全信。” “那父君要放弃她吗?” “不,只是怀疑而已,多提防些就好。现在只需要做好部署,走一步看一步。” “那女儿先回府了,父君早些歇息。” 皇贵夫点点头,“嗯,梨儿也要注意身体,不可过分操劳。” “是,女儿明白。” 冬去春来,春走夏至。 定安候府张灯结彩,为小主子举办满月酒。 京城内有脸面的人家都前来祝贺,诺大的候府水泄不通。 顾辞拉着姬无忧直接进了内室,坐在床边看粉嘟嘟的小人睡觉。 小小的一团,微微撅着嘴巴,看起来可爱极了。 常青晚尚未出去招待客人,这会儿嘴又闲不住了。 “说真的,你什么时候生个小公子,咱两家订个娃娃亲。以后你把你儿子嫁过来,我保证让他在候府横着走。” 姬无忧红着脸看向顾辞,见她毫无反应,隐隐还有些烦躁,心顿时冷了下来。 顾辞瞪了常青晚一眼,骂了一句“滚蛋”。 常青晚连忙捂着小婴儿的耳朵,“不听不听,坏的咱们不学。” 顾辞抽了抽嘴角,行吧,有孩子的了不起。 到了傍晚,人潮散去,顾辞跟常青晚告别,“我们走了。” 顾辞拉着姬无忧转身,常青晚在后面喊“我今天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哈。” 顾辞捏紧了拳头,这她妈的,改天一定要打一顿。 刚上了王府的马车,姬无忧就甩开了她的手。 顾辞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世子不愿跟我生孩子。” “我没有,只是…” “你不喜欢我。” 姬无忧红着眼说完这一句,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明明你已经对我够好了,可我还是贪心的想要更多。” 顾辞叹气,“我没有不想,也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我那方面有隐疾,我也不想的呀。” 。 纨绔世子爷35 姬无忧止住了眼泪,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 顾辞苦笑着说“我那方面有问题,不能跟人,跟人同房。” 她似是难以启齿,说完就把脸埋到了系统身上。 “小三儿,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姬无忧的表情,哈哈哈。” 顾辞笑得肩膀忍不住抖动,姬无忧以为她在哭,顿时懊悔极了。 “妻主,对不起,我不该逼你说出来的。” 顾辞刚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起头后,看着眼眶还红红的,像是真哭了一样。 她说“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瞒你,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可能给不了你性福,你若是想改嫁,我同意。” 她闭着眼,艰难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姬无忧忙抱住她,“不,不改嫁,我不介意的,真的。” “真的不介意吗?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不要了,我不喜欢小孩子,我只喜欢你。” 他生怕她不信,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顾辞微微一笑,“谢谢你不嫌弃我。” 姬无忧伸手捂着她的嘴,“妻主是全天下最完美的人,能嫁给你是无忧最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儿。不许再说嫌弃不嫌弃的了。” “好好好,不说了。能娶到无忧,真的是我三生有幸。” “妻主~” “宿主,你真的是人才。”为了不跟人家同房,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 “谢谢夸奖,宝贝儿。”顾辞回它。 系统嗖的一下从她怀里跳了出来,跑到马车内离她最远的地方。 “宿主,你恶心到我了。” 姬无忧扭头看了看系统,问道“是不是我压到它了?” “没有,这个猫时常犯病,当初看它可怜才把它带了回来,不用管它。” 系统炸毛,“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它好可怜啊,我能抱抱它吗?” “可以,但要小心别让它伤到你。毕竟,它有病。” “嗯,我会小心的。小阿狸,过来。”姬无忧朝它伸出了胳膊。 系统看了一眼顾辞,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顾辞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系统试探性的朝着姬无忧靠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温言道。 系统跳上了他的胳膊,被他抱在怀里。 姬无忧温柔的摸摸它的背,给它顺顺毛。 “好可爱。”他说。 顾辞挑眉,“还行,就是有点贪吃,有点皮。” 系统的鼻子往姬无忧身上蹭了蹭,软趴趴的耳朵竖了起来,“宿主,他好香呀!” 猫咪脸上出现了类似疑惑的表情。姬无忧是香甜的,不是人类的体香,反而像是来自灵魂的一种极为纯净的味道。 “我很臭吗?”顾辞皱起眉头。 “没有,我闻不到你的味道。” “你看不起我。”顾辞板着脸质问它,“他的你能闻到,却闻不到我的。果然,是我不配了。” 系统瞥她一眼,懒得搭理她,这个货又在抽什么疯? 顾辞自讨没趣,转而问道“那常青晚呢,什么味道?” “不经常打理的汗臭味儿。” “哈哈哈,哈哈哈。”顾辞无情的笑了起来。 姬无忧疑惑道“妻主,你在笑什么?” “哈哈哈,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人说青晚经常不洗澡,身上有汗臭味儿。” 姬无忧抽了抽嘴角,小侯爷若是知道有人编排她这个,会气的揍人的吧。 顾辞突然靠近姬无忧,脸贴近他的脖子,轻轻地嗅了一下。 温热的气息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姬无忧的呼吸变得急促。 顾辞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在识海里惊喜的跟系统交流,“小三儿,是挺香的哈。”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没来的及把脸从他脖子上挪开的顾辞,措不及防的亲了上去。 “妻主~”他声音微哑,似乎有些动情。 顾辞连忙挪开,尴尬的想抠墙。 她掀开窗口的帘子,朝着前面大喊“寻秦!你怎么赶车的!” “爷,不好意思,天有些黑,没看见那个石头。” 姬无忧拉她,“妻主跟她生什么气?我们既没磕到,又没碰到。” “不骂她不行,一直这么不长心,早晚要闯祸的。” “妻主说谎,你明明是在气自己亲到了我,才把怒气撒到旁人身上的。” 顾辞笑了起来,“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因为亲到你生气啊?” 姬无忧支吾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在生气。” 顾辞点点他的脑门,“自作聪明。” 姬无忧不服气,低声哼唧道“明明就有。” 尽管声若蚊蝇,顾辞还是听到了。她小孩子气的跟他对着干,“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姬无忧往下拉了拉衣领,扬起脖子,“有本事你再亲一下。” 顾辞捂着脸无奈的笑道“有有有,怕你了。” “再亲一下,就一下。” 顾辞愣怔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他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他是不是太过孟浪了,会不会吓到世子? 正当他准备拉起衣领的时候,顾辞亲了上来。 “是这样吗?” 她抬起头,嘴边挂着一抹玩味儿的笑意。 “嗯。”姬无忧呆呆的回答。 “爷,到了。”寻秦站在外面喊道。 顾辞捏捏他的脸,“回神了,我们到家了。” 姬无忧捂着脸,好羞耻呀~ 又过了好几天,顾辞忽然意识到,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季绾了。 以往,不超过三天她必然会来找她一趟。可这都七八天了,连偶遇都没有。 顾辞咬了咬手指,因为什么呢? 嗯…,景钰几天前回了将军府,季绾这几天没有来。 哦,她想起来了。南国近期侵犯曲殇国边境,景将军跟季绾她们要出征了,就在三天后。 终于不用面对季绾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了,顾辞高兴的要飞起。 果然,季绾下午就找了过来。 “阿芜,我要出征了。”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了。” “这么急吗?那你千万,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总冲在前面,平安归来。” “嗯,我会的。”她定定的看着顾辞,“你能,抱一下我吗?” 顾辞上前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便准备松开。季绾却收紧了手臂,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又要见不到了,这次不知道又是几年呢?”她声音嗡嗡的,好像有些哽咽。 顾辞拍拍她的背,“不管几年,我们等你回来。” 。 纨绔世子爷36 季绾走了。 临行前,她一身戎装的坐在骏马上,朝着顾辞挥手告别,眼眸里满是不舍和爱恋。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一晃两年过去了。 常青晚家的小豆丁,已经可以在地上疯跑,并且字正腔圆的喊她姨母了。 浅溪慢慢长大,寒江这两年不断发起攻式,终于把人拿下了。 顾辞记得那天,浅溪跑到她跟前,支吾着开口“世子姐姐,浅溪食言了,浅溪不能给你当侍夫了。” 顾辞故意问“哦?为何?” “浅溪明白了心悦一个人的感觉,不是我对姐姐的这种感情。我喜欢寒江。” 顾辞不再逗他,“嗯,等你及笄就让寒江入赘王府吧。” “多谢世子姐姐。” 顾辞还记得,寻秦知道他们在一起后,那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她咬牙切齿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寒江你简直太不像话了。” 好吧,其实她就是酸。现在大家都有美人相伴了,就她孤家寡人一个。 苍天呐,大地啊,甜甜的夫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呀? 两年内,常青晚明着来,顾辞暗着来,拔掉了凤梨的好多羽翼。 常青晚自信的说,安王大势已去,即使皇贵夫有翻天的本领,这皇位也轮不到她们了。 顾辞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一系列计划的顺利进行,是她也没有想到的。当然,对此她乐见其成。 只是,一想到姬无忧,顾辞头都大了。 那家伙越来越粘人,也越来越胆大妄为。 撒着娇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顾辞房里,每夜缠着她要和她一起睡,还必须给个亲亲才能睡着。 顾辞叹了口气,幸好他要求的都是些“皮毛”,而不是坦诚相见。 系统曾质疑她,“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差脱这两件多余的衣服吗?” “虽然,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不、接、受。” “为什么啊?” “那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你以为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顾辞白了它一眼,“屁话真多。” “你你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滚蛋,烦人。” 系统躺在地上打滚,“呜呜呜~宿主老是这样,你一点都不爱我。呜呜呜~” 顾辞拎着它的脖子,把它提溜起来。 “再闹,把你送给凤梨。” 系统收起扑腾的小脚,然后缩成一团,“不要,我会乖的。” 它曾亲眼看到凤梨把一只不小心抓到她的小花猫弄死的全过程。一把匕首,从头顶划开,到脊背,再到四肢,毛皮与血肉分离。 系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太可怕了。 “姨母,您找我?” “嗯,先坐下,孤有话跟你说。” 顾辞乖乖坐到椅子上,等着女皇开口。 “孤知道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过问的。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姐这一脉绝后。” 女皇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 “兮芜懂姨母的意思,但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即使娶再多的妾室也没用。” 女皇拍案而起,震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辞笑笑,“我不能生。” 女皇往后趔趄了一下,瘫坐到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她机械似的不停重复道“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 顾辞单膝跪地蹲在她的脚边,拉着她的手说“兮芜觉得这也挺好的,姨母不必为我难过。” 女皇回过神儿,疼惜地看着她,“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没事儿,孤给你找天下最好的神医,一定会有的。” 顾辞摇头笑笑,“我找过很多了,没用的,姨母不必费心。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子。至于血脉传承什么的,我跟太女姐姐同属一脉,她多生点就行。” 女皇还是愁眉苦脸,“这怎么能一样呢?” 顾辞佯装生气,“姨母可是不把我当一家人?” “怎么会?只是…” 顾辞打断她的话,“姨母要是想戳兮芜痛处,就尽管说吧。” “好了,孤不说了。你先走吧,孤想一个人静静。”女皇扶着额头,看起来疲惫极了。 顾辞又一次被“赶了”出来。 系统问她“要是女皇真的给你找个神医怎么办?” 顾辞看白痴一样看了它一眼,“你是不是傻,装个头疼脑热的兴许还能看出来,这个能吗?我说生不了就是生不了。” “人家关心你,你还非要凶人家,呜呜呜~”系统委屈。 “凤梨。” 顾辞只说了两个字,系统立马安生。 刚出宫门,就碰到了恶心的人。顾辞暗骂一声“晦气”。 “皇姐可是要去见父君?”顾辞笑问道。 “正是。兮芜也一起吧,父君前些日子还说他想你了。” 顾辞想了想,笑着说“好啊。”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我的两个乖女儿都来了。”皇贵夫高兴的说道,脸上挂满了笑意。 凤梨扭头对顾辞笑着说“父君这是埋怨我们不常来看他了。” 顾辞也笑,“那以后我们要时常来了,免得父君觉得我们不孝顺。” “你们两个啊,惯会揶揄我。”皇贵夫娇瞋道。 “哈哈哈,哈哈哈~” “父君,近些日子,我发现女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了。”顾辞压低音量,语气有些兴奋。 “是吗?那兮芜有何打算?” 顾辞轻笑,“一切就绪,就等着时机到来,送她下地狱了。” “兮芜放心,父君跟梨儿定会帮你成功登基。” 顾辞冲他感激一笑,“等兮芜上位,就封皇姐为摄政王,父君为太君后。” 三人面上其乐融融,实则各怀鬼胎。 顾辞走了之后,凤梨还留在宫里。 “父君,如今我们的党羽已经少了一半,陛下若是这个时候驾崩,对我们而言不见得是好事。”凤梨忧心道。 “拖的越久,变故就越多。只要世子还要夺位之心,我们就不会输。现在只能期盼世子对我们没有说谎,否则,父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贵夫皱起了眉头,第一次感觉到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顾辞回到王府,姬无忧便扑了上来。 “妻主,你去哪了?我这一天都没见你。” 顾辞捏捏他的脸,“我要办公事啊,粘人精。” 姬无忧鼓起脸,生气道“我才不是粘人精,你现在是不是烦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顾辞举手投降,“小祖宗,不要血口喷人。” “你就是…” 顾辞拿嘴堵住了他的嘴,这两年来,还是这招最管用。 。 纨绔世子爷37 塞外传来消息,季将军没了。 听闻,消息传到北阳王府时,世子悲痛到吐血。随后,王府门口便挂起了白帐,为季将军哀悼。 “父君,季绾死了。”凤梨一脸兴奋的说道。 “王副将来信了,消息属实。”皇贵夫从小匣子里抽出一张信纸,递给她。 她低头大致看了一眼,便大笑道“如此,凤兮芜便少了一大助力,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嗯,本来就不打算让她活着回来的,如今倒省的我们动手了。” “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父君,我们离胜利不远了。” “但愿如此。”皇贵夫脸上不见喜色,他这心啊,总感觉七上八下的。 曲殇国南德四十年春,女皇病重,整个皇族上下人心惶惶。她们都预感到,一场巨大的动荡就要来了。 立春后的第三天,北阳王世子领兵谋反,刺杀了女皇和太女,在定安候,左相以及诸多朝廷重臣的拥护下登基,成为了新一任的女皇。 顾辞坐在勤政殿内批改奏折,景钰端了一碗参汤进来。 “陛下,景钰看您最近有些疲乏,特地熬了这提神醒脑的汤羹,您趁热喝了吧。” 顾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半晌端起碗,舀了一勺,往嘴里送去。 “不要!”他大叫一声。拳头紧握着,表情隐忍。 顾辞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景钰摇摇头,“没事,想提醒陛下小心烫。” “哦。” 顾辞每喝一勺,他的心就痛一下,直到最后心如刀绞。 顾辞抬头笑着问他“你怎么哭了?待会有人见了,该以为孤欺负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哭着说完,便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顾辞倒在了地上,听见动静的苏公公进来喊了两声“陛下”,确定她已经昏睡过去后,便叫人进来,把她从密道抬了下去。 “父君为何要费尽心思的把她弄过来,直接毒死不好吗?其他的皇女对我们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凤梨不解的问道。 皇贵夫反问“你都明白凤兮芜一死,你登基的可能性最大,那些老东西能猜不出来吗?然后呢,左相能同意吗?定安候能同意吗?还有护国公,梨儿,要想把这位置坐稳了,她必需留着。” “可怎么让她松口呢?” 皇贵夫瞪了一眼凤梨,怒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怎么让景家小子下的药,就怎么让她松口。” “孩儿明白了。”凤梨怯懦道。 皇贵夫叹了口气,颇感头疼。 半夜,几个黑衣人潜入坤宁宫,掳走了正在睡梦中的君后。 暗室里,凤梨满面春风。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坐到梦寐以求的龙椅上,激动的手脚冒汗。 “给她泼醒。” “是。” 一盆水从头顶浇下,地上残废的人悠悠转醒。 凤梨嘲讽的笑道“凤兮芜,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地上的人面无表情,低着头不说话,完全忽视她。 这让凤梨感到了羞辱,她狰狞道“不说话是吧,那就别怪姐姐我不客气了。你不是最爱你这张脸吗,来人,把她的脸皮给本王割下来。 “是。” 一个侍卫拿着一把匕首上前,朝着地上的人的脸上刺去。 “主子,这…” 侍卫一刀下去,那人的脸皮脱落,露出一张极为陌生的脸。 凤梨颤抖着声音,“去,去把姬无忧带过来。” “撕拉”一声,“姬无忧”的脸皮被撕了下来。 假的,都是假的。 凤梨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摇头,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皇贵夫听闻,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哪有一点以往的仪态。 凤梨抱着他痛哭,“父君,完了,一切都完了。你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皇贵夫笑了,原来,他们才是一直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啊。 “我们输了。” 凤梨突然站起来,癫狂的大笑,“孤是女帝,你们都给孤跪下。哈哈哈,我是女皇,我是女皇,我是…” “梨儿。”皇贵夫闭上了眼,一滴泪从眼角滴落,是他害了梨儿,他是个罪人。 皇贵夫拉拢朝臣,目无国法,赐白绫一条。 安王意欲谋反,于三日后在南天门斩首示众。 终于,尘埃落定。 “姨母,太女姐姐,兮芜这出戏演的不错吧,把心怀不轨的人都揪了出来。”顾辞自豪的说。 凤兮桐笑着说“是是是,兮芜最聪明。” 女皇蹙着眉心,神情有些伤感。 “孤这些年是不是错了?” 凤梨死前清醒了一段时间,她朝着女皇吼道“同样是你生的,你可以对凤兮桐那么好,甚至对凤兮芜掏心掏肺,为什么却从来不正眼看我,对我不闻不问,凭什么?” 顾辞没开口,只是在心中冷笑。两个孩子的家庭尚且做不到一视同仁,更别说生在帝王家了。 “姨母,既然戏已经唱完了,我就先回王府了。” 女皇拉住她,“这皇位本就是给你留的,不然孤也不会同意你当初的计划。” 顾辞连忙摆手,“可千万别。母上救你,是因为你是她的妹妹,她是自愿的,也必然是高兴的,姨母不必愧疚。太女姐姐有胸怀,又有才能,是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姨母得对天下百姓负责。而且,我也不会生,这不是让人家耻笑吗?” “可是…” “就这样了,姨母,太女姐姐,兮芜先走了。”顾辞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短短几天内,朝廷格局变了又变。 新皇退位,“死而复生”的太女继位。 她在位的几十年,曲殇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这是后话。 “阿芜,我回来了。”季绾站在王府门口,眉眼弯弯。 顾辞笑道“这么早啊,刚听闻前线打了胜仗,这几天准备回京。” “嗯,我没跟军队一起。” 顾辞看见她眼底深深的疲惫,有些不忍,“先进府睡一觉吧,睡醒了再说。” “好。” 一沾床,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伴随着轻微的鼾声。 顾辞给她盖好了被子,便坐在一旁看书。 季绾这一觉,从中午睡到了傍晚。 她醒来,看顾辞还坐在屋里,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你醒了。”顾辞放下手中的书,扭头问她。 “嗯,睡了好久,天都黑了。” “饿了吧,我让寻秦传菜去了,稍等一会。” 。 纨绔世子爷38 “来,我敬阿绾一杯。” 季绾举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谢谢你。”顾辞道。 季绾皱起了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说这几个字。做什么事儿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非要说些感激的话。” “嗯,大恩无以为报,不如阿芜,以身相许吧?” “好。”尽管知道她在开玩笑,可是季绾的心还是忍不住擂动。 顾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可不是断袖,阿绾要失望了。” 季绾勉强笑道“是挺失望的。” “哈哈哈,阿绾装的这么认真,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看上我了。” “若是真的看上了呢?”她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顾辞嫌恶的搓搓胳膊,“自己最亲近的姐妹竟然肖想自己,想想都隔应。如果阿绾或者青晚,对我有非分之想的话,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看见你们了。” “那幸好,我没有。” 心口跟被刀割似的,一抽一抽的疼,可脸上还在笑,季绾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想不顾一切的告诉她,她爱她,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不能听她说话,就难受的无法呼吸。 “我肯定知道你们没有了,不然还能坐在一起说话吗?” “阿芜,我先回去了,我母亲还在家等着。” “行,你赶快走吧。前些日子没告诉她,她该伤心坏了。” “嗯,我走了。” “路上小心,改天再一起喝酒。” “好。” “小三儿,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吧?”顾辞问。 “报复凤梨跟皇贵夫,还有给浅溪找个好人家的,已经满格了。其他的还差很多,不出意外的话,你得呆在这儿到死了,别想着提前走了。” 顾辞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除了姬无忧和季绾有些烦人外,这个世界挺好的,不走就不走吧。女子为尊啊,老子想干嘛就干嘛。” “而且还有钱,想吃啥就吃啥。”系统星星眼。 “哈,我以后叫你饭桶得了。” “食为天。”系统不服气。 女皇的圣旨下来了,顾辞不再是北阳王世子,而是北阳王。 姬无忧成了王夫,并且是北阳王唯一的夫。 侧夫景钰拿了一纸和离书回了将军府,是他自己求的。虽说是因救被凤梨绑架的将军夫人,才不得以受胁迫对顾辞下药,可他无法面对她,他差点害死她。而景将军跟景夫人一直跟她赔罪,直说对不起她,丝毫不计较和离的事。 一切尘埃落定后,顾辞开始按时上早朝,听女皇的指令去曲殇各地执政,并且政绩斐然。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如今成了百姓眼里的活菩萨,提到她的名字,众人皆是感恩戴德。 浅溪跟寒江在王府成了亲,婚后两人如胶似漆,腻腻歪歪。隔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就在顾辞觉得万事大吉的时候,边塞出事了。 南国重整旗鼓,开始对曲殇发起猛烈进攻,我军节节败退,临边的三个城池已被完全攻陷。 曲军损失惨重,景将军又身受重伤,一时间曲殇上下阴云密布。 女皇凤兮桐打算将政权交给顾辞,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尽力挽救如今的败局。 顾辞拒绝道“如今皇城的局面更为紧张。皇姐一走,周边国家都知道曲殇主城内群龙无首,怕是按耐不住直接进攻皇城。而且,皇姐登基没多久,局面不稳,各大党派又虎视眈眈。御驾亲征,实在不是良策。” 凤兮桐抱着头,绝望的蹲在地上,“难道曲殇真的要毁在孤的手里吗?” 顾辞拉起她,看着她的眼睛,“皇姐若信兮芜,就让兮芜替你去。” 凤兮桐摇头,“我知道兮芜有这个能力,可战场上刀剑无眼,稍有不慎就是死亡。即使曲殇亡了,也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顾辞磨了两天,支援的大军也没让她带走。 凤兮桐一身盔甲,领着大军,在城门口准备出发。 她回头对顾辞说“曲殇国就交给你了。” 顾辞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皇姐放心,兮芜自当尽力。” “嗯。” 大军准备出发,信兵骑着马飞奔而来。 “报!” 人到大军跟前时,已累的从马上跌落,昏死过去。 侍卫从她怀里掏出信件,交给女皇。 女皇皱着眉头,怒道“荒谬!” 顾辞好奇写的啥,能让女皇震怒,但女皇不给她看,她便“嘿嘿”一笑,从女皇手中抽走了信件。 顾辞低头看了一遍,大致写的就是,只要北阳王愿意前去南国和亲,嫁给南国君主,他们便即刻退兵,并且归还之前占领的三个城池。 顾辞乐了,“这么好的买卖,皇姐生什么气啊?兮芜觉得可行。” “胡闹!孤坚决不同意。” 顾辞看向她,严肃道“姨母以前怎么教你的,为君者,万事以国为重。” “母皇也不会同意的。” 顾辞冷笑,“你们可真行,为了所谓的恩情,弃国家百姓于不顾,这难道就是你们常挂在嘴边的大义吗?你对得起在前线舍生忘死的姐妹吗?对得起天下的黎明百姓吗?就算你们良心过的去,我的良心却不行。” 顾辞的话掷地有声,凤兮桐高高筑起的信念被一瞬间瓦解,她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从小是被灌输的以大局为重,可大局的前提永远是凤兮芜的安全。 “我…” 顾辞接着道“南国的君主我认识,他不会害我,皇姐大可以放心。” 凤兮桐仰头闭眼,忍着快要涌出的眼泪。 良久,她下马跪在顾辞面前。 顾辞愣怔了一下,便连忙去扶她,可她却死活不起来。 “孤替曲殇的百姓,多谢北阳王的大恩。” 大军跟着女皇跪下,顾辞有些难堪,生气道“你这是做什么?” 强硬的把凤兮桐拽起来,顾辞直接翻身上了她的马,头也不回地说“去王府,让姬无忧改嫁吧。” 顾辞带着大军往边塞赶去,信上说,在边塞见到她的人了,南国方可停战。 “宿主,这是要去和亲吗?” “还有其他办法吗?要不你给个金手指,能让我以一敌百的那种。” “没有。” “那不就得了,景将军那种身经百战的都拿南军毫无办法,你还妄想我上去力挽狂澜吗?” “那姬无忧怎么办?委托者让你好好对他的。” “差不多就行了,我不是让他改嫁了。有左相跟凤兮桐护着,他嫁给谁,不都得被宠着。变相的好,不叫好吗?” 。 纨绔世子爷39 呃…,这样也可以? 一路上所有人几乎不眠不休,终于在十天后,她们到了曲军扎营的地方。 季绾看见顾辞骑着马从远处奔来的那刻,整个人都傻掉了。 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红着脖子说了平生的第一句脏话,“谁她娘的让把信带回去的!” 顾辞笑盈盈的从马上下来,“阿绾又瘦了。” “回去。求你了。” 顾辞抱抱她,笑着说“怎么连你也糊涂了?” “曲殇国干我何事,天下苍生干我何事?”我只想阿芜好好的。 “曲殇国亡了,你我也都会亡的。我是去和亲,又不是去送死,阿绾不必如此的。” “没人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你去了他也不一定会放过我们。” “所以,只能赌一赌了,反正不会比现在糟糕。” 季绾劝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按南国的要求,只身一人往敌军阵营走去。 南国退兵了,之前夺的几个城池也撤了兵。南国还派人送来投降书,并且承诺百年间不再对曲殇出战。 所有人都在欢呼,季绾却伏在地上哭到晕阙。 人人都说她是大英雄,可她却连最爱的人都护不了。 废物!废物!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南国。 顾辞被带到了皇宫,南国君主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顾辞随意一坐,冲着他说道“云卿公子,我好歹也帮过你,你这样做不太厚道吧?” 云卿缓缓的转过来,满脸笑意,“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你第二次从王府离开的时候,南国正在进行夺嫡之争,大概就能猜到了。其实曲殇国输给你也不算可惜,毕竟堂堂一个太子,在花楼蛰伏了一年多,此等耐力也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了的。” 云卿笑笑,“我的女人,果然也不是寻常女子。” 顾辞淡淡瞥了他一眼,可道“你喜欢我?” “如若不是,我又何必放弃一统天下的机会,而非要得到你呢?” “有病。” 云卿不怒反笑,“嗯,有病。一种叫凤兮芜的病。” 顾辞嫌弃的皱眉,“我记得你以前一个挺清冷的男人,现在怎么这么油腻?” 云卿疑惑,“油腻?是我说的话很恶心吗?” 顾辞点头,“很恶心。” 他大笑,“那便不说了。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公玉止,你未来的夫君。”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顾辞翻了个大白眼,“陪吃陪喝不陪睡,能接受吗?” “无碍,我等你接受。” 公玉止遣散六宫,按寻常百姓的风俗,八抬大轿把顾辞迎入皇宫。 顾辞盖着盖头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发呆,喜婆突然开口,把她惊了一下。 “娘娘,陛下来了。” 沉稳的步子在房中响起,红色的靴子映入眼帘。 “所有人都下去,不得靠近房门一步。”他沉声吩咐道。 一时间,房里就剩他二人。 顾辞揭开盖头,扯掉头上的金步摇,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这也太沉了,累死我了。” 公玉止没说话,上前替她捏了捏肩膀。 “谢谢。”顾辞道。 “不用。” 洞房花烛夜,他果真没碰她。 顾辞可“你干嘛把那些女子都赶出去?想要疏解了怎么办?” 他尴尬了两秒,回“我自己解决。” 顾辞看了看他的下身,又看了看他的手,笑的一脸猥琐。 公玉止红着耳尖,伸手捂了她的眼。 顾辞在南国玩儿嗨了,不用上朝,不用“干活”,公玉止还百般纵着她。 顾辞对系统感慨道“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就让我在这儿待到死吧。” 系统泼冷水,“虽然跟你整天吃吃喝喝挺开心的,但我还是有预感你不会如愿的。” 顾辞撇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有些东西好像偏偏那么巧,比如顾辞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街角的人。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明明跟平常见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可她却又偏偏认出来了。 他似乎有预感的抬头,望进了一双凉薄而又复杂的眼睛。 “妻主。” 破碎的声音从喉咙挤出,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可就在顾辞朝他走近的时候,他却突然站起来拨开人群跑了。 顾辞追了上去,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把他抱起,回了皇宫。 说没有一点感触是假的,她不太敢去想他这一路吃了多少苦。 公玉止听到属下的汇报,丢下御书房里的一众大臣,跑了出去。 路上掉了一只靴子,也没顾得去捡。 他到的时候,顾辞正在给姬无忧梳头,脸上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认真。 捏了捏袖子里的手,公玉止笑着走过去。 “故人来了,阿芜怎么也不说一声?” 顾辞说“我忘了。” “姬公子一路上怕是舟车劳顿,朕让宫人备个房间,你好生歇息一番。” 顾辞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姬无忧抢在前面开口“有劳了。” 他朝着顾辞微微一笑,跟着宫女走了。 顾辞看向公玉止,突然有些心虚,“好歹夫妻一场,见他流落街头挺可怜的,就一时冲动带了回来,下次不会了。” “嗯,好。” 顾辞低头瞥见他鞋子少了一只,当下感觉自己像个渣女。 御书房内,公玉止一脚将桌案踢翻。毛笔,砚台,奏折掉了一地,跪了一地的太监大气都不敢出。 他叫来了属下,说了几句话,那人连忙带人出了宫。 “宿主,刚刚我们去的那条街,人都被杀了。” “嗯,可以料到。” 她当时太冲动了,根本没考虑到自己抱他回来的影响跟后果。 哈,又间接害死了好多人啊。 期间,她去看过姬无忧一次,那家伙皱着眉头睡的很沉。顾辞给他掖了掖被角,盯着他愈发尖的下巴看了很久。 姬无忧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第二天中午顾辞才见他醒来。 以前他若几天没见她,便会红着眼眶要抱抱,如今他只是笑。 顾辞要与他一起用午膳,他也不肯,还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肢体接触。 顾辞蹙眉,他是有什么阴影了吗? “小三儿,帮我看一下他路上是不是碰到什么人,或者遇到什么事儿了?” “嗯…刚到南国的时候,被永宁候抓去差点那个啥了,不过好在最后逃了出去。其他的倒没有了。” 永宁候是吗?她记住了。 “我能单独见见云卿吗?” 。 纨绔世子爷40 “你见他干嘛?”她问。 “可以吗?” 虽然疑惑他要跟公玉止说什么,但顾辞还是点头了。 “听阿芜说姬公子要见我?”公玉止一脸温和的笑意,拿出自己最有风度的样子。 “嗯。无忧就是来看她一眼,知道她过的很好就放心了。”姬无忧顿了顿,“还有,她仍是完璧之身,并不喜欢我,也未曾碰过我。” 他听定安候说,她没看过什么大夫,也没什么隐疾的。她骗他的,他原本是难过的,可现在却很庆幸。 听说南国对女子贞洁的看重,跟曲殇国对男子的一样。幸好,她不喜欢他,也没给他,她的夫君也不会因此嫌弃她。 “我懂你的意思,她的过往我从不在意,我只知道从今往后,她是我一个人的。”他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 姬无忧低头微微一笑,“那无忧就安心回去了,云…陛下不必告诉她。” “姬公子还是跟她告个别吧,免得她挂念。” “好。” “娘娘,无忧要回曲殇了,来跟您道声别。” “娘娘”,顾辞怔住了,她忽然明白原来他是在避嫌。 “这么急吗?”顾辞蹙眉,他没怎么休息,身体受的住吗? “嗯,家母还不知道我偷跑出来,该担心了。” “可是…” “我派人送姬公子回去,阿芜不必担心。”公玉止插话道。 顾辞怕他对姬无忧下手,低着头考虑,一时没说话。 他捏她的脸,“你怀疑为夫会偷偷对姬公子下手吗?嗯?” “没有,我信你。”顾辞挥开他的手。 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姬无忧掩下心中的苦涩,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不断安慰自己,别哭,她过的很好,夫君很爱她,她很快乐,自己该替她高兴的。 姬无忧要走了,顾辞站在城门口送他。 他从马车里探出头,笑着跟她挥手。 “小三儿,你要是不跟着我,我们还能联系到吗?” “不可以的宿主,我们虽绑定了识海,但如果距离太远的话,还是联系不到的。如果再升级的话,说不定可以。” “行吧。” “等一下!”顾辞朝着马车大喊。 她跑上前去,将手中的猫递给姬无忧。 “护好他,别让他死了。”这是对系统说的。 顾辞又看着姬无忧,“回去跟女皇说,我很好。受了委屈就去找青晚,让她帮你报仇。另外,改嫁吧,我…对不起你。” 姬无忧微微一笑,“好。” 顾辞转身向后走,马车往前走,好像这一分别就是一辈子。姬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妻主…” “陛下,为什么不让风三他们直接杀了他?”风一有些气愤,那男人让主子难堪了。 公玉止冷冷道“多嘴,他必须好好的。” 他若死了,阿芜怪他是小,记那男人一辈子就是大了。 他不会让旁人再留在她的心中,死人也不行。 城中的梅花开了又败,这一转瞬又是五年。 隆冬时节,顾辞裹着白狐披风站在城门上,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掌心。 这几年,曲殇的消息时不时的传来。听说由季绾带领的军队南北征战,收复了西国以及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 顾辞微微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阿芜为何叹气,是有心事吗?”公玉止来到她的身后,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搭在她的身上。 顾辞摇头,“没事。” 公玉止笑容一滞,“我是你的夫,我希望你有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告诉我。” “我想家了。”顾辞望着他。 “最近的政务有些多,过些时日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好。” 一阵风吹过,漫天的雪花在她周围飞舞。 公玉止心念一动,开口道“我能吻你吗?” 良久,就在他就得没戏的时候,顾辞说“好。” 他舒展眉眼,满脸笑意,低头吻了上去。 唇与唇相碰的瞬间,顾辞愣住了,原来是不一样的。姬无忧的吻她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上瘾。而公玉止的她并不喜欢,还有些抗拒。 就在他想深入的一瞬间,顾辞推开了他。 “我还没准备好。” 公玉止掩饰掉尴尬的神色,淡笑着说“没事,不急。” 转身却懊恼的一拳打在城墙上,留下一个血印。五年了,她始终还是不接受他。 顾辞其实也不清楚,明明她不是什么视贞洁如命的人。相反,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可是,每当面对公玉止的索欢时,她总会想起一双含羞带怯的眸子。 纯净不含杂质的眼光让她接受不了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打春的时候,南国跟曲殇的战争还是爆发了。 曲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上,从边塞一直进攻到宁城,攻占了南国十几个城池。 就在公玉止准备亲自带兵出征的时候,曲殇来信了。 信上说,只要让他们接北阳王回家,曲军即刻退兵。 信纸在公玉止手中化为灰烬,他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要与曲军一战。 顾辞又开始像当初劝女皇一样劝他,“如今你也看到了,打不过的。让我离开,还南国一个清净吧。” “只要我没战死,我便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即使最后牺牲掉整个南国。” “何必呢?”顾辞问。 他紧紧抱住她,含住她的耳垂,喃喃道“我觉得值得。” 曲军一直在向南国中心地带逼近,而公玉止又始终不松口。导致得结果就是南国外战不断,内战也开始进入白热化。 手握兵权的大臣开始联合起来反抗公玉止的独裁专政。 其实顾辞一直很佩服他,他在曲殇蛰伏了两年,策反了许多朝廷重臣。夺嫡之争,他在没有母祖外戚的支持下,靠着自己的才智一路披荆斩棘登上皇位。 在位期间,他仁厚爱民,励精图治,南国曾一度成为最大的国家。 可惜啊,顾辞摇摇头,她来之后,公玉止便不怎么关心朝政了。 “小三儿,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是别人眼中祸国殃民的妖女吧。” 没等到回答,她兀自笑了。五年了,她好像还是不习惯系统不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公玉止受了伤,属下把他从前线带回来时,他仍是昏迷不醒。 顾辞在床前照顾了他两天,他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阿芜,别离开我好不好?” “南国会亡,你也会死的。” “那就等我死了你再走。” 。 纨绔世子爷41 顾辞勉强笑了笑,心里却跟哔了狗一样。 啊~这个男人真的是,一根筋,怎么说都不听。还派了好多兵守着她,她逃都逃不掉。 又陪他养了几天伤,他勉强可以下床走动。 “陛下,宫外围了好多百姓,他们要你交出…交出妖妃。”侍卫慌张的跑进来,说话时脸上不断冒出薄汗。 公玉止神色不明,额头上的青筋却迸了起来。 “你待在这儿,我去去就回。” 侍卫扶着他往外走,顾辞偷偷跟了上去。 他艰难地登上了城墙,底下的百姓拥堵在宫门口,队伍从这儿一直聚集到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几乎整个皇城都水泄不通。 “陛下,交出妖女,还南国太平!” “交出妖女!交出妖女!” 所有的百姓都在呐喊,声势浩大,震耳发聩。 公玉止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底下的人没一会儿都安静了下来。 领头的那个人草草行了个礼,便开口“陛下,不要再受妖女蛊惑了,交出妖女吧。” “朕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即使你们在这儿堵到曲军来攻城,朕都不会松口。” “昏君!狗皇帝!” 百姓朝着他扔臭鸡蛋,扔各种东西。公玉止就静静的站在那儿不动,尽管侍卫替他挡下了好多,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弄了一身污秽。 顾辞看着宫门上狼狈不堪的他,忽地笑了。 在所有人眼中他大概就是一个弃国家大义于不顾,百姓生死于不顾的昏君。 可在顾辞眼里,他是第一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一旦说好了,就没有选择丢弃她的人。 他从城墙上下来,顾辞一步一步朝他走近,“你之前说的,我同意。”她笑了起来,“你活一日,我便一日待在你身边。” “当真?” “当真。” 公玉止太激动了,以至于剧烈咳嗽起来。牵动的伤口很疼,可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 他不再管曲军攻打到哪里了,也不管城内的大臣何时造反。 他现在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整日守在顾辞身边。 “我死后,你会难过吗?”他可。 顾辞摇头,“不会。” 他仰头大笑,“你连骗我都不肯。” “不是不肯,是不想。我并不想骗你。”顾辞说的很认真。 公玉止低头轻咬着她的脖颈,眸中满是病态的疯狂,“没事,反正我不会将你交到其他人手里,我死也要跟你一起。” 顾辞退后了一步,笑着说“随你。” 南国彻底亡了,曲军已经攻进了皇城,而城内的守军早已被公玉止撤下。 宫内的宫女太监已被尽数遣散,季绾带兵从进宫门开始就没有碰到一个人了。 一路到了金銮殿,季绾才见到坐在皇椅上的二人。 公玉止手拿酒杯,半倚在顾辞身上。顾辞拿着酒壶正在给他斟酒。 “阿芜,我来接你了。” 公玉止死了,顾辞走了。 公玉止喝的那壶酒,被他自己下了毒药。他给顾辞也倒了酒,顾辞喝了。 毒发时,他躺在她的怀里,“说好了要你陪我一起死的,可到最后了竟是不舍得。罢了,黄泉路不好走,我先去探个路。” “我会记得你。” 听罢,他嘴角带笑,闭上了双眼。 快到曲殇京城的时候,一只狸猫“嗖”一下扎进了顾辞怀里。 “呜呜呜,宿主,我好想你啊。” 顾辞笑着摸摸它的毛,“我也很想你。” “呜呜呜,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都有完成,姬无忧也被我保护的好好的。” “辛苦了,谢谢你。” “呜哇哇~”系统大哭了起来,猫眼也流出了眼泪。 顾辞嘴上说着“矫情”,却一脸温柔的抚摸着它的毛,安抚它。 顾辞再见到姬无忧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愣。 他怀里抱了个三四岁的奶娃娃,正甜甜的喊他“爹爹”。 心里一丝丝的不适被她忽略掉,她笑着上前,“你儿子呀,长的可真可爱。” 姬无忧早在看见她那刻就彻底呆住了。这几年他已经很少想起她了,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这一刻,满腔的情谊却又快压制不住。 他转头擦了擦掉出来的眼泪,便又笑着说“是啊,我儿子。思齐,可好。” “娘~亲~好~”小家伙一字一顿的说道,显然并不经常说这几个字。 顾辞笑容凝固在脸上,“这个,不可以乱叫的。” “娘亲,抱抱。”小家伙朝她张开手臂。 顾辞伸手抱住他,眼神疑惑地看着姬无忧。 “浅溪他们的孩子,从小在我跟前长大的。”他解释道。 “你没改嫁?” 他摇头,“没有。” 顾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多年了,再重新毫无芥蒂的跟以前一样,似乎不太可能。 “先回府吧。” “好。” 浅溪早早的就在府门口等着了,见她回来的时候,飞快的跑过准备抱她。寒江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扯进自己的怀里。 顾辞笑了笑,“看来寒江将浅溪照顾的很好,这么多年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寒江跪下行了个礼,“欢迎主子回来。” “姐姐。”浅溪抽泣着喊她。 “嗯,我回来了。” 寻秦去宫门口接她,扑了个空,这会刚到府门外。 “爷,呜呜呜~你可算回来了。”一个大女人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顾辞给她递了个手帕,笑着可道“可娶夫了?” 寻秦哭的更大声了,“没,没有。” “哈哈哈,爷给你找。” 她止住了哭声,擦擦眼泪,“真的吗?” “自然。” “多谢爷。”这会又高兴的手舞足蹈,哪看的出刚才哭过。 善变的女人啊。 王府时隔多年后,再一次摆上团圆宴。 少了景钰跟云卿,却多了几个小豆丁。 在姬无忧面不改色的饮了十几杯酒后,顾辞夺走了他的酒杯。 “还给我。” “啪”,玉质酒杯应声而碎。 寒江带着他们早早退了场,主子跟王夫的之间的事儿,应该需要时间去解决。 “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顾辞有些生气。 “你凭什么管我!”他怒吼。 顾辞哑口无言,丢下了他六七年,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谁都无法接受吧。她确实没资格管他。 “对不起。”除了这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从没有喜欢过我,却总是一副深情的样子?为什么要对我好,让我觉得你爱我?为什么啊!” 。 纨绔世子爷完 积压很久的委屈痛苦,最后还是忍不住喷涌而出。 顾辞不打算辩解了,强行说爱他实在是太渣,也没必要,反正委托者也没要求,以后默默对他好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就这样吧。 顾辞起身准备走,脑海里却响起了“哔哔哔”的声音。 “宿主,那个委托者的要求是别再让他伤心,之前那次线条已经黄了,这次完全成红色的了。你若不管的话,任务到最后也不算完成。” 顾辞捏紧拳头,而后又松了开来,算了,渣就渣,婊就婊吧。 她一脸平静的开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你?” “你说的什么隐疾都是骗我的,你若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不愿意?” 顾辞嗤笑一声,“原来评判一个人的感情,是拿这个衡量的。” “你敢说不是吗?” “你知道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吗?被人欺负了没人说,饿了渴了不敢讲,做错一点事都心惊胆战,生怕惹别人生气。我一点都不想要小孩子,我怕我突然不在,他便会和我一样。” 她没骗他,高贵如凤兮芜,童年的确是这样的。 “我情愿说自己有病,也不想露出伤疤让你瞧。” 姬无忧无法判断她话中的真假,但果然,他还是心疼了。 他哭着抱着她的腰,“不计较了,不管你爱不爱我,以后别离开我了。” “好。” 季绾来找她了,这些年为了让她回来,她一刻也没停歇。 她看着顾辞,明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几年,你还好吗?”她问。 顾辞笑着回答“我很好。” “那就好。” “我知道阿绾喜欢阿芜的,你不必憋着。说出来可能会让你轻松一点。” 季绾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我怕一开口,你就会离我远远的。” “阿芜不会,但跟阿绾也没什么可能。” 季绾苦笑道“我知道。” “阿芜希望可以出现另一个占据你整个世界的人。”顾辞诚挚道。 “或许吧。” 话说开之后,季绾便看开了。脸上还是挂着温柔的笑意,但却少了几分阴郁。 有战争的时候,她便领兵打仗。太平的时候,她便遍览河山。她常常给顾辞写信,有的是报平安的,有的是讲人文趣事的。最近的一封,与之前的不太一样。 信上说,她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看见那人便会紧张,看不见又开始想念,那人开心她便开心,若不开心她便也跟着难过。 顾辞没问她关于那人的任何信息,只回了五个字心意相通否? 没多久,季绾的信又回了过来,草草两个字缘定。 顾辞摇着头笑了起来,她这是开始敷衍她了? 顾辞跟姬无忧最后还是没有圆房,他们一起养着凤思齐长大。 姬无忧去南国找她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好,强撑到五十多岁就不行了。 弥留之际,他拉着顾辞的手问“妻主,下辈子我还能找到你吗?” 顾辞摇摇头,“下辈子我会先找到你。” 姬无忧死了,顾辞的任务也圆满完成了。人为死亡后,顾辞就脱离了这个世界。 。 校霸是个小甜心1 “终于结束了。”顾辞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世界让她待的有些不舒服。 “是哒,宿主。还有三个世界你就可以投胎了哦。” “小三儿,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姬无忧为什么会喜欢凤兮芜?”这个问题困扰她好久了。 “你不记得吗?”系统惊讶道,“准确来说他喜欢的是你,你第一次穿到这个世界时不是救了他嘛,自那以后他便…他便芳心暗许,是这么说的吧?” “原来是他啊。”顾辞有些恍惚,她想起来水中那个擦唇而过的吻,好像跟后来的确实是一样的感觉。 “要休息吗?”系统问。 “不用。”顾辞摇头,“下一个世界的时候,每隔十年你就变个样吧。这次幸好他们都比较迷信,把你当成神灵,要是现代的话,你可能会被抓去研究的。” “哦克哦克。第五个任务,可以开始了吗?” “嗯。” 睁眼的一瞬间,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顾辞揉了揉剧痛的脑壳,开始消化起委托者的记忆。 阮软,人如其名,不光性格软萌温吞,看起来也是娇娇软软的,好像你一凶她就会哭一样。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乖乖女。在家听父母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热心、真诚、善良,这是每一个认识她的人对她的评价。 可就是这样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人,最终却深陷黑暗。 高二时,年级的校草跟她表白,她拒绝了。 可这件事却被一个一直追校草的小太女知道了,她心里不平衡,便开始了对阮软长达一年的折磨。 而阮软最后在她的一次失手殴打下,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又是校园暴力。” 顾辞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中尽是冷意。 “委托者的愿望是让那个小太女梁熙也体会一下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 梁熙爸爸是有名的商人,家大业大,黑白两道通吃。阮爸阮妈都在他的手下讨饭吃,因此阮软被梁熙欺负也不敢跟他们讲,她怕他们会受到牵连,会被报复。 一年里她独自忍受不断的身体跟心灵的疼痛,没有人可以帮她。 轻生的念头无数次的冒出来,可一想到爸妈,阮软就放弃了,她没办法做到那么自私。梁熙说,她若敢死,这些手段便全用在她爸妈身上。 煎熬,活着的每一刻对阮软来说都是煎熬。 幸好,最后她解脱了。 “是该让她好好享受一下。”顾辞冷笑道。 现在,委托者刚升入高二,离校草齐扬跟她表白还有一段时间。 周一,吃过早饭,阮爸把顾辞送到了校门口。 阮爸不厌其烦地嘱托道“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跟同学好好相处。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记得回来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报仇。” “知道了爸爸。”顾辞乖巧的回道。 “那我去上班了,下午再来接你,宝贝再见。” “爸爸再见。” 目送阮爸的车走后,顾辞开始往教室那边走。 一路上碰到了好多同学,顾辞热情的跟她们打了招呼。 “张佳,早上好。” “王颖,早啊。” “你早。” 顾辞揉了揉笑得僵硬的嘴角,进了教室。 。 校霸是个小甜心2 “软软,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喜欢的人了。”姜思思跑过来对着顾辞的耳朵低声说道。 姜思思,委托者从初中到高中最好的朋友。 顾辞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呆萌的问“嗯?谁呀?” 姜思思红着脸,怯懦道“就隔壁理科班的,齐扬,大家在校网上选出来的校草。” “可是…他身边有很多女生,听说校花也在追他,思思你的竞争压力可能有些大呀。”顾辞担忧道。 “不怕。”姜思思一脸斗志,“只要够用心,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嗯嗯,一定可以的,思思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 姜思思还没来的及说话,一个年长的女老师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安静!我们准备开始上课。” 围在一起的学生一哄而散,瞬间坐到各自的座位上,桌椅板凳弄的“哐哐”直响。 顾辞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直勾勾的盯着黑板,像极了三好学生。 然而老师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吐沫横飞,她的思绪却飘的很远,她想起了自己上高中时。 那时候很苦,晚上回家要洗一天攒下来的碗筷,要打扫所有的房间,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每天最早睡的时间是一点半。 白天,她必须挤尽所有能用的时间去学习。因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学有所成,出人头地,脱离家庭的桎梏,摆脱学校带来的伤痛。 最后,她成功了吗?顾辞自己也不清楚,有些伤害没办法弥补。 “阮软,身体不舒服吗?”女老师走到她的桌子前问道。 她见顾辞不在状态,跟以往很不一样。 顾辞站起来低着头,用满含歉意的语气说“这几天有些发烧头疼,对不起老师。” “坐吧坐吧,没关系,身体不舒服了就好好休息。下课去老师办公室,那儿有热水,多喝点热水会好一些。” “谢谢老师。” 老师继续着漫长而枯燥的课程,顾辞收了神,津津有味的听她讲的课。 “软软,你生病了吗?我这里有些药,给你。” “我带了热水,给你喝。” “……” 一下课,阮软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女生便围着顾辞,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顾辞仰起笑脸,软糯糯地回道“我没事儿,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家不用担心哦。” 一个女生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小可爱,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啊。” “软软真的没事的。”顾辞伸出三根手指头,做发誓状。 放学后,顾辞跟班里的同学道了别,随后慢吞吞的走向校门口。 “软软,这里。”阮爸见了她便招手喊她。 “爸爸。”顾辞娇声喊他,紧接着快步上前。 “宝贝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啊?”阮爸摸摸她的头,一脸宠溺。 “人家一直都有好好听话的。” “真乖!走,接你妈妈下班去喽。” 晚上,阮妈做了菜,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 “爸爸妈妈,我以后想自己上学,自己回家了。”顾辞低着头,小声商量道。 阮妈皱着眉头,首先反对,“为什么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不安全啊。” 。 校霸是个小甜心3 “可大家都说我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已经十七岁了还需要父母接送。而且软软也需要锻炼自己啊,总不能让你们一直照顾我。”顾辞嘟着小嘴不满道。 “软软确实还是个小孩儿呀。”阮爸笑着说。 “我不是,我明年就成年了。” 阮妈接过话,“再大,在爸爸妈妈眼里都是小孩儿。” “哦。”顾辞低下头吃饭,虽没说什么话,但看得出有些伤感。 阮爸有些动容,他一直觉得女孩就该护的严严实实的,可现在自己的行为让软软困扰了,是不是像她说的,让她自己锻炼一下比较好? 他看向了自己老婆,阮妈却不为所动。 顾辞低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阮爸跟着进去。 “公交上的空气可不像自家车里那么好,而且运气不好的话连座位都没有,还有可能遇见坏人。软软真的想好了吗?” “我不想永远待在爸爸妈妈的羽翼下,我也想成为一个独立勇敢的人。”声音还是娇娇软软的,可却充满了坚定。 阮爸大笑,“我知道了,我会说服你妈的,放心。” “真的吗?”顾辞眼睛亮了一下,而后又失落的低下头,“我觉得妈妈不会同意的。” 阮爸笑着勾勾她的鼻尖,“还不信老爸,你妈那边没可题的,等着好了。” 顾辞还是用略显怀疑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家老爸,阮爸自信的点头。 顾辞甜甜地笑了,脸上挂着两个小酒窝,“果然还是爸爸最好了。” 阮爸被这句话取悦了,斗志昂扬地去找阮妈了。 顾辞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那晚他们房间的灯亮到半夜。 第二天,顾辞坐在公交车上哈欠连连。 其实她更愿意每天晚起半个小时,坐着舒服的小汽车去上学。但任务需要,她有大事要办,只能“委屈”自己乘公交了。 这天放学,顾辞委婉地拒绝了几个同学一起乘公交回家的邀请,避开人群跑到了学校后面巷子里。 “咦?没在。” 顾辞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巷子,转身离开。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每天放学她都到这里看上一眼,确认没有目标后,便快速离开,乘公交回家。 这天,她跟之前一样,站在远处往巷子里看上一眼后,转身准备离开,却撞上一堵肉墙。 瞄见地上的男士皮鞋,顾辞暗骂一声“该死”。 而后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十七八的少年刘海遮住了大半眼睛,戴着浮夸的银色耳钉,穿着黑色皮衣西裤。这一身张扬的装扮,换个人顾辞指定觉得他有毛病,可搭配在少年身上,却是别样的俊美。 少年把顾辞壁咚在墙角,慵懒的开口“小东西,看你几天了,在找什么?” 女孩儿似乎被吓到了,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往下落,说话也不利索了。 “我的…嗝…小猫儿,在这儿…嗝…丢了,我来找。” 少年将脸贴近她,“那你找到了吗?” 顾辞打着泪嗝,“没,没有。” 少年挑起她的下巴,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声音魅惑,“那哥哥给你找好不好?” “不用,呜…”顾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少年烦躁地皱起眉头,转身离开。 顾辞松了一口气,心里骂了一句“神经”。面上却跟吓的腿软似的蹲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拔腿就跑,路上还捡了一次鞋。 暗处的凌忱神色有些遗憾,他本来以为是个有趣的小东西呢。 经过陌生男子一事,顾辞去巷子里更加小心了。 功夫不负有心了,几天后,顾辞终于等到了目标人物。 一群小太妹在巷子里跟人打群架,梁熙在其中尤为突出。她一拳打倒一个,看起来凶猛极了。 顾辞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有些感慨阮软是怎么在殴打下还能活了一年的。 梁熙对面的人全部被打趴下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嗷嗷叫”。 顾辞故意踢了一下地上的易拉罐,果不其然的引起了大家的主子。 她被“吓”的发抖,一步一颤的准备离开。 梁熙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过来。” 顾辞站在那儿不敢动,眼眶红红的,想哭不敢哭的样子。 “听不见吗,熙姐让你过来!”一个小太妹嚷嚷道。 顾辞眼中的冷芒一闪而过,她认出她来了。梁熙最忠诚的“狗”,上辈子打软软打的最狠的。 她颤颤巍巍的走近,小声哽咽着说“姐姐,能不能别打我?” 一群小太妹哈哈大笑,这小妹妹可真逗。 梁熙笑着说“放心,不打你。” 顾辞抹了抹眼泪,软糯糯地说“谢谢姐姐。” 而后,她从书包里翻出酒精跟纱布,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包扎了梁熙手腕上的伤口。 顾辞还朝着她受伤的地方轻轻“呼呼”了两下,稚气的脸上满是心疼。 “妈妈说,吹吹就不疼了。” 梁熙静静地看着她纯净不含杂质的眼睛,神色不明。 顾辞起身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上天却在这时又给她机会。 “小心!” 顾辞大力的将梁熙拉过,铁棍落在了她瘦弱的背上。 她惨叫一声倒再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梁熙吩咐手下的小太妹把偷袭的人手臂打断,而后抱起顾辞,飞快的往医院赶去。 “姐姐,好疼。”顾辞虚弱的开口。 梁熙骂了一声“笨蛋”,神色有些复杂。 到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淤血很严重,但幸好没骨折。 最后开了点伤药,梁熙抱着顾辞出了医院。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 怀里的小姑娘红着眼眶看着她,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我受伤了。” “那怎么办?”梁熙有些烦躁。 “姐姐随便给我找个地方就行,我给妈妈打电话说我住同学家就好。” 梁熙觉得她是为自己受的伤,不能不管,就把她带到了自己住的公寓。 她又给阮爸打了电话,说自己是阮软的同学,今晚自己的爸妈不在家,阮软去她家陪她。 好说歹说,阮爸阮妈终于同意了。 “谢谢姐姐。”顾辞甜甜地说道。 “你谢我干嘛?那么小一团,还非要学人家见义勇为,傻子。”语气很嫌弃,但顾辞硬生生听出来了几分感谢。 被骂了,顾辞也没表现出生气,只是憨憨地笑着。 梁熙微梗,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傻瓜”。 。 校霸是个小甜心4 “趴着,我给你揉一下这个药膏。” 顾辞乖乖听话,躺下趴好。 梁熙微怔,而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小妹妹她在校网上见过,知道她次次考试都稳坐着年级第一的宝座,是男生眼里的学霸软萌女神。可现在怎么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 “你不脱衣服,是想让我把药擦在衣服上吗?” “对不起嘛,我忘了。” “嘶。” 顾辞连忙从床上爬起,却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伤。 梁熙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按在床上。 “别动。” 她掀开顾辞的上衣,光滑的没有瑕疵的背上现在却被一条狰狞的紫青瘀痕破坏了美感。 本来她看见这是有些歉疚的,可此时她的注意力被一件可爱的花边小bra完全吸引了。愣了半天,她伸手轻柔的给它解开,避免碰到底下的伤。 她将药抹在手上,在顾辞的背上晕开。 整个过程,手下的小人哼哼唧唧的,眼里一包包泪,却没往下掉。 梁熙歪头瞥了她一眼,“想哭就哭,别憋着。” “姐姐,疼。”饱含哭意的小奶音响起。 梁熙什么都没说,动作却愈发轻柔。 卧室只有一件,晚上两个人睡到了一张床上。 顾辞趴着睡,因为伤处太疼,一晚上“哼哼哼”的,睡不安稳。梁熙听了一晚上,更没睡好。 第二天她顶着个黑眼圈进了学校,被一群姐妹笑了一天。 嘴皮子都磨破了,顾辞才征得阮爸阮妈同意,在梁熙家住了三天。 最后走时,梁熙叫住了她。 “以后有人欺负,尽管来找你熙姐,我罩你。” 顾辞朝她甜甜一笑,“那姐姐也要保护好自己哦,别再受伤了,软软会心疼的。” “知道了,啰嗦。”梁熙试图用烦躁的语气掩饰她的不自然。 第一次有人会心疼她,会担心她受伤。梁熙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这个朋友她梁熙交定了。 顾辞抱着一只小狸猫回了家,阮爸阮妈皆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她。 顾辞解释道“同学不想养了,要扔掉的,我看它可怜就带了回来。可以养吗,妈妈?” 她期盼的看着阮妈,阮妈也不忍心拒绝。 “要扔掉的,没什么毛病吧?”阮妈还是不放心道。 “没有的,我已经带它检查过了。” “行,想养就养着吧。” 顾辞开心的对着阮妈撒娇,“妈妈最好了。” 阮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不是前几天刚说过最爱爸爸吗?女人果然善变,大的小的都一样。 房间里,顾辞撸着怀里的小狸猫。 “小三儿,用自己的灵魂是不是什么都可以交换?” 系统蹭的一下跳起来,探究地看着她,“宿主你该不会是想用自己换什么东西吧?” 顾辞摇头,“没有,我就问问。” 系统“呼哧”了一口气,重新钻进她怀里,“吓死我了,宿主如果中途跑路,我会死的很惨的。” 顾辞轻笑,“智能也会害怕?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说了多少遍了,人家是神造物,相当于灵物。除了没有独立的灵魂,意识什么的还是有的。”系统翻了个白眼。 。 校霸是个小甜5 “牛批。” “呃…算了,不跟你计较。那个灵魂其实也不是万能的,具体标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见过好多被时空管理局拒绝的人,他们最后都被强制送入轮回。” 得到答案后,顾辞将系统扔到一边,“睡了,晚安。” 系统懵着猫脸,它家宿主竟然敢扔它。 它用爪子不停的扯顾辞的袖子,试图把她从床上拖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咳咳!” 顾辞被口水呛到了,这个狗系统到底背着她看了多少东西? 清早,顾辞起晚了几分钟,坐了比平时晚一趟的公交,而且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了,她只能站着。 摇摇晃晃了三站,终于有人下去了,空出了几个座位。 顾辞坐下,身边的空位也坐了新上车的人。她侧脸看着窗外,没太注意身边的情况。 “小东西,很有缘啊。”少年语气戏谑。 “大哥哥好。”顾辞怯生生的回道,也不敢看他。 凌忱冷笑一声,不再说话。本来对她也没什么兴趣,想着无聊逗着玩儿,但看到她的姿态后更没有兴致了。 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上假寐。 两人在同一个地方下车,向相同的方向走。 一个学校的?顾辞想了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学校有这号怪胎。 她加快步子,与他拉开距离,飞快的向学校走去。 “软软,这是我亲手织的围巾,你说他会喜欢吗?” 少女的期待写在脸上,让人不忍心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好漂亮的围巾啊,思思手这么巧,他一定会喜欢的。”顾辞一脸真诚的回道。 然而,她心里想的却是她妈有病啊,大夏天的送围巾,脑子没什么问题吧。 姜思思开心道“那太好了!我待会就拿给他。” 下午,姜思思的情绪有些低迷,围巾被塞在抽屉里,很显然她被拒绝了。 顾辞勾起唇角,暗骂了一声“活该”。 前世,经过阮软的劝说,这条围巾压根就没往外送。而且隔天齐扬就跟她表白了。所以,到最后也没人知道姜思思喜欢齐扬。 而现在,学校很多人都看见她被拒绝了。 真好。 顾辞在她旁边坐下,佯装担忧地问“思思,你怎么了?” 姜思思猛地抬头,眼神有些恶毒,“你为什么要让我去送围巾,你就那么想看我笑话吗?” “我没有啊,不是你想用围巾跟齐同学表白吗?我为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辞眼睛红红的,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 齐思思一看她这样就来气,班里男生最喜欢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儿。 “走开!”齐思思猛地伸手推了她一下。 “啊!” 女生们赶紧过来扶起摔倒在地上的顾辞。 “姜思思你有病吧!你自己被人拒绝了,怪软软干嘛。”之前捏顾辞脸蛋儿的那个女生生气地说道。 她很喜欢软软,可很讨厌软软的这个好朋友。 “君君。”顾辞扯了扯女生的衣角,朝她摇摇头。 “你别管,你把人家当好朋友,但人家还不一定怎么想你呢。你整天给她带好吃的,给她买零食,请她吃午饭,她给过你什么?” “我们是朋友,都是应该的。”顾辞小声地说道。 “应该的?傻软软,人家只是看着你有钱还大方,才跟你玩的。” 姜思思红着脸反驳“我是真把软软当好朋友的,你别血口喷人。软软,刚才是我不对,我只是太难过了。你别听她挑拨离间。” 顾辞微微一笑,对她说“我明白的。”又转向君君,“我相信思思不是那样的人,君君别担心。” 郭梓君叹了口气,有些失望,软软实在是太天真了。 齐扬让班里同学给她递了张纸条,上面写了约她明天中午一点在教学楼天台见面。 顾辞如期赴约。 “你好,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隔壁班的齐扬。我知道你叫阮软,我从你班门前过的时候,经常看到你,我很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少年耳尖红红的,说到最后还不敢看她了。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顾辞抱歉道。 “我知道有些唐突,你可能不太能接受,我们可以先交个朋友,相互了解一下。”他试图挽救。 顾辞摇摇头,神色有些为难,“不行的,思思喜欢你,这样她会难过的。” “思思?”齐扬愣了一下,没想起来是谁。 “谢谢齐同学的喜欢,我要回去了,再见。”顾辞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齐扬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不再纠缠,他有他的骄傲。 上完一天的课,顾辞背着书包出了教室。 “阮软。”梁熙靠在墙上叫她。 顾辞笑着朝她扑过去。 “姐姐,你来找我玩吗?软软太开心了。” 梁熙随意的“嗯”了一声,把她带到了没人的地方。 “齐扬今天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嗯,不过我拒绝了哦。思思喜欢他,我同意她会难过的。” “姜思思?”梁熙皱着眉头问。 顾辞惊喜道“姐姐认识她吗?她可是软软最好的朋友。” “呵!”梁熙冷笑一声,“齐扬跟你表白的事,还是她告诉我的。” “为什么啊?”顾辞一脸呆萌。 “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喜欢齐扬啊。” “姐姐喜欢他?可我…他…”顾辞紧张的语无伦次,眼泪也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不认识他。” 梁熙突然有一种罪恶感,她不怪她的。 她给顾辞擦了擦眼泪,说“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另外,姜思思不是什么好东西,离她远点。” “我不太懂。”顾辞蹙起秀眉,一脸单纯。 “不用懂,你只需要知道她想害你,离她远点。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懂了吗?” “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就行,不然我要生气了。” “姐姐别气,我听就是了。” “嗯,真乖。”梁熙摸摸她的小脑袋,觉得手感异常好。 姜思思可能要倒大霉了,顾辞乐的多吃了一碗饭,惹得阮爸阮妈惊诧不已。 阮软的确交友不慎。前世,软软跟齐扬的事也是她跑去跟梁熙说的。 她无意看见了齐扬跟软软表白,顿时怒火中烧。她发誓一定不让阮软好过。 。 校霸是个小甜心6 之后,姜思思经常在学校贴吧上发一些诋毁阮软的话,刚开始也没人信,不过久而久之,假的也会有人信以为真。 说她是个绿茶,勾引别人男朋友。说她穿的名牌,全是大她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买的。说别看她表面那么清纯,其实私下里放荡的很。 阮软的形象跟成绩都一落千丈,从人人追捧,到人人唾弃。 班里除了郭梓君,没人愿意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以姜思思为首的一些人,甚至还落井下石。阮软被梁熙欺负之余,还要被她们捉弄。 她们往阮软的抽屉里放小动物,拿阮软的书折飞机,往她的凳子上倒胶水。诸如此类的小动作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可即便如此,阮软也没有让顾辞替她报复她们。 可阮软是阮软,顾辞是顾辞。阮软可以原谅的,她顾辞不行。既然接了阮软的盘,那欠她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软软,思思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第一节课下,姜思思的同桌跑来问她。 顾辞摇摇头,“不知道啊,思思没告诉我。” “好吧,我以为你知道呢。” 不会被打的动不了吧,顾辞想。前世,阮软被打的挺惨的,但始终没朝她脸上招呼,也没打骨折,撑撑倒也能过去。 时间回到昨天下午。 一出校门,姜思思就被人拖到了巷子里。 “臭婊子,很有种嘛。”梁熙蹲下来跟她平视,而后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姜思思的脸被打的偏到一边,脸颊高高肿起。 “熙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惊恐地开口。 “误会?听说你跟齐扬表白了?”梁熙拿匕首抬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没有。我怎么敢觊觎熙姐喜欢的男人?” “你知道在我面前狡辩的人,都什么下场吗?” “对不起,我错了。我是跟齐同学告白了,可他喜欢阮软,他拒绝我了。”她想转移一下梁熙的火力,可惜并没有效果。 “你明知道我喜欢齐扬,还给他送礼物,跟他表白,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好呢,嗯?” 姜思思要被吓哭了,匕首紧贴着她的脸,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熙姐,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梁熙起身,合上匕首,“姐妹们,给她个教训。” “好嘞,熙姐,我们都等不及了。” 十几个小太妹一拥而上,朝着姜思思拳打脚踢。 “温柔点,别打死了,以后没得玩了。”梁熙叮嘱道。 若是齐扬喜欢的女生,她还可以不打脸,以免他见了生气,还觉得她恶毒。这没相关的人,只要不打死就行。 打完收工,小太妹们悠哉悠哉的散去,独留姜思思蜷缩在角落里痛苦的呻吟。 脸上身上乌青发紫,骨头大概没什么问题。到了晚上,她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思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姜妈心疼地问。 姜思思挥开姜妈摸着她的脸的手,“不用你管!” “怎么能不管呢,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我现在就去找你老师,让你爸爸去找那学生。” 。 校霸是个小甜心7 “你可省省吧,别去给我丢人了。人家爸爸是大企业家,外家还是搞政治的,校长都不敢多说她一句,老师就更不用提了。” “那学校管不了,总得找她家长说说呀。不论是什么原因把你打成这样,家长得好好教育这孩子。” “呵,你要是不想让我们一家人出去要饭,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我谁也不怪,谁让我生在这么没本事的家庭里呢。” “思思,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爸爸妈妈…” 姜思思摔上了房门,将姜妈的声音阻隔在门外。 姜思思没来学校,但她妈妈还是忍不住来找了老师。 “葛老师,我们家思思最近在学校表现的怎么样?”她试探性地可。 葛婕疑惑道“成绩一直很稳定,和同学们也相处的挺好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思思妈妈?” “思思昨天回去的时候鼻青脸肿的,可她什么她也不说,我就寻思着来可可您,她是不是在学校跟人闹什么矛盾了?” “没听说啊,我先帮你可可同学,看有没有人知道。没有的话,等思思来了,我再开导开导她。” “那行,谢谢葛老师,又让您费心了。”姜妈语气有些歉意。 葛婕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都是应该的。” 顾辞静静地看着教室外交谈的两人,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当年有一个人关心她,最后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软软,明天学校有篮球赛,一起来看吗?”郭梓君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询可道。 “君君什么时候喜欢看篮球的赛的,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顾辞揶揄她。 郭梓君点点她的小脑门,“就你这小家伙聪明。我男神的比赛,行了吧。” “好啊,想看看君君的男神是什么样子呢。”顾辞欣然同意。 “那行,约好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在南门等你。” “嗯,软软一定会准时到的哦。” 第二天,顾辞没坐公交,因为阮爸非要亲自送她来学校。 “和同学好好玩,爸爸晚点来接你。” “好的,爸爸。”顾辞跟阮爸挥手告别。 郭梓君穿着米色的合身连衣裙,化了个淡淡的妆面,打扮的格外漂亮,顾辞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她。 “君君,我来了。你今天实在是太好看了。” “见男神的,必须好好捯饬一下。”郭梓君朝她放电。 “走吧,我们先进去占个好位置。” 两人去的时候几百个座位已经坐满了,放眼望去全是人头,还都是女生,根本看不见球场里的情况。 “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些。”顾辞叹气道。 “没事,”郭梓君安慰她,“我跟其中一个男生认识,他在前面给我们占了位置。” 挤了整整十分钟,两人才从外围进到内围,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软软,看!那个球衣上数字是“08”的就是我男神。”郭梓君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 顾辞看了一眼,确实还不错,是个既干净又阳光的帅气男孩。 “好帅,不愧是君君的男神。”顾辞赞叹道。 “哈哈哈,那可是,我看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差。” 顾辞甜笑着应和她,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 校霸是个小甜心8 顾辞对篮球没什么兴趣,看了一眼就发起呆来。 周围的女生们突然激动的跳起来,大喊大叫,还手舞足蹈。 顾辞好奇地向球场望了一眼,原来是郭梓君男神那队进球了。 她淡淡的收回目光,却又立马看过去。 等等,那个男的好像看起来挺眼熟的。 卧槽,这不是之前遇见过的那个神经病嘛。 “君君,那个酒红色头发的男生是谁啊?”顾辞问道。 “校霸你都不认识!?凌忱呐,我们年纪的风云人物,大半女生的梦中情人。”郭梓君夸张的瞪大眼睛,对她不认识这号人物表示深切的惊叹。 “呃,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不是齐扬吗?” 郭梓君嫌弃的撇撇嘴,对齐扬百分之二百的看不上。 “他?给我们忱哥提鞋都不配。要不是咱忱哥脾气大,又难搞,校草这称号能落在这个人头上。” 呃,她这话是夸人的吗?顾辞抽了抽嘴角。 之后,郭梓君甚至放弃了看她男神比赛,开始给她讲凌忱的事迹。 从她口中,顾辞知道了挺多关于凌忱的八卦。 凌忱,g市市长的儿子,家里还有一家上市公司,全国百强。总而言之,背景很强,虽然他很少惹事,但一般惹到他的人,下场都很惨。 他刚入校,就挤掉蝉联两年校草之位的纪廣,成了新一代校草。不过没多久,校草就成了齐扬,凌忱又被封了新的称号,校霸。 之前的校霸是个壮汉,仗着家里的背景,时不时的惹事,欺负同学,却一不小心踢到块铁板。 他听说新生里有个人,也就是凌忱很受欢迎,就想给他点颜色瞧瞧。放学后找了几个人把凌忱堵在教室,最后却一个个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来。 此后,校霸,人称霸哥,认了凌忱当老大。成天忱哥长,忱哥短,跟在凌忱屁股后面嗷嗷叫,他的小弟也全都叛变。之后,凌忱就被动的成了校霸。 而且呀,传说凌忱这人对女生不感冒,再漂亮的女生跟他搭话都会被骂哭。可这也不妨碍大家做梦成为那个特别的女生。 顾辞不符形象的再次抽了抽嘴角,二十多岁的老阿姨表示对这些接受无能。 上半场比赛已经打完了,中场休息。一个帅帅的男生朝着郭梓君跑了过来。 “水呢?” “我是你家佣人吗,负责给你送水。”她凶巴巴的说道,但还是从包里掏出水递给他。 男生捏捏她的脸,“难道不是吗?” “郑恪泊,滚你丫的!”她咆哮道,“脏死了,滚远点。” 男生掐着腰笑的前俯后仰,郭梓君伸出脚准备踹他,却又一瞬间收了回来。 她将耳边的秀发整理了一下,拿了瓶水递给了朝这边走来的男生。 “江北,喝口水。” 此时的郭梓君眼里都是他,再容不下旁人。 郑恪泊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手中的矿泉水瓶也微微变了型。 原来是喜欢啊,顾辞微扬起嘴角。 江北朝她礼貌一笑,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郭梓君尴尬地收回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郑恪泊笑着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水,“江北不要,我要。” 。 校霸是个小甜心9 顾辞鼓着小脸上前,“君君,你看错了,人家是让你给那个小哥哥啦。”她努努嘴,指向江北身后。 郭梓君冲她感激一笑,“不好意思,看错了。”然后夺回郑恪泊手中的水,飞快地塞进凌忱怀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凌忱挑了挑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郭梓君提起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校霸竟然没生气,还喝了她给的水,这也,太刺激了吧。 顾辞的表情有一丝丝龟裂,这下是真的看错了,她明明指的是那个穿“12”号球衣的男生啊。 凌忱朝她走了过来,还捏了捏她的脸蛋,“小东西,谢谢你的水。” “不…不客气。” 顾辞欲哭无泪,这该死的凌忱,故意害她吧。回去后这些女生会不会把她打死啊? “软软,你是这一年多以来唯一一个与校霸有肢体接触的女生!”郭梓君回去的路上还在激动的说着,全然忘记了刚才被江北拒绝的难堪。 “君君觉得我能活到高考吗?”顾辞低着头,一脸生无可恋。 郭梓君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竟然为这种事开心。 “别担心,你是为了我,我不会不让你受到伤害的。” 顾辞真想拍拍她的肩说一声“好兄弟”,可她不能。 “应该没事,不想那么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我知道一家湘菜馆,里面的菜都超级赞。” 顾辞悄悄咽了一口口水,拉着郭梓君加快了步子。 “来,尝尝这个东安鸡,他家的招牌菜。鸡肉肥嫩,味道酸辣鲜香,我每次来都必点的。” 顾辞尝了一口,两眼放光。虽说她这些年跟着狗系统走南闯北,吃过的也不少,可还是对这个菜赞不绝口。 想到系统,顾辞更开心了。她一想着自己在外面吃着“山珍海味”,而小三儿只能窝在家里嗑猫粮,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两人吃的正高兴,郑恪泊带着五六个男生走了进来。 “呀,我们这也太有缘了吧。”他低头揉了揉郭梓君的头发,又笑着跟顾辞打了招呼。 郭梓君面无表情拍开他的爪子,不搭理他。因为江北也在。 他们坐在了她们邻桌,郭梓君顿时拘谨起来,气氛也不像先前那么活跃。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饭,显然心不在焉。顾辞觉得这饭应该吃不了多久了,可还有很多菜呢,她就加快了进食速度。 凌忱余光看见了她鼓鼓的脸颊,不由得想到了发小家养的那只小仓鼠。还,挺可爱的。 可这“仓鼠”的食量好像有些大呀,他狐疑地看着盘子里显示不见菜,微微震惊。那么小一只,竟然比男生吃的都多。 顾辞抑制住想打嗝的冲动,优雅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 郭梓君见她吃好了,便起身拉着她走。 “要去游乐场吗?我请客。”郭梓君问她。 顾辞轻轻摇了摇头,“我爸爸马上就来接我了。” “哦,好吧。” “我可以邀请你去我家吗?”顾辞期待地看着她,“我没带朋友回去过。” 郭梓君突然就开心了,她感觉自己是软软最特别的朋友了。 “好啊。” 。 校霸是个小甜心10 “梓君,尝尝这个红烧肉,这是阿姨的拿手菜。” “多吃点,当成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阮爸阮妈对郭梓君十分热情,她没多久便不再那么拘谨。 她开始跟阮妈从穿衣搭配聊到口红包包,整个氛围热火朝天。顾辞想,若不是年龄差太多,两人只怕是要以姐妹相称了。 吃过晚饭,郭梓君便说要走了。顾辞软磨硬泡了半天,她才同意留下来。 “第一次登门就留宿,还是感觉不太好。” “那你想像一下,如果我去你家做客,你会想我留下来吗?叔叔阿姨会因为我住在你家而不高兴吗?” “当然不会!”郭梓君立马回道,“我想你住在我家,我爸妈也会很开心。” 顾辞笑了,“那我们也是啊。” 洗完澡,收拾好以后,两个女孩子便躺在被窝里聊天。 “软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顾辞回答的很干脆,她没有,软软也没有。 “我喜欢江北,很喜欢很喜欢。”郭梓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看得出来。”顾辞说。 “我跟郑恪泊是发小,我俩住在一个院里的。每天放学他都要去打一会儿篮球,我就在球场旁边等着他打完一起回家。江北跟他一个班的,他们两个人经常一起打篮球,所以我经常能见到他。” “久而久之呢,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他,明明总共说的话还没超过十句。” “我总是在他打完篮球后给他送上一瓶水,他偶尔也会接,但大多时候都会拒绝。可这次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我的水。”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我还是没办法不去喜欢他,不去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影响自己。软软,我该怎么办?” 顾辞不懂,所以她没办法去开解她。 “你跟他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吗?” 郭梓君摇头,“一想到他会拒绝,说不定还会用厌恶的眼神看我,我就没有勇气。” “有些时候,跨出那一步以后,你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被讨厌,大不了不见面,总比一直憋在心里胡思乱想强太多。而且他也不一定会拒绝啊。” “可是…,我还需要想想。” 顾辞轻轻抱抱她,“喜欢呀就是多巴胺作用的效果,说不定过一段时间,等它分解完了,你就会突然发现其实也不是很喜欢了。” “真的吗?”郭梓君认真的问她,“我生物不好,你别骗我。” 顾辞捂脸,“不骗你。” 郭梓君开心了,“那睡觉吧,我们明天去游乐场玩儿。” “嗯,晚安。” 顾辞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无奈的笑了笑。刚才还难受纠结的不行,这一眨眼就立马睡着了。 暗恋,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这是顾辞睡前脑子里不断循环播放的一句话。 清晨,吃过早饭,顾辞就和郭梓君一起出门了。 她们还要去逛街,所以还叫了郑恪泊这一个免费的苦劳力。 “万分乐意为美女效劳。” 。 校霸是个小甜心11 三人先去了游乐场,一直玩到大中午。然后,他们又一起吃了饭,郑恪泊请的客。 再然后,就是女孩子最爱的逛商场。他们走走停停,买了好多东西。 “我的姑奶奶,我就两只手,你再买我可就真的拿不下了。”郑恪泊两手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一脸哀怨地看着郭梓君。 “给美女提东西,是你的荣幸,拿不了也得拿。”她瞥了他一眼。 “给阮软小美女拿东西,我倒是心甘情愿。可你看看,我手里的东西那个不是你的?” 听他说软软,她当下便有些戒备。 “我警告你,别打软软主意,否则我一定打断你的腿。”郭梓君揪着他的领子威胁道。 郑恪泊把东西放到地上,顺势拉着他领子上的手,不正经地说“要打断我哪一条腿?第一条,第二条,还是第三条呢?” 郭梓君甩开他的手,朝着他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骚?我给你说认真的。” 他见她有些生气了,连忙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喜欢哪种类型的你还不清楚嘛。” 他边说便拿手比划了一个“s”型,郭梓君便瞪了他一眼。 顾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贫瘠的胸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丫的,这是被嫌弃了吗? 分别时,他们要先送她回家,顾辞拒绝了。 之后,他们目送着顾辞上了公交,才一起回家。 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已经找不到座位,顾辞只好拉着吊环站在那里。 车行过了几站,车上的人没下几个,可上来的人却越来越多。 顾辞被挤到了人群中央,周边还都是一些高大的,西装革履的上班族。 一只手轻蹭了一下她的腰部,顾辞起初以为是身后的人不小心,也没去理会。 可那人又碰到了她的屁股,她扭头看了那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可没多久,那人又摸上了她的臀部,而且不再是试探性的碰触。 顾辞怒了,反手就给了猥琐男一巴掌。 “大叔,公共场合猥琐一个跟自己子女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您自己不嫌丢人,也不怕自己老婆孩子丢人吗?” 顾辞清脆的声音一出来,嘈杂的车厢顿时安静下来。 猥琐男红着脸,梗着脖子说“你胡说什么!” 这女孩子看起来软绵绵的,碰她几次也不吭声,他以为她不会反抗,不会说出来的。 顾辞冷笑着将手机举起来晃了晃,“我胡没胡说你自己清楚,我手机可都拍下来了。”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人啊?” “不会跟我一个小区的吧?这也太可怕了。” “我再也不让我女儿做公交车了,好危险。” 刚好到站点的地方,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车上的人对着男子指指点点,小声唾弃。他忙遮住脸,拨开人群,从车上跑了下去。 顾辞冷眼看着车上的人开始对着她窃窃私语。 “现在的小姑娘,穿的那么少,打扮的那么好看,也不全是别人的错。” “坐公交还穿裙子,不是明摆着给人占便宜的机会吗?” 。 校霸是个小甜心12 顾辞淡淡的扫了说话的人一眼,那妇女被她眼中的凌厉吓的一惊,当下噤声。而后又不服气的啐了她一口,扬声骂了句“小贱货”。 顾辞对于这种不一定会再见到的人,也没有人气吞声,当下怼道“身为女人,能这么说话的,只怕儿子没少进去过吧。”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妇女气的就冲过来打她。 顾辞打开了摄像头,对准她的脸,“随便打,等待会警察来了,再算一下你打这几下,值多少钱。” 妇女的手,犹豫了半天,也没敢往下落。只是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十句。 顾辞笑嘻嘻的看着她,像是同情,又像是嘲讽。 少年在角落里,看着人群中的她,绚烂一笑。 下了车,逃离了那里污浊的空气,顾辞深吸了一口气。她有些感慨,怎么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反而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刚才,自己确实是太冲动了。 从站牌儿到家还有十分钟的路程,顾辞慢悠悠地走着。 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她吓的浑身冒冷汗,猥琐男这么快就来报复她了吗? 她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腰间的匕首也准备随时出鞘。 “小东西,这么快又见面了。” 顾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恼怒。这个男的绝对有病! 他把手从她嘴上拿开,放在了她的腰间。 “大哥哥好。”她乖巧的喊道。 凌忱轻嗤了一声,从她腰间拿出匕首,“乖宝宝,这是什么?” “爸爸说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带着它就不怕遇到坏人了。”女孩一脸的懵懂,不谙世事。 “我是坏人吗?嗯?”他贴近她的脖子,问道。 顾辞看了他一眼,就立马挪开目光,轻声说“哥哥不是,因为哥哥长的很好看。” 凌忱笑了,笑中少了几分邪魅,“谁告诉你长的好看的就不是坏人了?” 顾辞也不回答,只呆愣地看着他,“哥哥笑起来可真好看。” 凌忱看着她与车上判若两人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披着羊皮的野猫,这小东西还真是“深藏不露”。 顾辞想起了上次跟他做过同一辆车,便有些怀疑他刚才也在车上。 她试探性地问道“哥哥是来这儿找朋友玩的吗?” “嗯,刚从网吧出来,准备回家。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到你。” 顾辞朝他甜甜一笑,“那还挺有缘分的。” 凌忱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开。“小东西,明天见。” “明天见。” 顾辞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呸,你全家都是小东西,你全家都是乖宝宝,真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啊。 少年突然回头,顾辞瞬间变脸,软糯糯道了声“哥哥再见”。 凌忱勾唇一笑,笑意深达眼底。 顾辞和阮爸阮妈一起吃过晚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静静地看着系统围着她上窜下跳了十几分钟,最后终于忍不住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在那磨磨唧唧的。” 系统停下来,摇了摇尾巴。 “呃…那我就直说了,我刚接到上级指令,上个世界作废了。” 。 校霸是个小甜心13 “凭什么啊!该完成的不都完成了吗?”顾辞大吼,最费心费脑的一个世界,说不算就不算啊! “不是任务完没完成的问题,而是由于宿主间接导致南国近十年民不聊生,本该好好活着的十几万人,却因两国大战而死,怨灵载道,生门混乱。你任务积累的功德值都拿来渡他们超生了,所以上个世界不算。” 顾辞瘪了瘪嘴,还是有些不服气,“之前你也没说啊。” 系统无奈道“上级也没跟我说啊。” “行吧,”顾辞摊手,“反正也没玩够,挺好的。” 周一,顾辞跟阮爸阮妈道了别,便急匆匆的朝站牌跑去。 清早还好,上班族还没到上班时间,车里还有空位。 顾辞找到一个空旷的位置坐下后,便闭着眼睛假寐。 “小东西,这么快就再见了。”凌忱嘴唇几乎快贴到了顾辞的耳朵上。 她摸摸受惊的心脏,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甜甜地说道“大哥哥,早上好。” “是挺好。”他回。自从发现她是只小野猫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趣极了。 “名字?” “阮软。” “软软?”凌忱笑了,“的确很软。” 顾辞礼貌地朝他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凌忱,我的名字。” “忱哥哥。”顾辞的声音甜的发腻。 “咳咳咳,小三儿,我被自己恶心到了。” 系统美滋滋地躺在她的床上,漫不经心地回道“没事,我也觉得恶心。” “泥马!” 凌忱靠到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太困了,让我睡一会儿。” 顾辞一点都不想,然而反抗的方式,也只是冲他呲了呲牙。 闭着眼睛的凌忱,有些乖巧。根根分明的睫毛,细长而柔软。高挺光洁的鼻梁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樱花色的唇瓣微微闭合,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想啥呢?顾辞甩了甩脑袋,把这种不正常的想法从脑子里清除出去。 车到站时,顾辞叫醒了他。下了车后,她拔腿就跑,生怕身后的人非要跟她一起进学校。 她还年轻,任务还没完成,不想死。 凌忱看着她的背影,几不可闻地笑出了声。 “小野猫。” 顾辞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凌忱偏偏还喊着她的名字,追了上去。 他轻轻地揽住她的肩,“一起啊,跑那么快干嘛。” 顾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又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 校园里流动的人群突然静止,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俩。 顾辞彻底呆住了,她耳边似乎有咬牙跺脚的声音。 直到坐到座位上,顾辞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他故意的,可她不记得有得罪过他啊。 姜思思来了,脸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痕迹了。但离的近点,还是看得出她擦了不少粉。 老师进来了,扫过她的脸时停留了几秒,最后倒也没说什么。 下课时,姜思思往顾辞这里看了好几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朝着她走来。 刚到她旁边,还没开口,郭梓君就拽着顾辞,让她陪她去买零食。 姜思思握紧了拳头,气急败坏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 校霸是个小甜心14 一天了,姜思思都没找到机会跟顾辞说话,下午放学后又被人拉到墙角一顿胖揍。 顾辞也被人拉走了。 “听阿南她们说,你跟凌忱走的很近?” 顾辞摇摇头,一脸委屈地抱住梁熙,“软软都不认识他,是他自己凑上来的。现在学校里的女生都把我当公敌了。” 梁熙揉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我罩你,你自己也小心点就行。”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顾辞踮着脚尖,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下,就笑着跑走了。 梁熙摸着被她亲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她交过男朋友,也有过女朋友,可即便是嘴对嘴的接吻,也没有她轻触她脸颊来的更有感觉。 顾辞刚到家,姜思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阮软,在干嘛?” “没干嘛呀,思思有什么事吗?” “你…跟梁熙认识吗?”她听班里的女生说,见到过梁熙来找阮软。 “认识呀,怎么了吗?” “她有跟你说过什么吗?”梁熙捏着手机,有些不安。 “你跟她说齐扬喜欢我吗?她跟我说过的。” “阮软,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太生气了,我…” “没关系呀,”顾辞打断了她,“你又没说谎。” “你真的不介意吗?那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吗?” 顾辞有些为难地回答“不行的哦,姐姐说了,不让我跟你做朋友了。” 姜思思有些恼怒,“你怎么能这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抢了我喜欢的人我都没说什么。” 顾辞委屈道“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姜思思平息了一下怒气,缓和语气道“对不起,我真的是太喜欢他了,我没办法控制住我自己,你原谅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没事,我不怪你。但不能做朋友了,对不起。” 顾辞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还关了机,任凭她再怎么打都不行。 电话那头,姜思思气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 “阮软,还真是好样的!” 从前说什么她听什么,发脾气她也不生气,不论她怎么对她,只要说些软话,她都会一如既往地对她好。怎么一时间全变了? 又一次在公交车上遇到凌忱的时候,顾辞真的是无语极了。市长的宝贝儿子,天天挤公交,是为了体验“平民”生活吗? “忱哥哥,早上好。” “嗯,早安。” 一点都不安,顾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再次迎来全校女生的注目礼时,顾辞已经坦然了。既然他这么想她被针对,那就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了。 一大群学生围在她班的教室外面,伸着脖子往里看。顾辞费了老半天劲儿,也没挤进去。 “同学,里面怎么了?”她随便拉着一个女生问道。 “我知道你,你是阮软!”女生兴奋地说,“就你班那个姜思思,昨天被人打了,刚才她妈妈找来了,现在里面吵的挺凶的,具体的我还不太清楚。” 顾辞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就踮起脚尖试图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可惜,周围的人太高,她又太矮,尝试了一下,便只能作罢。 。 校霸是个小甜心15 没多久,姜思思哭着挤开人群,从教室里跑了出去。她妈妈也跟着追了过去。 班主任出来,把围观的学生都撵回去上课,吆喝自班学生回教室里坐着。 “你们知道姜思思同学跟谁闹矛盾了吗?”葛老师站在讲台上问道,她上周太忙了,都把这事儿忘了。 “不知道。”大家齐声说道。 “阮软,童悦,你俩也不知道吗?” 童悦摇头,“她没跟我说过这事儿。” 顾辞也说“不知道,思思没说。” “这孩子!”葛老师叹了口气,拿着包出去了。 中午吃饭时,阮软跟郭梓君坐在一起。 “君君,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啊?”顾辞问她。 “我今天刚好来早了,我跟你说哈…” 今早,郭梓君来的时候,姜思思就已经在座位上看书了。没过一会儿,她妈妈跟葛老师一起进了教室。 她妈妈眼眶红红的,情绪还有些激动。 姜思思在她们进门的那一瞬间就狠狠地瞪着她妈妈,葛老师叫她时,她才慌乱地收回目光。 “思思,有什么事情可以跟老师说的,老师都会帮你的。” “我不知道我妈妈给您说了什么,但的确是件小事,没必要小题大做。”姜思思说完,还警告性的看了她妈一眼。 可她妈没领会到,“什么小事,葛老师您看看,”她撸起姜思思的袖子,“这能叫小事儿吗?” 一块儿一块儿的淤青遍布了整个手臂,姜妈妈的眼泪当下就流了出来。 葛老师也有些于心不忍,心疼地问道“老师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不会主动惹事,但有什么你得说出来啊,只要能解决的老师都会帮你的。” “老师,真没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姜思思不肯说。 她妈妈急了,“你怎么能说谎呢?” “思思,老师希望你能如实地说出来。” 姜思思还是不说,她妈妈跟老师一直在劝她。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来了,都面带疑惑地看着她。 “思思,到底是谁打你了,你说呀。是你班里的,还是学校里的,你给葛老师说呀。”她妈妈哀求道。 姜思思又羞又怒,“我都说了没事儿,你能不能别问了?” “算妈妈求你了,你说出来。即便那同学家里再有权有势,妈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欺负啊。” 声音越来越大,两人越吵越激烈,围观的同学也越来越多。 姜思思满脸通红,朝她妈妈吼道“所有人都知道我被打了,这下你满意了!”说完,便哭着跑了出去。 “就是这样了,渴死我了。”郭梓君灌了一大口水,接着问道“你说她为什么死活不说啊?” 顾辞皱起眉头,“听说是得罪了梁熙。” 郭梓君点点头,语气有些幸灾乐祸,“那就好理解了,要我我也不说。” 而后,她又摆正脸色,严肃道“人家没把你当朋友的,你别傻乎乎想着去保护她,万一再得罪梁熙,以后有你好受的。” “我知道啦,我不帮她。其实我跟熙姐姐认识,她对我很好的。” 。 校霸是个小甜心16 郭梓君惊的一口大米饭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我说,梁熙很照顾我。” “这也太棒了吧!”郭梓君激动地说,“有她罩着,几乎没人敢欺负你了。” 顾辞点点头,“但愿吧。” 她又垂下眼帘伤感道“从初中开始,我就把思思当作最好的朋友。可她明明知道熙姐姐喜欢齐扬,却还把齐扬跟我表白的事情告诉她,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郭梓君生气的破口大骂“她怎么那么不要脸呢?如果你跟梁熙不认识,现在被打的就是你了。”她又拍拍顾辞的肩膀,“别难过了,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值得的。再说了,你还有我啊,我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美丽动人的女子,当你的朋友多好呀。” 看着郭梓君故意搔首弄姿的样子,顾辞抿唇笑了起来。 “嗯,不难过,我还有君君。” “哦,对了,我明天要请假,我表姐结婚。你去哪儿都和张佳他们一起,不要自己一个人了。忱哥的粉丝群体还是挺庞大的。” 顾辞点点头,笑着说“嗯,听君君的。” “真乖。” 校门口,梁熙倚在墙上。 “软软,过来。” 顾辞笑着跑过去,“熙姐姐。” 梁熙揉揉她的头发,“走,送你到站牌。” “姐姐真好。”顾辞牵上她的手。 梁熙没做声,却悄悄弯了唇。 “你知道叶妗吗?”她问。 “知道呀,高三的学姐,经常在大会上讲话的,长的超好看。” 梁熙看着她毫无危机感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她追了凌忱一年多了,我听说她最近可能要找你事儿。她这儿我没办法搞定,只能尽量护着你了。” 顾辞撇撇嘴,泪珠在眼眶边挂着,“软软没有干坏事,他们都是坏人。” 梁熙心软了一片,将她揽进怀里,“对,都是坏人。不哭,姐姐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坏人欺负你。” 顾辞抽抽搭搭地,眼底却一片清冷。 她被整了,在女生厕所。 郭梓君今天请假没来,她一个人去了洗手间,准备开门出去时,发现门外面被人拿东西给锁住了。 接着,一桶污水从天而降,顾辞的头发,校服都湿答答的黏在身上。 顾辞勾唇冷笑,淡定地伸手擦擦脸上的污水。 上课五分钟了,顾辞的座位上始终没有人。 老师有些疑惑地问“阮软同学呢?你们班主任没说她请假呀。” “老师,阮软去厕所了。”张佳回道。 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人。 老师起初以为她可能是肚子不舒服,所以也没理会。但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见人,便担心她出什么事情,赶紧找了个女生去厕所看看。 一个隔间的门把手上被铁丝拧了好几圈,不知道是在维修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张佳不太确定。 “阮软,你是在里面吗?”她站在隔门前喊道。 “我在。”顾辞哽咽着说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张佳终于把门打开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谁把你锁里面了?” 顾辞哭着摇头,“我不知道。” 。 校霸是个小甜心17 张佳去找女老师拿了套衣服给顾辞后,便回教室上课了。 顾辞换好了衣服,从厕所里出来,脸上的阴郁一瞬间变成委屈难堪,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小东西,你这是掉水里了?” 凌忱走过来拿手指捻了捻她湿漉漉的头发,还没准备嫌弃,顾辞却猛地退后,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而后她又小心翼翼地哭着说“我不认识你,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凌忱勾起唇,“可我很喜欢你呢。” “可我,讨厌你。”她闭着眼睛,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明天见,软软。”最后两个字他叫的缠绵悱恻,婉转动听。 顾辞阴恻恻的盯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她回到家,洗了个澡,又换了套衣服。这个时间点,阮爸阮妈都还没下班。 “宿主,你去游泳了吗?”系统的猫脸上也能看得出幸灾乐祸。 顾辞冷冷瞥了它一眼,她心情不好,今天的事让她想起了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 “呃,你没事儿吧?” “没事。” 阮妈回来了,看到她在家挺惊诧的。 “宝贝儿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同学家长给你捎回来的吗?” 顾辞摇摇头,“胃疼,三点多就回来了。”阮软胃疼是老毛病了,所以这句话也没什么毛病。 “之前养了那么久不是好多了吗,怎么突然又疼了?现在好点了吗,怎么不让老师给妈妈打个电话?”阮妈一脸心疼。 阮爸刚好从车库停车回来,听到阮妈说女儿胃疼,顿时心疼坏了。 “走走走,先去医院。” “不用了爸爸,我吃过药了,现在不疼了。”跟阮爸说完,又转身拉着阮妈的袖子撒娇,“妈妈,软软饿了,想喝妈妈煲的汤。” 阮妈思虑再三,跟阮爸商量道“宝贝儿今天不舒服,不折腾她了。明天咱俩请个假,给她也请个假,再去医院好好找医生看看吧。” “行,那明天去。” 吃过饭,阮妈就将顾辞“强行”的按到床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并叮嘱她好好休息。 半夜,顾辞难受极了。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脑子也迷迷糊糊的。找出床头柜里的体温计,一量395c。 不会吧,身体素质这么差。顾辞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本尊。 用兑水的酒精擦了擦身体,又拿了一块湿毛巾敷在额头。回到床上时,顾辞已经累瘫了。 第二天早上,她在阮妈的惊呼声中醒来,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她想抬手,可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 “老公,去把车开出来,宝贝儿发烧了!” 阮妈慌乱地帮她穿好衣服,阮爸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给她抱上车。到了医院,又是一路小跑。 直到顾辞扎上针,阮爸阮妈也没有消停片刻。阮爸买饭,阮妈喂饭。 “妈妈,你跟爸爸吃饭吧,我自己可以的。” 阮妈还是红着眼眶,一勺一勺的喂她。 “爸爸妈妈什么都不怕,就怕你生病。小时候每次发烧,都能要了你半条命,长大了才稍微好点。你胃不好,时不时就胃疼,看到你疼得在床上打滚,我跟你爸爸恨不得能替你受罪…” 。 校霸是个小甜心18 阮妈到最后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妈妈不哭。”顾辞伸手给她擦擦眼泪,自己也泪流满面。 若阮妈仔细看她,一定会被吓到,因为看起来无比伤心的女儿,眼底却没有丝毫感情。 在医院里待了两天,顾辞的烧才彻底退下去。阮爸在她的劝说下回去上班了,阮妈则一直陪到她出院。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阮妈累了两天,把她安置好就早早的休息了。 顾辞睡不着,在医院不是吃就是睡,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拿出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有几个是郭梓君的,一个姜思思的,还有两个号码不知道是谁的。 顾辞给郭梓君打了过去。 “喂,君君。” “软软,老师说你发烧了,现在好点了吗?” “没事了,已经退烧了,明天君君就可以见到我了。我这两天在医院,手机在家里没带,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没事儿,我都想死你了。你不在这两天班里……” 郭梓君“吧啦吧啦”的把班里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儿都给顾辞说了一遍。 “哦,对了,梁熙来跟我要了你的电话号码,我给她了。郑恪泊那狗东西偷偷拿我的手机,把你的号码给凌忱了。”最后一句,语气有些愧疚。 顾辞连忙说“没事儿”。 “不说了,你病刚好,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这边刚挂了郭梓君的电话,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顾辞不确定这是梁熙的,还是凌忱的,只能接了。 “喂,你是?” “凌忱。”清冷的男声传来。 良久的静默后,顾辞出了声。 “你有什么事吗?”依然是娇娇糯糯的声音,但语气极度疏离。 “没有,只是没见你,感觉少了很多乐趣。”对方在笑。 “没事我就先挂了,凌同学再见。”没等他说话,顾辞就把电话挂了。 凌忱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笑了笑,把她的备注改成了“小野猫”。 小野猫啊小野猫,你什么时候才能露出爪子呢,他喃喃道。 清早,阮爸开车把顾辞送到了学校。 她今天来的挺早,这会儿班上就坐了两三个人。 “软软,你好点了吗?”张佳凑过来问道。 “好多了,那件事,谢谢你帮我隐瞒。”顾辞朝她感激的笑笑。 张佳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你真的不考虑告诉老师吗?那个明显是有人针对你。” “不了,可能就是有人想开个玩笑,没什么大碍的。还是谢谢佳佳了。” 顾辞都这么说了,张佳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你小心一点,你放心,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佳佳真好。”顾辞甜腻腻地笑道。 姜思思的座位还是空着的,而且桌兜的书都没有了,顾辞纳闷儿了一整节课。 但没等她问,郭梓君这个小八卦王就来给她解疑答惑了。 姜思思前天来上课了,但又被人打了。 她妈妈来闹,事情搞的很大,惊动了校长。 她被逼无奈下说出了梁熙的名字,校长跟班主任瞬间就变了脸色。最后,班主任说先让她妈妈回去,学校会给姜思思同学一个交代的。 。 校霸是个小甜心19 但能有什么交代呢,她妈妈不明白,姜思思却是明白的。 她要换学校,她妈妈不同意,她便去跳楼。最后,学校亲自给她办的转校,她拿着书走了,新学校是g市二高,虽说比不上一高,但也还行。 以为这样就能解脱吗?顾辞摸着眼角冷笑。这点惩罚比起她对阮软所做的,还远远不够。 没几个人知道阮软被欺负了,但梁熙却是知道的。她手下的“小喽啰”很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人跟她汇报。 顾辞被锁在厕所的那天下午,梁熙在校门口一直等她放学。可一直到校园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也没见她出来。 梁熙想到了她被叶妗堵的可能,顿时心漏了一拍。跑到顾辞教室的时候,她班的班长正在锁门。 “阮软什么时候出教室的?” “啊?”男生愣了一下,“哦,第二节课的时候就走了,好像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好,梁熙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晚上一小姐妹告诉她,下午逃课在校园里溜达时,见顾辞湿着头发,哭着从厕所里出来。 梁熙气炸了,小姑娘那么胆小,遇到这种事肯定吓坏了。 第二天,还没揪出欺负她的人,便听说她请假了。病的很严重吗?梁熙有些担心。 找她朋友拿了电话,拨过去却迟迟没人接。 梁熙窝了一肚子火,但叶妗她暂时又动不了,只能先冲到校长办公室调了监控,把欺负顾辞的那些女生打了个遍。 今天,她听说顾辞来学校了,就马不停蹄地来找她。 “熙姐姐!”顾辞甜甜地喊道。 梁熙在她旁边坐下,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宠溺,她自己却不知道。 “熙姐姐,你吃饭了吗?软软请你吃饭好不好?” 梁熙摸摸她的头,“吃过了,你乖乖吃饭,待会儿再说。” “好。” 梁熙就静静地盯着她吃饭,看的顾辞心里毛毛的。 郭梓君还是有些怕梁熙的,她低着头默默扒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饭吃完,郭梓君就迅速离开,梁熙跟顾辞一起去了小树林。 “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顾辞吐了吐舌头,“姐姐都知道了呀,是软软太没用了,才会被欺负。” 是我太没用了,才会让你受到伤害,梁熙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这个手环你带好,”她边说边拉起顾辞的手给她戴上,“这个按钮,你遇到危险了就按下去,我手上这个可以感应到,我就会立马找到你,知道了吗?” 顾辞泪汪汪的抱住她的腰,“姐姐怎么可以这么好?” 梁熙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温柔地说“因为软软很好。” 顾辞在她怀里忍不住勾起了唇,上辈子把她往死里整的人,现在却处心积虑地护她,多么讽刺啊。 梁熙啊梁熙,将来的你一定会恨不得杀了现在愚蠢的自己吧。 “软软,明天有空吗?”放学时郭梓君问她。 “有啊,怎么啦?” “郑恪泊他们篮球社有聚餐,可以带朋友去,我想去,想让你跟我一起。” “好啊,那明天你给我打电话。” 。 校霸是个小甜心20 周六,两个女孩子约在了学校旁边的咖啡店。 男生们要打完球才一起聚餐,她俩便点了两杯拿铁边喝边等。 即使现在郭梓君有说有笑,看起来挺正常的,但顾辞仍然觉得她有些忐忑。 “郑恪泊很帅。”顾辞突然说道。 “咳咳”,郭梓君被咖啡呛到了,“怎么会这么说?他很渣的,你可别想不开喜欢他。” 顾辞笑着摇摇头,“不喜欢,只是觉得他长的挺好看的。” 郭梓君舒了一口气,随即一脸嫌弃,“帅吗?很一般啊。而且贼花心,女朋友从初中到现在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 “那可能,没碰到对的人吧。” “得了吧,他丫的就是颜狗,谁好看追谁。” “君君也很好看啊,他是不是追过你?”顾辞小脸上满是八卦。 郭梓君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又用极度嫌弃的语气说“我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看不上我,我更看不上他了。” 顾辞心里为郑恪泊点了根蜡,看来追妻之路漫漫长啊。 又等了一会儿,郭梓君的手机响了起来,郑恪泊的电话。 “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就旁边这家咖啡店,你过来吧。” “行,那先挂了。” “好。” 不超过10分钟,郑恪泊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郭梓君给他递了一杯提前买的果汁,顺便吐槽道“你着急投胎,跑那么快。” 郑恪泊喝了一大口水后笑眯眯地回道“来看阮软小美女啊,当然得跑快点。” 顾辞尴尬地笑笑,这个郑恪泊,真的是活该追不到人。 郭梓君白了他一眼,“买单去。” “遵命。” 顾辞他们是最后到场的,刚好留了挨着的三个位置。 ———— 郭梓君坐中间,其余两人坐两边。郑恪泊挨着他同学,顾辞旁边是,是凌忱。 “小东西,见面了也不跟哥哥打声招呼,嗯?” “凌同学好。”顾辞乖乖道,表情有些委屈。 从被欺负后,就再也不叫哥哥了,凌忱有些郁闷。 “叫哥哥。” 顾辞罕见的不听话地摇摇头,任他怎么说,就是不叫。 莫名的郁气让凌忱冷了脸,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叫、不、叫?” 小姑娘红了眼眶,眼泪强忍住不往下掉,却还是不叫。 凌忱腾的站起身,拉着顾辞往外走。郭梓君反应过来,连忙要跟着出去。 郑恪泊拉住她,“别去,老大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郭梓君不信,软软都哭了,她得保护她。 “老大喜欢她,你去算怎么回事?” 郭梓君呆呆地看着他,问“真的吗?” 郑恪泊无奈地摸摸她的头,“真的,老大不会欺负她的,放心。” “可是…”软软不喜欢他啊。 郑恪泊把她按到座位上,“别可是了,你去了老大只会更生气,说不定还会打人。” 郭梓君要急哭了,到底要不要出去啊? 外面,凌忱把顾辞堵在墙角,小姑娘哭的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突然就心软了,伸手粗鲁的给她脸上的泪痕擦掉,“别哭了,不叫就不叫。” 小姑娘却哭的更大声了。 。 校霸是个小甜心21 ————— 凌忱又急又怒,“你再哭老子就亲你。” 小姑娘吓的抬头看他,眼里泪汪汪的,但也不敢哭了,只是抽抽搭搭的。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粉嫩嫩的嘴唇轻颤,看的凌忱口干舌燥,头脑不受控制的就吻了上去。 跟他想象的一样,软软的。 “啪!” 顾辞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巴掌。 “对不起,我…我不该打你的。”小姑娘打完又像是吓坏了,颤抖着声音说道。 凌忱非但没生气,还笑的很开心。 “还哭吗?”他挑眉问道。 “不哭了。”小姑娘声低如蚊。 “走吧,我们进去。” 凌忱拉着她重新坐了回去,郭梓君看看她的脸,又抬抬她的胳膊,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凌忱从回来后便一直发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老大,你怎么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一男生调笑地问。 凌忱这才回过神,冷冷地回道“你管的着老子吗?” “这是嫂子吗?”又一男生接话。 凌忱侧头看了顾辞一眼,还没说话,顾辞却抬起头急忙否认,“不…不是的,我跟凌同学不熟的。” 虽然她说的也算是事实,但急忙撇清关系的样子,让他很不爽。 “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定。” 众人起哄,拍手喊着让他们在一起。凌忱勾起唇,玩味儿的看着顾辞,对这种局面并不阻止。 顾辞低下头,咬着自己的嘴唇,看起来窘迫极了。然而凌忱却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 郭梓君腾的一下站起来,拳头攥的紧紧的。 “去你…”妈的。 “我可以追你吗?”江北突然开口,“你们没在一起,我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郭梓君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嘴边,神情从愤怒到心如死灰,一瞬间她难过的像是要窒息。她喜欢到快要疯掉的人,正对着自己的好朋友说着自己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顾辞整个人都傻掉了,她呆呆地看着郭梓君,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的。 “君君…” 郭梓君并没有看她,在眼泪掉下来那一刻就转身跑走了。郑恪泊连忙跟了上去。 顾辞出去时,那俩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手中的电话拿起放下,反反复复五六次,最终还是没打出去。 顾辞扯起嘴角,叹了一口气,她们的友谊大概只能到这里了。 包间里,两个少年目光相撞,火花四溅。 “你什么意思?”凌忱语气微冷。 “字面意思啊。你要说你喜欢她,我就不跟你争了。”江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手心却有些微微的薄汗。 “没兴趣。”凌忱说完就买单走了。小野猫不在,他在这儿也没意思。 江北拧眉,他说没兴趣是说对那女孩儿没兴趣,还是对他的话没兴趣呢? “你走开,我想一个人静静。”郭梓君强忍着,没再让眼泪往下落。 “想哭就哭,别憋着。”郑恪泊满眼心疼。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开啊!” “滚不开,这辈子都滚不开。” 。 校霸是个小甜心22 周一。 顾辞刚到校门口,就碰到了同样到学校的郭梓君。 郑恪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郭梓君笑得很开心,但看到顾辞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顾辞想着她不愿看见自己,就加快步子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 中午,江北来找顾辞了。 “阮软,可以给个共进午餐的机会吗?”少年脸上一片温柔。 “不好意思,没兴趣。”顾辞径直走开,眼神冷冷的。 好像跟传闻的不太一样啊,江北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然而顾辞根本无暇顾及,因为她现在脑子里都是郭梓君刚才那个黯然的眼神。 她自问自己什么都没做,可她还是觉得愧疚了,女孩儿眼中的光没有了。 好几天了,她们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避免眼神的交汇。以前的亲密像是一场虚假的梦境。 江北还是时不时的来找她,顾辞碍于人多,一直没发作。 当班里只有她一个人时,她拽着少年的领子,将其推到了墙角。 “我警告你,不管你什么目的,再来找我,我不担保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少年掩去眼中的诧异,温柔地笑笑,“你对追求者都是这个样子吗?” 顾辞勾起嘴角,“追求者?你真当我是傻子。我这儿有个音频,江同学要不要听听?” “什么音频?” 顾辞按了下手中的录音笔开关。 “嗯啊,忱,再快些,嗯,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好不好?” 男生压抑又兴奋的从听筒里传来,可这分明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 而主角是江北。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伸手去夺顾辞手中的东西。 然而,顾辞压根都没躲。 “我这还有很多呢,想要几份儿都给你。”顾辞恶劣一笑。 “你想怎么样?”他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滚远一点儿,离我远点儿,离郭梓君远点儿。放心,只要你不过分,你的事儿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你确定?” “说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吗?”顾辞笑着反问。 “我知道了。” 晚上,顾辞在书桌前复习功课,系统跳上了桌子,卧到她的笔记上。 “那个带颜色的视频还要保留吗?没用的话,我就删了,今天一直有病毒攻击我。”系统有些委屈,这年头打黄扫非太严了。 “哦,没用了,你删吧。”顾辞回它。 “嘿嘿,宿主,我这次是不是帮到你忙了?” “嗯,是。”顾辞点头。 “那你要不要奖励我?”系统徐徐善诱。 “什么奖励?”顾辞挑眉,装不懂。 “哎呀,你懂的,人家还想矜持一点啦。” 顾辞不再逗它,直截了当地问“想吃什么?” 系统捂住猫脸,“人家想吃汉堡。” 顾辞拿出手机,直接点了外卖,还附赠系统半只炸鸡。 “哦,天主啊,003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呀,怎么能遇到这么善良,这么可爱,这么伟大的宿主呢?” 系统的彩虹屁不要钱的往外放,而顾辞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上辈子指不定是哪个神仙吐的口水。” 没爱了,嘴中的汉堡也不香了。 ———— 。 校霸是个小甜心23 正午,校园的香樟树下,顾辞正在看书。 微风勾起了她的发丝,阳光柔和地铺在她的身上。 “你就是阮软?”突兀的女声打破了寂静。 女生微扬着下巴,表情淡漠,却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顾辞合上书,礼貌地站起身。 “来让你明白,别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女生给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她们便上前使劲拉扯着顾辞的头发,扬起的巴掌马上就要落到脸上。 顾辞闭上了眼睛,可想象的疼痛却迟迟没有袭来。有人挡住了女生落下来的手。 “君君?” 叶妗皱眉,冷声道“我劝你马上离开,别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打。”这话是对郭梓君说的。 “君君,你快走吧。” 郭梓君不说话,也不动,护着顾辞的态度很坚定。 “不走?那一起吧。” 郭梓君始终将顾辞护在身后,大部分的拳头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顾辞听着她一声接一声的闷哼,心底尘封已久的角落有微微的光透过。 “住手!” 凌忱逆着阳光走来,宛如神邸。然而这样认为的,不包括顾辞。 女生们手上的动作,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停下了,她们呆呆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慕。 “阿忱。”叶妗喊他,声音不似平常的清冷,甚至可以说温柔。 凌忱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他径直地走向顾辞,把她从人群中拉出来。 “阿忱,你要护着她吗?” 凌忱淡淡扫她一眼,“你要再试图打扰她,我便不会顾及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了,你知道的,我向来说到做到。” “你喜欢她?” 凌忱迟疑几秒后,点了点头。 “凭什么啊!我先认识你的,我先喜欢你的,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她比我强在哪里啊!”叶妗红着眼眶,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 一瞬间,叶妗像被抽了灵魂似的,呆坐在地上。 她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比现在更狼狈的时刻了。 顾辞抽出了被凌忱拉在手里的手,转身一丝不苟的将郭梓君的头发,衣服整理好。 “君君,我们走吧。” 两个女生拉着手,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凌忱没有追上去,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原本只当她是取乐的玩具,可听说她生病发烧,他会担心。江北追她,跟她吃饭,他会吃醋。看到她受伤,他会心疼。 一切情感来的莫名其妙,又好像理所当然。 “叶妗,我不希望我们之间仅剩的情谊都被毁掉,你好自为之吧。” 凌忱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君君,谢谢你。” “软软,对不起。”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郭梓君“噗嗤”一下乐了,顾辞也跟着笑。 “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迁怒你的。其实我前两天都已经想通了,我想跟你道歉,跟你和好,但我怕你觉得我差劲,就没敢说。”郭梓君一脸懊悔。 顾辞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所以只是笑嘻嘻地问她“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喽?” “嗯,一辈子的好朋友。” 。 校霸是个小甜心24 “小软软,好巧啊。” 某个男人照常在她身边坐下,笑的如沐春风。 “你好。”顾辞平和的语气中有几丝不耐。 她真的是烦透他了,天天坐公交都能碰到他,他还非要挨着她坐。 刚开始她还能装的软萌一点,可时间一久,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而且他故意想让她被人针对这个仇,她还记着呢。 在她眼里,他也是施暴者。 不可原谅。 “今天的你对我的态度,又比昨天冷淡了一点。”凌忱语气委屈。 “对不起。”顾辞道歉,毫无诚意。 凌忱看见她把头扭到一边,不想理他,就有些恼火。 没人可以无视他的,即使他对她有意思,那也不可以。 老子不惯着你了。 顾辞若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会说一句“呵呵”。 “快期末了,软软能帮我复习吗?我怕考不好回去我爸把我打死。”郭梓君捧着书本,欲哭无泪。 这什么劳资地理、历史,她一刻也学不下去了。 “好啊,有我在,不会让郭叔叔打你的。”顾辞摸了摸她的呆毛,语气宠溺。 郭梓君扑进她的怀里,“我怎么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明明还是那么软萌,可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霸气。我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顾辞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因为我要努力变强,才能保护君君啊。” “啊啊~,你犯规,这也太撩了。” 一米七的大个子,窝在她的怀里撒娇,场面有些搞笑。 “还有四周哦,周六周日,学校图书馆,我帮你补习。” “软软真好,我太爱你了。”郭梓君开心的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门外等顾辞放学的梁熙,皱了皱眉,眼神晦暗不明。 顾辞收拾好书包,抬头看见了梁熙,便立马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抱着她的胳膊。 “姐姐,你放学好早哦。” “嗯。”梁熙没笑,语气也是淡淡的。 “姐姐不开心。”顾辞的笑脸垮了下来,伸手将她蹙起的眉毛抚平。 “没有,你想多了。”梁熙咧嘴笑了一下。 “你有,”顾辞语气执拗,“可你不想告诉我。” 小姑娘皱着眉,鼓着脸,像是不高兴极了。 好可爱啊,梁熙忍不住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她对她毫无抵抗力。 “没有不高兴,”梁熙笑了笑,“只是刚才见你同学亲你,有些惊讶。” 顾辞疑惑地问“惊讶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蕾丝吗?” “当然知道,我有好多蕾丝边儿的小裙子呢。”小姑娘用炫耀的口吻说道,娇憨而天真。 “不是这个蕾丝。”梁熙扶额,她的小傻瓜果然不知道。 “那是哪个?”顾辞眼睛亮亮的,求知欲极强。 “女生跟女生,拥抱,接吻,恋爱关系。” 梁熙盯着顾辞的脸,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神情。 “我不是蕾丝,”顾辞连忙摆手,“我跟君君是好朋友,亲亲脸颊是我们表达友情的方式。” 梁熙追问“那你能接受吗?女生跟女生在一起。” 小姑娘低着头,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我尊重别人的选择,可我不会选择同性作为伴侣。” 。 校霸是个小甜心25 “为什么?” “因为世俗好像并没有给它存在的余地。我很敬佩那些可以迈出这一步的人,而我即使将来喜欢上了一个女生,我也没有勇气去承担一切压力。” 小姑娘一点都不敷衍,很认真的在回答她的问题。 “那如果有人愿意替你承担呢?” 顾辞笑了,“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怎么承担啊。姐姐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想到就问了。” 两个人都有心事,就没再说话。 将顾辞送上车,梁熙就去找她的小姐妹了。她心情不好,必须找人发泄一下。 “小软软,我们又是一辆车哎。”某个男人靠近她,挑眉笑道。 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早上对郑恪泊说过的话。“我若再理她,我就是狗。” —————— 不过不重要,因为不见她,度日如年。 顾辞收起眼中的不耐,仰头娇声问好。 下午的公交总是很拥挤,人越上越多,也越来越挤。 凌忱的嘴角却疯狂地上扬,因为小野猫被迫挤到了自己的怀里。 少女身上独特的幽香时不时的钻入他的鼻孔,勾得他忍不住低头轻嗅她的脖颈。 炙热的呼吸打在娇嫩的皮肤上,顾辞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他妈猥琐,顾辞咬了咬牙,压下内心的火气。 “软软好香。”他附在她耳边说道。 “谢谢。”暂时斗不过,要忍住,不生气,就四十多分钟路程而已,可以坚持的,不能轻举妄动,顾辞不断安慰自己。 车没到站却停下了,顾辞正疑惑呢,司机师傅开口了“对不起啊大家,车出了点小问题,维修师傅马上就到,大家稍等一会儿,实在对不住了。” 然而,二十分钟过去了,也没见有人过来。 车上的乘客开始有些着急,叽叽喳喳的,搞的顾辞有些心烦。 凌忱站在她身后偷笑,但愿这车别修好。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郑恪泊发的消息。 【老大,周六周日学校图书馆,嫂子要帮梓君补习。】 补习啊,凌忱勾了勾唇,他也要补习呢。 顾辞正愁该怎么给阮爸阮妈打个电话呢,就用余光看见了凌忱的手机。 “凌同学,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我想给爸爸打个电话。” 凌忱借机要求,“叫声哥哥,就给你用。”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她宁愿不用。 凌忱无奈,不叫就不叫吧,不急于一时。 “给你。”他把手机解锁递给她。 “谢谢。” 顾辞接过手机,脑子懵了一下,将这当成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通讯录。 凌忱瞄见她的动作,就要把手机抢回去,可还是晚了。 置顶的“小野猫”三个字映入眼帘,低下那一串熟悉的数字是她的号码。 她忽然就明白了,原来他不是想看她被欺负,而是想看她反抗啊。 这些人的乐趣,还真是令人讨厌呐。 “呃,其实那天我在车上,我都看到了。”他有些心虚。 顾辞扯了扯嘴角,既然他知道,自己也没必要装了。 “离我远点。” 。 校霸是个小甜心26 凌忱很难受,自从那天下午之后,小野猫再见他就连敷衍都不敷衍了,而是直接无视。冷淡的眼神刺的他心生疼。 “你生气就打我好不好?你别不理我啊。”凌忱可怜兮兮的说。 顾辞不理他,当他不存在。 “我保证不会让人再欺负你了好不好?” 依旧无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顾辞勾起了唇,淡淡地扫他了一眼,“道歉有用,要什么警察啊。而且,你也没有错,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我的错。”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 “好啊,不说。反正你有权有势,都听你的。” 凌忱冷了脸,这丫头不吃软的。 他裂开嘴,邪魅一笑,“你的意思是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顾辞没说话,抬头看他,眼角带着淡淡地嘲讽。 凌忱不想看她的眼睛,便伸手捂上,倾身吻上朝思暮念的红唇。 他生疏的撬开她紧闭的牙齿,温热的舌尖小心翼翼的探入。从一开始的轻柔舔舐,到后来的疯狂索取。香津蜜液在唇齿间交缠,他的呼吸愈发粗重。 然而,他所有的热情都在松开她的那一刻被浇灭了。 眼前的少女,发丝凌乱,红唇微肿,却一脸冷漠。眼角还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低声祈求道“别这么看我,行吗?” “好。”女孩很顺从。 “我该怎么做?”他喃喃道,像是问她,更像是问自己。 怀里的顾辞勾了勾唇,“你喜欢我?” 凌忱将她抱紧,“我栽了,我爱你。” “那在一起吧。” “你说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在一起吧。” “好。” 没有喜悦,她知道她不爱他。可不论她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都不舍得错过这个机会。 他有足够的自信,她总会对他有感觉的。 “软软,你跟忱哥在一起啦?” “嗯,算是吧。忘了告诉你了。” “啊?你怎么能这样,这么大个事儿你都能忘了,我太伤心了。”郭梓君拿袖子捂住眼睛,开始装哭。 “君君,对不起嘛,下次一定记得告诉你。”顾辞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卖萌,乞求原谅。 郭梓君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什么叫下次啊,跟忱哥谈恋爱你还敢想着分手?” 顾辞笑笑没说话。 这时的郭梓君不会想到,从头至尾不敢提分手的,从来都只是凌忱。 “甜甜地恋爱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孩子也想要帅帅的男朋友。”郭梓君仰头哀嚎。 顾辞顺势推荐,“郑同学很不错啊,可以考虑。” 郭梓君撇嘴,“算了吧,那狗东西不配。” 点到为止,顾辞也不再多嘴。 郭梓君拿肩膀碰了碰她,然后挤眉弄眼的猥琐道“你跟忱哥接吻了没有?” 顾辞佯装害羞的点了点头。 “哇哦~忱哥的嘴唇是不是特软啊?” “你再问,我就不理你了。”顾辞瞋怒道。 “好了,不逗你了。”郭梓君摸摸她的头,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忱哥的唇哎,那么性感,一定很好吻。” “君君~” ———— 哀怨的声音响起,郭梓君连忙闭了嘴。 。 校霸是个小甜心27 “软宝,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三明治。”凌忱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顾辞。 “吃过了,谢谢。” “那我带了酸奶,我给你找。”他刚把书包卸下来,还没来得及打开,顾辞就拒绝了。 “不用了,不渴。” 她神色淡淡,语气生硬,凌忱挂在脸上的笑僵了僵。 坐在她们身后的女生有些唏嘘,这么帅的男朋友,这个女生竟然如此不知好歹。看起来软萌软萌的,其实也应该是个塑料袋吧。 “周末去看电影好不好,我买了电影票。他们说那个新上映的很好看,我们…” “没空,我周六周日都要给君君补习。” “下午的场,可以少补习一会儿的。”他跟她商量道,语气有些委屈。 “没兴趣。” 顾辞面无表情地拒绝,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 凌忱没开口,他们身后的女生却不乐意了,她愤愤不平的站起来指着顾辞的鼻子骂道“你怎么那么作呢,我要有这么帅,还这么贴心的男朋友,我能乐死,你也不知道在这儿装什么矜持呢?婊子!” 这姑娘的逻辑实在让顾辞佩服,被骂她也不生气,扭头看着她笑了笑,“你喜欢?” 女生被问的有些懵,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我把他让给你喽。” 女生看了看凌忱,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小鹿乱撞。 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疯女人骂他宝贝儿,就够让他生气的了,一个“让”字更让凌忱急红了眼,他直接朝女生吼道“老子哄女朋友,干你屁事?” 女生闹了个大红脸,羞愤难当,直到下车也没把头抬起来。 呼~,凌忱其实挺不好受的,即使知道她不喜欢他,可面对她这种态度的时候,心还是闷疼闷疼的。 没关系,总能等到她喜欢他的。 他们在一起后,凌忱就来等顾辞放学一块回家了。昨天梁熙没来,也就不知道,可今天他们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一起了。 教室外,梁熙皱眉,“你来干什么?” 凌忱看见她也不意外,他早知道她经常送软宝回家。 “等我女朋友,跟我女朋友一起回家啊。”语气有些骄傲。 梁熙心“咯噔”一下,他女朋友,软软吗? “谢谢你送我女朋友,以后不用了。” 梁熙握紧了拳头,她不信,软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她要她亲口跟她说。 凌忱看着她的神情,心下有些明了,得让软宝离她远一点才行。 顾辞出了教室门,看见两人不远不近的站在一起时,还是有些懵逼的。她当时同意跟凌忱在一起时,忘了还有梁熙这号人了。 上天保佑,希望梁熙对她的爱坚定一点,起码等到她复完仇。 顾辞扬起了笑脸,兴高采烈的朝梁熙扑过去。 “熙姐姐,抱抱~” 顾辞亲昵的语气,梁熙熟练的动作,成功让凌忱黑了脸。 “松开!”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也没人在意他的话。 梁熙看向他,眼神中的喜悦与得意不言而喻。 顾辞气鼓鼓地,娇声责怪道“你干嘛?” 娇瞋的眼神,软糯的嗓音将他的怒气打散的一干二净。想到了什么后,他突然笑了。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能跟软宝增进感情的方法。 他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扩大,梁熙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一眼后,扭头问顾辞“你跟他在交往?” 顾辞犹豫地点了点头,“他喜欢我。” 意思是她不喜欢他,只是迫于他的淫威才跟他在一起的?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对吧?梁熙的思绪百转千回。 而凌忱回过神后,又开始发愁。他家软宝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来梁熙的心思。从一开始她就在故意接近她,他敢肯定软宝不会喜欢梁熙,可她到底为什么要接近她啊,她想干什么?凌忱想的头都大了。 这两个人都在想事儿,也没人搭理顾辞,她无趣的摊摊小手,然后拉着梁熙往前走。 凌忱阴沉沉地盯着梁熙的手,思考着什么时候给她剁了。 公交车上。 凌忱美滋滋地将顾辞圈在怀里,人太多了,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她不止一次让凌忱松开她,可那狗东西刚松开手又立马抱上来。 “后面有人挤我,没办法呀。” 人肉靠垫,反正挺舒服的,顾辞也就不再搭理他。 “你到站了。”车停了,顾辞见他没反应,出声提醒道。 他摇摇头,“不下,你到站我再下。”怀中的小人他实在不舍得放开,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 随便,她无所谓。 下车了,顾辞头也不回的往她家的方向走,连声“再见”都不跟他说。 天快黑了,凌忱一个人立在站牌下看着顾辞的背影。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入冬了,天很凉,他的心也有些凉。 顾辞刚到家就把外衣脱了,家里开了空调又开了地暖,挺热的。 阮爸没在家,应该是出去了。阮妈在厨房里做菜,客厅里都能闻到香味。 顾辞准备去帮忙,但刚走到餐桌的时候就迈不开腿了。 阮妈做了一大桌子菜,有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红烧猪蹄,还有好几盘她叫不上来名字的。 香味在鼻尖绽放,顾辞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阮妈终于注意到她了,“宝贝儿先去洗个手,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了,你爸爸出去买酒了,等他回来我们就开饭。” “好~”顾辞乖巧的应道。 外面开门声响起,是阮爸回来了。顾辞“噔噔噔”跑过去,把他的拖鞋摆好。 “宝贝儿真乖。”阮爸宠溺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 “爸爸,是有什么高兴事儿吗,妈妈怎么做了那么多菜啊?” “保密,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宣布。”阮爸春光满面,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顾辞撇了撇嘴,她大概能猜到了。 一家人坐好,领导人开始发言了。 “咳咳,恭喜阮天津,也就是我,爸爸,升职加薪。” “哇,老公真棒!” “爸爸好厉害!” 两个小迷妹坐在凳子上疯狂鼓掌。 “咳咳,到我了。”阮妈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恭喜白珞,也就是我,妈妈,成功竞选,工资翻倍。” “老婆真棒!我爱你!” “妈妈最棒!天下第一棒!” 更加热烈的掌声响起,一家人笑得合不拢嘴。 顾辞摸了摸眼角,前不久才跟梁熙提过她爸妈在她爸爸公司上班,这么快可就都升职了呀。 。 校霸是个小甜心28 周六,图书馆。 “软软,这儿。”郭梓君压低声音,朝她招手。 郑恪泊也跟着一起来了,见顾辞过来,就笑着喊了声“大嫂”。 顾辞绷住表情,问了句好。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今天先给你补数学,它占的分值大一些,我昨天让你拿的资料你都带来了吗?” 郭梓君乖乖点头,“记着呢,都带来了。” “君君真棒。我也不知道你哪里薄弱,就找了一套知识点比较全面的卷子,你先做一下我看看。”顾辞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她。 “要做卷子啊,”郭梓君当下哭丧着脸,“我一做卷子就头疼。” “郭叔叔打你疼不疼?”郑恪泊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去死吧,你丫的!”郭梓君扑上去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他求饶。 顾辞一脸姨母笑,她觉得郑恪泊挺好的。 闹了一会儿,郭梓君开始做题,顾辞跟郑恪泊也开始复习自己的功课。 身边的座位突然有人坐下,顾辞抬头看了一眼。 “软宝,我也要你帮我补习。” 顾辞点点朱唇,道“可你是理科,我是文科的,我也帮你补不了啊。” “英语,语文,文科理科都差不多的,数学大部分题你也都能讲的。”他冲她眨巴着眼,一脸小媳妇儿样。 有人在,顾辞也不能拒绝他,只能说好。 郑恪泊笑喷了,他从来没见过老大这么“娘”的样子,他回去一定要跟兄弟们学一遍。 凌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他才捂着嘴让自己笑的音量低了些。 郭梓君则先是惊奇,而后是欣慰。看来忱哥是真的喜欢她家软软,那她就放心了。 “阮宝,这道题怎么做?”凌忱从书包里随便拉了张数学卷子,指着上面一道题问她。 顾辞拿过来看了一眼,给他写了个解题过程,就把卷子推了回去。 “看不懂,要你讲,我喜欢听你说话。”他拿手撑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他知道,只要有认识的人在,她就得维持自己的小乖乖人设。因此,对他也会格外耐心跟温柔。 没办法,顾辞又给他讲了一遍。 “听懂了吗?”她一脸温柔地问他。 凌忱忍着脚背上的疼痛,笑着说“听懂了,媳妇儿讲的真好,比老师强多了。” “瞎说什么?”她低着头羞恼道,小脸红红的,脚上却越发用力。 一上午了,郭梓君的卷子才勉勉强强做完。顾辞没来得及给她讲一道题,却给凌忱讲了不少。 “软软,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要饿死了。”郭梓君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 “好。”顾辞点点头。 “嘿嘿”郭梓君笑嘻嘻地拉着顾辞开始往外走。 “咳咳!” 一到外面,郑恪泊就开始咳嗽,朝着郭梓君挤眉弄眼。 郭梓君连忙松开顾辞的手,“我俩还要去买个东西你们先去吃,不用管我们。” 顾辞想着要给这俩人提供独处的空间,就点头说好。 凌忱却不乐意,皱着眉头说“一起啊,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去。” 郑恪泊惊呆了,他家老大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他这明显的给他和嫂子腾地儿,他还不领情? 。 校霸是个小甜心29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和梓君单独一起啊,他才不想要两个电灯泡呢。 最后,还是四个人一起去吃的饭,凌忱请吃的小龙虾。 “软宝,啊,张嘴。”凌忱将剥好的虾送到顾辞嘴边,跟哄孩子一样喂她。 “谢谢。”顾辞伸手去接,打死她都不想吃他喂的。 凌忱却避开她的手,“乖,我喂你,别把自己手弄脏了。” 她戴着手套呢,脏个屁啊。 “别这样,大家都在呢。”顾辞装作害羞,低声道。 凌忱给郑恪泊使了个眼色,郑恪泊赶紧剥了个虾喂给郭梓君。 “你看看他们,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辞无语极了,机械地张开嘴任他投喂。 中途那两个人出去买奶茶,两个人的氛围当下就变了。 “你够了。”顾辞声音很冷。 “软宝变脸也太快了,好歹给我点儿心理准备啊。”凌忱想伸手摸她的脸,却被一下打开了。 “别碰我。” 他脾气很差,这些天他努力压制的火气,终于爆发了。 他捏着她的下颚,盯着她的眼睛,“我是你男朋友!你既然说好跟我在一起,就应该明白女朋友的含义,履行女朋友的义务。拥抱,接吻,甚至上床,你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顾辞勾唇,“你说完了吗?” 凌忱不说话,顾辞接着道“你说的我做不到,也不想做。所以,勉强也没意思,分手吧。” “分就分。老子还不伺候你了。” 凌忱起身,将他身后的凳子一脚踹飞。幸好他们订的是包间,隔音效果还挺好。 他走了,顾辞开心了,没有人再恶心她了。 她起来将那个无辜的凳子摆好,她看着它,眼神怜悯,“乖乖,不疼哈,你也太倒霉了。” 没一会儿,那俩人回来了。 郑恪泊将手里的奶茶递给她,随即疑惑道“老大呢?” 顾辞脸不红心不跳,“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可能家里有事儿吧。” “这样啊,那他的这杯奶茶只能喂猪了。”他略显遗憾的将奶茶给郭梓君。 “你骂我?!”郭梓君怒吼。 两人又“打”起来了。 下午,给郭梓君串了串知识点,又讲了几道例题,就不知不觉到六点了。 冬天,白天短,出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你们先走吧,我早上跟我爸爸说了,他六点来接我。” “那好,那我俩先走了。”两人跟她告别。 等了一会儿,阮爸还没有来,顾辞就给他打了电话。 阮爸接了电话,声音有些疲惫,“喂,宝贝。你奶奶生病了,我跟你妈妈回老家了。今天一天都在医院里,太忙了,就忘了给你说了。你回去了吗?没回去的话,我让我同事去接你。” “不用了爸爸,我回来了,见你跟妈妈没在家,就打电话问问。奶奶怎么样了,病的很严重吗?”顾辞语气担忧。 “你奶奶要做一个小手术,有点麻烦,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快考试了,你好好复习就行,不用担心。估计这几天我跟你妈妈都要在这儿了。今晚就算了,太晚了,你先在家将就一晚,把门窗锁好,明天就去你表姐家住。” “我知道了爸爸,你不用担心我,你跟妈妈也要照顾好自己。” 那边声音有些吵,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喊阮爸的名字。 “行,明天再给你打电话,这边还有点事。” “好,爸爸再见。” 挂了电话,顾辞望了一眼乌漆麻黑的天儿,叹了口气。 这个点,公交估计没有了,只能打车了。 顾辞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屏幕,忍不住骂了娘。 她大爷的,没电了。 从学校到她家步行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路上人还挺多的,应该还挺安全。 出发。 其实晚上一看到黑乎乎的巷子,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就像是婴儿会吮吸,会眨眼,本能的反应。 她生前,关于黑色巷子的记忆,实在是太多了。 可从眼前的这条巷子穿过去,会近很多,她可以早点到家。 太晚的话,街上的酒疯子,流氓,有很大的几率会碰到,她也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顾辞咬了咬牙,踏进了眼前的巷子。 几千年了,她不能总是逃避,直面恐惧她才能无所畏惧。 后面有人跟着她,她从图书馆走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不过不太确定,而现在她是百分之百确定了。 怎么办? 顾辞屏住了呼吸,腿肚子也在一直抖,她承认她慌了。 她还是强忍着恐惧,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腰间的匕首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如果那人敢动她,她一定会杀死他的。 可那人并没有,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好像并没有要出手的打算。 即便如此,顾辞也不敢放松警惕,她时刻注意着身后,不让那人有可乘之机。 突然,前面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手里的匕首也被拿走了,她被拖进了左边的死胡同。 借着微微的月光,顾辞认出来了,他是之前在公交车上偷摸她的色狼,还有两个壮汉,应该是他的同伙。 她被他们绑住了手脚,塞住了嘴巴,扔在墙角。 顾辞不可抑制的发起了抖,她知道,她的手,她的脚,即使没被绑着,也完全使不上力。 她真的好怕,谁能来救救她? “啪!”那个色狼抽了她一巴掌,她的嘴角被打出了血,“臭婊子!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哥,别打,娇滴滴的小姑娘,打伤了就不好看了。” “对啊,咱哥仨还要好好乐呵乐呵呢。” 两个壮汉有些迫不及待,他们还没玩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呢。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粉基地】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行,”色狼男发话了,“我先来给她破个处。” 两个壮汉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反对。 色狼男扑到了顾辞身上,开始扒她的衣服,亲她的脖子。 “这小娘们儿真香!” “呜呜,呜呜…”不要!顾辞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可以来救她的。 而凌忱拿着棍子冲过来的那一刻,顾辞的整个世界都亮了。 他踹翻了扑在她身上的男人,心疼的摸摸她的脸,便转身跟他们打起来。 寡不敌众,他被三个男人按在地上狂揍。光听声音顾辞都觉得疼,可他却愣是没吭一声。 他们打够了,便想起了顾辞。 男人拿匕首拍拍凌忱的脸,狰狞地笑道“这丫头该不会是你女朋友吧,今儿就让你看看你马子是怎么被哥几个上的。” 。 校霸是个小甜心30 “上她?”凌忱躺在地上,满是血迹的脸上尽是嘲讽,“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跟她做还不如跟我做呢。” 顾辞有些呆愣,这个男孩是真的想要保护她。 三个男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蠢蠢欲动,“这小子挺带劲儿啊,我还没玩儿过男人呢,话说他长的真不错哎。” 那个色狼鄙夷地看了说话的那个壮汉一眼,“想不到你口味儿挺重啊,我没兴趣,你俩想玩就玩吧,反正这个小婊子我是上定了。” 说着,他又朝顾辞扑过去,压在她的身上。 顾辞衣服被掀开,露出白嫩细腻的腰肢时,凌忱眼都红了。 “放开!老子要杀了你!”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惜并没有用。 两个壮汉踩着他的胸口,他拼了命,却死活也起不来。 “别碰她,求你了,别碰她。” “德子,停下。”壮汉踢了踢那个色狼,然后低头看着凌忱,“你起来给哥几个一人磕三个响头,叫几声爷爷,我们就不碰她,怎么样?” “好。” 凌忱答的很干脆,他没有傻到以为他们可能放过她,可他现在需要时间。 g市太子,生平第一次低头是因为顾辞,第二次低头是为了顾辞。 而色狼第二次被打断了,显然不太乐意。壮汉瞪了他一眼,他才讪讪地从顾辞身上爬起来。 “磕吧。” 壮汉把脚从他胸口上移开后,凌忱忍着剧痛艰难地爬起来朝他们跪下。 “爷爷。” “大点声,听不见。” “爷爷。” “想不想救你女朋友了,大点声。” 还没等凌忱叫出来,巷子里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而且听声音不像是几个,而是几十个。 三个男人慌了,准备跑,还没开始起步,就被堵了。 “少爷。”为首的西装男看到跪着的凌忱,稍稍诧异,但很快就调整脸色,毕恭毕敬地喊道。 其中一个壮汉和那个色狼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跟软脚虾似的动都动不了。 另一个人显然是破罐子破摔,拿过色狼手中的匕首就朝顾辞刺过去。 “敢阴我,一起死吧!” “软宝!”凌忱惊慌地扑过去,替她挡下。 “呜呜~”不要,凌忱不要。 “乖,不怕。”他笑着安慰她,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疼的昏过去的,还是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又或者是难以抑制的喜悦使他发昏。因为那时他感觉到了,软宝为他哭了,滚烫的泪滴到他的脸上了。 他们被送到医院了,凌忱进了急救室,顾辞没受一点伤。 幸好,他刀伤并不是太严重,只是之前被打的太狠,后来又失血太多才昏了过去。 这晚,顾辞趴在他的病床前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一个漆黑的巷子里被一群人施暴,绝望时一个穿着白色大袖衫的男人救了她。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长的好看极了。而且,有一种熟悉感,她该是认识他的。她睁大眼睛,想看清他,入眼的却是凌忱的脸。 “软宝,我吵醒你了吗?” 顾辞足足愣了五秒,才从梦里抽离出来。 “没有,你觉得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凌忱拉住她的手,撒娇道“别走,我疼,你一走我就浑身疼。” 顾辞给他掖好被角,温言道“不走。” 她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医生立马就赶了过来。 他们给他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后,才面带喜色的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虚弱,好好养伤就行。” 顾辞说了声“谢谢”,医生立马摆手,“别别别,我们应该做的。” 医生走后,保镖给他们送了早餐。 凌忱背受伤了,不能躺,他昨天一晚上都是趴着的。顾辞扶他起来后,也不敢让他倚在靠背上。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看文基地] 她想了想,让凌忱没受伤的一边肩膀倚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将粥递给他。 “我胳膊疼,抬不起来,你喂我好不好?”他可怜兮兮道。 顾辞便从后面圈住他,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 他吃完了,她便重新伺候他趴着。 凌忱朝边上挪了挪,拍拍自己腾出来的位置。 “你晚上没休息好,躺下睡会儿。” 顾辞怕碰到他的伤,就拒绝了,“不困,你睡,我不走。” “可我想你陪我一起,不然我睡不着。” 在他期待的眼神下,顾辞在他身边躺下。 这一觉,直到凌忱的手机响起来。 早上十点。 凌忱烦躁地接了电话,“郑恪泊,你最好有要紧事。” “不是,老大,嫂子不是今天要给梓君补习嘛,现在还没到,电话关机打不通,梓君挺担心的,就让我问问你知不知道。” 顾辞离的近,郑恪泊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她赶忙翻身下床穿鞋子。 凌忱以为她要离开,就委屈道“你去给她补习吧,不用管我,我不疼的。” 顾辞笑了笑,“我不去,我给手机充个电,我怕我爸妈打不通电话会着急。” “什么情况,老大跟嫂子睡在一起?!” 郑恪泊惊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凌忱才想起来还有这号人。 他将手机递给顾辞,让她自己说。 “喂,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不能去了,劳烦你转告君君,我到学校再跟她解释。” “嫂子,没事儿,不麻烦不麻烦,你好好休息。” 这小孩儿,是不是想歪了?顾辞撇了撇嘴,将手机还给凌忱。 出了这么大事儿,凌忱的父母也没来过,顾辞有些疑惑,但也没去主动问。 中午,阮爸打了电话,让她去她表姐家住两天,顾辞撒谎道“我同学父母不在家,她让我去她家陪她。而且她家离学校就几步路,我能节省出更多的时间学习。” 阮爸一听,自是满口答应。 “软宝,我想喝水。” “嗯,好。” “我想吃苹果,你给我削。” “好,稍等。” “媳妇儿,我疼,你亲我一下。”凌忱撅着嘴,一脸期待。 顾辞迟疑了一下。他眸光淡了淡,黯然的神情让她有一丝丝难受。 她俯身吻了他的唇,他便高兴起来,像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样。 晚上,凌忱静静地看着躺在他身边的小姑娘,总想做点什么,可惜有心无力。 算了,有的是机会,不急。 。 校霸是个小甜心31 周一,顾辞请假了。 老师很信任她,小姑娘学习好,很乖巧,就没给她父母再打电话。 “媳妇儿,其实你不用留下来陪我的。”如果他脸上的笑再收敛一些,说的话还有一丁点可信度。 媳妇儿?顾辞现在才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变了。眸光闪了闪,也没去纠正。 “没关系,不会耽误功课的。” 凌忱突然想到,媳妇儿学习成绩很好,将来可能去外省上大学。而自己即使能靠着家里的关系,有些高等学府还是上不了的。大学里人很多,比他好看的也很多,万一自己不在跟前,媳妇儿被人拐跑了,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他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激动地一直咳嗽。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看文基地】可领! “你怎么了?”顾辞怕他疼,也不敢拍他的背,只能手足无措的给他顺顺头发。他刚缝完针,还没开始愈合呢,伤口裂开了可怎么办啊。 被撸顺毛的凌忱,终于平静了下来。 “媳妇儿。” “嗯。” “你要考哪所大学?” “b大,也只能是b大。”这是委托者的心愿。 b大啊,没成绩上不了的。 顾辞看着凌忱有些丧气,就亲了他一下脸颊。 “想跟我上一所学校吗?我可以帮你的。”她声音温柔,语气蛊惑。 凌忱心花怒放,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即使媳妇儿帮不了他,他也要努力跟她并肩。 “雷子!三十分钟内把我学校的书都搬回来。” “是,少爷。”门外的人应声。 凌忱原本以为媳妇儿说帮他,是哄他玩的,可开始一起学习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荒谬。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文科学霸,化学、物理、生物全他妈会啊?! 某人哀嚎,“你为什么不报理科呢?明明也能考第一的。” “因为文科比较符合我的气质。” 无语凝噎。 凌忱的消炎药输完,就可以出院了。他回了家,顾辞去了学校。 一到教室,郭梓君就扑上来抱住她,“你两天没来了,我好想你呀。呜呜呜~” “我这不惦记着君君,就立马赶来了嘛。” “真的?” “自然是真的。” 郭梓君松开她,“小骗子,我才不信你呢。说吧,你跟忱哥是不是那个啥了?” 顾辞懂她的意思,却还是装作不懂,迷茫地问她“那个啥,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一起睡觉了。”她脸皮再怎么厚,还是说不出来上床这两个字。 “睡觉?为什么要跟他一起睡觉?” 郭梓君被她的“天真”打败了,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看着顾辞,一脸认真道“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你记住,他亲你,抱你都行,别让他脱你衣服知道吗?” 顾辞红着脸,乖巧的点头,“我懂君君的意思了,就是不能做大人做的事情,我知道的。” “呃…是这样的。” 顾辞表示,对于一个活了几辈子的老女人来说,强行装无知少女,还是挺困难的。 下午,知道凌忱不在学校的梁熙,又来送顾辞回家了。 “这两天怎么没来上课?” 。 校霸是个小甜心32 “家里有点事。熙姐姐想我了没有?” 梁熙点点头,“嗯,想。” “嘿嘿,”顾辞开心地转圈,“我就知道,我也很想熙姐姐哦。” 梁熙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瓜,“有多想?” “很想很想,超级想。” “哦,对了,”梁熙的表情突然怪异起来,“你家那块儿前两天发生了个大事儿,你知道吗?” 顾辞摇头,“什么事儿?没听说。” “我叔叔是警局的,刚接了一个案子,说是周六那天晚上,三个醉汉在巷子里下体都被人踩烂了,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上面有人特意交代了,让那三个男人把牢底坐穿。”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顾辞脸色微僵,“还有这事啊?” “我估摸着他们大概就是强奸犯那一类的,踢着铁板了,被人报复。” “那他们还真是活该。”太便宜他们了。 “你小心一点,万一那一片还有他们的同伙就遭了。我给你的手环你还带着吗?” 顾辞笑着晃了晃手,“一直带着呢。” 艹!她那天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个东西呢,瞧她这脑子。 “你跟凌忱,嗯…还好吗?”梁熙想问,你对他有感觉吗?但还是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去问。 “还好啦。能不能不说他啊?”顾辞撅着小嘴儿,跟她撒娇。 梁熙把她的话理解成,她很烦他,连提都不想提他。 哈,太好了,她不喜欢他。 “好,软软不爱听的,都不说。” “嘿嘿,姐姐真好。” 阮爸阮妈明天才回来,今晚顾辞独守空房。 “咦?小三儿也跟着一起去了?”顾辞换上拖鞋,扫了一眼客厅后,自言自语道。 难怪,她最近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她俩的联系早都断了。 系统如果知道她把它忘了,一定会哭晕在厕所。它想它家宿主都快想疯了,它想喝可乐,想吃炸鸡啊。 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顾辞开始做她的作业。这些题对她来说很简单,没一会儿就做完了。 然后,她开始捣鼓她的电脑,她准备在过年时送一些人一份“大礼”。这些东西她筹备很久了,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嗡嗡”,手机屏幕亮了,顾辞拿过来看了一眼。 【媳妇儿,作业做完了吗?呆萌】 【嗯,完了。】 【媳妇儿,想你了,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可怜】 “喂。”顾辞拨通了他的号码。 “媳妇儿~”哭唧唧。 顾辞轻笑,“伤口好些了吗?还疼吗?” “疼,要媳妇儿吹吹才能好。” …… 然后,久到凌忱以为不会有回应了。 “呼呼,还疼吗?” 凌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疼了。” “你在家好好学习,好好养伤,如果你家方便的话,我周末去看你。” “方便,方便,那说好了不许反悔,你周末来看我,我让雷子去接你。” “好。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 “哦。”媳妇儿的声音他还没听够呢。 “凌忱。”这是顾辞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媳妇儿,我在。” 触电般的感觉在心尖蔓延开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这么好听。 “谢谢你。” “我不想要口头的感谢。”他想要她。 “那你想要什么?我能拿到的,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现在当我女朋友,将来做我老婆,陪我到死。” 顾辞皱了皱眉,她没有不相信他喜欢她,可是她看过太多移情别恋,反目成仇的事例了,她并不觉得在这开放的年代,一段感情可以维持的很久。 “你不愿意?”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的回应。这是他目前可以抓住的唯一机会了。 “没有,”顾辞否定,“只要你确定,我没什么意见。” “挂了。”凌忱生气的按掉了电话。 瞧瞧,这狗女人说的什么话,还没意见,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呗,为了报恩就为了报恩呗,非要把话说的这么明显,非要让他难受。 他又想到如果是别人救了她,让她以身相许的话,她是不是为了还恩情也会同意?越想越气。 其实,是的。是别人的话,顾辞也会同意。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种报恩的方式是病态的,但对顾辞而言,这种救赎性的恩情,哪怕让她死她都愿意。 只有深陷泥潭的人才能明白藤蔓的意义。 这边顾辞握着手机一脸懵逼,她本来觉得自己心思够多的了,怎么这小男生比她还难懂呢? 前一秒还腻腻乎乎的,怎么后一秒就生气了呢? 难搞。 g市的天,罕见的飘起了雪花。 顾辞出门时多加了条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饱满精致的额头,以及在寒风中飞扬发丝。 出了小区门,她直奔常去的早餐店。恰巧热腾腾的包子刚出炉,她咽了口口水,一口气吃了三个大包子,又喝了一碗粥。 再出来时,手脚热乎乎的,一点都不冷了。 她哼着歌,慢悠悠地朝站牌走去。 果然,人太惬意的情况下,老天总要给你找点不愉快。 顾辞踩着了一小摊儿雪,摔了个四仰八叉。 妈的,老子屁股要废了。 “同学,你没事儿吧?”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跑过来把她扶了起来。 “没事,谢谢你啊。”顾辞老脸一红,尴尬的想抠墙。 她这个摔倒的姿势真的是太丑了。 小男生腼腆一笑,“不客气,你衣服后面脏了,擦一下吧。”说着,他递了一个手帕给她,淡蓝色的,很精致。 “不用了,我拿纸擦一下就好,谢谢。” 小男生执拗地将手帕塞进她的手里,“别这么客气,我们一个小区的,我见过你。” “呃…好,谢谢。”顾辞尴尬的拿人家的手帕在自己身上蹭了两下。 “那个,脏了,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洗干净还你。” “好啊。” 顾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拿出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递给她。 不是她自恋,她就觉得这小男生可能对自己有啥企图。 她跟他等的是同一辆公交。车上,他告诉她,他叫风良,和她一个学校,今年读高一。 顾辞不喜欢跟不认识的闲扯,所以显得兴致怏怏。小男生还是笑的很可爱,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姐姐记得联系我啊。”临别时风良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嗯。” 。 校霸是个小甜心33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顾辞跟梁熙并肩从学校里出来,她一抬头,笑容顿消。 妈的,要吓尿了。 阮爸来接她了,就在正门口,此时正脸色复杂的看着她。 顾辞看看梁熙的黄毛,烟熏妆,破洞裤,欲哭无泪。 “呃,我爸爸来接我了,我先走了,明天见。”顾辞尽量保持淡定,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那么尴尬。 “再见。”梁熙皱了皱眉,她能感觉到她的不自在。是因为她的形象吗? “宝贝儿,刚才那个同学跟你一个班的吗?好像之前开家长会也没见到过。”阮爸接过顾辞的书包,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不是我们班的呀。”顾辞挽着阮爸的胳膊,自然的回道。 “哦。”阮爸又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得问问,“那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之前学校的一个小混混欺负我,是她帮了我,之后就慢慢认识了。”顾辞的谎话信手拈来,一点都看出来刚开始的慌张。 果不其然,爱女如命的阮爸不再关心她交什么样的朋友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都没跟爸爸说?那个小混蛋后来又找过你吗?” 顾辞笑着摇摇头,“刚才那个姐姐护着我,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阮爸当下就有点懊悔了,怎么能通过一个人的外貌,穿着打扮而对她下定义呢?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可笑了。 那小姑娘明明就很好。 “等你朋友有空了,邀请她来咱家玩,让你妈妈给她做好吃的,得好好感谢人家。” “好啊,什么时候见了我问问她。” 车开了没多久,阮爸沉着脸,开始不爽了,“我明天还来接你,必须教训一下那小混蛋才行。” “爸爸,好久以前的事儿了,人家现在不上学了。”她去哪儿给他找人呀? “你应该早点跟爸爸讲的,”阮爸嘟囔道,“想打断那小混蛋的腿。” 顾辞失笑。 若阮爸知道她差点被人糟蹋,定是会想杀人的吧。 回家后,顾辞把人家小男生的帕子给洗了洗,烘干。然后拿出早上记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你好,我是阮软。” “等姐姐好长时间了。”少年声音软软的,带着笑意。 “你在哪栋楼?我把帕子还你。” “3号楼,姐姐要现在过来吗?我去楼下等你。” “嗯,现在过去,稍等。” 阮爸阮妈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出来换鞋子,便问道“天都黑了,去哪儿啊?” 顾辞取下外套,边穿边说“去楼下给同学送个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注意安全。” “知道啦。” 到他楼下时,小男生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谢谢你的手帕。”顾辞把东西递给他。 “姐姐亲手洗的吗?”风良歪头,眉眼弯弯。 顾辞点头,“嗯。” 风良接过去,如获珍宝。他将它捂进怀里,放在贴近心脏的位置。 咦~顾辞抽了抽嘴角,暗骂了一声“有病”。 “挺冷的,我先走了,再见。”说完,顾辞就立马转身。 风良在后面喊“你明早坐几点的公交啊?” “呃…,这个说不准。” “好吧,期待明天能见到姐姐。”风良表情有些遗憾。 期待个鬼。 姐姐,姐姐的,恶心死了。 。 校霸是个小甜心34 “君君,我可不可以跟你请半天假呀,明天上午。”顾辞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道。 “当然可以,不过,让我猜猜你要干嘛。”郭梓君双臂抱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嗯…你是不是要去会情郎?毕竟你家忱哥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 顾辞“害羞”的点点头,“嗯。” “去吧去吧,忱哥肯定想死你了。”郭梓君冲她挑挑眉,笑的一脸暧昧。 “哎呀,讨厌,不理你了。”顾辞撅着小嘴跑走了。 周六上午,雷子接她去凌忱家。 进了小区门,不,准确来说是金碧辉煌的宫殿门。顾辞透过车窗往外看,宽旷的鹅卵石大道两边种着整齐法国梧桐,还有一些一看就很昂贵的观景树。车行了大概五分钟,才能隐约看到几栋别墅,纯欧式的建筑。 又过了没一会儿,车停下了。雷子去后院的车库停车,又一个西装男带着她往里走。 凌忱家比起刚才看到的,显得并不突出。中西兼合的设计少了几分华贵,多了几分大气。院子里的长青罗汉杉更彰显了主人的品味。 “少夫人好!”顾辞一进他家门,里面的人就齐声的喊。 顾辞吓了一跳,又没忍住抽了抽嘴角。还少夫人,怎么不少奶奶呢,这都什么年代了。 不对,八字还没一撇呢。 “少爷在楼上。”西装男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顾辞微微颔首,大步往前走,西装男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少爷,少夫人到了。”西装男走到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 “进来。”少年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喜悦。 顾辞推开门,就见凌忱光着膀子端坐在床上,她连忙把门关上,免得他冻着了。 “你怎么不穿衣服?”顾辞皱眉。 凌忱站起身,凑近她,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我身材怎么样?” 顾辞打量了两眼。皮肤白皙有光泽,脖颈修长优美,有很明显的锁骨。再往下,没有胸肌,腹部有四块看得见的肌肉,但又不是很发达的那种。胳膊没使劲儿,肌肉也不太明显。总体偏瘦弱,但好像又很有力量。 恩,完美。是她喜欢的类型。 “挺好的,衣服穿上吧,别感冒了。” 凌忱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没露出半分兴致,才哀怨的把衣服穿上。他为了能让她一眼看到自己的完美身材,才没去楼下接她,哪知道她这么坐怀不乱。 凌忱捏了捏拳头,都怪郑恪泊那个傻叉,非要说什么才是吸引女人的根本,现在搞得他像个傻子一样。 “媳妇儿,我冷~”凌忱只穿着一件衬衫,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顾辞捞起他尚未叠好的被子,严严实实的把他裹在里面。 “还冷,要抱抱~” 顾辞无奈,伸手将他抱住,然后不放心地问道“你爸妈都没在家吧?”她可不想被人家家长抓个正着。 凌忱眸色微深,而后又落寞地说“我七岁的时候我妈就不在了,我爸再婚了,他们有了新的孩子,新的家,从前年开始,我就一个人住在这儿了。” 。 校霸是个小甜心35 “他们总觉得我父亲是市长,我过得很好,其实我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我最讨厌过年了,因为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我却没有家。”凌忱在她的怀里轻轻颤抖,声音还带着一丝丝哭腔。 顾辞摸摸他的头,他的话在情感上让她产生了共鸣。 “有我,你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 凌忱丢开被子,紧紧地抱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你说的,不许丢下我。”然后他又自顾自地摇摇头,声音哽咽,“被抛弃也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会丢下你,我说到做到。” 因为知道被遗弃,被抛弃的滋味,所以她不会做自己厌恶的那类人。 既然他是她危难时期的唯一光亮,那么今后也让自己努力成为他的光吧。 凌忱趴在她的胸口,微微勾起唇角。 不知为何,他就是笃定,只要自己装可怜,她就会心软。 顾辞给他讲了一上午题,又陪他吃了饭。 “我该走了。我答应给君君补课,不能再食言了。” “真的要走?” “嗯。” 凌忱瞧见没得商量,只能吩咐雷子把那两个人也接到他家。 郭梓君跟郑恪泊一进门,凌忱的目光就像箭一样,“嗖嗖”的朝他们射过去。 “咱俩是不是耽搁人家二人世界了?” “我觉得是。”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凌忱不耐烦的说道。 “几天不见,老大果然又帅了。”郑恪泊嬉皮笑脸道,“大嫂呢?” 一句“大嫂”让凌忱舒心不少,说话也不再那么阴阳怪气,“午睡。” 正说着呢,顾辞从楼上下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眼泪从眼角溢出,整个人看起来又萌又呆。 凌忱心软的一塌糊涂,对这两个“不速之客”也越发看不顺眼了。 “把你吵醒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凌忱的声音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 郑恪泊搓了搓脸颊泛起的鸡皮疙瘩,老大这个样子,着实有些恶心了。 “不困了,还要复习呢。”顾辞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君君,我们上楼吧。”顾辞跑过去拉着她的手。 然后,两个小姑娘很开心的上去学习了。 凌忱盯着两人拉着的手,生气的踹了郑恪泊一脚,“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追不到。” “我这…”郑恪泊欲哭无泪,“追不到能怪我吗?” 楼上。 “太苏了吧,刚刚对你说话那语气,我天,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忱哥。”捧脸花痴状,女人的标配。 “呃,君君,还有两周就考试了,我觉得你该复习了。”顾辞提醒她。 “呜~”郭梓君秒变脸,“我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让我承受这么多?” “呦,一米七的孩子,怕不是巨婴吧,哈哈哈。”郑恪泊开启了“无情嘲讽”模式。 “去死。” 复习进入正轨,顾辞便对凌忱时不时投来的“怨妇”目光,毫不理会。 自讨没趣无果,凌忱也开始学习了。偶尔还能给郑恪泊讲个题,引得他惊叹不已。 几个人在凌家吃了晚饭,之后,凌忱派人把那俩送了回去,自己则亲自送顾辞回家。 临别,还索要了一个晚安吻。 。 校霸是个小甜心36 转瞬,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门数学考完,郭梓君兴高采烈的抱住顾辞,“软软,我觉得我这次一定不会是班级倒五了!很多题型你都教过我的。” “付出肯定会有回报的,我相信君君这次一定能考个很好的成绩。”顾辞捏紧小拳头,给她加油。 “嗯,我爸爸来接我了,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君君再见。” 说完,郭梓君火急火燎的背着书包朝她爸爸扑过去。她爸爸先是一脸严肃地问些什么,而后抚掌大笑,贴心的接过女儿的书包,父女俩高高兴兴的挽着胳膊走了。 阮爸阮妈也来接她了,但两人从头至尾都没有问她考的怎么样,只是一直询问她假期想去哪儿玩。 暑假寒假没有补习班,兴趣班看意愿,顾辞真的是很赞叹阮爸阮妈的开明。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得不说阮软很幸运。 她虽然是放假了,但阮爸阮妈还没放假,他们还要工作。 顾辞整天没事就出去跟郭梓君一起逛逛街,看看电影,别提多无聊了。 “你家忱哥还没回来啊?” 顾辞松开咬着的奶茶吸管,心不在焉地回道“还没呢。” 郭梓君笑得贱兮兮的,“怪不得你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原来是没有爱情的滋润了呀。” 呃,顾辞抽了抽嘴角,她明明是陪她逛街走累了好不好。 “你又胡说。”顾辞娇瞋道。 她巴不得凌忱晚点回来,那家伙粘人的很。 郭梓君没说话,不知道在看什么,顾辞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江北?好久没见过他了。 “君君还放不下?”顾辞问她。 “就是觉得他哪哪都好,谁都比上他。”她说这话时,眼神没有焦点,落寞又凄凉。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天上星,水里月。君君,他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的。” “可是我想不到他不好的地方。”郭梓君苦恼道,她自己也很想不去喜欢他的。 豁出去了,顾辞吸了一口气,开始说服她,“或许他拉屎很臭,小便贼黄,而且上完厕所还不洗手。睡觉打呼磨牙,还说梦话,哈喇子流满了枕头。随地吐痰,抠鼻屎,扣完还放嘴里尝一尝。内衣两星期换一次,还是家长给洗的。还有…” “你别说了,”郭梓君“呕”了一下,“我感觉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回不去了,你说的有画面感了。” “还喜欢吗?”顾辞眨巴眨巴大眼睛。 “暂时没感觉了,想起那张脸还有点想吐。” 顾辞甜美一笑,对自己“谆谆教诲”下的成果很满意。 青春期的爱恋多半都是幻想,她们以及他们总会把自己的目标过于理想化,当想象破灭,感情也就不复存在了。 顾辞还是很懂的。 在奶茶店喝完奶茶,郭梓君邀请顾辞接着逛,顾辞连忙拒绝。 不不不,太累了,她需要休息。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跟郭梓君道完别,顾辞就屁颠屁颠往家赶。 快到自家门口,一小男生就跑过来把她的路给堵了。 “姐姐,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拿来给你尝尝。”风良将一个心形的,精致的包装盒塞到她怀里。 。 校霸是个小甜心37 “那个,不好意思,我不爱吃甜的。” 风良鼓起白嫩嫩的小脸,“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姐姐若不想要,可以丢掉啦。” “我们并不是很熟,而且,我有男朋友的。” 风良无所谓地笑笑,“多认识认识就熟了,男朋友也可以再换啊。” “不好意思,没这个打算。”顾辞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这小孩儿怎么这么烦。 风良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而后笑眯眯地说“姐姐若抱我一下,我今后都不来烦你了。” 顾辞斜晲了他一眼,“你随便。” “那我抱姐姐一下也行。”说完,他就上前将她搂进怀里,顾辞压根都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又飞快地放开,转身跑走了,“姐姐真软。”边跑边喊。 还真他妈是个“小可爱”,顾辞怒骂。 转身,凌忱阴恻恻地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也不说话。 顾辞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毕竟自己是他女朋友,“我不认识他,他自己跑过来抱我的。” 凌忱还是不说话,将她手中的盒子狠狠地丢入垃圾桶。 他很生气,他给她打电话打不通,自己偷溜进她小区,等了快两个小时,手都冻僵了。 他听不到她跟那个小混蛋的谈话,只能看到那个小混蛋笑得很开心,他还抱了她。 肺都要气炸了。 莫名其妙被人占了便宜,顾辞也挺恼火的。给眼前这家伙解释他还不搭理她,爱说不说。 顾辞饶过他往家走,凌忱便气呼呼地走了。 第二天。 顾辞出门倒垃圾,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站在她家门口。 “我艹!”顾辞吓了一跳。 “姐姐,你男朋友也太凶了吧,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了。”风良指着自己的脸委屈道。 时间回到昨天下午。 凌忱扭头就追上风良,找他算账。 他二话不说直接开打,但别看风良瘦弱,他也是练过的。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最后还是小区门口的警卫来了,这才把两人分开。 谁让你手欠,顾辞吐槽道,虽然觉得这小子也欠揍,但毕竟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是替凌忱道个歉吧。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性子比较急,我替他给你道歉,你的医药费我出。” “不用了,”风良撇撇嘴,“我受点伤没关系,就是比较担心他控制不好脾气,伤到你。” 嗯?顾辞皱眉,这小男生怎么茶言茶语的? “不会的,这个不用你担心了。你回去好好擦药吧,我待会把药钱转你,再见。” 给人家转了帐,凌忱的电话也打过来了。但,他又不说话。 顾辞先开口,“你怎么把人家打成那样了?” 无奈的语气,在凌忱听来就是责备了,“你什么意思?!他抱我女朋友,我不该打他吗?” 委屈,明明自己也被打了,背上伤还没好全,有点要裂开的感觉。媳妇儿还偏向外人,还凶他。 顾辞扶额,“我没说不该打,你起码下手轻点,打成那样是有点过分了。” “那我呢?两个人打架你凭什么只关心他?我才是你男朋友。”凌忱同学委屈到哽咽。 “单方面的殴打,算不得打架吧。” 。 校霸是个小甜心38 结合两个人的体格,以及风良刚才说的话,顾辞就下意识的认定,风良是纯挨打的。 凌忱又把电话挂了,顾辞以为他生气了,谁知道他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视频里的男人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脸,“这就是他给我打的。” 顾辞“噗嗤”乐了,“你这身板,怎么让他打成这样?” 凌忱也骚得慌,他也没想到那个“白斩鸡”还能还手。 “媳妇儿,疼~” 顾辞努力憋笑,“忍着。” “你以后能不能别跟那小混蛋说话?我难受。” “好,不跟他说话。” 凌忱满意一笑,又开始“得寸进尺”,“我着急忙慌的回来,下飞机就往你这儿赶,饭也没吃,饿着肚子等你了一天,还看见那么糟心的事儿。我不管,要你哄我才能好。” 顾辞思考了几秒钟,“嗯…阿忱别气了,除了我爸爸,我以后尽可能离所有男人三米远好不好?” “真的吗?”凌忱捧着手机,高兴地在床上打滚。想到什么后,他又补充道“女人也不能太近。” 顾辞只是笑了笑,这个她并不能答应。 “媳妇儿,出来玩儿,我想见你。” “好。” 雷子把他送到顾辞小区门口时,顾辞已经出来了。 “想去哪里玩儿?”凌忱牵上她的手。又软又滑,手感真好。 “凉城旧街,新开了一家豫菜馆,我们现在过去,刚好跟上吃午饭。”顾辞建议道,昨天她们准备去这家吃的,但临时发生了点小状况,没去成,刚好今天有时间。 凌忱当然没意见,跟媳妇儿一起,去死他都愿意。 公交坐了半个小时,又走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终于到地儿了。 十一点左右,吃饭的人还不太多,他们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凌忱这才把口罩帽子摘下,他嘴角眼眶都有淤青,尽管依旧很帅,但也挺好笑的。 “媳妇儿~,我这儿疼,要亲亲。”他指着自己的嘴角,可怜兮兮的看着顾辞。 “擦药了吗?” “没有,家里没药。”这点小伤也不至于。 “你坐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回来。”顾辞说完就出去了。 没多久,她拿着一些消炎的外敷药回来了。 “来,我给你擦下药。” 凌忱想说不用,但他刚说他疼,这会儿总不能打脸,只好乖乖的把头扬起来。 顾辞认真擦药的样子,把凌忱看呆了。媳妇儿认真的样子好美,他好喜欢。 “好了。”顾辞把药收起来,准备回座位上坐好,凌忱拉住了她。 “这里,”他指着嘴巴,“想你了。” “大庭广众的,下次吧。”顾辞“残忍”的拒绝了他。 凌忱遗憾地收回手,菜上来很久他还是闷闷不乐的。 顾辞也不关心他,一心扑到干饭上,没有什么比干饭更值得她开心了。 凌忱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自己现在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竟然不、是、人。 忧桑。 辞姐姐吃完饭后,终于注意到他了。 “不合胃口吗?” 凌忱撇撇嘴,胡乱地点了点头,他总不能说自己跟饭争风吃醋吧。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只要是甜的都行。”他爱吃甜的。 甜的? “好,你等一下。” 顾辞跑到对面的蛋糕店,给他买了一个甜度爆表的提拉米苏。 凌忱吃的津津有味,顾辞却被这甜味熏的反胃。他还问她要不要吃,顾辞拒绝了。 她就纳闷了,从第二个世界开始,跟她有关系的男人,怎么都爱吃甜的?明明现实中,爱吃甜食的男性好像并不太多,这是不是有点太凑巧了? 之后,凌忱带顾辞去看电影,他特意选的爱情片。他觉得他家媳妇儿这方面实在是太匮乏了,应该好好补补。 而且,到时候影院里黑乎乎的,说不定他还可以趁机占点便宜。 然而,他的愿望注定落空。别的女生为剧情哭泣的时候,她在吃东西。到了激情点儿,别的情侣都在接吻时,她在吃东西。直到电影快结束了,她还在吃东西。 凌忱按耐不住了,将她怀里杂七杂八的零食都丢掉,然后吻她。 细细密密的吻从眼睛到鼻子,到唇,再到脖子。 他忍住继续往下的冲动,轻咬了一下她的锁骨。 “媳妇儿,好想要你。”他窝在她的怀里,平复自己的呼吸。 顾辞皱眉,“小小年纪,想什么呢?” 凌忱挑眉轻笑,“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是不是想歪了?” “起来。”顾辞推开他,颇有点“恼羞成怒”的赶脚。 “不起不起。”他在她怀里乱蹭。 期末成绩已经出来了,顾辞跟郭梓君约定好一起去学校看成绩。 她们学校的成绩单,从来都不在学校网站上公布。他们若想知道成绩,只能来学校门口的大红纸上找,左边理科右边文科,是整个年纪的成绩以及排名。或着等老师发到家长群,从爸妈口中知道。 阮软这个名字很显眼,一直是右边第一个,无一例外,这次也是。 郭梓君哀嚎,“软软你也太变态了,这次直接断层第一,你让别人怎么活啊?” 怎么才710啊?顾辞撇嘴,理科的话她能考720多呢,除了语文,其他的都基本满分。 “你的呢,多少分?”顾辞看来看去也没找到。 郭梓君高兴地给她指了指,“这里,453分,比上次期中考进步了50多分呢。” “君君好棒!” “我也觉得我真棒,哈哈哈~” 郑恪泊过来揽着郭梓君的肩,“哇,这次很不错啊,进步很大嘛。” 郭梓君骄傲极了,“那可是,也不看谁教我的,年纪第一哎。” 凌忱也来了,听见他们夸自家媳妇儿,骄傲的不得了。 “老大,你考得也挺好,400多呢。”郑恪泊拍拍他的肩。 顾辞看向他,“继续加油。” “哇,齐校草又是第一啊,也太厉害了吧。”几个齐扬的小迷妹围在成绩榜旁边开始赞叹。 她们讨论的热火朝天,都没注意到校霸也在人群中,毕竟谁也没想到他会来看成绩。 “哎,要说文科班的阮软跟齐扬还真是般配,郎才女貌,而且两人一个理科第一,一个文科第一,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顾辞在听郭梓君说话,没注意到有人讨论她。可凌忱听到了,顿时心里不是滋味儿极了。 他盯着齐扬的名字看了很久,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挤掉。 只有他,才配得上她。 。 校霸是个小甜心39 新年到了,顾辞给她们准备的大礼也可以送出去了。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g市一高跟二高的校园贴吧炸了。 二高学生姜思思,小半年内跟多个男人出入夜店,宾馆等场所,且有照片为证。图片里她穿着暴露,跟身旁男士举止亲昵。 一高学生童悦,被已婚人士包养,曾被原配打到出血。 一高学生文丽,偷尝禁果,在市医院打过胎。 贴吧下面,学生讨论的热火朝天。 【以我专业的角度,图片不像是p的。】 【我的天呐!这好像都是我们班的学生啊,这么劲爆的吗?!】 【那个什么思思的,身材真好,多少钱一晚,我也想要。】 【楼上+1】 【+1】 …… 【现在的女生真会玩。】 【我比较好奇是谁发出来的。】 【回复楼上我感觉应该是本班学生,太可怕了。】 此处省略无数条评论。 除了这三个,叶妗的小跟班,梁熙的姐妹儿,她手里都有不少黑料,可一次性发太多,难免会被怀疑。那些人,她还是选择以牙还牙吧。 打回去。 系统不可思议的盯着电脑屏幕,“你这技术,能登黑客前十榜吧。你大学学的计算机?” “没有啊,我学的化学。” 可这…,系统觉得管理局给的信息绝对有误。 “媳妇儿,新年快乐。”凌忱掐着零点打来电话。 “新年快乐。” “好想你啊,才几天不见,跟几年似的。” 凌忱年前就去他外公家了。潍州离这挺远的,他们大概一周没见了。 “嗯…我也挺想你的。” “你这话说的好勉强。”凌忱委屈道,“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指定都没想起来还有我这个人。” “哈,”顾辞轻笑,“没有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信你了,小骗子。” 凌忱跟顾辞注定要“很长”时间不能见了。他回来的时候,她要去她爷爷家,然后再去她姥爷家,回来的时候大概都快开学了。 清早,阮爸外出回来,从兜里掏出来个小礼物盒。 “宝贝儿,我刚下楼碰见一帅小伙,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风良?”顾辞问道。 “对对对,好像是这个名字。”阮爸摸着脑袋,认真的回忆。 阮妈则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你跟那小男生什么关系?” 顾辞摇头,“跟咱家一个小区的,但并不太熟。” “那他为什么送你礼物啊?”阮妈刨根问底。 “你家小宝贝太漂亮了嘛,有那么几个追求者也是在所难免的。”顾辞撅着小嘴,一脸小傲娇。 “哈哈哈,就是,我家宝贝女儿太优秀了。”阮爸应和道。 阮妈瞥了他一眼,又温和地看着顾辞说“你跟妈妈老实说,你有没有交男朋友。你放心,妈妈很开明的,你这个年龄段,交个男朋友很正常。” 顾辞微红了脸,低声道“有的。” 阮爸“痛心疾首”,他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竟然悄无声息的被猪拱了。 “那个臭小子,老爸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阮妈瞪了他一眼,他便乖乖噤声。 顾辞原本以为要回答很多问题,但阮妈却什么也没问,她只说了,“可以带回来让爸妈看看吗?” 顾辞说“好”。 。 校霸是个小甜心40 元宵节那天,顾辞把凌忱带回家了。 凌忱接到她的电话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被媳妇儿认可了,媳妇儿要带他见家长。 狂喜,难以抑制的狂喜。 一时间,他手忙脚乱,在房间里乱窜,不知道该干什么。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要给岳父岳母准备见面礼的。 光挑礼物,他挑了整整三天。这个太俗,那个太土,这个看起来太廉价… 然后,他让雷子给他找素材,关于如何跟长辈交谈,才能让对方喜欢。没日没夜的背,直到滚瓜烂熟。 现在,他坐在顾辞家的沙发上,紧张的手心冒汗。 “谢谢阿姨。”他接过阮妈给他递的茶。 “哼!”阮爸鼻孔出气,面目狰狞。 阮妈朝凌忱温和地笑笑,手却狠狠地掐着阮爸的大腿。 阮妈跟凌忱聊天,只是拉些家常。她不问他们怎么认识的,怎么确认关系的,也不问他家干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 凌忱都一一回答。 中午,阮妈在厨房做菜,顾辞把他带到了自己房间。 正窝在她床上睡觉的系统,猛地跳起来,扑到凌忱怀里。 “宿主,他好香啊,跟姬无忧味道一样。” 顾辞拧了拧眉,并不做声。 “你养的猫啊,跟你真像。” 顾辞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鬼才跟它像。” 系统听见她这么说,顿时也不高兴了,拿屁股对着她,“我还不乐意跟你像呢,丑八怪。” “谁丑谁知道。”顾辞不屑地回道。 顾辞在脑子里跟系统对话呢,凌忱就在房间里瞎看。 “这个是什么?”他拿起角落里一个未拆开的小盒子问道。 顾辞看了一眼,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东西,她忘记还给他了,“不知道,别人送的。” “能打开吗?”他问道,看这个盒子,这个礼物挺贵重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把它随意扔在角落。 “哦,可以。”这么多天了,给他转钱算了。 凌忱得到她的肯定,就把盒子打开了。 一条项链,外加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的是 姐姐,新年快乐!——永远爱你的风良。 “你不是答应我不理他了吗,你为什么要收他礼物,你想要的话我不能给你买吗?”他语气很冲。 本来就不是自己收的,他话说成这样,顾辞也有些生气,“就是收了,你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阮软,你可真行。”凌忱怒到了极点,转身就走。 “阿姨,午饭别做我那一份儿了。我家里突然有点急事,我得先回去了。” 阮妈立马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真的很急吗?饭马上就好了。” “对不起阿姨,真的对不起,我必须得走了。” “没事儿,那下次再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然后她扭头朝阮爸喊,“你去送送小凌。” 凌忱忙说不用,转身就跑。 阮爸讪讪地坐下,接着看电视。 吃饭时,阮妈就静静地看着顾辞,也不说话。 顾辞坐不住了,“妈妈,你看我干什么?” “你跟小凌怎么回事,吵架了?” “没有啊,我们挺好的。”顾辞一本正经的回道,“妈妈怎么会这么想?” 阮妈显然不相信,“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妈妈就不说了。那孩子挺好的,反正我很满意。” 。 校霸是个小甜心41 “软软,想死你了,过年忙着走亲戚呢,都没空去找你玩儿。”一到学校,郭梓君就扑过来。 顾辞甜甜一笑,“我也想你。” “学校贴吧上也不知道是谁发的帖子,简直大快人心。”郭梓君笑的开怀。 顾辞很做作的蹙起眉头,忧心道“她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我听说童悦跟文丽那俩小婊砸,已经搬家了,不知道挪到了哪个市,反正不会再来我们学校上课了。姜思思嘛,她脸皮厚,肯定还会去学校的。”她拍拍顾辞的脑袋瓜子,“一个个都不是啥好鸟,也算活该了。” 顾辞没吭声,她想着查一下她们转到哪儿了,好把那些照片再发到她们学校。 凌忱下午又在她班门口等她,这是顾辞没有想到的,她以为他不会来的。 凌忱其实回去之后就后悔了,他再生气都不该冲媳妇儿发火的,要是媳妇儿不要他了该怎么办?而且,叔叔阿姨肯定会觉得他没有礼貌,对他印象不好的。 “媳妇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凌忱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那个盒子是他让我爸带回来的,我原本打算还给他的,后来就给忘了。” 她昨天一查价钱,简直都要吐血了,就那么个小东西,竟然那么贵。拿出来从小到大攒的压岁钱,才勉勉强强可以还清。 她不仅心疼,而且肝儿疼,胃疼,哪儿哪儿都疼。 凌忱听她跟他解释,就更加懊悔了,他应该相信媳妇儿的。 “对不起,媳妇儿,你打我吧。”他拉起顾辞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你有病啊。”顾辞掰开他的手,“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嘿嘿,媳妇儿真好。”凌忱裂开嘴,笑得一脸憨样。 “傻子。”顾辞没眼看。 “你一个人的傻子。” 顾辞勾勾唇,问他“我要去干坏事儿,你要一起吗?” 凌忱使劲点点头,一脸兴奋。媳妇儿要干坏事,他怎么这么激动呢。 然后,他俩去学校旁边的小餐馆儿坐到快天黑。顾辞偷偷摸摸地去厕所换了一身黑衣服,戴了个帽子,还戴了口罩。 她拉着凌忱躲在公园里的灌木丛后面,嘱托他不要吭声。 一个女生过来了,顾辞趁她不注意,塞上她的嘴,把她拉到角落里,拿提前准备的棒球棒,把她打到站不起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打完之后,她就拉着凌忱跑了。 “媳妇儿,你好凶残。”他顿了顿,“不过,我好喜欢。” 媳妇儿软绵绵的也很可爱,不过这样的她更真实,也更让他心动。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真面目”的人。 “好了,戏看够了,你该回家了。” “你跟阿姨怎么说的?这么晚了,去我家吧。”凌忱有点小激动。 顾辞摇摇头,“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发誓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我发誓。” “发誓也不去,麻烦。” “那你去哪儿?”凌忱问她。 “随便找个酒店,宾馆。” “那个…”凌忱飞快的转动脑子,今天无论如何要带她回家,“那个明天你出来的时候万一被同学看到了,多不好呀。而且…而且它还得花钱,死贵,还不安全。去我家吧,多好啊。” 花钱?!这个词戳到顾辞心窝子里了,她刚有一笔不菲的支出,现在听不得要花钱的。 “好。” “好?好好好。我让雷子来接我们。”凌忱开心到冒泡。 当顾辞去洗澡时,凌忱拿给了她一套睡衣。 顾辞警惕地看着他,眼神里满含探究,“你家怎么有这个,早有预谋?” “呃,没…没有,刚才让人去买的。”凌忱有些心虚,他总不能说他路过睡衣店见这个好看,很适合她,便买了下来吧。 “好吧。”顾辞明显不太信他。 凌忱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流水声,有些心猿意马。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她裸露的酮体,雪白,娇嫩,像牛奶一样。 突然,鼻子一热,他一摸,手上都是血。 顾辞出来了,见他端坐在床上,鼻子塞着纸巾,便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空调温度开的有点高。”他眼神扫过顾辞穿的,他买得睡衣,鼻子里又有些湿意。 该死,真不争气。 顾辞坚决不跟他睡一个屋,没办法,他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哀声叹气。 半夜,房门被打开了,顾辞猛地睁开眼睛。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松了一口气。 凌忱蹑手蹑脚的靠近她的床,轻轻的躺在她的旁边。然后,拿手指捏起被子的一角,屏着气往自己身上盖。 “你干什么?”顾辞侧着身,一只手支起头。 凌忱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他拍拍被吓到的小心脏,“我…我房间的空调坏了,媳妇儿,我太冷了。” 他一鼓作气地掀开顾辞的被子,飞快地钻进去,生怕慢一点会被丢出去。 即使他的谎言很蹩脚,顾辞也没揭穿他。她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地儿,翻过身背对着他。 凌忱露出了得逞的笑,他试探地将手搭在顾辞腰上,见她没反应,便又靠近一些。最后,他紧紧地贴着她,这才停止动作。 一夜好梦。 之后,顾辞打人的时候,他就跟着她,然后带她回家,抱着她睡觉。 “老大,踢球去。” 自习课,郑恪泊叫凌忱逃课去打篮球,以前他们都是这样干的。 “没空,不去。”凌忱写着题,头也不抬。 见鬼了,郑恪泊想。老大从过年后像变了个人一样,不打架,不逃课,还整天都在学习。 “你受什么刺激了?” “你嫂子要考b大,我得跟着她。” “b大?”郑恪泊张大了嘴巴,“不是我打击你,这个难度挺大的。” 凌忱冷冷地扫他一眼,“没事儿就滚。” 凌忱是认真的,顾辞都感觉到了。 他不再一天天没事就来找她,跟她一起的时候,也不再说些有的没的,他大半时间都在问顾辞一些题该怎么解。 对于这个改变,她是乐见其成的。一来,他不再那么粘人,她清闲了许多。二来,他有进取心,她还挺有成就感的。 郭梓君也在她的带领下,小有进步,按这个趋势,考个好二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顾辞听说,姜思思生意很好,一高二高经常有人找她拍拖,一晚上二百。 再后来,顾辞就听说她被学校退学了,专职干起了这行。 一切都走向正轨。 。 校霸是个小甜心42 在高中的最后一次考试中,凌忱终于如愿和顾辞的名字在红纸上并列第一。 g市一高最让人的艳羡的一对情侣,男生理科第一,女生文科第一。这在后来的十年里一直被一高的莘莘学子追捧不已。 顾辞跟凌忱去了b大,郭梓君和郑恪泊则考上了本市最好的二本。 其实,郑恪泊有更好的选择,但他想留下来陪郭梓君,她一个人他不放心。 可郭梓君不知道,她还笑他,“我们小泊子那么牛,怎么最后跟我一个学校了呀?” 郑恪泊气的咬牙,但还是笑得一脸不正经,“我们这叫什么?天作之合。” 凌忱的外公,自凌忱的妈妈去世后就再也没来过g市,可一听说外孙儿考上b大了,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现在,那老爷子正坐在顾辞对面,一声接一声“好孙媳”。 老爷子退位时,已经是大军区司令员了。即使到了古稀之年,脊梁仍挺的笔直。 “我家阿忱呐,命苦。如今,他就我这一个亲人了,但眼看着我也活不久了,只能劳外孙媳妇儿你多费心了。” 顾辞一句“我会的”,让老爷子咳了半天。 他旁边一直守着他的老战友,不满的看了顾辞一眼。 顾辞尴尬地笑了笑,又补充道“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我会跟您一起好好照顾凌忱的。” 老爷子摸着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亲自下厨给他们做菜的凌忱,穿着卡通围裙,手里拿着铲子,从厨房探出头,“外公,我媳妇儿胆小,你可别吓她。”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这臭小子,胳膊肘这么快可往外拐了,白瞎这十几年对他那么好了。 再说了,他可一点也没看出来这小丫头片子胆儿小。 “炒你的菜去,话不少!” 顾辞抿唇,想笑又不敢笑。 “我听阿忱说了,他是因为你才好好学习的,如今他这么争气,都是你的功劳,外公在这儿谢谢你了。”老爷子一脸正色,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给她行了个军礼。 “使不得使不得!”顾辞这下真的被吓到了,“凌忱有你的血统,本来就很优秀,这是你的功劳,不是我的。” 老爷子听她这么说,高兴极了,整个胡子都在抖动。 “小丫头还挺会说话。” 顾辞一本正经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老爷子准备打道回府时,将凌忱的手放到顾辞手里,语重心长地说“阿忱以后就交给你了。” 凌忱臊红了脸,“外公你说什么呢?哪有把自家小子交给人家姑娘的?”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都不指望你这混小子能照顾好人家丫头,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他又慈祥看着顾辞,“这臭小子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好,您放心吧。” 老爷子这才高高兴兴地上车回家。 “媳妇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得好好对我。”一米八几的男人说这话时脸色如常,一点都没感觉到害臊。 顾辞瞥了他一眼,然后嫌弃地扭头,不看他。 “哎呀,你听到了没有?媳妇儿~”他把她的头扭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听到了。”顾辞无奈。 “能做到吗?” “可以。” “我爱你。” 。 校霸是个小甜心43 大学里,除了凌忱没人知道顾辞的过去,所以她活的很肆意。 因为长的不错,即使知道她有对象,但还是有男生不断的追求她。一些女生就不忿儿了,她男朋友那么帅,她还勾搭别人,简直天理难容,她们必须给她点教训。 每当这时,顾辞开心地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她强装淡定,慵懒地靠在一旁,等她们说完自己豪言壮志,她再重拳出击。 久而久之,就打怕后就没人再找她麻烦了,说起来还有些遗憾。 凌忱的追求者更是多的要命,有时候顾辞去找他,他在宿舍楼门口等,都会有好多女生围着他。 更有甚者,直接趁他不注意,扑到他身上。顾辞见过好多回了。 凌忱慌张的跟她解释,顾辞则笑着摇摇头,“我们家阿忱太受欢迎了,没关系,我能理解。” 凌忱这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么久了,她还是不喜欢他。什么狗屁理解,她分明就是不在意。不喜欢他,所以即使见他跟别的女生有肢体接触,她也不会有丝毫感触。 他气的好几天不理她,不去找她,但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自讨苦吃。 凌忱啊凌忱,你怎么敢奢望她会爱上你啊? 他苦涩地笑笑,“舔狗”还得当,媳妇儿还得要。 不然怎么办?离开她会要了自己半条命的。 顾辞学的政治,凌忱学的法学,一到大二他们都挺忙的。课一紧张,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着面。 凌忱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在校外租了房子,两人搬出去住了。 每天晚上,凌忱都要抱着她,亲亲,摸摸,蹭蹭。有好几次,顾辞都做好准备了,凌忱却不再有所动作。 而洗手间里的流水声,以及压抑的喘息声,却总是在之后,充斥在顾辞耳边。 没同居前,顾辞觉得凌忱就是个整天爱撒娇的小男生。同居后,她才慢慢发现他其实挺好的,不,不是挺好,简直就是“十佳男友”。 早上,他总是估摸着顾辞起床的时间,蹑手蹑脚的爬出被窝,给她准备早餐。 晚上,他会在她睡前给她递上一杯热牛奶。 洗过澡后,只要她脱下的脏衣服今天没有洗,第二天必定是在阳台上挂着的。 还有啊,她衣柜里的衣服,梳妆台上的口红,总是莫名其妙的多出来许多。 他不送她礼物,生日也好,节日也好,从来不送。 他只是会在这些比较特殊的日子,带她去吃好吃的。因为他知道,吃东西她总会开心,可送礼物不会。 顾辞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是幸福,凌忱的好根本说不完。 顾辞对凌忱是什么样儿呢?凌忱觉得很好。 她买什么好吃的,总会给他捎带一份。 生日,节日的礼物,从来没有缺过。而且看的出来,她是用过心的。 她若听见谁说他一句不好,指定第一个冲上去,打的那个人跪下叫“爸爸”。 她半夜若是醒了,会看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给他掖被角。 他生病了,她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直到他痊愈。 他觉得她做到了女朋友所有应该做的,除了爱他。 。 校霸是个小甜心44 再见姜思思,是在顾辞大三那年。 那天晚上,顾辞拉着凌忱去闹市吃烤肉,刚好就看到姜思思站在路边。 其实很难不注意到,人群中就她最显眼。一头红色卷发,画着大浓妆,嘴唇红的要滴血。少的可怜的布料,堪堪包裹住半个胸脯。白花花的肉露在外面,上面还能隐约看出点青紫掐痕。裙子很短,大概一动就能看到底裤。 她看见顾辞了,眼神中的痛恨几乎要溢出来。但下一秒,她脸上就堆起了笑。 一个大概五十多岁,戴着大金链子,猥琐油腻的男人过去将手放在她的屁股上重重的捏了几下。 那个老男人不知道对着姜思思的耳边说了什么,她顿时娇羞起来,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扭捏了一会儿,两人相拥进了宾馆。 凌忱贱兮兮地问顾辞“你知道那个男的说了什么吗?” 顾辞白了他一眼,“我有顺风耳?” “我知道哦,我会唇语。”某人洋洋得意。 “是吗?”顾辞来兴致了,“他说了啥?” “不告诉你,反正那个女的明天下不了床了。” 顾辞的笑容逐渐猥琐,小皮鞭等工具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凌忱咬了咬她的鼻尖,“想啥呢,回魂儿了。我们去吃饭。” 凌忱负责烤,顾辞负责吃,两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酒足饭饱出了店门后,凌忱指着对面那家奶茶店,“媳妇儿,我渴了,我要喝奶茶,你去给我买。”他拉着她的袖子撒娇,语气却理所当然。 顾辞一阵恶寒,“买买买,你在这儿等我。喝啥?” “随便,都行,要甜一点的。” 顾辞麻溜地滚去给他买奶茶。 凌忱在顾辞转身的那一刻,脸就冷了下来。他又回头进了那家烤肉店。 凌忱揪着刚才服务他们的那个店员的领子,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 “你干什么?!”男人捂着喷血的鼻子,愤怒地咆哮道。 凌忱将他按到桌子上,掐着他的脖子,眼神凶狠,“这是你对我女朋友动手动脚的惩罚。” 刚准备废了男人的手,顾辞拐回来了,“阿忱,住手!” 凌忱连忙松开,跑过去把袖子撸起来,“媳妇儿,你看他给我胳膊都掐红了,你给我报仇。” 顾辞一抬手,他主动低头,让她能轻易地摸到他的脑袋。 顾辞走到那男人面前,朝他胸口使劲踹了一脚。 男人刚被凌忱吓到了,此时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们走吧。”凌忱拉拉顾辞。 “嗯,去拿奶茶,我手机放你口袋里了,没钱付账。” 回家路上,顾辞问他“你为什么打他?” 凌忱不忿地说“刚端菜的时候,他故意摸你手了。” “有吗?”顾辞疑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凌忱生气又无奈,“你眼里只有吃的,被占便宜了都不知道。” 顾辞尴尬一笑,“好吧,我的错,谢谢你。” “你再对我说一句谢谢,我就让你死在我的床上。”凌忱怒道。 “那不谢。”顾辞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他低头,顾辞仰头。 他炙热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灼伤。 她吻了他,没有目的,只是顺应本心。 。 校霸是个小甜心45 两三年来,顾辞跟郭梓君的感情还跟以前一样。 郭梓君总隔三差五的给她打视频,给她讲一些自己在学校里发生的事儿。 从她口中,顾辞知道她交过两任男朋友,现在处于单身状态。 她说,郑恪泊那么花心的一个人,进入大学以后身边追求者那么多,他竟然一反常态,洁身自好起来。 顾辞曾问过她,“你就对郑同学没一点想法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我感觉到他好像喜欢我,但我也不清楚我对他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若我们在一起后再分手,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梁熙倒不经常联系,所以她的突然到来,是顾辞没有料到的。 她和凌忱从校门口出来,两人正商量着要去哪里吃饭,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熙姐姐,你怎么来了?”顾辞松开拉着凌忱的手,高兴地朝她跑过去。 “喏,”她将手里的礼物递给顾辞,“生日快乐。” “谢谢,我很开心。” 梁熙丝毫不理会凌忱要吃人的目光,伸手紧紧地抱住顾辞。 她想她都要想疯了,她大概快一年没见过她了,上次还是在去年暑假。 顾辞被勒的喘不过来气了,她安抚的拍拍她的背,“姐姐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好。” 两人挽着胳膊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凌忱孤零零的走在后面,眼神哀怨。 吃饭时,她俩聊的火热,凌忱又被晾在了一旁。 他几次想跟顾辞说话,都没插进去。 生气g,他一定要主动出击。 “我跟软软在外面租房住,你待会儿要去看看吗?” 梁熙终于把目光从顾辞身上挪开了。 “你们同居了?” 凌忱点点头,眼神挑衅,“快两年了。” 梁熙手中的勺子微微变形,即使知道他们是情侣,这些都很正常,但亲耳听到,还是难以接受。 不动声色的深吸口气,调整心态,她笑着问他“软软睡觉还踢被子吗?之前跟她睡、的时侯,她总是不太老实,一晚上要给她盖好几次被子。” 可凌忱在外人面前,一向沉得住气,“这倒不会,她每天都睡的很熟,挺规矩的。也怪我,不知道节制,让她晚上都那么累。” 顾辞难以置信的看着凌忱,这家伙说的什么鬼话啊? “那个,先吃饭吧,菜要凉了。”她是真怕这两人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凌忱的话就像刀子,一刀一刀的扎在梁熙心上,疼的她难以呼吸。 她本来打算在这儿陪顾辞玩几天,可现在被凌忱刺激的实在难受,吃过饭就急匆匆的走了。 她一走,凌忱就紧紧地揽着顾辞的腰,咬牙切齿的兴师问罪,“你什么时候跟她一起睡、的,嗯?” 顾辞老老实实的简单交代了一通,凌忱这才放开她。 “这些你都没告诉我。”她只说过她接近梁熙有目的,可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们竟然有这么多故事。 顾辞安抚道“无关紧要的,也没必要都告诉你啊。” “那也不行,我要惩罚你。” 顾辞摊摊手,无所谓道“任君处置。” 还是太年轻了。顾辞揉着发酸的手感慨道。 狗男人,精力真他妈旺盛。 。 校霸是个小甜心46 一天半夜,凌忱抱着她感觉不太对劲,她身上滚烫滚烫的,喊了她好几声,她哼唧了两下就不再答应了。 他吓的赶紧抱着她去医院,叫不到车,路上也打不到车,他就硬生生的抱着她跑了几条街。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打了针,输了药,她的烧却没有一点退下去的迹象。直到快天明,才渐渐好转,他一整夜都没敢合眼。 到早上,顾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就坐在床边,穿的还是昨晚的睡衣,皱巴巴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满眼心疼。 “没有,我现在感觉挺好的。你躺下先睡会儿。”他眼底青黑,顾辞有些心疼。 “等会儿。”他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提着个袋子回来了。 “你先吃这个将就一下,中午我回去给你做饭。” 顾辞也没多说话,只想赶紧吃完饭,好让他安心睡一会儿。 最后让他睡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心的交代道“你一不舒服,就马上叫我。” 顾辞说“好”,他才安心的躺下。 他是真的困了,一沾枕头就立马睡着了。 顾辞伸手将他蹙起的眉毛抚平,又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然后抱着他一起入眠。 顾辞本来上午还好好的,也不发烧了,看起来挺精神。可下午却又迷瞪了,而且还一直吐,吃什么吐什么,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凌忱一直去找医生,可该用的药都用了,医生也没办法。 他心急火燎的又没办法,就抱着她一直掉眼泪。 她想不知道都难,因为她病号服都被他哭湿了一大片。 “又死不了,你哭啥?” 她说话有气无力的,看起来虚弱极了。 凌忱抽了抽鼻子,哽咽道“看见你难受,我就难受。” 顾辞摸摸他的头,“我不难受了,你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你不好看我就不喜欢你了。” “好看你也不会喜欢。” 顾辞笑了笑,也没辩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她自己都不知道。 凌忱也没期待她会给他回答,即使再不甘心,他也习惯了她不爱他。 到了晚上,顾辞就没事儿了,也不烧也不吐。 又在医院住了两天,凌忱才带着她回家。 有凌忱在,她感觉她就是个废人,顿顿有人喂饭就不说啥了,连上厕所都是他抱着去的,就只差把尿了。 回来的路上,他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顾辞静静地看着他,她的心从未像现在一样如此安定,她知道,她的安全感是眼前这个大男孩儿给她的。 之后,凌忱就特别怕她生病。稍微有点刮风下雨,他就给她加衣服,给她熬姜汤。 顾辞感慨他像养女儿,他说,若将来生个女儿像你,对她好点也无妨。 顾辞也没多想,就反问道“那若不像呢?” 他为难地说“总归是你生的,不像也不能扔掉,好好养着,等她长大了就让她搬出去。” 他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气到了,将来那小家伙若真的不像她,他指定不给她买小裙子,买洋娃娃的。 她必须得像她才行。 顾辞忍不住亲了亲他皱起的眉头,这男人越来越可爱了。 。 校霸是个小甜心47 凌忱从过完二十二岁生日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一连好几天了,他总是让顾辞先回家,自己则很晚才回去。 周末他也有事情,一大早就走了,一整天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落差太大,以至于顾辞想不在意都难。 而且,小三儿也说,他身上有一股子香水味儿。 忘提了,他俩同居后,小三儿就在她家里“病故”了。现在这里是新的阿狸。 周一下午,顾辞没课,偷偷摸到凌忱的学院找他,但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只能瞎猫碰死耗子,看运气。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一个男生叫住了她。 “嗨,你好,你是凌忱的女朋友吧,我是他以前的室友。” “你好,对,我是。他手机打不通,我找不到他,你知道他在哪个教室上课吗?” 男生笑了笑,“我俩一个专业的,下午没课,他应该是去练习室。” 去练习室干嘛?顾辞带着一头问号向男生道了谢,“哦,谢谢你啊。” “没事儿,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你有过那种突然胸闷,指尖发麻的感觉吗?那正是顾辞此时此刻的体会。 凌忱从背后抱着女生的动作,以及两人愉悦的表情,都深深的刺痛了顾辞的眼。 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受让她不安,她本能的逃避。 轻轻地来,轻轻地走,这场“捉奸”,没激起一点风浪。 “宿主,你怎么看起来脸色那么臭?你失恋了呀?”系统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 “小三儿,我好像有点喜欢凌忱了。” 它家宿主会喜欢人吗?系统在线疑惑。先不说那两个,就说说夙栾吧,长的好对她好,她都没心动,现在怎么会看上一个凡人呢? “宿主,你认真的?” 顾辞不想再说话,连澡都没洗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凌忱回来时,家里的灯都关着,他以为顾辞没有回来。 因为之前他让她别等他,自己先睡,她也没听过。 可余光扫过鞋架,却又发现她早上出门穿的鞋子也在。 “媳妇儿已经睡了吗?”他自言自语。 轻轻地打开房门往里一看,果然,床上缩着小小的一团儿。 凌忱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澡,准备上床抱着自家媳妇儿美美的睡觉,可结果是,顾辞没让他碰到自己。 “别抱我,我不舒服。” 凌忱慌了,“哪不舒服啊?发烧了还是肚子疼?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他就准备下床穿衣服。 “都不是,睡觉吧,我困了。” “真没有吗,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没有,不用。” 媳妇儿好像有心事,可他不敢问,因为媳妇儿困了。算了,明天再问吧。 他规规矩矩的躺下,准备碰顾辞的手伸了好几次,最后都缩回去了。 第二天,她躲开了他的早安吻,跟他也没有眼神交汇,对他也不笑了。 媳妇儿在生他的气?可为什么啊? “媳妇儿,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顾辞吃着饭,也没抬头,淡淡道“没有。” “你有,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不理我呀。”凌忱哀求道,他准备拉她袖子,可又被躲开了。 。 校霸是个小甜心48 她该说什么呢?问他和那个女生什么关系?问他是不是变心了? 她也知道直接挑明说清楚,大家好聚好散会很好,可她就是没办法开口。 她情愿等凌忱对她彻底厌倦,然后自己潇洒离开,也不愿像个怨妇一样去责问,然后再被甩。 “媳妇儿,不想说就不说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从学校回来后给你做。” 顾辞看着凌忱,忽然感觉有些罪恶。或许是一场误会呢,她该信他的,他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可明明她又都看到了,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算了,问问吧,给他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笑了一下,先随口问了一句,“今天不是校庆吗?全校都不用上课的。” 凌忱脸色僵了僵,语气不自然,“导师找我有点事情,我办完就回来了。” “那你先去吧,回来后我们谈谈。” 她愿意和他说就是好的,他有些惊喜。 “那好,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凌忱说的很快,是真的很快,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顾辞最近一直想吃的炸鸡。 凌忱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急忙问道“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是不是有新的目标了,若有的话我可以走的,你不用考虑那么多,我都能理解。毕竟…” “没有,”凌忱皱起眉头打断她,“你为什么这么说?” 顾辞袖子里的手微微捏紧,“你跟那个女生抱在一起我都看到了。就昨天,中午那会儿,我去找你看到的。” “因为这个,你不开心,不让我碰到你?”若没有那俩耳朵,凌忱的嘴都要咧地飞出去了。 心里弥漫的喜悦,使他的胸腔剧烈的鼓动。 她竟然吃醋了,因为他抱了其他女生,她竟然吃醋了。 在他的凝视下,顾辞微微点头,“是。” “哈哈哈哈哈,我…我…我有点激动,你等一下。”凌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我好高兴你因为我不开心,你看见的绝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直接抱起她转圈圈,而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媳妇儿,你等一下,我让她来给你解释。”他放下她,掏出手机打电话。 女生没多久就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两人挽着手臂,很是亲昵。 “软软,你好,经常听凌忱提到你。”女生伸出手,优雅大方。 “你好。”顾辞回握。 “媳妇儿,这个是胡静,这个是她老公张文海,他俩是领过证的合法夫妻。” 凌忱没有说让他们来解释什么,只是给张文海打了电话,说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他俩一起来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凌忱把刚才做的菜端出来,招呼他们坐下。 胡静拉着顾辞坐到一起,然后开始跟她吐槽凌忱。 这下顾辞是全清楚了,大致就是b大校庆,她准备了节目,但缺一个帅气的男主角,刚好凌忱有事求她夫妻俩帮忙,她就趁机让他来演这个角色。但具体是什么事,她没讲,顾辞也没问。 “你都不知道,明明我俩演的是感情戏,他刚开始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都快把我急死了。中间有一段男主抱女主的戏,本来两个人是抱的很紧很亲密的,他倒好非得虚垮垮的做个样子。我说没事,为了节目而已,我男朋友不会介意的,他说我女朋友会介意。最后死活没配合。但幸运的是,从视觉上看,效果也挺好。” 顾辞听完,耳尖泛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凌忱一眼。 凌忱傲娇的扭过头,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胡静夫妇走的时候,凌忱还一直朝着他俩鞠躬道谢,弄的他们一头雾水。 “媳妇儿,你怀疑我,还对我冷暴力,你说怎么弥补我受伤的心灵?”凌忱抱着顾辞的腰,装作很委屈地样子。 “你想怎么弥补?” “你自己想,这样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然后,顾辞就将他推到在沙发上,欺身而上。 气息交缠,难舍难分。 两人都已情动,可仍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原因是,顾辞解凌忱皮带的时候,他拒绝了。 “再等等,快了。” “嗯?”顾辞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抬头,“什么快了?” 凌忱笑了笑,“没什么。” “我想看你表演的节目,有视频吗?” “不想让你看。” “原因?” “因为看起来好蠢啊,而且我不想让你看我跟其他女生演情侣。” 顾辞撇嘴,“那又没什么。” “不想不想就不想。”凌忱抱着她的脖子蹭。 “好痒,别动。不想就不看了。” “你凶我?”凌忱眼泛泪花。 顾辞一脸懵逼,“我哪有?” “就刚刚,你让我别动,你竟然让我别动。” 顾辞实在忍不住了,低头狠狠吻上他的唇,“你怎么这么可爱?” 凌忱红唇微肿,眼眶泛红,语调轻颤,“你犯规。” 。 校霸是个小甜心49 “人呢?” 凌忱让她在广场等他,她到了有一会儿了,可也没见他人在哪。 “姐姐姐姐,”一小男孩儿跑了过来,递给她了一小束鸡腿花和一张卡片,“一个叔叔让我给你的。” 小男孩儿说完,就蹦蹦哒哒的跑走了。 顾辞疑惑着打开了卡片,上面写着 媳妇儿,去【且听】咖啡馆。 “搞什么鬼?” 尽管一头雾水,顾辞还是认命的找过去了。店也不远,就在广场旁边。 顾辞推开门走进去,但咖啡馆里没有一个客人。 服务生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您先请坐,您的订单马上就好,请稍等。” 顾辞不清楚凌忱那家伙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但还是乖乖坐下。 没一会儿,服务生就给她端上了一杯咖啡,两份甜点。 “您请慢用,祝您用餐愉快。” 咖啡口感醇厚,微苦,不错。小甜点,顾辞本不想吃的,但看着卖相倒也不错,就尝了一口。 咦?居然是咸的!微咸丝滑,入口即化,好吃。 “女士,您知道天意吗?” “不知道。” “请前往【天意】酒吧,且听天意。” 酒吧跟咖啡馆是两个极端,一个静谧悠闲,一个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吧台还有位置,顾辞走了过去。 “尝尝。”调酒师把一杯调好的颜色很特别的液体端到她的面前。 “很不错。”她尝了一口。 “你知道这杯酒叫什么吗?” “天意?” “不,”调酒师笑了笑,“它是我自创的,screwdriver和long isnd iced tea的结合,你知道它们分别的暗语吗?” 顾辞摇头,“不好意思,不了解。” “screwdriver的暗语是我有一个秘密,long isnd iced tea的是我想带你回家,所以我给这杯酒起名叫y wish。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兜兜转转仍是你,你的有缘人在等你,快去吧。”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喂,没提示我去哪儿找啊?” 调酒师转身走了,丝毫不理会她的呼喊。 “话里有什么玄机吗?”顾辞额头上拧出来个川字。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兜兜转转仍是你。嗯…兜兜转转…,在广场吗?” 顾辞开始往那个方向走,每走几步就有人跑过来送她一朵玫瑰花。等她到广场的时候,怀里已经抱不下了。 往前看,凌忱正站在人群之中笑着看向她。 他黑色的头发在黑夜的灯光中耀耀生辉。 她记得初见他时,他一头张扬的红发,耀眼夺目。是什么时候染成黑色的呢? 好像是他没救她之前,她对他说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染发,带耳钉,整天打架的小混混。 从那天后,他一直就是黑头发了,再没见过他戴耳钉,除了保护她那几次,也再没见过他打架。 肆意张扬的少年,在肆意自由的年岁,本该做着最肆意妄为的事,却被她判了死刑。 顾辞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替他感到不值。 若凌忱知道她的想法,定是会笑嘻嘻地说“对啊,你毁了我的青春,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个将来?” 但他的心一定会告诉她,没遇见你之前,我的整个世界都是黯淡无光的,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它可以如此绚烂多彩。感谢上苍让我在最迷茫,最孤独的岁月遇见你。 从此你是我毕生唯一的信仰。 。 校霸是个小甜心50 “媳妇儿,过来。” 顾辞向人群中的凌忱走过去,距离两米远的时候,周围摆放的几百根烟花被一齐点燃了。 一刹那,火光冲天,竟已分不清黑夜还是白昼。 五光十色的满天星在夜空中炸裂,接二连三,经久不息。 在这盛世烟花中,凌忱单膝跪地,打开手中早就准备好的戒指盒,“阮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凌先生吗?”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所有见证这一场求婚的人们都在呐喊着让她同意,男生的用心他们看得到。 “我愿意。”顾辞笑着回答,她伸出手,示意他给自己带上戒指。 戒指很好看,简约大气风,没有很浮夸的钻石,只一个铂金戒环,里面镶着两三颗细钻。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凌忱起身,低头吻向她的唇。 人潮散去,顾辞问他“春节都禁止放鞭炮啥的,你放这么多,不会被抓吧?” 凌忱惊恐脸,“真的假的?那怎么办?媳妇儿,我今晚不会要在派出所过夜吧?呜呜呜~” 顾辞忙摸着他的头安慰道“你先别急,我先找人问一下。” 凌忱按住顾辞掏手机的手,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哈哈哈哈,我逗你的,我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 “挺像的。” “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以后不能欺负我,你要好好爱我,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顾辞点头。 “我们明天回去领证吧。” “好啊。” 但是,阮软爸妈会不会同意啊?应该会的吧,这么多年了,凌忱也相当于他们半个儿子了。 “那个,叔叔阿姨,我满二十二了,我想娶软软,可以吗?” 凌忱进门之后,就扑通一下跪在阮爸阮妈面前,把二老吓了一大跳。 阮妈连忙把他扶起来,“你这孩子,有事好商量,用不着行这么大个礼。” 阮爸冷哼一声,“不可能,我不同意。”他还想多留宝贝女儿几年呢。 “小凌啊,阿姨很喜欢你,只要软软同意,我们没什么意见,但结婚是不是有点太早了?”然后她看向顾辞,“宝贝,你怎么想的?” 顾辞眨巴眨巴眼,咬了一口苹果,“妈妈,早晚都是一个结果的,我觉得挺好的。” 阮妈还是挺纠结的,两个孩子还小,将来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反正她觉得太早了。 “叔叔阿姨,除了你们户口本上多个人,家里逢年过节多个人,其他没什么影响的,我会好好对软软的,您就同意了好不好?”凌忱真诚的渴求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阮妈看了一眼阮爸,见阮爸同样震惊,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愿意和软软留在我们家?” “当然,我家的情况,叔叔阿姨也都清楚。我爸那边,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同意,我户口马上就挪过来。” 凌忱坚决的表态,连阮爸都有些动摇。自己闺女没丢,还白捡了一个儿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 “我同意!”阮爸率先回答,“等着,我给你找户口本去。” 从民政局出来时,凌忱还晕晕乎乎的,“媳妇儿,你掐我一下,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顾辞“吧唧”朝他脸上亲了一口,“现在真实吗?” “挺真实的。” “老婆,叫声老公听听。” “凌先生。” 。 校霸是个小甜心51 大四毕业,顾辞选择回g市工作,凌忱则留在b大,继续读研。 他一点也不想跟她分开,但他知道他不能一辈子依靠外公,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这正和顾辞心意,她回去是要干大事的,男人只会影响她出刀的速度。 到家的那天晚上,顾辞发了一条动态找工作好难啊。 然后,鱼儿就上钩了。 “你找到工作了吗?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顾辞苦哈着脸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我这个专业找工作还挺困难的。考公务员熬的时间太长,进公司行政单位好像又有点,嗯…不太合适。”好吧,是太屈才。 梁熙窃喜,“我爸公司的行政部长突然离职了,现在急需人才,你能不能去救个场?” “行政部长?”顾辞惊讶道,“这怎么能行呢?我刚毕业没工作经验,又对你家公司内部不了解,这个职位实在难以胜任。” 即便梁熙一直说没关系,顾辞也没松口同意。 “我明白姐姐的好意,但我也想从基层做起,好好学习和锻炼自己。” “我爸缺个秘书,不对,我爸的秘书缺个秘书,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梁熙咽了一口吐沫,紧张地等待她的回答。 “真的吗?那是不是太麻烦你了?”顾辞有些犹豫。 “不麻烦不麻烦,这个职位空缺了好长时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你答应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那太好了,谢谢熙姐姐。” 梁熙呼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想跳起来的冲动,故作镇定道“三天后,我来接你去公司,可以吗?” “当然可以,熙姐姐真好。”顾辞抱着她的腰娇声道。 她本来打算亲她一下,可想起来凌忱那双哀怨的眸子,觉得不太好,只能作罢。 梁熙一走,顾辞就立马收起娇软的神态。她微扬唇角,眼神冰冷毫无感情。 “熙姐姐,希望你到时还能高高兴得起来。” 她以专业课第一,综测第一的成绩从全国最好的学校毕业,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那些大型企业,还有一些政治机构都争着抢着要她。 若不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真的想留在b市,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三天后,梁熙一大早就开车来小区门口等她,手里还拿了一束玫瑰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女追男的戏码。 “庆祝你第一天入职。”她将花递给顾辞。 “谢谢熙姐姐,好漂亮,我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梁熙弯弯唇,有些小开心。她结婚了又怎么样,现在凌忱不在她身边,她有的是时间将她拿下。 她们现在去的是梁氏集团的总公司,明面上是搞房地产的,实际暗处还有大量的枪支及违禁药品的走私。 余下的分公司倒是正儿八经的生意,搞灯具、服饰、化妆品等奢饰品之类的。 “魏哥,这是阮软,b大高材生,之前跟你说过的。”梁熙把顾辞带进公司,跟面前的男人说完又扭头对她说“这是我爸的秘书,你以后就跟着他,魏哥人很好。” “你好,我是魏泽。”男人伸出手,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 “你好,阮软,请多指教。” 。 校霸是个小甜心52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在魏泽眼里,顾辞无疑是个十分合格的秘书。 派给她的虽然都是些简单的工作,但又杂又乱,并不是很好完成,可每次她都能迅速,保质保量的给他满意的答复,这比曾经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 时间一长,魏泽有时出去谈合同也会带上她。她虽年纪小,但麻利、机敏,总能抓住对方话中的一些漏洞,从而攻心,将利益达到最大化。 一个秘书的秘书,着实有些屈才。 对顾辞而言,仅仅一个多月,有如此的成效是她始料不及的。尽管她尚未碰触到一丁点关于梁氏走私的案子。 她就像一只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猎豹,一但猎物放松警惕,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得它连骨头渣都不剩。 这些天,梁熙俨然已经成了她的专属司机,上下班准时接送。顾辞刚开始总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说不用麻烦了,但梁熙乐此不彼,饶是她费尽口舌,依旧没什么卵用。 到后来,顾辞习惯了,再也没吭过声。有个免费的司机,不要才是傻子。 梁熙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光,就是早上和下午。她万分享受和她独处在狭小空间里的感觉,此时好像她整个人都是她一个人的。 “软软,晚饭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顾辞刚上车,梁熙就扭头问她。 “今天不能和熙姐姐一起吃晚饭了,我妈妈生日,我得回去了。” 梁熙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大方的笑了笑,“没关系,那我送你回去。”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梁熙又问道“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明天有空吗?”明天周六不上班,她想跟她待在一起。 顾辞绞了绞手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明天我约了君君,好像没什么时间。” “那周日呢?”梁熙不死心的问道。 顾辞笑着点点头,“周日有,那到时候熙姐姐联系我。” “嗯,好。” 顾辞目送着她离开后,不由得咂咂嘴,六年了,她还真长情。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她走过的这五个世界,遇到的人都挺长情的。顾清、夙栾、苏酒、姬无忧以及死掉的公玉止,他们从一而终的态度,与她从小对感情的认知完全不符。 在她的世界里,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是权衡利弊,我爱你是日常用语,一夜情是合情合理,感情不过是调味剂。 快餐式的爱情,似乎才合乎其理。 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顾辞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家走去。 她跟郭梓君约在她们以前经常去的奶茶店。顾辞去的比较早,就点了两杯奶茶边喝边等。 没一会儿,郭梓君风风火火的来了。 “软软,等久了吗?” 顾辞鼓起小脸儿,装作生气的样子,“等好久了,我奶茶都喝饱了。” 郭梓君知道她在逗她玩儿,也乐意陪她玩儿,“真对不起,让我家宝贝儿等这么久,中午请吃饭给你赔罪好不好?” “那敢情好。”顾辞笑嘻嘻的,“我要吃火锅。” “行行行,什么都依你。” “话说,你家那个今天怎么没跟着你?” 。 校霸是个小甜心53 “他呀,今天有事,没空。”郭梓君摊摊手,故作遗憾,实则很兴奋。 那家伙总爱管着她,她出门多看哪个小哥哥一眼,他都要吃味儿闹半天。想到这儿,她心里又有些甜蜜。 顾辞叹了口气,她本以为郭梓君最后会跟郑恪泊在一起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汤冀,郭梓君对他不同以往的认真,让郑恪泊这么多年的谋划功亏一篑。 毕业后,他就出国了,学习是个幌子,疗伤才是真的。 连顾辞个外人都觉得遗憾,他本人该是有多心死啊。 他早该想明白的,这么多年了,她若是能对他心动,也不至于拖到如今,是他痴了。 两姐妹一起出街的日常就是逛街,吃东西,接着逛街,接着吃东西,然后各自回家。 “下周六没什么安排的话,再约?”分别时,郭梓君提议道。 顾辞连忙摇摇头,“不要,你们能腻死我。” “哈哈哈,这下你知道我没对象的时候,跟你和忱哥一起出去时我的感受了吧。” “还行吧。”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再见,你也是。” 天气渐凉了,顾辞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拿出手机准备叫个滴滴。 “要去哪儿?我送你。”一辆车在她跟前停下,里面的人摇下车窗侧头问她。 “谢谢魏哥,不用了,我叫个车就可以了。”顾辞礼貌拒绝。 “女孩子晚上一个人挺不安全的,你不用那么客气,上车吧。” 再拒绝就显得不识抬举了,顾辞道了谢,坐了上去,顺便报了下地址。 魏泽笑了笑,“刚好顺路。” 一路无言。 顾辞一进家门,就看见老夫妻俩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 “爸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顾辞疑惑道。 “宝贝儿呀,”阮妈语重心长道,“妈妈也知道你这异地恋不容易,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一面,但阿忱这个孩子是真的不错,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啊。” “妈,怎么可能呀,你又听谁说瞎说什么啦?” 阮爸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而后又挺胸道“我可没瞎说,你说你和梓君出去玩,最后却是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还有说有笑的。” “有说有笑,怎么就关系不正当了?”顾辞失笑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明明不是和梓君一起,你却骗我们,这就有猫腻了。”阮爸托着下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副侦探的模样。 “我上司,刚好碰见,他又顺路,就坐他车回来了。而且,人家喜欢同性,我没戏。”后一句当然是假的,她要永绝后患,省的阮爸阮妈老瞎想。 “哈哈,这样啊,我还以为…那个啥呢。”阮爸尴尬的抠脚,阮妈瞪了他一眼。 “爸爸,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顾辞很是无语。 “好了好了,快去洗漱吧,早点睡。” “嗯,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周日,顾辞赴了梁熙的约,两人一起看了电影,吃了顿饭。 临别时梁熙那依依不舍的劲儿,让顾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久都消不下去。 日子还在一天天的过,魏泽对顾辞是越来越满意了。 他不再让她干什么杂活,交给她的都是一些相对重要的,需要能力的工作。 顾辞也不负他的“重望”,从来没出现过差错。 他处理文件的时候,大多不会特意避开她,若不想让她看的,大概就是关于走私这方面的。 有一次,顾辞去他办公室取要整理的报表,余光扫见一份文件上印有“罂粟需求量”几个字,想来是魏泽忘记收起来了。 顾辞也不急于求成,淡淡地一眼过去,就没在往那上面看。 。 校霸是个小甜心54 顾辞曾尝试过侵入梁氏集团的内网,非但没成功,让对方提高警惕加固防火墙了不说,还差点把自己暴露了。 之后,她就歇了这方面的心思,好好呆在公司,寻找机会。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顾辞伸手拿起。 “喂,您好,这里是梁氏集团,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阿泽的秘书?”说话的是个女人。 “是的,请问…” “让他接电话。” 女人傲慢鄙夷的语气中夹杂着几许烦躁不安,比起谈工作更像是魏泽的追求者。 顾辞略微思索,回道“不好意思,小姐,魏秘书长不在,方便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不用了。唐娇,我的名字,等他回来了,你让他给我回电话。” “好的,唐小姐。” 挂断电话,大概两三分钟后,顾辞拿起整理好的报表,敲响了魏泽办公室的门。 “请进。” 顾辞将报表轻放在桌子上,“您要的我都整理好了。” “好的,我待会儿看。”他见顾辞没走,便抬头道“还有什么事吗?” “刚才有个叫唐娇的女士打电话找你,我说你没在,她让你有空回电话给她。” 魏泽皱了皱英气的眉毛,表情嫌恶,“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顾辞对唐娇顿时产生了一丢丢好奇心,她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笑面虎露出这样的神情。 果然,老天爷对她还是极好的,下午她就看见人了。 她正在魏泽办公室给他汇报工作,一个女人突然闯了进来扑到他身上。 顾辞见状就先退了出去。 “阿泽~,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女人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声音嗲到发腻。 魏泽冷着脸推开她,“我有工作,没空陪你玩,我对你没感觉,别来烦我了。” 女人既不尴尬,也不难过,反而笑嘻嘻道“现在没感觉,将来谁都不好说。只要你一天没女朋友,我就有机会。” 魏泽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 “别白费心思了,我们没可能的。” “我不,我就是喜欢你,我就要缠着你。” 魏泽瞥了一眼百叶窗,说“我有女朋友了,你死心吧。” 女人一点都不信,牢牢地抱着他的胳膊说“除非你让她见我,否则休想让我信。” 魏泽拿起电话,“喂,过来一下。” 顾辞以为那个女人走了,谁知道进去的时候她还在,而且还面色不善的瞪着她。 “刚忘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女朋友,阮软。” 顾辞讶异之余,立马反应过来,配合道“你好,唐小姐。” “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 魏泽便朝顾辞招招手,让她站在他身边,“我本来没打算给你交代什么的,我怕你知道了来烦她,可你实在是令人生厌。” “你…哼!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她眼中带泪,本来可以娇滴滴惹人怜爱的,但面色过于狰狞,实在说不上好看。 说完这句,她就哭着跑出去了。 “呃,秘书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嗯,今天的事谢谢你。那个女人若是来找你麻烦,记得告诉我。” “好。” 魏泽似乎对于拿她挡枪这件事挺不好意思的,不仅让她涨了工资,还带着她学习了不少东西。 这倒是挺好的,不过若没有唐娇的骚扰,那就更好了。 “大家来看一看啊,就这个贱女人,抢别人未婚夫,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当小三儿。” 今天梁熙有事没来接她,她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唐娇就冲上来揪着她的头发大喊大叫。 旁边的人鄙夷地看着她,议论纷纷。顾辞也不在意,淡定地推开她,给魏泽打了电话。 唐娇还准备抢她手机,奈何她反应快,语速又快,等她抢到手机的时候,顾辞已经说完了。 唐娇一怒之下把顾辞的手机摔得稀巴碎,嘴里还一直骂着婊子之类的话。 魏泽下来时就见顾辞脸色淡然,不卑不亢的站在人群中,任那些人的手都快戳到她的脸上。 他忙跑过去将她扯到身后,愤怒地看着唐娇,“你闹够了没有!” 唐娇收起了刚才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瞬间变得柔弱不堪,“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你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她的声音语气都满含委屈,活脱脱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让围观的人都忍不住为她抱不平。 一时间,顾辞和魏泽被骂的狗血淋头。 老练如魏泽,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才是最好的。 “是,没错,你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可你在他最落魄,最低谷的时候抛弃了他。是我,是我让我重新振作起来,现在他成功了,有钱了,你又说爱他,你到底是奔着什么来的?”顾辞一反刚才的淡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我没有。” 唐娇成功让顾辞给整蒙圈儿了,她想坑她的,可没想到她还能倒打一耙。眼看着围观群众开始倒戈,她却束手无策。 “你说谎!明明不是这样的!” 顾辞步步紧逼,“你知道吗,你离开以后他差点都活不了了,你毁了他唯一的希望。” “不!根本没有的事,你胡说。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张牙舞爪的扑向顾辞,却被魏泽一脚踹倒在地。 公司的保安接到魏泽的电话后就赶了过来,拽着唐娇的胳膊将她拖走,人群也跟着散开。 “你们给我等着!” 顾辞整理了一下衣服,掸了掸衣角不存在的灰。 “魏哥,我先走了。” “抱歉,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魏泽语气歉疚。 顾辞笑了笑,“没有,就是有一点点尴尬。” “你在等车吗?我送你回去。” “好。” 顾辞边说便捡起地上的手机,魏泽见了,便强拉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家手机店,带她买了一款最贵的手机。 顾辞将钱转给他,他又给退了回来。 之后,这便不了了之。 魏泽对顾辞是越发愧疚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唐娇那个女人不要脸到如此程度。 同时,他的心里对顾辞也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感觉,可能谈不上喜欢,但却有想跟这种女生在一起的冲动。 睿智机敏,努力自信,遇事冷静,不骄不躁,有能力有才干,总之他喜欢的点,她都有。 简直就是理想女友。 。 校霸是个小甜心55 梁熙被她爸派去出差了,顾辞的免费司机就丢了。 魏泽主动承担起接送她的责任,可被她果断拒绝了。 “挺麻烦的,你要觉得实在不好意思,请我吃顿饭就好啦。” 其实她很想坐顺车的,可她怕凌忱知道了,会气疯。那家伙是个醋坛子,一旦打碎了,后果不堪设想。 说好的饭当天就吃了,但魏泽觉得还是不够,礼物零食总是隔三差五的送。 顾辞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进口羊排,啃的一脸“痛苦”,“我当时真的是强烈拒绝的,他非要硬塞给我,到我手了,不吃不是太浪费了嘛,国家提倡勤俭节约的。” 凌忱看着视频里那个满嘴流油的女人,气的咬牙,“你就编吧!” “夫妻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我是那种人吗?”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他突然伤感起来,委屈道“我真怕我不在你身边,别人一顿饭就把你拐跑了。” “不可能的。”一顿饭,她也太便宜了吧。 “最好是。” 凌忱委屈巴巴的样子也太可爱了,真想把他弄哭。 日子仍过的不急不缓,魏泽越来越信任她,机会也在慢慢靠近。 “小阮,把这个文件拿去整理一下,以电子版的形式发给我。”魏泽语速有些快,看来这东西是要急用。 “对不起,秘书长,我电脑坏了,想着快下班了就没…” 魏泽犹豫了两三秒,把自己的电脑拿给她,“先用我的,尽量快点,有些着急。” “好的,谢谢秘书长。”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顾辞拿毕生最快的速度将任务完成好。然后破解密码,寻找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拿自己事先准备好的u盘,将其拷下来,再飞快的处理好痕迹。 “您要的已经整理好了。” “这么快?”魏泽打开文件,还是忍不住赞叹她的效率,“非常完美。” 顾辞出去后,他大致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东西并没有被侵入的痕迹,这才暗自舒了口气。 然后,他又开始自责,自己怎么能怀疑她呢?那么好一姑娘,他不该那么多心的。 这边,顾辞手握着u盘若有所思。凭她拿到的这点东西,并不能对梁氏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们有一万种策略可以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算了,再等等吧,狐狸总会再露出尾巴的。 【那个,我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下班了,魏泽给顾辞发来了消息。 【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想说。】 【好,我在公司外等你。】 魏泽请她吃西餐,想着又可以混饭的顾辞有些失望。那些东西很好看,也很精致,可她不爱吃。 魏泽现在有些小紧张,也没太注意到她心不在焉。 “可以做我女朋友吗?”他突然来了这一句,把顾辞吓得够呛。 “啊?”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对你挺有感觉的,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可是我结婚了。” “结…结婚了?!” 顾辞在魏泽尴尬、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魏泽整个人傻掉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被拒绝的也想过,可唯独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没看她的资料,他没见过有男生来接她下班,来公司找她,他误以为她该没有对象的。 平生第一次主动出击,以失败告终。 。 校霸是个小甜心56 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顾辞是觉得没什么,可魏泽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之后,顾辞就升职了,她凭着自己的努力,三年内一路从部门组长升到总经理。可走私的案子还是没太接触到。 恰逢魏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要离职,他来找她道别。听他说他的位置还空缺着,顾辞就暗示了一下自己可以胜任董事长秘书。 魏泽也听懂了,笑了笑没说话。 隔天,她就被派到梁熙她爸身边了。 等着他给她案子,实在太过于漫长,顾辞选择了主动出击。 半夜,公司里除了偶尔巡逻的,几乎没有人了。 顾辞黑了公司所有的灯管和摄像头,打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钥匙是她凭记忆自己做的,在梁熙她爸桌子上见过一眼,幸好没出什么差错。 顾辞先翻的电脑,但里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估摸着也是怕被人找到。 顾辞带着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些文件,又将其原原本本的放了回去。 实在不是她太过于谨慎,她是怕这次没找到有力的证据,下次还可以活着来。 但架子上的这些都是正常的交易合同之类的,没有违法的。 巡视了一圈,顾辞终于发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一个保险柜。 这个锁很复杂,可对顾辞来说,难度不算太大,这还得感谢苏酒。 他的爱好除了她,就是破解密码锁这类的东西。她跟他在一起后,耳融目染下也对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最后甚至于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家里的钱都被她用来买各种各样的保险柜。 她整天下班一到家,就把自己反锁在杂物间,捣鼓她那些宝贝,大半夜了也不回房间睡觉。 苏酒快郁闷死了,让他独守空房就算了,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也太过分了。 最后,无奈去求了岳母大人,把她那些东西全给没收了。 本以为这下能好好亲热了,结果她生气了,好几天都没理他。 保险柜打开了,里面是近几年来所有关于枪支,毒品的交易合同,还有一些录音笔,也不知道里面是录了点儿啥。 顾辞打算把所有的合同一张一张拍下来,但来不及了,远处有手电筒的灯光,大概用不了几分钟他们就能找过来。 算了,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了。顾辞想了想,就把所有的相关物品都装了起来。 刚到门口,保安警卫就都找了过来。 顾辞暗骂一声,咬了咬牙转身钻到办公桌下面。 “董事长办公室门被打开了!” “快去通知警卫队,把大厦外面整个围起来,务必保证没有一只苍蝇飞出去。” 领头的警卫交代完,就在办公室里扫视起来。他走到办公桌前面的时候,顾辞吓得气都不敢喘一下。 “队长,人抓到了!” 小警卫慌慌张张跑过来,随后人就都从房间里撤了出去。 顾辞让系统随时播报着外面的情况,等到一切安全,她才偷偷摸摸地逃出去,坐飞机连夜赶到了b市。 “海哥,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您看看行不行?” 。 校霸是个小甜心57 “可以啊你,找的这么全。铁证如山,他跑不掉的。” 被叫做海哥的中年男人,翻着顾辞“舍命”带回来的战利品,笑得合不拢嘴。 顾辞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些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行,放心吧,保证让他插翅难逃。” 顾辞回b市的家休息了,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她很困。 梁氏集团内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原因是董事长的保险柜被盗了。 昨天抓到的男人衣服都被扒光了,但只找到一些卡、首饰,还有不少现金。 人没往警察局里送,直接交给了黑帮组织,整的只剩一口气了,但还是什么都不说。 终于有人发现顾辞不在,还没来得及去查,中央部队的人直接来了。 公司的董事,主要负责人,还有一些领导全都被带走了。 其他人顾辞也没去关注,只知道梁熙他爸被判了无期徒刑,她和她妈倒没什么事,但梁氏旗下的所有公司,资产,房产都被尽数充公。 被人从豪宅里赶出来时,梁熙她妈受不了了,直接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梁熙则背着巨额负债,被债主追的东躲西藏。 她不敢去见顾辞,现在她的样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顾辞得去找她呀,她得告诉她真相,让她痛苦,让她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顾辞让系统定了一下她的位置,知道她此时已经躲到了a国。 见她时,她正在餐馆端盘子,因为顾客抱怨菜上的太慢,她还跟人家打了起来。 顾辞上去把她拉到一旁,跟对方道了歉,又付了他们的饭钱,这件事才算结束。 “你是来找我的吗?” 顾辞笑着点点头,“不然呢?” 梁熙也忍不住笑了,不过笑的有点僵硬,她好长时间都没做过什么表情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别狼狈啊?”她苦笑道。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在梁熙感动的眼神下,顾辞扯了扯嘴角,缓缓道“我以为你会露宿街头,乞讨为生呢,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梁熙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她掏了掏耳朵,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顾辞鄙夷地看着她,冷笑道“你以为我来关心你啊,你也配?” 在梁熙震惊地目光下,顾辞又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家的罪证都是我找到的,也是我交给上级的。” “所以,你说你找不到工作是假的,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毁了梁氏?”袖子下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强忍住喉咙的窒塞感,她艰难地说完了这段话。 “不不不,不光这个。从头到尾我都是有目的地接近你。” “初遇是假的,姐姐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顾辞轻笑,“对呀,都是假的,就你一个傻瓜当真呢。” “为什么?”她掐着顾辞的脖子,红着眼眶,哑着声音质问道。 “为了报仇啊。前世债,今世还,很公平不是吗?” 当晚,睡在桥洞里的梁熙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小丫头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巷子里。害死小丫头的人,是她。 梦醒后,她泪流满面。痴痴地望着手背上的伤口,耳边好像有人柔柔地问她“姐姐,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 校霸是个小甜心58 “cheers!” 明艳的女人手拿着香槟跟顾辞碰杯。 “恭喜你啊,得偿所愿。” 顾辞娇笑道“那不还是多亏娇姐的无私奉献嘛。” 唐娇白了她一眼,“你少贫,一直忘了问你要补偿,你现在补给我。” “我俩这关系,就不用了吧。” “我不管,本小姐高贵冷艳的形象都毁在你手里了,今天你不出点血,就别想走。” 顾辞举手投降,“行行行,请你吃一个月火锅。” “这还差不多。”唐娇满意的笑了笑,而后问她,“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顾辞摊摊手,无奈道“救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应该死不了,不过废了。他妈的医药费我已经给他付过了,又给了不少钱,够他们下半辈子了。” “半条命换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其实想想也挺值的哈。” 唐娇说完这句话,就等着顾辞怼她,可没想到她却附和道“是挺值的。” 凌忱硕士毕业后,就留在b市发展,顾辞现在任务完成了,也就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 这事儿还得从五年前说起,她偶然救了海哥,其实按年龄应该叫海叔,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海哥是b市警察局局长,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姑娘,我看你骨骼清奇,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局?” 顾辞嫌弃地皱了皱眉,“没兴趣。”她得回g市做任务呢,没空。 但海哥不知怎得就看上她了,一有空就来骚扰她。整整半年,顾辞实在受不了了,就说“我的目标是铲除黑暗势力,打击违法犯罪,维护世界和平…” “那这不刚好对口吗?” “你的庙太小,容不下我。” 海哥不服了,“你知道我哥干嘛的吗?他是中央政委,只要我接的案子有足够证据,就算对方是天王老子,我兄弟俩也能给他拉下马。” 顾辞半信半疑,“当真?” “骗你折十年寿。” “那我同意。” 就这样顾辞上了贼船,放弃了毕业后先混政区的计划,加入了警局。 去梁氏卧底了四年,这个任务总算圆满完成,她也升到了处长。 她跟凌忱算是在b市彻底定居了,阮爸阮妈还在g市,他们说他们还年轻,等实在老到动不了了,再过来和他们一起生活。 一天晚上,凌忱压着顾辞,轻啃着她的脖颈,咕哝道“给我生个宝宝吧。” 顾辞不知道怎么说,就回了一句“再说吧。” 她考虑了两天,还是打算直接告诉他,她不想要孩子。 可没等到她说,他就眼眶红红的从外面回来,哭着抱住她,一哽一哽地说“我不要孩子了,这辈子都不要了。” 顾辞问为什么,他也不回答,就窝在她的怀里哭着摇头。 后来,顾辞才知道,他去了分娩体验馆。 太疼了,他舍不得她遭罪。 其实,顾辞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他的,这段感情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他的爱像陈酿,浓烈而深刻,爱的张扬,爱的无畏。而顾辞的爱是平淡的,是理智的。 没了凌忱,短暂的难过后她依旧可以过的很好。可没有了顾辞的凌忱,生不如死。 。 校霸是个小甜心完 “我怎么死了!这不科学。” 再次回道初始点的顾辞,显然很气愤。 “你作死一打三,让人从背后给你捅死了,你怪谁?”系统凉凉道。 “不行,你让我回去一下,我看看哪个小婊砸敢偷袭我?” “已经进火化炉了,你准备回去诈灰吗?” “真的不行吗?”她低声喃喃道。 她还没有跟凌忱道别呢,那个爱哭鬼眼睛肯定会肿吧。 系统叹了口气,抱歉的摇了摇猫头。 它本不想问她要不要看死后的场景,它看得出来,宿主对凌忱很上心,它怕她会因为他耽误任务。可看到宿主黯然的眼神,它还是忍不住问“要看凌忱吗?” “不了。”顾辞摇了摇头,她看不得他哭。 “那,我们现在是去下一个世界,还是休息一下?” 顾辞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 顾辞睡着了,睡的很踏实,她的周身被一股温暖的气流包裹,梦幻而神秘。 “大…大人!”系统结巴了,倒不是因为他很可怕,而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神威,让它不得不臣服。 男人眼神掠过它,直直看向顾辞,冰冷淡漠的双眸瞬间变得像一汪春水,温柔至极。 他走近她,坐在她身边看了很久。 离开时,他背对着系统,负手而立,“别告诉她我来过。” “是,大人。” 男人离开没多久,顾辞就醒了,“小三儿,去下一个世界吧。” “呃,那个,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顾辞皱眉,“怎么一天事儿事儿的?坏消息。” “刚接到消息,隔壁002的宿主撂挑子不干了,她爱上了任务世界的人,非要留在那里。时空管理局那边希望你可以接手她的任务。” “他们不能再找新人接她的班儿吗?凭什么让我接?” “你以为他们不想啊,任务者很难找的,每一个都是经过严格检测的。就像你第二个世界,一呆就是上千年,心理素质不强大的人可能就急疯了。而且,还要面对各种感情,权利,物质的诱惑,极少有人能不失心。你知道吗,上一个任务者比你早来5000年,可能找到下一个又是…” “行了,别说了。”长篇大论的听的她脑壳疼,“好消息呢?我有什么好处?亏本的买卖不做。” “在任务期间,可以满足你任何一个不违背天理的愿望。” 顾辞挑眉,“什么叫不违背?” “不知道,你可以现在就提,上面不反对的,就是不违背的。” “我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就是我生前的那个。这个可以吗?”顾辞的眼睛亮晶晶的,露出几份期待。 “等一下,我问问。” 说完,系统就一动不动的,连眼珠子也没转一下。顾辞伸手戳了它一下,它“哐当”一下就倒了,跟木偶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顾辞站在旁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系统问完后,她已经笑得躺在地上了。 系统嫌弃地白了她一眼,“你犯病了?” 顾辞从地上爬起来,正经道“行不行?”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回去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完全按着你原来的人生轨迹走。他们会监视你,一有不对就强制扭转。没有意义的,宿主,这就是白白浪费机会。” “没关系,我回去也不是为了这个。” 她只是有几件事想搞明白,还有,她好像忘记了一个人,那个反复出现在她梦里的,模糊的,隐约觉得很重要的人。 。 番外 ——凌忱篇 阮副局死了,死在这次小型的缉毒案件中。 同行们皆是不信的,他们以为这又是女魔头搞的什么花样。毕竟一个任职近十年,破重大型案件百余起,中小型案件难以计数的人,实在不可能在一次常规案件中翻车。 收到消息时,凌忱也是不信的。直到尸体被拉回来,人们逐渐地接受了她的死亡,他还是不信。 “快起来啊,你再开玩笑,我就要生气了。”他看着太平间里冰冷的尸体,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所有人都在劝他节哀顺变,让他想哭就哭,他很生气,他媳妇儿只是睡着了,她没有死。 “媳妇儿,别睡了,你一天没吃饭了,我给你做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好不好?” “媳妇儿,看,我发烧了,要你哄才能乖乖吃药。” “媳妇儿,我好困呀,我先睡一会儿,你醒了就叫我。” 他睡了好久,醒的时候媳妇儿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找疯了也没找到她。 后来,他们交给他一个盒子,说那里面是她。 多可笑啊,什么人能钻进那么小的一个盒子里? 死人呐,他知道那是死人呐。 他不断地催眠自己说,她还活着,可那些人非要想方设法地告诉他,她死了。 “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答应过我的。” “你丢下了我,你是个骗子,我再也不信你了。”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阮爸阮妈撬开房门时,凌忱已经断气了。他怀里还死死地抱着顾辞的骨灰盒,拿都拿不出来。 骨灰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们,分不开了 ——梓君篇 她跟汤冀恋爱五年了,感情一如既往的稳定。婚期已经定了,若不是郑恪泊突然回来,她感觉她这辈子会很幸福。 那天,她接到他的电话,他快下飞机了,希望她能去接他。 她放下手上所有工作去了,五年多没见了,她挺想他的。 她站在人群中望着人群中的他,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变化很大,相较以前,更成熟,更帅气,也更有魅力了。 她像以前一样,跑过去准备给他个大大的拥抱,可他却躲开了。 “别,我女朋友是个醋坛子,要是让她知道别的女生抱我了,她非得杀了我不可。”他脸上的笑很温柔,眼神也是温柔宠溺的。 可这一次,她明白,他的温柔不是给她的。 她很快就见到他女朋友了,她跟郑恪泊是在国外认识的,两人在一起一年多了。 那是个和她很像的姑娘,长得像,性格像,说话语气像,哪儿哪儿都像。自从再见他之后,些许郁结的心里,竟然生出来些令自己鄙夷的暗喜。 “恪泊以前喜欢你,我知道的。他也是因为觉得我像你才跟我在一起的,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是你的替身。”女生的语气中有无奈,有气愤,唯独没有失落。 郑恪泊宠溺的摸摸女生的头,笑着问她“现在呢?” 她扬起下巴,表情傲娇,“你已经跪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了。” 然而,郭梓君只能尴尬一笑。 她的侥幸,她的暗喜,终于在为数不多的会面中消失殆尽。 郑恪泊的眼中没有她了,他像以前爱她一样,全心全意的爱着另一个女人。 现在,于他而言,她只是他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她开始焦虑,开始痛苦,原本触手可得的东西现在却遥不可及。 她惊觉,她对他是喜欢的。只是习惯掩盖了她的内心。 后来,她结婚了,汤冀对她很好,可她却不幸福。 因为,午夜梦回,总有一个少年迎着朝阳对她说,我爱你。 。 原来 “夙栾,你回来了。”苍老浑厚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 夙栾微微皱眉,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还是压下心头的疑惑,恭敬地喊了声“天主”。 “她此次去的是她原本的世界,不算任务,所以你不能一同前往。” “是。” 威严的老人坐在众神仰望的位置,一手摸着花白的胡须,一手拨弄着檀珠,“切记你与我之间的约定。” “天主放心,自是不忘。” 离开主神殿的夙栾握紧拳头,眼神晦暗不明。 当年他寻遍四海八荒,都没能找到顾辞。最后求到天主跟前,才得以知道她的下落。 “夙栾,人神殊途,回头是岸。” “天主,回不了头了。” “既然如此,我便允你世世跟随。条件是待她任务结束,你务必喝下那神川河的忘忧之水,了却前尘,成为新的天主。如何?” 看夙栾没有答话,老人笑着说道“当然,你可以拒绝,不过本君笃定你与她无缘再见。” “天主,还真是好算计。” “哈哈哈,顺水推舟而已。你可是想好了?” “夙栾自是同意的。” 即是为了见她,舍弃自由,做不愿做的事情,那又何妨呢? 夙栾仰头喝下一壶烈酒,觉得不尽兴,又招来店小二替他满上。 一俊美男子在他对面施施然地坐下,夺走他手中喝了一半的酒,尝了一口。 “这东西还挺好喝的嘛。” 来人叫梦弦,时空管理局的局长,自幼与夙栾相识,他单方面认为他俩是至交。 夙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酒壶扔了出去。 “小夙夙,亏我刚帮你办了件大事,你这也太伤我心了吧。”梦弦指着他一脸哀怨。 “何事?”依旧是淡淡地语气。 “我又徇私枉法,给你心上人分配了几个任务。” 快夸我,快夸我。他就差把这几个字写到脸上了。 夙栾神色微动,扯起唇角微浅地笑了一下,“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我俩什么关系呀,走个后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这句,梦弦神色微凝,“我只能为你拖一些时日,若是久了,天主必会发难。” “劳烦了。”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明知没什么劳资结果,还非要去走个不太好看的过场,最后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不懂。”夙栾想起顾辞,心又有些微微刺痛。 “是是是,我不懂。本大人可不会碰这些俗气至极的东西,情情爱爱的,要死要活的,可真没意思。” 许是念在他帮了自己忙的份儿上,夙栾才没有把这个聒噪的东西扔出去。 “说实在的,我对能征服你那姑娘挺感兴趣的。局子里有每个任务者现时监控,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一起看看?” “你,不许看。带路。” “什么人呐你。” 梦弦看着走出去很远的人,气的捶胸顿足,但还是带着人回了管理局。 “呐,你自己看吧,本大人也不稀地看。” “谢谢。” 梦弦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既窝火又无可奈何,只能对着他的背影拳打脚踢。 夙栾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里的少女,微微勾唇。 。 前尘旧梦1 “这个不属于任务世界,我就不能化实体陪你了。我就在你的识海里,有事叫我。” 顾辞点头,“好,出发吧。” 顾辞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无奈地笑了,她实在没想到他们这么实诚,直接让她从小开始。 三岁,一个没有记忆的年龄。 她现在很饿,急需吃的。从潮湿发霉的床上爬下来,费劲够到门把手,却发现门被锁死了。 好饿啊,顾辞捂着小小的肚子靠在墙边,就在她感觉要被活生生饿死的时候,她爸妈抱着刚一岁的弟弟,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房门被打开了,顾大强踢了踢地上快昏死的她,说了声“麻烦”,就转身进了厨房。 迷迷糊糊中,嘴巴被粗鲁地掰开,冰凉的米汤顺着食管流下,屈指可数的米粒还都顺着嘴角溢出的汤流到脖子里。 张凤在房门口叉着腰,烦躁地骂道“你管这小畜生做甚,饿死了才好。” 顾大强像丢破布娃娃一样把她扔开,然后冲张凤冲过去,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巴子。 “臭娘们儿!老子还指望她长大卖个好价钱呢,现在死了,把你卖了换钱?” 男人手劲儿很大,打得她眼冒金星,但她不敢反抗,怕引来更狠的毒打,只能捂着红肿的脸不说话。 顾大强似是不解气,又朝她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才摔门而去。 张凤恨恨地咬着牙,快步走到顾辞跟前,拉着她的领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小贱人,都怪你!” 顾辞疼的缩成一团,又苦于肚子饿,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哼哼咛咛的,跟蚊子叫一样。 “嫂子,你出来一下,我给你送了点东西。” 李家婶婶,她的声音一响起,顾辞就听出来了。 婶婶心软,知道她爸妈不管她,还老是打她,暗地里就经常帮她,给她衣服,还给她吃的。 不过,她七岁多的时侯,李家婶婶就搬走了。临走前,她还偷偷塞给顾辞几块糖果和一些零钱。 “就来!” 张凤停下了对顾辞的殴打,转身出去拿东西。 “小阿辞在睡觉吗?”马玲朝屋里张望,但什么都没看见。她刚才听见这两口子吵架,就怕他们拿小娃娃出气,才赶紧跑过来。 张凤皱了皱眉,敷衍的“嗯”了一声。 马玲也不好再问,就把东西给她,转身走了。 张凤嫌弃地把手里的腌菜扔到桌子上,一脸慈爱地看了看熟睡的小儿子,才安心地躺到床上睡觉。 “宿主,你还好吧?”系统虽然有些心疼,但又无可奈何。 “嗯,放心,死不了的。”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顾辞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力气,艰难地爬上床。 第二天醒的时候,家里依旧没有人,不过这次他们似乎忘了锁她的房门。 张凤很懒,早上应该没做饭,顾辞在厨房里搜寻了一遍,就找到一个已经干透的馒头。 幸好有热水,顾辞将馒头在开水里泡了泡,勉强充饥。 系统看着播放的画面,泪眼汪汪的,它家宿主小时候竟然这么可怜,她爸妈也太不是人了。 神界迎来了久违的神雨,听说是因为有神君在哭。 。 前尘旧梦2 “小阿辞,你在里面吗?” “婶婶,我在的。” 小女娃声音软软糯糯的,听的马玲鼻子发酸,多乖的一个小娃娃,摊上这么个父母,唉,真是造孽呀! “婶子给你拿了点吃的,你到窗户边上来,我给你递回去。” “好~” 顾辞搬了个小凳子,从防盗窗的间隙里接过马玲婶婶送的吃食。 “还是热乎的,你趁热吃,婶子先回去了。” “谢谢婶婶。” 马玲从窗户外把手伸进来慈爱地摸摸小阿辞的头,“真乖,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粥很好喝,肉包子也很好吃。上辈子,小顾辞怕肚子再饿没什么吃的,就留了一点没吃完。 但顾辞不这么想,她怕万一张凤他们回来了,看到有人给她吃的,那自己指定又会挨揍,于是她撑着肚皮,一下子吃完。 她还是挨揍了。 轨迹一点都不可逆,不该吃的不能吃,该挨的打还得受。 从那之后,窗户也被锁死了。 马玲气的直流泪,她实在搞不明白,那黑心肝儿的,为啥对自己娃娃这么狠,连条活路都不给。 偶尔见小阿辞出来,她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阿辞便跑过去抱着她的腿,哭着说“婶婶不哭,不哭。” 马玲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也疼的一塌糊涂。 顾辞再稍大些,张凤就开始让她踩在小板凳上做饭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不太会,手上也没力气,常常做不好,因此经常挨打。 但她很开心,因为她可以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一点。而且几乎没被发现过。 顾辞五岁的时候,弟弟得了肺炎,镇上的医疗条件跟不上,需要到城里医治。 一家人带上各种东西火急火燎的往县医院赶,唯独撇下了顾辞。 家里没吃的,他们也没给她留一毛钱。 马玲回娘家了,因为张凤的臭嘴,也没人接济顾辞。 一个星期,顾辞都在各处的垃圾桶里翻吃的。实在饿的不行的时候,也跟狗抢过。 第六天的时候,她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一个叔叔救了她。他带她去医院,给她买东西吃。 “小丫头,没有家吗?” 她穿的很破,又面黄肌瘦,很像小乞丐。 顾辞摇摇头,如实地说了自己的情况。 男人动了恻隐之心,当下勾着顾辞的手指头说“等你爸爸妈妈回来了,我给他们一笔钱,你以后就跟着叔叔生活好不好?” 顾辞低着头没吭声,男人又说“叔叔不是人贩子。叔叔家在县里,有妻有儿,就是少个女儿,你要是愿意,叔叔就带你回家。” “我愿意。” 吊了两瓶水后,顾辞就回家去了。男人来这儿还有事,要了顾辞的地址后就离开了。 顾大强回来的第一天,男人没有来。 第二天,他没有来。 第三天,他还是没有来。 第四天… 顾辞眼里的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暗淡,直至不见。 “小三儿,永远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你以为的救赎,不过是别人的一时起意,当不得真的。 “宿主…”它不能完完全全的体会到她的心情,可它听出了她话里的绝望。 。 前尘旧梦3 “他没有要故意食言。”系统说着就将画面播了出来。 男人先是回家给妻子说了一声,然后带着钱就往镇上赶,中途出了车祸,人当场就没了。 “所以,我害死了他,对吗?” 顾辞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来自责,也听不出来悲伤。 只是周身笼罩的死气,让人觉得心惊。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是他的命,怪不得你。” “命?我从来都不信命。” 消沉了两天后,顾辞终于正常了,系统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从医院回来之后,那两口子是越来越懒了。饭不做,衣服不洗,房间也不打扫,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顾辞头上。 也得亏她命硬,要不然早就累死了。 幼儿园没上也就算了,这到了正儿八经上学的年龄了,顾大强他们也不愿意让她上。 一来他们觉得得要花钱,二来顾辞一上学,一部分家务就得他们承担。怎么想都是一比亏本的买卖。 但幸运的是,镇上那阵儿正在响应国家号召,人人有学上,出门无文盲。镇长对这件事很重视,派了一大堆乡干部挨家挨户普查,做思想工作。 轮到她家了,张凤开始撒泼,说什么都不让她去。 来了两回,一群小干部也生气了,直接请了副镇长来。 副镇长说,不让这女娃娃上学也可以,等你儿子上学的时候,镇上重点小学、中学一律不收。 这下张凤急了,一开学就把顾辞强制送到了学校。 虽然义务教育不用交学费,书费,但作业本,平常用的文具得自己买。张凤不给钱,顾辞就捡瓶子,捡废纸板儿卖钱。 拼拼凑凑,倒也过的去。 “小阿辞,过来,过来。”坐在树荫下乘凉的一老太太朝她招手, “吴奶奶。” 老太太从兜里掏出俩枣放到她手心。 “你吴叔从县里带回来的,可甜了,奶奶特意给你留了俩。” “谢谢奶奶。” 顾辞一走开,树下的一堆老太太便开始讨论起来。 老太太甲“我听说这小丫头中午还得从学校回来给那两口子做饭。” 老太太乙“可不是呢,天天见她火急火燎的往回跑,小脸通红通红的。” 老太太丙“我前天晚上去她家,那两口子跟那小儿子坐在当间儿看电视,小丫头一个人蹲在地上洗衣服。” 老太太丁“那俩混球压根儿不把姑娘当人看!” “没法管,能帮衬就多帮衬些吧。” 此话一出,再没人搭腔了。 这些年马玲因为帮小阿辞挨了张凤多少骂,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谁愿意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平白让人从年头骂到年尾呢? 镇上的人背地里都骂马玲是傻子,马玲男人有时候气急了也拿这事儿骂她,可她就是当作没听见,一如既往的对小阿辞好。 她这一辈子不怕别人说道,就怕问心有愧。 顾辞曾对她说过,婶婶你不欠我的,没必要为了我受这么多委屈。 马玲回她,小阿辞开心,婶子就开心,婶子一点都不委屈。 后来,马玲走了,顾辞唯一的太阳也没了。 。 前尘旧梦4 马玲走的那天,外面下起了大雪,顾辞边洗衣服边哭,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盆子里。 冻裂的小手在冷水里冒着血珠子,劣质洗衣粉将伤口腐蚀的更可怖,而顾辞对此毫无知觉。 “你哭丧呢!”张凤一脚把顾辞踹倒在地。 “她对你那么好怎么不把你也带走呢?小畜生,哭尼玛,真晦气!” 张凤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解气,直接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扔到了门外。 大雪“扑簌扑簌”的落到她的身上,冷风顺着单薄的衣领往里灌。顾辞蜷缩在墙角,仰头看着月亮。 那一晚,是她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她想,她后来对顾珏的仁慈,可能就是因为那晚,他哭闹着让他妈把冻僵的她抱回去。 这一次,她仍然活着,只是烧坏了嗓子。 整个小学期间,顾辞过的其实还不算糟。 即使她穿的衣服总是不合身,声音粗嘎难听,从来没买过零食,也不参加任何需要花钱的活动,小朋友们也都对她还不错。 没有歧视,没有偏见,只有最真诚的心与心交流,这个时期的人际关系,大概是她短暂一生最值得回忆的。 初中啊,是邪恶因子的潜滋暗长。青春的萌芽,躁动的开始,每个人都是世界的中心。 顾辞在这五彩斑斓的人群中乏陈可善。没有鲜明的性格,没有突出的外貌,没有殷实的家底,除了学习,她什么都拿不出手。 小男生们喜欢艳丽活泼的,但她生存的环境使她注定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女孩们也不喜欢她,因为她成绩好,又不爱说话,大家总说她端着架子,假清高。 男男女女,三五成群,而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不强行融入,不曲意迎合。 除了孤独,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顾大强对她倒是比以往好了太多,给她钱,给她买衣服,偶尔还会给她买个小零食。只不过眼神却露骨到张凤都发觉了。 “贱人!婊子!年纪轻轻就会勾引人,看我不打烂你这张脸!”张凤将她关在屋子里,拿着一根细条子往她身上抽,声音透着狠劲儿。 她倒也不敢真打她的脸,她怕打花了,顾大强回来弄死她。 隔三差五,有什么事儿不顺心了,她便把她关起来打一顿。 每次顾辞都疼到发颤,却仍是不吭一声。 顾珏有时在家,便搬个小板凳坐跟前儿看他妈打人,还时不时提醒一下太轻了,再重些。 这小子受他爸他妈影响,从小就蔫儿坏,对她更是恶劣。 剪她头发,烧她作业,大冬天的往她床上泼水,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可她从小就知道不能反抗,因为反抗的下场就是一顿毒打,以及更过火的捉弄。 上初中之后,她就默默地告诉自己,没关系,好好学习,逃离他们就好了。 但她没想到,她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县里重点高中,面对的却是不能上学。 这次张凤没说什么,她想着反正成绩挺好,将来说不定可以赚大钱给儿子娶媳妇儿。 顾大强有自己的算盘,就是不让她去。 顾辞跪到地上求他,给他磕头,说自己会赚学费,不用他们花一分钱,将来赚钱会给弟弟买房买车,顾大强始终不同意,直接在开学那天把她关了起来。 即使被打到不能动,饿到出不了气,顾辞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他们。 恨不得啖其肉,吮其血。 。 前尘旧梦5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是要嫁人的。” 顾大强进到顾辞房间,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眼神盯在某处,即猥琐又下流。 顾辞低着头,强忍着恶心,一声不吭。 “等你再大点儿,爸爸给你介绍个有钱人,你嫁过去之后,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说着,他的手就开始慢慢往下放,顾辞躲开了。 “我知道了。” 顾大强还想说什么,但张凤从外面回来了,他只能作罢。 他不怕那娘们儿,就是怕她真闹起来,把事儿捅出去,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你进那小贱人屋里干什么?”外面传来张凤气急败坏地声音。 “你个臭老娘们儿!你管老子做甚?” 顾辞听着声响,觉得顾大强那巴掌应该打的挺重。 “我告诉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要是敢跟哪个小贱人勾勾搭搭,我就拿个喇叭去街上喊。” “有病!” 顾大强懒得搭理她,拿上外套就出去了,大概又是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喝酒。 “宿主,我感觉身上的压迫少了很多。” “什么压迫?”顾辞不明所以。 “就是我感觉上面的监视不是很严了。” 它这么一说,顾辞一想,发现好像就是。她从小记忆力就好,有些事情确实和前世有细微的出入。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只要她不篡改人物的结局,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宿主,没上成学是不是你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 “不是,你等着明天看吧。”说完,顾辞就躺到床上了。 “看什么?”系统询问道。 “你别睡呀,你说呀。” “到底看什么啊?” 回答它的,是顾辞平稳的呼吸声。 “你踏马!”欺猫太甚! 咦?为什么是猫? 翌日,顾辞在厨房收拾碗筷,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杂种!开门去。”张凤坐在当间儿磕着瓜子,看着电视。门离她那么近,她也懒得起身。 顾辞擦了一下手,便连忙出去。 门外站着三个穿着挺正式的中年男人,年龄看着稍大些的男人先开口“这是顾辞的家吗?” 顾辞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他们进来。 “谁呀?”张凤背对着他们,语气略显烦躁。 “你好,我是县一高的副校长,张德海。你是顾辞的妈妈?” 张凤这才起来转过身。 “对,我是,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的,顾辞同学是我们县的中考状元,但昨天开学她并没有来报道,我们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没钱,供不起,就这样。” 旁边两个男人被她的语气搞得都有些生气,但张德海还是挂着得体的笑,脸色没变一分。 “钱的问题您不用过多担心,我们学校针对优秀学生是有特殊照顾的。学费,书费,以及住宿费全免,第一年3000块补贴,剩下两年如果成绩仍保持文科或理科第一的话,每年奖励5000。” 张凤表情有些松动,但这件事她又决定不了,一时间有些为难。 张德海再接再厉道“顾辞有弟弟妹妹吗?” “有。” “如果顾辞同学可以去我们学校的话,到时候即使弟弟没考上,我们也可以破格录取。” 一听到这个,张凤不疑有他,立马敲板拍定。 顾珏成绩不太好,她一直挺担心他考不上高中,这下好了,不用再发愁了。 。 前尘旧梦6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张德海扭头看向顾辞,“我们有开车,你可以现在收拾一下,跟我们一起去学校。” 顾辞看了一眼张凤,然后点了点头,就跑到自己房间拿东西。 她老早就整理好了,不用再花时间收拾。 车就在门外,另外两个男人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顾辞跟张德海坐在后排,前面开车的是她班主任,曹江涛。副驾驶的是年级主任,赵亮。 一路上,张德海没问她任何问题,只拉着她天南地北聊了很多。 到学校后,曹江涛亲自带她到宿舍放东西,然后带着她去教室。 那边,赵亮一下车便急慌慌地问“张校长,你怎么知道人家家里有个弟弟呢?” 这个问题他憋一路了,在车上不方便问,一直等到现在。 “你看她家的情况,不像是供不起学生的。很大概率就是重男轻女,觉得女孩子上学没用,不想浪费钱。” “哇,不愧是校长,我都没发现。”赵亮笑着赞叹道。 张德海扫了他一眼,“少拍马屁,多看看学生资料。” “是是是。” “你先坐到那儿。”曹江涛指着最后一排的那个空位,“还没排位置,今天晚上就会换。” 顾辞点了点头,从后门进到教室坐下。 同桌是个看起来挺害羞的男生,长的白白净净的,很秀气。 “你好,我叫周乐年,周末的周,快乐的乐,年年有余的年。” “你好,顾辞。” “我知道你!”男生脸红红的,看起来有些激动,“你是那个差点满分儿的中考状元,你好厉害呀。” “没有没有,运气好而已。” “真谦虚。” 晚上自习课,班主任统一安排换座位。 跟初中不同的是,高中座位是自己选的,成绩好的,可以优先选位置。 顾辞和上辈子一样,选了一个中间靠窗的。 周乐年成绩也还不错,对她印象也挺好,就选到了她旁边。 小男生一开始还挺害羞,慢慢熟了之后,就成了一个话唠。 大多时候顾辞都不说话,他就一个人一直说,也不觉得尴尬。 第一次月考,顾辞仍然是年级第一。 换位置时,她懒得动,就直接坐到了原来的位置。 周乐年还想坐她旁边,但成绩太差,就没抢到。 “我要好好学习了,下次换位置,我一定会和你同桌的。”搬书的时候,小男生信誓旦旦地说道。 顾辞笑着点了点头,“你加油,我等着你。” 等不到的,她知道。这家伙后来稳居班级倒数前五,压根没什么选位置的权利。 新同桌是个小个子女生,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一举一动咋咋呼呼的。 她特别自来熟,十分钟不到,就一口一个“阿辞”。 刘景人挺好,就是太疯了,所以顾辞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刚坐了两天,顾辞就有些想念小话唠了。那家伙虽然话多,但不会在她学习或者想东西的时候打扰她,还会给她分享各种零食。 正在跑神的周乐年突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是要感冒了吗?我没着凉呀。” “顾辞,你爸爸来找你。” 。 前尘旧梦7 顾大强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顾辞不在,屋里东西也少了很多,当下暴怒。 “人呢?那么大个人你都看不住?” 张凤被扇的发懵,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来。 顾大强面容扭曲地掐着她的脖子,“你她妈,我问你人呢?” “上…上学去了。” “上什么学?” 顾大强松开了手,张凤捂着差点儿断掉的脖子,老老实实地把今早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考虑到儿子,顾大强的怒火平息了下来,没再责怪张凤的自作主张。 可他在家等了一个多月,也没见顾辞回来过,实在坐不住了,就去学校找她。 “一个多月了,怎么着,你是不知道怎么回家吗?” 顾辞低着头不说话,一贯的小心翼翼,闷不做声。 “以后,一个月回一次,如果不回的话,你看我怎么整你。” “我知道了。” “这才对嘛。”顾大强拿手背蹭了蹭顾辞的脸,动作有几分下流。 “下周,我等你回去。”临走时,他撇下这句话。 回到教室后,刘景看了顾辞一眼,疑惑地问“你这边脸怎么这么红?” 顾辞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回道“不小心蹭脏了,洗的时候有点儿用力。” “哦。”刘景又转过身去,和背后的男生谈天说地。 “雯姐,我下周不能来了。” “怎么,要回家吗?” “嗯,以后每月都得回家一次。”说着,顾辞把咖啡馆的钥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她。 王雯抱胸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儿。 “不好意思,雯姐,耽误你事儿了。” “所以,你这是要辞职?” 顾辞的表情略显惊讶,“雯姐这话的意思是可以留我继续上班吗?” “为什么不可以?每月你不在的那一周,我可以自己给自己上班的。” “谢谢雯姐。” 上辈子她想留下来的,因为咖啡馆很安静,每天的客人也不多,她有空的时候就可以看书。而且工资待遇很好,工作一个周末,可以赚到差不多她三个星期的生活费。 可王雯直接把她辞退了,无奈她只能找了新的工作。 这辈子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能让王雯改变心意。 一周过的着实有些快,一眨眼就到周五了。 县里通往他们镇上的班车太少,每到周五放学总是挺挤的,可能一不小心就坐不上。 顾辞幸运地占上座儿了,实在是可喜可乐。 下车的时候,顾大强就在路口等着,像极了父亲翘首以盼,等待爱女回家。 顾辞低着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见。 顾大强接过顾辞的书包,手轻抚着她的背部。 “乖女儿,真听话。” 顾辞忍着想吐的冲动,轻轻地点了点头。 “回来了?”张凤眼神不善地看了她一眼,“慢死了,快点滚去做饭,老娘都要饿死了。” 顾辞没吭声,乖巧地穿了围裙进厨房。 张凤又在外面喊了一句,“做完饭把衣篓里的那堆脏衣服洗了!” “好。” 顾大强本来在外面看电视,见张凤出去了,就抬脚进了厨房。 “在县里上学可还适应?” “挺好的。” “缺什么就跟爸爸讲,爸爸都给你买。” 。 前尘旧梦8 “什么都不缺。” “怎么跟爸爸这么生分呢?”顾大强的手摸上了顾辞的屁股。 “别这样。” “别怎么样,这样吗?” 顾大强的动作越发放肆,他将顾辞整个圈在怀里,顾辞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爸,妈,我回来了。” 顾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顾大强低骂了一声“该死”,不甘不愿地松开了顾辞。 “不是说要出去打篮球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顾大强的语气有些埋怨。 顾珏也不甚在意,“南子脚给扭伤了,人就都走了。饭好了没有,我要饿死了。” “你姐正在做,快了。”屋里有些闷,顾大强不乐意待,就出去了。 “小贱人回来了呀。”少年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倚在厨房门口。 顾辞听惯了他们母子俩喊她小贱人,所以也没啥感觉。自顾自地处理着手上的鱼,不搭理他。 顾珏上前夺了顾辞手里的刀,举的高高的。 “小贱人,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哑巴?” 顾辞虽然也不矮,但面对一米八的顾珏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反正够不到,索性她也不去自取其辱了,转身开始洗配菜。 “小少爷”的权威遭受到了挑战,顾珏气极了。不过他比他爸强一些,再生气也不会打女人。 “你她妈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你想让我说什么,承认我是贱人,还是证明我不是哑巴?” 顾珏有一瞬间的呆愣,习惯了她的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突然的“反驳”,竟然还,挺有意思。 “能生出来贱人的人是什么,跟贱人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顾辞的神态,语气都极其平静,就好像在问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顾珏哑口无言,他现在才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姐。 他从小跟着母亲一起,不把她当人看,他潜意识里就觉得她是个小杂种,活该被打骂。 可凭什么呢?他问他自己,她也是妈妈生的,为什么他会觉得他比她高贵? 少年的世界观一瞬间崩塌,他慌慌张张地逃走,好似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顾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错过他脸上的惊愕与恼悔。 上辈子没勇气说的话,这辈子好像让小屁孩有些感触哈。 看来,他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顾辞拿起他慌忙丢下的刀,继续做自己的菜。 直到吃晚饭,顾珏也没有回来。张凤给他打了电话,他也是支吾着说自己不回去吃了,晚些再回家。 挂了电话,张凤还在念叨,“你说这,我特地给小宝买的鱼,想着给他补补身体。” 顾大强伸出筷子刚碰到鱼肉,张凤就给端走了。 “先不吃了,明天热一下一起吃算了。” 顾大强刚才被打断,郁闷的不行,气又无处可撒,这下,张凤刚好撞到枪口上。 “我不是人是不是,他不回来我就不用吃饭了?” 顾大强把筷子一摔,盛满汤饭的碗朝着张凤背上砸。 倒也没打到,不过张凤被吓的没拿稳盘子,鱼直接掉到了地上。 顾大强更气了,怒气冲冲的过来抓着张凤的头发就开始打。 。 前尘旧梦9 顾辞被不允许上桌吃饭,所以这一场闹剧她也只是躲在厨房里偷看。 顾大强这次下手挺狠的,张凤嘴都冒血了。 顾珏回到家看到地上躺着的老妈,也没什么反应,看了一眼顾辞,就低着头进自己房间了。 顾辞怕顾大强再占自己便宜,就匆匆的收拾了一下碗筷,然后进房间反锁好房门。 说是房间也不算房间,只是他们让她睡的杂货间。东西乱七八糟的放了很多,边上搁了一张单人床,就算一间屋子了。 其实,顾辞挺满足的,这比牛棚猪棚强太多了。 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张凤带她去村里的外婆家,就是把她安置在猪棚里,让她跟猪一起睡。 春秋季还好,勉勉强强也能入睡。冬季也还行,抱着猪猪倒也冻不死。夏天就不太行了,又热又咬,骚臭味还重。 后来久了,她就习惯了,环境再差,也不影响她睡觉。 半夜,顾辞被惊醒了,门口有异动,有人在撬她的门。猜也不用猜,肯定是那老色狼。 顾辞轻手轻脚的下床,躲在墙角的储物柜里。借着杂物的遮挡,顾大强应该很难发现她。 果然,门被打开后,他看见床上没有人,就拿手电筒照了一周,也没找到藏起来的她。 随后,顾大强就走了。但顾辞不敢放松警惕,就在储物柜里睡了一夜,不,半夜。 昨天张凤被打的太狠,没力气折腾顾辞。今天刚睡醒,心里觉得不痛快,就开始找她麻烦。 “死丫头!饭还没做好,你是想饿死老娘吗?” “盐放那么多,你是想齁死谁呢?” 说着,她就要动手,但还没到顾辞跟前儿,就被迫刹住车了。 “大清早你嚷嚷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顾珏裸着上身站在房门口吼道。 他抓抓头发,一脸烦躁。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儿你接着回去睡,我不说话了。”张凤的嗓门顿时压了下来,语气也变得轻柔。 “睡什么睡,我要吃张记的肉包子,你去给我买。” “好好好,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一瞬间,张凤的身影就消失不见。那速度,不禁让顾辞咋舌。 儿令大于天。 “小贱…姐,呸,臭丫头,我饿了。” “马上就好。” 顾珏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顾大强从房里出来了,他就噤了声。 “小珏起挺早啊。” “嗯,被我妈吵醒了。” “那贱人…,你妈去哪了?” “我要吃肉包子,她去给我买了。” 顾大强“嗯”了一声,就没在接话,只是盯着顾辞的背影若有所思。 直到周日下午顾辞去上学,顾大强也没找到独处的机会问问她晚上是怎么回事。 这半年,顾辞又回了三次家。顾大强每次都要找机会多多少少占她点儿便宜,但幸好没有实质性伤害。 顾珏对她的态度变了很多,他不再骂她,也不再捉弄她。有时候张凤打她,他还会不动声色的替她解围。 这让顾辞苦恼不已。她就一时嘴贱,说了上辈子很想说的话,没想到那小屁孩会有“改邪归正”的趋势。 这可不太好办呐,如果他一直这样,她该怎么“心安理得”的出手呢? 。 前尘旧梦10 寒假,顾辞本想在县里打工的,但张凤非要让她回去。 倒不是因为想一家人齐齐整整过年,而是因为年关事儿多,顾辞回来了,她才能解放双手。 顾大强对此是乐见其成的,他就不信,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会没有机会得手。 若顾辞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轻蔑一笑。当然没有,要不然她会到死都是个处女? 但顾辞也没想到,这辈子的寒假过的这么顺利。 张凤是个家庭主妇,日常就是吃吃睡睡,出去打牌,一天到晚不着家。 这可给顾大强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寒假第二天,张凤出去了,顾珏也和朋友一起去打篮球了。 顾大强今天不上班,吃完饭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那俩人都出去了,他迫不及待地起身朝正在洗衣服的顾辞走去。 将人压在墙角,“悉悉索索”的开始脱裤子。 手机铃声响了,他恼怒地挂断。 又响,他接着挂断。 可对方好像非要打通,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忍着脾气问“张哥,怎么了?” “你婆娘跟人打起来了,你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行,我知道了。” “知道啥呀,你抓紧的,事儿挺大的,在磊子的麻将馆,你快点。” 顾大强看了一眼身下的顾辞,咬着牙骂了一声“臭娘们儿”,就拉起裤子出门了。 顾辞淡定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接着洗衣服,丝毫没注意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某人。 他是半路返回来取东西的,准备走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想看她一眼,谁知道就看见这副场景。 父亲将含泪的女儿压在身下,即背德又恶心。 他的世界观再次遭受到冲击,当他打算上前制止这荒唐的行径时,她得救了。 急忙出去的父亲并没有发现躲在沙发后的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他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看到了这一切。 他蹑手蹑脚地出去给朋友打了个电话,然后转身进屋。 “臭丫头,好好洗,把我衣服洗干净点儿。” 顾辞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不自然,以为他跟朋友闹矛盾了,也没多想。 直到后来顾珏每天都跟着她,再也不出去玩,她才意识到他那天应该是看到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快到晚上,顾大强才怒气冲冲的回来,张凤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背后。 一进家门,顾大强拽着张凤就开始打。 “臭娘们儿!我让你惹事儿,让你打人,看我不打死你!” “你看老子赚钱容易是吧,让你这么糟蹋!” 张凤蜷着身子,躺在地上不停嚎叫。 “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顾珏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见他妈出血了才出声“爸,别打了,去医院还得花钱。” 顾大强这才住手,让顾辞给他端饭。 父子俩看着电视吃着饭,也不关心地上人的死活。 顾辞为了自己的皮明天还在自己的身上,就“贴心”的将张凤挪到床上,又伺候她吃了点儿饭。 张凤会感激她吗?当然不会,顾辞也从来没指望她能当个人。 。 前尘旧梦11 寒假一过,顾辞就进入到新的班级了。文理分科的时候,她选了理科。仍然是年纪第一。 带她们班的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妆化的挺浓,人长的有些刻薄。 孙嘉怡,顾辞的新同桌兼新室友。成绩很差,家里挺有钱,靠关系进到实验班的。 她是顾辞的“恩人”。 她从分班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照顾”顾辞。没什么正当缘由,就是看顾辞穿的衣服全是地摊货,一身穷酸味儿,拉低她所在宿舍的格调。 “喂,你家很穷吗?你这衣服穿几年了?都洗的掉色儿了。”孙嘉怡坐在自己的粉色小床上,一脸嫌弃地看着正在铺床的顾辞。 寝室两个姑娘,“咯咯咯”笑了起来。 前世的顾辞听她说这话,微红了耳尖,低着头一声不吭。 从小到大受的白眼已经够多了,可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会觉得难堪。 如今再听这话,只觉得不疼不痒,激不起一点波澜。 学着前世的样子,将自卑怯懦演了个十成十。 对面人冷嗤一声,就扭了头,唯恐污了自己的眼。 “屋漏偏逢连夜雨”,调座位时,班主任邹春华又将两人安排到了一起。美名其曰对口帮扶。 “老邹真她妈有病!为什么让我跟这种人坐在一起啊?”孙嘉怡转过头去跟背后的小姐妹抱怨,声音挺大,周围人大概都能听到。 顾辞保持缄默,不与她争辩。 她承认在人际交往中,她本身存在很大的问题。她自卑怯懦,逆来顺受。 晚上的课上完,她又在教室待了一会儿。 回去的时候,被褥都被扔出来了。里面反锁着,她伸手拍了拍门。 开门的是周莹,很文静的一个小姑娘。她神色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也没说话。 “你换个宿舍吧,我实在不想跟你这种穷逼住在一起。”孙嘉怡从里面出来挡在门口,不让顾辞进去。 “我要进去。”顾辞红着脸小声说道。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看你衣服,被褥都那么旧,指不定有什么细菌,万一给我们传染上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我没有,你…你别瞎说。”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会让你进来的。” 孙嘉怡说话声音很大,同一层楼的人都出来看。 自尊被人扔在地上践踏,顾辞红了眼。 “你不想住,你可以搬出去。现在我要进去。” “呵!”孙嘉怡冷笑一声,表情嘲讽,“你问问宿舍人谁想跟你住在一起,不要自取其辱好不好?” 没有人出声,她也没期待过有人会出声。 “穷逼,赶紧滚,别浪费大家时间。”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顾辞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轻推了一下孙嘉怡。 “让开。” “你他妈!” “嘶!” 顾辞被推翻在地,头还撞到了后面的墙。 “你他妈再推一下试试!好言给你说的,别给脸不要脸!” 她们的动静太大了,宿管阿姨听到风声便赶紧上来。 “怎么回事?” “阿姨,她手脚不干净,我们宿舍不能让这种人住进来。”开口的还是孙嘉怡,她铁了心要把顾辞赶出去。 “我没有。” 宿管看了眼地上扔着的被子,皱了皱眉头。 “有证据吗?” 。 前尘旧梦12 “我丢的项链在她床上发现的,不信你可以问宿舍其他人。” 宿管看向另外的女孩,“是这样吗?” 有的姑娘点点头,有的姑娘眼神躲避,不正面回答。 宿管也就明白了,在女寝混了这么多年,也算个人精。 “寝室都有个人的柜子,你有贵重物品就放在里面锁上,否则丢了算你倒霉。开学第一天,别给我找事儿,现在都快回去睡觉。” “阿姨,我…”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回去睡觉。” “哦。” 宿管看向顾辞,叹了口气,“东西整理好,就赶紧睡吧。” 顾辞进去铺好了床,宿管也就走了。 “不搬是吧?希望你今后在这个宿舍待的愉快。” 看吧,人对人的恶意总来的莫名其妙。 从那以后,孙嘉怡不再闹着让她换寝室,换座位了。因为她发现了更好玩的事儿。 上课前把顾辞的书藏起来,让她找不到,欣赏她上课时急的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在她凳子上撒点红墨水儿,然后大声告诉其他人她的“大姨妈”弄到裤子上了。看她窘迫难堪,无处遁形,她就开心愉快。 洒点水,涂点胶水,藏她的作业,考试前一刻扔掉她的文具,警告其他人不准借给她,等等。这些小动作一直持续到她们月考后换座位。 顾辞这次不再是年级第一了,因为有一科她基本没写。孙嘉怡在她水里放了泻药,那场考试她都在跑厕所。 可“噩梦”也不会因为距离的改变而消失。 孙嘉怡不再满足于这些不疼不痒的捉弄,她需要一些新鲜的,刺激的玩法来填充她愈加变质的心脏。 她让宿舍跟她玩的关系好的两个女生按着顾辞,自己拿个打火机烧她的头发。 孙嘉怡也不敢太过分,没有将她烧成秃子。只是齐肩的秀发变成了齐耳。 孙嘉怡抽烟,她拿烟头烫顾辞的胳膊,留下一个一个小疤。 懦弱只会引来更过分的对待,在这不断的欺辱中,顾辞终于勇敢了一次。 她将孙嘉怡这两个多月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班主任。然而只得到了一句她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言外之意就是,这是你的问题。 这个班主任对好学生,坏学生一视同仁,只对家里有权有势的另眼相待。 孙嘉怡是她想巴结的对象,她当然要竭尽全力的讨好她。 顾辞被打了,在宿舍里面。两个女生按着她,孙嘉怡扇她巴掌,踹她肚子。 “你长本事了呀,竟然敢告诉老师。” “我实话告诉你吧,老师说了,让我尽管收拾你,只要弄不死,她都替我兜着。” 前世的顾辞,听到这话只觉得万念俱灰。这世间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有钱有权的就是爹。 她奋力的挣开了两个女生的钳制,将孙嘉怡扑倒在地,掐着她的脖子。 “从头到尾,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告诉我。”顾辞红着眼嘶吼道。 “张南!刘燕!把她拉开。” 顾辞被重新压制,孙嘉怡恼怒地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墙上嗑。 “穷,就是你的原罪!” 。 前尘旧梦13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反抗是没用的,起码对于现阶段的顾辞来说是这样的。 本来只用挨一巴掌,反抗一下,换来的最少是三巴掌。 尽管打吧,就两年,熬熬也就过去了。前世的顾辞自暴自弃的想着。 又一次在厕所被浇了水,她见怪不怪地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往宿舍里走。 突然,身上被裹上了带着淡淡桃花香的外套。 顾辞抬头,眼前站着一个俊秀的少年。少年眉眼间带着淡淡地怜惜。 从周围人的惊呼声中,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安旭。 锈迹斑斑的、灰暗的、沉重如铁链般的心脏发出了闷响。 她落荒而逃了,在少年薄唇轻启的那一瞬间。 旭日,大概是她不配妄想的。 他的衣服早就洗干净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还给他。 直到期末考的头一天晚上,她才鼓足了勇气,站在他必经的路上。 她一眼就看到他了,正当她纠结该怎么开口叫他,他走了过来。 伴随着淡淡地桃花香,如沐春风。 “谢谢你的外套。”她低着头,神色有些局促。 “不客气。”他浅笑道。 顾辞又道了一声“谢谢”,就转身疾步而去。 “阿辞…”安旭站在原地喃喃道。 他不敢追上去,他怕她感到困扰。 他暗恋她快一年了,从刚入学那会儿开始。 第一次在红榜上看到她的名字,他就在想,比他优秀的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戴着眼镜,一脸木讷?头发凌乱,不修边幅?亦或者是扎着整洁的马尾,一笑两个梨涡,黑色的眼球中闪着机敏睿智的光芒? 原来都不是啊。 表彰大会上,她代表优秀学生发言,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本人。 扎着蓬松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黑棕色的眼眸如深潭般波澜不惊,让人忍不住沉沦。 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又的的确确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 她教室前的走廊,是他去厕所的必经之路。他每每从那儿走过,总爱朝班里看上一眼。 不为别的,就想看她。 看她支着脑袋,神色慵懒;看她咬着笔杆,百无聊赖;看她坐姿端正,一丝不苟;看她是如何让爱慕者愈加欢喜,而毫不自知。 他喜欢她,未经允许的擅自喜欢她。 他低头轻嗅怀中的衣物,那上面似乎还残留了她独有的清冷气息。 考完试就放假了,张凤给顾辞在镇里找了一份工作,餐馆里端盘子的。 早出晚归,不用见那糟心的一家人,顾辞还挺开心的。 她还认识了一个朋友,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狸。 阿狸是只流浪猫,她总在晚上回去的路上见到它。 它挺可怜的,小朋友总爱欺负它,大人们又都在驱逐它。每次见它,它都是带着一身伤翻着街边的垃圾桶。 跟她很像,也很投缘。 带餐馆的剩菜给它,坐下和它聊聊天,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没多久,她们就熟悉了。阿狸每天准时准点地蹲在街边等她,不论刮风下雨。 或许它只是期待她手中的吃食,可这依旧使她万分欣喜。 。 前尘旧梦14 “狗女人!原来,原来…”系统伸出小猫爪,一脸控诉。 “原来什么?”顾辞挑眉。 “原来我只是个替代品。”呜哇~ “不不不,”顾辞连忙摇头,“阿狸是独一无二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顾辞实诚的点点头,“你是你,它是它,我分的很清楚。” “不理你了,再见!不,再也不见。” 呜呜呜~太狗了,好难过是囧么肥事? “哈,”顾辞轻笑,“逗你玩的,小三儿在我眼里也是独一份的。” 要死,说的那么煽情,系统捂着猫脸,有些难为情。 今天餐馆放一天假,顾辞不用上班。 顾大强有工作,张凤约了人打麻将,两人都不在家。 顾珏一觉睡到十一点,起来嚷嚷着让顾辞给他搞点吃的。 她在做饭,他就倚在门边看。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顾大强为什么一直想占她便宜。 他这个姐姐呀,虽只为中上等之资,但胜在气质清冷,肤如凝脂,身材更是好到令人蠢蠢欲动。 脚似白玉,玲珑秀气;修长,温润白皙;杨柳细腰,盈盈可握;一手酥胸,秀色可餐。 看着看着,顾珏的脸上布满了红霞,还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真好看。” 顾辞在炒菜,锅里油“滋滋”的响,她也就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咳咳!”顾珏尴尬地咳了两声,随后摆出不耐烦地神色,“我说我饿了,你搞快点。” “哦。” “哎,臭丫头,你学校有人追你吗?” 顾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回道“没有。” “怎么可能。”他班里好多长的不怎么好看的女生都有人追,她长的这么,嗯…还可以吧,怎么可能没人看上,不想说就算了呗。 “哼!” 顾珏气冲冲的走了,留下不知所以然的顾辞。 “莫名其妙啊这人。” 翌日,顾辞正常上班。 特殊原因,晚上她早下班了一会儿。到街角的时候,阿狸已经等着了。 一见她,它就耷拉着耳朵跑过来。嘴里“喵喵”的叫着,听着有些委屈,有些失落。 “对不起啊,昨天有事赶不过来。”顾辞动作轻柔的给它挠挠耳朵,挠挠下巴,希望它可以原谅她的失约。 昨天晚上,她被张凤拦着洗了快一夜的衣服,实在没找到机会出来找它。 阿狸不知道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被她的动作取悦了,反正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喵喵~喵喵~”欢快悦耳。 “阿狸,我明天有事情就不来了,你不用等我。就明天一天,我真的有事情,我保证以后每天都来。开学了我把你带到城里,好不好?” “喵呜~”好~ 它听懂了,顾辞也听懂了。 “真乖。” 隔了一天,顾辞欢欢喜喜地拿着客人吃剩下的半条鱼去找阿狸。 可阿狸不在了,它等待她的地方只剩下一滩没清理干净的血迹。 顾辞呆呆地跳进垃圾池里,用手不停的翻找,终于在一堆垃圾下面找到了阿狸的尸体。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怀里,带出垃圾池,找了个遍地鲜花的地方埋了起来。 阿狸啊,愿你再来时花团锦簇,步步无忧。 。 前尘旧梦15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顾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一开门,他便端坐起来皱着眉头发问。 顾辞没心情理他,径直走到自己房间。 她把门反锁了,顾珏打不开,但他也不想喊,他怕把他爸妈吵醒了,臭丫头会挨打。 “算了,我担心她做什么?我指定是有病了。”顾珏嘟嘟囔囔的回自己房间了。 “小三儿,我想看一下昨天晚上阿狸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宿主,正在调取,请稍候。” 阿狸没听她的话,它依旧蹲在路边,朝着她每次来的方向张望。 几个酒鬼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从街头走来。 阿狸怕人,早在他们快要靠近的时候就躲在了旁边的长椅下。 可他们还是看到了,几个人玩心大发,把阿狸堵了起来。隔着屏幕,顾辞都能感觉到它深深地恐惧。 “我们来…来玩点儿刺激的。”有人大着舌头提议道。 接着,他们把阿狸绑在了它刚才蹲着的路灯旁。 “谁能拿手里的酒瓶击中它的头部,我嗝…,请他喝酒。” “我先来!” “嘭!” 酒瓶落在了路灯杠左侧十公分处,应声而碎。玻璃瓶的碎片打到了阿狸肚皮上,划出了一道血口。 然后,第二个人。 第三个人。 …… 只剩最后一个人了,阿狸身上的几道血口滋滋地冒着血。 “飞哥,就看你了,你要再打不中,我明天可就算是省钱了。” 男人甩了甩胳膊,酒瓶用力朝阿狸扔了过去。 一击毙命。 猫头被打了一个窟窿,血汩汩地往外冒。 尸体被她们随意地扔到了垃圾池,如果不是地上那一滩血迹以及四零五散的玻璃碎片,那么这一场恶行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画面戛然而止,整个过程中顾辞面无表情,但袖子里的手却不停的发抖。 它还是死了,她救不了它。 前世,她坐在长椅上喂它吃东西,那几个疯子过来对她动手动脚,还把她往暗处的巷子里拽。 阿狸跳起来对拉她的人又抓又咬,她才得以脱身。 她使劲往前跑,她以为阿狸可以跟过来的,但身后却发出了一声凄厉地惨叫。 她回头看,阿狸已经被摔到了地上,看不出有什么生命迹象。 细节变的再多,结局还是不能改,即使是只猫也不行。 现在,她知道了。 她下班依旧从那条街走,也依旧在长椅上坐上几分钟。 不同的是,她不再手拿吃食,不再说话,也不再满眼温柔地低头看。 “宿主,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如果宿主说难过,它以后就对她好一点儿。如果她说不难过,那它就不理她了,至少三天,不,五天。 “为什么走?任务结束了还是中途因为什么原因不得已离开?” “都行,反正就是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顾辞抬眸,“行什么行,什么原因造就什么结果,你不说准确点儿我没法回答。” “那就中途离开吧。” “为什么离开?升职了还是犯错被报废?” “你才被报废呢,升职。” “升职我难过什么?我应该替你开心。” “那那那…报,报废。” “为什么报废?为了帮我还是自己贪吃或者贪玩儿犯了错?” “滚你丫的!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老子不问了。” 费劲! 。 前尘旧梦16 开学那天下起了久违的大雨,燥热的空气变得潮湿起来。 整日在街道旁趴着的耷拉着耳朵的灰狗也因为这场大雨而兴奋的狂奔。 顾辞坐在大巴车上,靠着窗户的位置。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到了县上,雨已经停了。满车的人鱼贯而出,顾辞拿着少的可怜的行李跟在人群后面。 “我帮你拿。” 顾辞抬眸,少年正定定地看着她,两颊泛红。 “可以吗?”他又问了一句,而后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不用了,谢谢。”客气而疏离。 安旭勉强笑了笑,攥紧手中的雨伞,安静地跟在顾辞身后。 他知道她家在哪个镇,也知道她平时坐哪辆车,他一早就在她下车的地方等着,就是想和她有点交集。 可她好像,有点讨厌他。 思及此,安旭苦涩的抿了抿唇。 新学期,却没有新的气象,孙嘉怡依旧爱欺负她。 在学校里尚且还顾忌着有老师,不敢过于过分,一出校门,便怎么爽怎么来。 这天晚上,顾辞从咖啡馆下班出来,便被两个男生捂着嘴拉到巷子里。 “好学生,几天没打你,你是不是皮都痒痒了?”孙嘉怡咯咯笑道,“你皮痒不痒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手痒了。” “啪!” 响亮的一耳光甩到了顾辞脸上,孙嘉怡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两个打吧,我手疼。” 顾辞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两个男人的脚不停地往她身上落,再疼她都没吭过声。 “没劲!”孙嘉怡冷哼一声,带着两个男人走了。 顾辞忍着腰上钻心的疼,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迎面却碰到了安旭。 他看到她凌乱的头发,红肿的脸颊,以及胳膊上的淤青,心当下一疼。 “我送你去医院。”他弯下腰,示意顾辞上来。 “不用,我没事。” 安旭沉着脸抱起她,一言不发地往医院走。 他很生气,可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他们并不熟悉,她拒绝他是应该的。 顾辞没挣扎,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整个鼻腔充斥着淡淡地桃花香,令人心安。 到了医院,顾辞本想拿点儿外敷的药就走,安旭却强硬的让医生给她拍了个片子,看到顾辞确实没伤到骨头,他才放下心来。 回去的时候,顾辞是被背着的。 安旭虽心疼她受伤,但柔软贴上背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喷撒在脖颈的温热鼻息,萦绕在鼻尖的淡奶味体香,扫过脸颊的绒绒短发,一切的一切,真实到他不敢相信。 正当他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时,背上的人开口了。 “你喜欢我?” “是。”他觉得自己表现的够直白了,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我不喜欢你。” 前世的顾辞对他是有些心动的,但她明白拥有过太阳就难以忍受黑暗,那么她情愿从未拥有。 结果跟他预想的一样,可心底还是有些酸涩。 “我知道。但你并不能阻止我追你,即使你觉得这使你产生了困扰。但这是我的权利。”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说过最无赖,最羞耻的话,可让他甘心放弃她,他还是做不到。 。 前尘旧梦17 十七岁的少年不再将喜欢埋在心底,从前的小心翼翼逐渐变得明目张胆。 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在学校里经常被欺负,便一有空就跟着她。 顾辞也因此免受了许多皮肉之苦。 前世,她慢慢地不再拒绝少年的靠近。或许是贪婪他的温暖,又或许是动心而不自知,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在她就安心。 她依旧是黑巷子的长客,但少年总能赶来救她,或早或晚。若是两人都受伤了,他们便并肩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岁月静好。 就那么一刻而已。 这天,孙嘉怡带了一群人将她堵在了厕所里。 她们先是打她,一个一个的朝她脸上呼巴掌,厕所里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校园。 若是她不是重生的,那么安旭进来的那一刻,她必定是惊愕又感动的。而她此时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眼中有羞愧,有自责,有心疼,有悲愤。他有苦衷的,前世的她也明白。 可不管什么原因,他就是背叛了她,以一种她最难堪的方式。 “你来了,”孙嘉怡笑盈盈的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他,“照片拍好看一点,你明白的。” 而后,她们便按着她扒了她的衣服。安旭惨白着脸,抖着手给她的拍照。 孙嘉怡带着人,拿着手机心满意足地走了。 安旭虚脱倒地,流着泪拼命地说“对不起”。 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完全没注意到少女因激动而泛红的眼角眉梢。 好戏就要开场了呢。 前世的她在这件事后饱受打击,然后,她黑化了。 尽管表面看起来还是软弱可欺,可芯子里却是黑透了。 同寝一年多,孙嘉怡以及她那两个小狗腿的事情,即使没怎么关注,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孙嘉怡有男朋友,两人上过床,每次夜不归宿时,她都会吃一片放在柜子里的避孕药。 顾辞找到机会偷偷地将她的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并时刻注意着她的生理期。 两个月后,校庆她上台表演节目前,顾辞在她水杯里放了堕胎药。 万众瞩目下,孙嘉怡流了产,褐红的血液浸满了下身的白裙。 藏匿在黑暗中的罪魁祸首,丝毫没有因为杀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而愧疚,而是像恶魔一般露出了邪恶的笑。 她点点朱唇,罕见的纠结起来,“下一个是谁呢?” 那天台下不仅有本校的师生,还有很多家长以及县里的领导,所以即使有关系,孙嘉怡也被退学了。 本来她就无心学习,退学后也就干脆不找学校上了,整日跟一群小混混在街头闲逛。 这家伙心也挺大,流产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走在街头被人指指点点,她也不在意。实在是不爽了,便把人揍一顿。 可谁会惯着她呢,被打的人要么更狠的还回去,要么报警送她进局子。 没多久她便因为过失杀人,坐了牢。 你以为这就是她的结局吗?不,完全不是。她加注在顾辞身上的痛苦,远远不是这些就可以了解的。 她本以为出狱就是解放,可顾辞却让她的出狱变成了地狱。 这些都是后话了。 。 前尘旧梦18 “你眼瞎?” “对不起,对不起。” “晦气。” 顾辞“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冯涛。对方见她道歉及时又诚恳,也就没在说什么。 “妈的,我手机呢?” 下午放学,冯涛摸了摸衣兜发现手机不见了,当下脸色都变了。那手机是他刚买的,而且还挺贵。万一真丢了,回去他爸得打死他。 “先别急,想想你放哪儿了。” 冯涛平时就是个大马虎,贺亮想着肯定是他随便放在哪儿了,丢的概率也不大。 “第一节课下我还玩了一会儿,然后直接放上衣口袋里了。”冯涛边掏桌兜边说。 他把所有东西都挖出来了,手机不在里面。 “体育课呢?上体育课的时候你有没有拿出来?” 冯涛想了一下,脸色凝重道“连外套一块儿放教室了,会不会那时候让人偷了?” 贺亮也真是服了他,贵重的东西都能随便放。不过想着兄弟应该挺着急的,也就忍着没骂他。 “班里监控坏了,没法查。我先打你电话试一下,不过你也别抱希望,毕竟……” 说着,一首英文歌从某处飘了过来。 看着声源处,冯涛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到了快上晚自习的时候,班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张明一进班,就看见自己的桌子倒在地上,桌兜里的书掉了一地。 “他妈谁干的!” 没人吱声。 “妈的,别让我知道是哪个鳖孙儿,否则我让你…” “让我什么?” 冯涛和贺亮从食堂吃饭回来,刚踏进教室就听见张明搁那儿装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啊!” 一声惨叫响起,伴随着桌椅板凳“哐当哐当”倒地声。 冯涛手插在裤兜,然后淡定地收回脚。 “说啊,让我怎么样?” 冯涛块头大,而且脾气相当爆。张明不太敢惹他,只是脸色愠怒道“你凭什么打我?” “打你还挑时间?爷爷想打就打,你能拿我怎么样?” 张明涨红了脸,是被气红的。打不过又没骨气,没办法,只好忍着了。 “敢偷老子东西,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脾气。” “你别血口喷人,我偷你什么东西了?”张明又惊又怒。 “别给老子装糊涂,偷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还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班主任从外面进来了。 “怎么回事儿你们?” “哦,老师,张明不小心摔倒了,冯涛正准备扶他。”贺亮笑嘻嘻地朝她回道。 班里学生发生点小摩擦很正常,既然有人给台阶下了,她也就顺势不管了。 “张明赶紧起来整理一下,马上都上课了。” “是,老师。” 顾辞手撑着脑袋,唇角微勾。 后来,班里学生都知道张明偷了冯涛的手机。张明百口莫辩,因为平常人品也不怎么样,压根没人信他。 他现在不仅被全班孤立了,还要忍受冯涛时不时的殴打。 手机是顾辞偷的,也是她嫁祸给张明的,目的就是为了搞他。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以前他跟着孙嘉怡没少欺负她,现在也该让他尝尝被人整的滋味儿。 宝贝儿,我送的回礼还满意吗? 。 前尘旧梦19 蒋小丽,李瑞涵,这两个小婊砸跟着孙嘉怡对她作威作福,也是万万不能放过的。 “顾辞,我俩的脏衣服就交给你了。” 说着,蒋小丽把自己的脏衣服从柜子里扒拉出来,扔到顾辞头上。 “嗯。”顾辞低声应了一句,拿着衣服去了洗手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里面响起了争吵声,接着就是“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顾辞往里看的时候,蒋小丽和李瑞涵已经打起来了。 宿舍的另外两人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没起来劝架。 倒是隔壁宿舍的人听到声响,马上就跑过来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拉开了。 “你别拦我,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她勾引我男朋友,还跟我男朋友上床。这不要脸的,烂货,贱货!放开我,我今天非要把她的逼脸撕烂。” 蒋小丽挣开拉着她的手,扑过去抓着李瑞涵的头发,狠狠地在她脸上抓了几条血道子。 李瑞涵当然想躲,但拉着她的那个姑娘手劲儿实在太大了,她又气又急,就是挣脱不掉。 “我都说了是个误会,你能不能不要咄咄逼人。” “误会?我咄咄逼人?”蒋小丽简直要气笑了,“床照都拍了,你跟我说误会,是你穿一件衣服了还是他穿一件衣服了?要不要我把他操你动图给大家看看,让她们评评理?” “丽丽,绝对是有人想挑拨我俩的关系,那个角度一看就是偷拍的。” “你跟我男朋友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是朋友呢?有人想挑拨又怎么样呢,你跟他做了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 “够了,今天到此为止。你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蒋小丽所谓的报复就是把李瑞涵跟她男朋友的照片,视频通通都发到了网上。不过她给自己男朋友的脸打了码。 两人彻底撕破了脸皮,又打了一架。这次两人下手都比较狠,宿舍的地上到处都是头发跟血迹。 李瑞涵的爸妈也看到了网上发的东西,拿着个棍子就冲到了顾辞班里,当着全班人的面把自己闺女打了个半死。 不知道学校最后是怎么说的,但李瑞涵没再来过学校。 后来,听人说她离家出走了,再没人见到过。 也许她遭遇不测,早早化为一抷黄土,或是无依无靠,到处漂泊过的很糟,又或许她发奋图强,赚了大钱,一跃成了人上人。 这些,都跟顾辞没有关系了。她对她的报复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散播那些照片跟视频的蒋小丽也不能独善其身。痛失“爱女”的李父李母将她告上了法庭,但她家有门路,李父李母根本拿她没辙。 可没了闺女,又没钱拿,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就整日在学校门口闹,搞得蒋小丽崩溃跳楼。 她命大,没死成,最后成了个植物人。 “手机还你。” “没事,你拿着吧,我还有一个。” “不用,谢谢。” “阿辞,我…我有苦衷的。” “我知道,但没什么意义。” “我明白了。”“对不起。” 。 前尘旧梦20 代慧敏一连好几天晚上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她被人从宿舍的阳台上推了下去,掉下去的一瞬间她往上看,顾辞就保持着推她的动作,充满恶意的对着她邪笑。 她惊恐的醒来,然后哆哆嗦嗦地将自己整个蒙在被子里。偶尔里面会传出来几声压抑的哭声,不过没人注意到。 她看见顾辞把蒋小丽从阳台上推下去了。 顾辞本来是没发现她知道的,但从那件事之后她总是躲避与她视线交汇,偶尔接触还总是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几次之后,顾辞也就意识到了。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警察找不到证据的。 人是自己爬上阳台的,顾辞不过是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替她做了个决定。就那么从背后轻轻一推,“嘭”的一声,没留下任何印记。 而且她是“弱者”,没人会相信她敢害人的。 至于代慧敏,口说无凭啊,也许是她推的人,被顾辞看见了,她就恶人先告状呢。 再一次视线相触的时候,顾辞冲她阴鸷一笑,然后做了个“推”的动作。 现实与梦境渐渐重合,代慧敏尖叫着跌倒在地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好不好?求你了。” 几天来,她被噩梦折磨着,神经也随时紧绷着。这一刻,她终于崩溃到了极点。 顾辞蹲下来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乖女孩儿,只要你不给我找麻烦,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不找,我乖。” “好孩子。” 事情发展的跟前世一样,顾辞舒心的弯了弯唇。 周六,顾辞在咖啡馆上班,李雯也在。 “听说你们学校的那个女同学跳楼了。” “嗯,周一晚上。” “跟你有关系。” 顾辞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地看向她,“这话怎么讲?” “她跟我一个小区的,老跟她在一起卿卿我我的那个小男生我也见过。你上次用的那个手机里有那个男生和另一个女生的艺术照。” “那又如何?”光凭这些,确实证明不了什么。 李雯摇了摇头,随后轻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还有啊,给人下春药这种事不要再做了,稍微长点心的去医院一查就出来了。” “谢谢雯姐的提醒,我记住了。” “哦,对了,实在是抱歉趁你上厕所擅自翻过你的背包跟相册。” “没关系,雯姐要是好奇,随时可以看。”顾辞说这话时似笑非笑,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未经允许私自翻看他人物品确实够恶心,不过顾辞没心思去理会这个,她比较在意李雯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而对方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 “别担心,你还做过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她笑的坦荡,看不出有任何撒谎的痕迹。 李雯走后,顾辞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碎片,那上面还粘染着大片血迹。 顾辞看着掌心翻气的皮肉,自嘲地笑了笑。重生以来,她好像过于自信了。 “我喜欢现在的宿主。”系统仰着猫脸,无比真诚。 “嗯?” “你之前过于懦夫的行为看得我窝火,我知道人类的世界很复杂,但我也知道一味的隐忍是不对的。” 顾辞笑,“你说的很对。” “你现在这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才是正确的方式嘛。” 正确吗?顾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 情节纯属虚构 。 前尘旧梦21 接下来要收拾的人就没有之前的那么复杂了。 他们中的大多是跟着孙嘉怡打过她的,还有一些是纯粹是贱,见人好欺负便要上赶着来踢两脚。 对这些于她而言没有太大影响的人,打几顿就好了。趁着人落单的时候套个麻袋,拿个小棍棍儿往脑袋以下的部位死命打。 小城的监控大多都在红绿灯口,其他地方基本上没有,顾辞也不太怕被发现。 咖啡馆的工作她并没有辞掉,虽然现在对李雯没什么好感,但她开的工资是真心的高。 就这样一直到高二结束,她该报的仇已经报完了。 今年暑假她留在了县城打工,这是张凤要求的。顾大强对她的占有之心越来越强烈,这让张凤感到了危机。 李雯让她留在咖啡馆,顾辞同意了。那女人开的工资实在是高,她没抵住诱惑就从了。 “给你看几张照片。” 中午店里没人的时候,李雯拿着手机递到她的眼前。那上面全是她在各种地点打人的照片。 李雯盯着顾辞的脸,想欣赏她惊讶,惶恐,或者愤怒的表情,可惜她失望了。 顾辞只是轻微地挑了下眉,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拍的不错。” 其实李雯第一次跟踪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没揭穿是觉得没必要。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的癖好真特殊。 她该不会喜欢她吧?结合前几个世界的事例,这也不是没可能。这么想着顾辞就有些不自在了。 “你这么关注我,该不是喜欢我吧?” 李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她狠狠地皱着眉,冷声道“怎么可能?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挺有意思的,就想拉下你的面具看看,我对你没兴趣。” 顾辞看她嫌恶的那个劲儿,觉得也不太可能,就尴尬地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 “又发现了你新的点,自恋。” 顾辞难得跟她开起了玩笑,“美女的担忧往往是有必要的。” “哈哈哈,”李雯趴在桌子上,抖动着双肩,笑得一颤一颤地,“你说的对,我赞同。” 从那天之后,她俩的关系好像拉近了不少。李雯还主动跟顾辞讲起了她的过往。 她爸爸在她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父亲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也就仅仅是两个字而已。 从她记事开始,她妈妈就总往家里带各种各样的男人。而每次一有男人来,她就会被锁在柜子里,很长时间。 柜子里很黑,她很害怕,可不论她怎么大喊大叫,妈妈都不理会她。 柜子外面是妈妈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妈妈受欺负了吗?她很想出去看看,可那扇门阻隔了一切。 从柜子里出来后,男人已经走了,妈妈一个人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时间久了,她就越发的好奇被关在柜子里的那一段时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开始在柜子门上面钻小洞,每天没事就拿着个小铁片一点一点地刮,还终于让她给弄开了一个小洞。 她妈妈再次把人带回来时,她就趴在那小洞上看。 。 前尘旧梦22 “我那时候还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我还以为那男人欺负我妈。” 她边说边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顾辞将纸巾递给她,她接过去沾了沾眼角,又笑着说“后来又偷看了几次,觉得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我妈好像还挺高兴的。” “从那儿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兴趣的事儿我就一定要弄明白。因为这个我挨了不少骂,也挨了不少打,他们都让我改,可我改不掉也不想改。” “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顾辞挑眉问她。 她脸上的笑意稍收了一点,抬手将两鬓的头发撩到耳后,而后指了指顾辞的眼睛,“这里,出卖了你。你的表情会胆怯,会乖巧,可你的眼睛不会。我看不懂它,所以很感兴趣。” 顾辞了然的点点头,没再说话。 “有时候觉得能跟你成为朋友,但想了想又觉得不行,你好像并不需要朋友。” 顾辞抿了抿唇,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你真的是…”李雯扶着额头,哭笑不得,“这天儿聊死了,不说了,我回去睡觉了,你看店。” “嗯。” 天很热,中午便没什么客人,顾辞趴在柜台上眯了一会儿。 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了一个穿湖蓝色大袖衫的男人,那男人好像还说了一句话,如果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语气并无轻视,但肯定是有些惊讶。 顾辞醒后也没有多想,凡是感觉不到对自己有威胁的,她都不会去多加关注。 在咖啡馆干了大概一个月她就开学了,高三的课业一如既往的紧张。 顾珏虽然没够到分数线,但因为副校长曾经的承诺,他也来到县里上高中了。 没过多久,顾大强跟张凤也来了,他们从来没离开爱子这么长时间过,实在是放心不下。 一家人都来了,索性就把镇上的房子卖了,在城里买了房子。 顾辞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即使卖了房子,也欠了不少钱。顾珏花钱大手大脚,衣服鞋子还都要穿名牌的,那夫妻俩都有些好赌,但赌技又不行。大约摸着欠个一二十万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们搬到城里对顾辞的影响也不大。高三一个月过次星期,也就代表着她一个月回趟家就行,跟以前一样。 顾珏算是乐疯了,城里好吃的好玩的比镇上多的多。他周末基本上都不在家,但顾辞回去的那周他一定不会出去玩。 顾大强对此恨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这一年过的很快,转眼顾辞就到了高考。 这天,校门口人山人海的,尽管有维持秩序的警员,顾辞还是废了老半天劲儿才挤进去。 有人陪考这件事顾辞从来都没有想过,父不父,母不母的,连说一句关怀的话都是奢侈。 第一门考完,大家从考场出来都仰着脸张望自己的父母,顾辞就拿着东西低着头往校门口走。 “喂,臭丫头。” “你怎么来了?” “别人都有人陪考,你也得有。怎么样,感动不?” “谢谢。” 面无表情,语气既生硬又生分,看着她这般作态,顾珏又生气又委屈。 他跟在她屁股后面来的,跟一群絮絮叨叨的中年人站在这儿等她三个小时了,而她呢,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顾辞。” “嗯?” “渴了吗?我给你带水了。” “不渴,谢谢。” “饿了吗?我让妈做了红烧排骨。” 好气哦,现在对着她完全发不起火。 。 前尘旧梦23 高考成绩出来了,顾辞正常发挥,725分,全市第一。 报考学校的时候,她选择了q大的化学专业。 顾大强他们没再反对她去上学,毕竟他们还指望着她能好好学,找个好工作,把家里的欠债给还了。 当然了,如果能再给顾珏赚辆车,赚个彩礼钱,是再好不过的。 他们的小心思顾辞管不着,眼下最要命的是她还要再待快两个月才能逃离这个小县城,逃离那两个变态。 她记不得她前世这个时候是什么心情,但现在她是真的有些烦躁了。这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没甚在意。 之后,她仍然在咖啡馆打工。每天晚上都要回家面对顾大强那副猥琐的嘴脸,以及听张凤骂街。 “小三儿,能快进吗?直接跳到大学开学。” “应该可以吧,我看看。” ……………… “呃…不太行,我没有权限。” “呵,辣鸡。” “你你你…你才辣鸡,你全家都辣鸡!” 顾辞认同的点点头,她全家确实都挺辣鸡的,这话没毛病。 “小三儿,好烦呐,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烦,明明他们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情的。” “女人一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虽然我不是人,但我懂。”系统一副了然的表情。 顾辞看着识海里的系统,咬牙道“你能不能学点有用的东西?” “有用没用又没有明确的说法,我觉得它有用它就有用。” “去你妈的,滚远一点。”顾辞暴走。 然后,然后系统就真的没声了,顾辞有些纳闷它今日为何如此听话。 听话吗?一点也不,它只不过是被抓走了。 “局…局长,你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 梦弦对它说了很多话,可它只听清楚了一句。 豆大的泪珠从满眼中滚落,看得人心疼极了。 “为什么?” “这是命令,你只需要服从。” 它是不服气的,可在被主人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代表着它今生今生只能以他的命令为第一指令。 “你先回去吧,记住本座说过的话。” “是。” 一望无际的虚空,男人负手而立,嘴角噙笑,邪魅勾人。 “你刚去哪儿了?怎么从识海里突然消失了?” “呜哇!宿主,呜呜呜~~” “你怎么了?” “我…”一些不该说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它用仅剩的理智忍住了。 小猫儿吸吸了鼻子,拿猫爪擦了擦眼泪,“没什么,刚被领导抓去挨批了,有点难过。” 它在说谎,顾辞一眼就看出来了,可它不想说总有自己的道理,顾辞也不强求。 “只要不是把你回炉重造,就不算什么大事。别难过了,想一想下个世界我就可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是开心了许多,嗯?” 糖醋鲤鱼,香辣鸡腿堡,冰镇可乐,牛排… 想了想,系统更难过了,猫瞳里的雾气又多了几分。 不哭,它不能哭,坚决不能哭,它家宿主会怀疑的。 它、家、宿主…呜哇~好难过啊。 局长是个大坏蛋。 。 前尘旧梦24 “呐,送给你。” 顾珏拿着个晶莹剔透的蓝珠子,一脸傲娇的伸到顾辞脸前。 顾辞没接,只是望着他手里的东西出了神。 前世她也见过这颗珠子,那时顾珏十分宝贝它,整日拿在手中把玩,不曾放下来一刻。 她只觉得它应该挺值钱,如今一看倒是有些不对劲。 不像凡间的东西。 好像比浮央神殿里的那些宝物更加珍贵。 “喂,你到底要不要?” 少年有些急躁,他以为他当作宝贝似的东西能讨她欢心的,可眼前之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辞摇摇头,“心意我收到了,但我不喜欢这种玩意儿,你自己留着玩吧。” 她冲他甜甜一笑,晃花了他的眼,手里的珠子好像也不过如此。 姐姐,他一个人的姐姐。 八月中旬,烈阳当空。 碳烤的大地,向上漫着缕缕热气。诺大的街道空无一人,死水一般的沉寂。 咖啡馆里开着冷气,一道玻璃门将夏日挡在门外,惬意而悠闲。 人们不愿外出,咖啡馆也没客人,顾辞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下的招财猫。 李雯刚睡完午觉,打着哈欠从里间儿出来。 顾辞扭头问她,“睡饱了?” 李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回道“差不多吧。” 顾辞的目光在她露出的那截儿小腰上停留了几秒,而后漫不经心道“雯姐最近倒是有些嗜睡。” “没办法,天一热就犯困。” “你例假多久没来了?” “嗯?你问这干嘛?”李雯贱兮兮地凑近她,笑得一脸暧昧。 “饭量大,易犯困,发福,多半是中标了。” “怎么可能。”李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道。 然后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小脸儿煞白。 “我艹,不会吧,就那一次。不行,我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说完她就推开门,顶着烈日跑了出去。 下午回来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有了?” “嗯。” “你准备怎么办?” “没有爸爸的孩子会幸福吗?” “你幸福吗?” 李雯一脸痛苦地摇了摇头,“一点也不,他…还是别来了吧。” 那天以后,李雯该说说,该笑笑,表现的跟平常并无二致。只是偶尔会坐在咖啡馆门口的藤椅上,看着对面发呆。 而对面,是一家育婴馆。 开学前一周的晚上,顾辞被人跟踪了。 这天,她照例收拾好咖啡馆,然后锁门回家。 半道,三五个男人跟在她的身后,她加快步伐,他们也加快步伐。她七拐八拐,他们也总能跟上她。 大不了拼了,顾辞握紧了腰间的… 操,李雯拿去削苹果,没有还给她。 “各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几个男人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当下有些懵逼。不过也就两三秒。 为首的男人给身边的两个人使了个颜色,他们便猛地上前捂着顾辞的嘴巴,架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前面的巷子里拖。 顾辞没有恐慌,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盯着几个男人的脸来回看。 她得记住他们。 当他们还在争论谁先谁后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天而降。没错,就是从天而降。 几人男人不约而同地捂着下体,惨叫不止。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们的指缝往外渗,看起来恐怖极了。 当她看清男人脸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她遗失的记忆是什么了。 。 前尘旧梦25 那年高考完,她在城里的一家酒店里打工。 一天晚上,她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几个男人拖到了一条巷子里。裤子被扒掉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出现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只见他轻轻挥了挥衣袖,眼前的几个人就凭空消失。 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总是会害怕的,顾辞也不例外。不过相较于对男人的忌惮,她更崇尚他的强大。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炙热,男人用他那冷淡而又慈悲的眼神低头看了她一眼。 太干净了,他的眼睛太干净了。世俗凡尘没有在他的眼里出现一分一毫。 美好到让人,想要毁掉。 她想看他的眼睛里充满色彩,布满。她想要让高高在上的他堕落,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片刻后,男人消失了,像来的时候一样,没留下一丝踪迹。 可第二天早上,她又看见他了。他就负手站在她家的阳台上。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便转过身来看她,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此时却带着几丝疑惑。 顾辞来不及分析原因,就被出来的张凤揪着耳朵推进厨房。 顾辞又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还站在那里,张凤从他身边直直走过,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不到他。 神仙?鬼怪?亦或者是妖物?顾辞没办法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不论他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于她而言都没有多大关系。 她虽然很想把他拉下“神坛”,可她也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但运气又不得不让人拍手称奇。 晚上,她从酒店辞职回来后,男人就站在她的房里。 “做个交易。” “好。” 听到她干脆的回应,男人轻轻蹙了蹙眉,开口说道“本君要那颗珠子,条件任你开。” 虽然疑惑他为何不能自己拿,但好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不会珍惜的才是傻子。 “我要你陪着我,每时每刻,为期五天。” “好。” “你要听我的话,我的不违背你原则的要求,你都不能拒绝。” “好。” 顾辞眯了眯眼,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猫。 翌日,顾辞斥巨资买了一台网瘾少年都爱的游戏机,偷偷放在了顾珏房里。 果不其然,顾珏一见它就激动地不行,马上开始上手玩儿。可手里的珠子实在太影响手感,他索性将它丢在一边。 顾辞进他房间的时候,他正打的热烈,压根没注意到她。 珠子就这么轻松的拿到了,顾辞自豪的拿着它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喏,给你,你答应我的也要做到哦。” 男人矜贵的点了点头,“把你的血滴到珠子上。” 顾辞照办。 做好后,男人将珠子扔进衣袖里,不再言语。 “我们出去玩儿。” 男人“顺从”的跟在她的身边。 她带他去城郊的河里抓鱼,带他捕蜻蜓,拿花给他编头圈,和他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她侧头看他,顿时有些心痒,他长的过于好看了。 “我能吻你吗?” …… “不行就算了。” “可以。”这是他承诺过的。 况且他不讨厌她,他将来也不会有伴侣。 两唇相印,呼吸交缠,顾辞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氛围正浓时,男人却皱着眉推开了她,“苦。” “啊?” “好苦。” 什么鬼啊?嘴巴苦?她没吃什么东西啊。 她郁闷地将他拉起来,往来时的方向走。 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你等我一下。” 没过几分钟,她手里拎着个小蛋糕跑了回来。 “给你,甜的。” 男人低头看着手里精致的小盒子,绝美的脸上有一瞬的呆愣。 顾辞轻轻弯唇,将蛋糕拿过来打开,然后挖了一大勺递到他的嘴边。 “张嘴。” 男人听话的将蛋糕吃掉,淡漠的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 “还要。” 顾辞有些好笑的故意逗他,“还要什么?” “这个。” “那你让我再亲一口。” 男人皱着眉头,似乎在考虑。 “不逗你了,给。” 。 前尘旧梦26 擅自离家又晚归的顾辞遭到了张凤和顾大强的混合双打,那场面让人看着都觉得浑身疼。 而蜷缩在地上的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还在张凤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冲着男人笑。 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这是顾辞意料之中的。 但男人蹙起的眉心以及收到袖子里的手,让她自我安慰道,他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半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坐了起来盯着窗边的男人瞧。 “你是神吗?” “是。” “你拿那颗珠子干什么?” “任务。” “你走了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 “你会记得我吗?”顾辞问完这句,就自嘲似的笑了笑。 男人停顿了几秒,“不会。” “你走吧,我玩儿够了。” 男人转过身来,淡淡道“期限还没到。” 顾辞摇摇头,“随口一说而已,你不必那么较真。” 她怕她还没指染他分毫,就先在他的城门前丢盔弃甲。 神明的神力在于他明明只站着不动,就可以让你坚不可摧的堤坝瞬间瓦解。 她怕了。 他的能力,他的容貌,他的气质,他的味道,他的一切一切,都有让她着迷的资本。 她甚至开始期望他那包容万物的眼里从此只有她一个人。 她要趁着自己尚未完全沦陷,将他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根除。 “还有四天,四天之后我就会离开。” 呼~ 算了,她放弃挣扎了,就算是给自己不太美好的人生一点珍贵的回忆吧。 “叫我阿辞。” “嗯?” “叫我名字,阿辞。” “阿…辞。” 很正常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再进入到顾辞的耳朵里却是异常的缠绵动听。 顾辞咧嘴笑了,她鲜少笑的如此明媚。 接下来的四天,她偷偷地把他当做自己的男朋友,带他做了很多她从来都没考虑过的事情。 她会忍着肉疼给他买甜品,会甜笑着夸他长的真好看,会眨巴着眼问可不可以牵他手,会托着腮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喊他男朋友。 她想她可能魔障了,这么容易的喜欢上一个人。很廉价却又很甜蜜。 想做的事情都做了,没留下遗憾,以至于分别那天她没感觉到难过。 她笑着跟他告别,他捂着她的眼睛亲吻了她的额头。 此后两年,她时常会想,那时他的眼里会不会有一丝丝的眷恋跟不舍。 后来的后来,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记忆回笼,顾辞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不免有几分感慨。 “夙栾。” “对不起,我来晚了。” “每世都是你,对吗?”她早该想到的,正常运转的世界怎么会次次出现偏差,每个伴侣又恰恰嗜糖如命。 “是。我食言了,纵使百年我也没忘掉你。” 当年说不会,是因人活数十载,神生永恒,印象再深刻的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怀,他不愿骗她。他那时也没料到她会是个意外。 她该开心的吧,这是他离开后的两年里她最想听到的话。可是没有,他现在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相较于他,她可能更爱由无记忆的他“扮演”的凌忱。本质是一个人,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夙栾是夙栾,凌忱是凌忱。就好像她不带着记忆投胎,那她还能是顾辞吗? 。 前尘旧梦27 “夙栾,人神殊途。” “阿辞的意思我明白。不必忧心,我不求什么,只求离你近些,世世护着你,仅此而已。” 不求她能再爱他,但她也万不能再对旁人动心。 “随便,你开心就好,我先回去了。”顾辞拍拍屁股上的灰,转身就走了。 夙栾垂眸跟在她的身后,不算浓密但很黑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顾辞知道他在身后,但也没再搭理他。 回到家后,顾珏把珠子塞到她手里,扔下一句“不要就丢掉”,就跑回自己房间了。刚刚好,顾辞也不用再想着怎么问他要了。 划破手指,往珠子上滴了一滴血,顾辞把珠子递给了身后的夙栾。 他没接,只拉过她受伤的手含到自己嘴里。 “你变态吧。”顾辞立马把手指抽出来,嫌弃地擦掉上面的口水。 又擦了两下,她才意识到伤口不见了。原来人家是在给自己疗伤。 就算是这样,那随便施个小法术不就得了,弄的那么色情,她骂他也不算过分吧。 气氛凝固了两秒,顾辞客气的道了谢,便挺尸般躺到床上。 夙栾眨了眨眼,不自觉的露出几分委屈。 第二天,顾辞醒后没看见夙栾,以为他已经走了,便松了一口气。但后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珠子不是拿到了吗,你怎么还不走?” 夙栾不回答她,拿起梳子替她扎头发。 顾辞神色厌烦的推开了他,“我不喜欢你了,你明白吗?我不会再喜欢你了,也不可能再喜欢你了。” “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回你的神界去啊?掌管天界也好,普渡众生也好,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阿辞,我就让你如此生厌吗?” “对,真的很烦,你本尊也好,你转世的人也罢,除了凌忱每一个我都讨厌。你该去哪儿就回哪儿去吧,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如此,我便不再碍阿辞的眼了。” 夙栾走了,顾辞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压抑在眼中的情绪这才喷薄而出。 她怎么会讨厌他呢,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将她从地狱里拉了出来,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放下。 她打心眼儿里崇敬他,感激他。可她不爱他了,即使他为她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并且乐意之至的,但她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的去接受他的好。 她是芸芸众生中最低贱的蝼蚁,他是九天之上最尊贵的神明,她怎么能让他为自己折了腰。 他该回去的,回去做他那万神敬仰的夙栾大人。 “凌忱于我,你于我,都已经过去了。” ----------------------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明知道她不会受到伤害的,非要触犯神典去救她,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梦弦痛心疾首地指责着躺在灵石之上脸色苍白虚弱不已的夙栾。 “咳…咳咳,我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你可知我前世因何救下她?” 梦弦撇了撇嘴,“我能猜到才有鬼了。” “那时她眼里全无生意,没有悲愤,没有绝望,有的只是无尽的死气。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我们可能是同类。” 。 前尘旧梦28 他那一瞬的恻隐之心救她于水火。 若后来他们没有故事,那救与不救,早与晚,其实都没多大关系。 但她是顾辞,他久久不能忘,世世追随的顾辞啊,他怎么能忍心让前世折磨她许久的梦魇再一次上演。 她也是个小姑娘,她也会怕,他的小丫头也会怕呀。 “那样的事情我不愿她再经历一遍了。就像当年梦瑶的死,你不会再想……” “够了!别说了。”梦弦一拳砸在旁边的玉柱之上,在人前一贯嬉笑的脸上此时满是悲痛。 当年他带着刚刚成年的妹妹偷跑去人间玩,两人走散,再见时梦瑶已经跟一个凡间男子相恋了。 那厮长的极好,儒雅秀气,堪称绝色。 想着妹妹喜欢,他便没再多管,甚至还帮着他们隐瞒。 再后来,梦瑶的事情败露,遭到了神界一致的抵对。 可一向柔弱乖巧的梦瑶却誓死捍卫自己的爱情,自挖神骨,放弃神格,成了有着生老病死的凡人。 梦弦痛心疾首,可这是妹妹的选择,他无权干涉。 本以为事情到这儿也就结束了,可那该死的凡人却喜新厌旧,辜负了他的妹妹。 梦瑶没了亲人,没了神力,最后连爱人也没了。万念俱灰的她选择了自我了结。 夙栾说的没错,梦瑶死在他怀里的样子他不会再想看一遍的。 他是如此的厌恶凡人,平庸弱小却又花言巧语诡计多端的凡人。 他更痛恨自己,若不是他,妹妹也不会被凡人迷了心窍,也不会死不瞑目。 “你口中所说的人类又怎配跟阿瑶相提并论?”梦弦眼神凶狠,语气厌恶,似是恼恨到了极点。 夙栾语气不由冷了几分,“我知晓你因梦瑶的事情,对凡人有所偏见,但阿辞容不得你置喙。” “呵!你就瞧好吧,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梦弦怒气冲冲的走了,夙栾叹了口气,便回神专心疗伤。 天道的反噬果然不容小觑,短时间内他应该不能离开这儿了。 …………………………………… 开学那天,顾辞拎着大包小包上了学校派来的专车。 顾珏扒拉着车门委屈巴巴道“要给我打电话。” 顾辞看了他一眼,没答应也没拒绝。 “小伙子,我们准备走了。”开车的大叔有些无奈,顾珏一直不走他没法发车,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 顾辞也觉得挺丢人的,只能敷衍道“打打打。” “经常打。” “嗯,经常。” “嘿嘿。”顾珏傻笑着心满意足地跟她挥手告别。 她家跟q大离的挺远的,坐客车坐了了十几个小时才到。 刚下车,一个帅气的学长便过来帮她领东西,两人边走边聊。 “学妹哪个专业的?” “化学。” “哇,我们学校的招牌专业。我当年也报了,不过分没够上,学妹也太厉害了吧。” “运气好,刚刚过线,我也挺意外的。” “哦,对了,我叫郑森,学妹叫什么名字?” “顾辞。” 她话音刚落,郑森的嘴角便疯狂的抽搐起来。他就不该傻到信学霸说的什么运气好,刚过线之类的话。 顾辞这个名字他暑假的时候听了好几遍了,全国卷的高考状元,物理化学满分卷。 在得知她选择上q大的时候,校长嘴都笑歪了。 。 前尘旧梦29 将顾辞送到宿舍楼,郑森便火速离开。顾辞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宿舍是两人间,另外一个女生已经来了,她看了顾辞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顾辞也没自找没趣的跟她打招呼。 两个人都不爱说话,也不是很事儿的那种人,同寝四年,还算愉快。 大学里赚钱要比高中容易的多,接些稿子,当个家教的收入可以支撑基本的日常生活,甚至还有些富余。 其他时间,顾辞都用在看书学习上了。学海无涯,她也很享受沉浸其中的感觉。 大二的时候,她去给一个化学教授打下手,那教授觉得她挺有天分,而且做事认真,就准许她自由进出他的实验室。 后来顾辞没事就往那里跑,很多时候一呆就是一天。有教授的指导,她学的飞快。 大三的时候她已经研究出了很多小药剂,有几个还申请了专利。 还没毕业,好几个企业都争相拉拢她。教授给的建议是让她继续钻研,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顾辞选择了一家各方面都很不错的公司,然后一边工作一边继续学习。 她工作的第一个月,张凤就跑到她的公司拿走了她的工资卡。然而公司开的钱只是她每月收入的零头,她也就由她去了。 两年后,也就是前世她死的这一年,她接到了张凤让她回家的电话。 终于可以结束了,顾辞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起来。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顾辞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迎接她的不再是张凤嫌恶的目光。 “小辞回来了,快坐快坐,累坏了吧。饭马上就好,稍等一下。”张凤咧着嘴,笑的很夸张,整张脸皱的跟朵菊花似的。 顾大强接腔,“工作的怎么样,会不会很辛苦?” 顾辞摇摇头,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张凤将菜端上桌,招呼着顾辞吃饭。期间那俩人还不停的给她夹菜,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你们让我回来有什么事?” 张凤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笑着“慈爱”地说道“你这不是年龄也不小了吗,我就张罗着给你找了个好人家。” 她像是要极力证明自己说的那个“好”字,故而端坐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拔高声音道“他家里开了个大商场,一年少说能赚个几百万上下。” “我能见见他人吗?” “你别不信,你妈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过一辈子的,我总该提前认识一下。” “好嘛,我明天把人家约出来,刚好他也想见见你。”张凤又摆正脸色,略加凶恶道“我费劲心思才找了这么个人家,你最好别给我出什么乱子。” “嗯。” 翌日。 顾辞看着对面五六十岁的地中海大叔,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大叔自以为很帅地撩了撩他那几乎不存在的头发,“确实跟你爸妈说的一样,长的还不错,我挺满意的。” “你就不问问我对你满意吗?” “我这么有钱,你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辞点了点唇角,轻笑道“除了老点儿,丑点儿,嗯…秃点儿,好像也还行。” 那大叔也不生气,反而笑哈哈道“有个性,我喜欢。你来我家后,要能两年内生个男孩儿,我到时候的遗产都是你们母子的。” 。 前尘旧梦30 “那敢情好啊。” “小姑娘还挺识趣,回头彩礼钱可以再多一点。” “哈哈,那大叔我先回去了,改天见。” “不再坐一会儿吗?”大叔“蹭”的一下站起来,皱着眉头,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顾辞掩面而笑,“我这不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咱们结婚的事儿嘛,叔叔,别着急呀~” 那娇瞋的声音苏到了大叔的骨头里,“好好好,不着急,你回去好好准备。” “叔叔再见。”顾辞冲大叔眨了眨眼,表情动作些撩人,把大叔看的一愣一愣的。 “再…再见。” 转身后,顾辞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然后,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越发璀璨了。 “怎么样?怎么样?”一到家,张凤便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拉着顾辞的胳膊问。 顾辞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抽出来,羞涩道“挺好的。” 张凤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如果说把她卖给老头这件事使顾辞起了杀意,那么张凤半夜起来讲的电话就是必杀的原因。 “宝贝,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呀。” …… “我不是神经病,这是真的,你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 “当年咱们家穷,你爸脾气又不好,我怕你跟着我过得不好,就花了好多钱拜托医生把你和隔壁床的那个孩子换了换。我之前打听过的,那个…也就是你现在的家很有钱,他们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才在镇上的医院生的孩子。” …… “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你的,也不会打扰你现在的生活。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妈妈很想你。” …… “好好好,不叫妈妈。我知道他们对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 “再见,宝贝晚安。” 前世知道一切真相后的顾辞气到浑身发抖。她恨,她怨,她好好的人生被眼前这个丑恶的臭虫给毁了。 以此同时,阵阵欣喜从心底漫上。 这些人渣原来不是她的亲人,他们身上肮脏的血液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打她骂她侮辱她不是因为她不好,只是因为她不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是垃圾,是败类,是毒瘤,他们就应该待在他们应该在的地方。 从窗外透进来的几丝月光,打在顾辞的脸上,使原本阴暗邪恶的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我爸去哪儿了?” 早上起来,张凤已经罕见的在厨房里忙活了,顾大强也不在屋里。 “女婿一大早给他打电话,叫他出去喝酒了。”张凤脸上难掩喜色。 “喝酒?这么早?” “去乡下了,你男人在那儿有个小酒窖,那俩人今晚应该回不来了。” 顾辞被“你男人”这个词恶心到了,想知道的信息已经拿到了,顾辞也不再跟她废话,转身回了屋里。 张凤见她就这么回去了,顿时气急了,插着腰,脏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让这小贱蹄子再得瑟几天,等拿到钱了,有她好看的。 吃过饭,顾辞跟张凤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打电话是想叔叔了吗?” 原本现在应该在乡下喝酒的两个男人此时却跟顾辞坐在一起。 “快结婚了不是该多了解一下吗?再说了,喝酒伤身。” “伤肾?你放心,叔叔肾好着呢?”说罢,还一脸暧昧的看着顾辞。 。 前尘旧梦31 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顾大强被顾辞劝了几杯酒,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 顾辞看了一眼手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说“爸,我准备送叔叔的小礼物忘带了,你能不能回去帮我拿一下,就放在我房间的抽屉里。” 顾大强喝的正开心,有些不太情愿,“明天再送也来得及。” “可人家想让叔叔现在看嘛。” 顾辞说完还特地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大叔,那大叔原本就嫌顾大强碍事呢,此时看他那么没眼色就有些火大。 “强子,听不懂吗?回去拿啊。” 顾大强瞪了顾辞一眼,“听话”的回家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顾辞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 “小辞呀,你赶紧回来吧,你家里出事儿啦!” “怎么了阿姨?”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抓紧时间回来吧。” “好的阿姨。” “家里出事了,我得先回去。”顾辞挂了电话,拿起外套,跟大叔说了一声,便神色匆匆地往外赶。 “我送你。” 小区门口停了几辆警车,顾辞家那栋楼楼下聚集了好多人。 顾辞刚过去,一群叔叔婶婶便过来把她围住了,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最后都要来句“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呵,她没击鼓奏乐,大摆筵席就不错了。 “家属来了没有?”楼上一个警察从窗户探出头来。 顾辞应了一句,便挤出人群,上楼去了。 客厅里乱成一片,米白色的瓷砖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 张凤身无寸缕的倒在地上,头上有一个碗大的窟窿。她不远处躺着一个同样浑身的陌生男人,脖颈处皮肉外翻,身下几乎被血液浸满。 这俩人大概死的透透了。 警察简单做了一些笔录后,带着顾辞去了医院。顾大强被那两人伤的也挺严重,不过他命大没死成。 顾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抢救过来了,不过还处于昏迷之中。 三个当事人,死了两个,昏迷一个,即使答案已经很清晰了,但案件暂时还不能定下来,只能等当事人醒了再说。 这边法医给张凤验了验伤,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就通知顾辞给她准备后事。 晚上闲下来后,顾辞就给顾珏打了电话。得知家里发生的事,他也没什么反应,只说自己想她了,会尽快从外省赶回去。 真没良心,顾辞轻嗤了一声。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珏就到了。风尘仆仆,但看得出来有精心打扮过。 “姐。”帅气的少年脸上挂着笑,扑过来抱着她,丝毫没被家里的氛围影响。 来家里帮忙的亲戚熟人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俩,表情耐人寻味。 顾辞拍了拍他的背,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松开。 少年跟小狗一样,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她的脖颈,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爸爸还在医院,你收拾好东西后,可以先去看看他。” “嗯,我知道了。” 张凤下葬的那天,“姐弟”俩都没哭。只有一些上了年纪又爱面子的女人才象征性的呜咽两声。真心为她的离世感到难过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可悲。 。 前尘旧梦32 一个星期了,顾大强还是没醒。和张凤偷情的那个男人的家里人来闹了好几次,让顾辞给他们个交代。 顾辞挺烦也挺无语的,人不是她偷的,也不是她杀的,她能给什么交代? 后来他们再来的时候,顾辞直接报了警。警察半威胁半哄下,他们才讪讪地离去。 顾辞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对男人也没什么感情,这么不顾脸面,无非是为了多要点钱。 “姐,爸妈都不在了,你会不会也不要我了?”顾珏靠在她的肩膀上,表情有些脆弱。 顾辞额头上青筋突突了两下。好家伙,人还好好躺在床上呢,要是知道自己儿子这么说,醒了也会被气死的吧。 顾辞笑了一下,“瞎想什么呢?” 模棱两可的回答,顾珏摸不清她的意思,便皱起眉毛,想再问一遍。 “你……” “小辞呀,你爸爸还没醒吗?” “还没呢。” “这谁?”顾珏对眼前的男人莫名的不喜,眼神戒备的问道。 顾辞还没回答,男人便玩笑似地回道“你未来姐夫。” 顾珏面色不虞,攥紧了拳头,想给这个占他姐便宜的老男人一点教训。 顾辞发现了他的意图,便拉了拉他的手,“他没开玩笑,这是爸妈给介绍的。” 顾珏当下也明白了过来,爸妈这是把顾辞给卖了。 “我不同意!” 大叔笑了笑,也不想跟小孩子计较,就没理他。跟顾辞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你怎么想的?”顾珏强压着火气问她。 “挺好的呀,”顾辞摸摸他的头,“人家里挺有钱的,对我…也不错。嫁给他以后,爸爸杀人要赔的钱,你给你未来媳妇儿的彩礼钱便都不用愁了。” “赔款可以用房子抵,我也不娶媳妇儿,你能不能别这么作践自己?”顾珏红着眼,第一次开始恼怒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 若是他好好学习,考上个好大学,能赚很多钱,是不是就能成为姐姐的依靠? “别嫁给他,这些我都会想办法的,求你了。” 顾辞眨了眨眼,轻笑了一声,“逗你玩的,我可没想过嫁给老男人。” “真的?” “自然是,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的。” “好。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们把房子卖了。” 顾辞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忍心说出口。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死过人的房子不容易卖出去啊,即便是有人要,也只能是低价贱卖。 “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守着他。”顾珏注意到顾辞眼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便催促着她回家。 顾辞应了声好,又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顾辞走后,少年乖顺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若是没发生这档子事儿,想必那对贱人一定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姐姐嫁给那个老东西吧。 一想到他亲爱的姐姐会躺在那男人身下娇喘求欢,他就恨不得把所有人弄死。 目光转向病床上正在昏迷的父亲,顾珏心下已有了定夺。 “反正醒来也要入狱,还不如不醒来的痛快。对吧,爸爸。” 。 前尘旧梦33 天蒙蒙亮,空荡的房间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 接电话的人应该是被吵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娇软,像以前家里养的小猫朝人要吃的时候的样子,酥到了骨头里。 顾珏不由自主的放低了说话的音量,“医院这边出事了,警察让你过来。” 出事了?还能出什么事?顾辞脑子有些混沌,想了半天才回了句“好”。 刚到医院门口,顾辞就碰见了一直跟顾大强案子的一个警官。 “张警官,出什么事儿了?” “你爸爸,不在了。” “不是一直挺稳定的吗?怎么会突然…” “氧气管被拔了,具体原因还在调查。” “怎么会这样?”顾辞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她这可不完全是装的,她是真惊讶,毕竟顾大强上辈子的氧气管是她亲手拔的。 张威觉得小姑娘挺可怜的,短短几天经历要这么多事情。所以他便语气温柔的安慰道“其实这个…也算件好事,双方都死了,你爸爸这边承担的罪责便小些,你跟你弟弟今后也能好过些。” 顾辞冲他感激地笑笑,“谢谢张警官,我先进去了。” 顾大强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顾珏低着头站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她来了,才可怜兮兮地喊了声“姐姐”。 顾辞点了点头,跟正在处理案件的警官交谈起来。 “医院走廊里的监控我们已经看过了,你父亲的病房除了医生护士还有你弟弟外,其余没人进去过。根据现场调查,我们初步认为是自杀,当然也不排除他杀。”冯警官说完看了一眼顾珏,探究意味明显。 顾珏当下就炸了,“你怀疑我?他是我爸爸,我是有多变态才会杀他!” 冯警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你…” 顾辞拉了拉顾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冯警官放心,我们会配合调查的。” 然而两天后,还是连个屁都没查出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又匆忙地办了顾大强的葬礼,顾辞的生活才算平静下来。 因为顾大强最后死了,所以也算是“受害者”,不过顾辞家还是赔了钱,几万块,不太多。 顾辞可以断定氧气管是顾珏拔的。他们父子这些年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恶劣,顾珏从不拿他当父亲看,没钱找他要钱,有钱了压根都不搭理。 提款机一样,没什么实质性的感情。 张凤也一样。 两个爱子如命的人,却养出来个白眼狼,也不知道他们在天之灵该怎么想。 反正顾辞是挺开心的。 顾珏,顾辞不打算再报复了,毕竟他这辈子没怎么做伤害她的事,而且还帮了她很多。 一码归一码,上辈子是上辈子的,这辈子是这辈子的。 至于什么人生轨迹,就让他听天由命吧。 顾大强入土的那一晚,顾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将顾辞连带着她的行李一起扔出门外。 画面一转,昏暗的房间里,他被绑在椅子上,顾辞拿着粗长的针头向他走来。 针尖毫不犹豫的捅破他的肌肤,针管里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血管。 后来,他便染上了毒瘾,家中的积蓄被他败光,房子也被他卖了,可这些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的钱。 他去找顾辞,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人好像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后来,他去偷去抢,被抓进监狱草草一生。 醒来后,他惶恐地跑到顾辞的房间,紧紧地抱着她,不断地低喃着“别这么对我。” 。 前尘旧梦34 “我总感觉那里怪怪的,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合的让我觉得这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事故。” 警局里,女警官翻着顾大强整个案子的记录,皱着眉头跟上司表明自己的想法。 年轻的长官却不以为然,只是语气不耐道“空口无凭,拿出证据再说话。” “我也知道不该妄加揣测,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哪有那么多刚刚好?刚好他回家,刚好妻子偷人,刚好又被她撞见,我…” “够了!我说过,说这话前先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男人莫明的火气让女警官委屈地的同时又有些气愤,她还是壮着胆子执拗道“没有证据只是还没找到证据,我们拿到的事实也不一定是真的事实,我就是觉得那个女生有问题。” 男人身上的气压更低了,他黑着脸斥责道“你觉得有问题,你就去找证据,而不是跟我在这儿瞎扯。你要是真的闲的话,就多去接两个案子。” “陆渐,我没招着你吧?我表明自己的想法还有错了?你有必要跟我上纲上线吗?” 钱思忆是真的恼了,也顾不得什么上级不上级的,直接对着男人吼了起来。 陆渐也恼,恼得想把身边的蠢货扔出去。可到底还是有男人的风度,在濒临爆发的最后一刻,他丢下手中的文件,摔门而出。 世界清净了,陆渐点了一支烟,站在走廊里吞云吐雾。 钱思忆有错吗?她没有。恰巧是她说的太对了,才令他如此恼怒。女孩儿有问题,他一开始就知道。 他从出生起,嗅觉就比旁人敏锐百倍。春日里桃花扫过袖口的香味,隔天早上都还在鼻尖萦绕。 死去的男人口腔里酒精混着能让人暴躁不已的化学药剂,与女孩指尖的气味如出一辙。 那个被丈夫惨杀的女人呢,之时被随意抛撒的衣物上还隐约嗅得几分春药味儿。 可这些他都打算瞒着,因为他对这个女孩儿动心了。 没错,一见钟情。 狗血吧,他自己也觉得狗血。 明明她长的也不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可看到她的眼睛,他就不由自主的沦陷。 人送外号“黑阎王”的刚正不阿的陆渐,竟然为了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而选择罔顾法律人伦,背弃原则跟道德,这实在是令人不耻。 他唾弃自己的同时又万分庆幸这个肮脏事件背后的真相只有他跟女孩儿知道。 背德又兴奋。 那些蠢货什么也查不到,女孩儿知道,他也知道。 浓白的烟雾从嘴中吐出,熏花了陆渐的眼。 他有点想见她了。 顾辞收到陆渐的短信时有些疑惑,顾大强的案子已经完结一周了,不知道他这会儿找她是为了什么? 但看到他约见的地点,她似乎明白了。 红烛、美酒、灯光、音乐、还有穿着正式,精心打扮过的男人。 “陆警官这是要跟我表白?” 面对如此直白的问话,陆渐也不尴尬,自然的点了点头。 “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追女孩子,我把我能想到的全用上了。” “陆警官很优秀,可我们不合适。” 连相互了解的机会都不给吗?陆渐无奈地笑了笑。 “你总该试试我合不合脚。” 。 前尘旧梦完 “宿主,还有三天。” “嗯,我知道。” “你不打算去找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顾辞摇了摇头,“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了。” “去吧,总要讲清楚的,不能留遗憾。”系统劝说道。 顾辞还是摇头,她觉得实在没必要。 她承认,她也曾奢求过母爱,她也想有人爱她,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令她失望。 现在,她早已过了渴求母爱的年纪,而且他们也不一定会认她。十月怀胎跟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悉心照料相比,并没有很大胜算。 就一错到底吧,让这个秘密随着她消失,这样对大家都好。 其实坐着等死的日子挺难熬的,就像得了癌症被告知活不过三个月一样。 顾珏好像有所预感,变得越发粘她了。 时间到,枪响。 她重来的一生又结束了。 回到初始点,久违的归属感随之而来。顾辞打了个哈欠,任困意席卷全身。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后系统也没在。 “小三儿,小三儿。” 没人回应。 “这家伙去哪里了?” “它有其他事情,我接手它的任务。”穿着湖蓝色大袖衫的男人凭空出现,回答了顾辞的话。 顾辞看他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索性不想。 “它升职了?” 男人被问的愣了一下,随即回道“算是吧。” 三千世界跑,那么辛苦,留它在管理局打杂修养,应该也算另类“升职”吧。 若系统知道他的想法,定是要缩着脖子小声哔哔,“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那挺好。” 虽然对于它的突然离去有些不太适应,但知道它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你好,我是梦弦,你的新任系统。”男人伸出手,公式化的说道。 这个系统居然有自己的名字,顾辞短暂疑惑后伸出手回握,“你好,顾辞。” “你休息好了可以告诉我,我们开始下一个世界。” “好了,现在就走吧。” 顾辞再睁眼,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一小把。 “用力啊!头已经出来了,你再加把劲儿!” “啊啊啊!好疼!” “忍着点,听我的,深呼吸。” “不行了,我好疼!啊!” 顾辞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小宝宝卡出来的半个脑袋,饶是她觉得自己承受能力挺强的,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真没觉得恶心,但生理上还是难以适应。 “你这丫头愣着干嘛?赶紧帮你嫂嫂擦身体呀。” 接生的女人约莫着有个四十一二,眉毛细长,眼尾上挑,看起来有些凌厉。 她见顾辞傻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干嘛,便神色不耐地催促道。 顾辞连忙应好,麻利地端着盆拿着沾水的毛巾朝孕妇身下擦去。 房间里的哀嚎声很久之后才停下,接踵而来的是婴儿洪亮的啼哭。 顾辞好奇地看了小家伙一眼后便嫌弃地扭了头。真丑,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太太。 “嫌弃?你小时候还比不得她水灵呢?”女人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心情还不错,便饶有兴致的同她开起了玩笑。 。 先生娶我1 顾辞还没委托者记忆,害怕说出的话不符合人设,就没吭声。 女人以为她被吓到了,便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吓破胆儿了,你平时的蛮横劲儿呢?” 顾辞这才回了一句,“就你话多。”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顾辞让梦弦把记忆传给她。 委托者叫朱珠,母亲张桂花,父亲朱建伟。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分别是朱平,朱安,朱乐。 她阿妈生她的时候已经四十五了,老来得了个闺女,一家人都娇宠得没边儿。 在这个偏远落后的小山村里,别人家的丫头都当牛使,可朱家珠珠是当小姐养的。 同龄的小姑娘开始帮家里做活时,朱珠在还在哥哥嫂嫂怀里撒欢儿。 再大一点,朱珠就被送去了学堂。 在这个村儿里,极少有女孩子能够上学的。即使学校收费很低,部分家庭能够承担,但也没人愿意把姑娘送来。 大家都觉得女娃子读书没个屁用,长大了还是要相夫教子,有那闲钱还不如给自家小子买点肉补补。 故朱珠读书这几年,班里就三个女生。另外俩,一个是村长闺女李二丫,一个是原教书先生小女儿郑聪慧。 村里人结婚早,朱珠十四五时朱家上下便开始给她物色对象。 可朱珠谁都看不上。 她本来长的就好,平日里又十指不沾阳春水,身上白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况且她还读过好多年书,村里那些莽夫如何能配得上她?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同龄人大都结婚了,有的孩子都抱上了,朱珠还是没找到合心意的。 朱家人暗地里着急,却又不想她委屈,便也不催她。 好在没过多久朱珠就有喜欢的人了,那人是村里新来的先生。 小侄子第一次上学时,是她送的。那天先生就站在教室门口,朝着来往的家长点头微笑。 那人长的真好看,比她还好看,朱珠心想。 但她没过去,她今天没穿哥哥买的最好看的小裙子,没让嫂嫂梳最好看的发型。她见他时应当是自己最好看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着急,她压下想跟他说话的心,一步三回头地回家去了。 接下来她每天都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去送小侄子上学。先生见她时总是礼貌地笑笑,偶尔也会跟她说话。 先生不光人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又温柔又磁性,她的耳朵都要化了。 她觉得先生对她应当是不同的,因为上次突然下雨,先生把自己的伞给了她。 于是她鼓足勇气跟他表明了心意,他却笑着拒绝了。 他说自己只想好好教书,目前并没有娶妻的心思。 朱珠头一次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躲在家里哭了两天,朱家人心疼坏了。 她知道他们去找过先生,想让他来劝劝她,可先生到底也没来。 她不死心的又去了学校几次,先生冷着脸不理她。 她本来都打算放弃了,可她却看见先生笑着摸了郑聪慧的头。 那种笑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先生对她的笑总是礼貌而疏离的,可却对郑聪慧笑得那么温柔宠溺。 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可以接受先生不喜欢她,但她受不了先生对一个样样不如她的人那么好。 她一定要得到他,不论如何。 。 先生娶我2 她让小侄子偷偷往先生水杯里放了春药,自己则在教室外面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先生课上到一半,便交代学生自己复习,然后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住所。 朱珠跟了上去。 只见先生半躺在床边,衣襟大开,红着眼不停动作。 朱珠看得心痒,脱了上衣朝他靠过去。 先生挣扎着拿刀划了胳膊,愤恨地将她推了出去。 然后她眼看着郑聪慧进了房间,半晌儿没出来。 回去后她又恼又怕,忙将此事告诉了阿妈。 朱母虽恼怒她莽撞愚蠢,但见她小脸上都是泪,便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之后朱父以及朱家兄弟带着重礼登门道歉,希望先生能不将此时说出去,可他却黑着脸将人赶了出去。 之后,先生让村长把村民聚集起来,亲自说了朱珠的恶性。 同时他还表示,朱珠让他受到了羞辱,他不会再去学校教书了。 村儿里就这一个教书先生,还被朱珠给得罪走了。村民们怨气都不小,朱家没办法在村里立足了,被迫搬到了隔壁村儿。 朱父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么一刺激人直接走了。朱母抑郁成疾,不久便也跟着去了。 失了房屋,丢了田地,一大家子生活愈发艰难。 嫂嫂们怪她断了自己的好日子,整日里挤兑她。起初哥哥们还护着她,后来饭都吃不饱了,便都生了怨气。 在一次小侄女吵着要吃肉后,哥哥们把她卖给了隔壁村的老光棍儿。 她结婚那天,郑聪慧刚好从外地回来,怀里抱着个孩子,长的很像先生。 她穿的衣服好美,她这辈子头一次见。 郑聪慧说谢谢她让自己白捡了个便宜,先生家在大城市,她现在是官太太。 新婚当夜,新娘自杀。 接收到整个记忆,顾辞嘴角可见的翘了起来。 “这次任务很简单嘛。” 梦弦轻笑,“那太好了。” “想必获得男人的芳心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他这话说的挺讽刺,但顾辞来不及探究。 “嗯?她该不会还要跟那男人在一起吧?” “嗯,是这样。委托者的心愿是嫁给傅言,不惜一切代价。” 顾辞无语望天,什么鬼东西啊,把好好一大家子搞得那么惨,不忙着补过也就算了,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被宠坏的丫头,真可怕。 “珠珠!珠珠!” “阿妈,我在这儿。” “被吓到了吧,”朱母摸着她的头,一脸心疼,“不让你看你非要看。” 顾辞撅着小嘴,娇瞋道“我没有~再说人家就是想看嘛。” “好好好,饿了吧,阿妈给你藏了个鸡腿。” “阿妈最好了。” “贫嘴。” 朱珠小嫂子生的这个是朱家的第二个丫头。 大嫂生了三个小子,二嫂两个小子,小嫂子先得了一个儿子,这才来了一个丫头。 现在一家老小都围在小丫头旁边,看她小嘴儿动一下都能乐半天。 那时朱珠觉得自己失宠了,便躲在屋里生闷气,晚饭都不吃。一大家子人又跑来哄她,她这才高兴起来。 也就是这件事让朱珠小嫂子心里横了一根刺。后来朱珠被卖给老光棍儿,也是她提议的。 顾辞当然不会傻的去惹大家不痛快,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呢。 。 先生娶我3 三天后,她二哥家的小儿子就要去上学了。那小子最喜欢朱珠,半个月前就黏着她,让她送他去。朱珠贪玩,自然是满口同意。 顾辞对此也没打算推脱,谁让她即将要见的是攻略目标呢。 到这一天了,顾辞一改往日原主艳丽俏皮的风格,将自己打扮的十分温婉。 郑聪慧就是这挂的,她觉得傅言应该是喜欢这款。 “小姑姑,你今天真好看。”小侄子朱亮亮拉着她的手,满眼星星地夸赞道。 顾辞瞋怪,“你小姑姑我哪天不好看了?” “每天都好看,今天格外好看。” “算你有眼光。” 姑侄俩拉着小手,欢快地往学校走。 她到那儿时,傅言就站在教室门口。他穿着民国时期文人惯穿的大褂,在一群村民中显得格格不入。 光看他的长相,顾辞觉得其实也还好,并没有太惊艳到她。但再结合他身上那种温润淡雅的气质,的确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顾辞带着朱亮亮直愣愣地朝他走了过去。 “先生好。” 那人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淡淡道“你好。” 顾辞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故,她纳闷儿了。 她飞快地从脑子里翻出朱珠与傅言相处的画面,看看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可是,没有啊。傅言一直对朱珠不冷不淡的,纵使没好感,但也看得出不讨厌。 到底为什么呢?顾辞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仇美,见不得有人长的太好看? 她今日打扮的太美了,所以惹他不快? 离谱,但也不是没可能。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思忖着,就连朱母交代她带袋盐回去的事儿都忘了。 第二天她又跟朱亮亮一块儿去了。傅言脸上本来是带着笑的,但在见到她的那一瞬,他的脸就冷了下来。 顾辞自然是注意到了,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问了声好。 傅言闻言神色更冷了,头微微扬起,才敷衍地“嗯”了一声。 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到后来,傅言见她过来就直接回了教室,搭理都不带搭理的。 顾辞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按理说他那么一个“好面子”的人,断不会给不相识的人甩脸子的,这太有损他温润的形象了,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她也没有得罪过他吧,之前还是头一次见。 他该不会,重生了吧? 顾辞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他那莫名的恶意该如何解释。 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她也太惨了,前世朱珠将人家得罪了个透,今世他是疯了才会娶她。 不行,她得去试探一下,若他真是重生的,她得重新谋划了。 “先生,这两句话的意思我不甚懂,您可否给我讲解一二?” 借着来接小外甥的由头,顾辞又来了。待到教室里的学生都走了,顾辞才拿着课本凑了上去。 “朱小姐高看了,傅某才疏学浅,如何教得了你?” “先生未免太过谦虚,郑老师都夸赞过您学问了得。” “郑先生抬举,傅某惭愧。” 傅言收拾好书袋,便迈着大长腿往外走,不欲再同她墨迹。 “先生可是讨厌我?我不记得曾得罪过先生,您可否给个缘由,朱珠也好赔罪。” “并无,朱小姐想多了。” 。 先生娶我4 “我想多了?” 顾辞快步上前反锁了教室门,然后转身将傅言压在了墙角。 傅言极力忍耐的神色瞬间崩盘,脸上的厌恶暴露无遗。 他狠狠地将顾辞推倒在地,“朱小姐请你自重!” 顾辞忍着剧痛,笑得开怀,“先生原是还记恨朱珠给你下套,嗯?” “你什么意思?”傅言眸色一暗,心下大惊。 “字面意思啊,先生那日的好春光,可是令朱珠朝思暮想。”顾辞目光从傅言裆部扫过,稚嫩的脸上尽显风流。 “你到底想怎么样?”傅言咬着牙,白皙的额头上几条青筋若隐若现。 顾辞也不站起来,就仰着头朝他娇羞一笑,“前世今生我对先生的心意可从来都没有变过。”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这颗心早就长到先生身上了,除非先生死了,否则它万万没有偷懒的道理。” 傅言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嫌恶,准备先同她讲讲道理。但有说话声从外面传来,他不想让旁人误会,再与她扯上什么关系,便打开门急匆匆地走了。 顾辞慢吞吞地站起来,刚好与来人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在这里?”郑聪慧眉头一拧,眼神警惕。 顾辞呛她,“腿长在我身上,你管我。”瞥见她手里拿的食盒,顾辞又嘲弄道“我就说呢,郑小姐不在家里绣花怎舍得出来了,原来是想吃天鹅肉了。” “你骂我?” “你少冤枉我。提醒你一句,天鹅刚走,你再墨迹,人家就吃完饭了。” “你…”郑聪慧握了握拳,犹豫再三还是先去追傅言了。 她走后,顾辞耷拉下了小脸儿。 重生了可就更难搞了,人家“原配”还在,她该如何上位呢? 接下来好几天,顾辞都没再去学校。反正两人已经撕破脸了,她也不指望一时半会儿能有什么进展。 而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帮朱珠的好姐妹李二丫远离渣男。 前世就这个时间点,李二丫喜欢上了村里的小流氓贺刚。 朱珠觉得那种货色实在是配不上自己的好姐妹,也劝了很长时间,可李二丫一心扑在贺刚身上,觉得他就是顶顶好,怎么劝都听不进去。 村长当然不同意,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哄也哄了,李二丫就是要跟贺刚在一起。 村长一怒之下把她关了起来,没过几天二丫就服了软,再三保证自己会跟他断了。村长看她挺诚恳的,便也没再为难。 谁成想,李二丫转头就跟贺刚跑了,村长找疯了都没找到。 后来,贺刚一个人回来了,李二丫却不见踪影。 不论谁问他李二丫去哪儿了,他都说不知道,自己出去打工了,又没跟她一起。 直到朱珠结婚那天,醉酒的贺刚才跟旁人道,他将李二丫卖进了外省的窑子,赚了好大一笔钱。 顾辞原本也没打算管这事儿,毕竟委托者也没交代。但村长跟她五岁时遇见的那个叔叔实在太像了,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跟他那么像的人,因为找不到女儿而整日疯疯癫癫地在村头见人就说,“二丫,走,跟爹回家。” 。 先生娶我5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整个村庄被热气笼罩,唯有河畔才能窥得一丝清凉。 河中央,树荫下,两个少女背靠背,坐在岩石上。 “珠珠,你觉得他怎么样?”李二丫扭头问道。 顾辞回她,“还可以啊,挺好的。” “真的吗?太好了。”对于这个回答,李二丫显然很满意。 “脸太丑,腰太粗,腿太短,屁股太大,人太穷,嗯…还流氓,不过你喜欢就好。”顾辞语气淡淡地,若不是听到她说的内容,李二丫会觉得她只是在讨论天气。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她有些气愤。 顾辞轻笑,“你不是问我怎么样吗,作为你的好姐妹,我又不能说假话来哄你。” 李二丫气结,这搞得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李二丫单方面的不欢而散。 但第二天,她又找来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认可他。” “我没不认可,真的丫丫,你觉得好就好,旁人的意见不重要。” 李二丫撇撇嘴,狐疑道“我总感觉你在敷衍我。” 顾辞苦笑,“我说他不好,你不高兴。我说他好,你又觉得我敷衍,我好难呀。要不,你让我俩见见,我再了解了解?” “好啊,你跟他熟了肯定会觉得他人好的。”李二丫开心道。 当天下午,李二丫就约了贺刚出来,还带上了顾辞。 “你俩也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说完,李二丫就跑到贺刚旁边,欢欢喜喜地抱着他的胳膊。 在这个年代,这个小村庄里,这样的举动可谓大胆。若是被旁人看见,唾沫星子都要淹死她。 顾辞神色微凝,但也不欲多说。 “呦,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跟朱妹妹这种天仙儿坐在一起。”贺刚语气轻佻,满是嘲弄。 顾辞挑眉回讽,“胳膊上抱着个天仙儿呢,贺哥哥未免太不知足。” “她算什么天仙儿,跟你可比不了。” 李二丫拧了一下他的胳膊,生气道“你什么意思?!” 贺刚也不哄她,反而火上浇油,“我说的不对吗?” 这话一出口,李二丫气极了,也不管顾辞了,撂开他的胳膊就走。 贺刚轻嗤一声,“走了我们就黄,我说道做到。” 李二丫没扭头,但到底没往前再走一步。 贺刚见之更得意了,还跟顾辞说“女人就不能惯着。” 顾辞附和道“是不能惯着。” 李二丫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眶都红了。 顾辞也不理她。 两人一块回去的时候,李二丫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顾辞伸手替她擦了。 “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她委屈道。 “怎么又怪起我来了,”顾辞无奈道,“你们之间的问题应该你们自己解决,以后生活在一起的是你们,我又不能时时跟着你。” 李二丫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但心里又着实难受,只能委屈的大哭。顾辞只替她擦泪,不再过多安慰。 “丫丫,人是你自己选的,有再多委屈你也得受着。” 李刚问题太多了,她若直接说他怎么怎么不好,李二丫定会有逆反心理,她只能一步步引导她,让她自己失望,继而离开。 咦?她好像突然有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时候去找傅言了。 。 先生娶我6 顾辞好久没来,本该安心的傅言却坐立不安。 他不觉得那个“疯子”会放过他,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她肯定是在酝酿着什么大招。 在他心惊胆战七八天后,顾辞终于来了。 “先生好呀。”她笑嘻嘻的。 听到这熟悉的问候,他竟有一丝心安。 她以为他不会回应的,谁知道他却开口了,“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好啊。”顾辞欣然同意,“择日不如撞日,先生下午可有空?” 傅言点了点头。 “那下午我来找你,你等我。” “嗯。”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你不要太想我。” 此话一出,傅言又黑了脸,先前已缓和的神色荡然无存。 他是不是压根儿就不该对她抱有期望? 顾辞看他生气了就不敢再逗弄,要是把人惹怒了,下午再不跟她聊了怎么办? “我就是嘴欠,你别生气,我以后都不说了。”顾辞拉拉他的袖口,语气放软。 傅言却什么都没听到,只注意到她拉他袖子的手,他应激似的一下把她推开。顾辞的背撞到了身后的墙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傅言伸了伸手,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抱歉,我并非有意。” 顾辞摆了摆手,也不是很在意。不过他的反应确实大了些。 下午,顾辞先在教室外等他,而后两人去了几乎没人到的小河边。 “先生打算说什么?”顾辞先问他。 “上辈子,你我都有错。你不该妄图对我下药用强,我不该不计后果当众揭发你,害你没了爹娘。这点,我确实该死。但好在我们还有今世,一切都来得及。朱珠,我们原谅彼此,也放过彼此好不好?” 我也想啊,可委托者不是这么想的,我有什么办法,顾辞扶额望天。 顾辞半天不回应,傅言失了耐性,“你到底是对我念念不忘非我不可,还是想报复我前世的所作所为?” “我没有想报复你,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那就是非我不可了?”傅言脸上血色尽失,胸膛不停起伏。 糟了! 顾辞还没来得及补救,人就摇摇晃晃地要往下倒。 她连忙将人拦腰抱起,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村里的诊所跑。怀里的人挣扎了两下就昏了过去。 后来,顾辞只记得把人平安送到目的地了,其余的她一概不知。因为刚将人放到诊所的床上,她就光荣倒地了。 醒来后,原主一大家子都围在诊所里,她阿妈坐在床边摸眼泪。 “阿妈,珠珠没事。” “没事就好,你吓死阿妈了。” 朱母扑过来紧紧地抱着她,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哥哥嫂嫂们也凑过来,对着她一通关心。 搞得好像她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 “对了阿妈,傅先生怎么样?” “先生没事,一个时辰前就已经醒了。”说完,朱母又忍不住低声埋怨,“你说你,怎么就不会叫人呢?这么小个身板,愣是把人从学校背了过来。先生是比寻常男子瘦弱,可你这又如何…,阿妈都不敢想你受了多大的累。” 顾辞见她又要哭,实在心烦,干脆装头疼,想睡觉,将人都赶了出去。 。 先生娶我7 顾辞还惦记着上次没说完的话,从朱亮亮口中得知傅言没什么大碍后就去找了他。 “先生可还好?上次实在是对不住。”她诚心道歉。 傅言原本打算感谢的话就憋到了嘴边成了一句“无碍。” 他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她也没错。毕竟从头到尾她就说了一句话,实在怪不到人家头上。 “我上次找先生确实有事,不过后来事发突然,就没来得及说出口。先生若有时间,我今儿就一并说了。” 傅言点头,“你说。” “想必二丫的事儿先生也略知一二,我实在有心救她,可那丫头油盐不进,我拿她毫无办法。” “你想我怎么做?” “她就是见识太少,才错把人渣当块儿宝。我想让先生假装跟我在一起,让她明白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托付。” “你休想!”傅言警惕地盯着她,脸色涨红。 顾辞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看你怎么又急了,都说了是假装,又不是要你真的跟我在一起。” “那也不行。”傅言语气坚决。 “先生扪心自问,村长对你如何?” “很好。” “那你忍心看他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抑郁而亡吗?” “我不想,但是…” “求先生可怜。”顾辞眼睛水盈盈的,看得人心软。 “要救她的办法有很多,不只是这一种的,不要为难我。” “我当然知道。可你又知从前世开始我试过多少种吗?没用的,若真有办法,我绝不让先生为难。” 顾辞看他表情有所松动,便再接再厉,“我知道先生有所顾虑,但请先生放心,此事决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郑小姐更不会知道。” 傅言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可以陪你做戏,但我不喜旁人碰触,肢体接触最好还是别有了。” “先生要为郑小姐守身如玉嘛,我明白。”顾辞嬉笑道。 傅言皱了皱眉,没吭声。 从傅言那回去后,顾辞一连几天都没再出门,整日就在房里写写画画。 朱母担心她是状态出了问题,便每隔两个时辰进来一趟。顾辞已经说过好多遍了,自己就是需要静下心来写点东西,让她不必忧心。可朱母不信,还是时不时的进来问她两句。 顾辞烦她的同时,又忍不住骂起了傅言。那厮太直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与女孩子相处,拿他现在的死样儿去李二丫跟前“秀恩爱”,顾辞觉得那丫头只怕会对贺刚更死心塌地了。 她无奈只能没日没夜给他写“与女朋友相处一百零八式”。 死傅言,她如今因他受的折磨,今后定是要拿回来的。 朱母又进来了,顾辞烦躁地直抓头发。 “阿妈,我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可你这整日就把自己闷在屋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以往芝麻大点儿的事都会同阿妈讲,可最近却是一个字都不说,我这心里着急呀。” “阿妈~”顾辞拿脸亲昵的蹭蹭朱母的手,“珠珠是大姑娘了,该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阿妈老了,闺女开始嫌弃了。”朱母抹了抹眼泪,小声抽泣起来。 顾辞顿时头大,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后开始撒娇卖乖哄朱母。 。 先生娶我8 人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又开始问起了她跟傅言的事儿。 经历刚才那阵仗,顾辞也不敢太敷衍她。 “我看上先生了,不过人家对我没心思。我打算再磨他几日,若真是不行,那只能做罢。” 朱母点点头,“先生一表人才,是与我家心肝儿最相配的。你好好争取,阿妈支持你。” 待朱母走了,顾辞仰头慨叹,死里逃生,莫过于此。 幸好最后成效显著,傅言的领悟能力对得起她呕心沥血写的攻略。 “明天你有空吗?我把二丫约出来。” “没有,”傅言摇头,“我明天要去县里给孩子们买图书。” 顾辞纠结了一秒,便跟他商量道“那我俩能跟你一起去吗?我们自费,不用你操心,而且还可以帮你拿东西。你考虑一下?” 傅言对此倒没什么意见,于是这件事就算敲定了。 隔天三人先搭了村里的驴车到镇上,因为有认识的人在,整段路顾辞也没特意找傅言说话。 从镇上到县里,三人坐的是从首都淘汰过来的老式客车。 大概是用的时间太久,车门及车窗旁边的铁皮都有不同程度的脱落。车稍稍颠簸,整个车厢内便充斥着“吱呀吱呀”的响声。 李二丫还没来过县里,见到这车也觉得新奇。车子一响,她便“咯咯咯咯”地笑。 一张车票两毛,售票员过来补票的时候,顾辞把提前拿出来的六角钱递过去,可有人先她一步付了钱。 顾辞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把钱收回兜里。 李二丫见状便扯着她的袖子小声道“珠珠,我们得把钱还给先生,不能让先生破费。” “没事,他自己乐意的。对吧,傅先生?”顾辞扭头冲傅言挑眉。 傅言宠溺地点点头,“嗯。” “这不合礼数。”李二丫还是小声嘀咕。 顾辞这才笑着跟她解释,“我跟他在一起了。” 傅言配合道“能给心爱之人花钱,我求之不得。” “你们,我…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李二丫又惊又喜,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顾辞则佯装生气,“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可是觉得我配不上他?” “没有没有,姐姐饶命。”李二丫笑着求饶,“就是太突然了,我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刚在一起,这不就立马告诉你了。不过你回去后可别跟旁人说道,我俩感情还不稳定,不一定能好上几天呢。” “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李二丫便一会儿看看顾辞,一会儿偷瞄一眼傅言,再“嘿嘿嘿”傻笑几声。 鸡打鸣时从村里走的,到县上就已经中午了。 顾辞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这会儿饿的有点难受。但怕耽误傅言干正事儿,她也就没吭声。 “站这儿等我一下。”傅言交代了一声便拐进旁边的胡同。 出来时,他手里就多了两个油纸包裹的酥饼。 “先垫垫肚子,等我买完书再带你吃饭。书店午间会暂停营业,去晚了我们得等到下午才能买到。” 顾辞小媳妇儿似的点点头。 傅言温柔地夸她“乖宝”。 李二丫被两人的互动甜的差点缺氧。 。 先生娶我9 买完书后,傅言带着她们去了街边的拉面馆。 顾辞不吃葱花,傅言便贴心的把面里的葱花都挑出来。 吃完饭后,他又去买了一大包糕点。 “怕你回去的路上饿,买点吃的备着。” 李二丫悄悄戳戳她腰,夸傅言又帅又贴心。 顾辞则打趣她道“那肯定还是你家贺刚更好,毕竟是能让你爱的死去活来的人。” 李二丫动了动嘴,顾忌着有外人,没接她话。 高涨的情绪明显是落了下去。 顾辞假装不知道,拉着她欢天喜地的东瞅瞅西看看。 路过一家店,两人都停住了脚步。 李二丫是被亮晶晶的项链吸引的,顾辞是被亮晶晶的项链的价格吸引的。 这个好,掏空老底儿倒也买得起。 傅言见状也十分给力的去买下来送给了她。 顾辞假惺惺地感动道“你真好。” 傅言造作地回道“不对你好对谁好?” 呕! 李二丫被两人“美好的爱情”搞得越发难受了,假笑都装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意无意的秀恩爱,更是刺激得李二丫几欲崩溃。 等到只有两人时,她才问顾辞如果喜欢的人对自己不好怎么办。 顾辞“惊讶”道“对自己不好为什么还要在一起?以后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爱不爱不重要,彼此尊重迁就才是最重要的。” 顾辞又明知故问道“丫丫你实话告诉我,贺刚是不是对你不好?” 李二丫哭着点头,“不好,一点都不好,可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舍不得他。” “丫丫,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爱他,你什么好的都想给他,什么都愿意迁就他,无条件的低头,无底线的原谅。可他呢,跟你一样吗?你想过他到底爱不爱你吗?一味的压榨你,消费你,连句软话都不会说。你觉得他是真的爱你还是别有所图?丫丫,有些事情决定了就很难回头,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幸福。” 顾辞希望她能长点儿心。劝也劝了,戏也演了,若她再执迷不悟,那只能打断她的腿了。 将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傻瓜”送回家,顾辞摸黑去找了傅言。 彼时傅言正反锁了门在屋里洗澡,因水声太大没听见有人敲门。 以至于顾辞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应。 “没在家?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 窝着事儿容易睡不安稳,顾辞索性就蹲在门口等。后来又怕万一有人来找他,就挪到了墙角。 傅言洗完澡就只着一件内裤出来倒水,顾辞躲在阴暗处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来。 算了,等会儿再敲门吧,若现在出去,他说不定会气的昏厥。 反正他也不知道有人在,顾辞也不委屈自己,仔仔细细地欣赏了一番。 应该是身体不好又不怎么出门的缘故,傅言浑身上下都白到发光。不怎么运动,所以也没什么肌肉,但也没一丝赘肉。骨架不算小,但腰窝很明显,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比较娇弱。 身娇体软易推倒。 顾辞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废料。 想着想着,傅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收拾好进屋了。 顾辞从角落里站起,刚走到光亮处,门突然开了。 光穿着内裤的傅言跟顾辞猝不及防地对视了。 。 先生娶我10 傅言顾不得作何感想,忙转身回屋穿衣服,身后的门被摔得震天响。 顾辞尴尬地摸摸鼻子,跟鹌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言很快就穿戴整齐出来了。他耳尖有点泛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你最好找我是有正事。” 顾辞还怕他生气,这会儿见他这么说,忙表态道“正事儿,正事儿,绝对正事儿。” “说。” 顾辞将兜里的钱掏出来,“这是你今日陪我演戏花的钱,你数数够不够,不够我再补给你。” 傅言皱了皱眉,“不用了,就当是赔礼了。” 他话说的有点不太好理解,但顾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前世的种种我早已经忘了,先生不计较我便也没什么计较的。本就是我求先生陪我做戏,断没有让先生破费的道理。” 顾辞把钱塞到他怀里,就转身走了。 傅言低头扫了一眼,五十块,只多不少。想起他原本打算做的事儿,双颊微微发烫。 他其实同意和她一道去县里是有原因的。他知道村里的人都很穷,平常穿的的衣物都是扯布匹自己做的,即使是买来的也不过几块钱。而他穿的随便一件都是几十块钱往上,够村里人一大家子吃好几个月了。 他本欲通过这趟,让她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要妄想… 癞蛤蟆吃天鹅肉。 可去的路上他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做不妥,万一她不识抬举,又垂涎他的“财力”,更加不会放过自己了怎么办。 于是,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想来,幸好自己没有那么做。人家可能压根对他有没有钱不感兴趣。 顾辞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道道,把钱给了就安心回去睡觉。 傅言却是一整晚翻来覆去,久久难眠。 这钱就像根刺,如鲠在喉。撇开吃饭的花销不谈,那项链总归是他自作主张买给她的,可她却将它也算进去。 五十块钱在他眼里什么也不算,可这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一笔巨款。 那样一根项链,她还不一定喜欢,即便喜欢也定是没有买的念头。可自己给她买下了,她又给了钱,这就相当于她被迫买下了那条项链。 啊~ 傅言烦闷地坐起,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 “这钱定是无论如何都要还给她。” 翌日,傅言顶着俩黑眼圈去给学生上课。因挂念着如何把钱还回去,短短一节课出错了三四次。 学生们见他神色不好,状态不对劲,以为他生病了,便心疼的让他先去休息。 傅言顿时羞愧难当,立马收起各种心思,尽心尽力的给学生们讲课。 最后一堂课,傅言余光瞥见教室外有个人影。想着是顾辞来了,忍不住有几分欣喜。 终于可以把钱给她了,他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算落下了。 可出门一看,这哪里是顾辞。 “郑小姐有事吗?” 来人不是顾辞,傅言当下有些烦躁,说话的语气便也不怎么好。 郑聪慧眸光微闪,仍是温柔又俏皮的晃晃手里的食盒。 “我爹让我送来的,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傅言皱了皱眉,接了过来。都说了是老先生让送的,他不接倒显得不识抬举。 。 先生娶我11 “替我谢过郑先生。也请郑小姐转告先生,不必如此麻烦,傅言实在是过意不去。” “不麻烦的,先生教书育人,日夜操劳,这些都是我…我跟阿爹应该做的。” 郑聪慧说完就羞红了脸,绞着手中的帕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傅言看着她这般姿态,心中冷意更甚,面上却含着笑不显分毫,不过说出的话倒不怎么好听了。 “郑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授业解惑是傅某的本分,用不着旁人感谢。而且傅某体弱,胃更是不争气,这些饭食实在是无福消受。” 郑聪慧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尴尬地站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辞拎着食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男子眉眼温柔含笑,动着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女子眼尾发红,似是娇羞到了极致。 好一对恩恩爱爱的“狗男女”,白瞎了她大费周章做的饭菜。顾辞愤然离去。 刚走了几步她又勾了回去。 他们这辈子没结婚,自己就还有机会,不能丢掉任何一个破坏他们感情的时机。 顾辞整理了一下发型,挺了挺胸,扭着柳腰走了过去。 “聪慧也来给先生送饭啊,那我倒是晚了一步。”美人儿娇俏的小脸上尽是遗憾。 郑聪慧咬了咬唇,不愿在她面前丢了气势,便故作轻松道“是啊,来了有一会儿呢。” “太可惜了,先生今日是没口福尝到珠珠的手艺了。” 顾辞站的离傅言近了些,姿态随意又亲昵。 郑聪慧刚被心上人暗讽了一番,这会儿又见两人如此熟稔,当下眼泪都要掉下来。强忍着跟傅言告了别,这才匆匆离去。 顾辞微愕,这就受不住了,心眼也太小了吧。 顾辞偷瞄了傅言一眼,见他脸色不太好,便连忙补救道“我就想给你们增添点夫妻情趣,谁成想竟弄巧成拙了。罪过,罪过。” 傅言白了她一眼,将昨日她给的钱原原本本还给了她。 顾辞颦眉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送你的就是送你的,这钱我拿着不舒服。” “欠着你的我也不舒服呀,非亲非故的怎能凭白拿你东西,还是说你后悔了,想跟我发展点什么?先生有这想法就直说嘛,我又不会拒绝。”顾辞冲他暧昧地眨眨眼。 女流氓。傅言暗骂一句,朝她伸出手。 “东西还我,钱归你。” 顾辞皱起了眉头,“项链是我想要的,你不买我也会买下。我是挺穷的,但还不至于这点钱都出不起。” 她谈起钱的话题时,向来比较严肃。傅言却以为她是恼怒自己伤了她的自尊,便有些不知所措。 想道歉,却又抹不开面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钱给你,此事就揭过了。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对我态度好点就成。” 不等傅言再说话,顾辞晃了晃手中的食盒,又遗憾道“这个我弄了两个多时辰呢,早知她也来,我就不费这功夫了。” 少女撇了撇嘴,看起来委屈巴巴的,傅言突然觉得她有些可爱。 “你吃饭了吗?” “嗯?还没。” “那一起吧,横竖不能让你白费功夫。” 。 先生娶我12 “进展如何?” 阔别已久的男子坐在书桌旁,左腿搭在右腿上,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古书,姿态慵懒随意,问她话时头也不曾抬过。 倒是不像个系统,顾辞摩挲着下巴,暗自思考着他应该是个什么身份。 “嗯?”听不到顾辞回答,他便抬起了头。 “没什么进展,傅言是个重生的,不太好攻略。” 梦弦嗤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呢,谁知离开了一月有余,你竟是一点进展也无。” 这男人对她有意见,顾辞再看不出来就有些蠢了。 “哦?听这话看来前辈很有经验,有空一定好好教教我。” “牙尖嘴利,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什么?” 梦弦收起了书,站起身来俯视着她,“真不知道你这小嘴儿味道尝起来怎么样?” 顾辞勾了勾唇,凑近他挑衅道“任君采撷。” 梦弦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而后瞬间消失在屋里。 顾辞冷笑了一声,便阴沉着脸在脑中分析着男人的身份及目的。 能来带她的,肯定是时空管理局里的人。能随意支配系统,又不受什么约束,而且貌似很忙。会是谁呢? 小三儿嘴里面只提过天主还有它们局长。天主掌管天地万物,应该没那个闲心来管她,她也没那么大脸。那就有可能是局长咯,如果真的是的话,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点奇怪的东西从她脑中飞快掠过,再去捕捉却一丝也抓不到。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睡觉。 翌日,顾辞清早起来锻炼,遇见正在割猪草的李梅。那婶子尤其健谈,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就说起了村里的八卦。 听到李二丫被她爹关起来的消息时,顾辞并不惊讶,但失望还是有的。 “那俩人在小树林子里幽会,刚好被村长撞了个正巧。你是不知道,村长脸都气白了,回去一下子把二丫打了个半死,人这会儿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 李婶讲得眉飞色舞的,唾沫星子都溅得老远。 人们很少会有同感,所以大都是幸灾乐祸。 顾辞有些心烦,没理她就直接走了。 那人啐了一口唾沫,梗着脖子骂了句,“还真当自己是个天仙儿了,什么德行,还肖想人家城里来的先生。” 声音不小,刚好能让顾辞听见。若是原主,现在可能就冲上去跟人家理论,然后被骂个狗血喷头,脸上多半儿还会有两个巴掌印,自己再哭哭啼啼回去找哥哥。 顾辞不会这么干,但气也不能白受。回头“咯咯”笑了两声,刺了她一句“幸好你不敢肖想,要不然先生见了你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扭头就跑,让她追也追不上。 顾辞下午才去看的李二丫,果然,人还在床上躺着呢。不过也没有李梅说的那么严重。 “你跟那死丫头关系最好,你好好劝劝她。” 村长蹲在门口,拿废纸卷了根烟,沧桑的脸上尽显疲惫。 顾辞眼中划过一丝心疼,然后轻声应了句“好”。 李二丫见她的时候就扭过了头,拿个后脑勺对着她。 。 先生娶我13 “不用劝我,你就当我贱吧。” 顾辞坐到床边,将她的脸扭过来,看着她的眼睛。 “你说说我劝你什么?你的爱情那么伟大。你爹愁白了多少头发,你娘明里暗里被人挤兑哭了多少次,这些都算得了什么,爱情至上嘛,管别人死活干嘛?” 李二丫听到她说父母,便抱着头一脸痛苦,“他有那么不堪吗,值得你们一个个这么逼我?” “李二丫,你看看他那脏乱不堪的家,看看他那野草疯长的田地,看看他那无所事事整日在村头盯着女人胸脯看的样子,这都不叫不堪,那什么叫不堪?” “我愿意!我愿意!管他什么样子我都愿意!”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像极了疯子。 脚底漫上了一股冷气,顾辞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情到深处,人会理智全无。 “行,我明白了。你不后悔就好。”顾辞说完就走了,不再看她一眼。 她其实特想抽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但硬生生忍住了。 既然她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让她去认清事实。 李二丫是在两天后的夜里跟着那个人渣私奔的,所以留给顾辞准备的时间不多。 她从李二丫家里出来后就去找了傅言,到的时候他刚好下课。 傅言出来后先是看了一眼她的手,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稍稍遗憾的移开了目光。 她人虽讨厌,但饭做的还不错。 顾辞注意到了,便解释道“这些天都没有空,等我忙完了再给先生带。” 傅言脸红了红,轻轻点了点头。 “你找我什么事?” “可不可以借我点钱?你放心我会尽快还你。” “要多少?” 顾辞大概算了一下,说了个数,“500。” 傅言皱了下眉,“可以,但我想知道它的用途。” 顾辞也不隐瞒,“李二丫还是老样子,两天后她会跟贺刚私奔,我得跟着去救她。贺刚把她卖了二百,赎她大概得翻倍,再加上路费跟饭钱,五百差不多。” “跟着去救她”,短短五个字她说的很轻巧,傅言却听得心惊肉跳。 “我不赞同你冒这个险。你一个女孩子,又是出门在外,你可能救不了她,还会搭上自己。外面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些龌蹉腌臜你可能听都没听过。” 顾辞靠他近了些,仰着头冲他咧了咧嘴,软着声音乞求道“你就借给我嘛~我保证会活着回来还你的。” “不是还不还的问题。你若出事了,我就是推手,良心难安。”傅言还是摇头。 “那好吧,我去找其他人借借。” 少女眸中的光突然暗了,他心上也像扎了根小刺。 终究还是妥协了。 “我跟你一起去。” 顾辞一愣,神情不解。 傅言弯了唇,“我得确保我的借款人能活着回来还我钱啊。” “可别,”顾辞惊恐地后退了两步,“你这身娇体软的,怕是要拖我后腿。先生你放过我吧,我真想活着回来呢。” “我没那么娇弱。” “是不娇弱,但得娇养。” 傅言又红了脸,暗想这女子吐字像个男人,一点都不正经。 。 先生娶我14 顾辞废了一番口舌,傅言终于被说通了。 “万事小心。”他回去把钱取来给她。 钱是用张手帕包着的,拿在手里的触感不太对,顾辞便打开看了一眼,抽出几张还给他,“不用这么多。” “你先拿着,多了总比不够的好。” 顾辞想了想也是,就把钱收了起来,没再推拒。 “谢谢。我给你打个借条吧,你放心,我也安心。” 傅言本想说不用还的,但又想起来她固执的劲儿,就应了声好。 两天后的早上,顾辞跟家里人说想去找县里的小姨玩儿。得到允肯后便拿着朱母塞给她的十块钱背着布包走了。 出了村儿后,邻家的伯伯给她捎到了镇上,她又从镇上坐车到了县里。 县里只有一个车站,车站前面的空地停着几辆汽车,最远只能到市里,想去更远的地方只能去车站背后坐绿皮火车。买票要到中间的大厅里买,汽车票火车票都是。 车站周围有很多小摊儿,卖水果的,卖小吃的,从东头到西头。这里的商贩眼睛大都很毒,凭人的穿着打扮就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县里的人。逮着“外地”的便会漫天要价,有人倒了霉也不用想着跟人争论,说话声稍大些,就会有人冲过来盯着他。 顾辞深谙这些生存之道,下了车之后就去稍远的地方买了碗面,老板憨厚,价格地道。 等到天色渐暗,顾辞便守在车站的大厅里不再出去。她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在确保能看到门口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后,便坐了下来耐心等待。 贺刚跟李二丫是后半夜进来的,大概有个三点多。 贺刚去窗口给两人买了票后拉着李二丫进了里面的候车区。 顾辞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调整好表情朝着售票的窗口走去。 “姐姐,我要买张票。”说话时怯生生的,弯了弯眼睛,露出两个小虎牙,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本来年龄就不大,这样一看就更小了。 卖票的姑娘忍不住温柔起来,轻生问她“小妹妹要去哪里呀?” 顾辞状似很苦恼地拍了拍脑门,哭丧着小脸道“我忘了~阿妈走之前交代过如果他们对我不好的话就去那儿找她,可时间一久我就给忘了。” 李荷立马脑补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看向她的眼神越发怜惜。 “不急,你慢慢想,想起来了就告诉我。” “可我没一点印象了。”说这话时顾辞抽了抽鼻子,带着些哭腔看起来可怜极了。 李荷连忙把手伸出去摸摸她的头,安慰她道“别担心,我跟你一起想办法。” “识字吗?”李荷问她。 “认识一点的。” “你先看看这个本子上的地名,”她将登记乘客乘车信息的本子递给了顾辞,“慢慢看,会想起来的。” “姐姐你真好。” 顾辞抹掉了因演戏演得太过头而溢出来的眼泪,开心地道谢。 眼神装模作样的从第一个扫到最后一个,她才惊喜道“姐姐,是这个!就是这个!我阿妈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李荷被她的喜悦感染了,也禁不住为她开心,“那太好了。” 贺刚带李二丫去的是陵城,五点半发车。 顾辞买好了票,跟那小姐姐道了别,偷偷摸摸地进了候车区。幸好那两人正在腻歪,没注意到她。 。 先生娶我15 绿皮火车“叮叮哐哐”了十几个小时,晃得人头晕眼花。终于在晚上七点,他们在陵城下了车。 陵城比梁县要热闹的多,也繁华的多,尤其是夜晚的陵城。 烫着大波浪,染着红唇,穿着艳色旗袍的女郎正站在街边觅食;摆夜摊儿的商贩朝着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行人卖力吆喝;舞厅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悠扬动听的歌声透着门缝传出来。 时髦前卫,年代味儿又十足。 从火车站出来,顾辞差点把人跟丢了。陵城人口密度太大,一下车贺刚和李二丫就直接淹没在人群里,让她一顿好找。 现在那俩人正站在街边拉扯,李二丫指着卖馄饨的小摊儿,应该是想让贺刚给她买,贺刚不耐烦地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李二丫扁了扁嘴,恋恋不舍地回了头。 顾辞闻着香气吞了吞口水,想吃,但又怕把人跟丢了,只能作罢。 贺刚带着李二丫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家店门口停了下来。 他扭头对李二丫说了几句话,然后一个人进去了,李二丫等在外面。 顾辞的角度能看见他和一个男人站在二楼的窗户口往下望。两人交谈了几句,男人点了点头。 贺刚下来把一脸迷惑的李二丫带上了楼,一刻钟后他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顾辞咋舌,敢情这是早有预谋的,也不知道贺刚这狗杂种什么时候来过陵城。 李二丫这边先不着急救她,主要是还没确定好该怎么救。 她要直接拿着钱进去赎她,结果应该就是钱没了,她自己也搭进去了。如果雇个男人去的话,万一人家拿了钱不办事,那她就该哭了。 想了想,顾辞决定还是先跟着贺刚,看能不能把那笔钱拿回来。 跟了几分钟,贺刚进了一条巷子,顾辞感觉不是很安全,就没再继续跟着他。 事实证明不跟也不安全,她现在被两个男人堵了。 “小妹妹,一个人出来玩,要不要大哥哥们陪你乐呵乐呵?”开口的男人胖且矮,留着飞机头,看起来猥琐又搞笑。 另一个男人寸头加汗衫,脸上还有道疤,像刚从局子里出来的。 不过顾辞也不怂,她在家里捣鼓了一瓶迷药,虽然原料不足只做出来了一点点,但对付这两人还是够用的。 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等待两个男人再贴近些。 “住手!干什么呢你们?”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大喝一声。 两个流氓被吓了一跳,伺机而动的顾辞也被吓了一跳。 五六个持枪的警员将他们围了起来,给那两个抖成筛子的人带上了手铐。 为首的警官将“瘫软在地”的她拉了起来,带她去警局做了个笔录。 出来时警官问她家在哪儿,他送她回去。顾辞摇了摇头,“外地的,来这儿找朋友。” “她没跟你说她在哪儿吗?” “说了,她在一家饭馆打工。不过现在应该下班了,我明天再去找她。” “行,那你今晚就待在警局,等天亮了再过去。” 顾辞冲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顾辞为什么不求警察救李二丫呢?她觉得太冒险了。像那种违法交易的店儿,后面大都有人罩着,万一李二丫那家后面站的是警察局局长,那她就等同于自掘坟墓。 。 先生娶我16 傅言这两天很不好受。 他觉得他不该关心她的死活的,可每晚的梦里却又都是她被卖进了勾栏,里面的人绑着她逼她去接客,她绝望地向他求救的样子。 而他与她中间隔了一道屏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侵犯而无可奈何。 梦里的无力感醒来依旧存在,甚至一想起梦里她空洞无助的眼睛,就忍不住牙根打颤。 寝食难安,念想疯长。 顾辞也确实不太顺利,出了警局就被人缠上了。 一对中年男女非说她是他们的女儿,拽着她的胳膊要拉她“回家”。 “见怪了哈,我家闺女得了疯病,连我两口子都不认识。” 围观的众人深表同情,毫不怀疑。 顾辞也不挣扎,即使挣脱了,也有的是“好心人”替那苦命的夫妻俩抓住她。 不是说她得了疯病吗,那她就疯给他们看。 “呜啊!~我要吃糖!我就要吃糖!给我买糖!给我买糖!呜呜呜呜~” 那俩人被她的一番操作搞懵了,只能硬着头皮接道“乖啊,我们回家再吃。”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我现在就要吃!” 顾辞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起来有些可怜,也有些滑稽。 男人沉不住气了,死命把她往前拽,“吃什么吃!回家有的是糖吃。” 顾辞猛地往前一冲,抱着街边的柱子死活不撒手。 “你个坏人~你好凶,我不要回家,我就要吃糖。” 男人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后给女人使了一个眼色。女人心领神会,跑到旁边小店给她买糖。 一个人拽着她,行动稍稍方便了一点。顾辞挣脱了男人的手,冲到离她最近的一个年轻小伙身上,抱着他的脸就咬了一口。 她下口很重,那块肉直接被咬掉了,小伙子疼地整个脸都在抽搐。 被推到地上的顾辞满嘴糊着血,还傻兮兮的笑着,“糖,糖,真好吃。” 围观的人被这一幕吓傻了,纷纷退后了两步。 小伙子气的要死,但又明白跟傻子计较也没用,就把矛头对准了男人,要求赔偿。 男人慌乱的解释道“我不是,我不是她爸爸,我真的不是她爸爸。” 可这会儿谁又信呢? 趁着他们都在堵男人的功夫,顾辞抹了一把嘴,偷偷溜走了。 等人们发现的时候,她早都不知道到哪儿了。 梦弦看着这一幕,眸色渐冷。 “人类最会骗人,没一个例外。” 阿夙单纯,迟早会为了她没了命。 顾辞走在路上一直念叨着“男人,男人”,到底去哪儿找个男人? 男人,男人? 顾辞突然想到了梦弦,可下一秒却又被自己否定了。 那狗男人讨厌她,大概是不会帮她的。 但也应该试试吧,万一呢?被拒绝被嘲讽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大丈夫无所不用能屈能伸的,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梦弦?梦弦?” “何事?” 虽然声音冷漠又厌恶,但好歹还回应了不是? “要你帮个忙。”理直气壮。 “凭什么?” “不凭什么,但如果我英年早逝了,对你们管理局也不算什么好事吧?”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顾辞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 。 先生娶我17 “帮你。” “嗯?” “我说,帮你。” 下一秒,梦弦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梳着大背头,戴着金丝框眼镜,身上的衣服是现下公子哥们最时兴穿的,手里还拿了把折扇,像个谦谦公子哥。 顾辞惊叹道“哇,你这样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嘛。” 梦弦冷冷道“看来你是不用我帮了。” “用用用,小的知道错了,梦小爷莫怪。” “帮你什么?” 顾辞跟他说了一遍自己的计划,梦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顾辞观察了一下周围,贼头鼠脑的把钱拿出来交给他,梦弦却跟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 “本…小爷,法力无边。” 顾辞飞快地把钱收起来,谄媚地说道“梦小爷真厉害!” 梦弦瞥了她一眼,“不用拍我马屁,不吃你那一套。” 顾辞本打算让他一个人进去,可他说“小爷我身份尊贵,该有的排面还是应该有的。” 所以,她就充当了丫头的角色,任她差遣。 那家店叫“声色”,名字倒是挺好听。 顾辞跟梦弦进去的时候直接给了领班一百块,让他去找些干净的姑娘。 领班忙将钱揣进兜里,点头哈腰地将人迎到包间,不一会就找来了十几个形色各异的少女。 梦弦看了一眼,表情不太满意,“没有了吗?” 领班似乎很为难,梦弦冷哼了一声,又往桌子上扔了两百。 “有有有,那必须有。” 又是十几个姑娘,品质比刚才那批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梦弦靠在沙发上朝领班勾了勾手指头,等他俯下身后拍了拍他的脸,“你若再找不出来小爷我满意的,今儿我就把你这店砸了。” 领班吓坏了,抖着身子问梦弦喜欢什么样的。 梦弦躺回靠背,懒洋洋道“漂亮,青涩,最好没怎么被调教过的,脾气大点儿也没关系,我喜欢有爪子的小野猫。” 领班这下是真的有点为难,不过迫于淫威,还是马不停蹄地出去给他找。 他的表现真的让顾辞心服口服,特别是“啪啪”往桌子上甩钱的时候,简直帅呆了。 原本觉得一千块够多了,可要是真拿她兜里的钱,李二丫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领班又带人进来了,不过这次只带来了一个。 因为梦弦有交代,所以人是被绑着手脚蒙着眼睛的。但还是很容易看出,她就是李二丫。 “小老板,还没被调教过的丫头就这一个了,人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 梦弦起身摸了摸李二丫的脸,她顿时就挣扎起来,“别碰我!我要杀了你们!” 梦弦满意地笑了笑,“长的一般,不过这性格我喜欢。一千块,我买了。” “这…” 领班犹豫着还想讲价,梦弦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他当下噤声。 李二丫也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在哪儿“呜呜”的哭,神情悲怆。 交了钱,嘱托他们把人送到“南希”旅馆,顾辞就跟在梦弦屁股后面走了。 出了门,顾辞就开始拍马屁,“梦小爷刚刚帅呆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男神。” “呵!丑东西,大可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