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浪费三次机会 浑浑噩噩间,意识逐渐清醒,欲睁开眼,姜漾发现眼眸上蒙了一层透色的黑纱。 她睫毛不安地扇合着,轻轻刮着蒙住眼睛的黑纱,眼部传来一阵轻痒。 房间昏暗中带有几分潮湿,皮肤上总有种黏糊糊的感触,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有几分腥甜。 意识又聚拢了一些,姜漾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绑在类似刑架的物体上,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可姜漾与耶稣是云泥之别,何德何能与他拥有相同的死法 不远处有一张一米高的木桌,精美手术刀、水果刀、菜刀、斧头,还有各种姜漾叫不上名的刀具,从小到大依次在桌上排列着。 木桌边缘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磨刀石,磨刀石旁边是乡下人家烧煤生火的小火炉,小火炉上还温着一壶水。 姜漾咽了咽口水,恐惧围绕着她,在她身边盘旋…… 漆黑的环境一点点吞噬姜漾的理智,三魂七魄被吓得只剩下三魂,浑身酸软,只剩下最后的求生欲指使姜漾垂死挣扎,想要在这场必败的对决中寻找生路。 刑架是新伐的树木,上面还有未剔平滑的倒刺,倒刺之间勾挂着黏糊糊的东西,空气中的甜腥味应该来自这里。 嘎吱~ 尖锐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姜漾的试探,本该躺在左胸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浑身汗毛竖起,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好不容易凝聚到手腕的力气瞬间散尽。 一束刺眼的光穿过黑纱,直直折射在姜漾的眼球上,像是要生生将它剜去一般,刺得眼球生疼。 一个人影逆光而来,隐约可见是个一七六左右的男人,一身黑衣将刺眼的光芒挡得七零八碎,光斑折射在他身上,形成不属于他的神明光环。 男人舔了舔嘴角,细长的双眼如秃鹫一般死死盯着刑架上的姜漾。 嘎吱~ 尖锐嘶哑的声音响过,光明被夹在门缝中,最后被拒之门外。 又来了,这家伙又来折磨自己了。 姜漾再次融入黑暗,空气依旧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 片刻之后,霍霍声响起。 这声音虽然轻小,杀伤力却是极大的。 这个男人将姜漾的每一根神经拉扯绷紧,像是无形中拿它们去做了琴弦,只是轻轻一个抬手的动作,神经便发出乱响,震得她七荤八素。 又是一阵霍霍声,姜漾的心跳迅速加快,加快,加快,加快…… 像是心脏里有一只手在敲打姜漾的胸腔,想要将她的胸口捶出一个窟窿来。 “贺嘉许,有本事给我个痛快!”姜漾终于忍不住吼出来。 不远处正在打磨精美手术刀的男人并没有回应姜漾的歇斯底里,而是垂眸专心修理他的作案工具。 一声嘶吼过后,又是一阵霍霍声。 姜漾没出息地崩溃大哭,像只过年待宰的肥猪,被人按在案板上动弹不得。 任凭姜漾如何挣扎,刑架纹丝不动,不远处的男人也纹丝不动地打磨着他的手术刀。 “贺嘉许!你特么……”姜漾喉咙吼得生疼“杀了我!” 不远处的男人回应姜漾的,依旧是有条不紊的磨刀声。 “贺……” 又来了,这症状又来了。 姜漾胸闷、气短、心悸、头晕、头痛、心前区不适,浑身乏力。 霍霍声骤然停止,男人抬眸看向姜漾,那眼神如同一支利箭,直直刺穿她的胸膛。 将她这被搅得一团乱的心脏一箭刺破,姜漾仿佛能感觉到胸口在泊泊地流着鲜血。 周遭的氧气逐渐变得稀薄,姜漾的意识又开始涣散,最终归于虚无。 “母亲大人,你又死了!”一阵尖锐的机械音响过,一个 清脆的女声在姜漾耳边响起。 灵魂剥离原来那副身体,姜漾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眼望去,明眸皓齿的女人将视线落在狼狈不堪的她身上。 “母亲大人,你只有七次复活的机会,但是你已经在这个贺嘉许身上浪费了三次机会,剩下的四条命,该如何支撑你和剩下的六个反派斗” “席幼,我并没有给你安排任何命运,而且你的生命也是我给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母亲大人,如果你没有创造出这么多极致恶毒的反派虐七个姐姐,她们也不会觉醒,更不会唤醒我。” “如果席幼没有觉醒,最后只会落得和七个姐姐一样的下场。” “你做出今天这种行为,还配当女主吗” “所以席幼把这第八部小说女主的名额让给你。” “不过我还是很感恩母亲大人,如果不是母亲大人给了我系统的身份,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听到这话,姜漾捂着脑门懊悔,她痛心疾首啊! 想她姜漾,可是当红的网络写手,关键标签就是文虐、反派极致恶毒。 姜漾有一个很变态的写作癖好,每一部作品里面都会有一个描绘得很精美但心肠歹毒的反派。 这些反派不止是男女主爱情路上的绊脚石,更有甚者会直接威胁男女主的生命。 眼前控诉自己的女孩就是姜漾第八个虐坑的女主,人设是个系统。 。 第二章 穿书来的猝不及防 一个月前,姜漾戴着大黑框眼睛,左手拿着一包薯片,右手拿着肥宅快乐水,坐在电脑前绞尽脑汁地编排新坑男主的人设。 不料一不小心打翻了肥宅快乐水,电脑莫名其妙冒起火花电光火石间,姜漾被席幼拉进她的储魂空间。 自我介绍之后,席幼开始阐述七个姐姐的崎岖遭遇,为她们打抱不平。 她所谓的七个姐姐,是姜漾开过并且完结的七个虐坑女主。 为了帮七个姐姐报复自己,她把七个虐坑中的终极oss全都请到新坑,以她的性命要挟,要跟姜漾谈条件。 她给姜漾在新坑里安排了一个狗屁姜氏集团千金小姐的身份,也给了这七个反派一个新的身份。 多多少少和她或者姜氏集团有些挂钩,反正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他们呗! 姜漾作为后妈,要么感化这七个大反派回到原世界,要么在这个世界和他们一直斗下去,但前提是有足够的能力和七个继子抗衡。 最后一个选择就是用完七次机会,魂飞魄散,彻底嗝屁。 这七个继子中,每个人的身份和坏法还不一样。 有一面天使一面恶魔的双面胶,有偏执阴冷的剥皮客,有表面笑嘻嘻,心里p的笑面虎。 有狂拽吊炸天,目中无人的黑大佬,有喜欢背后捅刀的伪君子,还有报复心极强的黑化者,还有野心勃勃的野心家。 这七个继子几乎包揽了人性的全部槽点,他们聚集在一起,那就真真是妥妥的反派搞事天团,难以想象新世界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母亲大人休息好了吗我们该进入新坑世界了。” “席幼,我记得你的身份是女主不是女反啊,你能体谅你七个姐姐,就不能体谅体谅把你创造出来的我吗” “我这还惊魂未定呢,你又让我回去,明摆了就是不给我活下去的机会。” “哪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自从第一次出现在贺扒皮家附近被他抓了后,就没再逃出去过,回回都被吓死,还说这不是故意的” “我……” 姜漾冷哼一声“呵,给我下马威的话,三条命还不够吗” “你、你怎么知道……” “如果我那么无脑,又怎会创造出这么多逻辑缜密的反派?” 不过说来讽刺,姜漾看恐怖片无数,竟然活生生被自己创造的反派吓死三次。 贺嘉许的危险系数是五颗星,如同成吨的炸药,如同眼镜蛇喷射的毒液,单独碰上就是死。 “我帮你想个办法吧。” 见她妥协,姜漾心中有了盘算。既然可以讲价,自己为什么不多争取一些权益。 “席幼啊,这七个反派都是个顶个的坏,他们都是坏到骨子里的,我怎么感化他们” “我检测到这七个反派并不是天生就坏,原先也曾是好人,是经历了太多后天因素才变成坏人的。” “可我在文中并没有提及反派们的过去,他们出场的时候就是坏人。” “逻辑缜密如你,在文中埋了线,那些线索的背后就藏着导致这些反派变坏的原因。” “你每躲过一次追杀,就有一次机会穿越到其中一本书中改变反派的过去,每次能待个小时,你要把握好机会。” “新世界和反派的世界互相影响,意思就是你在那边改变了他的经历,他在这边也会记你的好。” “母亲大人可以一边感化反派们,一边改变他们的过去,这样效果更好,这也算给你一对七的福利。” “不用太担心,我也不是非要你的命,你虽然穿了个空白的新书,但我会做你的系统,偶尔给你一点提示,直到你死。” “……”看吧这人,口口声声说等她死,却还说不是非要她的命。 “包括你在内的八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的,你要记住,你们之间互相制衡,互相牵扯。” “好了,现在可以回到新世界了吗贺嘉许把你的尸体扔下山坡了。” “淦!”死扒皮一丢丢人性都没有。 席幼上前推了姜漾一把,她一个踉跄跌出储魂空间。 。 第三章 第一天就巧遇二逆子 姜漾在看不见光、极度缺氧的麻袋中醒来,透过麻袋的缝隙,猛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 从山坡上滚下来,浑身都是伤,这副身体已经被贺嘉许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剧情是从姜漾外出爬山开始的,是不是真的爬山她就不知道了,席幼胡诌什么就是什么,姜漾也懒得追究。 第一次来这世界的时候,正好出现在贺扒皮家门口。 姜漾对反派的描写很细致,第一次看到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时,她就觉得很眼熟,他的长相极其符合她第二部作品里的反派剥皮客。 但当时姜漾并没有多想,想着既然打了个照面,她也是刚来这世界,便和他打了一声招呼,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 他拿着一个相机,像只呆头鹅一样愣愣地看着姜漾,眼底却掩藏着汹涌的波涛。 他听到姜漾的名字后,莫名朝她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看得姜漾头皮发麻。他让姜漾觉得不舒服,于是匆匆问了路,想要赶紧回家。 他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半天,姜漾愣是没理解他所说的下山的路在哪儿,最后他提议说带自己下山,带着带着,就把姜漾带到他的山间小屋。 当姜漾被绑在刑架上才明白过来,这家伙要杀自己。 在他手上死了三次,姜漾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素未谋面的自己,席幼还说他不是性本恶,呸! 第一次,他用手术刀在自己锁骨上划了一刀,又疼又怕的姜漾当场被吓死。 他准备毁尸灭迹的关键时刻,姜漾醒过来滚下木桌,斧头嘭一下砍在木桌上,自己暂且逃过一劫。 姜漾准备往外跑,又被他一把逮住脚踝,嘴边还是初见自己时的诡异笑容。 姜漾再次被绑在刑架上,他心情颇好地哼起了歌,甚至拿相机拍下自己的怂样。 诡异的哼唱声加上幽暗的环境,使姜漾每一个细胞都浸满了恐惧。 但这不是姜漾第二次被吓死的原因,原因是他心情颇好地将自己的姓名告诉她了,他说他叫贺嘉许。 贺嘉许!!! 不就是自己第二部虐文里的反派剥皮客吗这什么狗屎运,一进新坑就遇到危险系数最高的二继子。 他专剥美人皮,还喜欢收藏各种奇怪的标本,一度是众多书粉心中的噩梦,姜漾怎么可能忘记呢 姜漾得知他的大名后,自己再一次光荣地,被吓死在刑架上。 贺嘉许或许是觉得姜漾喜欢装死,索性去别的房间吃了个午饭,姜漾第三次醒来,正巧撞见他回来磨刀,这又把自己给吓死了。 经过这次事件,姜漾用血泪和生命总结了一个经验,在山里遇到拿着相机的男人,别管三七二十一,赶紧跑。 要么是张东升本升,要么是和张东升一样危险的人物。 姜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挣不开捆紧的麻袋,无奈之下,只好用牙将麻袋咬开。 姜漾挣扎着出来,发现四周树木茂盛,丛林耸立。 这特么……要是一个死人躺在这荒山野岭中,谁找得到啊! 唉不对啊,以自己对贺嘉许的了解,他杀人绝不会采用这么粗暴的处理方式。 他在原世界之所以成为书粉和女主心中的噩梦,是因为他心思格外缜密,女主迟迟拿不到他杀人的证据,警方也拿他无可奈何。 “席幼,贺嘉许没把我碎尸万段还真是……”姜漾诧异道。 “不是你幸运,是我控制了他的行为。”席幼从容的说明道。 “你还有这功能”姜漾惊奇道。 “我是系统,自然会耍点小手段,别妄想利用我,我只帮你这一次。你要是每次都被贺嘉许吓死,我把你们弄到新坑也没有意义了。”席幼顾虑道。 “那我还得谢谢你呗!”姜漾狂翻白眼。 每次都被贺嘉许吓死,把我们弄到新坑没有意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席幼说新坑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姜漾的目的是感化这七个逆子,那这七个逆子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姜漾达成目的就可以回到原世界继续当她的当红网络写手,他们若是达成目的,席幼会答应他们什么请求呢 看来,席幼也有自己的目的啊! 每个人都不可信,但每个人都可以利用起来。 “啊……”姜漾一脚踏空,身体失衡,从山坡上滚落下去。 腹部撞在生长在斜坡上的杉树根上,彻底晕厥了过去,新伤加上旧伤,姜漾这条命差点交待在这儿。 姜漾晕倒的前一秒还在庆幸,自己还好没有死在这。 。 第四章 被搜救队找到 “姜小姐,姜小姐。” “姜小姐您在哪儿” “姜漾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姜漾是被搜救队的喊声吵醒的,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身上的伤口还糊着枯碎叶和山中的红土,姜漾浑身疲惫,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姜漾你他妈作什么作,非要爬什么鬼山,侦察机都给你弄来了。” “金先生,你少说几句吧!姜小姐现在昏迷不醒,她也听不到。” “搜救这种小事还要劳烦车督察长。” “姜老先生极力请求,不得不帮!” “帮姜老先生不过是想攀结姜氏而已,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们白道人可真虚伪。” “且不说姜小姐是姜老先生的宝贝孙女,就算是普通人在山中失踪,我们也会竭力搜救。” 金先生讽刺地冷笑了一声“会派出侦察机” 烦死了烦死了,嗡嗡嗡的…… 耐不住左边两人争来吵去,姜漾想要翻身捂住耳朵,谁料自己一咕噜滚了下去,当即把抬担架的四个搜救员吓得脸色发白。 姜漾咕噜噜从山林与公路的交界处滚到公路上打了个旋儿,锁骨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来,疼得自己额头上青筋暴起。 姜漾不是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在现实生活中也算得上冷静,可自己也经不起吓,遭不住疼,在原世界哪受过这些苦啊! 啪一声,有人从山林与公路交界处跳下来,脚下生风,但嘴上还骂骂咧咧“你们是帕金森抖什么抖” 一把将姜漾拉到他背上,还不忘念叨“刚才摔了一跤,现在又被你们摔了一跤,这人还活不活” 泥马……压着她伤口了,这里的男人绝了,一个两个都要自己的命。 姜漾像个软体动物一样趴在陌生男人身上,脑袋耷拉在他的肩上,她努力睁开眼睛,入眼便瞧见一头柔顺的金毛。 对于他来说,姜漾的存在丝毫不影响他走姿的豪迈,他总是一颠一颠的,连同头顶的呆毛也随着他的步伐摇晃着。 “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乐……”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姜漾一眼。 托他的福,姜漾从侧边看到那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眼睛,他的眼中冷漠至极,没有半分怜悯。 姜漾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却又觉得他很眼熟,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我疼……”姜漾硬着头皮解释,自己不想被他颠掉剩下的半条命。 终于走到救护车旁,他将姜漾放在救护车上。 姜漾刚戴好氧气罩,车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自己便看见贺嘉许从对面走过来。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姜漾身上,朝她勾唇一笑,那笑容给姜漾的既视感无疑是毒蛇在吐蛇信子。 他漫不经心地与救护车擦肩而过,倒下吧,让她昏厥吧,一想到贺嘉许的笑容,姜漾整个人就不行了。 姜漾眼白一翻,腿一翘,背过去了,而背姜漾的那个男人还在骂骂咧咧地弄救护车里的设备。 “姜漾,你怎么又晕了靠!” 。 第五章 三逆子来医院探房 姜漾醒来之后,之前救自己的人已经不见了,病房里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但他看起来还很健康。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黑西装保镖,威严得不行。 “漾儿,你可吓坏爷爷了。” “爷爷”姜老先生吗 “下次还敢自己一个人去爬山吗” “爷爷,我不敢了。”一个人的时候还很坚强,一旦接触到一点点善意,就会委屈得不成样子“爷爷,我再也不敢了。” 姜漾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汪汪的,连带着老爷子也抹了两把眼泪。 “漾儿,你没事就好,咱们姜家就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姜老先生老泪纵横“你要是出点事,让爷爷我怎么活啊” “爷爷,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自己再遇到贺嘉许咋办这不是要她命吗 姜漾身体上的伤养了一个月好了,但心里留下的阴影却一直影响着她,姜漾怕得连上厕所都要保镖在门外守着。 姜漾真是怕惨了一见面就要自己命的贺嘉许,从山上离开的时候,还收到他警告的眼神,真怕某天他突然找到自己,再给她一刀。 在原著中,他可是无孔不入的。姜漾怕他在这个世界还有反派光环罩着,那被坑的人铁定是她。 他是姜漾的二继子,还是要安抚的对象,姜漾在犹豫要不要报警把他抓了。 可姜漾又没证据证明他伤害过自己,这段时间他甚至没在她身边出现过。 姜漾要是把他逼急了,她会死得更快。 姜漾临出院的前一天,一个陌生男人在保镖的首肯下,拿着一束花进了她的病房,气得姜漾当场飙高音“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姜小姐,不记得我了” “你是……”姜漾拿起床边的苹果,啃了一口。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车承泽,一个月前与搜救队一起救了你。” “车……咳……”这名字……这特么不是……三继子野心家吗 姜漾不知是被苹果汁呛的,还是被车承泽给吓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旋儿。车承泽车承泽……努力回想关于他在原著中的表现。 妥妥的野心家,智商担当,表面衣冠楚楚一派好人样,实则野心能吞天,要是席幼说他在新世界的目的是统治世界姜漾也信。 表面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实则控制欲炸裂,对于姜漾来说他的危险系数是三颗星。 他目前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要是哪天不小心挡了他的路,姜漾在他手上的死法绝不会比死在贺嘉许手上好看。 新身份又是个督察长,社会地位这么高,姜漾觉得活下去的的希望又被掐灭了一大截。 姜漾扶额叹息……啊……反派都围着自己转,夹缝中生存的她好难,不会是每个反派的目的都是为了杀自己吧 臭席幼好狠!这个不孝子,逆女,她这是在弑母! “姜小姐,你没事吧”他莞尔一笑,温柔不已。 可姜漾一想到他是三逆子,是野心最大的反派,她就头疼不已。 “车、车先生怎么有空来看我” “你是我花大力气救下来的,理应来看看。”车承泽将花放在桌上,朝姜漾浅浅一笑“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替我向姜老先生问声好。” 这反派是冲自己来的还是冲姜家来的姜漾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朝姜漾眨了眨眼便离开了,留下姜漾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凌乱。 。 第六章 唯一担心的六逆子 傍晚时分,姜漾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黄昏,太阳躲进云层,晚霞如同赤红的枫叶铺满黄尘的路,斜阳下的天边变成渐变色。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姜漾的冥想,自己回头一看,是一个一头金发的男人,他甩手甩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姜漾对他有点印象,一个月前背过自己。 “姜漾。”他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可怜的支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声音让姜漾突然联想到一个月前在贺嘉许山间小屋的遭遇没出息地颤抖起来。 “姜漾,你抖什么抖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你、你……”你什么来着 “我怎么了你这什么表情,搞得我谋杀过你似的。” “你……” “你什么你啊。”他见姜漾如此害怕,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我是姜氏集团的人,能把你怎么样” 姜漾听了他的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 姜漾长舒了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姜漾,你特么不会摔傻了吧你不知道我是谁我金旭彬啊!” “金旭彬。”姜漾点了点头“金旭彬,嗯,金……” 啊……金旭彬……救命…… “给我速效救心丸。”姜漾瞬间浑身痉挛。 “淦,你不会癫痫发作了吧!”金旭彬着急起身,到处找速效救心丸。 姜漾认命地倒在病床上,既然席幼说了让她来新坑世界感化七个继子,自己就该做好身边全是继子的准备。 金旭彬还好啦,虽然也杀人,但他很豪爽的,不喜欢折磨别人浪费时间。 他杀人都是直接抹脖子,一招致命的,要是姜漾得罪了他,死亡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会像落在贺嘉许手上那样,死前要承受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金旭彬,第六部虐文中的终极反派,黑帮大佬,他一向横冲直撞,不仅是个直球,还目中无人。 在原著中的口头禅就是‘小弟们给我上’,危险系数只有一颗星,如果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一般不会引起他的杀心。 他是所有反派中最轻松的一个,应该也不难相处。 “姜漾,你不会真的有癫痫吧” 姜漾有气无力,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不可能。” “金旭彬,你想杀我吗” 一句话把到处找药的金旭彬问住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漾。 “为什么这么问你在背后捅我刀子了” 姜漾默默翻了个身,避开他直勾勾的视线“不敢,怕被你反杀。” 金旭彬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我干嘛要杀你” 不杀她就好,不杀她就好,感谢六继子不杀之恩,感谢自己当时没把他塑造得那么坏。 在这个世界,姜漾唯一的筹码就是清楚地了解每个反派的脾气与特性,大概知道他们的背景,概能推测有些反派的目的。 「为姜漾与席幼系统脑电波对话」 “席幼,如果我推测出反派的目的,你会给我什么奖励” “没有奖励。” “席幼,我完不成任务对你有什么好处” “推测出反派的目的,我可以给你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和躲开追杀的待遇一样。” “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追杀,什么时候逃过追杀,万一你耍赖怎么办” “那这样,遇到危险我会提醒你,你逃过一劫我也会提醒你,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小妮子不过是刚出生的女主,还想跟自己斗。 “姜漾,你要不要去看看精神科医生,我看你精神不太正常。” 姜漾白了他一眼“不用,我身体好得很,明天就可以出院。” “一个月前,你在山里是不是经历了什么”金旭彬收起不正经的模样,脸色沉重地看着姜漾。 听到这话,姜漾心里一阵酸涩,她还以为没人真正注意到自己的情绪。 “你特么哭啥”金旭彬一下就炸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你别哭啊!”金旭彬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从病床上弹起,退开一米远。 金旭彬见姜漾低头不说话,又走上前拿起纸巾,粗暴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大哥你别哭啊,你知道我身份特殊,只要别人在我面前委屈,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最后都是我的错。”大佬的痛,你不懂。 “那次背你回来的时候,发现你锁骨上的伤不是摔的。我就是问一下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呜……”终于有人细心观察到自己这一点了“呜……” 门外的保镖听到哭声,探头进来。 “看什么看,再看把眼珠子抠下来给老爷子泡酒喝。” 金旭彬话音落下,保镖们如乌龟缩头般,迅速收回视线。 “你怎么还哭啊”金旭彬一脸嫌弃,像后老人用毛巾给自家孙子洗脸一样,拿起纸巾在姜漾脸上胡乱擦了擦。 “我和老爷子最近都很忙,过段时间我就把你的病历拿给老爷子看,有什么事,他会为你做主。” “呜……”姜漾来这世界整整一个月,哪一天不是担惊受怕 二继子剥皮客贺嘉许,三继子野心家车承泽,六继子黑大佬金旭彬,每解锁一个反派,姜漾就差在人面前大小便失禁了。 终于遇到一个目前为止站在自己这边的反派,实在太不容易了。 “呜……唔……”姜漾突然被人捂住嘴巴,抽噎声戛然而止。 “姜漾,老子让你别哭了,你没完没了了是吧”金旭彬沉下脸“我可没什么耐心。” 姜漾眼泪婆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自己刚才脑子抽了吗怎么在反派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金旭彬就算目前站在她这边,他也是个反派啊,他也有自己的目的,肯定得图点什么,自己怎么能对他放松警惕呢 姜漾脑中回响起席幼的忠告 “包括你在内的八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的,你要记住,你们之间互相制衡,互相牵扯。” 每个反派都有自己的目的,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可能是一个阵营,而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条件牵制他们,从而达到她的目的。 不知道金旭彬和贺嘉许对上,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 第七章 大逆子来家做客 回到家后,姜漾便像只鸵鸟一样把她关在房间里,一个星期没踏出姜家的大门。 正当姜漾准备继续当鸵鸟时,爷爷的电话打过来了。 “漾儿,你也毕业了,要开始工作实习,学着为家里分担一些。” “爷爷我也不会管理公司啊!” “祝总在管理公司这方面颇有心得,你明天去他那里上班吧!” “啊不是……” 嘟嘟嘟…… 祝总又特么谁啊自己就一个网络小说写手,会啥啊 不管了,哪里安全姜漾就在哪里狗着,让她离开安全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漾又在家里狗了一个星期,每天撒泼打滚,耍赖装病,爷爷拿她没办法,便没再强求姜漾。 但姜漾万万没想到,爷爷会把那个所谓的什么祝总给请到家里来。 某天一个陌生男人按响门铃,家里明明有佣人,爷爷却差使她去开门。 入眼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穿着黑色的中领毛衣,一身笔挺的酒红色西装。 温文尔雅,斯文败、败……应该不至于吧! “你是……” “小丫头不记得我了” 小丫头丫头文学创始人现在的总裁都有什么毛病吗动不动叫人家丫头。 “呃……你是哪位叔叔啊” “还是这么调皮。”他伸手摸了摸姜漾的头发,绕过她进屋。 “英逸来了”爷爷的声音从姜漾身后响起。 英逸姓祝祝英逸 姜漾转身看着朝客厅走去的笔直身影,一个滑跪跌坐在玄关处,砰一声,闹出不小的动静。 祝英逸啊祝英逸,姜漾的大逆子,书粉特意起了个外号叫笑面虎。表面笑嘻嘻,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温柔模样。 心里p,敢挡我路者,统统杀掉,全都给爷死。 姜漾确实不知道贺嘉许、车承泽和金旭彬是怎么变成反派的。 但姜漾清楚祝英逸黑化的原因,他在原著中,前期并不是反派,而是真正温润如玉的男二。 他和男一是兄弟,但他是男一父亲的养子,由于能力出众,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家族的财政大权。 男一的父亲怕他权大越矩,于是派女一去招惹他,他爱上了女一,最后却人财两空,这才黑化了。 平时还好,他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一旦笑得表情狰狞特别猖狂的时候,就会出人命。 姜漾之所以怕他,主要是因为他的悲剧是她亲笔写下的,姜漾怕他得知自己是原文作者,会直接把她给咔嚓了。 “漾儿,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姜老连忙吩咐佣人将她扶起来,姜漾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漾儿没事吧” 姜漾牵强地摇了摇头“爷爷我没事。” “漾漾,是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你了吗”祝英逸虚伪的慰问之后,便扬起标准式的微笑。 “不是。”既然这么想,刚刚怎么不来扶她。 “你爷爷不是让你去我公司实习吗怎么拖了这么久还没去” “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再说了,我讨厌一整天被拘在办公室的感觉。” “漾漾会写作吗”他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地看着姜漾。 写作!!! 两个字瞬间将姜漾推到恐惧的至高点,反派们不会都知道她是作者吧 姜漾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会,不会,我就是个文盲。” “可我记得漾漾今年七月份才从斯希大学广播电视编导专业毕业,这个专业很考验文学功底的吧!” “呵呵……祝总过奖了,我不过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才上了斯希大学。” “斯希大学可是洛圣斯希城的最高学府,洛圣斯希城又是多亚堡的首都,斯希大学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学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正当姜漾以为祝英逸要跟对她打破砂锅驳到底的时候,他话锋一转“漾漾可真谦虚。” 姜漾心里松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不自在地笑了笑“在祝总面前,我这点学历不就相当于文盲吗” “漾儿长大了。”姜老爷子颇为惊讶,他没想到一直护在手心里的宝贝孙女有一天竟也能和商界的狐狸周旋有度,面对他的试探应付从容。 祝英逸莞尔一笑“既然如此,漾漾下周一记得去公司上班哦!” 姜漾嘴角抽了抽“好的。” 敢情这逆子风风火火来她家,就是为了抓她去上班 姜漾还以为他发现自己是原作者的身份,吓死她了。 。 第八章 大逆子被留下吃饭 席幼也是大手笔,给姜漾安排的姜氏集团由一个母公司,五个子公司,八个参股公司组成。 而姜老爷子,就是整个集团的董事长。 但是给祝英逸的身份地位也不低,他虽然是姜氏集团参股公司的总裁。 但他的股份占百分之十,在姜氏也很有话语权,危险系数至少三颗星。 “英逸,晚上忙吗不忙的话,留下来吃个便饭。” “爷爷你也真是的,祝总掌管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不忙你就别强人所难了。” 姜漾偷偷瞥了祝英逸一眼,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浅浅地笑着。 祝英逸颔首整理手上的腕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这逐客令下得这么明显,姜漾不信这个智商在线的逆子听不出来。 当初写他人设的时候,真没觉得笑面虎有多恐怖,甚至一度沉浸在他创作的温柔假象中。 直到自己面对他时……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既然姜老盛情邀请,就算没空也得有空,不然多不懂事。” 盛情,哪里盛情,人家只是随口一提。 “你这小子,尽会贫嘴。” 随着姜老的打趣,祝英逸抬起头扬起标准式的微笑,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其乐融融。 唯独姜漾这里一片阴翳。 既然赶不走他,姜漾只能缩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奇怪地看了姜漾一眼,笑容不自觉露出一丝龟裂。 别人不了解祝英逸,亲手把他创造出来的姜漾还不了解他吗 这时候的他压根不是真心在笑。 看吧看吧,说不定他来姜家就是为了杀自己。 到饭菜端上桌之前,姜漾都畏畏缩缩地缩在沙发的一角。 他来搭话,姜漾也只是嗯嗯啊啊应他几句。 当他们三个人坐上餐桌时,本就紧张尴尬的气氛愈加严重了,姜老和祝英逸自然很从容。 唯独姜漾,连夹块肉都是颤颤巍巍的。 姜漾不敢看祝英逸,又怕不盯着他,他悄悄在哪道菜里抖落毒粉把自己害死。 不是姜漾脑洞大开,是她深知自己的反派们绝对做得出这种荒唐事。 有个专杀姐夫的反派就是这么当着他姐的面,杀死一个大活动人的。 看着从容在自己面前夹走一块鱼肉的祝英逸,本就煎熬的内心苦不堪言,姜漾脑瓜子嗡嗡的“那个……我、我……” “姜老,我车上有上好的红酒,喝一杯” “你小子,饭吃到一半才肯拿出来,我看你就不是真心要给我这糟老头子喝。” “哪里哪里。”祝英逸低头浅浅笑着。 两人相谈甚欢,硬生生把姜漾那句‘吃饱了,我先回房间了’堵在嘴边。 没过多久,祝英逸拿着一瓶红酒回来。 若忽略他反派的身份,祝英逸应该是个极其优秀的男人。 温柔的气质,稍稍挽起西装袖口,骨节分明、修长白哲的手握着红酒和开瓶器。 啪一声,祝英逸开瓶的动作干净利落。 这画面虽看起来十分养眼,但伤胆啊! 姜漾浑身的器官似乎都跟着她一起紧张着,祝英逸的一举一动,在姜漾眼里都是要害自己。 祝英逸倒第一杯酒的时候,爷爷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祝英逸倒第二杯酒的时候,爷爷下了餐桌去接电话。 祝英逸倒第三杯酒的时候,淡淡地瞥了姜漾一眼。 姜漾和祝英逸大眼瞪小眼,又没什么可说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眼前这杯酒,做作地拂了酒杯一把。 啪嗒一声,红酒溅了一地。 “不好意思啊祝总。”姜漾表面慌的一批,内心松了一口气。 等刘妈打扫了破碎的杯子和满地的红酒渍,姜漾端起爷爷的那杯酒“我自罚一杯,向您赔不是。” “这杯酒是姜老的。”祝英逸沉下脸,笑容消失在脸上。 “是吗”姜漾虽然怂,但也要勇敢斗争,不然她别想活着回去。 姜漾将酒杯放回原来的位置,特意歪了一下,爷爷的那杯酒不负众望地落在上好的玉檀香地板上。 又是啪嗒一声,刘妈急忙过来打扫。 “啊,抱歉手滑。”姜漾一把夺过祝英逸面前的酒杯。 倒给他自己的酒,总没有问题了吧! “浪费了祝总这么好的酒,自罚还得继续。” “唉”祝英逸的表情有一丝错愕,想要伸手拦姜漾,她已经端起他的酒杯猛地喝了一口。 这时席幼的声音在贺嘉许耳边悠悠响起“有危险。” “噗~” 吓得姜漾一口红酒喷出来,喷在满桌精致的菜品上,甚至有些过分的水雾竟然去打扰了祝英逸。 姜漾双手一软,第三杯红酒也光荣地掉在地板上。 “咳……”完了,有些红酒残液呛进喉咙了,玛德,自己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姜漾欲哭无泪地看着祝英逸,他一脸劫后余生的鬼样子。 顾不上那么多,姜漾急忙跑进洗手间漱口。 。 第九章 大逆子在酒里下毒 “恭喜母亲大人,躲过危机。” “好你个席幼,你不是说有危险会提醒我吗这就是你的提醒”果然防着席幼也是很有必要的。 “红酒就差进肚烂肠了,你才想起来提醒我,如果遇到贺嘉许,你是不是打算等他绑了我,拿手术刀抵着我,你才告诉我有危险” “那下次我早点告诉你。” “当然得早点啊,不然我怎么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化解危险” 果然是小白女主,姜漾三两句又忽悠到一些权益。没有她的调教,有什么可豪横的,竟然跟那七个姐姐学弑母! “不过母亲大人,我觉得你的智商好像不如祝英逸唉!你预判他在你酒里下毒,甚至预判他会在韩老酒里下毒,就是没想到他会在自己酒里下毒。” “他预判了你的预判,要不是我,母亲大人今天又得嗝屁。” “闭嘴吧你,开口闭口母亲大人,作为你的母亲大人,我感到十分晦气。” “嘿嘿~”席幼憨痴痴地笑了笑,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特别天真。 好好的饭局因为姜漾一系列骚操作毁了,爷爷接电话回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忙碌的刘妈,眉头不可察地皱了皱。 姜漾趴在卫生间门口观察着客厅的局面,祝英逸站在满地狼藉里,看起来颇有几分无辜,但总归给她爷爷的观感并不好。 他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他的身份地位虽然很高,但在姜老面前,也得谦让三分。 虽然知道他想毒杀自己,但姜漾也不能跟他撕破脸。 还得以德报怨,毕竟姜漾要感化他……神特么要感化他。 姜漾走出去,在对上爷爷的脸时,扬起微笑说道“爷爷,祝总的酒是好酒,都怪我笨手笨脚弄撒了。” “我就知道只有漾儿才能干出这种荒唐事。”姜老紧皱的眉头在看到姜漾的瞬间散开,对上祝英逸的态度无声无息软和了一些。 “祝总,你的美酒虽好,但给我这种喝不惯红酒的人来说,实在浪费了。” “今天这桌菜也被我糟蹋了,改日爷爷肯定会请你去更高级的餐厅吃饭作为补偿。” 姜漾挽起姜老的手臂,笑问“爷爷,您说对吧” 姜老点了点头,祝英逸也从他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祝英逸扬起标准的微笑,顺着姜漾的台阶下“那我等着姜老请我吃饭了。” 送走祝英逸,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劫后余生的姜漾总算舒坦了。 姜漾本想和爷爷商量能不能不去祝英逸公司,但爷爷好像铁了心似的,现在压根不吃撒泼耍赖这一套。 姜漾就差在地板上滚一圈了,老爷子真过分啊,糟老头子坏得很。 —————— 姜漾回到房间,席幼出来“母亲大人,现在有空进入其他小说世界了吗” “进入其他时间还得挑时间啊” “那是当然,我送你过去必须在无人知晓的状态下进行, 而且你去那边两小时,这边的时间依然也会走。” 姜漾进入新坑世界也是拖着她在现实中的身体进来的,去其他小说世界也要拖着她这副残躯。 姜漾叹息了一声“等完成任务,我这身体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母亲大人放心吧,只要你能完成任务,我保证把你完好地送回去,就算你之前有癌症,我也给你治好了再送回去。”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才有癌症。她虽然去过医院,但也只是例行体检,她这么一提醒,姜漾才想起她的体检报告还没拿呢。 这个可恶的席幼。 “母亲大人,请问要进入谁的世界呢” “现在能进谁的世界” “贺嘉许、金旭彬、车承泽、祝英逸。” 那就去看看贺嘉许吧,姜漾倒要看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自己笔下那样的。 “去找贺嘉许。” “好的母亲大人,你去其他小说世界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每个反派遇到困难、改变未来的时间节点有很多。” 她冲姜漾挑了挑眉“如果你想当个缩头乌龟,还想了解反派们的过去、帮助他们改变过去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机会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席幼智者一般点了点头。 “废什么话,赶紧去找贺嘉许。” 。 第十章 进入二逆子世界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整个人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之中。 耳边突然响起婚礼进行曲,姜漾抬头一看,自己此刻正坐在教堂里。 周围布置着漂亮的小野花,虽然有些不上档次,但每一朵小野花都很鲜活缤纷。 教堂虽然简陋,但被有心人布置得很温馨,神父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洗得褪色的黑西装的男人,身材虽然不错,但相貌是很多人欣赏不来的。 尤其是那双眼睛,小得像是一条缝。 “神父旁边的男人是新郎。”一旁的席幼提醒道,别人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看不见她,所以她敢放肆在姜漾耳聒噪。 参加婚礼的人并不知道教堂何时出现一个陌生人,沉浸在喜悦中的男人的视线紧紧盯着教堂的大门,也没空注意姜漾。 新郎的长相虽然不符合大众的审美,但他的心一定很温吧。 “这些小野花是新郎凌晨早起摘的。” 姜漾能看出来是早起摘的,花瓣上还有些露水未干涸,但她没想到是新郎亲自摘的。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纯白婚纱的女人挽着一个老人的手走进教堂。 女人一出场就惊艳了姜漾,她身后的光透过细柔的头纱,映衬在她的发间,她就像个带着光晕的天使一样,夺取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姜漾对女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太美了! 画面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是和谐的,直到女人幸福地和男人交换了结婚戒指,神父告诉男人,贺先生,请亲吻你的新娘的时候…… 姜漾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吐槽声。 “阿琪这么漂亮,怎么嫁了个丑八怪看到他那模样就反胃,要我亲他,还不如去吃屎。” 台上的男人笑容一僵,眼眶通红。 姜漾转头瞪了女人一眼,她也回瞪了一眼“看什么看,我说的有错吗” 说完还故意用手肘拐了姜漾的腰一下。 “呃……”姜漾舔了舔后槽牙“席幼,这死女人怎么回事” “嘴碎还讨人嫌呗!怎么,你想教训她” “待会儿再说。” 姜漾并没有和她正面起冲突,继续将目光放在台上的一男一女身上,台上的美艳女人收回她的视线。 她温柔地笑着,在男人迟疑的时候,她主动踮起脚尖吻上男人的唇角。 看得出来女人是真的很爱男人,就算姜漾旁边这死女人说话那么难听,她走近心爱之人的决心未有一丝减退。 能见证一场真正的爱情固然很开心,可这和贺嘉许有什么关系 “席幼,你这次带我来贺嘉许的世界,就是为了看人家结婚?” “母亲大人,看看别人的绝美爱情有什么不好,你在原世界只知道写小说,都不谈对象的。” “你懂什么,能打破世俗的爱情从来不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我分得清虚拟与现实。” “母亲大人怎么这么肯定这里就是虚拟世界呢” “就凭这是我一手创造的。” “没救了。” “席幼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耍我贺嘉许呢人呢” 婚礼进行得七七八八,时间也差不多了。 “母亲大人,两小时快到了,还有一分钟即将退出贺嘉许世界。” “一分钟!”还没报仇呢!姜漾得收拾了那个女人,她心里才舒服。 姜漾穿梭在人群中,寻找刚才那个嘴碎又讨厌的女人,看见她在角落里狂吃人家准备的点心。 姜漾一把拽住女人“你这猪嘴说不出几句人话,还糟蹋粮食,我看还是卤了比较好……” “母亲大人,最后三秒,三……” 姜漾还有很多话没骂出口呢,不能白白便宜了这货,人家邀请她来参加婚礼算是抬举她了,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一……” 姜漾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扇在她的嘴上,眼前变成空白时,还听到那个巴掌声在自己耳边回响。 呵呵,姜漾爽了! 回到新坑世界,姜漾在房间的床榻上醒来。 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真的过了两个小时,这一点姜漾倒是没骗自己。 之后的每天,姜漾都提心吊胆的狗着。 。 第十一章 再一次遇到二逆子 转眼就到了周一。 爷爷临出门前特意吩咐姜漾记得去祝英逸公司上班,否则停掉她的卡。 不仅如此,还让刘妈不给姜漾做饭吃,收掉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 不得不承认,这招太损了,虽然在姜漾的意识里,自己和这糟老头子并无亲缘关系,可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出奇的相似。 姜漾出门前特意吩咐刘妈准备了防狼喷雾,电棍什么的,特意背了个大容量的包包,尽管如此,包包还是被塞满了。 姜漾真的怕极了贺嘉许,当时下山的时候,他那眼神分明是告诉自己,他还会回来的。 姜漾外出的衣裳只敢穿方便逃跑的运动服,就连鞋也特意选了轻巧防滑的那一款,将报警电话置顶,放在包包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姜漾鬼鬼祟祟来到车库,将包放在副驾驶。 想起贺嘉许姜漾就心累,别人每天最普通的上班行为,在她这里难如登天。 虽然只有遇到危险躲过危险,姜漾才能进入小说世界改变他们的过去。 但她现在完全没有招架贺嘉许的能力,还是小心点好。 她三条命都折在他手上,姜漾不想再给他送个大满贯。 唉贺嘉许的目的会不会真的是收集她的七条命吧 “席幼?贺嘉许的目的是收集我的七条命吗” “他不知道你有七条命。” “啊”姜漾崩溃“不是吗” 他杀她的目的明明很明显,为什么自己猜错了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姜漾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开着车外出前往祝英逸的公司。 当姜漾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一辆白色正在行驶的小轿车突然拐道朝她撞来。 姜漾人没事,但是车估计是报废了,可能失控的小轿车里的人还受伤了也不一定。 姜漾走下车,想要看看车主的情况,顺道找他理赔。 姜漾在他车窗上敲了敲“喂,我说……” “母亲大人,有危险。” 车窗缓缓摇下,见到车主侧脸的瞬间,姜漾的喉咙发不出任何一个音。 席幼啊席幼,还能提醒得再早一点吗 眼前人侧脸明明很漂亮,整个人看起来也很乖巧,可当他缓缓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姜漾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个蹦出来。 姜漾仿佛能听到到它们冒出来的动静,头皮发麻的瞬间,感觉脑袋上的皮肤都在往头顶缩。 “啊!贺嘉许!”姜漾回过神来,失声尖叫了一声,转身拔腿就跑。 “救命啊!”姜漾边跑边大喊“救命啊!” 撒丫子往来时的路跑去,车子也不敢管了。 感觉背后有鬼在追,如果她不跑快点,下一秒就会丧命。 这是姜漾平生跑得最狼狈、最不要命的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救命啊!” 路边只有经过的车,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着火啦!” 三三两两的行人看她跟看个神经病一样。 “杀人啦!” “打仗了!” “地球要爆炸了!” 路过的三两行人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赶自己的路。 可真冷漠啊,地球要爆炸了都不关心。 “玛德……贺嘉许你丫的。”姜漾回头一看,那人正埋头朝她这边跑来。 姜漾眼看着他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连忙转身拐进附近的辅路。 之前她准备好的防狼喷雾,电棍、置顶的报警电话,全都没了用武之地。 姜漾就知道他会来找自己,他真的来找自己了,呜呜呜…… 姜漾一个女孩是跑不过贺嘉许的,更何况她以前还是个只知道写作的宅女,能坚持跑这么久,完全是求生欲唆使,恨不得一步能跨十米。 “贺嘉许你个疯批……”姜漾骂骂咧咧地狂奔着,什么形象、表情管理都没自己的命重要。 。 第十二章 逃跑的路上撞到人 姜漾边跑边往后看,没注意到前方的路边站着一个徘徊的人影。 等自己转头时,一头栽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他条件反射般伸手护住了她。 姜漾不经意一嗅,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姜漾抬头一看,是个蓬头垢面的脏脏包,隐约可见少年精致的五官,只可惜他满脸脏污,看不清原本的面貌,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姜漾打量眼前少年的时候,贺嘉许已经追上来了。 他要追杀的对象是自己,那她把这少年推上去顶一顶,应该没什么事吧? 这么想着,姜漾麻溜躲到少年身后,在他背后往前一推,两个男人瞬间四目相对。 贺嘉许眉头微微一皱,用袖口捂住他的鼻子。 姜漾躲在少年身后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好家伙,她这边觉得把世间的氧气吸光也不一定能缓解自己此刻的缺氧,而他跑这么远竟然不带喘。 “起开。”贺嘉许沉着脸低吼了眼前的少年一声。 少年无辜地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伸手捂住刚才被姜漾撞的胸口“嘉嘉被撞了,胸口疼。” “你疼你找她,跟我说什么。” 少年听话地转头看姜漾“嘉嘉胸口疼,要你道歉。” 话音落下,被贺嘉许一掌劈晕。 看着缓缓倒下的少年,姜漾“啊”了一声,条件反射般弹开。 贺嘉许朝她走来,姜漾一边后退,一边试图跟他讨价还价。 “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这么冲动。” 他不说话,只是沉着脸朝她走来。 “你到底要什么,要财要色都给你。”姜漾为了活命,她真的是没有底线了。 贺嘉许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要命!” “要、要命”虽然知道贺嘉许是个危险系数五颗星的大反派,但当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要自己命这句话时,姜漾的内心还是深受震撼。 他太疯了,疯到罔顾这个世界的法则。 由于贺嘉许的疯狂,姜漾现在处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尴尬处境。 姜漾双腿一软,跌坐在路边,嘴里颤抖着喊了一声“妈妈~。” 虽然姜漾知道这时候喊席幼也比喊妈妈靠谱,但她还是本能地喊出了这声妈妈。 自己只是写了几部虐文而已,为什么要遭受逆子追杀 那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其他的作者不用遭遇这些破事 妈妈辛辛苦苦抚养自己上个大学,姜漾认认真真看书,勤勤恳恳写作,她可不是为了换来如今的悲惨下场。 贺嘉许走上前,从裤兜里掏出一方白色的丝巾。 姜漾绝望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偏僻的、孤立无援的山间小屋。 她不想…… 声音害怕到嘶哑,眼泪鼻涕肆意横流,他见她这般狼狈,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反派本就没有怜悯之心,在他面前哭只会显得自己脆弱无能而已,而姜漾还是没出息地哭了。 “喂,你没看她哭得那么可怜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眼前的局面,姜漾抽噎着抬头看向声源。 原本呆呆傻傻的少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此时眼里聚满了凌厉的光。 他用舌头舔了舔嘴角,斜眼看着听到动静转身的贺嘉许。 “不想死的话,少管闲事。”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即便他表面看起来像个乖孩子。 “巧了,我偏偏是个不怕死的。”他嗤笑了一声。 这少年刚才还一副单纯呆傻的模样,才一会儿工夫不见,他就变得这么正经,难道刚才是在扮猪吃老虎 没等姜漾想明白,他捏了捏拳头,朝贺嘉许脸上挥去。 贺嘉许歪头躲过,少年又追上来,两人在贺嘉许面前打得如火如荼,拳拳到肉,姜漾迷失在两人的打斗声中一边看着两人,一边抽噎,一边擦鼻涕。 不知过了多久,贺嘉许嘴角眼角都是淤青,额头也顶着两个大包,少年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是满脸淤青。 刚才姜漾还瞧见贺嘉许一记盖帽捶他天灵盖上了,不知道孩子傻了没有。 贺嘉许见自己和少年打斗没有百分百的胜算,抬头瞪了姜漾一眼,转身走掉。 “母亲大人,危险解除,恭喜你获得一次前往其他小说世界的机会。” 听到席幼的声音,姜漾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浑身瘫软地坐在原处。 这条荒无人烟的小路上,只剩下她和眼前的少年两个人。 。 第十三章 这人居然是七逆子 他见那人离开,转身朝姜漾走来,向她伸出他那满是脏斑的大手。 姜漾感激地握住他的大手,借力站起身“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反正杀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姜漾震惊“什么” “哦。”他朝她笑笑,一字一句,无比认真“我说,杀男人,我是专业的。” 姜漾的双腿又开始发软,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是个弱女子。 他许是感受到她身子一歪,连忙扶住,甚至安抚道“别害怕,你是女人。” 姜漾总感觉她遇到一尊佛,他到底是不是坏人自己也不清楚。 姜漾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段嘉慕。” “啊!”姜漾双腿失了力气,她再一次跌坐在路边。 段嘉慕啊,怎么会不记得他呢前不久姜漾刚完结的第七部小说的反派,行走的姐夫收割机,自己的七继子双面胶。 他拥有双重人格,一重天使,一重恶魔。 这下姜漾终于明白他气场转变是为什么了,刚刚撞到的是他的光明面,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黑暗面。 他的光明面叫嘉嘉,黑暗面才是他的真实姓名段嘉慕。 刚刚听到他自称嘉嘉的时候,她应该想到这一茬的。 他在原著中是女主的亲弟弟,女主对他很好,但他是个姐控,他知道切换人格的方法,因此一直以嘉嘉的人格陪着女主。 女主结婚后,他神不知鬼不觉杀掉女主的第一任丈夫,并伪装成意外。 女主失意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陪着女主。 女主走出悲伤后,又重新开始恋爱,并嫁给第二个男人,没过多久,男人又出意外死了。 女主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一个字一个字敲下剧情的姜漾却一清二楚。 女主的第三任丈夫出现的当天,段嘉慕在女主丈夫即将夹的菜上撒了毒粉,女主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被弟弟毒死。 当时段嘉慕的笑容就像刚才怼贺嘉许那般猖狂,女主接受不了原本呆呆傻傻甚至反应有些迟钝的弟弟气场突然转变,差点精神失常。 结局是开放式的,姜漾什么都没有交代,但是女主一直活在段嘉慕的阴影中是真的,行走的姐夫收割机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其他反派在这世界都有社会地位,不知道段嘉慕的社会地位是什么呢 目前看来,闵贺嘉许至少有车,还有一间山间小屋。 车承泽是政界的督察,社会地位相当的高。 金旭彬也有姜氏集团当靠山,祝英逸更是姜氏集团参股公司的总裁。 他的身份会是什么呢看他浑身脏污,手上甚至布满了脏斑,莫非是垃圾站站长 他来这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姜漾无意间遇到他,还是他在守株待兔 “你真不用这么警惕,我很怜香惜玉的。”段嘉慕再次朝姜漾伸手。 段嘉慕见她迟迟不肯回答“犹豫就会败北,败北就会失去点什么” 段嘉慕打量了姜漾一眼“我看你这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了吧!” 段嘉慕的话音未落,姜漾已经伸手握住他的手,不回握并非嫌弃他,而是害怕他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比如把她抓到垃圾站杀掉。 反派的心思贺嘉许,不猜,反正一秒一变天。 “你为什么弄得这么狼狈” “流浪呗!”段嘉慕漫不经心地将她拉起来。 “啊!”段嘉慕在流浪,他是个流浪者威名赫赫的姐夫收割机在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任何背景,还可怜地流浪了,实在出乎姜漾的意料。 看这脏兮兮的形象,应该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饭,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如果嘉嘉是软乎乎的脏脏包,那现在的段嘉慕就是变质的脏脏包。 段嘉慕因为想要独自拥有姐姐独一份的溺爱,所以杀掉姐姐身边的男人。 刚才他也说了,他会怜香惜玉。可自己刚才没握住他的手,他又用语言威胁她。 对于姜漾来说,他到底是好是坏可不可用 按照他在原著中的表现,对于姜漾来说,他的危险系数只有一颗星,应该短时间内是可用的吧。 如果不是他刚才救了自己,她的小命已经没有了。 姜漾脑中一直回想着刚才段嘉慕和贺嘉许打斗的场面,两人的实力竟然旗鼓相当,简直不可思议。 贺嘉许那么凶残,而平时以小奶包的形象示人的段嘉慕转换人格竟然这么能打,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他在原著中杀掉三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又岂会不是贺嘉许的对手 如果自己把他留在身边,岂不是有了护身符 。 第十四章 车子被偷,回不了家 到时候她就可以一边招惹贺嘉许,一边放段嘉慕咬他,简直掌握了财富密码啊! 哈哈哈……姜漾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乐呵起来。 “唉,你被吓傻了” “段嘉慕,你饿不饿” 段嘉慕低头摸了摸他的肚子,抬头看姜漾“饿,很饿。” “那我请你吃好吃的可不可以” 段嘉慕迟疑了两秒,随后答应“可以。” “我的车在那边主路上停着呢,我的钱包和手机都在车上,我们先走过去。” “嗯好。”段嘉慕点头答应,便转身朝前走去。 段嘉慕前姜漾后,两人走了一段距离,还没走到主路上。 刚才逃跑的时候姜漾都没觉得这段距离有多远,如今走回去竟然这么漫长。 看着长长的马路,姜漾不由得感叹,人被逼急了爆发力到底有多强 可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到十字路口时,姜漾发现自己的车不见了,贺嘉许的车也不见了。 姜漾在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转了两圈,依旧没发现自己的车,在段嘉慕不解的注视下,姜漾站在十字路口凌乱了。 玛德,她的车不会被偷了吧 —————— 【贺嘉许视角】 贺嘉许不得不感叹的是,姜漾的命实在太好了。 他已经蹲守了将近两个月,好不容易蹲到她出门,一路尾随,掐着红绿灯的时间,开着车绕路飙到十字路口的另一条路上制造了这场车祸。 看着她下车了,他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谁能想到她像个受惊的傻狍子,能一路狂奔这么久。还穿着运动鞋和运动套装,看来是早有防备。 边跑边骂的样子实在有些可爱,可惜了,他不能留下姜漾。 席幼说这个世界有六个和他一样的反派,他们都会接近姜漾,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目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互相制衡。 这么一想,他想达成自己的目的并没那么容易。 姜漾只是遇到一个傻子而已,但她却被那个傻子给救了。 他贺嘉许当剥皮客这么多年,自诩能力和体力都不错,可偏偏和那个少年打了个平手,谁也没在谁那里讨得半点好处。 想到这里,他伸手戳了戳额头上的两个大包“嘶~” 这就是疼痛的感觉吗他以为自己会麻木呢! 回到主路,查看两车相撞的痕迹,所幸只是一些擦伤。 重新回到车上,他食指轻敲方向盘,盯着对面的跑车思忖着。 半晌,他给拖车公司打了个电话,这才满意地离开。 ———————— 姜漾漫无目的地站在十字路口,没有手机,也不认识路,她实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你的车呢”段嘉慕悠悠问道。 “刚才还停在这儿呢,回来就不见了。” “那你总该知道回家的路吧,或者打个电话也行啊。” “问题就是我不知道回家的路,更不知道该打谁的电话,再说了,我的手机在车里,你也没手机不是吗” 姜漾刚来新坑世界就落在贺扒皮家附近,自己好不容易逃跑,还是乘着救护车回城的。 之后姜漾一直在医院养伤,又在家里狗着,她当然不熟悉这陌生的世界。 “我们两个身无分文,这路边又没什么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家里边,只能等那边发现我失踪,派人来找了。”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太饿了,我想去找找哪里有垃圾桶。”段嘉慕说着,转身要走。 姜漾一把拉住他脏兮兮的手“陪我再等等好吗我怕那家伙此刻正躲在哪里观察我呢,你要是走了,人不就白救了吗?” 段嘉慕嗤笑了一声“怎么救了你一次,你还想让我救你二次你觉得我有几个天灵盖够劈” “唉”他还记得自己天灵盖被人劈这事“你总不能让今天的打白挨吧!” 段嘉慕听了这话,思考了两秒,认同的点了点头“行,那我陪你再等等。” 过了很久,段嘉慕又忍不住问她“你不会被家里抛弃了吧!” “他们找到我也需要时间啊。” “那我先睡会,人来了叫我。” 段嘉慕嘴里念念有词“我太饿了,睡着了就不饿了。” 姜漾着缓缓在路边躺下的少年,莫名觉得他好可怜。早知道他过得这么惨,自己当初多分一点爱给他了。 继子也是她的孩子啊,自己一笔就能捶下书中人物的生死,但是他们却因此过得这般煎熬。 全都是姜漾的错吗 并不全然吧,如果他们不那么鲜活,那些文字永远只是供人消遣的文字,不可能成为谁的命运。 该怪谁呢 如果怪姜漾,怪全天下的作者,作者们封笔不写,何来他们的世界以及他们的生命呢 大家都有理,各执一词,所以怪谁呢 怪谁 管他怪谁,姜漾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竟然还有闲心管这些破事。 —————— 姜漾眼看着段嘉慕已经迷迷糊糊睡去,刚才打架时像一头猛兽的少年此刻蜷缩在咯人的人行道上,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颇有几分卖女孩的小火柴的既视感。 姜漾不敢到处跑,她怕家里边追踪到自己失踪的地方却找不到她,会花费更多精力去寻找她,而自己又要受更多的苦。 姜漾前后权衡了一番,她决定坐在原地等。 姜漾坐在躺在地上的段嘉慕旁边,她眼巴巴望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莫名有种卖身葬父的既视感,可自己明明才是后妈。 。 第十五章 六逆子误会姜漾撞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跑车停在路边。 只听嘭一声关车门的声音,车上走下一个男人,他单手捏着胯骨站在车旁,大着嗓门嚎了一句。 “姜漾,老子真是服绝了你。” 姜漾看到金旭彬的那一刻,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就算他现在的语气和态度都不好,姜漾还是感激涕零。 姜漾蹭一下起身,想要上前拥抱金旭彬,谁料坐久了,腿都麻了,她刚起身又一个踉跄…… 本以为又会跌回原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姜漾的手臂堪堪将她扶起。 “金旭彬。”姜漾站稳的第一件事就是挂在大佬的脖子上,没什么事,她就是觉得很委屈,想要求安慰。 “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金旭彬像是见了鬼一样往后退了两步,还是没能挣脱姜漾。 “那你就把我当男的吧!”姜漾破罐子破摔“我今天真的好委屈。” “你还好意思委屈,不想去上班就直接给老爷子讲清楚,玩失踪算什么本事,害老子找了一天。” “金旭彬你错怪我了。”姜漾放开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低头嘟囔道。 “老子错怪你什么了早上祝英逸打电话问老爷子你为啥不去上班,老爷子又打电话给家里,刘妈说你一早就出门了。” “怕你出点什么问题,老爷子让我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先把你找到。” “要不是拖车公司打电话过来,你让老子上哪儿找你去” “你怎么老子老子老子的。”姜漾十分委屈“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金旭彬见姜漾情绪不对,换了一个缓和一点的语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姜漾心想着要不要把贺嘉许的事告诉他 如果金旭彬为自己出头,让他的小弟们去搞贺嘉许,他一个人怎么搞得过金旭彬一个帮派把贺嘉许搞死了也不行啊! 阿西吧,真烦躁,自己被贺嘉许追杀还要保护他,这设定太草蛋了。 “我被人撞了,然后下车和肇事司机理论,结果他一言不合就要打我,我打不过就撒腿跑了,等我回来,发现我的车已经被拖车公司拖走了。” “哪个龟孙敢这么猖狂,撞了人还敢打人。你说出来,我帮你讨回公道。” “这次就、就算了吧,主要是我骂人了,是我先惹怒人家的。”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吧!”金旭彬无奈转头看向别处。 金旭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卧槽姜漾,你不会撒谎骗我吧” 姜漾以为他知道贺嘉许的事情,莫名有些心虚“没、没有啊!” “还说没有。”金旭彬走向段嘉慕的方向“你都把人撞死了,还敢骗我说人家撞了你。” 姜漾转头看向熟睡的段嘉慕“他我撞死他” 被大嗓门吵醒的段嘉嘉悠悠睁开眼睛,看到姜漾后,眼睛瞬间一亮,他捂着胸口“嘉嘉胸口疼,你道歉。” 完了,睡一觉他的人格又变回去了。 作为他的后妈,姜漾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段嘉慕出现需要受外力影响的晕倒,而段嘉嘉只需要睡一觉就会回来。 因为段嘉慕的存在就是帮段嘉嘉处理麻烦事的,所以他叫段佳目,谐音段嘉慕。当初创造段嘉慕名字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一层。 金旭彬转头瞪着姜漾“还说你没撞人” “冤枉啊,我真的没撞。”姜漾慌忙摆手。 “你不道歉就算了,还不承认自己错误,真不是好孩子。” “人家都指证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金旭彬又是一副右手捏胯的高傲模样,耷拉着眼皮审视着姜漾。 “我真的没有撞啊!”真冤啊,金旭彬这暴脾气也真是的。 “姜漾,没想到你行为这么恶劣。”金旭彬一脸失望“撞了人还不承认,你还是姜家人吗” “就是就是……”不明真相的段嘉嘉在一旁点头附和。 “恶劣什么恶劣,能有你黑帮老大恶劣。”姜漾小声嘟囔。 “像你这样的,是要进监狱的。”金旭彬气恼地指着姜漾,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正当姜漾以为他要继续指责自己的时候,谁料金旭彬来了一句“为了避免你进监狱,只能让我帮你把他处理掉了。” “唉”什么情况 姜漾还没反应过来,金旭彬猛地蹲下身,一把抓住段嘉嘉的脚踝,用力一拖,段嘉嘉一脸懵逼地在地上梭行。屁股擦过地砖,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段嘉嘉看着金旭彬拖着自己往偏僻处走去,但他没有挣扎,而是转头看姜漾“你还没给我道歉呢!” 段嘉嘉在原世界的设定就是憨憨,脑子迟钝,没想到在这里的脾性也没改。 要求她道歉的话唤回了姜漾的思绪,抬头一看,他已经被金旭彬拖去十几米远。 姜漾连忙跑上前抓住金旭彬手臂“金旭彬,你、你要干嘛” “杀人灭口。”金旭彬像说你今天吃了吗一样轻松。 “杀什么人灭什么口我一清清白白的小女孩,可不想身上背什么杀孽。” 姜漾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既然我把他撞傻了,理应我来负责他的下半生。” 在金旭彬错愕的眼神中,姜漾蹲下身将段嘉嘉扶起,虽然他身上本来就脏,还是帮他拍了拍背上的灰。 。 第十六章 六七逆子的反差萌 可当姜漾拍到腰部时,手一下顿住了。 姜漾视线所及之处是段嘉嘉的屁股,本就破烂的衣裳被金旭彬这么一折腾,裤子被磨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还露出里面的樱桃内内。 金旭彬见姜漾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躲在陌生男人身后,询问道“你在干嘛” 他走过来,见姜漾盯着段嘉嘉的樱桃内内,瞪大了眼睛“卧槽,非礼勿视。” 说着,一只手揽住姜漾的肩膀,将她往后拖行,一只手挡住她的视线。 姜漾试图挣扎,但却挣不开。 “姜漾,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什么人啊,金旭彬你放开我。”姜漾双手使劲掰他的手,纹丝不动。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的悬殊,不得不让她放弃反抗。 “你这个lsp,盯着人家屁股看什么看” “盯着谁的屁股看”毫不知情的段嘉嘉转头懵逼地看着闹成一团的他们。 “我没有盯着看,我只是好奇这家伙为什么会穿樱桃内内。” “姐姐带我去买的啊!”段嘉嘉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啊……姜漾忘记了,段嘉嘉的姐姐是一个少女心十足的女孩,后来因为段嘉慕的事,才转变性格的。 “你这哪是好奇,你这分明就是挪不开眼。”金旭彬见段嘉嘉转头看向他们,索性放开姜漾。 姜漾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金旭彬,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吗我就奇怪一个男生为什么会穿樱桃内内不行吗” 姜漾双眼直视着金旭彬,这样才能证明她心里没有鬼,自己心思单纯的一匹。 “你盯着我看什么”金旭彬有些心虚地别开脸。 “哦你不会是……”姜漾狐疑地凑近几分。 金旭彬立即转头正对姜漾,一脸正气“老子才不会穿水果类的花内内呢!” “不穿水果类”姜漾似乎捕捉到什么有趣的信息“那你穿奥特曼变形金刚猪猪侠喜羊羊小福贵还是虹猫蓝兔” 金旭彬脸憋得通红,说话也开始磕磕绊绊“老、老子才没有。” 这时,席幼的声音悠悠在姜漾耳边响起“母亲大人不愧是金旭彬后妈,全猜中了,他有全套奥特曼、全套变形金刚,猪猪侠的女朋友菲菲也有。” “喜羊羊全村的羊,还要加上灰太狼夫妇……” “噗!”姜漾没忍住笑出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金旭彬。” 段嘉嘉懵逼地凑上前“他是哪样的金旭彬” “老子是哪样的金旭彬啊姜漾你可别胡思乱想,小心老子打爆你狗头。” “看,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什么”懵逼的段嘉嘉又凑上前询问。 他那露出樱桃内内的屁股正对着公路呢,行驶车辆里的人若是留意一下,应该能看到新鲜的应季樱桃。 “我真没有。”金旭彬通红的脸使得狡辩变得十分苍白。 “你不信”金旭彬欲盖弥彰的反问。 “要不要老子脱给你看”金旭彬欲盖弥彰的证明。 “你脱啊!”姜漾才不上当,她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金旭彬显然被姜漾的无耻给无语到了“好吧,老子承认。不过你要是敢告诉我小弟,你就完蛋了。” 看到平时炸天炸地,高傲得恨不得拿鼻孔看路的他吃瘪,姜漾莫名觉得好笑。 金旭彬看向一旁从头懵到尾的段嘉嘉“他的事,老子帮你圆过去,老子的事,你也得保密,若是你不讲信用,别怪老子 不客气。” “行行行,我最害怕黑大佬了。”姜漾走上前抱住金旭彬的手撒娇。 “去去去,滚上车去。” “好勒,金大佬。”姜漾麻溜地爬上他的副驾。 金旭彬转头看着一脸懵逼的段嘉嘉“愣什么呢上车啊!” “哦。”段嘉嘉看了看他,又看到坐在副驾的姜漾正在朝自己招手,屁颠屁颠上了车。 姜漾本就想把段嘉慕留在身边保护自己,正愁找不到理由,没想到金旭彬竟然误会自己撞了他。 姜漾借着负责的原因留下他,身边人应该没什么异议。 只是想将段嘉慕留在姜家,恐怕还得另想办法,比如给他找点活干,他若是在家里白吃白住,爷爷该怀疑自己了。 。 第十七章 进入七逆子世界 回到家里,让金旭彬带他下去收拾干净,要是等爷爷回来,看到脏脏包段嘉嘉,铁定二话不说赶出去。 爷爷有轻微的洁癖,他忍受不了段嘉嘉的。 姜漾洗漱了一下,吩咐刘妈,自己要去睡两个小时,让她不要来打扰。 姜漾回到房间。 “席幼,我要进入段嘉慕的世界。” “不考虑去金旭彬的世界吗” “下次再去,这次先去段嘉慕世界,他对我来说威胁是最小的,我现在要做的是,先把对我威胁最小的反派先治愈,让他们彻底站在我这边。” “这样,我才有外援帮我牵制那些危险系数大的。” “好的,我们即将进入段嘉慕世界,母亲大人要带些钱吗或许用得上。” “带钱”姜漾虽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自己还是起身从抽屉里将钱包带上。 “母亲大人把钱带过去,席幼会帮你将这个世界的货币主动转化为反派世界相应的对等货币,良心系统,仅此一家。” “别叨叨了,赶紧的吧!”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似乎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游乐场门口。 不远处五个小孩正围着什么,虽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但看他们拳打脚踢的动作,应该不是在做什么好事。 姜漾走上前呵斥道“干嘛呢” 五个小孩停下动作,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的小男孩指着姜漾的鼻子骂道“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打。” 姜漾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臭小孩“嚣张什么我给警察打个电话,你们全都得进少管所。” 姜漾低头一看,不就是刚才遇到的段嘉嘉吗 姜漾见他睁开眼,一把拽住为首的臭小孩“赶紧给他道歉,否则我就把你送给警察,电棍打你。” 他吓得一哆嗦,囫囵说了一句对不起,便仓皇逃走。其他小孩见状,也跟着逃跑。 姜漾蹲下身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段嘉嘉扶起来,唉,当初自己怎么就给他整了个憨憨的人设,他这鬼样子,明显是憨得生活不能自理。 姜漾心疼地检查他脸上的伤痕“嘉嘉,你的伤口肯定很疼吧。” 段嘉嘉顿了顿,张了张嘴又闭上,随即点了点头。 在他的世界里,姜漾终于看清了段嘉慕的脸,洗干净的他就如自己在文中描写的那样,是一个奶乎乎的小甜包。 可现在小甜包被打得鼻青脸肿,显然是那几个熊孩子看他不太聪明,才把人打了一顿。 “嘉嘉,那几个臭小孩有没有抢你什么啊” “你不应该问我是怎么招惹他们的吗” “有些人天生劣根性,比起他们,我更愿意相信嘉嘉是清白的,说吧,他们抢你什么了” 段嘉嘉原本蒙尘的大眼睛突然有了光亮,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地上,那是一根细圆棍,棍上还有残留的棉花糖。 姜漾尽可能地放轻语气,安慰小孩似的“他们要吃你的棉花糖,你不给,所以他们打你了” 段嘉嘉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别怕,他们都被我吓跑了,我带你去附近看看能不能买点药,给你这伤涂点药。” “母亲大人,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因为买药耽误了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你赶紧给我导航啊!” “……”席幼拍了拍自己的嘴,小声嘟囔“叫你多嘴。” “嘉嘉,你在这等等我,我去帮你买药,一会儿就好了。” 段嘉嘉乖巧地靠在游乐园外的栏杆上,点了点头。 席幼说最近的药店距离游乐场有十八分钟,来回跑怎么着也要半个多小时。 为了节省一点时间,姜漾跑着去跑着来,她最终将时间成本控制在二十分钟内。 呼~姜漾回来看到段嘉嘉在踢脚下的花草,他抬头就看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自己。 “你为什么这么累” “为了早点帮你把药带回来。” “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下把姜漾给问住了,打着哈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既然帮了你,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嘉嘉傻乎乎的,他应该不会深究的。 果真,姜漾说完这话后,他没再继续追问,而是低下头,嘴角似有弧度轻扬起。 姜漾拆开碘酒和棉签“你脸上的淤青要涂点药才能早点好,这么好看的脸怎么能青一块紫一块呢” “唉你脖子怎么被抓了这么长的划痕都冒血了,那些小屁孩也真是不分轻重,把你伤成这样。” “不过没关系,我有给你准备创可贴。”姜漾帮他将脖子上的血痕擦干净,从黑色袋子里拿出创可贴。 姜漾献宝似的“噔噔噔,樱桃图案哦。” 段嘉慕嘴角抽了抽“我能不贴吗” “啊”一下给姜漾整懵了,段嘉嘉不是喜欢樱桃图案吗 “骗你的,我喜欢贴樱桃图案。” “嗯~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姜漾认识的段嘉嘉。 姜漾帮段嘉慕处理好了伤口,自来熟地拉着他的手腕朝游乐园里边走去“走,你没吃成的棉花糖,我给你买八根。” “为什么要买八根” “……”还真是求知少年,我买几根都要被问为什么因为买多了你拿不住,买少了不能弥补今天受的委屈。” “为什么觉得我能拿得住八根” “一个指缝夹一根。”姜漾脑子里已经有了段嘉慕每个指缝夹着一根棉花糖开心的模样。 段嘉慕的嘴角再次抽了抽,每只手握住四根不行吗非要一个指缝夹一根。 姜漾拉着段嘉慕走到游乐园小商贩前,特意掏钱买了八根棉花糖,他手里拿着五颜六色的棉花糖,像极了倒卖的走贩。 “嘉嘉,你有想玩的娱乐设施吗” 段嘉慕拿着棉花糖艰难地走着,见姜漾问自己,兴致缺缺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肯定是被刚才那帮臭孩子欺负哑了,现在恹恹的。 不行,得让他快乐起来。 姜漾趁段嘉慕在吃棉花糖,上前买了两张旋转木马的票“嘉嘉,我看你盯着旋转木马看好久了,觉得你应该喜欢这个娱乐目,所以买了两张票。” “……”有吗他有看旋转木马段嘉慕自己都不知道这里有旋转木马。 “是你喜欢旋转木马吗” 这问题问得……既是疑问,疑问中有带有几分肯定,姜漾心想这小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是你喜欢旋转木马,我才买的票好吗”姜漾拉着他上马“嘉嘉,上马了。” 有段嘉嘉陪着,姜漾骑在旋转木马上也不觉得羞耻了,毕竟他们都说这是小孩才玩的,大人谁玩啊! 姜漾一直梦想着坐上旋转木马转三圈,她以前也去过游乐园,总是因为羞耻心一次一次错过实现心愿的事情。 这下姜漾可如愿了,又哄了段嘉嘉开心,可真是两全其美啊! 。 第十八章 被温暖包裹的七逆子 【段嘉慕视角】 段嘉慕手里还拿着两根棉花糖,和六根糖被吃掉的圆签,看着旁边的白马上笑弯了眼的女孩,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笑了起来。 他不喜欢游乐园,也不喜欢任何游乐设施,但这旋转木马,段嘉嘉可能会喜欢。 如果非要选择一个游乐设施的话,他更喜欢转度完全翻转的过山车,以前的他总觉得越刺激的东西才能让人亢奋。 可是今天,被温暖包裹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名为愉悦的奇怪情绪。比起刺激,温柔更加致命。 原来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段嘉嘉认识了这么好的女孩。 原来等待一个人出现的感觉这么微妙。 原来棉花糖这么甜,甜到发腻,可还是不舍得浪费一点点。 原来坐在旋转木马上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托段嘉嘉的福,他出现的时候不再面临腥风血雨,而是一段甜美的邂逅…… —————— 姜漾抬头便看见段嘉嘉看着自己傻笑,唉,都怪她把孩子的人设搞太傻了。 “嘉嘉,我就说坐旋转木马很开心吧,还说不是你想坐” 姜漾企图忽悠他,将想坐旋转木马的罪名安在他身上。 段嘉慕无奈叹息了一声“行吧,就是我很想坐,你满意了吗” “满意了,可满意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旋转木马不再旋转的时候,姜漾脑瓜子里嗡嗡的,时间这么快吗这么快就转没了 确定工作人员没有半路给自己按停 “果子还有什么想玩的项目吗我今天陪你玩尽兴哦。” “过山车。” 听到这三个字,姜漾脑袋里轰隆一声,感觉全世界都崩塌了,以至于忽略了他嘴角的狡黠。 “非玩不可吗”姜漾试图再一次欺骗他,可段嘉嘉的设定是反应迟钝,不是少年痴呆。 “非玩不可。”段嘉慕一脸坚定,看来姜漾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席幼,我要是被过山车吓死了,这能不能算工伤” “母亲大人,这不至于吧” “你觉得喜欢旋转木马的人会喜欢过山车吗” “那可不一定,段嘉嘉不能就两个项目都喜欢吗” “……”这事跟她一时半会儿掰扯不清楚,姜漾尽量、她尽量不被吓死在上面。 这不是简单的坐过山车的事情,而是她恐高,一高姜漾就紧张,就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死,这感觉和被追杀有得一拼。 但自己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享乐啊,不是为了治愈段嘉嘉吗 所以他的心愿,姜漾会尽量满足他,今天碰到过山车,她认栽。 工作人员帮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姜漾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一旁的段嘉嘉看着旁边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小年纪像个智者一样,长大了还了得 “啊……”设施启动没多久,刚刚往坡上爬,姜漾就贡献了第一声杀猪叫。 之后的下降、旋转、急速攀升,姜漾一直在持续输出杀猪叫叫得她下颌骨脱臼,哈喇子随风吹得满脸都是。 “母亲大人,你现在的表情丑炸了!” “不叫出来我更害怕。恐惧和形象丑之间,我选择形象丑。” “段嘉嘉看着你呢,他拿手在你旁边比划,可能在想,你的大嘴应该能吞下他的拳头。” “席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啊…”姜漾持续输出。 “好吧,我不说了,母亲大人,两个小时快到了,准备好离开段嘉慕世界吧!” “离开吧,离开吧,这狗屁过山车还有两圈,求你赶紧带我离开。” “倒计时三秒……三……” “一。”这次和离开贺嘉许世界相比,姜漾的表现实在太积极了。 “二……” “快一吧,你赶紧的吧!” “一。”一道白光闪过… “你很害怕吗”段嘉慕的声音在姜漾耳边消散。 ———————— 回到房间,姜漾下颌骨脱臼这问题还没好。 “席幼,快出来帮我弄弄,待会儿有人进来,还以为我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母亲大人,我没有……” “别想唬我,我还不知道你的设定,你是能幻化实体的。” 席幼无奈地现身帮姜漾弄好下颌骨脱臼的问题,找湿巾给她擦了一把脸。 姜漾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 第十九章 让七逆子留在身边 姜漾刚打开房门,便看到撑着脸颊靠在栏杆上的金旭彬,他听到开门声,连忙转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傻子,老子帮你洗干净了。” 正当姜漾要开口道谢,他悠悠开口“这小子恐怕是两个月没洗澡了,累死老子了。” “你……”姜漾正要张嘴…… 金旭彬打断她的话“记住了,要是敢把花内内的事情说出去,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把那小兔崽子宰了做个麻辣兔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姜漾翻了个白眼“嗯哼,我们金老大最厉害了,手下一大堆小弟,到哪儿不是喊打喊杀的” “什么小弟,我们现在可是正经人。” 姜漾嘟囔了一句“你带人出去炸街的时候,有人承认你们是正经人,就算你厉害。” “切~”金旭彬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你认可” “你们又吵架了”段嘉嘉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手里还拿着刘妈给的蛋糕,说话的间隙不忘往嘴里猛塞一口,鼓着嘴像一只进食的小松鼠。 “老子说话声音就这么大,这也算吵架”金旭彬瞪了他一眼,回怼道。 “别害怕,除了我爷爷,他谁都不放在眼里,不是故意针对你。” “嗯,嘉嘉知道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漾。” 姜漾的话音落下,他手里的蛋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怎么了这是听到她的名字这么大的反应 姜漾仔细想想,贺嘉许一直在追杀自己,他的目的肯定跟自己死亡有关。 但是车承泽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从未主动接近过。 还有金旭彬,如果自己不找,他也不会主动接近。 祝英逸呢如果不是迫于爷爷的面子,他都懒得搭理自己不是吗 反观段嘉慕,在得知自己的名字后,竟然这么大的反应,说明他要达到的目的和自己有直接关联。 所以,不是所有反派的目的都和自己有直接关联,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她死。 目前自己遇见的五个反派中,贺嘉许、段嘉慕的目的和自己有直接关系,要么是自己爷爷,要么是姜氏集团。 祝英逸笑面虎,他不会要抢夺姜氏集团吧 车承泽呢想要姜家成为他的傀儡 金旭彬呢他想要自己爷爷或者姜氏集团为他做什么 当姜漾把前两个疑问试探着问了席幼后,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的目的哪有这么好猜,岂不是显得我很无脑怎么说也是母亲大人的八女儿,不能给你丢脸才是。” 席幼这说话的语气,真的很欠。 “那不行……” “啊”席幼一头雾水。 “既然反派们的目的这么难猜,那我要换一个好处。” “你不要进入反派世界的机会了” “这有啥……”自己一边招惹贺嘉许,一边放段嘉慕不就好了吗咦,怎么莫名有种把鸡腿挂在哈士奇头顶的既视感 “那换成男主相关的上帝视角吧,不过是随机的,可能看到他们美好的过去,也可能会看到不好的过去,是个盲盒。” “也行。”上帝视角这种东西,最容易看出问题所在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这回轮到金旭彬莫名其妙了,他看着愣在原地没说话的段嘉嘉和原地思考人生的姜漾“姜漾名号这么响吗” “嘉嘉只是觉得很、很……”段嘉嘉不知道在想什么,磕磕绊绊说不清楚。 还没等姜漾和金旭彬反应过来,他一个俯冲朝旁边的墙上撞去。 “唉”姜漾和金旭彬同时惊呼出声。 只见段嘉嘉软趴趴地倒下,金旭彬八卦地看了姜漾一眼“你跟他有仇吗为什么你的名字吓到他撞墙自杀” 姜漾摊了摊手“我也很想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好吗” “单纯的小嘉嘉应付不了金旭彬的问题,所以召唤段嘉慕了。” 席幼的话音落下,原本倒在地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起身看到姜漾的第一句话“你很害怕坐过山车吗” “唉”姜漾装傻充愣。 “没什么。”他转头的瞬间,看到一旁懵逼的金旭彬“这哥又是谁” “我”金旭彬见他提起裤子不认账,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 姜漾连忙拉着段嘉慕走到一旁,小声说道“嘉哥,这位是我爷爷的人,你没事别惹他,刚才就是他把我们带回来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和嘉嘉……”打住打住,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自己不应该知道他拥有双重人格这件事才是正常的。 “你刚才不就问过一遍吗问完就撞墙了,怎么回事” “我有双重人格,撞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可不是我做的,是段嘉嘉那傻子。” “……”姜漾假装震惊“厉害啊!” 姜漾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连忙正经“对了,我叫姜漾。” “将仰有点意思。”段嘉慕笑着揉了揉贺嘉许的头发。 果然段嘉嘉和段嘉慕就是不一样,在段嘉慕世界遇到的段嘉嘉也是个话不多但问题多的求知少年,但是真正的段嘉慕却像个大哥哥一样。 “为什么”姜漾也想知道,他段嘉慕可是行走的姐夫收割机,并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士。 “在我遥远的记忆里,你曾经来过。”段嘉慕话语说得那么轻松,但面上却是散不开的凝重和忧伤“很抱歉,这么久才想起来。” 棉花糖的那段过往是他拼命不让脑子遗忘的记忆,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段记忆越来越模糊,模糊到他见到正主很久之后才想起来。 “你和段嘉嘉记忆互通吗” “不互通,是他告诉我的。”段嘉慕迅速反驳。 段嘉慕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朝姜漾笑了笑“姜漾,你可别喜欢我,不然我很难办的。” “你在说什么啊”这家伙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扯到自己喜欢他呢 “你俩嘀嘀咕咕啥呢有完没完”金旭彬暴躁地拍了二楼的栏杆一掌“说悄悄话不叫老子,瞧不起谁呢” 金旭彬埋怨了这么一句,气恼地转身离开“老子懒得搭理你们,降智。” 他动作迅速,三两步跑下楼,就这么走了。 姜漾站在二楼,俯身看着气恼地从客厅穿过的男人“金旭彬干嘛去” “做自己该做的事,难不成守着你”金旭彬停下脚步,仰头看姜漾“姜漾你多大脸呢老子比你想象的还要忙。” “这哥脾气真爆啊,不就是你没和他交头接耳吗还吃醋了” “段嘉慕。”姜漾被这些反派整得神经衰弱“做你自己的事去。” “一个要了两个月饭的人能有什么事” “那你以后要做什么打算” “这不是要问你吗”段嘉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是这疹人的表情。 “问我,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问我” 段嘉慕挑了挑眉,戳破姜漾的小心思“把我带回来,不是打算收留我,给我差事吗” “你、你也知道了,贺嘉许要杀我。” “所以呢”段嘉慕悠闲地靠在栏杆上。 “你留在我身边,当我的护身符,我包你吃穿不愁。” 段嘉慕故作苦恼地思忖着,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我不止能保护你,还能杀男人呢!” “我只要你保护我,你可能不知道,贺嘉许他一直在追剧我。”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或者告诉你爷爷呢”段嘉慕笑了笑“告诉刚才那哥,你的问题分分钟就被解决了。” “我、我……”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该怎么告诉他自己要保护那杀人魔剥皮客 “不用告诉我,我可没兴趣知道。你们千金小姐多多少少有点不为人知的怪癖,我能理解。” “……”姜漾心里一喜,他这是……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姐姐!!! 做段嘉慕的姐姐可没什么好下场“我可以拒绝吗你为什么要喊我姐姐” “你都叫我嘉哥了,我不得回应你一声姐姐” “说得我竟然无法反驳。” 要让段嘉慕留在姜家,要留在自己身边,可不能白吃白住。 姜漾给他安排了一个花园园艺师的身份,特意让刘妈教他怎么浇花,怎么给花剪枝。 。 第二十章 参加宴会,与六逆子共舞 爷爷回到家,便问姜漾段嘉慕的事情。 “听说你在上班路上捡了个园艺师回来。” “爷爷,你是不是来兴师问罪,想问我今天为什么不去祝英逸那里上班。” “旭彬已经把事情的原由告诉我了……” 正当姜漾以为爷爷会说,以后再也不用去上班的时候…… “过几天我要在姆托河酒店举办庆功宴,到时候好好准备,庆功宴过后再去上班吧。” “爷爷……”让自己去祝英逸公司上班有什么执着吗 “你可得打扮得漂亮点,表面是庆功宴,实际是你的相亲宴,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宴会上的青年才俊,只要能入你的眼的,爷爷都同意。” “爷爷可真开明,呵呵……”姜漾尬笑了两声。 庆功宴上会不会遇到新的反派呢贺嘉许会不会出现呢 姜漾算是弄明白了,贺嘉许在新坑世界也有反派光环,她到哪儿他都能精确找到,还真怕他在庆功宴上逮自己。 他要是成功了,自己就没了,要是不成功,他就没了。 反正怎么搞都难,她腹背受敌。 “爷爷,庆功宴上,我能带上段嘉慕吗” 姜老摇了摇头“不可以,庆功宴来的都是各路名流,漾儿为什么想要带一个园艺师去呢” “……”段嘉慕不能去,谁保护自己算了,见招拆招吧。 段嘉慕变成段嘉嘉已经几天了,最近跟刘妈学习园艺学得特别认真。 段嘉嘉偶尔遇见姜漾,还是会十分感激的对她说“阿漾,谢谢你啊,既然你给了嘉嘉工作,那你之前撞嘉嘉的事,嘉嘉就不追究了。” 他说话总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加进去,一句话里好几个嘉嘉,姜漾多跟他聊会儿,她耳边就开始出现幻听。 姜漾感觉一堆蜜蜂在她耳边嗡嗡嗡的,一大堆嘉嘉在耳边环绕。 嘉嘉嘉嘉嘉嘉……像念咒一样。 姜漾要出门做造型,看着段嘉嘉嘴里念叨着嘉嘉,她的头瞬间就大了。 简单和他道了个别,坐上金旭彬的车离开。 造型做到下午才结束,时间刚好,姜漾挽着金旭彬的手臂抵达宴会现场时,宴会正好开场。 宴会现场极尽奢华,斟满香槟的酒杯筑成塔。 金色的液体溢出阵阵酒香,和现场的各种美食组成奇妙的气味,轻抚着人们的鼻尖,引得人们垂涎欲滴。 “好了,你安全抵达宴会现场,我的任务完成了。” 姜漾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今天不自称老子了” “公共场合,不太合适。” 姜漾轻轻笑了一声“谢谢你啊,金旭彬。” “要是真想谢我,就陪我跳一支舞吧。” “你成天喊打喊杀的也会跳舞” “这不是废话吗老子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练习生。”话说到这里,金旭彬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 姜漾原本想调侃他竟然在公共场合说脏话,看到他这样,她也说不下去了。 “来吧,金先生。” “这么疏远干什么,叫旭彬也可以。” “好的旭彬,我们跳舞吧!” 他还是那头耀眼的金发,同色系的金色纹路西装剪裁得体,将原本优越的身形体现得更加完美。 音乐声响起,金旭彬向姜漾做了个邀请礼。 姜漾浅笑着将手掌放在他的手心,指尖、指腹瞬间染上他的°体温。 金旭彬微微勾起的唇角,浅浅一个笑容,便轻易聚拢所有人的视线,那其中也包括姜漾。 “旭彬,你可得悠着点儿哦。” 金旭彬笑容瞬间僵硬,神色一凛“姜漾,就你特么事儿多。” 嗯~暴躁的臭小子,不开口的画风还是很美好的,以后自己遇到剥皮客贺嘉许,争取让他把金旭彬嘴巴周围的皮给扒了,让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许是因为姜漾那不明所以的警告,之后,那张带着几分妖孽 的脸庞多了几分认真。 姜漾轻轻垫脚,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与此同时,腰间传来熟悉的温度,透过轻薄的纱裙布料,爬上她的耳尖,烫红了耳垂。 “咳……” “你特么要是不会跳,就慢慢跟着我走。” 这逆子,说话还是这么冲,可谁让人家说中了呢 姜漾一个宅在家写小说的宅女,会跳什么狗屁开场舞咳咳……打住,她被金旭彬带坏了,她原本很温柔的,也不爱说什么脏话。 开场舞,姜漾是依偎在金旭彬怀里跳完的,原本应该是充满粉红泡泡的回忆,可惜跟她跳舞的是个大反派。 他呀,指不定在心里盘算什么呢! 姜漾尽量跟上他的拍子,倒是他,自己还挑错了两拍,要不是步伐乱了,她这个门外汉也不会轻易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姜漾的错觉,总觉得有人在偷窥跳舞的他们,准确来说,被偷窥的人是她自己。 一舞作罢,金旭彬朝姜漾笑笑,扶着她上了台。而他,转身 就去负责整个酒店的安保。 姜漾不知道他在姜氏集团扮演了什么角色,总感觉他什么都做。 。 第二十一章 在宴会碰见大逆子 姜漾站在台上,爷爷手里握着话筒,向今天的所有来宾介绍她的身份。 这时姜漾才发现,原来今天的现场有记者。爷爷每说一句话就会有闪光灯刺痛她的眼睛一次。 爷爷没有明说他的目的,却告诉所有人,姜漾是他最宠爱的孙女,又特意在她下台之际,让她多交几个朋友。 姜漾走下台,爷爷被一群企业家围在中间,原本还想让爷爷带她认认人,现在是指望不上了。 好巧不巧,姜漾转头便瞧见不远处的祝英逸,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在她的视线触及他之时,他也默契地朝这边看来。 意料之外,他向周围人交待了几句,便朝姜漾走来。 祝英逸刚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十分不耐“姜大小姐,上回费了我一瓶好酒,害得我吃力不讨好,你该怎么赔偿我” 姜漾十分疑惑“之前不是叫我漾漾吗” “表面上做做样子而已,就你这么认真。” “你不是看起来挺温和的吗”他对自己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你不怕我爷爷看到你对我这态度吗”他抬头看向远处,姜老爷子正和别人聊得来劲。 “他可没空搭理你。”祝英逸冷笑了一声“说吧,怎么赔偿我?” “赔偿”姜漾凑近他耳边,轻声对他说道“祝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酒里有毒吗” 祝英逸震惊地看着姜漾“你胡说什么” “祝总,我就开个玩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反应没跑了,他就是想下毒害自己,可他却不像贺嘉许样阴魂不散,真奇怪。 “席幼,祝英逸的目的是想害我对不对” “不对,多找找线索,再推理推理。” 姜漾叹息了一声,这席幼给自己挖的坑到底有多深呢 在姜漾与席谈之际,眼前人破天荒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四处看了一眼,发现她身后的镜头之后,心下了然。 原来是这逆子准确地捕捉到一个镜头,在自己面前做样子呢。。呵呵哒,笑面虎变脸王,只要他想装,没人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不过,他对每个人都是笑嘻嘻的,为什么在自己这里连装都不想装,就因为自己浪费了他那一瓶上好的红酒 可是那酒里明明有毒,他到底想毒自己还是爷爷 毒杀爷爷!!!他也不是没这个动机,爷爷也和自己有关联。 想到这个问题的姜漾有些上头,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爷爷可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大的靠山,他要是倒了,自己还活不活 之后,原本在这场宴会十分局促的姜漾找到一条方向,那就是监督祝英逸,免得他害了爷爷。 祝英逸移动到哪里,姜漾的视线便跟到哪里。 刚开始的时候,他会和别人交谈,然后偶尔回头看向她爷爷的方向,这下姜漾更加肯定他的目标爷爷。 但姜漾问了席幼,席幼让自己再猜猜,说明猜的方向是对的,可能是毒杀的方式不一样。 上次……姜漾突然想起什么……上次他在酒里下毒,莫非是想毒死爷爷 难道要自己猜出他下的什么毒,才算答对 为什么这些反派老想着害我们爷孙俩一个单纯可爱、不谙世事,一个年事已高、胡须花白,他们也下得去手 害自己就算了,毕竟自己是作者,爷爷何错之有 感慨之际,姜漾余光瞥见祝英逸端起侍者托盘中的酒杯,勾起唇角,拿捏好嘴角的弧度,扬起标准的珍式微笑朝姜老走去。 卧槽,祝英逸采取行动了。 祝妖怪,休想害爷爷。 姜漾一个箭步冲上前,快姜老一步夺走他手里的香槟,这速度之快连姜漾自己都小小震惊了一下。 要是超市白菜降价的时候,她有这爆发力,那些大妈们不得对自己俯首称臣 祝英逸转头错愕地看着姜漾,双眼瞪圆,嘴巴气得微微颤抖。 姜漾也抿了抿唇,回报他一个标准的逸式假笑。他再回头时,姜老已经被别人拉走了。 祝英逸皮笑肉不笑地走近姜漾,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记者后,怒瞪着她“姜大小姐,你又抢我酒干什么” 呃……一下就把姜漾问住了。 能告诉祝英逸,自己在阻止他害爷爷 “祝总,喝酒伤身,为了你着想。” “姜大小姐,我们是那种可以互相关心的身份吗” 祝英逸警告“你可别忘了,这场宴会过后,你得去祝氏上班。” 反派就是反派,当他不再嬉皮笑脸的时候,你就该明白,可能要出事。 一句话将得意的她打回原形,姜漾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想怎样” 祝英逸见姜漾一脸紧张,他也不气恼了,歪了歪头朝她笑起来。 那笑容如沐春风,像谁的白月洒下了光芒,赏了黑夜一壶银光。 姜漾转头一看,一个记者正在摆弄相机。 他这是精准捕捉摄像头啊,这个逆子不会是快门探测仪吧 。 第二十二章 宴会中三逆子来谈话 已经打断了他的计划,姜漾不想继续跟他周旋,趁着那拍照的记者还没走,祝英逸的完美假面还没撕下来,她端着香槟准备开溜。 姜漾迈开脚步,就发现脚下有什么东西咯了她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歪倒的鞋跟和即将摔个狗吃屎的自己。 酒杯里的香槟呈抛物线抛出,“噗”一声浸入朝这边走来的倒霉蛋的身上。 洁白的西装内衬瞬间留下一大片污渍,而姜漾也顺势扑到那个倒霉蛋的怀里。 姜漾惊魂还未定,双臂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住,她的头顺势低下,入眼是滴落的香槟和身后人刚刚收回的精致皮鞋。 祝英逸!仗着他自己腿长!故意绊了她一跤! 不错,真有反派的风范啊!这逆子的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扶住的人和胸前的酒渍,一脸痛苦“老天啊,这就是你说的顶级豪门宴会吗” 埋怨声在姜漾头顶响起,声音不大,她刚好听得一清二楚。 姜漾抬头一看,是一身标志黑西装的男人,他眉头微皱,眉宇间带着几分忧郁。 双眼长得有些细长,一张小脸软软糯糯的,像只憨厚的小狐狸。 “唉!”他双手使劲晃着姜漾的胳膊“小姐你是机器人吗死机了还是怎么的半天没动静了。” “啊……”姜漾被他晃得脑仁疼,回过神来“抱歉抱歉,你的衣服没事吧” “怎么我连一套西装都比不上” “……”他这是在往牛角的尖尖里钻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不问我,偏要问我衣服” “好吧,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之前有事,看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他放开姜漾,朝她抛了个k“现在没事了。” 说完,他开心地迈着小碎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眼睛细长、长得像小狐狸的家伙,他好奇怪啊。 “姜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姜漾的耳朵,她顿时浑身僵硬不能动,脖子也条件反射般缩起来。 “姜小姐今天有艳遇啊。”说话的人是车承泽,刚刚喊姜漾的也是他。 姜漾知道车承泽的野心,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肯定玩不过他,所以对他是能不扯上关系就不扯上关系。 “什、什么艳遇”姜漾看到他的脸,自己的眼睛会自动闪躲。她感觉惹怒了他就是在自断后路。怎么说呢,他是姜漾目前发现的所有反派中,权力最大的, “姜小姐魅力不小啊,金旭彬那个暴脾气能和你一起跳完开场舞,说明你和金炸炸的关系还不错。” “什、什么炸炸”姜漾怀疑她的耳朵耳鸣了。 “金旭彬,平时爱惹事,进了警局老子前老子后的,说话粗鲁得很,警局的人都叫他金炸炸。长得像个正极,一开口就是个负极。” “车督察长好像并不是很反感旭彬啊。” “无冤无仇,我反感他做什么” 他盯着二楼正在安排事项的金旭彬,有些好笑地说道“其实我找姜小姐,只是想讨教一下和金先生的相处之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车承泽对金旭彬感兴趣,这或许和他的目的有关。” “或许人家只是单纯喜欢帅哥呢” “席幼你还小,跟你妈学着点。他要是喜欢帅哥,对镜欣赏不就好了” “姜小姐,你好像很喜欢发呆”他伸手在姜漾面前晃了晃。 “车督察长,我们刚刚聊到哪儿了” “和金先生的相处之道。” “很简单。”姜漾突然想起之前金旭彬在路边找到她的场景…… “你只要撒娇耍无赖就好了。”姜漾没说谎,当时自己就是对他撒娇耍无赖,他虽然很无语,好在没有反感她。 “车督察长如果撒娇的话,应该很可爱。” 车承泽眉心挑了挑,随即点了点头。 “多谢姜小姐,我那边有个朋友,就失陪了。” “我认真的啊,我没有诓你啊。”任凭姜漾怎么狡辩,那人头也不肯回。 自己不会把他得罪了吧 姜漾再次回神时,他已经和祝英逸攀谈上了。 卧槽车承泽,他不会是想害自己吧 这宴会虽说是自己的相亲宴,可这里至少有三个反派,权力最高的也在,这感觉让姜漾太窒息了。 。 第二十三章 二逆子居然现身宴会卫生间来追… 姜漾溜到洗手间,她被压迫的窒息感才稍微减弱一些。 她洗了个手,看着镜中的自己,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昂贵的礼服,比以前身为宅女的样子高级、美艳。 既然来了这世界,自己不应该迷茫,应该享受这一切不是吗 可这些高级的东西,并没有引起姜漾的兴趣。 难道自己是写了祝英逸那样的豪门,对豪门有免疫力了 “老天啊,这就是你说的顶级豪门宴会吗哈哈哈,做作。” “一个小公司还敢来姜老的宴会。” “别说了别说了,他都要哭了,那身行头都花掉陆家一半家产,要是没办法引起姜小姐注意,钱就打水漂了。” 四个位置的洗手池,三个男人在嘴一个男人。 “三个男人也有一台戏吗”姜漾趴在男厕所门口,看着表情丰富的三个男人“这嘴要是不想要,可以送人啊。” 一提起“不要脸”这三个字,姜漾的脑中自动浮现贺嘉许的 那阴森森的表情“如果脸皮也不想要了,这边建议扒下来做标本。” “不过三位这脸皮也不精致,没什么收藏价值。” “姜小姐,您这玩笑开过了。”男人号溜走。 “姜小姐,霸气啊。”男人号溜走。 “抱歉抱歉,我这就滚。”男人号溜走。 之前碰到的男人转过头来,隐去眼角的阴霾,朝她笑了笑“没想到你看起来挺温柔,说话挺唬人。” “没有没有,就是看到不要脸的人,想起之前一个认识的人。” 正在此时,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会是我吧” “母亲大人,有危险。” “危险,危险……”什么危险,自己刚还和这个男人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危险了 此刻的姜漾慌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找不到危险的源头,她焦急地四处张望…… 厕所隔间的门关上,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这一瞬间,热锅上的蚂蚁被烫死了。 姜漾站在男厕所门口,之前被泼香槟的男人站在洗手池旁边 ,而贺嘉许……他脖子上挂着相机,站在厕所隔间外。 “啊……”姜漾只权衡了一秒,她冲进男厕,一把抓住那个男人,将他推到贺嘉许面前。 “又来,每次你都能找个人替你顶着。”贺嘉许冷笑了一声“这次你可没那么幸运了。” 姜漾躲在男人身后,抓住他的双臂,贺嘉许转一个方向,她就拉扯着男人面对着他。 “这位小姐,你现在在干什么老鹰捉小鸡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没发现那家伙来者不善吗” “你自己招惹的人,可别连累我。” “唉……” 姜漾转到出口处,麻溜脱下高跟鞋,一把拉过男人的手臂,往安全出口逃去。 贺嘉许的反派光环好强啊,这种宴会他都能混进来,还在洗手间逮住自己了。 “别做无谓的挣扎,乖乖跟我回去。”他一边追一边警告。 被姜漾拉着一路狂奔的男人有些懵“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天啊,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后面穷追不舍的人不会是被你抛弃的前男友吧” 这人脑洞怎么那么大呢 姜漾顺着他的话解释“是啊,都不爱了,他还死缠烂打。那人有家暴倾向,我可不能被他抓住,不然我就完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往宴会厅跑反而跑向楼梯间” 他不懂,自己不能让这个逆子暴露在车承泽面前,不然他就废了,自己的任务也跟着废了。 离他们几步之遥的金旭彬试图用他的相机砸晕他们,差点就砸在这男人头顶,好在姜漾眼疾手快拉着他避开了。 楼梯间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每个楼层的声控灯依次亮起。 曾经姜漾还是个作者的时候,她连起身给外卖小哥开门都觉得路程遥远。 现在呢莫名其妙进了个新坑世界,这个世界还有自己创造的七个大反派。 再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自由散漫地生活了,自己能不能活就看这双腿跑得快不快,不在追逐中爆发,就在追逐中死亡,鲁先生说的。 快点,再跑快点才能摆脱贺嘉许啊。 “啊……”追吧,尽情地追自己吧。 只要杀不死她,迟早练成长跑冠军,姜漾回去就报名参加奥运会。 “小姐,你能不能放开我,我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恩怨啊。” “你这个人也太忘恩负义了吧,要不是为了帮你解围,我至于遇到这个神经病吗” 姜漾也没想到,她能拉着这男人从楼跑下来,跑到地下停车场,从停车场跑到大楼外,从大楼外跑进街边…… 。 第二十四章 危险解除,获得一次机会 人行道没有楼里干净,姜漾时不时踩到几颗小石子,扎破脚底也不敢停,砖与砖的间隙也咯得她生疼,可是如果姜漾不拼命跑,这个逆子就要她的命。 姜漾拉着男人窜进小巷里,她喘着粗气,浑身乏力,脚底已经鲜血淋漓,跑一步就是一个血脚印。 “别跑了。”男人低头看着路上的血脚印,猛地甩开她的手“不就是一个死缠烂打的男人吗” 贺嘉许见他们没跑,也停下脚步,他也注意到地上的血脚印,微微皱了皱眉,眼波流转,却不带一丝怜悯。 “她是我女朋友,别再纠缠她了。”他一把揽过姜漾的肩,朝贺嘉许示威。 姜漾真想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当时怎么想到这么烂的理由敷衍这男人,他现在竟然拿这套说辞去搪塞贺嘉许,这不是自爆吗 “你想清楚了”贺嘉许眯起双眼,敛起升腾的杀意,他不介意将这碍事的男人解决掉。 姜漾看贺嘉许的表情不太对劲,他不会是…… “废什么话。”男人抡起拳头和贺嘉许打起来。 抓他过来的时候,姜漾的确是想找一个帮手,可眼前的男人渐渐落了下风,她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幸运,能遇到像段嘉慕那样能打的人。 很快,贺嘉许将男人的手臂别在背后,压制得死死的。另一只手抽出手术刀,对着他的脖子…… “住手。”姜漾声线在颤抖“贺嘉许你住手。” 贺嘉许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你住手,放了他,我乖乖跟你走,绝对不反抗。” “我发誓。”当姜漾举起手发誓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哭了“我真的……真的不会反抗。” 姜漾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脚印,裙摆也被弄得脏乱不堪,谁能想到,半个小时前她还是光鲜亮丽的千金小姐呢 她害怕,她脚疼,她心力交瘁…… 可这不是她害死无辜之人性命的理由。 她死了,还有机会重新来过,他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贺嘉许冷哼了一声,一把将男人推开,也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男人顺势夺过他手里的手术刀,猛地一刀插在贺嘉许肩上。 他闷哼了一声,捂着伤口逃走。 姜漾脱力地坐在无人的小巷中,看着渐行渐远的贺嘉许,委屈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而来,将她淹没,将她的知觉抽走。 真的,姜漾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谁在家不是娇滴滴的掌中宝啊 「“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席幼,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母亲大人,这才刚刚开始呢,你就受不了了"」 「“刚刚开始……”姜漾悲愤转为暴怒“刚刚开始我就被贺嘉许杀死三次,逃出来又被他蹲守了两次,我不会要栽在这个男人身上吧”」 「“母亲大人,既然你来了新坑世界,就别想着投机取巧,要么乖乖感化七个反派,要么被反派们杀死,彻底嗝屁。”」 「“不过,你被笔下觉醒的反派杀死,你甘心吗别的作者还好好的坐在家里和读者们友好互动呢。”」 「“当然不甘心,我姜漾又没招谁惹谁,而且我还这么善良……”」她才不说留恋人间是因为她的小说版权费还没到手呢。 「姜漾换上委屈巴巴的语气“可是……可是你只是让我前往反派世界,感没感化我又不知道。”」 是的,姜漾又开始忽悠这小妮子了。 小时候,她妈叫她姜大强,想不到吧 姜漾有着小强般顽强的生命力和精力,她经历挫折后能迅速整理好心情。 老妈不许她上树掏鸟窝,被打了四次还是没忍住上树,摔下来把腿摔骨折了,几个月后好了又继续爬树。 老妈说小强已经不能彰显她的生命力,硬是给她强取了个外号叫姜大强,小强的大号版。 姜漾掏了五年才把家门口那棵三米高的柿子树上的鸟窝掏下来,这新坑世界,她也才来了两个月而已。 虽然这里的反派是多了点,但都是自己创造的逆子啊。 虽然贺扒皮的反派光环强得就差在头顶挂个白炽灯了,但自己这么聪明,总能化险为夷的,不是已经逃过两次了吗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放弃会使自己嗝屁。 逆子们,开战吧! 「“母亲大人气成这样,是不是又想起扒皮哥哥了”」 在姜漾听来,这说话的语气多少有点茶。 「“说吧,我该怎么做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感化反派”」 「“啊”席幼一下傻了,前一秒还委委屈屈,下一秒就开始讨价还价“哦……我给你制作一个感化进度条。”」 「“麻溜地制作起来,请让我看到希望,否则你爱咋咋吧。”」姜漾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看她这么惨的份上,席幼勉强附和着点吧。于是,语气变得谦卑起来“好的好的,母亲大人。”」 姜漾勾唇一笑,席幼啊席幼,又被你妈忽悠了吧。 。 第二十五章 拉着跑的男人是五逆子 “这位小姐,你看起来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姜漾回过神来,发现之前顺手牵羊拉来的男人正歪着头打量自己。 “你一会儿哭,一会笑,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得意,你的情绪好丰富,丰富得像是拥有情绪杂货铺一样。” “不要多想,我就是容易变心。”姜漾找个借口敷衍他,随即转移话题“你有没有事” “你……”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姜漾,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你竟然关心我” “对啊,你是被我牵连的嘛,不得关心关心啊” “好稀奇。”他对姜漾浅笑“竟然有人愿意关心我。” 他笑着笑着,嘴角的弧度消失,眼神也变得幽暗起来。 “要报警吗”他自问自答“报警吧,这样的前任太恐怖了,他有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不用。”姜漾打量着他“报警的话,你被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为什么”他有些纳闷。 “你更像行凶者啊,你插了他一刀,他身上有伤口可以证明。” “你还是在关心我”他还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可语气却轻快了许多。 为什么要强调自己是不是在关心他如果不是,他会怎样 “他们都觉得我是个笑话,觉得我可有可无,明明没死,却跟死了一样没什么存在感。你好像不一样,你看得见我。”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可怜话语间夹杂着多少心酸血泪,他过得那么惨吗 “这位小姐,我喜欢你。” “唉”搞什么这莫名其妙的表白。 “我喜欢你眼里的怜悯和光……” “啊!”姜漾整个人傻愣愣地坐在原地。 “我不反感被人怜悯……”他蹲下身,双目炯炯地盯着姜漾。 他嘴角°的微笑弧度,浑身软和没有一丝戾气,眼里闪烁着满天星辰,他的笑容像是带了风,看一眼便能驱散笼罩着情绪的阴霾。 他伸手帮姜漾整理好鬓角凌乱的发丝“老天啊,这就是真命天女的光环吗” 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别开脸,原本真挚的笑容逐渐变得讽刺。 讽刺什么呢一个陌生人都愿意关心他,而他在意的人,却对他视而不见,当他是个透明,甚至还恶语相向。 姜漾本不知道他的悲苦,但从他说的只言片语中,她能听的出来。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陆明俊。” “陆……”呃……姜漾脚底莫名好疼,疼得像是要原地升天。 事实证明,姜漾这个被虐光环也是挺亮的,她随手一抓就是一个反派小可爱。 而自己还傻不拉几的跟他谈天说地,聊人生开解情感,真是上赶着去找死。 “这位小姐。” “别这位小姐这位小姐地喊我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陆明俊收起乖张的笑容“叫你姜漾有点生疏,叫阿漾可以吗?” 姜漾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随便叫什么都可以,别对着她大吼‘后妈拿命来’就行,她对这世界的要求已经很低了。 “阿漾,我不是故意假装不认识你的,姜老爷子都在台上介绍你了,我还能不认识你吗我只是怕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企图,所以才……” 他欲言又止,企图让姜漾意会他未说出口的话语,还低着头,双手食指不安地绕来绕去…… 如果可以,姜漾真想找个锣,自己边敲锣边吆喝路人来看看这反派两面三刀的嘴脸。 陆明俊,第五部小说的反派,自己的五继子。 他的性格非常极端,善良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天使的光芒,狠起来提刀抡斧,血溅三尺对他来说只是小场面。 所以他刚才趁着贺嘉许松懈,毫不犹豫夺过他的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划到哪里算哪里。 这些个反派疯起来,都不顾这世界的法律法则,偏偏唯一有政治背景的反派车承泽,又是个野心家。 玛德,自己太难了。 陆明俊出现在作品中的时候,其实还没变成反派,但对于他是如何变成反派的细节,自己没有过多描写。 姜漾说这么多只是想表达自己真不知道陆明俊是怎么变成反派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啊……呜呜呜…… 他是个白切黑,剧情后期黑化的黑化者。 姜漾记得第五部小说里,陆明俊是小时候跑丢了,长大才被爸妈接回来。 他有两个哥哥,大哥是第五部小说的男主,二哥是个不懂事的,开玩笑没大没小,因为出身在富商家庭,也时常目中无人。 陆明俊是反派,他把他亲二哥杀了,好像还绑架了他大哥来着。 可是他大哥是男主啊,人家有男主光环的,他的存在,也就是为了给男女主的虐恋撒刀子,但他二哥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炮灰。 姜漾不知道现在的他处于哪个极端,是善良的极端还是狠的极端,危险系数至少两颗星。 姜漾试探着问了一句“陆明俊,你现在心情如何” “你现在还有精力问我心情如何看来是受的惊吓还不够啊。” 这么说话的话,是不是代表他现在心情不错,不会有害自己的心思? 。 第二十六章 让五逆子帮忙验毒 姜漾暗暗松了一口气,脚心的疼痛也缓解了一些,于是看着他的西装酒渍发起了呆。 “你……”陆明俊微微皱起眉头,有一丝诧异“你在看我的胸” “不,我在看你的胸……”姜漾想也没想便顺口回答,忽然感到他在朝自己凑近,原本心如止水毫无波澜的内心开始惊慌“……上的酒渍。” “嗯”陆明俊半信半疑。 姜漾不是女流氓,她只是觉得他西装上的酒渍正是抓住祝英逸把柄的证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我考虑一下。” 姜漾脑子里不带一丝颜色“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听到一声衣服拽动的声响,随着声响望去,陆明俊紧紧拉着自己的西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陆明俊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没想到阿漾是个女流氓。” “不是……” 姜漾疯狂摆手,她心累至极。 贸然要他的衣裳确实有点冒昧,可如果他回去把西装洗了,自己该怎么化验西装上的酒渍有没有毒 “那你把外套给我。” “我知道我身材不错,但也没好到穿着衣服都让人垂涎欲滴的地步吧” “谁对你垂涎欲滴,我只是想查验一下你西装上的酒渍有没有毒。”哦糟糕,姜漾气急败坏之下把目的说出来了,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陆明俊好笑地看着她“我西装上的酒渍有毒那可是你酒杯里洒出来的。” “这酒也是我在别人那里接过来的。” “意思是……”陆明俊眯起眼睛,语气不自觉冷冽了几分“你觉得有人想要暗杀你” “是啊,我觉得我周围的人都很奇怪。” “你发现了什么”陆明俊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姜漾摇头“我就是感觉很奇怪。” 陆明俊在怀疑! 「姜漾惊慌“席幼,逆子们知道我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我把他们带过来的时候,只是让他们接近你和你身边的人,达成自己的目的,没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 「“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有另外六个反派,但如果没人阻碍他们达到目的的话,他们应该不会有兴趣去了解剩下的六个反派是谁。”」 「“这个陆极憨……”」 「“什么陆极憨”」 「“陆明俊嘛,善良的时候就是陆憨憨,极端的时候就是陆极极。二者取其中,叫陆极憨,这是我对这逆子的新定义。”」 「“……”席幼默默翻着白眼,没见过起外号起得这么冠冕堂皇的,简直是深得姜妈真传,这陆极憨一点都不比姜大强差。」 「“反派们都很精明,所以你在他们面前悠着点,不要绝对 相信任何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拿捏好分寸。”」 「“要是你被他们发现是原作者,那后果不堪设想,别说感化逆子了,新坑世界都可能面临崩塌。”」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陆极憨怀疑我了。”」 「“自己想办法打消他的疑虑啊。”」 席幼这逆女,关键时候掉链子,能指望她帮自己干啥 靠山山会塌,靠水水会流,靠墙墙会倒,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呜……”姜漾掩面哭泣,梨花带雨,求生欲使她看起来像是吃了某架一样,突然来劲。 “明俊啊,你永远不懂我的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姜漾先甩一句歌词,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过,不是一个世界的应该没有听过吧。 陆明俊皱眉看着姜漾,显然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 姜漾掩着面假装抽泣“爷爷从小教育我不要轻信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利益置我于死地。” “就是那贺扒……咳……”妈呀,姜漾差点露了“咳… …刚才追我那人,我之前还没告诉他我真实身份的时候,我说要分手。” “他说分手就分手,谁回头谁是狗。” 姜漾适时抽泣“可知道我是姜家千金后,他就各种求复合,我不答应,还追杀我,想要绑架我,问我爷爷要赎金。” “你知道吗我每天在家干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吃饭都要用银针试毒呢。我想要你西装上的酒渍去化验,只是想知道这次宴会有多少人想害我。” 姜漾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捶地“出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一个小小弱女子,为什么这么命苦啊” 陆明俊蹲在姜漾面前,两只细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唉,别说了我都懂。”陆明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姜漾的肩膀“我们的痛苦虽然不相同,但是痛苦的根源是一样的。” “没问题。”陆明俊脱下西装,递到姜漾面前“西装给你。” “可是我……” “怎么了”又 “可是我不知道该找谁帮我鉴定,我……”姜漾低下头装可怜“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小花瓶,没什么人脉。” “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人,他家有制药公司,在圣波城的毒检中心有人脉关系,他出面拜托的话,应该能很快拿到结果。” “谁啊”姜漾仰着脖子盯着他。 “许氏集团继承人……” 陆明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姜漾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 第二十七章 被五逆子送回家 “许修文。” 啊姜漾死了“谢谢你啊明俊,我脚好疼,我想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之后再把西装给许修文,改天我带你去他那儿拿毒检报告。” “……”这逆子怎么这么热情世界啊,这就是善良的陆极憨吗 罢了,自己身边已经齐聚六大反派,还怕多一个许修文吗 说不定自己集齐七大反派,就能召唤一阵腥(神)风(龙)血 (bu)雨(shi)呢。 反正自己迟早是要见他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陆明俊将姜漾公主抱起来的时候,她双手无力地垂下,俨然一副去世的模样。 “唉,我对这世界感到深深的无力。” “唉,我对你这体重感到深深的无力,要不你下来我们在这打车吧” “陆极憨!”这逆子敢嫌弃她重,姜漾死而复生般惊起,一把揪住他两边脸颊“你竟敢嫌弃我” 姜漾都这样了也亏得他还抱得住她。 陆明俊可能是脸太疼了,也可能是怀里的人太重了,便忽视怀里的人给他取了一个极难听的外号。 —————— 【金旭彬视角】 金旭彬非要跟姜漾跳开场舞不是因为她有多动人,他心动了什么的。 当然了,不否认姜大小姐确实很漂亮,如果没有原世界那堆破事,或许自己会对这个女孩心动也不一定。 谁能想到他金旭彬接近姜漾,对她那么好,只是为了得到姜家的重用呢? 自己终究是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去的,虽然现在的经历看起来很奇幻,但只要自己达到目的,就能得到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 这是带自己来这个世界的席幼告诉他的。 金旭彬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六个反派,他们也有自己的目的,而且目标人物都是姜漾和他身边的人或事物。 金旭彬不明白席幼要安排姜漾为七大反派的目标,难道这姑娘前世造了太多孽,来还债的 姜漾应该遇见不少反派了,那次去爬山,锁骨上多了一道突兀的刀伤,外出上班,还被人拖车。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自己发现那些躲在暗处的反派中,至少有一个反派想要姜漾的命。 可别让自己逮着是谁,否则直接让小弟拖去仓库打死,管他反派不反派呢。 整个宴会,金旭彬都提心吊胆的,一边安排手下保证现场治安,一边偷偷观察着姜漾。 可当他部署好安保系统的人手后,转头发现楼下的宴会厅没了姜漾的踪迹。 金旭彬在宴会厅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 金旭彬去调监控才发现,这位姜大小姐在男厕门口拉走了一个男人,又被另一个男人一路狂追着去了安全通道。 他来到男厕,果真看到姜漾留在男厕的高跟鞋,顺着安全通道下了楼梯,又在楼梯间找到损坏的相机。 金旭彬调了世纪酒店门口的监控,没发现三人的踪迹,又调取了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发现奔跑三人组从那里跑过。 他一路追踪到地下停车场,从出口处出去后,发现所有线索都断了。 “姜漾,老子真是服绝了你,智障吗遇到危险往外跑不知道老子身边最安全” 等自己找到姜漾,有必要跟她强调一下这件事。 金旭彬抬脚奔向人行道,四处寻找蛛丝马迹,一边寻找,一边咒骂。 “这个智障姜漾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她怎么想的,还拉个陌生男人,嫌自己死亡速度太慢了” “富家千金都什么大毛病” ———————— 陆极憨把姜漾送到姜家门口,本想跟姜漾进去照顾她。 姜漾指着他西装上的污渍,可怜巴巴“你再晚点,这东西说不定就检测不出什么来了。” “也对,我答应帮你把西装给许修文的。” “其实今天许修文也在宴会现场,但他估计忙着和那些所谓朋友打招呼。不过他可是个老好人,应该会帮你的忙。” 是的,许修文在原世界不仅是个老好人,还是个讨好型人格。 但他同时也是个反派,别指望他有多善良,讨好型人格只是他的面具而已。 他是典型的‘是’就是‘不是’,‘不是’就是‘是’的口是心非型反派。 对付他的难度系数有点高,危险系数至少三颗星,车承泽级别的。 。 第二十八章 七逆子帮姜漾上药 当你被呵护之后,再次自己面对痛苦时,痛苦就会加倍。 ———————— 陆明俊走后,姜漾看着进自家院子的这几步路,犯起了难。 姜漾刚才试了,她走两步,脚底就传来钻心的疼。 姜漾在院子门口磨蹭了很久很久,强忍着疼痛走到花园,看见段嘉嘉站在花园里。 他拿着花洒,像个和蔼的老父亲一样,一朵一朵地浇灌那些娇艳的花儿们。 水雾笼起,衬得那人若隐若现,似凡似仙。 段嘉嘉许是注意到姜漾的存在,他立即放下花洒,噔噔噔小跑至她跟前。 “漾姐你回来了,看嘉嘉把花儿们照顾得多好,嘉嘉是个合格的园丁吧” 姜漾忍着痛点了点头,伸手rua了rua他的头发“嘉嘉真厉害。” “对了,你之前不是叫我阿漾吗怎么突然叫我漾姐” “呃……嘉嘉觉得叫漾姐挺生疏的,可是……”段嘉嘉低着头眼里的光芒瞬间暗淡。 “段嘉慕啊,他逼嘉嘉的,他让嘉嘉喊你漾姐,不然下次遇到危险就不保护嘉嘉了。” “傻瓜,他骗你的。” “没有,他真的会不理嘉嘉。要是嘉嘉不按照他的吩咐做事,以后就算嘉嘉把脑袋撞出个窟窿洞,他也不会出手帮嘉嘉。” “……”姜漾脑中浮现出段嘉嘉一头撞在墙上,一边撞一边哭喊‘段嘉慕,你快出来救我’的画面,莫名有些滑稽。 “你不信”他一脸惊讶,似乎不明白自己声情并茂的解释为何得不到眼前人的信任。 “信信信。”姜漾渣女式敷衍。 “呀!”段嘉嘉不知道看到什么,一声惊呼,吓得姜漾这一潭死水的心脏忽然掀起惊涛骇浪。 “漾姐你身后怎么有血脚印这这这……”他圆溜溜的眼珠子慌乱地转着“这这这世界不会有鬼吧” “有你个头。”姜漾一个暴栗敲在他的额头上,他的额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漾姐下手轻点,你要是把段嘉慕召唤出来,他要打你的,他不像嘉嘉这么好说话。” “嘉嘉啊,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提起你身体里住了两个人的事,知道了吗” “为什么” “你会被抓去研究室,开膛破肚的。” “啊”段嘉嘉一脸后怕地往后躲,又看到她身后的血脚印“漾姐,你身后为什么有血脚印” 姜漾抬起脚给他看“我自己留下的,不是鬼。” “漾姐你受伤了”他瞬间慌乱起来,像是森林里被猎人吓坏的小鹿,来回踱步,四处乱窜。 “嘉嘉,我累了。” “啊”他想也没想,转身背对着姜漾,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干什么”姜漾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姿势让她觉得他想在自己面前蹲坑…… “漾姐不是说你累了吗嘉嘉先背你进屋。” “……”啊对不起,她小人之心了。 姜漾满足地趴在段嘉嘉背上,以为他会稳稳当当地将她背回房间,谁知道他背上自己之后,就变得不会走路了,弄得就像猪八戒背着孙悟空一样。 段嘉慕的力量,自己是见证过的,怎么到了段嘉嘉这儿,连力量都会减弱 “嘉嘉你看着点路,别给我摔出二次伤害啊。” 他吭哧吭哧地背着姜漾,走着“z”字形路线,腿也在应景地打着颤。 明明从花园到她房间也没几步路,硬生生给他走成几千里的趋势。 心境越强大的人越有力量。这副身体是有力量的,只是段嘉嘉不知道怎么使,所以他背着姜漾不会摔倒,但他会觉得重,腿会抖。 “怎么办刘妈回家了,姜爷爷可能要很晚很晚才会回来吧” “那怎么办” “只能让嘉嘉帮你包扎伤口了。”说完,他急匆匆起身去拿医药箱。 “第一步,第一步”段嘉嘉抬起头,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姜漾。 “先把伤口洗干净。” 段嘉嘉听话照做,可他有些笨手笨脚,疼得姜漾想掐点什么。 于是姜漾捏着他的肩膀“我没事你继续。” “漾姐,嘉嘉尽量轻点。” “你尽量快点。” “好,嘉嘉快点。” 段嘉嘉一慌就容易出错,一出错姜漾就遭殃,她这简直是二次受刑。 可这时包扎伤口必须经历的步骤,又没办法省略。 好不容易熬到酒精消毒这一步,他拿着酒精喷雾,一脸为难地看着姜漾。 “漾姐听说酒精喷在伤口上特别疼,如果你疼得难受总想掐点什么,不如掐嘉嘉的脸吧” “为什么”这段嘉嘉脑回路清奇。 “因为嘉嘉脸软啊,你掐着能转移注意力,但你不能太用力把嘉嘉掐晕了,段嘉慕要出来找你麻烦的。” “噗。”姜漾被可可爱爱的他逗笑。 段嘉嘉,你在原世界一定是你姐姐的治愈天使吧,暖暖的贴心大花袄。 他喷酒精的时候格外认真,好像觉得必须要大量酒精才能杀菌消毒。 他那认真的表情,仿佛看得到伤口附近的细菌被酒精淹没迎来灭顶之灾。 段嘉嘉喷得越起劲,她这里就越疼。 姜漾没忍住捏住他左半边脸颊,果真如他所说,软乎乎的很好捏。 等他喷完酒精,姜漾松开段嘉嘉的脸颊一看,哎呀,左边脸上被她捏过的地方青了,他此刻也是眼泪汪汪的,被捏疼了吧。 段嘉嘉没怪姜漾,而是低头继续给她上药,拿起绷带帮她包扎。 “漾姐……”段嘉嘉吸气“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遇见那天劈晕你的怪人了,他拿着刀追了我好几条街。” “他好疯狂,嘉嘉把段嘉慕叫出来打他一顿。”说着,他起身准备撞墙。 “好了好了,人也跑了,现在又找不到,现在我不也没事了吗” 他拿着绷带在姜漾脚上快速缠着“你给了嘉嘉一个家,嘉嘉会照顾你的。” “漾姐,以后遇到坏人要躲着点,我们打不过他们,只能躲着点。” “我……”她也想躲啊,可是那逆子一直在蹲守。那双眼睛恨不得变成监控,二十四小时看着自己,掌控自己的行踪。 他的反派光环那么强,自己的受虐光环那么强,他们之间注定是狼爱上羊……呸……狼和羊的天敌关系。 一个生来杀戮,一个生来被杀。 不说了,姜漾越想越觉得悲伤,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一切……呜…… 。 第二十九章 没想到七逆子经历过这些 段嘉嘉见姜漾眼泪汪汪,他顶着那张被掐青的脸,凑到她身边安慰她“漾姐别害怕,嘉嘉告诉你躲开坏人的方法,以后就不用怕了。” “你有什么方法” “服软。”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姜漾“求饶,哭着求饶。” “切~” 姜漾对他的方法嗤之以鼻,却听见他缓缓说道。 “小时候,有个陌生的怪叔叔说,妈妈下班晚,他替妈妈接嘉嘉放学。” “后来,他把嘉嘉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关在一个黑屋子里。” 他后怕地往姜漾身边缩了缩“嘉嘉很害怕,但又不敢哭,嘉嘉一哭就会挨打。” “然后有一天,那个怪叔叔拿了一把刀进来。”他红着眼眶,在姜漾面前比划着“这么长一把刀,这么宽……” “嘉嘉。”姜漾一阵心酸,她没描写到的地方,他竟然经历了这些。 姜漾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谁知他歪头躲开她的手“漾姐,你影响嘉嘉描述了。” 现在提起往事的段嘉嘉,好像不知恐惧,可是那通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 “他要拿刀砍嘉嘉的手脚,说是这样出去要饭的话,人家才会信嘉嘉,才会同情嘉嘉。” “嘉嘉想到失去手脚就不能拥抱爸爸妈妈和姐姐,就求饶了,嘉嘉还保证一定要很多钱给那个怪叔叔,他才肯放过嘉嘉。” 姜漾总算明白,为什么段嘉嘉流浪了两个月还活着,原来他是操起老本行了。 “好像从那以后,段嘉慕就出现了,时不时跟嘉嘉抢一个身体,还经常威胁嘉嘉。” “嘉嘉那时候几岁了” “嘉嘉那时候八岁了。” 现在的段嘉嘉也只有八岁啊,因为那一次惊吓,生了第二人格段嘉慕,他原本的心智,也停留在八岁。 这就能解释他现在的行为举止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幼稚了。 姜漾以为自己笔下的反派们,在她见不到的地方都嚣张地活着。 他们不被道德底线约束,不被法律约束,他们是小说世界最潇洒最自由的一批人。 可谁又能想到,姜漾笔下没描写过的地方,竟然有那么多她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们不被道德底线约束,是因为在早期,他们的道德与灵魂一并被其他坏人碾碎了而已。 但这改变不了他们是反派的事实,改变不了段嘉慕明目张胆杀了三个人,成为读者心中的姐夫收割机的事实。 席幼让自己感化他们,改变他们的过去,是为了阻止他们创造杀孽吗 “嘉嘉现在住得还习惯吗” “很习惯,但是嘉嘉有点想姐姐了,她第三任丈夫好像去世了,需要嘉嘉的安慰。” “姐姐”段嘉嘉的姐姐慕依童,跟着段嘉嘉母亲姓慕,这个姜漾了解,她是第七世界的女主。 “漾姐,嘉嘉已经帮你包扎好了,早点睡觉觉,伤口好得快。” 段嘉嘉离开房间后,姜漾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他说起前尘往事只是随口一提,可作为听众的她却大受震撼。 那时候小小年纪的他,肯定害怕极了,不然段嘉慕也不会出现,也不会代替他成长。 “母亲大人,要去反派世界吗”席幼现身,依旧翻着她的死鱼眼。 “现在吗”姜漾低头看着被段嘉嘉包扎好的双脚“我拖着这副身体过去,真的能帮反派们做些什么” 连基础的走路都是问题,还指望她过去感化反派 “那母亲大人早点休息,等你脚上的伤好些了,我们再去。” “算你有良心。”姜漾倒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经历的一切。 金旭彬、车承泽、祝英逸、陆明俊、贺嘉许、还有隐藏在暗处的许修文。 一场聚会险些聚齐七大反派,姜漾真佩服她这奇奇怪怪的吸引力。 。 第三十章 关心姜漾的六逆子 姜漾换了一条超长的拖地裙,遮住被段嘉许包扎过的双脚。 可能是今天太疲惫了,姜漾再次倒在床上时,意识很快模糊。 就在姜漾半梦半醒之间,一声巨响吓醒了她。 姜漾慌忙起身站在床边,动作比诈尸还猛。还好段嘉嘉包得比较厚,起来时没那么疼。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是金旭彬,车承泽和警局的一帮人叫他金炸炸。 他也没辜负他的外号,走到哪里都是炸天炸地的,就连来姜漾房间也不例外。 他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甚至有几分沧桑。 那金色格纹的西装也变得不再规整,此时领口正歪歪扭扭地开着,不如之前在舞会上和姜漾跳舞那会儿贵气。 金旭彬大嗓门“姜漾,你特么死哪儿去了” “我、我不就在你面前” “你半路溜哪儿去了竟然敢偷偷回家” “金炸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还这么凶待会儿楼下的段嘉嘉都要被你吵醒了。” “你叫老子什么”金旭彬疑惑地逼近姜漾。 姜漾挺直腰板,拿出底气“金……炸炸,谁让你走到哪里都炸天炸地的” 怎么回事车承泽那家伙没有当着他的面喊过他的外号吗 “啊……大佬饶命。”在他的影子遮挡自己的灯光时,姜漾连忙举手投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乱喊你的外号,不敢到处乱跑了。” 虽然不知道跑出来为什么错了,但还是先认错比较稳妥。 “你以为老子这么小气车承泽那人面兽心的家伙乱给老子取外号,妄图跟老子拉近关系,呸,白道人就是这么恶心。” 姜漾一愣一愣地看着他控诉车承泽,这……要说他们之间没故事,她打死都不信。 金旭彬发泄完心中的气愤,这才开始打量起姜漾来“你穿这么长的拖地裙干什么要跟家里阿姨抢饭碗” “要你管哦,这是睡裙我乐意。” “你怎么一直站在这里” “我在等你出去。” “老子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走” “你要问我什么罪” “你跟老子过来。”金旭彬说着,上前拉住姜漾的手腕,准备拉她去沙发那儿。 “呃……”她被拉扯着往前走。 姜漾才走了两步,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便开始渗血。 “你怎么了”金旭彬转头疑惑地看着姜漾“你的脚怎么了” 金旭彬低下头,盯着姜漾的拖地裙裙摆,看着看着,准备上手掀。 姜漾连忙拍开他的手“救命啊,非礼啊。” “非礼”金旭彬好笑地看着姜漾“就你这小身板,老子可看不上。” 他猛地掀开拖地裙的裙摆,一双被绷带裹住的脚映入眼帘,像是穿了松糕靴。 又像是两个大摆锤,这个形容最为贴切。 “你受伤了”金旭彬冷下脸,眼中有种奇怪的情绪在翻涌。 “没有,我就是……”就是什么,总不能说她羡慕苏妲己有双小脚,她也想裹一裹吧 “给老子看看。”说着,金旭彬将姜漾抱回床边,帮她拆开绷带。 金旭彬看到脚底的伤口之后,抬头瞪了姜漾一眼,张了张嘴想骂点什么,可见她疼得泪花朵朵开,也就忍住了。 “姜漾,老子真是服绝了你。” 说着,又将医药箱拿过来,重新帮姜漾包扎了薄薄一层。 比起没有经验的段嘉嘉,金旭彬的包扎手艺精湛多了,以前在原世界的时候,他也经常受伤,经常给自己包扎。 “你知不知道包太厚影响伤口恢复”金旭彬又是一声河东狮吼。 “大佬我知道了。” “你今天遇到什么事” “没什么。”姜漾摇了摇头,试图避开金旭彬那灼热的视线。 “姜漾,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诓骗老子,老子在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你拉着一个男人一路狂奔,后面还追着另一个男人。” “你们干嘛在上演丛林法则吗” “我……”她该说点什么降降金炸炸的怒火 “你遇到危险为什么要往外跑”金旭彬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姜漾“你不知道待在老子身边最安全吗” 他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嗯”姜漾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像是一滴水滴在干涸已久渐渐枯黄的小草上。 姜漾来新坑世界两个月累积的委屈再一次冲破防线,将她淹没在洪潮里。 真的,没人关心的时候,姜漾觉得她能撑起全世界。 可一旦有人给一点点温暖,那么之前压下去的所有委屈,都会在这瞬间进发。 姜漾泪眼模糊地张开手臂“金炸炸,抱。” 金旭彬瞪着姜漾“抱个屁抱,老子才不惯着你。” “抱。”真的好难过,再不抱她她就当场去世。 也正是这一瞬间,姜漾猛地落入金旭彬的怀里,他站在床边,大手粗鲁地将姜漾揽进怀里,她将脸埋在金旭彬的腰间,哭得一塌糊涂。 。 第三十一章 六逆子发现姜漾的秘密 【金旭彬视角】 “金炸炸,抱。” 金旭彬听到金炸炸三个字,火气瞬间上头,可当自己看到眼前的女孩泪眼模糊,委屈地撇着小嘴,还可怜巴巴地张开手臂要自己抱。 金旭彬的火气瞬间就没了,甚至还带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抱个屁抱,老子才不惯着你。” 虽是这么说,可说话的分贝已经小了很多,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句话里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温柔。 “抱。” 女孩固执地要自己抱,金旭彬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步粗鲁地将她揽进怀里。 她将脸埋在自己的腰间,哭得一塌糊涂。还时不时蹭一蹭,不知道是蹭自己的腹肌,还是往衣服上蹭鼻涕。 金旭彬的脸虽然僵硬,可手却不自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金旭彬不知道姜漾怎么突然这样,前一秒还嘴硬,下一秒就哭倒在自己怀里。 又在撒娇,真拿她没办法。 罢了,等她哭好再找她麻烦。 ———————— 姜漾不知道在金旭彬怀里哭了多久,直到她声音沙哑,面部传来不适感。 姜漾起身一看,他的西装内衬都被她的眼泪哭湿了。 “你特么哭好了”金旭彬低下头悠悠地看着姜漾。 奇怪的角度会把一个人显得很丑,可她这样仰视金旭彬,他依旧帅气逼人,这就是反派的魅力吗 “哭,哭好了。”姜漾连忙挣脱他的怀抱。 “那你给老子交待一下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你拉的那个男人是谁” “陆明俊,就是被我拉出去准备当肉垫的人。” “所以你知道追你的那个男人要对你做什么”金旭彬低头审视着姜漾。 不能慌,姜漾这个大忽悠还能在他面前露馅不成“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害怕,所以拉了一个人出去,有可能用得着。” “姜漾,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给老子说实话。”金旭彬又发火了。 金旭彬气急败坏地从裤兜里扯出自己的手机,戳戳点点,然后猛地将手机扔到姜漾面前“你还想骗老子多久” 姜漾拿起手机一看,是一堆照片,拍得还挺好。大部分照片 是她在宴会上的照片,言笑晏晏,举止得体。 可越翻到后面越不对劲,照片渐渐变成姜家的豪宅,甚至还有她躲在花园里的照片。 再往后翻,一张照片刺痛了姜漾的眼睛。 照片中的她被绑在刑架上,双眼蒙着黑纱,锁骨上有一个被划开的小口,像一只被摧残的蝴蝶,拖着残破的身躯,等待着死神的审判。 “两个月前,你去爬山被人绑了对不对” “那人没有向姜老爷子要赎金,说明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伤害你。” ”唉~”姜漾摆了摆手“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人。” “老子就是坏人,见过的没有道理的坏人多了去。” 金旭彬一句话将姜漾堵得哑口无言,确实,反派本派都认证了,她还能为贺嘉许狡辩什么呢 “这是老子在楼梯间捡到的相机里面拷贝出来的内容,说说看,你隐瞒了什么” 「“啊席幼,金旭彬这逆子太聪明了,被他发现贺嘉许的存在,他今天似乎有种不弄清楚状况不肯离开的架势,我该怎么办”」 「“用你最擅长的伎俩,装疯卖傻。”」 「“不行啊,他今天来势汹汹,不好忽悠啊。”」 「“那就装晕,先糊弄过去。”」 「“不行啊,他盯着我,我就会咽口水,这不就暴露了吗”」 「“那行,看着你是我母亲大人的份上,我帮你这一回。”」 不知怎么的,姜漾双眼迷糊了,浑身也失去了力气,啪一下她倒在床上,她还有意识,但是晕了。 「“怎么回事”」 「“方便你晕倒后听听金旭彬会说些什么,看你今天受这么多委屈的份上,给你的一点点补偿。”」 这逆女,终于学会心疼人了。 “姜漾,姜漾你特么的怎么说晕就晕” “老子怎么还不知道你有晕倒躲避回答问题这一招” “好啊,你今天不说,老子天天来烦你,烦到你说为止。” 「“席幼席幼,你说金旭彬会不会给我爷爷打小报告”」 「“不会,他可是黑大佬,做什么事都会收集好所有证据,了解清楚来龙去脉,再权衡要不要告诉别人。”」 「“你可别小瞧了金旭彬心思的缜密程度。”」 「“行,嘉嘉说的对,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等金旭彬离开,我就带着段嘉嘉连夜跑路。”」 金旭彬耐心可真是长啊,他等到后半夜没见姜漾醒过来,这才起身离开。 今夜姜老爷子没回家,应该是直接在酒店歇下了吧。 。 第三十二章 进入五逆子世界 姜漾送走了段嘉嘉,席幼在逼仄的小房间内现身。 “你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去反派世界看一看吗” “去陆明俊的世界吧,我想看看他都经历了什么” 姜漾躲金旭彬的这两个星期,陆明俊天天给姜漾发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去拿毒检报告。 她有事,她在躲人,但姜漾不能告诉他。所以姜漾告诉他,朋友带她到处旅游,现在没空。 他说要把毒检报告寄到姜家,吓得姜漾差点心脏骤停,要是被爷爷发现,她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到时候跳井都洗不清。 姜漾只能一拖再拖,那个毒检报告只能交到她手上,祝英逸的心思也只能她一个人知道。 这些逆子们想方设法害她,姜漾还得想办法包庇他们。 她要感化所有人啊,少了任何人,姜漾都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她妈还在家等她回去呢。 “席幼,进入陆明俊世界。” “好的,母亲大人。”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置身于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四处都是古建筑,古建筑与古建筑之间穿插着几处小池塘和一条蜿蜒的沟渠。 姜漾所站的地方,正是一条一米五宽度,长度未知的沟渠,沟渠里的水清澈见底,水中青苔随着水波荡漾着。 青苔上漂浮着安居乐业的小皮皮虾,大概一厘米大小。 沟渠两边都是住户,姜漾正对着的这户人家有一处院子,院子里有一处小池塘,池塘里养了一群锦鲤,池中央还开着荷花。 「“席幼,这是哪里”」 「“陆明俊养父母家。”」 「“现在陆明俊多大了”」 「“初三吧。”」 「“初三那就还没回到陆家,他现在不叫陆明俊吧」 「“叫陆明俊,他走丢的时候已经记事了,记得住自己的名字。”」 「“唉,真是,同样是离开家,为什么陆极憨和小甜包的命运相差那么大呢”」 「“母亲大人,你好像搞错一件事了,段嘉嘉是被拐走的,陆明俊是自己走丢的,两者命运并不相同。”」 初三啊,像姜漾这个年纪的人,初中时代是一个非主流文化非常盛行的时代。 初三的陆极憨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是葬爱家族的成员之一,会不会留着一头杀马特发型呢 想到这里,姜漾内心一阵抗拒,待会该怎么面对他呢他要是说火星文她听不懂怎么办 姜漾初中那会儿只是齐刘海梳厚了点,其实她也没那么非,更不懂什么火星文。 「“母亲大人,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两个小时的时间并不多。”」 「“我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陆极憨啊。”」 姜漾话音落下,院子里的池塘边走出一个少年,他穿着简约的校服,留着一个乖巧的发型。 和姜漾想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她以为他会赶潮流呢。姜漾初中那会儿,有不少男生钟爱把头发梳立起来,弄成一个鸟巢的形式。 姜漾想,那时候的他们只是想给小鸟一个家吧。 「“席幼,初中的陆极憨和长大后的他好像没什么变化。」 「“初中的陆明俊多了些少年气息,人也比较稚嫩,心境也不一样的。”」 “你盯着我看什么”少年的声音打断姜漾和席幼的谈话。 姜漾抬头看着从院子里走出来的少年“呃……我没有……我我看的是你家池塘里的锦鲤。” “你喜欢锦鲤”他眉色一喜,拉着姜漾跑进院子里。 他指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锦鲤“你看,有红色的,还有红白相间的龙凤锦鲤,还有黑色的……” 少年心思单纯,热情地给姜漾介绍他的锦鲤,也不怕她是坏人什么的。 “看,那条是池子里唯一的一条金色锦鲤,全都是我养的。” 他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说,看,这是我为你承包的鱼塘。 他的养父母家在江南水乡,这座城市是著名的水生态城市,距离市中心较远一点的地方,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方池塘,陆极憨养父母家也不例外。 “姐姐你是外地来旅游的吧” “你看出来了” “只有外地人才会觉得院子里有池塘很新奇。”他歪头笑道。 姜漾看着阳光下的少年,他手里拿着鱼食,阳光在他身上铺了一层浅浅的金影。 「“席幼,陆极憨这小日子过得很舒坦嘛。”」 「“我就是带你来他还没黑化的时间段,见一见之前的他是什么样的。”」 「“那我跟他聊啥”」 「“人家已经热情邀请你看锦鲤了,你还想干啥”」 「“不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就枉费我来这里两小时”」 「“母亲大人又在想什么损招”」 「“你别管。”」 姜漾看向还在池塘边玩耍的初中生陆某,心中的恶念渐渐攀升“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陆明俊,姐姐你呢” “我叫姜漾哦。”姜漾凑到陆明俊身边,指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那条金色锦鲤“明俊啊,那条金色锦鲤能不能送给姐姐” 陆极憨笑容缓缓消失,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姜漾。 “可……那是我唯一一条金色的锦鲤。” “……”姜漾就是要拿走你唯一一条金锦鲤啊,不然你怎么记得住她 姜漾想什么法子呢有了“明俊啊,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盯着你家池塘看吗” 善良的陆明俊懵懂地摇了摇头。 “其实我早就看到那条金色的锦鲤了,听说金锦鲤可以转运……”姜漾不知道啊她胡说八道的“明俊啊,姐姐我可太惨了。” “姐姐前不久遇到一个怪叔叔,他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不给我饭吃,还打我骂我……”并没有,但是贺扒皮要杀她。 “好不容易逃出来,又遇到一个黑老大,又是吼我又是吓唬我的……”确实吼了,但人对她还可以。 “还有一个……”姜漾该怎么形容段嘉慕“还拉扯着一个小弟弟,我活得太苦了,所以想要金锦鲤转转运……” 他十分同情地看着姜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小鱼缸和捕捞网。” “唉”这么轻易就给她了 「“母亲大人你是不是没演过瘾啊”」 姜漾懒得搭理席幼的调侃,目光聚集在着急朝屋里奔去的陆明俊身上,没有黑化前,他的心地竟然这么善良 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而池塘里只有一条金锦鲤,还是亲自喂养的,为了给她转运,他就这么把自己心爱的东西拱手让人了 姜漾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不忍心骗这个小孩。 。 第三十三章 带走五逆子的宠物 不一会儿,他抱着玻璃鱼缸和捕捞网跑出来,一把将玻璃鱼缸塞到姜漾手里,二话不说,举起捕捞网开始捕捞那条金锦鲤。 烈阳炙热,因为着急而加快动作的他此刻已经满头大汗。 “姐姐你再等等,它们受到刺激游得很快,我捞起来有点费劲。” “明俊,你的善良会给你换来一线生机。” 陆明俊专注捞鱼“姐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姜漾说,陆明俊我会好好感化你的,不再让你 走上歧途过得那么痛苦,我想给你一个圆满的结局。 “捞着了。”陆明俊欢快的声音打断姜漾的思绪。 上一秒还在为难要不要把金锦鲤给她,此刻已经把上一秒的为难抛之脑后了,果然是一个心思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少年。 所以……他后来经历了什么,才变得那么极端的呢 “漾姐姐,你赶紧往鱼缸里打些水啊,不然锦鲤要渴死了。” “哦哦。”姜漾蹲下身,在池塘里打了一缸水。 陆明俊兴冲冲跑到姜漾跟前,姜漾将鱼缸放在地上,他将渔网里蹦跶的金锦鲤抓进鱼缸里。 “呀。”他看着鱼缸里伸展不开的金锦鲤犯起了难“锦鲤太大了,这鱼缸有点小,姐姐你等下。” 他扔下捕捞网,起身噔噔噔跑回屋里。 姜漾拨弄着鱼缸里的金锦鲤,抬头一看,陆极憨踉踉跄跄朝她走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厘米长的玻璃鱼缸。 他像一只抱着“老婆”横着走的馒头蟹,嘿咻嘿咻抱着大鱼缸走到姜漾跟前。 “这下它不用拘束了。” 在姜漾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陆明俊将锦鲤放进大鱼缸中,又用小鱼缸舀水将大鱼缸装满。 大汗淋漓的他抬头看姜漾“漾姐姐,你要给它取一个名字吗?” “呃……我……”姜漾一个取名废,他指望她给这小锦鲤取什么好名字。 “漾姐姐,我叫陆明俊,你叫姜漾,不如叫它明只漾吧。” “明只漾”姜漾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这名字也没比她姜大强强哪儿去。 “漾姐姐,你抱一下明只漾吧。” 少年很开心地将自己珍视的东西送给了姜漾,他一开始就觉得她很喜欢,所以搬来厘米长的大鱼缸给明只漾当新家。 姜漾疑惑地看着陆明俊“我怎么抱” 虽然姜漾有些迟疑,她还是将手伸进鱼缸里。 “漾姐姐你干嘛鱼不能离开水,你要抱明只漾只能抱鱼缸。” “我”姜漾伸手指着自己“抱鱼缸抱装满水的鱼缸” 少年,你是对女孩子的力气是有什么误解 姜漾想说她实在抱不动,可他那双眼睛里溢满了真诚……还有期待。 “漾姐姐,你不会抱不……” “怎么可能”姜漾不甘示弱地撸起袖子,弯下腰抱鱼缸。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鱼缸抱起,双腿抖得跟筛糠一样。姜漾严重怀疑她再使点劲,大肠可能会被抻断。 不是,为什么要证明给陆极憨看难道是她做贼心虚 「“母亲大人,还有一分钟。”」 「“什么”」 看着朴极敦赞赏而欣慰的笑容,姜漾这心里也暖暖的,可她还有一分钟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现在这大鱼缸像个烫手山芋一样。 抱着,她力气快用完了。 放下,这是陆极憨的恳求,他只是希望她多爱明只漾一点罢了。 姜漾能理解他的心情,每个主人把自己珍爱的宠物送给别人养的时候,他都会小心翼翼,生怕别人亏待了他的小宝贝。 「“席幼,我能把这世界的东西带去新坑世界吗”」 「“当然能,你和反派们不都是我带过去的吗”」 「“那行,待会儿帮我把明只漾带走。”」 「“好的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 姜漾抬头看向陆明俊,他还朝她笑着。 抱着鱼缸的姜漾有些脱力,突然脚下一滑,她扑通一声落入 池塘,池水迅速没过她的脸,剥夺了她的呼吸。 鱼缸迅速将姜漾压在池底,缸里的明只漾却还在里面游来游去,像是不知它已经获得自由。 「“二……”」 “漾姐姐!”池塘边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 「“一……”」 “噗通”一声,周围的水波似乎动了动,姜漾进入席幼的储魂空间,那大鱼缸也被她搬来了。 “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感化进度百分之十。” “其他世界呢” “段嘉慕世界目前感化进度百分之十,贺嘉许世界感化进度百分之十。了解反派过去,也算在感化进度内。” “七个反派,还早着呢。” 姜漾再次获得呼吸时,她浑身湿漉漉地站在小旅馆的房间里,怀里还抱着那个大鱼缸,里面的明只漾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咳……咳……”姜漾咳了几口水,她将鱼缸放在地上。 「“席幼,陆极憨跳水里救我了,他要是在池底没找到我和鱼缸,会不会被吓疯了”」 「“怕什么,以前离开反派世界的时候,不也是随心所欲吗?你上次还直接从过山车上消失呢。”」 「“这样可不行,既然我去反派世界是有痕迹的,那我这样离开岂不是很灵异”」 「“母亲大人,你又想给我提什么要求”」 「“抹掉我离开前三秒的记忆。”」 「“所有反派都要吗”」 「“对,所有反派都要,之前的也要。”这是个bug,谁会被一个灵异的人物拯救,不被吓死已经是胆子大的了。」 「“母亲大人,你可真麻烦。”」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姜漾又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行行行。”席幼莫名觉得她被人牵着鼻子走。」 段嘉嘉带着鸡腿回来的时候,姜漾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一样跌坐在地板上,整个房间弄得湿漉漉的。 段嘉嘉吓了一跳,整盒鸡腿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漾姐,你怎么了” “我……”姜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刚出去买了一条锦鲤,店家贴心送了鱼缸。” 姜漾能告诉他,这玻璃鱼缸和明只漾是十六岁的陆明俊送给 她转运的吗 姜漾转移话题“鸡腿还能不能吃” “脏了,漾姐不能吃,嘉嘉能吃。”段嘉嘉委屈巴巴地蹲下身看着散落一地的鸡腿。 姜漾明白他的意思,他之前要饭的时候比这个脏的都吃过,但他还是考虑了她的感受。 “你也别吃了,再去买一份,正好我换身衣裳。” “可是漾姐,我们带出来的钱不太够了,要不要回去啊” “不要。”姜漾想也没想就拒绝“你先去买鸡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段嘉嘉点了点头,乖巧地将掉落在地上的鸡腿捡起来带走。 。 第三十四章 五逆子拉着姜漾去见四逆子 破旧的小旅馆,发黄的白床单,一个简单的双人间,比别人高一倍的房费,这些都是姜漾躲避金旭彬必须要承受的后果。 可姜漾也知道躲他不是个办法,以金旭彬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贺嘉许扒得底裤都不剩,她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帮贺嘉许开脱。 他要杀姜漾,姜漾却不能杀他,更不能让别人伤害他。 姜漾躲起来,不过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让她想清楚怎么护住贺扒皮。 脑中浮现贺扒皮朝她丢相机的画面,姜漾深深叹息了一声…… 贺扒皮那逆子可能是疯了,凭什么觉得上次能抓住她 竟然连这么重要的证据都给丢了,那相机里的照片足够给他判刑。 姜漾又在破旧的小旅馆捱了两天,实在熬不住了,她拿着最后剩的一百块钱打了辆车,带着段嘉嘉和明只漾回到姜家。 爷爷平时很忙碌,没时间管姜漾,但他会抽时间陪她吃饭,给她打电话,其他时间都让金旭彬盯着她。 最近姜漾也不知道金旭彬在花岛还是别的哪个城市,有没有被她气成金炸炸。 别的不说,他一路上肯定没少骂姜漾智障。 姜漾将明只漾安排在花园附近的池塘中,让段嘉嘉顺道一起照顾了。 段嘉嘉怕它孤单,还特意去花鸟鱼市场买了别的锦鲤来陪它,姜漾也挑了几盆荷花,让段嘉嘉在池塘中种下,他彻底沦为一个园丁, 段嘉嘉的心智虽然不是很成熟,但他很懂事,凡事都为别人考虑。 他的动手能力也很强,比起杀别人的男人,他更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姜漾刚给明只漾弄好新家,一个不速之客便来拜访,刘妈将人带到花园,她正在和段嘉嘉给明只漾投喂。 “阿漾。”来人是陆明俊,想必是为了毒检报告的事而来。 他走到池塘边,看到水中游来游去的金色锦鲤“没想到你家也有金色锦鲤。” “漂亮吧这可是池塘里唯一一条哦。”还是熟悉的语气。 对于姜漾而言,不过是两天前听到的话。于他而言,却是很多年前说过的话了。 “十年前我家池塘里也有一条,不过后来我送人了。”原本兴奋的陆明俊看到池塘里的金锦鲤,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 “我送的那个人……” 他转头打量着姜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陆明俊脑子里没有那些记忆的,又或许是时间太久了,他忘记了。 可这些本该压在陆明俊脑海深处的记忆一夜之间浮出脑海,那些模糊的前尘往事在他脑中清晰起来。以至于现在面对眼前的人,他还有些怅然。 “没什么。”他低头笑了笑“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掉进我家池塘,我跳下去救,后面的记忆就没有了。” 看来席幼真的抹掉她离开那三秒的记忆了,只是陆明俊明明记得她却不告诉姜漾,他的心思比段嘉慕要深沉。 他似是想到什么,咧嘴笑起来“我妈知道我把家里最大的鱼缸送人后,不仅打我手心,还罚我在池塘边扎了半小时的马步。” “但是我不后悔,被打了也没哭,能帮到她我很开心。” 他耷拉着眉眼,讲起这些回忆的时候,眼中洋溢着幸福。 现在的陆极憨有几分十年前的影子,可渐渐的,他的眼神又变得忧伤起来。 姜漾连忙转移话题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要的东西已经好了,得知你回来,我立刻就来找你了。” “你现在要带我去见许修文” “对啊,毕竟是帮你的忙,也是你说的不要寄过来,正好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可以直接找他了。” “呵呵……”谢谢你啊,热情的陆极憨。 “走吧。”陆明俊一把拉住姜漾的手腕。 他们刚迈出两步,身后便传来段嘉嘉的吆喝声。 “明只漾,不要那么霸道啊。” 姜漾心道……完了! 陆明俊脚步一顿,握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姜漾转头看向陆明俊,他又蓦地放松力度。 明只漾,还能喊谁池塘里就那条金色锦鲤。 陆明俊明明有反应,可他却什么都没问姜漾,也不知道他肚子里在憋什么坏水。 这样的人比‘行走的姐夫收割机’、‘黑大佬’可怕多了。以姜漾的智商,想要猜透他恐怕有点难。 熬过下班高峰期的车流,赶到约定地点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陆明俊订了一家餐厅,姜漾来这世界也不久,她没听说过这餐厅的名字,但听说这里的菜品味道一绝。 餐厅坐落在市中心,规格也不小,足足占了一二三……一栋大厦的三层楼。 楼下有露天的桌椅,圣波城的夜晚并不是很热,这个时候会有很多顾客选择在露天的餐桌上用餐。 陆明俊带姜漾穿过露天的餐桌来到室内,穿过一排排用于展示的分酒器,爬上二楼。 远远便看见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坐在正对楼梯口的第三张餐桌上,眼尖的他在陆明俊露出半个头时,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他朝他们招手“明俊,这里。” “介绍一下,许氏集团继承人……” 姜漾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餐桌上微微笑着的男人,他脸上的酒窝表明此刻的他很友好,可她还是紧张得不行。 敢问这世间哪位英雄好汉不怕死,面对要害自己的人能从容不迫 怂点没关系,命保住就好了。 “……许修文。” 许修文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漾,等待陆明俊的介绍。 “这位是姜氏集团大小姐姜漾。” 陆明俊的话音落下,许修文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隐去微惊的痕迹。 许修文,第四部小说的反派,姜漾的四继子。 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光看表面,别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坏人,就算再次深入探究,也不会发现他是个反派。 因为他是个老好人,典型的讨好型人格,对谁都特别好,但讨好型人格是他的面具。 别看他现在和陆明俊玩得还算可以,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但心底压根没把人当朋友。 就算有人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生气,反而会去反思自己,反思自己…… 最近是不是太和蔼了,给你脸了! 他还有一个毛病,别人不知道,可作为他后妈的姜漾却了解得一清二楚。 大部分情况下,他说‘是’就是‘不是’,‘不是’就是‘是’,口是心非的典型代表,但他偶尔也会说真话。 他是真正的伪君子,假面担当。想要分辨他哪句真那句假,十分困难。 。 第三十五章 姜漾与四逆子的交锋 小羔羊,我众里寻你千百度,蓦然回首,你来找我要毒检报告了 呃……姜漾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蓦地发白,她想要伸手回握,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姜漾总觉得他那句“你好”带着深深的恶意,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阿漾,你的手怎么抖了” 陆极憨!竟然在许修文面前拆穿姜漾! 此刻姜漾觉得自己就是奥利奥中间的奶油夹心,总要被其中一人给扭没了。 “我脚疼,脚抽筋了。”啊,她是脑抽了吧 “手抖跟脚疼有什么关系” 陆极憨再次拆穿了姜漾。 “脚疼得难受,连带着手一起抖啊。”姜漾不要脸要贯彻到底“其实我是社恐。” “社恐不像你这样啊。” 陆极憨再次拆穿姜漾,丝毫不给她留面子,他是在报复她吗 报复她什么呀,姜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陆极憨……呜呜呜……谁来救救她…… “哈哈……” 姜漾尴尬地笑着“可能是有帕金森吧。”这样总行了吧! “也不一定。”陆明俊帮姜漾拉开椅子,笑道“说不定是小脑病变。” 小、小脑病变陆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咒你后妈你知不知道没你后妈就不会有你 许修文笑了笑,接话道“也有可能是甲亢、特发性震颤什么的,或许你可以说说你的症状,我大概帮你分析一下病因。” 看,多伪善啊,表面上是在帮姜漾,可暗地里却在诅咒她。他那双还算智慧的眼睛,早就看穿姜漾是因为紧张而手抖。 “这个可以,修文家不仅有制药厂,还有好几家医院,他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懂一些病症。” 姜漾生无可恋地坐在原地,听着两人一唱一和。 “许先生,我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要那份毒检报告的。” “叫许先生多生疏,叫修文就好了。”他依旧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至于毒检报告,我给放家里了,后来我再拿给你吧。” “今天就当认识一场,吃顿饭交个朋友。” 他说的话可真官方,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的确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样子。 正是因为这样,姜漾才不想跟他一起吃饭,她怕自己太过紧张被噎死……呜…… “我去个洗手间。” “去吧,菜还没上,我们等你。”许修文多温柔的语气。 别走啊陆极憨,别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许修文啊……天啊…… 姜漾本想伸手拉住陆极憨,可他去的是洗手间。姜漾的视线随着他的离开而移动,这样能避免她看起来很紧张。 姜漾视线无意间瞥向许修文,发现他身边有一个棕色档案袋。 姜漾抬头对上许修文,他用余光瞥了瞥身边的档案袋,从容地将手肘放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她。 “姜姜,看什么呢” 看什么,当然是看你藏着不给她的档案袋啊“看你长得挺帅。” 姜漾想要跟他们周旋,就得比他们还精才行啊。 “哪里哪里,姜姜太夸张了。”他内心却是,还用得着说,哥一直很帅。 “修文,你觉得我怎么样”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就那样,如果没有姜家千金的背景,也就一般般。 听听,多么敷衍的夸赞。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许修文几乎是脱口而出。 喜欢就是不喜欢,姜漾当然明白。 “我说的是对恋人那种喜欢,你喜欢我吗” “一见钟情。”只见一面怎么可能喜欢,再见十面也不可能喜欢。 “那你愿意娶我吗当你老婆的那种。” “愿意。”愿意个屁,哥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所以你的档案袋里,装的是我的毒检报告吧。” “不是。” 他依旧很从容,没有一丝破绽,但脸色已经没有之前好看了。 「“席幼,档案袋里装的是不是我的毒检报告。”」 「“是的,母亲大人。”」 看吧,不是就是……是。 他带了姜漾的毒检报告,却压着不给她,想制造下一次单独见面的机会,或许下一次,就知道他想对姜漾做什么了。 此刻应该心虚的人不是姜漾,而是许修文,姜漾的手早已不再颤抖,她打量着他,他打量着她。 两个人之间升起一种微妙的氛围,是那种棋逢对手的氛围。 “怎么回事”陆明俊的出现打破了眼前的僵局“我就去个洗手间,你俩就谈婚论嫁了” “没有,开个玩笑。” “陪着姜姜开个玩笑。” 姜漾和许修文的试探到此结束,第一次交锋也到此结束,他果真如她小说里写的那般,口是心非,伪善得很。 。 第三十六章 六逆子回来找姜漾对质 姜漾本以为回到家可以舒坦一下,谁知道她刚推开门,就看到金旭彬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就是仗着她爷爷不在家所以肆无忌惮。 可怜的段嘉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无助的样子像是被金旭彬欺负的良家少年。 姜漾连忙关上门,朝花园的方向竞走,刚走了几步,突然喉咙一紧,她被人锁喉拖进客厅。 姜漾扭捏地坐在沙发上,段嘉嘉扭捏地站在她旁边,金旭彬依旧翘着他的二郎腿打量着他们。 “姜漾。”金旭彬一声怒吼“你很厉害嘛,把老子耍得团团转。托你的福,老子把多亚堡的旅游城市逛了个遍。” 姜漾十分心虚“这不是挺好的吗别人想去还不能去呢。” “对啊,嘉嘉想去花岛都没机会呢。”单纯可爱的段嘉嘉遗憾地说道。 “你闭嘴。”金旭彬指着段嘉嘉“这儿没你事,你别说话。” 段嘉嘉悻悻地闭上嘴,惹不起要躲起来。 金旭彬转头瞪姜漾“姜漾,你说说你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躲老子” “哪、哪个男的”姜漾战术性装疯卖傻。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那个人的消息了是吧” “那天宴会上追你的人,确切来说,那个追杀你的人,他叫贺嘉许对吧。” “住在圣波城安清平区的山上,一辆车、一栋山间小房子,一个小仓库就是他的全部家产。” “无业游民一个,我没猜错的话,那次你去爬山,锁骨上的刀伤就是他划的吧,上次在宴会上,也是他在追杀你。” “姜漾。”金旭彬十分不解地看着她“老子不明白你遇到这种人为什么不报警你要是不相信警察,那你告诉老子啊。” “天底下就没有我金旭彬摆不平的人。”他真的很气愤,活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傻的女人。 “你说话啊。” 姜漾能说什么啊让金炸炸帮她收拾了贺扒皮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你不说话是吧”他蹭一下站起身“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吧” 金旭彬抬脚要走“病历、照片、监控,所有证据都收集齐了,老子知道怎么办。” 他要报警抓贺扒皮他可是个反派,竟然懂得报警 姜漾眼看着金旭彬走到玄关处,正准备离开。 「“母亲大人,旭彬哥哥踏出这个房门,扒皮哥哥可就完了。”」 “金旭彬。”姜漾连忙叫住他。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将他的腰熊抱住。 “旭彬啊,你能不能放过贺嘉许我求你了,下次他再也不敢了。” 姜漾这是在干嘛她像挽留一个负心汉一样挽留金旭彬。 姜漾撕心裂肺地哀嚎着“求你不要揭穿贺嘉许,他只是一时糊涂,他鬼迷心窍。” 这话怎么这么像溺爱自家儿子的糊涂妈的经典台词呢 “旭彬啊。”姜漾鬼哭狼嚎,抱着他的细腰死不松手“我会好好教育他,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那可不行,老爷子把你的安全交到老子手上,他却几次三番想置你于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报警抓他也可以,老子带人把他的腿给卸掉,这下就不用担心他对你造成威胁了。” “不可以。”姜漾就知道金炸炸知道贺嘉许的意图会出大事。 “你怎么什么都不可以”他想要甩开姜漾,奈何她像个大型腰部挂件一样,挂在他腰上死死不松手。 “保护你是老爷子安排给老子的任务,老子必须做好,否则老爷子怪罪下来,还得老子承担。” 金旭彬不顾姜漾还在腰上挂着,准备开门离开。 金炸炸是铁了心要搞贺嘉许,她该咋办啊 “段嘉嘉,快来拉住金旭彬。” 突然被ue到的段嘉嘉不情不愿地赶过来,一把拉住金旭彬衣袖。 谁知道金旭彬用力一甩,段嘉嘉被他甩开,嘭一下撞在门上。 姜漾完了,她和金旭彬这场拉锯战,注定要被段嘉慕观摩。 片刻之后,段嘉慕站起身,双手抱臂靠在门边,玩味地看着眼前想要出门的金旭彬,还有他腰间挂着的姜漾。 “旭彬,我不想告那个人,也不想找那个人的麻烦。” “老子管不着,老子只知道你的安全已经受到威胁,这事必须管。”这样他才能不辜负老爷子的嘱托。 姜漾眼见着拉不住金旭彬,她向段嘉慕投去求助的目光。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参与纷争。 “嘉哥,你帮我拦住他,我陪你逛一天街,想买啥就买啥卡随便刷。” “你确定”他挑了挑眉,盯着正在挣扎的金旭彬。 “我确定以及肯定。” “姜漾,你给老子放开,就凭他是拦不住……呃……” 金旭彬话音未落,他被原本靠在门边的男人突然袭击,姜漾连忙松开金旭彬的腰,段嘉慕顺势锁了他的喉,并迅速将他拖到沙发上。 姜漾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现在可以确认了,段嘉慕是所有反派中武力值最高的。 剥皮客贺嘉许没在他手上讨到好果子吃,黑大佬金旭彬也被他轻易制服。 虽然他帮她制服了金旭彬,可姜漾这心里却直发毛,他这行为越看越像案发现场处理尸体。 连金旭彬本人都傻了,他刚才怎么了被这个花园小帮手给制服了就一招 “段嘉慕你……” “老实点,我不介意杀掉你。” “嘉哥……”姜漾慌忙将段嘉慕拉到一旁“嘉哥你悠着点,你把关系闹得这么僵,他下次就会针对段嘉嘉。” “也是。”段嘉慕点了点头。 段嘉慕随即转头不屑地瞥了金旭彬一眼,对姜漾说道“我把他制服了,想要捏圆搓扁,随你的便。” 金旭彬见状,气势汹汹起身准备和段嘉慕理论,姜漾慌忙冲过去拦住他。 “旭彬,你刚才也看到了,你……”姜漾欲言又止,没把他打不过段嘉慕的事实再提一遍。 他瞪了姜漾一眼,又不甘心地看向盯着他的段嘉慕,最终妥协。 。 第三十七章 姜漾要护住二逆子 金旭彬凶神恶煞地盯着抱臂坐在一旁的段嘉慕,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从头顶的发丝观察起,随即又看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奇怪,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气场却不是曾经的气场。 姜漾叫他嘉嘉的时候,他看起来十分乖顺,整个人也没什么攻击性,就像几岁的小孩子一样,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茫然。 可姜漾喊他嘉哥的时候,他便是沉稳内敛的模样,还有那惊人的爆发力,竟然一招将他制服,并且让他没有任何招架能力。 金旭彬继续打量着段嘉慕,可后者压根不在乎,即便他的视线在人家身上停留那么久,那个人依旧很自在。 姜漾在旁边看着金旭彬盯段嘉慕已经很久了,金旭彬似乎在 思考什么,而段嘉慕压根不想打破这所谓的僵局,或许他都不觉得这是僵局。 他只是帮姜漾拦住了金旭彬,之后的事他并不想参与。 最终,金旭彬忍不住好奇,凑到姜漾身边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你捡来的这小子很奇怪” “哪里奇怪”好家伙,他不会发现段嘉慕双重人格了吧 “总感觉他的气场不太对。” “……”他还是感觉到了“他一受刺激就这样,你忘了,之前你把他摔门上了,说不定现在额头上还有包呢。” “是老子有错在先” “应该是吧。”姜漾转头看向段嘉慕,他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议论而抬头,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若是段嘉嘉,他肯定会凑过来问这问那。 “呀!姜漾!”金旭彬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惊一乍的把姜漾吓得一哆嗦,就连一直事不关己的段嘉慕也抬头看向他们。 “你是不是想转移老子的注意力” “我”她做什么了 “老子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包庇贺嘉许,他就是个穷凶极恶的人渣,连老子都不如。” “你能不能别老子老子的”姜漾真佩服他这一百八十度转弯的转折方式。 金旭彬死不悔改“回答老子的问题。” “呃……”姜漾低下头,为难地咬了咬下唇,余光瞥见金旭彬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在自己的微表情里盯出答案来。 姜漾向段嘉慕投去求救的目光,谁知他的视线里也包含了探究。 现在这个情况,姜漾怎么看都是前有狼后有虎,佛不渡她她自渡,没人救得了她。 “咳……”姜漾眼看着两道视线越来越灼热,她实在躲不过了“因为……” “因为……”不管了,她必须保住贺嘉许“因为爱情。” 金旭彬此刻的神情就好像是……不会滑冰的他穿着滑冰鞋朝姜漾奔来,姜漾站在尽头张开手臂准备扶他,可当他滑过来的时候,她一下躲开。 对,就是这种诧异中带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段嘉慕,他顶了顶右边的腮帮子,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嘲笑自己,又好像在嘲笑姜漾。 “姜漾。”回过神来的金旭彬再次炸毛“你特么脑子被那家伙挖走了吗你怎么编出这么荒唐的理由诓骗老子?” “你说你喜欢祝英逸、喜欢车承泽、喜欢段嘉慕……” 段嘉慕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瞥了姜漾一眼,见她一脸困窘,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又或者你说你喜欢我,老子都不会觉得奇怪。” “而你偏偏……喜欢贺嘉许”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生气,就连头顶的呆毛也气愤地竖起来。 “我知道。”姜漾装得楚楚可怜“我知道喜欢他不对,可我就是爱了,没有什么理由。” “你该不会是……” 金旭彬眼神一眯,姜漾就知道他没在憋什么好话。 “你该不会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你有什么人质情结吗那个人要杀你,你特么不清楚” “我不知道,但我爱他。”姜漾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眼眶迅速通红。 该姜漾上场表演了“我没得选,就算他一见到我就想杀我,可我还是看不得他受伤,忘不掉他的一颦一笑。” 哪有什么一颦一笑,只有追逐她时那狰狞的表情,姜漾当然忘不掉。 姜漾哽咽着“旭彬,嘉哥,我真的爱他。” “姜漾,你这是病得治。” “旭彬。”姜漾伸手抓住金旭彬的衣袖,轻轻摇晃着“炸炸,能不能别把他的事告诉爷爷,你不想让我每天以泪洗面吧” “姜漾……”他生气地举起手,准备在姜漾额头上敲一个包。 “嗯炸炸,求你了。” “老子真是服绝了你。”原本气愤的他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停在空中的手也缓缓收回,只是那只被姜漾拉着衣袖的手却没有抽回。 好奇怪,叫他金旭彬的时候,他脾气炸得要死。叫他金炸炸的时候,他的脾气却变得十分温顺,这金炸炸三个字是有封印的能力吗 姜漾看着金旭彬被搞定,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转头看向段嘉慕,他嗤笑了一声。 “我说呢,我说你怎么要把我留在身边。” 他说的话很简短,但姜漾却能听懂他想表达的所有意思。 他曾问她为什么没有让警察或者金旭彬帮忙处理贺嘉许的事情,他在今天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因为爱情! 。 第三十八章 七逆子接近姜漾的目的 【段嘉慕视角】 段嘉慕坐在原地失了神,脑中莫名回想起那段被尘封很久又突然清晰的记忆。 姜漾给他买了八根棉花糖,他和姜漾坐在旋转木马上,周围都是欢声笑语。 他们坐在过山车上,她被吓得连连尖叫。 他记得那会儿,他一直关注着姜漾的神情,无数次伸出手想问她牵不牵。 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好像牵手也不太合适。 最终,想法被“陌生人”三个字打败,他的记忆也逐渐模糊。 好像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姜漾的记忆。 现在呢 现在她说她喜欢那个人,自己惆怅个什么劲 —————— 得知姜漾喜欢贺嘉许的两人沉默了良久,金旭彬此刻完全失去了方向,以后该怎么保护眼前人,他陷入了迷茫。 而段嘉慕…… 不知怎么的,姜漾竟然在他那古井无波的眼里看出几分落寞与讽刺。 “我要去睡觉了。” “现在大白天的……”姜漾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明白段嘉慕的意思。 段嘉慕要去睡觉,换回段嘉嘉。之前姜漾让他帮忙拉住金旭彬,他不肯,是姜漾用逛街刷卡作为诱饵,他才答应的。 可现在事情解决了,他却要去睡觉,这多多少少有些赌气的嫌疑。 “老子先走了。” 金旭彬这么说,是不打算追究贺嘉许的责任了吧。 玄关处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段嘉慕也消失在客厅,他是生气了吗 他前脚进屋躺回榻上,姜漾后脚进他房间,正巧看到他猛地一下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盖好。 段嘉慕不带一丝留恋地闭上眼睛,悠悠回了一句“睡觉中,勿扰。” 听听这语气,多冷漠啊,多不想见到姜漾啊。 “嘉哥,你这一觉睡下去,不知道哪天才能醒过来了。” 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搭理姜漾。 姜漾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板直地躺在床上的男人。 微微蓬松的黑发,眉间一抹墨色,与眉骨相辅相成。高挺笔直的鼻梁,修长的睫毛盖住眼下的卧蚕,即使躺平了还是能看到清晰的下颌骨。 偏偏这线条感十足的男人,刚硬中带有一丝少年气息。 不是说真正的少年感是不谙世事的天真是不染尘埃的干净是远离市侩的单纯 姜漾怎么会在这个手刃三个男人的反派脸上看出少年感 难道是因为嘉嘉的缘故 “咕嘟~” 一声特别清晰的咽口水声在这空旷的房间响起,姜漾从他的美貌中回过神来。 发现他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一层绯红,可他还是死要面子地不肯睁开眼睛。 “嘉哥,这就睡着了” 刚才还听到咽口水的声音,现在姜漾就问他是不是睡着了,这明摆了就是在内涵他。 他倒也够沉着,躺着不动就是不动,不理就是不理。 “我垂涎嘉哥美貌这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下手了。” 床上的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可还是不肯搭理姜漾。 姜漾伸出手,指腹落在他的鼻尖,指腹触碰到的地方明明光滑细腻,偏偏手像被扎了一样,条件反射般缩回了回去。 也正是这时,姜漾的心跳开始紊乱。 他是段嘉嘉的时候,姜漾只把他当八岁的小孩,就算两人再怎么亲密,就算同住一件双人房,她也不会觉得窘迫。 可眼前的男人,是那个沉稳的段嘉慕。 「“不是吧不是吧。”席幼不知何时从姜漾脑海中冒出来“母亲大人不会爱上收割机了吧”」 「“胡说什么呢”姜漾清楚自己没有爱上他,但她也不否认那一刻的动心“他可是个反派,还是我的逆子。”」 「“逆子怎么了狼才女豹正相配。”」 「“说谁是女豹呢席幼你有空多读点书,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系统,我希望你渊博一些。”」 「“切。”」 —————— 【段嘉慕视角】 段嘉慕觉得这世界太疯狂了,他被席幼带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流浪了两个月才遇到目标人物姜漾。 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回到原世界陪姐姐,现在她的第三任丈夫刚死,整个人精神极其恍惚,很需要段嘉嘉陪。 他需要尽快完成任务,才能离开这里。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姜漾喜欢贺嘉许一个女孩真的会喜欢一直追杀自己的男人吗 要么是姜漾真的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要么就是说谎骗人。 她到底为什么要维护贺嘉许 尽管席幼一口咬定姜漾是新世界的原著居民,段嘉慕还是持怀疑态度。 从离开客厅到躺回床上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思考了这么多问题。 他准备回到那个漆黑封闭的空间,好好捋一捋这其中的关系,谁知他刚躺下,姜漾后脚跟了进来。 他一心只想让段嘉嘉出来敷衍姜漾,根本不愿意搭理她说什么。 或许是平时警惕习惯了,直觉告诉他,女孩的视线正在他的脸上游离。 他自诩心理素质强大,却破天荒在女孩面前咽了一回口水。 突然间,女孩的指腹戳了戳他的鼻尖…… 那轻轻一戳仿佛戳的是心窝上的软肉,原本沉寂的心脏在那一刻狠狠皱缩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 指腹与鼻尖的接触面也不广,她的指腹最多也就°,偏偏烫红了他整张脸。 咳……他来这里可不是谈情说爱的,他有自己的目的。 现在要问段嘉慕,姐姐和姜漾谁重要段嘉慕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姐姐。 所以他会尽快完成任务,回到原世界,回到姐姐身边。 正好,他要做的事现在也有眉目了,不是吗 呵呵……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第三十九章 姜漾带七逆子购物 姜漾看着依旧装睡的男人,多少有些无语,这就是他们说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吗 “还不醒吗看来戳你还不算过分。” 看他脸红的反应,他应该不是一个随便跟别人肢体接触的人,于是姜漾得寸进尺地将手掌放在他的胸口上。 也正是这一瞬间,他的心跳节奏在姜漾的掌中变得清晰起来。 刚开始是缓慢的,慢慢的加快了,渐渐越来越快…… 突然,紧闭双眼的男人猛地挣开眼,另一只手不知何时覆上她的手背。 在姜漾惊愕的眼神中,他缓缓挪开她的手掌,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漾姐,别闹了。” “嘉哥,我只是……我只是喊你起来逛商场。” 他麻溜翻了个身,给姜漾留下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不用了。” “不是说好了卡给你刷,今天你随意消费吗” “不用了。”段嘉慕还是那句不冷不淡的回答。 “做人一定要讲诚信,说了给你刷就给你刷。” “你和段嘉嘉去吧,玩得愉快。” 不知怎么的,姜漾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急切,他急于摆脱她。 要说他因为姜漾喜欢贺嘉许而生气的话,这解释不通…… 一见钟情这种事,在睿智的反派身上发生的概率很小。 段嘉慕不会因为姜漾喜欢谁而生气吃醋,所以他有情况。 "嘉哥你……"姜漾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他真的睡过去了,房间里回响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姜漾起身准备离开,抬头便看见他一览无余的衣柜里,挂着零零星星几件衣裳。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段嘉慕会为了去逛街答应帮她制服金旭彬。 自从姜漾将他带回姜家,她忙着与身边的反派们周旋,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他。 姜漾以为他在姜家会过得很好,谁能想到他是个不会伸手要糖的小孩 姜漾也开始反思她自己,这样的自己真的能感化这些反派吗 自己没有目标,也没有一个像样的计划,甚至连近在咫尺的段嘉慕,她都没怎么管过。 自己虽然不是他们亲妈,可他们也诞生于她的笔下,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与相处,发现他们确实如席幼所说,并不是天生就坏……贺嘉许除外。 她不知道以后…… 他们的结局会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落在命盘的哪一格,既然现在只有感化他们这一条出路,她得更上心些,才能看到希望啊。 姜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着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种种,不知过了多久,段嘉嘉房门被打开。 他双眼迷瞪地看着姜漾,迷糊的语气中还带着小奶音“漾姐,金旭彬走了啊” “走了,你待会儿有事吗” “有啊,我要去看看花园里的花和新来的明只漾。” 他倒是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一刻也不松懈。 “嘉哥让我带你去商场。” “真的吗”他那惺忪的睡眼突然聚集了星光,又在一瞬间那光芒像夜空绽放的烟花,眨眼之间,消失殆尽。 “可是嘉嘉没什么需要买的,嘉嘉有衣裳有鞋,有吃有喝,没什么需要再买的了。” 段嘉嘉很懂事,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这也侧面说明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姜漾。 姜漾只是和他同住一个屋檐、比较熟悉的人,而不是他的依靠,所以他不愿意麻烦她。 “我就不该问你的。”姜漾走到他面前,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如果不是遇到我这样的人,像你这种不伸手要糖的小孩 是永远尝不到甜头的。” “唉”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整个人因为这个举动愣在原地。 —圣波购物中心— 姜漾拉着段嘉嘉从前门进入,入眼是光洁亮丽的首饰展柜,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便没在首饰区域停留。 毕竟姜漾是个宅女,她不喜欢出门,在家戴首饰也没人欣赏久而久之,她便对首饰提不起兴趣了。 路过一家男装店,姜漾见段嘉嘉的视线落在橱窗内模特身上那套衣裳上,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姜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住埋头往前走的他,不由分说拽进店内。 “小姐姐,橱窗里那套衣服麻烦来一套。” “唉”他猛地抬头看了姜漾一眼,眼中还荡漾着未散尽的余惊。 姜漾抿唇一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把我萌死了,谁给你付钱啊” “漾姐……”他的嘴唇张合着,却没再发出声音。 姜漾承认她有点母爱上头,但也正是因为刚才自我反省了一番。 什么样的人能感化罪大恶极的人普通人当然不行,只能是天使。 自己可以学着天使,向深渊里的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即便他们的想法是想将她拉进深渊,但……拯救别人何尝不是一种自救 段嘉嘉换上那套衣裳,僵直地站在姜漾面前。 “转过来我看看。” 眼前人听话转身。 “嗯,我们嘉嘉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姜漾递卡“这套衣裳装起来,刷卡。” 之后,他的视线多停留三秒的东西,都被姜漾打包带走了。 没办法,不伸手要糖的小孩都很倔,他渴望你能看穿他的想法,懂他的心意,但就是死活不肯说出口。 有时候,即便你说出口,他们也会怕麻烦你而选择否认,但憧憬的眼神骗不了人。 “漾姐,今天买的东西够多了。” “不着急不着急,还有嘉哥的没买。” 段嘉嘉和段嘉慕是两个不同的风格,段嘉嘉的衣裳比较偏亮丽一点,比较青春。但段嘉慕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应该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 姜漾领着段嘉嘉走进一家品牌西装店,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 段嘉慕现在不在,姜漾也没办法见机行事,她只好叫来店员帮忙。 姜漾拽过店员,指了指身边的段嘉嘉“帅哥,过来看看他的身形,然后把你们店里的所有符合他的休闲西装拿出来。” 店员见他手上提着一堆名牌,立即会意“您稍等。” 之后,段嘉嘉便踏上帮段嘉慕试西装的不归路。 。 第四十章 餐厅巧遇二逆子 “表情凶一点,你这样我看不出符不符合他的气质。” 突兀地传来一声“咕~”,段嘉嘉连忙低头捂住自己的肚子。 店员狗腿地看向段嘉嘉“帅哥试衣裳试饿了啊负一楼有家火锅店,他们家的味道可真是一绝,食材都很新鲜。” “这样的火锅店肯定排队的人很多吧” “多是多了点,但味道很好啊,再说了,他们家的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帅哥,来排队的人都忙着看帅哥去了,谁还记得自己肚子饿” “嘉嘉肯定记得。”段嘉嘉又较真了。 “行,待会儿我们去看看,谢谢你的推荐啊。” “不客气,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你们店里有送货上门服务吗你看他原本就拿了这么多东西,再带上这些衣裳、皮带和搭配的皮鞋的话,恐怕走路都难。” “有的有的,小姐麻烦您留一下收货地址。” “好的谢谢。” “嘉嘉,我们现在去负一楼吃火锅吧” “漾姐,你是不是想去看帅哥啊” “咳……”姜漾心虚地别开脸“怎么可能刚才没听小帅哥说那家火锅店味道很好吗” 段嘉嘉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跟着她往楼下走去,他压根不信姜漾的忽悠,但没过多久,他便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漾姐,看在你帮嘉嘉买新衣裳的份上,嘉嘉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姜漾看他神神秘秘的可爱样,语气也不自觉跟着放轻“什么秘密” “其实……”段嘉嘉凑到她耳边“其实嘉嘉不喜欢樱桃图案。” “唉”姜漾的脚步顿在原地“那你怎么连内内都穿樱桃图案的” “是段嘉慕要的。”他撇了撇嘴“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樱桃图案,所以嘉嘉才让姐姐帮忙买了樱桃图案的内内。” “……”喜欢樱桃图案的是段嘉慕,而不是段嘉嘉 姜漾听完段嘉嘉的小声吐槽,她也产生了和段嘉嘉一样的疑惑,段嘉慕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喜欢樱桃图案 “而且段嘉慕这个人很霸道的。”他耸了耸鼻子。 段嘉嘉像是找到知心人一样,继续吐槽段嘉慕"他要求嘉嘉每天给他汇报自己做过的事,但他做过的事,却一件都不告诉嘉嘉。” “但他会在嘉嘉需要的时候准时出现,所以段嘉慕能接受他。” 所以段嘉嘉的意思是,段嘉慕知道段嘉嘉经历过的一切。 段嘉慕明明是第二人格,却活得像主人格一样,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完全在他那儿。 「“席幼,段嘉嘉和段嘉慕这种情况,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会吧,段嘉慕的出现就是为了替段嘉嘉处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他经历的那些事情当然不能告诉段嘉嘉。”」 「“而且他平时也不怎么出来。”」 「“我只是怕段嘉慕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毕竟……”毕竟段嘉嘉子才是主人格。」 「“以他的能力,他要是有那意思,早就取代段嘉嘉了。”」 「“但愿……是我多想了。”」 前往负一楼的顾客络绎不绝,姜漾与段嘉嘉踏上扶梯,身后又站了不少人,虽是一人站一个阶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空间有些促狭。 仿佛只有深呼吸,才能汲取足够的氧气。 段嘉嘉站在扶梯边上,他侧头朝商场里张望,偶然看见楼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点头哈腰地发着传单。 姜漾正在放空脑袋,突然,段嘉嘉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肩膀“漾姐,那个怪人。” 他不知恐惧地指了指站在扶梯下发着传单的男人,随即往后仰着身子给姜漾留出空间,为了方便她看清,他甚至伸出双手扶稳了她。 映入姜漾眼帘的那人双手毕恭毕敬地将传单递到来往的顾客手上,甚至还因为顾客好心接过传单,费力地挤出一抹微笑。 “……”姜漾也才盯着他看了两秒,楼下的男人像是有什么心电感应似的抬起了头。 姜漾正准备缩回身子,奈何此刻段嘉嘉稳稳地扶着她,还没挣脱,便于楼下那人四目相对。 “贺嘉许,安对哟。”姜漾失声尖叫了一声,她打算抬脚往楼上跑去,可…… “漾姐小心,别绊倒了。” 是的,尽职尽责的扶梯已经将姜漾送到负一楼,送进虎口了。 。 第四十一章 二逆子沦落到餐厅发传单 贺嘉许手里拿着传单,正是那位店员推荐的火锅店。 人海中,他们就这么望着彼此。 姜漾现在害怕得双腿发软,一步也挪不动,此刻她的喉咙也像卡带的磁带发不出声。 姜漾真的怕,怕他当着一大批围观群众宰了她。 “漾姐,你怎么了”段嘉嘉见姜漾情绪不太对,有些郁闷。 段嘉嘉不害怕贺嘉许太正常了,他不知世间嫌恶,就算亲眼看到世间的恶,他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上次遇见贺嘉许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醒来和贺嘉许搏斗的人是段嘉慕。 “漾姐。”段嘉嘉连忙伸手扶着姜漾“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生病了嘉嘉该怎么办” “叫段嘉慕。” “好,嘉嘉这就去叫段嘉慕。”段嘉嘉说着,他转身溜进洗手间。 “段嘉嘉。” 等姜漾回头时,身后哪还有什么人啊,他早已风风火火地离开,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漾的求生欲迫使她对着眼前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好巧啊。” 拿着传单的贺嘉许表情有一丝僵硬,嘴角抽了抽,似乎在在隐忍什么。 “这里可是商场,人多眼杂,你……”姜漾还是有点怂,威胁的话到了嘴边变成祈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有正义感的人有很多的。” “而、而且我嘉哥马上就来了,你、你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姜漾提醒道“要是被抓进警局,想再见我可就难了。” 就算他为了杀自己进了警局,还得找人捞他,但自己不介意让他在里面多待一段时间。 贺嘉许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忍住抓姜漾的冲动,但是手里的传单却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给我一张吧。”一个陌生男人经过他身边,问他要传单。 贺嘉许闭口不语,僵硬地站在原地。 “让你给一张传单,你拽什么拽” “前面就是火锅店,你直接进去不就好了”贺嘉许忍无可忍,回怼了眼前的男人。 “你传单上有块的优惠券。”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贺嘉许也没什么耐心,将捏得皱巴巴的传单递给那人。 他从姜漾身旁经过,耳边传来那人的埋怨声“玛德,拽什么拽,不就是个臭打工的吗” 姜漾抬头看向贺嘉许,他的视线越过她落在男人的身上。 眼中似乎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就像在割那人的血肉。 姜漾就说嘛,贺嘉许毕竟是个反派。如果站在专剥人皮的坏人面前,还能被这张脸迷惑的活,那她的心该有多大,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姜漾的右肩…… 姜漾条件反射般抖了抖,回头一看,是一脸不屑的段嘉慕。 他轻蔑地看着眼前的手下败将,像宣示主权一般,将姜漾往他怀里拢了拢。 贺嘉许收回瘆人的视线,与不知何时出现的段嘉慕四目相对,收敛了蠢蠢欲动的心思,旁若无人地绕过他们,在一旁继续发他的传单。 虽说贺嘉许表面看起来很镇定,可自从姜漾他们站在他身旁,他再也没有因为顾客接过他的传单而勉强挤出微笑。 段嘉慕看着贺嘉许的身影,看似随意地问道“很惊讶吗” “很惊讶。”姜漾毫不犹豫地回答。 「“席幼,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大人。”她停顿了一下“命运本来就不是公平的,每个人的经历和际遇都不一样,所以他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可他是反派啊,是无孔不入的反派,怎么会沦落到……到商场帮人发传单挣钱糊口的地步。”」 「“沦落到这个地步不要紧,还被我当场撞见。”他本来就讨厌自己,这样……确定杀人灭口的心思不会越来越强烈吗」 「“我说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想要改变命运,就得付出些什么,或者拿什么东西去交换。”」 「“母亲大人这是心疼了”」 「“我……”」 姜漾作为第二部小说的作者,她确实会心疼贺嘉许,心疼他过去经历了什么,才会以那副扭曲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笔下。 他现在这般落魄,她的确是该心疼的。 可作为姜漾,她实在没什么立场心疼这个一见面就要自己三条命,逃脱后还屡次追杀她的男人。 看着他如今的际遇,别说不会心疼他,当着他的面嘲笑他都是正常操作,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她最大的善良。 不过姜漾没想到,反派光环锃亮的贺嘉许,竟然也有今天。 她心中憋了很久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 第四十二章 没想到二逆子也有今天 “擦擦你的口水吧,只是盯着人家的背影,竟失神这么久。该怎么与他产生交集。”段嘉慕也在打量着那个点头哈腰发传单的男人,思忖着…… 席幼说,这世界有六个反派与他是有关联的,他们之间有竞争关系,也有同根关系。 呵…… “我哪有”姜漾回头看向段嘉慕,发现他的眼神一直在贺嘉许身上游离,眼中似乎有种奇怪的情绪在跳跃着。 “漾姐,你的爱人在这受苦受难遭人白眼,你不支持支持他实在说不过去。” “我支持……”支持什么呀她 “正好……”段嘉慕打断姜漾的话“我也饿了,去吃顿火锅吧。” 他挑了挑手里的购物袋“这大包小包的全是给段嘉嘉买的东西,让你请我吃顿火锅不过分吧” “……”段嘉慕,你二大爷。 自从姜漾当着金旭彬和段嘉慕的面说她喜欢贺嘉许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现在说话的语气也阴阳怪气的。 甚至还觉得姜漾喜欢段嘉嘉不喜欢他,对段嘉嘉好,却永远记不住他。 可是姜漾她真的冤枉,给他买的那堆品牌西装已经让好心的店员按照地址送过去了,他们来负一楼,本来也是带他来火锅店吃东西。 他本没有说错什么,只是姜漾觉得很委屈而已。 突然,段嘉慕弯腰附在姜漾耳边轻声问道“走吧,我把他叫过来服务你。” “虽、虽然我喜欢他,但我还是怕他的。” “那正好给他一个下马威。” 段嘉慕说罢,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瞬间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他的笑脸在姜漾面前清晰起来。 “嘉哥,你、你笑了” “走吧。”他拉起姜漾的手朝火锅店里走去,掌心的炙热透过皮肤传至她的经络的每一处。 原来,段嘉慕看得到姜漾的微表情,也读得懂她脸上的委屈,所以收敛了戏谑与算计。 “有我在,你就放心吃一顿火锅,安心在他面前放肆一回。” “我不会干预你把心给谁,我只负责你的安全。” 反派们都生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吗才说了几句话啊,就将姜漾哄得心花怒放,她心里哪还有什么委屈啊 这样的段嘉慕在原世界竟然没有对象,这实在说不过去。 姜漾想起来了,他这副身体大部分时间由段嘉嘉主导,但凡是成熟一点的女孩子,都不会喜欢一个小孩子。 那些人也不一定招架得住心思缜密、满心满眼只有姐姐的段嘉慕。 不愧是圣波购物中心最火爆的火锅店,且不说味道如何,每桌之间的隔档设计就很巧妙,给顾客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 而且每桌都有管事的服务员,顾客吃饭的时候,他们一般站在一旁,有需要时会立即响应。 段嘉慕起身离开了一段时间,再次回来时给姜漾带了些小零食。 “给你点的服务员马上就来,等他来了再点菜。” “还能自己点服务员”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份认知有什么误解有钱能使鬼推磨。” “待会儿他来了,要搓圆捏扁,全凭你的意思。” 段嘉慕是第二次说“搓圆捏扁”这个词,以他的武力值,也确实有资格这么对待其他反派。 原本姜漾还为遇见贺嘉许而感到恐惧,可当她一抬眼就看到坐在对面的段嘉慕时,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 姜漾发抖的双腿并没有停下,但她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她终于逮着机会欺负贺嘉许一次了,妙啊! 没过一会儿,黑脸的贺嘉许不情不愿地走到他们这桌,啪一下将菜单扔在姜漾面前。 姜漾小人得志,洋洋得意“贺嘉许我劝你对我态度好点,小心我投诉你,让你拿不到工资。” 贺嘉许恶狠狠地瞪了姜漾一眼,眼里写满了晦气,不情不愿地重新拿起菜单,一只手将菜单递到她跟前。 “请问你想吃什么” “你在问谁啊”给她逮着机会了,还能放过 “问你。”贺嘉许不情不愿伸出另一只手。 “我是谁啊” “姜漾,你吃什么” “你不会叫人吗上岗前没经过岗前培训吗没培训过也不要紧……”姜漾双手抱臂,靠在椅子上准备发难,却见对面的人笑得十分灿烂。 贺嘉许见姜漾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将脸别到另一边去。 姜漾收起看向段嘉慕的视线,朝贺嘉许发难“你听听隔壁桌是怎么称呼顾客的,学会了再问我想吃什么。” 她话音落下,隔壁传来一声甜腻腻的询问“亲爱的顾客,请问您要吃什么呀” 贺嘉许听了这话,眉心抽搐了几下。 。 第四十三章 七逆子告知二逆子姜漾喜欢他 姜漾朝他努了努嘴“喊啊,不是听见范本了吗” 此刻在贺嘉许眼里的她,一副欺男霸市的欠抽样。 或许是姜漾身边终日围着一群反派,她对反派的气质也有所拿捏,现在的她就是妥妥的大反派。 对面的段嘉慕抿起唇角,笑看着姜漾在贺嘉许面前闹。 看吧,姜漾就说他是不可能因为她说自己喜欢贺嘉许而吃醋的,他现在俨然一副看好戏的吃瓜姿态。 贺嘉许沉默不语,下颌骨微微鼓动,咬紧后槽牙。 “唉我就是喜欢看你干不掉我,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喊吧,不喊不点菜,我还投诉你。” 姜漾摆出邪恶的嘴脸“让你忍辱负重辛苦一天的血汗钱付之东流。” 贺嘉许手上的菜单再次被他捏紧,深呼吸“亲爱的顾客,请问您……要吃什么呀” “咳……”姜漾见好就收,她怕到时候死得很惨“嘉哥有什么忌口的吗” 突然被ue到的段嘉慕收起笑容,回答“啊我都行,我不挑食。” “我挑食。”姜漾看向贺嘉许“鸳鸯锅吧,但我不爱吃麻椒 ,太麻嘴了,麻烦辣锅里少放点麻椒。” 贺嘉许低下头,洋洋洒洒在小本本上记下几个字。 姜漾兴奋地在报了自己想吃的菜,顺道给段嘉慕要了一堆新鲜的肉。 “嘉哥,吃虾吗” “都吃。” 点完菜的贺嘉许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没过多久,另一个服务员将姜漾点菜的清单和饮食备注放在桌边的卡槽里。 不一会儿,贺嘉许端着鸳鸯锅朝他们走来。 他将锅底放在桌上的时候,姜漾精确地捕捉到辣锅里密密麻麻的麻椒,它们此刻正随着锅体摇晃着,好像在朝她宣战。 红汤加上密集的麻椒给姜漾带来极强的视觉冲击感,感觉她还没开吃,嘴就被麻椒整麻木了。 “我不是说了少放麻椒吗” “川锅就这样,爱吃不吃。” 姜漾连忙看向服务员贴上的点菜清单和饮食备注,果真在上面看到八个字重麻重辣,变态级别。 “贺嘉许。”姜漾被眼前的男人气笑,看来他是不太清楚自己的地位啊。 只要姜漾随便动动口,他今天的工资就会泡汤。她随便打声招呼,他这辈子都别想进圣波购物中心找工作。 可她的目的是感化他,姜漾想到这里,满腔怒火瞬间消失,随即被一阵无力感笼罩。 落井下石不会给她的感化之路添砖加瓦,只会让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故意捉弄他已经犯了大忌,可姜漾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她要逆来顺受,他欺负自己这么久了,姜漾都不能反击一下? 行啊,比谁的行为更气人是吧那就他们比一比谁先气死谁。 “怎么了”对桌的段嘉慕感到气氛不对,出声询问。 “这汤是重麻重辣的,你能吃吗” “能啊。” 怪不得他没有察觉贺嘉许的小把戏。 姜漾看向贺嘉许“那就麻烦你了。” 她吃清汤锅底不就好了,切~ 自从上菜了之后,段某就像被饕餮俯身了一样,埋头涮肉,次次都涮麻椒满锅的红汤,贺嘉许就站在桌边看着姜漾和段嘉慕吃火锅。 “贺服务员,麻烦你帮我倒一下水。” 贺嘉许瞪姜漾一眼,不情不愿往她杯子里添水。 “桌上菜太多了,水壶你就拿着吧。” 现在贺嘉许看姜漾的眼神跟看个死人差不多,心里别提多窝火,但还是迫于金钱的压迫紧紧握住那个小水壶。 “嗯嘛嘛嘛,清汤也好香啊。” “呀,鸡翅唉。”姜漾做作地夹起另外点的可乐鸡翅,在他面前摇头晃脑“小鸡小鸡咯咯咯,扒皮扒皮哦哦哦~” “嗯,唱起来挺顺溜。” “噗~”对面的段某差点喷饭。 姜漾哪里管得着什么段嘉慕,自己只想故意捉弄贺嘉许,他越难受,她越舒服。 姜漾故意在他面前吧唧嘴,逗他流口水“哧溜~好香啊。” 贺嘉许当着她的面翻了个白眼,默默咽了咽口水。 姜漾嘚瑟“怎么样为了蹲我打工赚钱的日子不好受吧” 姜漾拿起透明手套,开始剥虾“刚才在商场里见到的没礼貌的人很多吧” 姜漾将虾放进嘴里,故意嚼给他看“是不是每天都好气啊” 姜漾低头准备再拿一只虾,发现对面的段嘉慕已经将剥好的虾递到她面前“剥虾影响你输出,你可以让你的爱人代劳剥虾。”说着,瞥了贺嘉许一眼。 “呀!段嘉慕。”这逆子起什么哄呢 不是吧不是吧,她只是随口一说,正主竟然知道了 贺嘉许瞳孔一缩,眼中的惊讶一览无余。 “你感到很奇怪” 段嘉慕指着姜漾“漾姐有病。” 他又指向自己的心脏“这里有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段嘉慕,你能闭嘴吗”这下姜漾跳进红汤也洗不清了。 “好。”段嘉慕笑了笑,朝贺嘉许招了招手“你赶紧给她剥虾啊,她拿生命去爱你,让你给她剥个虾怎么了” 虾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锅底,哦不,我应该在后厨的砧板上,我应该在河里湖里海里。 姜漾我就不该点虾的,嘴贱! 段嘉慕看向姜漾“我继续吃,需要打手哭一声就行。” 贺嘉许在一旁看傻了,手里的小水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席幼,贺嘉许会因为我喜欢他,对我网开一面吗」 「“不可能,他不喜欢你,而且他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人。」 「“那我这下还真是……”马骑虎难下啊!」 段嘉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替自己表白弄得姜漾好尴尬。 表白的对象还是要杀自己的人,这下姜漾更尴尬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全世界都该知道她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段嘉慕!她好气! 段嘉慕!这盛世如他所愿!阿西巴! 。 第四十四章 六逆子与二逆子的视角 埋头苦吃的段某并没有注意到姜漾幽怨的眼神,但站在一旁的贺嘉许却突然放下小水壶,戴上手套开始剥虾。 他剥好一只,便将它放在姜漾的菜碟里。他剥得极其认真,虾身一点碎壳都没有,甚至还将虾线清理得干干净净。 姜漾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就食欲不振了,这画面太像一丝不苟地剥着人皮的场景,她仿佛能预见自己的未来。 段嘉慕,姜漾要谢谢你为她制造“甜美”回忆。 姜漾痛苦面具买多了,她现在消化不完。 「“席幼,他不会下毒杀我吧。”」 「“母亲大人放心吧,反派们不会用除原著所描述之外的方法杀你。”」 「“也就是我在哪个反派手里怎么死,我自己是知道的喽。”」 「席幼颇有些得意“那是当然。”」 「“我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不知何时,一句“我谢谢你”竟然超脱它原本的意思。 “好了。”惜字如金的贺嘉许将锅里的虾全都捞出来剥好,递到姜漾面前。 姜漾恍然回神,看着面无表情的贺嘉许,原来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是她。本来是想捉弄他,结果被他吓成这样。 【贺嘉许视角】 这世上还有比仇家撞见你落魄更窘迫的事情吗 有! 那就是仇家的朋友告诉你,你的仇家喜欢你。 姜漾说话损他的时候,贺嘉许真的恨得牙痒痒,虽然人家也没怎么捉弄他,只是说话欠了点。 她在他面前唱小鸡小鸡咯咯咯的时候,贺嘉许的想法是这样的下次有机会逮住她,就先从嘴巴开始剥皮…… 可是闹着闹着,画风逐渐跑偏。 上次将他打败的男人突然开口替姜漾表白,那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真有这么神奇吗 原本贺嘉许是不信的,可看那个男人口是心非的模样,加上阴阳怪气的语气,竟让自己有一丝丝相信。 贺嘉许观察着姜漾,发现她憋红了脸,窘迫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 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的暗恋被别人戳穿一样,脸红的她竟然看起来有些单纯。 贺嘉许想起之前刚才姜漾在他面前唱小鸡小鸡咯咯咯…… 呃……原来这小妮子就是个幼稚鬼。 贺嘉许内心竟有一股暖流流过,这是什么心情… 就像树木全部枯死的森林里吹来一阵春风,就像干裂的大地迎来一场甘露,就像漫天黄沙的沙漠里生长了一片绿洲。 好奇怪,心情有点好。 于是,贺嘉许也做了一个令对方十分费解的事情乖乖坐下来帮人家剥虾。 贺嘉许或许会觉得这一幕是美好的,可在姜漾心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她的心灵受到重创。 【段嘉慕视角】 他是贺嘉许追杀姜漾事件的亲历者,当然知道姜漾对贺嘉许有多恐惧,但那个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确实挺奇怪的。 姜漾是否喜欢贺嘉许,他持怀疑态度。 姜漾喜欢谁他压根不在乎,可每当他看到姜漾对别的男人表达善意的时候,他总会想起旋转木马和棉花糖,还有那个樱桃图案的创可贴。 一想到这些,他的语气就不自觉变酸,好奇怪。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不愿意看到关心自己的人关心别人,他不想要被割裂的温暖。 可看到姜漾眼巴巴望着贺嘉许,对贺嘉许无处下手,他又有些不忍心了。 看在她陪他坐过旋转木马的份上,让她在贺嘉许面前嚣张一回。 于是提议进店吃火锅,让贺嘉许前来服务两人。 他不是没考虑过安全问题,可这里是火锅店,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又有他在身边守着,贺嘉许应该不敢乱来。 贺嘉许打不打得过段嘉慕,两人都心知肚明。 原本是想着帮姜漾出气才来店里吃火锅,没想到这家店的肥牛啊、羊肉啊,软嫩弹,劲道十足,真的非常好吃。 似乎是因为他坐在对面的缘故,姜漾便肆无忌惮地朝贺嘉许语言攻击,小动作可可爱爱。 他在红汤里捞了一大筷肥牛,蘸了蘸酱,吹了两口便送进嘴里。 “小鸡小鸡咯咯咯,扒皮扒皮哦哦哦~” “噗……”差点把一嘴的肥牛喷回红汤里。 如果说他觉得刚才姜漾的小动作有些可爱,那么这句话算是彻底戳中他的萌点。 他抬头看向还在逗弄贺嘉许的姜漾,奇怪,她平时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现在这么憨呢 姜漾一心只顾着逗弄贺嘉许,哪注意到段嘉慕打量了她许久。 看她剥虾剥得那么吃力,实在忍不下去,于是主动帮她剥了些虾。 等他反应过来时,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连亲姐慕依童都没吃过他亲手剥的虾…… 为了使自己尽快恢复常态,便朝贺嘉许抖露了姜漾喜欢他的事,将剥虾的任务推到贺嘉许头上。 贺嘉许可能是被她骂晕了吧,竟然乖乖坐下来帮她剥。 好奇怪,姜漾好奇怪,他好奇怪,贺嘉许也好奇怪。 奇怪也没关系,只要姜漾喜欢贺嘉许就行。 只要姜漾是真心喜欢贺嘉许就行。 biu biu。biu 第四十五章 姜老爷子回家来催婚 姜漾看着莫名变乖的贺嘉许失了神,直到段嘉慕问她要不要回家,她才收回早已放空的思绪。 姜漾抬头一看,段嘉慕的嘴肿得跟王中王香肠似的。 “嘉哥你这嘴” “我嘴怎么了” “你不觉得难受吗” “不难受啊,吃了很多肉,现在很惬意。” 吃了很多肉,次次都是红汤,红汤里表面飘着一层麻椒,看来最后受罪的人不是姜漾,也不是段嘉慕,多半是段嘉嘉。 “卡给我,我去结账。” “哎好。”姜漾连忙掏出卡递给他。 ———前台——— 段嘉慕拿着卡问前台小姐姐。 “小姐姐。”他指着不远处正在收拾餐桌的贺嘉许“他一直在这里工作吗” “先生问他有什么事” “啊,就是我朋友对他有意思,所以多问了一嘴。” 前台小姐姐一副她懂了的表情“没听说他干的不愉快,最近应该都会在这里。” “好的谢谢小姐姐。” 段嘉慕转头看向贺嘉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臃肿的香肠嘴,丝毫不影响他表情的恐怖程度。 ——————— 回到家的姜漾还在惊叹,她终于不是通过一路狂奔逃离贺嘉许的视线了。 可若是段嘉慕把贺嘉许压制得太狠的话,以后她该怎么进入反派的世界 与其猜那几位阴晴不定的大神有没有杀自己的心思,还不如让贺嘉许给她个痛快。 他们痛痛快快赛跑一场,她输了交出生命,他输了就失去机会。 这些个反派就像几个烫手山芋,拿着烫伤自己的手,放下她又肚子饿。 姜漾惆怅地看向窗外,天又黑了,那些生活在黑暗里的毒瘤,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生长了。 玄关处传来一阵轻响,佣人前去开门,来人是姜老爷子。 他每天早出晚归忙着公司的事情,膝下却只有姜漾这个不成器的孙女。虽然姜漾很想帮他点什么,可她有心无力。 关于商业的种种,姜漾一窍不通,她硬要去公司担任什么职位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说不定姜漾还会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把姜氏集团给卖了也不一定。 “漾儿旅游回来了这段时间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爷爷最近身体安康” “我这身子骨硬朗得很,还能坚持到重孙子出生呢。” “咳……” “漾儿上次宴会有没有看上的年轻人啊” “……”姜漾就知道,见到姜老就躲不掉这些问题。 “上次宴会上来了不少青年才俊啊,许氏集团的小公子许修文看起来不错,可惜人家是主攻医疗这一块的。” “呵呵……”姜漾没有插嘴,深怕说错什么,老爷子直接把她和许修文捆绑在一起。 主攻医疗这块怎么了只要他想拓展业务,哪里都能伸手。 “我还打听了一个来宾,你和他有过交集。” “谁啊”老爷子不会在说陆明俊吧 “叫什么陆明俊。” 看吧,姜漾她身边的人他都会排查一遍。 老爷子好像完全不知道她和陆明俊的后续,看来金炸炸真的帮自己保守秘密了。 “只可惜他家的公司太小了,他要是和你在一起,压力也大,所以我就不考虑了。” “爷爷考虑的莫非是金旭彬” “唉漾儿怎么会想到旭彬”姜老摸着下巴上的胡渣,思忖了片刻,说道“小伙子长得不错,但是要他接受姜氏集团,恐怕有点吃力啊。” 原来,他要给姜漾找个未婚夫,就是为了能接手姜氏集团 “车督察长也挺好的,可人家不混商界。”姜老突然眼前一亮“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看英逸挺合适的。” 什么嘛,说了半天原来是给祝英逸做铺垫,老爷子这是在引狼入室。 “爷爷,我这才刚毕业,您就要给我安排联姻啊” “不是安排联姻,是给你找个好归宿。” “可是我一个都不喜欢,爷爷草草将我塞给祝英逸,我不开心。”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我身边优秀的人那么多……”她身边逆子那么多。 “我怎么知道最后会喜欢谁”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谁手上。 “所以爷爷,给我一点时间。” “也可以,但是我还是比较中意英逸,下个星期就去他的公司上班吧,这次可不能再拖了,我让旭彬送你过去。” 老爷子想要自己去祝英逸公司上班的原因找着了,他想要那个逆子当姜氏集团的乘龙快婿,然后发展壮大姜氏集团。 毕竟,他是参股公司的总裁,以后掌控姜氏集团也名正言顺。 姜漾逆子感化之路还没走上正轨,再被联姻绊住手脚,那她真是必死无疑了。 自己来新坑世界两个多月了,谁知道她现在在原世界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老妈想她没。 。 第四十六章 姜漾构思小说的原因 姜老爷子回屋后,姜漾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玻璃窗外有月光洒下来,笼置在夜幕下的景色也变得清晰。 可月光照不进她的心底,里面一片迷雾,一米开外都看不清。 姜漾在七个逆子之间游走,稍有不慎就会被谁推入万丈深渊。 她要猜他们所想,猜他们的目的,还要照顾他们的感受,还要化身他们的救赎。 光是想想,姜漾便觉得乏累,可妈妈还在等自己呢,若是任务失败,留下她一个人怎么活 爸爸抛弃他们母女,至今杳无音信,她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 姜漾想着想着便忍不住红了眼眶,怕惊动一楼正在睡觉的段嘉慕,匆匆回到房间。 姜漾不知何时哭累了,也不知她何时睡着了。 姜漾是被刘妈叫醒的“姜董已经吃过早饭去公司了,而你还在睡懒觉。” “刘妈,嘉嘉呢” “这会儿估计在洗手间,他今天起来跑两趟厕所了,像大黑耗子一样,窜得贼快。” “他怎么了” 刘妈摇了摇头“不清楚。” 段嘉嘉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姜漾面前,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顺势趴在沙发上,灵魂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样。 姜漾疑惑“你怎么了” 他艰难地开口“漾姐昨天和段嘉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嘉嘉今早一起来就拉肚子” “拉肚子”姜漾突然想起昨天段嘉慕在火锅店胡吃海喝,把麻椒当米饭的画面,忍不住为他默哀两秒钟。 “嗯嗯~”段嘉嘉眼中突然就转起泪花,委屈巴巴地看着姜漾“还有嘉嘉嘴巴好像也有点肿。” 姜漾有些不敢看他“可能是段嘉慕昨天吃火锅吃太嗨了吧” “啊~漾姐,嘉嘉就说段嘉慕老是欺负嘉嘉,这次一定是故意报复嘉嘉的。” “他没事报复你干嘛”姜漾想不通,虽然两个人格是两个人,但他们毕竟共用一个身体。 “漾姐不信我~”段嘉嘉正准备哭嚎一番,谁知肚子又开始咕咕叫起来。 他鲤鱼打挺般坐起,咻一下窜进洗手间,怪不得刘妈说他像大黑耗子。 呱呱~手机传来震动声。 姜漾拿起手机一看,是许修文的消息,她随意拿了件外套,赶往他发的地址赴约。 正午的阳光过于炙热,被它炙烤过的物体都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温度,将车停在咖啡馆附近的车位,一下车便被一阵热浪袭击。 这停车位距离咖啡馆有八百米的位置,姜漾正眯着眼看着前方发愁。 许是太阳晃了眼,姜漾竟看到许修文撑着一把黑漆漆的遮阳伞,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朝她走来。 姜漾愣神的瞬间,那个黑伞盖过她的头顶,挡去盛夏的炙热,吹来一阵清风。 他见姜漾发愣,晃了晃手中未开封的冰美式。 许修文笑着问她“喝吗” “不喜欢喝也不要紧,太阳这么大,拿在手里降降温也行我特意吩咐店员多放冰块了。” 他看起来很会做人做事,看起来好似能将一切处理得很妥当,甚至能注意到很多微末的细节比如,爱美的女生最讨厌让人出汗的太阳。 但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姜漾毛骨悚然。 她之前提到过这个四继子是个典型的口是心非人格,他不仅是表面如此,他的灵魂深处,也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就是……他本不喜欢你,为了不让你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会强迫自己对你露出笑脸,但你丝毫看不出破绽。 他本不愿意做某件事,但是你请求之后,他还是会答应帮你做,但他在背后搞什么计谋,你可就猜不到了。 今撑伞接人递冰美式的行为恰恰反映了他内心的想法,看似为姜漾着想、体贴入微,谁又知道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呢 第四部小说对她来说,已经完结有一段时间了,书中很多情节也忘了不少。 可当姜漾再次看见许修文这张脸时,那些情节便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许修文的亲妹妹乔舒云是第四部小说的女主,她和男主相亲相爱。 在前期,她就是个被父母宠上天的女孩子,还有一个好哥哥,也就是她现在看到的许修文。 许修文对乔舒云好到什么程度呢 帮她收拾所有残局,宠她宠到连袜子都会亲自帮她穿,甚至爱屋及乌地帮助男主。 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善良,是个好人,不仅是他的亲生父亲被迷惑,就连那生性多疑的继母也慢慢放下对他的芥蒂。 后来,读者见证他一系列的骚操作后,才明白什么叫杀人诛心先泯灭那个人的三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再让她承受身体的痛处。 许修文后来杀了他的亲生父亲,还逼着继母跳了江。 乔舒云更惨,得知一切真相后,被他最爱的哥哥掏了心,最后沉尸大海,和男主的爱情就这么be了。 在她的小说里,大部分父亲的身份都很危险,他们最后的结局不是被囚就是被杀,七部作品里,就有两部作品的父亲被自己亲儿子宰割。 他们为什么这么惨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姜漾那从小抛弃她和母亲的父亲。 姜漾的故事很平淡,很平淡很平淡,就是一个温柔的母亲喜欢上风流的父亲,后来知道有孩子后,不仅没有负责任,还要求母亲去打胎。 母亲没有同意,那人便消失在这人世间,从此杳无音信。 姜漾想,在她心底,她是憎恨父亲这类人的。 。 第四十七章 姜漾报告没拿到,七逆子的小把… “小心撞到门。”许修文的声音拉回姜漾的思绪,他为她拉开玻璃门。 那一瞬间,咖啡馆的空调风包围了姜漾,褪去阳光留下的炙热温度,只剩一身冰冷。 姜漾打了个寒颤,在窗边坐下来。 “今天是来给我报告的” 一上来就直入主题,多跟他聊一句,就得多承受一分他带来的压迫感。 “这么着急” “呵呵……”姜漾尬笑了两声,任何关于生命安全的事,她都容不得拖沓。 “这份报告没有任何问题。”许修文再次将棕色纸袋拿出来,缓缓推到她跟前,那笑容就像加了全糖的焦糖玛奇朵,甜腻腻的。 这么了解他的姜漾会相信这句话 真正的毒检报告应该被他藏在家里的某个角落,或是落尘或是作为拉拢别人的筹码,或是作为攻击她的把柄。 姜漾看着满脸笑意的许修文,心被这空调越吹越凉。 锤死祝英逸的证据是拿不到了,再和这男人纠缠下去,恐怕连她自己都要搭进去。 “谢谢你啊,修文。”姜漾说话有些卡壳“那、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来了。” 他拿着遮阳伞追出来,像之前那般帮姜漾遮挡毒辣的阳光。 “你好像很怕我” “……”姜漾被看出来了“可能是你长得像东南亚地头蛇吧,让人有种压迫感。” “呵呵……”许修文嘴边扬起浅浅的笑意,似乎被她这句话逗笑“我能理解为你觉得我很有气势吗” 随后,他的笑容缓缓消散,双眼变得深邃起来。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许修文目送姜漾上了车“这么炙热的太阳,都暖不了姜姜的心啊。” 姜漾并没有接他的话,摇下车窗与他打招呼“再见,修文。” “母亲大人心真大。” 姜漾稍不留神,席幼一个闪身出现在副驾驶。 “我心里有数,他只是个危险系数三星的反派而已。” “母亲大人是觉得三星危险系数太小了吗一星的都不好惹,更何况是三颗星星” “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危险系数五颗星的贺嘉许对我穷追不舍,还有谁这么疯狂” “那你不怕出门被扒皮哥哥蹲” “他在圣波购物中心打工呢,现在可没时间管我。” 席幼耸了耸肩,看着车窗外正在倒退的风景,感叹了一句“看啊,活着多好,非要搞这么多事情。” “不光是我,还是这七个逆子,不都是你从其他世界带过来的吗” “你给我安排了感化七个逆子的任务,不也给他们都安排了不同的任务吗我成功感化他们,就能回到原世界陪我母亲,过我想要的生活。” “那逆子们呢你许诺了他们什么愿望” 小妮子,跟谁学的虚与委蛇 “母亲大人可以猜猜看。”席幼嬉皮笑脸地看着姜漾。 “我可没聪明到见过几面就能猜出他们的愿望,毕竟,现在他们对我怀有什么目的,我都还没猜到呢。” “与其让我猜他们的最后想达成的愿望,还不如让我猜猜你最后的目的。” “母亲大人还是好好开车吧,人心这么复杂,想法与想法之间更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 “别装了,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的。” 席幼不再狡辩,也不再放烟雾弹“母亲大人不愧是母亲大人。” ———姜家——— 段嘉嘉每隔两小时要拉一次肚子,他坐在马桶上小声嘀咕。 “不是吧,不是吧。”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不会这么严重吧我不会上吐下泻吧” 他伸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现在确实有点恶心,感觉整个肠胃系统都在下坠…… 他出了洗手间,看到房间内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西装礼盒,头疼地捂住额头。 “段嘉慕就是在报复段嘉慕,他醒来没看到已经被店员送回家的西装礼盒,嫉妒嘉嘉,才故意吃坏肚子。”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姐姐逼着他背的七步诗,不然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段嘉慕一系列疯狂的行为。 嘴巴都肿了,别说是女生亲肿的,段嘉慕那么厉害,怪人叔叔都打不过他,更何况是女生。 段嘉嘉忍一步越想越气,退一步心态崩裂。 他心一横,抬头盯着墙壁,咚一下撞上去。 段嘉慕,让你欺负嘉嘉。 段嘉嘉晕过去的前一秒,他又莫名有些心酸,不知道是头上的包太痛,还是这世上……他只敢对段嘉慕发火。 没过一会儿,男人从地上起身,拍拍后背不存在的灰,冷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受不了拉肚子的苦,肯定会放我出来。” 段嘉慕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转头便看见房间里堆成小山的包裹,他走上前一看,是一堆品牌西装,还有的盒子装着金贵的手表、名牌的皮带…… 段嘉慕有些诧异“她没忘记我” 他随意换了一身,看着穿衣镜前的自己,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眼光不错,舒适合身帅气。” 。 第四十八章 二逆子今日凶多吉少 ———姜家门口——— 姜漾抵达姜家门口时,席幼便隐匿了身影。姜漾与她探讨的一系列问题,也没有得到答案。 席幼将一切都瞒得密不透风,姜漾猜不中的她从不提点,姜漾猜中的她也不否认。 “咔哒~” 入姜漾眼的是西装革履匆匆忙忙的段嘉嘉 “嘉嘉,你不是不喜欢西装吗干嘛偷穿嘉哥的衣服” “觉得好看。”段嘉嘉说着,准备越过她出门。 今天的嘉嘉看起来……有些冷漠。 “嘉嘉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一下,晚饭不用等我。” “……”是嘉哥。 ———圣波城购物中心外围——— 下了班的贺嘉许一头扎进购物中心旁边的书店,在书架上找找看看,终于看到那本描写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病理的书。 他随意翻阅了几页,便不耐烦地将书本夹在自己的手肘与身体之间,随即走到柜台前付款。 贺嘉许走出书店,无意间瞥见不远处被高楼大厦挡住的夕阳。 “真晦气,好不容易下个早班……”却没看到今日的太阳如何死亡。 在他的眼中,就算是美好的事物也没法避免俗套。就像别人眼中美好的夕阳,在他嘴里也会被解释为 今日的太阳死在地平线上,鲜血染红了半个天空,世人却觉得它的死美得不可方物。 世人都以为第二天升起的还是他们熟悉的太阳,可贺嘉许并不这么认为,昨天的太阳就死于昨天,它葬在地平线上又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腐烂成灰。 无人留意,无人缅怀。 贺嘉许收回自己的视线,左拐右拐,最终在公交站牌旁边停下。没什么耐心的他拿起新买的书,随意翻了几页,又不耐烦地抬头看向路边的车流。 ……公交车还不来 要不是剩余的存款都拿去租房了,他也不至于连车子的油钱都没有,要不是车没油,他也不至于挤在这逼仄的地方等拥挤的公交。 仅剩的余款也没租到什么好房子,在圣波城最偏僻的区域要拐好几个小巷才能到。 对于一个经常犯事的人来说,贺嘉许对外界的感知相当敏锐。 自从进了书店,他就觉得十分别扭,感觉有一道视线穿过下班的人流,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贺嘉许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正在这时,回家的公交到站了。 身后排队的人一股脑将他往车里挤,他被下班的行人挤在车厢中部,顿觉有几十只手扼住他的脖颈,氧气变得稀薄。 大约熬了半小时左右,沿途的乘客纷纷下车,他就近找了空位坐下。 许是刚才的小插曲,贺嘉许渐渐放松警惕,摊开手中紧紧捏着的书,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贺嘉许仅仅看完病理的简介,他的脑中便有了新的想法。 或许,他可以利用姜漾对自己的喜欢达到他的目的。 又过了半小时,贺嘉许抵达离家最近的公交站,经过水果摊的时候,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盈盈地站在水果摊前,和摊前的老太婆讨价还价。 许是男人穿得过于贵气,他没忍住得留意了一眼。 “你这个老太婆,我在你这里买这么大的西瓜,你连水果刀都不肯送给我” “你这小伙子也不缺钱买一把水果刀啊” “重新找水果刀麻烦。” 贺嘉许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不知怎地,经过这男人身边时,竟然能感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贺嘉许总觉得有些心慌,他舔了舔唇,加快了脚步。 “老太婆,你倒是快点把刀给我啊,待会儿破不开西瓜你赔吗” “你这小伙子,我这是西瓜,又不是什么铁瓜。”老婆婆怪嗔了一句。 老婆婆看在他这么执着,且没让她找零的份上,将摊前那把锃亮的长刀递给眼前的男人。 “这可是我们经常用来横切大西瓜的。” “不错。”那人笑了笑,弯腰提起摊前的西瓜。 贺嘉许拐进小巷中,身后的皮鞋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响着。 他转头一看,竟是那个穿着西装提着西瓜的男人。 他低着头走在小巷中,像是拍摄废墟美的模特在走台步。 他很是随意地提了提装着西瓜的塑料袋,袖口的品牌标志便被细心的贺嘉许捕捉到。 等等,那西装的品牌好像是出自…… 购物中心那家品牌西装店 。 第四十九章 七逆子与二逆子的大战 夜色拉开帷幕,将夕阳的血迹抹去,夕阳腹下的人间已经点上阑珊灯火。 圣波城偏远郊区,一场弱肉强食的战争即将拉开,提着西瓜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走在与自身形象极其不符的破败小巷中。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在原地站定的男人。 姐夫收割机,当然是以姐夫为食。段嘉慕叫姜漾漾姐,就是这个道理。 即将被收割的男人似乎感受到危险在靠近,可贺嘉许作为心狠手辣的剥皮客,在哪个世界都没有遇到惧怕的对象。 因为,他总有办法将那人的皮囊收割。 皮鞋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亮,贺嘉许打量着前方的男人,在心里默念席幼啊席幼,不是我要制造杀孽,而是……别人自动找上门来的。 贺嘉许可以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但还记得他是跟在姜漾身边的人。 所以……姜漾终于忍无可忍,对自己下手了吗 不是对自己有爱吗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嗤~自己还没来得及研究呢! 男人的身影在贺嘉许眼里一点点放大,当两个人的距离缩至一米时,西瓜嘭一声落地,砸得稀烂。 随即那把水果刀朝贺嘉许挥来,他急忙歪头躲过。 “呵~挺敏捷。”段嘉慕顶了顶腮帮子,嗤笑了一声。 他随即再次挥舞西瓜刀,和贺嘉许打斗在一起。 两人原本势均力敌,段嘉慕甚至略微强一些,如今有西瓜刀的加持,段嘉慕站在胜方毫无悬念。 倒不是说贺嘉许丝毫没有招架能力,只是几番缠斗下来,他看起来有些吃力,身上也负了不同程度的伤,整个人看起来血淋淋的。 好在,夜色将这一切掩盖了。 这还真不是个办法,一个有武器,一个赤手空拳,在两人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赤手空拳的人肯定会吃亏。 再这么斗下去,他贺嘉许肯定会像老太婆摊上的西瓜,被段嘉慕砍成两半,到时候一处理,可能连社会新闻都不会报道。 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在黑暗中,有多少鲜血正在流淌,有多少肮脏正在被掩藏,你不得而知。 他贺嘉许也不是傻子,既然打不过,那就明哲保身。 他会跑,可段嘉慕也会追啊。 两人在这乱巷中狂奔,错乱的脚步声惊扰了附近的居民,可是没有人敢开门围观,唯恐波及自身。 贺嘉许受了伤,向外流淌的鲜血是他逐渐流失的生命,他似乎领悟了生命的奥义,原来这就是死神靠近的感觉吗 自己剥过皮的那些人,当初是否也是这个感觉 或许,他们的感觉比麻木的自己更强烈一些吧。 如此想着,贺嘉许竟然开始兴奋起来。别人的不幸,别人的恐惧,都是他的乐趣。 贺嘉许脚下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失血导致的头晕也逐渐上头,奔逃中,绊到不少物体,腿脚被撞得淤青是无法避免的,但他还是一路奔逃。 贺嘉许一旦停下,就是死。他还不能死,若是死了,那个人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段嘉慕怎么可能放过贺嘉许,就算他跑不过贺嘉许,也要用这种追逐的方式将贺嘉许耗死。 谁让姜漾喜欢贺嘉许,所以他必须死。还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能回去陪姐姐了。 慕依童你先别哭,等着小慕带着嘉嘉回去。 想到这里,段嘉慕变得异常兴奋,他埋头苦追…… 咕~段嘉慕肚子传来一声吼叫,随即一阵痛感袭来。 厕所……厕所…… 段嘉慕急急忙忙寻找公共厕所,而前方负伤的贺嘉许早已隐匿于黑暗之中。这次杀不死,还有下次,上厕所更重要。 十万火急,这是拉肚子。 段嘉慕之前光想着让段嘉嘉受不了放他出来,吃了半锅麻椒,没想到自己也会承受这种痛苦。 段嘉慕好不容易找到公共厕所,上完厕所才发现,他买过西瓜、买过水果刀,就是没有买纸。 现在天色已晚,只能等哪个倒霉蛋走进公共厕所,借点纸 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段嘉慕蹲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没带手机。 这下完了,蹲多久全靠命了。在这种偏远郊区,人家哪家没有厕所,会来公共厕所就奇了怪了。 。 第五十章 六逆子与七逆子成为同盟 ———姜家——— 姜漾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她下楼一看,没看到嘉哥的身影,走进房间一看,人根本不在。 他到底去哪儿了 不管是贺嘉许,还是段嘉慕,他们的安全都得由姜漾来负责,一旦有谁夭折,她的任务就泡汤了,还回什么家 姜漾想来想去觉得不太放心,于是拨通金旭彬的电话,让他帮忙寻找段嘉慕。 好像……只有金旭彬站姜漾这边啊。 虽然他可能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但他达到目的的手段不是伤害她,这一点姜漾很肯定。 ———圣波城郊区公共厕所——— 段嘉慕已经蹲了好几个小时了,腿脚酸麻,他早已做好要蹲很久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蹲了这么久。 这破公共厕所,没有纸巾就算了竟然连人都没有。 “段嘉慕,你特么在哪儿”是金旭彬的声音。 段嘉慕如同发现救赎一般,眼前一亮。 金旭彬找到段嘉慕的第一件事,是去帮他买纸巾,金旭彬也佩服自己的能力,这圣波城这么大,茫茫人海中,真让他把段嘉慕给找到了。 金旭彬嫌弃地将纸巾递给坑上的段嘉慕。 “你杀人了” “你怎么知道” “一路查监控追到这里,吓坏了不少居民呢。” “暴力查看监控” “你以为老子这么傻老子之前进警局的时候顺走了一个刑警证件,随便在他们面前一晃,人就慌了,谁还敢查看证件上的人是不是老子” “本以为你是个暴力狂,没想到还挺有脑子嘛” “你是……围在姜漾身边的坏男人” “你不也是坏男人” 段嘉慕起身,他扶着隔间的门缓解腿上的麻木。 “你为什么要杀贺嘉许” 被说中事实的段嘉慕像是被人点了穴,这时他才意识到,看似无脑残暴的金旭彬,聪明得很啊,那个贺嘉许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半晌,段嘉慕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歉腿蹲麻了,我缓一会儿。” “想转移话题”金旭彬冷哼了一声“如果你今晚不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么你今晚作案留下的证据,将会是扼杀你的武器。” “老子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杀贺嘉许你明知道姜漾喜欢他” “消灭情敌。”段嘉慕依旧不是正确答案。 “你喜欢姜漾”金旭彬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段嘉慕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段嘉慕推开隔间的门,正对上金旭彬探究的视线,他满不在乎地擦了擦溅在身上的血迹。 “老子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血是那个贺嘉许的吧” 段嘉慕走到洗手池,埋头洗手,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人死了” “没呢,坏人的生命力顽强得很,想要杀死他哪有那么容易”段嘉慕说着,蘸了些水,擦拭脸上的血点子。 “又在转移话题,你确定不回答老子的问题”金旭彬显然耐心耗尽。 “姜漾不能喜欢他,贺嘉许是危险的。” “还在找借口掩饰你的目的。” 金旭彬耐心全部耗尽,慢条斯理地走到段嘉慕身后,掏出手枪抵在他的腰间。 “要么死,要么说实话。” “虽然姜漾让老子来找你,可你自己犯事被人反杀,老子也没办法不是” 段嘉慕不仅不畏惧,反倒笑了起来。 他转身看向金旭彬“没想到你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选择给你了,总要给老子一个答案。” “你来这世界什么目的,我就是什么目的。” “你认识席幼” 段嘉慕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那六个反派中的其中一个” “你不也是吗”段嘉慕低头整理自己的西装袖口,浅笑道“当然,贺嘉许也是其中一个。” “你急切想要达成的愿望是什么” “只有我说,会不会不太公平” “老子也可以告诉你。” “那不行。”段嘉慕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我提前说了,你发现我达成愿望的过程和你一样,那我可就活不过今晚了。” “你若是不说,老子也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别这么暴躁。”段嘉慕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先说。” 金旭彬凑近段嘉慕,将自己达成愿望的过程告诉他,段嘉慕得知两人属于统一战线,且达成愿望的手段不一样,这才安心将自己的秘密告诉金旭彬。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这是一场坏人之间的角逐。” “那姜漾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彩头” “怎么能是彩头呢” “我们最终的目的又不是为了争抢她,应该是契机才对。” “对的,契机。” “对了,监控老子帮你删了。” “血迹好像也需要你帮忙清理一下。” 金旭彬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小的们,来活了。” 他随即低头发了一条信息,抬头看向段嘉慕“我们虽然达成同盟,但请你记住,老子可不是你的爪牙。” “我没有把你当小弟的意思,但两个人互帮互助,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好。” “咱们都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而已,我有一个牵挂的人你也有一个牵挂的人。” “别说得这么恶心,老子无牵无挂。” 段嘉慕笑而不语。 。 第五十一章 二逆子竟然学会用法律当武器 ———圣波城郊区贺嘉许家——— 好不容易逃脱的贺嘉许绕了几圈后,才敢转回自己的家。 家里还有一些伤药,是上次受伤时买的,他翻翻找找,发现这些东西压根不足以清理现在的伤口。 贺嘉许越想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肩上有条伤虽然不深,但挺长的米不要缝恐怕难以愈合的。 趁着夜色,他绕开小巷中清理血迹的黑衣人,只身前往附近医院。 贺嘉许就医后并做了一份伤情报告,段嘉慕是吧,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伤人,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他想来也是可笑,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最后竟然需要法律的保护。 圣波城郊区警局来了一个负伤的不速之客,报案人称,他遭到追杀,目前那些人正在掩盖追杀现场。 当晚,警笛长鸣,警车纷纷赶往现场。 小巷中的黑衣人还未清理完所有证据,便被迫消失在小巷中。 正是当晚,圣波城郊区警局局长办公室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自称是解决矛盾之人,并给局长扔下一笔数额不小的现金。 那个报案人的案子刚燃起了火苗,就被人一盆冷水浇灭。 但报案人岂会甘心,郊区警局不行,那就去找圣波城市中心警局,圣波城警局不行,那就找多亚堡中央警局。 只是报案人不知,撤案人掌握了他追杀别人的一系列证据。 一物降一物,这就是食物链的真谛。 ———姜家——— 姜漾等到半宿,没等到段嘉慕也没等到金旭彬。 金旭彬想要在偌大的圣波城寻找一个没有通讯工具的人,却是需要耗费很多精神力。 姜漾坐在客厅眼巴巴地望着玄关处,转眼就到了后半夜,她实在是熬不住…… 【段嘉慕视角】 段嘉慕回到姜家已经凌晨两点,走进客厅便看到趴在沙发上熟睡的姜漾,看来今夜姜老爷子没有回来,又没有人管她了。 她的脸面对玄关处,显然是等自己等睡着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还跟金旭彬说眼前的女孩只是契机,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重要呢。 可段嘉慕看着关心自己的女孩,心里有种说不情道不明的情绪…… 段嘉慕看着这张脸,他总会想起那个夏天,那个樱桃图案的创可贴、那八根棉花糖和那个旋转木马。 好像是来了这世界,自己的记忆里才慢慢有了她。 难道是自己遗忘了什么可为何自己清晰地记得姐姐,记得自己杀死了她的丈夫们 段嘉慕别扭地看着熟睡的女孩,将她轻轻抱回她的房间。 姜漾,这个人总给自己一种奇怪的感觉。 哪里奇怪,自己也说不上来。 —————— 姜漾是被一阵哄闹声吵醒的,醒来时发现她在房间里,而不是楼下沙发上。 看来昨晚嘉哥回来过,并且将自己抱回了房间。 姜漾在床上晕了一会儿,楼下的吵闹声还是没有消停,她下楼时发现刘妈在拦一群陌生人。 那群人穿着圣波中央警局的警服,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美艳的女人,姜漾下楼的时候,她正好亮出手里的警官证。 “刑警池霁,奉公办案,请不要做无畏的反抗。” 语速快而利落,可以看出她是个风风火火的美人,想来脾气应该也挺暴躁的。 “池警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缉拿凶手。”池霁淡淡地瞥了姜漾一眼,又打量着客厅。 “缉拿凶手” 听到这四个字的姜漾一脸懵逼,她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凶手,爷爷也没有杀人动机,所以池霁说的所谓凶手,很大概率是晚归的段嘉慕。 “什么凶手” “今日接到市民贺先生报案,遭到一名年轻男子追杀,男子先在阿婆的西瓜摊上要了一把水果刀,后对其进行追杀。” “目前鉴定为重大伤情,我司已经找到作案工具以及阿婆为人证,现在奉命捉拿凶手。” “……”她怎么不太明白眼下这个走向呢 姜漾没听错的话,池霁在描述段嘉慕追杀贺嘉许的事情,贺嘉许受了伤还去中央警局报了案。 现在中央警局的池霁掌握了段嘉慕杀人的物证,并找到了人证阿婆,现在要将他缉拿归案,让他认罪伏法 “姜小姐,奉公抓人,还望谅解。”池霁见姜漾一脸茫然,原本冷漠的语气多了一丝同情。 姜漾不明白,段嘉慕杀贺嘉许干什么 池霁带着警察局的人在房间找到睡眼惺忪的段嘉嘉,他手上拷着镣铐,被两个壮汉警官架着出了房间,见到姜漾一脸激动。 “漾姐,这些可怕的怪叔叔是谁啊” “嘉嘉,你受苦了。”姜漾上前摸了摸他的圆脑袋,安慰道“要怪就怪嘉哥太嚣张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脑子乱得很。” “嘉哥干嘛了”被两个壮汉架着的段嘉嘉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没挣脱,哭丧着一张脸哀嚎“漾姐~那个死男人又干嘛了” “我也不知道啊。”姜漾也迷茫啊,她也想知道段嘉慕那家伙为什么要杀贺嘉许。 大反派剥皮客竟然学会用法律当武器,脸皮可真是厚啊。 被架着的段嘉嘉恐惧地看着姜漾“漾姐~嘉嘉害怕。” “没事,池警官是个讲道理的人,她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好了。” “池警官是谁啊” 姜漾看向池霁“就是这位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不是坏人吗” “漂亮姐姐是好人。” 池霁纳闷地看着眼前的段嘉嘉,这傻里傻气的男孩会是杀人凶手 池霁想了想,又笑自己被凶手表面所迷惑,她办过的案子中,公认的温柔女高中生还是个连环杀人犯呢,人不可貌相。 “谢谢姜小姐配合。” “池警官,你们是不是还要审讯段嘉嘉,不会屈打成招吧” “姜小姐哪里的话我们是警察。” 姜漾有这句话就行了“池警官慢走。” 刚得知池霁要抓走段嘉慕时,姜漾确实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当两位壮汉警官从房间里搜出一个傻乎乎的段嘉嘉,她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段嘉慕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就是仗着警察无论怎么问段嘉嘉都问不出结果,甚至还会把他吓哭。 段嘉嘉确实不知情,他怎么认罪。 即便他供出段嘉慕,有几个人能找到段嘉慕的线索 但姜漾也不能闲着,她得想办法把段嘉嘉捞出来,之前为了保护贺嘉许编出自己喜欢他的谎话。 现在为了保护段嘉慕,姜漾真不知道她又会干出什么奇葩事。 这些个逆子,杀自己的锲而不舍,惹事的无法无天,真当她是万能的庇护所吗 一天天把自己往阴沟里带,就盼着她翻船溺死。 要不是席幼的破规矩,姜漾一定要在这世界把这些逆子绳之以法。 。 第五十二章 六逆子怀疑姜漾移情别恋 金旭彬赶到姜家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姜漾留他吃了个午饭,便向他提起捞段嘉嘉的事情。 姜漾毕竟不是警察局的常客,不知道该怎么走流程,带上金旭彬总是好的。 从姜漾提出要捞段嘉嘉开始,金旭彬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你要捞段嘉慕” 姜漾点了点头“是我捡回来的人,理应负责到底。” “可他违法了。” “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啊。”说得好像你没违过法一样,如果你们不是实打实的坏,自己也不至于被席幼抓到这破地方。 “你确定要捞段嘉慕” “确定。”问得姜漾有些烦了。 金旭彬又打量了姜漾一番“可是段嘉慕杀的人是你的爱人贺嘉许,他现在受伤住院,你不仅不去看他,反而想着怎么捞段嘉慕” “……”这下好了,喜欢贺嘉许的事情露馅了“我、我想通了,移情别恋了不行吗” “就算我移情别恋,也不允许你伤害我曾经爱过的人。” 既然已经露馅了,正好姜漾趁机解释清楚。 “他不伤害你,老子就不会动他。” 姜漾看着金旭彬的精致侧脸,恍然间有些失神。 细细一想,自从她来这世界,他是第一个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做过威胁她生命安全的事。 从某种程度来说,金旭彬是姜漾在这世界很重要的依靠,即便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金旭彬见姜漾看着自己,鬼使神差地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姜漾,如果老子进局子,你会去捞吗” “当然。”金炸炸也是姜漾的逆子“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金旭彬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两步“别爱老子,不会有结果的。” 怎么了这是,她的爱很让他有负担吗 姜漾看着他避之不及的模样,莫名有些受伤。 她赌气地说道“我才不会喜欢你呢,粗鲁得很。” “那你现在移情别恋移到谁身上了” “……”这家伙在关心自己的感情走向吗 逆子在身边,自己还有心思喜欢别人,保命要紧。 金旭彬见姜漾不回答,追问道“不是移情别恋了吗” “我……”自己谁都不喜欢。 “你吞吞吐吐的,不会是喜欢段嘉慕吧” 姜漾看着金旭彬的表情从探究变得狐疑,最后一脸便秘,实在不清楚他那华而不实的脑袋里装了什么。 “你真的移情别恋段嘉慕了” 姜漾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话是金旭彬说的,与她无关。 到时候段嘉慕问起来,她大可以把责任推脱到他身上。 金旭彬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他莫名兴奋起来。 “好,老子帮你把段嘉慕捞回来。”答应得挺爽快。 以前姜漾倒也没觉得金旭彬讨厌段嘉慕,但他今天这行为,好像跟段嘉慕一伙似的,他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黑大佬都没自己的脾气吗 “等老子去准备一番,明天带你去大闹中央警局。”说完,金旭彬风风火火转身离开。 姜漾走到花园中,看着以前被段嘉嘉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花儿们,满院子的向日葵,金黄灿烂,向阳而开,十分漂亮。 姜漾站在池塘边,看着水中自由自在的明只漾。 一切看似毫无章法,但她在这里遇到姜老爷子,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爷孙情。 一切看似岁月静好,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就站在风暴中央。 这时姜漾才明白,活着的人想死那么容易,死了的人想活着原来这么吃力。 自己失踪两个月了,如果她真的回不去,母亲该怎么办 不知为何,姜漾竟在这般良辰美景下生了这些莫名的愁绪。 。 第五十三章 善良的七逆子被审问 ———圣波城中央警局审讯室——— 段嘉嘉被按在审讯椅上,池霁带着警官对他例行询问。 池霁拿出作案刀具“你可认得这个东西” 段嘉嘉一脸兴奋“嘉嘉认得,是刀。” “你是怎么拿这把刀伤害市民贺先生的” “市民贺是谁啊”段嘉嘉瞬间懵逼。 池霁美女扶额“市民,贺先生。” “嘉嘉真不知道市民贺先生是谁哇。”段嘉许还是那副懵逼样,挣得又大又圆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池霁,想从他眼里看出任何异样,压根不可能。 要么就是抓错人,要么就是眼前的凶手比池霁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嘉嘉拉肚子,磕在墙上,就睡觉了。” 池霁美女叹息,这男人为啥不说人话,弄得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有什么人给你证明,你的证据呢” “嘉嘉磕在墙上,额头上有寿星包。”段嘉嘉说着,他抬起被镣铐锁住的手,扒开额头的刘海,露出那个寿星包。 池霁嘴角抽了抽,难道是那位贺先生提供的证据有误不小心撞墙这种事都能做出来的男人,真的是他口中可怕的杀人魔吗 “警察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抓嘉嘉” 段嘉嘉一口一个姐姐,池霁即便没问出什么,也没朝他发难,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单纯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隐藏再深的人,有些心思也会不经意间从眼中流露,可池霁请来了警局微表情观察最厉害的师姐,也没发现段嘉慕的异常。 “有人控诉你杀人了。” “啊”段嘉嘉一脸懵逼“嘉嘉没有,嘉嘉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的段嘉嘉并没有表现得很慌乱,即便他知道身体里住着一个段嘉慕,杀人的事可能是他干的。 他一直依赖段嘉慕,会本能地逃避对段嘉慕不利的事情。 或许连段嘉慕都不知道,这么些年,他早已成了段嘉嘉的依赖。 他总在危难时刻出来保护段嘉嘉,但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段嘉嘉也曾凭借自己一己之力保护过他。 比如现在! “警察姐姐,漾姐什么时候来接嘉嘉,这个椅子坐起来好难受啊。”段嘉嘉说着,撇嘴委屈起来。 池霁看着他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心里莫名腾升一股罪恶感,她怎么把这么可爱的男孩子铐在这儿受苦呢 池霁!你清醒点!你是刑警,千万不要被罪犯的外表迷惑! “漾姐什么时候来接嘉嘉啊,嘉嘉在吃苦哇……” 池霁深吸了一口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三四年的刑警经验真压不住这样的罪犯,不得已将他放回看守所。 ———圣波城中央警局——— 次日,金旭彬与姜漾一同前往圣波城中央警局。 金旭彬一进警局就没了人影,也不知道他找谁去了。姜漾被带着进入关押段嘉嘉的地方。 段嘉嘉看到姜漾的第一眼,立即翻身爬起,小跑到她跟前。 泪眼婆娑,满眼委屈。 “漾姐~” “……”段嘉慕是真的可恨,但段嘉嘉是真的无辜。 “你猜嘉嘉昨天中午吃的是什么” “什么” “是苦!”段嘉嘉委屈巴巴。 “你猜嘉嘉昨天下午吃的是什么” “什么” “是苦!”段嘉嘉可怜兮兮。 “你猜嘉嘉昨天晚上吃的是什么” “……”她不想猜。 “还是苦!”段嘉嘉如同葬花的黛玉,眉眼低垂,双眼通红,像是昨天池霁打了他一顿似的。 “你猜嘉嘉今天早上吃的是什么” 这家伙没完没了了,姜漾打断他不知从哪里学的诉苦排比句“是屎!” 段嘉嘉的眼泪一下收住,一脸嫌弃地盯着她。 “啊你好恶心。” 是的,连姐姐都没喊,直接回了姜漾一句“你好恶心”,由此可见,他是真的被她惹生气了。 。 第五十四章 在警察厅碰见三逆子 姜漾与律师回到警察厅,看到一个令她意外的人,车承泽。 他一身黑衣,一身正气,还带着一副斯文的眼睛,仅看外表,会觉得他跟祝英逸是一类人,可事实是他的野心远比祝英逸要大。 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这里 车承泽面对池霁时,嘴角的肌肉轻轻拉动,显得他整个人温柔和煦。 “督察长,段嘉慕犯案的证据已经寻找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也就是说,你们的证据链并不完整。 车承泽莞尔一笑,却对池霁发难“证据链不完整,怎么能随意给市民扣犯罪的帽子呢” 池霁有些无奈“我们人证物证都有了。” “你在刀上找到段嘉慕的指纹了吗” “验出上面有贺先生的da,还有西瓜摊的阿婆作为人证。” “人证会说谎,只有证据不会,我只问你一句,你在那把西瓜刀上找到段嘉慕的指纹了吗” “没有证据就赶紧把人放了,这要是被圣波市民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警察厅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池霁埋头不说话,真是郁闷,他们找到那把西瓜刀,就是没发现任何指纹。 那个乱巷中,有被人清理的痕迹,也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 但现在领导让自己放人,这让她很头疼。 两人对峙,现场的气压低得让人难以喘息,似乎没人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姜漾和段嘉嘉的律师。 听两人一番对话,姜漾突然产生一个疑惑,车承泽这是…… 在包庇段嘉慕吗 他是看在段嘉慕是她的人的份上,还是另有目的 车承泽刚才的一番话,看似是为人民着想,在池霁面前扮演着尽职尽责的好督察。 那精致的皮囊下包裹着怎样肮脏的灵魂,别人不得而知,她还不知道吗 以姜漾对车承泽的了解程度,他不会单纯地因为自己是姜家大小姐就放了段嘉慕,这件事肯定有蹊跷。 姜漾正打算上前试探,金旭彬带着警局高层过来,见到车承泽的瞬间,有些诧异。 “车中二,你特么怎么在这儿”他显然也不明白车承泽的意图。 “金炸炸,你怎么在这儿” “老子来这儿当然是给姜漾捞人啊,你特么来这儿不会是为了释放段嘉慕吧” “小时时效已过,警方并没有掌握完整的证据链,自然是要放人的。” “你永远这么冠冕堂皇,真特么恶心。”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老子和你不是一个颜色,自然不对盘。”一黑一白,注定是天生死敌。 姜漾看得出来车承泽很包容金旭彬,即便他说话这么难听。 车承泽依然选择容忍,甚至还带有一丝讨好,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 “你这话说的……”车承泽低头浅笑,笑意不达眼底。 “你们白道人尽干些恶心人的事。”金旭彬逮到能损车承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你特么不会觉得你包容老子,再放走罪犯,就能让这世界和平了吧” “真特么可笑,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觉得你中二吗这就是原因。” “金炸炸,这里可是警局。”车承泽的隐忍表明了自己并不赞同金旭彬的话,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 “警局又如何,老子不也是圣波城的居民吗多亚堡哪条法律规定市民不能说脏话还是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骂人” “金旭彬,少说两句。” “池警官,你又以什么身份管老子” “你!”池霁先是被自己上司的骚操作气了一波,又被这个警局常客给气了一波。 “旭彬,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 “姜漾,你特么死哪儿去了” 姜漾有些尴尬,本想仗着自己和他的关系,给警局 的人一个台阶下,谁知道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更难听。 姜漾看向池霁,莫名对上她同情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地撇了撇嘴。 “既然车督察都这么说了,那就快放人吧。”金旭彬有些不耐烦。 “池霁,去放人。” 池霁不情不愿地瞥了车承泽一眼,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无奈带着金旭彬离开。 。 第五十五章 差点被三逆子天折一条命 “车督察长,方便和我聊聊吗”姜漾要打探他的底细,多交流才能找出端倪。 他也是逆子之一,感化他也是自己的任务之一,只是如此高深莫测的他,她该从何下手 “当然方便,来我办公室吧。” 车承泽说着,转身离开。姜漾后脚跟上,被他带到办公室。 简单的陈设,成堆的卷宗,还有一个开会用的白板,不过白板上的内容被他用布蒙着,窥探不得。 “车督察长。”姜漾随意找个位置坐下“虽然我们的交集并不多,但我对你印象深刻。” 车承泽站在饮水机旁,手里还拿着一个一次性水杯。 “为什么”虽是疑问句,可他语气里没有半分兴致。 “是你派搜救队和直升飞机搜寻了在山里失踪的我,做了好事不留名就算了,甚至功劳还被金旭彬抢了。” 车承泽笑了笑,按下热水开关,水流的哗哗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每个多亚堡人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都会派人去搜救。”他关掉热水开关,又打开冷水开关。 “职责所在,要什么功劳”车承泽将接好的温水递到姜漾跟前“姜小姐,喝水。” 姜漾接过水杯,温度不冷不烫“车督察长好细心。” “多谢谬赞。”车承泽坐到椅子上,不主动跟姜漾拉开话题,也不谈段嘉慕的事。 “我也很感谢车督察长给我送的花。”虽然姜漾压根没记住他送的什么花。 “看望病人,善后工作而已。” “看来车督察长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啊。” 言语间的咬文嚼字就是姜漾和车承泽之间的较量,她不能露出自己的尾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来自异世界,还是他的后妈,但姜漾得揪出他的尾巴。 “滴水不漏”车承泽似乎感受到姜漾的敌意,原本笑容和煦的他表情有一丝裂痕。 “也就是有始有终,派人去救我,后来又给我送花,不是办事滴水不漏,有始有终是什么” 他们之间的咬文嚼字带着言语间的威胁与胁迫的意思,可当姜漾解释为何要说滴水不漏的时候,她就彻底败给了车承泽。 或者说,姜漾在看到他脸色一变的时候,她就已经缴械投降。 反派逆子啊,她真的惹不起。 姜漾就像在老虎面前叫板的小猫咪,可笑至极。 “姜小姐毕竟才刚毕业,还真是纯真。” 车承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姜漾有些措手不及,他想表达什么 姜漾转移话题“这次更要多谢车督察长,保下我的人。” “你的人”车承泽又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确实,你的园丁。” 车承泽没少在背后观察姜漾吧,意然连段嘉慕在她家干嘛都清清楚楚,等等……他是在挑明什么吗 姜漾继续试探“车督察长好像对我的人都很感兴趣啊,先是旭彬,后是嘉慕。” 车承泽的笑容缓缓放下,他伸手拉办公桌前的抽屉。 「“母亲大人,有危险。”」 “……”自己是触碰到车承泽的底线了 姜漾心一慌,手一抖,一次性水杯里的水洒在她腿上。 姜漾看向车承泽时,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 「“席幼,我完了呜呜呜……”」 “督察长。” 正当姜漾以为她又要天折一条命的时候,池霁走了进来。 车承泽见状,不紧不慢地伸另一只手抚上枪身,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说了多少次进屋要敲门,你们这些臭刑警什么时候才能懂点规矩” “抱歉,下次注意。” 池霁回头看姜漾,又看向车承泽的枪。 “督察长,我已经将段先生释放,段先生和金炸炸在等姜小姐回家。” 车承泽挑了挑眉,朝池霁笑了笑。 “你带她出去,免得迷路了。” 车承泽将枪放回抽屉,看到姜漾腿上被水浸湿的部分“姜小姐刚刚想什么呢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哈哈……”姜漾现在没什么本事,可不能跟他正面硬刚“没什么,我就是个易受惊吓的体质。” 姜漾朝池霁投去感激的目光“池警官,我们走吧。” “好。”池霁站在她身后,将车承泽的视线完全挡住,姜漾这颗悬着的心才有了踏实感。 「“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一路上,池霁见姜漾一言不发,手里还紧紧握着车承泽给的 一次性水杯。 池霁开口“我一直觉得督察长是我们警局最高深莫测的一个人。” “呵呵,是吗” “他总给我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看来池霁的侦查能力并不弱,竟然怀疑车承泽的来历。 对于池霁来说,车承泽当然很神秘,他是席幼从异世界带过来,空降在督察长一职上的外人,谁能猜得透他 “池警官,你之前在车督察长办公室外待很久了吧” “唉”池霁有些惊讶。 “你想知道车督察长为什么这么着急释放罪犯段嘉慕,所以悄悄跟过来的对吗” “姜小姐,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姜漾自顾自地说着“池警官,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刚才挺身而出。” “姜小姐,你……”池霁打死不承认。 她不承认,不代表姜漾不知道。 “不过池警官,以后不要再管关于车承泽的任何事情,无论是他的来历,他的行为,他的目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救过我,言尽于此。” 姜漾转身离开,也知道池霁那道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身影。 池霁迷惑,她看不透车承泽,也猜不透姜漾。 姜漾和逆子们都是这世界匆匆而过的过客,她完成任务后会离开,他们完成任务后也会离开,没有人会在这里久留。 此刻姜漾终于明白上次单独去见许修文的时候,席幼为什么特意现身跟她阴阳怪气地battle了一段。 危险系数为一颗星的逆子都有可能杀死她,更别说三颗星的逆子们了。 。 第五十六章 进入七逆子世界(2) 回到家,姜漾独自在房间里待了很久。 姜漾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谁知道她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池霁机警,她的第四条命也该没了。 席幼现身“母亲大人,感受到野心家的魅力了吗” “不愧是野心家,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这次姜漾遇见车承泽,比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还害怕。 “母亲大人,在车承泽办公室那会儿,他是真的想拿那把手枪枪杀你的。” “我知道,如果不是池霁,我现在已经完蛋了。” “那你还不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 “危险系数两颗星以上的,我都给他们加了限制条件。” “什么” “在这世界,除了你,不能杀死这世界的任何人。” 姜漾倒吸一口凉气“我谢谢你啊席幼,我感谢你。” “母亲大人,要进入反派世界吗” “……”姜漾有些犹豫,现在她惊魂未定,再进入反派世界,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我缓一缓,捋一捋最近的事。” 姜漾确实该捋一捋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好做一个系统的规划,否则她想要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几乎不可能。 段嘉慕应该是所有反派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个,而且危险系数也只有一颗星,所以自己可以先感化他,让他彻底为她所用。 只有壮大她自己的实力,才有能力和其他反派抗衡。 “席幼,送我去段嘉慕世界。” “好的,母亲大人。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站在郊区的废弃公园里,刚走了两步,她就听到狗狗的哀鸣声。 姜漾顺着声源走过去,是一只遍体鳞伤的小土狗,它躺在地上呜咽,哀鸣,似乎在祈求什么。 虽说姜漾是来找段嘉慕的,可她若是不管它,它恐怕吹不到今夜的晚风。 姜漾并非圣母,但她敬畏生命。 就算它是只狗,是只小土狗,姜漾也不该轻视它的生命。 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太久了,所以他们都标榜自己为主宰世界的神明。 随意决定其他物种的生死,不再对自然怀有敬畏,随意批判其他物种的贵贱。 姜漾的原世界有很多人把狗看得很轻贱,想必这个世界也好不到哪里去。 姜漾走上前查看小狗的伤势,它身上有些血迹,软软地趴在地上呜咽。她轻轻碰了碰它的腹部,便听到一声惨叫。 「“席幼,席幼,距离这里最近的兽医的电话,给我找一下。”」 「“母亲大人,你要我给你开金手指吗”」 「“只是找一个兽医的电话而已,这也叫金手指”」 「“在反派世界要我帮你忙,就是开金手指。母亲大人开吗?不开我就匿了。”」 「“别啊,且不说我能不能在这破地方找到兽医,指不定等我找到兽医它就没了,它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那就是开喽。”」 「“要什么条件”」 「“你会遭受反噬。”」 「“什么反噬”姜漾没听懂。」 「“反噬就是与这条狗感同身受,它伤得不轻,你确定要多管闲事”」 「“我是人类,会承受不住这条狗身上的伤来吧!」 「“好的母亲大人,反噬开始喽。”」 呃……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拽着往外扯,姜漾疼得蜷缩在一起,呼吸也十分困难。她感觉有些想吐,干呕了几声,嘴里一阵腥甜。 姜漾强撑着身体看向一旁的小狗,它嘴角确实泛着鲜血。 「“号码已输入你的电话簿。”」 身体虽然承受了和小狗一样的痛苦,但姜漾不后悔。只有在感同身受后,她才明白小狗正在遭受着什么。 “喂、喂……”姜漾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拨通兽医的电话“我可能需要你进行一场室外手术,把你的工具都搬来吧,多少钱都可以。” 「“母亲大人,我朝那兽医账户上拨了一笔定金,并向他发送了一条消息,这是善良的人的奖励。”」 额角有汗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姜漾拿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着,她转头看向小狗,它也浑身颤抖着。 姜漾朝它笑了笑,不知道它能不能看懂,希望能安慰到它。 “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的,你一定能活下来的。” 姜漾躺在小狗旁边,等待兽医前来拯救小狗,也拯救她。 请席幼帮忙的代价太大了,如果不是不得已,她还是自食其力吧。 这具身体很沉重,姜漾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自己就在死亡边缘徘徊,她知道,这是小狗的真实状况。 上次姜漾来段嘉慕世界的时候,也是炙热的盛夏,可上次有棉花糖和旋转木马,这一次,这一次她恐怕连段嘉慕的面都见不到了。 阳光那么炙热,可人心却十分冰冷,是谁把它伤成这样,为什么要把它伤成这样 姜漾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她挡在小狗面前,给它留下一片乘凉之地。 。 第五十七章 不一样的七逆子 过了几分钟,一男一女的吵闹声传来。 “那死狗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看起来越虚弱,更容易让人同情嘛。” “我们肯定会火,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们是善良的人,到时候,直播打赏,礼物肯定少不了。” “呀,你是谁啊” 陌生女人的指责拉回姜漾逐渐涣散的精力,她抬头一看是一个拿着手机支架,妆容完美、衣着精致的女人,她旁边跟了个拿着手机的男人。 两人看到姜漾坐在小狗旁边,表情很是惊讶。 “你在干什么” “救狗。” “它不需要你救,赶紧走开。” “它不知道被谁打成这样,若是不救,可就活不过今晚了。” 男人女人对视一眼,姜漾准确在他们脸上捕捉到心虚。 “我们来救,你赶紧走。”男人不耐烦。 “我已经叫了兽医,就不麻烦你们了。” “我说了我们会救,你赶紧滚。” “我也说了,我已经叫了兽医。” 他们越强势,就证明他们心里越有鬼,姜漾她若是真的离开了,这小狗就彻底踏进地狱了。 “这狗我们会救,你瞎掺和什么” “我不明白你说的瞎掺和是什么意思,我再强调一遍,我已经叫兽医过来了,你说你们救,好啊,说说你们打算怎么救。” “神经病吧”男人瞪了姜漾一眼,弯腰准备抱小狗。 “不许动。”姜漾看到他弯腰的那一刻,她仿佛预见小狗的命运。 姜漾倒在小狗面前将它护住“我说了,我已经叫了兽医,请你们离开。” 男人并没有搭理姜漾,而是弯腰揪起她的头发往旁边拖。 密密麻麻的痛感从头皮传来,这感觉不亚于被剥皮的痛苦,痛得姜漾丧失大部分反应机能。 她唯一还记得的动作,就是护住自己头皮。 他拖着姜漾的头发,将她拖行了一段时间,趁姜漾还在虚弱阶段,狠狠踢了她腹部一脚,顺道吐了一口吐沫。 人类竟然可以恶劣到这一步 若要问姜漾此刻有什么想法…… 她想,这个男人去死吧! 姜漾眼看着他转身离开,她急忙起身冲过去将他撞开。 “你知道我为了救它承受了多少痛苦吗今天绝不会让你带走它。” “怎么办” 女人娇滴滴地跺了跺脚,哭得梨花带雨,男人瞥了姜漾一眼,恼怒地扇了她一耳光,姜漾身体实在过于虚弱,她再次倒地。 好了,姜漾现在想让这个女人跟他一起死。 “你特么是圣母吗管闲事上瘾。” 炸炸也说脏话,可是没有人讨厌炸炸,他虽然是个反派,但他有原则,有自己的底线。 而姜漾眼前的两个人,他们是人渣。 一阵清风吹过,原本要落在姜漾肩上的脚没有落下,嘭的一声,男人倒地时,激起无数尘埃。 姜漾定睛一看,是一身黑衣的段嘉慕。 女人失声尖叫,可段嘉慕转身瞪女人一眼。 “站过来,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他的下场。” 女人失声尖叫着,站在原地不肯动。 “再发出一个音节,我就杀了你。” 女人慌忙捂住嘴巴,走到男人面前,看着被段嘉慕死死压制在地上的男人。 他蹲下身,扭着男人的手臂,问了一句“你是土生土长的墨城人吗” 男人疼得额头直冒汗,知道力量悬殊,没敢造次“是是是。” “是就对了。”段嘉慕起身踢了男人一脚。 男人的闷哼声响起,他的声音如地狱撒旦般随之而起。 “年,墨城级大地震,墨城顷刻间变成废墟,被困在钢筋水泥之下的,有你的父母和年幼的你吧” 段嘉慕说完,他在男人腹部踹了一脚。 “那时候是谁救的你是搜救人员带着搜救犬冒着余震的危险,在废墟中把你翻出来。” 段嘉慕每说一句话,他就在男人身上踹一脚。 “你知道那年有多少搜救犬死在搜救工作中吗被砸死,累死,受伤感染而死的比比皆是。” 段嘉慕要这个人记住今天犯的罪该承受怎样的痛苦。 “年,墨城兰海江发大水,阻隔城南城北的交通,城北居民被困,搜救人员不敢冒然过去,是搜救犬通过缆绳,第一时间抵达搜救现场。” 女人在一旁哭到失声,男人闷哼着,对打他的段嘉慕恨之入骨。 “年墨城池南区特大贩毒团伙被端老巢,同时发生特大枪击案,你知道那次事件之后,缉毒犬被打击报复,活生生被毒死的事吗” 姜漾听着段嘉慕细数那些狗是如何拯救人类的过往,莫名红了眼眶。 “它的同类用生命换来你的安稳,它们依旧得不到你的尊重与怜悯是吗” 段嘉慕一把揪起男人的头发,将他提溜起来。 “被抓头发的感觉舒服吗” “肯定很舒服吧,不然你怎么喜欢抓别人的头发呢” “既然你不懂得尊重生命,那我也不需要尊重你。” 女人向姜漾投来求救的目光,男人听完段嘉慕的话,也朝她看过来。 姜漾会救他们她不是圣母啊。 “看她干嘛怎么想要她救你们” 段嘉慕嗤笑了一声,看向姜漾“你要我放过他们吗只要你点头,我就放了他们。” “问我吗”姜漾看向被打的男人“我想回答你刚才骂着问我的话。” “我不是圣母啊。” 段嘉慕听了这话,双眸明亮,他低头看着被打成猪头的男人。 “要不你听我的话一回,我就放过你” “听,绝对听。”被打的男人双手合十,祈求道。 段嘉慕甩开男人的头发,起身他擦了擦手掌上的油腻,有些犯恶心。 段嘉慕抬头看向女人“来,再给我撒个娇,哭得漂亮点,最好有那种梨花带雨的感觉。” 女人惊恐,尝试着哭了几声,却凄惨得像即将被杀的猪。 “不行不行,不够娇媚。” 女人见他笑意越来越大,急忙寻找感觉。 “这才对嘛,保持住。” 段嘉慕又蹲下身,对男人说道“起来打她一拳,我就放你走。” 男人颤颤巍巍爬起来,脸上和胸前全都是泥土。 他回头看着段嘉慕,见他笑意浅浅,转头便给女人一兜拳,当场把人牙齿打掉两颗。 “我只是叫你打她一拳,没叫你这么用力啊。”段嘉慕笑着退到姜漾身旁,对男人说道“你可以滚了。” 男人麻溜逃走,只留下站在原地捂着嘴的痛苦女人。 “娇滴滴的绿茶谁不喜欢啊”段嘉慕故作惊讶“哦,原来是段嘉慕不喜欢,他甚至觉得怪恶心的。” 。 第五十八章 离开七逆子世界 刹车声响起,刚才叫的兽医抵达现场。 “哪里有受伤的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急匆匆跑过来。 段嘉慕指着女人的方向“那里……” 兽医看了女人一眼,正打算询问,被段嘉慕打断。 “狗在这儿,你再不过来,它可就没救了。” 兽医急忙跑到小狗面前,将它搬到车上的手术台。 段嘉慕看向女人“滚吧。” 女人踉踉跄跄逃走,只剩下姜漾和段嘉慕还在现场。 “你是生什么病了吗刚才看你行为挺怪异的。”段嘉慕蹲下身打量着姜漾,语气缓和了许多。 “……”敢情这家伙一直在事发现场,看着她和没现身的席易,遭受反噬,还冷眼旁观了自己被打的全过程 也不算冷眼旁观,至少在姜漾觉得自己要被那人踢死的前一秒,他站出来为她报了仇。 “突然心绞痛。”姜漾胡乱编了个理由。 “没事吧要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现在已经好了。”小狗得到救助,反噬也结束了。 段嘉慕蹲下身,用手帮姜漾梳好被那人扯乱的头发。 他在姜漾旁边坐下,看着不远处兽医的车。 “我上次见你,好像是很久之前。” “你是……”姜漾故意来一招突然想起“游乐园的段嘉嘉” “也叫段嘉慕。”他笑了笑“你呢” “姜漾。”说出自己的姓名,是不是你的记忆就会刻上自己的名字 “上一次见你是在游乐场,这次你怎么在这里” “可能是……想荡秋千” 段嘉慕说的是段嘉嘉想荡秋千。 “哪里有秋千” 段嘉慕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两个运动设施孤零零地立在这废弃的公园里。 他叹息了一声,转移话题“那条狗是刚才那两个人伤的。” 段嘉慕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姜漾听不出他的悲悯。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应该是阻止了吧,不然也不会被打晕了。” 所以,段嘉嘉看到一男一女虐狗,出手制止,被男人一拳打晕。等段嘉慕醒来时,那一男一女还在欺负小狗。 段嘉嘉心软,而向来心硬的段嘉慕选择了冷眼旁观。 在他心底,弱肉强食的思想根深蒂固,看到受苦受难的生命…… 就算是能让段嘉慕回想起过去,他也不会心生怜悯,不会出手相助。 他想知道,它够不够幸运。 “我看你刚才打那男人的时候正义感爆棚,我还以为……” 段嘉慕垂眸,嗤笑了一声“这么快救下它,它又怎么会遇到你呢?” 他侧头看姜漾“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是随时随地都会有天使来拯救我们,不是吗” “所以你不愿意当小狗的天使” “我可不是什么天使,我是撒旦手里逃脱的恶灵。” “我就是想看看它够不够幸运,能不能遇到拯救它的人,事实证明,遇到了你它很幸运。” “那我被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呢” “我还想看看,当天使受到威胁的时候,她会不会收起自己的善良明哲保身。” “那你看出来了吗” “或许别的天使会,但你不会。”段嘉慕笑了笑“这小狗很幸运。” 段嘉慕笑着笑着,原本明媚的笑容逐渐变成散去,他的嘴角不再上扬,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 “如果那年,我遇到的那个人像你一样,我的人生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嗯”这又是她不知道的剧情。 “你遭遇了什么” “没什么。”段嘉慕是不会跟姜漾坦白的,但是段嘉嘉会。 「“母亲大人,段嘉嘉小时候被拐,被威胁当乞丐,后来遇到一个善良的路人,他说要带段嘉嘉回家,他以为自己即将获救。”」 「“可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被吓跑了。”」 “如果你那时候遇到我,我一定会救你。” “唉”段嘉慕一脸茫然地看着姜漾,她不会听到自己的心声了吧 姜漾朝他笑了笑“我这是在回答你上上一个问题。” 段嘉慕没再怀疑,别开脸没再看她,可原本沉重的表情渐渐有了生人气息。 段嘉慕一直冷眼旁观,看着姜漾被那男人暴打,不就是为了证实这世上有没有纯粹的善良吗 段嘉慕转头看着姜漾,嘴角的笑意逐渐泛滥。双眼如月,目光汇聚,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一个狼狈的她。 段嘉慕对姜漾说,他看到男人和女人对一只小土狗拳打脚踢。 可怜的小土狗被眼前的庞然大物踢来踢去,在地上来回翻滚,躲闪。 可无论它躲到哪里,那只罪恶的脚就伸到哪里,准确地落在它纤细的肋骨与后脊。 他还对姜漾说,它受了那么多苦,终于换来一次与神明相见的机会。 「“母亲大人,时间还剩下秒。”」 「“三……”」 他对姜漾说,谢谢她的坚持,他仿佛看到那时候的自己,也被拯救了。 「“二……”」 他还对姜漾说,等手术结束了,小狗活下来,他就给它一个家。 「“一……”」 姜漾看见兽医急匆匆跳下车,朝她的方向跑来。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从段嘉慕世界消失。 。 第五十九章 救了七逆子绝望的心 姜漾又回到熟悉的姜家,她的卧室。 姜漾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被折磨得没个人样。 原本作为小说作者的姜漾可以一生顺遂,却因为自己笔下的反派来到这荒谬的世界。 她什么苦没吃过啊 但是,被男人拽头发的痛苦……姜漾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了。 如果段嘉慕不出现,不打那男人一顿,不揪他的头发,可能这次姜漾在段嘉慕世界经历的一切,会成为深夜里侵扰她安宁的梦魇。 你能承受毛发一根根从头皮上拔出的痛苦吗 姜漾不能,但她没得选。 “恭喜母亲大人,反派段嘉慕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至百分之二十。” 姜漾找来医药箱,简单地给自己上药。 “席幼,我这次去段嘉慕世界经历这些有什么用” “感化逆子段嘉慕。” “我只是救了……” “表面上救的是一条可怜的小狗,其实你救的是他绝望的心。他之所以成为反派可不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经历的事是干柴,后来遇到的黑暗是烈火,干柴加上烈火,才将善良的他烧了个干净。”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到他的小时候呢” “如果你救了小时候的段嘉嘉,就不会有后来的段嘉慕。” “所以……” “我们可以改变一些事,但不能抹灭任何人的存在,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抹灭段嘉慕的存在。” 既然如此,姜漾还有什么好说的。 “下一次去段嘉慕世界的时候,你得教他,犯了错是要被惩罚的,这事还没完呢。” “啊”姜漾现在已经产生应激创伤,一想到自己被拽着头发拖走,她头皮就开始疼。 姜漾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皮实,挨了这么一顿打,并没有受太重的伤,脸上也没有明显伤痕,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他们交待。 姜漾想来也是委屈,就连被危险系数五颗星的贺嘉许抓住,她也没受过这苦。 ———车承泽家——— 不是很宽阔的客厅放着一个棕色皮沙发,皮沙发对面放着一块硕大的写字板,如同警局办公室那块,也用白布蒙着。 男人端着一杯白开水,在沙发上坐下,皮质被摩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陡然响起,随即是喝水吞咽的声音。 他将那个普通的玻璃杯放在茶几上,起身掀开蒙在写字板上的白布,一个庞大的关系网出现在他的眼前。 硕大的写字板上画满了线,每条线的终点汇集处,都指向一张照片。 定睛一看,是姜漾。 写字板的右上角,是一张素描,一张酷似席幼的素描。 线条的另一端连接着金旭彬的照片、段嘉慕的照片、祝英逸的照片、贺嘉许的照片、姜老爷子的照片、还有一些贺嘉许大学时期老师和同学的照片。 甚至还有更久远的,高中认识的人、初中认识的人…… 车承泽盯着这庞大的关系网,苦恼地自言自语道“六个反派,我已经找到四个,剩下的两个隐藏在哪里呢” 他从写字板旁边的笔筒里拿出一把推拉刀,推出锋利的刀,片,在关系网上的一张照片上划拉了一下。 “会不会是这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小子呢” 车承泽自顾自摇头“唉,不会吧,这也长得不像反派。” 他拿着推拉刀继续指向写字板上的人物,指一个就划拉一刀,然后又自己摇头,自我否定。 他的推拉刀指向左上角时,八个大字赫然出现。 “统治世界,世界和平。” 车承泽放下推拉刀,苦恼地摇头“那两个人到底躲在哪儿呢” ———姜家——— 姜漾从段嘉慕世界回来,多了许多对他的好奇,好奇他变成自己笔下的模样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或者说,剧情之外还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还好奇,他为什么要趁自己不注意追杀贺嘉许 段嘉嘉嘴里念叨着涮肉,他咂咂嘴翻个身后突然睁开眼睛,发现姜漾坐在床头,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漾姐大清早的怎么在这里” “我有事找段嘉慕,你让他出来一下。” “哦~”段嘉嘉乖乖下床,一头撞在墙壁上。 姜漾听到咚的一声,她心里竟然有一丝心疼,这样频繁召见段嘉慕,会不会把段嘉嘉给撞傻 要是撞出个脑震荡什么的,段嘉慕也跟着废了。 没过多久,床上的男人再次睁开眼睛,只是眼神不复之前清澈纯真。 他睁开眼看见姜漾,原本凌厉的眼神突然失焦,盯着她看了许久,莫名来了句。 “它叫小烊。” “嗯”什么小羊谁家小羊 “我又梦见你了。”段嘉慕伸手捂着半边脸,惆怅地说道“我说,昨夜我又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了” “青草地,碎花裙,微风吹起你的长发,你轻轻抚摸着…一条狗。” 听听,段嘉慕在描述多么美好的画面,如果姜漾不是当事人,她就信了他的鬼话。 青草地是公园的青草地,碎花裙是姜漾b的碎花裙,可那飞起的长发不是微风吹的,是特么的那个臭男人揪的。 姜漾没有抚摸过那条狗,她怕触动它的伤,姜漾也没有触摸过段嘉慕,那时的她并不觉得他的行为很狗,甚至有点帅。 「“席幼,段嘉慕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他没有啊,在他心里,他就是那只受伤的狗,你的确没有抚摸过他,但你的行为却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感化任务困难吗我不需要你去猜如何感化他们,而是把你带到特别的时间节点。”」 「“不难吗七个不同的反派,无数个无法预知的危险,任务没进行多少,挨的打却不少。”」 「“母亲大人,活着的人想死很容易,刀片往手腕上割,安眠药往嘴里送,人往十字路口一站,在天台上终身一跃,生命就结束了。”」 「“可是,死了的人想要活着,就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你说我死了吗”明明是你把我抓过来的,明明是你把我抓过来的……」 现在席幼却告诉姜漾,死了的人想要活着很艰难。 。 第六十章 姜漾偷听六七逆子谈话 “你在想什么”段嘉慕的声音打断姜漾的惆怅。 “想你……” 段嘉慕呼吸一滞,双眼蓦然睁大。 “为什么要杀贺嘉许” 段嘉慕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想伤害你。” “这不是杀人被抓的理由。” “你和别人不一样。”段嘉慕抬头认真地看着她“你不会袖手旁观,你值得被救,为你杀人我心甘情愿。” 有了昨晚那段记忆的他说出这番话,姜漾竟然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我在履行我自己的职责。” “你的职责只是保护我,而不是替我杀人。” “好歹你叫我一声嘉哥,我也喊你一声漾姐……” 姜漾打断他的话“就算你把我当姐,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生气了”段嘉慕好笑地看着她“你是在担心贺嘉许,还是担心我” “你被他告了,你被警察抓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你都会摆平的,不是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你摆平”姜漾凑到他跟前逼问“我凭什么要帮你摆平凭我喜欢你吗” “……”段嘉慕听到这话,他整个人僵在床上。 “嘉哥,别再闹了好吗我只是让你保护我的安全,没让你胡闹。”杀死贺嘉许,我怎么回家,你被反杀,我怎么回家 嗷~好难,她真的好难! “……”段嘉慕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他连眼珠都不愿意动一下。 刘妈敲门进来,告诉姜漾金旭彬来访。 姜漾起身离开段嘉慕房间,她到了客厅便看见火急火燎的金旭彬。 他看起来有些着急,甚至带着几分激动 金旭彬匆匆跟姜漾打了声招呼后,一溜烟钻进段嘉慕房间。这家伙直接把姜漾当傻子吗还是觉得她不可能知道他们是异世界的人,所以肆无忌惮 姜漾留了个心眼,等房门关上后,她附耳偷听。 ———房间里——— 金旭彬看着一头蓬松黑发,清新素颜的段嘉慕坐在床上发呆,一个箭步跳过去给段嘉慕一个熊抱。 拥抱过后,金旭彬抓住段嘉慕肩膀,咧起他的四方嘴笑道“段嘉慕你特么中彩票了,姜漾移情别恋了。” “老子已经帮你打探清楚她移情的对象是谁,是你是你就是你!” “不用怀疑,就是你。” 金旭彬激动的模样,就差在段嘉慕面前扭一曲老年迪斯科。 金旭彬得知姜漾喜欢段嘉慕的消息后,他就一直在等这一天,于是积极去警局捞段嘉慕,帮他打点警局高层。 虽然最后人不是他捞出来的,好在人是被放出来了。 金旭彬之前知道段嘉慕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双重人格的事情。 明明没等多久,却觉得过去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今天一早金旭彬特意来找段嘉慕,如果醒着的人格是段嘉嘉,他一定会威逼他撞墙。 谁知道他运气这么好,一来就撞见段嘉慕。 金旭彬疯狂摇拽生无可恋的段嘉慕“段嘉慕你自杀吧,我给你带刀了。” 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段嘉慕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眼神涣散。 “不喜欢刀啊”没有眼力见的金旭彬又从腰间摸出配枪“那手枪如何,速度快,最大的特点是过程短。” 段嘉慕依旧没有回应。 金旭彬又在裤兜里摸索,随后拿出一瓶安眠药。 “整瓶灌下去,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是无痛的。” “都不喜欢吗”金旭彬见他没反应,失落地撇了撇嘴,没多久又打起精神。 金旭彬低头在裤腰上倒腾着,没多久把腰上的皮带抽出来,他提着裤子,将皮带递给段嘉慕。 “上吊也能死,但是死状有点吓人。” 段嘉慕猛然回神,看着床上一堆自杀道具,还有金旭彬那张兴奋中带着几分真诚且无辜的脸,一向沉稳的段嘉慕发出有史以来穿透力极强的怒吼。 “金旭彬你特么是个哔……”骂人都是跟金旭彬学的,以前的他不这样。 “你不知道我们是被席幼带过来的,在这里死了也就回不去了” 金旭彬恍然想起来这一点“刚想起来,我们不是魂穿,所以你只能杀别人。” “带着你的……”段嘉慕扫视了床上的自杀道具一眼“出去。” “你拽什么拽”金旭彬拿枪指着段嘉慕的太阳穴“我们只是联盟而已,别一副老子高高在上的模样,你算老几。” “你今天在这里杀了我,能安然离开姜家吗” “杀不了你,老子吓唬吓唬你不行” “你觉得我会怕吗” “段嘉慕,我们刚达成的联盟。” “金旭彬!” “段嘉慕!” ———门外——— 姜漾深吸了一口气,快速逃离这个修罗场。 回到房间她的深吸了几口气,原来这两个逆子已经被着自己狼狈为奸了 金旭彬那么爽快地答应自己去捞段嘉慕,就是因为他们现在是一个联盟 如果金旭彬和段嘉慕是一个联盟,那贺嘉许会和谁结盟车承泽又和谁结盟祝英逸、陆明俊、许修文呢 单个的反派已经让自己应对不暇,如果结盟对付自己,那自己还有什么胜算 妈呀,让自己死了算了…… 席幼还说任务很简单,可事情已经照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接下来自己该怎么掌控全局 自己可以无条件信任金旭彬和段嘉慕吗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爷爷和姜家吗 这一切姜漾不得而知。 姜漾甚至没有信心在这个世界活一年以上的时间,更何况是完成任务回到母亲身边。 不行,得加快行动,否则自己成功的希望会被这些反派一点点抹杀掉。 还有…… 金旭彬为什么要让段嘉慕自杀,还那么兴奋 他们两人的对话中隐藏了太多信息,姜漾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 第六十一章 四逆子给大逆子送礼 ———祝英逸办公室——— 西装革履的男人悠闲地坐在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另一只手拿着时下最新款的手机。 “您是说她上班时间推迟到下个星期一对吗” “好的没问题,工位以及办公电脑和办公用具,我已经吩咐行政帮她备好了。” “这都是我应该的。” “好的好的,我一定将毕生所学都交给她。” “哪里的事,不麻烦,她挺可爱的。” 祝英逸挂断电话,将手机扣放在办公桌上,原本笑意盈盈的他瞬间拉下脸。 随即祝英逸拿起桌上的文件和签字笔,他低头看着文件,修长的手转着手里的签字笔。正在此时,助理敲门进来。 “祝总,许氏集团继承人,许修文先生说是有一件重要文件要给你。” 祝英逸微微皱眉“许修文给我文件” “说是关于姜漾小姐。” 他低头思忖了片刻,脑中有了自己的考量,抬头的瞬间,嘴角漾开笑容。 “请他到我办公室来。” 片刻之后,办公室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即走进一个表情和善,笑起来嘴角有酒窝的男人。 他生得高大,一头棕栗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银黑色的西装马甲上挂着一条纯银的马甲链,在透过办公室玻璃窗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祝英逸请他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随即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男人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茶几上,礼貌接过茶水。 祝英逸瞥了茶几上的文件袋一眼,笑意又加深了一些。 “在下许修文。”许修文率先开口。 祝英逸握手“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想必你一定对我很了解。” “很了解谈不上,仅是知道你的名字。” 祝英逸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小许总找我什么事呢我记得你们许氏和我们姜氏可没什么业务上的来往。” 祝英逸见许修文杯中茶水见底,又给他倒了一些“小许总别忘了,我们是竞争关系。” “祝总何必小题大做,两家集团在业务上并没有冲突,所谓的竞争关系也不过是争多亚堡商界第一集团位置。” “那不过是老一辈的野心,和我许修文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祝英逸冷嗤一声“许氏继承人告诉我,许氏能不能爬上第一集团的位置和你没关系” “祝总的茶是好茶。”许修文放下茶杯。 “不过,祝总就不要小许总小许总地叫我了吧,总觉得你在我称呼面前加一个‘小’字是要占我什么便宜。” 祝英逸低头敛了敛表情“那……修文先生来我办公室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许修文将茶几上的棕色文件袋往祝英逸面前推了推“看看。” 祝英逸瞄了许修文一眼,有些迟疑,可他还是耐不住好奇拿起文件袋。 “看完说说你的想法。” 祝英逸打开文件夹,拿出一份毒检报告。 报告里的毒物成分,正是那次姜家宴会上,祝英逸放在香槟里的成分。 联想到这一点,他顿时笑意全无,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 “毒检报告啊,祝总能坐到总裁的位置,不会连字都不认识吧。” “许修文。”祝英逸正色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修文抽出他手里的毒检报告,不紧不慢地装进袋子里。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他好笑地看着表面稳的一匹可眼底已有慌乱之色的男人。 祝英逸听着这话,怎么觉得眼前这人在威胁他呢 “所以你拿这毒检报告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呢” 祝英逸恍然想起自己的经历和如今的地位,他早已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何须对眼前的男人露出恐惧之色。 挡路者,杀了便是。 祝英逸再次扬起笑容“许修文,你明目张胆闯入我的地盘,公然挑衅我的权威,有想过下场吗” “祝总觉得我今天会是什么下场” 祝英逸扬起笑容“如果你愿意,我送你去见神明怎么样” 许修文冷笑了一声,低头整理自己的档案袋。 他当然知道祝英逸也是反派之一,肯定有一定的手腕,可他许修文与祝英逸一较高下,就一定会输吗 许修文蓦然抬头,与祝英逸四目相对,铿锵有力地回答“我就是神明!” 两人的气愤瞬间紧张起来,玻璃窗外阳光明媚,可是一窗之隔的办公室,温度已经降到冰点。 祝英逸慢慢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许修文也不着痕迹地伸手摸住兜里的针剂。 。 第六十二章 姜老怀疑六七逆子有一腿 ———姜家——— 姜漾还没想清楚段嘉慕和金旭彬的事情,刘妈上楼告诉她姜老爷子回来了。 她抛下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急忙跑下楼。 段嘉慕从房间里出来,姜老爷子看了他一眼。 姜老爷子又发现从厨房出来的金旭彬,他一手拿着刘妈做的饼,一手提着裤腰。 姜老爷子打量着家里的两个男孩,姜漾随着老爷子的视线看向两人,无意间发现两人有个共同点,微开的领口和微乱的发型。 金旭彬双手提溜着裤腰,脖子上甚至还有一条皮带勒痕见姜漾盯着自己看,瞪了她一眼。 姜漾反观段嘉慕,他微乱的领口敞开着,锁骨处有一条小小的抓痕,看血液还是新鲜的,应该是她上楼这段时间留下的。 这两个逆子,打架了 “旭彬,你和小慕怎么回事,弄成这样成何体统,教坏我孙女。” “咳……”姜老爷子说什么呢 金旭彬目瞪口呆地看着姜老爷子,他手一松,裤子一滑。 好巧不巧,爷爷语出惊人的时候,姜漾正好看向金旭彬,目光不自觉被他内内上正在变身的奥特曼吸引。 段嘉慕眼疾手快帮他提住,才不至于在他们面前社死。 段嘉慕在她爷爷面前几乎不说话,他朝姜漾使了个眼神。 什么意思,姜漾看不懂。 他挤眉弄眼…… 对不起嘉哥,她不理解。 「“母亲大人,祝英逸和许修文要杀死对方,想想办法呗」 「姜漾瞳孔皱缩“什么金旭彬和段嘉慕在这上演基情大戏,害姜老爷子误会……那两逆子怎么又……”」 “爷爷,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姜漾急匆匆走到玄关处,突然想起她又不知道那两逆子在哪儿,去了说不定会被反杀,但她又不能不阻止。 于是姜漾急忙转回客厅,准备去卧室给许修文打个电话,打断他们。 走到楼梯口姜漾又想起一个问题,如果许修文因为她的电话被祝英逸杀死怎么办 姜漾想啊想……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她在玄关与楼梯之间来回了十余趟。 “漾儿,你怎么了” 姜老爷子的声音打断姜漾的思绪,看到老爷子的瞬间,她脑中有了解决办法。 “爷爷,快给祝英逸打电话,告诉他我下周一去上班。” “我之前已经打了。” “……”还有办法的还有办法的“那爷爷赶紧打电话给祝英逸,让他给我准备一个老板椅。” “这么着急吗” “当然着急了,我待会儿还得约人出去喝酒,怕忘了。”姜老爷子拿起手机给祝英逸打电话。与此同时,姜漾也拨通许修文的电话。 嘟…… 拜托拜托,求他们还没被彼此杀死,不然她就凉了。 电话被接通,电话那端的人气定神闲“姜小姐。” “修文先生现在有时间吗,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现在大中午的喝什么” “那就晚上。” “姜小姐,我们熟吗” “那我叫上明俊,这下总熟了吧。” “呵……行啊。” 挂断电话,姜漾松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她对上姜老爷子欣慰的眼神。 当然,还有两个一直把姜漾当耍猴看的观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漾儿不错,终于有上进心了,周一就放心去上班吧,有什么要求尽管给英逸提。” 呵呵……姜漾哪敢给祝英逸提什么要求,她能不能活着下班都不知道呢。 “我让旭彬送你过去。”姜老爷子说着,剜了金旭彬一眼“保护好大小姐。” “好的,姜董。”金旭彬对她爷爷的态度毕恭毕敬,也没有伤害的姜漾想法,所以他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事要交代。” 姜漾目送金旭彬与爷爷走进书房,她也打算回房间约陆明俊,又要应付那些逆子了,一想到这里,姜漾觉得自己上楼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漾姐。”段嘉慕突然叫住正在上楼的她。 姜漾疑惑“怎、怎么了” “我和金旭彬没关系。” 姜漾十分疑惑“什么、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姜漾疑惑万分“我想的什么、什么关系” 段嘉慕有些纠结,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抖,但我清楚自己不是抖s,我们没有玩那种奇怪的……那种……” 咳……金炸炸风评被害! “唉”姜漾睁大眼睛看着段嘉慕,他的脸颊蓦然出现两块酡红。 段嘉慕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扭捏,这时候的他和可可爱爱的段嘉嘉,气质竟有几分相似。 “我只是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段嘉慕当然不会说他故意用皮带勒金旭彬,让他尝尝死在自己裤腰带下的滋味。 “我锁骨上的伤是他反抗时抓的,不是调……” 姜漾急忙打断“好了,我都明白。” 姜漾一溜烟跑上楼,他想干嘛就干嘛,给她解释这些干什么 。 第六十三章 七逆子遗忘的记忆 回到房间姜漾便看到床头柜上的医药箱。 她想起段嘉慕锁骨上的伤口,虽然细小,但能引起痛感吧。自己要感化这些逆子,反派世界和这个世界一起行动,几率才会更高一些。 姜漾在医药箱里找了酒精和棉签,特意挑了他喜欢的樱桃图案创可贴。 姜漾下楼时,段嘉慕还站在楼梯口。 “怎么一直站在这里” “你还没说你相信我呢。” “嘉哥,我发现你最近对我的态度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温柔了好多。” “是吗”段嘉慕的眼神有一瞬失焦,随后看向姜漾“姜漾,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姜漾不能慌“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你还没捡到我之前。” “那你觉得我们在哪儿见过” “前世吧。”段嘉慕垂眸思考。 樱桃创可贴、棉花糖、旋转木马,青草地,碎花裙、小烊…… 这些记忆,他来这世界之前不曾有过,可为何最近这些元素在自己脑中逐渐清晰呢 「“席幼席幼,你要不要给逆子们解释一下他们脑中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多了那些记忆”」 「“不要担心,就算他们怀疑你,我也会给他们把苗头按下来。”」 「“为什么”」 「“母亲大人,你懂什么是感化吗感化就是你改变他们的过去,给他们一个全新的人生。”」 「“既然如此,那之前犯过罪的过往,还有必要记得吗”」 「“你的意思是,等我感化完逆子们,新的记忆就会把原本的犯罪记忆覆盖,这样他们就能重新做人了”」 「“理解能力不错,所以我说,即便他们怀疑你,我也会把苗头掐灭。这是在救你,也是在救他们。”」 「“如果你能改变他们的过去,感化了他们,就算他们保留着一些原来的习性,也不会再造杀业了。”」 姜漾回过神,看着还陷在记忆里的段嘉慕“那么嘉哥,我前世叫姜漾吗你呢你叫段嘉慕吗” 段嘉慕抬头看她,又陷入了思考。 姜漾也不懂他在想什么,男人心海底针,她还是给他处理伤口吧。 “嘉哥,能不能弯一下腰” 段嘉慕虽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弯腰看向他。 姜漾蘸了些酒精,将他伤口上的血迹擦干净,随即帮他贴上樱桃图案的创可贴。 段嘉慕愣愣地看着她…… “你不会真的喜……” “不知道厨房有没有鸡蛋,给旭彬煮个鸡蛋敷一敷脖子上的淤痕。” 段嘉慕问题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段嘉慕视角】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或者说,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这是段嘉慕目前最苦恼的问题,他很确定来这世界之前,没有这些记忆。 但后来再一次次的梦中,那些记忆逐渐清晰,甚至还影响到他的心态和脾气。 「“席幼,我来到这世界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人”」 席幼平时主要待在姜漾身边,她对这些反派哥哥们也都是爱答不理,喊十次,未必会出现一次。 但是当他们触及规则底线的时候,席幼就会出现纠正他们。 「“前往异世界确实对身体有一定的损伤,至于伤哪儿,我也不清楚。嘉哥你也知道,我是个新手系统。”」 对的,席幼脸不红心不跳地欺骗了段嘉慕,而段嘉慕对此深信不疑。 「“不过嘉哥,这个世界的姜漾是因为犯了很深的罪孽,才会被你们当成目标或边缘目标,希望你不要将两个世界的人混为一谈。”」 「“她犯了什么罪有我的罪孽深重吗”」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真无趣。”」 一阵清凉的触感拉回段嘉慕的思绪,他低头一看,是姜漾正在低头给自己擦拭伤口。 虽然席幼一再提醒,眼前的姜漾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可自己总是把两人联想到一块。 其实这种小伤,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但看到眼前的女孩擦得这么认真,自己不由得跟着重视起来。 段嘉慕又想起金旭彬对自己说的那件事姜漾喜欢你! 姜漾……喜欢自己吗 段嘉慕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想法是,赶紧把姜漾对自己的喜欢转移到别人身上。 可当姜老爷子误会自己和金旭彬时,自己又变得紧张兮兮的,怕姜漾也跟着误会。 这是怎么了因为记忆浮现的缘故还是自己真的对她上了心 “你不会真的喜……”欢我 “不知道厨房有没有鸡蛋,给旭彬煮个鸡蛋敷一敷脖子上的淤痕。” 看来姜漾并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金旭彬,只是怕自己再次伤害贺嘉许,胡乱编造的谎言罢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果然没那么容易痊愈。 段嘉慕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又深邃了一些。 贺嘉许是吧,真是冤家路窄呢! 。 第六十四章 同样在意六逆子的姜漾 姜漾在厨房煮鸡蛋,她脑中突然想起席幼的咋呼声。 「“母亲大人,段嘉慕怀疑你的来历了。”」 「“你不是说你会按住吗”」 「“对啊,我顺着他的想法给他一个答案了,他觉得自己穿越到异世界,脑子受到冲击,把你给忘了。”」 「“那这个世界的我怎么解释”」 「“我说了,这个世界的你和他记忆中的你不是同一个人。”」 「“那这个世界的我是什么人”」 「“罪孽深重的人。”」 「“我为什么罪孽深重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我没有,我虽然调皮,但我很善良好吗」 「“如果你有幸完成任务,或许你就会知道答案。”」 席幼又在卖关子,姜漾怀疑这小妮子把她和逆子们都戏耍了一遍。 姜漾煮好鸡蛋回到客厅,她发现段嘉慕还站在原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嘉哥,今晚别着急睡,陪我出去参加一个局。” 不带上段嘉慕,姜漾实在不安心。 这时金旭彬从爷爷房间出来,姜漾将剥好的鸡蛋递给金旭彬。 “拿去敷敷吧,那淤痕看起来怪吓人的。” 金旭彬一愣,他伸手接过鸡蛋,囫囵一口吞下肚。 金旭彬嘴里噎着鸡蛋,吐字含糊不清“夫什么夫,老子好着呢。” “听你刚刚说要去参加什么局,老子也要去。”金旭彬说着快速起身“等老子回去换身衣服,姜漾,敢提前跑了你就完了。” 姜漾无语地看着大大咧咧的金旭彬,祝他脖子上的淤痕一个月都消不下来。 【金旭彬视角】 社死了! 姜漾看到老子的奥特曼了! 老子再也不相信光了! 原本金旭彬只是想拿着自杀道具找段嘉慕,让他自我了结,但忘了席幼给过他们规则,在这世界死了就再也回不去。 说是和段嘉慕结盟,那也只是因为现在双方没有触及到彼此的利益,否则金旭彬分分钟想办法弄死那个男人。 金旭彬的确打不过段嘉慕,但他手下人可不是摆设。 换句话说,他们结盟是为了帮助自己更快完成任务,达到自己的目的,实现自己的心愿,但这个盟约只建立在没有触及自己利益的基础上。 因为金旭彬把皮带抽给那家伙自杀,反被他用来勒自己,差点就死在那家伙手上,还让回家的老爷子看到这场乌龙。 姜老爷子把金旭彬叫到书房,无非是让他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 金旭彬在姜老爷子身边做些打杂收边的工作,偶尔还得抽空照顾一下那个倒霉蛋姜漾。虽然工资待遇高得离谱,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金旭彬只是想取得姜老爷子的信任,让他帮忙做一件事罢了。 可姜老爷子对金旭彬一直戒备得很,说到底,只能怪他出现得太晚了。 金旭彬走出书房,看见姜漾拿着剥了壳的鸡蛋递到自己跟前。 “拿去敷敷吧,那淤痕看起来怪吓人的。” 金旭彬时常听别人说这句话连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在乎你了。 他金旭彬就是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那种人,也从不指望别人在乎他,他只想回到原世界,他只想报仇。 可是…… 姜漾这是在……在乎自己吗 她为什么要在乎自己 金旭彬愣住的那几秒,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小倒霉蛋该不会是个小天使吧 金旭彬回神发现自己心跳有些紊乱,看到姜漾手中白嫩嫩的鸡蛋,脑子一抽,就把它塞嘴里了。 。 第六十五章 大逆子与四逆子结盟 ———祝英逸办公室——— 两人因为各自接了一通电话,暂时放下较量。 许修文有些好笑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前,准备拉抽屉的男人。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祝英逸面前“让我猜猜,这抽屉里有什么致命的东西呢” 祝英逸冷笑了一声,看着嚣张跋扈地靠在自己办公桌旁边的男人,他猛地一下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银色的手枪。 “用枪杀人可是很麻烦的。” 许修文说话间,祝英逸已经拿出手枪,子弹上膛,指着他的眉心。 “你说我杀掉你,会不会有人发现呢” “当然会。”许修文丝毫不慌张,食指戳着枪身,将它慢慢拂开“但你应该没有那机会。” 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口袋巾,在祝英逸面前一挥,他的手枪瞬间掉落在办公桌上。祝英逸本人还有意识,但身体提不起力气来。 祝英逸意识到不对劲,可现在已经没有反抗能力。 “你对我做了什么 ” “这是我新研制的保命试剂,让人短暂的丧失行动能力,分钟内你不可能恢复,但对于我来说,想要解决你,还是逃走……” “分钟已经够做一个选择了。” “修文先生!” “祝总也知道,我家开医院啊、制药厂什么的,我这个继承人想要点原材料,好像也不怎么难。” “我今天不是来挑衅祝总的,祝总何必大动干戈,还请我吃枪子儿呢” 祝英逸内心怒火冲天,奈何他身体没什么行动力。都把人毒倒了,还说他不是来挑衅的 这些个反派可真真是人面兽心,说一套做一套,还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祝英逸换上招牌笑容,尽管那笑容看不出一丝虚假的裂缝,还是让许修文感到一阵恶寒。 “那你今天来到底什么事” “祝总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许修文的话音落下,祝英逸的笑容僵在嘴角。 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修文先生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这个世界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没几个玩得过祝英逸,这一点不可置否。 许修文点了点头。 “说说看,你来这世界有什么目的” “只有我说的话,会不会不太公平” “你现在的样子,配跟我谈公平吗”许修文看着浑身无力的祝英逸,嗤笑了一声“公平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话题。” 祝英逸保持笑容“修文先生不知道吧,我是那种……你若是侮辱我,还不杀死我的话,死的人将会是你……的人。” “就算现在我栽在你手上,只要我不死,死的就会是你许氏集团。你可别忘了,姜氏稳坐多亚堡第一集团的位置。” “好吧,我可以说出自己的目的。” 许修文想了想,还是决定妥协“那这样,我先说……” 祝英逸看着态度转变的许修文,有些诧异。 许修文说完自己的目的,恍然他回到自己还在原世界的时候。 因为不受父亲待见,他每天都要戴着假面,讨好父亲、继母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乔舒云。 与其说他是个伪君子,他更愿意称自己为有野心的舔狗。 看,他对自己的认知多准确,他许修文任何时候都清醒得很。 两人交换了彼此的目的,祝英逸中的毒也缓解了,力量回归,第一件事就是在许修文脸上打了一拳。 祝英逸打完之后,笑嘻嘻地看着还未回神的许修文“我们都是强者,你毒我一次,我打你一拳,这不算过分吧” “呵……”既然祝英逸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好气的。 “毒检报告是谁让你做的” “一个朋友。”许修文说的云淡风轻,也觉得没必要把那个人牵扯进来。 “修文先生,我们已经结盟了,懂资源共享的含义吗” “陆氏的二公子陆明俊,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七大反派之一” 许修文点了点头。 “不过他的目的与我们不冲突,甚至和我们是一条路上的人。” “那他为什么要调查我” “调查你的不是他,是姜漾。” 祝英逸瞳孔一缩,嘴角再次漾开笑容,笑着笑着,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办公室都回荡着他那不算明朗的笑声。 许修文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变得像个变态的祝英逸,不由得想起席幼说过的话,七个反派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当时他还以为席幼在开玩笑,如今看来,反倒是自己还稍微正常一点。 。 第六十六章 四逆子初识五逆子 “我们集团的大小姐啊,还以为她是个小废物不足为惧。” “应该是你的行动太明显了,惊动了她。人家虽然不会管理公司,可不代表她就是个傻白甜。” “你别忘了她爷爷在商界有多厉害,就算是你祝英逸,也要放下身段恭敬地喊一声前辈。” “这一点我不否认,排除姜漾暗戳戳的阻挠,这也是我一直没得手的原因。” “姜漾和陆明俊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许修文有些疑惑“这我还真不清楚。” “他……”许修文想起陆明俊,天天念着青春伤痛文学,某云重度患者,但狠起来的时候,连他许修文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陆明俊是个极端的性格,他有着自相矛盾的凶狠和善良。 许修文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巷中。 许修文和药剂原材料的卖家做交易,就约在一个小巷中,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人在打架。 准确来说,是一个被打一个挨打。 打人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后来结识的陆明俊,被打的那个人是他的卖家。 许修文本想上前阻拦,被陆明俊揍了一拳,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 别看他长得高大,但他身体很虚弱,尤其是这颗心脏,不好好保护的话,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 他变成如今这样,都得感谢他的好父亲。 “喂,你能不能等我交易完再打” 许修文并不在乎他的卖家有没有被打,他的心淡漠麻木又没有温度。没必要出手掺和的事,他都不会掺和。 陆明俊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狂揍那个男人。 许是觉得许修文站在旁边看着,他有些不自在,于是细数那人的罪孽,也算给许修文一个交待。 “谁给你的胆子敢给我注射毒p”陆明俊还没说更肮脏的事呢,原本这个人打算给他注射毒p之后,把他送给一个……女人。 对,一个在这个世界商界很有威望的……老女人。 他的人生好不了了吗怎么换了一个世界,还总是遇见这些恶心的事情呢 恶心的旁观者,恶心的家庭成员,恶心的一切。 “我哥吗”陆明俊想不通,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许修文听到这些话,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如果真如陆明俊所说的这样,他好像没什么立场要求人家离开。 他就站在原地看着陆明俊,看着他将那人打得鼻青脸肿。 牙齿被打掉,陆明俊便捂住他的嘴,要求他将牙齿吞下去。 他让许修文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打碎牙齿和血吞。 终于,许修文动了恻隐之心。 “喂,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我这里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什么办法” 许修文从兜里掏出一针试剂,递给陆明俊。 “不会死,但应该会瘫痪,不得好死的那种,你狠得下……”心吗 许修文的话还没说完,陆明俊已经抓过他手里的试剂,一针扎在那男人脖子上。 “像你这样的人,就该生不如死。” “我看他好像也没你坏。” “毁在他手上的女孩,你一双手都数不过来。”陆明俊将针管扔给许修文,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整理好自己的衬衫,朝小巷出口走去。 许修文蹲在那男人跟前,有些好奇地询问 “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许修文说着,又掏出一针试剂“希望你如实说,不然你真的会死的。” “我、我悄悄给漂亮女生下药,让她们染上d瘾,然后介绍她们去……” “好了。”许修文不想听了,这世界很肮脏,他一直都知道“他没打错你。” 许修文起身朝小巷出口走去。 “你大可以报警,也可以告诉他哥哥,但我不敢保证这些方法能制裁他。” 许修文的声音在小巷中消散,那个男人恍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尿湿了裤子,身体也动弹不得。 许修文走到十字路口,看到刚才那个男人,他在斑马线上走走又停停。 他站在车前,陪着一个盲人过红绿灯,红灯亮了很久,盲人总是走偏,他总会装作不小心地撞一下那个盲人,将他撞回正轨。 然后轻声细语地给盲人道歉说,对不起。 有不耐烦的车主按响了喇叭,他一个眼神甩过去,那边便没了动静。 这是他们初识的时候,许修文所认识的陆明俊。 后来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甚至坦白了彼此的身份。 许修文回神,发现祝英逸一直盯着自己看。 “看我干什么” “我觉得你也挺坏的,还给人主动递试剂。”祝英逸敞亮一笑,这次的笑容他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笑容。 说到底,他们三个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虫。 。 第六十七章 前往醉生梦死酒吧 世人的快乐都雷同,悲伤却有千万种,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看,三个不同的人,三种不同的不幸。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试剂” “我心脏不好,遇到危险打不了架,不像你们。” “你简直是个行走的……”祝英逸顿了顿,笑道“毒药商铺。” 一个喜欢在酒里下毒,一个是行走的毒药商铺,这不是正好吗两人走到一块儿去了。 许修文笑了笑,没理他的埋汰。 许修文转移话题“姜漾约我出去喝酒,你去吗” “我去干什么,工作还不够饱和”祝英逸在面对信任的人,或者不屑一顾的时候,他就会放下自己的微笑假面。 祝英逸在原世界好歹是个男二,妥妥的霸道总裁,即便换了一个新世界,也摆脱不了那些习气。 就算他对面的人是许修文,一个男人,他也显得有些霸道,这倒让许修文看起来有些委屈。 “无论怎么说,她都和我们的目标有关,也算是我们的边缘目标,了解一下准没错,说不定有一天能将她利用起来呢” “利用”祝英逸好笑地看着许修文“她都快发现我的目的了,还怎么利用” 挡路者,杀了便是,有什么好拉拢的。 “你猜,她看见我们两个一起出现,会是什么表情呢” “唉”祝英逸笑了笑“有意思。” ———姜家——— 姜漾正在为约许修文的事发愁呢,当时自己怎么脑抽突然要约他出来喝一杯 约许修文就得先约上陆明俊,约他们倒不是难事,难的是约在哪里。 「“席幼,我对这世界不熟悉,你知道哪里有清吧吗”」 「“清吧好不容易决定约男人,你要去清吧”席幼似乎有些诧异。」 「“就喝几杯,去清吧正好。”」 「“母亲大人你忘了,金旭彬和段嘉慕都要去,你确定清吧合适”」 「“那……”」 「“去醉生梦死吧,圣波城最大的酒吧,我觉得那里才容得下你们。”」 「“你怎么……”」 「“去吧去吧,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 好吧,反正她也不知道去哪里,那就去醉生梦死吧。 姜漾决定好去处,随即给金旭彬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在醉生梦死帮他们订一个包厢,对,不是卡座而是包厢。 包厢安静一些,许修文应该不会太厌烦。 之前说过许修文的往事,但姜漾没提过他心脏不好这一茬,他在原世界将妹妹乔舒云掏了心,也是因为自己心脏不好的缘故。 但他为什么心脏不好,是先天性心脏病还是别的什么,姜漾就不得而知了。 他出现在她笔下的时候,姜漾也没着重体现他心脏不好,只是在剧情开展的过程中,随口提了几句。 金旭彬告知姜漾一切准备就绪后,她通知了陆明俊。醉生梦死可能不允许自带酒水,于是姜漾让刘妈给她拿了个保温杯,里面装满了热腾腾的豆奶。 别问她为什么装豆奶,姜漾查了一下,深海鱼类、洋葱、豆类、大蒜、橄榄油等对心脏都挺好的,她总不能准备鱼汤、或者洋葱汁或大蒜汁吧 太奇怪了! ———醉生梦死酒吧——— 金旭彬开车载着姜漾和段嘉慕抵达醉生梦死,姜漾老远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声音,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要是许修文来这儿受不了对自己起了杀心怎么办 姜漾和许修文也不是很熟,她不应该知道他心脏不好才对啊,不然她不就露馅了吗 所以就算是关心,也不敢明目张胆。 金旭彬带着他们穿过人群,抵达稍微安静一些的二楼。 看他游刃有余的模样,应该是时常混迹酒吧的老手,倒是段嘉慕,紧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局促。 “嘉哥,你之前是不是没来过酒吧” “第一次。”段嘉慕平时没事就是研究如何杀死姐夫,他哪有闲工夫逛酒吧? 再说了,这副身体大部分时间都是段嘉嘉在用,一个反应迟钝的小孩,怎么会去酒吧混 “他们还没来,要不你在下面舞池玩会儿好多美女。” 段嘉慕脸色一黑“我谢谢你替我着想。” “啧……真是污了老子的眼。”金旭彬不知道看到什么,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姜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醉酒男女,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突然她双眼一黑…… 姜漾伸手一扒,发现是两只不同的手。一只手温度滚烫,一只手有些冰冷。 金旭彬掌心温度滚烫,挡了她右眼的视线,段嘉慕手掌冰冷,挡了她左眼的视线。 “漾姐,别看。” “咳……”看什么 “你要是想尝试……”金旭彬突然暴躁“不准,你特么才刚毕业,给老子安分一点。” “什么啊……”莫名其妙。 姜漾看着一左一右,一个暴躁,一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两个男人,怎么了这是她干嘛了干嘛都盯着自己 两个人也不往前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看着姜漾,他们到底误会她什么谁来救救她 。 第六十八章 六个逆子的大集合 “哦莫~这不是我们的阿漾吗” 姜漾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笑脸,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那两个男女挡在他的身后。 “站在这里干什么等我” “陆明俊” “不是订了包厢吗带路吧。” 陆明俊将姜漾拉走,摆脱两人莫名其妙的视线。 “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吗,感觉好奇怪。” 姜漾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的问题。 “咳……” “你咳什么咳” “金旭彬,你能安分点吗” “段嘉慕,这话应该是老子对你说的,你刚刚看姜漾干什么还用那种眼神你要是敢对她有非分之想,老子……” “闭嘴,有非分之想的人是你。” 陆明俊拉着姜漾往前走,两人的争吵声也被淹没在嘈杂的酒吧。 陆明俊看见姜漾腰间挂着一个粉色小猫咪保温杯,有些好奇。 “你来酒吧干嘛带保温杯” “我、我第一次来,不可以带吗” 这可是姜漾逼着金旭彬跑遍圣波城给她选的……粉色小猫咪保温杯。 “可以,这是你的自由。” 陆明俊见她没有正面回答,也没继续追问,分寸感拿捏得很好不会让姜漾觉得不舒服。 姜漾与陆明俊走在前面,突然听到一阵呐喊。 “贺嘉许,你动作搞快点啊,慢吞吞的是蜗牛吗” 姜漾身体一哆嗦,不会吧,她应该是听错了吧! 陆明俊敏锐地发现这个问题,关切地看向姜漾。 “怎么了冷吗”随即陆明俊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酒吧空调温度确实开的低。” 陆明俊这顺其自然的动作,出自内心的温柔,不由得让姜漾想起他的过去。 如果陆明俊的生存环境正常,如果他一直生活在养父母家……后来的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他会不会是一个只有善良的陆明俊,而不是善良与黑暗自由切换的陆极憨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酒吧声音那么杂,你想让我听到什么” 也是,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对“贺嘉许”三个字那么敏感。 他们四人抵达包厢没多久,许修文便敲门进来。 毕竟是她邀请的许修文,姜漾当然要起身跟他打招呼。 可当姜漾看见随后进来的祝英逸后,她整个人傻眼了。 “姜小姐,晚好啊。” 祝英逸本想说些什么,他看到包厢里杵着三个大男人,其中还有姜老爷子的得力助手金旭彬后,便习惯性挂上微笑假面。 不能在金旭彬面前露馅,他可不像姜漾那么好对付。 包厢里,姜漾被两拨人挤在正中间,左边是金旭彬和段嘉慕,右边依次是陆明俊、许修文和祝英逸。 正当他们议论服务员怎么还没到时,包厢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姜漾看清来人的模样,她差点当场晕厥。 姜漾的位置正对着包厢的门,贺嘉许进来时,恰好与她打了个照面,他看见姜漾时,原本麻木的表情瞬间兴奋。 姜漾直面危险的冲击力太大了,她脑子里嗡嗡嗡的。 贺嘉许拿着酒单,额头上缠着纱布,统一的深v服务装,里面有纱布若隐若现。 「“席幼席幼,贺嘉许怎么在这里他的反派光环是不是太强了?”」 「“他不在这里,我干嘛叫你过来”」 「“逆女!”我谢谢你,我谢谢你替我着想,真的,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孝顺」 “你怎么了还是很冷吗”一旁的陆明俊发现姜漾的异常。 他抬头看向贺嘉许,有些诧异“唉这不是上次那个什么……”你前男友吗 大大咧咧的金旭彬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拐了拐一旁蠢蠢欲动的段嘉慕“你的杰作,人家到现在伤还没好呢。” “你能闭嘴吗”段嘉慕已经烦了。 “这下好了,姜漾本来就喜欢贺嘉许,看他这么可怜,恐怕会更心疼。” 段嘉慕听着金旭彬的小声嘀咕,默默握紧了拳头。 。 第六十九章 冤家路窄的二逆子 【贺嘉许视角】 贺嘉许扫视了周围一圈,很好,追杀他的人,拿钱摆平案件的人,上次刺他一刀的人全都在现场。 另外一个是姜氏集团参股公司的总裁,另一个好像是许氏集团的继承人。 冤家路窄也不带这么逼人的,这是要他上绝路啊。 上次他在圣波购物中心火锅店打工被两人撞见,之后便被段嘉慕追杀,受了不轻的伤,他在火锅店工作几天的费用全用来买药了。 他省着饭钱,一天只能买一顿外卖,把一顿外卖分成两份吃也不能省药钱和纱布钱。 他身体要是垮了,怎么追杀姜漾,怎么回去救自己在乎的人 圣波城购物中心已经不安全了,于是他匆忙换了个工作,来到醉生梦死当服务员。 医生说病患需要静养,可他似乎从未遵循过医嘱,酒吧嘈杂,吵得他整天神志不清。 来往的人对他头上的纱布指指点点,领班对他大呼小叫。 贺嘉许你死了吗 贺嘉许你是蜗牛吗 贺嘉许你聋了吗 贺嘉许…… 他受够了,但又不得不忍受这一切。 偶尔会遇到过分的女客人故意掐他的脸,若是再过分点,他不介意再造杀孽,这种程度的话还是忍一忍,挣钱要紧。 当他渐渐习惯醉生梦死的工作环境时,姜漾又带着她的狗腿子找来了。 但奇怪的是,她明明有那么多帮手,却没让他们对自己下手,就连蠢蠢欲动的段嘉慕,也因为有姜漾在场选择按兵不动。 所以,姜漾还是爱自己的 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他还真不清楚。 之前买了书,因为被段嘉慕追杀,一气之下扔路上了。 这个姜漾,平时跟隐身了一样,偏偏在自己穷途末路的时候出现。 偏偏…… 到嘴的姜肥肉不能吃,煮熟的姜鸭子会飞。 太悲伤了,有人懂那种感觉吗 就是那种……眼前有你最爱吃的食物,但你因为肠胃炎只能喝白粥的感觉。 发现两道视线落在身上,他抬头一看,是之前交过手的段嘉慕和金旭彬。 看什么看再看扒皮! 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姜漾掳走,这次不来硬的,不玩绑架py。 既然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那就好言相劝,劝她顺从自己。 —————— 姜漾扫视了周围一圈,段嘉慕蠢蠢欲动的表情过于明显,他对贺嘉许哪来的深仇大恨 姜漾再看向金旭彬,他怎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还时不时伸手戳段嘉慕。 姜漾看向陆明俊时,他也在看她,他往姜漾面前挪了挪,似乎对贺嘉许没什么特殊印象。 许修文和祝英逸,两人压根不认识贺嘉许。 祝英逸率先打破平静,叫来贺嘉许。 “服务员,酒单拿过来。” 贺嘉许谨慎地走到祝英逸跟前,他将手中的酒单递过去。 “人头马xo。” “你记下就行,再来一杯冰霜玛格丽特。” 人头马xo是给他自己的,至于冰霜玛格丽特,是给许修文的,心脏不好的人喝一杯特调鸡尾酒,应该没事吧祝英逸这么想着。 祝英逸点好酒,越过许修文直接将酒单传给陆明俊,中间的许修文欲言又止,算了忍了,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想喝酒。 陆明俊拿到酒单,第一件事就是问姜漾喝什么。 他好心建议“落日,特调鸡尾酒,味道还可以。” “那就落日吧。” 陆明俊随即抬头看向贺嘉许“两杯落日,去那边问那两位男士。” 陆明俊将贺嘉许挡在他跟前,姜漾抬头对上贺嘉许的视线,许是受伤的缘故,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但她还是害怕啊,贺嘉许转到段嘉慕身边后,姜漾忍不住往 陆明俊身边靠了靠,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递了桌上的零食。 段嘉慕那边,就没这么和谐了。 “真巧,又让我逮住你了。” “我又不是老鼠,你说逮就逮。”贺嘉许毫不示弱。 “市民贺先生。”金旭彬讽刺道“好巧啊,老子就是那个花钱摆平案件的人。” 贺嘉许翻了个大白眼“有钱了不起” 贺嘉许在段嘉慕和金旭彬面前的画风变得好奇怪,就像杉菜遇见道明寺似的,那句经典的‘有钱了不起’如雷贯耳。 姜漾突然想起杉菜的经典台词,对上此刻的贺嘉许、段嘉慕和金旭彬,真的好合适。 自动脑补 贺某菜虽然在你们眼中我是杂草,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是永远除不掉我的。 贺某菜自以为是,装出一副很拽的样子,还搞什么结盟,成群结队,作恶多端,我看你们根本就是猪头联盟。 贺某菜只会躲在姜家庇护下的寄生虫,你们从来没有自己赚过钱,对社会也没有贡献,你们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贺某菜我讨厌你们的愚蠢,讨厌你们的死鱼眼,讨厌你们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你们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我都讨厌。 贺某菜我讨厌你们讨厌你们最讨厌你们! 呃……姜漾看着贺嘉许这张脸自动代入杉菜的台词,莫名觉得一阵恶寒,她晃了晃脑袋,清醒点清醒点,那是要杀自己的人啊。 不过这三个人还真是一点不避讳,就欺负她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会介意是吗 贺嘉许为他们点好单,看着收获满满的小本子,心情颇好。 他临走前看了姜漾一眼,那笑容没比祝英逸好到哪儿去。 。 第七十章 让五逆子认可自己 【贺嘉许视角】 贺嘉许退出包间,穿过走廊来到吧台,放下酒单便去找其他人要了迷药。 正面对上那几个人,他肯定没有胜算,所以只能智取。 这下还不错,有了卖酒的提成,又能抓到到嘴的姜鸭子,两全其美。 心情颇好地给酒里加了料,还特意花钱雇一个和他同期的服务员去送酒。 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好抓住姜漾,准备好回到原来的世界。 一切都准备好了! —————— 贺嘉许走后,包厢陷入诡异的安静。 姜漾只约了许修文和陆明俊,按理说现在包厢里应该只有三个人才对。 但是姜漾害怕这两人要害自己,准确来说是许修文,他总让自己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加上他的心脏不好,竟觉得他有几分病娇气质。 陆明俊还好,自己没招惹他,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姜漾拉上段嘉慕保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金旭彬非要掺和一脚,她也没想到许修文会直接带着祝英逸过来,三个人瞬间变成六个人。 祝英逸和许修文没打起来的话,他们应该是结盟了,就像段嘉慕和金旭彬那样,目标线路一致,又互不冲突,所以走在一起。 应付段金联盟,她已经稍显吃力,再对上祝许联盟的话,她就…… 陆明俊、贺嘉许、车承泽会不会也联盟 姜漾累了,她真的累了,回家的代价太大了。 “漾漾。”祝英逸主动ue姜漾,笑容浅浅,温柔至极。 祝英逸又在别人面前露出他的微笑假面,姜漾听到他喊自己漾漾,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噼里啪啦往外蹦,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英逸哥。”姜漾也要恶心地叫他英逸哥,互相伤害。 虽然姜漾和祝英逸不熟,甚至有些生疏,但毕竟姜老爷子有心让他做自己未婚夫。 “怎么和修文一起过来,姜氏和许氏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那倒是没有,但修文先生好歹是个继承人,我们认识也正常吧。” 她该怎么反击呢 「“母亲大人,陆明俊的陆氏在这个世界是个小公司,祝英逸不认识陆明俊,这两个信息你可能用得上。”」 哇~姜漾瞬间明白席幼的意图,她这是想让自己挑拨离间。 这逆女,说她不孝吧,她会在姜漾不知所措的时候,给她提供一些信息,但也仅仅只有信息。说她对姜漾好吧,把她推向贺嘉许的时候也毫不手软。 说什么来醉生梦死会有惊喜,贺嘉许就是她给姜漾的惊喜吗 有信息为什么不用感化逆子要同步进行。 “这么说来,英逸哥也认识明俊” 祝英逸瞥了陆明俊一眼,否认道“不认识。” 啊哈,上套了。 陆明俊最讨厌被人排挤,他在原世界就是被他二哥排挤才变成反派的。 姜漾并没有在原文中细写陆明俊是如何被排挤,那都是文字之外,不曾被搬上台面的经历。 陆明俊和许修文关系不错,而祝英逸当着陆明俊的面说,因为许修文是许氏继承人所以认识,隐含的意思不就是陆氏是谁他不知道吗 “明俊。” 突然被ue的陆明俊张开紧握的拳头,有些慌乱地看向姜漾。 她好像……害他心情不好了。 “明俊不要见怪。” 她得狠下这个心啊,否则自己的处境将变得举步维艰。 陆明俊不要怪姜漾,以后你的伤都由她来治愈,先让她活下来吧。 “英逸哥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平时工作也挺忙的,像他们这种成功的人,都不太喜欢做一些他们觉得无效的社交。”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啊。” 陆明俊转头看姜漾,目光闪烁。 “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姜漾附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上次你救了我,我觉得那时的你超级帅,所以想和你做朋友。” “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你也要认可自己啊。” 陆明俊,你要认可你自己啊! 当别人排挤你的时候,他们会主动忽略你的闪光点,放大你的小毛病,并抓住那点小毛病不停地给你灌输你不行的思想。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是打击,时间长了,连你也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你会陷入纠结,陷入失落,从而变得不自信、变得敏感、变得抑郁。 但其实,你原本很优秀。 因为了解一些陆明俊的情况,所以知道他的痛点,姜漾承认自己是故意戳他的痛处,但若是他不愿意面对,那这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疙瘩。 姜漾明白陆明俊的感受,甚至感同身受,因为曾经她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当别人排挤她的时候,姜漾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他们有病,而是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越想越不自信,越想越自卑。 陆明俊听到这话,灿烂一笑“好,我会认可我自己的。” 他对姜漾说完这话,便专心给她递零食。 许修文几番开口想要为他引荐祝英逸,陆明俊都装作不知道。 有时许修文都扯住他的袖口了,陆明俊借着拿零食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避开他。 对他好的、无辜的人,陆明俊会回报以善良。欺负他的,陆明俊会用更残忍的手段还回去。 。 第七十一章 如坐针毡的包厢 “看看人家,多会。”一旁的金旭彬戳了戳旁边的段嘉慕“依老子看,姜漾多半要移情别恋陆明俊。” “闭嘴,就你事多。” 段嘉慕的话音落下,便将手伸向桌上的零食,正巧拿到陆明俊选中的零食。两人四目相对,眼底暗流涌动。 【陆明俊视角】 陆明俊虽不清楚段嘉慕什么想法,但总觉得段嘉慕气场不一般,准确来说,除姜漾之外,在座的五个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但此刻无心去揣测这些,只想和姜漾多相处一会儿。 这个女孩儿总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们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便认识了。 什么时候呢在他还没接触到世间黑暗的时候,在原世界的水乡小院,他的养父母家。 他把自己最爱的那条金锦鲤送给了她,还给取了一个名字,叫明只漾。 那时单纯的陆明俊想着,以他的名字为金锦鲤的姓,以她的名为金锦鲤的名,所以有了明只漾。 后来,他的记忆里再没有出现姜漾,也不知道明只漾去了哪里。 直到那天,他在姜家再次听到那个名字。 是巧合吗 是前世今生 还是说,姜漾是他那个世界的人 当陆明俊将疑问抛给席幼后,得到的答案是否认的,他记忆里有那么一个姜漾,他忘了很多关于她的事,但这个姜漾和他记忆里的人不一样。 陆明俊再次看到相同的脸,即便连金锦鲤的名字都一样,他承认自己确实有点恍惚。 不过,他对记忆中的那个姜漾好像也没什么特殊感觉,那只是他随手帮的一个人而已。 可眼前的姜漾不一样,他第一次见到姜漾是在那个豪门宴会上。 不得不承认,洗手间里那几个人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确是想吸引姜漾的注意,攀上姜家,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一直游离在她周围,见祝英逸要绊倒她,特意上前将她扶住。 陆明俊想象中的姜家大小姐,应该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上流社会的男越感很强,他们瞧不起 底层的人。在他们心中,阶级分化很严重。 但是姜漾好像不是那样的人,初识、洗手间解围、到后来躲避追捕,即便她双脚都是血,她还是第一时间关心自己。 那次…… 在贺嘉许面前撒谎那次、跟贺嘉许拼命的那次…… 是陆明俊唯一一次对猎物动了恻隐之心。 后来回去想了想,觉得自己当时可能是疯了吧,于是收起自己的心思。 可如今再次与姜漾交集,他好像又找回了一点点自我。 如果陆明俊是即将渴死的鱼,那么姜漾就是他的海。 他平时听得最多的话是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 “小门小户养出来的男孩果然小家子气,跟个乡巴佬似的。” “他懂什么是生意吗,竟然让他插手家族生意” “土里土气的,给人联姻都会被嫌弃。” “既然走丢了,还回来干嘛” “你养父母家那么好,你怎么不回去说到底还不是爱慕虚荣。” “连红酒都不知道怎么开,好土。” “你看他拿酒杯的姿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你要认可自己啊。” —————— 陆明俊回头看了姜漾一眼,见她眼珠子不安地在他们二人身 上游离,选择松开手任由段嘉慕将他拿到的零食拿去。 段嘉慕抢到零食后,顺手递给了姜漾,她接还是不接 接,那她让陆明俊如何自处 旁边还有暗戳戳看好戏的祝许联盟,姜漾好不容易让陆明俊和许修文之间有了一丝丝嫌隙,这不是把她的成果践踏了吗 不接,那嘉哥多没面子,待会儿贺扒皮来了,他可能头也不抬就走了,甚至还帮扒皮捆她咋办 接还是不接,是一个世纪难题。 姜漾想原地去世! 这也不行,她死了还得醒来重新面对。 姜漾向金旭彬投去求助的目光,他撇了撇嘴,一把抢过段嘉慕手里的零食。 “老子自己有手。” 姜漾朝金旭彬投去感激的目光,他开心地托着下巴,突然来了句。 “不错,很甜。” 姜漾看向他手里的零食,包装袋上写着“盐瓜子”三个大字,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家伙魔怔了吧 段嘉慕有些泄气地看着离姜漾最近的金旭彬和陆明俊,他眼中莫名流露幽怨的眼神。 许修文注意到姜漾挂在腰间的保温杯,有些诧异,毕竟他这个体质不太好的人来酒吧都没这么矫情。 看什么看,待会儿还不是要给你,你这个逆子!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玩手机的玩手机,嗑瓜子的嗑瓜子,发呆的发呆…… 气氛再次陷入冰点,坐在中间的姜漾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如坐针毡。 。 第七十二章 六七逆子的视角 【金旭彬视角】 车承泽看到二楼那对男女在做那种事,他心里一阵恶心,不由得骂了出来。 转念一想,他要是看到了,那姜漾不就…… 转身就把她眼睛给蒙上,单纯的女孩子别被这种东西污染了。 要睡…… 咳……和谁睡 思考了几秒觉得她身边的人都不太行,当然,他没把自己考虑进去。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软软的,引得金旭彬一哆嗦。 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赶紧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他只是个给姜漾收拾烂摊子工具人,取得姜老爷子的信任,完成任务回到原世界才是最主要的。 虽是这么想的,但当陆明俊出现,将姜漾拉走,他一直处于状况外。 他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只被触碰过的手上,还残留着姜漾手心的温度。 进到包厢没多久,又来了两位大人物。 祝英逸啊,他熟。姜老爷子希望他做姜家的女婿,也就是韩姜漾的丈夫。 暗地里撮合他们,就连去祝英逸公司上班,也是一种撮合手段。 可惜了,姜漾好像和他没什么缘分,每次上班都会出点小状况。 至于许修文,那人低调,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许氏集团的继承人。 能和祝英逸那种拿笑容当做假面的人走到一起,应该也不算什么好人。 金旭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鼓动段嘉慕和陆明俊搞事,可段嘉慕这人性格比较沉闷,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向着姜漾。 该不会是…… 他喜欢上姜漾了吧 这要真是这样,他的任务估计是完不成了。 还有那个陆明俊,明明段嘉慕已经有点战斗心,抢了他的零食,眼看着两人眼底暗流涌动,可他就这么发了一会儿呆,就把东西让给段嘉慕了。 没劲! 正当他泄气的时候,发现段嘉慕把抢来的零食递给姜漾。 他就说嘛,段嘉慕应该对姜漾有点感觉,这暗戳戳的关心,不是喜欢是什么 可是为何…… 他觉得有点不爽呢 段嘉慕不打算陪他一起完成任务了 他想,他不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可当姜漾进退两难,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时候,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抢过段嘉慕的零食。 见她露出感激的神情,嘴角便止不住上扬。 仿佛是黑暗中,有昙花在他眼前盛开,一瞬间,惊艳了双眼。 这种感觉虽然短暂,却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 他沉溺在甜蜜浪花的后劲中久久不能自拔,以至于觉得手里的“盐瓜子”都是甜的。 —————— 【段嘉慕视角】 从看到二楼有对男女在做那种羞羞的事情,第一反应便是捂住姜漾的眼睛。 看到她一脸状况外的表情,怎么觉得…… 有点可爱! 让他有一种想要冲上去保护她的感觉,正当他发着呆,人被突然出现的陆明俊截胡。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头也不回。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被金旭彬那个臭崽子发现,把他狠狠数落了一番。 非分之想吗 或许有点,但……最重要的还是姐姐慕依童,他一定要完成任务离开。 他抵达包间,发现陆明俊和姜漾已经肩并肩坐在一起。 金旭彬比他先进包厢一步,刚进屋,就一个箭步窜到姜漾身边,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没办法,只能坐在金旭彬旁边。 没过多久,她邀请的主人公,许修文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姜氏参股公司的总裁祝英逸,两人怎么看都像是在狼狈为奸。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觉得那两人更危险一些。 或许是之前长期行走在犯罪路上习得的敏锐感。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应该是七大反派之二。 没关系,只要互不干涉,那就相安无事。 若有人阻挡他回去,那就收割了他。 正思考着,包厢的们嘎吱一声被打开,贺嘉许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有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但碍于姜漾在这里,不好直接把他按住。 可他怎么能镇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贺嘉许就像个回家的传输机,他的视线一刻都无法抽离。 当贺嘉许走到他跟前时,那种想要将他按住的想法越来越明显。 但他明白,不能在姜漾表现出这么激动的状态,贺嘉许好歹是她喜欢的人。 让她恨自己,他好像不太愿意。 他只是关注了贺嘉许一会儿,回神时就发现姜漾和陆明俊,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好微妙。 陆明俊那宠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漾姐什么时候这么招男人喜欢了 零食摆在桌上,漾姐自己没手吗还用他多此一举拿了递给她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鬼使神差地,上前抢了陆明俊的零食。 段嘉慕在绞尽脑汁地收刮怼人的词汇,本来打算,要实在顶不住,用金旭彬那套骂人的也行,谁知道他只是发了一会儿呆,便将零食拱手相让。 这不是最致命的,致命的是他的手都举酸了,姜漾还是不肯接过他手里的零食。 怎么了这是 陆明俊喂的她就吃,他喂的就不吃搞什么歧视 金旭彬说的很对,姜漾很有可能会移情别恋陆明俊。 谁招架得住这么体贴的男人 。 第七十三章 挑拨四逆子与大逆子的关系 【许修文视角】 许修文进屋看到姜漾,本不熟悉的两人上前问好,这让他有些反感。 可他还是笑着和姜漾打完了招呼,树敌不是他的风格。 比起招摇,他更喜欢默默筹谋,然后惊吓所有人。 他全程都在看戏,看段嘉慕与金旭彬,看陆明俊,甚至还观察过祝英逸。 反派与反派之间的结盟能有多牢固呢大家都是人精,都心知肚明。 姜漾挑拨陆明俊和祝英逸关系的时候,他竟觉得这个女孩有点意思。看来,他是真的病得不轻了。 心脏出了问题,把三观也影响了。 也对,于许修文来说,他哪还有什么三观可言,他可是亲手掏走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心脏的反派啊。 只是陆明俊和祝英逸之间,有点难搞哦! 他还眼尖地看到姜漾腰间的保温杯,一看就不是常来酒吧的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把自己约来这种地方。 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不然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出入酒吧。 —————— 【祝英逸视角】 祝英逸进门看到三个大男人杵在包厢里,以他的直觉判断,这几个人都是反派无疑,一看眼神和气质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他终于见到许修文口中的陆明俊,仅看表面的话,还真无法想象他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但在座的几位,表面上看起来都很像好人。 本来是抱着看戏加观察情况的想法来的,谁知和姜漾的交谈中,惨遭滑铁卢,甚至被她摆了一道。 挑拨离间 小绿茶 不错不错,姜漾好样的,不愧是姜老爷子那个老狐狸的孙女。 走着瞧,总有一天会栽在他手上。 —————— 姜漾无意间瞥向祝英逸,发现他正在打量自己,他发现姜漾的视线后,朝她笑笑,转头看向她身后的金旭彬。 打量她做什么生气她刚才挑拨离间吗觉得她很绿茶吗 真是生气! 没过一会儿,服务生推着他们要的酒前来,来人竟然不是贺嘉许,难道他被段嘉慕和金旭彬吓跑了 这贺扒皮会不会太怂了点 服务生礼貌地将酒放到姜漾面前,陆明俊端了一杯落日递给她,祝英逸也熟练地端起那杯冰霜玛格丽特递给许修文。 许修文看着祝英逸手里的酒,无声叹息了一声。 现在姜漾不搞事情,更待何时 “修文哥刚刚好像没拿到酒单。” 许修文听了这话,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很无奈。 “英逸哥,那杯冰霜玛格丽特是你给修文先生点的吗” 姜漾这么说,不过是想提醒许修文,祝英逸根本没有好好为 他考虑过,甚至连点单的权力都不给他。 如果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熟知彼此的喜好,那就当她没说。 可是他们今天,明明想杀了对方。 姜漾的话一定能引起许修文的思考,他那么聪明,不会没有自己的考量。 祝英逸点了点头,将冰霜玛格丽特递给许修文。 “喝点鸡尾酒没事吧” 许修文犹豫着没接,姜漾见状,连忙取下自己的保温杯,将 它递给许修文。 “喝这个吧,我出门时,刘妈非要塞给我。” 许修文诧异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许修文看了祝英逸一眼,又看向姜漾手里的保温杯,犹豫之下,还是接下保温杯。 哈哈,刚结的盟,立刻就有了嫌隙。 姜漾知道反派之间就算结盟,关系也不会太牢固,但只有他们之间的嫌隙越大,共享的资源越少,她越安全。 得加紧感化进度了,不然她得凉。 祝英逸悻悻地看着许修文,将冰霜玛格丽特收回。 “修文先生,是我欠考虑了。” 姜漾将保温杯递给许修文后,她便与陆明俊一起品尝那杯落日。 大部分人来酒吧喝酒都准备好了自己的故事,边喝边向外倾诉,酒吧音乐声嘈杂,你尽管大声说。 人们听完之后,小酒一喝,之后就把你的事给忘了,这就是有烦恼的人们都喜欢流连酒的原因。 但是姜漾约许修文,纯属形势所迫,她顺应形势准备套住许修文,可谁知中途出现这么多变故。 姜漾不想跟这些个反派谈天说地聊梦想,一个不注意她说漏嘴,那就是要命的事情。 落日,怎么说呢 像是调酒师专门在夕阳下采了天边被渲染过的云朵,将它装在杯中,加入烈酒调制而成。 姜漾的杯子里,像是装了一个绚烂的黄昏。 “阿漾,你知道落日背后的故事吗” “啊还有故事吗”这酒真烈,才喝了一口,她就开始晕乎乎的。 “两个相爱的人,浪漫至死,它讲述的是一个很梦幻的爱情……”陆明俊声音越来越弱。 「“母亲大人,有危险”」 席幼好大儿……这时候才说有危…… 一旁的许修文并不想参与什么酒局,听到金旭彬咋咋呼呼地喊叫,他更是厌烦,于是低头捣鼓手中的粉色小猫咪保温杯。 祝英逸见许修文不喝冰霜玛格丽特,便自己一口闷了。 。 第七十四章 惨不忍睹,全军覆没 【许修文视角】 许修文打开保温杯,浓浓的豆奶香气扑鼻而来,杯口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慢慢悬浮,整个人轻飘飘的。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姜漾,她摇头晃脑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许修文习惯了讨好别人,虽然有时候很a很凶狠,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迁就别人。 他习惯于明明心里不是,嘴上却说着是,是因为之前有太多人想向他索取,他并不愿意给,但为了生存,为了讨得父亲欢心,他选择了说是。 他这个人,是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的,所以他答应赴约。 他也不想得罪祝英逸,但他更不想因为饮酒导致这颗濒临死亡的心脏无法挽救。 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豆奶,一股暖流流经全身,像是有阳光照进冰封的雪山,冰雪因那缕光融化,心中的绿植也悄悄冒出嫩芽。 转换视角—— 许修文一口一口喝着热腾腾的豆奶,等他再次回神时,身边的人一个个歪倒在沙发上,手里的酒也打翻在侧。 醉生梦死的酒这么烈吗没喝完就倒了。 姜漾倒了不奇怪,段嘉慕他不清楚,但是陆明俊、祝英逸、金旭彬,这几人经常应酬喝酒,他们也会半杯倒 正当许修文看着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包厢门被大力破开。 贺嘉许昂首阔步走进来,嘴上挂着得意的笑。 当他看见包厢里还醒着一个手拿保温杯的男人,顿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你怎么还醒着” “你……”许修文眼神微眯“该不会是你下毒了吧”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缓缓放下保温杯,手插进裤兜里,那里放着他的乙醚手巾,要是眼前这人冒然前进,他就能迅速反应。 “我好像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吧。” “那你想干什么”许修文依旧不紧不慢。 这闲散的态度引得贺嘉许频频皱眉,他知道,越是镇定的人越是深不可测。 两人互相打量了片刻,彼此心中得到了答案。 他是反派之一。 “你的目标是杀掉所有反派” 面对许修文的坦诚,贺嘉许有些诧异。 “我可没那闲工夫搭理你,我只要姜漾,希望你不要阻拦。” “哦~”许修文了然地点了点头,甚至悠闲地喝了一口豆奶“所以,姜漾是你的直接目标。” 这确实不冲突,姜漾的死活对他的任务没有太大的关联。 “人我带走了。”贺嘉许走到姜漾跟前,将她抱起,回头警告许修文“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许修文浅浅一笑,握紧了手中的保温杯,他又喝了一口豆奶,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贺嘉许见他没回应,抱着姜漾准备离开。 许修文看向他怀里的姜漾,双手下垂,像极了没有生命的死人。 前一秒,她还笑着给自己递保温杯,在陆明俊面前摇头晃脑,可可爱爱…… 小可爱要是死了……许修文想到这里,心脏一缩,握着保温杯的手开始颤抖。 当贺嘉许抱着姜漾走到门边,开门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叫住贺嘉许。 “等等……” 贺嘉许回头看了许修文一眼,心里暗骂一声,因为是反派所以可以出尔反尔吗 你让我等等我就等等又不是演电视剧,当我傻子呢 贺嘉许在听到许修文那句“等等”之后,猛地一下打开门,撒腿就跑。 许修文瞳孔一缩,显然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于是,酒吧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手拿保温杯、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对一个抱着晕倒女人的男人穷追不舍…… 人们纷纷注目,但没人愿意管这等闲事,他们还是该喝喝该玩玩。 两人追出酒吧,许修文跑了一段路,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心跳开始慌乱,但他若是停下,小可爱可能就没了。 于是他加快脚步追上贺嘉许,贺嘉许自己要逃跑,手里还抱着个九十多斤的姜漾,自然跑不快,没过多久便被许修文追上。 贺嘉许正打算和许修文打一架,谁知人家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 贺嘉许刚将姜漾放在路边,许修文便取出盒子里的乙醚手巾,捂住他的口鼻。 贺嘉许挣扎了片刻,最终软软地倒在许修文脚边。 做完这一切,许修文看到倒在路边的姜漾,将她抱起。 但许修文眼前一黑,姜漾连带着他一起倒在人行道上。 席幼在黑暗中现身,看着倒在路边的三人。 席幼看着晕倒的姜漾“母亲大人,危险解除,恭喜你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是你的细心救了你。” 席幼回想起横七竖八躺在包厢里的四人,又看着眼前倒在路边的三人。 席幼无奈摇头“惨不忍睹,全军覆没。” 。 第七十五章 善良与邪恶 席幼站在路边看着三人,没多久警车救护车赶来,三人被抬上救护车。 车承泽、池霁带着警员赶来。 那是池霁第一次见到席幼,她的眼睛很空,空得不像一个人类。 有这个想法时,池霁自己都吓了一跳。 眼前的女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走到池霁跟前与她对视。 池霁盯着席幼的眼睛,仿佛看到宇宙深处的黑暗。 “池警官。” 简简单单三个字,激起池霁心里阵阵涟漪,她认识自己 席幼总觉得,戏弄人类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像池霁这样的聪明人类。 只是简单三个字,就够她苦恼一阵子了。 嗐,这不是为了救她吗若是不忙别的,成天钻研承泽哥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杀掉或者弄残。 席幼虽然只允许反派之间互相残杀,杀死姜漾。 她甚至明确规定禁止在这个世界造杀孽,可是……前不久她的明俊哥和修文哥不是刚把坏人弄瘫痪吗 这些个反派哥哥们,特别会钻空子。 她可不舍得伤害正直勇敢的人。 “带人去醉生梦死看看。”车承泽察觉到席幼的意图,于是支开池霁。 “好的,督察长。” “席幼,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车承泽浅浅一笑,笑意直达眼底,在这个世界,他最信任的人就是非人类席幼。 “承泽哥。”席幼瞥了一眼躺在许修文身上的姜漾“我随时都在。” 车承泽嘴角抽了抽,自知自己的所作所为逃不过席幼的眼睛,但可以杀姜漾是她的规则,这也不算违规不是吗 “你的任务是所有人中最难的。” 车承泽点点头。 “叫你来,不过是为了帮你加快任务进度罢了。” “你会帮所有反派吗” “不会。”席幼摇头“我说过了,你的任务是最难的,许修文、祝英逸、陆明俊都是难啃的骨头。” 说着,她转身走进黑暗,在车承泽的注视下消失不见。 车承泽看着隐匿于黑暗的席幼,眼中隐隐燃起兴奋。 亲眼看到席幼的实体,亲眼看到她的能力,他才会相信自己能回去亲手杀了那个被他关在地下室里的人。 车承泽转身看向川流不息的街道,一切开始变得虚幻。 曾经一幕幕回忆在他脑海中翻滚,原本已经麻木的心,莫名涌出几分悲凉。 不是要他出人头地吗 不是要他争光吗 当他爬上顶峰的那天,就是那个人的死期。 他要让那个人看看,真正的上位者有多么残忍,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他会问他…… 这是你要的权力吗 这是你要的风光吗 我成为现在的模样,你还满意吗 想到这里,车承泽再次露出笑容。 路灯下,那笑着的眼眶里,闪烁着盈盈泪光。 车承泽,你就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他这么想着。 当善良与邪恶两种情绪在一个人的心里打架的时候,车承泽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但他就是不改。 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扭曲,车承泽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只是觉得没什么能让他好起来,看不到希望,于是选择下坠、堕落。 —————— 许修文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里有个女孩在陈设豪华的厨房里忙碌着,总有光将她的脸照得斑驳,使得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她笨拙地冲泡着什么东西,尝试了几遍还是失败,女孩有些泄气,片刻之后又打起精神继续尝试。 女孩尝了尝冲泡好的东西,被滚烫的温度烫到舌头后“嗷呜”叫了一声,那跳跃的身影……让他觉得莫名好可爱。 他自己未曾察觉,嘴角莫名上扬着。 他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看着那个阳光照耀的女孩,她将冲泡好的东西倒进一个粉色的保温杯里,他定睛一看,杯身还有一只小猫咪。 这不是…… 许修文猛然惊醒,对上祝英逸探究的视线。 “你终于醒了你人差点就没了。” “姜漾呢” “好像在隔壁的隔壁吧,你问她干嘛” “我就随口问问。” 转换视角—— 当姜漾看见家门前那颗高大的柿子树结了果,黄灿灿的,长势喜人,她觉得自己仿佛完成任务回了家。 忽然姜漾瞥见母亲围着柿子树转了几圈,嘴里喊着她的小名。 “大强!” “姜大强。” “姜大强,你在哪儿” 姜漾想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母亲得不到回应,便蹲在树下哭泣。 母亲一直是一副不着边际的样子,很少在姜漾面前哭,她很坚强。 看到这样的她,姜漾仿佛能预见……若是自己死在新坑世界,她找不到她该有多难过。 。 第七十六章 再一次进医院 姜漾猛地睁开眼睛,消毒水的味道拉回她的思绪,爷爷坐在病床前。 “漾儿,你醒了” “爷爷……”姜漾看到姜老爷子的瞬间,她心里一阵心酸,一把拥住姜老爷子,靠在他肩上哭出了声。 “漾儿怎么了爷爷一直在呢。” 哭着哭着,姜漾发现对面病床边的车承泽愣愣地看着自己,他正在照顾的那个人,竟然是…… 贺嘉许! 贺嘉许 姜漾将头埋在姜老爷子肩头,躲避车承泽的视线。 车承泽照顾贺嘉许,这两人结盟了吗 姜老爷子耐心安慰着她,转头看向车承泽。 “车督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一群年轻人喝酒喝嗨了,酒精中毒罢了。” 大家快来看啊,车督察长开始表演睁眼说瞎话了。 酒精中没中毒,姜漾自己不知道吗她才喝了一口就嗨了 姜漾现在想来,还是当初她大意了,想着现场五六个人,贺嘉许应该不敢对他们下手。 当另一个服务生过来送酒时,她还以为贺嘉许被段嘉慕吓跑了。 事实是,她小看了贺嘉许的疯狂程度,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迷晕了所有人。 在场唯一对他戒备的自己仗着人多势众,对他疏忽防备,原本就比贺嘉许厉害的段嘉慕更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其他人跟贺嘉许无冤无仇,怎么会想到自己被他迷晕 姜漾正疑惑呢,忽然对上车承泽的视线。 他想了想,补充道“醉生梦死非法卖药,现在已经被池警官查封了。” “所以漾儿也有可能被人……” 车承泽打断姜老爷子的恐怖幻想“是迷药,不是d品。” 姜老爷子松了一口气,看向姜漾时,眼里多了几分亏欠。 醉生梦死非法卖药明明是贺嘉许对她贼心不死,他竟然为了保护贺嘉许,把醉生梦死这么大的酒吧给查封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之前想要和金旭彬相处,后又保出差点被池霁锤死的段嘉慕。 可现在,他又在玩哪一出段嘉慕被抓不就是贺嘉许报的案吗 姜漾有点看不懂车承泽的操作,太迷惑了。 “姜漾,老子……”姜漾的思绪被金旭彬的喊声打断,他看见病床边的姜老爷子,便收敛了情绪,乖乖叫了一句“老爷子。” “你就是这么保护大小姐的” “爷爷。”姜漾见姜老要发脾气,她一把抓住老爷子的手“爷爷我错了,这也不是旭彬的错,他也是受害者,你看他还穿着病号服呢。” 姜老爷子张了张嘴,没再发难,而是询问了一句。 “你身体怎么样” “没事。” 金旭彬低下头,避免让人看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爷爷,您要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有旭彬看着呢。” “好。”姜老爷子起身离开,路过金旭彬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所有的话语与叮嘱化为一声叹息,他拍了拍金旭彬的肩膀。 而金旭彬本人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没过一会儿,段嘉嘉从隔壁病房跑过来,见姜漾坐在病床上,表情一下不好了。 金旭彬坐在旁边削苹果,白了他一眼,是段嘉慕的时候惹不起,是段嘉嘉的时候不得由他拿捏吗 “漾姐,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段嘉嘉完全状况之外,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躺医院了。 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发现自己没少什么部位,段嘉嘉才敢大口喘气。 “我没事,嘉嘉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嘉嘉很好。” 这时陆明俊也从隔壁的隔壁病房走进来,见姜漾没事后松了一口气。 原本是姜漾和贺嘉许的病房,刚开始有个车承泽在照顾,姜老爷子走后,金旭彬、段嘉慕、陆明俊陆续闯进来。 没过多久,祝英逸搀扶着脸色苍白的许修文出现在病房里。 他们两个显然也没想到姜漾的病房聚集了这么多人,愣在门口一时没反应过来。 车承泽缓缓起身,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冷嗤了一声“这下齐了。” 车承泽默默拉上贺嘉许的窗帘,将他挡在身后。 随后他笑着解释“醉生梦死有人非法卖药,专门迷晕有钱人,但现在人已经被抓,那里也被池霁查封。” 姜漾怕他们得知真相把床帘背后的贺嘉许剁成肉馅,她也昧着良心跟着附和了几句。 在场的人反应各不相同,段嘉嘉、金旭彬肯定是信了。祝英逸、许修文、陆明俊则是半信半疑。 倒是车承泽,自从姜漾附和他的时候,他便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姜漾收起自己的思绪,无意间对上许修文的视线,那是一个劫后余生、如释重负的眼神。 。 第七十七章 四逆子找到心灵慰藉 「“母亲大人,是修文哥救了你哦。”席幼还是那欠欠的语气。」 「“他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特意准备的那杯豆奶,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姜漾不理解她所说的许修文动了恻隐之心是什么意思。」 「“当时你已经被扒皮哥抱走了,修文哥硬是拿着你的保温杯追着扒皮哥跑了一路,一个心脏不好的人为你跑了一路,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许修文吗”」 为什么呢就因为一杯豆奶反派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他只是在那一瞬间找到心灵慰藉罢了。 就像…… 你摸黑走着夜路,一切都习以为常,突然某天在路上看到一盏路灯,你就会记住这盏路灯。 就像…… 你经历了太多失败的感情,你会在某天不经意想起曾经暗恋过的人,你将他称之为白月光。 每当失意的时候想起他,你就会想起……原来你也曾拥有过美好,他成了你的慰藉。 就像…… 你每年生日都没有见过蛋糕,但在某天有人给你买了巧克力蛋糕。 你就会一直记住这个蛋糕的味道,并觉得它无可替代,即便你根本不喜欢巧克力味。 这就是光,照亮黑暗的一束光。 虽然短暂、虽然缥缈、虽然触不可及,但它一直慰藉着你。 金南俊可能会继续排斥她,疏远她。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会永远记得这件事,记得他在灯光闪烁的酒吧闻着酒香喝着热腾腾的豆奶。 “姜漾,你的保温杯呢” 金旭彬的声音拉回姜漾的思绪,他对保温杯的丢失这么大反应的原因,是因为姜漾逼着他逛遍了圣波城的商场,才找到这么一个粉色小猫咪保温杯。 “老子跑那么远给你买的,就这么丢了” “你特么冲了三小时的豆奶呢” 姜漾偷偷瞥了许修文一眼,他眼神复杂不明。 她想,他会永远记得那个粉色的小猫咪保温杯。 当时姜漾只是觉得自己脑抽邀请许修文去酒吧,随后才想要给他准备豆奶,希望能减少一些怨气,没想到竟歪打正着。 虽然没有感化许修文,到至少以后,他应该不会动不动就要杀她了吧。 不想再闹出更大的动静,姜漾和车承泽莫名默契地打着掩护,将几人赶出病房。 当然,姜漾也不敢留在病房里。 金旭彬和段嘉慕准备离开时,姜漾一把环住金旭彬脖子,攀上他的背。 “爷爷刚才的表情你也看到了,你要是不背我回家,恐怕难辞其咎。” 金旭彬抿唇笑了笑“好啊,老子勉为其难将你背回家。” 段嘉嘉一脸茫然地看着金旭彬,他当即怼了人家一句。 “看什么看,你也想背”金旭彬语气莫名得意“可惜了,姜漾选的是老子。” “没有没有。”段嘉嘉连忙摆手,让他背,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坚持背回家。 姜漾双手揪住金旭彬的耳朵“干嘛欺负他” “给老子松手,被揪成猪耳朵会影响大佬气质。” “切~” 病房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那个被许修文迷晕的剥皮客依旧没有醒来。 他也是运气好,在昏迷中躲过一场危机。 。 第七十八章 进入七逆子世界(三) ———姜家——— 姜漾刚走进卧室,脑中便响起席幼的声音。 「“母亲大人,你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请问你选择去哪里”」 「“去段嘉慕世界。”」 姜漾自从经历了前几次的穿越,她明白了钱的重要性,临走前将黑卡塞进兜里。 一道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个小区里,一栋单元楼下。 「“母亲大人,段嘉嘉在前方米处。”」 「“怎么了他有危险吗”」 「“没有,但你这次来是得想办法将上次那两人的真面目揭开,得让段嘉慕知道犯了错是要被惩罚的。”」 「“我……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上次来被那两人打了一顿 ,打完就回去了,什么证据都没留下,我怎么揭开人家的真面目”」 「“我不知道,你自己在记忆里寻找蛛丝马迹。”」 这逆女! 姜漾思忖着,她走了米的路程,远远看见一个滑梯,单纯的段嘉嘉抱着一只成年土狗从滑梯上梭下去。 随后又欢乐地起身跑到滑梯上方,重复刚才的动作。 即便没人跟他一起玩,段嘉嘉和那只土狗也玩得很开心,土狗全身是灰黄色,看起来有些眼熟。 有路过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段嘉嘉也未曾将闲言碎语听进去。 姜漾一时不清楚,段嘉嘉的智商留在岁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姜漾就这么看着段嘉嘉,本想等他玩够了再靠近他,谁知那只狗发现了她,它叫嚷着、摇着尾巴朝自己奔来,那表情像是……遇到久别重逢的期待…… 狗奔向姜漾,泥爪子抓住她的裤腿上,在姜漾干净的裤腿上留下几个梅花脚印。 段嘉嘉以为狗要咬人,急急忙忙跑来,发现是一个陌生人。 “你是……” “我是”段嘉嘉不认识自己他没见过自己吗 姜漾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孩,就算第二次她没见着他,那第一次总应该见到了吧。 “我是姜漾啊,你还记得我吗游乐场、旋转木马、樱桃创可贴和棉花糖。” 段嘉嘉苦恼地思索了片刻,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姐姐” 呼~姜漾看他这表情压根就是没想起她,第一次见面已经久远到他忘记自己了 狗子在姜漾脚边蹭来蹭去,摇头晃脑,求摸求蹭。 她蹲下身看着面前的狗子,不由得想起上次救助的那条小狗。 “你就是我救下的小生命吗”姜漾抚摸着它的头,笑道“原来我们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转眼你都长大了。” “姐姐认识它” “它是小烊吗”姜漾听段嘉慕提起过这个名字。 段嘉嘉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随即将小烊唤到自己身边,拉起狗绳。 “姐姐要去我家坐坐吗” “啊”段嘉嘉这么没戒备心吗 “家里有姐姐新买的樱桃哦。” 这次姜漾来是为了让那两人受到惩罚,还得让段嘉慕知道,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跟着段嘉嘉。 席幼让她寻找蛛丝马迹,莫非…… 姜漾跟着段嘉嘉回到家中,他刚打开门,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宜年,你怎么这么搞笑” “姐姐,我回来了。”段嘉嘉换下拖鞋,朝客厅嚎了一嗓子,转头给姜漾提了一双粉色棉拖“进来吧。” 姜漾刚换上粉色棉拖,抬头一看,两个人影将玄关处的光亮遮挡。 一个是留着一头卷发的女孩,活泼中带有几分灵动,是十分可爱的狗狗长相。 另一个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双桃花眼令人印象深刻。 “宜年,你觉得她像不像……” “像!” 两人保持同步赏猴动作,那眼神仿佛是在看滇藏雪山杉树林中偷溜出来的滇金丝猴一般。 “姐姐,宜年哥,你们在干嘛”段嘉嘉一脸疑惑。 “咳……”慕依童回过神,热情地上前拉住姜漾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姜、姜漾。”姜漾面对自己的七女儿时,莫名心虚。 “啊~”慕依童了然的表情。 “这位是我姐姐慕依童,那位……”段嘉嘉顿了顿“我姐姐的男朋友博宜年。” “姐姐姐夫好。” “你好姜漾。” 慕依童拉着姜漾进屋坐下,博宜年帮忙倒了一杯水,两人忙得不亦乐乎,倒是她和段嘉嘉显得有点状况外。 她不会就这么尴尬地在段嘉嘉家坐两小时吧 “你是嘉嘉女朋友吧” “咳……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 “或许还没那啥呢。”博宜年朝慕依童挤眉弄眼“都到中午了,该吃午饭了,依童帮我打个下手吧。” “正好。”慕依童立刻会意,看向一旁和小烊玩得开心的段嘉嘉“你带姜漾去你房间玩会儿。” “啊”段嘉嘉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把自己的房间门打开“进来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哪还有推脱的道理。 虽然姜漾心忧着怎么解决席待的那事,可她目前什么头绪都没有,静观其变吧。 。 第七十九章 被误认成七逆子女朋友 姜漾跟着段嘉嘉进屋,入眼便看到一个木制书桌,书桌上有一个合上的素描画册。 姜漾与段嘉嘉四目相对,他突然来了一句。 “嘉嘉不认识你……” “唉”不认识自己干嘛带回家难道是想让你姐下迷药把自己迷晕,卖给山里的大汉 “但另一个人应该认识你,所以嘉嘉把你带回来了。” “你说的棉花糖、旋转木马、樱桃图案的创可贴,嘉嘉也没有记忆,但是家里有一些东西可以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段嘉嘉说着,他拿出一个精致的收纳盒,盒子里装着用过的樱桃图案创可贴、和棉花糖的圆签。 这时,小烊摇着尾巴闯进段嘉嘉的房间。 段嘉嘉蹲下身抚了抚小烊的狗头,说道“小烊也是那个人带回来的。” 他抬头看姜漾“你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吗” “是不是,你自己问问他不就好了” 段嘉嘉点了点头。 “你现在排斥我吗” 段嘉嘉摇了摇头。 席幼让姜漾在记忆里寻找蛛丝马迹,上次她来的时候,段嘉慕看着自己被打了全程,他会不会录下证据 “你和段嘉慕,用的是同一款手机吧” “对啊,嘉嘉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他的。” 怎么回事莫名有点可怜! “我们可以合张影吗” 段嘉嘉低下头,双手食指绕啊绕,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也好,有你的照片的话,那个人应该会很开心。” 他走到姜漾旁边与她并肩而立,板直地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拍了一张合照。 “嘉嘉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可以。”段嘉嘉一脸天真地将手机解了锁,递到她手上。 姜漾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段嘉嘉的心智好像只有在遇到段嘉慕的事情时才会长大。 姜漾翻着手机相册,果真翻到那对男女虐狗打人的视频,看了下拍摄日期,竟然是一年前。 这么说来,在这个世界,她已经和段嘉慕分开一年了 莫名有种…… 恍如隔世的感觉。 姜漾急忙拿出手机,加了段嘉慕好友,将内容传输到她手机上,然后将传输记录删除。 “姐姐在干嘛” “我把你拍的合照,发到我手机上。”姜漾为了圆谎,还特意将那张合照发到她手机上。 “哦!”段嘉嘉应了一声,没再追问。 “你对段嘉慕……” “你果然知道他的名字。”段嘉嘉眼睛一亮,看姜漾的表情软了许多“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段嘉慕的存在,一个是嘉嘉,另一个就是你。” “段嘉慕应该很在乎你吧,不然也不会收集这么多关于你的小物件。” “莫非这就是你把我带回家的原因”姜漾有些疑惑“可是我记得你们记忆并不互通。” “不互通啊,但家里有很多你的痕迹。” 段嘉嘉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素描,翻开第一页,是一个女孩坐在旋转木马上笑意盈盈的模样。 “这是你吧!” 姜漾看到素描上与自己面容九分相似的女孩,还有那画中熟悉的场景,这才明白,原来她前两次遇到的都是段嘉慕,从来不是什么段嘉嘉。 而初见时,段嘉慕竟然还扮猪吃老虎戏耍了姜漾一番,把她哄上过山车。 段嘉嘉陆陆续续翻开几张素描,里面全都是与姜漾相似的脸。 “嘉嘉和段嘉慕时常交替出现,医生诊断是间接性失智,姐姐和他的男朋友也这么认为,但只有嘉嘉明白,嘉嘉的身体里还有一个人。” “但嘉嘉希望姐姐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只要没有人伤害嘉嘉,段嘉慕就不会伤害别人。” 姜漾怔怔地看着跟她讨价还价的段嘉嘉,就算段嘉嘉只有岁心智,他也竭尽全力保护那个保护他的人。 她伸手rua了rua段嘉嘉的头发“放心吧,姐姐不会告诉别人的。” 姜漾将手机还给段嘉嘉,她视线再次落在那本素描本上,段嘉慕什么时候学的画画为什么偏偏画了自己 姜漾和段嘉嘉回到客厅,便看到慕依童八卦的眼神。 “你们……” “我们怎么了” “你和嘉嘉什么时候认识的” “游乐场吧。” “我们嘉嘉挨欺负,是你给他买棉花糖,贴樱桃图案的创可贴,还带他坐旋转木马和过山车的吧” 姜漾点了点头。 慕依童一把拉住她“怪不得。” 她没有再多说,可姜漾什么都懂,一旁的段嘉嘉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哎呀,怎么冷场了” 姜漾看着慕依童莫名紧张的模样,她有些好笑。 。 第八十章 作恶的人并不能平安顺遂 “宜年在做饭,要不我们一起看场直播怎么样” “好啊。”姜漾欣然坐到她身旁。 “你有喜欢的主播吗” “没有。”姜漾忙着活着,她没空去关注那些。 “那我们一起看我喜欢的主播吧。”慕依童打开手机,将手机界面放在姜漾面前,与她一同看起了直播“她每天有个小时都在线。” “那挺不错,你随时打开手机都能看到她的动态。”姜漾盯着手机看了两秒,发现屏幕上的女孩十分眼熟“她是怎么火的?” “救助流浪狗。” “你确定”上次自己来的时候,就是她和另一个男人打的自己,也是她将小烊打成重伤,一年不见,他竟然因为救助流浪狗成了网红主播 “确定啊,一年前发了救助小狗的视频大火的,大家都夸她人美心善,这人还是嘉嘉让我关注的呢。” 恐怕不是嘉嘉,是段嘉慕吧! 姜漾回头看向段嘉嘉,他果然一脸茫然。他对她摇了摇头,便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依童……姐。” 慕依童有些疑惑地看着姜漾。 “怎么了” “你很喜欢这个主播吗” “很喜欢啊,我经常在她的购物车里买她推的东西,嘉嘉也喜欢她。” “你恐怕喜欢上一个人面兽心的主播了。” 姜漾看了那个主播的救助视频,救助的对象大部分是小烊那样的流浪狗,直觉告诉她,小烊的遭遇并不是个例。 视频中已经出现十几条长相不同的狗,但之后的视频中,都没有再见过它们。 她只是利用观众的同情博取关注罢了。 姜漾拿出从段嘉慕手机上拷贝的视频,递给慕依童“依童姐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追的那个主播” 慕依童不以为然地接过手机,点开视频没多久,手机里便传来小狗的呜咽声,一旁欢腾的小烊也安静下来,套拉着两只耳朵。 “我们肯定会火,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们是善良的人,到时候,直播打赏,礼物肯定少不了。” “你特么是圣母吗管闲事上瘾。” “唉”怎么还有她被打的部分 “被打的人是谁” “这……”慕依童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机“被打码了,看不清。” 姜漾松了一口气,段嘉慕还算细心,不错不错。 她可不想在提交证据的时候,自己以这种方式在这个世界火一把。 “这人也太过分了吧莫非视频上的那些救助都是演的” “不管演不演,这种品行不端的人都不该作为意见领袖出现在公众视野。” “你想怎么做” “既然做了恶,就要接受公众的审判。” “你什么时候拷贝了我手机上的视频”姜漾身后传来声音,她回头一看,是……段嘉慕。 段嘉慕自称我,而段嘉嘉自称嘉嘉,这是分辨段嘉嘉和段嘉慕最简单的方法。 “既然你录了视频,为什么不选择曝光她” “我想看看她能火多久。” “你……”这逆子气死她了,明明有证据却不揭穿那个人甚至还提醒慕依童去看,现在慕依童的三观该多受打击啊。 「“母亲大人,段嘉慕只是想看看作恶的人是不是都能长命百岁,幸福安乐。”」 「“然后呢”」 「“若是作恶的人能安享一生,那他也作恶,是不是今后就 能一生顺遂”」 “……”这思想给姜漾的冲击力的确不小。 若是恶人长命百岁,那她成为恶人,是不是也可以好好活着 不可以,段嘉慕不可以有这样的思想,任何人都不能有这样的思想! 若所有的人都成了恶人,这世界的阳光都会被吞噬。 姜漾觉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道德底线,底线之上光明,底线之下是黑暗。 若是跌入底线之下,那么他将永远待在黑夜里,永远承受着煎熬。 没有人生来喜欢活在恶臭满蛆的黑暗里,恶魔除外。 “怎么了”段嘉慕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姜漾没搭理他,转头看向大受震惊的慕依童“依童姐,我要曝光她。” “曝,她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慕依童抬头看姜漾“宜年有认识的大v,曝光她可以,能不能被网友知道就不一定了。 “冲上热搜呢” “可这需要一定的时间,说不定物料发出去就被她的公司截胡也不一定。” “那就一口气冲上去。”姜漾说着,拿出她的黑卡“那就麻烦宜年哥了。” 慕依童将厨房忙碌的博宜年叫出来,说了姜漾的想法。 博宜年联系了他的朋友,交待了几句…… 姜漾给那人汇了一些款。 慕依童看着她转完帐,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要自己出资去惩罚那个坏人” “有些事,总要有人做。” 姜漾转头看向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段嘉慕,说道“作恶的人并不能平安顺遂,他所做的一切,终有一天会反噬到他的身上。” “这不是什么玄学,这是自然生存法则,就像人类肆意破坏环境,反噬会转化为沙尘暴、雾霾、狂风暴雨一样。” “确实。”不明所以的慕依童点头附和。 「“母亲大人,时间只剩半小时了。”」 「“看来吃不上午饭了。”」 段嘉慕盯着姜漾久久不语。 博宜年打破了诡异的平静。 “厨房没有大葱了,依童能帮忙买一下吗” “我和嘉嘉一起去买吧。” “也好。” 。 第八十一章 姜漾无能改变她们的想法 姜漾与段嘉慕走出段家,电梯里,他们相对无言。 “段嘉慕。” “你……” “段嘉嘉把你是他第二人格的事告诉我了,我分得清你们两个。” “你不害怕吗” “害怕谁单纯的段嘉嘉,还是救了我的段嘉慕” 姜漾转头看他“下次别这样了,你若是坠入黑暗,我就拉不住你了。” 段嘉慕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发不出声。 电梯门打开,姜漾与段嘉慕下了电梯,走了几步,远远看见单元楼外放着一块残破的碎玻璃窗。谁要是倒在上面,人就没了。 “这不是段家那疯子吗” “怎么有个女孩跟他一块儿啊” 等姜漾回神时,那两个好事的居民已经走到她面前。 “小姑娘,你不会是这疯小子的女朋友吧” “哎呀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和他在一起,他这里不正常。” 阿姨号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一会儿疯一会儿傻的,你要跟他在一起,孩子也是个疯子。” 这话姜漾可就不爱听了。 “这位阿姨,他好像没招惹你们吧?” “我们是为你好,离这种人远点,免得你吃亏。” “那阿姨倒是说说,我和他在一起能吃什么亏” 阿姨号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你该不会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吧?你们是相亲认识的吗” “慕依童这孩子也真是的,为了给自己的智障弟弟找到对象,竟然隐瞒他是傻子的真相。” “他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状态十分不稳定。” 段嘉慕全程一言不发,甚至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变化,但他的手掌紧握,拳头已经捏出汗。 “够了。”姜漾是听不下去了。 “傻子疯子评判界限在哪里在我看来,没有判断能力的人才是智障。”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们是为你好才提醒你的。” “就是!”另一位大妈附和着。 “你们是我的谁凭什么打着为我好的旗帜侮辱别人” 阿姨号大嗓门嚎道“我们没有侮辱他,他就是个智障。” 玛德,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比撒泼是吧,她姜漾吵架就没输过,她连她妈都不怕,会怕了她们 姜漾双手叉腰,深呼吸“你们才是智障,你们全家都是智障。” “阿姨我看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吧,你们觉得他这个又疯又个傻的人竟然能找到女朋友,而你们儿子四肢健全头脑简单一无是处也无人问津……” 姜漾会给她们输出的机会不可能!!! 她的rap式输出在和老一辈吵架时就没输过。 “嫉妒人家长得比你们儿子帅,比你们儿子可爱,你们就用各种恶毒的话侮辱他,还说什么为我好,你们是我的谁啊?” “你们凭什么为我好,就算你们是真的为我好,我就是不领情,你们能怎么样唉,我就是乐意,我就是玩,气死你们气死你们两个死老太婆……” 姜漾越说越起劲“我才不管他是疯子还是傻子,我就是要和他做朋友,你们能怎么着吧” “死丫头~”对面的阿姨吵不过,动手推了她一把。 姜漾脚跟没站稳往后仰去,面前的两位阿姨突然看到什么,面露惊恐。 「“母亲大人,有危险。”」 忽然,姜漾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抬头一看,是神情复杂的段嘉慕。 “要是把命吵没了,值得吗” “什么” 段嘉慕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转头瞪着那两位阿姨。 “趁我发疯之前离开,不然别怪我伤及无辜。” 两位阿姨还惊在原地。 “你们不是说我又疯又傻吗我现在是疯子。” 两位阿姨闻言,转身快步离开,边走边碎碎念,强调他是个傻子。 姜漾看着两个阿姨的背影,莫名一阵心酸…… 这些人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她们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别人 “……”姜漾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姜漾觉得自己这是……为她无能改变她们的想法而感到无助。 “你怎么哭了” “呜……”段嘉慕不问还好,她能强忍着不哭出声,姜漾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心疼得不行。 索性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越哭越凶” 姜漾红着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指着两位阿姨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就是气不过,解释了这么多遍,她们还是要那样说你。” “你吵赢了。” 段嘉慕伸手擦拭姜漾脸上的泪痕,表情软得一塌糊涂。 “呜~这些人简直太过分了。” “噗……”段嘉慕擦着擦着,莫名笑出声。 “你笑什么啊”姜漾忍不住哭得更大声了些。 “我还是头一次见一个人为我这么拼命……” 。 第八十二章 禁铟为爱【二逆子番外】 ————此文与正文无关平行世界故事—————— “姜医生,今天贺嘉许患者的预约是下午点。” 姜漾点点头“ok,那麻烦你帮我预约一下二楼的诊疗室。” 二楼的压抑感和那间诊疗室暗调的装修能让贺嘉许感到安心。 虽然那里的环境极其容易将她催眠。 但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姜漾发现他只要在那间诊疗室里就会变得温顺很多。 这给她的治疗减少的很多阻力,她能明显感受到最近的他对她信任度的提升。 姜漾坐在诊疗室里翻看着最近的看诊情况。 自残倾向,睡眠障碍,抗抑郁药物。 最近的自杀干预似乎对他起了一些作用,所有的症状都有减轻的预兆。 一双微冷的手倏的搭上姜漾的肩,准确来说手指已经贴上了她的颈部。 “医生,是在看我的病历吗” 姜漾避开他的手站起身,合上手中的病历。 “哦hi,贺嘉许,你走路声音挺小的,我居然都没发觉。” “是医生你看得太入迷了。” 贺嘉许走到一旁的诊疗椅上躺下侧头望着她。 “医生,我最近有乖乖吃药,但为什么还是会失眠” 姜漾坐到他旁边“那失眠程度相较于以前有减轻吗?” “或者早上起床时还会像以前那样疲惫感很强吗?” “晚上睡得会比以前早一些,起床时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疲惫。” “嗯那就是有效果的。” “睡眠障碍往往和许多精神心理问题伴随发生,随着治疗的深入,这些症状都会逐渐缓解。” 最近的贺嘉许真的很乖顺。基本上不用她刻意诱导,他就能乖乖顺着她的话答下去。 “你不用担心”姜漾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贺嘉许看了一眼姜漾轻拍他肩膀的手,抬眼望向她。 “医生,今天是要做康复治疗吗我有想去的地方。” 为了让治疗过程不显得刻意,一般来说她们是不会将治疗内容提前透露给患者。 贺嘉许看着姜漾略显疑惑的样子指了指一旁的病历“刚在那里看见的。” 姜漾瞥了一眼病历朝他笑了笑“本来康复治疗就是陪你去想去的地方,只要不违背治疗原则,我都可以陪你去。” “嗯……”贺嘉许点了点头思考着“医生要穿那条白色短裙吗?” “短……短裙?”姜漾侧头余光扫见自己的包。 里面的确有一条短裙,是前些天姜漾逛街朋友非得让她买的短裙。 “不会穿的,那是要送给同事的。” “不过贺嘉许……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今天贺嘉许比姜漾晚进诊疗室,不可能动过她的包。 “我看见了,昨天帮你取发卡的时候看见了。” “短裙和发卡都是你的,我把它们放到一起了。” “嗯?你说你帮我取发卡?贺嘉许能说明白一点吗?” “没什么。” “现在不能反悔。” 又是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姜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正常,对于贺嘉许来说这些状况都太正确了。 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急不能急,循序渐进才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法。 姜漾没想到贺嘉许说的花店居然会是在这样一片海边上。 昏黄的夕阳下,广阔的沙滩就仅仅只有几间欧式装潢的小屋荒凉矗立。 微凉的海风拂过姜漾的肌肤,凉意从手臂爬满全身,让她不禁缩瑟着肩。 贺嘉许领着姜漾进了花店,她仔细打量着四周。 店内倒是精致,只是墙上这一幅断掉半截肢体鲜血淋漓的女人画像显得突兀。 “医生,要是累了的话可以随便坐。” 姜漾收回视线扭头看着贺嘉许“你可以不用那么见外,你可以叫我姜漾。” “和你相处还是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可以更亲近一些。” 以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是打开他心扉的绝佳机会,自己得好好利用这次的康复治疗。 贺嘉许嘴角勾起笑容挑挑眉“好,姜漾……我们的关系是该更亲近一些了。” 他伸手抚摸着墙上画像的画框外沿“看来是我太过迟钝,拖慢了进度。” “哈哈怎么会,这些不着急,一步一步来也许效果更好。” 姜漾随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她坐下去的那一刻却感受到了异样。 这沙发触感有些奇怪,下面的软垫……不,应该是软垫。 “姜漾,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吗?” “你是要?”姜漾不想让正在接受康复治疗的患者随意离开她的视线。 贺嘉许用指甲刮着画框外沿发出滋滋的声响声,侧头看向她。 “我去楼上找一点私人的东西。” 姜漾点了点头“好,那我在这等你。” 楼层地板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姜漾在楼下都能清楚的听见他在走路的声响。 贺嘉许是姜漾从业以来接触过的最特别的患者,病症极其复杂。 这些年她遇见过的各种病症几乎都集中出现在了他身上。 如果能够将他治愈那定会在她的职业生涯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 第八十三章 禁锢为爱(二)【二逆子番外】 就在姜漾出神思考着该怎么进行下一步时,楼道间传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贺嘉许戴着一张白色面具走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玫瑰,手指上下轻点着玫瑰茎秆。 看吧,他很奇怪。 贺嘉许朝姜漾一步步走过去,姜漾能清楚的感受到面具下那打量审视自己的目光。 但姜漾是心理医生,她的职业操守不允许她的表情有太大波动。 “贺嘉许,你手里的这一支玫瑰应该是店内最漂亮的品种吧。” 他手里的那一支不同于其他玫瑰,花瓣更加娇艳,茎秆上刺的颜色也更加深。 贺嘉许走到姜漾面前,隔着面具轻嗅玫瑰,随后将玫瑰递给她。 “姜漾,送给你,算是我们成为朋友后,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 姜漾有些欣喜,贺嘉许主动将她划进了他的朋友界限里。 “哇哦,谢谢。”姜漾接过玫瑰在鼻尖轻嗅着。 如红酒一般让人迷醉的香味,像是在深海中缓缓下沉一般让人身心愉悦。 手中的玫瑰在姜漾眼前晃荡中叠出虚影,疲惫感朝她猛烈袭来。 玫瑰从姜漾手中滑落,身体无力下坠又被轻轻的接住,她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亲爱的,姜漾。” “我的……” “宝贝。” 【隐藏剧情】 贺嘉许将姜漾捂得有些紧,抱着她出了房间,姜漾靠在他的肩上打量着四周。 看起来是个小别墅,左侧有楼梯。 她的眼神又倏的晃到一扇紧闭的门,那里应该就是大门,一条没有扣上的缝条加普通机械锁。 贺嘉许抱着姜漾走过客厅推开玻璃门。 泳池!简直天助她也!姜漾兴奋得拳头不自觉握紧。 贺嘉许手掌沿着姜漾的背部向上滑,轻轻的拍下她的肩“姜漾,就是那里。” 他将姜漾放下“我在这里等你。” “好……”姜漾乖顺的点了点头。 就是现在! 姜漾将贺嘉许大力推下泳池,水花还没来得及溅到她脚上,姜漾就已经迅速逃开。 姜漾大力摇晃着门锁,双手不停颤抖着,她回过头却发现贺嘉许已经从泳池中爬了出来。 西八,为什么打不开! 姜漾使尽全力用力一扯,终于! 她夺门而出,门被嘭的摔到墙上,顾不上回头,向前狂奔着。 这里居然是……岛吗? 姜漾眼前赫然出现大海,海水的咸腥味伴随着肆意的海风扑面而来。 她环顾四周,只有此许茂盛绿植和贺嘉许这一座别墅。 姜漾猛然回头发现贺嘉许已经追上来了,她顾不上观察地形就朝左侧狂奔起来。 就是吃野草她也要活下去,不能被他抓住。 “啊!” 贺嘉许猛的扑上来,姜漾被这突如其来的力度按住摔到了沙滩上。 “不……不要……” 贺嘉许将姜漾翻过身,跨骑在她腰间,紧紧将她钳制住。 他颈间青筋暴起,握紧拳头狠狠地打姜漾脑袋旁的沙滩上。 姜漾不知是泳池的水还是汗水一滴滴的顺着他的头发滴在她脸上。 贺嘉许的眼眸发红,牙关咬得死死的,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凶狠的瞪着她。 姜漾瞳孔颤抖,声音被吓得断断续续“对……对不起……我” 贺嘉许一言不发倏的起身握住姜漾的手腕将她拖起来,强硬扯着她往回走。 “别……求你……发给我吧……”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姜漾不停对他道歉着,她想起画中女人的惨样,眼泪就止不住的的流。 贺嘉许将姜漾扯进客厅,单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带过门,啪嗒一声上锁。 连之前垂在把手上的链条也在门框上紧紧缠绕几圈一并上锁。 姜漾嗓子都快哭哑了,贺嘉许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回头,姜漾看不见他的表情。 贺嘉许又推开玻璃门将姜漾拖到泳池边。 他握住姜漾的手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推进泳池,贺嘉许站在岸上冷眼睥睨着她。 大概姜漾是被吓得连游泳都忘了,她扑腾着双手无措的挣扎着。 不到两秒的时间,又是一簇水花高高溅起。 贺嘉许跳下来漏住姜漾的要将她的拓起,姜漾被他紧紧ku住不得动弹。 “开心吗?不是要逃吗?” 贺嘉许将她按到泳池边“姜漾,我很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逃了,我绝对乖乖的……”姜漾侧过头不敢看他。 “姜漾,看着我。” 贺嘉许朝姜漾靠近了一些,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整个手包住。 “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你的手要抖?” 姜漾颤颤巍巍的扭过头看着他,贺嘉许眼眸有些发红,周围的气压仿佛都随着他的呼吸冷了下去。 贺嘉许阖眼深呼吸一口,倏的睁开眼将一只手撑在泳池边缘,鼻尖帖着姜漾的脸颊。 “姜漾……” “我想闻你……” 贺嘉许强行分开姜漾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向她靠近。 “我们可以……” “述温吗?” 。 第八十四章 禁锢为爱(三)【二逆子番外】 现在不能再刺激他,想要活命就必须得顺从一点。 贺嘉许见姜漾迟迟没有反应,他朝她又逼近“不可以吗?” 【隐藏剧情】 姜漾身上薄薄的衬衫被沾湿后有些透明,她抱着手臂遮挡着跟在贺嘉许后面。 贺嘉许带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侧门他一拉开就是一个大的衣帽间,里面挂满了各色衣服,底架上摆满了高跟鞋。 贺嘉许回过头牵住姜漾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湿衣服穿着不舒服吧?你在这里挑一件。” 根本不等姜漾回答,贺嘉许眼神就扫视着架上的裙装。 他瞥见中间的一条浅色裙,眼底倏的燃起微光。 贺嘉许将裙子取下来“这件,你穿一定很美。” 姜漾有些犹豫的接过裙子“这……不一定是我的码数。” 贺嘉许轻笑一声,双手放在姜漾的肩膀上轻轻推着她走向帘子里。 “可以的,不信你试一试。” 贺嘉许轻吻了下她的侧颈“我在外面等你。” 姜漾理了理裙子,收紧的布料恰好贴近她的腰线,合身得像是量身定做。 姜漾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小吃惊。 因为喜欢深色系的原因,除医生的白大褂外她从未尝试过浅色系的衣服。 浅色裙衬得她整个人肤色都泛着粉嫩,意外的很适合。 贺嘉许走过来握住姜漾的手“看,我就说很合适吧。” 他绕到姜漾身后从背后抱住她,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贺嘉许将放在姜漾的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她,在她耳边轻轻启纯。 “很美。” “很漂亮。” 贺嘉许的手臂倏的收紧,姜漾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被他禁锢着。 贺嘉许像是又倏的想起了什么,他松开姜漾从衣兜里搜索着。 “啊,找到了。” 这…… 姜漾看着他拿在手里的黑色相全微微蹙眉,她从不戴这些东西。 贺嘉许的手在姜漾的脖子处轻柔负磨着,倏的低头清文她的后颈。 这个家伙似乎对颈部有执着,仅是进衣帽间这短暂的时间内就文了她颈部三下。 贺嘉许将相全戴在姜漾脖子上,仔细的扣着金属链条。 他绕过手来将前边的小爱心摆放端正,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她。 姜漾感觉此刻自己像是贺嘉许的玩偶,被握在手里随意装扮成他喜欢的模样。 姜漾挣脱开他的束缚“贺嘉许……” “我有些困……” “我想睡觉。” “好。” “就在我房间里。” “和我一起睡。” “不……我……” 姜漾话语未落,贺嘉许的脸色就唰的冷了下来。 这个男人眉眼生得就自带着寒气,加上贺嘉许之前给姜漾的阴影,只要他一这样她就全身发麻。 “我……我睡觉不安分。” 贺嘉许听到姜漾的回答,他眉眼松动几分,握住姜漾的手把她牵到床边。 “没关系,我可以抱着你。” “这样你就不会乱动的……” —————— “hi,早上好。” “……” 昨晚贺嘉许提出和她一起睡,而且保证只是一起睡,姜漾找不到理由再拒绝他,只能答应了下来。 “贺嘉许,你醒了多久了?” 贺嘉许答非所问“你睡觉的样子真可爱。” 姜漾干笑两声“是吗?” 他看自己多久了…… 姜漾一想到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睡觉,她后背就有些发凉。 姜漾手臂撑着床想要起身,随着动作她脚上的帖链就晃动着哐当作响。 她的双脚都被栓上了帖链,链条另一端在床头紧紧绕了几个圈。 她本能的向后缩着双腿,双手撑着身体侧过头看着贺嘉许。 “贺嘉许……” 贺嘉许从床上起身,将姜漾侧脸处的碎发别到耳后“不喜欢对吗?” “我以为你会趁我睡觉悄悄跑掉。”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杰开。” 贺嘉许看着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在等姜漾的回答。 昨晚的事已经让贺嘉许心生戒备,姜漾以为她的服软会让他放松警惕…… “嗯……我没有不喜欢……” “但……现在可以杰开吗?” “我想和你一起去周围逛逛,我很喜欢海边。” 姜漾抬手搭上了贺嘉许的手臂,握住他的手,抿着纯“可以吗?” 贺嘉许低头看了看她握住自己的手,抬眼嘴角牵起微笑“好。” 他牵着姜漾的手,举起来轻轻摇晃“但待会也要这样握紧我。” 贺嘉许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他伸出另一只手单手杰着姜漾脚上的帖链。 “早餐想吃什么?”贺嘉许低头杰着帖链问姜漾。 帖链碰撞清脆的声音与他低沉的嗓音杂糅在一起倒是像极了贺嘉许喜欢的古典音乐。 “还是吐司加摩卡咖啡吗?” 听到这句话,姜漾后背瞬间被激出冷汗,一直以来她的早餐都是在家解决。 所以, 他一直在监视自己…… 在他昨晚拉着自己到衣帽间挑选衣服时,穿上那件恰好是自己尺码的浅色裙时,自己就该意识到的。 上次的发卡和短裙也是……那时自己就应该对他有所防备,怎么可能会有人莫名其妙偷偷取女孩子的发卡! 。 第八十五章 禁锢为爱(四)【二逆子番外】 姜漾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双手微微颤抖拿起这些同她家一模一样的洗漱用品。 每一个在浴室水气缱绻的夜,隐秘的角落里都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流水滑过每一寸肌肤。 贺嘉许不允许她关门,姜漾微微余光光中就全是他坐在泳池边的身影。 姜漾甩了甩手上的水,扯出一张纸巾擦拭后随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好了吗?那走吧,去吃早餐。”贺嘉许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大概是姜漾昨晚推他下水让贺嘉许心生警惕,他将她往内侧扯,远离泳池。 “贺嘉许,你一个人住这里吗?” “不是还有你吗?” “你会一直在这里陪我对吧?” 姜漾面部肌肉僵硬,嘴角扯起的微笑有些难看。 不等姜漾回答贺嘉许就兀自侧过头看着她。 “你得在这里陪我才行。” 他伸手将姜漾脸颊两侧的碎发别在耳后“逃不掉的。” 贺嘉许在她的嘴纯上清啄一下,拉着姜漾朝客厅走去。 —————— 贺嘉许拉着她在周围散步,这个过程姜漾一直小心翼翼的套话。 这里是他的私人岛屿。 唯一能离开的交通工具就是停靠在别墅外海域的游舱,以及东边悬崖边的那艘破旧的机动船。 只要驾驶机动船绕过悬崖,岸上就会出现视线盲区,这是绝好的机会。 姜漾脑海中的方案已经基本成形,现在她需要想办法让贺嘉许能和自己暂时分离一会。 “贺嘉许,我还想去那边逛逛。” 姜漾抬手指了指别墅西侧,那里植物繁茂,而且还有曲折的小路加高墙。 “好。” 今天下午贺嘉许被她哄的很高兴,没有多想就欣然答应。 楼梯左侧像是有个小房间,唔……门应该可以锁吧。 “贺嘉许,那里面是?” “看起来有些神秘。”姜漾朝贺嘉许靠了靠,挽上他的手臂。 此刻姜漾靠在贺嘉许身上牵着他的手的姿势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贺嘉许也注意到她的动作,心情也变得更好。 “想进去看看吗?” 这大概是姜漾和贺嘉许接触这么久以来她见过他露出的最明媚的笑容。 略微下垂的三白眼在此刻完全没有了攻击性,眼神也变得软糯。 姜漾握住贺嘉许衣衫的手紧了紧,那幅画像女人的惨样又倏的浮现在她的脑海。 恶魔始终是恶魔,优越皮囊下装着的也不过是一颗面目全非的心脏。 姜漾对他点了点头,贺嘉许牵着她边走边说,提琴般低沉的声音似红酒般迷醉。 “那里面是哥哥送给我的礼物。” “但我不喜欢这些,所以就一直把他们放在这个房间里。” 他侧头看着姜漾“不过,你应该会喜欢。” 贺嘉许推开门一股灰尘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门口突然掉下来一个玩偶悬在空中,没有下半身,腰部在不停的滴血。 吓得毫无心理准备的姜漾踉跄着倒退两步,还好贺嘉许反应迅速将她扶着,姜漾才没有因为踩到门槛而向后仰再摔倒。 贺嘉许将她扯进怀里“没事吧。” 姜漾眼神扫过这满屋的玩偶,浓烈的血腥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贺嘉许看着她晃动的眼神,轻笑一声“怎么样?喜欢吗?” 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姜漾不停的脑补着这些人皮木偶的制作过程。 恶心,实在恶心。 贺嘉许将姜漾扶正,分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我带你仔细看看。” 大概贺嘉许以为姜漾刚才呆滞的表现是喜欢,拉着她兴奋的挨个介绍。 “这是我岁那年哥哥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真的,超级难看,当时我还和他生气,七天没有理他。” “还有这个,哥哥说这是用他最喜欢的女孩做的。” “虽然,我不喜欢这些木偶,但我还是收下了,毕竟是哥哥的心意。” “对了,你看这个,这个是我刚认识你不久后,哥哥送给我的。” “我告诉他,我喜欢你后,哥哥就做了个这个,很像你吧?” 贺嘉许捏住人皮玩偶的腰身,将它拿到姜漾眼前晃啊晃。 姜漾简直要吐了,他是怎么做到这样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些话的? 姜漾不动声色的松开贺嘉许的手,装作欣喜的双手接过玩偶,眼光闪着光泽。 “这个是照着我的样子,做的吗?” “应该是吧。” 贺嘉许侧过头“不过,我不记得,我有给哥哥看过你的照片。” “……”姜漾嘴角僵硬着,将木偶放回原处。 她兀自背起手臂在房间内转悠着,贺嘉许看着姜漾走远又立刻跟上来。 “啊,贺嘉许,那上面那个是什么?” 姜漾指了指贺嘉许身后架子顶端的一个玩偶,他顺着她的手指侧过头看向后方。 “我帮你拿下来。” 姜漾压低脚步声向后退着,她和贺嘉许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走到高架处踮起脚尖。 姜漾猛的冲出门迅速将门带过来锁住,她站在门外又倏的瞥见墙边的铁链。 因为紧张姜漾的双手不停颤抖,扯过铁链在门上缠紧。 奇怪的是整个过程门内都没有动静,大概是隔音效果太好了。 。 第八十六章 禁锢为爱(五)【二逆子番外】 姜漾也顾不了想那么多了,贺嘉许一时半会应该出不来。 姜漾在衣衫上擦掉手上沾上的铁锈,她抬脚朝东边悬崖奔去。 贺嘉许身后传来关门声和上锁声,室内的光线倏的暗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紧锁的大门,垂眼看着自己握着玩偶的手掌。 就在刚刚她还紧紧握住他的手,轻轻靠在他身上对着自己笑得甜美。 贺嘉许抬眼望向大门,门口铁链撞击声清楚的传进他的耳朵。 他将手中的木偶放回原处,随后他推开高架,一条漆黑的暗道赫然出现。 “逃不掉的,你怎么可能逃得掉。” 贺嘉许呢喃着,他没有开灯,身影渐渐隐匿在黑暗之中。 贺嘉许顺着暗道走到了最底部,他推开门,唯一的小窗让这里稍微亮了一些,但却显得昏暗。 正前方的墙壁上挂满了显示屏,贺嘉许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他紧紧盯着显示屏里的画面。 “我亲爱的姜漾,会在哪里呢?” 显示屏里的画面虽随着树木的晃动摇摆着,但一路左顾右盼的身影依旧十分显眼。 贺嘉许凑近屏幕“原来在这里啊。” “我的好姜漾,我的好宝贝。” 他直勾勾盯着屏幕“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贺嘉许轻笑一声“这么快就被发现,是不是……” “太没有意思了呢?” 姜漾始终心存芥蒂,她不敢正大光明的顺着沙滩跑向东边悬崖。 这边的小道是她之前和贺嘉许散步时观察好的路线,相对来说较为隐蔽。 遮挡物也很多,遇到紧急情况也方便随机应变。 姜漾靠在花坛上深呼吸,平复着剧烈跳动着的心脏,任海风肆意吹扬起她的头发。 倏的传来人踩在草地上的脚步悉挲声让姜漾心中警铃大作。 她屏住呼吸缩进左侧的草丛堆,双手紧紧捂住口鼻尽量平复呼吸音量。 “藏好了哦。” “我要来找你了。” “可不要被我发现了。” 贺嘉许声音出来的那一刻,姜漾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泪水轰然涌上眼眶。 她死死按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疯狂跳动的心跳怎么也没办法平复。 透过草丛的缝隙,姜漾看见他的身影晃动在草丛前停留几秒后又走开。 幸好…… 姜漾松了一口气,推测贺嘉许大概走远了,她从草丛中探出头,更为小心向东部奔去。 贺嘉许站在二楼看着楼下草丛里悄悄探出的脑袋,轻笑一声。 “宝贝,你又藏不住了。” 他视线随着在狂奔的女孩移动“所以……” “游戏得更有趣才行。”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姜漾踢开拴住机动船的木桩,将机动船推进水里。 机动船貌似不能启动,姜漾握住双手阖眼深吸一口气。 就算是划断手,她也要离开这个鬼孤岛。 现在天气过晚,海上过于危险,姜漾还是决定先去视线盲区避一避,等天亮她就即刻起身。 先好好休息一下,虽然她现在不一定能睡得着。 夜晚的海风比想象中更冷,姜漾躺在船上身体缩作一团,逐渐闭上眼眸。 月光下倏的有一道阴影朝姜漾压来,姜漾整个人被吓得全身一抖。 她缓缓睁开眼,嘴纯颤抖着,悬崖边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物体。 姜漾差点尖叫出声,她记得之前那里没有东西…… 逆光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形状让姜漾辨认不清,像人又不像人…… 姜漾握紧双手,紧紧盯着它,呼吸声都被她压得低低的。 它一直没有动静,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静静矗立在那里。 大概是她之前没有仔细观察过周围,阴影晃动应该也只是月亮被云层遮住后又显现所造成。 姜漾松了一口气,缩着身子又闭上眼眸。 —————— 海浪呼啸拍打着船身,地平线上一轮红日缓缓探出头。 姜漾伸展了下蜷缩得有些酸痛的手脚,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睡觉仍旧不安分, 竟从船中生生挪到了船边,紧紧贴着被她体温托热的船身。 姜漾扶着脖子转动着脑袋,骨头随着她的动作咔咔作响。 姜漾睁开眼望向周围,倏的她又看见昨晚那团不明物体,直接被吓得脚软跌坐在船上。 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带着宽大的帽子盯着她,嘴角微笑瘆人。 见她发现了自己,他取下帽子,走到悬崖边坐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姜漾,早上好。” “不冷吗?” “昨晚陪你吹海风可真是……” 姜漾大脑轰轰作响,两耳像是耳鸣一样,之后贺嘉许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昨晚就是贺嘉许……所以他是站在悬崖边盯了自己一个晚上吗? 疯子,简直是个疯子! 。 第八十七章 禁锢为爱(六)【二逆子番外】 姜漾强撑着站起身来,拿起船桨使劲划动,将船调头。 她不敢回头,不敢看贺嘉许,她内心的恐惧已经攀到一个最高值随时都可能让她崩溃。 身后竟没有其他声响,让姜漾内心一阵发麻。 最终好奇还是战胜了恐惧,她颤颤巍巍的回头,悬崖边竟已空无一人。 完了,游艇……贺嘉许一定是去找游艇去了。 姜漾思绪混乱间倏的瞥见船板下露出来的一角,她内心狂喜。 汽油管! 姜漾将那一堆汽油管拖出来,如果足够幸运的话,管子里应该还会残留着汽油。 姜漾捡起船上散乱的废弃油桶,她提住管道的底端向下倾斜, 逐渐有残留的汽油从管道中流出来,渐渐的也铺满了油桶底部。 船鸣声混杂着呼啸的海浪随着海风扫过,姜漾回头看向不远处一艘白色的游艇破开海浪朝她的方向急速驶来。 姜漾将汽油管甩到一边,她给启动器灌入汽油,使劲拉动手阀,机动船轰轰作响,她几次尝试后船终于被发动。 姜漾不知道这一点汽油能撑多久,但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贺嘉许和她还有一段距离,姜漾这艘船破旧了一些,但比他的游艇小巧了很多,速度也与之相差不大。 像是不满意此刻僵持的局面,身后的游艇猛的加速起来,海浪被狠狠划开。 姜漾紧紧扶着船舱,由于速度过快船身有些不稳,海浪高高溅起沾湿了她的衣袖。 “啊!”姜漾松开船舱抱着头缩在船板上。 贺嘉许没有对准她射击,三枪都准确的打中启动器。 本就破烂的启动器在这攻势下冒出黑烟,疾速的船身也逐渐停止。 姜漾被这枪声吓得哆嗦,再怎么强大的心脏也受不了死亡的威胁。 姜漾露出眼眸看见离她越来越近的游艇,以及站在甲板上拿着一张白布擦拭着枪,嘴角擒着一丝微笑的男人。 就算被鲨鱼吃姜漾也不要被做成人皮木偶,她一咬牙纵身跃进海浪中。 —————— 姜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捞起来躺在甲板上,已经爬到天空正中的太阳让她睁不开眼。 眼前倏的笼下一片阴影,帮自己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姜漾迷迷糊糊咳嗽着睁开眼。 原来是那双曾将她紧紧捁住的手正贴心帮自己挡下光线。 那双曾盯着她内心发麻的眼眸,此刻也杂糅着许多情绪,不停翻涌着。 是不甘,愤怒,是疑惑,后悔,是心疼,是受伤。 贺嘉许紧抿着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溺水的窒息感还在姜漾脑海盘旋,她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清醒。 姜漾想要掐自己的手臂,但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举起的手只能无措下垂。 贺嘉许倏的抓住她无力下垂的手,他眼眸中涌动的深水像是要将姜漾淹没。 “为什么要跳海?为什么要这样?” “就这么讨厌我吗?” 姜漾整个人处于无力的状态,她丝毫没有反抗挣脱的能力,只能任由他握着手。 贺嘉许突然无力的笑了“也对,我这样的人,没有人会喜欢。” “没有人会爱我。” “没有人想要懂我的心。” 他的头发还在不停的向下滴水,平时收拾得干净整洁的衣服也沾上些许灰绿的杂草。 此刻逆着光蹲坐姜漾身边的贺嘉许,眼底掩藏不住受伤的他,显得很是狼狈。 “医生,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和我说那么多话的人。” “我还以为……医生你愿意做那个懂我的人。” 他在排斥姜漾,他对她的称呼又变成了医生。 那一刻姜漾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 作为贺嘉许的主治医生,在面对他时,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在把贺嘉许当变态,把他划为只适合活在阴沟里的蛆虫。 她只会逃开,胡乱揣测他,将他推进泳池,把他锁进房间。 她没有想过要去找他病情的原因,没有想过要带他走出心理困境。 她只想着自己,只想着假惺惺哄骗他,怎样步步为营,草木皆兵。 一直以来,不是他没有打开心扉,而是她这颗心在四处躲藏。 是她在心怀鬼胎的试探,是她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姜漾想她会永远记得这天,永远记得海边微凉的风。 永远记得这个……朝她开枪的男人。 。 第八十八章 禁锢为爱(七)【二逆子番外】 枪声音落,贺嘉许的左腹被子弹贯穿,猩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衬衫。 贺嘉许又朝自己左腹开了一枪,两枪的冲击让他的呼吸变得艰难。 姜漾伸手想要捂住他流血的伤口,声音颤抖着染上哭腔“你在做什么?” 贺嘉许垂头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抬眼对着姜漾笑得苍白。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医生才会受这些罪。” “这是我的惩罚,是我活该。” 子弹又啪嗒一声上膛,贺嘉许拉着姜漾的手握住手枪,漆黑的枪口紧紧抵着他自己的胸口。 “医生,杀了我吧。” “我舍不得放你走,你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没关系的,待会你把我扔进海里,不会有人知道你做了这些事。” 他带血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塞到姜漾手里。 “游艇启动和刚刚的机动船一样。” 贺嘉许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左腹的伤口还在往外不停的渗血。 “你把它拿好,下午左右海上情况会很凶险,所以你得赶紧了。” “从这里到你家大概得个小时,如果……” 姜漾倏的直起腰身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贺嘉许的语音戛然而止。 她跪坐在甲板上怕弄贺嘉许的伤口,不敢向前靠近。 姜漾蹭了蹭他的侧脸,学着贺嘉许的样子将额头亲昵的抵在他的额头上。 贺嘉许拿着枪支的手僵硬着,准确来说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出于其他某些原因,姜漾就那样紧紧拥着贺嘉许。 姜漾想她大概是疯了吧。 她居然想要温暖他,想要治愈他,想要征服他。 贺嘉许的不回应让姜漾有些不耐,姜漾松开他略显不满的看着贺嘉许。 贺嘉许就这样与她对视着,反而又扯下姜漾搭在他肩上的手。 “又是哄我的把戏对吗?” 他低垂下眉眼“医生……你不用这样。” “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姜漾又强硬的搂上贺嘉许的脖子,轻啄着他的嘴纯。 贺嘉许手中的枪支倏的滑落到甲板上,硬挺的枪身碰撞甲板发出闷响。 他呆滞了几秒,随后温厚的手掌又倏的握住姜漾的手腕。 “不走了吗?” “嗯,不走了。” “真的。”贺嘉许将信将疑。 “当然,我没有开玩笑。” 姜漾挣脱开贺嘉许的束缚尤为认真的同他对视“但是,你得答应我。” “让我慢慢了解你,那些事都不能随便瞒着我。” 姜漾垂眼看着他腹部的伤口“还有……不能再这样伤害自己。” 贺嘉许伸手抱住姜漾,轻闻下她的侧颈“好,我答应你。” “那你也得答应我。” “以后都不能离开我。” 姜漾靠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微凉的海风吹拂过贺嘉许松软的头发,扫在姜漾脸上痒痒的,她抬眼望去看见岛上那栋孤单矗立的别墅。 看吧,姜漾她还是心软了。 所以……贺嘉许才是这场游戏的赢家。 他的姜漾,他的宝贝。 贺嘉许抱着姜漾,将自己手上的血全部擦到她的衬衫上。 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他们在一起,贺嘉许就会让姜漾知道他多爱她。 姜漾她不知道贺嘉许有多爱她。 他的姜漾。 她离不开他的。 她…… 逃不掉的。 —————— 贺嘉许躺在沙发上乖乖的让姜漾给他上药,平日里像是覆有寒冰的眉眼变得暖洋,耳廓也染上些许绯红。 就在姜漾扶着贺嘉许回到别墅后,他直接拿起镊子将子弹硬生生的挑了出来,没有麻药,没有闷哼,动作狠绝。 在忙着找医药箱的姜漾,她听到子弹落地清脆的声响,才倏然回头发现贺嘉许的伤口被粗暴的镊子得弄得血肉模糊,整个腹部都是血腥味。 姜漾帮贺嘉许上药的动作尽量小心,清理好伤口止血后拿出绷带准备帮他缠上。 姜漾轻轻扶住他的手臂“贺嘉许,你起来一下。” 贺嘉许挺直了腰身,将自己的上衣轻轻撩起。 姜漾余光扫见一片阴影晃动,贺嘉许抬手将她垂下的碎发撩到耳后,柔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朵。 因为尴尬,姜漾低着头不敢去同贺嘉许在此刻对视,她的面颊上还是掩盖不住出现绯红。 姜漾想着如果抛开那些令人不适的行为,他真的很有魅力。 她明知道贺嘉许的状况,在治疗期间她分明也对他所表露的症状感到惋惜。 他不懂怎么去表达,他也不懂怎么去理解对方。 他甚至不懂,该怎么爱自己。 姜漾难以想象,究竟会是怎样的环境,将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折磨得面目全非。 。 第八十九章 禁锢为爱(八)【二逆子番外】 贺嘉许低垂着眉眼,不言不语,指腹在姜漾耳后厮磨。 两人之间难得这么安静,空气中又有暧昧因子在不停的发酵。 “姜漾,你脸红红的好可爱。” “……” 他嘴唇一勾,俯下身来在姜漾耳边压低声线,轻声“好想欺负你。” 姜漾拿着绷带愣在原地,一时不知究竟是该继续缠还是不缠。 她抬眼“你……你说什么?” 姜漾同贺嘉许对视的那一瞬,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吻了吻她的鼻尖。 “没什么。” “我分明听见了。” 姜漾揪住了贺嘉许的衣角,颇有些质问的味道。 眼前的男人唇角一勾,握住了她的手。 “嗯,想欺负你。” 从头到脚……姜漾 那几秒空气像是要凝结了一般。 姜漾抽回手瞥向一边,轻咳一声“那个……血又流出来了。” 姜漾急忙弯腰在茶几上的医药箱中翻找着纱布,贺嘉许注视她的视线,让姜漾有些紧张到不小心碰到了桌边小瓶的酒精。 随后姜漾慌张伸出手扶起酒精瓶,随后她又跪坐在沙发上,埋头给他一圈又一圈的包着纱布。 “你紧张了。” 贺嘉许见姜漾抿着唇不回答他,倒是起了兴致,偏着头来看她的表情。 贺嘉许笑得甚是开心,向姜漾一点点靠近。 “好了,贺嘉许不要乱动了。” “我叫贺嘉许。” 贺嘉许倏的开口,眼底带些散漫却又显得极其认真。 “嗯?” 贺嘉许极为真诚拉住姜漾的手腕,推开她的手掌,在上面比划着。 “这个贺,这个嘉,然后这个许。” 贺嘉许的手指弄得姜漾手心痒痒的,她抬眼看向他暗藏笑意的眉眼倏然发问。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贺嘉许看着姜漾愣了几秒,反而双眉一紧将她的手甩开。 “为什么突然关心我哥哥?” “我的名字你会写了吗?” 贺嘉许执拗的握着姜漾的手腕,不肯松手将她往他自己身边带。 “你写给我看。” 姜漾反握他的手“我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写。” 贺嘉许大概以为她在敷衍,他眼眸又冷了下去。 “那你写。” “写不出来就有惩罚。” 姜漾抬起手,用手指在贺嘉许胸膛一笔一划的写下他的名字。 姜漾手指触碰他胸膛的那一刻,贺嘉许身体微微一僵,呼吸倏然压低。 贺…… 嘉…… 贺嘉许倏的握住姜漾的手腕,将她拉进,晦暗的眼眸蕴含起微光。 “是故意的吗?” 他将姜漾的手掌按到他自己的左心房上方,体温隔着衣衫传递,宽厚的胸膛下那颗心脏有力的搏动着。 “感受到了吗?” “这都是因为你。” 贺嘉许所有的爱恋都涌上心窝,悄然化作有力的心脏搏动。 姜漾眼前阴影晃动,唇上又倏的被他落下一吻。 “答应了不要离开我就要做到好吗?” 贺嘉许看着姜漾瞳孔微动,暖黄的逆光柔柔的照在他身上。 姜漾垂下的头发被他撩到耳后,轻柔抚摸着她的头发。 “姜漾,你心动了吗?” “嗯,心动了。”姜漾语气平淡顺着他的话答了下去。 贺嘉许像是没有料到姜漾会如此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摸着她头发的动作一僵。 姜漾抿着唇将缠好的纱布在贺嘉许腰上轻轻打上一个蝴蝶结,然后帮他整理着衬衫。 “好了,今晚就安分一点睡觉吧,不要碰到伤口了。” 贺嘉许两只手指钳制住姜漾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着他。 “姜漾……再说一遍你心动了。” “我还想听。” 姜漾同他对视着,贺嘉许眼眸中直白的爱意像是要将她淹没一般。 轻轻挣脱他的束缚,靠近贺嘉许抱住他的腰身,她怕碰到贺嘉许的伤口不再用力。 姜漾将头靠在他身上“你不需要像这样让我用语言确认。” “我之后会用行动一点点向你证明,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那我要是不呢?” 贺嘉许将姜漾环在他腰上的手松开,两手握住姜漾的肩膀同她对视。 “现在就证明,我不想等以后。” 贺嘉许的手下移搂住姜漾的腰,将她向自己拉近,凑过来将头埋在姜漾的颈间。 “快点……” “现在就证明……” 贺嘉许一次次的^^着姜漾的劲部,柔软的嘴唇酥酥麻麻的触碰着皮肤。 他迟迟没有得到姜漾的回应,像是在威胁一般,轻轻掐了下她的腰。 ^^也变得越来越热烈,空气都随着贺嘉许逐渐急促的呼吸躁动着。 “别……别^^了。” 姜漾轻轻推搡着贺嘉许的肩膀,不知为何此刻竟有些手软,力度也变得软绵绵。 。 第九十章 禁锢为爱(九)【二逆子番外】 【隐藏剧情】 姜漾侧着头,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声音变得娇媚“贺嘉许……” “嗯?” 贺嘉许闷闷的回应她,压低的磁性声线像是浓郁的红酒。 姜漾倏的想起之前被他蒙上双眼,问她喜不喜欢他送的玫瑰,不禁轻笑一声。 贺嘉许听见姜漾的轻笑抬头看着她,又凑近姜漾的嘴纯,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脸上。 “在笑什么?” 姜漾语气像是在撒娇“你之前不是说要每天都送我玫瑰吗?” “言而无信,为什么今天就没有?” 贺嘉许沉默着,随后伸手将蒙住她双眼的丝带扯下来。 “姜漾,你喜欢我送你的玫瑰吗?” 姜漾看着他点了点头“当然啊。” 贺嘉许褐色的眼眸仔细打量着姜漾的神情,如狩猎的虎狼般观察着猎物的动向。 “好……那你等我。” 手烤钥匙被贺嘉许揣进包里,他半穿上夹克时用余光偷瞄着她。 大门关上后,门外窸窣传来铁链缠绕的碰撞声,姜漾仿佛看见正在门外小心缠着铁链的他。 她这颗不知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姜漾在深呼吸下逐渐平复。 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姜漾深吸一口气仰头闭眼靠在沙发上。 姜漾……她实在是…… 太矛盾了。 —————— 满园玫瑰浓郁的香味,像酒一样令人迷醉。 贺嘉许嘴角不自觉的牵起微笑,心底的爱恋又重新涌上心窝。 姜漾喜欢的一切他都会满足,姜漾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给。 除了离开他这件事,除了她千方百计想要逃跑的意图。 贺嘉许慢悠悠的走在花园,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每一朵玫瑰。 “小许……” 清澈好听的女声倏的响起,贺嘉许手上动作一顿,他返回头去看。 眼前的女孩穿着华美的洛丽塔裙,浮夸又精致的妆容让她像是一个人偶。 嘴角突兀的被画成微笑的样子,被刻意放大的眼睛空洞无神。 “哥哥。” “你怎么回来了……” —————— 姜漾抬头看着滴滴答答走动的钟表,贺嘉许已经出去了快一个小时。 玫瑰园并不远,来来去去最多也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她有些担心…… 不行…… 她得去找他。 姜漾背过身拉开抽屉,眼神倏的用手瞥见那串钥匙,她向后扭头摸着拿起。 姜漾蹲在茶几边几次尝试后,也没有将手烤打开,心里逐渐感到烦躁暗自诽谤着。 有那么激动吗……连手烤都忘记给她解开。 亏她还怕贺嘉许生气,都不敢贸然解开,结果就考了将近一个小时。 咔嚓一声钥匙转进锁里,姜漾将锁成功打开,她将手烤甩到一边活动着手腕。 姜漾凭着记忆急匆匆的来到花园,微风伴着香气吹起她的裙摆轻轻飘扬。 姜漾久久没有看到贺嘉许的身影,她提高音量呼喊着“贺嘉许,你在吗?” 姜漾穿过种满玫瑰的小道,沿着木藤上攀着缠绕在藤架上的玫瑰枝条。 到底去哪里了……她四处张望着。 “贺嘉许。” 贺嘉许靠在玫瑰护栏边,嘴唇没有血色,头发又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他抬头看着姜漾微笑“姜漾……你来了。” “真好……” 姜漾心疼的抱住他,快要哭出声来“为什么脸色这么差?为什么我叫你,你都不答应?” “心疼了吗?” 贺嘉许抬眼看向前方草丛里,露出来的白色衣角,嘴唇勾起微笑。 哥哥……快看。 她不会逃走,而且…… 她还心疼我了。 —————— 人偶探出身,面无表情的望着踉踉跄跄扶着贺嘉许走远的女孩。 贺嘉许看起来很开心,一路上还故意装作无力借机往女孩身上靠。 人偶看着两人小声呢喃着“你要是敢跑……” “我绝对把你剁成肉渣。” 「回忆」 “哥哥,她说过她不会走。” “我以前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我们唯一能留住的,只有她们的血和肉。” 人偶面无表情语调激动,被华美裙装包住的肩膀气得发抖。 “哥哥……你信不信,待会她会来找我。” 人偶侧过身去,不再看他“笑话,她当然要出来先把你解决。” 她从自己精致的小包里,拿出一小瓶药水,递给贺嘉许“喝了它。” “赌她之后……会不会动你。” 又是这瓶熟悉的药水,贺嘉许看着人偶拿起她的药水,仰头喝了下去。 仅仅几秒时间贺嘉许就跌坐在地上,他脸上的血色骤然消失。 人偶空洞的眼珠向下瞥,睥睨着地上的贺嘉许。 “你现在是在拿她的命赌。” “你现在也没我想的那么爱她。” 贺嘉许无力靠在护栏边唇角勾起微笑“你分明什么都不知道。” 。 第九十一章 禁锢为爱(十)【二逆子番外】 虽然人偶很久没有来监控室了,但她依旧对这里了如指掌。 她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孩正跪坐在床上,拿着一张毛巾给贺嘉许擦拭着。 人偶面无表情着,手指不断收紧,呼吸也随着显示屏上两个人越靠越近的距离而急促。 直到女孩远离贺嘉许准备离开时,她紧握的拳头才放松下来。 人偶空洞无神的浮夸大眼盯着女孩移动直到她走出房间,转眼她看向贺嘉许时却发现他也正盯着监控。 隔着显示屏,她都能感受到贺嘉许混身散发的寒气。 贺嘉许在枕头下摸出一把手枪对准监控,像是在引诱般迟迟不肯扣动扳机。 人偶倏的向显示屏凑近,瞪大眼睛盯着屏幕。 枪响过后,显示屏便滋滋闪着电流声。 人偶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跌坐在了地上,精致的洛丽塔裙沾上灰尘瞬间脏乱,她抬眼盯着黑下去的屏幕。 那双空洞呆滞的眼眸终于有了动静,一滴泪水从中滑落。 她扶着凳子,伤心的抽泣起来,只是那张脸……一直维持着呆滞,做不出任何表情。 呆坐在地上许久后,人偶站起身拍掉裙子上的灰尘,抬脚走向暗道。 又来到人皮木偶房,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木偶,将它摆在剩余的一个空位上。 人偶四处看着,手指抚过每一只人皮木偶,倏的抓起一只人偶,掐住她的脖子。 “姜漾……” —————— “sir,刚才仔细检查过了,这个花店没发现异常。” 男人身着便装眉眼间有着掩藏不住的英气,他朝女警员敬礼示意。 他是警界优秀的龙头人物,与生俱来的警觉性让他仍不停的打量着。 一旁的小警员看着阿sir又在房间转悠起来,哀嚎躺到沙发上。 “sir,我今天分明都交了假条。” 他仰躺着长啸“老天,这是为什么啊……” 他的双手随着动作捶打着沙发,异常的质感让他有些吃惊。 “哇……这个沙发也太……” 他挪到那团最柔软的位置上下弹跳着“哇,好神奇啊。” “这一边好软,那一边又比较硬。” 墨君言从画像上挪开眼,仔细打量着沙发。 “二支队的,过来帮我抬开沙发。” 七个人在指挥下分散开站在沙发旁,费劲的抬着沙发缓慢挪动。 挪开的沙发下只有几只蟑螂慌忙的逃窜,灰尘铺满地面,并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 叶闻安猛的踢一下沙发以发泄自己的怨气“真是……重死了。” “啊!”站在对面的年轻女警员倏的尖叫出声,捂着嘴巴往后退。 一只被保鲜膜紧紧包裹的手从沙发下掉落出,还可以清楚的看见透明保鲜膜下的血肉。 所有人都凑了过去,部分年轻的警员默默站在最外层,墨君言挤进前方命令到。 “所有人,一起把沙发翻过去。” 话音落一群人撑住沙发将它猛的推翻,沙发底赫然出现一堆被保鲜膜包裹的残肢。 残肢被很好的分类,腿部和腿部裹在一起,手部和手部裹在一起,血肉混杂。 透明保鲜膜旁紧挨着黑色的袋子,墨君言走上前将袋子扒开,浓烈的福尔马林味轰然冲出,盖过店里的鲜花味。 一旁的警员紧紧捂着口鼻“怪不得这些东西会放在花店。” 墨君言沉着眼看着袋子里的东西,一些好奇警员也伸头凑过去看。 “sir……这是什么玩意……太恶心了吧。” “是肉渣……”墨君言沉声开口。 之前在沙发上不停弹跳的小警员,此刻面色僵硬颤颤巍巍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屁股。 用采将肉渣袋子固定在沙发下的胶带突然松动,墨君言系着袋口的手没来得及扶住袋子。 袋子轰然下落,冲击下粘稠的血肉从袋口喷溅而出,肉渣散了一地血液粘稠间还有几撮头发混在在其中。 “呕……” 一旁的女警员见这满地的粘稠肉渣,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刺激得她直干呕。 “sir,查到一个。”门外有人急重重的抱着设备跑过来。 “但有些奇怪。”他喘着粗气划开屏幕递过去。 “是个人偶娃娃。” biu biu。biu 第九十二章 禁锢为爱(十一)【二逆子番外… 姜漾帮贺嘉许重新处理完伤口后,她又来到客厅,将带血的棉布全数扔进垃圾桶。 回到房间时,姜漾发现贺嘉许已经睡着,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幸好……因为伤口发炎导致升高的体温已经降了下去,伤势暂时应该不会有再恶化的风险。 姜漾趴在贺嘉许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精致漂亮的五官。 她的手指划过优越的眉骨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嘴纯。 指腹的触感让姜漾不自觉向下轻轻按了按,反而又倏的收回手。 天呐,自己个老流氓。 姜漾心里诽谤着,但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再流氓也没有贺嘉许流氓吧。 同他正式接触也不过一个多月,被带到岛上也才短短两天时间。 贺嘉许倒也真是一点也不耽误,该亲的都亲了,该摸的也都摸了,他们离亲密无间的情侣就只差最后一步。 姜漾伸手摸摸自己的嘴纯,他霸道又温柔的文好似还能悉数回味。 姜漾回神过来时,发现贺嘉许已经醒了,而且正盯着自己,她竟瞬间觉得有些心虚。 姜漾清了清嗓子“你醒了……” 他眉眼间藏着淡淡的笑意“你在想些什么” “是想要我文你吗”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直白,姜漾不自在的填了填嘴纯没有回答。 贺嘉许似是不死心一直不肯挪开视线。眼眸中涌的情绪像是快要化作深水将她淹没。 姜漾被他看得心慌,开口竟成了结巴“我……我……” “你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我”贺嘉许倏的伸手拉住姜漾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 “上来。” “到我旁边来”他向里挪了挪留出一片空位不肯放开姜漾的手腕。 【隐藏剧情】 已经快凌晨两点,但此刻贺嘉许完全没有睡意。 他手指轻轻把玩着怀中女孩的细软的发丝,垂眼看着她窝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模样。 姜漾…… 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他又回想起刚才自己刻意逼问,女孩被撩得话都快说不完整的别扭样。 “姜漾不要离开,不要不爱我。” “永远和我在一起,不要推开我,好不好我的乖宝贝” “答应我,宝贝,说你爱我,答应我……” —————— 和贺嘉许待在岛上已经数日,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姜漾一直在软磨硬泡尝试劝他带她出岛。 贺嘉许很多事情都不愿主动和她说,比如关于那些被制成玩偶的活人以及他那所谓的哥哥。 她的顺从让他对她信任了不少,放松了对她的强制控制,姜漾现在已经能独自行动。 边微凉的风夹杂着海水的湿气沿着胳膊攀进衣袖,姜漾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余光瞥见那栋别墅。 她不傻,贺嘉许的所有意图,她都看在眼里,姜漾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故意撩拨,她的确心动了,也产生过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念头。 但时不时涌上心头的爱恋情绪也让姜漾感到烦躁,她始终不相信贺嘉许会对她有真心,他更多的不过是他偏执的占有欲。 或者说,像那些人偶一样,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闲置的玩物。 姜漾一直尝试让自己找回理智,抛开自己内心的乱绪,理性看待她对贺嘉许做出的每一次妥协。 所有的亲密都是姜漾做为贺嘉许主治医生采取的极端手段,而他也不过是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控制欲。 可为何每一次拥着他同他琴蜜耳鬓厮磨时,她又会在意他是否真心 姜漾不知道,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她现在连也看不清。 夕阳渐渐隐入海平面,天空稀稀疏疏的云彩被生生映成红色,姜漾低头看了看手表。 差不多快到贺嘉许给她规定的时间了,姜漾得回去她不想又被他死死逼问为什么要超出时间。 姜漾面朝大海闭上眼伸展双臂仔细感受海水的腥甜,她再睁开眼时海水中赫然出现一个人影。 海边开阔,除非那个人影一直潜水,不然她又怎么会现在才发现。 况且这里分明是孤岛,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见过贺嘉许一个活人。 姜漾定睛一看,的确是个人影,她整颗心都在微微颤抖着脑海中又出那些熬夜看过的恐怖小说,她心底有些发慌。 姜漾握紧拳头,她朝那个背影一步步走去。 “请问……” 背影突然转过身来,像是人偶一样的假面,眼睛大而空洞,像是带上面具的死尸。 姜漾咽了咽口水“那个……请问你是……”会是和那些人偶有关吗 “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人偶猛的站起身,水珠顺着她的头发滴下,流过一丝不挂的身体。 姜漾越发觉得自己碰上了灵异事件。 biu biu。biu 第九十二章 禁锢为爱(十二)【二逆子番外… 姜漾握紧了拳头,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你可以说出来,我能帮的都帮。” 人偶朝她一步步走过来,海水掩盖能掩盖的身体部位越来越低,姜漾蹙眉别开视线。 她手里拖着一个包,想必衣服应该在里面“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吗” 还好还能交流,她把包提到胸前在里面仔细摸索着。 人偶倏然从里面拿出一把刀,将包甩到海滩上朝姜漾猛扑过来。 西八,她这都是什么运气!这个岛上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 胳膊倏然传来一阵刺痛,姜漾回头看见那根插进她手臂的按压针头,以及那个拿着发射器朝她一步步走过来的人偶。 仅仅几秒姜漾就猛的瘫软倒在沙滩上,光线直直射进她的眼睛,整个人意识都是清醒的,可就是全身无力。 一道阴影倏的压下来,那只人偶又拿出一根针头朝姜漾颈部戳去,将里面的液体全数注入。 长长的针头都还插在姜漾的颈部,人偶就拉起她的脚将她拖着往前走。 眼泪迷蒙了姜漾的视线,人偶裸露的背部和天空在她的眼睛中混杂在一起,沙滩上的黄沙一颗颗弹进她的眼睛。 窒息感朝姜漾铺天盖地的卷来,人偶拖着她下了海,她身体上半身包括头都没入海水,只有一只腿被人偶拖着露出海面。 随后又被猛的扯起,头撞上木板一样的东西哐当一声,发动机轰隆作响。 溺水后姜漾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乘船的眩晕感又在她脑海中摇晃碰撞,她的意识逐渐薄弱。 胳膊又是一阵刺痛,姜漾被迫清醒过来。 人偶又在她手臂上划上了一刀,随后拿着还沾着她血液的刀在姜漾眼前晃动,手指将血抹下来全部涂在她脸上。 “姜漾……” 人偶伸手抚摸着姜漾的脸部肌肤,指尖缓慢下移,将她的衣服纽扣一颗颗解开。 姜漾停止不下来让她几乎崩溃的脑补,想要制止人偶但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哇哦……姜漾,你这细皮嫩肉的……” “怪不得小许这么喜欢你……” “做成玩偶一定很棒吧。”人偶用刀背轻轻划过姜漾的皮肤。 “我这次得剥完整的下来,他那么喜欢你,送完整皮肉做成的玩偶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姜漾全身轰然渗出冷汗,她就是贺嘉许说的哥哥。 人偶猛然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姜漾大脑嗡嗡作响。 “谁叫你把皮肤弄脏的!” 人偶高高举起手刀尖对准姜漾的眼睛插下来,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眼球的那一刻猛然顿住。 姜漾心跳得剧烈,她被吓得不敢有一丝动作,刀尖离她眼球很近,只要她有丝毫小幅度的晃动都有可能瞬间被戳瞎。 人偶捏着刀的把手让刀尖在姜漾两眼之前来回晃。 “你这双眼睛是灵魂,有了它小许一定会更喜欢的。” 人偶用刀将皮肤上的黄沙拨开,一大片的皮肤被她刮得发红渗出丝丝血液。 “待会还得给你洗个澡,真是恶心。” 发动机的声音逐渐微弱,船身摇晃弧度也变缓,人偶站起身又再次拖着姜漾的脚将她扯下船。 人偶将她甩在地上,姜漾转动着眼珠打量着周围。 这人偶赤身在她面前晃悠,走到一块大树旁蹲下在地上使劲挖着坑。 地面薄薄的土层刨开后,就出现金属质感的石块,人偶打开石块拉动手阀,海面轰隆隆的响动起来,连同姜漾身下的陆地都在颤动。 一个大大的牢笼赫然出现在海面,里面堆满了用保鲜膜包好的残肢以及被搅和成一团的肉渣。 这个疯子…… 人偶走近牢笼在里面仔细挑选着,倏的从中拖了块出来仔细打量,随后走到姜漾旁边将残肢甩到她脸上。 “你的腿真是太难看了,还得让我费劲帮你找。” 夜色渐临,姜漾的药效乎在逐渐减弱,她悄悄向后挪动着身体。 海边的温度也逐渐降低下来,人偶有些冷的难受,她从随带的小包里翻出自己的裙装穿上。 精致的洛丽塔裙和她的妆容倒是绝配,许是觉得自己的头发被海水弄得失了造型,人偶拿起镜子重新整理起头发。 “小许真是太仁慈了。” “啧啧啧,真是蠢货,这点事都要拖到现在,还要我亲自出马。” “不过也好,我给他弄,到时候……” 人偶将自己的头巾系上蝴蝶结朝姜漾一步步走过去“姜漾,你长得真好看啊。” “做成玩偶一定更好看。” 她伸手开始扒姜漾的衣服嘴里小声呢喃着细碎的话语。 biu biu。biu 第九十三章 禁锢为爱(十三)【二逆子番外… 人偶在扒着姜漾衣服的手臂连中三枪,她吃痛的捂着手臂跌坐在地上。 贺嘉许从山石旁绕出来,边走边举起手枪朝人偶开枪,人偶被逼得退开离姜漾的距离越来越远。 嚣张魄力在此刻体现淋漓尽致,贺嘉许逼退人偶后冲过来把姜漾抱起将她脖子上的针头扯出。 “小许,你误会我了。” “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我这是想要给你惊喜啊!” 人偶突然激动的大吼到“我们不是一样的吗只有我们可以相依为命了!” 她跟跄着爬过来“以前我都是白教你的吗啊 ” 贺嘉许单手搂着姜漾,举起手枪对准她的头。 “贺嘉许……不要……” “不要杀她……” 姜漾抓住他的手臂“你分明不喜欢这些……我不许你……” 那些都不是贺嘉许弄的 !根本都不关贺嘉许的事! “没人教你怎么爱自己,以后我来教你。” “第一步就从现在开始放过她,不要变得和她一样。” 贺嘉许会对着自己开枪,会一声不吭的徒手将子弹取出,姜漾不敢想都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成就今天的他。 “姜漾……”贺嘉许垂眸看着她,举起的手枪更加果决扣下了扳机。 “贺嘉许,你还没发觉吗她在故意拿我诱导你,她是故意想死在你手里。” “姜漾你这个贱人……居然又来干扰他!” 人偶握紧手中的小刀,狠狠盯着贺嘉许,心里嘶吼着。 不是都对准我的头了吗!你倒是扣下扳机啊! 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些女人的叫声!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些玩偶!你为什么从来都只是看着我杀人! 你分明……该和我是一样的人才对! 子弹准确的穿入人偶的脑门,额头被击出小洞血液缓缓流出。 姜漾看着倒下去的人偶张张嘴说不出话,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 贺嘉许对准人偶连开数枪,人偶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枪口,渗出猩红的血液。 贺嘉许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微笑,枪声和那颗爆裂的头颅让他感到异常兴奋,眼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辉。 贺嘉许单手将被吓得尖叫的姜漾按到怀里“姜漾,别怕, 有我在。” 又是连声枪响,贺嘉许一手死死搂着她一手不停对准人偶射击,姜漾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尸体候然反笑,将枪甩到一边,手掌下滑钳制住姜漾的腰。 另一只手扶住姜漾的肩膀,低下头来亲昵蹭着她的脸颊“乖……现在没事了。” 贺嘉许瞥见姜漾脖子上被人偶掐出来的红印倏然又发疯一般将她温住,粗喘的鼻息打在姜漾脸上。 舍头被他疯狂席卷,他发狠的琴温,姜漾在贺嘉许的束缚下使劲挣扎着。 在亲眼目睹贺嘉许杀人后姜漾内心的恐惧攀升到极点,一直以来都是她太异想天开了。 他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可能! 贺嘉许倏然松开姜漾紧紧抓住她的肩“不许动!” “就光是她碰了你这点就足够让我发狂,你不要让我更生气!” 他将姜漾的衬衫一颗颗扣好,手指伸到她的脖子处,狠狠擦拭着被人偶掐出来的红印。 “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碰。” 贺嘉许心中的占有欲快要爆炸,他不能忍受自己认定的伴侣身上出现一丝不属于他的印记。 “你个混蛋!你放开我。”姜漾将贺嘉许的手拍开,奋力推搡着他。 贺嘉许狠狠钳住姜漾的双手向她逼近“以后你别我半步。” “你不是喜欢我吗和我接温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刚刚为什么还为她开脱!” “是我太心软了,居然还一直想着让你开心,让我自己忍受被你拒绝。” “姜漾,我伤好得差不多了。” “我们也该……” “办办正事了。” biu biu。biu 第九十四章 禁锢为爱(十四)【二逆子番外… “姜漾……”贺嘉许指腹轻轻擦去姜漾脸颊上不停滑落的泪水。 冰凉的浴缸贴着姜漾的背部,一只手臂被贺嘉许抬起用毛巾仔仔细细擦拭。 随后从毛巾从手臂一路上移来到颈脖,贺嘉许心疼的抚摸着之前被他揉搓得发红的皮肤。 拿起浴室的喷头打开开关,贺嘉许用自己的手试了下温度后淋在姜漾的小腹。 温水随着毛巾沿小腹擦拭的路线下滑,他拿着毛巾探进大腿内侧轻轻擦拭。 姜漾呜咽着推开他的手“不要……” 贺嘉许钳制住她的手“为什么今天一点也不乖” “姜漾,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吗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顺从一点” 贺嘉许见姜漾眼角又滑下泪水,他急忙在她纯上落下一温,安慰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对不起……是我语气太重了。” 贺嘉许一点点温去姜漾脸颊的泪水“不要哭……我会心疼的。” 姜漾呜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我……我真的……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突然贺嘉许又变冷的神色让姜漾立即噤声,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已经停止运转。 贺嘉许将手中的毛巾甩开,从架上取下一块干毛巾,为姜漾仔细擦拭着全身的水珠。 贺嘉许牵着姜漾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捏她的大腿。 “姜漾,我不喜欢公主抱,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贺嘉许抱着姜漾来到卧室,将她轻轻放下,在她腰下塞了一个柔软的枕头。 他将姜漾的头发别在耳后“你一定会喜欢的。” 【隐藏剧情】 个月后 “sir,报告出来了,雷达监测的异样已经确定是连发枪声。”小警员拿着报告急冲冲的走进来。 “雷达显示这里四面环海,是座孤岛,隔最近的陆地大约公里。” “公里!” “哇这些家伙究竟是怎么找到这些地方的……” 小警员补充“人证指正,那人偶娃娃确实曾是乘船前往此片海域。” “sir,现在怎么办没有上头文件也不敢擅自出警。” 墨君言英俊的眉眼凛冽着,声音铿锵“召集个支队,立马出警。” “是!” —————— 【标准结局】 贺嘉许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她却是个比他更疯的疯子。 姜漾无数次的怀疑自己当初是被他下蛊,居然会天真的想要同他在一起,居然也会纠结他是否对她有过真心。 他不配拥有爱,不值得任何人爱。 他剥夺她生而为人的权利,他将她圈禁在他的掌心,他扼着她的咽喉。 自从那日枪杀他哥哥之后,他发疯般的将姜漾囚禁在这间房里,脚上手上都被拴上铁链。 姜漾像是电影中所扮演的行尸走肉,整日在这荒岛上,忍受他的折磨。 她被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扳着手指过日。 从被他带到岛上囚禁十七日有余。 已经是半夜十一点整,今日他竟出奇的晚归,这恐怕是他这几日来与她分离最久的一天。 这难得让姜漾喘息的时间,却随着滴答的时钟让她的心逐渐悬吊起来。 姜漾起身时铁链的动静在空荡的房间里尤为刺耳,这声音却曾让他无数次感到兴奋。 是夜晚意乱情迷时推波助澜的魔咒,是助他一次次强行侵犯的枷锁。 姜漾的双腿尚且有些软,她拖着铁链几近一瘸一拐,扶着墙壁向窗边挪动着。 平静的海面上毫无波澜,姜漾眺望去平日停放那游艇的位置空空如也。 还没有回来 姜漾扶着窗沿微微皱了皱眉,尝试推开被封死的窗户但却无果。 空荡的别墅空不一人,姜漾死命拉扯铁链的声响,也让她冷汗直流。 “拜托……拜托……!” 她想出去,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姜漾的脚踝因为这大力的拉扯被勒出血痕,眼泪花不停的向外涌。 她分明有很好的生活,她分明可以接触外界的一切美好。 为什么……为什么……又凭什么! 没有希望的挣扎就是徒劳,是将自己又一次逼入绝望的契机。 房间的灯在下一瞬间猛的熄灭,姜漾眼前轰然陷入一片黑暗。 她心底隐隐能感觉是全岛的灯光都突然断掉,窗外仅仅只有一轮惨白的月亮挂在天边。 。 第九十五章 禁锢为爱(十五)【二逆子番外… 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的缓慢摩擦地面的声响像是对姜漾的宣判。 高大,阴森,那双魔鬼般的眼睛注视着她。 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室内的气压骤然降低。 姜漾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甚至不敢呼吸。 他向姜漾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姜漾嘴纯剧烈颤抖着,蹲坐在地上一步步向后挪。 “我……贺嘉许……” 他半蹲在姜漾身边,月光照得他的脸庞惨白。 细长的指节从她的头顶深入发丝,一路向下抚摸扣住姜漾的后颈。 两人的距离被他拉近,下一秒姜漾就要碰到他的鼻尖。 “姜漾,在干嘛” “没……没有……” “姜漾,不要让我生气好吗?” 整个腰部被有力的大手强行钳制住,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这样的距离不是亲密,是他危险的警告。 “嗯……” 诡异的沉默又在室内蔓延,惧怕让姜漾紧绷着的身子一动不敢动。 眼前人影晃动,姜漾纯上落下一吻,嘴纯被轻轻汗住。 在他又要温下来的时候,姜漾下意识的躲避动作,又让眼前的人突然暴躁。 “姜漾!” 他强行板正着姜漾的头,狠狠的汗住了她的纯,像是疯狂汲取清水的枯草。 “滚开!” 姜漾心底的恐惧与厌恶在此刻混杂着完全爆发,将他狠狠推开。 每一个被他压制的夜晚,她曾无数次想要拒绝,却会被他陡然变冷的神色震慑。 那双眼睛里面住着魔鬼,那双眼睛里面藏着死神。 “姜漾……” “姜漾,你讨厌我吗” “对……我讨厌你,我恨透了你!你就是个混蛋,就是个疯子。” 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温快要让姜漾窒息,她想他是想让她就这样死去。 她被他钳制在怀里,像是要被揉碎般,也像是他手里破碎的布娃娃。 “不许这样说,姜漾,你不许这样说!” “你爱我,姜漾,你知道吗你是爱我的。” “姜漾,你爱我,姜漾说你爱我。”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放过我好吗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姜漾,说你爱我,告诉我,你爱我。” “你不要自欺欺人!” “唔!”姜漾被他突然狠狠捂住嘴。 绝望在姜漾心中不停的蔓延,她像是随时要死在他手里。 他温过她的额头,她的眼睛,但凡他此刻还能够温到的地方。 魔鬼般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黯然的光,英俊脸庞半明半暗嘴角未松动半分,保持着紧绷的姿态。 从他瞳孔里姜漾看见她惊恐的模样,看见他狠狠捂住她嘴纯的手掌,周围一切黯淡无光。 “嘘……姜漾,我们该睡觉了。” “对不起,我们该好好在一起,像之前那样。” “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对你的爱,姜漾你也一样对吗” “姜漾,不要吵,乖一点,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姜漾,我好爱你,不要伤害我好吗” “姜漾,回答我,姜漾点头回答我。” “唔……”姜漾眼眶含着泪水一颗颗向下掉,被他捂着嘴发出呜呜声疯狂点着头。 不论她能不能直视他,姜漾都源自心底对这样的他,抱有极大的恐惧。 “姜漾,乖,乖一点好吗” “我放手了,不要吵,不要吵好吗” “唔嗯……” 他的手从姜漾嘴边拿开时,窒息感才渐渐从姜漾脑中抽离,她胸膛起伏着大口呼吸。 他微微偏着头,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又像是还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呼吸声在姜漾耳边升起又降落,凝固的空气随胸膛放缓的起伏融化。 “姜漾,我抱你去床上,我们睡觉了好吗” 他白皙的手背上遍布着青色的血管,骨节突出的指节上附着着薄薄的皮肉,这双手美得动人却也骇人。 在这惨白月光下,在他最爱的颈部,来回按压着皮肤下方的动脉血管。 姜漾一动不敢动,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她死命咬着嘴纯压抑着快要爆发出的哭声。 “好,姜漾很乖,我抱你去床上好吗” “姜漾,我抱你去床上好吗” 他又低下头询问着姜漾,温热的手掌下滑摩着她的手臂。 “嗯……” 姜漾已经快不能控制自己的哭腔,压抑不住的抽泣声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他为什么会如此疯魔般的迷恋这样的暗示,像是随时就要将遮羞的表皮撕碎。 。 第九十六章 禁锢为爱(十六)【二逆子番外… 他像是在进行隆重的式般,温过姜漾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姜漾时而因害怕控制不住的倒吸气的声音。 姜漾的心理防线不知在何时就会轰然倒塌,她不知道她这样还能撑多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安慰自己苟且多久。 捆在手上的链条在行动过程中缠上了床头,此刻没办法让姜漾伸展手臂搂上他的肩膀。 他握着姜漾的手腕动作一顿,几次试探后找了问题的根源,姜漾不想搂住他,这样的情况令她不再如之前般感到恶心。 冰冷帖链的声音像是死神敲响的铃,碰撞着床头敲在姜漾心里。 他越发暴躁,从最初挪动到现在疯狂的拉扯。 就是这铁链的声音和他急促的呼吸声都快要将姜漾吓得要疯掉。 姜漾的恐惧飙升,像是被人摁住喉咙随时就会被掐碎脖子,或是被按在水里等待着窒息蔓延。 姜漾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却又被他和帖链压制住无法有更大的动作幅度。 “拜托……贺嘉许……不要……” “求求你……放过我吧……” 随着嘭的一声帖链终于被扯下来。 他垂眼顾自审视着手中断裂的铁链。 他这才逐渐冷静下来,寂静的房间回响着他粗重的呼吸声。 继而又俯下身又继续着之前的动作,牵着姜漾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琴温着她脸颊的每一处。 姜漾闭紧纯抽泣着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 贺嘉许……” “姜漾,不要怕我。” “姜漾我真的好爱你,我不想伤害你。” “姜漾,我不想伤害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紧紧将姜漾圈在他双臂之间向怀中狠狠的揉。 “姜漾,不要怕我,不要讨厌我,姜漾,说你爱我,告诉我,说你爱我。” “姜漾……姜漾……” 这样的呼唤在灵魂快要被消失殆尽时,在姜漾耳边不停的回旋,冲淡糜烂视线下腾起的模糊水雾。 牙尖并不锋利却也将姜漾的肩膀yao得向外渗血,反复呢喃哄骗,温柔却又粗俗的添舐。 姜漾知道自己的身体让他疯狂,她的主动让他丧失理智,可她无法再催眠自己,无法再让自己陷入他温存的陷阱。 【隐藏剧情】 “贺嘉许……” “嗯。” “贺嘉许, 囚禁我吧。” 姜漾声音细软无力,疲惫不堪的瘫在枕头上侧着头余光晃着他的神情。 他的头发定是才去浴室重新洗过,额前的湿发将那双晦暗的眸半遮。 凛冽的眸在姜漾这句话出口时半眯,狭长的弧度显得野性又危险。 漫长审视后,他嘴角终是妥协的牵起弧度,紧扣的指节松开顺着手臂滑到她的脸颊细细抚摸着。 【隐藏剧情】 “可你差点背叛我不是吗” 他还在生气他哥哥的事情,就是那次让姜漾彻底看清眼前的恶魔,他却认为那次是她在背叛。 是他从最初的帖链加持到放松警惕,让她的活动空间从房间到整个别墅,再扩大到整座孤岛。 被他哥哥挟持时被划出的伤口,被指甲掐出的淤青都是背叛他的证据他不能容忍她的身体留下任何不属于他的足迹。 她该誓死捍卫她的身体的纯洁,而不是伤痕累累的出现在他眼前。 时间在姜漾脑中静止,她闭着眼忍受着他此刻的亲密示爱。 男人健硕的身体轻轻一用力都让姜漾难以呼吸,无厘头的谈话被他不悦的中途打断。 他的表情总是这样瞬息万变,此刻又俯身轻温她的额头,眸中的宠溺和爱都要腻出水来。 室内香气尚未消散,阳光窜入室内,疏斜光影映射在无处安放被四处乱甩的衣物间。 姜漾早已醒来,意识清醒时偷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 温热气息自她的后颈传来,酥麻感沿着神经传递到整个颈部。 一刻松懈也不能得以喘息,整个人都窝在他健硕的身体下,半盖着的被子欲盖弥彰。 姜漾轻轻动了动脚,脚背触摸到冰凉帖链的那刻心底一凉,又是趁她熟睡时,摸黑起身将她的脚踝系上他的锁。 这是目前给予他安全感的最好方式。 “贺嘉许。” 姜漾知道他一定醒得比她早,只不过是一直假装 观察着她的动作和意图。 “嗯。” 身后果不其然传来他低声的回应,晨间的声线总是慵懒又迷人。 “贺嘉许,你折磨我,那我也可以折磨你吗” 他拥着姜漾微僵的身体,鼻息渐渐放缓,随后伸出手来将她的手腕握住。 “可以。” “姜漾,我发誓。” “就算是死,我们也会死在一起。” 。 第九十八章 禁锢为爱(十七)【二逆子番外… 姜漾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时被柔软床榻托起。 唯一和平时不同的是四周陌生的装潢,白炽灯晃得她快睁不开眼。 腰身突然被搂住,低沉的声音压抑着。 “姜漾,你醒了。” 姜漾看着眼前的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之前糜烂的画面。 姜漾的心中又再下一场大雨,随时随地可以引起汹涌海浪将她淹没吞噬。 再次跌入温热的怀抱,姜漾扭过头去那张严肃阴森的脸庞上染上了暖暖的笑意。 “这里是哪里” “姜漾,你昏睡了好几个小时。” “我问你这里是哪里!”姜漾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声调提高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抱歉,我……”姜漾捂住脑袋将头埋在双腿之间试图让她自己冷静下来。 从上一次晕厥的那一刻,姜漾便失去了意识,脑海中搜寻不到任何她想要的信息。 贺嘉许微凉的手心覆上姜漾的头发,安慰般轻柔抚摸着,是他认为的同类之间的爱抚。 “姜漾,我会保护好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触你。” 门外敲门声乍起,喧嚣自门外传来又逐渐远去。 “你好,晚餐服务。” “享用愉快,您随时可以按电视柜旁的按钮进行呼叫。” 姜漾的心脏,从未像现在这样,跳动得如此剧烈。 贺嘉许端着餐盘走到姜漾面前,有风从海面上袭来,扬起衬衫。 一双修长的手在灯光下苍白,金属刀叉碰撞着缓慢切下一片牛排随后递到她的嘴前。 姜漾抬眼看见他微沾湿的刘海,身后镜子倒映出她的模样。 一头凌乱的头发,卷起的衣袖边缘,被撕破的外套,她就这样狼狈的蹲坐在床上。 贺嘉许细长的手指捏住姜漾的下巴,将牛排递到她嘴边。 “姜漾,乖。” 姜漾已经学会该如何讨他欢心,她已经学会这样的时刻不该惹他生气。 唇瓣轻动,嘴唇微张,将牛排含在嘴里,不小心沾到嘴角的酱汁被他轻轻擦掉。 贺嘉许依旧维持着为姜漾擦嘴的姿势,指腹在她嘴唇上反复回环,直到姜漾伸出舌尖触碰舔舐,他才满意收回手。 “姜漾像猫。” 贺嘉许轻笑着,又喂姜漾吃下另一块牛排。 “姜漾,这个喜欢吃吗”一颗番茄在刀叉上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嗯姜漾,这个喜欢吃吗”他向姜漾凑近了些许又问了一次。 姜漾看到镜子中自己的眼神,心里有些东西又要爬出来。 姜漾转眼看向迟迟等不到她回答而颇有些生气的贺嘉许,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贺嘉许见姜漾不再分心,他却依旧显得有些生气,将番茄塞进她的嘴中。 又一颗番茄毫不客气的被塞进姜漾嘴中,随即放下刀叉兀自用手指擦拭着她的嘴角。 “姜漾,乖。” “你不会背叛我对吗” “你忘记了吗我们发过誓的。” 姜漾口中的番茄还未嚼碎就被她硬生生吞进肚中,抬眼楚楚可怜望向他。 “贺嘉许,我不会耍花招。” 姜漾跪坐在床上,朝他伸出双手,纤细的手腕并在一起,青色经脉向上对着他。 “贺嘉许。” “囚禁我吧。” ——————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您好请问出什么事了吗” “您好” 四周海浪呼啸着,餐架盘被撞倒瓷器掉落在地上破碎。 门声吱吱呀呀摩擦着地板,昏暗的房间射进一道光,随即又泯灭。 门锁应声而落,脚步应声而起,一步一步踩在松动的地板上。 窗外昏暗的月照进房间描绘着他的轮廓,双手放在身后,五官模糊不清。 “贺嘉许,你回来了。” “我刚刚做噩梦了。” 姜漾侧头看着他,慢慢从床上起身,跪坐在枕头上。 “贺嘉许,抱。” 姜漾仿佛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感受到他随步调一起一伏的胸膛。 能够触碰到他之时,姜漾微微起身便能紧紧搂住他精壮的腰身,耳朵贴近感受节奏有力的心跳。 “贺嘉许,你怎么不哄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藏在他背后的手烤被他甩到床上,顺着床单又滑落到地板。 贺嘉许的双手得空得以将她拥入怀中,顺着他的力量姜漾被向上抱起。 “没有你在的时候我会做噩梦。” 姜漾话语落,贺嘉许抬手将房间的灯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难以适应她自主往他怀里靠。 “这么晚了你出去干嘛” “姜漾,岛上来了讨厌的人,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姜漾朝贺嘉许笑笑,摊开他的手掌心同他十指相扣。 “对啊,我们都发过誓的。” 难以忽视的视线在躺下的那一刻就让姜漾难以呼吸。 转过身去不再正面对着他时,又能清楚感受到后脑勺一股灼热的视线在尝试剖开寻找蛛丝马迹。 贺嘉许从姜漾背后将她搂住,姜漾睁眼的那一刻看见镜子里的他,冷不丁的同他视线相对。 又是良久的沉默,他缓慢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贺嘉许将姜漾紧紧拥在怀中,吞咽声清晰传进她耳廓。 “姜漾,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你,陪着你,直到我死去。”姜漾真正属于他自己,姜漾终于爱他。 “姜漾,我爱你,我会陪着你。” 他的温逐渐变成咬,肩膀处持续不断的痛感袭来。 “姜漾,我们是相互救赎不是吗” “姜漾……” 。 第九十九章 禁锢为爱(十八)【二逆子番外…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月亮已经替换成了太阳,柔和光线洋洋洒洒。 姜漾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想她的心脏处一定有什么少了一块。 是太多的人让他的警惕心提到了嗓子眼,戒备预防着任何不可控因素。 若即若离感会让他患得患失,柜子里藏着他曾不信任而藏起来的刀具。 她曾悄悄将那三把不同的刀拿出来仔细观摩,又将它原封不动放回。 最长的适合一刀致命,最小的适合折磨自己,但如果真的想死,脖子轻轻一割便是再也挽救不回来。 姜漾又开始按呼叫器,服务生在外面敲着门却听不见回应。 直到门外又再次传来熟悉又低哑的男声,光亮再次从门外透晰她才恍然回头。 姜漾蹲坐在电视柜旁,头靠着冰冷的墙壁,抬头望着他。 “你回来了。” 她歪了歪头,朝他笑得甜美。 贺嘉许将姜漾抱起,又将她轻放在沙发上。 “姜漾,乖。”贺嘉许象征性的抚摸着姜漾头发的手下滑捏了捏她的脸蛋。 “贺嘉许,我家里住着一个人,他喜欢在隔间,可是他从不出来见我。” “我知道我们一样,我们都太孤单,我没有选择报警。” “那时我以为我是处于人情伦理中所谓的一点道德怜悯,我以为我是个正常人。” “那段时间我其实已经开始好转,我不需要再用针扎自己,甚至可以把药量降低。” “所以我开始停药,直到我又开始出现幻觉。” “贺嘉许,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姜漾情绪有些激动,一手攥紧贺嘉许的衣袖另一只手指甲要掐进他手臂里。 “姜漾,你还记得你们做过什么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姜漾捂着头抗拒的向沙发一角缩。 “你再教我一次好不好贺嘉许。” “贺嘉许,我好像不正常,可我分明有那么好的生活,我分明可以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他的存在,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知道我们也许一样。” “贺嘉许,你知道吗同类与同类是能够识别的。” 姜漾急切的抓住贺嘉许的衣角,跪坐在他面前乞讨般抱住他“贺嘉许,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我爱你,贺嘉许,我们该永远在一起。” 姜漾呢喃着,不知是怎样,她再次昏睡过去,醒来时,夜色已布满整个橱窗。 她听见了海水的流动声,听见了海浪拍打的声音。 以及在她耳边回旋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她的心又跳得好快,姜漾闭上眼就能看见它在上下震动扩张的频率。 姜漾又在开始按呼叫器了。 服务生已经开始偷懒,姜漾只听见有脚步声渐渐清晰,又听见门再次被打开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 黑色阴影下压,他最终站立在她面前。 “你回来了。” 姜漾闭着眼,现在她耳窝里多了他的心跳,他的呼吸。 “姜漾,我会带你离开,带你去没有人的地方,带你去你能够呼吸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姜漾,我也向你证明了我的真心。” 他半蹲在姜漾面前,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 “姜漾, 我会一直陪着你。” “姜漾想就这样在我身边,我不会让姜漾孤独,姜漾任何时刻都有我。”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死,我也可以让你死在我手里,或者我死在姜漾手里。” 姜漾眼前的光影分明还在晃动,她又是怎么睡过去的。 嗜睡的疲惫感蔓延过全身,拉扯着神经迫使沉重的双眼微睁。 透过细小的缝隙姜漾看见他的背影,又看见他转过身时对着自己的笑脸。 姜漾也曾尝试折磨自己 ,她也随时可以要自己的命。 贺嘉许还在抚摸着姜漾的头发,俯下身温了温她额头。 “姜漾,没关系,过几天药就会到。姜漾,乖一点好吗” “可我在岛上也没有吃它。” 人影在姜漾眼前晃动,他侧躺在她身边。 “姜漾,每天我喂你喝下的水都混了药。” “我联系好制药商,但却因为那群警察,新药到现在还没有到我手里。” “一周,姜漾,刚好一周。” “姜漾,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漫长的黑夜,我会陪你度过,我会陪在姜漾身边,直到死去。” “答应我,姜漾,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 连续十天贺嘉许同她说早安,但她又再次开始出现记忆错乱。 她会用左手捏住刀尖直到有血滴到她的腿上,贺嘉许记得燃烧的碳是魔鬼,它在和他争夺姜漾。 贺嘉许救下她之后也开始感到庆幸,幸好他随时都在她身边,幸好还有他会陪着她。 姜漾没有吃药会没有人接纳她,他们会觉得姜漾像是疯子,没有人可以理解她。 贺嘉许将她锁在房间里,将刀之类的全部都藏好。 她又开始语无伦次了,她举着双手让他囚禁她。这就像曾经的她,曾经用刀划开自己皮肤来找寻存在感的她。 就连姜漾不会喜欢这样的她,可贺嘉许爱她,全世界只有他爱她,爱得要疯掉。 贺嘉许不奢求姜漾爱他, 不, 姜漾已经在爱他。 贺嘉许是姜漾的救赎,姜漾又是他的光。 贺嘉许会永远陪着她,他会永远和她在一起。 ————标准结局完—————— 。 第一百章 禁锢为爱(十九)【二逆子番外】 【大梦一场结局】 将近半月的时间贺嘉许都不许姜漾离开独自离开房间。 每晚都要强硬抱着姜漾才肯入睡,尤为喜欢俯在姜漾身边听她熟睡时的呼吸。 贺嘉许对她的极端限制让姜漾感觉自己像是被圈养,比起动情时想同他厮磨沉沦她心中更多的是抗拒。 姜漾却又得强行逼迫自己顺从他,让他开心,她真的受不了,她现在只想找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姜漾抬眼看了一眼时间,按理说这个时间他该回来了,她手伸进衣袋握紧小刀。 门口传来铁链的碰撞声,贺嘉许解开栓在把手上的铁链扯开推门进来 他一声不吭走过来拉着姜漾的手拽着她往外走,中途拿走了抽屉里的钥匙和一些重要物品。 贺嘉许拉着姜漾来到东边悬崖,牵着她上了游艇,几下动作就发动游艇。 “你要带我去哪里”海风有些凉姜漾不自觉抱着双臂。 贺嘉许注意到姜漾的动作,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鼻尖亲昵蹭蹭姜漾的鼻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游艇沿着大海航行,离小岛陆地越来越远,远远望去,别墅都快缩成了一个点。 “差不多到时间了”贺嘉许倏然发笑,远远望着小岛眼眸里荡着戏谑的光辉。 轰! 小岛传来连声爆炸,即使隔着如此长一段距离,还是让姜漾不适的捂着耳朵,她看着生起爆炸烟云的小岛瞳孔颤抖。 “你在做什么!” 贺嘉许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走到驾驶室,将别在腰间的枪取下,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料擦拭。 姜漾看着他的动作,靠在护栏上心虚的碰了碰袋子里的小刀。 贺嘉许朝她招手“姜漾,过来。” 姜漾咬紧唇朝贺嘉许走去, 手不自觉紧张的攥着衣角,倏然被握住手拉到他大腿上坐下。 贺嘉许伸手揽住她的腰“姜漾……” 滴滴滴…… 滴滴…… 驾驶舵边传来急促的滴声,贺嘉许起身走到声源处,他将放在夹缝里的铁盒暴力扯出。 铁盒底端的电线连接着游艇机舱,游艇启动也牵动铁盒里的炸弹启动。 贺嘉许打开铁盒看了看将它甩到地上,急冲冲又拉着姜漾往甲板上走。 “为什么游艇上会有这个” 他咬着唇兀自将游艇旁安置的救生小船迅速的放到海面上。 贺嘉许推着姜漾往小船走“你先上去。” 姜漾抓着他的手臂“是你哥哥吗是她对吗” “所以她死了,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活对不对” “刚刚小岛爆炸也是因为她吗?” “你不要一直推我!”姜漾甩开他的手。 炸弹的威力不容小觑,贺嘉许是想让姜漾坐上小船,自己开着装有炸弹的游艇远离姜漾,以防她被炸弹伤及。 “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贺嘉许突然低吼道,强硬从背后抱着姜漾将她拽上船。 “你知不知道我是想……” 姜漾呜咽着隔着衣料握紧小刀,摇摆不定的心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 “我不走,我不想走!” 她被贺嘉许强硬抱上了小船,他的体温从背部攀上全身,宽阔的胸膛半压着姜漾。 海风微凉肆意吹起姜漾的头发,贺嘉许扯过船上的绳索将姜漾捆住,从她衣服口袋里摸出小刀将它扔进海里。 “你……”姜漾看着贺嘉许的动作,心底涌上苦涩,原来他早就知道…… “不要……贺嘉许……不要推开我……” 贺嘉许闭着眼,额头抵着姜漾的额头“乖……” 倏然站起身重新跃上游艇,将小船系在游艇上的绳子解开。 眼泪模糊了姜漾的双眼,连贺嘉许的背影她都看不清,游艇又轰隆起来离她越来越远。 姜漾从未像现在这样哭过,就连差点被他哥哥杀掉时,她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轰! “贺嘉许……” “为什么……为什么……” 姜漾看着远处高高升起的烟云直直哭晕过去,陷入昏迷。 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身体漂浮在高空之中,四周空旷一片漆黑。 姜漾睁不开眼,脑海中不停回放着贺嘉许死前与她的最后画面。 贺嘉许知道她藏着小刀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她顺从着坐在他腿上时贺嘉许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可知道游艇有炸弹时贺嘉许还是毫不犹豫抱着她上救生船,将她强硬绑在船上丢掉一切能让她挣脱绳索奋不顾身再去追 赶他的工具。 贺嘉许亲昵靠着她额头的低声安慰,他重新踏上游艇时的背影,一帧帧画面在姜漾脑海中反复循环。 夜晚所有的耳鬓厮磨都像是化作云烟在空中飘散,一丝体温都未曾留下。 周围变得嘈杂,手臂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姜漾意识更为清醒,有人在自己胸腔不停按压着。 “快!起搏器。” “再去拿一管针剂!” 胸腔的剧烈痛感以及手臂的刺穿感让姜漾猛然睁开眼,胸腔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带着口罩的医师轻轻握了握姜漾的手臂“感觉还好吗” 见她没有反应便吩咐一旁的护士“再打一针,似乎不是很清醒。” 几个人围上来死死按住姜漾的四肢,一个护士拿着针管朝她走过去,姜漾挣脱束缚猛的起身。 汗水沿着她的脸颊下滑,姜漾蹙紧眉头看着周围的人。 贺嘉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怎样她都要去找他! 姜漾突然跳下床惊得四周的女护士纷纷躲开,拿在手里的针头落在地上又被她踩断。 “你们躲什么拦住她啊!”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围过来将她按在床上,混乱间姜漾恍惚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拨开人群。 “都放开她!” 红酒一般浓厚的声线,低吼时带着苏麻的震动感。 姜漾倏然想起每个夜晚他在她耳边的低语,眼泪瞬间涌上眼眶。 他推开死死压住她的护士,将姜漾扶起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乖……没事了,我回来了。” 精致眉骨下的眼睛晦暗不明,口罩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低声一直安抚着她。 是他吗她还以为…… 姜漾哽咽着伸手将他的口罩拉下来,看到这张脸时,她收紧的心脏倏然下沉。 姜漾指腹抚摸着他的嘴角“贺嘉许……” 姜漾猛的扑到他怀里大声哭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死掉了……” 。 第一百零一章 禁锢为爱(二十)【二逆子番… “贺医生!” “你不能每次都这样纵容她啊!”一旁的小护士不满的跺脚冲他喊道。 “对啊,贺医生,虽说你是她主治医生但好歹也……”她怨念着眼神,不停的往旁边的一位女护士身上瞟。 “够了!他自有分寸,你们无需多言。”人群中的一个女护士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他余光扫见那个气冲冲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轻柔拍着姜漾的背。 “好了……乖啊。” 见她哭声逐渐小了下去,抬手示意身边人都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后他轻哄道。 “好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和我说说这次又梦到些什么可以吗” 姜漾抬头泪眼惺忪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这些护士真是太搞笑了,居然趁她睡觉又想给她打针,还朝她大吼骂她是个精神病。 他们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根本没有贺嘉许,没有别墅,没有小岛。 姜漾不相信,这根本不可能,她分明是一个心理医生,而贺嘉许是她的患者。 他将她带到岛上囚禁,冰冷的手烤以及他温热的体温,所有的一切姜漾都记得清清楚楚。 姜漾偷偷跑出了医院,身上的病号服衬得她整个人毫无血色,随便找了辆车对着后视镜整理着头发。 直起腰时,姜漾视线中却倏然闯进一个身影,他还穿着今早的那件衬衣,小跑着发丝间渗出薄汗。 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四处张望着,姜漾站在原地冲他挥手,嘴角不自觉牵起微笑。 “贺嘉许!我在这里。” 他无意间向她这边转头,却又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朝另一边奔去,姜漾慌忙的冲过马路向他跑去。 他追上一个女生,拉着她的手臂,有些别扭的将玫瑰塞给她,姜漾看着两人倏然停在了马路中央。 是今天在病房那个护士…… 为什么他不再一眼就能看到自己为什么他要送她玫瑰 他倏然将女生扯进怀里,双臂将她紧紧圈住,亲昵蹭着她的头发。 滴—— “干嘛呢你!没看见都已经红灯了吗在这里傻站着干嘛!” “喂就是说你呢!这可是十字路口啊!” “小姑娘,你可让开吧,待会交警来了可就不好搞了。” “这旁边是精神病院,看样子她是从里面偷跑出来的吧。” “谁知道呢,你别说,还挺标致一妹子。” 周围汽车鸣笛声和喧闹的议论声充斥着姜漾的耳廓,她瞳孔剧烈颤抖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骗子……” “全都是骗子……” “欸,她怎么晕倒了。” “快打啊!” “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 姜漾大脑一片混沌,久睡后身体缺水,嘴唇干涩无比,她猛的睁开眼直起身。 腰身突然被搂住,一颗脑袋倏然凑近姜漾的腰间,温了温她的小腹。 “宝贝,你可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此刻有些低哑,他圈着姜漾往他怀里带。 刚睡醒的姜漾此刻大脑还有些混乱,她皱着眉头推开他。 他不满着“我辛辛苦苦带着昏迷的你来到这里,到现在眼都没合一下。” “我照顾你那么久,醒来连抱一下都不可以吗?” 他倏然握住姜漾的手腕“还有那把小刀的事我都还没和你算账。” 姜漾猛的扑到他怀里哭泣,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手臂还呆愣的悬在半空。 “混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呜呜你个大混蛋!” 姜漾哽咽“不管是不是梦,你还在就好……” 对于姜漾过激的反应他有些诧异,复而低头亲吻了她的头发。 “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当然不是梦。” “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 “可游艇不是爆炸了吗我还以为你就这样死掉了……还有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也是……” 失而复得的惊喜占满姜漾的心窝,此刻靠在他怀里显得尤为甜蜜语气也不自觉像是在撒娇。 他轻笑一声“游艇上又不是只有那一支救生船。” 姜漾反应几秒后猛的直起身,委屈的撅着嘴捶打着他的肩膀。 “那你还不是在拿你自己的命在赌!” “万一你没有及时下船怎么办万一炸弹的冲击波伤到你怎么办万一你真的出事怎么办?” “你都没有考虑过我会有多么伤心吗!” 姜漾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呜咽起来,扑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 她倏然想起梦里的那个贺医生心里更是难过又生气,索性凑到他的颈部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他一口。 姜漾威胁着“你要是敢变心,我绝对毫不留情的把你做成人皮木偶。” “而且还是超级难看的那种!” 他猛的将姜漾按到床上,又回咬了她的脖子,一次不够还要两次。 完了,居然忘记这家伙会记仇。 他跨坐在姜漾腰上,握住她的手腕“猫爪子这么软,你还敢放狠话” 他凑近她的脸颊“我就问你一句,你舍得吗” “刚刚是谁以为我出事抱着我哭哭啼啼的” 姜漾倏然朝他凑近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他微微绷紧的眉眼松动分“你……” 她又搂着他的脖子一次次吻着他的嘴唇,今天的姜漾主动的有些反常,他双手撑在姜漾身旁默默感受着她的一次次亲吻。 姜漾看着他的脸倏然发笑每次被她强吻后他都是这副表情,姜漾心里像是塞满了棉花糖一样甜蜜。 “怎么停了” 他手指下探掐了掐她的腰“不过……” “姜漾……” “我更喜欢设温。” 【隐藏剧情】 床对面的电视机播报着新闻快讯,但附和着他节奏沉沦的姜漾什么也听不进。 “据报道,昨日发生爆炸的小岛由于陆地塌陷,到今日上午点分已全部沉没。” “在小岛最近的岸边,大约公里外的高速路口也找到了失联的个警队的身影,大约昨日凌晨点分警队路过高速路口。” “但后续路段没有监控,无法再确认警队的行踪,众人议论纷纷,究竟这次的爆炸事件会和警队失联有关系吗” “请持续关注本台消息……” 他伸手在床边摸索着遥控将电视机关掉,遥控被他随手甩到一边,倏然抱着姜漾翻过身让她坐在他身上。 激吻后姜漾的脸颊微微泛红,他指腹轻柔摩挲着她的嘴唇。 “宝贝,你一定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大梦一场结局完———————— 。 第一百零二章 触及不到的深渊 【段嘉慕视角】 由于他一会儿是段嘉嘉,一会儿是段嘉慕,并且从未掩饰自己的行为,导致很多人觉得他又疯又傻。 傻子是段嘉嘉,除了姐姐慕依童的话,他什么都不听,别人说他骂他,他也当耳旁风。 疯子是段嘉慕,他也不爱搭理人,只会瞅准机会,来个致命反击。 不管是段嘉嘉还是段嘉慕,他们每次遇到周围的邻居,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慕依童也因此很受困扰,目前看来,她那位男朋友似乎不在乎段嘉慕的情况,时间长了就不知道了。 他也没想到这次运气这么“好”,下楼便被两位大妈逮着骂。 段嘉慕再怎么隐忍,心里也十分窝火。 但是这一次,他身边站着姜漾,她没有像姐姐那样,采取冷处理的方式,而是选择和骂他的人对骂。 她的一连串rap式输出,骂得连段嘉慕都找不着北,更何况是那两位老眼昏花的阿姨。 在此之前,段嘉慕从未觉得女生可以这么强。 阿姨骂不过便动起手来,一把将她推向那块碎玻璃。 她若是倒下去,后脑勺必定插进玻璃里,好在……好在他手快抱住了她。 她哭了! 为他哭的! 她据理力争,还是改变不了那些人的思想,她很无助,这些段嘉慕都明白。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哭,他也是第一次安慰女生。段嘉慕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擦眼泪的动作也变得慌乱。 可是为什么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段嘉慕的内心莫名一阵温暖 或许,他是个变态吧! 段嘉慕想在此刻拥住她,想将自己的肩膀给她靠,想让她将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可当段嘉慕想要靠近姜漾时,他又退缩了。 他见姜漾的次数也不多,但每一次都让他记忆深刻。 段嘉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不在的时候会想起她,她出现的时候他会开心。 那个人一直不知道…… 在她未曾出现的日子里,段嘉慕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忆她。 —————— 「“母亲大人,危机解除,获得一次进入反派世界的机会。”」 「“唉意外也能进入反派世界”」 「“是的,不管是意外,还是被反派追杀,都能进入反派世界。”」 「“在段嘉慕世界遇到危险,被追杀也算”」 「“都算,但是自杀不算。”」 姜漾正想钻自杀的空子呢,席幼这小妮子一下子把她给逮回来了。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 「“三……”」 姜漾抬头看向段嘉慕“我可能吃不了依童姐的午饭了。” 「“二……”」 “段嘉慕,道德底线之下是我触及不到的深渊,你别掉下去,不然我抓不住你。” 「“一……”」 “求你……不要当个坏人。”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回到房间,这次应该是她去段嘉慕世界 最不狼狈的一次。 席幼现身“母亲大人,段嘉慕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四十。” “……”任重而道远啊,一个反派就这么难搞,更何况是七个人。 。 第一百零三章 进入七逆子世界(四) “母亲大人,你有一次进入反派世界的机会,选择谁呢” “再去段嘉慕世界。”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再次回到段嘉慕世界。 城市隐匿在黑夜中,双眼不能视物,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恐惧。 姜漾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被黑暗笼罩的四周,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处烂尾楼,四面漏风,夜风呼呼地吹着,像妖魔的低鸣。 姜漾摸索着往前,因为恐高,她不敢靠近没有护栏的楼梯。 走了几步,姜漾终于看到微弱的灯光,灯光照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以为是段嘉慕,她急忙奔过去,没曾想是博宜年。 他怎么在这儿 “博宜年,醒醒。”姜漾小声呼唤他。 “博宜年,醒醒啊。” 躺在地上的人依然没什么反应,姜漾有些着急。 这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哒哒哒……像是死神的翻开了乐章,姜漾好像又一次陷入危 险了,哆哆嗦嗦想要找个藏身之处,她发现这里根本无处可躲。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姜漾的心跳速度也越来越快…… 黑暗中,一个人低头走来,烂尾楼有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段嘉慕” 来人闻言,急忙抬头,看见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儿”段嘉慕有些诧异。 “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杀人。” “……”姜漾踉跄了一步,看着眼前的男孩,失望至极“你终究还是……跨越了那道底线。” 几分钟前,段嘉慕还蹲在地上安慰自己。可是几分钟后,他说他要杀人。 上次临走前,她的苦苦哀求在此刻变得像个笑话。 “在你眼里,我一直是那个上赶着对你好的人对不对” “姜漾……”段嘉慕神色复杂。 “我的存在让你很困扰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夜色掩盖了段嘉慕的慌乱,使他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 “我对你说的那些,你从未认真倾听过对不对” “我没有。” “你有”姜漾歇斯底里“如果你听过我说的话,为什么要杀博宜年” 段嘉慕低下头,没再回答她。 “段嘉慕,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使,也从未觉得自己能拯救任何人。但我想守在道德底线的门槛上,阻止你跨过去,阻止你坠入深渊。” “可是你……你把我推开了。” “姜漾,你别这样。” “今天你非杀他不可吗” “非杀不可。” “那好。” 姜漾这颗心啊,被他的冷言冷语碎得七零八落,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所受的苦都白受了,那些苦口婆心都白费了。 “既然你要杀他,我不阻拦。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替你……” “以死谢罪!” 姜漾说着,转身往烂尾楼的墙边跑去。 那里没有墙体,从那里跳下去的话,她这个人基本算是废了。 姜漾在赌,段嘉慕要杀他还是要救她! 要是赌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下次再来的时候,她会把警察带上。 烂尾楼响起两个人的脚步,段嘉慕拼命朝姜漾追来,眼见着墙边离她越来越近,姜漾转身背对墙边,准备就此倒下去。 迎面飞奔来一个人,段嘉慕伸手抓住姜漾的肩膀,将她往他怀里带,同时往后倒去,姜漾整个人扑倒在他的身上。 段嘉慕的后背倒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漫天尘埃在看不见的黑夜中肆意奔逃。 姜漾还没从这一系列的意外中缓过神来,那人翻身将她压下强势地咚。 “姜漾,你疯了。” 温热的气息在姜漾脸上散开,段嘉慕那被汗水浸湿的额前发扫着她的眼尾。 她赌对了,在他心里,姜漾比杀人重要,她终于再一次……抓住了他。 小声的抽噎声拉回姜漾的思绪,伸手触碰段嘉慕的胸膛,发 现他浑身都在抖。 “你哭了” “姜漾,你是不是疯了” 姜漾起身将他拥进怀里,轻声安慰“我只是不想让你一步错,步步错。” “你是不是疯了”段嘉慕像个朽坏的机器人,只重复问她是不是疯了。 “嘉哥,别杀人,求你了。” “你受到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讲,只要我来找你,你就告诉我。要是有人欺负你,让法律去制裁他,不要让自己变成恶魔。” “姜漾,你就是狗。” 姜漾轻轻拍着段嘉慕的后背,在他颈间蹭了蹭,语气放缓“嗯,我就是狗,你现在舒服点了吗” 段嘉慕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的情绪,但依旧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 “姜漾,不是我先变坏的,是他先变坏的。” 原来,对于姜漾来说,她只离开了几分钟,可对段嘉慕而言 ,这已经是一年之后。 。 第一百零四章 恶魔也会有恻隐之心 博宜年已经和他姐姐慕依童结婚,慕依童一直觉得亏欠段嘉慕,就算嫁人了,也把他带着。 段嘉慕被人骂疯子傻子,而慕依童被骂扶弟魔。 刚开始博宜年还能接受,可是时间长了,老是被人戳脊梁骨,难免有些在意。 对于慕依童来说,她分给段嘉慕的精力远比博宜年要多。 久而久之,博宜年看段嘉慕越来越不顺眼,于是策划了一起入室抢劫案。目的是杀死段嘉慕,让他死在意外中,这样大家都轻松了。 但是歹徒击晕段嘉嘉后,段嘉慕就醒了过来,那个人被他打得半残,最终在他口中得到事情的真相。 段嘉嘉会包容伤害他的人,但段嘉慕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的性格。 他纠结了很久,也曾小心翼翼地试探过博宜年。 可他发现,只要他存在,姐姐乔舒云就会一直对他分精力他想要独立,慕依童也不肯,大家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昨天,慕依童和博宜年再次因为段嘉嘉吵架,慕依童离家出走,段嘉嘉跟了出去,被人袭击。 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在爱情的滤镜褪去之后,只剩下柴米油盐,当生活的琐碎变成枷锁,就会逼迫人们疯狂,对于博宜年来说,段嘉慕一直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枷锁,一把将他们锁得无法透气的枷锁。 “于是,我将他引到这里来,迷晕了他。” “如果他没有杀我的心思,又怎么会来这烂尾楼” 姜漾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轻拍着段嘉慕的后背。 不由得感叹 或许在她的笔下,正义与邪恶早已被书写定论,但是在生活中,每个善良的人都有可能变成恶魔,每个恶魔也会有恻隐之心。 这就是小说和现实的区别,段嘉慕在慕依童的故事里是个配角,可生活中,他是自己的主角,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不得已。 “嘉哥,让依童姐和他离婚吧,他已经不适合陪在依童姐身边了。” 姜漾知道,慕依童的生命中还有两位男主,好在,她改变了段嘉慕杀死姐夫的轨迹命运。 他依旧站在道德底线之上,没能坠入深渊。 “姜漾,如果你能早点回来,或许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相见。” “一切都还来得及。”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母亲大人,你的男主醒了。”」 姜漾拍拍段嘉慕的后背,从他的怀抱里钻出。转身走到博宜年身边,叹息了一声。 “博先生,好久不见。” “姜漾小姐。” “放手吧,在一切未酿成大错之前放手吧。” “我知道你只是想挽回和依童姐的感情,但这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我尊重你接受不了嘉嘉,忍受不了他分走依童姐的精力,但也请你尊重依童姐无法割舍自己的亲弟弟。” “放过嘉嘉,放过依童姐,也放过你自己。” “我们能在茫茫人海相遇,也能走散在茫茫人海,不是吗?” 博宜年深呼吸一口气,微弱灯光下,他眼眶通红。 “慕依童,我要放弃你了。” 他向段嘉慕道歉,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姜漾,你说的‘我们能在茫茫人海相遇,也能走散在茫茫人海’是什么意思” 姜漾没察觉段嘉慕的异常“就……字面意思。” “既然相遇了,我就不可能让你走散。” 姜漾有些疑惑“啊” “没什么。”段嘉慕转移话题“既然不杀人了,我们就离开这栋烂尾楼吧,看起来怪阴森的。” 姜漾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阴森啊” 段嘉慕浅浅一笑“恶魔也会害怕。” 对他自己的定位可真清晰,竟然以恶魔自居。 “姜漾,你是不是有夜盲症” “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既然夜盲症很严重,恐怕也看不清路,那我来背你吧。” “唉” 姜漾还没来得及反驳自己没病,段嘉慕便蹲到她面前,将后背留给她。 突然姜漾想起那次脚受伤,他也是这么蹲在她面前,将后背留给她的。 上次背她的是段嘉嘉,他颤颤巍巍生怕将她摔下来。这次背她的是段嘉慕,他给她按了一个病名。 明明是一样宽阔的肩膀,姜漾却只有在他是段嘉慕的时候,才能给到她安全感。 “嘉哥,你有没有想过脱离依童姐生活” “想过,还尝试过很多次,但是姐姐放心不下嘉嘉。”段嘉慕顿了顿,解释道“说实话,我也放心不下嘉嘉。” 经他这么一说,姜漾也放心不下。 “姜漾,其实我可以离开姐姐。” “那不是正……” 「“母亲大人,时间到了,倒计时三秒,三……”」 “正什么” 「“二……”」 “正好。” 「“一……”」 “如果是你,我……” 段嘉慕的声音消失在姜漾耳边。 。 第一百零五章 去大逆子公司上班 【段嘉慕视角】 “如果是你,我……” 背上突然一空,他站在黑暗中,有片刻的失神。 半晌后,他自问自答。 “我在这儿干什么来着” “姜漾呢又不辞而别了吗” 是的,她又不辞而别了。 她出现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但等她的时间却无比的漫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将那个人装进心里,将她当做自己的希望。 他长吁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她不会真的是…… 神吧 ———————— 姜漾又一次回到房间,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恭喜母亲大人,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段嘉慕世界进度是百分之六十,再接再厉,嘉哥很快就会被你收入囊中了。”」 相比于席幼的兴奋,姜漾则表现得兴致缺缺。事实是,她还没从段嘉慕世界缓过神来。 她的怀抱里,还有段嘉慕后背的余温。 姜漾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想要下楼开门看看段嘉嘉,开门时便发现段嘉嘉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 “我、我……” 他一开口,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嘉哥你怎么了” “你和她一样,一眼就能分清嘉嘉和我。” “咳……”姜漾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刘妈已经做好了晚饭,老爷子也在。” “好,我知道了。” 姜漾接过牛奶,一口喝掉以掩饰她的紧张,急忙拿着空杯跑下楼。 段嘉慕在她家虽然是个小园丁,但他和他们一起在桌上吃饭,对于这件事,姜老爷子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饭吃到一半,姜老爷子突然来了一句。 “明天周一了,你该收拾收拾去英逸公司上班了。” 这时姜漾正在喝汤,听完这话,她狠狠被呛了一下,该来的还 是躲不掉。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凶残的扒皮客贺嘉许,敢于正视笑里藏刀的笑面虎祝英逸。 ———祝英逸的公司楼下——— 金旭彬将车停下,不拘小节地推开车门,长腿一迈,随着嘭的一声,他关掉驾驶位的车门,几步迈向副驾驶为姜漾打开车门。 他靠在车门边,弯腰看她。 “咳……干、干嘛”姜漾捂紧了她的手提袋,紧张地看着眼前人。 “干嘛当然是下车啊。”金旭彬一个暴栗敲在她额头上,额前迅速红肿一片“哦哟,敲重了。” “你还知道敲重了”姜漾幽怨地看着他。 “别贫,待会儿要迟到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祝总对你的印象可不好。” “我能不能不去上班” “这可不是老子能决定的。”金旭彬又一次重复“下车吧!” 姜漾坐在副驾,久久不肯动。 对于去祝英逸公司上班这件事,她是…… 抗拒的,她并不想每天都对着祝英逸,在别人面前笑得天衣无缝,在她面前脸黑得像锅底似的,她寻思着自己也没招谁惹谁,怎么就不受他待见 八成是他对她爷爷有所企图,所以也把她列入敌人名单。 “下车了。”金旭彬又一次重复,却难得的语气里没有不耐烦。 “我不……”与其面对祝英逸的恐惧,她还不如面对金旭彬的怒火。 “姜漾。” 金旭彬实属给整无语了,人都送到公司楼下了,她却像个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死活不肯出来。 于是,祝英逸公司楼下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金旭彬实在没法,上手将姜漾从车上拽下来,她下车了还是不肯走。 他先是推了姜漾几步,发现方法不好使,又拉着她走了几步。 姜漾是发自内心的抗拒这里,所以能站在原地,绝不往前迈一步。 此刻的她和金旭彬,像极了老父亲送不愿意去上学的调皮女儿进幼儿园。 突然,姜漾的脚下一空,整个人被金旭彬打横抱起。 原本被金旭彬一路抱着经过公司大厅,走进电梯已经够招摇了。 当人事小姐姐领着金旭彬走向她的工位时,姜漾恨不得把脑 袋嵌在金旭彬胸口上,给他当装饰算了。 呜呜呜……她已经社死了……祝英逸,妈妈的好大儿,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一大片办公区里,她工位上放着一把粉色独角兽的超大号老板椅,上面还挂着好几个独角兽玩偶,任谁经过都没法忽视。 与旁边那些黑色的小转椅相比,这玩意儿实在过于鲜艳,过于显眼。 祝英逸什么审美为什么会觉得女生都喜欢粉色 姜漾抬头看了一眼金旭彬,他的眉心跳了跳。 “不错,很适合你。” 这话绝对是昧着良心说的。 金旭彬将她放在粉色老板椅上“好好上班,下班了老子来接你。”说着,转身就走。 “金炸炸~”姜漾撇着嘴,试图撒娇引起关注。 金旭彬回头看了她一眼,无奈笑了笑“撒娇也没用,这是老爷子安排的,既来之则安之。” 一旁的人事小姐姐讪讪地笑着,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鄙夷。 姜漾可以理解为,人事小姐姐在嫉妒她有好的家世,被他的老板“优待”,还有美男抱她上班。 她、她还是玩手机吧,好尴尬。 。 第一百零六章 被大逆子从天台推下 ———祝英逸办公室——— 祝英逸听着人事小姐姐的汇报,标准的逸式微笑有了一丝裂痕。 “祝总,姜小姐到公司楼下就拒绝下车,是一位先生将她拽下来,连推带拉,最后将她抱上来的。” “而且姜小姐一到工位就开始玩手机,压根没有上班的心思。” “你们给她安排工作了吗” “哪敢啊” “你被开除了。” “唉”人事小姐姐一脸疑惑,抬头看着祝英逸,他依旧笑脸盈盈。 “不是所有人都没法沟通,你不沟通就直接给人扣帽子,这种偏见可不是一个好的员工该有的。” 职场这点小把戏,他看得透透的。 “祝总这是在为姜小姐打抱不平吗” “那倒不是。”祝英逸继续笑着“我只是很讨厌这种作风而已,如果你非要觉得我在偏袒姜漾,那无所谓,你想去吧。” “对了,办理辞职之前,先把姜漾叫来天台一趟,我有事情找她。” 【祝英逸视角】 好笑,姜漾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会不会表现得太明显了。 到了公司楼下还抗拒上班 是金旭彬连拉带拽,最后将她抱上来 她以为自己表现得不够积极,祝英逸就会放她离开 只是可惜了,来公司不是祝英逸的意见,他压根没心思想要扯上姜漾。 是姜老爷子贼心不死,想让他娶那个小废物,姜老爷子膝下无子,小废物又不会管理公司,想让他继承姜氏集团。 但这么多年在位,他早已厌倦了商业中的尔虞我诈。 他并没有兴趣成为姜老爷子的乘龙快婿,管理什么姜氏集团,他只想尽快达成自己的目的,回到原世界。 他还有个搁在心里很久的心愿…… 这一次,他一定要割舍掉那个人。 沈绮文…… 她怎么忍得下心做出那些事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这辈子都不和那个人有交集。 ———楼梯间——— 姜漾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一边回想着刚才人事小姐姐对她的态度,她好像没招谁惹谁吧,为什么脸这么臭 她就说嘛,她和祝英逸的公司八字不合,来这里她就水土不服,周遭关系也相处不来。 眼见着天台近在咫尺,脑中突然想起席幼的声音。 「“母亲大人,有危险。”」 姜漾慌忙查看四周,发现什么都没有。昏暗的楼梯口,只有她一个人。 前方就是天台,莫非…… 姜漾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这才磨磨蹭蹭打开天台入口的门。 祝英逸站在天台栏杆旁边,微风吹动他的衣角,他眺望着远方,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连她的出现,他都毫无知觉。 姜漾站在他身后远远地看着他,心想他什么时候想起她,发现她,她再出现也不迟。 好像……只有她能看到祝英逸最真实的表情,虽然他总是对她黑脸,但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的微笑假面。 她是不是该感到幸运 “我的背影这么帅吗至于失神这么久” 祝英逸的声音拉回姜漾的思绪,他真的……没有人看着的时候,他对她的态度淡漠,声音也冰冷的极点。 “英逸哥找我什么事”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没必要这么恶心我。” 祝英逸好样的,他们都知道彼此在装。他们并肩站在天台边,楼顶的护栏只有半米高。 迎着风,姜漾轻声询问他“你好像很讨厌我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志不同道不合,并且你挡路了。”祝英逸隐晦地提示着她,若是原著居民的话,应该听不懂他的意思,他这么想着。 他是指她阻止他杀害她爷爷的事吗 「“席幼,你是要我猜出祝英逸下什么毒害我爷爷吗”」 「“这怎么可能除非你欧皇附体。”」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好好想想,很接近了。不过你现在这么警惕,他估计很难实现。”」 「“这事还和我有关”」 「“之前是没有的,但你掺和进来,就和你有关了。”」 这不是废话是什么这个逆女尽用废话文学敷衍她。 “我倒是很想问问,你对我是什么看法”祝英逸神色肃杀,对她的态度差到极致。 他一步一步朝姜漾逼近,皮鞋声在空旷的天台响起,耳边还有呼啸的风声。每进一步,姜漾就本能地往后,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但姜漾也不是傻子,一边往后退一边观察着身后的围栏。脑子里想过很多种死法,最简单最直白的不过是,他将她从这里扔下去。 因为她阻止他杀害爷爷,所以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吗 若是这样,对不起祝英逸,她会和他做对到底。 “姜漾。”祝英逸突然停下脚步,笑看着她。 恍惚间,姜漾被一股力气推下天台。风声在她耳边咆哮,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撕裂,失重的感觉让姜漾胃里一阵翻滚。 可还没来得及反胃…… 她会死吗这一次会被砸死吗 “嘭……” 是消防气垫,是她提前打电话叫的消防气垫,她活下来了。 姜漾视线逐渐模糊,周围的光芒逐渐暗淡,但还是清楚地听到席幼那句。 「“母亲大人,危险解除,恭喜你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天黑了,她想休息了,是该休息休息了。 好累啊! 真的好累啊! 。 第一百零七章 不知救赎的可贵 ———医院——— 金旭彬扶着姜老爷子站在急救室走廊上,段嘉嘉趴在急救室的门上,祝英逸站在姜老爷子身后。 金旭彬皱着眉头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红灯,医生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病人全身多处骨折,头部没有明显外伤。” “因为过于受到不小的惊吓,病人休克,我们要立即抢救。” 段嘉嘉转身走进医院洗手间,再出来时,是神情焦灼的段嘉慕。 段嘉嘉留给他的信息有限,只是告诉他姜漾出事了。 他踉踉跄跄来到急救室门口,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的心仿佛在乘坐失控的电梯,一直下坠……下坠…… “漾姐怎么样了” 金旭彬正想回答,急救室的灯熄灭,医生走出来。 “没事了。” ———病房——— 段嘉慕和金旭彬像两个门童,一人守在病床的一边,就连姜老爷子这个正统的家属,也没有站在床边的余地。 姜老爷子也没心思守着姜漾,只想问清楚,他的宝贝孙女为什么会从天台上摔下来。 “姜董,漾漾她讨厌办公室,想着去天台吹吹风,没曾想失足从楼上摔下来。”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救护车来这么快,为什么消防气垫会提前等在那里” 祝英逸狠狠噎了一下,他也想知道消防气垫为什么提前等在那里,要杀姜漾是临时决定的,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应该是漾漾在天台边上站久了,路过的人叫了救护车和安全气垫。” 不然怎么解释呢 若是有人蓄意谋杀,那就不会出现安全气垫,如果不是蓄意谋杀,姜漾好像也不是那种蠢到能失足掉下去的人。 姜老爷子什么都没说,但心底隐隐有了些担忧。 自从他这个孙女毕业后,就倒霉得很,爬山失联,出门上班车被拖走,好不容易到了上班地点,她还失足坠楼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陆明俊带着水果过来。跟姜老爷子打了招呼,便走到病床边。 他盯着病床上带着护颈的姜漾,蓦地想起她笑着让他认可自己的画面。 “阿漾怎么了” “失足从天台坠楼。” “失足坠楼”陆明俊回头瞥了祝英逸一眼,压根不认可这个答案。 没过多久,许修文提着花篮走进病房,看了祝英逸一眼,无奈叹息了一声。 像许修文这么聪明的人,看到祝英逸站在病房里,再了解一下姜漾出事的原因,就大概知道姜漾与祝英逸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不希望祝英逸伤害她的时候把话说得那么绝,否则姜漾和祝英逸之间,无论如何都得死一个才能收场。 让姜漾死……他好像又有点犹豫,可……他还要完成任务,回去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姜老爷子吩咐金旭彬照顾好姜漾,他还有工作没做。出门时,遇到前来探望的池霁和车承泽。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车承泽看着眼前的场面,姜漾受伤,反派齐了六个,看来以后得经常跟姜漾走动才行啊。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池霁也感受到现场的气氛有一丝不对劲。 陆明俊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姜漾,忽然警见她的眼角划过一丝泪痕。不由得想起他们初见时,她拉着他一路狂奔,没穿鞋的脚被咯得鲜血淋漓。 这是陆明俊第一次感受到,姜漾她…… 可能并没有比他们好过到哪里去,可她依旧善良。 “祝英逸。”他猛地转头,一把揪住祝英逸的衣领。 现场的平静被陆明俊打碎,他揪着祝英逸的衣领出了病房,许修文急忙跟了出去。 金旭彬与段嘉慕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车承泽看着目前的状况,大概了解了反派们的状态。 段嘉慕和金旭彬肯定是一个联盟,至于祝英逸、许修文和陆明俊,他们现在应该在磨合阶段,而且三人联盟的问题出自陆明俊。 他的心偏向于病床上那位姜小姐。 至于贺嘉许做的那些疯狂事,车承泽全都知道,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人愿意和他结盟,他的目的和大家都不相同。 ———医院楼梯间——— 陆明俊往祝英逸脸上甩了一拳。 “她不是我们的边缘目标吗你怎么动手伤害她” “我说不是我动的手,你信吗” “在这件事上,我不会相信你。” “看来你还没那么傻。” “祝英逸。” 祝英逸有些好笑“我不杀她就没法完成任务,是她阻挡了我,你明白吗” “什么意思” “我的目的是在别人不起疑的情况下杀死姜老爷子,可是姜漾死死盯着我,一旦姜老爷子出事,她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席幼会判定我的任务失败。”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闭嘴。” 陆明俊突然失了力气,不知道该怎么责怪祝英逸。 一边是姜漾,一边是他的愿望,这让他怎么割舍 若非要舍弃什么,肯定是先舍弃姜漾。 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争执,久久不说话的许修文突然开口。 “你也可以靠近她,取得她的信任再行动也不迟。” “直接杀了她不是更方便吗” “如果有选择……”陆明俊叹息了一声“我不希望你杀她。” 祝英逸看向许修文,许修文别开脸。 “如果有选择……我的答案跟明俊一样。” 祝英逸先是冷笑了一声,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他那一生气就笑的毛病又犯了。 “怎么两位对她动心了” 两人没有承认,更没有否认。 “我还以为聪明的你们,也杀伐果断呢,没想到竟败给了这么一个小废物。” “如果有选择……” “可惜没选择,是我亲手推她下楼的。” 他的笑声在楼梯间回响,回音刺激着陆明俊与许修文的耳膜,两人此刻的心情是一样的,纠结、惋惜、怜悯…… 就是没有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祝英逸的念头。 到底是反派,过往的那些肮脏事早已将他们内心的温度散了个干净,此刻的两人并不知救赎的可贵。 但若是姜漾知晓这一切,她应该会很欣慰吧,毕竟他们为她动过恻隐之心。 姜大强,她的内心可不是一般的强大,她拥有比小强还顽强的生命力。 “今晚,我会找机会了结姜漾,希望你们别插手这件事。” 祝英逸说完这话,撞开陆明俊,离开楼梯间。 若是有选择,他也不想杀掉那个女孩,但是她……真的挡路了。 。 第一百零八章 看到希望,就有信心奔向光 姜漾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应该是一个医院的走廊上,不远处有个熟悉身影,走近一看,是她的母亲。 母亲手里拿着一张文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她无助地蹲在走廊旁边,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低头哭泣。 最近怎么老是梦见母亲哭呢 母亲想她了吧,肯定是想她了。姜漾不清楚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心情,但她失去母亲,很难受。 她的呼吸很困难,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想哭却哭不 出声来。她朝母亲走去,无意间瞥见母亲手上的文件上写了什么。 胃癌…… 是母亲吗 不会是母亲吧 她怎么做这么可怕的梦 “妈!” 母亲依旧在哭,她听不到她说话。 她安慰不了母亲。 完成不了任务,她就没法回到母亲身边。她感化不了逆子们,就没法回去见母亲。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像一个昏迷的病人,在与死神做抗争。 “妈……” 姜漾猛然惊醒,发现病床边坐着段嘉嘉,浑身酸疼,脖子无法移动。手上打了石膏,但能感觉到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醒了” “你是……段嘉慕” “你总能一眼就认出我来。”段嘉慕低头笑了笑,轻声安慰她“没事了,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在原世界她阻止他做傻事,他对她的依赖很高,但那之后,便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而新世界里的她,和那个人一样的脸,一样的性格,他难免会恍惚。 可若是按照席幼给他的解释,她不应该理解他现在的行为才对。 “嘉哥,你最近好奇怪。” “哪里奇怪” “对我温柔了好多。” “是吗”段嘉慕低头苦笑了一声“你供我吃供我喝,养着我,我对你好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以前的你对我爱答不理。” “嘉哥,你最近怎么一副恋爱的状态,你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吧?” “没有。”段嘉慕不急不缓地否认“如果有,她应该不在这里。” 【段嘉慕视角】 他明白,眼前的姜漾和他记忆中的姜漾不是同一个人,至少席幼是这么告诉他的。 可他总是忍不住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他将对她的温柔全都转移到新世界的姜漾身上。 他遗忘了很多关于原世界姜漾的记忆,依照目前的记忆来看,他们之间的结局应该是好的,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次再想起她的时候。 他们应该在一起了吧。 想到这里,他陷入了纠结。 他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到原世界,这样不仅能陪姐姐,还能见到她。 可现在,他就坐在姜漾的病床前,虽然这个姜漾不是她,可她们实在过于相像。 与两个姜漾一眼就能分清段嘉嘉与段嘉慕不同,他一直没办法分清两个人。 罢了,这里的姜漾,终究不是他的姜漾。 他不叫那人漾姐,他叫她姜漾。 ———————— “所以你……”姜漾直戳他的痛点“你是把我当成某个人的替身吗” 段嘉慕一语凝噎,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在他的记忆中,那个被遗忘的人逐渐在他脑中浮现。 他也才刚想起来,作为姐夫收割机,他竟然放走了第一任姐夫。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漾姐。” “你出去吧。” 姜漾翻不了身,没办法背对着他,只好将眼睛闭上。 “旭彬呢” “出去给你买吃的了。” “还有别人吗” “还有池警官。”段嘉慕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今天来看你的人很多,但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了,只有我们的池霁小姐姐躲在暗处。” 段嘉慕给姜漾掖了掖被角“她应该有很多话想问你吧。” “姜哥,能不能不要伤害池霁” “没事伤害她干嘛我出去了,帮你把她叫进来。” 姜漾看着段嘉慕的背影,陷入一种无聊的疑问中。他刚才还对她那么温柔,自从她说了让他不要把她当成某人的替身后,他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算是默认了她的话吗 怎么越想越气虽然他想的那个人也是她,是分毫不差的她。 “你身边的人都透着一股神秘气息。”人还没进病房,声音先到了。 “不是让你别再调查车承泽了吗” “我查的不是车承泽,是段嘉慕。”许是有了上次的接触,池霁对她坦诚了许多。 “你查不到什么结果的,也别对我感兴趣。” “你有什么好查的”池霁无奈笑了笑“不过前不久,我遇见一个很神奇的女人,她的眼睛像一个黑暗陷阱,像宇宙虫洞。” “池警官,你这描述会不会太夸张了那该是怎样一双眼睛” “你见过之后,应该也会感叹一句震撼。” 池霁在说席幼吗这逆女背着她都干啥去了 “你让段嘉慕把我叫进来,是不是有事要交待” “恳请池警官救我一命。” “什么、什么意思”池霁十分诧异。 什么意思她被祝英逸从天台上推下来,幸亏有席幼提醒,她才提前布局让自己免于死亡,但身体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她没有死成,多疑聪明、杀伐果断的反派祝英逸怎么可能留着她这个威胁,在她没有帮他洗清嫌疑之前,他一定会找机会杀她的。 毕竟,她也不是傻白甜。 本想靠段嘉慕和金旭彬把祝英逸的人拦住,可当段嘉慕说池霁在这里的时候,姜漾便有了更好的解决方案。 让池霁救她,她就有机会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段嘉慕的感化进度已经百分之六十,再去几次,就能成功感化段嘉慕。 只要看到希望,她就有信心奔向光。 “唉,姜小姐,你怎么走神了”池霁在姜漾面前打了个响指“让我怎么救你” “躲在暗处,听到动静,立即冲进来即可。”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是祝英逸要杀她,姜漾不能让池霁抓住他。 的确,作为反派的祝英逸被抓也是活该,但至少现在不行。 。 第一百零九章 会重获新生还是去往天国 深夜点,一个护士装扮的女生走进姜漾的病房,姜漾急忙闭上双眼。 她透过眼缝看到女生从护士服的衣兜里拿出一针试剂,打在她的点滴瓶中,之后又大摇大摆地离开。 姜漾睁开眼,看着一滴一滴往下流的点滴,心中渐渐不安。 她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这时,席幼的声音在姜漾耳边响起。 「“母亲大人,有危险。”」 她的话音落下,姜漾心口处一阵剧痛,浑身开始抽搐。 旁边的心电仪发出乱响,那机器在为濒临死亡的人哭泣,它在送她最后一程。 这时候姜漾想起 “池霁……池……”救我。 池霁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又渐渐模糊,姜漾的听觉渐 渐削弱,直到听不见这世界的声音。 转换视角—— 池霁一直在病房的暗处蹲守,暗中发现一个护士来查房,给姜漾的点滴了加了药,这个护士是之前照顾姜漾的护士,她便没有多想。 可当机器发出乱响,她听到姜漾微弱的呼救,才意识到出事了。 急忙冲上前拔掉她的点滴,按下呼叫铃,医生很快赶来,姜漾再次被送进急救室。 段嘉慕之前一直病房外,想着病房里有池霁,便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便得知又出事了。 金旭彬买粥回来知道姜漾又出事了,径直追到急救室。 原本好好待在公司的姜老爷子接到消息,也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陆明俊视角】 陆明俊从未离开过医院,他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角落,站在不起眼的地方,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等她死亡传来的消息 还是等她传来危险解除的消息 他不敢靠近急救室,更不敢靠近姜漾的病房。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放任姜漾被伤害已经够卑鄙的了。 若是再假惺惺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就禽兽不如了。 成为坏人,他没得选。 可他不想让自己变成禽兽。 不去阻止,内心残余的善良会谴责自己。若去阻止,那被伤得血淋淋的自己就彻底被人丢弃了。 他还是太自私了…… 他是个坏人啊,本来就该自私,坏人不都这样吗 杀人的事都干得出来,为何偏偏对姜漾于心不忍呢 “我竟然还有心”他讽刺地笑了笑“我不是……早就没有道德了吗” “好在送来及时,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 不远处的急救室传来医生的宣判结果,他也松了一口气。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们在他身边穿梭,他的世界仿佛被按下慢放键。 走到医院楼下,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许修文” 【许修文视角】 许修文一直坐在医院的休息区,看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病患和家属。 医院里的人几乎没什么笑脸,他们要么皱着眉,要么一脸痛苦,要么一脸沉重。 这里是悲剧的聚集地,是眼泪最多的地方。这里是很多人重获新生的地方,也是许多人前往天国、坠入地狱的地方。 姜漾今晚,会重获新生还是去往天国呢 如果她真的死亡,应该会去天国吧,上帝是不会让善良的人去地狱的,地狱应该是他这种人待的地方才对。 毕竟他……亲手挖掉亲妹妹的心脏。 好可惜,他死后就见不到姜漾了。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中间相隔了他们无法跨越的一个人间。 其实,许修文一直觉得人间才是真正的地狱,这里是惩罚犯了错的神的地方。 急救室的灯又亮了,或许今晚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姜漾了,见不到那个给他带了粉色小猫咪保温杯的女孩了。 以后喝的每一杯豆奶,都不会再香甜。 可是,可是啊…… 他不能去救她,绝对不能。 他早就没有心了,早就没有了。 杀死乔舒云之前、杀死乔舒云之时、杀死乔舒云之后,他都是没有心的。 他时不时觉得呼吸很困难,要深呼吸才能供得上氧气,心口也会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这都是拜父亲所赐。 父亲遇到真爱,他真心祝福,可他有什么错呢 他要回去,一定要回去,改变曾经的一切。 他也想,重新做一回自己。 “好在送来及时,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 不远处的急救室传来医生的宣判结果,他微微笑了笑。 “看来你历劫期未满。” 他抬脚离开,走到医院楼下,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许修文。” 席幼站在医院大厅,看着门外的两个人影,叹息了一声。 “哥哥们再等一等,母亲大人来救你们了。” “我想,她应该会为你们点亮一盏属于你们的灯,为你们驱散所有黑暗。” “也请你们……” “救救她吧!” 席幼站在医院大厅,来往的人们穿透她的身体,各自忙碌着。 席幼就站在那里,无人看得见。 在姜漾半梦半醒之间,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已经累积了两次。”」 姜漾从梦中惊醒,正对上姜老爷子的视线,才一两天没见,他头上的白头发又冒了茬。 “爷爷我很好。” “爷爷对不起。” “漾儿啊……” 带着哽咽与疼惜的颤音让姜漾直接破防。 她眼泪从眼角划过,左边的眼泪还没滚落到枕头上,便被一直冰凉的手浇灭了温度,右边的泪被滚烫的指尖擦拭。 姜漾看着眼前的左右护法,有些哭笑不得。 —————— 往姜漾点滴里加药想要害死她的护士当晚就被池霁抓住,经过审讯,她招出幕后指使人,是祝英逸公司的人事。 也就是姜漾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带她去工位的那个人事小姐 姐。 祝英逸全程很配合调查,甚至还提供了人事小姐姐的线索。 被抓的人事小姐姐也对案情供认不讳。 她说,她只是仇富。凭什么她生来就拥有一切,而她只是 说酸了她几句,就要被开除。 姜漾信她说这句话是发自内心,但她可不信这就是她杀她的 动机。 她的这番话更像是为某人辩解,姜漾也知道,那个人就是祝英逸。 她为什么要帮祝英逸 或许是因为爱慕 或许是因为金钱 还有那位,早上还和医生一起积极拯救她的护士小姐姐,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便倒戈了。 若是受了威胁,那她理解,她不怪她。 若是受了贿赂,那……她对世人的人心啊,感到好失望。 至于祝英逸……那个幕后主使,他好像是铁了心要让她死呢,可是经过此番较量,他还会觉得她很好对付吗 她是被他从天台上推下来的,虽然推的动作不明显,可这帐他赖不掉,也正是因为他明白她知道他对她起了杀心,护士小姐姐才会想要杀她。 那晚,姜漾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看到祝英逸大家都在病房边,爷爷对他的态度特别不好,她还戴着氧气罩。 “爷爷,别怪英逸哥,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 “我看到英逸哥朝我伸手了,可惜没抓住我。” “漾儿,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 “对不起……”爷爷,得粗心大意啊,不然还没养好伤,又得遭受追杀。 。 第一百十章 逆子们最近的动态 获得两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已经很不错了,她不能贪得无厌,不然真的会死。 等她养好了伤,再想办法吧。 对于她姜漾来说,幸福不来敲她门,但是危险每天都会来问候她啊。 从以前的提心吊胆,到现在的胆大妄为,当人们穿越重重逆境,真的会变得更加厉害,更加坚强,更加勇敢。 但也会失去对美好的憧憬。 姜漾想,她永远不会对生活失去热情,因为……有人在等她回家。 姜漾就说她不是个上班命,爷爷偏不信邪。 每一次上班都是一场极限运动,第一次去上班,她被贺嘉许追着跑了一路的马拉松。 第二次上班,她被祝英逸逼着来了个无绳蹦极。 想要撮合她和祝英逸,大可不必用这种方法。 姜漾在家里养了半个月的伤,这期间都没遇到贺嘉许,不知道那家伙又去哪里打工。 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半个月,逆子们安静得很。 金旭彬帮姜老爷子处理事情,临走前她看到他在院子里点兵点将,莫名有些滑稽。 段嘉嘉趁她午休时,赶紧去花园照顾他的花,顺便给明只漾喂食。 她的伤好多了,但也只是勉强能活动的地步,要是现在拖着这副身体前往段嘉慕世界,她肯定折在那里。 姜漾总感觉,越接近感化后期,越容易遇到危险呢 席幼应该是闷得慌,突然现身要跟她唠家常。 “母亲大人,无聊吗” “怎么你想给我一些信息吗” “看你这次受伤这么严重的份上,我给你讲讲故事呗。” “什么故事” “关于哥哥们最近的动态,你想听吗” “听……” “前段时间有个黑转白的公司盯上姜氏集团,姜老爷子处理 了明面上的事后,旭彬哥就去处理暗面的事了。” 圣波城郊外仓库—— 金旭彬一身黑西装,内搭印着浅黄色向日葵的花衬衫,黑色发丝被汗水打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却又带着几分颓废美。 带风的拳头,翻飞的衣袂,人群中最矫健的身影,就是金旭彬。 “小的们,给老子上,了结了这群杂碎。” 在姜漾面前,他好像只说那两句跟随了他好几年的“老子”和“特么”,可在敌人面前,他的脏话就是另一个级 别的了。 “嘉哥一直跟在你身边,你应该最清楚他的情况。” 花园—— 段嘉嘉看着精心照顾的花终于开出最娇艳的模样,脑中想起桌上留言的字条,便采了一束新鲜的花,问刘妈要了花瓶。 端着插好鲜花的花瓶放到姜家每处需要花的地方。 段嘉嘉房间,书桌上。 你想照顾漾姐,为什么不亲自来 我怕你撞多了墙会得脑震荡,视觉神经撞坏了,我看不见听觉神经撞坏了,我听不到。语言中枢撞坏了,我说不出。 你和漾姐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我……算了,你……照顾好她。 “明俊哥在扮猪吃老虎呢,这种戏码他最拿手了。” “不过,之前老是被欺负、被侮辱的明俊哥已经强势逆袭,最近陆氏已经被他掌控了哦。” 陆家—— 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和另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手脚被绑住,跪在客厅。 “明俊,明俊啊,看在哥哥无知的份上,放了哥哥怎么样?” “哥哥”陆明俊好笑“你是谁哥哥” “逆子!竟敢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难道想杀了我们不成” “有何不可” 陆明俊冷笑一声“你纵容大哥让人对我做出那些肮脏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论心狠,我不如你们,论恶心,我也不如你们。” “你们到底是哪来的脸,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我” “父亲跟展世集团夫人商讨的事,不就是我陪好她,她许陆氏什么利益吗” “哥哥派去伤害我的人,不就是想着如何让我变成瘾君子,彻底被毁灭吗” “作为你们的亲人,我可没那资格,陆某高攀不起二位。” “嘉许哥这段时间也在努力打工挣钱追杀母亲大人哦,你消停了半个月,他也难得忙里偷闲。” 便利店—— 贺嘉许站在收银台,毕恭毕敬地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顾客,并勾起嘴角朝人家露出明媚的笑容。 这家便利店也因为有帅哥收银员坐镇,每天的营业额都翻了一倍。 老板为了留住他,特意涨了百分之四十的工资,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承泽哥最近很是苦恼啊,除了池霁暗中查他以外,哥哥们也惹了不少事。” 警局办公室—— 车承泽吃下一颗头疼药。 “督察长,城郊有黑帮火拼。” “谁”他一惊一乍,最近被池霁折磨得寝食难安,又不能杀了这人,又不能跟她翻脸。 臭刑警,倔得很。 “是bd组织和xk组织。” xk组织xk组织,金旭彬啊,真不让人省心。 车承泽起身提起外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赶紧集结警力。” “英逸哥最近状态有点疯批,他纠结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已经纠结了半个月,但又不能问你,问你就等于在你面 前自爆。” 祝家——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只要她坦白,姜老爷子一定制裁我,我可能早就死在这个世界了。” “她不可能不明白我对她的恶意。” “这世上真的有善良存在” 他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打死也不信。 “修文哥最近好像也在养病,好像上次你受伤,他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许家—— 许修文一边调制试剂,一边打电话。 “你的朋友被堵截了吗” “他们伤亡怎么样” “这件事警方应该不会管,明面上不过是圣波城两大黑帮火拼而已,他们巴不得双方死干净才对。” “姜漾听说最近伤好了许多,很乐观呢。” 。 第一百十一章 逆子们的目的 从席幼的透露中,姜漾得到了一些消息,金旭彬在帮爷爷处 理事情,xk组织是金旭彬在这个世界的帮派名,那bd组织又是谁的势力 许修文打的那通电话,接电话的人可能是陆明俊。 车承泽在偏袒金旭彬。 她休息的这半个月,段嘉慕、贺嘉许、祝英逸都没有动作,其他逆子都在加紧行动着呢。 至于段嘉慕,怎么说呢 现在姜漾闲下心来,才想起分析他的一举一动,自从她说她喜欢贺嘉许之后,他便一直追杀贺嘉许,而且与段嘉慕结盟的金旭彬很害怕她喜欢他。 莫非……他的目标是杀死她喜欢的人 “席幼,段嘉慕的目标是杀死我喜欢的人” “恭喜母亲大人,猜中嘉哥的目的,奖励你一个上帝视角,请问是现在用还是以后用” “先留着吧。”姜漾感觉段嘉慕很快被她收入囊中,莫名有些欣喜。 嘿嘿~任务就快完成七分之一了。 “席幼,金旭彬跟黑帮火拼和别的逆子有没有关系” “这个要母亲大人自己查哦。” 哦,姜漾明白了,有关系! 和席幼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还不了解她如果她问对了,她又不想回答,就会让她自己猜自己查自己解决。 要是没问对,她直接就否定了。 只是,她不知道和金旭彬对立的那个逆子是谁,他为什么有一个和金旭彬的xk组织实力相当的黑帮,为什么要对付金旭彬 姜漾想,那个黑帮的作用跟金旭彬的xk组织的作用是一样的,也是暗地里帮集团处理一些事情,结合前段时间爷爷处理的问题可以推测…… 有逆子已经对姜氏集团下手了,段嘉慕没兴趣,贺嘉许还是个打工人,金旭彬是姜氏的人、车承泽是个督察长,应 该也没必要。 祝英逸也是姜氏的人,他伤害姜氏也是伤害自己的利益。当然不排除他并不在乎这个世界的财产,祝英逸有嫌疑。 至于陆明俊,他的公司那么小,应该没办法撬动姜氏集团吧,也不排除他借刀杀人,陆明俊也有嫌疑。 嫌疑最大的莫过于药王许修文,虽然姜氏和许氏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冲突,但两个集团毕竟在争多亚堡第一集团的位置。 许氏是个万年老二,他们肯定不甘心。 再加上多亚堡政府鼓励竞争,并且每年会评选第一集团给予奖金,那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足够开两家分公司的。 七个人中,想要伤害自己的是贺嘉许,想要伤害爷爷的是祝英逸,许修文、陆明俊目前没有表现出任何伤害人的举动,那么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公司。 段嘉慕想杀自己喜欢的人,金旭彬一直在帮爷爷。 只有车承泽,很是让人琢磨不透,他不会是……想要保护所有逆子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大可让逆子们作死,引逆子们杀她, 反正警局那边,会有车承泽压着,这样反而利于她的目的。 “席幼,车承泽的目的是保护所有逆子吗” “他确实在保护逆子们,但你猜的方向不对。” 呼~任重而道远,不止她在行动着,所有逆子们都在行着 ,她若是动作慢了,人就没了。 若不是席幼将百分之九十的心思放在姜漾身上,她可能早就被逆子们玩死了,哪来的能力和他们抗衡呢 创造出聪明的反派和自己绝顶聪明是两码事。 已经累积了两次进入反派世界的机会和一次段嘉慕上帝视角,等自己伤好就去段嘉慕世界把嘉哥拿下。 相比于贺嘉许,反倒是祝英逸更加危险,贺嘉许追杀自己那么多次,只要跑快点就没事了,但祝英逸……只行动一次就让自己住院半个月。 既然段嘉慕的目标是杀死自己喜欢的人,那么想要牵制祝英逸,可能要靠段嘉慕了。 祝英逸不是想了半个月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揭穿他吗 她这就给他答案。 。 第一百十二章 激怒七逆子 ———姜家——— 姜老爷子听了姜漾的提议,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漾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姜漾上前扶住他“爷爷,您不是一直希望英逸哥照顾我照顾姜氏集团吗正好我也挺喜欢英逸哥的,我同意联姻。” “好!”姜老爷子兴奋地拍了拍她的手“漾儿,你可千万别勉强,若不是真心喜欢,不必为了爷爷搭上自己的幸福。” 姜漾鼻子一酸“爷爷,你可真不像一个集团的董事长。” “哪里不像” “你不应该为了姜氏,逼我跟英逸哥联姻吗” “姜氏再重要,能有亲人重要” “爷爷……”爷爷人真好,但是对不起“爷爷,我们以先订婚,相处一段时间后再结婚也不迟。” “虽然我喜欢英逸哥,可他应该不喜欢我吧。”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他只在乎自己孙女喜不喜欢。 姜老爷子兴奋之余,看到段嘉嘉目瞪口呆地站在客厅“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嘉嘉、嘉嘉拿花肥。”段嘉嘉说着转身跑走。 爷爷回公司,而姜漾去花园看明只漾。金色锦鲤在池塘里自 由自在地活着,衣食无忧。 “明只漾……”命治氧姜漾越想越觉得这名字别扭,若是取两个人的名字,不加那个“只”,那么这条金锦鲤就该叫明漾了。 明只漾,明漾,像极了她和陆明俊牵扯不清的命运。 “听说你又移情别恋了。” 还是熟悉的声音,只是声音的主人已经换了一个人。 “姜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段嘉慕答非所问“喜欢祝英逸哪里” “又高又帅又有钱。” “这可不是正确答案。”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你不应该喜欢他才对” “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谁” “啊~”段嘉慕恍然大悟“我忘了,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姜哥,我今天好像没招你惹你吧,移情别恋不是人之常情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段嘉慕答非所问“是不是你只喜欢伤害你的人” 哇哦,这个问题很危险啊。 “我说过了,移情别恋是人之常情,你不会觉得我纯情到只喜欢贺嘉许一个人吧” “是吗”段嘉慕黑着脸疾步朝姜漾走去,一把将她推进池塘“我这样做,你也喜欢我吗” 扑通一声,姜漾被池水打湿,池塘里的鱼儿们惊惶逃窜,好 在池水不深,只没过她的脖子,站起来就能保命。 “段嘉慕!”姜漾气愤地看着他“你想杀死我吗” 段嘉慕蹲下身看她“姜漾,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你会不会喜欢我” 又问了一遍! 这家伙真以为她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在这里折磨她呢!不过,他为什么要问这么暧昧的问题 “段嘉慕,请你不要再把我当成你记忆里的那个人,我不是谁的替身。” “呵……”段嘉慕看起来也十分气愤,扭头就走了。 看他这模样,应该是喜欢上去他世界的她了。既然将她推进池塘,就别怪她利用他了。 姜漾为了得到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故意被他欺负,不然她该怎么感化逆子们呢 人对自己不狠,是立不稳的! 姜漾站在水里哆哆嗦嗦,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隐隐发痛。没 过多久,传来席幼的惊呼声。 「“母亲大人,有危险,你这是在干什么赶紧爬出去啊。”」 「姜漾故作委屈“这个池塘是用来养鱼的,不是用来游泳的,没有扶梯,而且我、我身上有伤爬不出去。”」 就算席幼看穿她又怎样,这可不是自杀,她是被段嘉慕推下来的,而她也确实爬不上去。 激怒段嘉慕,让他扭头就走,害她重伤,再去鬼门关走一遭才是姜漾的目的。 若姜漾真的有必要爱惜这副身体,刚才她就不会和段嘉慕吵架,而是告诉他,她还有伤在身。 若她顾惜这顾惜那……她永远都不可能完成任务。 姜漾不知道逆子们拿什么去赌,而她只有这条命。 ———医院——— 段嘉嘉趴在急救室门前哭。 “怎么了漾姐怎么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刘妈正在池塘边哭喊着拨打为什么段嘉慕出来一趟,漾姐就掉进池塘里了 他只是担心漾姐和别人订婚,段嘉慕会难过,才会撞墙让他出来挽留,没想到他将事情办成这样。 金旭彬回来的时候,嘴角还有淤血,刚到姜家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段嘉嘉,到底怎么回事” “嘉嘉不知道,嘉嘉醒来就看到刘妈在打急救电话了。” “你详细说说,今天老子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 “漾姐提出要与祝英逸联姻,老爷子答应了,然后我、我就把段嘉慕放出来,醒来就看到漾姐被刘妈救上来,躺在池塘边了。” “你说什么姜漾要与祝英逸联姻”这是为什么 “你好好守在这里,老子要出去一趟。” 得把花园的监控处理一下才行,不然段嘉慕可得遭殃了。 现在两人还没有到分道扬镳的时候,有个盟友总比没有好。 不过,姜漾为什么突然要和祝英逸订婚 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惹的祸 。 第一百十三章 联姻是最好的突破口 姜漾醒过来的时候,段嘉嘉、金旭彬、爷爷都在现场。她就 知道,虽然她虐待自己的伤口可能会害死自己,但她还是相信多亚堡医生的医术。 「“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现在累积次数是三次。”」 “漾儿啊,你怎么掉进池塘里去了差点就救不过来了。” “对不起爷爷,我就是脚滑了一下。”花园那边压根没有监控,除了她和他,没人知道这是谁干的。 当初段嘉嘉住进来时特意安排的,只要是属于他的私人领域,都不会有监控。 “下次可得小心了。” “我知道了,爷爷。 她这一辈子,恐怕要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安稳度日是不可能的。 在医院大概又待了一个星期,她回家养病。 有偌大的姜氏集团需要打理,爷爷长时间不归家,至于刘妈,家里就她一个佣人,她每天都忙前忙后的,也很有分寸感,不该听的从来不听。 除了必要的事情会打扰她之外,其他时间都远远避着。 姜漾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躲在窗帘后面听着窗外的金旭彬 和段嘉慕在对峙。 “你为什么要伤害姜漾” “你知不知道她身上有伤,那是骨折。” “她差点就活不过来了,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段嘉慕沉默许久,回答了一句不搭边的话。 “她要和祝英逸联姻。” 虽然金旭彬知道老爷子早就有这个意图,可事情发生的时候,他 的心里竟然涌现一股异样的情绪,这种失落感比得知段嘉慕推了姜漾还要强烈。 半晌,他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要是移情别恋,你去杀祝英逸啊,干嘛推她”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段嘉慕当时很气愤,觉得姜漾这个人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好不了了。也想试试,如果他对她不好,会不会…… “不过,她好像真的没救了。”金旭彬垂下头,叹息道“贺嘉许追杀她,她喜欢贺嘉许。” “祝英逸推她下天台,她要和祝英逸联姻,就怕自己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是祝英逸” “虽然老子没证据,也没办法进入内部探查情况,但姜漾坠楼跟祝英逸脱不了干系。” 金旭彬拍拍段嘉慕“去吧,杀了祝英逸,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祝英逸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段嘉慕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姜漾转身离开,没再偷听两人的对话。他们这么一说,她好像真的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上头啊,谁害她她就喜欢谁。 下午,祝英逸和爷爷一起回家,那时候姜漾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段嘉慕和金旭彬坐在花园里。 玄关处传来开门声,爷爷进屋,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定睛一看,是祝英逸。 “……”现在姜漾看到祝英逸,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坠落的失 重感“爷、爷,你、你……怎么……”把这逆子带回家。 “漾儿这么激动啊英逸也答应娶你了,这段时间他会在家里教你管理公司的事。等你伤彻底养好了,就给你们办订婚典礼。” “等你们相处得差不多了,便挑一个良辰吉日把婚给结了。” “娶、娶我”虽然姜漾知道姜老爷子的铁血手腕,但没想到祝英逸答应得这么快。 这逆子,莫非是改变战术了 他以未婚夫的身份更容易得逞,姜漾看着热情招呼祝英逸的 姜老爷子,心里莫名一阵愧疚。 爷爷,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漾漾。”祝英逸也不客气,自来熟般主动抱了抱她“漾漾要早点好起来哦。” 然后扬起标准的逸式微笑,心里一阵…… 看着他这样,她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等姜漾回神时,金旭彬和段嘉慕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两双 眼睛正死死盯着祝英逸扶着她肩膀的手。 “祝总身份尊贵,照顾小姐这种事,还是交给老子吧。”即便当着姜老爷子的面,金旭彬也会自称老子。 姜老爷子看中的是他的办事能力,从未跟他计较过这种东西。 他只是说习惯了,说出那句“老子”,他并未觉得自己有多优越,所以姜老爷子也只当那句“老子”是他的自称。 金旭彬扶着姜漾坐到段嘉慕身边,远离了祝英逸。但自从上 次段嘉慕推了她之后,她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尴尬。 姜漾本能地朝金旭彬身边挪了挪,他见状,又狠狠剜了段嘉慕一眼。 他什么都没说,一直沉默着。 “旭彬啊。”姜老爷子发话了“以后漾儿的丈夫就是英逸了,希望你对他能像对我一样。” “老爷子,您这话说得可就太绝对了,依姜漾这花心程度,指不定没等到结婚就移情别恋了。” “她身边长得又帅又优秀的男生可不少,更何况姜漾还不认识那些隐藏在多亚堡各个角落的精英们。” 祝英逸嗤笑了一声“若是漾漾不喜欢我,那就是我魅力的问题。” “祝总管理公司的能力确实不错,但是魅力这东西,可不是靠自己的嘴确认的,那是别人对你的评价。” “……”姜老爷子有些无语“你要是有管理公司的能力你的魅力也不差。” 金旭彬一愣,这是得到老爷子的夸赞了吗那么得到他的认可,求他帮忙的日子还远吗 “老爷子,旭彬想要跟祝总讨教讨教管理公司的事,不知道……”金旭彬虽然在老爷子面前说‘老子’,却不对着老爷子自称‘老子’。 这点是非,他还是分得清的。 “当然可以。”姜老爷子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祝英逸“英逸可以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祝英逸还能驳了老爷子的面子不成“当然可以,教漾漾的同时顺手的事,我欢迎所有好学的小白。” 和祝英逸联姻吗 以前的姜漾非常抗拒这件事,总觉得联姻会绊住她的手脚,可看着眼下的局势,想要感化祝英逸,联姻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当然,她不会让他们顺利结婚的。 每个人每天的想法都不一样,她必须思维多变,灵活变通才能与这些逆子们周旋,虽然赢的机会很渺茫,但也要坚持下去。 改变了他们,她才能回家。 姜漾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母亲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她需要她。 再难也要坚持下去,姜漾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也努力说服 自己别在生段嘉慕的气,也再说服自己主动接近祝英逸。 可毕竟他推她那事还历历在目,她还是再缓缓吧。 许是有祝英逸在,姜漾连晚饭都觉得食之无味,一想到以后要跟他一直打交道,她就……心里发毛。 。 第一百十四章 微笑型抑郁症 ———祝家———— 祝英逸吃过晚饭,开车回到家,便看见门口站在两个人影。 一个是许修文,一个是狠人陆明俊。 祝英逸停好车,走向两人。 “进屋喝一杯”他似是想起什么“修文还喝豆奶,对吧” 祝英逸一拍脑门“这就让人给你准备。” 许修文无奈地看着祝英逸,他说的没错,自从那次酒吧事件之后,就疯狂爱上豆奶的味道。 但也只是爱上了豆奶的味道! 三人坐在祝英逸家客厅,祝英逸和陆明俊手里一人一杯威士忌,唯独许修文双手捧着一杯豆奶。 “听说你和姜漾要联姻了。” “嗯嗯。”祝英逸喝了一口酒“订婚典礼定在她伤好之后。” “前段时间,你还非要杀她不可。” “她……”祝英逸陷入沉思,片刻后有些想笑“她的生命力好像很强,可不是一般人能杀死的。” “毕竟,她可是席幼精挑细选的原著居民。”他笑了笑“所以我改变战术了,只要我对她好,让她打消对我的怀疑,到时候再动手。” “她短时间内不会怀疑我,等她反应过来时,我可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到时候姜氏集团就归二位处置。” “席幼也太狠了,给我们的特权是达成成就,就可以获得许愿的机会。” “但她给我们每个人定的成就,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之前我以为我的任务很简单,可实施起来才知道其中的困难。” “对了明俊,你哥和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陆明俊听到“哥”和“爸”的字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祝总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那么陆总,请问我说错了什么” 祝英逸也不是个脾气好的,虽然两人因为达到目的将酒吧的事情翻篇,可两人的隔阂一直都有。 “我在这世界既没有哥也没有爸。” “怪不得你下手那么狠,如果你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你会拿你哥和你爸怎么办” 陆明俊冷笑了一声“二哥都杀了,大哥和所谓的父亲,还有 所谓吗” 许修文啜了一口豆奶,感叹道“真想不到你这种愿意给盲人耐心的善良小孩,也会这么狠。” “别拿善良形容我,我可配不上。” 陆明俊单手托腮“你们知道外向抑郁症吗” “也叫微笑型抑郁症,他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实际心里抑郁情绪很严重,他不会去说自己的苦恼,只是默默把情绪都放在心里。” “这类抑郁症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现,看起来和正常人是一样的,很难发现。” “但……”他低下头,双眼无神“微笑型抑郁的内心还是很痛苦的,他会为了工作和生活选择强颜欢笑。” “他经常会情绪低落,意志力减退,注意力不集中,甚至记忆力变差。他感觉很纠结,很累,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甚至会悲观厌世,但总会在人多的时候勉强微笑,努力表现得正常。” “一个人的时候,他自己坐着坐着就哭了,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明俊全程用“他”指代自己,这还是外向型抑郁症的表现啊。 “某抑云患者,你又开始了,这话你都说好几遍了。” 是的,陆明俊说好几遍了,几乎一有机会就会提起这件事,但是没人能帮他,没人愿意帮他。 “明俊啊!”许修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明俊苦笑了一声,看吧,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的。 他理解不了祝英逸和许修文经历的痛苦,他们同样也理解不了他的痛苦。 他是善良的,在回到陆家之前,他是个乐观开朗,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善良孩子。但是……自从那一句句嘲笑与指责落到他身上后,一切都变了。 他想要保持善良,又想要反抗。 没人知道吧,只要是一个人待在黑暗环境中时,那种无助感就会将他包围,没人知道他是个爱哭鬼。 他苦笑了一声,选择闭嘴不言。 。 第一百十五章 和谐的学习氛围 ———姜家——— 自从姜漾向爷爷提起让祝英逸做她未婚夫,他答应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 以前的姜漾的从来没想过,祝英逸会洗手为她羹汤。 原本和段嘉嘉喝得好好的玉米排骨汤,听到刘妈说是祝英逸熬的,姜漾吓得喷了段嘉嘉一脸。 正在这时,祝英逸出现在她面前,腰间的围裙还没解开。 “漾漾帮我解一下围裙,我的手脏了,不太方便。” 姜漾看了刘妈一眼,刘妈恨不得把‘我老了’、‘眼瞎了’写到脸上,还没开口,人就跑了。 她又转头看向段嘉嘉,他正委屈地擦着脸,正准备开口,他便急忙起身朝洗手间跑去。 这…… 姜漾硬着头皮上前帮他解开围裙“英逸哥,你会不会演得太过了?一点都不温馨,怪吓人的。” “我有演吗?”祝英逸恰到好处的逸式无辜。 “有,你之前就在我面前演,你对别人都有笑脸,唯独对我没有,现在不是演是什么?”姜漾没有提起他推她的事,是不想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总之,姜漾得让他知道……她不知道他想暗杀她就可以了,装装傻白甜她还是能行的。 “英逸哥,你以前对我脸可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可能是我有病吧。”姜漾试图给他洗脑,她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才喜欢他的。 祝英逸一把夺她手里的围裙,把桌上的玉米排骨汤端走,一碗都不留。 他临走前不忘嘀咕“不识抬举。” 她听得见,别以为她耳朵聋。 姜漾知道,他现在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不过是转换战术了而已。 但姜漾没想到,他竟然能下这样的决心讨好她。如此可见,他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能屈能伸。 这样的人少惹为好,但姜漾忍不住想出口恶气。 段嘉嘉从洗手间出来,脸上的汤渍已经被清理干净,他回到客厅,看到桌上空空如也。 段嘉慕郁闷“漾姐,嘉嘉的玉米排骨汤呢?” 姜漾没有回答。 段嘉嘉又继续问道“刚才不是还在这儿的吗?被你喝了?” “人家不给你喝呗。” 他的脸瞬间垮下来,委屈得不行。 自从上次说她不识抬举,端走玉米排骨汤之后,她再也没享受过祝英逸的高超厨艺,早知道他还有隐藏的这一面,她配合他演出又怎样呢? 他似乎又变回原来的状态,但态度比之前好一些,也不会露出完美到变态的笑容。 虽然他对她另有目的,但是他教她如何管理公司时,确实不遗余力。 不仅是她,就连金旭彬也学到不少东西,但平常段嘉嘉不跟我们一起学习,对于一个智商留在八岁的人来说,学习管理实在过于勉强。 “报表不是这样做的!”祝英逸作为老师,他是温柔的。 姜漾仿佛看到他作为温柔男二时的场景,他曾经也这么教过那个伤害他的女人吧。 姜漾想着想着,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我是你第一个教的学生吗?” “不是。” “……”姜漾撇了撇嘴。 看吧,他肯定教过女主沈绮文。 “金旭彬是第一个,他来的比你早。” “……”姜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茬。 “勿ue老子。”金旭彬瞪了她一眼,赌气道“你们要谈恋爱就自己谈,老子只想好好学习。” 学习的地方是花园的乘凉伞下,段嘉嘉站在池塘边暴晒着,他虽然不学这些东西,但双眼却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这边。 风轻轻一吹,祝英逸的丝绸衬衫舞起一阵波纹,里面的腹肌若隐若现。 “专心听讲。”他伸手敲了敲姜漾的额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宠她呢。 “花痴。”金旭彬的话音落下,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只留一个白色背心。 腹肌纹路透过背心一览无余,手臂上的肌肉也很有线条美感。 “专心听讲。”祝英逸有些恼了,又敲了姜漾一下。 正当她打算擦干嘴角的口水,专心听祝英逸传授管理公司的知识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石子落入池塘的声音。 姜漾顺着声音望去,正巧看见段嘉嘉掀起衣角,转瞬间,他便将t恤脱下,上身一丝不挂。 段嘉嘉假意看了一眼远方,转头看向姜漾时顺便转身对着她。 那线条感流畅的八块腹肌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有盛开的向日葵作陪,更显得那画面极致诱惑。 许是她看久了,段嘉嘉咳嗽了一声,自顾自感叹一声天好热,便一头扎进池塘里。 “卧槽……”这家伙干嘛呢? “段嘉嘉,那是明只漾的家,你别把池水给污染了。” “噗……” 金旭彬与祝英逸不约而同传来笑声。 姜漾着急“炸炸,快去把他揪上来。” 金旭彬二话没说,放下签字笔几个箭步跨过去,把段嘉嘉揪起就往池塘边扔。 “出、出浴……” 正当姜漾不由自主念叨时,一个人影挡在她面前。 “专心听讲。” 祝英逸!祝英逸!祝英逸! 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他! 如果逆子们永远和谐,这个世界的生活看起来似乎也不错,尤其是逆子们,虽然心肠坏透了,但好在有一副好皮囊。 。 第一百十六章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金旭彬拉过段嘉嘉,低声询问道。 “你发什么疯,没事跳什么池塘?” 段嘉嘉低头绕着手指“嘉嘉害羞。” 金旭彬一巴掌拍在他的光臂上“那你还脱衣服?” 段嘉嘉搓了搓被拍红的胳膊,紧张地说道“嘉嘉怕漾姐被那个男人拐走。” “为了谁?为了段嘉慕吗?你特么简直就是个傻子。”刚才还是拍轻了,段嘉嘉竟然想帮段嘉慕争取姜漾? 笑话,他们是两兄弟吗?明明是双重人格。 或者说,这件事的本质是段嘉嘉也依赖姜漾? “金炸炸,骂人是不好的。” “谁允许你叫老子金炸炸?” “漾姐也这么叫。” “她是她,你是你!” “……”段嘉嘉莫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个阻碍“金旭彬,你可别对漾姐有什么心思,她可不喜欢没有礼貌的小孩。” “谁是小孩,你才是小孩。” 金旭彬见状,故意戳了段嘉嘉的脑门一下,他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身上的水滴落滴落往下掉。 “杵这儿干嘛呢?赶紧跟老子进屋换衣裳啊。” 段嘉嘉看了不远处的两人一眼,暗暗下定决心。 【段嘉慕视角】 与其说段嘉嘉依赖慕依童,倒不如说段嘉嘉依赖段嘉慕。 他想帮段嘉慕争取一切,想用这种方式报答他,即使那个人根本不在乎。 不管段嘉慕对这个姜漾什么态度,他只知道自己要帮段嘉慕留住姜漾。 他不懂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也分不清那么复杂的东西,只要她们给他的感觉一样,那这个漾姐就是那个姜漾。 段嘉嘉自从知道祝英逸要和姜漾订婚之后,整个人开始焦虑不安,几乎成了盯漾狂魔。 公司管理知识,那是什么东西? 他学不懂,也不想学。 但若是不学,就没法光明正大地盯着姜漾。 于是,他顶着太阳暴晒站在池塘边,眯着眼睛盯着漾姐和祝英逸,绝对不可以抢走漾姐。 都是微风惹的祸,吹起祝英逸的衣襟与丝绸衬衫,若隐若现的好身材搭配那张精致的脸,别说漾姐了,就连他自己都看得有些迷失。 本以为事情很快就会过去,没想到金炸炸又掺和进来。 他……简直无耻,竟然脱掉外套,只留下一个背心? 漾姐还有花痴属性吗? 为什么对着金炸炸那样的人也能花痴起来? 不行,嘉哥不能输。在心里做了一番斗争之后,故意往池子里扔了一块石头,吸引漾姐的注意。 她转过头的瞬间,段嘉嘉眼疾手快脱掉自己的t恤。 怪、怪害羞的,他下意识想伸手捂住肚子,可这样显得太小气了。 尴尬地站在原地,见漾姐一直盯着他,脑子一热,纵身跳进池塘里。 哇,天地自容~ 段嘉慕要是知道今天这事,会不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金旭彬视角】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个好东西,谁伤害她她就喜欢谁。 以前贺扒皮更狠,要是贺扒皮也会管理公司,估计就没祝英逸什么事了。 就是不知道两人结婚后,他还能不能看见有皮的姜漾。 看她对祝英逸的态度,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金旭彬想,如果他伤害姜漾,姜漾会移情别恋喜欢他吗? 唉不行不行,这想法不行,还得讨好老爷子呢。 以前的姜漾都大大咧咧,像个缺根筋的皮小孩,和她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犯花痴。 竟然是对祝英逸?难道祝英逸才是真爱?有衣服隔着,她都能对人家的垂涎三尺? “花痴。”他骂了姜漾一句,便脱掉自己的外套。 今天,他非要跟祝英逸比个高下,到底是丝绸衬衫若隐若现的身材更诱惑,还是直接能看到腹肌纹理的身材更让人垂涎…… 他这可是最近的限制级…… “扑通……” 金旭彬转头看向声源,便看到段嘉慕,啊不,应该是段嘉嘉,他直接把衣服扒了。 好家伙,直接出肉装。 他认输,得认输啊。 再比下去,底裤都得被扒了,红猫内内不就被姜漾发现了吗? 啊真无聊,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祝英逸视角】 他做事认真是出了名的,不动歪心思的时候,他才会有曾经半点影子。 金旭彬学得倒是认真,可姜漾就奇奇怪怪,时不时偷瞥他两眼,时不时盯着自己发呆。 听说姜漾提出和他订婚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症状真是这样吗? 这个姜漾奇怪得很啊,但不排除她是为了姜家和他联姻。 他教着教着,金旭彬莫名其妙把外套给脱了,干嘛呢这是? 还没从金旭彬的迷惑行为中找到答案,不远处的段嘉慕又把上衣给脱了,那哥又在干嘛? 姜漾这动不动就花痴的状态,让他怎么继续讲下去? 正在此时,那家伙突然一头扎进池塘里,不会被人下蛊了吧,这操作实在是太迷惑了,姜漾身边能有个正常人吗? “卧槽……” “段嘉嘉,那是明只漾的家,你别把池水给污染了。” “噗……”原谅他没忍住。 要说姜漾花痴吧,段嘉慕和池塘,她在乎的是池塘会不会被污染。 要说姜漾不花痴吧,她又盯着人家的身材移不开视线。 当金旭彬把段嘉慕扔到池塘边,两个湿身的人,衣服紧紧贴着身体……女孩子看不得这些,别污染女孩子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挡在姜漾面前,在他的思想里,这是绅士风度,至于别人怎么想,他就管不了了。 。 第一百十七章 差点被花盆砸死 金旭彬换好衣裳,便回来继续听讲,但是段嘉嘉却一去不返。 罢了,他也不学这些东西,不来就不来吧。 只是金旭彬,他为什么热衷于学习管理公司的知识,难道他也想自己开公司当老板? 可他已经是一方势力的领头人,还在乎一个小小的公司吗? “专心听讲。”祝英逸又敲了姜漾的脑门一下。 躲的时候她无意间瞥见二楼罗马柱旁边,段嘉嘉站在罗马柱栏杆旁边,手指把玩着花盆。 那眼神…… 等等,那眼神绝不可能是段嘉嘉的,是段嘉慕。 姜漾看向祝英逸站在乘凉伞边缘,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那花盆落下可以砸中的地方。 她已经向席幼证实,段嘉慕的目的是杀死她喜欢的人,所以段嘉慕要对祝英逸下手了? 如果她把握好机会,既可以得到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也可以感化祝英逸。 姜漾余光瞥见段嘉慕伸手推了花盆,她咻一下起身将祝英逸推开…… 「“母亲大人,有危险!”」 花盆从祝英逸眼前经过,他反应极快地将姜漾往他怀里拉去,头顶一阵劲风吹过,花盆被踢到不远处摔了个稀烂。 姜漾听到祝英逸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慌张。 「“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目前已经累积四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还有一次段嘉慕世界上帝视角,需要使用时请呼唤我。”」 听到席幼的声音,姜漾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刚才好凶险,她的头骨差点开出花来。 祝英逸松开抱着她的手“今天先到这儿吧,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离开。 “姜漾,你有没有事?” 祝英逸还没走出花园,便听到金旭彬的大嗓门。 “多亏了你们,我还好,花盆不能放在阳台上,竟然掉下来。还好躲得及时,不然伤到人咋办?” 金旭彬看了阳台一眼,没再说话。 他以为只要他不说,她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更多。 无论是人性的恶劣,还是现实的黑暗,她经历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她只是在所有人面前假装傻白甜,假装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而且。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她的目的。 金旭彬离开花园,姜漾站在池塘边,看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明只漾,等感化了段嘉慕和金旭彬,下一个就是你爸爸。 「“母亲大人厉害啊,竟然累积了四次。”」 「“总不能一直靠你扒皮哥给我制造机会吧,我再去折腾他,他可能要沦为流浪汉了。”」 「“母亲大人,扒皮哥有一手扒皮的好手艺,你说他去屠宰场的工资会不会比其他地方高一点?”」 「“……”姜漾一愣“猪皮能美容养颜呢,顾客恐怕不同意店家把猪皮都扒了吧,谁会买扒了皮的猪肉?”」 「姜漾突然想到什么“拨猪毛倒是可以。”」 「“……”这下席幼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无法想象扒皮哥成为杀猪匠的样子。”」 姜漾也想象不到。 【祝英逸视角】 他明明感到头顶一阵发凉,紧接着被姜漾推了一把,当他意识到花盆从楼上掉下,便下意识将姜漾往自己怀里带。 好在大家都没受伤! 他不是好人,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既然决定一种方式解决姜老爷子的问题,就不会再置姜漾于死地。 可是,她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她善良吗?因为她愿意包容别人吗?这又是她接近自己的手段吗? 女人的心为什么这么复杂? 她的善良,和沈绮文的善良一样吗? 一样的吧,女人都一样,都是假装小白兔的大尾巴狼呢,她们狠起来,男人都得靠边站。 但是今天,还是得感谢姜漾。 【金旭彬视角】 在金旭彬看到花盆的瞬间,他条件反射般站起来,本能般抬腿一踢,在花盆即将与姜漾脑袋接触时,他踢开了花盆。 若是这一盆砸下去,姜漾不死也会变成二傻子,每天阿巴阿巴阿巴…… 现在想想都觉得好麻烦,好在她平安了。 好在……他出手够快。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他将自己的紧张归结于……他完成任务后,就没有人照顾姜漾了。 如果她阿巴阿巴阿巴的,是没有男人愿意要她的,就算有钱,等老爷子不在了,她还是会过苦日子。 毕竟,姜漾对他还可以。 就算他是个坏人,还是将自己的恻隐之心给了姜漾。 。 第一百十八章 进入七逆子世界(五) 上次的事件已经过去两周,姜漾的伤好得差不多,结束一天的学习之后,提前吩咐刘妈以及段嘉嘉,让他们别来二楼打扰她。 她有四次机会,可能要在反派世界待上个小时左右。 ——房间内—— “母亲大人,请问进入谁的世界呢?” “当然是段嘉慕。”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处空旷的公园内。远远便听到一个男生的咒骂声,好奇去看了一眼。 段嘉嘉?还是段嘉慕低头站在一个男孩面前。 “我暗恋了她五年,终于等到她离婚,你能不能别阻拦我们?” “你年纪小,不懂疼人。” “段嘉嘉!”面前的男孩气急。 “夏锐翰,爱没有错,只是你不懂疼爱一个人,我姐姐跟着你不会好过的。” “若非要在你和博宜年之间选一个姐夫,我宁愿选博宜年。” 看来是段嘉慕啊! 那么段嘉嘉之前应该是被打过了,不然段嘉慕也不会出现。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和你姐姐结婚的,我好不容易等到她离婚,我不会放弃的。” “如果你能接受姐姐把百分之九十的精力都分给我,你能接受她是个扶弟魔的话,那你们结婚吧,我没有意见。” 该说的要说清楚,他不希望这个人像博宜年一样,因为同样的原因离开他的姐姐,同样的伤,受过一次就好了。 眼前叫夏锐翰的男孩一下噎住,很显然是不怎么接受这件事。 段嘉慕看他的反应,叹息了一声。 “放弃吧,你不合适。” “为什么你不能离开依童呢?”原本沉默的男孩突然开口“为什么要拖累依童呢?” 段嘉慕见他发怒,有些纳闷。 “我选择离开过,但是……” “你不应该只是离开,你应该去死,你就该去自杀的,只有你死了,依童才不花心思在你身上。” “她才不会对你感到亏欠,也不会把本该给丈夫的精力与爱都给你……” 夏锐翰一步一步朝段嘉慕靠近,他表情受伤,失落地往后退了退…… “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死?” 段嘉慕眼眶一红,上前掐住夏锐翰的脖子,力气大到要将人脖子掐断。 这次直接上手吗? 不知死活的夏锐翰还在挑衅他“对!” 脸憋得通红,呼吸已经变得困难,却不相信段嘉慕真的杀了他“你就该死,你就是个累赘,又疯又傻,是你姐姐的拖油瓶。” “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死?” 被激怒的段嘉慕又重复问了一遍,姜漾很清楚,这是他生气暴走的前兆。 暴怒的他,真的会杀了眼前的夏锐翰。在原著中,他确实杀掉了第二任姐夫夏锐翰。 可能是因为她的出现,导致夏锐翰还没和慕依童结婚,两个人便起了冲突。 段嘉慕虽然戾气很重,但在此之前,他都是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人,这一次,她依旧会拦住他跨过道德底线跌入深渊。 “不是!” 姜漾走上前捆住他的后背,回答道“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你死,我希望你好好活着,身心健康地活着。” “姜、姜漾。”段嘉慕的眼眶瞬间通红,松开夏锐翰的脖子“你来了?” “嗯嗯。”姜漾放开他,转头看向眼前这个夏锐翰的男孩。 “咳咳咳……”他难受地看着他们。 “夏先生,嘉嘉和依童姐是一家人,他们有着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你并没有资格替依童姐抉择什么。” “依童姐和你不一样,她是个负责人的人,她要肩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若是依童姐选择抛弃嘉嘉,他就算去流浪,也不会再打扰你们。” “姜漾……” “夏先生,你刚才的想法很危险,你是想要杀人吗?” “我……”夏锐翰后退了几步。 “锐翰,我们分手吧。”慕依童不知何时出现,看她的样子,刚才应该在偷听。 至于偷听了多少,姜漾就不得而知了。 “依童我……” “锐翰,嘉嘉为什么该死呢?” 慕依童红着眼“他小时候被拐,又不是故意的,看见那么多黑暗,不是他自愿的,他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也不是他自愿的。” “如果要论谁该死,不应该是伤害他的人该死吗?” “依童,你要和你弟弟过一辈子吗?” “我……”慕依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换姜漾,她也不一定清楚自己的答案。 “如果当初我看好他,他就不会被拐了。” 憋了这么久的秘密,今天终于说出口。 “如果当时不是我任性离家出走,他不追出来找我,就不会被拐了。” 话说到这份上,夏锐翰确实无话可说。 “让我好好想想,我好好想想。”夏锐翰红着眼后退着,脖子上的掐上的掐痕让人无法忽视。 他退着退着,转身跑走。 留下慕依童一人,站在原地哭红了眼。 段嘉慕上前安慰她“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能不能不要哭?” “嘉嘉……” “姐,要不我们分……” “不可以,作为姐姐,本就该照顾好弟弟。” 慕依童收起眼泪,回头看姜漾“姜漾,你又来了?” “依童姐好。” “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陪着姜漾吧。” “可是姐……” “让我静一静,让我静一静,让我静一静好吗?”慕依童的情绪再次濒临崩溃。 “让依童姐自己静静吧。” “姐……” 段嘉慕看着慕依童跑走的背影,有些无奈。 “没事了。” 他朝姜漾笑了笑“好。” 。 第一百十九章 能原谅不能释怀 夏锐翰姜漾知道,是第七部小说的三大男主之一,喜欢慕依童五年之久的年下,年纪和段嘉慕一般大。 早在博宜年之前,他便喜欢慕依童,后来慕依童与博宜年在一起,他都没放弃。 若不是段嘉慕杀了博宜年,他压根没机会接近慕依童。 没接触慕依童,也不会成为第二个被收割的对象。 可如今,因为她的出现,原著的剧情有所改变,博宜年没被收割,而是和慕依童离婚了。 原著在描述段嘉慕非要杀死姐夫们的原因是因为段嘉慕想要占有姐姐独一份的爱,原著中的慕依童对段嘉慕也非常溺爱。 如今姜漾借席幼之手来到段嘉慕世界之后,那些被她省略的叙述中,竟然包藏着男生们的杀心。 他们沉默了片刻,段嘉慕突然开口。 “姜漾,我等你好久了。” 前方的视线被眼前的男孩遮挡,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漾,脸上的阴霾散去。 “刚才还和夏锐翰争得面红耳赤,现在一点都不生气吗?” “过去式而已,何必为他生气?” “过去的一切,你真的放得下吗?” “老实说我放不下,我是活生生的人……” 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忘记那些‘诋毁’在心上烙印的疤呢?每次提起都会有情绪才是人之常情啊。 段嘉慕能做的莫非是为了某个人大度地原谅那些人,对往事不再提起。 有句话叫能原谅不能释怀。 大概就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吧。 他永远膈应那些人,再也不与他们产生交集。 不管是故意给别人造成伤害,还是无心给别人造成伤害,那些痕迹都是摸不掉的。 当然,想要伤害他的人也不会在乎他的心情。 以前的段嘉慕会亲自处决伤害他的人,但是现在,他选择让别人当刽子手。 伤害别人的人真的能高枕无忧吗? 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再嚣张的人有一天也会遇到对手,对手出现的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这种现象被世人称为天道轮回。 “如果这世界上的人能多一点善意,会不会没有那么多悲惨的灵魂?” “呵呵……”姜漾无奈笑了笑“你无法要求别人,自己保持善良就好。” “如果我保持善良,会不会被老天亏待?” “你现在觉得被亏待了吗?” 段嘉慕灿然一笑,嘴角咧到耳后根,随即伸手按到姜漾头上“每次看见你,我都觉得自己被优待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只知道你的名字,见你一面之后许久才会见到你……但我总能卸下防备谢谢你。” 那当然了,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拯救你才来这个世界。 “段嘉慕。” “嗯?”尾音微微上扬,语气轻快。 “总会有一个人会因为你而存在。” 姜漾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的。 “姜漾,我……” 段嘉慕扭捏地看着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姜漾分不清这是害羞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怎么了?” “我可以了解你吗?”他呼了一口气,还小心翼翼地顺了顺胸口。 “了解我?” “对啊,我想要了解你,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你这是查户口吗?” “你有户口吗?可以的话,能把它交给我吗,或者我给你也可以。” 借用陆明俊的口头禅表达一下老天啊,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段嘉慕吗? “那如果你了解我,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从未在自己的想象中过多美化过你。” “我……”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来不及说了。 「“二……”」 “你怎么了?” 「“一……”」 “下次见面……”再说吧。 姜漾话还没说完,一阵白光闪过,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陈设依旧,却莫名在此刻生出一阵空落感。 “恭喜母亲大人,段嘉慕世界感化值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八十。” “我还有三次机会,再去段嘉慕世界,争取今晚就把他给感化了。” “你不休息一下吗?” “你给我机会休息吗?” “好吧!”没有。 。 第一百二十章 进入七逆子世界(六)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教堂之外,白鸽从楼顶飞过,飞进身后的菌绿丛林。 教堂里传来熟悉的婚礼进行曲,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漾,你为什么在这里。”惊讶的语气,熟悉的声音。 姜漾回头一看是段嘉慕,这个世界的段嘉嘉喊她姐姐,不会像段嘉慕一样喊她姜漾。 他一身白色西装,庄重又不失少年感,手里拿着捧花,那是一束粉色洋桔梗。 “一段时间不见,你又成熟了一些。”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段嘉慕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好像有点紧张。 姜漾看着他手上的捧花“你……今天结婚?” “别在这里逗留,婚礼没有邀请你。” 姜漾惊讶地看着他,对于她来说,距离上次见面只是过了几分钟,对于他来说,他们分开多久了呢? 肯定很久了吧,久到他淡忘了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那……”姜漾深吸了一口气“那我祝你幸福。” 段嘉慕随意点了点头,着急推开教堂的门跑进去。 他这是改过自新了吗?既然选择结婚生子,那就是改过自新了,席幼让她过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看他获得园满吗?还真是恶趣味。 姜漾低头踢着教堂门口的小石子,等待着时间慢慢过去,既然来了,要待满个小时才能离开,而她也做不到厚脸皮地进去观礼。 人家刚才说了,没邀请她。 正在这时,一辆婚车停下,车上下来穿着婚纱的慕依童,她见到姜漾,热情地握住她的手。 “姜漾,你怎么在这里?” “呃……我……” “来得正好,当我伴娘吧,那些职业伴娘就不要了。” “可、可是……” “你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这是怎么回事?慕依童的婚礼,段嘉慕为什么不同意她参加,还说话中伤她,让她赶紧离开? “依童姐,新郎是……” “懿轩,姓沈,和我妈妈一个姓。他现在还没来,待会儿给你引荐。” “可是我刚刚看见嘉嘉来了。” “他提前来熟悉环境,我还得去等候室等懿轩呢。”慕依童说着,拉着姜漾一路小跑,边跑边解释“你也赶紧过来换伴娘装。” 沈懿轩,在原著中是慕依童第三任丈夫,他就是那个被段嘉慕抖落毒粉毒死的倒霉蛋,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能在婚礼上遇见他。 等等…… 沈懿轩出现的话,就证明她现在所处的时间节点是原文大结局前夕,那么段嘉慕的反常是因为……沈懿轩? 思考的间隙,姜漾已经被慕依童拉到等候室,随她的愿,她像个工具人似的被她换上一身白色的伴娘服。 而她还在忧心段嘉慕与沈懿轩之间的事,段嘉慕下毒的地点不会换在婚礼现场了吧,那么之前沈懿轩又做过什么呢? 明明他已经选择善良了,为什么还有现在这些事? 「“母亲大人,你得让段嘉慕明白,做坏事是要被惩罚的。”」 「“是吗?”」 「“友情提醒,段嘉慕与沈懿轩正在接触中……”」 「“糟了……”怎么不早说?」 “依童姐,我先去教堂看看嘉嘉,跟他打声招呼。” “去吧,顺便让他带你多逛逛。” “好。”姜漾转身朝教堂跑去。 边跑边祈祷,段嘉慕,你最好别做傻事。 姜漾不擅长穿高跟鞋,跑了两步,脚后跟被磨得生疼,她再一次扔掉高跟鞋,奔跑在前往教堂的路上。 头顶的白鸽依旧在飞,但今日它们象征不了圣洁。 姜漾推开教堂的门,段嘉慕和沈懿轩应声回头,她得目光被沈懿轩手里的一杯酒吸引。姜漾喘着粗气,疾步走到沈懿轩面前,夺过他手里的香槟。 “姜漾,你干嘛?”段嘉慕十分着急,准备朝她扑来。 姜漾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警告道“别过来。” “姜漾,不许你做傻事。” 看来,席幼叫她来是对的。若是扔掉这杯酒,那么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毒酒,段嘉慕永远是个反派,他身上永远背负着无法被原谅的血债。 她能做的就是用这条命,换他一次长记性。 她会死,毒酒腐蚀五脏六腑会疼,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既是为了救他,也是为了救她自己。 她艰难地朝段嘉慕挤出一抹微笑,眼泪在他的惊慌失措的目光中滑落。 姜漾哽咽着,笑着朝他举杯“heese!” 段嘉慕着急朝她奔来,姜漾仰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段嘉慕,做坏事是要被惩罚的,这次就罚你……” 段嘉慕一把搂住她的腰,酒杯从姜漾手中滑落,啪嗒一声,他听见她对他说。 “罚你再也见不到我!” “姜漾,姜漾你干嘛啊?救护车……”段嘉慕转头朝沈懿轩吼“赶紧叫救护车。” 那人后知后觉拿起手机,姜漾软软倒在他怀里。 “你没有给他留活路吧?” “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医生,去洗胃,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段嘉慕安慰着她,又深知这么做只是徒劳。 “所以……我也没有……活路了呢。” “对不起,我错了姜漾,对不起……”段嘉慕抱着她,跌坐在地上。 好疼啊,身体好疼。浑身像撕裂了一样,喉咙一阵腥甜,呼吸也变得好困难。 “我……用这条命……”姜漾伸手抚摸他的脸,段嘉慕急忙抓住她的手。 鲜血从姜漾嘴角溢出来,呛得她更加窒息,强撑着意识“能……能换你收手……吗?” “段嘉慕……你……你听我说……” 绿荫下的人行道上,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孩抱着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在狂奔。 “无论……无论有谁……要将你推入……深渊,我、我都会……咳咳咳……拉住你。” 段嘉慕低头看她“别说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我,求你了。” “唯独……唯独啊,你……不能……不能自己跳进去。” “别……哭了……我……走了,我原谅……”你,我不怪你,在我这里,你没有罪恶。 段嘉慕歇斯底里的呐喊“你不许走。” 他突然停下脚步,胸口积压的恐慌倾泻而出,那双手在他的泪光中缓缓垂下。 姜漾与席幼站在段嘉慕的身后,看着他将头埋在那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颈肩,脸颊来回蹭着她的下巴。 “别开玩笑了,快醒过来,姜漾别吓我了,我不会再乱来了,以后全部听你的,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恭喜母亲大人,段嘉慕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感化进度百分之百。” “唉……” “母亲大人,怎么也哭得这么惨?” 姜漾转移话题“席幼,帮我把身体要回来吧。” “哦。”席幼现身走到段嘉慕面前。 席幼做作地哭嚎了一番“母……姐姐,姐,你不是说来找男朋友吗?怎么突然遭遇不测?” 「“席幼,他本来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说什么男朋友,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席幼悄悄瞥了姜漾一眼,竟然没搭理她,这逆女。 “谁能救救她,谁能救救她?” “她已经死了。” 席幼冷着脸郑重地说道“世界法则说,死了的人想要复活,是一件罪恶的事情。” “……”在段嘉慕惊愕的眼神中,席幼带着她的尸体消失在原地,连同姜漾也一起消失在段嘉慕世界。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七逆子本该的人生 回到原来的世界,席幼将她的身体放在床上。 姜漾念叨“这副身体损坏严重,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我有办法帮你撑一撑,让你感到自己还很正常。” “这不是治标不治本吗?” “能撑着就是了,你管他标啊本的,你为段嘉慕丢了一条命,现在还剩三条。” “剩下的六个反派你自己悠着点,每次感化反派都要死的话,你的三条命可不够。” 姜漾重回到身体里,起身推开席幼“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我要用段嘉慕世界的上帝视角。” “现在?你不休息休息?” 姜漾没有正面回答“我想回家。” “行,开启段嘉慕世界上帝视角。” 这一次,姜漾没有出现任何地方,只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段嘉慕的过去。 小时候,因为慕依童和父母闹脾气离开出走,段嘉嘉出去寻找,被拐卖小孩的老阿姨骗走,将他带到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前。 那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早就被利欲熏了心,他和那个老阿姨组成搭档,专卖拐卖儿童,小一点的孩子就卖给有钱人。 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子,认家了,就把他们关起来当乞丐。 更有此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子会被他几千块卖去山区当童养媳。 而段嘉嘉被拐那年,正值八岁,那个人让一众小孩去乞讨,那时候的小嘉嘉话很少,如果他的智商没有停留在八岁,长大了就会是段嘉慕这样沉稳。 沉默寡言不会讨好的孩子是要不了什么钱的,那个人见他能力这么弱,先是罚他不达标不能吃饭。 他还是没有达标,那个人便想出更疯狂的办法,砍断他的手臂,让残疾的他博取人们的同情。 那个人拿起刀的时候,段嘉嘉苦苦哀求,并保证一定会达标,才幸免于难。 那天以后,他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后来才知道,是段嘉慕出现了。 当初写第七部小说的时候,她只是随手给他安排了一个双重人格,从没想过在他的世界,他的双重人格竟然是这样得来的。 虽然当时也有埋下伏笔,也曾提起段嘉嘉小时候被拐,但是……她没想到他的经历竟是这样。 后来段嘉嘉遇到一个好心人,好心人说要带他走,可是他等了很久,没等到那个人回来,等到一顿毒打,那次,他是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或者是老天有眼,他还没长大,那个人贩子就被抓了。 如果那个人贩子没被抓,那么慕依童的第一任丈夫就不会成为他第一次犯案对象,那个人贩子才是。 慕依童出于对弟弟的愧疚,一直将他带在身边,直到姐夫博宜年出现。 刚开始大家相处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但是时间长了,博宜年承受不起他这样的负担,尤其是走到哪里都会被戳脊梁骨这件事,让他很痛苦。 但他也足够爱慕依童,于是产生了邪念,让人入室抢劫,想要暗中解决段嘉嘉,这件事被段嘉慕发现后,将人绑到烂尾楼杀害并处理痕迹。 段嘉慕安慰好姐姐后,暗恋姐姐很久的年下找来,他们再次陷入爱情,那个人被杀的原因和第一任姐夫被杀的原因是一样的。 地点依旧是那栋烂尾楼,第二次,段嘉慕依旧将一切处理得很好。 至于第三任丈夫,他就很过分了,他是博宜年的兄弟,接近慕依童也是想调查自己兄弟的原因,他太过于嚣张,段嘉慕多次劝姐姐离开他,无果。 于是,在他们新婚的第二天,段嘉慕当着慕依童的面在沈懿轩饭菜里抖落毒粉。 他和慕依童刚开始都没看到,是他在慕依童面前毒发,段嘉慕坦白时,慕依童才明白一切。 自那以后,她便精神失常。 姜漾闭上眼,脑中浮现“全剧终”三个大字。 这便是段嘉慕原本该有的人生,他是个被意外、被那个人贩子逼成反派的反派。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七逆子感化成功 段嘉慕的毒酒毒死了姜漾,她被席幼带走后。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手上还沾染着她嘴角的血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头走来走去。 “姜漾呢?姜漾呢?” 他蹲在路边揉自己的头发“姜漾被家人接走了啊。” 他喃喃自语“姜漾被家人接走了,姜漾被家人接走了。” 自那以后他萎靡不振,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慕依童取消了和沈懿轩的婚礼,全心全意照顾段嘉嘉。 有一天起床后,她发现段嘉嘉不见了,只留了一张纸条。 我要去找姜漾的墓地,勿念。 他不知道她的任何背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死后会葬在哪里,只知道她叫姜漾。 他流浪了半年,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 直到有一天,席幼出现在街头,告诉他,要带他去找他的姜漾,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想好了,如果去到另一个世界,你可能会失去关于她的记忆,还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幻想,甚至是记忆错乱,这样你还愿意吗?” “只要让我再见她一面,什么我都愿意。” “好,你达成我设定的目标,就能获得一次许愿的机会,那么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要姜漾复活!” “死了的人复活可是有违世界法则哦。” “我愿意付出一切。” ——视角结束—— 由于席幼和姜漾的介入,段嘉慕没有杀害任何人,身上也没有任何罪孽,要说有罪,那也是误伤了她。 “母亲大人,段嘉慕世界上帝视角已经结束,恭喜母亲大人,成功感化段嘉慕。” “他的愿望,本该是让姐姐好起来,对吧?” “对,可是后来,他最想达成的愿望是复活你。” 复活她? 复活她吗? 呵呵……不是说,死了的人复活是有违世界法则的吗? 那她呢?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接下来,我要对他进行记忆覆盖,那么我篡改的记忆将会变成他曾经经历过的真实部分。” “记忆覆盖?” “他有了新的记忆,当然要将之前的记忆全部覆盖,这样,他就是一个崭新的人了。” “他不再是反派,不再罪孽深重,来这里的目的会改变,想要达成的愿望也会随着记忆的覆盖而改变。” “曾经真实的记忆会变成他的幻想,新的记忆会变成真实的曾经,假亦是真,真亦是假,真真假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得幸福就好。” “那……我存在过的记忆,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你穿越到过去,改变了他的经历,你存在的记忆怎么能不算真的呢?” “在他的原世界,博宜年、夏锐翰、沈懿轩都还活得好好的。” “记忆覆盖之后,命运就会重新洗牌。” 他还是他,却又是一个拥有全新命运的他。 原来,感化反派就是为了改变他们的命运吗? 那她的命运呢? 她不想改变她的命运,有一套不是很贵的房子,有个爱她的母亲,有自己喜欢的事业,不是挺好的吗? 她为什么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席幼为什么要选中她? 这种荒谬的事为什么要落在她头上?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呼~姜漾,情绪不要这么激动,就算今晚疯掉,对眼前的局势依旧毫无作用。 没有用的! 转换视角—— 段嘉嘉梦中惊醒,撞了个墙便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瞬间,眼泪随之滑落。 随后,段嘉慕从地上坐起。 他失神地望着窗外,喃喃自语“原来穿越时空失去的那部分记忆,竟然全部关于你。” “原来我一直想要达成的愿望是你,我怎么能全部忘了呢?” “你明明就在我面前,而我却还眼拙地想要推开你,早在我觉得你像她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你就是她。”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你就是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 “再也不冲动了……失去你的事,一次就够了。” “对不起,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伤,不会再让你倒在我怀里。” “姜漾,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吧!” 他决心不再回到原世界,要在这里陪自己心爱的人到死。 “姐,找夏锐翰也好,找博宜年也好,和沈懿轩重新开始也好,没有我以后,你就能幸福了。” 他希望慕依童放下曾经的执念放开他,这样他也不会因为她爱人的嫉妒而遭遇危险。 慕依童去追寻她的幸福,段嘉慕也可以留在这里,追寻自己的幸福。 段嘉慕与慕依童分开,才是那部小说的he结局。 段嘉慕打开房门,走上二楼,盯着姜漾的房门口,几次想要抬手敲门,可脑中的画面再次浮现。 他从未想过,与姜漾的故事会从棉花糖、旋转木马、樱桃创可贴、青草地……转变成白纱裙、受伤的脚、殷红的血,和垂下的双手。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这样想着。 如果不是报复心那么重,如果不是对生命没有敬畏,他也不会亲手毒死自己心爱之人,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席幼和他有个约定,他杀死姜漾喜欢的男人,席幼就帮他实现愿望。 那时候的他失去关于姜漾的记忆,还凭空幻想出一个愿望,所以拼命想杀死姜漾喜欢的人。 可是现在他已经想起来了,想起自己与席幼的约定,也明白这些事是怎么回事。 他不想回去,想要复活的姜漾就生龙活虎地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所以以后也不必遵守与席幼的约定。 “你要放弃约定吗?” “嗯”他点了点头“我不会再杀人了。” 没再与席幼争辩什么,转身失魂落魄地下了楼。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参透生命真正的意义 姜漾打开房门,看着小心翼翼下楼的段嘉慕,无奈叹息了一声。 这孩子忧郁了,可能未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会躲着她。 不知道以后,她和他的结局会走向何方。 之前的段嘉慕和段嘉嘉都是她了解的,她熟悉的,可她现在怎么看得清命运重新洗牌的段嘉慕呢? 未来还会遇到什么? 以后的段嘉慕会对她怎样? 她不得而知! “席幼!” “母亲大人,我会给你系统地解释一遍吧。” “段嘉慕杀了三任姐夫的曾经是真实存在的,他来新坑世界也是为了完成我给他设定的目标,然后让我回去救赎他的姐姐。” “系统检测到他本不该是坏透了的反派,愿意给他的命运重新洗牌,所以我找来了你。” “你穿越时空,去找到他发生转变的每一个关键节点,改变他原本的命运轨迹,他有了新的记忆,新的人生。” “他彻底打消成为一个坏人的念头后,他的过去就可以被新的记忆替换,那些原本在他脑中的错乱记忆也会被整理清楚。” “统一置换为被感化后的记忆,之前或许有两种记忆纠缠他,但现在不会了,现在是一个全新的段嘉慕。” “你的意思是,之前他会在有没有杀死三任姐夫这些事上纠结?” “对,他确定纠结过,但他也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现在新的记忆已经形成,他也该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记忆错乱。” “在他新的记忆里,我解释得很清楚。” “都是因为穿越时空?” 姜漾有些好笑“那么席幼,你有没有改过我的记忆呢?” “没有”席幼正襟危坐“我发誓我没有,你记忆里的父母都是真实的,没有经过我任何加工修饰。” “是因为你根本影响不了我对吧?” “哎呀,被母亲大人看穿了。”席幼笑嘻嘻地看着她“母亲大人是现实生活中的人,我再怎么厉害,也只能篡改书中人的记忆和人生。” “至于母亲大人,我没法干预你的人生和记忆,但若是你能完全感化七个反派哥哥的任务,我倒是可以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姜漾倒是希望她能改变她的记忆,把关于父亲的记忆全部改掉。 如果她能过得更好,被改变人生又何妨? 没有人能参透生命真正的意义,他们只是有一颗追求美好的心。 “母亲大人,其他六位反派哥哥的感化历程也是这样的,你为他们创造新的记忆,我帮他们置换人生。” 嗯~颇有几分狼狈为奸那味儿,但姜漾又觉得自己何其无辜,世上作者千千万万,唯独这抓马的奇遇发生在她身上。 是上天在怜悯她,还是上天在记恨她,她还真分不清! 姜漾将身上的伴娘服换下处理掉,在反派世界带回来的衣裳,或者穿着去反派世界的衣裳都会被她处理掉,不给他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但是明只漾就……它是个例外。 姜漾洗了个澡,重新穿好衣服,佩戴好首饰。 “席幼,我要去反派世界。” “今晚还去?” “还去。”已经感化了段嘉慕,她就有动力去感化其他人,虽然前路漫漫,可她总觉得希望就在眼前。 “去找谁?” “去找金旭彬,他的危险系数也是一颗星,应该能很快感化。” “这下你可判断对了,他应该是反派中对你威胁最小的一个,而且现在对你的好感也很高,可能用不了几次就感化了。” “我记得你说过,我可以在新坑世界和反派世界同时感化他们。” “对的,金旭彬新坑世界对你的好感度已经挺高的了。” “你若是去过金旭彬世界,在关键节点出现,他的感化值就会蹭蹭蹭上涨,其中包括新坑世界感化的这部分。” 姜漾搓了搓手“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翻开第六部小说那些不为人知的篇章。” “钱啊什么的,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我一直把我的黑金卡带着呢,偶尔也会带此名贵的首饰,放心吧。”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进入六逆子世界(一) 席幼对她点了点头,一阵白光闪过。 姜漾站在一个园区内,往前走了两步,入眼便是华捷娱乐的标识。 “华捷娱乐?” 她记得这里,这是第六部小说程季雅的经纪公司,而男主闻辰宇是华捷娱乐的总裁。 如果说段嘉慕、慕依童、博宜年、夏锐翰和沈懿轩的故事是一篇现实黑暗文的话,那么金旭彬和季珂的故事就是一篇黑道文。 但是程季雅和闻辰宇的故事又是一篇娱乐圈文。 黑道文与娱乐圈之间的联系,就是华捷娱乐顶级练习生程季雅认识黑道千金季珂,同为练习生的金旭彬被迫卷入黑道。 姜漾写第六部小说的时候,定位是娱乐圈文,反派金旭彬确实是因为黑道千金季珂变坏了,但她没有详细写他经历了什么。 那时候姜漾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程季雅和闻辰宇身上,她怎么会想到,笔下的金旭彬会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曾经隐藏在字里行间的不堪命运,竟然要她身体力行地为他改变。 这么说来,也算是报应。 可是世上作者那么多,谁的书里没几个反派? 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她偏偏活该? 「“席幼,我站在这里好尴尬啊,我该怎么找到金旭彬?”」 「“你该想的是,要怎么接近金旭彬。”」 「“你说我去当练习生怎么样?”」 「“母亲大人,你一把老骨头了,确实真的练习得动?”」 「“呀席幼,你喊我母亲大人,还真的把我当长辈啊?”」 「“开个玩笑,你怎么决定是你的事,我不过多参与。”」 说着,消失在姜漾脑海中。 姜漾来的时间节点是程季雅还是华捷娱乐的练习生,那就证明现在的华捷娱乐正处于刚起步的阶段。 公司虽然有很多练习生,他们却连拿得出手的艺人都没有。 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看在闻辰宇在娱乐圈的人脉上加入的,他之前是一个很出名的音乐制作人。 “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姐礼貌地看着她。 “听说贵公司在招练习生,而且是老板亲自面试?” 姜漾将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取下来,悄悄塞到她手里。 “麻烦您快点,我可能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前台小姐姐低头瞥了一眼手里的钻石项链,眼前一亮“好的,您稍等一下。” 没过多久,前台小姐姐带姜漾走进总裁办公室,入眼是一个看起来痞帅痞帅的男生,很年轻。是她在书中描写的样子,年轻有才华。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漾。” “你好,闻辰宇。” 自己的男主还挺谦虚。 姜漾关上办公室的门,直接开门见山“是这样的,我不是真的想来应聘贵公司的练习生,而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挺欣赏你们公司的练习生金旭彬,我想为他圆梦。” “你喜欢他?” “不,我只是想做贵公司的幕后股东,我只需要贵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不干涉你做任何决定,但我唯一要罩的人是金旭彬……” 这时候程季雅也没出头,要不帮帮自己的女主? “还有程季雅,她也是个潜力巨大的新人。” “不是说有唯一要罩的人吗?”闻辰宇挑眉笑了笑,那股子痞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还不许美女出尔反尔?” “我出资做幕后股东,你罩好我说的这两个人就好。” “你能出资多少?” “你想要多少?” “一千万?” 姜漾从兜里掏出她的黑金卡,扔到他桌面上。 “卡拿去刷,个小时之内把股份转让协议书给我拟出来,别让别人知道我是幕后股东的身份。” “我又不知道你的背景,凭什么相信你?” “你何必知道我的背景?只要钱是真的就行。” 闻辰宇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观点。 “金旭彬在练习室?” “在呢,你要去看看吗?” “当然,记住别暴露我的身份。” “有我的帮助,你离成功会越来越近。” “我可以说一句话吗?但希望你不要有歧义。” “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很可靠。” 废话!她可是你亲妈,她不可靠谁可靠? 空旷的练习室传来脚底与地板摩擦的声音,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在镜子前舞动着,灵活优美的身影在姜漾眼前摇曳着。 他跳得忘我,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到来。 在音乐中,他仿佛化成了风,化成了云,在姜漾眼中难以做到的艰难动作,在他那里信手拈来。 在音乐中,他仿佛化成神明,化成星月,他似乎会发光,会发出一种五光十色的光芒,练习室的暗黄的灯在他的衬托下失了光辉。 在姜漾看来,他就是天生的明星。 她若是在人群中见到这样的面孔,必定频频回头,直到她撞到眼前的路灯。 “这位小姐,这位小姐……” 等姜漾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她面前。 她急忙拧开一瓶水,递给他“炸炸好帅。” 他诧异地接过水,擦了擦下颌的汗水“你刚刚叫我什么?炸炸?” “啊……”她没记错的话,练习生时期的金旭彬是个高中生,他也没有张口闭口就说脏话的习惯。 “啊……就是……咂咂……好帅。” 他并没有跟她纠结称呼“你是新来的练习生?” “……”新来的练习生应该更好接近他吧,姜漾想到这里,朝他点了点头“前辈好。”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金旭彬。” “姜漾。” “姜漾?”金旭彬不知想到什么,勾起嘴角浅浅一笑,那笑容温和得像融雪的风“降氧,好有意思。” “我要回家了,这间练习室留给你吧。” 姜漾急忙起身,狗腿地跟着他“哦不不不,我今天刚加入公司,我不练习。” “旭彬……” 金旭彬抬头看她。 姜漾连忙加上“哥。” 姜漾试探“旭彬哥,我刚来这个城市,你能带我逛逛吗?” “带你出去可以,逛一逛可能有点难。” “为什么?” “我妈要收摊了,我得去帮忙。” “我也去我也去。” 金旭彬微微愣了愣,似乎对她的兴奋很不理解“小吃摊脏兮兮的,你去干什么?” “小吃摊唉,肯定要好吃的吧。” 金旭彬又强调了一遍“小吃摊很脏。” “伯母的手艺一定很好吧?” 金旭彬眼神晃了晃,无奈叹息了一声“走吧,我带你过去。”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麻辣烫小摊 【金旭彬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跳着跳着,就发现一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钻进练习室,就那样呆呆地坐在门边,双手抱着膝盖,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还带着笑容,莫名有些可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有种莫名的好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谁给起的这个名字,太草率了,不过也符合她这憨痴痴的模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的衣裳,虽然看不出品牌,但一看就是很昂贵的样子,又是哪家流落民间的千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自我介绍之后,并没有打算多与她交流,他想,眼前这个人也不想多与他这样的人交流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谁能想到,她竟然缠着他,要去他母亲的小吃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不想让公司的人与自己家里的人有过多牵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其实他知道,娱乐公司多了是平时不努力,却天天做着一炮而红白日梦的练习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们的眼光自然很高,听到他母亲是个小吃摊摊主,一堆难听的下流话脏口就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多脏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穷到这种地步吗?要去摆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是觉得母亲做的事有多见不得人,只是不希望污言秽语污染母亲的耳朵。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眼前的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是吃货?还是在给他台阶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们并肩走在热闹的街头,耳边是人们的嘈杂声,夕阳洒下金色的暖意,微风吹起金旭彬的黑发,他额前的呆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正当姜漾看得出神时,金旭彬突然朝她看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的额头磕在金旭彬的掌心,他的手背后面,是冰冷实心的电线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咳……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看路啊。”金旭彬浅浅一笑,好看极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对于金旭彬美貌这一点,姜漾一直是服气的,尽管后来的他张口闭口都在说脏话,丝毫也不影响他的形象。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妹妹。”金旭彬低头看她“你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咳……”说话直接这一点,他从始至终都没变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狡辩“胡说八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笑了笑,没再与她争辩,没有张口闭口老子,竟然让姜漾有些不适应?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带着姜漾穿过人海,穿过小巷,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顺眼望去,只看到袅袅烟雾升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烟雾散尽,女人艳美的五官从朦胧变得清晰,她用手肘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继续熟练地煮着麻辣烫。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妈,我回来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女人闻声回答道“来了正好,帮我看一下摊子,我还要去看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有些疑惑“什么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酒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什么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父亲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知道,我妈说他死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哎呦~”女人见到她,问道“这位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同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以前可没见你带同事来见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呃……我……就是……”金旭彬挠了挠头,随即看向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急忙解释“是这样的伯母,我初来这个城市,所以缠着旭彬哥带我逛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走进了才发现,金旭彬的母亲好像不太像什么池中之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虽然经营着小摊,但脸上并未出现被烟火侵蚀的痕迹,反而神采奕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纤瘦的腰腹,隐约可见线条分明的人鱼线,还有那露在别人视野中的小臂,看起来也很结实。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伯母似乎发现姜漾的打量,打断她的思考“旭彬,这里你要看就看着,不看就收起来,我先回去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的母亲离开,他接替母亲的位置。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会煮麻辣烫?”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耳濡目染”金旭彬低头看她“你还没吃饭吧,如果不嫌弃的话……”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嫌弃,旭彬哥要给我煮麻辣烫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点了点头“聪明!”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也不知道他低头捣鼓什么,没过一会儿,一碗新鲜出炉的麻辣烫被端到姜漾面前。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白色的热气扑在金旭彬的脸上,他将做好的麻辣烫双手奉上,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尝尝……”看着他这眼神,不太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接过他手里的食物,吃了一口“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怎么样怎么样?”金旭彬双眼发亮地凑近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好、好、好难吃……”姜漾实话实说“你做的这玩意儿,只剩下烫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终于明白你为啥每天这时候收摊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旭彬哥,不是我说啊,这真的……”姜漾为难地看着他,总觉得语言无法描述这种味道的怪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用食物最原始的烹饪方式也比这好吃,干脆让他自食恶果好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这些想着,夹起金旭彬烫的食物递到他嘴边“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一头雾水,结结巴巴“啊什么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自己尝尝啊,你做饭从来不自己尝尝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憋红了一张脸,迟疑地吃下食物,刚到嘴里“呸……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耷拉着一张脸“我这手艺有毒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一双手,手是挺好看,就是做出来的东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别的女孩都说我做的好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嗯……”姜漾托着下巴思考“我可以解释为,她们为了讨你欢心,以命试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看我掐不掐死你……”金旭彬说着,起身追着她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撒腿就跑“旭彬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围着小摊跑了两圈,她明显体力不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一个猛扑向她,姜漾没来得及躲闪……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扑向姜漾,双手拥住了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却因为重心不稳,双双朝地上倒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消失在金旭彬的世界,他扑倒在路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过一会儿,金旭彬起身彷徨地看着霓虹初上的长街,疑惑地直言直语“我怎么摔倒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看着桌子上的麻辣烫“姜漾什么时候走了?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进入六逆子世界(二) 姜漾回到卧室,脑子里还是金旭彬扑向她的画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父亲怎么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母亲好像也不太对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现身。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恭喜母亲大人,金旭彬世界任务进度增加百分之五十,目前百分之五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么高?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说过的吧,过去和现实互相影响的,他对你好感度本来就很高了,你再从他的过去回来,加上现在的感化进度,是个不错的开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之后的逆子们是不是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的,没事多和哥哥们相处,既能获得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也能加快感化进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再去金旭彬世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今晚你就歇一歇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事,我明天再休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好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阵白光闪过,耳边传来低沉的吟唱。姜漾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灯红酒绿的酒吧,虽然没有醉生梦死那么豪华,但也很富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往里走了几步便看见一个舞台,金旭彬单手握着麦,头顶金色的曜光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闭着眼享受着舞台,下面的人安静地听他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找个位置坐下来,恍惚间,看到两个熟悉的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们的长相很像她在原著中描述的女主程季雅和女反季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至于酒吧的桥段,她在原著中并没有描写过,所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正当姜漾疑惑时,酒吧的歌声停了,酒吧响起热烈的掌声,一道视线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姜漾回头一看,金旭彬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丫头厉害啊,刚进公司就被老板派到海外去训练,现在应该小有所成了吧?我们一起上台跳舞怎么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什、什么鬼?”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闻辰宇对她做了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及时解释“他半年多没见你,也没有你的消息,于是向闻辰宇打听你的消息,闻辰宇也不知道你在哪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为了帮你圆谎,骗他说你去海外训练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的话音落下,她便被金旭彬拉上舞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看着台下观众希冀的眼神,手足无措地握着衣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别紧张,老板让我们来酒吧驻唱就是为了锻炼气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我在海外没受过这样的训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现在不正好赶上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就我们两个人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还有程季雅,她待会儿再表演,她可是压轴出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那老板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老板有偌大的公司要管,哪有闲心管我们?”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小声催促她“快快快,pppi?lki?breki?ree?hip-hp……随便选一种。”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选择狗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闻辰宇……我去你大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什么海外训练,这不是要把她往阴沟里带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知道金旭彬看到她那如同丧尸般僵硬身躯扭着疑似肢体谁也不服谁的舞种时,会是什么表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该弄什么骚操作,才能揽黄这场所谓的表演?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席幼救我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可以帮你,但你要遭受反噬,经历过段嘉慕世界,你应该知道反噬是什么滋味了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知道,但被反噬总比露馅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拉着她上台,姜漾刚走上台阶,心口一阵剧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呃……”又是那种……心脏像是被人连血管狠狠撕扯下的感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怎么了?”金旭彬听到声音,回头看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也正是这一瞬间,酒吧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几盏备用照明还发着微弱的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痛感持续,这次没有谁被打,所以只是心口上的疼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疼得天旋地转的时候,一个人将她打横抱起,急匆匆冲出了酒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冲出酒吧,站在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姜漾蜷缩在他的怀里,咬紧牙关没发出痛呼,但身体抖得很厉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喊她名字的时候,全世界的灯再次亮起来,他身后的一片霓虹,姜漾听见他对她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很痛的话就哭出来,我不会嫌你吵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心口的疼痛渐渐隐去,他还焦急地拦出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旭彬哥,放我下来吧,我这是老毛病了,去医院没用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真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心脏病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然哪来的老毛病“是的,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乖乖在这儿等我,我回去拿我的东西,然后送你回公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看着大步朝酒吧跑去的金旭彬,他的细心与温柔是与生俱来的,就算黑化了,也会时不时表露出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她写成反派了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后来的他,又经历了什么呢?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让我做你的向日葵吧! “喂!”身后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姜漾回头一看,是她之前觉得眼熟的女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跟金旭彬什么关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女孩听到这话,几步走到姜漾面前,气呼呼地说道“和金旭彬有关的事,都和我有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叫季珂,你敢不敢报上名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季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绿林好汉的语气……她就是程季雅认识的黑道千金季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默默后退了两步“你想干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季珂走上前,戳着她的额头嚣张地说道“以后离金旭彬远点,否则我弄死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嚣张什么?”要不是老娘手指一动,在键盘上敲下你的身份,你拿什么资本跟她豪横?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不服气?”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就是不服气,你凭什么管着旭彬哥?你又不是他的谁,而且你没看出来吗?他对我那么好,对你不一定正眼想看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唉西,你这个死丫头。”季珂说着,上手揪住她的头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就这点能耐?”黑道千金只会揪头发,说出去笑死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就这点能耐,照样能弄死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们两个人互掐,季珂揪着姜漾的头发,姜漾掐着季珂的下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放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放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先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先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死丫头你活腻了,竟然敢掐我的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逆女,你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对于你来说,她是创造你的神。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死丫头大话吓唬谁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回去我就改写你的命运,送你去要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嘴真欠。”季珂说着,上手掐她的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别太过分啊,我对你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一定把你掐毁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死丫头,我只有一句话,老娘的男人不是你能动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才不是你的男人……”呜……她为什么要跟这个幼稚鬼争执这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拿了自己遗落在酒吧的外套和手机便急忙赶出来,便看到眼前这一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季珂,你在干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季珂,不许掐她的脸,她将来可是靠脸吃饭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季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将她们分开,将姜漾护在身后。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季珂,你是不是有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如果喜欢你也算一种病的话,那我病入膏肓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喜欢我?”金旭彬冷笑了一声“你喜欢的不过是这世间漂亮的皮囊而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们不是一路人,收起你那份见色起意的喜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噗?”姜漾歪头看向金旭彬,这人怎么两幅面孔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初见他时,因为看他的脸差点撞到电线杆,而他只是笑着问自己是不是对他一见钟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同样是喜欢这副皮囊,他却黑着脸说季珂是见色起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季珂气恼地离开,临走前不忘放狠话“死丫头,你给我等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抬头看向金旭彬,她好像害了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会不会是,季珂对金旭彬爱而不得,找人欺负他,压迫他,导致他性格变得阴郁,从而选择加入黑帮,与他们同流合污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今晚的行为无疑成了季珂报复金旭彬的导火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不会报复你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吗?”金旭彬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手帮姜漾整理被季珂扯乱的头发“不会,小女孩打打闹闹而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不知道季珂是黑道千金吗?明明程季雅一开始就知道的,而且金旭彬和季珂确实是黑道文。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会不会有什么事隐瞒自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也对,自己和他不过见过两面的关系,虽然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但没熟到将彼此的秘密全盘托出的地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所以,金旭彬变成反派的契机到底是什么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谢谢你帮我说话,谢谢你替我着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唉?”金旭彬有些诧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旭彬哥,你不是对我说,疼的话要哭出来吗?那你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啊……”金旭彬笑了笑“我又不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没有对自己说真话!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旭彬哥快回去吧,伯母该担心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才不会担心我呢,每天也不知道忙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我觉得伯母应该关心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没有,从小到大对我都是放养,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面对孤独和黑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世界好像……没姜漾想象的那么简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的文字没有描述到的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的父亲和母亲,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虽然金旭彬对她很好,可姜漾总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什么,她看不透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旭彬哥,如果你的世界没有太阳,就让我做你的向日葵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的身影在金旭彬面前消失,他愣愣地站在街头,耳边回响着刚才那句话如果你的世界没有太阳,就让我做你的向日葵吧!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迟早要面对彼此 姜漾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推开窗帘一看,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恭喜母亲大人,金旭彬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进度为百分之六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以为他是最好感化的一个人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快休息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晚安席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笑了笑,回答道“晚安,母亲大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转换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中午时分,阳光耀璨,姜家花园里坐着两个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个是帮姜老爷子做事的金旭彬,一个是姜漾捡回来的段嘉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两个人坐在花园里,金旭彬盯着盛开的向日葵,渐渐失了神。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而段嘉慕盯着花园入口,迟迟不见姜漾的身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起身进屋,准备上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刘妈提醒道“早上去叫小姐吃早餐的时候,小姐说了,谁都不要打扰她休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她从昨晚八点就开始睡觉,现在还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姐应该是在被窝里玩手机了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叹息了一声,再次回到花园,见金旭彬还盯着盛开的向日葵,调侃了一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盯着再紧,它也不可能变成瓜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说,一个人会被生存环境影响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会啊,遇到好的人,也会被那个人影响的。”段嘉慕说这话时,脑中浮现姜漾的样子,他勾唇笑了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唉……”金旭彬叹息了一声“老子竟然沦落到跟你谈心的地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下一次打算怎么对付祝英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不打算对方祝英逸,但是又不想告诉金旭彬,他的想法变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是个人反派,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们不是一路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再找机会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老子得抓紧了。”金旭彬说着,起身离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转换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于姜漾而言,却经历了很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是下午醒过来的,刘妈做好晚餐等她,环顾四周,平时热情等她吃晚餐的段嘉嘉不见了踪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刘妈,嘉嘉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刚刚还在客厅,听到你下楼的动静,一下子溜进房间去了,我就说他像个大黑耗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噗……”姜漾被刘妈的吐槽逗笑,朝段嘉嘉房间走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刚推开段嘉嘉房门,便看见窗户上一道黑影闪过。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怎么了?她变得这么可怕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低头一看,他的床边还放着他的拖鞋,这是……为了躲她,鞋都没穿,慌不择路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给他一点时间吧,他不能接受自己亲手毒死你的事实,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不怪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他会怪自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虽然是这样,但我们迟早要面对彼此,他总不能每次见到我都直接溜走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你去找他吧,他现在正光着脚在窗户外面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听到这话,她偷偷爬到窗户边,不敢动静太大,怕他听到声音又跑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时候,正巧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嘉嘉你躲我干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是段嘉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你躲我干什么?”姜漾气愤地捶在他的手臂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没有说话,但莫名红了眼眶。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挣开他的怀抱“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段嘉慕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怎么了?”别难过了,我都说了我不怪罪你,在我这里,你不是什么罪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直到你不需要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一直保护我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嗯,我说的,这是段嘉慕和段嘉嘉对你的承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经过人家嘉嘉同意了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需要,他得听我的。”如果你能平安喜乐,我心里的愧疚感与心疼,才会稍微减弱一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知过了多久,段嘉慕才肯松开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低头看着他的脚,段嘉慕尴尬一笑,拉着她进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已经被她感化,他只要安安心心在姜家住着,等姜漾感化完所有逆子,或者有逆子把她杀死,他或许就可以回原来的世界重新开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夜晚,爷爷回来已经十点左右,那时姜漾告别了段嘉慕,准备回屋睡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爷爷叫住了她,本来要回屋的段嘉慕索性在客厅坐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漾儿,你看你伤也好了,是不是该准备准备,和英逸订婚了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瞥了段嘉慕一眼,他显然欲言又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好的,爷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屋了。”老爷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漾儿,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谢谢爷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送走老爷子,被段嘉慕一把拉走。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七逆子成守护者 花园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低头问道“你真的要和祝英逸结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们是订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订婚之后不就是结婚吗?那我呢?我怎么办?”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依旧住在姜家……”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指的不是这个。”段嘉慕叹息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们相顾无言,段嘉慕望着漆黑的夜,陷入沉思,而姜漾有自己的打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吹了很久的晚风,姜漾见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便离开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不想让姜漾和祝英逸订婚,不愿意看着她嫁作他人妇。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他又能给姜漾什么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想了很久,直到姜漾离开花园,他才向自己妥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作为一个守护者留在姜漾身边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要奢求什么,能再次见到她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一次,一定要守护好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死在他怀里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自从那晚姜漾和段嘉慕在花园里站了两个小时相对无言后,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出来了。她的订婚典礼都快准备好了,他还是不肯出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倒是段嘉嘉,现在对她好像更加热情,热情中还隐隐带着几分粘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道黑影从厨房窜出来,手里端着刚刚洗好的葡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走出厨房门的时候就开始喊她的名字,一直喊到出现在她面前,整个客厅跟着姜漾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已经忍了很多天“嘉嘉,你怎么不叫我漾姐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不许叫。”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就知道是这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姜漾,刘妈买的这个葡萄可甜了。”段嘉嘉说着,摘下葡萄就往她嘴里塞“嘉嘉喂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生无可恋地张开嘴,这种现象从她感化他之后开始的,到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塞了姜漾一嘴葡萄后,靠在她肩上自己吃起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正在此时,门铃响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过多久,刘妈就领着祝英逸进了屋,入眼便是段嘉嘉靠在姜漾肩上吃葡萄的画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漾漾……”祝英逸咬着牙“你和段先生的牵动似乎有点不太合适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嘉嘉吗?”嘉嘉能有什么坏心思,八岁的孩子而已“正常相处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们平常都这么相处的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对啊,他心智不太成熟,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你介意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起身好笑地看着他“哦莫,英逸哥难道是在吃醋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没有正面回答“我不允许任何人给我戴绿帽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见状,端着葡萄跑到祝英逸面前,摘下一颗葡萄放到祝英逸嘴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祝英逸突然怒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一巴掌拍开段嘉慕的手“够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干什么?”姜漾急忙上前查看,发现段嘉嘉手背被祝英逸拍得通红,急忙帮他吹吹“没事了,还疼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嘉嘉不疼。”段嘉嘉天真地笑了笑,露出小兔牙,实在是太可爱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英逸哥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司总裁,竟然这么没礼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不可思议地看着段嘉嘉,深呼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不知情我不怪你,我也不想跟你吵什么,今天是来带你去挑订婚戒指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端着葡萄跑到祝英逸面前,摘下一颗葡萄往祝英逸嘴里塞,他当然没有姜漾这么好相处,怎么可能张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见状,又使劲塞了塞,葡萄挤出汁,掉在他的衬衫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段嘉嘉手背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够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还说段嘉嘉单纯,这哪像单纯的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也不明白段嘉嘉为什么这么奇怪,还说什么八岁的智商,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确实也没必要跟他吵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自己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自己,姜漾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如果说祝英逸答应跟自己订婚是为了稳住自己,那自己提议与他订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之前只是想着让他相信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自己已经爱上了他,让他明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明明他已经将自己推下楼,而自己却还在帮他说话的原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发现跟他订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打入祝许一陆的联盟,这样更方便套取他们的情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作为他们的边缘目标,如果不主动出击,真的很难与他们产生交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上次席幼明面上是给自己分享逆子们最近在干什么,其实是想暗示自己,逆子们的行动太快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若是不采取行动制衡一下,等自己感化了段嘉慕和金旭彬,或许祝许一陆这边的气势就压不住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走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姜漾连忙收拾一下,跟着祝英逸出门。 。 第一百三十章 选订婚戒指 祝英逸为姜漾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手脚却被人扯住,回头一看是段嘉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一脸天真地将她推到后座,和姜漾一起上了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见状,一起钻进后座,两人一左一右挤在姜漾身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英逸哥,你不开车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要么漾漾坐副驾,要么你开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不能坐前面,前面有太阳,很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又反击道“嘉嘉也不会开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漾漾。”祝英逸忍气吞声很久了,自从进姜家门就忍到现在“你非要带他去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抢答“姜漾救了嘉嘉,嘉嘉想全程见证姜漾的幸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要不我去开车吧?”姜漾示意祝英逸让一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一把抓住她“不行,前面很晒,姜漾不能去开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委屈巴巴地看了姜漾一眼,主动坐到副驾驶去,祝英逸见状,妥协一步上前开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不乐意让她跟段嘉嘉坐在后面,这样显得他像一个司机,总裁的自尊心姜漾能理解。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怕她被晒着,硬要拉着她到后座,姜漾也理解。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两个人的行为碰到一块,就感觉很奇怪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最近莫名觉得段嘉嘉有点粘人,难道感化后的逆子们都这样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要是如果……她说如果……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以后她感化了六个人,他们会不会聚在一起吵架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到时候金炸炸带人打架怎么办?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想想都觉得头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商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行人走进商场,便看见金旭彬站在自动扶梯口。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带着姜漾往首饰店的方向走去,段嘉嘉忽忙跟上,被金旭彬一把抓住脖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旭彬,你来这里干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老爷子让老子过来负责你的安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的安全?”姜漾偷偷瞥了祝英逸一眼,正巧发现他也在看她“呵呵呵……我爷爷比较疼我,你是知道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没说些什么,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身后的两人却没有再跟上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转换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挣脱金旭彬的桎梏,抬腿就要追上去,再次被金旭彬揪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最近很奇怪。”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盯着向日葵想吃瓜子不奇怪?”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一噎,他那是在想事情,在想……姜漾说要做他的向日葵的事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现在他已经向席幼问清楚了,这两个人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为何他总觉得两个人尤其相似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嘉嘉不管你在想什么,嘉嘉一定要为段嘉慕争取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死小孩!”金旭彬回神,伸手在他额头狠狠敲了一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珠宝店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转头对姜漾说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看上的都拿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睁着大大的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不用考虑价位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虽然她本身也很有钱,但这次花的钱不是她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哎~珍惜现在有钱的日子吧,等她完成任务回到现实后就没有黑卡了,要是万一嗝屁了,那还花什么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给未婚妻买首饰,需要考虑什么价位?”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看起来……”姜漾无奈笑了笑“好像对我很上心的样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有黑化之前的祝英逸真的是个温柔男二,帅气多金又会挣钱,对女朋友又大方,只可惜他被伤了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要说最对不起的逆子,应该就是他了吧,关于他的人生她干涉的最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正当姜漾在所谓的钻石戒指中犹豫不决时,商场里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抬头一看,西装革履的陆明俊朝他们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黑西装保镖,那架势俨然是上位者的模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记得陆明俊在原世界的生存环境不太好,像如今这般风光的时刻几乎没有,他在新坑世界也是不受宠的小儿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哦~她想起来了,他在新坑世界早已经掌控了陆家。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在挑选订婚戒指吗?”陆明俊明明和祝英逸交谊匪浅,却招呼也没打,径直绕开祝英逸,走到她面前。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点了点头“好巧啊,明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咔嗒一下打开,玫瑰形状的透明钻石边缘闪着金色的光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是希望之星,上个星期在奈德拍下来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专门为了这颗钻石出国了?”虽然姜漾不知道这颗希望之星到底有多珍贵,但应该不是四五千万能拿下的东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送给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啊?”姜漾一头雾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想祝你订婚快乐,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所以送你希望之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愿你往后余生,希望相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说,愿你往后余生,希望相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是给你的订婚礼物,但如果等你订婚了再给就不合适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倒是拎得清,知道有夫之妇不能纠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傻楞楞地站着看着表情凝重的陆明俊,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有点搞不懂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时,祝英逸走过来,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盖上首饰盒,动作轻柔缓慢,想必他也知道希望之星的珍贵。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是我的未婚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是我的朋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两人就这么莫名地扛上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逆子居然傍大款! 【陆明俊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如果他说他是因为姜漾的鼓励才振作的,有人信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也罢,就像他说自己微笑抑郁症,别人都笑他重度网抑云一样,没人会信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现在,有没有人信已经不重要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眼见着祝英逸和她订婚,下一步就是结婚,再下一步就是取得她的信任,而她像个小羊羔一样傻乎乎地往祝英逸圈套里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送她希望之心不为别的,只为……有朝一日若是姜家被他们三个搞垮了,她能带着那颗无价的希望之心重新开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往后余生,她的日子不会清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对姜漾唯一的疑惑就是她家池塘里那条金锦鲤,可席幼说是同音不同字,到时候他就会明白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明白什么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模模糊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神神秘秘!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你没有资格阻止我做什么。”陆明俊眼神微暗,和之前善良软糯的模样大相径庭“你别入戏太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目标出现,在你身后50米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为了有理由脱身,姜漾故作惊慌地看向陆明俊,手里紧紧握住他送她的希望之心“什么入戏太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偷偷掐自己一把,眼眶霎时通红,带着哭脸“英逸哥,明俊说的什么意思?”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他没什么意思,他就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一边紧紧握着希望之光,一边捂着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当然知道他们背后打什么算盘,只是……谁入谁的局还不一定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故意找茬不是想摆脱争来争去吵得她脑仁疼的两个人,而是……她另有打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带着哭腔在商场一路狂奔,精准地撞在商场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身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没事吧?”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有些怀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嘉许,你这么关心这个人干嘛?你认识?她不会是你相好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身旁站着一个趾高气昂的女人,见她撞在贺嘉许怀里,一把将她推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本以为自己会摔倒,没想到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将她扶正,骂道“老子从未见像你这么没教养的女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错,来人是金旭彬,他带着段嘉嘉来到珠宝店附近就看到姜漾被一个女人推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和祝英逸追赶而来,祝英逸显然状况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怎么回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并不知道姜漾和贺嘉许之间的恩怨,但是陆明俊知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怎么在这里?”陆明俊警惕地看着贺嘉许,将姜漾护在身后。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向来话少,见大家质问他,也挺茫然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原本只是听席幼的建议,带着祝英逸和段嘉嘉来了这个商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来保护她的安全她能理解,陆明俊出现在这里她也能理解,因为这里算是陆氏集团下的商场,但是贺嘉许为什么会在这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在这里也没关系,正好她可以利用他给她制造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可是他身边怎么跟了一个女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原本不在珠宝店的金旭彬和段嘉嘉什么时候赶过来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现在是她、祝英逸、段嘉嘉、陆明俊、金旭彬、贺嘉许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围在一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约架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就带未婚妻买个订婚戒指,怎么演变成如今这种状况?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说他入戏太深,他能入什么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哦对了,他给自己编排的……姜漾深情未婚夫的戏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听到入戏太深四个字,好像误会了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红着眼哭着跑开,为何心中的亏欠感像浓烈的迷雾,久久散不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和姜漾订婚结婚,背后的真实目的不就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爷爷杀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不是自诩自己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不择手段?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本来就很卑劣啊,可为什么他害怕陆明俊将他的野心在姜漾面前揭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送姜漾希望之心,该不会是……呵呵……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为什么第一反应是陆明俊想要夺走姜漾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无论如何都该站在同盟者这边才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所以送她希望之心作为补偿而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怎么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最近心神不宁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带着段嘉嘉前往珠宝店,看见姜漾被一个女人推了,那个女人旁边还站着姜漾曾经朝思暮想的男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是多么讽刺的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要家世有家世,要美貌有美貌,要人品有人品,为什么要被贺嘉许那样对待,还偏偏输给那样的女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想到这里,他的暴脾气一下就炸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扶正姜漾后,不管对面是谁,直接开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在这里遇见姜漾,也不知道为什么又遇见她的一群跟班,也不知道为什么众人都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会是因为他身边这个女人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和她没什么关系的,是这个人单方面纠缠,他本来就很厌烦,但又不能杀了这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和这个女人的相识啊,说来话长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之前在便利店打工,这女人偶然在便利店见到他后,就开始纠缠不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喜欢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杀人犯,剥皮客,你喜欢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浮于皮囊的愚蠢女人,看起来智商比姜漾还低。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起初他是非常厌倦的,但女人天天在便利店纠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答应和我交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可能。”贺嘉许头也不抬忙碌自己的工作。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儿待不下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儿不行还有下一家。”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信不信我让你进不了任何多亚堡的便利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随口一说“那我就进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你是不是有病,厂里是没有爱情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觉得自己回答出这个问题才是脑子有点毛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反正他不会答应做她所谓男朋友,不想让这个奇怪的千金小姐成为他人生的污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向往的……是父母那样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爱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现在,他好像没有资格追求爱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求你没事上点网。”他明白了,每个千金多多少少都有点病,这位是中二无知病,姜漾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怎么又想起姜漾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女人见他油盐不进,硬是将一沓钱塞进他的手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愣了愣,犹豫着要不要接下这笔钱,如果接下,那么他就可以不用起早贪黑打工挣钱追杀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挣扎了片刻,还是将手中的钱还给女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女人将钱塞进他怀里,转身跑走,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交个朋友,我们来日方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当他站在这个商场里的时候,无比后悔自己当初贪心收下那笔巨款,不然现在也不用被迫陪着女人来商场买首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下尴了个大尬,姜漾肯定以为他傍大款去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不,作为坏人的尊严,在自己猎物面前狠狠摔跤。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于是,他傻在原地,一时忘了动作。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为了救他们,也为了自救。 贺嘉许呆愣了几秒,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他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拔腿就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哦豁,她的计划泡汤了,这群男人把她前往反派世界的开关吓跑了,刚才白演了那么一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身边的女人诧异地看着一溜烟跑没影的男人,十分无语地叹息了一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看上的是什么人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女人在鄙视扒皮?被鄙视不会掉层皮吧,管不着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或许他只是不爱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扒皮怎么能傍上富婆呢?那以后岂不是可以随便拿捏她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本来就不喜欢我。”女人叹息了一声,也转身离开,留下他们一群人面面相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经过这番闹剧,最终这群人也没有再针锋相对,陆明俊、金旭彬和段嘉嘉全程盯着她与祝英逸买下订婚戒指。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手里有了希望之心作对比,祝英逸明显比之前上心了不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挑了一颗三百万的钻石“漾漾,没什么入戏太深,你不要误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嘴上说着不要入戏太深,但他自己却还在表演。算了,就算他特意在她面前撕下伪装,她也得想办法给他贴回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既然他还想伪装,她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知道她的行为在这群逆子们眼里漏洞百出,段嘉慕怀疑过两个世界为什么是同样的一个人,陆明俊怀疑过她的身份和明只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其他人怀疑过她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那又怎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把她带过来就是为了改写他们的过去,拯救他们的人生,期间产生的所有漏洞席幼都会自己填补,他们所有的怀疑都会被席幼压下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只要不出太大的漏洞,她依旧可以在他们之间搅浑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的存在不是搞什么阴谋,而是拯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今天算是白来了,本以为可以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也不算白来,至少母亲大人亲手断了扒皮哥的财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是一个很有底线的反派,要不是为了追杀你,才不会接受那位千金小姐塞的钱和送的礼物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我要给他们重新牵线搭桥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现在又不需要博得他的好感,暂时不需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确实,作为最危险的反派,我打算把他放到最后感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的策略是对的,越到后期你遇到的危险越少,后期还得靠扒皮哥输出,你才能如愿以偿地进入反派世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与姜漾道别,金旭彬也改道离开,至于贺嘉许,他早就跑得没影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要是跑慢点,可就要被陆明俊和金旭彬逮着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回到家,刘妈热情地拉着她走进客厅,爷爷已经在等候多时,客厅的茶几上摆放了很多很多珠宝,还有订婚的晚礼服,全部都是定制的,造价上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漾儿,爷爷的宝贝孙女,这些都是爷爷送你的订婚礼物,听你说要订婚的时候就准备了,终于在你订婚前拿到,快来试试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看着老爷子笑意浅浅的脸,突然鼻子一酸,爱你的人总会想方设法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即便得到的馈赠已经够多了,在他们眼里依旧是不够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漾儿怎么哭了?你结婚用的婚纱啊,珠宝啊,都在定制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爷爷……”姜漾无言以对,只能抱着姜老爷子哇哇大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漾儿……”姜老爷子发现她手里的希望之心“希望之心是谁送给你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明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你的朋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嗯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漾儿……”姜老爷子叹息了一声“明天就是订婚典礼了,你确定要和英逸订婚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其实姜老爷子知道祝英逸并不喜欢他的孙女,不然像他那样的豪门,也不至于是带她去商场买首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点了点头“英逸哥对我挺好的,买了三百万的钻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的没错,她变得绿茶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爷爷已经把一堆价值上亿的珠宝摆在她面前,而她还在提祝英逸那三百万的钻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目的就是为了离间老爷子和祝英逸,让他们心生嫌隙,老爷子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对祝英逸怎么样,但他也不会和祝英逸亲近起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样,老爷子就暂时安全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漾儿啊,说实话我很后悔让你和祝英逸联姻,或许陆明俊比他更强一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打断“爷爷,那要不咱们把订婚对象换成陆明俊如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是认真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爷爷,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那么严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笑死,她要是这么做,祝许一陆联盟怎么看她,岂不是要把她往死里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的直接任务对象是爷爷,而陆明俊和许修文的任务虽然和姜家有关,但不会直接威胁她和爷爷的性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钱没了可以挣,人没了她上哪儿去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会和祝英逸走下去,直到她成功或者她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来新坑世界这么久也经历了很多,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网文写手,而是一个被迫成长的求生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为了活命,她必须把那些还没感化的反派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为了救他们,也为了自救。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订婚典礼 订婚典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和祝英逸要订婚了,典礼上聚集了祝英逸、陆明俊、车承泽、金旭彬、段嘉嘉、许修文,六个逆子已经到齐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自从上次酒吧事件之后,人还没这么齐过。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池霁警官也到场祝贺,之前有交集的缘故,她们成了朋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姜漾想今天,七个逆子应该会整齐吧,扒皮不是为了追杀她收了富婆的钱了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原本爷爷打算给她办一场轰动的世纪订婚,想邀请多亚堡政界,商界的大佬,但若是这样,以后想要和祝英逸分开就不容易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而且姜漾今天,故意给贺扒皮漏洞,等他来抓她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祝英逸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当祝英逸看着姜漾穿着造价不菲的晚礼服出现,身上的每一件珠宝都经过精雕细琢之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带姜漾去商场买订婚戒指是个错误的选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以前知道姜漾是姜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但没想到疼到这种地步,连订婚典礼都能这么隆重。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此刻的姜漾就像行走的提款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浑身散发着金钱的香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与这身行头相比,他那三百万的钻戒就是用来打他脸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于是下定决心,在婚礼上的珠宝与婚礼,一定要比这个高价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蒸馒头争口气,虽然他并不喜欢姜漾,可他十分不喜欢被人比下去的滋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订婚典礼马上开始了,贺嘉许再不来,就不一定有机会杀她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一边左顾右盼寻找贺嘉许的身影,一边紧紧握着段嘉嘉的手,一旁的金旭彬视线一直盯着段嘉嘉,不知道在想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终于,她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观望的贺嘉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今天是她最瞩目的日子,她还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他一眼就能看到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今天所有反派都在现场,目前看起来挺镇定的,倒是段嘉嘉,一直焦急地想要挣脱她的束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姜漾紧紧攥着他,他又脱离不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嘉嘉,能不能陪我订完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你真的要嫁给祝英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嘉嘉听话,订婚不是结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嘉嘉不想你成为别人的未婚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有些事不是想当然的,陪我订完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叮嘱了一番,他终于安静下来,可那张脸却皱得跟抹布似的,就差在额头上写个川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姜漾与祝英逸完成了订婚,她被带到休息室后,人们才开始宴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陆明俊与祝英逸游走在商业精英之间,许修文端着一杯橙汁与人攀谈,金旭彬被老爷子拉着与人敬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而车承泽,与别人短暂的交流后,视线便落在角落里的贺嘉许身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把段嘉嘉拉进休息室,他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嘉嘉这颗真心还是挽留不了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噗……你最近在家都学了些什么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看了些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叫什么名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帝少的小娇妻,老婆带球跑,绝对婚宠之少爷太爱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行了行了,你没事看这些书干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一脸天真“学学人家如何追妻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咳……”姜漾明知故问“你要追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气鼓鼓地说道“帮段嘉慕追的,书里好多字不认识,一个字一个字的翻字典查的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敲了敲段嘉嘉的小脑袋瓜“你说你一天天干的都是什么事?段嘉慕是你的第二人格,怎么你把他当长辈一样供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保护嘉嘉,嘉嘉也得努力为他做点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我供你吃穿,你不为我做点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那……”段嘉嘉似乎觉得这话有道理“那你们在一起,嘉嘉一起为你们做点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噗……一口老血回呛在喉咙,差点噎死她,这是什么脑回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去把段嘉慕叫出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好的,嘉嘉这就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嘉出了休息室,房间里只剩下姜漾一个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急忙将身上的珠宝全部摘下来,就连耳环都没留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把首饰藏进休息室化妆桌的抽屉里,等她抽空回来取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刚关上抽屉门,一阵皮鞋声在她身后响起,从化妆镜里一看,是一脸阴霾的段嘉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关上休息室的门,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后。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通过化妆镜看着他,他也通过化妆镜看着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慢慢靠近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指尖触碰到肩上的皮肤。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画面总觉得似曾相识,姜漾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此刻的他们像极了某禧攻略里边娴妃的表情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仿佛在问她,两边打薄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正当姜漾心里暗自腹诽段嘉慕的阴霾时,他突然将手撑在她前面的化妆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他的怀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们脸挨着脸,他看着镜中的两人,笑了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不觉得这样的我们很般配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段嘉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还是订婚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不止祝英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跟我走吗?我们一起逃离这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里挺好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段嘉慕闭了闭眼,重重叹息了一声。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被二逆子绑架 【段嘉慕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错,段嘉慕想起前世姜漾因他而死,确实对她很愧疚,也曾想过就这么默默守在姜漾身边,直到她找到幸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当他亲眼看到她穿着晚礼服订婚,他才明白自己当时的口是心非。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明明那么爱她,真心实意地爱着她,为什么不能让他给她幸福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订婚了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订婚了没关系,只要婚礼办不成,证领不了就好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担心的还有段嘉嘉,如果和姜漾在一起,段嘉嘉还得姜漾照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智商停留在八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关系,让他学习,让他正常不就好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现在威胁他的因素已经没有了,为了爱的人,突破自己又何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只要段嘉嘉肯学习,就算他的智商在八岁,那也是一个单纯有能力的小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跟我走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你别闹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转身将段嘉慕推开,但他纹丝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啊……”段嘉慕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休息室,往酒店外面走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听见段嘉慕在她耳边轻轻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看你穿着这身礼服坐在这里,我就嫉妒得发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抱着她跑出酒店,姜漾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偷偷瞥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贺嘉许身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需要机会,她也需要机会,所以对不起段嘉慕,你被利用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直到远离了酒店,走到十字路口,姜漾挣扎着让他将她放下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脚刚落地,就往斑马线上跑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有威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姜漾的身体触碰到什么,随即一阵天旋地转。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妈呀,她只是想……她只是想借贺嘉许之手获得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没想到竟然这么戏剧性地遇到了危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这是死了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又浪费了一条命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危险解除,恭喜你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等等,发生了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在那辆小轿车即将撞向姜漾时,段嘉慕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她滚到马路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当时姜漾以为自己死定了,但他却在危急关头,以敏捷的速度,在死神手里抢走了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把自己当肉垫,帮她挡住大部分伤害,可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姜漾双眼迷糊,昏昏沉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而段嘉慕却还强撑着意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有危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危险不是解除了吗?怎么又有危险?不会又有一辆重货要从他俩身上压过去吧,可她记得他们在路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段嘉慕……快……快跑……”她可以死,段嘉慕不可以,他只有一条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身后的段嘉慕挣扎着,强撑着从兜里寻找手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迷迷糊糊间,姜漾看到一个男人走到她面前,他惬意地撑了一个懒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让他跑什么,我又不要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扒……皮……”两眼一翻,陷入昏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转换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一脚踢开碍事的段嘉慕,把他强撑着意识拿出来的手机踢到一旁,弯下身抱起陷入昏迷的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开心地说了句“哎呀,今天天气真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于是抱着姜漾朝自己的车走去,走近一看,竟然是一辆豪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抱着姜漾左右为难,到底要放在后备箱呢?还是放在后座?还是副驾驶?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放在后备箱吧,但要是把皮肤刮花了怎么办?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就放在后座,但她醒来拿裤腰带勒他怎么办?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就栓在副驾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于是他将姜漾放在副驾,帮人系好安全带,捆住手脚。将副驾驶的座位放倒,这样姜漾就可以躺在上面安安心心地睡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等到了山上,一切都会结束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另一边,段嘉慕挣扎着爬到手机旁边,拿起手机拨通车承泽的电话。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车、车督察长,麻烦你……麻烦你派人找一下姜漾……她、她被贺嘉许……绑架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信念崩塌 转换视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从颠覆中醒过来,睁开眼便听到身边的人在念r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哟哟,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哟,今天是个好日子,哟哟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翻了个白眼“你翻来覆去就会这两句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吓死人了。”贺嘉许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了,显然被吓了一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惊一乍的,你还是初次见面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你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懂什么,我这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贺嘉许反驳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吗?”姜漾看着方向盘上的豪车车标“到底是生活磨平了棱角还是你用棱角换了一辆豪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有些窘迫“我可没有傍大款,我们现在没联系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跟我说这些干嘛?一个坏人没必要高风亮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是我的底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哦,你有底线还收了人家的豪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我把这车还人家,人家也不要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被嫌弃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死鸭子嘴硬“那又怎样?她不要我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突然想起什么“我们是能好好聊天的关系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好嘞,我闭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继续往前开车,没过一会儿,他忍不住问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当初看到我都能吓晕过去,现在怎么不怕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又杀不死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也不是为了杀死你啊,但我的行为应该会让你生不如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和善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姜漾生无可恋“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你对我穷追不舍不累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累啊,但我没办法,因为有在乎的人在等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贺嘉许,我也有在乎的人在等我。”他们互相打着哑谜。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突然轻笑了一声“我是坏人啊,我不在乎你的想法的,我只在乎我自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唉……”姜漾叹息了一声“随你便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这是妥协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然呢?我手脚被能反抗什么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样正好,你强撑一下,很快就会过去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到底想把我怎样?生吞活剥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生吞。”贺嘉许话说了一半,便闭嘴不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开始变得沉默,这诡异的沉默让姜漾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恐怖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说他不生吞她,显然话只说了一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联想起以前他的种种行为,他要剥她的皮,但在她死之后就停止了,这是为什么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死了三次,他明明更好下手才对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该不会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该不会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该不会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贺嘉许的任务是把我活剥了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真聪明,恭喜你,获得贺嘉许世界上帝视角,请问你现在用还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多大仇多大怨啊,席幼竟然让贺嘉许活剥了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的耳朵瞬间听不到声音,眼前一阵眩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有气无力“留着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继续往前开着车,而姜漾已经无心与他攀谈,可他似乎还对她有着浓厚的兴趣。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好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怀疑人生“不知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听说你曾经喜欢过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信念崩塌“不知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这是怕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无心应付“不知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你是男是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无暇顾及“不知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嘉许直言直语“完了被我吓宕机了,不会变成个傻子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无语凝噎“不知道。”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贺扒皮以前扒的是死人皮,美人皮,可现在,席幼竟然让他活剥了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她哪一世罪孽深重吗?报应竟追随她这么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她恶意满满,再乐观的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本身……会发光,她会告诉自己要积极向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姜漾现在明白了,她会发光但她不是太阳,只是风雨中的蜡烛,积极向上的火苗会被大风刮灭,会被大雨淋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她……她让祝英逸杀爷爷,让陆明俊和许修文觊觎姜家,让贺嘉许活剥自己,而她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给自己指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坚持了这么久,信念崩塌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笑,一切都太可笑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副驾驶上,不再渴望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任何求生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既然贺嘉许要活剥了她,那她就让他成功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成功,她死去,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至少……至少段嘉慕会好过一点,贺嘉许也能达成自己的心愿,至于其他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对不起,她的能力有限。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席幼是善是恶? 贺嘉许将车开到山上,带着她来到熟悉的死亡之地。 姜漾生无可恋地闭着双睛,看着像是睡熟了一样。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帮她解开安全带,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贺嘉许小声嘀咕“心真大,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 刚走了两步,他的脚步顿住,他的后脑勺被枪指着。 “把她放下,我放你走。”是车承泽的声音。 “车督察长?”贺嘉许缓缓转身,面对黑漆漆的枪口,冷笑了一声“我凭本事抓到的人,凭什么放人?” “你应该知道她背后的势力,金旭彬有黑帮,段嘉慕武力值比你强,祝英逸财力顶尖……” “陆明俊送得起希望之心,还有制药集团继承人许修文,你仔细细数一下,你惹得起谁?没有我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 “所以,听我一句劝,这次先放她走,毕竟今天她和祝英逸订婚。” “我要是不放呢?” “池霁和姜漾是好朋友,她盯我很久了,若是在宴会上找不见我,肯定会追踪到这里来,你应该知道池霁是那个臭刑警侦察能力有多强。” “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你在救我?我看你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吧,毕竟我的任务和你们大多数人都冲突。” “贺嘉许,我他妈救你的次数还少吗?” “你是救了我,但我看不起你,或许救我和你的任务有关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车承泽试探着伸手“把姜漾给我。” “你现在放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现在要是不放手,你就该去见阎王了。” “我就差一步。” “你没办法成功的,池霁快过来了,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都不能杀了她。” 贺嘉许叹息了一声,无奈将姜漾交给车承泽。 原来…… 姜漾早就知道车承泽和贺嘉许暗度陈仓,没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到了这一步,但就像贺嘉许说的那样,他的任务和所有人都有冲突。 段嘉慕现在不执行任务,暂且不提他,金旭彬、祝英逸、陆明俊、许修文的任务都和姜家、爷爷有关,一旦她出了事,爷爷一定会鱼死网破。 从他送她价值上亿的定制珠宝就看出来,老爷子到底有多疼爱她这个孙女。 一旦爷爷和姜家出事,就会牵扯到其他四人的利益,如果车承泽的任务和逆子们有关,逆子们受影响,说不定他也会受影响。 所以,贺嘉许的任务是牵连最广,阻碍最多,但也是最直白的。 可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怎么死,什么时候死,她已经不在乎了。 车承泽将姜漾抱走放在他的车上,不知过了多久,姜漾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缓缓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还在车上。 “你醒了?”车承泽语气放得很缓,像是怕惊扰她一样。 可他车承泽不也是人面兽心吗?何必在她面前假惺惺,上次还拿枪指着她呢。 “嗯。”姜漾闷闷地回应了他一声,仰头靠在后座“你救了我?” “嗯。”车承泽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你的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受虐待了吗?” “嗯。”姜漾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明知他不会同情自己,却还是在他面前诉起苦来“精神虐待。” 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大滴大滴地砸在她的晚礼服上。 车承泽将车停在路边,姜漾下了车便蹲在路边开始哭。 今天的天气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到了下午甚至起了水雾,空气又湿又润,路边绿色的杂草仿佛蒙上一层模糊滤镜。 车承泽急忙跑过来,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肩上。 “怎么了?或许可以跟我说说吗?” 姜漾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车督察长,我是不是前世犯了什么罪孽?” 车承泽深呼吸,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怎么扯到前世去了?”车承泽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道“你受委屈了,哭吧,哭过会心情好一点。” 如果他没被池霁盯上,贺嘉许任务就完成了,而她也死了。 来新坑世界这么久,面对无数次危险她都能咬牙坚持着,而今天当她知道贺嘉许的任务后,信念轰然倒塌。 比起危险,她更不能接受被信任之人插刀。 就算这个任务在她来之前就发布了,她依旧无法理解,席幼一边对她恨意滔天,想让她体验无数种死法,一边又和善给她带来希望。 席幼是怎么做到表与里完完全全两个人的? 表面是个天使,可内心却是个十足的恶魔,蛊惑着她,让她以为有生的希望,可事实却如此血淋淋…… 她对未来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她分不清席幼是善是恶,或许,让她来这里的目的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然后痛苦的死去也不一定。 所以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如果她真的成功感化逆子们,席幼真的会兑现承诺吗?她真的会放她回去见母亲吗? 她看来未必吧! 或许,她压根逃不掉横竖都是死的结局。 姜漾也不管车承泽是人是鬼,埋在他的肩上痛哭流涕,这段时间积累的委屈也悉数爆发。 而车承泽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并未说些什么。 姜漾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熟,他也曾想过要她的命。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自己有气无力,再次昏沉睡过去才罢休。 「“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累积两次。”」 半梦半醒之间,姜漾又听到席幼的声音。 逆女,她不会原谅她的,她不会再受她摆布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喜怒无常 【车承泽视角】 他对姜漾的了解其实一点儿也不多,更多的是调查其他反派的时候,听到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当初拿枪指着姜漾的时候,没想到今天会将她抱在怀里安慰。 他也没想到,当初姜漾明显恐惧,可是现在,她对自己好像很无感。 这也好,也不用担心她更害怕。 他和贺嘉许其实没有结盟,只是一直帮助贺嘉许,取得他的信任,再让他帮自己做一件事,他就可以不用在贺嘉许身上下功夫了。 其他人也是这样,但这些反派们看起来似乎油盐不进。 尤其是金炸炸,似乎对他很排斥。 为什么呢? 难道因为自己是男人? —————— 姜漾从卧室醒过来,看着布置温馨又不失豪华的房间陷入呆滞中,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不难过了,满腔的泪水已经送给车承泽洗衬衫,而她现在一滴泪都哭不出来。 她不知道订婚典礼什么时候结束的,但是此刻姜家的客厅,坐了很多客人。 除了贺嘉许,六个逆子和姜老爷子都在客厅里。 不用想也知道,车承泽在帮贺嘉许解释。 转换视角—— 段嘉慕昏迷后,醒来的是一脸迷茫的段嘉嘉,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遍体鳞伤,但好在许修文已经帮他包扎了伤口。 要说请医生,许修文的能力似乎也不比那些外科医生差。 “当时是段嘉嘉打电话告诉我说,姜漾外出出了车祸。”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有个人救起了姜小姐,想开车送她去医院,比起那人,我和姜小姐更熟悉一些,于是提议让我送姜小姐去医院。” “好在一番检查下来,姜小姐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姜老爷子走上前,拍了拍车承泽的肩膀,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啊,车督察长。” “应该的,这是我的责任。” 一旁的段嘉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选择闭嘴。 倒是一旁的金旭彬十分鄙视地看着车承泽,总觉得车承泽在瞎编,但他又没有证据。 至于陆明俊和许修文,两人更懵了。 听到姜漾出事了就跑过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而祝英逸此刻正在厨房忙碌,主动承担起一个未婚夫的责任。 不久,客厅的客人散去,金旭彬跟着姜老爷子去典礼现场善后,只留下段嘉嘉和祝英逸两个人。 祝英逸端着自己熬的粥上了二楼,段嘉嘉像个小尾巴似的,尽管受了伤,还是一瘸一拐地跟在祝英逸身后。 转换视角—— 房间外有人敲了敲门,姜漾窝在被子里没搭理。 那人径直开门进屋,他轻轻掀开蒙在她额头的被子。 “漾漾,起来喝点粥吧,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姜漾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表示自己没什么胃口。 刚转身,便看见段嘉嘉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鼻梁上还有血点子。 “姜漾喝点吧,虽然嘉嘉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人是铁饭是钢啊,一顿不吃饿得慌啊。” “呼~”姜漾正躺在床上,慢慢拉被子盖住自己。 刚盖上又被人拉开,这次是纯真的段嘉嘉“姜漾,你到底慌不慌啊?” “不慌。” 正想再次盖上被子,祝英逸开口。 “漾漾喝点吧,我亲手熬的,连刘妈都赞不绝口。” “英逸哥,我没胃口。” 祝英逸将粥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叹息了一声“都怪我忙着招待客人,疏忽了你。” 呵,还在假惺惺,全部假惺惺的。除了段嘉嘉、爷爷和池霁,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假惺惺的。 姜漾坐起身“我不怪你。” “那你把粥喝了吧。”祝英逸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面前。 乖乖喝粥是不可能的,现在看到除了嘉嘉以外的逆子们,姜漾就会想起自己有多愚蠢,还有席幼。 她就是被席幼和逆子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猎物,她有什么尊严啊? 祝英逸的手还端着粥碗,另一只手还保持着喂她的姿势,越看越火…… “说了不喝。”姜漾一巴掌打翻他的粥碗,房间里传来瓷碗碎例的声音。 祝英逸瞳孔一缩,愣了愣,站在一旁的段嘉嘉也有些诧异。 “全部都给我滚出去,不要再来烦我。” “姜漾。”段嘉嘉瘪着嘴,拽着她的被角。 “你也出去。” 段嘉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卧室,祝英逸难得没有生气,蹲下身捡了瓷碗碎片。 “不要你打扫,出去。” “待会儿刘妈来打扫……” 姜漾咆哮“出现啊!” 【祝英逸视角】 祝英逸关上房门,掌心不小心被碎瓷片割了个小口而无暇顾及。 除了姜漾,谁敢对他大喊大叫啊? 他也没生气,反而觉得姜漾不太寻常,应该是受了什么精神刺激。 她以前多乐观的一个女孩,就算被推下楼也没有责怪他,虽然不排除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在作崇。 可为何这次性情大变大发脾气?不吃不喝不见人? 看这架势就像是……丧失了活着的希望。 难道是她的某种信念崩塌了? 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车承泽不是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车祸吗? 不是已经送她去医院检查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会变得喜怒无常,情绪不稳定?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适可而止 从贺扒皮那里得知他的任务之后,姜漾对席幼彻底失望。 从此一撅不振,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二小时是躺在床上的。 任谁来劝,任谁来问,她都不想搭理。 姜漾已经持续这种状态两天了,她不想搭理段嘉嘉,至于祝英逸,连见都不想见。 订婚典礼前后有很多事要忙,金炸炸为姜漾善后完毕,便来家里看她。 于是就看到她这副头不梳脸不洗,不修边幅地躺在床上的姜漾。 “姜漾,老子来看你了,听说你谁都不搭理?” 姜漾没有回应,而是拉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呀。”金旭彬见她不理自己,有些诧异“你真的谁都不搭理,连老子也不例外啊?” 金旭彬一屁股坐在床边“说说看,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老子帮你出气。” 帮她出气?还不是为了利用她? “姜漾,你倒是理一下老子啊?你什么都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受什么委屈?” 姜漾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对着床上的人吼道“不要你管。” “两天不见变小老虎了?” 姜漾再次拉被子蒙住脑袋“金旭彬你给我滚。” 一旁的人叹息了一声,随即又扬起笑脸。 “好嘞。”金旭彬说着。 姜漾觉得自己被人用被子裹着,在床上滚了两圈。 她忍无可忍,伸手乱拍,一巴掌拍在金旭彬脸上,他停下动作。 姜漾坐起身“金炸炸,你是不是有病?我让你滚出去。” 金旭彬抿了抿嘴,将她揽进怀里“以前你难受的时候,这样做比较有效。” 随他是不可能的,恨屋及乌,她把对席幼的气径直撒在他身上。 姜漾疯狂挣扎,金旭彬就像按油锅里求生的鱼一样,死死将她按在他的怀里,她挣脱不开,于是上嘴咬住他的肩膀。 真的哎,用尽全力去咬,抱着咬下一块肉的心态去咬…… 金旭彬闷哼了一声,还是没有放开。 是姜漾下不去那个嘴了,她心软了“金炸炸,我不想看见你。” “允许你拿老子撒气,但不允许你拿自己撒气。” 呜咽了几声,放弃挣扎,这是姜漾第一次下床吃饭。 “我吃完了,你可以滚了。” “段嘉嘉,照顾好姜漾。”金旭彬随即低头看她“老子去帮你讨回公道。” 呵呵……讨回公道? 她不接受任何虚伪的善意。 适可而止吧逆子逆女们,你妈不想陪你们玩了。 【金旭彬】 玛德,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把姜漾弄成这样? 以前无论经历什么都会微笑面对的女孩,现在变得喜怒无常。 订婚典礼那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查,好好查查,查出是谁直接弄死。 看着姜漾那样,他心中不是满腔怒意,而是心疼。 他不知道自己对姜漾是什么感情,但希望她能好好的。 警察局—— 金旭彬冲进车承泽办公室,一把揪住车承泽的衣领。 “给老子说真话,订婚典礼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开,这里是警局,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也对,老子能指望你做什么?反正你也不是真正关心姜漾死活的人。” “她到底怎么了?” “性情大变,情绪不稳定,意志消沉,甚至还绝食,你若是在过程中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你就完了车承泽。”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车承泽以为姜漾只是单纯受到惊吓,哭一哭就好了,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金旭彬愤然离开,车承泽愣在原地。 祝英逸办公室—— 祝英逸叹息了一声,对面沙发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件事想求你们。” “什么事?” “我们这还没深入合作呢,现在就开始……” “是姜漾。” 祝英逸的话音落下,陆明俊收起调侃的语气。 “自从订婚典礼她失踪了几个小时后,回来就不吃不喝,性情大变。” “你没有安慰她吗?” “没用,她根本不想见我,平时就喝段嘉嘉喂的水,其他时间连饭都不吃。” “见到我直接咆哮,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和她有些交情,要不抽空去看看她?” “她应该受了刺激。”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现在毫无求生欲。” “我待会儿去看看她。” “我也去。” 便利店—— 车承泽急匆匆走进便利店,把正在打工的贺嘉许拉出来。 “订婚典礼那天,我找到你之前,你对姜漾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就和她闲聊了几句。” “你确定只是闲聊?” “怎么了?不是闲聊能是什么?” “你没有侵犯她吧?” “车承泽你有病吧,你以为谁跟你一样没有底线?我真的只是和她闲聊了几句,刚下车就被你逮到了,我还能做什么?” 贺嘉许生气地叉着腰,说他要剥皮,他认。要是扣别的帽子,他可不认。 “你最好没有,现在姜漾状态很不好,要是金旭彬查出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也保不住你。” 贺嘉许冤枉“真想一头撞死在这玻璃门上,我说了我没做什么,真的没做什么,那天走的时候还聊得好好的,她还嘲笑我来着。” “这就奇了怪了,到底谁伤害的她?” 车承泽恍然大悟“不会是撞见祝英逸出轨难以接受吧?” 贺嘉许也一副被点拔了一样,疯狂点头。 “说不定,不然怎么会突然这样?以前她不是挺乐观的吗?”连贺嘉许也知道她很乐观! (祝英逸?!?!?!?)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怀疑大逆子出轨 百无聊奈的姜漾坐在花园里,双眼盯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明只漾。 “真想像你一样,无虑无忧地活着,哪怕没有大江大河,你也活得很开心。” “怎么,阿漾活得不开心吗?” 转头一看,是满脸笑容的陆明俊。 姜漾叹息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阿漾怎么不理我?” “没有搭理你的必要。” 陆明俊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阿漾,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给我说啊,或许我能帮你开解开解。” “无法开解。”就是无法开解,姜漾没有说任何假话,也没有任何演他的成分。 “要是实在无法开解,我把布鲁斯的炙焰之星摘给你吧。” “您还是留着给你将来的媳妇吧,她要是知道你把什么希望之星、炙焰之星全部给我,不得提刀砍你两下。” “怎么会,又不是贺嘉许。” “别跟我提贺嘉许。”就是他,就是他让姜漾明白自己有多可笑的。 “不爱了?”陆明俊现在还真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爱谁。 “谁愿意爱谁去爱吧,反正我是爱不动了。” “你开心一点嘛,笑一下。”陆明俊说着,上手扒拉她的嘴巴。 姜漾一巴掌给他拍开“你竟然关心我开不开心?” “大家都是朋友嘛。”陆明俊捂着被拍红的手背,莫名有些委屈“逗你开心还要被你打,我简直太冤了。” 要是换做别人,手给她剁掉。 “谁逼你?” “你到底怎么了,我也惹到你了?”陆明俊的耐心似乎是一个无底洞,姜漾永远触碰不到他的底线。 她经历那么多伤害,是他两件珠宝,几句好话能带过的吗? 更何况他的目标是姜家,虽然不知道他想对姜家做什么,但他依旧对她居心叵测。 现在是什么嘴脸?讨好她?哄她? 假,太假了! 七个逆子、席幼、包括她,他们对彼此都没有坦诚。 “你回去吧,我累了。” “阿漾,你到底怎么了啊?” 姜漾现在谁都不想搭理,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给你跳个舞,你别不开心了。” 还没等她同意,他便站在池塘边扭起来,没想到陆明俊竟然还会扭胯,但姜漾现在无心欣赏…… 逗她笑什么呢?笑自己有多无能吗? 姜漾看着池塘边跳舞的陆明俊,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走到他面前,在陆明俊的注视下,她把他推下池塘。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跳,她让他跳,她让他跳进去跟他儿子重逢。 感谢她吧,是她让他们父子再次相遇。 被压迫这么久,姜漾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陆明俊你可别怪自己,要怪就怪你那没良心的妹妹席幼,竟然让贺扒皮活剥了自己,这要是换做你,你能接受吗? 姜漾能接受,接受她给自己带来苦难,但不能接受她给自己带来苦难的同时,还假惺惺地对她好。 【陆明俊视角】 被推入池中的陆明俊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跳舞?他竟然跳舞逗姜漾开心,这事要是说出去,肯定要被姓祝姓许的那两个人笑掉大牙。 他明明只是感念姜漾曾经安慰过他而已,为什么会不自觉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主要是人家还不领情。 姜漾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定是很大的刺激。 是那种累积了很久,突然被人点破的刺激。 他叹息了一声,自从订婚典礼之后就这样了,难道真的不是祝英逸的问题? 可明明祝英逸让他们来安慰姜漾,难道是做贼心虚? 他不会出轨了吧? 转换视角—— 池塘里的陆明俊正打算上岸,突然那只金锦鲤游到他的身边,围着他转了两圈,他停下动作看了看。 像,真的像他的金锦鲤。 陆明俊爬上岸,刘妈急忙给他毛巾,还去段嘉嘉房间找了换洗衣裳给陆明俊。 刘妈给陆明俊递了一碗姜汤。 “阿姨……” “小姐吩咐的,她说她把你推进水里了,让我准备这些。” 陆明俊愣了愣,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这行为怎么有点熟悉呢? 和他的行为很像,先给甜枣,就是为了最后打人家一巴掌。 他和姜漾,可真像。 “陆先生担待一下吧,自从订婚典礼那天出了车祸被车督察长送去医院后,小姐一直郁郁寡欢,就连我和老爷子都很少搭理。” “她会对你发脾气吗?” “她不会对我和老爷子发脾气,最多就是不搭理,也不会对段先生发脾气,除此之外,谁来找她,她就怼谁。” “就连小姐的未婚夫祝先生也不例外,祝先生遭遇的白眼比你还多。” 陆明俊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是祝英逸出轨没跑了。 (祝英逸?!?!?!?) 。 第一百四十章 大逆子背锅侠 姜漾还是心软了,竟然让刘妈给那个逆子准备姜汤,可这样并不代表她原谅了他。 回到卧室刚睡下,金旭彬风风火火冲进来。 “玛德,老子去查车祸现场附近的监控,竟然被人给删了。” 姜漾拉被子盖上自己的脑袋,表示不想听他的声音。 “姜漾,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一声啊,不然老子会担心的。” “你又没有心。”姜漾声音闷闷的。 床边的人一时语塞。 半晌,金旭彬大着嗓门问道“是不是祝英逸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不好意思讲出来?” “停止你无端的猜测,给我出去。” 烦死了,一个两个烦死了。 要找他们的时候,眼巴巴贴上去也不理她,各有各的算盘,现在一个两个都来安慰她是什么意思? 显得他们很善良吗? 金旭彬没理她发火,自顾自的说道“看来问题真的出在祝英逸身上。” “金旭彬,别出现在我面前。” “祝英逸出轨了吗?”虽是疑问句,却是无比肯定的语气。 金旭彬压根无心听姜漾说什么,完全自说自话。 不等姜漾说些什么,他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刘妈让姜漾下楼吃甜点,玄关处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她差点把手中的甜品抖落。 许修文站在玄关处,微微抿嘴,两边的酒窝深陷。 他径直走到姜漾身边,刘妈给他递上甜品。 “姜漾怎么了?” “我们很熟吗?” “那我还叫你姜小姐?” “你爱咋咋。”姜漾破罐子破摔。 “还是叫姜漾吧。” “来我家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来看看你,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我心情不好关你什么事?还劳驾您堂堂许氏集团继承人来看望?我可没那么高的地位。” 许修文也不恼“看来真的是心情不好,是不是祝英逸对你做了什么,如果需要毒药,我这里有很多类型。” 看来逆子们的耐心都异常的好啊,也对,耐心不好的话,是做不好高智商反派的。 “我这里有断子绝孙药,你要吗?” “断谁的子绝谁的孙?” “当然是祝英逸。”许修文抿唇笑了笑“他要是管不住自己,那就是没用了,直接踢掉换下一个。” 不是一个联盟吗?至于下手这么狠? “为什么要给祝英逸断子绝孙药?” “你从订婚典礼那天开始就不开心,虽然途中经历车祸,但车督察长中途救了你,还把你送去医院,这途中大概率没有什么让你性情大变的因素。” 啊~车承泽就是这么在他们面前说自己的吗? “那么根源就在祝英逸身上,是不是他出轨了?” 对于反派们来说,结盟只是为了更好的资源互换,当然了,损失盟友也不会影响他们达成目标。 “出轨的人不必留着。” 姜漾没说话,他想怎么猜怎么猜吧,她想,他们大概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罪魁祸首是席幼。 她的信念崩塌了,没有信念支撑她活下去,但她也确实不想死,所以成了现在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明白了吗? 不是谁出轨这种小事就能击垮她的。 许修文从兜里掏出一支试剂“希望这支试剂能安慰到你,这世上的好男人比渣男要多,一定会有一个人把你当宝一样宠着的。” 他的一番理性分析,直接给祝英逸定了罪。 许修文笑着与姜漾道别,前脚刚走,出门采购的段嘉嘉后脚回来。 “姜漾,嘉嘉买了你喜欢的炸鸡腿,你别不开心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叫自己不要不开心?自己现在连不开心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要不嘉嘉帮你把段嘉慕叫出来。” “别叫他,我不想看到他。” “哦?”段嘉嘉瞬间愣在原地“不会是段嘉慕欺负你吧?” 想到这里,他哇的一声哭出来“嘉嘉努力了这么久全白费了,被段嘉慕那个大猪蹄子毁了呜呜呜……” “段嘉嘉,你是不是又偷看霸道总裁文了?” “嘉嘉没有,嘉嘉……”段嘉嘉急忙起身,包里的各种霸道总裁小说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他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尴尬地看着她,姜漾十分无语地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书名。 “段嘉嘉,你学会说谎了。” “嘉嘉没有。”段嘉嘉急忙将小说收进包里“是不是段嘉慕欺负你,嘉嘉这就去惩罚他。” “别别别,不是他。”他要是把段嘉慕召唤出来,姜漾想象不到那个霸道的家伙会对她做什么。 难道……段嘉嘉买这一堆霸道总裁文是给段嘉慕看的?不会吧? “那就是祝英逸那个大猪蹄子了。”段嘉嘉神秘兮兮地看着她“是不是他在外面有人了?” 姜漾敲了敲他的额头“你又乱猜什么?” “书上写的,豪门总裁十有九个都不正经,只有那些姓顾的,姓陆的,姓博的才是深情总裁,你看啊,祝英逸他姓祝。” (祝英逸?!?!?!?) “我们嘉嘉真厉害啊,现在都会推理了。” 段嘉嘉笑意盈盈,害羞地挠了挠头。 嘉嘉可真可爱,但她心如死灰。 母亲呢?想起母亲会不会好一点?可是姜漾没有勇气再走下去了,她现在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不知道要活还是要死,要死不活! 现在无心去想什么感化逆子,也无心搭理什么反派,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像猪一般的生活。 姜漾深知这样的宁静是短暂的,但就是没有力气再去未雨绸缪。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谁愿意放弃希望? 直到这一天,姜漾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起床,吃早点,走到栏杆处,便听到楼下闹哄哄的。 她走到走廊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客厅。 客厅聚集了六个长相俊美的帅哥,也就是她那心狠手辣的逆子们,除了贺嘉许,六个人都聚集了。 但似乎他们又不像聚在一起密谋什么事,而是把祝英逸孤立在小沙发上。 转换视角—— 祝英逸看着五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这些人都有什么大毛病,大清早把人叫起来,还能聚得这么齐全。 除了姜漾第一个喜欢的男人贺嘉许,和姜漾有关的全来了。 “你是不是出轨了?”五人少见的默契。 祝英逸先是愣了愣,后又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的。 “订婚典礼那天你做了什么?” 许修文直接出卖队友“我有看见他和一个女人攀谈。” 祝英逸无奈“张总有老公了。” “有老公怎么了?你这样的条件,把人家勾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祝英逸坏人,嘉嘉讨厌你。” “老子想起来了,订婚典礼上的司仪小姐长得也可以,可她长得不如姜漾,家世也不如姜漾,难道是野花总比家花香?” 祝英逸无语“你心动可别扯上我,我可瞧不上那样的。” 车承泽想起贺嘉许的保证,信誓旦旦地说道“除了你,不会有别的原因。” 大家一口咬定是祝英逸的问题,祝英逸也想知道自己什么问题,显然这五人没有找出真相的打算。 “我到底什么原因?” “你出轨了啊!” “快给老子交代清楚你出轨了谁,老子这就去埋了她。” “祝英逸坏人,嘉嘉讨厌你。” “如果不是你,阿漾不会郁闷一星期。” “你老实交代了吧,不然我的试剂保不准就扎你腿上了。” 祝英逸一个人吃力地应付着五个人。 转换视角—— 姜漾站在二楼看着舌战群魔的祝英逸,楼下场面混乱不堪,五个人你一嘴我一嘴,七嘴八舌,差点将祝英逸骂到自闭。 “仿佛是三司会审。” “简直是屈打成招。” 姜漾猛地回头,看着旁边的女人。 “席幼。” “母亲大人,最近怎么这样了?” 没有回答席幼的问题,而是转身走进卧室。 姜漾刚关上门,她便将手伸进来,手臂被夹在门缝中。 “你要干嘛?” “母亲大人,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所有人中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母亲大人,你就让我进去吧,既然有误会就好好聊聊。” “席幼我告诉你,老娘不玩了,你爱咋咋地。” 将她推出门外,嘭一声关上门。 姜漾走到床边准备休息,席幼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她面前。这逆女真的是,分明会神隐,还假装被她夹到,太虚伪了。 自从姜漾知道她让贺嘉许那样对自己后,现在席幼做的每一件事,她都会觉得虚伪。 “为什么情绪突然这样了?” “还不是因为你。” “我?”席幼一时拿不了主意。 “逆子们的任务是不是你定的?” “是我定的。” “贺扒皮的任务是活剥了我,这件事有没有假?”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边让他们折磨我,一边在我这里装和善呢?”姜漾摇了摇头“大可不必。” “母亲大人你听我说啊。”席幼一把拉住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神秘兮兮的让我明白什么呢?”姜漾一把推开她。 “母亲大人你就相信我一次吧,如果你觉得委屈,我可以弥补你,我送你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如何?” 虽然姜漾说着不再管逆子们的事,可听到席幼提出这么诱人的条件,不自觉伸长了耳朵倾听。 “两次机会如何?” 姜漾兴致缺缺地叹息了一声“你让贺扒皮活剥我,就给两次机会?都无法弥补我丢失的那两条命。” “那你要多少次?” “至少十次。” 席幼倒吸一口凉气“母亲大人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那要不我们各退一半,六次怎么样?” “五次,不能再多了。” “好,成交。” 以前母亲砍价就是这样,商家把价格喊得很高,母亲就会把阶还得很低,然后说什么各退一步,在合理的价格内把东西买下来。 这次也一样,能获得五次机会,自己就可以不用去冒这五次险,每次都是拿命去赌,说不害怕是假的。 “恭喜母亲大人获得五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加上之前累积的二次,一共是七次,还有一个贺嘉许上帝视角。” 姜漾满意地点了点头。 “母亲大人还eo吗?” “我膈应你。” “没关系,最后你都会明白的。” “少在这儿神秘兮兮的。” “母亲大人……” “嗯?” “你尽管去努力,剩下的交给命运。” “所以你别再难过了,你的信念没有崩塌,你还积极向上,你的母亲还在现实等着你,姜老爷子也需要你去拯救。” “!!!”什么?姜老爷子需要她去拯救?什么意思? 刚开始知道席幼那么对她的时候,姜漾很气愤也感到十分无助,信念崩塌,甚至产生自暴自弃的想法。 可当逆女回头对她说一点好话,给她一点好处,她又屁颠屁颠原谅了她。 这就是她的本性吗? 如果不是真的绝望了,谁愿意放弃希望呢? 楼下的争吵还在继续,出轨一直是那六个人绕不开的话题,祝英逸,念在他推自己下楼的份上,这次就不帮他了,他自己解决问题吧。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个逆子在警局 姜漾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刚下楼又看到金旭彬和段嘉嘉在客厅争执。 “你们不会争吵了一晚上吧?” “他们刚走,嘉嘉和他们一起骂祝英逸,骂了一晚上,姜漾解气吗?” 姜漾打了个哈欠“你骂祝英逸什么了?” “祝英逸坏人,嘉嘉讨厌你。”段嘉嘉如实回答。 “一晚上重复说这句话,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既然他们都走了,你们还杵在这儿干嘛?不去睡觉?” “老子有事要问段……嘉嘉。”金旭彬随即将段嘉嘉拉走。 花园—— 金旭彬与段嘉嘉分别打了个哈欠,阳光将熬了大夜的脑袋刺得生疼,眼眶也一阵一阵地发痒。 “让段嘉慕出来,老子有事要问他。” “不行,姜漾需要嘉嘉安慰,嘉嘉不能离开。” “你到底懂不懂事?”金旭彬做出打人的姿势“老子打你信不信?” 段嘉嘉迫于金旭彬的淫威,极不情愿地撞来撞墙,便直直倒下去。 金旭彬将姜漾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段嘉慕,并询问他当时的情况,这才得知他昏倒前姜漾被贺嘉许抱走的事情。 “奇怪,后来是车承泽把姜漾送回来的,而且车承泽宣称姜漾在途中没遇到贺嘉许。车督察长是我打电话叫的,不应该啊。” “会不会是贺嘉许伤害姜漾之后,将她扔在半路?” “不管怎样,贺嘉许肯定是伤害姜漾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 “我们分头行动,你去便利店抓贺嘉许,老子去端掉他的老巢。” “行。”段嘉慕得到贺嘉许打工的位置,便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两人觉也不睡,径直出了姜家。 姜家—— 金旭彬和段嘉慕自从去了花园后就再也没回来。 直到傍晚时分,池霁给姜漾打电话,说金旭彬被抓了,与他一起被抓的还有贺嘉许和段嘉慕。 姜漾急匆匆赶到警局,见到前两天在他面前哭诉的车承泽。 “姜小姐,你心情好些了吗?” “托你的福,好多了。” “那就好。” 车承泽与姜漾寒暄了两句后,将她带到关押三人的地方。 “池霁,给姜小姐说明一下情况。”车承泽说着,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姜漾,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中午我们在便利店接到段先生的报案。” 池霁说着,指了指铁笼子里的段嘉慕“他声称贺嘉许是绑架犯,要求将他关进警局。” “嘉哥?”姜漾试探性问了一句。 “姜漾,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被关进去了?” 段嘉慕叹息了一声,恶狠狠地瞪向车承泽。 车承泽立刻正襟危坐“段先生被关进来是因为贺先生告他诽谤。” “确实,两人在便利店门口争论不休,甚至还大打出手,身手都不错呢,所以我和同事拿枪将两人押回来了。” “那金旭彬呢?金旭彬不会带着一帮小弟参与打架了吧?” 车承泽看向金旭彬,他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木灰,车承泽越看金旭彬,越觉得他这样格外滑稽。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掉。” 池霁嘴角抽了抽,选择闭嘴不搭理,她是知道这家伙有多冲的。 “金先生就厉害了,人家直接放火烧山。” “金旭彬。”这事可严重了,姜漾急匆匆走到金旭彬面前“金炸炸你疯了?知道放火烧山判几年吗?” “姜漾,你听那家伙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子虽然粗鲁,但也不至于这么法盲好吗?老子烧的不是山,是贺嘉许的家产。” 铁笼子里一直不发言的贺嘉许听到这话,蹭一下起身瞪着金旭彬。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烧的就是你,你能拿老子怎么办?” “车督察长,我要告金旭彬损坏私人财产,告段嘉嘉当街殴打市民,还恶意诽谤我。” 金旭彬和段嘉慕齐齐凑到铁窗边。 “车承泽,老子要告贺嘉许绑架姜漾。” “车督察长,我也告贺嘉许涉嫌故意杀人。” 车承泽张了张嘴,看着三双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睛,已经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 池霁揉了揉疼痛的眉心,车承泽的脸色似乎也很难看。 真勇啊金炸炸,直接烧掉贺嘉许老巢。 真惨啊贺扒皮,绑个人没得逞,泉水被偷了。 “姜漾,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 姜漾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怎么了我?招你惹你?” 后来事情是这样处理的 因为都没有证据,大家一起无罪释放,反倒是金旭彬,出了铁窗还被贺嘉许狠狠讹了一笔,谁让他闲的没事烧人家老巢? 姜漾开着车接两人回家,金旭彬沉沉睡去,而副驾驶的段嘉慕还信誓旦旦地比划着什么。 “我一定要将贺嘉许就地正法。” “他一看就不是好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嘉哥,你快休息休息吧,都折腾一天一夜了。” “不行,我一定要把贺嘉许送进去,否则我寝食难安。” 姜漾无奈摇了摇头,此刻的嘉哥仿佛段嘉嘉附身了一般。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进入六逆子世界(三) 回到家,姜漾让段嘉慕先去休息,她前往卧室关好门窗。 也该前往金旭彬世界,早点感化这个逆子少受罪。 席幼,是她说的…… 尽管去努力,剩下的交给命运。 姑且就再信她一次,信她最好一次。 「“席幼,我要去反派世界。”」 「“母亲大人,请问你要去谁的世界?”」 「“去找金旭彬。”」 「“好的母亲大人。”」 一阵白光闪过,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姜漾往前方走去,忽见一盏高悬的路灯洒下零落的光,照在一群男人身上。 那群人围在一起,好像在霸凌什么人。 “你还手啊,你还手,只要你打得过老子,老子就不为难你。” “小子,你别不识好歹,我们小姐喜欢你是瞧得起你。” “前两次组合选拔失败了,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吗?只要我们小姐不许你出道,你就别想当什么明星。” “这张脸长得可真绝了,彪哥不是喜欢男色吗?要不先给彪哥尝尝,再抓去给小姐。” “人家可是当明星的好苗子,长得能不好看吗?还别说,我要是个女生我对他也心动,怪不得小姐对他魂牵梦系的。” “……”这群地痞流氓真的是……太恶心了。 几人推搡着的男孩无意间映入姜漾的视线,这、这不是她的反派金旭彬吗? 他竟然被黑帮堵在这里撒气,竟然还要带他去给什么彪哥?莫非他是被什么彪哥搞黑化的? 不知道姜漾哪儿来的勇气,她偷偷拔打了报警电话后,随即冲那几个人喊了一句。 “喂,垃圾们,你们除了块头大还会点什么?” 「“母亲大人,佩服你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没关系,和他们周旋一会儿,他们就该打我了,他们打我,金旭彬就可以逃跑了。”」 「“我再坚持坚持,就能回去了。”」 「“如果他们不只是打你,而是要……”」 「“跑啊傻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站着被他们打吧。”」 席幼抿了抿唇,虽然十分无语。 围着金旭彬的五个大汉转头看向她,痞里痞气地吹了吹口哨。 人群中央的金旭彬抬起头,正好与姜漾的视线交汇。 金旭彬失神地看着她,而姜漾无暇顾及他此刻的心情。 “哪里来的野丫头,打哪儿来滚哪儿去。” “大叔,你裤裆拉链开了。”姜漾朝他比了个手势“真小。” “哈哈,老波,你竟然遇到个小流氓。” “你笑什么笑,那一口黑牙是出生以来都没刷过牙吗?” “老李,你还笑老波,你也被鄙视了吧?” “你哪来的优越感,长得像个矮咄咄一样,还好意思加入黑帮?” “死丫头找死是吧?” “瞪什么瞪,我一弹指就把你眼珠子当玻璃球弹进肚子里。” “死丫头太嚣张了,今天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几人被激怒蠢蠢欲动,姜漾也提起裤脚准备开跑。 姜漾见他们朝她奔来,大喊一声“金旭彬,快跑!” 糟了,一着急忘了喊他旭彬哥。 小巷中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姜漾拔腿往前方跑去,在席幼的指引下,带着那五个黑帮在小巷中跑来跑去转圈子。 此刻的姜漾无比感谢贺扒皮对她的训练,要不是那逆子,她早就被这群大坏蛋抓去打得吐血三升。 开玩笑,她回到现实可是准备去参加奥运会长跑项目的,就凭他们也想追得上?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喊破喉咙她也不会停下来,谁停谁是傻子。 “死丫头,我保证不打死你。” 好的,她保证不跑死他,看谁斗得过谁。 姜漾带着五人在巷子里转了几圈,他们明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姜漾跑回原来的地方,想看看金旭彬离开没。 可当她跑回原地时,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黑夜里,金旭彬面色阴沉地站在孤灯下,他们四目相对,而姜漾喘着粗气。 “旭彬哥,你快跑,我帮你引开他们。” “姜漾,你什么时候回云城的?” “今天……刚刚……” “死丫头,跑不动了吧?” 那群人追过来,姜漾抬腿准备逃跑。 “旭彬哥,快回家吧。” 姜漾刚跑了两步,手腕被人拉住,她回头一看,是金旭彬。 “姜漾不用跑了。” “不行,他们要欺负你。”姜漾突然想起自己还报了警“警察怎么还不来。” “不会来的,你也不用跑了,我能保护你。” “你说什么?” 姜漾还没问完,只见金旭彬一个跨步上前,一脚踢在为首的黑帮肚子上,力道大到将那人踢得翻滚了两圈。 随即,金旭彬与五人缠斗在一起。 姜漾只会跑不会打架,见他们打起来,警察也不在,实在没辙了,便在地上捡了块破砖。 “旭彬哥,左边左边来人了。” 姜漾怕自己不清局势,爬到小巷的围墙上指点江山。 “旭彬哥,右边那人要偷袭你。” 金旭彬听到这话,反手一个回首掏,抓住那人身下的东西用劲一扯,现场随即响起一声凄惨的猪叫。 “干掉那死丫头。” 一个男人朝姜漾奔来,伸手要抓她,姜漾急忙蹲下身,一转头拍他头顶。 姜漾怕拍死他特意控制了力度,可那人还是摇摇晃晃晕倒在地。 又过了片刻,金旭彬将剩下四人打倒在地。他转身朝围墙走去,仰头看着姜漾,朝她伸出手。 “跳下来,我接住你。” “啊?” 金旭彬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跳下来,我能接住你。” 姜漾犹豫了片刻,扔掉手中的破砖,跳进金旭彬怀里。 金旭彬稳稳的将姜漾抱住,轻轻放在地上,随后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下次可不许这么鲁莽了。” 好奇怪,此刻的金旭彬给姜漾一种老父亲的错觉。 虽然还有新坑世界金旭彬的影子,但他似乎没那么张狂,反而很低调。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没经历过我经历的痛苦 “旭彬哥,你身手怎么这么好?” “你不知道吧,我考上警校但没有去读,而是选择当一个练习生。”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公司两次选拔,我都被刷下来了。” “为什么?”这个闻辰宇,她不在的时候他都干什么了? “因为季珂,她从中作梗,程季雅不知道有没有插手……”金旭彬欲言又止。 “程季雅?”女儿可是女主,不会做这种坏事的,一定有什么误会。 “程季雅欺负你了?” “没有,前辈怎么会欺负我呢?”金旭彬苦笑了一声“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错失了两次出道机会……” “现在我才知道,在金钱与权力面前,梦想不值一提。” 他说这话时,头顶的路灯被风吹得吱呀吱呀地响,就像他内心深处发出的悲鸣。 “当练习生……”金旭彬叹息了一声“并非为了出道。”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加入黑帮。” “……”金旭彬这逆子,自己才一段时间不来,思想就变得这么极端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加入黑帮会失去什么?” “想过,我会失去很多,但我能得到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金旭彬不肯说,他选择闭口不言。而这些剧情,都是姜漾笔下从未提起过的地方。 金旭彬转移话题“姜漾谢谢你,谢谢你今晚出现,保住我最后一丝善良,我想我应该不会变成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你不知道我的人生,你没经历过我经历的痛苦,所以你觉得突然,可对我来说,做出这个选择是深思熟虑过的。” 金旭彬对姜漾说,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位警察,被派到黑帮做卧底,也就是以季珂父亲为首的黑帮。 后来却因公殉职了,母亲很少怀念父亲,也很少提起他,每当金旭彬问起,母亲只会说一句“他死了”。 他想知道父亲当年到底怎么死的,所以当了练习生,因为练习生中的程季雅认识黑道千金季珂,他只是想通过季珂这条捷径直接打入黑帮内部。 他原本是要色诱季珂,可途中窜出一个不可控因素,影响了他的想法。 至于那个不可控因素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他想明白了,最不牢靠的就是人类的感情,季珂今天喜欢他的皮囊,明天就会喜欢上更漂亮的皮囊。 从地位稳固的长远发展考虑,他放弃了色诱这个想法。 他想加入黑帮,只是为了查清楚父亲当年遇害的真相,他知道自己即将陷入黑帮,陷入泥潭,没办法保证自己清清白白。 当初轻描淡写对姜漾说的那一句‘我妈说他死了’,没人知道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下压抑了多少痛苦。 对于父亲因公殉职这件事,他总觉得里面有蹊跷,不查个明白,他一生都无法好过。 “旭彬哥,查清真相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最偏执的?” “姜漾你不懂,我没钱没势我拿什么去查?你刚才也看到了,那群恶心的人满口污言碎语,而我除了把他们打一顿,还能做什么?” 姜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打感情牌。 “旭彬哥,如果你加入黑帮,那我们应该分道扬镳了吧。” “正好……与你断绝关系也好。” “金旭彬,原来我在你心中可有可无吗?” “……”金旭彬沉默不语“姜漾,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金旭彬,你这次赶我走,下次想见我可就难了。” “别闹了,快回去休息。” “……”白救你了逆子,她怎么感化不了这个逆子呢?他为什么还是选择要走黑帮这条路呢? “那我们别见面了。”姜漾气恼地离开,金旭彬站在原地并没有挽留。 姜漾走到没有金旭彬的地方,蹲在路边叹息“席幼,谁说金旭彬是最好感化的?” “母亲大人。” 席幼现身,朝姜漾伸手想要拉她起来,正在此时,一辆小轿车驶过,车灯照亮她们的身影。 姜漾的视线落在席幼的手臂上,一条长长的、婉蜒的、血淋淋的、一直廷伸到席幼衣袖里的鞭痕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姜漾吓得跌坐在地,再次抬头时,席幼已经将伤痕藏进衣袖里。 “刚刚那是什么?” “你看错了。” “我看错了?”姜漾缓缓抬起手背“那滴在我手背上的血痕是怎么回事?” 席幼后退了一步,低头没说话。 姜漾冲上去,猛地掀开她的衣袖,果真露出血淋淋的鞭伤。 “怎么回事?”姜漾紧张的看着她“你受伤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 ‘不是’就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席幼和许修文挺像的。 正在这时,席幼的声音响起。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二……” “一……” 。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进入六逆子世界(四) 姜漾再次回到卧室,而席幼不见了人影,只听见她的声音说道。 「“恭喜母亲大人,金旭彬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七十。”」 “席幼你出来给我说清楚。” 无人回应,她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落荒而逃。 “是因为你擅自给我进入反派世界的机会,被惩罚了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 “你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席幼!”这个逆女,她不搭理她了。 “席幼,我要进入反派世界。” “金旭彬、车承泽、许修文、陆明俊、祝英逸,请问进入谁的世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似乎是下定决心不理她了。 “去找金旭彬。”席幼的事以后再说,先感化逆子。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再次出现在金旭彬世界。 她站在一个长长的走廊里,走廊里昏暗无光,一个身穿皮衣的男人靠着墙蹲坐在走廊上。 姜漾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金旭彬。 他双眼涣散,失魂落魄地靠在那里,眼眶红红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 “旭彬哥……” 金旭彬头也不抬,大吼道“不是说了吗?让老子自己静一静?” “旭彬哥,是我。” 金旭彬猛地抬头,看清她的模样后,猛地站起身。 “旭彬哥,你怎么了?” 姜漾的语音落下,金旭彬眼中蓄满的眼泪像是找到发泄口般瞬间滑落,她被他一把圈进怀里。 “不是说我们以后分道扬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多久没见了?” “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你过得还好吗?”在姜漾这里只是短短几分钟,在金旭彬的世界里,他们已经分开一年多了。 “你可真狠心,说不见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旭彬哥,我也不拦着你做什么事了,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我,我做你的树洞好不好?” 姜漾眼前的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一年多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金旭彬加入了黑帮,并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爬了上去。 就在今天,也就是刚刚,他通过接触黑帮高层,查到自己父亲的死因。 父亲当年是个卧底确实没有错,但是因公殉职错了,因公殉职是警局给他的体面,他不配。 他的父亲原本是个优秀的警察,却在当卧底的途中被利益熏了心,在黑暗中泯灭了警徽上的光。 于是警局派遣一位特工刺杀了他的父亲,对家里人称他是因公殉职。 那位特工是谁,金旭彬不得而知。 “原来父亲是这样一个人,他经不起诱惑,丢下我妈和我,逍遥快活,最后被警局特工一枪杀了。” “可是姜漾啊,因为因公殉职这四个字,我一直把父亲当做偶像,如今我的信念崩塌了,我找不到我的精神支柱了。” 信念崩塌了吗?这题姜漾会。 “旭彬哥,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成为你的精神支柱,如果那根倒了,你就换一根,人活在这世上,总要为了什么而活着。” 姜漾放开金旭彬,朝他伸手“把手给我。” 金旭彬愣愣地将手递到她面前,回手握住。 “旭彬哥,这条走廊是不是没有光?” 金旭彬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走,我们去寻找光。” 姜漾拉着他在走廊上奔跑,跑到走廊尽头。 姜漾指着窗外的亮光“现在是不是看到一点点了?” 金旭彬再次点了点头。 “但这个光不够明亮,你所处的环境也不够美丽,我们继续找。” 于是姜漾拉着他跑下楼,顺着席幼的指引,找到一片向日葵花田。 “旭彬哥,这就是我为你寻找的……充满阳光与鲜花的人生。” “……”金旭彬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的阴霾却渐渐散去。 “旭彬哥,我们不能总沉溺在那些不美好的事物中,那样的人气是没有意义的,我想,活着的意义应该是满怀期待,不断追求美好。” “当你信念崩塌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奔向你。”就像你冒着被我打被我骂被我咬的风险也要拥抱我一样。 金旭彬低头浅笑,看着向日葵花田叹息了一声。 “它们或许不会发光,但他们向阳,所以开得绚烂。” “瓜子也很好磕。” “噗……”金旭彬笑了“你简直是破坏氛围的一把好手。” “你们两个站在我的花田里干什么?” 远处传来喊声,姜漾回头一看是程季雅。 为什么这里会有程季雅,她在什么地方? “姜漾,我们出去吧。”金旭彬朝姜漾伸手,主动牵起她的手“谢谢,我的心情好多了,你说的很对,人只要一直追求美好,就不会感到迷茫。” 【金旭彬视角】 得知父亲是叛徒的金旭彬整个人信念瞬间崩塌,他不知道加入黑帮的意义在哪,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该往哪走。 直到……那个熟悉的……时不时会在他处于黑暗时响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而这一次不是幻听,他见到她了。 她牵着他奔跑在走廊,奔跑在阳光下。 她说…… “旭彬哥,这就是我为你寻找的……充满阳光与鲜花的人生。” 他好像真的看到自己世界的黑暗被驱散了,未来充满阳光与鲜花,想想都觉得很美好。 她说…… 人生应该只要追逐美好就不会感到迷茫。 美好的定义有很多种,而他要追求的是哪一种呢?是有她在的那一种吗? 他之前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姜漾的时候会觉得很有好感,现在他明白了。 万物向阳…… 姜漾就是金旭彬向往的小太阳。 —————— 他们手牵手走出花田,程季雅站在花田外面。 “旭彬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见程伯父。” “这位是……” 不等姜漾介绍,金旭彬将她往他身边拉了拉。 “我朋友,姜漾。” “程小姐你好。”女儿啊女儿,这是她女儿,她终于出道了,和男主闻辰宇甜甜的爱情也将安排上了。 “前辈最近是大势爱豆,竟然有空回家?” 大势爱豆,剧情已经发展到大势爱豆了吗?可是原文中,金旭彬和程季雅的交集并不多,是到了后来,金旭彬才干涉程季雅和闻辰宇感情的。 “老板给我放假了。”程季雅似乎是想到什么“我好像听季珂说过,你已经加入黑帮了,她给我炫耀了一整年。” “确实如此。” 等等,如果这片花田是程季雅的,那么刚才那栋房子是程家? “我爸是个警察,你一个黑帮为什么要见他?” “前辈不也经常见季珂吗?” “季珂不一样,她又不参与黑帮争……”程季雅突然意识到什么,止住话题。 程季雅招呼也没打,转身跑开。 “旭彬哥,程季雅父亲……” 金旭彬的脸色冷下来“跟我父亲一样散发着恶臭,一个是叛徒,一个是黑警。” 姜漾终于明白了程季雅与金旭彬之间的联系在哪里了,在他们的父辈身上。 “旭彬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了,但前辈就不一定了。” 金旭彬低头看她,笑道“姜漾,如果我脱离黑帮,你会等我吗?” “等、等、等你做什么?” “……”金旭彬抿唇笑了笑,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傻子,迟饨得不行。”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到时候我会用全新的面貌见你。” 「“二……”」 “好~” 「“一……”」 姜漾的手在他的掌心消失,过了很久,金旭彬还保持着握着她掌心的姿势。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六逆子的初恋 姜漾回到卧室,她的心情又变得激动起来,这次的感化进度一定很高吧,金旭彬都向自己承诺一定会脱离黑帮了。 「“母亲大人,金旭彬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进度为百分之八十。”」 为什么只有百分之十?姜漾以为至少会有百分之二十。 「“母亲大人,今天还去反派世界吗?”」 「“不了不了,我该休息了,明晚再去。”」 「“好的母亲大人,晚安~”」 这逆女,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晚安什么晚安,本想问她鞭伤怎么回事,但她这模样,虽然不会回答自己。 「“晚安。”」 清晨姜漾像往常一样下了楼,她远远便看见金旭彬像铁柱一样杵在客厅。 金旭彬看见她,急匆匆走上前,左看右看,上下打量,随后感叹一句。 “两个不同的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金炸炸,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你长得像一个人,连名字都一样。” “像谁?” “老子的初恋。” 初恋! 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词,却烫得姜漾脸颊发红。 “昨夜老子又梦见她了,准确来说,老子好像又想起一些关于她的记忆。” “老子想她了,所以来看看你。” 金旭彬,你能不能别说了? 这谁招架得住? “咳……咳……”姜漾往后退了两步,与金旭彬拉开距离。 “姜漾?”金旭彬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记得云城麻辣烫旁的金雨荷吗?” “什、什么和?” 金旭彬叹息了一声“没什么,老子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金旭彬离开后,姜漾还失神地站在客厅。 金旭彬得知两个世界的人连名字都一样后,反应和段嘉慕似乎有所不同,也不知道他希望她是那个姜漾还是不希望她是那个姜漾。 “刘妈,段嘉嘉呢?又出去惹事了?” “小姐,段先生在花园里看书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学会看书了,看的是儿歌三百首吗? ——花园—— 姜漾从门后探出头来,远远便看见花园中乘凉伞下的段嘉嘉,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本厚厚的书……一本叫多亚字典,另一本叫…… 没看清。 姜漾走上前搭话“嘉嘉在干什么?” “姜漾。”段嘉嘉见到她,一脸委屈“呜呜呜,姜漾救命啊。” “怎么了?看个书怎么看成这副模样?” “呜呜呜……段嘉慕太过分了。” “他对你怎么了?” “他……”段嘉嘉将书合上,推到她面前。 姜漾嘴角抽了抽“多亚堡刑法大全?你没事看这个干什么?” “段嘉慕逼嘉嘉看的……呜呜呜……嘉嘉好多字都不认识……呜呜呜……认识了也看不懂……呜呜呜……” “姜漾……呜呜呜,‘根据刑法典条’是什么意思?” 姜漾嘴角再次抽了抽,这不是每条刑法前的赘述吗?连这个都要解释,他什么时候才能看懂厚厚的法典? “段嘉慕怎么突然想起让你看这个?” “他要把贺嘉许告上法庭。”段嘉嘉挎着一张脸“贺嘉许到底是谁啊?影响力这么大。” “一个坏人。” “真的是一个坏人,害嘉嘉都没法出去玩了。” “嘉嘉,你有没有想过段嘉慕根本没法告赢贺嘉许?” “那段嘉慕应该会一直告。” “是吗?”果然是吃饱了撑得,她真想把段嘉慕赶出去,让他感受社会的险恶,可又不忍心让段嘉嘉跟着受罪。 “段嘉慕不会还要去参加什么司法考试吧?” “嘉嘉不知道呜呜呜……嘉嘉要看法典了,不能陪姜漾聊了。” 姜漾伸手揉了揉段嘉嘉的头发“别太难为自己了。” “如果是为了姜漾,再难嘉嘉也会坚持的。” 被感化后的逆子果然可爱得很,不知道感化后的金炸炸会是什么样呢? 姜漾这么想着,交待了刘妈几句,急匆匆回到卧室。 还差百分之二十,金炸炸就成她的囊中之物了,继续再接再厉。 “席幼,我要去反派世界。” 席幼立行问候“金旭彬、许修文、贺嘉许、祝英逸、车承泽、陆明俊,去哪个世界?” “金旭彬世界。” “好的母亲大人。”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进入六逆子世界(五)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已经置身于一个荒凉的仓库,周围黑漆漆的环境让她的感官变得格外敏感。 周围的声音安静得可怕,黑暗是魔鬼的最佳保护色,姜漾联想到金旭彬世界是黑道文,浑身鸡皮疙瘩立刻就起来了。 她这次不会是……不会是来到黑帮交战现场了吧! 突然,一盏大灯亮起,刺眼的光照出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姜漾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适应过来。 “杀死我们首领的人就是你?” “我、我我吗?”姜漾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但她本人已经吓出内八腿。 席幼没说她有危险,那应该是暂时没有危险吧! 「“母亲大人,有危险。”」 姜漾心一急,吓软了腿。 “啊啊啊……你们要干什么啊?” 嘭一声枪响,哦不是…… 两声枪响,随后便响起子弹没入皮肤的声音,姜漾也摔倒在地。 “谁他妈开的枪?” “老大快回来,那个特工在暗你在明。” 姜漾回过神来,抬眼看向将自己扑倒的男人。 “旭、旭彬哥?” “姜漾,老子真是服了你了,谁让你来这儿的?” “我、我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 “玛德,不会有人绑你过来的吧?” “老大快回来,你站的位置很危险。” 金旭彬急忙起身将她抱起,急匆匆跑回自己组织所待的地方,经过一个倒在地上男人身边时,看见一摊殷红的血。 姜漾本想看清是谁,双眼已经被金旭彬蒙上。 “女孩子家家的,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做噩梦的。” 金旭彬随即转头对一旁的小弟说道“把人给我处理了。” “老大,刚才阿力朝这位小姐开的枪,但被里面的特工爆头了。”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暗搓搓指她和那位特工狼狈为奸呗。 “这样啊?”金旭彬愣愣地瞥了旁边的小弟一眼“那他还真是死有余辜。” 「“母亲大人,危险解除,累积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原本七次,使用了二次还剩五次,来这里使用了一次还剩下四次,这次累积,你的机会还有五次。”」 “莫非这位是……”他惊讶地看着金旭彬怀里的她“大嫂?” “咳咳咳……” “姜漾,你哪里受伤了?” “没有。”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对她嘘寒问暖,挺奇怪的。 刚才姜漾听到两颗子弹打出的声音,对面特工的子弹直接没入朝她开枪的男人眉心,而朝她开枪那人的子弹被打在身后的破旧木板上。 她无端闯入,金旭彬身边的人要杀她没什么问题,那特工明明可以杀她,却选择杀了要杀她的人。 这又是什么操作? 她认识那位特工吗? “老大,仓库外面有声音,那人好像逃出去了。” “给老子追,那人杀了老大,绝对不能放过她。” 金旭彬看着姜漾,吩咐身边两个小弟看着她。 “姜漾,老子去去就回,你在这里好好呆着,等老子回来接你。” 姜漾注视着金旭彬匆匆离开的身影,她才多久没回来,他就成这样了。 上次不是给她保证了说要脱离黑帮吗? 男人的话果然多半都是骗人的啊! 一群人急匆匆从仓库里跑出去,留下两个小弟在姜漾旁边守着。 “你们这里杀的什么人啊?” “少知道点对你没坏处。” “唉你这死脑子不懂变通,她要是大嫂,了解一下又怎么了?” “老大原本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就可以脱离黑帮,可是我们组织的首领无端被杀。” “季小姐直接把任务改了,说是只要杀死杀我们首领的人,就能让他离开。” “说实话,我挺舍不得老大的,但是他有自己要追寻的东西,我们也不好阻拦。”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任务?” “也不一定,季小姐向来出尔反尔……呃……”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被一只手劈晕,另一个小弟刚举起枪,就被突然冒出的人握住手腕生生扭到背后,最后被人一掌劈晕。 姜漾站在原地,浑身僵硬不敢动弹,更不敢偷看那人的长相。 要不是见惯了生死的大场面,这人的出现要吓死她。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煎熬地等待地处置她,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倒是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六逆子的母亲 姜漾猛地转头一看,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腰,指缝中渗出鲜红的血,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这身影……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姜漾是吗?” 这声音也很耳熟。 正当姜漾茫然之际,那人扯下面罩。 “伯母,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之人竟然是……竟然是金旭彬母亲。 “姜漾,带我出去。” 姜漾连忙伸手扶住金伯母,让她将手搭在自己肩上,搀扶着她出去。 “伯母,你这伤是不是不能去医院?” “嗯,去医院处理枪伤会引起别人注意。” “伯母,你还好吗?” “放心,死不了。” 扶着金伯母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赶紧让她接受治疗,不然再强的人也顶不住鲜血流尽的痛苦啊。 姜漾想来想去,只能想起闻辰宇。 于是拿出手机拨打闻辰宇的号码,让他半小时给她准备一处隐秘的地方,顺便带着急救医生赶过来。 挂断电话,金伯母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 “你和旭彬老板很熟?” “是朋友。” “朋友能为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伯母,先留着力气做手术吧,等你好了我再给你解释。” 生怕身后有人袭击,姜漾将自己大半身体遮挡在她的身后。 她还有三条命,如果不幸被袭击,那她还有两次机会,她一定会保护好金旭彬母亲,至于他们母子之间有什么误会,等有机会聚在一起再解释吧。 【金旭彬视角】 金旭彬放心不下姜漾,独自返回仓库时,发现留下来看守的人被打晕,而姜漾不知去向。 他急忙跑到仓库另一边搜寻,查看到姜漾搀扶着一个女人离开,那女人的身影是如此面熟,但他看不清到底是谁。 他举起手枪,只要这一枪打中,他就可以脱离黑帮,彻彻底底与他们撇清关系。 可他发现,姜漾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黑暗,她的大半身体都护在那人身后。 姜漾她…… 这一小小的举动看似不起眼,或许被她搀扶的那个人都不一定注意这个小细节,可这个小细节却狠狠戳中金旭彬心尖的软肉。 她将后背交给了黑暗,也就是把百分之九十生的希望让给了那个人。 既然她那么想保住那个人,他就看在那是她救命恩人的份上,暂且绕过她。 “老大,我们没找到。” “在那边。” 金旭彬指着与姜漾离开的相反方向。 —————— 半个小时不到,闻辰宇已经带着外科医生和粗略的手术设备赶来,金伯母也算坚强,取子弹的过程还算顺利。 但姜漾留在这世界的时间不多了,她将闻辰宇拉到门外。 “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程季雅。” “你怎么……” “你和程季雅恋爱了对不对,将来你们还会遇到很多误会,但一定会有解开的那天,你会幸福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招惹了这样的人?” “你什么都不要问,照顾好她,做好保密措施,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姜漾,我觉得你不像这世界上的人。” “那我像什么?” “鬼神。” 姜漾一个暴粟敲在他头上“鬼神有黑金卡?二轮投资,赶紧刷,刷完我要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资金周转不……” “呵呵……男人。”她不了解反派的行踪,她还不了解男主的行踪吗? 当程季雅成为大势爱豆的时候,闻辰宇的公司出了问题,那时候也是两人感情面临考验的时候,现在只不过是解决办法换了而已。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走啊,我就回来看看。” “你见到金旭彬了吗?” “你不提他还好,我问你,他两次被刷下来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选拔的时候是程季雅的出道夜,我要盯数据,就疏忽了选拔这件事,第二次也是因为程季雅在国外的行程出了问题,我要出国帮她解决。” “怪不得……” 怪不得金旭彬会觉得程季雅参与其中。 “现在想来,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不是偶然,两次选拔失败都和季珂有关,我离开正好是因为程季雅,而季珂和程季雅正是好朋友。” “怎么?”两人的误会剧情因为她的出现变了? 姜漾提醒道“程季雅并不知道真实的季珂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也不一定。” 她的女主就算不是完全的真善美,但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是个是非分明之人,不然也不配做女主。 “等那人伤好了,就安排她出国先避一段时间。” “嗯行,听你的。”闻辰宇说着,转身进屋。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二……”」 「“一……”」 闻辰宇走进屋,看着病床上的女人,瞳孔一缩,这不是金旭彬母亲吗? 每个练习生都有家庭背景资料,金旭彬也不例外。 他急匆匆跑到屋外,想问个究竟,但屋外早已没了姜漾的身影。 他没有留意到的是,楼下有一个黑影一直躲在那里。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进入六逆子世界(六) 姜漾回到卧室,席幼的声音响起,人还没有出现。 「“恭喜母亲大人,金旭彬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五,目前是百分之八十五。”」 「“怎么感化进度越来越难加?”」 「“只能说金旭彬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母亲大人,您还有五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和一次贺嘉许上帝视角。”」 「“还去吗?”」 「“不着急,你等我缓一缓。”」 金旭彬世界的发展状态让姜漾有点迷,她到现在还没理清楚发展趋势,这对她来说是不利的,除非她能得到金旭彬上帝视角。 以目前她了解到的信息来看,金旭彬从小崇拜因公殉职的父亲,从而考上了警察大学。 但想要揭开父亲因公殉职的内幕,所以选择加入与季珂是好朋友的程季雅所在的经纪公司当练习生。 本想通过程季雅认识季珂,从而色诱季珂,但后来发现季珂喜欢的只是他的皮囊,觉得这样的关系不可靠,于是决定用自己的能力加入黑帮。 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老大,但依然服从季珂父亲的管理,他通过接触黑帮高层得知自己父亲在卧底期间经不起诱惑成了叛徒,于是信念崩塌。 她的出现帮他重拾信念,所以他产生脱离黑帮的想法,于是黑帮让他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才可以离开。 但由于黑帮首领被一个女人所杀,也就是金旭彬母亲,他们母子在仓库对上,但显然金旭彬并不知道他包围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姜漾很迷惑,金旭彬母亲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而金旭彬与母亲自相残杀是不是阴谋,程季雅的父亲在这中间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或许这就是越到后期,金旭彬世界进度越来越慢的原因。 第二天,姜漾特意拉着金旭彬跟她去商场买珠宝。 “炸炸,陪我去商场给爷爷买东西。” “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我就间歇性心情失落,现在没事了。” ——商场—— 姜漾挑了一条项链,故意说道“炸炸,你觉得这条项链送给伯母怎么样?” 金旭彬一愣,眼神暗下来“她去世了,戴不上这种东西。” “……”金伯母不会后来又遇到危险了吧?那她昨晚岂不是白救了? 如果原世界金伯母还在,他也不会这么说话啊。 “抱歉啊。”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姜漾替爷爷买了些常用的东西,便和金旭彬一起回家。 而金旭彬似乎也因为她那句‘不经意’的提起扰乱了思绪,原本咋咋呼呼的他竟然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姜家—— 姜漾关上卧室的房门,吩咐刘妈不准任何人打扰。 「“席幼,进入金旭彬世界。”」 感化进度再慢,她也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阵黑暗之中,她还没有熟悉附近的环境,一个黑影跌跌撞撞走过来,经过她身边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他抬头一看,有些诧异“姜漾。” “旭彬哥?” “每次狼狈的时候都会见到你。” “你怎么了?”姜漾伸手扶住他的后背,不小心摸到突起的血肉“你、你你受伤了?” “姜漾,别管老子。” “你拖着这副身体要去哪里?” 姜漾问了席幼,得知这里距离闻辰宇给他母亲找的住处并不远,而那件房子已经被闻辰宇归到她名下,于是将人带去了那里。 进了屋打开灯,才看清金旭彬后背上的伤口,十厘米的伤口泊泊地流着血。 姜漾急哭“旭彬哥,我该怎么帮你?” “帮老子找酒精和纱布,先止血。”金旭彬疼得脸色发白,却没有哼一声。 姜漾急忙翻箱倒柜,找到上次金旭彬母亲用剩下的酒精和纱布,回到金旭彬身边时,他已经脱下外套。 结实的后背有几条结了痂的伤疤,最新的一条正血淋淋地摆在她面前。 姜漾喷酒精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旭彬哥,你这伤必须要缝针才行。” “你来。”金旭彬似乎很信任姜漾,想也没想便把这个重任交到她手上。 “不、不不……我害怕……” “没事,你随便缝,就当缝衣裳。” 姜漾一边帮他止血,一边解释道“就是怕你疼,所以不敢缝。你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又不是布娃娃,缝在你身上就感觉缝在自己身上一样……” 她受不了这个。 “你的共情能力这么强?” “别贫嘴了,我找人帮你。”姜漾说着,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金旭彬猛地转身,一把握住她的手。 “你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老子敢把后背交给你。” 「“席幼你来吧。”」 「“可是是可以,不过反噬……”」 「“金旭彬有点疼,我就有多疼是吧?”没关系,她只是下不了心刺破他的皮肉,把他当布娃娃一样随意缝合。」 姜漾承认这一点很矫情,但她就是下不去手,她能下定决心扣掉自己身上一块肉,却连为别人穿耳洞都不敢。 她知道自己的承受极限在哪里,所以她敢碰自己。但她不知道别人的承受极限,她怕自己一个失误,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 母亲说,像她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当不了医生。 席幼现身的时候,金旭彬已经疼得昏昏沉沉。 她开始动手,姜漾的后背便传来一阵剧痛,似乎她还能感受到鲜血顺着后背留下的痛苦。 手术缝针穿过金旭彬的皮肉,遭到反噬的姜漾也能感受手术缝针刺穿皮肉带来的痛苦,手术缝合线带过的每个细胞都在破裂,哀嚎。 而姜漾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却躲在席幼身后不敢哼出声。 席幼的动作也很快,她做好收尾工作时,姜漾正好抬头看她,手臂上的鞭伤已经结痂,那是一条长袖也无法掩饰的,延伸到手背的鞭伤。 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而姜漾也终于重获新生。 席幼她就是为了给疼那五次机会受了鞭伤,她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 或许,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但他们都努力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 第一百五十章 查清楚整件事 姜漾收起酒精纱布,正打算将它放回原处,衣角被什么扯住,她回头一看,是转过身来的金旭彬。 因为没有穿上衣只缠了绷带的缘故,无意间瞥见他的腹肌。 姜漾咽了咽口水“旭彬哥。” “姜漾别走。”金旭彬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虚弱的看着她。 “我只是把这些东西找个放处。” 金旭彬松手让她离开,姜漾移动到哪里,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里,生怕她人间蒸发似的。 姜漾再次回到他身边,金旭彬一把将她拽到跟前,下巴靠在她肩上。 “姜漾,如果不是遇见你,老子会不会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 “不会的。”你可是这个世界的反派,会活到后面的。 金旭彬双手紧紧握住姜漾的手臂,贪足地用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你回来了真好,老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旭彬哥,方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旭彬哥,既然你把我当外人的话,我现在就走。” 姜漾说着,准备起身,金旭彬一把抱住她。 “姜漾,上次老子差点杀了我妈。” “什么意思?” “在仓库那会儿,若不是你将大半个身体将我妈挡住,老子早就开枪了。” “你发现我们了。” “发现了,怕误伤你没有下手。” “旭彬哥……” “谢谢你姜漾,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妈,也谢谢你救了老子。” “可是老子又找不到了,她消失了,好像死了。” “谁?你在说伯母吗?” “嗯,老子找不到她的消息。” “旭彬哥,我让伯母出国避难了。” “什么?”金旭彬惊讶地抬起头紧盯着她。 “上次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说。” 他在新坑世界是误会自己母亲已死,还是后来又发生什么变故? “姜漾。”金旭彬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能……” “等你挣脱泥潭,你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等你挣脱泥潭,她就不过来了。 “旭彬哥,你不是答应我要脱离黑帮好好生活吗?” “姜漾,那个帮派牵扯太多了,老子没法轻易退出,而且我妈杀了黑帮首领这件事迟早会捅到季珂那里,这件事不解决,谁都好过不了,包括你。” “你知道伯母是特工了?” “老子不仅知道她是特工,还知道父亲当年那件事的真相,所以老子被人追杀。” “是黑帮追杀你吗?” “是警察,是程季雅的父亲程鸿振。” 姜漾不在的这段时间,金旭彬已经查清楚整件事的原委。 上次她救了伯母,其实金旭彬有偷偷尾随并知道伯母养伤的地方,她消失后,他就去找伯母了。 之后便得知伯母是一个特工,特工的身份是保密的,就算是最亲密的家人也不能说。 但是伯母不忍心看他一错再错,于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他活了这么多年,终于得知母亲的真实身份,说不惊讶是假的,但是后来得知的真相更让他难以置信。 当年作为警察的父亲反叛后,警方顺着父亲那条线往上查,在即将查到程季雅的父亲程鸿振就是黑警头子时,程鸿振采取了行动。 也就是派他的母亲去杀了他的父亲,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我妈当时是警局里最厉害的特工,任务从未失败过,杀死我爸的任务也没有失败。” 伯母忍痛杀死自己的丈夫,一是为了自己的使命,二是那个男人确实背弃了正义。 所以这些年,只要金旭彬问起自己的父亲,她就会冷漠地回答他死了。 金父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特工,到死也不知道,金父死的时候,金旭彬才一岁多。 后来,金旭彬加入黑帮想要查清父亲当年之死,伯母知道后气坏了,可她却因为保护金旭彬发现程鸿振其实是一个黑警。 这件事被程鸿振知道,那时正值金旭彬闹着要退出,于是让黑帮首领派金旭彬杀死他的母亲。 他知道金旭彬母亲的厉害,也怕那人回来报复他,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只是没想到她半路杀出来,阴差阳错救了伯母。 而现在,金旭彬母亲被她安排到国外,他们暂时失去了伯母的行踪,于是只能追杀金旭彬。 若是这次金旭彬死不成,到时候程鸿振就会将金旭彬母亲杀死季珂父亲的事告诉季珂,到时候,警方和黑帮一起追杀金旭彬,他将插翅难飞。 当时写配角的时候,她都没怎么提起过程鸿振,只写了他是个小黑警,没想到他竟然是导致金旭彬黑化的主要因素。 而后期金旭彬阻碍程季雅和闻辰宇在一起也并非一时脑热了。 程季雅与金旭彬之间是杀父杀母之仇,以金旭彬的性格,不杀光程家就算手下留情了。 “旭彬哥,你恨程季雅吗?” “她是程鸿振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或许她真的是一个好人呢?” “要真是好人,也不会和季珂走在一起。” 姜漾竟无言以对,别人她不清楚他们隐藏了什么性格,但男女主一定是真善美的。 姜漾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扶着金旭彬躺床上休息。 “安心睡一觉。” “你会离开吗?” “……”她当然会离开,用命换来的机会,而她只能在这个世界存在两个小时。 “你还会像前几次那样,一离开就是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吗?” “应该不会,我就出去透透气。” “好,那老子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受伤的金旭彬极其没有安全感,像个怕家长将他扔下的小孩,身上哪有半分黑帮大佬的影子? 可是时间快到了,她该走了。 姜漾帮金旭彬掖好被角,出门打了个电话。 “闻辰宇,上次我交代你的那件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女人吗?” “她伤好了之后,我就安排她去希米亚了,还特意交代了是你说的没事别回国,她也安安分分待在希米亚,还时不时给我发一些希米亚的风景照。” “好……”姜漾总觉得她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二……”」 「“一……”」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进入六逆子世界(七) 姜漾回到卧室,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恭喜母亲大人,金旭彬世界任务进度增加百分之五,目前进度是百分之九十。”」 「“席幼,再进金旭彬世界,我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好的,母亲大人。”」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站在码头边,脚下是黑漆漆的海水,头顶下着淅淅沥沥的大雨,将平静的海面打出一个个小坑。 她怕是有什么深海恐惧症,看到这样的海面,吓得后退了两步。 「“母亲大人,去你眼前的渡轮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席幼,这是我最后一次来金旭彬世界吗?”」 「“要看你怎么做。”」 “……”姜漾叹息了一声,踏上渡轮。 当她按照席幼的指示搜索到船舱旁边时,便听到船舱内金旭彬咆哮的声音。 “程季雅你别再装了,你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父亲是丧心病狂的黑警吗?” “季珂,我们一起去死吧,你罪孽太深了。” 姜漾猛地推开船舱的门,随即被两把冲锋枪指着脑门。 金旭彬回头看见是她,随即大吼道“住手。” 两名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姜漾面前,将她拉走。船舱内,程季雅和季珂被绑在椅子上,两人因此发出呜呜的哭声。 “旭彬哥,你怎么把她们给抓了?” “姜漾。”金旭彬一把将她抱住“你又消失了两个月。” “……”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的时间了吗? “那个房子里,找不到任何关于你的信息,甚至连照片与换洗衣裳都没有。”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姜漾挣脱金旭彬的怀抱,紧盯着他“反倒是你,绑架程季雅和季珂做什么?” “解决最后的事情,老子不想再过逃亡的生活了。” “怎么解决?” “等程鸿振过来,与他同归于尽。” “你想和他们一起死,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想过,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姜漾,老子现在是个黑帮,程鸿振是个黑警,老子没办法求助正义,所以只能黑吃黑。” “谁说没办法求助正义?程鸿振虽然在云城一手遮天,但他能在整个国家一手遮天吗?” “你要怎么做?” “为什么不求助你的母亲呢?” 姜漾不等他反应,走到角落里,拿出手机给闻辰宇打电话。 “闻辰宇,伯母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最近和我们失去联系了。” 看来是指望不上伯母了。 “闻辰宇,你是不是在找程季雅?” “你怎么知道?” “据我所知,你们公司现在和bgt电视台新闻栏目有合作吧?” 闻辰宇是她第六部小说的男主,他的剧情是她设置的,姜漾当然清楚他身边有什么资源可以利用。 “你怎么知道这个?” “我还知道你们公司是bgt电视台新闻记者培训基地呢。” “姜漾,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带上你的记者们,我带你揭开真相,到时候你也会遇见你的程季雅,还有记得通知帝都的警方,带上保镖。” “记得实时转播,让全国的观众都看到这档节目。” 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虽然自己的出现改变了一些剧情,但只要最后程季雅和闻辰宇走到一起,自己的小说就没有崩。 姜漾挂断电话,走回金旭彬身边。 如果打不过地头蛇,可以选择用媒体与舆论去推动帝都的警方去调查这个地头蛇。 面对一个云城人,一群云城人,程鸿振或许很厉害,可当所有人都指证他做坏事的时候,他就插翅难飞了。 只有亲眼见证才会知道人们在舆论面前有多么渺小,舆论是一把双刃剑,用在好的一面能造福大家,用在不好的一面就会带歪所有人。 而这一次,她将用舆论擒住程鸿振。 「“母亲大人,你做的选择很凶险,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关系,只要闻辰宇掌握程鸿振的证据,程鸿振恼羞成怒杀我,我就有把握能赢。”」 「“可若是一切都不如你所料呢?”」 「“那我自认倒霉。”」 如果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谁会喜欢站在悬崖上呢? “姜漾,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旭彬哥,你相信我吗?” “你不会要做傻事吧?” “不会,旭彬哥收集的证据呢?” “什么证据?” “还在装傻?当然是关于程鸿振作为黑警的证据。” “老子没有收集。” “旭彬哥,我这一次来已经做好与你破釜沉舟的打算,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 金旭彬叹息了一声,将自己收集的资料递给她。姜漾将文件一张张拍下,发给了闻辰宇。 “呜呜……”是程季雅在挣扎。 姜漾上前取下塞在她嘴里的抹布,安慰道“放心吧,旭彬哥不会伤害你们的,等会儿你们就安全了。” “姜漾,我想……”程季雅正打算说话时,哽咽到不能自已“我没想到我爸是这样的人,如果可以,我愿意帮助你们将他送进监狱。” “以此赎罪。” 姜漾叹息了一声,拍了拍程季雅的肩膀,而金旭彬则是惊讶地看着程季雅。 今夜将会是个不眠之夜,之后的事态会怎么发展,鹿死谁手,渡轮上的每个人都不知道。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堕入漆黑冰冷的海 没过多久,码头上聚聚了一群警察,为首之人就是程季雅的父亲程季雅。 船舱内,他们听到码头上的人喊话。 “金旭彬,你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放下武器,争取减刑。” “他来了。” “旭彬哥,你能让我跟程季雅单独说几句话吗?” “姜漾,你想跟她说什么?” “旭彬哥,求你了,我说过和你一起破釜沉舟,我们一起活着回去好不好?” 金旭彬无奈叹息了一声,将季珂拽走,给她和程季雅腾出空间。 姜漾看着眼前的程季雅,这就是她笔下的女主吗? “程季雅,你知道你父亲犯了多少罪吗?” 程季雅一瞬间红了眼眶,看着不远处放着的一沓资料“那沓厚厚的资料,都是他犯罪的证据吗?”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父亲是黑警,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还是不能接受。” “所以金旭彬抓你的时候,你并没有反抗对不对?” 程季雅点了点头。 这才是她的好女主,内心拥有善良“熬过今晚,一切都会过去。”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比我父亲还亲切?” “可能是我随和吧。”自己才是创造你的那个人啊。 姜漾叹息了一声“程季雅,我可以保证你能安全走出去,和闻辰宇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姜漾附在程季雅耳边说出自己的请求,她惊讶地看着她。 “卧底?这能行得通吗?” “可以,只要你帮忙就可以,你一口咬定就可以。” “可是……” “程季雅,金旭彬父亲和你父亲是一种性质的人,可警局不止金旭彬母亲一个特工吧,可你父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派遣了金旭彬母亲。” “金伯母不煎熬吗?她很煎熬,但她知道自己也有自己的使命。” “杀死黑帮首领的命令是你父亲给金伯母下的,而金旭彬为了脱离黑帮,不知情的他拿起枪对准了养育自己多年的母亲。” 若不是席幼安排她过来,那次在仓库里,金旭彬就疯了。 “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打得什么算盘吗?” “他害怕金伯母报复,所以安排金旭彬杀了她,然后再以剿灭黑帮的名义……”程季雅不敢再往下说。 “程季雅,我知道他是生你的父亲……” “他又没养过我,每天都在警局里忙,我说他怎么没空搭理我,原来是想着算计别人去了。” “但他终究是我的父亲,我不能看他一错再错,无法挽回。” 姜漾伸手将她抓住“程季雅,今夜是你的灵魂黑夜,等明天太阳出来,一切都会过去的,会有一个人陪你度过难关,带你走向幸福。” 她的女主,这是拥有善良品质的她应得的礼物。 程季雅埋在姜漾身上哭了很久。 “程季雅,记住我说的话,帮帮他。” “嗯……”程季雅还在哭,哭自己的父亲怎么就一步一步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是自愿腐烂的,没有人能救他。 姜漾起身看着金旭彬、季珂和他的手下待的房间,想了想,将人锁在里面。 路过被绑的程季雅,弯腰捡起那沓资料。 “你要干什么?” “程季雅,没事的,你们都会好好的,就连季珂也不会遇到危险。” “我是问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和你爸爸谈谈。” “不是你现在……” “程季雅,要幸福,和闻辰宇少吵点架,他一定是爱你的,深爱着你。” “喂……姜小姐……喂……” 姜漾刚走了两步,另一个房间里传来砸门声,随后听见金旭彬暴躁的怒吼。 “姜漾,你他妈干嘛去?给老子回来?” 砰砰砰……又是几声砸门的声音。 “你怎么把老子锁了,别干傻事。” 呵呵……救他怎么能算傻事呢?既然是席幼让她来拯救他,她就会帮他把一切摘得干干净净,还他一个明朗的未来。 金旭彬,你的一切自己都帮你安排好了,准备拥抱你的……干净的人生吧。 “姜漾,你给老子打开,不是说要一起面对吗?你干什么?” “姜漾,你解决不了程鸿振的,你给老子回来吧。” “姜漾……” 金旭彬的喊声减弱,姜漾拿起船舱里的喇叭,带着手上的资料。 “程鸿振你听着,我是来跟你谈判的。你女儿在我身后,船上有定时炸药,你要是敢轻易对我动手,就让你的女儿和我一起陪葬。” 这音量,码头上的人刚好听得清楚,而船舱内的程季雅也听得清清楚楚,被锁在房间里的金旭彬也听得清清楚楚。 船舱上的人都知道,她手上并没有什么定时炸药的开关。 姜漾打开门走出去,码头上果然站了密密麻麻的警察,警车还在鸣笛,红蓝色的光芒交错闪烁着。 不远处的集装箱上,闻辰宇带着他的团队站在上面。 「“母亲大人,你可准备好了,一旦出了什么差池,你的命可就没有了。”」 「“我准备好了。”」 姜漾站在甲板上,眼前是黑漆漆的海,海水一浪又一浪地打在渡轮上,溅起的水花滴在她脸上,冻得姜漾眉心一颤。 她举起文件,朝对岸码头上的程鸿振喊道“程鸿振,这是你贪污的证据。” “这是你滥用职权雇凶杀人的证据。” “这是你……” 两颗子弹划破黑夜的声音响起…… 「“母亲大人,有危险。”」 姜漾急忙弯下腰,子弹与她的肩膀擦肩而过,巨大的冲力摩擦着姜漾的皮肉,瞬间皮开肉绽,血沫翻飞。 也正因为这个弯腰躲避的动作,她一个没站稳,朝漆黑的海里扑去。 码头上的人们发出惊呼…… 快门在闪烁着…… 红蓝交措的警光在闪烁着…… 船舱内的程季雅在呐喊…… 房间里金旭彬破门的声音…… 而姜漾的身体慢慢下坠,耳边只听到呼啸的风声,随后脸部淹没在冰冷的海水里。 先是淹没了她的五官,又淹没了她的耳朵和后脑勺,随即是全身。 黑夜的海看不见一丝光亮,也呼吸不到一缕空气。 「“母亲大人,还有三分钟,我们现在没办法离开这里啊。”席幼的声音染上焦急。」 「“母亲大人,这次你一定要挺住,这次只能靠你自己了。”席幼安慰着她。」 「“通常情况下,人体可以忍受缺氧大概最多不会超过六分钟,但憋气三分钟不是难题,相信你自己。”」 「姜漾憋着气,忍着难受与她在脑中交流“席幼,如果我能回到现实,我还要报一个奥运项目。”」 「“什么项目?”」 「“游泳。”」 「“嗯好,母亲大人,一定要撑住,你一定能行的,才区区三分钟而已。”」 「“三分钟对于没受过训练的人来,是极限中的极限。”」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跑步天赋都能被激发,潜水技能也一定会被激发的,相信我你可以的。”」 这冰冷的海底,像地狱的十八层,它正在蚕食她的意识,剥夺她的生命。 「“席幼,我坚持不住了。”」 「“母亲大人。”席幼声音染上哭腔“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你担心我?”」 「“我……”」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可坑了。”」 「“嗯嗯我很坑,你坚持住,你要相信,死神是没法打败拥有强大求生欲的人。”」 「“真的吗?那我在坚持坚持,和死神打一架?”」 「“嗯嗯……”」 天亮之后,漆黑的海水会变蓝,冰冷的海水会因为染上阳光的温度,而姜漾会消失在这片海底,再也不会回来了。 金旭彬,很抱歉以这种方式离开。 听新坑世界的金炸炸说,她还是他的初恋呢。 但她并没有想着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也请他将她淡忘吧。 在新坑世界还会再见面的,好好生活吧。 姜漾的意识正在慢慢消散,迷迷糊糊之间,她又听到更加激烈的警笛声。 “不许动……你被逮捕了。” “不许动……” “姜漾……” 随即,扑通一声,有人陪她一起堕入漆黑冰冷的海。 姜漾背对着海面……呼吸渐渐困难,她的肺要炸了。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那个人还在靠近…… 「“二……”」 那个人越来越近…… 「“一……”」 。 第一百五十三章 黑道大佬爱上我 姜漾回到自己的卧室,迷迷糊糊之间,她看见席幼蹲在地上帮她做心脏复苏,看见她焦急地帮自己按压着胸口。 直到自己将海水咳出,席幼才泄气般坐在一旁,手臂上的鞭痕,也懒得掩饰。 席幼帮姜漾换好衣裳,处理好残局,将她抱到床上休息,姜漾有意识,但她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之间,姜漾听到席幼对她说。 「“母亲大人做的真棒,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机会,总共累积六次。”」 「“恭喜母亲大人,金旭彬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百分之百,恭喜母亲大人成功感化金旭彬。”」 成功了,她不仅没死还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这或许是老天对她最好的待遇吧。 感谢自己,在那窒息的三分钟里没有放弃生的希望。 姜漾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起床便看见床边的桌子上摆着她平时爱吃的食物,有谁来看过自己不得而知。 姜漾起身打开房门,便看见金旭彬手里端着食物,另一只手保持敲门的动作。 金旭彬看见她的那一刻,瞬间红了眼。 “金炸炸,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难得见他没有炸天炸地“你早上发烧了。” 也没有邀功。 “是你照顾我的吗?” “嗯嗯,你想要段嘉嘉来照顾你吗?他被老子撵去看小学二年级的课本去了。” “看小学二年级的课本?” “也不知道段嘉慕发的什么疯,突然让段嘉嘉读多亚堡法典,他一直吵一直哭,烦死人了。” “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有些沉重。” “姜漾……”金旭彬喊了她没说话。 “嗯?”姜漾纳闷“有话要说吗?” “姜漾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上辈子没有保护好你。” “什么?”他在说什么? 「“母亲大人,你到现在还没拿到金旭彬上帝视角,你当然不知道你走后他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那我要怎么拿,我只知道他在接近我爷爷,他平时都和我腻歪在一起,根本猜不到他想干嘛。”」 「“你问问你爷爷,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那等我爷爷回来我再问吧。”」 「“别跟我聊天了,你面前的人已经哭了。”」 “啊?”姜漾回过神,果真看到金旭彬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急忙接过他手里的午饭放在桌子上,像个老母亲一样关切地问道“金炸炸,你怎么哭了?” “昨夜想起了很多事,半夜惊醒后再也没睡着,来到姜家发现你已经睡了。” “……”他不会在自己床边蹲了半宿吧?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你相信穿越时空吗?” “老子跳进海里的时候,从没想过,要穿越时空才能找到你。” “……”姜漾知道他在什么,但她没法回应他什么。 金旭彬他得救了,但是其他人还在泥潭之中,她的使命是拯救七个逆子。 而不是金旭彬一个人,所以请原谅,她真的没法回应他什么。 海里很冷,窒息的感觉也很难受,可这些她都没法对他说。 “姜漾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姜漾没有正面回答“我看见你哭,也想哭。” 金旭彬一把将她抓住“姜漾,老子别无所求,只想待在你身边。” “啊?”金旭彬他在说什么,他这样她没办法继续执行任务啊喂。 姜漾拼命挣扎,他将她紧紧抱住,怎么都不肯松手。 “我要窒息了金炸炸,我想……”我想骂人。 金旭彬松开她“姜漾,从今以后xk组织和老子都是你的人了。” “……”什么鬼?黑道大佬爱上她?强行把自己和组织塞给她? 她才不要,她还要帮他们洗白,养活那一群人,她不要不要不要…… “除了你以外,老子再也不会有别的歪心思。” “金旭彬,你……” “姜漾,老子喜欢你,你要不要和祝英逸解除婚约,投入老子的怀抱?” “咳……”咳咳咳……这逆子怎么这么凶猛? “老子知道你早已忘记了前世的一切,但你相信我,前世的我们很相爱,你为了我……堕海而亡。” 谁为他堕海而亡? 谁为他堕海而亡? 谁为他堕海而亡? 她那是失足坠海,她那是失足坠海,她那是失足坠海,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虽然姜漾内心已经惊起惊涛骇浪,但是她表面依旧要保持平静。 “姜漾。” “金旭彬你疯了,我已经订婚了。” 姜漾没想到金炸炸感化后是这样的,还好当时她订婚订得早,不然依他这急迫的性子,指不定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强抢民女什么的。 那她以后还怎么感化逆子们? 只要不感化逆子们,她就没法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 “姜漾,老子会让你回心转意的。” “你别这样,我害怕。” 金旭彬叹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怕,老子会让你看到老子的魅力。” “!!!”不知道咋咋呼呼的金旭彬以后会做什么,吓死人了。 姜漾眼看着他走向端来的食物,她一个箭步溜出房间,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嘉嘉,嘉嘉在哪儿,快来救我啊……呜呜呜…… 想亲手给自己喂饭,门都没有。 只要她跑得快,他就没有得逞的机会。 姜漾急匆匆跑下楼,发现自己肩上竟然不疼。 「“席幼,我肩上的伤?”」 「“昨夜金旭彬突然来访,我怕他验证什么,擅作主张帮你治好了。”」 「“帮我治好伤口,你不会被……”」 「“用伤口转移就没事。”」 「“你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 「“那里是所有平行世界的开端。”」 「“那你给我讲讲呗。”」 「“啊,肩膀好疼好累啊。”」 这逆女又来了。 刘妈见姜漾下楼,笑嘻嘻走到她面前。 “小姐,今天有客人来访。” “谁?” “那人自称是小姐的朋友,没说是谁,现在在花园里和段先生x在一起呢。” “好的刘妈,谢谢。” “不客气的小姐。” 谁有这么好的耐心?许修文?还是陆明俊?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个逆子打架 ——花园—— 段嘉嘉睁着大大的眼睛瞥着旁边的男人,被看的男人也打量起眼前的段嘉嘉。 “……”贺嘉许抿唇不言,说实话,刚开始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是想逃的。 可当他看见眼前的段嘉慕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手上还抱着一本小学二年级课本,身边还有一本让他颇为苦恼的二年级语文习题册。 他明白了,眼前的人可能和追杀自己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他走上前试探了两句,发现这男人开口嘉嘉闭口嘉嘉,看来真的不是那个恐怖的西瓜刀刀主。 于是贺嘉许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段嘉慕双胞胎弟弟吗?” 段嘉嘉愣了愣,又抬头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嘉嘉好像……”好像什么来着,他给忘了,他记得他们应该是见过的,眼前这人很眼熟,可哪里见过,他又想不起来。 于是回答贺嘉许“嗯嗯,对。” “……”贺嘉许松了一口气,走到段嘉嘉身边坐下“你在干嘛?” “段嘉慕让嘉嘉学法律,说要打官司。” “打官司?” “他说一定要将那个叫贺嘉许的男人起诉到法院。” “……”贺嘉许眉心一跳,这不,你哥要起诉的男人现在就在你面前。 “对了,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贺爹。”看他不占死便宜就完了段嘉慕,你弟叫我贺爹,他不也是他贺爹? “贺爹?”段嘉嘉天真地叫了一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贺爹,我叫段嘉嘉。”说着,嘿嘿一笑。 贺嘉许抽了抽嘴角,套路他叫贺爹,他真的叫贺爹,看来真是段嘉慕的弟弟。 “贺爹,贺爹。” 段嘉嘉喊得越欢实,贺嘉许的嘴角越抽搐。 “贺爹,这个习题册上的拼音,嘉嘉拼不出来。” “你想让我教你?” “可以吗,贺爹?”段嘉嘉眨巴着又大又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贺嘉许。 贺嘉许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坐到段嘉嘉身边,难得好脾气地凑到段嘉嘉眼前,瞄了一眼他的习题册。 “这个拼音很简单的。”贺嘉许指着习题册上的b“这个声母读什么?” “波~”段嘉嘉乖乖回答。 贺嘉许又指着b旁边的a“这个韵母读什么?” “安~”段嘉嘉紧张的扣着手,希望得到贺嘉许的肯定,在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后,松了一口气。 “那baba是什么?连起来拼一拼。” “baba背。”段嘉嘉像刚才那样紧张的扣着手。 “啧……ba怎么能是背呢?你再拼一遍,ba什么?” “ba背啊。”段嘉嘉一脸真诚。 贺嘉许舔了舔嘴唇,毛躁地抓了抓前额的刘海。 “ba什么?” “ba背啊。”有什么不对吗? “ba背ba背ba背,你到底什么脑回路?”贺嘉许的怒气值随着段嘉嘉对自己错误拼法的肯定到达顶峰。 于是他撕下他的伪善,一个暴粟敲在段嘉嘉头上。 段嘉嘉可怜巴巴地捂住自己的头。 贺嘉许指着旁边的fa,暴躁地问道“你听说这世上有背法这个词?你确定多亚堡政府会考你背法这个词?” “有背发这个词啊,就是那个大背头。” 段嘉嘉眨巴眨巴双眼“金旭彬留这种发型的话,应该很帅,祝英逸留这种发型也帅,段嘉慕留这种发型也帅。” “至于你……”段嘉嘉上下打量着贺嘉许,随即摇了摇头“嘉嘉想象不出来。” “你……”贺嘉许气到七窍差点生烟。 “贺爹你是不是怪我没有说你背头帅,所以觉得嘉嘉拼错了?” 贺嘉许一口老血喷出来又咽回去“你这是强词夺理。” “那是什么啊?” “ba办,办法啊办法,造句就是,我真拿你没办法啊段嘉嘉。” “哦……我真拿你没办法啊段嘉嘉。”段嘉嘉歪歪扭扭在练习题上的空格线上写下这句话。 贺嘉许低头一看,气得直掐人中,忽然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四目相对时,那人一屁股跌坐在门边。 转换视角—— 姜漾本来看着贺嘉许教段嘉嘉拼音气得面红耳赤有些好笑,但他突然回头看见自己,着实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双腿一软,华丽丽地跌坐在他眼前。 这时,金旭彬从楼上下来。 “姜漾,姜漾你在哪儿?” 他见姜漾跌坐在门边,急忙上前扶她起来。 “贺嘉许,你怎么在这儿?” 贺嘉许看到金旭彬,一脸兴奋。 身后的段嘉嘉挠了挠头,嘟囔道“他不是说他叫贺爹吗?” “贺嘉许,贺嘉许……”他念叨了几遍,恍然大悟“你就是害嘉嘉被迫学法的贺嘉许?” 贺嘉许没搭理段嘉嘉,而是走到金旭彬面前。 姜漾瞥见他身后的段嘉嘉低头往桌子上一磕,心里暗道大事不妙! “金旭彬,你烧了我老家,赔的钱什么时候打到我帐上?” “老子凭什么给你钱,你算老几?” “法院给判的,有什么问题你去找多亚堡政府。” “贺嘉许,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欺负姜漾那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贺嘉许不为所动“要么把钱打我账上,要么等着法院传票。” 贺嘉许,贺爹求你了,别说了快逃吧,待会儿段嘉慕醒来想逃就难了。 “你还敢要钱?” 金旭彬语音落下,不远处的段嘉慕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哦豁,段嘉慕醒了。 他看到贺嘉许站在花园里,瞬间肾上腺素飙升,皮笑肉不笑地舔着嘴角。 “贺嘉许,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正好明只漾也饿了。” 金旭彬立即附和“打死喂鱼,这主意不错。” 姜漾在金旭彬身后疯狂暗示贺嘉许快跑,快跑贺嘉许,贺爹算我求你了。 段嘉慕对上她的视线,有几分神伤,随后又将怒火移到贺嘉许身上。 贺嘉许转头,看见来人面色不善,知道这人是段嘉慕,而段嘉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现在就像肉夹馍中间的内馅,前面是金旭彬,后面是段嘉慕,两人要将他剁了当鱼饲料。 三人缠斗在一起,论单打独斗本就打不过段嘉慕,现在又加上一个黑帮大佬金旭彬,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贺嘉许就落了下风。 姜漾怕他们再打下去,刘妈发现端倪跑过来就完了。她瞥着距离金旭彬不远处刃面朝上的锄头,又瞥着正在应付两人的贺嘉许。 赌一把吧,赌赢了不仅能成功劝架,还能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赌输了不过也就这条命。 姜漾悄悄上前准备劝架,如愿被不知情的金旭彬一肘子拐到脸上,随即不受控地朝锄头倒去。 「“母亲大人,有危险。”」 一切的事故已经按照她的顶判发生,成不成功就看贺嘉许反应如何了。 姜漾闭上眼等待结果,突然,头部被人托住,拉着她滚了两圈,滚到池塘边才堪堪停住。 姜漾睁开眼,看着脸上惊魂未定的贺嘉许,他松了一口气。 「“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已经累积七次。”」 原本纠缠在一起的几人也停下动作,段嘉慕看着地上的锄头,想到刚才的画面,一脸后怕。 那锄头是段嘉嘉用来给向日葵松土的,而他最近被段嘉慕逼着学习,压根没工夫收拾这些工具。 「“母亲大人越来越聪明了,懂得自己制造机会。”」 「“经历了这么多怎能不成长呢?我总不能傻傻的等着贺嘉许追杀我吧?”」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就得学会利用资源,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 随着感化的逆子越来越多,自己遇到的危险就会越来越少,进入反派世界就越来越难。 “你没事吧?” 贺嘉许竟然在关心自己? “我没事。”姜漾从地上爬起来,看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金旭彬,想必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误伤,更没想到贺嘉许会救了她。 “炸炸,把人家的赔偿给他,要打架出去打,向日葵都被你们糟蹋了。” 段嘉慕站在原地没说话,金旭彬机械地拿出手机给贺嘉许转账。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会有一个人能给你幸福 【贺嘉许视角】 他只是来要个钱的,这一次没想拐走姜漾。 房子都被烧了,要钱有错吗?以后老家回不去了,哪里去找个隐秘的地方? 他知道此行肯定很凶险,一定会遭到段嘉慕和金旭彬混合双打,可没想到他们当着姜漾的面也下手的这么狠。 吃力应付着两人的贺嘉许看到姜漾来劝架,于是多留了个心眼。 谁知她刚近身就被金旭彬一肘子拐倒,眼看着就要倒在金旭彬身后的锄头上,这要是真倒上去,姜漾小命就没了。 她活不了,自己的任务也就泡汤了,想也没想就冲破金旭彬和段嘉慕的防线,一把抱住姜漾将她带离,好在两人都没怎么受伤。 —————— 贺嘉许救了她,看在姜漾的面子上,段嘉慕和金旭彬决定放他一马。 他得到赔偿款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很是潇洒,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姜漾,你没事吧?” “我没有受伤。” “那就好。” 段嘉慕蹲下身整理被几人打架踩到的向日葵,而金旭彬愣愣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了?还不赶紧帮我整理向日葵?” “向日葵是老子的。”金旭彬想起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是我亲手种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说了是老子的就是老子的。”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连向日葵都要争? 金旭彬猛地转头看她,姜漾仰头看天。 “今天天气真好。” 姜漾转头朝屋里喊去“刘妈,爷爷今晚要回家吗?” “要回来的,小姐,老爷子特意吩咐我炖汤。” “刘妈刚才没听到什么怪响吧?” “呃……老糊涂了,我在厨房炖汤睡着了。” “没事没事。” 花园没有监控,因此沦为姜家的法外之地。 ——花园—— 两个人的争锋相对并没有结束。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怎么你的任务受阻了?” “管好你自己。” “听说前天你找老爷子谈话了,他答应你的请求了吗?” “他说考虑考虑,但现在老子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 “关你什么事?” 金旭彬可不能让段嘉慕知道自己不做任务了,那段嘉慕一定会将他视为阻碍任务进度的眼中钉,到时候想安然陪在姜漾身边就难了。 但这些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得想办法让姜漾爱上自己,然后带她远走高飞,脱离这几个反派,脱离一切纠葛。 “你呢?什么时候再次刺杀祝英逸呢?” “最近没机会。” “前段时间机会可多了,而你却一次都没把握住。” “那也得看天时地利人和。”段嘉慕只想守在姜漾身边,护她周全。 “得,老子也不想管你,老子找姜漾去了。” “哎!”段嘉慕一把拉住金旭彬“我能感受到,她今天有点排斥你,你能不能暂时不要去打扰她?” “你说什么鬼话呢?她排斥老子?”一个愿意为他坠海身亡的人,怎么会排斥他呢?只不过是遗忘了曾经最爱的人而已。 等有机会,金旭彬会将他们的过去慢慢说给那个人听。 ——卧室—— 对于金旭彬的热情和直白,姜漾竟有些招架不住,只怕是以后都不敢跟他单独在一起相处了,无论走到哪里都得让段嘉嘉跟着。 如果和金旭彬在一起,他们会是怎样的画风呢? 她想象不到。 但一定能听到他在家里老子前老子后的,这口头禅得让他改一改。 他是那种直来直往的人,但也懂得浪漫,跟他在一起也不差吧。 那段嘉慕呢? 段嘉慕是那种沉稳可靠的人,貌似也不错。 至于陆明俊,他是个足够善良足够大方的人,如果和他在一起,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摘给她吧。 至于祝英逸,会在她面前展现温柔的一面吗? 会吧,上次已经打翻他的粥碗也不生气。 许修文呢?许修文心脏不太好,她不听话,会不会把他气嗝屁了? 车承泽呢?车承泽的肩膀很可靠,可惜她对他的了解不是很多,他对人的防备心很强,她暂时也没办法了解他更多信息。 至于贺嘉许,他教段嘉嘉的时候还挺有耐心的…… 姜漾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急急忙忙跑下楼,楼下的客厅里,段嘉慕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法典,身上穿着黑色西装,远远望去,颇有几分律政精英的味道。 他不会真的要考司法吧? “过来坐吧,刘妈已经准备好晚饭,等爷爷回来就可以开饭了。”段嘉慕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法典。 姜漾笑嘻嘻凑过去“嘉哥,你最近怎么想起看法典?” “想要为我在乎的人做点什么。”段嘉慕抿嘴笑了笑,转头看她“比如把欺负她的人送进监狱关上半辈子,免得他再出来害人。” “嘉哥,可真累啊。” “所以得努力看法典,看司法考试相关的书啊。” “嘉哥,嘉嘉根本看不懂晦涩的法典。” “我知道他看不懂,所以安排他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学起。” “嘉哥,你是想……” “没错,人格融合。”段嘉慕合上法典“如果段嘉嘉能达到我的水平,那我就能和他融合了。” 可是双重人格是没办法融合的,他应该知道这一点。 他其实很在乎段嘉嘉,就像段嘉嘉在乎他一样,所以想办法让两个人同时存在。 “其实我们之间的区别在于,他是小时候的我,我是长大后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确实,等段嘉嘉变得跟段嘉慕一样,那两个人谁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能不能融合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不等她回答,段嘉慕继续说道“算了,很多事情你也不了解,你只要知道,只要段嘉嘉能达到我现在的水平,我们就能融合成一个人。” “那我祝你成功。” “姜漾,你和祝英逸的婚期是什么时候?” 想干嘛想干嘛? 有一个金炸炸就够她头疼的了,再来一个段嘉慕……她要伸手掐人中了。 “英逸哥还没定下来。” 定下来也结不了,金炸炸可不是那种不争不抢的人,除非他实在没办法,不然绝不会放手的。 “定不了就别定了。” “啊?嘉哥你说什么?” 段嘉慕重新翻开那本法典“没什么。” 他抿唇浅笑,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段嘉慕啊,他这沉重的魅力让人感到好可靠。 “会有一个人能给你幸福。”那个人必定是他。 段嘉慕认真的看着她…… 姜漾愣了愣神,对于有男人会一心一意爱自己这事,她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倒是真的没想过。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六逆子本该的人生 等了一会儿,爷爷的车到了门口,段嘉慕放下法典和姜漾一起出门迎接爷爷。 爷爷进屋看到沙发上的法典,有些郁闷。 “漾儿最近对法律感兴趣,要爷爷帮你找车督察长补补课吗?” “不是我,是段嘉慕。” “小嘉要学法律啊?这很好啊,等你通过司法考试,就让你进入姜氏集团法律顾问怎么样?” “谢爷爷抬爱,小嘉一定会努力的。” “不错不错好孩子,吃饭吧。” 晚饭过后,段嘉慕依旧在沙发上看书,而姜漾见爷爷进了书房,趁段嘉慕不注意,也跟了进去。 “漾儿有事找我吗?” “有点小事。”姜漾上前拉住老爷子的衣袖“爷爷,最近金旭彬有没有对你提什么过分要求?” “要我给他一家公司算过分要求吗?” “给他一家公司?” “说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我觉得他的能力已经得到证明了。” “爷爷给了吗?” “我还在考虑中。” “爷爷,你觉得他要公司做什么?” “他是黑道中人,暗中帮我料理一些事,他若是要一家公司的话,估计是想洗白自己的身份吧。” “转型为企业家?” “差不多。” 还是老爷子厉害,金旭彬打得什么算盘,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怪不得之前他会不惜浪费那么久的时间帮老爷子处理那些破事,原来是为了这一天。 “爷爷是不是亏待他了。” 姜老爷子故作惶恐“没有,他的年薪很高的。” “不过年轻人想要改邪归正,我当然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呵呵……”恐怕他现在也用不上了。 「“席幼,金旭彬接近我爷爷的目的是为了洗白自己?”」 「“恭喜母亲大人,获得正确答案,获得金旭彬世界上帝视角。”」 姜漾一喜,一把拥住老爷子“爷爷,今生能成为您的孙女被你疼爱,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姜老爷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都是缘分,你才是爷爷向上天求来的宝呢。” 爷爷真好。 陪爷爷待了一会儿,姜漾急忙回到卧室,关好房门。 「“席幼,我要看金旭彬上帝视角。”」 「“好的,母亲大人。”」 她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金旭彬世界发生的故事。 没有她出现的世界,应该是这样的 金旭彬的父亲曾经是一位警察,被派到以季珂父亲为首的黑帮做卧底,刚开始的他还公正严明。 随着一次次的假戏真做,他的立场开始动摇了。 而程季雅的父亲是个黑警,一直都是。 刚开始程季雅的父亲程鸿振和金旭彬父亲并没有交集,偶然有一天,程季雅的父亲接触到卧底名单,在里面发现了金旭彬父亲。 他将这件事告诉季珂的父亲,于是季珂父亲开始清剿内部卧底,这也加速了金旭彬父亲的叛变。 在那次清剿中,所有卧底死无全尸,大部分是程鸿振的责任,还有一部分的功劳来自金旭彬父亲。 也就是那次清剿行动,让金旭彬父亲明白藏在警局内部的毒瘤程鸿振。 程鸿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派遣最厉害的特工去刺杀金旭彬父亲,也就是金旭彬母亲。 特工的身份是保密的,对家人对朋友都得保密,金旭彬父亲还没接触到高层就去卧底,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妻子的身份。 她接到任务时,何尝不崩溃呢? 可是警局那么多卧底因自己丈夫而死,铁证如山,就算爱他也保不住他了。 眼泪从不轻弹的她哭了整整一夜,但杀他的时候却一滴泪都没有流,甚至自己的丈夫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就这样了结了生命。 每当金旭彬问起自己父亲时,她都会冷漠地回答一句“他死了”。 金父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妻子是个特工,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自己妻子了结的,到死也不知道。 金父死的那年,金旭彬才一岁多。 程鸿振给金旭彬父亲冠以因公殉职之名时,金母其实很感激程鸿振,因此为他做了很多事。 直到金旭彬长大了,找不到自己的父亲,于是开始到处探查自己父亲的事迹,直到他注意到季珂,加入了闻辰宇的娱乐公司。 金旭彬以自己惊人的外貌吸引了季珂,和季珂有一段纠葛,他一直吊着季珂,通过季珂一路开绿灯,加上自己的真本事,很快有了一群追随者。 直到他接触到内部核心人员,见到季珂父亲时,才知道自己父亲当时卧底是被策反了,那段时间他一度很低迷,还去程鸿振家查证。 得到证实后,彻彻底底成了黑帮。 他开始学着那些人老子前老子后,说着骂人的脏话,做着见不得光的事。 随着人越来越狠,位置越来越高,季珂父亲亲口告诉他,程季雅的父亲程鸿振竟然是个黑警。 这事没有逃过程鸿振的耳目,程鸿振担心金旭彬迟早和自己母亲联合,于是派金旭彬母亲去刺杀季珂的父亲。 金旭彬母亲得手了,但此时金旭彬已经是季珂父亲的二把手,于是被众人推着为季珂父亲报仇。 金母知道金旭彬的身份,而金旭彬却不知道金母的身份。 在那个仓库里,金母选择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她却被金旭彬亲手开抢打死。 后来得知真相的他彻底疯狂,他抓了程季雅,要程季雅为他母亲陪葬。 但却被程季雅的男朋友,也就是第六部小说的男主闻辰宇救了,金旭彬也因此被捕入狱。 这就是姜漾没来过时,金旭彬原本该经历的一切。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六逆子上帝视角 姜漾看完了他原本该经历的一切,又继续看着她出现后发生的一切 她的出现导致他的世界发生了很多变化,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过多接触季珂,反倒是在底层接触中,慢慢发现程鸿振是个黑警。 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想查清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他努力往上爬,终于接触到核心内部人员时,竟然得知自己父亲是个叛徒。 他去程鸿振家里向程鸿振确认后,信念彻底崩塌。 也正时那时,席幼将她送到这个时间节点,帮他重新建立自信,他将对父亲的失望转化为对她的期望。 由她成为他新的精神支柱支撑着他走下去。 于是他想要脱离黑帮,但是季珂父亲需要他完成一项任务才能让他离开。 黑帮啊,进来不容易,出去也不容易。 最近上头抓得紧,程鸿振为了保住自己在警方的马甲,于是搅黄了季珂父亲很多单大生意。 季珂父亲还在犹豫要不要让金旭彬杀死程鸿振,程鸿振却已经派特工杀了季珂父亲,也就是金旭彬母亲。 于是季珂让金旭彬将杀死自己父亲的特工杀死,只要完成这项任务,他就能离开。 这也是程鸿振当初派金旭彬母亲前去刺杀的原因,他想让母子俩自相残杀,最好两个人都死掉。 就算还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可惜事与愿违,席幼将她送到仓库,救了金旭彬母亲,并让闻辰宇将她安排到国外。 金旭彬也是通过她才知道自己差点杀死母亲,但是经过那晚之后,他们知道彼此的身份,但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母亲,以为她被程鸿振处理了。 特工没杀成,还惹了程鸿振,两边的人都要收拾他,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自己的人逃离季珂的组织。 背后长长的刀疤,就是代价。 他带出来的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被逼得走投无路,才将程季雅和季珂绑到渡轮上。 她最后一次去的地方,就是程季雅和季珂被绑的渡轮上。 她找来闻辰宇,让他现场直播了程鸿振对她的暴行。 那颗从她左肩擦过的子弹原来瞄准了她的心脏,集装箱上的狙击手朝他开了枪。 他被打中手背,原来瞄准她心脏的手枪有了偏差,加上她的闪避,最终让子弹从她的肩上擦过。 集装箱上的那位狙击手,就是刚刚回国的金母,她得知金旭彬绑架了程季雅和季珂,早就等在那里准备救金旭彬。 她没在渡轮上看到金旭彬,反倒是看见了她。 在程鸿振瞄准她的时候,瞄准了程鸿振。 可她也因那一枪坠入海龙,那时候的程季雅被绑在船舱内,金旭彬被锁在另一个房间里。 码头上都是程鸿振的人,闻辰宇的团队在不远处的集装箱上,被程鸿振的人拦着不让靠近海边。 金旭彬母亲也不敢贸然出现,这会儿程鸿振正捂着手到处找她呢,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打成筛子,别提救人了。 只希望她能再坚持几分钟,帝都刑警马上就带人过来了。 程季雅一蹦一跳,前去帮金旭彬开门,折腾了几分钟终于把门打开,这时候帝都警察也来了,将程鸿振等人围住,闻辰宇的团队对现场进行报道。 金旭彬冲出船舱,跳入冰冷的海水中,很难想象,他心爱的人已经落水快三分钟了。 他往海底游去,在他看到那个人轮廓时,他的手即将抓住她时,眼前的人消失了,像是自己眼花了一样,仿佛自己从没发现过她所在之位一样。 他在海里寻找了很久,直到憋不住气,放弃了挣扎。 他被人救走了,在医院里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程鸿振什么情况,而是问身边的人,有没有把她捞起来。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所有人都没有捞到他的姜漾,专业潜水队的人都没捞的他的姜漾。 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反正是无法生还了。 震惊全国的程鸿振案开庭,自己亲生女儿当庭指认,很快坐实了他的罪名。 程季雅当时是哭着说完自己父亲的一条条罪行,她的星途因此暗淡,甚至一度被网暴,但闻辰宇一直陪在她身边,陪她度过艰难时期。 要不是后来律法官网嘉奖了程季雅,称她并不知情,而且是难得的德艺兼备的艺人,她将永远被人网暴。 要不是闻辰宇的公司是报道了当时事件的媒体,他的公司也会被程鸿振连累。 程季雅彻底退出娱乐圈,和闻辰宇生活在一起,两人很幸福。 季珂也放弃所谓的家族事业,打算重新开始。 但是金旭彬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他加入黑帮的事被程季雅洗白,但他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当他得知那个女孩赴死前特意交代程季雅,看在他虽然加入黑帮,却没有做什么实质性坏事的份上,帮他洗白吧。 他的心理防线再一次崩塌。 他以渡轮为家,每天都会潜水几小时,他希望有一天能找到那个人,哪怕是尸骨也可以,但愿她能入土为安。 附近找不到,他就开着快艇到处潜水。 而他的母亲,一直支持着他做这件事。 直到后来席幼出现,告诉他。 “你的女孩在另一个世界,你要去吗?” “当然要去。”但凡有办法能见到姜漾,他都愿意尝试。 虽然也怀疑过席幼可能是个江湖骗子,但比席幼更离谱的方法他都试过,信席幼一次又何妨呢? “你想好了,如果去到另一个世界,你可能会失去关于她的记忆,还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幻想,甚至会记忆错乱,这样你还愿意吗?” 还是当初唬段嘉慕的说辞。 “老子愿意。” “但你去了那个世界,必须要达成我设定的目标,才能获得一次许愿的机会,那么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老子要姜漾复活!” “死了的人复活,是违反世界法则的。” “你不是给我设定了目标吗?你不是说能完成我的心愿吗?” “行吧。” 上帝视角结束。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五逆子与姜氏合作 姜漾叹息了一声,金旭彬啊金旭彬,她走后他都干了什么事?天天潜水?以为自己是鱼吗? 怎么这么笨呢? “母亲大人,金旭彬世界上帝视角已经结束,恭喜母亲大人,成功感化金旭彬。” “他原本的愿望是什么?” “杀了程季雅一家。” “……”原本在她面前客客气气的金旭彬,竟然盘算着回去杀了程季雅一家,所以自己不仅救了金旭彬,也拯救了程季雅。 “他现在的愿望是想复活你,和段嘉慕一样。” “又是复活我。” “接下来我要对他进行记忆覆盖,我篡改的记忆将会变成他曾经历过的真实部分。” “他有了新的记忆,把原本的痛苦记忆全部覆盖,这样,他就是一个崭新的人了。” “他不再是反派,不再罪孽深重,来这里的目的会改变,想要达成的愿望也会随着记忆的覆盖而改变。” “那季珂和程季雅呢?” “一直是季珂有意要结交程季雅,程季雅却不知道季珂真实的身份,只知道她家涉黑,也尽量不深交。” “后来得知季珂炫耀金旭彬加入黑帮,再加上自己的事业越来越忙,也就断了两人的联系,直到金旭彬将两人绑在一起。” “我就说程季雅不是坏人。” 席幼笑了笑,没说话。 【金旭彬视角】 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artell马爹利xo。 脑中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曾经那段困扰他的记忆变得模糊,他终于想起自己与席幼做过的交易。 要得到老爷子的信任,让老爷子帮他洗白,这样他就能获得一次达成心愿的机会。 可当他的记忆清晰之后,他不再需要那个愿望,他只希望自己能留在这里和姜漾在一起。 至于母亲,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吧。 只是每每想起那个漆黑黑的夜里,他坠入海底看到她的身影又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的那段记忆,他总是心痛难忍。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直到酒瓶见了底,直到自己不省人事。 —————— 感化了金旭彬,姜漾准备休息几天再盘算陆明俊的事情。 可第二天下午就听金旭彬和爷爷聊起公司的事,说什么陆明俊和姜氏集团合作。 看来祝许一陆那边的进度一点都没落下啊,她刚感化了金旭彬与段嘉慕,那边已经让陆明俊摸到姜氏集团内部。 姜漾下了楼,爷爷招呼她坐到他身边,她绝对信任段嘉慕,因此老爷子也不曾怀疑过他,而金旭彬则是老爷子最信任的人。 “旭彬,对于比亚机那个项目招标的事情,你怎么看?” “那是多亚堡政府亲自招的标,其中应该没什么猫腻。” “那你对陆氏集团提出和我们合作这件事怎么看?” “陆氏集团刚刚兴起,虽然发展迅速,但我不确定他有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我们合作。” “我也正是担心这一点。” “漾儿,小嘉,你们也跟着一起想想,如果姜氏和陆氏合作会有什么风险。” “虽然集团有更专业的团队做风险评估,但你们几个和陆氏那小伙子有点交集,你们这里应该有些不一样的信息。” 不得不佩服老爷子,虽然年纪一大把,但头脑依旧清晰得很。 “虽然陆氏集团被许氏和姜氏压着,但它今年的势头非常猛,可想而知,它的领导者应该是一个英明决断的人。” 姜漾看了一旁的男人,不是段嘉嘉而是段嘉慕啊,可以说他对陆明俊的评价非常客观。 “如果合作,我们负责什么,他们负责什么,怎么分工怎么分成?” “我们负责资金周转,他们负责项目开发。” “就是找姜氏投资呗。” “可以这么说。”老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漾儿,没想到你终于懂一点了,英逸教的不错。” “……”她懂什么了?老爷子为了激起她对管理公司感兴趣,连这种话都能夸。 “爷爷,我不是不赞成和陆氏合作,有利润的事为什么不做呢?我只是觉得比亚机这个项目太大了,我怕有人暗算我们。” “漾儿,你这有点阴谋论了啊。” “爷爷,只有方方面面都想到,遭遇突发状况的时候,我们才能从容应对,所以我从阴谋论开始想问题也没有问题啊。” “陆家那小伙子也想干出一番事业吧。” “……”才不是,他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比亚机场,他的目标是姜氏,至于让姜氏变成什么样子,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这话姜漾又不能跟眼前几个人说,真是急死她了。 “爷爷,要不我们顺着姜漾的思路想想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 “好,听小嘉的。” “其实姜漾的说法也并无道理,陆氏那位年轻的董事长和许氏集团的继承人交往甚密。” “许氏一直被姜氏压在第二位,想要超越姜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爷爷,如果陆氏的目标不是比亚机场,而是姜氏,我们会遭遇什么?” “陆氏在动工期间,以各种要求追加预算,导致姜氏现金流断裂,比亚机场那么大的项目,完全可以达到掏空姜氏的目的。” “说句难听点的,到时候再派人对老爷子您或者是姜漾随便动点手脚,姜氏就没有顶梁柱了。” “到时候陆氏和姜氏鱼死网破,许氏前来接盘。”对,这应该就是祝许一陆打的算盘。 金旭彬、段嘉慕和爷爷或许不知道他们三个的德行,可姜漾知道,他们三个都不是为了利益屈服的人。 不管是祝英逸、陆明俊还是许修文,他们在意的都只是自己的任务。 她想金旭彬和段嘉慕两位过来人应该能明白他们想要完成任务的决心。 老爷子先是愣了愣,随后叹息了一声。 “漾儿啊,看来要把你和英逸的婚期安排上日程了。” “唉?” 他们三人同时震惊,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只有你成为祝英逸的妻子,他才会全力保全姜氏,就算爷爷出事了,姜氏和你也就有了归宿。” “不是爷爷……” “漾儿你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金旭彬与段嘉慕对视一眼,两人表情明显慌乱。 “爷爷,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替姜漾做决定,我和金旭彬一定会全力帮助她的。”段嘉慕说着,踢了踢还没回神的金旭彬。 “对,爷爷请放心,把姜漾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金炸炸这是在说什么? “爷爷,别这么着急,有我和金旭彬,我们不会让姜氏,您和姜漾出一丁点问题的。” “段嘉慕说的对,爷爷得给姜漾留下悔婚的余地。” “……”姜老爷子眉心一跳“旭彬啊,你是不是喜……” “爷爷你怎么知道?”金旭彬见老爷子这般通透,急忙附和。 一旁的段嘉慕见状,连忙说道“爷爷我也……” “咳咳咳……” 姜漾咳嗽了几声,姜老爷子见状,连忙收住。 “哎呀今天好累,老爷子我年纪大了,受不住惊吓了,英逸和漾儿的婚事有空再说吧,你们没什么事赶紧散了吧。” “爷爷我扶您回房休息。” 金旭彬也真是直接,就差在爷爷面前说他要抢婚,害得原本内敛的段嘉慕也跟着着急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现在才感化了两个人就这么让人头疼,要是再感化几个,恐怕姜家这客厅就经不起他们造作了。 话虽如此,还是得赶快加紧感化进程,祝英逸从未放弃过取爷爷性命,只是没猜中他会怎么取。 陆明俊和许修文已经找了比亚机场的项目,准备瓦解姜氏,这些个反派行动快得很,惹是敢怠慢,人就没了。 至于车承泽,那是个神秘的男人,但他的种种行为似乎又有了一些端倪。 明天去会会那个陆明俊,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集12颗星 ——咖啡厅—— 侍者将她的拿铁放在桌前,突然门口一阵风铃声响起,姜漾抬头望去,穿着黑色休闲西装,打扮高雅得体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一杯拿铁,三分糖。” “我以为你这样的商业精英应该会喜欢喝美式。” “美式并不是什么人的标配,按照个人口味来就好。” “明俊最近胃口好像很不错。”姜氏这么大块肉,说吞就吞。 陆明俊一怔,假装没听懂,随后摇头“不太好,最近太忙了,都顾不上吃饭,你心情好点了吗?” 他明显不想接住姜漾甩给他的暗示,而是选择转移话题。 “你是指上次的事?” “嗯。”陆明俊似是想起什么“所以是不是祝英逸出轨?” “为什么你会觉得他出轨?” “我想阿漾这么乐观的人都能遭受打击的话,一定是因为身边在乎的人,而那时候你身边能让你伤心难过的人好像也只有祝英逸。” “不管他的事,只是我觉得累了,所以就那样了。” “累了?”陆明俊笑了笑“阿漾要是累了,可以来找我排忧解难。” “谢谢。”真的谢谢他,他不让她为难就不错了,还给她排忧解难。 “阿漾,其实你不找我,我过两天也会去找你。” “我找你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怎么你是有事找我吗?” 陆明俊点了点头,随即从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慢慢推到她面前。 “之前答应给你的炙热之星。” 姜漾打开首饰盒一看,果真看到切割完美,透亮的钻石边缘闪烁着殷红的光芒的炙热之星。 “这又是……” “朋友听说我在收集颗星,于是将手上的炙热之星给我了。” “颗星?” “我觉得你是这世上清冷的月,唯有你值得众星捧月。” “咳……明俊……”这话很有歧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人生,我不希望看到你在黑夜里坠落。” 他的话里又隐含了什么? 月亮生活在夜里,所以拥有众星。 他送这星,那星,是想剥夺自己的太阳与光明吗? 陆明俊,果然不该指望他对自己手下留情。 “谢谢,礼物我收下了。” 今晚就去他的世界,好好给他上一课,让他还打姜氏的坏主意。 姜漾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收集颗星……” 陆明俊无奈一笑,解答她的疑惑“颗星都给你两颗了,你还想怎样?” 姜漾还以为他要把颗星都给她,作为赎罪礼物呢,看来是她贪得无厌自作多情了。 真是尴尬! “阿漾……” “嗯?” “唉……”陆明俊喊了她的名字后欲言又止,再无下文。 希望之星和炙热之星价值连城,希望之星是他给自己的订婚礼物,炙热之星是他在自己信念崩塌时候许诺给的礼物。 看得出来,他是个信守承诺说到做到且大方阔绰的男人。 不知道被感化后的他会是怎样的,还会手段阴狠毒辣吗? “明俊,谢谢你的炙热之星。” 许修文朝她笑了笑,眼里满是歉意。姜漾也配合着,假装看不懂他眼里的深意。 姜漾拿着炙热之星回到家,这颗钻石似乎散发着滚烫的温度,将她的掌心灼烧得发疼。 将炙热之星放进她的珠宝柜里,看着旁边的希望之星,叹息了一声。 陆明俊送她这些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他在弥补曾经的自己。 如果曾经的他面对那些人的时候有人出手帮忙。 或许他就抓住了希望,或许他对生活也不会冷了热情。 姜漾放下珠宝,锁上房门。 「“席幼,去陆明俊世界。”」 「“好的,母亲大人。”」 。 第一百六十章 进入五逆子世界(二)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辆正在行驶的车里,睁开眼便看到一个男人眯着眼看着她。 姜漾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 “你是……”这人好眼熟,她应该在哪儿见过。 “姜总您好,我是izar彩妆的总裁,冒昧出现在您的车上请勿见怪,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席幼,什么意思?什么izar彩妆?不是要带我见陆明俊吗?”」 「“母亲大人,我给你安排了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投资大佬,高砦控股总裁。”」 「“高砦控股?”妈呀,这逆女是想玩死她吗?」 「“公司总裁就公司总裁,你还给我整个高砦控股总裁?”姜漾十分无语“空投我可以,控股臣妾做不到,要是露馅了怎么办?”」 「“你只投你的男主就好了,反正以他的能力,肯定能帮你赚到钱。”」 「“到时候也投资投资陆明俊,说不定他能给你带来开观的利润?你也看到了,他在新坑世界的复杂都有多快。”」 「“那旁边这位是……”」 「“是你的男主虞宇杰,你不觉得他长得很面熟吗?”」 「“原来是他。”」 “姜总,很抱歉用这种方式缠着你,但是izar彩妆真的很……” “你叫什么名字?” 虞宇杰递出一张名片“我叫虞宇杰。” “这里距离你家近吗?去你家详谈如何?” “我家?”虞宇杰有些犹豫,想到家里还有别人,于是点头“就是附近。” “司机小姐,麻烦您去一下这个位置。” 虞宇杰将地址递给前面开车的女人,她转头一看,吓得姜漾一跳。 “席幼,你……”什么时候成她司机了? “姜总,虞总坐稳了。” 席幼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瞬间飞奔出去,快到让窗外的风景都变得模糊,不到十分钟,她便将姜漾和虞宇杰送到虞家老宅。 虞宇杰给姜漾打开车门,她远远便看见一个身穿白t的男孩低头站在别墅门口,尽管那别墅的小木门又低又矮,他也乖乖站在外面不肯跨进去。 “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都恶心,还好意思回虞家。” “不是妈最疼爱的小儿子吗?连姓氏都跟妈姓陆,现在妈去世了,看谁还惯着你。” “你不是想回家吗?现在就滚啊。” “看看你穿的什么,块钱的短袖也好意思穿着回虞家,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虐待你,装什么楚楚可怜。” “待会儿大哥回来,又想让他骂我是不是?” 说着,小木门的男生一步跨出来,抓起陆明俊的短袖就要脱。 旁边的虞宇杰见状,准备上前制止,可是姜漾已经快一步上前抓住那男孩的手,示意他放开。 “怎么说他也是你亲弟弟,怎么这么大的敌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拽什么古诗文,显得自己很有文化是不是?” “你……”她当初就不该把他创造出来的,虞希哲。 “虞希哲你在干嘛?”虞宇杰一声怒吼“你刚刚是不是又在欺负明俊?” “哥我没有,是他想要陷害我,故意穿几块钱的t恤,想要让你觉得我又虐待他。” 陆明俊低头不语,一直揪着自己的衣角,眼眶红红的。 “希哲,明俊刚刚找回来,他需要慢慢适应家里。” “我就是对他没感情,就是看不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他自己走丢的,怎么到现在弄得像我们全家人亏欠了他一样。” “啪”一声,虞宇杰打了虞希哲。 将低着头的陆明俊拉走,对还在为虞希哲生气的虞宇杰说道“你先处理好你的弟弟,我和我老朋友聚一聚。” 姜漾语音落下,虞希哲和虞宇杰都惊讶地看着被她拉着的陆明俊,他似乎没认出自己,原来委屈的表情变得一脸茫然。 他们上了车,陆明俊忍不住开口。 “我们认识吗?” “你还记得明只漾吗?” “你是那个落水的姐姐?” “对,我就是你的落水姐姐。” 陆明俊表情一喜“没想到几年后,我们竟然还有缘相见。”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在虞家吗?我记得你生活在一个江南水乡。” “其实虞家人两年前就找到我了,但是我不愿意回来,可是半年前我养父摔断了脚,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所以我就……” “他们以让你回虞家为条件,资助了你养父。” 陆明俊点了点头,随即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无奈叹息。 “可是这个家太冰冷了,亲妈去世了,亲爸和大哥永远在忙,家里就剩下一个不待见我的二哥和一群二哥调教的仆人。” “刚才虞希哲扯你衣裳的时候,你紧紧护着是为了什么?因为没有练腹肌吗?” “噗……”陆明俊无奈笑了笑,猛地掀起短袖。 “哇~”姜漾满眼惊艳“你现在应该高中了吧?” “我大二好吗?” “大二就有腹肌了好厉害。” “这都能夸。”陆明俊咧嘴笑起来“姐姐,跟你待在一起很开心,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姜漾。” 陆明俊念着她的名字“姜漾。” 念着念着,再次笑起来。 “你为什么护住你的短袖啊?” “这是我爸,也就是我养父送给我的岁生日礼物,其实不止块钱,它是块的,但在虞希哲眼里,确实跟块差不多。” 陆明俊低下头,苦笑了一声。 “明俊啊,你是不是因为虞希哲的话,觉得自卑了?” “我是穷小子乡巴佬啊。” “哈哈哈……” “姐姐笑什么?” “我笑虞希哲有眼无珠,也笑你对自己的认知不够清楚。” 陆明俊正想问为什么,席幼把车停下。 “姜总,前面有片绿草坪,我在车里等你们。”不得不说,席幼好样的。 遇见虞宇杰,抵达虞宇杰家看到陆明俊被他二哥骂,再到拉着他来到这里,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剩下的一个小时,就用来帮他建立信心吧。 “明俊,下去走走吗?” “这搞得好像我们在约会似的。” “怎么了?大二的学生不能约会吗?” “能啊,当然能。”陆明俊点了点头。 姜漾和他找个位置坐下,夜空下的绿草坪显得格外安静,远处有一排路灯照着河岸,河岸旁边的石板路上,是穿着运动服夜跑的人。 “明俊啊,你读的是哪所大学?” “锦岚大学。” 「席幼即时提醒“锦岚大学是陆明俊所在世界,国家最高的学府。”」 “我们明俊能考上最高学府锦岚大学,这是不是证明你很有能力很优秀?” 陆明俊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明俊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你把池子里唯一一条金锦鲤送给我的事吗?” “记得。” “你大方善良,这是不是证明你的品格很优秀呢?” 陆明俊再次愣了愣。 “刚刚看你被你二哥骂了那么久,他甚至上前扯你的衣裳,也没见你对他还手,你是不是念着他是你的二哥,所以不跟他一般见识?” “是的。” “你心胸开阔,重情重义,这算不算一种优秀呢?” 陆明俊被她问得无言以对。 “明俊啊,每个人的观念都是不相同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正确的三观和价值观,你何必因为别人的三观和价值观而否定自己呢?” “姐姐我……” “你要分得清什么是为你好,什么是pua,并不是所以意见都值得你采纳。我支持你每天反省自己的不足,但不支持你因为别人瞧不起自己。” 陆明俊点了点头,而姜漾趁机凑到他面前,轻声问他。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他纳闷“什么问题?” “当那些人数落你的时候,他们的嘴脸是扭曲的。” “这么一想,好像真是。”他的心情似乎变得不错起来。 “因为他们内心的扭曲藏不住了。” “姐姐谢谢你花这么长时间安慰我,我想我会想开的。”陆明俊朝她咧嘴一笑。 突然,河岸边的路灯悉数熄灭,姜漾吓得身子一歪,陆明俊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 “还是个小暖男。” “姐姐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母亲大人……”」 时间到了,希望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能帮陆明俊正确认清自己。 正在此时,烟花从河岸上出发,在夜空中开出五彩的花来。 「“倒计时三秒,三……”」 “姐姐,烟花好美。” 「“二……”」 “明俊,有些泥潭你不去踩,你就永远不会陷进去,有些美好你不去找,你就永远发现不了。” 「“一……”」 “姐姐,谢谢你。” 陆明俊的声音消失在姜漾耳边,她回到熟悉的房间。 「“恭喜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百分之二十。”」 “好,我知道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七逆子深情表白 姜漾急忙打开门跑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给陆明俊灌鸡汤灌得她口渴,可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想不开的时候有人劝一劝,总比一个人闷着要好得多。 陆明俊世界和段嘉慕跟金旭彬世界都不太一样,他的世界没有前两个世界那么复杂,但不见得陆明俊的日子好过。 被pua的他不断怀疑自己,甚至会严重到产生心理问题,最后失去自我。 在新坑世界的他看起来还很正常,但席幼给她分享的那则消息中,他对陆家父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他的心理问题。 她能做的,就是每次回去见到曾经的他的时候,帮他找到自己的闪光点,让他不至于迷失在那一句句贬低之中。 她能理解他的感受,真的能理解。 她姜漾为什么成为一个网文作者,不就是因为工作中遭遇了pua,丧失信心后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吗? 她永远记得那个男人,一个胖胖的黑黑的,嘴唇很厚眼睛很小的男人,那个将她面试进公司的领导。 面试的那天他们聊得很开心,他说她很有做项目书的才能,并不遗余力地夸奖她。 可刚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她刚熟悉公司的流程,他就找她聊天了。 “姜漾,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可为什么做出来的项目书这么奇怪呢?” “领导,我的项目书有什么问题吗?您可以提一下意见。” “你这背后的逻辑不对啊。” “我们做项目是要遵循那一套逻辑的好吗?” “你好像连逻辑都搞不清是什么。” “你懂吗?项目书的深层逻辑?” “……”姜漾张了张嘴,逻辑逻辑逻辑,他要什么逻辑?请问他知道他所说的逻辑是什么吗? 第二天,他又找她谈话。 “我发现你并没有写项目书的能力,要不你去帮大家买买咖啡打打杂吧。” 他的话音落下,姜漾的心咯噔一声,脑袋嗡一下变得空白,她再也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 随即铺天盖地的悲伤情绪将姜漾笼罩,自我怀疑的声音一声一声在她耳边回响,她强装着没事,听着他说完他的大道理。 她曾经做过优秀的项目书,还因此拿到很大的投资。 但这一刻,姜漾把曾经优秀的,有经验的自己全部忘了,脑子里只记得他说的那句‘你没有写项目书的能力’。 作为一个成年人,姜漾明白他话里隐含的意思,他在变相逼她走,用了一种极其委婉却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方式。 夜幕下的人行道上许多行色匆忙的路人,夜色遮住姜漾流泪的眼,却无法掩盖她抽噎的声音。 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就算仰起头,那种委屈带来的自卑与痛苦也会催着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那时候姜漾就在想,她好像真的没什么能力,她好像真的不配生活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不配在那座高楼里办公。 所以她……特别特别能理解陆明俊的感受。 直到后来,当姜漾再次提起那段往事的时候,有人告诉她,那叫职场pua。 他将你贬得一无是处,产生自我怀疑,他要你永远匍匐在他脚下当一条听话的狗,而不是反超他的狼。 看到如今的陆明俊,姜漾就想起当时的自己,如果当时有人安慰她,有人帮她找到自己,她的人生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她的心里,会不会没有那条一碰就让她泪腺发达的伤痕? 一切都过去了,她走了很多弯路,但最后看开了。 明俊,这一次她不会让他走她的老路,也不会让他心上留疤。 “姜漾怎么了?端着水站在这里好久了。” “嘉嘉。”姜漾伸手揉了揉段嘉嘉的头发,收起因为回想起曾经破事带来的愁绪。 “我是段嘉慕。” 姜漾吓得连忙收回手。 “看来你是真的走神了,竟然连我和嘉嘉都分不清楚。” “嘉哥。”姜漾尴尬的看着他。 段嘉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莫非你是在为昨天的事烦恼吗?” 不等姜漾回答,他继续说道“不用感到负担,你得熟悉被人爱的感受。” “嘉哥……”姜漾除了喊他,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会被你小太阳的性格吸引,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真心爱你还是虚情假意,但是姜漾,只要你肯回头,我永远都在。” “嘉哥我……” “我充分尊重你的选择,但也希望你能看到,段嘉慕在为了能给你带来幸福做着努力,不要那么着急嫁给祝英逸。” “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她就下楼喝个水,怎么就遇上段嘉慕深情表白了呢? “啊……呃……我知道了,夜深了嘉哥早点休息,我先回房。” 姜漾说着一溜烟逃走,恨不得此刻的自己长着八条腿,连滚带爬滚成风火轮逃离现场。 【段嘉慕视觉】 老爷子说出提前姜漾和祝英逸婚姻时,段嘉慕承认自己慌了。 他的性格沉重,不似金旭彬那般直球,可现如今他意识到,若是再不表明自己的心意,恐怕连抢婚都抢不到。 第二天他让段嘉嘉放他出来却发现姜漾已经出门,去哪儿了也无人知晓,黄昏时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赤红色的首饰盒。 里面应该是别人送给她的礼物吧,看来又有人在打姜漾的主意。 仅是金旭彬和祝英逸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再来个人他可招架不住。 他和姜漾之间的阻碍在于,段嘉嘉没法照顾她,若是段嘉嘉不允许,他也没办法出现。 所以他要努力通过司法考试,让段嘉嘉努力学习,争取让段嘉嘉达到他现在的水平。 那段嘉嘉和段嘉慕就没什么区别了。 姜漾关上房门,脑子里还回响着段嘉慕那些话。 这家伙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这样?莫非是被祝英逸刺激到了? 「“席幼,再去陆明俊世界。”」 「“好的,母亲大人。”」 。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进入五逆子世界(三)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站在一个大型聚会现场,现场摆了十几个大圆桌,每个大圆桌上都坐满了人,而门的另一端,是一个极小的舞台。 陆明俊拿着话筒,扭扭捏捏歪着头唱着什么。 “我就是个小丑,蹦蹦跳跳向往自由……” 偏细的嗓音,清亮又迷人,独具特色的辩识度。 “很迷人吧。”姜漾身边的侍者问道“你也是这个公司的员工吗?” “啊不是,我是台上那个男孩的朋友。” “他们说他刚毕业,在自家公司实习,想必你是他的大学同学,或者是女朋友吧。” “他是音乐系的。”他应该是锦岚大学音乐系的,毕竟唱歌这么好。 “也正是因为音乐系的,所以被自己哥哥叫上台给大家唱一首。” “你很关注他?” “这么清冷的气质,放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很难不关注。” 陆明俊全程低着头,唱着那首悲伤的小丑,仿佛在映照着此刻自己内心。 “做虞家的儿子可不是只会唱歌就能行,乡巴佬,你会喝红酒吗?” 虞希哲的语音落下,现场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不是来公司实习吗?一个方案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公司?” “要不是张组长帮你,你就闯大祸了。” “没新意。”姜漾招来侍者,附在她耳边吩咐。 “你确定?” 姜漾拿出黑卡,示意她赶紧走。 侍者看见黑卡,张了张嘴,头也不回的离开聚会厅。 再次回来时,虞希哲的数落还在继续,陆明俊也没有反驳,台下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这时聚会厅陆陆续续进来了很多侍者,他们纷纷推着小推车,每个小推车里都放着一瓶罗曼尼康帝。 就算是普通的罗曼尼康帝,那也是几万块钱不等,姜漾把这家酒店有名酒全包了,包下来给陆明俊糟蹋。 “虞希哲,都两年了你还是没点儿长近,pua的话术还是那么几句,时代在进步,明俊都毕业了,而你还在原地踏步。” 听到姜漾的声音,台上的人猛然抬起头来,看到她后,眼中亮起光芒。 姜漾示意侍者帮忙开了两瓶红酒,她提着两瓶红酒跳上舞台,将其中一瓶递给陆明俊,他愣愣地接住。 在陆明俊接住红酒瓶的那一刻,她拿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坐在舞台边上,笑嘻嘻地看着台下脸色难看的虞希哲。 “弄潮儿,你觉得红酒该怎么喝?” 虞希哲张着嘴正要说话,她起身打断他的话。 “老娘买的酒,想怎么喝怎么喝,砸了都行。”姜漾说着,将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 嘭的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让全场安静下来。 姜漾挑衅地看着虞希哲“你有意见吗?” “怎么又是你?” 姜漾没搭理他,拉着陆明俊离开。 姜漾拉着陆明俊上了酒店的天台,晚风吹起他的发梢,也吹动她的头发。 “你怎么又被他欺负了?” “歌曲是他选的,我恰好会唱而已。” 姜漾哭笑不得“那我还得夸你一句你真棒?” “好久不见,姐姐。”陆明俊张开双臂抱了抱她“再次见到你很开心。” “再次见到你很开心,明俊。” “今天是我毕业的日子,你的出现是我最好的毕业礼物。” “方案那是怎么回事?” “呃就是……一个项目的策划案,我不会写,我是学音乐的。” “你不会还在为他们的闲言碎语难过吧?” 陆明俊苦笑“怎么会?” “怎么不会?”一直生存在那种环境下,想要挣扎恐怕也挣不脱那些人强加的枷锁吧。 “我知道你会,所以我来找你了。” “姐姐……” “如果一个环境让你觉得受累,那就换一个环境吧,找你认为舒服的环境,好好享受人生。” “不是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 “那得看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想朝什么方向吃苦。如果你本身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那你在公司吃再多的苦也不会成为人上人。”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去生活,你怎么还在走别人给你安排的路呢?” “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 “对啊,是生活,而不是空有躯壳的活着。” “你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歌手?” “不。”陆明俊笑着摇了摇头,臭屁地说道“我想当音乐老师,平时课也不多,还有时间陪陪自己在乎的人。” “当音乐老师容易啊,锦岚大学音乐系毕业的高材生生怕当不成音乐老师吗?只是你在乎的人有点不好找啊。” 陆明俊神秘一笑“也不难找。” “姐姐。” “怎么了,明俊?” “你不是高砦控股的总裁吗?” 姜漾倒吸一口气,这臭小子不会让她教他投资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应该懂得怎么管理公司吧?” “……”懂吗?懂一点吧,祝英逸教过自己。 姜漾点了点头“你想让我教你?” “技多不压身,只有自己真正强大了,才没有人敢欺负你。只有自己真正强大了,才有资格谈理想。” “你很有觉悟啊。” 姜漾把祝英逸交给她的东西全部告诉他,顺便让他买了祝英逸曾经给她推荐的那几本书。 “明俊,这次分别,可能我们要很久才会见面。” “姐姐会忙很长一段时间吗?” “嗯嗯,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能看到你的进步。” “好啊姐姐,我又有努力的目标了。”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明俊,如果你实在没法挣脱泥潭,那就学会筛选信息,那些无用的废话和诋毁就不要听了。” 「“二……”」 “我知道了姐姐,我终会变得百毒不侵的。” 「“一……”」 “明俊,谢谢你送给我的金锦鲤,有机会来看看它吧。” 你看黑夜中闪烁的霓虹多美,好好欣赏风景,抛下别人的情绪垃圾,做好自己就好了。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有欣赏你的,有嫉妒你的,有帮助你的,也有使坏的。 我们没办法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好好坏坏都是人生的一部分,重要的是你只有学会储存美好才不会被黑暗抓走。 「“恭喜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四十,今晚还去陆明俊世界吗?”」 「“不去了,明晚再去。”」 pua,去尼玛的pua,通通给她滚。 陆明俊,希望他每次面对恶语相向时,都能鼓足勇气用这句话回击。 。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逆子任务完成六分之一 第二天清晨下楼,刘妈看着客厅的电视墙,上面播放着圣波城督察厅厅长选举一事。姜漾回头一看,正巧看见大屏幕上的车承泽。 他一身黑色制服,度歪头,嘴角挂着轻浅而具有亲和力的微笑,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斯文败类模样。 “恭喜车承泽晋升为我们圣波城督察厅厅长,下面有请车厅长发言。” “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姜漾看向刘妈“刘妈,前几天选举的时候那个郑皓轩呼声不也挺高的吗?今天怎么没有他的音讯?” “不知道,好像是郑皓轩缺席选举,算是自动放弃。” “哦,是吗?”姜漾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一块刘妈削好的菠萝,准备坐下看车承泽表演。 这时,脑中突然响起席幼的声音。 「“母亲大人,友情提示一下,车承泽的任务已经完成六分之一。”」 姜漾从沙发上惊坐起来“什么?” 这逆子还真是背着她悄悄干大事啊,和她没什么交集,背后做的手脚不少。 看来还得请他吃个饭,了解了解他最近的情况,要是让他得逞就完蛋了。 这么想着,拨通了车承泽的电话。 “车厅长,恭喜啊。” “原来是姜小姐啊,有什么事吗?” “你平时对我们姜家多有照拂,而且是出事那会儿,你还亲自进山搜寻我,我在新闻上得知你升任厅长,想着给你开个庆功宴什么的。” “好啊,允许我邀请几个朋友吗?” “当然可以,顺便把池警官也叫上吧,她是我朋友。”有池霁在,她看他能对她怎么样? “那就多谢姜小姐了。” “应该的,以后还请继续庇护姜家吧。” 车承泽,神秘的男人,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兢兢业业爬上高层为多亚堡人民造福呢。 一个反派,他的目标不是完成任务回去实现自己的心愿吗? 为什么车承泽对权力这么向往? 即便是在他并不知道虚实的世界,他也想着要爬上高位。 他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姜漾在现实世界几乎没什么朋友,在新坑世界也是,后来结识了池霁,平时没事的时候,她也会找池霁喝一杯。 但今天,姜漾和她约在咖啡厅却有别样的目的。 “池霁,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车厅长什么异常?” “……”池霁撇了姜漾一眼,知道她想探听点情报,也乐意与她分享“除了和贺先生走得比较近之外,最近都没什么异常。” “听说最近选举的时候,候选人郑皓轩无故缺席。” “发生了交通事故,现在还在医院里。” “真巧。” “我也觉得很巧。”池霁笑了笑“不过,你不是说不让我查车厅长吗?” “我说的话你什么时候听过?你查的人不止车厅长吧?” “对啊,我查的人有很多,不仅有车厅长,就连和他接触过的你,我也查过,可是最近记忆力越来越差了,我是不是要得老年痴呆了?” “老年痴呆倒不至于。”知道得越多,遗忘的越多,席幼是不会让池霁知道逆子们身份的。 所谓的新坑世界,更像是她和逆子们的较量擂台。 姜漾回到家,打电话叫来了金旭彬,让他帮她查看了选举前郑皓轩的行踪还有贺嘉许的行踪。 金旭彬真的如他所说,他和他的组织都归她,什么都没问便去查。 正巧祝英逸来家里,手里还拿着新买的花,看样子是来看自己的。 “英逸哥来得真巧,请人吃饭这事你比较懂一点,你能帮我参考一下吗?” “漾漾,你……” “前段时间对不起,是我太作了。” 祝英逸松了一口气,咧嘴一笑“女孩子都是需要哄得,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忙得工作疏忽了你的感受。” 他耐心地走到姜漾面前“是要请人吃饭是吧?野暮天餐厅就不错。” “野暮天餐厅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无论是环境、菜品还是服务都称得上是一流的,每个包间很隐秘,装潢精致有档次,请人吃饭再合适不过。” “谢谢英逸哥。”总算是有点温柔男二的样子了,可别给她再变回笑面虎。 “漾漾,你知道比亚机场这个项目吗?老爷子什么看法?” 姜漾如实回答“我知道。” 姜漾精准避开“但我不是很懂。” 祝英逸嘴角抽了抽。 “英逸哥,你也觉得比亚机场那个项目对姜家有好处?”逆子,他是来助攻陆明俊和许修文的吧? “如果真诚合作的话,比亚机场的项目对姜家确实有益处。” “爷爷应该会有考量。”可惜他们不会真诚合作。 去过陆明俊的世界,他经历那些pua没有还口,积压在心里的悲愤与痛苦一旦找到发泄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后来才会变得那么极端,足够善良是他的本性,足够狠是他的保护色。 现在的陆明俊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达成自己目的的可能。 至于许修文,那个高大的身影下有颗脆弱的心脏,脆弱的心脏包裹着的却是致命的思想。 亲手摘下同父异母妹妹的心脏,能指望他在关键时刻对姜家手下留情吗? 不是小孩了,不至于那么天真,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感化逆子们。 “漾漾,你是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英逸哥。” “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你愿意陪我一起去看吗?” 姜漾倒吸一口气,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表面对她好暗地里对她使坏。 祝英逸终于对她下手了,电影都安排上了,肯定还会有别的,到时候婚期就会被他提上日程…… 姜漾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世界的一切让她很窒息。 该配合他演出的她视而不见对吧,姜漾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把她一步步引入他的圈套。 “好啊,这是我念叨好久想要去看的电影。” “那正好,赶在下线之前陪我看了吧。”祝英逸朝姜漾笑了笑,伸手理了理她额头的碎发,温柔得不成样子“晚上我来接你。” 姜漾强装着微笑,内心已经是地铁老人的抗拒表情。 他是未婚夫,要是在正常情况下都抗拒他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让她上钩,说不定会换成原来笑面虎模样。 据她所知,表情越温柔下手越狠,这就是斯文败类的典型特征。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两个逆子针锋相对 到了傍晚,姜漾眼看着和祝英逸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问刘妈。 “刘妈,段嘉嘉呢?” “不是报课上学去了吗?” “啊?”她给忘了,贺嘉许救不了段嘉嘉拼音,他主动报课去培训机构了。 “金炸炸呢?今天……”呜呜呜……让他帮她调查贺嘉许了。 门外响起鸣笛声,应该是祝英逸来了。 姜漾给刘妈留下她要去的地址,还特意说了一句和祝英逸约会看电影,这才放心离开。 刚坐上副驾,祝英逸突然朝她凑过来,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含情脉脉,而姜漾傻楞在原地。 这种近距离对视时对于脸长的好看的人来说,实在太有优势。 一个动作就能让对方对你的印象加深,甚至迷失在具有迷惑性的外表下。 姜漾从未想过,之前胡乱给男二写下的撩妹玛丽苏技能有一天会在她身上验证。 不得不说祝英逸的皮肤状态真的好,若不是深知他的德性,她想她应该坚持不过秒。 “咔哒”一声,安全带被他系好。 祝英逸一脸温和地笑道“安全带系好了,出发吧。” “呵呵……”男人们为什么要这样撩妹,显得她的四肢和颈上人头像个装饰一样。 祝英逸一路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跟在他身后就好。 一只手拿着爆米花,一只手拿着饮料,动了动手肘。 “漾漾,要是怕走丢的话,可以挽着我。” “我又……”又不是小孩,电影院也就这么大,她能丢到哪里去? 虽然姜漾很想这么说,但看在他是未婚夫,她要配合他演出的份上,笑着挽着他的手臂。 “好的,英逸哥。” 祝英逸抿嘴一笑,放慢脚步与她一同入场。 这是一场穿越时空的爱情电影,时空之门打开,过去的人穿越到现代找到自己真命天女的故事。 看到中途,两人在天台上吃着烛光晚餐,祝英逸突然凑过来。 “漾漾,你猜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 “呵呵……”姜漾身体稍微往另一边靠了一点,但他就像长颈鹿似的,总能与她保持很近又很暧昧的距离。 姜漾现在有点怀疑祝英逸是不是有点自我攻略的属性? 他说喜欢她就喜欢得这么认真,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对原世界的女主沈绮文是不是也有点这种属性,自我攻略后发现自己对沈绮文无法自拔? 还是因为陆明俊要对姜家出手,所以他加快攻略她的速度了? 果真不出他所料,电影中的男女主没有吃饭,而是聊着聊着吻在一起。 而他也朝姜漾的方向凑了凑…… 她不能避开他,一旦避开,之前的所有小心思都白费了。 姜漾颤抖着将手伸进爆米花里,回头一看,旁边突然多出一张脸,也因为这张脸的乱入,她的唇无意间撩过他的脸颊。 另一边的祝英逸也将吻献给了乱入的陆明俊,她和祝英逸同时愣住。 而被亲的那个人默默抬手擦掉被祝英逸亲过的地方,看向姜漾时,抑制不住嘴角笑起来。 “姐姐,好久不见。” “你怎么突然叫我姐姐?我的年纪没你大啊。” “妹妹。”陆明俊换了个称呼“最近可好?” “陆总怎么在这里?” 陆明俊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挺有缘的,祝总。” “好了好了,别影响别人看电影。” 自从姜漾知道陆明俊坐在她身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陆明俊,你能把你的手从我的靠椅上放下去吗?” 陆明俊和他们打了招呼后,一只手搭在祝英逸靠椅上,另一只手搭在姜漾靠椅上,身体往前倾,两只手彻彻底底将她和祝英逸的亲密空间阻断。 “祝总您担待点吧,我近视还忘了戴眼镜。” 姜漾调侃“你刚刚怎么不近视?” 回头看了陆明俊一眼,发现他斜着半边身体做这个动作,莫名想笑。 为了阻拦他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近视?” “祝总您这话说的,好像你多了解我一样,对了你刚才偷亲我不会是因为喜欢我吧?” “明俊少说两句,别人看过来了。” 这两人也真是的,让人家看电影还是看他们。 “陆明俊……” “英逸哥,看电影吧。” 很好,姜漾很喜欢陆明俊给她创造的单独空间,对于分寸感的拿捏,俊俊子很有经验啊。 【陆明俊视角】 陆明俊一觉起来,发现自己记起很多以前发生过的事,记忆中的黑夜被烟花照亮,那一句句恶语被姜漾的笑容冲散。 他的记忆变得很混乱,被人踩在脚底的他,还有被人拯救的他,到底哪一个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呢?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被人拯救的那段记忆。 那就是他在那段黑暗日子里,在别人侮辱诋毁他的时候,他沉默着想象的事。 他想象着,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将他带离这黑暗的泥沼。 这些记忆虽然混乱,但他的内心也得到莫大的安慰。 他向来是聪明的,尽管席幼说这个世界的姜漾和他记忆中的姜漾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明只漾和姜漾,相同的名字相同的性格…… 这个姜漾和那个姜漾之间一定有一些联系。 至于是什么联系,他现在还想不到。 或许是前世今生,也或许是其他什么…… 他浑浑噩噩来到姜家,看见姜家门口停着一辆豪车,车内的祝英逸与姜漾举止暧昧。 也正是这一刻,他的内心生出别样的情绪,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感将他包围。 他开车跟上,现场买了票,用钱跟人家换了位置,好不容易坐到姜漾身后。 然后就看见祝英逸要亲她,他想也没想,便将脸凑过去。 原本只是想阻拦祝英逸的行为,却意外收获了姜漾的吻。 轻轻的、柔和的、甜甜的亲吻,她的模样和记忆中的姐姐重合。 也正是这一刻,他慌了神,也得到了满足。 他明明可以将双手搭在姜漾的靠椅上,可他向来有分寸感,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因他烦恼,所以宁愿扭着身体当祝英逸与姜漾之间的挡板。 【祝英逸视角】 祝英逸不明白陆明俊突然怎么了?他们不是同一个阵营的吗?为什么突然出现搅和他和姜漾的事? 陆明俊和许修文的计划正在推进,那他拿下姜漾,取得姜漾信任的事不也得赶紧推进吗? 盟友为什么会那样? 不是说好的合作共赢吗? 唉咦,亲到陆明俊真晦气! —————— 电影结束,祝英逸去了一趟洗手间,陆明俊也跟着去了。 姜漾用脚趾都能想到,两人是去洗手间吵架去了,祝英逸肯定会质问陆明俊为什么挡他的道,大家不都是盟友吗? 她也懒得去听他们的墙角。 两人再次回来时,脸色都不太好看,祝英逸和陆明俊都是大黑脸,可没有人对姜漾说一句重话。 “阿漾,我送你回家吧。” “漾漾,我送你回家吧。” 两人异口同声,关键是语气都很柔和,反派们的情绪控制能力她望尘莫及。 “要不我还是自己回家吧?” “不行,既然是我把你带出来的,那就由我把你安全送到家。” “那好吧。”姜漾转头看向陆明俊“明俊,我先走了。” 她刚上了祝英逸的车,陆明俊便眼疾手快爬上后座。 他见姜漾回头看他,解释道“我找祝总有些生意场上的事。” 祝英逸翻了个白眼,但又不能在姜漾面前撕破脸。 姜漾目送祝英逸和陆明俊离开,回头一看段嘉嘉正歪着头打量她。 “姜漾和两个男人去约会,这样不会伤了段嘉慕的心吗?” 姜漾渣女语录“那两位都是我哥哥。” 姜漾转移话题“你学得怎么样?老师被你气跑了没?” “培训班的老师是专业的,又不是所有人都像贺嘉许一样……”段嘉嘉想起贺嘉许,他表情凶狠的捏起拳头“贺嘉许,嘉嘉与你势不两立。” 突然他又变得很委屈“姜漾,贺嘉许骗嘉嘉叫他贺爹。” “噗……”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忍不住想笑。 贺嘉许,山里的笋都没他的损新鲜。 姜漾疾步走进自己的卧室,将段嘉嘉推出房间。 “自个儿学习去,我要睡觉了,没事勿扰,谁来了都不许打扰。” “好的,嘉嘉一定帮你看好门。”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进入五逆子世界(四) 姜漾锁上房门,这一次绝不能让金旭彬趁自己不备进她房间,要不是有席幼帮着料理,就露马甲了。 「“席幼,我还有几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还有五次。”」 「“行,进入陆明俊世界。”」 「“母亲大人,您要不要换一身高定礼服,打扮得漂亮点?”」 「“怎么了?这次要干嘛?”」 「“你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吗?”」 姜漾听她的话,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换了一身高定礼服,戴上闪烁的珠宝。 一阵白光闪过,她出现在一个宴会门口,红色地毯婉蜒盘璇,而陆明俊站在红毯的始端,一个女孩猛地甩开他的手。 “小姐这又是做什么?显得很有教养吗?” “你敢说我没教育?你才是真正的有娘生没娘养,真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要我和你联姻?” “联姻?”陆明俊冷冷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此刻再见陆明俊,他明显和前两次所见已经不一样了。 突然,有侍者从他旁边经过,踩了他一脚,陆明俊抬头看向那个趾高气昂的侍者,眼神里流露出委屈悲伤与不解。 “你看,我就说你是个乡巴佬吧,连服务员都瞧不起你。” “小姐,今天是我哥订婚的日子,你要让我难堪我没意见,但这么多媒体记者在,希望你给虞家留点面子。” “面子?没想到你陆明俊也需要面子?” “像你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女孩说着,上手戳着陆明俊的胸口。 真是可恶! 姜漾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猛地甩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余光瞥见低着头的陆明俊笑了,在她没看向他的时候,他笑了。 “像你这样的人,到底哪里来的优越感?” “你又是谁?” 陆明俊猛地抬头“高砦控股的总裁。” “那个神秘的高砦控股总裁?姜漾?” 姜漾诧异地看向陆明俊,怎么了这是,高砦控股总裁的名号这么响? “不像吗?还是你觉得我也挺乡巴佬的?” “呃……那什么……” 姜漾不再看那个女人,回头看向陆明俊。 “明俊,我缺少一个男伴,可以是你吗?” 陆明俊抿嘴一笑“当然。” “姐姐,你每天都很漂亮,但今天尤其闪耀。”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的订婚典礼。” 姜漾抿唇笑起来“明俊,今天也很闪耀啊,故意想抢哥哥的风头吗?” “姐姐,这话要是别人对我说,我可就难过了,如果是从你嘴里说出来……” “你会怎样?” “我会感到自豪。”陆明俊转头看她“这是不是代表我在姐姐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啊,明俊在我心里,一直让人印象深刻。” “姐姐,你猜你在我心里是什么?” “什么?仙女吗?” 陆明俊噗嗤一下笑出声“不是,你在我心里是个裁缝。” 姜漾故意打趣“什么鬼?不是仙女就算了,还是个裁缝?” “每次他们在我心上划一个口子,你就会及时出现把那个口子缝好,然后把伤疤一起抹掉。” “姐姐,我小时候给了你一条鱼,而现在的你不仅把鱼还给了我,还给了我渔。” “学会面对是一件好事……” 姜漾还想跟他说些什么,主持人的声音在宴会现场响起。 “欢迎大家来到虞先生和林小姐的订婚现场,下面有请两位。” 姜漾附和着众人鼓掌,无意间回头,发现陆明俊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嘴角还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 “你大哥的未婚妻是林敏涵?” “嗯嗯,姐姐怎么知道?” “……”是他大哥的亲妈,当然知道“听说的。”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听说我的事?” “你的事?” “姐姐果然不知道我的事啊。”陆明俊的笑容渐渐淡去,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姐姐关心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对吧?” “不是这样的,明俊我从未这么想过。” 姜漾着急向陆明俊解释什么,并未听到台上虞父在讲什么。 “感谢大家参加宇杰和敏涵的订婚典礼,今天也趁着这个日子,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的小儿子明俊将和高家小姐……” 突然,陆明俊低头朝她吻来,宴会现场一片哗然。 姜漾的脑袋嗡嗡的,大脑一片空白。 而台上那人看到此情此景后,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陆明俊满意地放开她,面对众人时,笑得一脸幸福。 他与姜漾靠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织成一片。 但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并没有真的亲上她,而是做出亲吻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和他关系不一般。 台上的虞父、虞宇杰、林敏涵,宴会上的虞希哲,还有刚才在门口诋毁陆明俊的小姐,全部露出诧异的神情。 众人都没想到,他和她竟然关系匪浅。 姜漾这是也明白了一件事,他在利用自己。 陆明俊不愧是他! 虞父那句“联姻”硬生生憋了回去,而人群中也开始有人议论纷纷。 “那是高砦控股的总裁?” “你们怎么认出来的?” “前几天的国际珠宝展上最贵的那套被高砦控股的人拍走,她今天又带着那套首饰出现,不就是高砦控股总裁本人吗?” 姜漾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首饰,这是爷爷给她定制的珠宝。 「“席幼,怎么回事?”」 「“我借用过你的那套珠宝,以席幼的名义卖出,以你的名义买走了。”」 「“……”她竟无言以对。」 “姐姐。”陆明俊牵着她朝虞父走去。 姜漾朝虞宇杰点了点头,又看向他身边的林敏涵,这就是她的五女儿和她的男朋友吗?果然是郎才女貌,登对得很。 林敏涵突然来了一句“明俊,你和这位小姐好般配啊。” 姜漾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林敏涵,无奈笑了笑“林小姐和虞先生也很般配,祝幸福永久哦。” 林敏涵将她拽住“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成为一家人呢。” “啊?” “我是你的嫂子,你是我弟媳。” 救命,她的女儿想当大嫂。 “明俊,你觉得呢?” “很好。” 姜漾朝两人笑了笑,虞宇杰开口。 “谢谢姜总上次选择投资izar,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客气。”姜漾看向虞父“恭喜虞董。” “哪里哪里,姜总……” “我有些累了,请问休息室在哪?” “明俊带姜总过去。” “爸……”虞希哲紧紧盯着他们挽着的手臂,陆明俊现在的局势并非他想看到的。 ——休息室—— “你和林敏涵什么关系?” “以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现在是嫂子和小叔的关系。” “普通朋友。”他们才多久没见,小子就变得这么狡猾。 姜漾猛地将陆明俊推至墙边,将他半圈在怀里,仰头直视他的眼睛“陆明俊,你在利用我。” 陆明俊伸手揽过她的腰,反手将她推至墙边,与姜漾调换了位置。 他低头看她“姐姐可真聪明,不愧是高砦控股的总裁,我这点小把戏还是骗不了你,不过我对姐姐没有任何的恶意。” “我不想和那个女人订婚,所以利用了姐姐,姐姐对不起。” “但是刚才嫂子所提的那件事,我觉得可行。” “陆明俊你挺有能耐啊,学会白切黑了。” “姐姐不生我气了。” 姜漾伸手推开他,坐在沙发上“难得你对我这么坦诚,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陆明俊走到姜漾旁边坐下,歪头看她。 “姐姐,到底要我受什么样的委屈,你才肯在我身边出现呢?” “……”她一惊。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姐姐,有所不知……” 「“二……”」 “我为了见到姐姐……” 「“一……”」 然后呢?后面那句话姜漾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为了见到她……然后呢? 他要受什么样的委屈才能见到她? 「“恭喜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百分之五十。”」 「“席幼,陆明俊什么情况。”」 「“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先别激动。”」 「“这么说来,陆明俊在原世界不是一直都那么卑微?”」 「“当然不是,总不能让你每次去都灌鸡汤吧,你这次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帮他摆脱那个耻辱的联姻。”」 「“这么简单?”」 「“不是说过了吗?你只要在特定的时间节点出现,去做我安排好的事情就好了。”」 「“行。”姜漾也不知道席幼的背后是什么样的世界,也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若是对他们大家都没坏处,她也乐于接受。」 。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是累赘 这时,卧室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姜漾慢悠悠起身,正准备开门,门外的敲门声又急促了一些,不用猜也知道金炸炸。 打开门,金旭彬瞬间溜进卧室,坐在她的床边。 “姜漾,查到了。” “什么?”姜漾一时没反应过来。 “贺嘉许啊,你不是让我查贺嘉许最近都干了什么吗?” “他干嘛去了?” “他在选举那天,把郑皓轩给撞了,还被吊销驾驶证呢。” “把郑皓轩撞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哪天撞人都不奇怪,奇怪的就是郑皓轩选举那天被撞,最后的获利者不正是刚刚当上厅长那位吗? 车承泽屡次贺嘉许于水火,可他也没和其他逆子撕破脸,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会不会和他的目的有关? 贺嘉许撞了郑皓轩那天,席幼正好提醒她车承泽的任务进度增加了,难道是……车承泽的任务是取得逆子们的信任,让他们帮他做一件事? 姜漾将这个想法告诉席幼后,得到她的肯定回答。 「“恭喜母亲大人,获得车承泽世界上帝视角,您目前还有四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拥有一个贺嘉许世界上帝视角,车承泽世界上帝视角。”」 这下她终于明白了,当初车承泽想要接近金炸炸,还费尽心思将被告段嘉慕保出来,原来他的任务是取得所有人的信任。 他的任务性质和她很像,但明显她的难度比他的高,不过她有席幼帮忙,他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去布局。 只要拿捏好车承泽,相当于有了一大助力,之后想要感化这些逆子们,不就更容易了吗? 姜漾转头看向金旭彬,露出欣慰慈祥的笑容。 突然被注视的金旭彬咽了咽口水“和你相处这么久,老子第一次觉得你有点阴沉沉的。” “谢谢你,金炸炸。”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谢,为你做任何事都是老子心甘情愿的。” “……呵呵。”别这么直接,她招架不住。 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金炸炸已经倒在床上昏沉睡去。 姜漾走上前轻声嘀咕“你这到底有多累啊,竟然倒头就睡。” 凑近金旭彬,发现他紧闭着双眼,睫毛微颤。 起了故意捉弄的心思,在他眼眸上轻轻一吹,一阵凉风扫过眼尾,他的喉咙也不争气地动了动。 “金炸炸,别装了。”姜漾一把将他揪起来“你现在厉害了啊,还想赖在我的卧室不成?” 金旭彬顺势将下巴靠在姜漾的肩上,双手回抱着她。 “可是老子真的很累,让老子靠一会儿好不好?” “行吧。” 殊不知,在姜漾看不见的地方,他偷偷对空气做了个鬼脸。 “旭彬,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全力以赴吗?” 金旭彬毫不犹豫“会!” “我让你杀人呢?” “那就杀。” “我让你毁灭世界呢?” “那就毁。” “可是……” 金旭彬将她抱紧了几分“老子只想要你能看看我,只想要你陪在身边。” “旭彬……” 此时,门外响起段嘉嘉的敲门声。 “姜漾,姜漾开门啊,嘉嘉知道金旭彬在里边。” “姜漾,嘉嘉要进来抓金旭彬了哦。” “阿西……”金旭彬放开她“这段嘉嘉防老子跟防狼一样。” “噗……”金旭彬不就是狼吗? 金旭彬猛地打开门,看见紧皱眉头的段嘉嘉,他急忙冲开金旭彬,护在姜漾面前。 “金旭彬,你没欺负姜漾吧?” “老子欺负姜漾干什么?” “算了,跟你这种小屁孩讲不清楚。”金旭彬看了她一眼“姜漾,无论有什么事,尽管找老子。” 他说完,转身下楼,剩下段嘉嘉和姜漾四目相对。 “看来嘉嘉以后要时常待在姜漾身边才行,免得有心之人想打你的主意。” “有心之人是谁啊?” “当然是金旭彬啊。”段嘉嘉突然想到什么“还有祝英逸。” “他是我未婚夫。” “他才不是,段嘉慕才是。” “段嘉嘉。” “在嘉嘉心里就是这样的,段嘉慕更适合做姜漾未婚夫。” “还有那个陆明俊,他怎么回事啊?以前都很少接触姜漾的,怎么最近这么频繁?” “频繁?” “对啊,姜漾和祝英逸看电影之前,他就在门口看着呢。” 看来是以前的记忆对陆明俊产生影响了,怪不得他会出现在电影院。 “姜漾啊。”段嘉嘉拽住她的衣角,委屈巴巴地说道“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和两个男人一起约会啊,嘉嘉怕段嘉慕会难过。” “我……”姜漾嘴角抽搐“段嘉嘉,我没有和两个男人一起约会,我没有,我没有。” 别以后他可爱就可以血口喷人,这锅她不背。 “姜漾,嘉嘉可以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但以后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嘉嘉。” “……”姜漾都说了没有“你不上辅导班了?” “辅导班哪有你重要?” “你带着嘉嘉,嘉嘉带着段嘉慕,只要你有需要,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不用你求助别人。” “嘉嘉在努力学习,学会保护姜漾,这样嘉嘉就不是你们的累赘了。”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在原世界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吧,即便被救赎之后,那种无力感还是会吞噬他。 姜漾一把将段嘉嘉抱住“嘉嘉,你不是我的累赘,你是我的开心果,你忘记了吗?我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安慰我,替我着想。” “对于我来说,你真的不是累赘,你是很珍贵的人。” “姜漾……”段嘉嘉愣住,眼眶热热的。 “你也不是嘉哥的累赘,他从未想过抛下你,让你学习让你成长,只是为了让你变得像他一样独立,他从未想过要抹灭你。” “他只是担心没有他在的日子里,你受欺负了怎么办,他没有觉得你是累赘。” 姜漾不断重复着,否定段嘉嘉的自我否定,唯有这样,才能安慰到他孤独的心。 “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忽略了你。” “那姜漾可不可以和祝英逸取消婚约啊?” “嘉嘉。” “姜漾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姜漾看段嘉嘉急哭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嘉嘉,姜漾只能答应你不着急结婚。” 段嘉嘉咧嘴笑起来“这样也挺好。” 傻嘉嘉,一天天的脑子里想的什么呢? 他的压力其实也不小吧,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在心里觉得自己是她和段嘉慕的累赘,所以那么努力。 但他不知道的是,段嘉慕因他而生,她为他而来。 。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位逆子争抢戏 “母亲大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突然出现,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若有所思。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当然是该利用的全部利用起来,你说我如果想利用车承泽,有戏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种问题问我做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以你对车承泽的了解,你觉得我利用他的几率有几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如果单纯利用车承泽的话,几乎没可能,如果你结合自身的一些优势与他的目标的话,应该能成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池霁调查他,查到多少就忘记多少,这事是你干的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点了点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车承泽一直能容忍池霁,也是因为你对车承泽说过,池霁的事你会解决对不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再次点了点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所以除了我之外,你接触的最多的就是车承泽了对不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再次点了点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难猜,自从知道车承泽的目的之后,姜漾就想到这一点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和车承泽的任务都牵扯了七个人,她的任务最难,车承泽的任务其次,席幼会帮她,自然也会帮助车承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转眼到了请车承泽吃饭的日子,姜漾特意让段嘉嘉召唤了段嘉慕,顺便带上金旭彬。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要让车承泽明白,他心心念念想要拉扰的金旭彬和段嘉慕对她极其特殊,几乎是她想要什么,他们都会想办法给她做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就是要在他面前炫耀她与段嘉慕、金旭彬的关系,让他明白,她足以掌控这两个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只要他明白这一点,就应该明白与她为敌没有好处,与她合作才是最佳的选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只要他愿意跟她合作,那么祝许一陆就等于被捏住七寸,尽量拖到她感化了陆明俊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为了他的任务,她为了她的任务,谁会算计,谁的帮手多,谁的筹码多谁就会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过说来还真是感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还记得刚来新坑世界的时候,她每天想的最多的问题不是感化谁谁谁,而是该怎么在带着各种目的接近她的逆子混战中活下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如今执着于伤害她的逆子就只剩下贺嘉许一个,而他偏偏除了那颗坚持不懈的心,也没有别的优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叹息了一声,往后靠了靠,想要靠在后座的靠椅上休息休息,奇怪的触感吓得她赶紧回头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来自左右方的胳膊在她身后争夺上面的位置,以至于她转头的时候,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两人竞争激烈,金旭彬的手臂竟然一拳甩在她脸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唔……”这两人有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姜漾你没事吧?”金旭彬见状,惊讶地朝姜漾扑去,想要看看她的伤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见状,急忙将姜漾揽进怀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打了人还问人家的伤势,是不是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猫哭耗子怎么就是假慈悲了?金旭彬反应过来“唉,怎么就猫哭耗子了?你是说姜漾是耗子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一噎。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像是抓住段嘉慕把柄,幸灾乐祸地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她“姜漾,段嘉慕说你是见不得光的耗子,说你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人家哪有说这么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别跟这种伤害你的人玩。”段嘉慕将她搂紧了几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见状,暴脾气上来,一把从段嘉慕怀里抢走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你应该离侮辱你的人远一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两位大哥,事情有这么严重吗?并没有,大可不必上纲上线,她这个当事人都没追究什么,他们干着什么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不甘示弱,趁金旭彬一个不留神,又将她抢回怀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还是离这种下手不分轻重的人远点好,不然被误伤住院可就不好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抓住她的胳膊,强势拉进怀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还是离这种口无遮拦的人远点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再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还是离暴脾气远点,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姑娘会摊上这种人,铁定被家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金旭彬再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还是离这种阴阳怪气的人远点好,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摊上这种人,铁定被p。”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生无可恋,眼神涣散地看向前方的后视镜,看见司机刘叔慌忙收回视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就像个不倒翁,被两个顽劣的小屁孩拉来拉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停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姜漾趁两人没坐稳,她得以抽身。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要下车,她要自救,不能被这两人r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从姜家出来的时候,就因为争夺靠近她的位置闹了一番,没想到坐在车上也不得安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知道两人都想把自己的臂弯给她靠,都想要她回应他们的感情,她也想啊,可是她不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席幼,如果我现在放弃任务会有什么后果?”」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久后你会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原因是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方便透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看吧,她真的没法回应他们什么,要么感化所有人,要么死,这就是她仅有的两个选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还是得乖乖完成任务才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炸炸让开,我要下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下车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刘叔,你去副驾驶,我来开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事的,我可以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刘叔不情不愿地坐上副驾,姜漾拿到方向盘便开始报复性飙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争抢是吧,闲的没事是吧,找刺激是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脚油门踩下,一个黑色魅影在车流中穿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姜漾前面有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姜漾让旁边的电动车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呀,姜漾你闯红灯干嘛?要扣分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你飞到马路牙子上去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两个逆子在后面不仅没有多恐惧,还对她的车技指指点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反倒是副驾驶的刘叔,紧紧抓着车顶上的抓手,两条老寒腿紧紧并拢。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见她打量他,怯怯地说了一句“小姐,我、我是老爷子的司机,您、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有危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危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危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回头看向前方时,眼见着要撞向前方的施工现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早知道飙车会出事,她就不那么任性了,这下好了,不是一个人出事,而是其他三人为她陪葬。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母亲大人,危险解除,累积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之前是五次,用了一次剩四次,现在累积一次,总共五次。”」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回过神来时,方向盘被刘叔掌控,车辆转了几圈停下,前方是抢修现场,没多少车辆才没有导致别人的伤亡。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刚才的他们确实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那时候姜漾仿佛听到她的心在喉咙里蹦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姐,你没事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事,刘叔你怎么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没事,我来开车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坐到副驾驶,回头看向两个惊魂未定的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炸炸,嘉哥,你们没事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答应老子,以后再怎么生气也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可以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担忧地看着她“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即便是这样,他们脑子里想的不是责怪,而是关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就是段嘉慕要她习惯的……别人对她的关心和爱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嘉哥对不起,炸炸对不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不该在开车的时候泄愤,对不起……”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啊,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惨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带情绪开车,不喝酒开车,不应该在开车的时候分心,这是对驾驶最基本的尊重。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经过这件事,姜漾想她受教了。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场鸿门宴 ——野暮天餐厅—— 他们三人赶到野暮天餐厅的时候,车承泽与池霁已经到了,车承泽旁边还坐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贺嘉许。 车承泽见姜漾盯着贺嘉许久久没说话,主动介绍道:“这位是贺嘉许先生,他前来警局找我办事,但我着急赴约,就把他带来了。” 想必他也明白姜漾身边这两位和贺嘉许一直是死对头,才干巴巴地做这番解释。 车承泽似乎是怕他们不相信,又戳了戳池霁:“池霁,你说对不对?” “嗯,贺先生确实是来警局找车厅长办事。” 池霁说的或许是事实,但这没法掩盖车承泽昭然若揭的心思。 打电话那天他说要带个朋友,姜漾没想到他带的是贺嘉许。 怎么?想帮贺嘉许处理她? 如果今天她是单独赴宴,就算池霁在现场,他们若是对她做什么,池霁根本拦不住。 但车承泽应该没想到她会带着金旭彬和段嘉慕赴约。 “贺先生好。”姜漾大方看向贺嘉许。 贺嘉许似乎没想到姜漾会和他打招呼,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回答她。 “你好,姜小姐。”别扭,这感觉十分别扭。 “车厅长,不介意我带两位朋友吧?” 车承泽嘴角抽了抽:“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他低头在手机上比划什么,他们三人落座,金旭彬与段嘉慕一左一右坐在姜漾身边。 姜漾招来服务员,让他把野暮天餐厅的招牌菜全上了一遍。 车承泽低头玩手机,坐在车承泽旁边的贺嘉许眼巴巴地望着姜漾,坐在贺嘉许旁边的池霁想要与姜漾搭话,但是她们中间隔了一个段嘉慕。 菜还没上齐,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又走进来三个男人。 祝英逸眼疾手快坐到金旭彬身边,那里距离姜漾最近。 没抢到位置的陆明俊幽忽地坐在祝英逸旁边。 许修文反倒是比较随意,选了个靠近车承泽的位置坐下。 “姜小姐,不介意我喊了这几位朋友吧?” “只要他们不介意,我当然不会介意什么。” 说来对贺嘉许敌意强烈的也只有她身边这两位,祝许一陆对贺嘉许的态度不痛不痒。 这个车承泽真是,眼看着贺嘉许无法得手,竟然把反派们聚集在一起,这么做是想干嘛? “祝总,您未婚妻请人吃饭这事,您知道吗?” 好样的,菜还没上齐就开始搞事,姜漾自己给自己准备了一场鸿门宴。 “当然,野暮天餐厅还是我给漾漾推荐的呢。” 姜漾附和祝英逸:“英逸哥真厉害,选的餐厅真有档次。” “这有什么,姜漾想要什么样的餐厅,老子给你推荐十个,一切都帮你安排好,而不是嘴上推荐推荐就揽下功劳。” 原本她和祝英逸都不想引发这场战火,偏偏金旭彬要出来横插一脚,金旭彬对祝英逸的敌意太深了。 正在这时,段嘉慕往杯子里倒水,安静得出奇,气氛怪异的包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这样就算了,他倒完水还将水杯递到她面前。 这下,包厢里余下的六个反派视线齐刷刷移向姜漾和段嘉慕,不明所以的池霁左看看右看看。 段嘉慕气定神闲,突然想起什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水,然后慢悠悠地将杯子放到她面前。 “嗯,没事,放心喝吧。” “……”段嘉慕,杯子没毒水也没事,是他有毒! 要不要这么勇?六个反派都在呢!他这行为能直接点炸金旭彬,祝英逸肯定也会觉得少了面子。 不知道陆明俊什么想法,但车承泽和许修文肯定乐意见到这鹬蚌相争的场面,至于贺嘉许,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打起来,没人顾得上她。 “祝总也真是的,太不上道了啊,身为姜小姐的未婚夫,竟然把试毒的机会白白让给了别人。” 车承泽他无耻,煽风点火,不嫌事大,她就不该幻想她能和车承泽坐下来好好聊聊。 “漾漾和段先生只是雇佣关系,段先生是漾漾家的园丁。” 呵呵,不愧是生意场和官场上的一根老油条,一开口就疯狂打击别人,可段嘉慕也不是吃素的人。 “确实,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都在一个餐桌上吃饭,醒来就能见到,所以我和姜漾关系密切有什么问题吗?” 姜漾低头看向金旭彬,他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祝英逸也咬着牙,陆明俊全程盯着姜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修文倒是难得地叹息了一声,他显然不想搅和姜漾的事,应该还想着那杯豆奶的好。 至于车承泽,似笑非笑坏极了。 贺嘉许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姜漾,他的思想似乎已经神游在外,可能在幻想自己已经抓到她完全了任务。 池霁一脸疑惑: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这次聚会姜漾本来是想让车承泽明白金旭彬和段嘉慕无条件站在她这边,想以此为筹码让他主动找她合作。 可现在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身陷几人的关系无法脱离,偏偏这几人又是个谁也不肯退让的家伙? “好了好了,大家都没问题,今天的主角可是车厅长,各位可别喧宾夺主了。” 段嘉慕见状,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就连金旭彬也放缓了表情,祝英逸也没说什么。 只是陆明俊,从刚才进屋到现在,他一直盯着她。 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中,不知道蕴含了什么情绪。 “阿漾说得对,各位有什么仇什么怨,请私底下去解决,今天的主角是车厅长,可别枉费了阿漾对车厅长的一番苦心。” 呜呜呜……姜漾感激地看向陆明俊,俊俊子不愧是姐姐的贴心小棉袄,终于为她主持公道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陆明俊被感化后的样子,肯定很贴心呜呜呜。 许修文微微一笑,附和陆明俊:“恭喜车厅长。” 【车承泽视角】 车承泽看着趋近乎的金旭彬和段嘉慕,一脸恨铁不成钢,本来想搅浑水,却因为姜漾的微怒,两人立刻收敛锋芒。 陆明俊明目张胆地帮姜漾解围,就连许修文也暗戳戳地附和,这两人怎么回事,据他暗中调查,这两人不是准备联合击垮姜家吗? 至于祝英逸,他这个未婚夫好像入戏太深了,演着演着还吃醋了。 姜漾到底什么魅力,为什么这五个人都对她那么特别? 现在在场的七位男士,只有贺嘉许和他对姜漾没什么心思了吧。 以后也不会对姜漾有什么想法,他这么想着。 不过,贺嘉许已经利用完了,可以一腿踢了。 至于其他五人,好像需要姜漾帮个忙才能利用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吊销驾驶证 有陆明俊和许修文带头,大家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车承泽身上。 既然扭转了局面,那她不搞事情实在太对不起车承泽送她的见面礼贺先生了。 “车厅长选举那天,刘妈给我说了一件趣事,有位候选人郑皓轩缺席未能抵达选举现场。” 车承泽的动作顿了顿。 姜漾急忙戳了戳金旭彬,他连忙附和。 “郑候选人大概没那个命吧,选举那天不小心撞到贺先生的车,出了车祸没能去选举现场,才被当做弃权。” 说着,看向车承泽旁边的贺嘉许。 姜漾又悄悄拐了拐金旭彬,他收起审视的眼神。 “不过这些都是手下人传的闲言碎语,车厅长莫要当真。” 还好金旭彬收住了,不然其他人该怀疑她的动机了。 “我当然不会当真,不过嘉许也是挺惨的,驾驶证还被吊销了。” “噗……” 众人被这声嗤笑吸引,他们纷纷看向声源。 “都看着我干什么,大家继续聊。” 段嘉慕转头看姜漾:“我就是觉得很搞笑,也不知道犯了多大的错才会导致驾驶证被吊销。” “根据《多亚堡道路交通安全法》,违反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规的规定,发生重大交通事故。” “构成犯罪的;造成重大事故逃逸的,依法吊销驾驶证。” 说完,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贺嘉许。 《多亚堡道路交通安全法》吊销驾驶证的情形还有很多种,段嘉慕偏偏说了这两种,这讽刺意味,贺嘉许想装傻都难,可他又不能说些什么。 “前段时间空闲的时间,听爷爷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大家想听吗?” 车承泽情不愿地附和着:“姜小姐的故事,肯定很生动。” 于是众人把视线投向姜漾。 “爷爷跟我聊的是多亚堡的一位高官,他养了一个杀手,那个杀手帮他除掉很多政敌。” “可后来东窗事发之后,杀手被他推出去顶罪,悲惨地死在牢中。” “爷爷说人性最经不起推敲打磨,尤其是身在高位的人,生意场高位上的人可以为了利益出卖所有人……” 不就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制造焦虑嘛,她也会。 祝英逸、许修文与陆明俊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对号入座。 “政权中心的人更狠了,只要谁阻挡自己往上爬,他一定把那人的尸骨当做垫脚石,尤其是那些野心特别大,想要统治世界的人。” 姜漾说着,看向全程缩着脖子窝在车承泽旁边的贺嘉许。 他对上自己的视线后有些莫名其妙,看了车承泽一眼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姜漾你真扯,这年头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野心要统治世界?” “你还别不信。” “你没到那个高度,当然没有那个思想觉悟。”果然是嘉哥,稳得很。 毕竟是各大国分庭抗礼的和平年代,在场的人大多数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想要统治世界的人,唯独车承泽,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白板。 白板上确实写着统治世界,可那只是他的一个玩笑话而已,没想过统治这个世界,但想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站上高位是真的。 无论是在原世界还是新坑世界,他都无法容忍自己位置低下,无权无势。 姜漾想贺嘉许应该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车承泽今天答应帮他抓到自己,不代表会一直帮他。 车承泽也该明白眼下的局势,金旭彬和段嘉慕是她的人,而陆明俊心中的天秤已经开始倾向她。 至于许修文,他一直念着那杯豆奶的恩情,只要有她出现的场合,他都在下意识帮她,只是他自己没发觉他的异常。 许修文啊,本就是一个会下意识讨好别人的人,更何况是向他送温暖的她,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就不会危及到她的生命。 祝英逸呢,他陷入自己的独角戏,越来越疯魔。 这五个人迟早和她统一战线,倒是车承泽和贺嘉许,可别弄得孤立无援。 姜漾去了一趟洗手间,池霁跟着过去。 “姜漾,你今天的目的不会是车厅长吃饭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不过我的目的差不多达到了,现在就差你助推一把。” “什么意思?” “池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车承泽的秘密,却屡次调查没有结果吗?” “你若是愿意帮我,我便找个机会向你坦白一切。” “坦白一切?” “包括你为什么健忘。” 池霁脸色一惊:“你果然不是寻常人。” “合作吗?我给你想要的真相,你为我所用?我不会让你去干一些坏事,不会让你突破道德底线,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直觉告诉我,你知道很多东西。” “也希望你的直觉告诉你,我是个值得相信的人。” “我可以帮你,但你一定要向我坦白一切。” “好。”姜漾笑了笑,附到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我们今天的谈话,记得保密哦。” “我知道了。” 只要车承泽心里明白她对他任务有多重要,再加上池霁的引导,他很快就会来找她谈合作。 即使不和她合作,也会卖她面子。 就是要车承泽以车厅长的身份,压制祝许一陆的阴谋,只要车承泽不同意,比亚机场的项目可以无限期搁置。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好在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宴会结束后,姜漾一身轻松地回到姜家,但家门口有两个警察在等候。 “姜小姐多次违反交通规则……”他们细数着今天她在路上的一系列暴行:“依法吊销你的驾驶证。” 姜漾尴尬地看着对她进行处罚的两位警察,身后还跟着乌泱泱的反派们。 段嘉慕别开脸,表示他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祝英逸、陆明俊、许修文三人有些错愕,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女孩竟然在路上飙车? 警察走后,金旭彬忍不住发出爆笑。 “姜漾,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这下好了,她也成了和贺嘉许一样的人了。 以后他们都没有驾驶证,他不能开车追她,她也不能开车逃跑,只能比拼短跑能力了。 姜漾尴尬地告别所有人,急匆匆跑回家。 因为窘迫加上小跑,现在整张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螃蟹壳。 第一百七十章 进入五逆子世界(五) 姜漾回到卧室,关好房门。 「“席幼,前往陆明俊世界。”」 「“好的,母亲大人。”」 一阵白光闪过,她出现在一间办公室门口,隐约听到里边有人在交谈。 “陆总,天已经黑了,该下班了。” “高砦控股那边有消息了吗?” “高砦控股那边回绝了我们预约姜总的请求。” “半年了吧,她半年没来找过我了。” “陆总为什么对姜总那么执念?” “为什么?”陆明俊像是陷入什么回忆,眼神涣散,但嘴角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当你在无光的黑夜里行走久了,突然见到绽放的烟花,你就会明白,烟花下映衬的那张脸有多动人。” “当你站在灯火阑珊处,看到她眉目浅浅的模样,你或许就清楚余生的路该怎么走了。” 他像是给助理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对某人的表白。 “其实我小时候见过她,我一直有印象,因为她那副戏精的模样,目的就是为了骗走我的金锦鲤,后来我才明白……” “她或许就是金锦鲤带给我的一生好运。” “你永远不会明白,当你受尽委屈,无依无靠的时候,有个人愿意陪你走出泥沼是什么感受,我想我在那晚烟花绽放的时候,就交出了自己的心。” “那晚之后,我再也没见到她,直到我再次被二哥推到台上面侮辱时,她又出现了。” “她的声音在台下响起的时候,仿佛所有的人都隐去,就连桌椅板凳也消失不见,我的眼里只剩下她。” “只剩下那个霸气的,想要维护我的漂亮姐姐。” “在那之后,我又遇不到她了,打听了高砦控股,得到的结果跟现在一样,我就在想,是不是只有我受委屈的时候才能见到她。” “果真,我又在大哥的订婚典礼上见到她,可是后来,无论我再怎么假装受委屈,她也不出现了,她到现在都不出现。” “她好像从这世间消失了,一点点痕迹都没留下,我甚至怀疑高砦控股是否是真实存在。” “可是陆总,高砦控股确实存在。” “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陆明俊,我改变了很多,可是她没有出现。” 陆明俊啊,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可以说他的智商是所有逆子中最高的,若是处理不好,接下来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有可能。 陆明俊可不好糊弄哦,怪不得席幼要给她弄一个高砦控股总裁的身份,还时不时回来这世界经营一下。 “虞宇杰你什么意思?明俊喜欢谁还不够明显吗?为什么虞希哲说几句你就跑来质问我?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看我们的婚也别结了。” “哦,你反悔了是吧,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挣脱我去找三弟?” “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你整天明俊长明俊短,什么事都先想到明俊,我呢?也难怪希哲怀疑你和明俊关系不正当。” “哎呦,你这逆子。”姜漾走上前,抬手一巴掌拍在虞宇杰后脑勺上。 她的男主怎么这么傻白甜呢?竟然怀疑自己未婚妻和弟弟有染,这么看来,陆明俊的智商大概是虞宇杰的双倍。 “姜总,你怎么在这里?” 「“到了追加投资的日子了。”席幼及时提醒。」 “啊……哦……到了追加投资的日子了。” 林敏涵见到姜漾,委屈地走过来挽住她的手。 “呜呜弟媳,你哥他欺负我,没爱了,要不解除婚约吧。” “……”啊啊啊,女儿好可爱,但是这嘴巴太喜欢胡说八道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姜漾闻声望去,是陆明俊。 他见到姜漾时,先是愣了愣,随后当着虞宇杰、林敏涵的面冲上前拥住她。 陆明俊眼眶微红:“姐姐,闻刚刚还在念叨你呢!” “念你念得……”眼睛都红了呢。 林敏涵拐了虞宇杰一肘子,用口型告诉他:看到了吧?知道了吧?知道你弟弟喜欢谁了吧? 虞宇杰尴尬的饶了饶头,用口型回她:对不起,我错了。 林敏涵气恼地别开脸。 “明俊。” “姐姐。” “明俊,你公司的人都看着呢,你哥和你嫂子也……” “看着就看着吧,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正在这时,林敏涵的一句话砸在姜漾头顶,顿时她觉得五雷轰顶。 “突然好羡慕弟媳,她能得到明俊全心全意的爱,而你呢?竟然还在因为明俊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还不是因为你和明俊互动那么频繁,成天勾肩搭背的,就连希哲……” “希哲希哲,你还提希哲,说实话我很不喜欢你那个二弟。” “我们都是虞家人,你喜欢明俊为什么不喜欢希哲?” “人品问题。” 得了,两人又吵起来了。 姜漾连忙挣脱陆明俊:“好了好了,叙旧到此为止。” 他的眼神微暗,随后又扬起笑容。 “二位别吵了,恩恩爱爱的吧,实话告诉你们,你俩这辈子是分不开了。” “哥,不是我说你,多给嫂子一些信任吧,不然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因为别人分开。” “明俊说得对,你们两个就是不让人省心,虞宇杰,你那么爱她,你想和她分开吗?” 虞宇杰急忙摇头:“不想。” “姐姐。” 姜漾还想说些什么,陆明俊阻拦在自己和虞宇杰之间,打断了她要说出口的叮嘱。 “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跟我来就是了。” 陆明俊说着,拉着姜漾钻进自己的办公室。 “带我来你办公室做什么?” 陆明俊拉着她往落地窗前走去,然后兴奋地说:“姐姐,把眼睛闭上。” “我才不要。” “那我自己给你蒙上。”陆明俊说着,将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眸上,然后莫名发出一阵笑声:“姐姐的睫毛好长,扇得我掌心好痒。” “咳……你想干嘛?” “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想要带你看看。” “那我不看呢?” “姐姐给点面子嘛,我可是准备了很久很久的。” “那行……”姜漾嘴巴咧到耳后根,心里欢乐起来:“我就勉为其难看一看你准备了什么。” 陆明俊蒙着她的眼睛带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姐姐,自己把眼睛闭好可以可以啊?” “可以可以。”他说什么都可以。 陆明俊轻轻拿开覆在她眼眸上的双手,离开了片刻,又重新回到她身边。 “姐姐,把眼睛睁开吧。” 姜漾睁开眼睛,看着落地窗外大厦下,霓虹照耀着江水,水面漆黑一片。 不由得想起在金旭彬世界的最后一晚,突然窒息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人捏住喉咙一般,开始呼吸困难。 突然,一群萤火虫从江面上腾空而起,将整个江面映衬出盈盈绿光,窒息的感觉瞬间散去,心中用种异样的情绪像那群萤火虫一样腾空而起。 美得像虚幻一样! 原来在治愈别人的时候,也会有人来治愈她,这世界上多的是双向奔赴。 突然感慨,原来人类就是这么互帮互助,互相依靠着过了千秋万代。 “明俊好漂亮啊!” “姐姐也好漂亮。” 姜漾转头看向陆明俊,他眼中的光比江面上的萤光还要漂亮。 “按理说,那江面上不应该有萤火虫啊。” “那是仿真的,可控的电子萤火虫,是我专门找人为你研发的玩具。” “陆明俊你可真会啊。” “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吗?” “啊?可以……”吧。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落进他的怀抱里。 “在荧荧夏夜里,在灯火阑珊处,只要拥抱你,一切疲惫都会消失,一切负面情绪都会消失。” 他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吗?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姐姐,明俊一定会成为像你一样优秀的人。” 「“二……”」 “到那时候,我可以……” 「“一……”」 “……爱你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进入五逆子世界(六) 陆明俊的声音消失在她耳边,姜漾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陆明俊送的那片荧光与那番真挚的告白导致她现在心跳还在加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脸颊滚烫得不行,她想她的脸颊应该红了一大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深呼吸着,平复着被他扰乱的内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沉迷在他的浪漫中,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瘫软在他怀里,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抛下一切陪在他身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真危险,太会抓人心了,要是爱上他,肯定会无法自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太聪明了,实在是太聪明了,太会拿捏人心,他想要让一个人对他死心塌地简直太容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白切黑就是他生来就具有的性格,只是之前没有她的出现,他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把善良的一面埋在心底藏起来,只留下黑暗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如今,他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全部放在攻略她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砦控股的总裁,还是新坑世界的姜漾,但他应该是唯一一个反攻略的人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想要留住的,他都会竭尽争取,这才是原本的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七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是选择休息还是继续前往明俊哥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休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预测一下,明俊哥明天应该会来找你,你想躲是躲不掉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怕陆明俊只想起这一段记忆,前来质问她当时的结果,要把就继续攻略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他想起一切就不会来质问,而她也不用编谎言去骗他,免得到时候前后对不上,岂不是给陆明俊钻空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换了一套新的衣裳,问道“席幼,我还有几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四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次前往陆明俊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姜漾站在一栋大楼楼下,身后是一片江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想起来,这应该是陆明俊家的公司楼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站在这里,这一次又会遇到什么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一身利落黑西装,发型整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从楼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乌泱泱一片保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气质,也越来越像新坑世界的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只是恍惚了一眼,便注意到姜漾的存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先去找。”他交代了一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本应该被保镖簇拥着上车的陆明俊急匆匆朝她跑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是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急匆匆的要干嘛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找我大哥,他被我二哥绑架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对于现在这个情况,姜漾感到十分惊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前段时间,我爸把集团旗下的virgo彩妆给我了,二哥可能气不过,做出有损集团利益的事,还把事情栽赃到我头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大哥不相信,可能二哥觉得我和大哥联合起来排斥他,于是心生歹念把大哥绑架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了解得还真清楚,就连虞希哲的心理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那个人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对virgo彩妆有印象,那是个比izar稍微逊色一点点的彩妆公司,但在这个世界依旧很有名,原本是给虞希哲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发展,这家公司给了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绑架虞宇杰原本也是陆明俊干的,可现在反派变成了虞希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记得这是男女主故事进行到结尾的时候,看来只要救出虞宇杰,自己就不用来陆明俊世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此看来,陆明俊这辈子都不会再黑化了,他终于融入这个家,终于回归他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我去救我大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你大哥,想去就赶紧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我又不想放开你,我怕你这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现在是在家人和她之间做抉择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跟你一起去找吧,我也用用我的人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陆明俊说着,他打电话让查监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姜漾也装模作样地打电话给席幼,让她搜查虞希哲的行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不用查,她知道人在哪里,虞宇杰是整部小说的男主,她对他被绑架的地方一清二楚,那可是她亲笔写下的地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虞希哲代替陆明俊成了反派,那么他极有可能在那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过多久,她接到席幼装模作样打来的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总,查到了,我把虞总的位置发给您。”戏精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哪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看了姜漾一眼,想必是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旧城区废弃的海鲜批发市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快上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陆明俊上了车,他急忙开车前往废弃的海鲜批发市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得打个电话给敏涵,免得她担心,可我没有敏涵的号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有,拿我的手机打吧。”陆明俊说着,将他的手机塞到她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按亮陆明俊的手机屏幕,发现手机壁纸让人觉得有些熟悉,定眼一看,竟然是她穿着晚礼服参加林敏涵与虞宇杰订婚典礼的照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时候有媒体记者在,所以拍到了自己的照片,所以……这是他特地找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密码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070707。”陆明俊顿了顿,解释道“这是我们初见的日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给嫂子打电话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解开他的密码锁,手机界面也是她的照片,点开电话界面,背景也是她的照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翻开通讯录,前排第一个是席幼的电话,往下排全是高砦控股公司员工的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这才明白,原来她不在的日子里,他除了好好生活,就是一直在寻找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拨通林敏涵的电话,将地址告诉她,让她赶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陆明俊的侧脸,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为无声的叹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半个小时不到,她和陆明俊抵达废旧的海鲜批发市场,姜漾带着他搜索着找到虞宇杰和虞希哲的位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听虞希哲歇斯底里地骂道“为什么?大哥为什么喜欢那个乡巴佬,和他一起排斥我,我才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因为愧疚,因为对他愧疚,就要把最好的东西全给他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凭什么拥有virgo?凭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你和父亲都要站在他那边,你看家里,就连佣人都不欢迎他。穷小子就是穷小子,永远上不了台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躲在暗处看着虞希哲和虞宇杰,被黑胶带封住嘴巴的虞宇杰既失望又绝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剧情中陆明俊绑架虞宇杰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在原剧情中虞宇杰确实专注于谈恋爱,疏忽了对弟弟们的关爱,才导致后来的悲剧发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剧情既然发展到了虞宇杰被绑架的阶段,那就证明这个世界快要完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五本小说的大结局就是林敏涵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救走了被陆明俊绑架的男主虞宇杰,因为她的出现,导致很多过程发生改变,可结尾没有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想,解决完这件事,陆明俊世界就差不多攻略完成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是她看着虞希哲绑架虞宇杰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当时的思想超级幼稚,金旭彬世界最后是以绑架女主为结尾,陆明俊世界是用绑架男主为结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呜呜呜……不绑个人,这剧就写不下去了是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深刻检讨,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该怎么和陆明俊一起把虞宇杰给救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去吸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这关键时刻怎么时间到了?想必是刚才好费在路上的时间太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伸手握住陆明俊的手,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躲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见他急忙起身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别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再次回到卧室,想必他并没有听见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任务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九十。”」 。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进入五逆子世界(七) 姜漾急切想知道接下来陆明俊、虞宇杰、虞希哲三个人会发生什么,结局已经改写,她真的不知道陆明俊会经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他在过程中受了伤,或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么,新坑世界关于陆明俊的一切都会崩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他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带自己陪他一起面对,可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却让自己躲在他的身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原本的陆明俊,一个完全善良又聪明的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再去陆明俊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又出现在废弃的海鲜批发市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再一次回到刚才出现的地方,这两次出现的间隔几乎没有,时间甚至倒退了几分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时的她正和陆明俊躲在后面看着虞希哲和被绑的虞宇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凭什么拥有virgo?凭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你和父亲都要站在他那边,你看家里,就连佣人都不欢迎他,穷小子就是穷小子,永远上不了台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熟悉的台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最后的关键点就在这里了,这一次,可以抢在陆明俊前面,帮他挡掉危险,帮他完成最后的救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出去吸引虞希哲的注意,你趁机救下你大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不是,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已经出现在虞希哲面前,他看见姜漾十分惊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又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来救我合作伙伴很惊讶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自从你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变了?是大家对明俊的态度变了,还是明俊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作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背后操作?我操作什么?是我让你变坏的吗?明明是你的嫉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嫉妒什么了?陆明俊那个乡巴佬凭什么得到virgo?他凭什么?他了解什么是彩妆吗?他了解彩妆市场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虞希哲,你再说陆明俊我就……”回去就把他抹灭掉,让全世界都把他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了又怎样?陆明俊就是个废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啪一声,姜漾的巴掌扇过他的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敢打我,有本事再打一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应他要求,又打了一巴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虞希哲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很好,继续激怒他,把他对虞宇杰和陆明俊的恨意转到自己身上,这样陆明俊才有机会救下虞宇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虞希哲,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在背后操作了一切,虞宇杰是我投资的,陆明俊也是我投资的,我就是看他们两个顺眼,你能拿我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投资人……呵呵投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有经商能力我也不会投资你,更何况你什么都没有,只会在背后耍小手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虞希哲恶狠狠地朝她走来,姜漾头就跑,他理智全无,追着她在卖场里一路奔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路过陆明俊躲起来的位置时,朝他摇了摇头,他也赶紧前去救下虞宇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姜漾没想到虞希哲比她能跑,逃了两圈后,被他抓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掐着她的脖子,目眦欲裂,那通红的眼睛,青筋暴起的手臂无疑彰显着它们主人此刻的心情,他想让自己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虞希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他的脖子被赶来的陆明俊用右手肘锁住,她趁机逃脱,但还是被虞希哲拉着手臂没挣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虞希哲拉着自己的双手,陆明俊锁着他的脖子,他们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姜漾抬腿踢了虞希哲一脚,正准备逃脱时,听到陆明俊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一秒,一把小刀从她后右方插入侧边脖颈,像是装水的袋子被扎了个洞,所有的水都流向洞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能感觉到自己的鲜血都汇集到脖颈处,然后争前恐后地流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虞希哲,如果陆明俊还是反派,他会这么疯狂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鲜血从扎破的喉咙回呛到嘴里,又从嘴里流了出去,她感到十分窒息,没想到自己竟然为陆明俊送了一条命,竟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真是意外无处不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与赶来的虞宇杰一起制服了虞希哲,那一刻,姜漾瘫软在陆明俊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撕下衬衫的一角,捂在她被刀扎着的地方,不敢拔刀又不敢用力压住出血点,急得浑身都在颤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慌了神,起身抱着她穿梭在海鲜市场的摊位中,衬衫一角滑落,鲜血呛了他一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只剩下两条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他抱在怀里的人垂下了双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他终于意识到什么,仍是不死心地抱着尸体朝海鲜市场的出口跑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多希望自己像电视剧里的主人公一样,这样的话,救护车就会来得很快,就会有人教他的姜漾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站在陆明俊身后,看着突然失了力气跪倒在路边的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个死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吧,太突然了,可是人生就是这样,突然发生某件事,突然就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任务并没有完成,你没有感化陆明俊,只是让他对你的爱刻入灵魂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能改变他的时间节点了,一切都结束了。警察马上来了,虞希哲会被法律制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哇……”没想到还有任务失败的案例,姜漾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抱着那具尸体坐在鲜血中央,他看见他的姐姐,眼角溢出眼泪,本就伤心的他更加难过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摸着冰冷苍白的脸,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随后又用脸蹭着她的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他完成失语,除了这个称呼,他说不出别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可是那个人紧闭着双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到他慌张失措,主心骨被抽离的样子,不忍看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为什么还不能回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两小时没到,无论你是灵魂状态还是实体状态,都需要待在这个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有她需要待在这个世界,看陆明俊哭一个小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亲眼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那该是多么崩溃的一件事,可眼睁睁看着他痛苦难受又无能为力的她,又何尝不难过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忍不住蹲在他身后哭了起来,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见,他听不见她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就这么眼睁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抱着那具尸体哭了一个小时,哭得浑身颤抖,周围全是围观的警察和痛心的医护人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来晚了,需要抢救的人已经鲜血流干,浑身冰冷,早就没了生命迹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刹那间,星辰陨落,科技萤火虫死在江面上,那抹治愈的光芒幻灭,他的世界崩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此以后,夜空不会再有烟花,即便他变得像鬼一样,他在乎的那个人再也没办法朝他伸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当时没答应让你过来,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宁愿很久很久才见你一面,不想要现在这个结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埋头说着对不起,全身染上她的鲜血,狼狈不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就站在他的面前,但她触摸不到他,也无法安慰他,只能陪着他一起,泪流满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要开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让我跟他道个别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姜漾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男孩“明俊看看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猛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我要走了,答应姐姐,做个好人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答应的话,下辈子不见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灵魂连同那具残败的身体一同在他怀里消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卧室,回到那具被席幼治好的身体,可能是鲜血流干的缘故,刚回那具身体还有几分不适应,一阵头晕目眩朝自己砸来,脖颈处隐隐发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任务进度增加百分之九,目前是百分之九十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陆明俊没有感化成功?最后说的那句话也没起到作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起到了,不然你的进度只会增加百分之五,但看见灵魂,与他对话往往更容易改变一个人,因为他处于即将失去的状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后来的百分之四都是因为最后那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的,剩下的百分之一你可以在新坑世界慢慢感化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感化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多和他相处相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他要和我在一起我也答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不行,你让别的哥哥们怎么办?你得自己拿捏好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救命,逆女在线教她做渣女。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五逆子来挖地基 「“母亲大人,还有英逸哥、修文哥、承泽哥和嘉许哥等着你去拯救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好像还没弄到陆明俊世界的上帝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去问他吧,他不是对前世的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大哥被二哥绑架那件事,如果不是对你足够的信任,又怎么会对你说,在他的世界里,他没有秘密瞒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他的聪明程度,早就怀疑你跟他世界的姜漾有联系,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估计怀疑你是那个姜漾的转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家伙。”这都不用席幼再去跟他解释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头晕得厉害,镜中的模样也苍白得很。她晕晕沉沉倒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清晨起来,姜漾在镜子前化了个起色好的妆,打开门便看见三个男人僵持在门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席地而起,靠在门边一副等人的架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单手捏腰,用鼻孔看着坐在卧室门口的陆明俊,段嘉嘉也捧着脸蹲在地上盯着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脑门突突突跳得厉害,她有预感,以后姜家会因为陆明俊变得鸡犬不宁,一整个变成杂技团或者动物园什么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睡多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久,也就睡到第二天晚上,正常操作,家里人都习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门边的陆明俊猛然起身,趁两人不注意,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姐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特么的谁是你姐姐?”金旭彬上手扒拉陆明俊“你给老子放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开姜漾。”段嘉嘉也学着金旭彬的模样扒拉着陆明俊“嘉嘉让你放开,不许你抱段嘉慕老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老婆?”金旭彬感觉自己要对付两个人,有点吃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不管两人的拉扯,紧紧抱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次,我才不会放开你,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拐了段嘉嘉一肘子,又踩了金旭彬一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人气急败坏,学着陆明俊将她抱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救命啊,这都是什么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明三人曾经都是杀伐果断的反派,被救赎后变得这么幼稚,陆明俊都被这两人带歪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此刻就像公园里被一群野生猴扣住要翻帮包拿香蕉的冤大头游客,太有画面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啧啧两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洗髓’的厉害之处吗?谁能想到哥哥们曾经是令读者闻风丧胆,狂做噩梦的反派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还不快救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恕我无能为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窒息了。”她大嚎了一声,身上挂着的三人立即散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跟着我,不然我跟你们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金旭彬、段嘉嘉三人同款委屈巴巴的表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过了一会儿,爷爷从公司回来,看到沙发上坐着陆明俊后,有几分不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不是陆氏集团的陆总吗?您还真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话还没说完,陆明俊便笑嘻嘻地起身和老爷子握手,然后又拿出老爷子平时喜欢的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葡萄酒限量产了十瓶,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拥有一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爷子兴奋的表情,足以见得陆明俊的马屁拍得多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总是来谈合作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休息时间不谈合作,我们唠唠家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人聊的不亦乐乎,姜漾、金旭彬、段嘉嘉三人同款无语表情看着亲近得像爷孙俩的两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也不用和我那么生疏,叫我明俊或者俊俊都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来熟的陆明俊,分别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表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早知道我把他带来的礼物扔进池塘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早知道嘉嘉就跟你一起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些时候怎么不拦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能想到他这么厉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办?爷爷被他抢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该发愁的是我吧,那是我亲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三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小声嘀咕着,突然,姜漾被陆明俊拉到爷爷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突然拿出一个纯白色的首饰盒,刚打开,老爷子的眼睛就亮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之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啊爷爷,这是我特意淘来送给姐……咳阿漾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花了你不少钱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碍事的爷爷,自从那次阿漾教我学会发掘自己的优点后,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很特别的厉害,爷爷猜我的梦想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并不想猜,别为难老人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打脸“成为多亚堡第一企业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集齐12颗星,送给阿漾,现在已经收集到3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妈呀,坐在陆明俊旁边的自己在爷爷眼里彻底沦为陪衬,另外两人更是可怜,连爷爷眼神关注都没得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但凡是个女孩子,她都没办法感化逆子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低头默默地给祝英逸发了个消息,既然金旭彬和段嘉慕镇不住他,这时候未婚夫应该派上用场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姜家,祝英逸可是有绝对的主导权,毕竟他是自己的未婚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你干嘛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抬头一看是审视自己的老爷子,莫名有种被抓包的错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就是……我想吃冰皮蛋糕,让英逸哥路过蛋糕店的时候给我带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爷子听完这话,在三双眼睛的环视下,握住陆明俊的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年轻人,你给老爷子我上了一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三人一脸懵,就连陆明俊也一头雾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单前没有货比三家,我后悔惨了,我犯了生意人的大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老爷子见陆明俊这么乖巧,对他孙女这么好,深得他心,于是起来了悔婚的心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必此刻正在蛋糕店挑选的祝英逸若是知道姜家的状态有这么焦灼,他打死都不会过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和段嘉慕的行为顶多叫撬墙角,而陆明俊不同,人家直接挖地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似金旭彬脾气大,不似段嘉慕带着几分笨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拥有温顺纯良的表皮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还有聪明的大脑与生俱来的慷慨品质加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哪家老人见了这样的男人不说一句小伙子真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12颗星,颗颗价值连城,颗颗都送给自己,老爷子不是他自己结婚也被感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是这样的话,陆明俊可能树敌太多会被群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陪着老爷子继续聊,而坐在一旁的金旭彬和段嘉嘉都气熟了,可怜兮兮的也没人搭理,头上都快长豆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门铃响起来,姜漾急匆匆起身跑到玄关处迎新被她叫来的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哇~英逸哥,你买了七种口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伸手比划她唇的长度“这冰皮蛋糕也不大,你一口一个刚刚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的互动被客厅的三人和爷爷看在眼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在陆明俊眼中看到一丝偏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瞬间,他的眼神又变得委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和段嘉嘉的眼睛紧紧盯着姜漾挽着祝英逸手臂的手,两人的拳头瞬间握紧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五逆子得PTSD 【祝英逸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一进屋就看到被老爷子拉着的陆明俊,他不明白这人大晚上的为什么出现在姜家的客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里可是他的未婚妻家,他平时都没有一直住在姜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和自己不是同盟吗?他不会跟金旭彬和段嘉慕一样,跟自己抢未婚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实话在原世界被那个女人伤了之后,他就很少对女人动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由于任务需要,开始接近姜漾,想要取得她的信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戏演着演着,竟然胜负欲越来越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到底,都是被姜漾身边的男人们刺激的,只要稍微不注意,姜漾就会被他们拐跑,自己的任务就会失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越来越上心,越来越认真地演好未婚夫的角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最近他发现,自己总会在工作的间隙想起姜漾,每次站在推她下的天台上,他的内心都会升起一阵浓烈的愧疚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到关于姜漾的一切,他总会想起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然后莫名其妙咧起嘴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果然是入戏太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呢?他是怎么想的,计划进行到关键步骤,他的行为却越来越迷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心,果真是……难测,像沈绮文的心……十分的难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和祝英逸坐在沙发上,原本和老爷子侃侃而谈的陆明俊突然就蔫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提议大家聚在一起吃个晚饭,她和刘妈进了厨房,金旭彬和段嘉嘉陪老爷子进书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客厅里只剩下陆明俊和祝英逸两个人,姜漾躲在厨房门口看他来的反应,两人刚开始只是僵持着,片刻之后,祝英逸沉不住气,上前询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这是第几次了?漾漾是我的未婚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反正你又不爱她,为什么不允许别人爱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难道你爱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笑道“这个不需要你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得出来,他不想让祝英逸得知他已经不再以姜氏为目的,但又不想和祝英逸撕破脸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里不是争论这些的地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跟我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见两人起身,她尾随着两人而去,发现他们停在花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什么时候知道花园不设监控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逆子也太阴险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管你的事,也请你别管我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你明明知道我的目标是谁,你现在让我很难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样,合作要破裂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现在想抽身可不行,陆氏集团就在漩涡中央,想停都没法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抿唇笑了笑,冷了眼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威胁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家好好合作,尽快完成任务各奔东西,离姜漾远点,别再给我搞什么幺蛾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愤而离场,姜漾连忙躲在大花瓶身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离开后,陆明俊朝池塘边走去,看着微光照曜的池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只漾,是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巧合的是,那只金锦鲤正好游出水面换气,被他看了个正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果然是你,就算轮回转世,那个人的习惯也是不会变的,你说对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名字怎么来的呢?是不是姐姐下意识觉得你就该叫明只漾?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遇见姐姐,爱上姐姐,跨越前世今生找到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只漾,我不会让自己陷入窘境了,再也不会了,自从那晚的烟火亮起之后,我就学会了保护自己,后来慢慢变得强大,是为了保护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是我……亲手害死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这一世,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祝英逸觉得我把陆氏集团赌上,现在无法抽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错了,陆氏集团早已被我架空,那三颗价值连城的钻石,才是陆氏集团真正的本体,这招叫做……”他莞尔一笑“金蝉脱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氏集团的法人到现在还是那个便宜爸爸和便宜哥哥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不愧是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听我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久,出来和我聊聊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知道自己在偷听,还故意说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池塘边背对着自己的陆明俊,姜漾觉得有点玩不过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幸好在他发力之前把他感化到百分之九十九,但剩下的百分之一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感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你想知道我任何秘密,只要你问,我都告诉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突然叫我姐姐?”姜漾心知肚明他为什么叫她姐姐,却为了稳住自己的身份多问一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本来就是漂亮姐姐,你就是她。”他无比肯定“毋庸置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晚风拂过他的衬衫,吹起他额头的黑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之前是不是在打姜氏的主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可是拿到陆明俊世界上帝视角的关键,她必须问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目的是站在商界顶层,成为商圈最顶端的那个人,可是姜氏集团压在陆氏头上,所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明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现在不了,现在只想陪在你的身边,只能弥补你,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弥补我?你从不亏欠我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我亏欠了你,亏欠了太多太多。是你让烟花照亮我的黑夜,是你将泥沼中的我拉出来,而我却反手将你推了进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紧张地看着她,浑身都在颤抖“姐姐,我全身都是血,全身都是你的血,那把小小的刀子插在你的脖子上,我不敢拔掉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怕拔掉后你的生命会流失得更快,不拔你又那么痛苦,你在我怀里咳血,咳得我胸前全部都是血……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血刚开始热热的,从我胸膛流过,才一会儿就凉了,特别特别冰凉,特别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没……你怎么了?”不应该知道他发生什么事才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胸口好凉,鲜血都凝固了,扣都扣不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心疼地将他抱进怀里,他的颤抖症状才稍微缓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不要再离开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你怎么了?别吓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陆明俊的任务是站在商界顶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获得陆明俊世界上帝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果然没有骗她,他对直接是绝对的坦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陆明俊的心理是不是出问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母亲大人,之前被虞希哲那帮人弄成微笑抑郁症,被你拯救后却因为你死在他的怀里,导致他得了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简称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总是会看到你死在他怀里的幻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刚刚也看到了吗?所以表现得很激动,想要挽救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他刚刚突然看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种病能治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能,只需要正确引导,很快就能好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将陆明俊抱紧了几分,轻声安慰他“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听说段嘉嘉在报培训班,要不以后我来教他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这么决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好,以后陆明俊待在自己身边,让他看到这么鲜活的她,说不定就能治好那什么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把祝英逸叫来,他冷了陆明俊的场子,那目的也算达到了。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五逆子本该的人生 爷爷、陆明俊、金旭彬、段嘉嘉,他们四人集在一起吃过晚饭,几人便被爷爷打发了,而姜漾也得以回到卧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已经感化了三个逆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哥还差百分之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百分之一可以忽然不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你没感化完,他就永远不会被置换身份,他的脑子里永远有两种记忆在交织,到时候若是怀疑到你头上,我可管不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着急“那我该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和他聊了这么多,那就就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新的线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难道是……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聪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的创伤就是剩下的百分之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如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得到陆明俊世界的上帝视角,那就趁热打铁,赶过去看看原本的陆明俊是怎么生活的,她死后那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要看陆明俊上帝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陆明俊世界发生的故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她出现的世界,应该是这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时候走丢的陆明俊遇到了他的养父母,他在水乡小镇过得很开心,长大后的某一天,他的亲生父亲找到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不愿意回去,只想陪在养父母身边,父亲没有强求,让他继续留在水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年后,养父摔断了腿,那时候他还在上大二,压根没有足够的钱帮养父医治,他去找了哥哥虞宇杰,虞宇杰把这事告诉虞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虞父以他回到虞家为条件救助他的养父母,无奈之下,他选择回归虞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回到虞家后,迎来的不是所有人的欢迎,而是二哥一天到晚不停的pua。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养恩大于生恩,没有人有资格左右陆明俊的选择,他应该遵循自己的本心,尊重自己的感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二哥认为这个走失多年的弟弟是害死他母亲的真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小时候最疼陆明俊这个小儿子了,疼爱到让陆明俊跟她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陆明俊走丢了,母亲也病逝了,母亲生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小儿子回到虞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年前二哥虞希哲得知陆明俊不愿意回到虞家后,开始恨陆明俊,以至于他选择回归后,对他不停打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虞希哲扯坏了陆明俊养父送给他的20岁生日礼物,教嗖家里的佣人敌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虞父工作忙,虞宇杰不仅要工作还忙着和林敏涵谈恋爱,根本没注意到家里的情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虞希哲和陆明俊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虞希哲越来越嚣张,而陆明俊越来越消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虞希哲当着全公司的面让陆明俊上台唱小丑,暗讽他的身份,他也下意识认为自己是个小丑,于是开始有了抑郁倾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订婚对象对他的嫌弃导致病情加重,那场耻辱的联姻让他开始变得偏执、凶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排挤他,于是把二哥虞希哲给杀了,还编了大哥虞宇杰,他觉得自己变成今天这样,有大哥的一份漠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大哥死了,他就杀了父亲,杀光虞家的人,杀光所有嘲笑他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虞宇杰是谁,他是第五部小说的男主,他有男主光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自以为准备妥当,但却被人给救了,他的行为也暴露了因此沦为一个炮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原世界的他,其实就是男女主感情线的一个阻碍而已,一个调味剂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她写作的时候,没想到一个‘调味剂’的形成竟然要经过这么多的煎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别人的排挤,磨灭了他的聪明才智,他变得疯狂、黑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深陷泥沼的那段时间,他想的最多的是他的水乡小镇,是他的养父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他杀了人,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姜漾没有出现之前,陆明俊原本应该经历的一切。 。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五逆子上帝视角 她出现后,他的世界发生了一系列的转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养父母送给他的20岁生日礼物没有被损坏,他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回家,为什么带着小时候他见过的那个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也不知道那个姐姐为什么要帮他解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这就是难得的善意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话语像涓涓泉水,甘甜清冽,清洗着他化脓的伤口,滋润着他干涸的喉咙,夜空里的烟火绽放的时候,他明白了这世界的美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那以后,二哥每次说他,他就尽量左耳进右耳出,但这种话听得多了,难免会有负面情绪,更何况虞希哲还对他实施霸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明白,虞希哲是他的二哥,亲二哥,为什么要让他上台当着全公司的面让他下不来台,这不也是丢了虞家的面子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事实证明,他的二哥根本不在乎虞家的面子,也不会念及亲情,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只为了泄私愤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想反抗,于是站在舞台上唱着小丑,情绪一点一点陷下去,直到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穿过人群朝他走来,那一刻,周围的事物模糊,周围的声音淡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一个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为了自己和二哥吵架,他静静地看着她帅气地砸了酒瓶,酒瓶破裂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绊住自己的枷锁应声而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突然意识到,姜漾,高砦控股的姜漾,小时候骗走他金锦鲤的姜漾,好像只有在他受委屈的时候才会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那以后,他开始各种找虐,但也没见到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哥带女朋友林敏涵见家长,他认识了大哥的未婚妻林敏涵,两人同龄也喜欢音乐,聊得来很快成了朋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林敏涵向他吐槽虞宇杰工作忙得总是忽略她,他也向林敏涵提起他心中的那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联姻那一次,虞父要他和一个女孩联姻,那个女孩的家境、名字他一直没记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聪明的人竟然记不全一个人的基本信息,不是因为他变笨了,而是他一点都不关注那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在思考,如果父亲知道他和高砦控股总裁有恋爱倾向,父亲会不会还要让他和那种女生联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知道大哥和林敏涵订婚那天,就会宣布他的联姻对象是谁,于是他向高砦控股送去一封订婚典礼邀请函,但没有得到回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还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如果a计划不行,那就实施b计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想到他真的在宴会现场看到了她,她一身高定晚礼服,佩戴着昂贵的珠宝,高贵而优雅,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他利用了她,但是被她识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人面对面的时候,那一刻他真的想亲下去,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姐姐以后会不会讨厌他,会不会再也不出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耻辱的联姻摆脱了,他获得了自由,父亲还一直以为他和高砦控股总裁是情侣,之后也没再给他张罗什么歪瓜裂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安生了,但也开始想念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开始提升自己,开始反抗虞希哲,开始变得优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找人造了仿真萤火虫,藏在自己办公室楼下的那片江面上,有一天姐姐来公司的话就能看到他准备的惊喜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姐姐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虽然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高砦控股总裁,可平日里,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连公司的员工也很少见到她,至于那个席幼,看起来更是奇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虽对外宣称是姐姐的助理,但她的种种行为都很奇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派人查过席幼,杳无音讯,他派人查了姐姐,也杳无音讯,没有人能查到关于她们的信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十分恍惚,如果姐姐只是他的幻想,那他的世界会就此崩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他大哥被绑了,她又出现了,她动用自己的关系找到了大哥的位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想着,他不会再隐瞒姐姐什么,不管是什么事,都想和姐姐一起面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万万没想到,姐姐会因此死在虞希哲手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死死勒住虞希哲脖子不让他的刀子接近姐姐时,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把虞希哲勒死,又怕自己成为恶魔配不上姐姐,所以没有下死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仅仅是这一念之差,他眼睁睁地看着疯魔的虞希哲将小刀插在姐姐的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泊泊地流着鲜血,她的嘴里呛着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血溅在他身上,他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知道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好像是虞希哲入了狱,高砦控股的人带走了姐姐的尸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死后,高砦控股有了新总裁,那个人对姐姐一无所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那之后,他得了严重的应急创伤,只要看到红色的血就能想起那天的画面,他会感到窒息,不自觉流泪,会出现幻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哥和林敏涵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唯独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勉强稳住病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她以后,世界变得陌生,他好像怎么也融不进这个世界,即使是每天出入virgo公司,他也觉得无比陌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姐姐在另一个世界,你要去找她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在另一个世界?哪个世界?怎么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穿越时空,她在另一个世界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抬头,便看见席幼那张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你……你不是正常人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哥,太聪明了让人很难办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瞳孔一缩,眼睛瞬间变成金色,随后对着一脸探究的陆明俊说道“明俊哥,姜漾的司机和助理是安舒不是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的司机和助理是安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安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片刻之后,她又恢复原来的样子,看着陆明俊,又问了一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姐姐在另一个世界,你要去找她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在另一个世界?哪个世界?怎么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穿越时空,她在另一个世界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抬头,便看见席幼那张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江湖骗子,还是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不是,但是我能让你见到你的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她死了,死在我怀里,血都流干了。”他眼神开始涣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带你去别的世界找她。”这哥真不好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能找到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我向你保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条件呢?肯定有条件吧,不管你是鬼是神,无缘无故帮我总要有条件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只要你达成我设定的目标,不仅能见到你的姐姐,还能获得一次许愿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我跟你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问任务是什么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问了,不管是什么任务,我都会达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好了,如果去到另一个世界,你可能失去关于她的记忆,还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幻想,甚至会记忆错乱,这样你还愿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愿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么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想要姐姐复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了的人复活,是违反世界法则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之间做了交易,我完成你设定的目标,你完成我的心愿,我的心愿就是复活姐姐,违不违反世界法则好像和我没有关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一个陆明俊“好,跟我走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帝视角结束。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偷偷见五逆子 陆明俊果然不好骗,但他对自己也十分坦诚,从未想过要骗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上帝视角已经结束,母亲大人,还差百分之一就能成功感化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原本的愿望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杀死虞家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被救赎后,坏人变成了虞希哲,席幼,你说以后会有人拯救虞希哲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林敏涵不是说了吗?他人品不行,他变成今天这样,是主动变成的,而不是外界环境逼着他变成坏人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凡他心胸开阔一点接受了陆明俊,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现在的愿望是想复活我,和段嘉慕、金旭彬一样对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但是我现在没法对他进行记忆覆盖,我篡改的记忆和他曾经历过的真实记忆会交织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两个月后,你还是没法感化最后百分之一,陆明俊就会被两种记忆折磨疯掉,那你之前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这么一说,她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是不是只要治好他的应激创伤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觉得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卖关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隐去身影不再搭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不搭理就不搭理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本任务进行的好好的,去最后一次就能感化陆明俊,谁知道最后一次竟然意外死在他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导致他得了应激创伤,应激创伤也成了自己未感化的百分之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觉得这种事看心理医生更好一些,但若是被心理医生治好了,不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得试一试,希望自己能让他感到被治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姜漾拿起手机一看,是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竟然会主动找自己,看来是上次聚会那事对他起作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厅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开始表演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之前不都是姜小姐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多生疏啊,以后叫我承泽哥,我叫你小漾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呃……找我有什么事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天有空吗,听说臻品轩上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神奇谷游乐场开业了,我明天想去那里玩,恐怕不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关系,明天神奇谷的门票我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果然是想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挂断车承泽的电话后,拨通池霁的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你对车承泽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对他进行引导,你的秘密什么时候告诉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着急,现在不是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不会在耍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会,就算我没法告诉你,也会有人替我告诉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字面意思。”不管是自己死了,还是自己任务成功了,席幼都会替自己料理新坑世界的人物关系,这是毋庸置疑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偷偷邀请了陆明俊,没告诉金旭彬和段嘉嘉,陆明俊要来接自己,被她严词拒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怎么行?金旭彬和段嘉嘉还在家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她走到门口,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还没来得及看清人是谁,熟悉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要去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哈哈旭彬啊,我自己出去逛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不要老子开车送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用不用。”姜漾转移话题“旭彬啊,你能不能改改你的口头禅,别老子老子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考虑考虑。”金旭彬笑了笑,他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没说那两个字“真的不用老……我送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朋友逛内衣店,你要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咳……”他耳朵瞬间通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奥特曼是不是……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笑着捂着她的嘴,打发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到下一个路口,终于看到陆明俊的车,周围观察了一下,没有可疑的金旭彬和段嘉嘉后,才放心上了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你在躲谁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家里边管的比较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笑了笑“是金先生和段先生喜欢当小尾巴吧,看得出来,你不希望他们打扰我们的约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明俊啊,这不是约会……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你怎么想。”他满脸笑意“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看着姜漾离开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他不自觉跟上前去,却在下一个路口看到姜漾上了陆明俊的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脑子嗡的一下,人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去逛内衣店,就是陪陆明俊去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陆明俊不仅很受姜老爷子喜欢,也很受姜漾喜欢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她不喜欢段嘉慕和自己,他也能理解,毕竟她和祝英逸订婚了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她单独见陆明俊,单独和陆明俊约会是怎么回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想要跟上去看个究竟,走了两步便撞见一个女孩的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猛地抬头一看,是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好奇心不要那么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属于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该救赎的人不止你一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你到底什么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改写你命运的人。”瞳孔变成金色的席幼盯着金旭彬,一字一句地说道“忘了吧,今天的所见所闻所想,全部忘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片刻后,金旭彬呆愣愣地站在街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想干嘛来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全部忘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在游乐场玩鬼屋 姜漾和陆明俊抵达神奇谷游乐场,突然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今天差点被金旭彬怀疑,下次注意一点,感化的人越多,你越要平衡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能和谁说爱,更不能牵扯感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类的感情都是自私的,你希望爱你的人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人,别人的感情观里,也容不下你像个海王一样到处留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我没有对谁说爱啊,不是你让我来感化他们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说你在玩弄他们的感情,我只是提醒你注意分寸,别让别的哥哥们感到你在玩弄他们的感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我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提醒一下,姜家有一块空地,正愁不知道做什么项目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我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赶紧感化完吧,感化了之后离开任务世界,离开新坑世界,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继续当作者,继续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这才是自己最后的目标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每感化完一个逆子,他们就会把感情转移到自己身上,在他们的感情观里,确实容不下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多接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金旭彬发现自己今天的行踪,还对自己有了别的想法,以后得小心一点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差点翻车不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发什么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姜家有一块空地,正愁不知道开放发什么项目,听说游乐场挺赚钱的,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你今天约我出来的理由?”陆明俊眼中的光瞬间暗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你很会赚钱,而我又想证明给爷爷看,所以就找你帮忙了,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这就回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明是想和陆明俊拉近关系,却不得不与他保持距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陆明俊世界,他对自己的感情过于特殊,只要自己朝他走一步,他就会朝自己走一千步一万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表情失落的陆明俊,姜漾有些无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自己也不应该一夜之间对他这么亲密,因为,席幼为自己和逆子们编造了前世今生的谎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和陆明俊还没来得及买门票,便在游乐场门口看到换了一身休闲装的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来这世界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干净清爽的车承泽,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西装革履,阴阳怪气的,打扮得如此随和,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车承泽笑着朝她招手,微笑时有甜甜的梨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这名字好奇怪,感觉像在叫狗的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厅长。”陆明俊见到车承泽,有些诧异“莫非车厅长也是应邀而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顿了顿“当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莫非车厅长也是因为姜家那块空地改建项目而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车承泽笑着看姜漾,似乎在问她寻找答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是这样的,我们家有块空地不知道做什么项目,但我想开个游乐场,于是请明俊和我一起来神奇谷参考参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好,我也帮你一起参考参考,想必姜氏这么大的集团,应该能把控游乐场的安全问题,地皮、执照什么的,公司应该有专业的人员去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我可以给你申请百分之百的补助,毕竟上面大力支持发展文娱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车承泽和自己合作的投名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谢谢承泽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游乐场的人流量还挺多,若是真的开了,吃喝玩乐全部备齐的话,游乐场应该会有一个可观的收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不甘示弱的帮她分析起修建游乐场的利与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真没想过修建什么游乐场,但是不得不找个借口解释自己专门带着陆明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不觉,他们三个人走到过山车旁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去坐坐吗?”车承泽提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no!”姜漾慌张摇头“要不你俩上去体验体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还是不了,小漾不上去都没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是怕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我确实有点怕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小漾应该不怕鬼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怕。”自己当鬼的日子也不少,不是经常灵魂出窍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陆明俊“明俊你怕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笑了笑“我怎么会怕,游乐园的鬼屋一般不怎么恐怖,而且里面的npc都是人扮演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们看看谁先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意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三人走进鬼屋,视线瞬间黑了下来,鬼屋里各种光怪陆离的灯光营造着恐怖的气氛,走着走着,姜漾发现身后的两位男士和她走岔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越走心里越慌,时不时蹦出几个npc又是抓头发又是抓脚踝的,全部被自己拳打脚踢送了回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着走着,不小心撞开了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里有一束绿光照在角落里,角落里蹲着一个瑟瑟发抖、披头散发的npc。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那个npc听到动静,抬头看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看不恶心,一看就想吐,浑身血淋淋的也真是为难自己了,游乐场设置这样的npc也不怕吓坏小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个npc盯着自己愣了很久,姜漾也有些疑惑,妈呀这是在跟她上演人鬼情未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到这句话,她愣了两秒,这时候有危险,不会是那个npc不是npc,而是真的鬼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怪自己这么想,自从接受席幼的存在,就信了这世上还有其他奇怪物种的存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在此时,那个浑身血淋淋的鬼一个蛙跳朝自己扑来,姜漾条件反射拉开门转身就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他一直对她穷追不舍,追着她在黑暗的鬼屋穿来穿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鬼屋里响起姜漾延绵不断的鬼叫声,边跑边求助“车承泽,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他为什么对我穷追不舍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道席幼跑哪儿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咔”一声,有什么倒在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回头一看,车承泽拿着一根木棍站在原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拿木棍砸他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心吧我懂法,不会击中他的要害,只是把他打晕了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在慌乱的情况下还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道,而且车承泽知道什么力道能敲晕一个人,什么力道能杀了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仔细想一想,还真是细思极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追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前仔细一看,姜漾瞳孔一缩,怎么会……怎么会是贺扒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我就说跟着我有肉吃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是你?”她没有再回答自己,但自己能感受到她在嘚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向车承泽“他不是被富婆砸过钱,送过豪车,还讹了旭彬一大笔钱吗?怎么又沦落到来鬼屋兼职的地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尴尬的笑了笑“他好像……前段时间全款买了独栋别墅,还有地下室什么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地下室,是为自己准备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本还差点,但是他的驾驶证不是被吊销了吗?所以把豪车也卖了,找我借了点才凑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生活还真是不容易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了自己能有个好环境,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是三次,累积一次,所以是四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将他拖到一旁,带着姜漾出了鬼屋。 。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谁能抵得住五逆子的攻势 “小漾,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别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大概猜到了,承泽哥刚当上厅长,地位不稳需要人脉,我说的对吗?”说的很含蓄,没有把大家的野心扒开来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前觉得你是小白兔,没想到你是小狐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总要成长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的也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那我们以后互帮互助吧,我可以把我身边的人脉都介绍给你,旭彬是k组织的老大,有用的上的时候,吩咐一声就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看着自己时笑容明媚,完全没有初见时那般阴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继续说道“至于段嘉慕,他现在在考司法,等他考上了,或许对你有帮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也可以成为支持你的新人脉,当然了,姜家会权力支持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太好了,小漾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真有一件事,据我所知,比亚机场的启动权在上任厅长手里。既然政权移交了,那个项目的启动权是不是也移交到你手上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顿了顿,片刻后点了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姜家不想启动比亚机场的项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那个项目不是陆氏发起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但现在我们都不想启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是由陆明俊发起的,中间揽和了祝英逸和许修文,祝英逸是自己的未婚夫,和姜家的关系错综复杂,自己这边和祝英逸掰扯不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陆明俊应该不想和他们玩了,祝英逸和许修文还孤勇地想达成所谓的目的,想要得到机会完成他们的心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自己有车承泽做靠山,只要把比亚机场的项目叫停,任凭他们怎么蹦跶也无法在这件事上翻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他们另想办法,那自己就还有时间感化逆子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好,我这边先给你叫停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开启,我再给你开放权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承泽哥。”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姜漾开心的手舞足蹈,下意识拉起他的手又蹦又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无奈笑了笑“多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怎么还不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是迷路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不我们回去找找吧,明俊嘴上说着不怕,可我看图好像不是这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和车承泽又转回鬼屋里寻找陆明俊,至于贺嘉许,现在应该还趴在凉飕飕的地上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也真是,用完了就把人给踢了,以前他对贺嘉许可温柔了,帮他遮掩,救他于水火,还给他借钱,可现在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果然男人心海底针,男人对女人不忠诚就算了,对男人也不忠诚,啧啧,世风日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莫名心疼贺扒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朝鬼屋走去,远远便听见有人在呜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鬼屋的npc还真敬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怎么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到这声音,姜漾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头皮发麻,应该是……陆明俊他应激创伤又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撇下车承泽,急匆匆朝着声源跑去,车承泽也跟着跑上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见陆明俊的时候,姜漾整个人都惊呆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抱着一坨血淋淋的东西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地叫着姐姐,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应该是npc的鲜血让他想到曾经自己死在他怀里的画面,才导致他病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被他抱着的那个倒霉npc又是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抱着那个npc边哭边摇,她凑近一看,竟然是昏迷的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你能把贺扒……咳……贺嘉许拉出去吗?明俊好像被他刺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虽不明所以,却也听话地拉起贺嘉许的脚,将他往鬼屋外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见自己的“姐姐”被人拖走,急忙起身准备追,被姜漾一把抱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别怕,我在这儿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你清醒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跟我出去,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什么都不看,你把眼睛闭上,我牵你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紧紧牵着她的手,磕磕绊绊走了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能把你的衣服换给明俊吗?他衣服上沾了红墨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这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他以后查到陆明俊有应激创伤阻碍又怎样,那时候他都好了,车承泽也不能拿捏他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是太害怕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没再多说,把干净的衬衫换给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了一眼在地上躺尸的贺嘉许“麻烦承泽哥给他叫辆救护车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坐救护车要花钱啊,让他在昏迷中把今天兼职的钱都花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噗……”车承泽哭笑不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带着换好衣裳的陆明俊打车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而她自己也没有驾驶证,家里有个准备考司法的,她怕到时候他给自己判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从坐在后座,陆明俊一直靠在自己的肩上,双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姜漾也没有打扰,只是尽量让自己的行为去治愈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下了车,他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不得不跟着他进了他的别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安全措施整得还挺好,别墅门口就能看见硕大的监控摄像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扶着他进了屋,刚走到沙发旁,陆明俊就拽着姜漾的手臂,将她拉到沙发上,全程靠着她的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他突然起身,让她靠在他的胸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挣扎“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让我抱抱好吗?我好累,我好害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不再挣扎“明俊,你过去都经历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明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故意再问一遍,不过是想以后能好好的感化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能直视鲜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我有应激阻碍症,看到鲜血就会发病,就会想起曾经不美好的事情,我会恐慌,然后害怕,仿佛自己又回到过去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了明俊,以后就让我来治愈你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前的你也这样对我说,明俊,让我来救赎你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有这么说过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啊,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快点好起来的,姐姐放心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前不是叫阿漾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称呼是随时可以变的,以前叫阿漾,现在叫姐姐,以后说不定叫老婆什么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姜漾挣扎着要起身,这家伙故意撩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会儿,不然我要病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继续挣扎“你病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是我的药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瞬间愣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炸炸脾气暴躁,但不管是感化前感化后,他的细心她一直看在眼里,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型,再加上那张帅气的脸,多少女孩能顶得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为了活命,顶住了诱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来说说段嘉慕,稳重又踏实,什么都为自己考虑,尊重自己所有想法,他的胸膛一定很结实,还有那张无辜的脸,多少女孩能顶得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为了活命,硬生生抵住诱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陆明俊,要不是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再加上席幼怕自己失足,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自己,估计现在自己向陆明俊彻底投降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能抵得住陆明俊的攻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剩下的四个逆子有什么魅力,但祝英逸有点温柔男二和霸道总裁的气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车承泽,他着实有点老父亲的感觉,自己在闹他在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嘛,目前看不出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但应该是一个处处让着自己的人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不知道贺嘉许有什么魅力,会扒自己的皮? 。 第一百八十章 绝望中逢生【七逆子番外】 ————此文与正文无关平行世界故事—————— “滴----!” 姜漾愤怒的按动车喇叭,降落车窗,伸出头去看前面按兵不动的车流,像条流水线被堵在了半路。 她又拍了几下喇叭,把车窗升上去,前面有人探出头来气急败坏骂了几句。 她听不见,就没理,听见右手边的手机边震动边响,显示一个小女孩的头像。 她赶紧接了起来。 “喂,昕昕?” “对不起,妈妈……” 手机开了免提,稚嫩的奶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叹了口气。 “我知道,妈妈又堵车了是吧?” 小姑娘倒是越来越古灵精怪,像个大人似的。 “对,昕昕先和老师待在一起,妈妈很快就到了。” “算了吧,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我等会儿就行,妈妈找条不堵的路绕过来吧。” 说完没等她说拜拜就把电话挂了,姜漾盯着已经回到锁屏界面的手机,无奈的皱眉笑了笑。 算了,还是找条没人的远道绕过去吧。 她把手机屏点开,上边的一张三人合照还没来得及换。 段昕坐在她和段嘉慕的中间,笑的特别开心。 那个时候,她和段嘉慕也笑的很开心。 待会儿就把壁纸换了。 她暂且没管,点开导航,找了条绿色通道,一路往那边开车过去。 一路上倒是没了什么人,车里也暂且安静,唯有导航的女声时不时冒出来,打破一时寂静。 引擎声、风声、导航声,还有她自己的呼吸声掺杂在一起,倒是很契合。 姜漾的余光瞟到副驾驶的暗格里冒出来一个绿色的角,于是伸出手去把它摁了下去。 想也不用想,是离婚证。 她和段嘉慕上个星期刚刚结束了这一段荒唐的夫妻关系。 在女儿的问题上他们争执了很久,最终法院还是把段昕判给了自己。 段嘉慕…… 就带着他的东西和他一身名利,从他们的房子里搬了出去。 她还记得那天在下雨,外边湿漉漉的。 老天爷好像偏要看一场苦情戏,于是把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雨水全部倒了下来。 他连行李箱也没有,只拎了一个包,穿着他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西装,在她的一声滚之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他没有拿伞。 计较的说,他几乎什么都没拿。 房子没要,车他们各把各的开走了,房子里的东西…… 他也什么也没要。 自始至终他就和自己争了一个段昕,最终还是她在这场战争中占了上风。 所以那天瓢泼大雨,他走了。 那一天姜漾才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痕迹少的可怜,就连一个杯子都没有留念价值。 杯子碎了,合照碎了,衣柜与原本没什么两样。 就好像他这个人从来没有在她的回忆中有哪怕一丝分量。 姜漾的胸膛起伏,呼出一口气。 原来她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就连离婚证也无所谓的到处扔。 不过还好。 还好段昕还在身边。 道路虽然不堵,但是开到幼儿园门口还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当她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姜漾一找到停车位停好车就提起包下了车,慌忙间在槛上绊了一下,脚踝处被什么撞了一下,生疼。 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冒冒失失的性格,反正受伤是常事,还是继续往幼儿园门口跑。 果不其然,等姜漾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老师身边只剩下段昕一个人。 她背着书包站在门口,面前站了个小姑娘,看上去十岁,刚刚高中毕业的样子。 她们聊得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段昕还伸出手去牵着她,把兜里的水果糖也摸出来塞到她手里。 这个时候是下午六点左右,天色已近昏黄,火烧云不自然的浮在表面,太阳早已经钻进了云层。 姜漾站在火烧云的红光下面,突然放慢了脚步,然后驻足。 因为她看见对面有个人也匆匆忙忙往幼儿园赶。 领带歪歪扭扭,手里只揣了个手机,连公文包都没拎。 他自然也看见了隔了一道天光的姜漾,之间洒下来的霞光如同一道鸿沟,把他们隔在了鸿沟两岸。 他也停下了脚步。 他们相互对望了半分钟。 这半分钟里,姜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愣住了,脑子里飘过去很多模模糊糊的画面。 就在刚刚她还在想,她是个无情人,离婚证都到处乱丢。 现在这个人就在雨夜那一晚之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没错,这个领带都系不好的人就是段嘉慕。 她的前夫。 姜漾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至少这个月不会。 但他现在就站在对面不远处,睁着那双少年蓬勃的眼睛深深望着她。 就像九年前一样。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已经离婚了,不管他现在到这里来是做什么,她也应该先做她应该做的事。 所以姜漾先他一步朝着逐渐缩短的红色天光迈了脚步。 段昕隔着一小段距离透过小姑娘的身影发现了她,随即也没什么反应,反而四处看,接着就看到了段嘉慕。 她先朝段嘉慕招了手,引得小姑娘也转过头看他们。 最后是姜漾和段嘉慕同时抵达了幼儿园的门口。 她和他都很不自然的恨不得离对方一丈远,段昕站在他们俩之间,牵住了她的手。 姜漾朝着幼儿园老师连连道歉。 “实在抱歉,老师,路上实在是太堵了……” “实在抱歉,老师,今天的工作比较多……” 她和段嘉慕就连鞠躬的角度都差不多。 姜漾想起来原来他们分着日子去接段昕,结果向来没有一个人按时按点的到幼儿园。 她抱怨他工作太忙,他说她做事太拖沓。 他们看彼此的时候,再也没有九年前的感觉。 而现在,她二十九岁,段嘉慕二十八岁。 他正值风华正茂,而她已经成为大龄剩女。 男女之间正是如此不同,并且没有改变的余地,他们都不得不朝现实低头。 老师无奈的看着她和段嘉慕,叹了口气。 “你们就不能哪一次早一点来吗,哪怕一个人能按时到也行啊。” 姜漾的脸顿时发烫,不知是被云彩烧的还是愧疚。 而段昕摇了摇自己的小辫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老师,爸爸很忙,妈妈也很忙。” “反正我也习惯了。” 这下姜漾的余光也瞟到段嘉慕的耳朵红了。 他伸出手拉住段昕的另一只手,另一只手饶了饶头。 “对不起啊,昕昕。” “爸爸……真的很忙。” 老师摇了摇头,勉强还是微笑了一下,叫住了在旁边吃瓜的小姑娘。 “慧子,走吧,进去看看那位家长。” 名叫慧子的女孩撇撇嘴,耸了耸肩。 “哦。” 说着就跟着老师转身进了幼儿园大门,在这之前还转头朝着段昕做了个鬼脸,留下几句话。 “管不好小孩就别生。” “做不到两个人一起生活就不要结婚。” “不爱对方就不要在一起。” 转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漾和段嘉慕两个人面面相觑,即便是对视也很尴尬。 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车水马龙与落叶声。 不过一周而已,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共同话题,除了段昕,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岌岌可危。 不知道为什么,姜漾突然想起了雨,想起来他走的时候没有拿伞。 是她先开的口:“你怎么来了。” 段嘉慕愣了一下,牵住段昕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去扯他的领带。 “漾……姜漾,你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想昕昕了不可以吗?” “我没说不让你来。” “可你不是心系工作吗,要来还不是迟到了,不如不来。” 段嘉慕看着有些无语,语气也不再客气,动作明显暴躁了起来,领带被他扯得乱七八糟。 “你能不能讲点理,你自己每次不也迟到,以什么立场来说我?” “我是段昕的妈妈,什么什么立场!” “以前不见你抢着来,现在这么积极有什么用。” “段昕也是我女儿,她想让我来看她怎么了?” 段昕小手拉了拉她和段嘉慕的衣角,姜漾和段嘉慕同时停止了争吵,朝着中间的小家伙看去。 她含着一颗糖,没什么表情,仿佛这样的场景只是家常便饭。 但也有真正的理由,毕竟哪个小孩会喜欢自己的父母每天吵架。 她患有情感缺失症,今年年初刚查出来的。 所以刚刚姜漾看到她和那个小姑娘一起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有一瞬怔愣,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这么笑过。 “妈妈,是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来的。” 姜漾狐疑的瞪了段嘉慕一眼,随即蹲了下去,牵住段昕的手,与她平视。 “昕昕,可是妈妈已经来接你了呀。” “爸爸还有很多事要忙,先跟妈妈去吃饭好不好?” “妈妈带昕昕去吃昨天说的小龙虾!” 段昕啃着嘴里的糖,背后的书包带子被段嘉慕拎在手里,减轻了一点重量。 她大概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段嘉慕,然后又转过头来。 “不能三个人去吗?” 姜漾和段嘉慕都愣了一下,看向彼此,又迅速扭开头。 “昕昕,你知道爸爸工作很忙……” “所以还是不行。” 段嘉慕弯了腰,朝段昕靠近了一点,用手去揉她的头发,笑:“今天爸爸把工作做完了……” 姜漾打断:“不行。” 段嘉慕皱眉:“姜漾你……” 本来段嘉慕是要发脾气的,但生生忍了下去,他没再说话。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十句话不到五句就会吵起来。 所以怎么可能过得下去,所以当初怎么会在一起。 姜漾把段嘉慕牵着段昕的手硬生生扒开了。 “昕昕,跟妈妈走。” 可段昕突然拽住了段嘉慕的衣角,松开了她的手,指着幼儿园里面。 “爸爸,姐姐出来了。” “她身上有血。” 血? 什么血? 姜漾的视线一下被段昕手指的方向拉了过去,就在一瞬间瞳孔紧缩,皱眉。 段嘉慕也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下意识地将段昕往身后拽。 是刚刚那个叫慧子的小姑娘,她走的很踉跄,眼睛里全是惊恐,领口、袖口、裤脚,包括她的手上也全是血。 在这夕阳下,尤其扎眼。 姜漾手里的包在脚步声逐渐靠近的中间的一刻,掉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响。 手机从里面掉出来,显示着三个人的锁屏界面,正在弹出无数条短信。 “岛港市公安总局:警告!请所有居民待在室内,关好门窗,熄灭灯光,安静等待警报解除……” “……室外的居民请尽快寻找安全场所,保护自身安全,向总局发出救援短讯,相关人员会以最快速度到达现场……” “警报解除前,请做好防护措施,不要让任何可疑人员进入屋内。” 无一例外。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绝境中逢生(二)【七逆子… 姜漾瞪大了眼,愣在原地看着那个小姑娘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们的时候嘴唇张合。 “跑……” “快跑……” 难道有恐怖分子袭击吗?可是附近没有爆炸,他们又怎么会藏在幼儿园里? 幼儿园的大门半敞着,段嘉慕死死地将段昕护在身后。 她试探性的向前走,试图靠近慧子问清楚情况。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需要我们带你去医院吗?” “你看上去……” 慧子瞳孔滞凝,突然大吼一声:“我让你们快跑!” “砰----!” 不远处传来一声门被破开的声响,姜漾和慧子同时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人。 两个人。 鲜血。 野兽。 野兽在撕咬猎物。 一个男人在啃另一个人的脖颈。 只听呲啦一声,撕烂皮肉的声音划破天际,滚烫鲜血四溅,有几滴落在她的脚尖前。 被啃食的女人趴在地上,手臂上的青筋已经变成了深黑色,抬起头来。 慧子颤抖混杂着恐惧:“姐……” “老姐……” 姜漾也愣在了原地,这个人竟然是幼儿园的老师,也是这个小姑娘的姐姐。 她的面貌已经被粘稠的血液粘的不像样,一头散发披在肩膀上。 黑发中间有个男人发出了吃肉的声音。 没错,就是吃肉的声音。 老师的手朝着慧子伸过去,白色眼珠隐隐变成青灰色,黑色眼珠快要翻上去。 “快跑……” 她身上那个男人好像是听到了她们的声音,头朝着这边拧过来,骨头的错裂声极响。 姜漾听见段嘉慕叫她的名字。 “姜漾!出来!” “快点,这附近有问题!” 姜漾接住失去力气跌进她怀里的慧子,草草瞟了一眼,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伤口。 看来这些血要么是那个男人的,要么是她姐姐的。 男人正在缓缓从已经没有呼吸的老师身上爬起来,骨骼响声与血色相掩映。 烧红的云彩染上鲜血颜色,投在这一方诡异天地里。 姜漾下意识转过身去看段昕。 段嘉慕将她抱了起来,环顾四周,额角有一滴冷汗正在往下滑。 姜漾转过头来,瞧见对面的男人张着血盆大口冲了过来,发出怪异声响,他的嘴里还有没啃干净的皮肉。 人吃人。 她的嘴角突然滑上去一抹笑。 生化危机…… 这他妈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姜漾!” 就在这一刻,姜漾耳边风声回响,身体下沉半寸,把慧子往身后一捞,眉间戾气升腾! 她注视着面前已经不成人样的男人,深吸一口气。 接着一脚生风,速度极快,转瞬间击中男人腹部正中! 手上也没有一丝停顿,五指握成拳,接着就朝着他的眉心挥过去! “呲----!” 血溅在姜漾的脸上。 慧子已经跌坐在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从男人眉心中间抽出来一只中性笔,接着随意丢在地上。 塑料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微小。 姜漾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这人是她来接段昕有时会碰见的一位家长,看上去很憨厚,好像是个出租车司机。 而就在刚刚,他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不到十公分,眼珠浑浊,丝毫没有思维而言。 这样的场面她和段嘉慕两个都再熟悉不过…… 当年一起窝在房间里看《生化危机》的回忆,没想到现在还起了别样作用。 “妈妈……” 姜漾的呼吸一滞,顿时转过身去。 如她所料,宽阔的马路对面已经传来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座城市,已经被笼上一层危险的黑色面纱。 姜漾正想往外跑,余光瞟见已经失去理智的慧子,赶忙将她拽了起来。 “快走!” “不行,我姐……我姐还在里面……” 她看的很清楚,刚刚变异的男人最后一口,几乎将老师的脖子咬断。 “她死了!” “不行,我们要带她一起走!” “啪----!” 段嘉慕不停的打着电话,那边只有忙音,没有人接听。 而这清脆的耳光声把他也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只看见女人拎着小姑娘的后颈,像拎着一只猫。 嚣张跋扈的模样让他产生了一丝错觉。 九年前跆拳道社里的人,就是面前这个人,是鲜活亮丽而冷静的,是他记忆里最深刻的。 生活什么时候把他们逼到了现在这个丑陋的模样。 慧子被一巴掌打的噤了声,拽住姜漾衣领的手松了下来。 “你他妈听清楚没有,我说她死了!” “她为了救你死了,现在你还要去送死就滚!” “想活就自己站起来跟我走!” 姜漾撇开了拎着自己衣领的手,看到她直挺挺的站着原地,还算意料之中。 毕竟逼到绝境的时候,活着是第一意愿。 姜漾也不再在意形象,刚刚那一脚几乎把自己身上及膝的包臀裙撕裂,于是就在往外走的途中…… 她彻底地将裙子侧缝撕开了一半,露出一半大腿。 段嘉慕几乎是转瞬间皱了眉。 慧子跟着姜漾跑出幼儿园的大门,段嘉慕已经退到幼儿园靠门的最左侧。 就在他视线所及的那一大片,全是刚刚那样的人。 暂且称他们为丧尸。 她的车被他们包围了起来,因为车内的音乐还在响,他们像电影里一样会被声音吸引过去。 但是与电影里不同的是,他们的视觉似乎不太灵敏。 而段嘉慕抱着段昕,做不了太大的动作,只能小心的不发出声音,满头大汗。 看见姜漾从幼儿园里出来的时候,冲她做了个口型。 “走。” 他用手指了指幼儿园左边的一个小区,小区门口已经有了好几个牺牲者。 庆幸的是,他们似乎都还没有转化成丧尸的迹象。 而小区里面似乎还没有丧尸出现,只有游荡的几个人,但还是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尖叫声。 或许是高层,下边的丧尸都被她的车给吸引了过去,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姜漾朝着段嘉慕点了点头,伸出手去牵着身后的慧子,小心地朝着他那边挪过去。 四个人站着角落里,段嘉慕埋下头来,嘴唇贴着姜漾的耳廓轻声说话。 “昕昕说小区侧边铁丝网下有个洞,她以前经常钻进去玩。” 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朵上,炙热一片,烫的姜漾的心也开始加速跳动。 “你今天没开车?” “……” “你之前说浪费油钱,我坐公交了。” 对话一下子凝固下来,段昕乖乖埋在段嘉慕怀里,眼珠子转动去观察周围环境。 “妈妈,洞在那边。” 身后的慧子也基本冷静下来,对姜漾悄声耳语。 “我带你们过去,我以前经常和昕昕溜进去玩。” 说着她就松开了姜漾的手,弯着腰,尽量低于丧尸的视线,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姜漾和段嘉慕段昕三个人跟在她身后,也同样放低高度,朝前走。 周围的丧尸都朝着附近有尖叫声传来的住宅区去了,所以并没有人留意到他们。 段嘉慕依旧将段昕护在怀里,把后背敞开了晾在外面,西装上面有一层薄汗。 姜漾的余光也时不时地往他那里瞟,偏偏每次都能和他的目光对上,于是再错开。 这样的僵持一直到他们全部成功抵达段昕所说的洞口。 铁丝网后是一片树丛,树丛里枝丫横生,洞口很小。 段昕可以很轻松的钻进去,而她和段嘉慕以及慧子就需要蹲下来,几乎是趴在地上才能过去。 事到如今,这片区域完全变了样,前后不过一个小时。 看来这社会,这世界,也快变样。 所谓的人性,也快露出马脚。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绝境中逢生(三)七逆子番… 段嘉慕把段昕放了下来,让她先钻进了小区,躲在树丛旁不要出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很乖,从头到尾没有哭闹,也没有一个劲问怎么了,只是面无表情的依着段嘉慕说的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时候,觉得她不像个四岁的小孩,老成的令人心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过去后,姜漾和段嘉慕默契的先让慧子钻了进去,两个人守在洞口,莫名尴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脸一阵白一阵青,接着就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凑到姜漾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昂贵的西装被他系在她的腰间,挡住了撕破的部分,理所应当挡住了大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很自然的就揽住了她的腰,接着手里一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往后挪了一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先走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有一瞬的怔愣,手在空气中僵了一下,随后收了回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听过谁让女人断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跆拳道你什么时候赢过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空气蓦地一阵沉默,她没想过故意提起那时候的事情,就是突然想起来,脱口而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毕竟那些回忆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只是徒增伤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姜漾也没再推脱,拖久了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他要当出头者,就随他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的她已经不会再像九年前一样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趴下身子,钻过了树丛,头上多了几片叶子,过去的时候段昕帮她摘得干干净净,腰上多了个遮挡物确实让自己行动更自如了几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就在她准备叫段嘉慕过来的时候,姜漾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个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就是饿狼扑食的声响,咀嚼声、撕咬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朝着这里涌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刚刚钻过来半个身子,听见背后的声响也慌张起来,加快了动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脚步声来的更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身体已经过来了,但一只脚被一只青黑色的手扯住了,血沾了他一裤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洞口很小,此时引过来一大群丧尸,朝着这边以惊人的速度奔跑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看着,一起恶心人的样子就要以群的单位出现在段昕的视野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咬紧了牙关,眼睛充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干什么玩意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就冲上去,不顾危险一把抓住了段嘉慕制作精良的西裤裤腿,趁着还没有血盆大口凑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呲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撕下一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迅速站了起来,三下两下将段昕拎起来塞进怀里,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姜漾的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已经有丧尸顺着铁丝网往上爬想要翻过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又抓住了慧子,可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用管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田径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指着最中间的那栋楼“只有那栋楼的单元门虚掩着,你朝那里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你跟在她后面,如果事发突然,你就把段昕丢给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是出现任何问题,你绝对不要犹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把单元门锁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指着段嘉慕“不管是我还是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就看到慧子沉下目光,说了个好,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牢牢跟在她身后,背后的铁丝网已经坠了几个丧尸进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就像不费劲似的用一种怪异的姿势爬了起来,穷追不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闻到血腥味,听到耳边风声作响,面前男人宽阔的肩膀离她越来越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下车时撞伤的脚踝越来越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时天色已经去了红,随之覆上来的是层层叠叠的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阴沉与绝望笼罩在头顶上空,令她喘不过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听到背后有咀嚼声,撕裂声,缠在身后,接着手臂上一痛,一根尖牙嵌在其中,主人瞪着眼睛,瞳孔是灰白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他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操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另一只手硬生生抓住他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扯,那根牙齿随着她跑动的惯性往后撕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妈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脏话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背后丧尸成群,姜漾的手臂流着鲜血,俨然一个豁大的口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段嘉慕却在她前面六十米处,停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明他的面前就是单元门,明明她说过有任何情况就关上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一把将段昕丢进了慧子手里,转过身来叫姜漾的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左边冲过去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丧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左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腿实在是太疼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天色本来不错,如果他们在离婚后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幼儿园门口,或许她能笑着跟他打招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姜漾看见段嘉慕身手敏捷的朝着左边做了个回旋踢,落地时腿掌轻轻点地,一下子将那只丧尸踢出去三米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不对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动作不该这么路迅速,力量不应该这么大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她就看见他朝着自己冲了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背后是一片丧尸潮,波澜壮阔,全部锁定了目标就翻过铁丝网摔下来,再用各种人类做不到的姿势朝着这边涌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近的一只就离她不过十米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段嘉慕直勾勾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五十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三十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十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到七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迅速定点,身体下压,双手一点儿不费力的把她抱了起来,即刻转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透过他的后背看到最近的那只手离他不过两公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与死亡的距离不过两公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牢牢地把她圈在怀里,脚下生风,朝着单元门口焦急的段昕和慧子跑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埋在段嘉慕的怀里,久违的听见他的心跳声,特别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脸也因为焦急红的很彻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从来不知道他能跑这么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手臂上的血往下滴,淌在他的衣服上,把白色衬衫染成鲜红色,可这些他都没吭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骂了一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腿受伤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你一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他妈就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单元门关了,自动锁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气喘吁吁,双手却还没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环住他脖子的手也没拿开,整个人愣的很彻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即便单元门被外边的丧尸一个劲的拍,血擦在防弹玻璃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盯着他满是汗的脸的视线,却一直没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叫只要她一句话,他就不会让自己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这种时候了,就别骗人了,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腿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这次反应过来,挣扎着从段嘉慕的怀里出来,站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我们往里走,别站在这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即便是防弹玻璃可能也支撑不了太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我们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她牵住段昕的手,可她却一直看着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爸爸把妈妈救回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咽了口水,才终于稳住呼吸节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目光往那个倔强的女人脚踝处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离门远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门口的一个丧尸倒了下去,头顶多了个弹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门口的丧尸数量再也不能威胁到单元门的承载力度,枪声才停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段时间里,他们四个人盯着大门口,无一例外的僵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枪声,武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里有活人,还持有武器。 。 第一百八十三章 绝境中逢生(四)【七逆子… 接着电梯口按键上方的小屏幕突然亮了,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四个人是吧,到十七楼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里面有人被咬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牵着段昕的手突然松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w……”只发出一个音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三个人猛地转了过去看向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这才发现,他棱角已经很锋利,瘦了不少,头发也长了挺长,没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只是很肯定,几乎能把自己也骗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又重复了一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不过我和我的妻……朋友受伤了,不是被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边半晌才传来电流声,男人的声音也听不出来情绪,只听到他背后有个女人在讲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让他们进来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才再讲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上来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频断了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这才往电梯口走,她的腿一动就痛的厉害,姜漾只能硬撑着往前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电梯停在中间楼层,段嘉慕按下上行键,就再没有动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扯了扯她的袖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你很疼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笑了笑,揉着她的头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她转过头去,看向段嘉慕染了血的白衬衫,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道伤口,撕裂伤,没被咬,应该是在草丛那里挂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就这样上去多危险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不是谢谢,不是疼不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手里有枪,他会做什么你能保证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更何况昕昕还在这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这是在拿我们的命去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没转头,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金属门框,身上的血液开始蒸发,那都是她的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说我们能去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里有饮用水,哪里有食物,有热水,哪里可以让我们不用提心吊胆的躲一晚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的一点儿也没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盯着往下降的电梯显示,敛了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以为他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还没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准备拿你们去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在为你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体颤抖了一下,姜漾的五指扣进掌心,往里缩,眼眶充满血细而泛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转移话题“慧子,你叫慧子对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姑娘转过头来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欧阳慧子,叫我慧子就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刚高中毕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欧阳慧子摇摇头“没,高三就没上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妈太啰嗦,叨念我成绩太差,我觉得很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干脆就不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还是挺明白的,年轻时候谁没有这种时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看见我被咬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欧阳慧子不在乎的耸耸肩“看见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怎么不把我关在外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目不斜视的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这不是还没变异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且那个大哥抱着你,我哪敢把两个活人关在外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吧,她看上去确实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性格,对待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默契的没提她姐姐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电梯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牵住段昕的手,进了电梯,姜漾和段嘉慕紧跟其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站在姜漾的前面,空阔的后背挡住了她的大半视线,衬衫沾了汗水粘在肌肉上,衬的线条特别明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下恍了神,脑子里记起来一个身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这么高大,也没这么挺拔,更没这么让人有安全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人总是在跆拳道比试上输给自己,然后又笑着说学姐真厉害,学姐真好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个身影就此重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狭小空间里,他与她挤在一起,挡在姜漾面前,一起看着电梯显示往上跳楼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电梯到达第十层的时候,姜漾突然感觉到指间被炙热温度抓住,小心握在掌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自己最熟悉的温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掌心被塞进一把瑞士军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心底霎时一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待会儿电梯开了,我出了任何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犹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按一层,立马关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相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有这么狠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十七层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电梯门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刹那间,一把漆黑的手枪狠狠抵住段嘉慕的眉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段嘉慕什么动作也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就这样硬生生对视了半分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掌心里的瑞士军刀被她攥出了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后男人的枪缓缓放了下来,揣进腰间,伸出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握住那只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叫尹树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回给他一个由衷的笑容,有种劫后余生的情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很庆幸,我赌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知道,最后这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一行人被尹树辰带进了家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进门前姜漾仔细看过了,附近没有游荡的丧尸,但几家住户大门上溅着干涸血迹,安静的可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也没吝啬,见她警惕的样子觉得理所当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层楼的楼梯间被我堵起来了,暂时不用担心会有丧尸跑上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丧尸电影如同一个信号,将所有人都联系起来,至少有了点防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少他们都统称这些怪物为一个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变异的住户已经被我从走廊隔间扔下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背后走出来一个女人,眉眼温柔和顺,不过三十六七岁,蹲下身来给他们找了几双拖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和段昕都朝着女人说了句谢谢,然后不假思索的开始换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姜漾和段嘉慕还直立在门口,听见背后关门声响起,同时开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枪是哪里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互相对视了一眼,撇过头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做什么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人闻声笑了笑,在尹树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视线敏感的聚焦到她的腹部,那里被绷带包着,应当是受了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夫妻真默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好,我是他的妻子,袁筱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伸出手来,掌心很干净,没有血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她和段嘉慕的手里都混着血,两个人的鲜血交织在一起,滚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好,我叫姜漾,他是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们都没有伸出手来,并且都没能把一句“我们不是夫妻”说出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不知道段嘉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句话缠着声带,一个字都出不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他们俩都沉默着点了点头,俯下身去换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系列动作做完,慧子牵着段昕在袁筱萌的带领下坐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喝完了递过来的水,说了句谢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段嘉慕则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阳台上放着的两杆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把是狙击枪,另一把是改装过的,大概是散弹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自己腰间别了一把手枪,漆黑的流线型,她分不清是什么型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现在往阳台上的一把躺椅上一坐,目光投向十七楼下的光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底下已经没有太多丧尸聚集,刚刚跳进小区里的也开始漫无目的的晃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桌子上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段昕,又收了回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打火机也就被他丢在一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军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睨了她一眼,靠在椅背上,擦着狙击枪的枪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退役几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一只在转动时明显迟饨,是假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瞎了一只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扯了扯段嘉慕围在自己腰间的西服,把未干的血往上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抱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转过头去,没再说话,端倪着枪,又时不时朝窗外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下她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能够以一己之力杀死这层楼的丧尸,再扔下楼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只眼可以精准击中那么多丧尸的程度,这人在退役前多半是个军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站在客厅中央,转过身,看到袁筱萌从电视柜下面拿出一个医药箱,打开来,朝自己挥了挥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受伤了,我来帮你包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坐在段昕边上,把袖子往下压了压,想要盖住还在渗血的伤口,却被姜漾一眼瞟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是下意识说的这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先给他弄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看了女人一眼,那一眼里万般情绪,那么多无法释怀就寄放在心坎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就是没办法怪这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怕给他一点点好,他也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说,这个时候你还逞什么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下没了声,自从再遇到他之后他似乎变了个人,变得更靠近从前,但又有哪里不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坐在沙发上,任由袁筱萌笑眯眯地凑过来,帮自己撕开皮肤上沾着的衣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轻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这么沉甸甸一句话似生了根,扎根在姜漾心脏里,拔不出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前每次生了病去打针,她总是抓着他的手腕咬嘴唇,把嘴唇咬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每次都会和医生说,轻一点,她怕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自己的手腕上深深浅浅五道红印子,掐进肉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从来没注意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依言放轻了动作,拿着镊子把自己伤口里的衣服碎屑挑了出来,再从医药箱底部拿出一瓶碘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立刻闭了眼睛,咬紧牙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听见袁筱萌低低地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这么怕疼,还是个小女孩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老公宠的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另一只手抓紧了沙发坐垫,埋下了头,看向棕色木地板,沉默片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闻声没回头,依旧冲着段昕的方向,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可身子却僵了,就连动作也停顿了一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接着说“他是我前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下空气真正凝固,就连阳台上的尹树辰也转过眼来,盯着她和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离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感情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节奏不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家的摆设很简约,墙面与各种摆件都是最经典的黑白灰,唯独木质地板透出来一丝温暖气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各处都有鲜花摆放,气质就不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与自己与段嘉慕之间的差距大概就在于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和段嘉慕都只顾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人,连偌大冷清屋子里该摆一株花也忘了,哪怕是枝假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转过头去,沉默半晌才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会不顾危险跑回去救自己不爱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私的人只在乎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室内传来段昕有些沉的呼吸声,绕着房梁转,显得很安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姜漾的心脏却一点儿也不安稳,它太吵了,连带着思维也是一团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会在生死关头救不爱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乎的人是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私自利的人又是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一向冷静的头脑酝酿着一场风暴,在这时席卷神经,立志铺成一片荒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往那些笃定在这时全部变成灰烬尘埃,自以为是认定的那些事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究竟是不是事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碘伏往伤口倒,像是在灼烧,烧得自己的皮肤撕裂般疼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会任由自己抓住他的手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口腔一阵血腥味,眼角也泛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也没有人了。 。 第一百八十四章 绝境中逢生(五)【七逆子… “马上就不疼啦,忍一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夫妻之间还是需要相互包容的,你们肯定爱对方,至少是爱过,不然当初怎么会走在一起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在一起多久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九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截止上周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惊讶状“九年也不短了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你们也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大学就在一起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熬过七年之痒挺不容易的,说散就散未免太可惜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都在沉默,唯独袁筱萌一个人兴致勃勃的想要为他们解决感情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问题是有感情的才有解决的余地,那没有感情的,已经分开的,有始无终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和段嘉慕,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一直滔滔不绝地把她的手臂包扎好,用绷带缠了几圈,那些刻意活跃气氛的话才停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啦,在结痂之前尽量不要沾水,也不要提重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仔细观察了她很久,发现她包扎的手法很是熟练,极其专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筱萌姐,你是护士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笑“对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扭过头去看不吭声的尹树辰“不然他受伤了可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家伙总是受伤,又不吭声,性格也不好,我不给他包扎就没人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坐在窗边,切了一声,扭过头去,把枪往桌边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接过袁筱萌递过来的换洗衣服,站了起来,给段嘉慕让位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刚刚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听着袁筱萌与她的对话,手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段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就在姜漾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拽住了她的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像逃亡的时候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一样,她从来不知道他的力气可以这么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脚撞伤了,也麻烦你帮她处理一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右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已经睡着了,慧子进了浴室洗澡,姜漾的手腕被段嘉慕拽着,强行按在沙发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脚撞伤了?让我看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埋头下来,一只手却突然捂住了腹部,皱了一下眉,接着迅速恢复正常,开始给她检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无法不在意她的不正常举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时间没有外出的情况下伤至需要绷带,未免太过于巧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尽管自己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筱萌姐,我想问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专注于给她检查伤口并且上药“什么事?尽管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吞了口口水,感觉到段嘉慕拽住自己的手力度大了几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伤怎么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动作停滞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窗外已经成黑夜,各种建筑都如常冰冷,但有鲜血洒在上面,攀附着绝望更添一份疯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疯狂来自于比丧尸更阴暗的东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得承认,自己这么做确实失了理智,并且很冒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冒险就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呼一吸的时间里,黑洞般的枪口狠狠地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力道特狠,特果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听见耳边手枪保险被打开的声音,如同一声雷鸣,骤然炸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咔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手臂绷的很直,食指扣住扳机微微下压,高抬下颌,眸子里冷色交织着狂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小臂上青筋尽现,几乎是咬着字眼与她说话,完全变了个语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枪管,两人对峙着,退让不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大拇指没有丝毫犹豫就摁住了枪口,挡在自己的太阳穴前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心脏重重一颤,几乎坠落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只是要确保安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把枪放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你们报答人的方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质问、怀疑,得到真相之后你们又想做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好说话,我不是什么善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要是敢对她做出任何不可挽回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娇小女人嘴里突然发出一声与她形象不符的吼声,愣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放下手里的云南白药瓶子,叹了口气,把衣角往上撩了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每个人都清楚的看到了她腹部缠的一层层绷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浴室的水声在此时显得尤其松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公你也不要这么大脾气,人家问一句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说了,我们把人家领进家门,是得说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毕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关于每个人的性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看向沙发上蠕动的小家伙“更何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还有个女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枪这才缓缓地往回抽,段嘉慕也在保证他的枪关上保险之后才收回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三个人都看到了袁筱萌嘴角的苦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是抱歉,没有事先说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腰这里被咬了一口,伤口不深,但是多半也没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沉默中的喧嚣最为致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把枪握在手里,眉皱得很深,咬着牙关,在努力忍耐着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口腔干涩,血腥味浓重“那……几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两天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病原体好像是从我们这栋楼溜出去的,前段时间流感小区关闭,所以外面才没有风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这件事发生快一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根据我们的观察,所以被咬的人最长保持理智的时间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与电影里不同,并不是被咬了马上就会变异,反而多了缓冲时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不要觉得这样就多了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在一周之内,被咬的人就像个定时炸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可能在深夜变异,也有可能在做饭的途中开始吃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突然露出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你们想走,我们也不会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像段嘉慕说的,除了这里,他们很难再找到一个能够提供水源,食物的庇护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加上她听了他们的经论后,对自己的情况也有了一定认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是为了段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你们为我们提供的帮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往后一段时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拜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摸到西装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大拇指划过金属表面,手臂上的伤口刺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些事,到了不可避免的时候,她相信她会提前给自己一个了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怕是为了段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绝不是现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像段嘉慕说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有这么狠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把枪别回腰间,依旧是那副冷冽神情,黝黑眼珠向下注视着她,再抬头与段嘉慕的狠戾相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懂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再警告你们一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敢对她不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一定在这之前杀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你们是为了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夜,全世界接连变了样,尖叫声与绝望缠绕相生,血腥味扑面而来,染红了一整个天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想见到那年清澈苍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怕是痴人说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了晚上,姜漾单独放到了一间客房,为了段昕的安全,把她交给了慧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而段嘉慕选择睡在沙发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窗帘也遮不住似水光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夜似乎就如此安稳而漫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手臂偶尔刺痛,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吞没理智,成为危及所有人性命的怪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掌心紧紧攥着段嘉慕给自己的瑞士军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到了末日她才领悟,自己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瞒着尹树辰和袁筱萌这个秘密,同时享受着他们恩赐的一方暂住地,过得这么悠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什么时候开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变成了这个样子。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绝境中逢生(六)【七逆子… 她的眼睛太干,可闭着也睡不着,就睁开来盯着外边的夜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边没有一颗星星,多少年前这座城市就再也看不见星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幕布上只挂着一弯月,隐隐被一块纱遮的严实,虚无缥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大脑又开始无意识地放映傍晚时的情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天幕上好像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赶紧摇了摇脑袋,企图把他的痕迹全抛开,冷静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她松开了手里的瑞士军刀,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的一包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坐了起来,在床沿上盯着那包烟看了一会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曾经答应过他不再抽烟,也真的早就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现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拿着那包还没开封的烟,顺了个打火机,站了起来,往外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房间挨着阳台,落地窗视野很好,抬头望着寂寞灰色,只是十七楼太高,风刮的人皮肤发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两只手肘都撑在阳台边缘上,整个人背对着偌大城市,取了根烟出来,用打火机点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动作已经有些不熟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火光明明灭灭,她吸了一口,找回了一点儿九年前的感觉,朦胧的雾气之中什么都看不通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能一直这么朦胧下去该多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这些都是一场梦该多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仰起头,两指夹住燃了一小节的烟头,离开嘴唇,呼出一口雾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眼前就是那弯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食指掸了两下,烟灰便蔌蔌落地,唯余一抹光火缠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才四岁,还有情感缺失症,她该怎么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了自己,她还能怎么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已经很久没哭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与段嘉慕的每一次争吵之中自己没哭过,离婚的时候没哭过,与自己的梦想离得越来越远也没哭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一个段昕,就是自己全部的软肋与脊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直在尝试着做一个好妈妈,却什么也没做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来的生活没给她最好,陪伴也没能做到,还给她安上一个单亲家庭的头衔,说不定还会让她自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火辣辣的呛住嗓子,拼命忍住没咳,然后却红了眼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风声中央杂着别处凄凉的求救声,像是背景音,缠在空气中,过了一会儿才消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如自己手中这根烟头,不一会儿就要消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说不定自己在哪一刻就要消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就在她抬手吸最后一口,有人脚步飞快,走过来从她手上夺走了烟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清是那人的轮廓,与自己望着月亮时看着的那个人多相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也愣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风冷的惊人,阳台上烟雾缭绕,她的头发丝随着风往远方飘,有的缠在她的唇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她眼眶猩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比谁都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倔强,有多要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就是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当年的音乐梦被父母亲手摔的粉碎,她一个人站在大雨滂沱的街区口,电路老化的路灯下,也没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退出跆拳道社的时候没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父母的话进了证券公司,没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上司劈头盖脸的骂一顿,没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和自己争的脸红脖子粗,没哭,也不服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像只要服软,她就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苦苦支撑着的这个光鲜亮丽的人生,就崩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陪了她九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掐灭烟头,看到她锐利下颌几乎是皮包骨,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到她眨了眨眼,头慢慢的低了下去,头一次正视自己,声音很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离婚了,还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把烟头狠狠扔在脚下,碾的稀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抽烟对身体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笑了两声,这两声揉着多少无可奈何,恨不得冲破眼眶,化作盐水往外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拼了命的忍着,不能在段嘉慕面前再脆弱一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的那些不堪过往他都读的一清二楚,现在却好像都是一场笑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九年,太美好,也太绝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她面前,任由风削自己的胡渣、骨头、头发,长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手里的烟盒掉在地上,打火机也掉在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清脆两声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直没睡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到他的下巴上再也不是那年青色胡渣,接吻的时候戳的人很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到他穿着尹树辰给他的大了一号的衣服,脸上再也没有当年的笑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睛更酸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生活怎么这么残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走到她的身边,把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捡起来,再揣进兜里,也学着她两只手肘靠在阳台边缘,呼吸着残余烟草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抬起头去望那弯月亮,呼吸很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周干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盯着眼前白白的墙壁,视线太模糊,于是就望着天空,把光滑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尽管温度很低,风也喧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角有什么在酝酿着顺着太阳穴往下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跟以前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余光瞟到她眼角有亮晶晶的东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月光下,滑了下来,从十七楼往下掉,落在底部,悄无声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边人没有哭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也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给我打电话,说想我了,我才去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想故意碍你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睡不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滴泪,崩塌了整个世界,但是也无所谓了,这个世界离坍塌应该也不会太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不是挺自私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也不说,把定时炸弹埋在你们身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想到了什么,点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确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一直都这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以为他说到这儿就停了,可是他偏偏还说了后面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一直都懂怎么明哲保身,懂得怎么苟且偷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人教过你怎么爱一个人,你就偏要一个人扛着生活压迫往前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那些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永远想不起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下愣了,眼眶涩的人心慌,自己的那些心事他都看破,从前不过是不说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只是给自己留尊严,留空间,哪怕知道自己就牛脾气执拗拽着生活朝前走,不回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就好像有块棉花在喉咙吸水,胀大,堵着,然后惹得眼泪也像无底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加持着过去与未来的不同绝望,凝视深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盯着天幕,仿佛看到当年的跆拳道社,看到自己第一次被她打倒在地,不服气的眼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的他努力的训练,最后可以站上巅峰,可他却心甘情愿的把巅峰让给了另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人就是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关于跆拳道的事,我道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我不喜欢这种荣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喜欢看到有人比我强,不喜欢被踩在脚底下,也不喜欢把别人的名声偷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喜欢把你的人生偷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我瞒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仰望天上月亮,多像当年他们第一次牵手,操场上方洒下来的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敞亮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从来都不在乎荣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只想你开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进跆拳道社是因为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你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去学贝斯是因为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想把你从过去的阴影里拉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后你还是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留在原地的人只有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一汪海,快要把自己淹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让我辞职,去唱片公司面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想帮你把梦捡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梦破了,我可以帮你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你不听,拿生计房贷骂了我一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昕昕去上幼儿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才提议说让她上个普通幼儿园,就在我们家附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一直很寂寞,有我在也一样很寂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以为有了个段昕能让你开心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结果你说小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未来的起点要高一点,认识更好的朋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时我没跟你吵,因为我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二那个满身锋芒的女孩,被人带着认识了狐朋狗友,学会了太多不好的话,看到了太多社会的阴暗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只是想给她更好的圈子,给她一个更幸福的人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都懂,你没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冰凉指腹碰到她的眼角,轻轻摩挲,触感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纪,即心疼又小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都懂,只是他一直在妥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都看到,都理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只是不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吸吸鼻子,没有拂开他的手“那你总是加班,晚上很晚也不回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吸了口气“你的工作越来越忙,我不是没见过你在家加班加点到大半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很累,所以我想在公司多努力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往上爬,我累点没事,这样你至少不用熬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到最后,我爬了上去,没有理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再也没有往上爬的理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头也不回就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前我加班回来最喜欢躺在你身边,闻到你身上那股香水味,就很安心,很快就能睡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怀里有个人,真的会让人有归属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只是没想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头来这么失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指尖全是水渍,看到她紧闭双眼,于是用手心蒙住了她的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像在说没人会看到,可以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自己自言自语的倒是很连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结果现在搬了出去,就很难睡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每天回去只有空气陪我,被窝里也冰冷,再也没有那股香水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我就睡不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以为我能做你的港湾,结果却是我自己太依赖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过去那些人生都以你的意志为中心,离开了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我头发来不及剪,胡子也没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我比以前更忙,忙到根本想不起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实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能把这些告诉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手掌湿漉漉的,自己的眼眶也发涩,说不出什么意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山与海,而这些都压在他们过去那九年,把人压得直不起腰,挺不起胸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九年,是他们之间一道巨大鸿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过去种种误会与不理解,其实就是一个人太固执,另一个人太放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解开,很简单,也很难。 。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绝境中逢生(七)【七逆子… 段嘉慕听到她的声音闷闷的压着鼻腔往外吐字,听得自己的心尖一酸,差点像个毛头小子那样冲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你总得有你自己的人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沉默了一会儿,掌心抹了一下她的眼睛,带下来一串泪水,就含在自己的手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把烟盒捏的快要碎掉,却还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要逞强,他如从前纵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就不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包容在此不过是习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的人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离婚签字那一刻前,你就是我的人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是我从青涩少年到成熟男人的唯一入口,也是我全部希望拯救的失落与结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的脚步声响起来,在寂静黑夜里如雷贯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的嗓音也沙哑的不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最终背对着她,北风畅快的钻进他的衣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我到底没能把你从深渊里拉出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把烟盒与打火机一同没收,没有承认任何人的孤独与脆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蹲下身去,把头埋进臂弯里,挡住凛冽寒风,让眼泪似开了闸的洪水朝外泄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随便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有人看到,就哭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把过去二十九年的所有委屈与绝望吐个干干净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阴冷的寒夜里,没有人知道的是,男人隔了一扇落地窗,手握成拳,叼着一根烟却没点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咬着烟头,几乎尝到里面的烟草味,特别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么呛,她是怎么在天真里被引进圈套,又是以多大的毅力凭自己一句话生生剥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剥离从前的交际圈,剥离所有的坏习惯,剥离不堪人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是怎么做到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怎么把她剥离不开自己的生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啊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谁的坚持不是没有理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一夜,姜漾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太冷了就进了屋,躺在床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月光依旧洒进来,她依旧睡不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枕头下面就是那把瑞士军刀,她的手撺掇着自己摸进去,碰到光滑触感,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原来眼泪是发泄口。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原来他们本来不需要太坚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背对着一室月光,依旧睡不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就在这个时候,背后悉悉索索响起掀被子的声音,有什么人动作熟练的躺了进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不用背过头去看就知道是谁。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们没一个说话。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的手小心翼翼的摸到她的腰际,从背后环住她,头靠在她的后颈,呼吸平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的鼻息就打在自己的皮肤上,手指也不复方才那样凉,而是搓热了才来碰自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过去自己从来不记得这样的触感,不记得他每个深夜都是这么抱着自己入睡,再在自己起床前先爬起来去做早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们都在付出,她却只看到了自己的付出,自己的痛苦,自己的不言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所以自私的人很明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难辞其咎。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用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洗了澡,也没喷香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回去吧,太危险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始终没有动作,反而意识开始逐渐朦胧,就顺着朦胧说话。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困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转过来吧,我把光挡住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半天没动作,他快作罢,可怀里的人最终慢腾腾的转过了身,头小心的靠在胸膛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的嘴角有一抹微笑,很安定的那种。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的手留了一只放在她的头上,一遍又一遍的摩挲,只差唱一首摇篮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他此刻确实太困了,也太累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不危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晚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陷入梦乡的那一刻,段嘉慕的思维如同电光火石一般闪起一个光点,引发了阻塞的记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过去每一晚他闻到香水味,所以觉得身心平静,呼吸也稳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那时候,他睡得很快,叫着她的名字,感觉到这人就在自己身边,还没走远。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如今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原地,等她回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以为自己要的是香水味,是能让自己放松的介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原来自己一直执着的不是香水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这个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控制自己的安眠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姜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的体温怎么这么冷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很奇怪的是,段嘉慕的呼吸声均匀响起之后,姜漾埋在他胸口听到心脏跳动声,竟然也开始困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眼皮不断打架,连带着意识也困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在睡着的前一刻抓住了段嘉慕的衣服。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二十九年来,她姜漾从来没有寻求过一个避风港,她永远在前线冲锋陷阵,忘了身后这个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忘了这个人的怀抱也很温暖,并且随时为自己敞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包括现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又把头埋了点,像个小女孩一样抓住了他的衣服,闭上眼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以为的对原来全是错。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们的过去本来不该如此针锋相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们本来该服软一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本来应该朝他靠近一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本来应该把爱挂在嘴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晚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大概是晚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晚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事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说不出口。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清晨照旧来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翻天覆地的世界并不是一场梦,睁开眼还是有人在逃窜,有人被咬断脖子,有人狰狞着突然变异。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心惊胆战的猛地睁开眼,被窝里已经是一片冰凉,手边只剩下空气,瑞士军刀依旧藏在枕头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小口小口喘着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坐起来,努力回想,昨晚是梦还是现实,开始分不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醒来的时候身边永远没有人,没有那个男人。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床头柜上确实没有了烟盒,阳台的门也悉开了一条缝,映照着朝阳往里头探,把日光全部洒在室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时她才觉得有些刺眼,所以她掀开被子,走到落地窗前,透过窗户倒影看见自己肿的不行的鱼泡眼,醒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原来不是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昨晚的那些话,或许是真心话,都是真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咚咚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有敲门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熟悉的声线在外边叫自己名字。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醒了没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走到门边,门并没有锁,握紧把手,再拉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抬眼就是那张看了九年的脸,但今天的他看上去跟昨天不同,嘴角多了份笑意,眼睛里好像也没藏什么东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正如当初少年时,他朝气蓬勃,少年气息吸引了不少女孩。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但他偏偏挑了自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什么时候走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闻言笑意更甚,就快溢出眼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去看了一会儿段昕,她精神很好,你不用担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多亏了你。”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昨晚我也睡得很好。”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盯着他那双通透的眼睛,竟然有些慌了,赶紧埋下脑袋,看自己胸前摆放的头发稍,耳朵也有些发烫。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说来也奇怪,自己一个奔三的女人了,竟然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对着看了九年的人心跳加速。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过去没有哪一天他们如此敞开心扉过。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他或许本来是伸出手来揉自己头发的,可刚伸出手来一寸,就僵了,最后收了回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向来顾虑比谁都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洗漱一下,吃饭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今天的早饭是我做的,不知道还合不合你胃口。”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点点头,还没等她抓住门把,他就从外面先关了门。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当她真正照到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多傻,一双眼睛肿的双眼皮成了单眼皮。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和谁打了一架。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是段嘉慕一点儿也没觉得好笑,那诸多包容性就硬生生被他养成了习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哪怕分开了,还是习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改不掉。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赶紧洗漱好出了房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此时已经是上午快十点左右,天光熹微,阳光正好,照在朝阳的客厅里,暖烘烘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厨房里有人在忙碌,热气升腾,一直往外边飘,香气也混着一同飘进了整个屋子。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就好像这本来是日常,本来世界没有任何变化,吃完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可他们六个人聚集在一起,就已经是奇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昕也还没醒,小孩子觉总是比较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抱着她在餐桌面前,她的头还歪在他的肩膀上,浅浅呼吸,流口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袁筱萌端着一盘子油条出了厨房,后边跟着端了两杯牛奶的尹树辰。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个面带笑容,另一个面无表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收拾好啦,快来吃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冲她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了,一直走到餐桌前,看到慧子埋头苦吃,段嘉慕哄着段昕张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下意识地就往段昕身边走,走近才发现她拽着段嘉慕的袖子不放。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像是在做梦,又好像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睁眼。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突然想起来她偷偷给段嘉慕打电话,想起来她表达不了情绪,所以从来不黏自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所以她真的很喜欢段嘉慕。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自己把他们拆散了,还逼着她不要见爸爸。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逐渐转过头来,看见她怔愣表情,无奈的笑了笑。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妮子不知道在干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一勺牛奶好不容易给她喂了进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没说话,一直沉默,顺其自然的走到段嘉慕身边唯一一张空椅子上,盯着一桌子的早饭竟然没有食欲。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是不是不管自己和段嘉慕吵得再厉害,都不该离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袁筱萌就坐在她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空泛的眼神,把她面前的牛奶再往眼皮子底下推了一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依旧笑的很温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别多想,吃饭吧,不吃怎么养伤?”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递了一根油条过来。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其实你不用想太多,现在的小孩子都挺精明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太多父母觉得为了孩子不能离婚,其实才错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有人会喜欢家里每天吵得不可开交。父母不幸福,小孩子也不会幸福。”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有点小孩甚至盼着自己的父母离婚,就怕转头来一句为了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没有人想成为一段失败关系的捆绳。”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所以你不要觉得这些话说出来不好,小朋友远比你想象的坚强更多。”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姜漾不知道她是怎么看穿自己脑子里想法的,只觉得心底那根弦一动,有些东西被人拿着剪刀一刀剪断。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转过头,就发现段昕已经坐了起来,自己端着碗开始喝牛奶。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然后与自己对视,嘴角上翘,笑了一下。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内心深处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东西开始彻底坍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笑了,她对着自己笑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笑过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她也端起碗开始喝牛奶。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段嘉慕的目光游离在两个人身上,拧着的眉心一下子松了,伸手挪了挪坐在腿上的小家伙。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看着两个人喝牛奶那模样,像极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都一样好看。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绝境中逢生(八)【七逆子… 慧子是第一个吃完饭的,狼吞虎咽的没时间讲话,撑着肚皮瘫在椅子上,冲袁筱萌笑眯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你做的饭也太好吃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感谢招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抽纸擦了擦她嘴角的面包屑,头发报散在肩膀上,恬静而温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喜欢就好,我可是做饭一把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气氛融洽的仿佛世界也是一片祥和安定,可是事与愿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都不得不为未来考虑,不得不提到现实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尹树辰先开的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我们现在的情况顶多能在这里再待一周,食物不够,小区里的小卖部也早就被洗劫一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是死守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通讯器来,大概是军队里带出来的习惯,随时都揣在兜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昨天半夜是接到一个消息,岛港市外围安了一个驻扎军队,现在正在接收民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中心政府派来的人,一圈都有严密把守,剧说里边的人安全都能得到保证,还有直升机提供资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另外,听消息说岛港市已经基本沦陷了,丧尸也正在朝外围城市扩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有谁的亲人在岛港市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段嘉慕都摇了摇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父母早已移居国外,她的父母也早已搬离了市中心那个破旧的地下室,现在闲居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里度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们都不需要太担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饭桌上只有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刮着地板发出刺耳响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的眼睛瞪得很大,两只手狠狠拍在桌面上,身体朝前倾,嘴唇在发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桌子抖了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在市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一个脱力,双腿一软,重重坐回椅子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眼神很空,在这一刻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双手扣住桌面,指甲快要断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想,自己很明白她嘴里的女人是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目光沉了沉,依旧非常冷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市郊相对安全一点,她说不定已经进入了驻扎军队的范围,没太大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现在只需要保全自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姜漾头一次见到他嘴唇嚅动了几次,也没说出话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像下面这句话,于他而言如千斤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后他闭上了眼睛,下巴上的胡渣短短一截,显得更沧桑了两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的要求是,不能有感染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上有伤口的一律进不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光滑的木质地板将热烈光线全部吸进去,徒留热量打进屋内,可姜漾却出了一身冷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仅是她,段嘉慕的目光也震动了半秒,没刻意落在她身上,反而所有人盯住了袁筱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应,闭上眼,事不关己一般开始收拾垃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感染者的伤口顶天了会结痂,绝对不会被治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很明显的能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口子在愈合,速度快的出奇,留下一块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那块疤下的伤口,绝对不会在细胞快速重组的情况下,复原成一块皮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从身旁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把段昕送到慧子手里,让慧子带她去别的地方玩,这方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视线转了一圈后,停在段嘉慕身上,双目如同一把唐刀,尖锐而犀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目光砸在段嘉慕绑了绷带的手臂上,半晌没再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背后是带着灼灼热量的阳光,面前的场景却让人脖子一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对峙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对方撕得粉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厨房里响起水声,锅碗瓢盆撞击声,瓷制品碰到一起,如同交响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率先打破了这场诡异的交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手指紧紧捏住姜漾的手腕,捏住腕骨,摸到细腻皮肤在这九月下旬,冷的出奇,像死人皮肤,像冷藏室的温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目光毫不留情划破寂静,把他们都缄默不言的事情摊到明面上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可以养好伤再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筱萌姐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光线落在尹树辰的脸上,把沟壑填平,把人性之恶劣、最后十分的挣扎演绎的淋漓尽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腰间掏出枪,拿在手里把玩,可眼睛里空空荡荡,把所有的冷意都放大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客厅回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我们等到她变异了之后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眼神募地一变,眉心紧蹙,想到了段昕,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到她变异,那就危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我不该以怨报德,但是这是个现实的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在让所有的未感染者和你一起赌,赌到最后一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怎么可能跟你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余光有一束遗落在姜漾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怎么可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望进段嘉慕的瞳孔,那些挣扎、重担、责任他扛的稳,却也很落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像要补偿什么,又好像在倾诉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都读不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目光暗沉,手指捏住兜里的一根烟,抽出来,在客厅点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只吸了一口,随即拧灭在桌面上,烫出一个夹着烟灰的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听见隔壁厨房段昕和慧子都在里头帮忙洗碗,听见水声夹杂着女人清亮的嗓音,糯着说话,特别好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见饭桌旁的一个柜子上放着一张合照,自己和女人中间的那个小女孩如今日艳阳,笑得尤其灿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闻到厨房里传来洗洁精清新的气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见、听见、闻见,所以感官都在提醒自己早做决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只是让烟味滚着嗓子下去,去侵蚀自己烂的不行的肺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久,他才说出话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到了那一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亲手杀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段昕的头发是袁筱萌绑的,两个可爱的小辫子,他也帮了点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看着这个不甚活泼的小女孩,好像穿越时光回到了年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时候照片上的小女孩也就这么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的掌上明珠也就这么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时光停在那一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永远停在那一年,再也没有长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就在这一年,这个荒唐而慌乱的年代,他身边再也没有人会留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还得往前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收回了目光,往厨房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收回捏住姜漾手腕的手,按住了自己的伤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没一个人猜得透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末世,是折磨,也是泯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谁摸得清人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一天他们都开始各自忙碌着准备路上需要的东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缠在姜漾身边,姜漾看着袁筱萌从衣柜里拿了一大堆衣服出来,给自己和慧子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来姜漾,这件衣服还挺适合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感觉这件穿在你身上比我自己穿好看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拿着一件印花衬衫在姜漾身上比了半天,点点头,得出这个结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手里已经拎了一大堆衣服裤子,裙子都扔到一边,毕竟逃亡的时候不方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饶了饶头,掂掂手里的衣物,无解的看着袁筱萌发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你把这些衣服全给我们你自己穿什么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埋在衣服堆里没抬头,说话声轻飘飘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已经不需要啦,干脆都给你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嘿,我这里正好还有段昕可以穿的衣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朝着段昕招手“昕昕,你来看看,这些衣服你喜不喜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慧子两个人都同时沉默,一言不发的看着段昕乖乖走过去,依着袁筱萌从衣柜底层翻出来好几件小女孩的衣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些明显是新的,但有的就已经搁置了不短时间,有些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她记得他们应该没有孩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她和慧子默契的没发问,袁筱萌却一边给段昕试衣服一边可是自言自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就知道,小女孩应该会喜欢这样的衣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你知道吗,这些本来都是阿姨给一个姐姐买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那个姐姐穿不了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在很远的地方,应该也有好好长大吧,应该也会有更好看的衣服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这些,如果昕昕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年纪小不懂这些,套上一件衣服觉得好看,盯着袁筱萌温柔眉眼发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姨,你怎么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手凑上去,碰到她脸颊一滴滑下来的泪,接在手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袁筱萌笑这哭,伸手出去包住段昕稚嫩的脸颊,依旧是一脸温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阿姨很高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姨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姨终于有机会能和那个姐姐拥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段时间很想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眼角落下几颗泪,晶莹剔透,尽管房间只有亮澄澄的白炽灯,也在这瞬间融化冰川成水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笑容里都是解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见段昕的脸上没有表情,却主动伸出手去拥抱了袁筱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拿着一块面包站在房间门口,望着紧闭的房门,隔着隔音不怎么好的木板听见一系列话,沉默久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门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见女人怔愣表情,眼圈微红,站在门口想往外走,却被自己挡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是一瞬间,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反应过来,俯身,指腹贴上她眼角,仔细把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擦干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系列动作无比自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在梦里做过一百遍,只有这一遍,和阳台那一遍付诸现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又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我当做没看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人揉了揉眼眶,飞快绕过他进了屋子,关门的时候没有声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手里那个面包和酝酿已久的那句关心话始终没说出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出来的时候,牵住段嘉慕的手,语气特别平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妈妈会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指尖猛地一颤,低下头去看这个四岁的小女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几个人能把死亡说的如此露骨而平静,别提小孩,就连大人也做不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又问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姨的女儿死了,她也要死了,那妈妈是不是也会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纠结良久也没想出该怎么告诉她这个残酷事实,不知道该用哄孩子的语气还是该郑重其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自己也未曾尖锐的直面这个问题,一直在逃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说,大概会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说,昕昕,妈妈很爱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说,妈妈很坚强,不过爸爸向你保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会保护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尽量不让妈妈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因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也舍不得。 。 第一百八十八章 绝境中逢生(九)【七逆子… 今天天幕如画,挂在玻璃窗外每一笔都是浓墨重彩,没有任何点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没有再进门来,屋外一片宁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个人窝在被窝里习惯性的把这个人圈起来,被子皱成一团,把头也蒙了进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整个房间不大也不算小,却足够让孤独与思想肆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暴风雪般侵蚀灵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拆开绷带,看见胳膊处的一块丑陋伤疤,已经凝成血块,但没有一丝愈合的迹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个烙印,象征死亡的终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几天伤口已经没有再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是半夜三点半,姜漾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体温,不知道是热是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种温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体会不出来,但总有人能体会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下了床,穿上拖鞋,尽量不发出声响的往厨房那头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没有热水,要喝得烧。她瞧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段嘉慕,打消了这个念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凉水顺着咽喉滑下去,滚动浸润每一寸食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攥着杯子,身上的衣服依旧穿的很整齐,以免特殊情况随时需要逃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她转过头来,双眼直勾勾对上枪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枪身后尹树辰的脸背着黑夜,映着一点点光芒余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眼神很沉,融进黑夜里没一丝违和,如海,如今夜色,岌岌可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保险已经被打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站在原地,就这么望着他,没后退。她没法后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嗓音也很沉,既沉又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不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答话,没法答话,所有的解释说出来都像是无力辩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知道,这对他没作用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又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以为瞒得到变异那天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以为你有多聪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右手食指扣住了扳机,有下压趋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目光在漆黑夜幕中,似刀,划破长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自己懂得掂量,到底怎么样才是对段昕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浑身一颤,牙齿碰在一起,心脏像是被拿捏住,往里狠狠收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段昕好,自己一直不知道怎么才算是对她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算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她优渥的生活环境算不算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她买想要的玩具算不算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她包装的光鲜亮丽算不算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离婚算什么,若有若无的陪伴算什么,数不清的迟到算什么,一次次违约算什么,逼她去陌生环境交朋友算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这些自以为是算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底什么算好,自己苟延残喘想弥补,算不算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说直接被一枪了结才算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站在原地,终是说不出话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凌晨三点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眉心被一杆上了膛的手枪瞄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闭上眼睛,准备好面临死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她听到空气中传来咔嚓一声,在一片宁静中极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凌晨三点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人手里举着一把枪做个潜行者,黄雀在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冰冷坚硬的散弹枪抵在尹树辰的后脑勺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眉眼凌冽而明朗,头发乱的狂放,一如曾经狂放而猖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才算好,与你无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三人相持,一人把持一人生命,没有人开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声音依旧没有丁点儿感情,眼睛盯住姜漾,问的却是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早就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早就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不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有打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不愿意,我就不会逼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空气如同一片山森雾气,最终揉成一团,将里头的分子压得很紧,令人窒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稍不留神,就会有人送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还没有把枪放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凭感情。”是个问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凭感情。”是个答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目光收敛了下去,最终抿了唇,食指松去力气,把枪揣回了腰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转过身正对着自己最熟悉的枪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上个战场,所以从来不畏惧死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只是听到了那句答案的潜台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也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都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被感情磨去锋芒的困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想起正在床上酣睡的袁筱萌,迈开腿,绕过枪口,走回了房间,关上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手指碰到女人发间,皮肤已经寒凉的几乎僵硬,她努力呼吸着,叫自己的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嘴角歪了歪,费力的想做出个笑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已经太久没笑过,不记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狠狠攥着手中的枪管,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静静地坐在一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开始讲故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她不听妈妈的话去了森林深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森林里有一只大灰狼,看见小白兔就爱上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白兔一开始很害怕大灰狼会吃掉自己,所以再也没有来过森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有一天,小白兔被一只老虎追到了森林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灰狼用半条命救了小白兔,撕碎了老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此以后小白兔和大灰狼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以前都是这么讲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现在我要告诉你另一个结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抬头仰望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黑夜里只有一人的痛苦肆意蔓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感觉,未免太辛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白兔不可能与大灰狼在一起,大灰狼也不可能爱上小白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灰狼撕不过老虎,小白兔不会走进森林深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故事连开始都是假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根本不可能有结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睡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晚段嘉慕又来到姜漾的房间里,抱着散弹枪守了整整一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当天早晨七点三十五,他们一起听见了凄厉的一声枪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切回归寂静,藏在窗台上的小鸟全部被吓得飞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段嘉慕一下子从房间里冲出去,拉开主卧的房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床上鲜血淋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泪流满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枪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被杀死的女人面露笑容,仿佛走得很轻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男人终于砰的一声跪在了床前,失声痛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今以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孤身一人,再也没有人在背后做他的守护墙、温柔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终于还是要一个人迎来世界终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也没有人会笑着怪他受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用一个上午的时间用被子把袁筱萌的尸体包裹起来,放在阳台,一起默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人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也表现的好像只是杀死了一只丧尸,没有发疯大叫,也没有一直痛哭流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只是站在她的尸体旁看了她很久很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都回到客厅里,把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拎了出来,预备着离开,同时也给尹树辰和袁筱萌留下空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仔细检查过段嘉慕的伤口,已经基本好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慧子自告奋勇的在尹树辰的同意下拿来了袁筱萌的化妆品,有模有样的给姜漾的疤痕上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说自己以前就是因为想当化妆师,但是妈妈不同意,才一时赌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提到“妈妈”时,她一律用“那个女人”四个字代替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前因后果暂且不说,她的化妆技术绝对没话说,仿佛伤疤上的那层妆就是新生的肌肤,根本看不出瑕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尹树辰推开了落地窗,走进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把手中的散弹枪递给他,尹树辰接下后回了房间,出来时手里就多了把手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把手枪放到段嘉慕手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好拿,也好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到姜漾手里拿着扫把的杆,又发现慧子手里掂着一把水果刀“差不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没拿什么东西,整个人一夜之间沧桑了不少,但属于军人的那股凛冽气息不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丧尸爆发前我们小区就在隔离,也不会有人出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停车场我看过了,那底下没有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车就在电梯下去的左边,到时候注意四周环境,特别是车开锁的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有人一起点点头,姜漾的视线集中在段嘉慕怀里的小家伙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的东西不多,只要不遇上大批量的丧尸就不成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问题是,他们之间有一个段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没法自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注意到姜漾的目光,递给她一个眼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是在说,没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我会保护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开始抱团往外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电梯一层层往下跳,他们所有人精神紧张,紧紧盯着即将打开的电梯门,生怕门一开外边冲进来一个血盆大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尹树辰站在最外侧,极其冷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身上缠了不少弹药,全部裹在衣服里,这段时间应该不愁予弹的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枪里已经填满了弹,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关于准心问题,姜漾从来都不担心,他一直是天赋异禀的那种人,在各种领域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门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警惕的左右环顾,确定了没有丧尸之后背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着他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路上没有人影,车库的灯倒是一直亮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摁开了车锁,他们几个人挤上去,段嘉慕坐在副驾驶,姜漾带着段昕和慧子坐在后座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当车门再次锁紧之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上来一只丧尸,眼睛往外鼓,头发上黏着干透了的鲜血,用尽全身力气撞向车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次也是撞击声,不过掺杂进了碾压声,以及血液啧溅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在刹那间迅速后撤,到达一定距离后猛地加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才的那只丧尸血肉横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蒙住段昕的双眼,朝前倾了一下,还好安全带绑在身上才没有被惯性甩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引擎声在寂寞环境下响彻整个小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从地下车库驶了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终于在地面上见到光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尽管身后已经有几个丧尸发现了他们,尽管正迈着断了一截的脚步朝这边飞奔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尽管满地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腥味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他们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次是车撞破小区门口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四面八方都有丧尸涌过来,但尹树辰的表情没波澜,此时此刻,精湛车技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冲破丧尸大流,朝着未知的远方驶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攥着兜里的瑞士军刀,亮出刀刃,又压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候的他们都还不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未来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深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只能相信他们。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绝境中逢生(十)【七逆子… 驻扎军队的地址在远郊,位置很偏,他们从市中心出发往那儿走需要至少一小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中间他们途径了空无一人的超市,带走了水和食物,还有一些取暖的东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另外还在药店拿了一些日常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路所有人都很沉默,各自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时不时瞧见有人奔跑着被一群丧尸咬得面目全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亡已经成了常事,并且比寻常时候更加劣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仿佛这条生命丢出去,就再也回不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各怀心事,唯独段昕睡了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有时候轮胎从尸体身上驶过去,车身剧烈耸动,她也没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把她推得离自己远了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要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不远处隐隐约约的一座废弃建筑,以前大概是一座别墅,富丽堂皇的内里即使落了灰也很扎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内人屏息凝神,警觉发现门口站了个人,穿着一身迷彩服胸口还佩戴着勋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他的身边跟着五六个男人,高矮胖瘦参差不齐,手里都拿了一杆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眉心拧成个川字,说不出的不舒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在门口停了车,只见领头那人走到车门旁,有一丝笑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是第一个下的车子,打开车门后与那个男人说了两句什么,随后脸色大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欲掏出枪来,却被对面的人先一步用枪抵住了眉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与此同时,车的周围聚满了手握枪械的男人,一致把枪口冲着车窗玻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准了车里的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下意识地一手握住兜里的瑞士军刀,蓄势待发,另一只手紧紧圈住了段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余光落在副驾驶上,发现段嘉慕也是相同的状态,摸着腰间的手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朝着开门那一侧,杀气腾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错,杀气腾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一头猛兽,目露凶光,咬紧牙关,手在颤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始终没有掏出枪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一秒姜漾只透过车窗玻璃看见那个迷彩服男人颠了颠下巴,示意周围男人把车门打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枪落在他的手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心下顿时一惊讶,麻痹感层层叠叠往上涌,牵住段昕的手僵的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这时,段嘉慕转过来,目光碰撞间说了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你别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目光幽深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凿在心脏上,刻苦铭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双少年气泛滥的眼睛里边有星辰、大海、狂风,还有被磨砺过的狠辣与冷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些东西席卷一切不安定因素,砸在她心坎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想办法救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保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被两个男人抓住了肩膀,狠狠拖出副驾驶,男人说着姜漾一知半解的方言,动作很粗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她和段昕以及慧子从两边也被抓住了肩胛骨,拖了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欧阳慧子挣扎“你们是谁!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碰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把段昕抱在怀里,侧眼瞟到男人的指甲,里边草垢污泥混杂,棕黑色,不像军人的作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看尹树辰对面的那个男人,眼露戏谑,但身姿挺拔,浑身上下很干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应该就是尹树辰口中通讯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驻扎军队、政府支援、物质派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朝着别墅内侧望去,里边几乎全是男人,并且形象各异,手里都拿着武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唯一相同的只有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盯着自己和慧子的眼神,唯有四个字能形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虎视眈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紧紧抱住段昕,站直了身体,隔了一辆车与段嘉慕对视,同时皱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被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早该想到,在末世最让人绝望的不是人吃人,不是被撕咬变异,不是茕茕孑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人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午三点五十·别墅办公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翘腿坐在办公室里的转椅上,身后是叠满了书籍与文件的书柜,身前是黑色木质办公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办公室不算小,足够两个人守在门口,两个人拿枪指着尹树辰的后脑勺,把他挟持在这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坐着的男人手里把玩着原本别在尹树辰腰间的手枪,嘴角露出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校,恭喜你到达安全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站起身来,往前走,与尹树辰面对面,轻蔑挑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你退役了,已经不是我的直隶上司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颐指气使的架子就别摆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转过身去“我早就看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如其来的一踢直抵膝盖,咔嚓一声穿透封闭房间,打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脚力度很大,拿着枪的男人都倒数吸一口凉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吃痛的膝盖一弯,单膝跪在了地面上,砰的一声响,恰好取悦杞恒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满面微笑的转过身来,蹲下身,与尹树辰平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里那杆子枪故意横在他面前,被手指勾着转了几圈,最后被握住扳机,枪头就对着尹树辰的太阳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左手怎么废的,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反应过你指挥的没脑子,就是没人听我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不是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一班人就不会损失一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脸色逐渐发白,嘴唇也失去血色,在金碧辉煌中更添苍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愤怒体现在他嘴角颤抖的肌肉上,每一个字都是怒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突然把枪收了回去,站了起来,独自转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面朝着紧闭的窗户,看到午后似盛夏的阳光像逃兵般想要涌进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整个人却箫条,仿佛正处于茫茫冬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凭什么不把他们放进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小臂上的青筋凸的厉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扇门要是不关,所有人都能躲过那颗炸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躲不过,也不过是像我们这样瞎一只眼,丢一只胳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那种狗屁命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左手动弹不得,装的是假肢,但是他的右手活动的很顺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初他在军区里就被誉为神枪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咔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拉开了保险,枪口直指尹树辰的头颅,咬牙切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来他们都能活着,大部分都能活到现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阳光直射在手枪上,黑色枪身反射出鲜亮的光芒,倒映在两个人的影子上,明晃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尹树辰只是低着头,额前头发隔绝所有光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冷静下来“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来无恙,上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天我们的人要去搜寻物资,你也跟着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反正你不是最喜欢指使人吗,那就让你冲锋陷阵一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这才幽幽抬起眼来,一双眼睛如猛虎,即使落了绝境,依旧深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秋风打在窗户上哗哗作响,闹腾的人心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恢复了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办公室里踱步,鞋子踏在光滑地砖上的声音特别清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理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那我就给你来点实际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朝着大门口喊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来吧,丢进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声令下,外边的人立刻打开了大门,用枪指着几个人进了办公室,丢进去后朝杞恒鑫报告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女人身上有把刀,男的身上一把手枪,带的东西我们也搜了,还有一把狙击枪和一把散弹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大,我们都放进仓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身上都没有伤口,老大放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朝那人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大门关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室只剩下沉默与脚步声在回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人在踱步看笑话,有人跪在地上听见熟悉呼吸声,有人被绑住手腕拼命护住身后的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紧张弥漫每一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的鼻腔里似乎闻到当年边境上的焦土味,化学药品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埋着头,放下只手指抵在膝盖上,撑住身体,手上的茧子磨着衣料,往皮肤里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明白自己已经没得余地谈条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的手腕也被绑住了,两只手圈在一起,紧紧跟在姜漾身边,躲在段嘉慕的背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还算冷静,只是呼吸有些不稳定,眼眶猩红,是气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挡在他们几个人的面前,两条腿向外打开,像一堵墙,努力想要挣开背后的束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打破寂静的是段昕小心翼翼的一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叔叔,你怎么在那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坐地如钟的身躯没有动静,像一块巨石压在办公室中央,脖子在抬头的动作下咔咔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就在这间隙里站在了尹树辰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曾经的上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这位曾经手握行使权的上校,落水狗的模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需要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终于抬起头来,与杞恒鑫对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话言下之意即为——妥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对某些东西尤为执着,例如商人注意利益,官员注意威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军人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他的尊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他头顶的一片天,脚下的一寸地,高昂的头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他节节直立的脊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段昕,就能让他天塌地陷,头颅低垂,脊梁断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屏息凝神,听见杞恒鑫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听个笑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是你临阵脱逃怎么办?你把外面那些兄弟都杀了,他们的枪法可都不如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轻松,明白我们会给你武器,但绝对不是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招了招手,示意人把他们带出来,自己也和举枪的两个男人拉开了大门,往外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徒剩尹树辰一个人半跪在办公室的中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仿佛看到他一个人站在硝烟当中,血迹斑斑,整个人颓唐而沉默,然后轰然倒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你好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门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阳光骤然变冷,满室无处安放的人格与尊严碎成了片,一片片随着沿窗户缝爬进来的狂风溜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膝盖破碎,呼吸沉重,背上仿佛压了千斤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头低一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也抬不起来。 。 第一百九十章 绝境中逢生(十一)【七逆子… 他们被带到了三楼,男人就跟在他们身边,拽住姜漾的胳膊,想要把她和段嘉慕分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下一秒姜漾就被胳膊肘撞开,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盯着段嘉慕的眼神几次变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激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拍了拍袖口,站得笔直,一脸令人浑身不舒服的笑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朝段嘉慕伸出手,在意识到他的手被绑起来之后又收回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好,我叫杞恒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没有恶意,这里很安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朝着跟在他们身边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几人即刻围上来拽住他们的胳膊往里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他妈要干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正要冲过来,可就在脚步踏出去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一杆枪直指女人的头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急刹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想要转身朝段嘉慕走过去,却被段嘉慕一声呵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咬牙切齿“跟妈妈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听话的停了下来,但没转身,仰头望见那件冰凉的武器,没有丝毫退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尽管她很明白手枪的杀伤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她娇小身躯执拗的站在姜漾的身前,一步都不挪,一双大眼睛盯着杞恒鑫不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答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见她像一棵幼小的树苗一样杵在姜漾和杞恒鑫之间,声音很稚嫩,却很有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许你伤害我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掷地有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拽着姜漾的男人看到杞恒鑫没下命令,饶了饶头,抓住她的手再施加了几分力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愣在原地,一个劲的叫段昕的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生怕子弹打穿姜漾的头颅,恨不得出拳直接打死身边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一出拳,就被擒住了手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眼看着那杆枪一点点往下移,方向一点点偏向段昕的额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想要挣脱身边男人的桎梏,却因为脚腕有伤无法施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你他妈把枪放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别犟!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使不出力气,瞪着杞恒鑫怒火中烧“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半跪在地上挡在了段昕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弓着背,努力想要把段昕往怀里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瞳孔聚拢,呼吸不均匀,肌肉绷紧,极其紧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怕得要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欧阳慧子吐词不清“段、段昕别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咬牙“姐姐保护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空气寂静了快一分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笑了两声,随后摁了两下保险开关,把枪别回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根本没开保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了,把他们带到一个大点儿的房间里,送点吃的过去,也别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把手搭在段嘉慕肩膀上,转过身,耳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手不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很欣赏你,所以和你做个交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看着女人带着段昕离开的背影“你对尹树辰做什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让他明白和大部队一起出去找物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待在这里的人各凭本事留下,不做事的我们不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你要我做事换他们留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眼瞧着他们被带进了走廊最后一间房,这才猛地把肩膀上的那只手拂下来,侧目盯着杞恒鑫的侧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刚刚环顾了一圈,这里只有男人,没见到半个女人小孩,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们已经来到这里,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出去了东西也被全部夺走,只有死路一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这场毁灭性的战争开始时就开始赌,为了姜漾赌,为了段昕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曾经失去过太多东西,如今拿在手里的,自己必须握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这一次,他还得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转过身去,正对着杞恒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能承诺给我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也正视着段嘉慕,嘴角笑容保持在刚刚好的角度,一张脸很是英俊,但总能让人不寒而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一张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猎物都能被他哄骗的轻易抓在手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开出的条件也极其诱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来管理这些人,好好整顿,每天给我上报各种信息,例如物资的损坏详情,死人的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就让你的爱人和女儿,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好好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天的三餐,生活需要,都会得到解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朝着段嘉慕靠近,两人距离不过毫厘,眼里的凶狠各自相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能去看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心搅了起来,眼底下那一层决绝异常突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杞恒鑫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十成九的把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另外提醒你一句,这些人大多都是失去了所有才来到这里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就是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不服管教,并且杀了很多人,不沦是亲人还是情人,早就没有了人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是不够强,就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时候你要是还想见自己的爱人,可就得加把劲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踩着脚步声走了,整个三楼只剩下远处几个看热闹的男人盯着这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一个人站在楼梯拐角处,握紧的拳松开后掌心全是血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藏了一块玻璃碎片,本来预备在绝路誓死抵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就在杞恒鑫说出“爱人”两个字的时候,所以刚建立起来的血性与冲动全部散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只想得起姜漾与段昕,想得起那一晚她窝在自己怀里,眼泪湿透自己的衬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才四岁。他和姜漾才刚捱过误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不能在这儿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况总是推着人往前走,没有人在意你是否准备好,该上战场的时候,该浴血的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躲不掉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哪里吹过来的风,刮的他双眼花了,只能聚焦在不远处走过来的男人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他衣摆飘飘,整个人挺立,站在狂妄大风中,比风更狂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臂缓缓地抬起来,对着开始撸袖子的男人,竖了个中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本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滚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廊最后一间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被丢进来之后,绑住手腕的绳子也松了,几个人凶神恶煞的警告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呆在这里,不要想往外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谁用他自己换你们安全,要是不想拖累他,就别乱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要得到好处,就乖乖听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猛地抓住捏住门把那人的小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叫他用自己换我们安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男人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翻了个白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他妈怎么知道,你管那么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滚进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的一声,门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脚腕因为一直被人拖着走,又开始疼,只能蹲下来,倚着门背,坐在铺了一层地毯的地面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走过来,钻进她的怀里,把头埋在胸口,闭上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别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抱住怀里的小家伙,把头埋了下来,头发往下垂,挡住了半边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后背开始颤抖,震得门板也开始抖动,震得人发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也走到姜漾的身边,蹲了下来,用手圈住她的头颅,抹去她的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两个人挤在门后,给姜漾圈出了一个可供放肆的区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阳光顺着窗户的边缝挤进来,落在床沿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的太阳耀眼,温度也在回升,耳边没有撕咬声打斗声,没有血肉横飞,没有面对死亡的绝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姜漾却觉得如临深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终于泪流满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面前,是最需要她保护的人,是她必须支撑起来坚强起来给予希望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背后,是为了他们孤身奋战的人,是敲碎了脊梁往外走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的背后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未来,可即便是这样的未来,都需要牺牲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笑脸定格在姜漾的脑海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的防备,终于垮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他一直是自己的软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他不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才是自己的深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那九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谁都没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天,他们接收外边送进来的晚餐,挺丰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朝窗户外边望去,外面没有支撑物,没有空调外机,没有出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天,段嘉慕从血泊中再一次站了起来,朝着对面的三个男人挥拳而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他大获全胜,直到他睥睨众人,直到遍体鳞伤。 。 第一百九十一章 绝境中逢生(十二)【七逆… 第二天,尹树辰离开了别墅,前往外界搜寻物资,他拿到的武器是一把水果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三天,送饭的人告诉他们,尹树辰没有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葬身在一群不成人样的丧尸中,死前僵硬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亡前一刻,他朝着血红色的天空伸出手去,看到丢下自己离开的卡车,已经无所畏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好像透过这片天,看见了谁的脸,笑着问他怎么又受伤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人朝他招手说,过来,我给你检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抱怨说,你怎么老是受伤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就回答,因为不怕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他闭上眼睛,血肉模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天,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天,也是姜漾被咬伤后的第六天,离变异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两天时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已经不再每天惴惴不安,而是仔细检查过窗户,确保这里可以翻下去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也已经收到姜漾的叮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一有征兆,不管是否还有意识,马上把自己从窗户扔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能做到,她必须能做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当时只点了点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一起呆在段昕的身边,望着那张平和而稚嫩的睡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人觉得悲哀,一个人已经满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间房里各种设施很齐全,有电有热水有灯光,可以看电视,但是每个台都只剩下无数雪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是,床头柜里装了几本书,什么类型都有,就连小孩子的插画书都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概原来的主人家里有小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每天就在这样无趣的生活中度过,同时在封闭的夜晚惊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说起来,姜漾已经三天没有见到段嘉慕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三天足够发生很多事情,算起来不过两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了,还有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每次姜漾问送饭的人段嘉慕在哪里,他在干什么,从来没有人回答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门砰的一声关了,把所有的期盼和坚持全部夹在门缝,然后任它粉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此刻姜漾抱着段昕,即使在睡梦中神经也很敏锐,只要稍有一点儿声音就会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怕是一滴水从管子里逃出来,滴在洗漱台里,更别说这样大的声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人在用钥匙开房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是凌晨一点,本来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眼睛突然一下瞪大了,即便几天没安枕已经让她有些心力交瘁,但还是松开了段昕,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拖鞋都没穿就下了床,一步步试探性的朝着门口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此时她忽略了一个致命性的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半夜来的不一定是救兵,更大的可能是豺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当门被拉开的时候,姜漾面前的人不是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人来给他们送过一次早饭,大概三十出头,下巴底下有胡渣,穿着一件恤,那双眼睛在暗夜里如同发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姜漾就站在门口,接着嘴角一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只手猛地把住她的肩胛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尽量冷静下来,不吵到背后正在酣睡的慧子和段昕,冷眼瞧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肩膀上的手指恶劣的捏了捏骨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点瘦,不过也凑合,挺漂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听到他没缠紧的皮带搭扣撞在一起,叮当响,金属映着窗户外透进来的夜色,几次反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只手开始抓住她的肩膀往外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点儿没犹豫就朝着他的裆部出脚,膝盖的力道集中,击中他的命根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往下鞠了一下,捏住她肩膀的手松开了点,面露痛苦的扣住自己的膝盖,怒气也往上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他妈看你今天怎么跑的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就从腰上掏出枪来对着她,趁姜漾不备一脚踹到她的腰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脚很重,位置也很巧妙,恰好就踢在她的旧伤上,踢得姜漾吃痛的嘶了一声,没站稳倒在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等姜漾想要再爬起来的时候,听见咔嚓一声响,整个人定在原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抬眼过去,那人嘲笑声挤出口腔,落到万外睡眠的黑夜里,把身后两人全部吵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欧阳慧子刚刚跳下床就被那杆手枪瞄准,刚迈出的脚步猛地刹车,停在原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当姜漾准备扫腿时,又听见男人背后传来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瞬间,如雷贯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声音就在她的头顶上,在耳旁,在那男人身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头顶被一个人的枪眼狠狠抵住了,握住扳机的手上生了很多茧子,是做过重活的,力气不会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刻姜漾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愚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女人的技巧性再强,碰上绝对的蛮力又有什么出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在跆拳道上故意输给自己这件事,怎么会到末日了才发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慧子两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一共有四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四个身强体健的男人,四个人都是从绝望深渊走出来的人,是抛弃了一切站在这里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思维转的再快,也比不上现实改变的速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预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开我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男人们的视线转移,姜漾和慧子的瞳孔骤然聚缩,忽略了威胁性的枪口转过头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站在地上,正在朝着这边走过来,娇小身躯似有万千力量,每一步都走的特别坚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在身后想要拉住她,却听见拿枪指着自己的男人一声喝,更不敢动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敢动一下试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身后的男人盯着段昕,笑的痞里痞气,满身都是呛人的烟味,仿佛也烧得姜漾的喉咙干巴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妹妹还挺有骨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少打她的主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双眼睛在暗色调的油彩中迸发出火焰,每一簇都像是年初城市上空最响的烟花,烧得天空如同白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首那人瞧着姜漾,晃了一下神,更觉得荒诞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望着一步步走过来的段昕,戏谑性的勾出笑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妹妹别怕,我们只是找你妈妈去玩一会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会儿保证她完好无损的来给你唱摇篮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情感缺失症于人有好处也有坏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像段昕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段嘉慕吵架对她有什么影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像现在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恐惧,只是硬挺挺的往前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头上的小辫子一摇一摇的,在夜色中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终摆动幅度减小,她站在危险姜漾的男人面前,突然跳了起来,一口咬住了男人握枪的那只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眨眼间桎梏姜漾的力气吃痛收走,也是眨眼,段昕被一下猛地甩了出去,狠狠砸到了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男人盯着虎口处的牙印往上啐了一口,这下完全被惹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果然是那个男人的崽,一个两个都是硬骨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杆枪没开火,反而用十成十的力气砸在了姜漾的发旋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很响的一声,让姜漾觉得自己的头盖骨也要裂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听见慧子近乎疯狂的呐喊声,眼前的世界天昏地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她还是抓住这个时机掰住被咬人的手腕,迅速转过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是一声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咚----!”的一声,响彻天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过肩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男人咬牙切齿的后背着地,狠狠砸在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一声枪响,真正捅破了寂静的枪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候这么响一声,却没有人好奇的探出头来查看情况,根本没人管这样的暴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全部力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夺走了生命力,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眼神呆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面前人新换上的衣服被后边的男人撕裂,满身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他现在抓住冒着烟的枪杆,直指着天花板,子弹穿透了天花板,只留下一个孔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滚烫枪管将他的皮肤烫的滋滋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这么一瞬间,姜漾差点就瘫软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允许你对我的女人开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迎面就是永无止境的黑夜,背后是无穷威胁,再往前走是虚无缥缈的未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现在站在这里,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哪一处完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人刚刚从百万人的血泊中站起来,铁一般的意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份意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她啊,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背后的人同时拿枪指着他的后脑勺,却被他一个手肘撞掉一个,一个扫腿枪便到了自己的手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允许你们半夜去偷钥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拳精准的砸在正准备反手攻击的男人鼻梁上,顿时错位,鲜血只一秒就淌到了人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余光落到姜漾的身上,唯剩怜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迅速转过身,回旋踢威力巨大,瞬间正中身后偷袭的人胸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人吐出一口血,栽在了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允许你们擅自拿仓库里的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人想要逃走,被他拎住领子往后拽,突如其来的一脚击中裆部,引得那人哀嚎一声,跪地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站在走廊的寒风中,头发丝蓬松,底下沾着汗水,回过头来望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姜漾这个时候正跌跌撞撞的朝段昕走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已经把段昕抱到了床上,她的头上破了块皮,是在地上摩擦搞的,伤口不算大,但血迹很渗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被砸了一下之后全身都是硬撑着每一块骨头活动,什么也看不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还没走到床边,就硬生生栽到了地毯上,膝盖着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正想扶,就听见不远处同时传来跪地的声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的一声,砸出水花,砸的满室回响不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跪,是两个人的不安,是两个人的不懈,是门口至床边的距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姜漾没有回头,看段嘉慕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钢筋铁骨的男人双膝跪地,身上的伤口大半撕裂,各种青紫纵横,开始殷殷流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脖子上挂着一根项链在一点余光中熠熠生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项链上套着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一枚戒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手上的枪落在脚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的心脏重重颤了颤,视线再往上移,顿时牙关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然后无数次的撞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藏在门背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枪管被擦得发亮。 。 第一百九十二章 绝境中逢生(十三)【七逆… 其余几个人也渐渐缓了过来,朝段嘉慕的脊背上吐了口口水,每人踹了一脚,绕过他径直朝姜漾走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但还是能感觉到两个男人架住了自己的双臂,抬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先办正事,那小子待会儿再收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晕了给她喂点东西,更带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声音太吵,左右两方都有人在讲话,声音大如擂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烟味经久不散,萦绕在空气中,让人犯恶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身体悬在半空中,只听见脚步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中一个人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做了个踢踹的动作,像是在甩掉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妈的,居然还能动,这小子是疯子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管他,一时半会儿他恢复不了,先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谁房间,还是说去找块空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开玩笑,这种时候你搞那么刺激,啥时候被咬死了都不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开阔,变得陌生,姜漾的脑袋垂下来,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晚的风喧嚣,缠着绝望成丝,恨不得把人包成个蚕茧,然后把生命勒死在温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头发糊在脸上,想要大声喊,却发不出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耳边飘过来一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带走我的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血液混着无从来处的液体,染红了一大片地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人气喘吁吁的从房间里冲出来,跑到走廊上,全身都在发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通红眼眶映着荒诞夜晚,多像红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人衣角飘摇,用手努力拢住发丝挂耳后,嗓音里缠着鼻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等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缓缓抬起头来,努力的聚焦视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见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朝着走廊不远处走去,脚踝露在空气中,看着令人心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人的笑容在这夜里,更显得凄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仿佛这九月里浩浩荡荡下了一场雨,全部落进她心里,成为一汪湖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越走抖得越厉害,但即便如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换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声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能让你们更尽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伸出手来,将女人意识朦胧的身体往自己这一方拉,然后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温柔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第一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被丢在了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带着笑跟四个人走了,她再也没有发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离开了浓郁烟味,姜漾的意识时终于有一丝回笼,听见耳边有人在叫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仿佛身处于一个无底的黑洞里,周围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唯有一个人眉眼是真,唯有手边温度是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逐渐睁开了眼睛,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窗外月色依旧,还是深夜,闹剧还没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坐在床边见状突然站了起来,然后俯身抱住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身上沾了寒气,全部透过层层绷带溶进身体里,再残余热量,用来拥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浓重血腥味,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问他,你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这才几天,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过头,段昕已经进入深度睡眠,头上都伤口也被包扎完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没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问他,慧子呢,慧子在哪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还是没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是牵着她的手,一点点施加力度,却始终控制在不让人有压迫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下愣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翻身就要下床往外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就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被身后的人狠狠圈进怀里,想走,再也走不出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终于蜷缩起来,背靠在段嘉慕的胸膛上,用手蒙住脸,手掌心很快湿了一片,张着嘴,泣而无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头靠在她的后背,也很难活动了,只是这么靠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刚刚结束一场战斗,像一只遍体鳞伤的狗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头发胡乱乱的粘在姜漾的后颈上,双手圈住她的腰,他就只剩下这么点儿力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都明白,就凭他们俩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段昕,什么也做不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谁也保护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姜漾哭得没有了力气,他摸着她的头发,终于开始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吗,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有温度了,伤口也复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在恢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缩在段嘉慕的怀里,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还是人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幸好,幸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扛过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把头埋在姜漾肩颈之间,嗅着她头发上空气的味道,双手牢牢环住姜漾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失而复得最为珍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这是第二次懂得这种滋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来我今天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变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不可挽回,我会杀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亲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见过他这般落魄,往日打着领带和自己吵架的气势统统消失,因为那些本不是他的原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过去,他要一个拥抱都那样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终于平静下来,听见这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轰的一声掉下来,安稳落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床上的段昕正酣睡不醒,却至少不会受到身边人威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像段嘉慕说的,还好,还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好没有太早绝望,没有太早给自己一个了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把头贴近她的耳朵,声音很轻也很清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偷听到杞恒鑫的通讯仪里说隔壁城市有个根据地还没有被攻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里有国际上的紧急事况处理组织在给他们提供物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天会有一辆车来接杞恒鑫和一小批人,我也被算在里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预备抛弃一批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你别担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一定会把你们都带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段昕、慧子,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这还是个陷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我在,就别怕跌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你永远的避风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过身来,回抱住当初少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回抱住自己曾犯下的错误,回抱住他们那些心酸岁月,回抱住月夜微凉的风,回抱住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已经浴血重生,却再也没有坚韧的骨头,他是打不碎的玉和瓦,是烧不弯的钢与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所有的力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用来拥抱身边这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是他一身热血,烧不尽的荒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是他触手可及的一场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终于大梦初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离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到有人再拉开门,又过了两个小时,天已经开始泛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相遇,没一秒就被单方面错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不出来看清楚来人那一秒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头上悬着的一把斧头,当头劈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的双颊红肿,衣服也被撕开了一节,露出下面割破了的皮肤,以及各种非人性的痕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走路也很踉跄,眼圈肿着,又肿又红,跟今天早上判若两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下意识的想要走上去扶住她,却被一把手甩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就着窗户的那面墙靠住了后背,一点点往下滑,蹲在墙根下,头顶就是萦萦绕绕的月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她颓唐不堪,长叹了一口气,嗓子哑的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盯着那抹月色,问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里有烟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记得电视机后面藏了不少,还有好几个打火机,有的已经没了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给欧阳慧子找了一盒递过去,她从中抽出一根来,换了几个打火机才帮她点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候姜漾才发现,她的指甲几乎全断了,锁骨处好几个烟头的烫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她只吸了一口,就把烟拧在了背后的墙上,一点儿烟味都没发散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慢慢蹲下去,坐在慧子身边,看着她抬起头,眼睛盯着头上的天花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盯着柔和的一抹光线,每个关节都耷拉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把后脑勺靠在冰凉的墙面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可以离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的嗓子太哑了,就像是喉咙里含过一块烙铁,把声带都烫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你不会变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昨天就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余光瞧见姜漾又要说话,竟然扯着嘴角笑了两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道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算我求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别说谢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长叹“什么也别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发现了段嘉慕不知道从哪里搜出来的医疗险,默默走过去把它拎到墙角,自顾自的开始给她上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慧子也无所谓的任由姜漾动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是这么胆小的一个人,也是这么高傲的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就在几个小时前,这股高傲从此再也不会存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该怪谁,她能怪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底是什么错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也说不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用酒精给慧子消毒,碰到大腿上的伤口时,她抖了一下,然后保持平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抬起头来,看见她咬着牙,依旧抬头望着月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像只要这样,一切还能回到从前,还能让她挺着胸膛当个无所事事的实习化妆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很疼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终于低下头来,直视着姜漾,装作轻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开玩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第一次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扭过头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骗他们的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无声浪涛拍打着沿岸,一句话就能了结边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些话说出口很简单,但是遮掩,却太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停下了动作,抱住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不是第一次,如果是一句谎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红了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拍着她不断耸动的脊背,说“对不起。”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绝境中逢生(十四)【七逆… ·第二天·别墅三层最后一间房·凌晨4:30a·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把长袖高领的薄毛衣给了慧子,她们很默契的没有对对方说一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换上后基本遮住了脖子与胳膊上的痕迹,就这样看过去倒也与平常没太大区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除了她们几个还没人起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收拾好后就走到床边上,拍了拍段昕的脸,见她没有转醒的意思,就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已经收拾好所有她们需要带的东西,也不过一些小物件,行动尽量轻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就等着门被人打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们两人各自坐在床边上,背对背,房间里被沉默充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窗外已经有些亮,尽管已经入秋,太阳依旧起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平行四边形的光斑,地毯似乎也快要燃烧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仔细检查了一下手臂上的伤疤,果真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丝粉红色的新生皮肤,痂全部脱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体温也不再寒冷,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维持在恒温动物的37c。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是等八天,已经超过期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算是个奇迹,等同于一次重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同于老天爷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弥补从前犯下的错,弥补段昕那样机械化的人生,弥补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固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弥补那段苦不堪言的婚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望着自己右手上空空荡荡的无名指,那里有个压痕,但戒指早就不见踪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转过身来,看着姜漾的动作,咬了咬嘴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应该觉得庆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双手都撑在不算软的床铺上,撑着自己的身子往下滑,发丝如瀑布,垂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种时候了,他还愿意待在你们身边,还奋不顾身的来救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种时候,本来最适合一刀两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种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闭上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边有亲人的感觉也不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愣了一秒,转过头去想要看清慧子现在的神情,却只看见她格外平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好像来一场海啸,她也能任由自己淹死进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姐姐是个特别好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突然提起了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幼儿园的那位老师,在姜漾印象中是个一直带着笑容,迎接每一个小朋友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总会陪着段昕等着姗姗来迟的自己到最后一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她也是第一个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们之间一直闭口不提这个话题,这个可能会让慧子伤感的人,但现在她自己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离家出走之后一直住在她家里,她也随便我住着,什么也不要我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姐夫是个混帐,天天夜不归宿,出去喝酒回来还要打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几次都闹到了警察局,可是边上的人告诉她不要离婚,和她说到时候孩子就不归你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一直没离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下去,半个身子滚进被子,闭上的眼睛眨了眨又睁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美其名曰对孩子好,可是他们的女儿每天都很害怕回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每次我去接她的时候,她都让我带她去其他地方待一会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对我说,家这个字眼对她来说与地狱没什么区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我姐姐自以为是的保护就成了最直接的伤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时候,我觉得姐姐她真的特别懦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把手搭在眉骨上,遮住一些光线,眯起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不是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没看到,幼儿园里她一把就把我推了出来,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甚至没听到她尖叫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她最后和我说的话是什么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叹了口气,像是在吐烟圈一样,嘴唇微微撅起,坚持了一下,就放弃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说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滚烫似圆形热铁的太阳一步步攀着云彩往地平线上爬,打在室内,影子的位置悄悄变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后随着很微小的开锁声音,停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概姐姐是她曾最无奈的人,也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成为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曾经也以为自己不会为了谁付出什么,人类本来自私,所以只自私,也没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只有一夜时间,打破了她的幻想,她的骄傲与坚守,她自己给自己安上的那个无情罪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终究还是成为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门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幽幽转醒,醒来就看见门缝处透出一点儿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点儿光也被一个人分隔成两半,勾勒出身体轮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声音很小,散在空气里却依旧能被男人精准捕捉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推开门,尽量没有发出声响,走过来从姜漾手上把段昕接过去,想要伸出另一只手来拉住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手到半途就停了,然后默默收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从来没说过哪怕一句自己想和他再次在一起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段嘉慕也很懂分寸,就不打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注意到他也穿了件长袖的新衬衫,领子的扣子扣到了第一颗,底下腹背受敌的伤疤藏的严严实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段嘉慕转过头去,面对着慧子,两人对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稳住段昕的身子,往下鞠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抱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饶了饶头,手举到一半就抬不起来了——伤口扯得她很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夫妻俩真是一模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想要牵住段嘉慕的手几度挣扎,往上抬,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有抬起来,没有鼓起勇气牵住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门轻轻开,容纳三个人的室内清空,再轻轻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世界一片寂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终于开始给自己下赌注,奔赴遥不可及的未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带她们走的是一条很偏的小道,有时候遇见有人破天荒早起还得钻进通风口,但好在人群不密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走得早,一路上没遇见几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偶尔碰到有人从走廊往车库走,听见他们轻声交流,无一不是说的自己运气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一辆车,有去无回,能被赏识带走,他们一定就安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带着她们躲在暗角,轻蔑的歪了一下嘴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尹树辰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什么死的,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正是一清二楚,才觉得荒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憎恨尹树辰正是因为他曾经放弃了一部分同伴,可如今他自己也要做这个刽子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辆车能承载的人数有限,这或许算是个理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从没想过尹树辰放弃战友时是否也有理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想过关上大门的时候,尹树辰的心里有多挣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根本不在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七拐八绕的终于来到了车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库里很暗,铁网门还没打开,里面只有四辆卡车,有三辆已经坏了不少,顶天能算是破铜烂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早就预备在大门口的那辆车还有用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躲在暗角,段嘉慕挡在她们前面,把段昕交到姜漾手里,最后被慧子抱了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让她躲到最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也听明白了,乖乖从慧子怀里钻出来,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拇指,另一只手扯住她衣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听见段嘉慕咽了口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把你的手臂给我看看,之前被咬了的那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把手臂伸到段嘉慕眼皮子底下,他仔细瞧了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随后段嘉慕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浸了汗的手心抓住她的手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敢不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是出了事,你怪不怪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懂得他想要做什么了,摇了摇头“我们死了无所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切,都是为了昕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已经从死亡线上走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本来已经有些松动的力气全部回笼,带着自己身上那一股子血腥味,渡到她的血液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仿佛在说,有我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我们一定会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在他们看见杞恒鑫肩头满满当当勋章时,一起走了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两个人要拼出一条路来,没必要非得浴血奋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现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只有两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只能相信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以及他身后那些人是最早一批来车库的人,挑这个时间就是为了不知不觉的从别人的视线里消失,不声不响的把剩下的人扔进尸潮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库里很空旷,也因此脚步声回荡起来,特别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的视线凝聚时,第一时间皱了眉,直到他与段嘉慕同时以迅雷之势举起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咔嚓”两声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着是无数声子弹上膛的声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刹那间,段嘉慕抓住姜漾的那只手青筋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概七八个人对准了姜漾和段嘉慕,人手一把手枪或突击步枪,身上还揣了不少子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开枪,他们就得被打成筛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难得正色,冷眼望着隔着七八米的姜漾和段嘉慕,开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看来是我错信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打败野兽,只有更强的野兽才能做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实在是惊讶,你竟然从血泊里站起来之后还存有人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盯着无数黑漆漆的枪口,目光似锃亮一把刀,直勾勾割在这些人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错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够征服野兽的,是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也知道,现在要是枪声打响对你非常不利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歪了歪嘴角,站在白炽灯光下,举起胳膊朝身后人做了个动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把枪放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身后的人陆陆续续放下了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自己也明白,这一枪从别墅内部打出去也罢,要是从车库传出去,他们就暴露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刚刚就算是杞恒鑫要他们开枪,他们也不敢,不过做做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心里想的不是保全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上的食物只够支持今天中午的一顿,一共十八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擅自加一个人进来,我们平摊下来的口粮就会减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更何况,女人能做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敢拿枪吗?她有能力杀掉丧尸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你非得带上拖油瓶,是不是太不考虑自己的死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朝着暗角做了个眼色,随后慧子就拉着段昕从角落走了出来,站在灯光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的表情风云变幻,段嘉慕冲他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还少算了,还得带上一个小孩和一个女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食物我拿我那一份就行,你们不用考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嗤笑“你说她是拖油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个拖油瓶能在一分钟的时间内推断出丧尸的行动轨迹,找到离自己最近的武器,一击致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下换杞恒鑫愣了,落到姜漾身上的眼神也几度从打量到怀疑,最后凝固在她的眼睛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在这一刻对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否则怎么从一个女人眼睛里看到了当年战场上的硝烟,看到黄沙遍野,密林隐藏在深处,其中一只猛虎,正待猎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说的没错,因为他亲眼看着姜漾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准备就绪,从胸口的领子那里抽出中性笔,然后直直地冲着丧尸的脑门,插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永远是最冷静的赢家,不论是生活还是感情。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绝境中逢生(十五)【七逆… 段嘉慕继而拉起姜漾的袖子,把那处已经好的差不多的皮肤展现在灯下,所有人眼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早就被咬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还不赶快杀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首先意味到不对劲,把他们举枪的动作拦了下来,看向姜漾“感染几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是第八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群寂静,没有人再说得出话来,这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打在他们脑门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八天,已经超过他们所知道的最长期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且肌肤已经长好,不像别的感染者一样会溃烂,无法完全愈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库的电路开始滋滋响,所有人都怀着同一个信念前进,而现在她告诉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例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什么意思,这就等同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同于想要彻底消灭这场灾难,不是没有可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同于这个人,就是解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同于我们的家人说不定都能回到我们身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同于我们的生活都有希望回到正常的轨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自身合成了抗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要是杀了她,杀了我们,就真的和原来的生活说拜拜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一个这样的人出现你们能等到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鸦雀无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注意到杞恒鑫的手有往下放的趋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每个人都想要回到过去,回到不需要奔逃家人相伴的时刻,回到那个各自不同生活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不是现在唯一一个信念——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人类连这些都不奢求,那世界就真的到末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自私的人,也会有软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终于放下了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朝着愣住的一众人发号施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张三,去开车,时间要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眼睛盯着姜漾,再恍到他们身后的段昕身上,从怀里掏出通讯器,开始对着那边说话,语气渐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报告安全总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次行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共二十一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约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分到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有人如同大梦初醒,各自做起工作,杞恒鑫朝他们挥了挥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握着姜漾手的力道终于松澥下来,手心全是汗,将她的手腕捏出一道红色的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跑过来扑进他怀里,而他头上这时候滑下来一颗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把段昕抱进怀里,转过头来面对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把你捏痛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摇摇头,在兜里掏了一会儿没找到的纸,只能踮起脚,用袖子给他擦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辛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赌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有一瞬间的怔愣,还是任由她给自己擦完了汗,才缓缓从半蹲的状态直起身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刻,他黝黑的眼珠里迸射出极其复杂的情绪,包裹着秋日落叶,归根入土的眷属感扑面而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过身朝卡车车厢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三个人朝着车厢走去,只剩下姜漾一个人楞在原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是这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这些年纠结于输与赢,对与错的人只有自己一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感情本来不分彼此,不讲究对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是自己错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在不远处朝着她招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快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与慧子听到喊声同时转过身来,驻足原地,等她上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心底猛地震动,众多山脉顿时崩裂垮塌,扬起风沙,崩裂声不绝于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朝着三个人跑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终于彻悟,原来不论自己走到哪里,不远处总会有人等在那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论自己是犯了错还是淋了雨,那人就在那里,转过身,用那一双少年气蓬勃的眼睛望着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也不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好像有千言万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辆按照规定时间离开了车库,引擎声惊起清晨的困倦,也吵醒了不少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挤在段嘉慕身边,慧子挨着她坐在卡车的最边上,段昕被段嘉慕抱在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起来,这辆车也被改装过了,周围的挡板刚刚挡住他们的头顶往上一些,还权限于他们都坐在车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的两边是两横排座位,挨着边缘,人与人面对面,膝盖几乎要撞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四个人坐在最边上,时不时接受一些打量的视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驶上大路,引起了一些晃荡的丧尸注意,血肉模糊的就朝这边追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所有人同时把头朝向唯一没有挡住视线的车辆尾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才发现,追车的人不只是丧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有被引擎声惊醒的,被丢下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有的锲而不舍的往这边跑,然后被丧尸扑到在地上,被啃食的一干二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开始还有呼救声,谩骂声亦或是尖叫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不过几分钟,就只剩下撕咬与进食的声音了,就连枪声也偃旗息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杞恒鑫带了不少武器走,被留在别墅里的人只剩下一个下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是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默契的再次转回头来,各自盯着自己脚前的一片铁皮,仿佛已经闻到空气传过来的血腥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厢内部开始有人谈笑风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一会儿半个车厢的人都开始加入,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了掩饰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唯有他们四个沉默不言,没笑,没哭,只是做个旁观者,仿佛看着当初的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秋天的风夹着寒,周边的树木也挂着水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的头顶上遮了一层防水布,用捏在一起的铁丝挂起来,呈顶棚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觉得冷,往段嘉慕怀里缩,他就把外套脱了下来,给段昕紧紧裹了一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脖子上和胳膊上的那些伤痕暴露的很彻底,尽管被绷带缠着,她却好像长了一双透视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逐渐睡着了,哪怕经过崎岖路途时也没醒,段嘉慕护着她,转过头来,轻声“我认为昕昕应该也有你这种能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产生抗体的能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不要担心,她会比我们活的更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点点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伤是怎么搞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愣了一瞬,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黑色发丝被风吹得很凌乱,往四处飘,有时候遮住了视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一直都这样,不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突然有了一丝笑意,眼睑处也被风吹得干涩难忍,冻得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那颗砰砰跳的心脏落在胸膛,滚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们一直在受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有哪一天没有往对方胸口捅刀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不是你提出离婚,我真以为我们要不死不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把目光转了回来,他的视线太尖锐也太受伤,自己什么也辩驳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错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的沉默与隔壁的欢声笑语好像隔了一面山、一条河,那边有多热烈,这边就有多寒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就在这短短的三分钟沉默中看见了过去的荒唐岁月,看到九年前少年朝气蓬勃的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并且在这九年,致力于把自己从自怨自艾与黯淡中拉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次次鼓起勇气,一次次失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不堪一击的模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姜漾在踌躇片刻后,伸出手来,覆在段嘉慕被绷带缠起来的手背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一下子身体就僵了,目光凝固在手边人飘飘扬扬的长发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到他自己曾认定的玫瑰,在这末世盛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声音铿锵,却再也没有隐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时候,要是我递给你一把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埋下头“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背上的温度冰凉,并且不断颤抖,就像一个认错的小孩,来讨个原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永远都会记得那个夜晚,永远都会记得自己站在磅礴大雨之中无处可去,像一个落汤鸡一样,红了眼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边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颜面尽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时候,他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掺和姜漾的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接把她推回深渊也好,让自己的能力全部作废也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绝对不会原谅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就是现在,她一个低头,一个认错,一个主动,一个服软,都在逼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逼他冲破那道心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时候有多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实际上就有多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有多离不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叹了口气,心跳如同擂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认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认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赢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反手抓住冰凉的手心,力道之大,之狠,之无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真是无药可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埋头去吻那只手,吻曾经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头发耷拉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到了安全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再给我递一把伞,也不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那个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定不要下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他在慧子歪嘴笑中松开了手,而自己伸手去理了理段昕身上的衣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往段嘉慕怀里挤了挤,睡得安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嗓音有多颤抖,好像含了一把空气中的沙子,只得含糊其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只相信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诶诶,我还在,没看见我这个几千瓦的大灯泡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一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抄着手坐在车的边上,嘴角一抹笑在这绝望时候一针见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我说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只能相信我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想,一定要活下去啊,趁着身边人还在的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想对姐姐说,我还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已经再也没有机会。 。 第一百九十五章 绝境中逢生(十六)【七逆… ·10:50a·距离目的地还有八十公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上终于安静下来,许多人因为起床的时间太早又睡了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汽车轰鸣与不怎么好的路段也没能把任何一个人震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也不例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她也靠在段嘉慕的肩膀上,他们脑袋靠着脑袋,一起进入梦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挺讨厌做梦的,每次一做梦就光怪陆离,总是梦到一些以前的事,还有跳跃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前都是梦到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这次,她梦到了自己和段嘉慕的婚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里是个小教堂,通体洁白,玻璃窗户拆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线,一点不柔和的打在亲友的脸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底下的人都在鼓掌,自己是被段嘉慕的表哥带着走上红毯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在梦里,表哥的脸变成了尹树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恍了神,又看见袁筱萌和慧子都坐在第一排,边抹眼泪边鼓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一如当年,着一身西装,身姿挺拔,站在红毯尽头,睫毛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婚礼进行曲中她拖着段嘉慕给自己挑的婚纱,走到他的面前,在一众人羡慕的眼光下,把手放在他手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誓词之后,他嘴角弯弯,给自己套上了戒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教堂外有白鸽被放飞,他搂住腰,吻了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他在少年时期承诺给自己的最浪漫的婚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不食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如今他们正处于最残酷的未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是在人群纷乱中被吵醒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众人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只见卡车的速度开始变得不可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也抱着段昕站了起来,挡在她的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已经醒了,慧子也换了位置,坐到了她的对面,一只脚踹了后车门一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这才发现后车厢的边缘上挂了不少血手印,里边已经掉了几根断指进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依旧有数不清的丧尸朝着卡车车厢狂奔而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时卡车已经驶到了陌生城市的市区里,这里已经基本沦陷,丧尸数目惊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回事?”姜漾瞬间清醒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驾驶室被袭击,车失控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已经有人去接替了,但是丧尸越来越多,拖着车走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语惊醒梦中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被段嘉慕放了下来,蹬蹬蹬跑到姜漾身边,指着靠近内部的一群男人,声音又细又清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他们说要找几个人丢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下满车人都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四个,眼睛里除了恐惧与凶恶,姜漾还看到了绿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像藏匿在暗夜中的禽兽,像狼,总之都是没有人性的动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赶紧把段昕抱在怀里,冷眼瞪着面前那群毫无良知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往后退了一步,已经掏出了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都拿有武器,为什么不一起对付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死谁活由你们说了算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中间的男人嗤笑了一声,毫不犹豫举起枪对准了他的眉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了我们凭什么就要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最简单可行的办法就是减轻重量,不然我们都得一起赴黄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是想一起也不是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能救这个世界,你们忘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后拖的丧尸越来越多,以至于后面的丧尸在顺着往上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速已经慢了太多,再这样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又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那个时候我们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自己要做救世主,尽管去做,我只要活下去就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一旁有人急不可耐的冲了过来,段嘉慕抓住两个人的衣领,脚上生风,两下把人踹倒在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上的枪却在这一刻被旁的人用手肘拐了一下,掉到了车厢的铁皮上,再被踢到了车厢内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咬紧了牙关,尽管身上伤痕遍布也坚守在原地,使出全身力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保护他下定决心要保护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来一个,打一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汗水已经开始随着额头往下淌,再在迅猛的动作下挥洒在空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已经明显力不从心,大口喘着气,最后一下都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与此同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他妈放开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姜漾姐,姜漾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段嘉慕一时被分了心,转过头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同时捏紧了拳头,瞳孔紧缩,眉间皱成了个川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抓住了领口拎了起来,并且整个人吊在那只手下,脚底下就是尸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腐烂发臭的一只只手往上探着,想要抓住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疯狂的用手拽着那人的胳膊,双脚用力踢踹,把快碰到脚底的手踹了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下一秒就多出来更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眼底只剩下恐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拎着她衣领的男人转过脸来,目露凶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松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掉了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她在掉进尸潮的那一刻抓住了手边的另一边缘,指甲死死抠住,努力的想要往丧尸少的位置移,甚至想要沿着车边爬上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听到她叫自己,姜漾姐、姜漾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跟疯了似的跑了过去,企图在慧子彻底掉下去之前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上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就是在姜漾伸出手的那一瞬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抠住车厢边缘的手沿着车厢滑了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目眦谷裂“慧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当姜漾想要去看慧子摔到哪个位置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后背在这一瞬间麻痹,呼吸加快,机械性的转过身去找声音来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的脚被一只丧尸拽住了,本来只拽住了鞋子的手往上爬,接着拽住了她的脚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这一刻,姜漾听见风声呼啸,听见秋天烈日炙烤地面的声音,天日逐渐暗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后听到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段嘉慕撕心裂肺的一声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纵身一跃,双手并用狠狠扒开了粘住段昕的那只手,把她抱进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腿传来皮肉撕裂的巨大声响,贯彻耳膜,但她把段昕的头狠狠摁在怀里,轻声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丧尸吼声似乎要天崩地裂,姜漾后背着地,由着惯性在地上滚了一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头、脖子、后背、大腿都在可以扬沙的地面上摩擦了好几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全身上下都在流血,唯有怀里的小家伙还完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痛的快要闭上眼睛,但是视线所到之处只见到另一个身影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快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丧尸要过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不远处有十几只丧尸在往这边走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慧子脸上有几道刮蹭痕迹,身上的伤口也增加了几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们来不及犹豫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在她的搀扶下迅速站起来,段昕抓着姜漾的袖口,问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你还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不是恐惧也不是慌张,那到底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情感缺失症,还能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昕昕别担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见段嘉慕疯了似的朝自己跑了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和慧子也努力的朝着他们之间开着车门的一辆车跑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姜漾的余光瞟到远处的那辆卡车已经被牵制住,丢了更多人出来,然而还是没能逃脱一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丧尸如同潮水,奔涌之势,掩盖了车厢,尖叫声直冲云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四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跳进了车,狠狠关上了车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出所料,车门完好,车玻璃完好,门却开着,说明车主人只是一时下了车,并没有拔掉车钥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之后的故事,也没必要再猜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抱着段昕坐在了后座,姜漾和段嘉慕默契的一个坐进驾驶座一个坐进副驾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受伤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手忙脚乱的开始给自己系安全带,毕竟这种时候交通事故比被咬死更容易发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的视线有一遭没一遭的落在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上,咬紧牙关,心揪成一团,说不出话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过去九年他尽量在避免让她受伤,可到如今,却不得不暂且丢下心疼,只想一个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他们的现在,他们想要重新开始的未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不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声巨响打在车的四周,每扇车玻璃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丧尸缺了半张脸的面孔骤然放大,沾了血的手掌猛拍窗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带着段昕往座位中间缩,紧紧把她圈进臂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开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这句话刚落地,就听见哗啦几声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玻璃碎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玻璃全部扎进了车座位里,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争先恐后的往里头挤,眼看着就要碰到慧子的身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回想起刚刚差点被人丢进尸潮的情景,恐惧升至头顶,一下子就将自己的理智击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嘶吼“快点开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玻璃碎片有些扎进了姜漾的皮肤,但她的痛觉神经像是已经在跳车的时候全部麻痹,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觉得有热血溅到了背上,和谁的体温一样滚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张血盆大口径直钻了进来,手也没有章法的想要桎梏住她的行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姜漾蜷起脚来,用力一踢,踹出了车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听见几声撕裂声响后,段嘉慕那边的丧尸也被他的拳头攻击,后退了一段距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开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他们再次扑上来的间隙,段嘉慕青筋乍起,精准的抓住了车钥匙,一拧,踩着离合的脚一松,轿车飞驰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座几乎要爬进来的丧尸也被拖着从车窗挤了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耳边只剩下惊心动魄的风沙卷集声,以及紧追不舍的丧尸吼叫。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绝境中逢生(十七)【七逆… 姜漾和段嘉慕满头大汗,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没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和段昕同时点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这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望着旁边捂住肩膀的慧子,想要出声,却被阻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用还能动的那只手朝段昕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把捂住肩膀的那只手拿开了,底下是一片鲜红的血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刚刚,她被钻进来的那个丧尸咬住了肩膀,连同衣裳和皮肉一同进了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按道理,她该叫出声的,可是她前所未有的冷静,现在又无比平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她到了安全区一样可以好好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把一直揣在身上的手机拿了出来,按亮了锁屏,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电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相册里和一个四十多岁女人的合照那么不亲和,却又在这一刻,特别想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只有这一张合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迅速关掉了相册,发现自己的手机电量掉的飞快,应该是在摔下来的时候砸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她在没有任何信号的情况下编辑了一条短信,点击发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手机里存的那些音乐应该是放不了多久了,就算把手机丢出去也没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肩膀上的伤口撕裂般疼痛,痛感通过神经传到各个角落,于是她整个人都开始止不住的冒冷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速已经不能再快了,但是车后跟着的丧尸不减反增,浩浩荡荡,来势汹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坐在前座紧张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却突然间感觉到背后有风袭来,狠而烈的寒风钻进车厢的每一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转过头去,手指狠狠掐进靠背,大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你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右侧车门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外边的景色颓败,去得也快,时不时蹦出来几个丧尸,被甩在后面,依旧紧追不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捂着肩膀的手撑在车门上,半个身子逆着风,转过头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你看到了,我活不了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被安全带束缚着,不能完全转过去把她拉回来,只能大喊着劝她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的!你看我不就好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我们会得救的,你不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瞪大眼睛“不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露出来了姜漾从来没见过的,最纯净的,最简单的一个笑容,没有皱着眉,没有一嘴抱怨,只是个笑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也很叛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好像懂了,母亲对女儿的意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在这时,段昕拉住了她的衣角,用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你要去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会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在与段昕对视的那一瞬间,终于忍不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腾出手来握住那只小小的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终于哽咽出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长大以后一定不要像姐姐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把段昕的手扒开了,转过头来看了姜漾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一眼,是后悔,也是大彻大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一条腿已经迈在了车座边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身子探了出去,眼泪被风吹散,长发随风胡乱飘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你在安全区见到了我妈妈,麻烦你替我对她说一句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朝他们挥了挥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拜拜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朝着背后飞逝的景色一跃而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慧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丧尸一拥而上,捡到了个新鲜食物,抢夺起来,吃肉的声音逐渐远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遗留在车里座位上的手机还亮着,那是一条短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内容很少,也很简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收信人是老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混帐女儿要做好事了,你开心吧,我终于有良心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老妈,我有一点想回家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妈,说实话挺不想承认的,我也有想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对不起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拜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机发出警示声,电量耗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终关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门空空荡荡的摇晃在风中,车里再也没有一个女孩叫做慧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刚解开安全带,刚刚伸出手,就差一点就能抓住她,可是没抓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替他们引走了大半的丧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愣了将近一两分钟的时间,直到段嘉慕突然出声让她把门关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歪着脑袋问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姐姐死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眼睛太澄澈了,以至于姜漾连说谎都没办法,也没办法接受如此大的冲击,把她抱到腿上来坐着,哭声从指缝漏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只是动手给她擦眼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抱着她,终于第一次大声哭了出来,每一声打在车内,多悲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最后,他们只剩下三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最后,她依然谁也救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只手碰到姜漾的头顶,揉了揉,然后用手指接住泪水,帮他捂住了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哭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手搭在段嘉慕温暖的手背上,声音嘶哑,眼泪滚滚而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还在,段嘉慕还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还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幸好,自己还没有把他推得太远。 。 第一百九十七章 绝境中逢生(十八)【七逆… 车子行驶了快半小时,他们远远的看见了严加防守的,真正的安全区。 门口有长官和士兵把守着,许多人拿着枪躲在黑暗中,像是在审视来者身份。 但尽管如此,这边依旧有零零星星十几个丧尸。 姜漾本来以为段嘉慕会把车开到门口,可他在离安全区大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时她已经止住了悲伤,没再流泪。 “怎么了?” 段嘉慕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面朝着前方,整个人似突然颓唐沧桑了好几分。 然后他转过头来,冲她笑了一下,拉起左边的衣服。 绷带被撕裂,触目惊心的一片猩红血肉展现在视野中。 姜漾心底一阵抖,连带着伸出去的手也在抖,思想也在抖,声音也在抖。 “什么时候……”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段嘉慕把衣服放下来,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窗玻璃被打碎的时候。” “所以姜漾,我不能跟你进去了。” 姜漾猛地抓住他的衣服,脑子里飘过去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解药吗?” “有我在,你就能好了啊!” “你这才刚刚被咬,还有七天……” “姜漾,你是不是傻。” 段嘉慕用手撩了一下额间的头发,黑色发丝已经被汗水黏成一缕又缕的,附着在头皮上。 “你知道解药被研发出来要多久吗?” “到那时候……” “我早就变异了。” “不行!!!” 姜漾猛地倾身过去,抓住他的领口,眼泪模糊视线,滴在他的衣服上。 有的滴在他的锁骨,他的下巴…… 还有的,滴进他的心里,径直汇聚成了海。 段嘉慕的眼圈也逐渐变红,咬着牙关,有太多的话想说。 可他只是伸出手去,抱住了她。 “你让昕昕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办……” “说好的,我们的未来……” 他拍着女孩的背,一下又一下。 像那九年里的许多个晚上,他们还没彻底分开的时候,自己就是这么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睡着。 可是到如今…… 再也没有机会了。 段嘉慕抱着她,想起九年前的那个夏天。 他看见长发扎成马尾,看见汗水挥洒在每个训练场,看见她抱着吉他,唱抒情歌。 那时候他叫了一声学姐。 “学姐,我们能比一场吗?” 这句话禁锢了他的一生,也把他框在这九年里出不来。 哪怕结局是分离,哪怕开端那么美好,过程也不如意。 哪怕他在她那里诸多狼狈。 他也从来不后悔。 “漾漾。” 他好久没有这么叫她了,这一声,尤其怀念。 “以后不要抽烟了。” “听话。” 姜漾哭的说不出话来,揪住他领子的手也逐渐没了力气,反过来也抱住他。 段嘉慕凑到她耳边,声音也开始哑。 “做事也小心一点,不要老是磕到碰到了。” “我不在你身边……”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的漾漾是全世界最坚强的女孩……” “但在我这里,永远是脆弱的小朋友。” “如果有机会的话,继续学吉他吧。” “你不知道,我当时给你找的那个唱片公司可厉害了,要是你当时去了的话,现在应该已经红爆全国了。” “还有如果遇见了很不错的人……” “别犹豫。” 姜漾圈住他脖子的手狠狠一紧,从来没有如此任性。 坚强如她姜漾—— 也有个避风港叫段嘉慕。 “没有更好的人……” “段嘉慕……” “你不要离开我……” “我找不到更好的人……” “你不要……” 段嘉慕就笑了笑,腾出手替她擦眼泪,眼睛里唯余怜悯。 “现在怎么回事,以前骂我的气势呢?” “我们漾漾会撒娇了。” “挺好,本来长得这么漂亮,学会撒娇就讨人喜欢了。” “想当年,你的追求者可是我一个个打跑的。” “漾漾,我厉害吧。”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也红的厉害,也说不下去了。 他想不到姜漾和别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他会嫉妒到发疯的。 可是总得有人保护你。 姜漾,我宁愿你不要太坚强。 接着段嘉慕处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根项链,把项链上穿的指环拿了下来,放在她手心,握紧。 “这是婚戒,我一直没丢。” “我想……” “万一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呢,万一你想起我了呢。” “到那个时候,我就在原地等你。” “那样你转身,我就能朝你笑。” “不过,看来现在对我也没什么用了。” “就给你吧。” 婚戒上的钻石闪闪发光。 今天是个回暖的秋日,阳光和煦罩在车子上,好像能让万物重归生机,鸟雀归巢,爱人重聚。 然而他们却要分开。 段嘉慕转过身把小家伙也抱进怀里,声音很轻。 “昕昕,看见爸爸之前的动作了吗?” “以后妈妈要是哭了,就像爸爸这样,蒙上妈妈的眼睛。” “这样妈妈就能哭了。” 他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 “昕昕,最后亲爸爸一下,好不好?” 段昕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离别,也没太大感受,只是很乖的亲了一下段嘉慕的脸颊。 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哭,爸爸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走。 可她知道,大人决定的事情,自己没办法。 段嘉慕松开了段昕,像以往一样搂住了姜漾的后腰,一只手捏住腰侧,另一只手顺着下颌骨往上走—— “昕昕,牵住妈妈的手。” 他的手蒙住姜漾的眼睛。 在嘴唇上落下一个吻,如同一片蝴蝶翅膀落地。 嘴角有咸湿的液体滑进去。 “漾漾。” “昕昕最喜欢的人不是我……” “是你。” 手掌猛地发力,姜漾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就被拉开,她和段昕一起被推了出去。 “段嘉慕!” “段嘉慕!!!” 段嘉慕冲她做了个口型。 “好好活下去,和昕昕一起。” “走吧。” 姜漾哭的失了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疯狂而颠倒的世界总是推着人往前走,今天是活下去的信念,明天就是危险。 而她,还剩下段昕。 段嘉慕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往前走,逐渐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长呼了一口气。 他解开了安全带,然后从包里摸出之前从姜漾那里收走的烟盒打火机,在万簇俱寂中点燃。 烟雾缭绕间他的眉眼锋利而刻骨,满腔深情尽在不归处。 第一口呛得他咳了两声,第二口才开始适应。 他望着远去的人影,周围的丧尸多了起来。 “滴----!” 他摁响了车喇叭。 眼看着四面八方冲过来无数的丧尸,他却好像已经觉得满足,闭上了眼睛。 “姜漾……” “姜漾,再见了。” 他朝着火光明灭间吐出一口烟气,世界顿时变得混沌而朦胧。 所有的痛苦与啃咬不过都是一场梦。 段嘉慕闭上了眼睛。 “我爱你。” 这场繁华梦里,段嘉慕梦见姜漾身穿婚纱朝自己走过来,而他牵过她的手,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当自己看见教堂外的白鸽和女孩幸福笑脸时,觉得非常幸福。 他已经拥有了他人生的全部。 所有他在梦里再次将姜漾抱进怀里,深深吻下去。 这一吻,再也没有分开。 这场梦…… 他再也不会醒。 我们在最浪漫的教堂交换戒指。 在最残酷的未来离别。 姜漾。 你是我生生不灭的南柯一梦。 为了你付出我的一切…… 我从来不后悔。 我爱你。 拜拜。 第一百九十九章 绝境中逢生(十九)【七逆… 姜漾和段昕在段嘉慕的掩护下成功到达了安全区门口,段昕牵着她的手,他们离大门只有两百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姜漾在跳下卡车时被撕咬的伤口终于开始隐隐作痛,走路越来越踉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而就在这时,她看到黑暗中有红点照射过来,看到一排排士兵埋伏在暗处,似乎是在交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已经走不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说不出话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正是这个时刻,她看见不远处一个直立的人做了个手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红点对准了她和她身边的段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再也没有力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连着几声枪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人的世界在此时崩塌破裂,有人开始忏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紧紧地把段昕圈进怀里,跪在地上,背后是数不清的枪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真抱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能成为解药,也不能去到未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昕昕,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陪不到最后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什么都没能给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气若游丝“昕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闭上眼睛“妈妈对不起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姜漾倒在地上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红点再次瞄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他们听见那个身影开始啜泣,不多时演变成嚎啕大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身板挡在那个已经被击毙的危险对象面前,哭声像一把刀子,戳进每个士兵的心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女孩患有情感缺失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人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保护换来痊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不要伤害我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不要伤害我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不要伤害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说的没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袁筱萌死亡的时候,段昕没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慧子跳车的时候,段昕没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段嘉慕和她说拜拜的时候,段昕没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姜漾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可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终究要一个人迎来黎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也是最相爱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昕,他们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只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依旧很爱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年,人类从一个小女孩身上提取了丧尸病毒的抗体,社会开始重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作为对人类作出巨大贡献的代表人,她母亲的所有物被当做纪念摆放在了市中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一杖戒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结局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是5月22日晚上22:30。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描写感情的部分挺少,更多的是另外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论是尹树辰与袁筱萌,还是始终孤单一人的慧子(慧子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是我很珍惜也很心疼的人物,包括最后一个人活下来的段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概人生就是这么一条操蛋的路程,我们总会遇到很多人,再离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每次我写番外be的时候都比读者哭的更带劲,为什么这次番外没有he,因为可能be很接近现实生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写到段嘉慕吸引丧尸的时候直接哭崩了,抱怨自己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好结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还是挺自责的,我给他们生命,又让他们痛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现实使然,这样的一个故事我无法拿出大圆满结局,缺憾才是人生常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不要失去了才珍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活好当下,珍惜眼前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相信,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孜孜不倦爱着你,不问归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怕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我也在爱着看了这篇番外故事的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始终相信,再坚强,我们都需要一个时机大哭一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啵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山野温吞世俗。 。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要浪费时间 一通电话打破了姜漾和陆明俊之间微妙的气氛,电话那头是焦急的段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嘉嘉放学回家怎么不见你在家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培训班下课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啊,嘉嘉想见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跟谁打电话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猛地一转头,便看见陆明俊用一个带着笑与无辜的表情看着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呜……”电话那头要开始了,她急忙挂断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你明知道段嘉嘉小脾气一上来要哄好久,你就是故意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能不能把那个臭小子赶走?我看他对你也没什么用处嘛!”陆明俊用最甜的表情说着恶狠狠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喜欢的类型很复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要的样子我都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喜欢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笑了笑“姐姐原来是弯的啊,要不我们打个赌,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掰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翻身将姜漾压在沙发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自己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把推开陆明俊,拿出贺嘉许追赶才用得上的速度迅速逃离陆明俊家,当初自己就该把陆明俊塞到出租车上,反手给车门一个暴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被那个男人撩得找不着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从医院醒来,被护士告知要交救护车的费用、住院费、药费和各种检查费,瞬间人都傻了,久久呆坐在病床上忘了回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了找个安静的适合剥皮的地方,他才买了那栋别墅,可那栋别墅几乎让自己倾家荡产,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到处打听才知道神奇谷鬼屋npc太恐怖经常被游客暴打,因此工资还不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没想到暴打的程度竟然是一棍子敲脑袋上,他摸着脑袋上缠着的纱布,看着病历上写着“轻微脑震荡”五个字,嘴角抽了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谁?到底是谁在幕后对自己下了黑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就是被敲晕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检查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这样的先生,您被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红墨水啊,我是鬼屋npc。”贺嘉许把染了红墨水的双手伸出去“你看,现在墨水都干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了,待会儿您出院的时候,记得裹得严实一点,免得吓坏市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护士拿了个小镜子,贺嘉许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被红墨水染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会这么倒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让他去鬼屋当npc,他挺害怕的,别看他在原世界是个剥皮客,但他害怕鬼,也许是因为杀人太多,心虚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到鬼屋时,一直不适应,原本是个npc,却颤颤巍巍躲在角落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以为无意间遇见独自来鬼屋的姜漾是件幸运的事,谁能想到她身边还有别人,直接一闷棍把他这几天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敲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我害怕鬼,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人却将我遍体鳞伤”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要进家门,段嘉嘉抱臂靠在门口,姜漾要进门,被他伸手拦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你在干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发现你的视力越来越差了,之前还分得清我和段嘉嘉,现在怎么分不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是因为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嘿嘿,嘉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晒太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是特意来收拾你的,可不是出来晒什么太阳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假装失忆“收拾我?收拾我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那个男人到底哪点比我有魅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我在家等你,为什么要和姓陆的鬼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鬼混,我找他有事。”真有点渣女的味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她不欠他们任何人的,她也没有向谁承诺过爱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就连爷爷和这个家都是虚幻的,这些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最后都会变成她记忆中的纸片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只是她小说里的反派而已,被救赎了也是小说世界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姜漾还是觉得愧疚了,明知道一个人对自己满怀期望,而她却辜负那个人的期望去救赎着别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自己出现在他们生命中的意义,不就是救赎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段嘉慕见她不说话“对不起,这段时间忽略了你,不要那么快离开我,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和英逸哥订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完,绕开他朝客厅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就是那样,听嘉嘉说自己和陆明俊在一起的时候,他肯定气坏了吧,所以专程等在门边。可当自己出现时,他却一句伤害自己的重话都说不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甩下段嘉慕,急匆匆跑回卧室,望着窗户发起了呆。不知何时,席幼出现与她并肩而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来这世界是为了救赎他们,而不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后半生的幸福不需要你负责,你只要安安心心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就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先顾好你自己,只要有一个逆子没有感化完,你就还处于危险之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不知道谁才是老母亲,一直叮嘱一直叮嘱,没完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又来警告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你这样的人啊,就得有我这样的人时时给你提醒,不然你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有时候稀里糊涂做了傻事也不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哪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胖子pua你的时候,如果你没有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你现在应该是某个广告公司的客户经理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很有能力这件事,你知道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种感觉好熟悉,像极了自己对陆明俊说的那番话,但听着这些话心里暖暖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你知道吗?人生一旦做了选择,就不要浪费时间去后悔,而应该把时间花在当下,把握好当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我再也不为他们发愁了,我先管好我自己总行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也别怪我一直提一直提,因为女孩子比男生更敏感,更容易摇摆不定,所以我一定要坚定你的心神和信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你啊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也很幸运在特殊时期遇到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特殊时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卖关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陆明俊世界已经没有可以改变陆明俊的时间节点,那自己也在陆明俊剩下的那百分之一上纠结了。 。 第二百章 进入大逆子世界(一) 接下来,被感化的人当然是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若是得知比亚机场的项目停了,肯定会加快动作对爷爷下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进入祝英逸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姜漾站在一处游泳池旁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夜色已经变得漆黑,不远处跌跌撞撞走来一个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急匆匆跑来的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趁着灯光,她看清了一男一女的容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男人是祝英逸,自己的第一本小说男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女人,一张冰山脸,十足的冷艳,像极了自己在文中所描写的女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的逆子在黑化前发生了什么姜漾不知道,但祝英逸她很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部小说的女主叫沈绮文,男主叫宜熙恩,祝英逸是宜熙恩父亲的养子,也是男主的大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存在就是帮助宜熙恩打拼一个商业帝国,然后由女主沈绮文从他手里将这个商业帝国夺走送给宜熙恩,最后祝英逸失了事业也失了爱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写出了这样的剧情,更没想到寥寥几十万字,会让祝英逸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温润如玉,霸道总裁是自己写的,他变成坏人也是自己写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有逆子中,她唯一愧对的,直接干涉了命运的也只有祝英逸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姜漾来掰正之前的问题,还他一个公平,希望这份公平没有来得太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里是他和女主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像祝英逸这样身材修长高挑,脸蛋出众,又很有钱的温柔霸总,很是受女人的欢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日常被想上位的女人惦记,喝的香槟十杯有八杯带药,常在河边走,偶尔温了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次是一场商业聚会,他没能躲掉带药的香槟,发现不对劲就立刻跑了出来,这时候谁追出来谁就有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剧情是祝英逸走到泳池边,倒在躺椅上,女主沈绮文赶过来,两人缠绵了一会儿,沈绮文便把人打晕扔进泳池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泡了一会儿才将他打捞上来带回酒店,伪造两人已经负距离交流的现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虽然是女主,但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事业心很强,是一个为了事业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解决祝英逸的过程中,被善良的男主宜熙恩收服,最后和宜熙恩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的人设有点黑莲花那味,但祝英逸确实是真的无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不远处的祝英逸,叹息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看着沈绮文就要碰到祝英逸,急忙上前推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了大女儿,这次你和宜熙恩的爱情故事恐怕是要重新改写了,祝英逸应该有属于他的人生,不会被你们的事情羁绊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英逸哥的未婚妻,他若是喝醉了酒,不劳这位小姐费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什么时候有个未婚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和他缠绵,然后将他推下泳池,你得以独善其身,再把他带回酒店,伪造亲密现场让他对你负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把他拿捏得可真透彻,知道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所以就算不喜欢你,也会对你负责的对不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让我猜猜,你背后的指使人是宜熙恩的父亲对吧,他要你把祝英逸这个养子的权力全部架空,然后给你经理的位置和千万家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拿出金卡“你若是缺钱,尽管拿去刷,别做伤害祝英逸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未想过要吞并宜家的财产,以他的能力,就算白手起家也能再创造出另一个商业帝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到底是什么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么拿走金卡,要么走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离开了,却没有拿走金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说她是黑莲花,但还是有点底线的,但到后期醒悟的时候,祝英逸已经黑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她自己创造的黑莲花女儿,就算坏一点,还是得接受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祝英逸世界,她没什么优势,就是仗着知道剧情阻止祝英逸和沈绮文第一次见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后也会仗着自己了解剧情,阻止祝英逸和沈绮文接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沈绮文和宜熙恩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走了,留下姜漾和不知道神志清不清的祝英逸,霸道总裁文总是绕不开下三滥的下药情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着泳池边躺椅上的祝英逸,紧闭着双眼,嘴里不停呢喃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热,好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纯白的衬衫柔软地粘服着肌肤,姜漾仿佛又想起之前祝英逸教她管理的时候,微风吹过他衬衫,他的腹肌若隐若现,整个人显得又纯又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刻也是一样,神志不清的他诱人得很,姜漾看着躺在躺椅上的男人,不由得怀疑原著中沈绮文与他亲吻的时候,是否也有一刻动过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晚风袭来,吹起泳池的涟漪,金色的灯光映衬着一池碧水,金色与蓝色相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到祝英逸跟前,看着那人满头大汗,十分难受,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准备将他扔下泳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料祝英逸竟然拽着姜漾的手不放,甚至还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往怀里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这么折腾,钢铁直女都要被你融化了。”姜漾有些无奈,挣扎着起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像是找到解药般,非要拉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还没回过神来,锁骨一疼,低头一看,祝英逸正埋在颈肩,磕磕绊绊地亲吻着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靠……”要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吓得后退了几步,祝英逸踉踉跄跄跟了过来,再扑向她的瞬间,两人倒进泳池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水将姜漾淹没,金旭彬世界掉进深海的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她开始呼吸困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水面上炸开点点荧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这里是泳池啊,你魔怔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姜漾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祝英逸死死抱着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挣扎着起身,祝英逸还是死死抱着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无奈叹息了一声,那就陪他冷静一会儿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这个世界待的时间远远超过两小时,但事实是,当你数着分秒过日子的时候,就会觉得度日如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逐渐平静下来,姜漾将他带去酒店,给他开好了房间。她找到一套浴巾,扔到祝英逸身上,要他换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穿着浴袍出来,见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冷下眼神“你还没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救了你,帮你开房花了钱,你得还我才能走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对我又是什么企图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能有什么企图?”姜漾朝他露出无辜的笑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站在原地愣了愣“你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你那时候没有晕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晕,但还有些神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姜漾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上的红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视线慌忙挪开“咳咳……那时候神志不清了已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切~不想负责就直说,我也没说要赖着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对我什么企图呢?如果不太过分,我可以满足你,就当答谢今晚的恩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只有一个请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莞尔一笑,温柔不已“请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笑面虎就是这么养成的吗?对谁都这么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女人……”姜漾笑了笑“那个要假装和你发生关系的女人,是你弟弟宜熙恩未来的女朋友沈绮文,没事别去招惹人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未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你弟一定会喜欢的类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有可能的话,让人家终成眷属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凭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是。”这人哪有这么好哄“那我就一个请求,别去招惹沈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你可以叫我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祝英逸愣了愣“昌城的世家小姐我大都认识,你是怎么混进宴会现场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不是昌城人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缺钱,你知道很多事,而你也在守护沈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自己在守护你啊大傻子“受人所托,还请你不要为难我,毕竟这次是你欠我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知道我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见他还要问话,立即打断“问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等。”祝英逸转身走进浴室,拿了一套浴巾“你身上都湿透了,先换上浴巾,我叫人给你送一套衣裳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缓兵之计,以后自己是傻子看不出来啊“不用了,我的人在楼下等我很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套出关于你爸和沈绮文之间的谋划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明说了吧,只要你远离沈绮文,远离宜家,你就可以安然无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次见面告诉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着,从容地打开门走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 第二百零一章 与三逆子合作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回到自己的卧室,急忙换掉身上的衣裳,让席幼销毁证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祝英逸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这次你怎么没给我设置身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觉得以祝英逸的敏锐度完全不需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确实是个优秀的人,但对危险的敏锐度还是很低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等到被骗得丢了爱情丢了事业才知道是养父在背后搞的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心思没有明俊哥那么活铭,比如他说要你换上浴巾再离开,不是因为他想留住你打听养父的事情,而是看你浑身湿透了应该很难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错怪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了,在祝英逸的世界里,你担心的不应该是祝英逸,而是你的亲儿子和亲女儿,他们可是有男女主光环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竟然忘了还有这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还有三次进入反派世界的机会,还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暂时不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先看看眼下的情况再说,比亚机场的项目必须给自己停掉,想必明天祝英逸就会跟爷爷提起比亚机场项目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与沈绮文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姜漾出现了,她像个预言家一样,拆穿了沈绮文的行为和目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梦境中的自己没有和沈绮文相遇,也没有发生后来的乌龙事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醒来后,每每想起自己在梦中的行为,总觉得脸有些发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梦中的自己因为那杯有料的香槟缘故导致行为不受控制,可自己啃哪儿不好,偏偏啃了人家的锁骨……咳……用啃字是否太凶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当时的吻上去的力道确实称得上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至于祝英逸从床上醒来时,还有些恍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不会真的对姜漾动了真情吧,为什么会做关于她的春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醒来在床上呆滞了很久,直到许修文打来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比亚机场的项目明天要启动了,陆明俊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不过现在没关系,他的陆氏集团已经押上来了,想反悔已经不可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去姜家稳定一下老爷子的情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知道了,你最近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状态不太好,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傍晚黄昏,祝英逸来到姜家,在此之前,陆明俊已经过来了,揪着段嘉嘉在花园里学习,也不知道他们在学习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特意搬了一张躺椅,坐在池塘边懒洋洋地看着落山的夕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头顶的阳光被人遮挡,起身一看正是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幕……”似曾相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姜漾有些诧异“你怎么突然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正在花园里的遮阳伞下教段嘉嘉功课,他时不时看向不远处池塘边躺在躺椅上的女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深吸了一口气“陆明俊,要教嘉嘉就好好教,嘉嘉从没见过自己会分神的老师,你也太不专业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不是为了好好学习不给段嘉慕拖后腿,嘉嘉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见陆明俊还是眼巴巴地望着姜漾的方向,他一把握住陆明俊的下巴,很是‘霸道’地将他掰正,然后指着习题册上的数学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道题怎么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祝英逸进屋,爷爷也从书房里走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啊。”姜老爷子说话的语气显然没那么冷淡,但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热情“有什么事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明天比亚机场的项目就要启动了,我想跟你商谈一下细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不是答应自己要停掉那个项目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你们聊,我有事出去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找旭彬。”姜漾对上他的视线,眼眸冷了几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你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旭彬的关系,有什么好担心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故意气祝英逸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出了门,便拨通金旭彬的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你人在哪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子……我在川朝路处理一些事,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忙吧。”自己早该知道金旭彬肯定是有事才不在姜家的,而现在分明是明知故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在家门口对吧?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电话里响起嘟嘟的响声,姜漾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失了神,川朝路到姜家可不止二十分钟,这家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好像真的又在克制自己,不再说‘老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这就是你对一个人极致的爱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站在姜家门口,站在黑夜里,想着一个痴心妄想的问题我可以把自己的心交给谁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不要因为经历了挫折就想着找个依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为什么突然出现,不怕被别人看见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我不想,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见我,至少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这么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我觉得势均力敌的爱情才能走得长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意思就是,他成为你依靠的同时,你也能成为他的依靠。”席幼的话音落下,便消失在夜色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知道,她只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而她也知道,只要自己不完成任务,就没法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车停在她面前,金旭彬从车上下来,见姜漾站在姜家门口,有些无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像个温柔的大哥哥在哄迷失回家的小女孩“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家里人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和英逸哥在讨论事情,陆明俊在教段嘉嘉学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还真的教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哪儿?或者是随便逛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车承泽家在哪儿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知道啊。”金旭彬顿了顿,拉着自己的车让她上车“我带你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路上姜漾沉默不语,而他也没有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以为那次聚会已经让车承泽坚信自己是能帮助他的人,后来在神奇谷游乐场的事件也是车承泽向自己抛出橄榄枝的预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她现在才明白,车承泽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得让他见到真东西,他才会信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辆一路疾驰,姜漾下了车,金旭彬牵着她的手走进一处高档小区,乘上电梯,敲响房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开门的车承泽惊诧地看着找上门的金旭彬,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金旭彬便退到一边,让姜漾与他面对面交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晚上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位请进。”车承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找我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承泽哥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比亚机场的项目必须停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上面给我下达的指标,我凭什么为了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到底想怎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满足厅长的位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难道你还想当多亚堡的总统不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果然懂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咳……”早知道车承泽对权力的向往接近疯狂,自己就不该提起这一茬“你暗示得这么明显,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何必这么苦大仇深呢?姜家支持我,我帮姜家谋福利,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仅仅只是要姜家支持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想让金旭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欲言又止,很显然是在看姜漾的反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金旭彬见姜漾叫自己,朝她身边凑近了几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我让你帮车厅长做一件事,你会做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抬头看向车承泽,眼神骤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说过,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金旭彬走向车承泽,捏住他的肩膀挑衅道“包括帮车厅长扫除障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你下手太重了。”车承泽笑了笑“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文明,我有点儿不习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不喜欢。”金旭彬松开他的肩膀,走到姜漾身边坐下,随即翘起二郎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是姜漾让金旭彬帮车承泽做事,他也从未觉得自己低车承泽一等,这就是他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自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是怕了车承泽,也不是因为权力不如车承泽而选择屈服,他只是心甘情愿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脾气不好,一身傲骨,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却唯独在姜漾这里,他有十足的耐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没想到你堂堂k组织的老大,竟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废什么话,你要我做什么事尽管吩咐,答应姜漾的事你可要说到做到,不然我会把你家定向爆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单手撑着右脸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与威胁,他还是自己,还是那个不能轻易招惹的金旭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有发现他的狠厉,只是因为他在她面前从未展现过那一面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车承泽客套地笑了笑“当然,明早他们就会接到通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你可不能让旭彬去做特别危险的事,不然我们的合作就此停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车承泽嘴角抽了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如果比亚机场的项目停了,最好有新的项目顶上,我游乐场那项目就不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承泽哥提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狐狸,在神奇谷那么热情,还以为他真的被自己暗示到了,不带金旭彬过来,他还真不帮自己忙。 。 第二百零二章 希望六逆子幸福 姜漾和金旭彬从车承泽家离开,途径尔海河河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要下去走一走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尔海河河畔有很多来往散步的行人,他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没有人在意路过的两人在聊什么话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看你多次欲言又止,肯定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于今天的事,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啊,有很多。”金旭彬低头笑了笑“一上班就会出事,曾经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姜氏集团大小姐,如今竟然成长了这么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被迫长大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停下脚步站在姜漾跟前,河风将他的话吹散在她的耳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我是姜氏集团的大小姐啊,我是爷爷唯一的继承人,如果我一直是个废物,爷爷该多担心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变得厉害了,变得有城府了,你会反感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反感,我只是心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转身面对河面,有微光映射着他的侧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得不到糖的小孩才会特别懂事,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特别懂事,特别厉害,我只需要你存在,你过得好,你开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面还有话,但他没说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你变得厉害,开心接手家族生意,这也是一个好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要担心,无论有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心在这一刹那间软下来,感动的情绪莫名上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姜漾撒着娇朝金旭彬走去,金旭彬转身笑着看她,朝她张开双臂,而姜漾也顺势环抱住他的腰,埋进他的胸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我希望你能幸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抿嘴微微一笑,回抱着她“你的愿望达成了,我现在很幸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姜漾撇着嘴委屈巴巴地喊这个称呼的时候,金旭彬就知道她在撒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会不自觉张开双臂,等待她拥抱自己,靠在自己肩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时候,他希望姜漾多受点委屈,这样她就能想起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我希望你能幸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想要的幸福,大概就是姜漾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愿望想要成真,恐怕只有以身相许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她现在与祝英逸有婚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关系,区区祝英逸,阻碍不了自己和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姜漾身边的男人太多了,之前有个段嘉慕,现在又多了一个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愧是自己的姜漾,就是招人喜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过了多久,姜漾从金旭彬怀里钻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刚整理好自己的额前碎发,就听见他悠悠来了一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在我怀里的时候,你有没有一刻想过悔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这家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移话题“我们快回家吧,爷爷该担心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承认刚才感动上头,有那么一刻想要拥抱金旭彬,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但冷静下来又发现,自己这不是在给他希望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感化七个逆子,自己和他们之前难以绕开的就是渣女的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仅要加紧感化还未感化的逆子,被感化的逆子也需要适当安抚,不然又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事情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只盼望着赶紧完事赶紧回家,只要自己逃回现实世界,逆子们可就抓不住自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卧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比亚机场的项目一旦宣布停止,就会涌现很多问题,各方势力又开始发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祝英逸变成主场,陆明俊会作何选择,都是明天以后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还剩下三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今夜她还可以去祝英逸世界至少三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去祝英逸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 第二百零三章 进入大逆子世界(二)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家咖啡厅门口,她远远便看到祝英逸、沈绮文和宜熙恩坐在同一桌喝咖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坐在祝英逸身旁,宜熙恩一脸吃味,这不是宜熙恩发现自己喜欢沈绮文的那段情节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著中,沈绮文找祝英逸谈项目的事情,这时候祝英逸也已经对她有好感,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暧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宜熙恩发现自己的心思,所以追过来打断两人的暧昧,所以才会有祝英逸和他掰头的修罗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回事,上次不是阻止沈绮文和祝英逸见面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沈绮文是女主,祝英逸是男二,无论你怎么阻止,两个人都会相遇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相遇肯定是会相遇的,但是这暧昧气息是怎么回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知道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该死的女主光环我怎么没有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几步跨上前,走到宜熙恩身边坐下,眼睛直勾勾地方盯着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好久不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祝英逸先是愣了愣,随后笑起来“真的很久没见了,半年多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英逸哥,半年多没见你居然还记得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理了理衣领,锁骨上的红痕若隐若现,对于祝英逸来说,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可在自己这儿,只是最近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皱起眉头“你的锁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蚊子咬的。”姜漾朝他笑了笑,祝蚊子就是你咬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家都在聊什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在聊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搭理沈绮文,根据知道的剧情找话题“不就是在找融资吗?我可以帮你们啊,正好最近想投资一下国内的公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向祝英逸“常年在国外,但我只要一回来就急匆匆来找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低头笑了笑,完全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转头看向全程思想不在线的宜熙恩“宜先生,你知道沈绮文为什么会拿我未来男朋友来气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语音落下,在座的三人纷纷抬头看她,宜熙恩眼中带着期许,沈绮文眼中甚是诧异,祝英逸是带着不可置信与探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宜熙恩摇了摇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英逸哥比你上进、比你优秀,沈绮文想让你成长起来,所以找了英逸哥给你做参照,你还不懂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再玩下去,可能要很久才能获得美人心,当你后悔的时候,可能有些事都已经无法挽留了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宜熙恩人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祝英逸“英逸哥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刚刚的话太过直白,英逸哥没有转过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面对什么都憋在心里的温柔男二,自己要像金炸炸一样直白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与其让他最后为爱黑化,不如现在就让他把爱转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不能得到他的爱,分散一些注意力也行,这样沈绮文和宜熙恩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难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又高又帅又优秀,除了爱工作,几乎没什么不良嗜好,为什么不相信我对你一见钟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宜熙恩有些别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坐在一旁的沈绮文愣了愣,站起身来“我俩换个位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大女儿不是要攻略祝英逸吗?怎么起身给自己让座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起身坐到祝英逸旁边去,他的身子明显僵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英逸哥?是我的话让你感到不舒服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有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下次还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吧走吧。”宜熙恩看这架势,拉着沈绮文就走“还谈什么项目,我们在打扰大哥谈恋爱,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宜熙恩这话看似是在帮祝英逸,实则是想拉走沈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吧,宜熙恩一句话,沈绮文就会离开,你在沈绮文那里,永远是第二选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样?放弃宜家的事业,重新自立门户,我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帮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被人利用了,我是不是给你说过,离沈绮文和宜家远一点?你是宜家养子这件事又不是什么秘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伸手挽住祝英逸的手臂,歪头看他“怎么了英逸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对我说话的人,你不是第一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哎呀呀,怎么油盐不进,亏自己想出这么多油腻的话,他居然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时间快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猛地起身,在祝英逸额头亲了一口,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得意地说道“祝英逸,你是要跟我比做舔狗吗?那你一定会输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语无伦次“什么舔狗?我这是……什么人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跑到咖啡厅门外,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咖啡厅的门突然被打开,姜漾看见祝英逸探寻的眼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再次回到卧室,舒服地倒在自己的大床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祝英逸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任务进度是百分之三十,再接再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刚才可真逗,竟然敢亲他,就连旭彬哥那样的直球,也没敢亲你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让他油盐不进,不整点猛的,他是不会记住我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被哥哥们带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有什么,我只是亲他的额头,他的额头都被头发挡住了,也等于没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实话,第一次干这种事,自己到现在还心脏狂跳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还去英逸哥的世界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去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不宜睡过头我还要留着精神看好戏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比亚机场的项目该停了,祝英逸和许修文会有什么动作呢?拭目以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兴奋到三点才睡,车承泽也没有让她失望,她刚睡了三个小时,他就发消息通知她比亚机场的项目已经停了。 。 第二百零四章 四逆子生命剩三个月 姜漾看着信息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六点整,而她已经完全没了睡意,走到客厅来回踱步,等待着祝英逸接下来的动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七点,爷爷起床,收拾整理好要去上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八点,段嘉嘉起床,收拾整理要去上辅导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九点,祝英逸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祝英逸那边怎么回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知道项目被停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办公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急匆匆走进祝英逸办公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比亚机场的项目停了,这意味着我们的计划必须得推后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绝对不行,下一次有这种机会是什么时候?再等一年?两年?我等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要我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弃让姜漾喜欢上你的方法,换更直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说?”祝英逸不可置信地看着许修文“直接杀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办法了,只有你直接杀了她,你才能放心做你的事,不然她怀疑你,你就完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祝英逸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很生气地揪起许修文的衣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什么样的人?”许修文冷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是因为这段时间和姜漾接触,把良知找回来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有谁是好东西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是。”祝英逸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我们都是极度自私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放开许修文的衣领,转身看着窗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是多么自私的人啊,我们只会不择手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你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怎么。”他背对许修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让一切回到原点,要采用之前的方式达到目的,就意味着姜漾必须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姜漾死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才不会被人察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想到姜漾会死,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因为梦里她在泳池边救过自己,还是因为梦里她吻了自己的额头,还是更早之前,他们之间相处的种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啊怎么说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像个小太阳一样,偶尔也会有小心思,但这不妨碍她是一个可爱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事到如今,自己对沈绮文的恨意已经没那么明显了,更不想再一错再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这时,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急忙回头,看见许修文倒地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喂,许修文,你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你不会是……”心脏病发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急忙拨打急救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有等来祝英逸的电话,反到接到陆明俊的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许修文心脏病发送去抢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心脏病发了,被送进急救室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过来接我,我们去医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医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陆明俊一路狂奔,路上不小心撞到别人也没来得及道歉,她太着急了实在太着急了,许修文要是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跑到急救室外,发现手术还没有结束,看到祝英逸,眼眶瞬间就变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话的声音变得哽咽“英逸哥,修文他怎么样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在抢救中。”祝英逸有些错愕“你怎么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怎么,就是很担心修文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为什么会突然心脏病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是被什么事打击到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没说是什么事,但姜漾知道是比亚机场项目的事,她没别的意思,也没想断掉祝英逸和许修文的生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只是想叫停这个项目,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从没想过,这件事会牵扯两边的生死,比亚机场的项目开始,自己的机会就不多了,自己可能会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停了,许修文因为焦虑着急,情绪激动导致心脏病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把许修文害成这样,自己很自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把陆明俊和祝英逸都给哭懵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许修文是自己朋友,很担心他才这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一直哭到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听到他说病人情况暂且稳定才收住眼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幸亏这次送来的及时,但是病人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三个月之内找不到匹配的心脏,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医生,贵医院有合适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需要的是一颗人心,又不是猪心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这不就等于宣判他死刑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医生摇了摇头“最后这三个月好好陪陪他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自己该怎么救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让自己想想,让自己想想,许修文在原著中发生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她想不起来,越着急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者是……原著中根本没有描写过他的遭遇,自己只知道他挖了自己妹妹乔舒云的心,自己只知道这一点点信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漾漾你冷静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别怕,我们会找更好的医生医治修文先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整个人一直神游在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独自在卧室发了很久的呆,想了很多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逆子们的悲惨经历是不是有我的因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说有关系,关系也不大,要说没关系,好像也有点,除了祝英逸以外,别的哥哥们出现在你笔下的时候已经是反派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之前经历了什么看似和你有点关系,其实不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可以理解为,除了祝英逸以外,别的哥哥们的遭遇和你没多大的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不是我和逆子之间,必须死一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问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我放弃任务,许修文能不能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知道自己很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说,如果我放弃任务,许修文能不能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打断她的话“我不知道许修文心脏病的源头来自哪里,我不敢保证自己三个月内能不能救下他,如果我遂了他的愿,他是不是就能许愿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神明一样的你是不是就能……许他一条生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事情是这样没错,但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让他活着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要想好了,如果让许修文达到目的,你将会灰飞烟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反正他死了我也会死,倒不如把生的希望给他。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是,我死了他不会四,但他死了我会死,牺牲我一个就好了,何必拉上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过两天他们应该会有作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我……”我一定不会反抗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做了这个决定,姜漾就埋在被窝里哭了一下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成全许修文以后,就意味着她会死,死得彻彻底底,身上的两条命压根化解不了这次危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办法,规则就是这样,如果不能把七个逆子都感化了,自己就会死。如果其中有个逆子有谁比她先完成任务,她也会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规则是死的,没有感情的,任她有多虔诚,它都不会为她改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命运,是她的命。 。 第二百零五章 与众人告别 直到傍晚姜漾才下楼,刚下楼梯就看到姜老爷子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看着看着,眼眶忍不住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冲上前一把抱住老爷子“爷爷,你身体……身体还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还很硬朗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漾儿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添了不少麻烦,但是只要有漾儿在,再苦再累也都值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如果以后没有漾儿陪你,你会不会难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今晚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怎么……”她偷偷抹了眼泪“爷爷肚子饿吗?如果能等的话,漾儿做饭给爷爷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能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那爷爷等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身走进厨房,将水龙头开着,水声夹杂着自己的眼泪。关掉水龙头以后,又借着切洋葱狠狠流了一把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站在这里,她才意识到和老爷子认识这么久,自己还是第一次做饭给他吃,而他已经为自己遮风挡雨这么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死了以后,没事来陪陪老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变成我的样子,或者篡改他的记忆,让他认为你才是他的宝贝孙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这个世界,他是我唯一愧对的人,就算我求你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没有回答,但自己知道她会这么做的。席幼啊,她向来对自己刀子嘴豆腐心,从那次鞭痕的事就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回来时,姜漾还在厨房里忙碌,他兴高采烈冲进厨房,便看见泪流满面的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怎么了?姜漾你别吓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能不能把厨房的门关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我给你关上。”段嘉嘉急忙转身将厨房的门反锁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姜漾朝他挤出难看的笑容“切洋葱切的,我才……我才没有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面露心疼,一把抱住她“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姜漾别跟我见外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你是嘉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课上得好好的,嘉嘉怎么变成嘉哥了?肯定又被人欺负了对不对……呜呜呜……”怎么办?段嘉嘉怎么办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没有被欺负。”段嘉慕将姜漾手里的洋葱拿掉,拉着她到洗手池帮她洗手,有些着急“怎么了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姜漾委屈地看着他“这眼泪好像停不下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段嘉慕莫名跟着红了眼眶,用拇指指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擦了又有,擦了又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将她抱紧在怀里“姜漾,你到底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厨房外响起刘妈的声音“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刘妈没事,我和姜漾在做饭。”段嘉慕帮她打发了刘妈,又问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好不好,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扛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嘉哥我真的没事,就是洋葱太辣眼睛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人能救自己,没有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最后是段嘉慕帮的忙,自己才在晚上十点之前做好了饭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陪着爷爷吃过晚饭,陪着他看电视,聊财经聊人生聊自己今后的归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以后要是嫁给英逸了,姜氏集团也要你来继承,到时候就找一群有能力的人帮你打理姜氏集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你确定我能管得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敢打姜氏集团的主意,我第一个饶不了他。”姜老爷子笑着对她说“漾儿放心吧,爷爷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在一旁一直盯着姜漾,他很想问她今天怎么了?但姜漾没法跟他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爷爷可以把嘉哥当您的亲孙子一样疼爱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让疼的人,爷爷一定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可是爷爷说的,不许反悔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和你拉钩好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姜漾伸手和老爷子拉钩,转头朝他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嘉哥,就算自己不在了,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们,老爷子是个很讲信用的人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到老爷子睡了,姜漾也钻进房间休息,没有给段嘉慕发问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医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坐在许修文的病床前,看着睁开眼睛的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医生是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告诉我了,说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比我预想的时间要多几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如果你现在完成任务,能获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姜漾死了,我们两个人的目的就能达成了,对不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她必须死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许修文的声音闷闷的,耷拉着眼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一定要姜漾死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姜漾死了,祝英逸才能正大光明地杀掉姜老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祝英逸掌握了姜氏,他的目的才能达到,只要得到许愿的机会,自己才能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找时机下手,你不插手就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叹息了一声,没再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晒着太阳,金旭彬从她身后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好,怎么了?祝英逸又出轨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怎么把英逸哥想得这么不堪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是希望他出轨吧,这样的话,或许你就能回头看看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不要我给你发一张好人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别别,别回答我。”金旭彬慌忙摆手“我不是好人,就这样挺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保护好我爷爷。”没有自己的以后,他老人家就只能靠你了“别让别人打他的主意,任何人都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让我保护爷爷?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比亚机场的项目不是停了吗?我担心有人对他不利,你懂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白。”金旭彬朝她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特别要注意下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担心,今后老爷子喝过的买一杯酒我都会帮他试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起身朝他张开手臂,金旭彬有些错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拥抱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一把回抱着她“主动抱我是因为爱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不是啊,是感谢。”也是告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干嘛回答得这么干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移话题“炸炸,我爷爷去公司了,你也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我晚上过来看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说着,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临走前还故意戳了戳她的额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炸炸。”姜漾朝着他的背影喊“现在的你很好,继续保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得意一笑“那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后也要这么乐观向上地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的姜漾。”金旭彬笑着朝着她挥手告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这样最好了,大家都好好的活着,乐观向上的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离开不久,陆明俊出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最近只要一没事,就会找各种借口往姜家跑,意图太明显了,想装糊涂都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觉得自己也该和陆明俊好好道个别,但又怕他发觉什么端倪,想想还是算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辅导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昨晚段嘉慕虽然发觉姜漾的异常,但一觉睡过去后变成了段嘉嘉,而段嘉嘉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去辅导班前,姜漾只是交待了几句,他就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说了我来教他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怕你教坏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说你教会了他什么?撒娇还是又哭又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有教他这些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猜他跟你在一起肯定没有好好学习对吧,而是和你拌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好聪明啊!”陆明俊眯眼笑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她想让陆明俊好好生活,可自己又害怕话说出来被他读出别的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她想和他好好道别,但是又不敢太明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算了,陪他好好玩一次,算是他们之间最后的道别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此以后,哪个世界都不会再有你的姐姐了,你也算一个成年人了,要自己学会遗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懂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因为下午有事离开了,整个姜家只剩下她和刘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最近都没有出现,想必是和许修文盘算着如何杀自己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以为他们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他多多少少对自己有一点点感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以为他之前的种种吃醋行为,是对自己有一点点感情的表现,可现在好像……是她想太多了。 。 第二百零六章 两位逆子想通了 姜漾化了精美的妆,换了一件得体的衣裳,她要高雅从容地赴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独自一人来到医院,看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许修文,叹息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希望从今以后,你能好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希望你的世界有绚烂的霓虹,有不夜的城,有欢声笑语,有清香的花,有蔚蓝的天,终有一天,也会有一个全心全意为你好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你一定会好起来,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答应我,如果你选择要做一件事,就不要为那件事而后悔,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必为自己的死自责,你死了自己也活不了,姜漾很想这么直白地告诉他,可是她不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他压根不会自责,他不是反派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知道他醒着,只是在自己面前装睡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给他机会,也得装睡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她故意打了个哈欠,趴在他的床边休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他的针扎进你的脖子,他们的任务成功,你就会彻彻底底死亡,就连剩下的那两条命也救不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不是只有我死了,许修文的目的才能达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想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小姐,姜漾……”许修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有回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现在逃还来得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了,就这样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让他成功,她把希望给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医院楼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在住院部楼下来回踱步,脑子里思考着过去和现在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姜漾真的死了,自己和许修文的任务就能很快达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在问自己,真的想要回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愿望真的比姜漾还重要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把自己骗得团团转的女人真的配让姜漾为此付出生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已经纠结了一晚上,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转念一想,不美好的爱情可以放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要伤及别人的性命,自己曾经是不是被沈绮文那个女人冲昏了头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姜漾真的死了,姜老爷子也死了,姜家垮了,自己的任务成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重新回到那个世界,将沈绮文从自己的生命中抹掉,那之后的生活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后他会一直想念着姜漾……一直想念着她……然后带着遗憾死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如此,还不如放下一切,一段旧伤,一定会被一段新的感情治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现在是自己的未婚妻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通这一点,祝英逸急忙拨通陆明俊的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救救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电话那端的人瞬间慌乱,原本软软糯糯的一男人,对着电话吼道“祝英逸,是不是你们又打她的主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说了不取她的性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是说了要娶她,取得她的信任再行动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点来医院,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如果姜漾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两个,别想独善其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她被我救下来,你也别想再娶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电话被挂断,可以感受得到那端人的急切心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不能进去阻止一切,因为……许修文是自己的盟友,他的生命不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真的能阻止这一切,自己会弥补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病房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不知道在床边趴了多久,她听见床上的人摸摸索索不知道在干什么,席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终于动手了,许修文,你一定不要后悔也不要自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待死亡的过程,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假装在许修文病床前睡着,眼泪已经流湿了白色被子的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告诉姜漾有危险,她做好了被许修文杀死的准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时候她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圣母,可自己也是经过一番权衡和挣扎才放弃了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那句话,若非无路可退,谁会从悬崖上跳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静静地趴在床边等许修文动手,忽然听到席幼说了一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之前剩三次,加上这次是四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猛然抬起头,对上许修文的视线,他朝自己抿嘴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回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病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未见其人,却听见陆明俊焦急的声音在呼喊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病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陆明俊气喘吁吁地站在门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他的声音在颤抖,几个踱步走上前,将脑袋懵懵的姜漾揽进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有温热的眼泪打湿了她肩上的衣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躺在病床上的许修文摸出针剂,看着趴在床边沉沉睡去的女孩,却迟迟下不去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回想起曾经与姜漾经历的种种,虽然两人没有过多接触,自己却被那短短的几次接触深深触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准备豆奶对于所有人来说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小到只能算是一个温馨的小细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对于许修文来说,就是这件温馨的小细节才难能可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除了姜漾,世上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讨好别人才得以生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把一杯豆奶记了这么久,可是……可是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比起自己的生命,一杯豆奶好像也不算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就在昨晚,祝英逸告诉他一件令人动容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知道自己在抢救室的时候,抢救室外的姜漾在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哭成这样,死了……好像也值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着乖巧地躺在床边的女孩,就在刚刚,她还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自己现在要剥夺她的生命,这样是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越想越愧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杀了她,自己活下去了,会开心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胸腔里那颗垂朽的心告诉他,不会开心,一点儿都不开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后,思来想去,他得出这个结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用这世上唯一一抹温暖去换冰冷的生命,还不如被温暖拥抱着死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收起针剂,闭上眼睛,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在这时,病房里响起陆明俊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陆明俊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一,目前是百分之百,成功感化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发生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祝英逸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四十,目前是百分之七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跟什么?发生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许修文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五十,目前是百分之五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这是命运对善良之人的馈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馈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善良之人的馈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好,真不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陆明俊的声音将姜漾的思维拉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怎么突然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偶然路过,来看看修文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头看向许修文“修文先生,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的表情轻松了许多“你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好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笑着点了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会没事的,修文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相信吗?命运会放过善良的灵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愣在原地,姜漾朝他笑了笑,跟着陆明俊离开。 。 第二百零七章 成功感化五逆子 陆明俊将姜漾送回家,守着她见她没事才肯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前脚离开,姜漾后脚就钻进自己的卧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陆明俊已经感化完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不是证明,他的应激创伤也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应该是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医院,祝英逸和许修文的感化进度为什么会增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和许修文合谋想要取你的性命,杀掉你,祝英逸就能毫无顾忌地杀掉姜老爷子,只要姜老爷子一死,姜家就是许修文的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你给祝英逸的任务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杀死姜老爷子,给许修文的任务是吞并姜氏集团是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席幼满脸疑惑,显然对她的问题有些措手不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答对了,获得祝英逸上帝视角,获得许修文上帝视角,母亲大人已经拥有全部反派的上帝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哈哈哈……跟着陆明俊混果然会变得很聪明,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席幼有些不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他们感化进度增加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我没死是因为许修文对我网开一面,陆明俊的出现肯定是祝英逸起了恻隐之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所以问你他们的感化进度为什么会增加,不过是为了套你的话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在一个小时前还是很善良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善良和聪明并不冲突,你看看明俊,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越来越说不过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既然你已经成功感化陆明俊,那我要对他进行记忆覆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篡改的记忆将会变成他曾经经历过的真实部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了新的记忆,把原本的痛苦记忆全部覆盖,这样,他就是一个崭新的人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再是反派,不再罪孽深重,来这里的目的会改变,想要达成的愿望也会随着记忆的覆盖而改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被两种记忆困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了,他只会记得你出现后发生了什么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死在他怀里那件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没办法抹掉,不过母亲大人也别太担心,他的应激创伤已经好了,如果没好,这剩下的百分之一也不会增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以为自己来不及了,以后自己像前世那样来不及救你,可当他推开病房的门,看见你对他笑的时候,之前的阴霾便消散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救赎有时候是很漫长的事情,有时候是一瞬间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讲得可真哲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们去祝英逸世界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好,现在去祝英逸世界的话,可是有百分之七十的感情进度增加,他看见你时的感觉那会不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哦~有什么不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把新坑世界增加的百分之四十感化进度转换成几样神奇的道具,你进去就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只想早点感化他,早点让他走出执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我们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 。 第二百零八章 进入大逆子世界(三)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家高档餐厅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远远便看见祝英逸、沈绮文和宜熙恩三人坐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知道这里的剧情,祝英逸拿到了融资,沈绮文帮他庆祝,宜熙恩吃醋跟了出来,在饭桌上回呛祝英逸,让他很难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原著中,沈绮文只是把祝英逸当做气宜熙恩的工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她的第一部小说,豪门甜宠中总会有一两个工具人男二,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助攻男女主,为他们的甜蜜爱情服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来感化男二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哥每天都有人送花,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还和别人的沈秘书牵扯不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笑了笑,没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见姜漾出现,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一些,自然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小碎步跑上前,顺势坐在他旁边,还未来得及跟许修文打招呼,便对着宜熙恩露出凶巴巴的表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呛什么呛?自己不上进,让别人操碎了心就算了,还有脸呛你大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管好你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你的心肝宝贝,这个男人也是我的心肝宝贝,怎么着要打架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错,她骂了这个不成器的亲儿子,他的人设是个废物总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部小说讲的也是宜熙恩这个废物总裁的逆袭,还有他和沈绮文的爱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男不跟女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理宜熙恩,转头看向祝英逸“怎么样,当备胎的心情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也在当备胎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哦,我不是备胎,我是人见人爱的小天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坐在一旁的沈绮文和宜熙恩打量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是自己出现的次数太少了,竟然只有祝英逸记得自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哟,这不是每天送花的嫂子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每天都给祝英逸送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是我替你每天给英逸哥送花,每束花都会夹杂一朵向日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为什么要夹杂向日葵啊?你确定这几个逆子不会为了抢我的花园大打出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就像向日葵一样啊,无论风雨你都向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谢谢你帮我找到本体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有英逸哥公司的融资,是从你卡里划的钱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你现在已经开始处置我的资产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莫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莫非这就是你说的那百分之四十的感化进度转换成的神奇道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逆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别生气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姜漾猛地回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熙恩也是怕我抢了沈绮文,毕竟我这么优秀这么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与沈绮文、宜熙恩三人诧异地看着他,怎么回事?祝英逸怎么回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承认我在拿你气熙恩,但没想到你这么自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巧了这也是自己想说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哎呀不奇怪不奇怪,我哥是霸总,霸总多多少少都有点这毛病。”宜熙恩忙着解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可不是自恋,本人的魅力就是这样,不然某些人怎么会在国外忙也不忘的每天送花传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说完这句话,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豁,席幼你干的好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尴尬地看着看好戏的宜熙恩和沈绮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是被我的真心打动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祝英逸托腮思考,随后转头看着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好像动摇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瞳孔地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才能度过这两个小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想对祝英逸做一些印象深刻的事,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能自己想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现在是在想不出什么骚操作能让祝英逸对我留下深刻印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深的印象是直接睡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瞳孔再次地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用最常见的套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带他去吃路边摊,让他感受你的朴实无华,毕竟养尊处优的人都好这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可以这样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次是她拉着祝英逸远离了宜熙恩和沈绮文的视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拉着他走到路边,四下寻找路边摊,但没找到什么小吃摊,只找到一个黑暗烧烤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仰头看了看门口的牌匾,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她走进黑暗烧烤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店内顾客并不多,红色的装修,桌上有黏黏的油烟,地上有散落的垃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板看见有人进来,急忙上前扫了扫地上的垃圾,给他们擦了擦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毫不在意地坐在椅子上,祝英逸左顾右盼,拿纸擦了一遍又一遍才肯坐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菜单,二位吃的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家的特色是霸王烤面筋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板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想吃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对这种……”祝英逸犹豫了片刻,没有说实话“不太了解,要不你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来十串霸王烤面筋,然后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姜漾点了一堆,抬头看到祝英逸呆滞地望着自己“再来点这个,这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将菜单递给老板“他这么大个,脖子还这么长,胃口应该也很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板搭腔“看起来确实是能吃很多东西的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祝英逸有一遭没一遭地闲聊着,没过多久,老板将烤好的烧烤放到他们桌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吃吧英逸哥,这家烧烤特别好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看这卖相这么诱人,味道应该不会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拿起烧烤递到祝英逸手里,他顿了顿,叹息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接过她手里的烧烤,吃了两口,突然瞪大了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不是很好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是挺好吃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些全是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吃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最近减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咔吧咔吧嚼了两口“好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点的,一定要吃完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好。”祝英逸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还吃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强颜欢笑“太好吃了,但是很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去给你拿瓶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到冰柜旁,席幼的声音突然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迅速拿出一瓶水,快步奔到祝英逸面前,将水扔到桌上,转身就往门外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边跑边回头“英逸哥,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再次回到卧室,安心地躺在床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祝英逸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八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从此以后,祝英逸看到烤面筋就会想起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如果你的目的是这样的话,或许你已经达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想到这么容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容易,别人可不容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的梦里,他还坐在那家黑暗烧烤店里等姜漾,老老实实吃完她点的一堆烧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吃完了,她还没进来,他便起身去找老板付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239,扫码就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的嘴被辣成香肠,艰难地开口“老板,你的烧烤做得挺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我都开店三个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下次别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意思就是我把你的店面盘下来,我给你钱让你转行,别再烤串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刚才不是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辣椒多得要命,全是腥味,串里面是冷的,一送进嘴里就恶心。”祝英逸自顾自的在老板的刷卡机上输了一串数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店生意为什么这么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容地刷了卡“转行吧,不是di你,是在给你指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待会儿那个女孩进来你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她一片好心被你糟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板愣了愣没说话,但看着到账的金额数字,瞬间打消了对他不好的看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在店里等到半夜,却收到一条姜漾出国的消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站在门外,感叹了一声“真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回家的途中,肚子就开始不舒服,然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之后的三天都在拉肚子,还因为拉肚子上不了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浑身一颤,从梦中惊醒,伸手抚了抚额,满头冷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好真实! 。 第二百零九章 进入大逆子世界(四) 「“我还有三次前往祝英逸世界的机会,立个g,今晚将他收入囊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你肯努力,今晚一定就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进入祝英逸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间会议室门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门之隔的会议室闹哄哄的,里面吵吵闹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宜董,这样罢免了祝总的职位不太好吧?毕竟这家公司是祝总亲自拉投资发展起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胡闹,他跟女明星传绯闻,导致宜氏集团股价大跌,还不罢免他的职位要等到什么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举手表决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站祝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站宜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和女明星传绯闻?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经过前几次的搅合,沈绮文放弃了接近祝英逸,而是选择好好扶正宜熙恩,可就是一次没来,他又惹上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记得你说过你拿我的钱给祝英逸融过资,说明我也是投资人之一对不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你是有百分之十的股份的,在公司份额上占比很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就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脸色冷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浑厚的声音再次从屋内传来“现在投票结果出来了,支持的票数只有7票,而反对的票数却有8票,我宣布,从今天起正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猛地推开会议室的门打断那人的话“宣布什么宣布?投掉总裁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这个投资人,当我人傻钱多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必你就是祝总的养父宜董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首先,这家公司虽然归在宜氏集团旗下,但是祝总一手拉投资发展起来的,其次我是投资人,我要将支持票投给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摊了摊手“现在双方票数持平,谁都没有决定权决定他的去留,要去要留,该由祝英逸自己决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你的选择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没想到自己的养父真的能做到这份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先是愣了愣,后在众人的瞩目下离开了会议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他的养父,有些气愤“宜董,我明白你对宜熙恩的心思,为子铺路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你的方式是否太过极端呢?或许祝英逸从来没想过跟宜熙恩争抢什么,是你一直在防备他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是沈绮文还是女明星,你都失态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位小姐,你就这么确定女明星那事不是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就是确定他跟女明星没关系,他到底跟什么女明星有没有关系,我想你是最清楚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宜董,我倒是希望他离开你,永远离开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位小姐,你管的太宽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只有永远离开你,才会有出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摔门而出,却在会议室门口看到祝英逸站在那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饶了饶头,朝她笑了笑“漾漾,出去走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不觉跟着祝英逸走上天台,姜漾看着相似的环境,想起第一次他将自己推下天台的场景,心里有些发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在这个天台的围栏还挺高,如果不是故意推的话,掉下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与他将手肘靠在栏杆上,远方的风吹在他们的脸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谢谢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当然相信你啊,因为我觉得英逸哥心里是有我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噗……”他破涕为笑“你怎么也开始自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这么美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能自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是,我这么帅这么有钱不也挺自恋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叹息了一声“就是因为太自恋了,所有事都觉得胜券在握,就觉得我能改变父亲的想法,但现实狠狠给我上了一课,人心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现在才明白,我的判断甚至不如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你这么说可就有点妄自菲薄了,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也是提前知道结果,才向你发出警告的啊。要是在自己的世界,未必比你拎得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经过今天的事,你会离开宜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得考虑考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是,是一件很大的事。”姜漾搓了搓手臂,没想到这风竟然这么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西装外套搭在她肩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天冷了,你穿得这么单薄就是为了抢我的外套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明很浪漫的,被你这么一说,气氛全部被破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如果我离开宜氏,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任何人能保证永恒,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陪你走出阴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可以抱抱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以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朝他张开手臂,祝英逸将她揽入怀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终于真切地感触到你的存在了,在此之前,我都以为你是我臆想出来的人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我的臆想中,有个人在乎我,有个人拯救我,有个人拉我离开宜家的深渊,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臆想的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终于感受到你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以前你啃我那事不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个脑崩儿“你可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英逸哥……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他欲言又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尘埃落定,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生大事,现在不能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能说的人生大事,不用猜都能想到他想干什么,表白还是求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从他的怀抱里挣脱,转头看向远处“我得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回到卧室,再次倒在床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祝英逸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九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不在的日子,记得多回回英逸哥的消息,别让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打开窗户,看着向窗外,明月高悬在空中,看时间应该不早了,她拿手机一看,果然是三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今晚还过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去一次,是不是就能感化成功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再去看他一次,好好道别,他就被收入囊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其实祝英逸决定让陆明俊救你的时候就已经放下心中的执念,意思就算是你感化成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的记忆需要覆盖,所以感化进度只增加百分之四十,你去祝英逸世界,不过是见证他做一些选择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吗?”祝英逸是个男二,只要不黑化,他就不会变成笑面虎那样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没有新坑世界的百分之四十,你攻略起来应该很难,因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接话“因为沈绮文有女主光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点了点头“是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祝英逸世界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 。 第二百十章 进入大逆子世界(五)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发布会现场,现场人潮涌动,众人窃窃私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宜家养子要从宜家脱离,简直是个白眼狼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就是,也不看看当初是谁养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身黑色长西装的祝英逸出现在发布会现场,举止温柔动作优雅,嘴角微微带着笑容,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低头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便大步上了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姜漾的兜里多了一个手机,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拿起手机一看,大片的聊天记录,大多是关心彼此有没有吃好睡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新的一条是漾漾,一切都要结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在尝试着关心自己,却没有提起他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想通的缘故,他决定平平淡淡的结束这一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段开场白之后,祝英逸拿起话筒,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决定从宜家净身出户,并补偿……补偿父亲三亿培养基金,和宜家……撇清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哗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候,宜熙恩冲了进来,沈绮文紧跟其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哥,我不同意你做这个决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熙恩,我不是宜家人了我们也是兄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熙恩熙恩你别冲动,这么多媒体记者在呢,既然大哥做好了自己的选择,你就尊重他吧。大哥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这么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发布会结束,祝英逸沉郁地离开,姜漾从拥挤的人潮中钻出去,紧跟其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来到之前那的那家黑暗烧烤店门口,门匾还叫黑暗烧烤店,可是里面好像已经不开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总,你就拿这里当起点重新开始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店老板开门出来,手里嗑着瓜子,身后的电视里还播放着祝英逸发布会的后续新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说的没错,三亿的培养基金虽然能换你一个耳根清净,但不是小数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转过身来,便看见姜漾站在路边,表情一喜,快步走到她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低头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回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姜漾看着他“你发布会的时候我就在现场,英逸哥还真是勇气可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小姐来得正好,快劝劝祝先生吧,他要净身出户,这么多年为了宜家鞍前马后,最后换来这样的结果,我替他鸣不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英逸哥做好了选择,我也尊重他的选择,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不是盲目自大,而是确定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挣到这三亿,甚至比三亿还要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在想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接下来的几年我可能会很辛苦,你能等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以给我两年的时间吗?我不想让你受苦,给我两年时间,我们在顶峰相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不管你上不上顶峰,自己是最好一次来你的世界了英逸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时间不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这次怎么离开?再次死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不一定啊,有很多种让他失去你的方式,我给订了一张机票,记得把航班信息告诉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进黑暗烧烤店,看到桌上的刷卡机,拿出她的黑卡,在上面刷了一笔钱,回头便看见老板贱兮兮地盯着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走后,你能替我把到帐的那笔项目启动基金给他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小姐,这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可别昧着良心吞了这笔钱,不然你死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哎呦姜小姐真是的,我已经不做烧烤店老板了,我现在是祝总的助理,这里是他的门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走进屋,姜漾急忙朝老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着迎了上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能送我去机场吗?我的飞机快要起飞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板叫住祝英逸,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带着姜漾找到老板的车,是一个很普通的才十万不到的一辆小车,可他开起来却得心应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虽然身在高位,却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造出一个在业界名气赫赫的祝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永远是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一样的祝英逸,优秀的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十分钟左右,祝英逸将姜漾送到机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坐的是哪趟航班,落地了给我说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df3720次航班,是个靠窗的位置,能看见绵软的云层,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他低头浅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漾漾,等我两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两年后我们在老地方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那时候自己必定准备好鲜花与礼服迎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见了英逸哥。”姜漾心中莫名伤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失去自己以后,祝英逸会哭吗?他会后悔再次放自己离开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飞机起飞了不久后,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这是一次失事航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架飞机会在飞行途中失事,你也会随着失事的飞机,消失在这个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这些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能检测到这些意外,但我无法更改这些意外,这其中我唯一能控制的变是只有你,但是我们可能要先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喂,你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快跑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了卧室,整个人瘫坐在床上,五点的清晨,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而她始终不敢入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都会死对不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但和你没有多大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死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悄无声息死去的那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从现实世界离开的时候,也没人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只有亲近的人一直在寻找,对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转移话题“恭喜母亲大人,祝英逸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英逸哥的上帝视角,母亲要用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用吧!”她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就算自己继续逼问也不会有结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世界法则这种东西,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又怎么会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只是见到这世界未知的一面的冰山一角,姜漾想她穷极一生都无法看清世界的真面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与其让自己受累受困,还不如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 第二百十一章 大逆子的上帝视角 姜漾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祝英逸世界发生的故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她出现的世界应该是这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作为宜家的养子,有才能有手腕,很快就得到业界很多人的认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宜董给给了他一家新起的小公司,没用多久,他便把公司发展壮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种替人做嫁衣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他的威慑力越来越大的时候,宜董坐不住了,生怕祝英逸抢了宜熙恩的一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找到女主沈绮文,并帮助她在酒会上给祝英逸下了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多注意一下,未必会湿鞋,但若是陪你走的人推了你一把,那就未必不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中招的那杯酒,就是宜董亲自交到他手里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假装与他共度了一晚,以祝英逸负责任的性格,于是渐渐关注这个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是公司的秘书,祝英逸是公司的副总,而宜熙恩是公司的总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宜熙恩不学无术,成天好玩,沈绮文也是宜董找来扶持他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不止要搞垮祝英逸,还要扶正宜熙恩,一般人可招架不住这么苛刻的条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沈绮文是黑莲花,她凭借着自己的手腕加上宜董的助攻,成功与祝英逸发展感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她却爱上了一无是处却经常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宜熙恩,在祝英逸向她表白之后,决定要和她共度一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沈绮文骗他签了净身出户的协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财两空的祝英逸黑化,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沈绮文和宜熙恩千帆过尽之后,两人走到了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的故事并不复杂,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但他经历的煎熬未必比其他反派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这一切,都自己一手安排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故事越简单,她越觉得愧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将姜漾送到故事的转折点,也就是沈绮文和祝英逸初次相遇的地方,阻止两人的相遇,也阻止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使劲浑身解数,让祝英逸把对沈绮文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自己与沈绮文的性质相同,都是欺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沈绮文的结果不好,自己给的结果起码是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会伤心会难过,但应该不会对这世界失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最绝望的时候,不就是对世界失去兴趣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后没多久,祝英逸便看到她所乘坐的航班飞机失事的消息。飞机的残骸里,留下她离开时穿的那件大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飞机失事的海域生活着大量食人鲨,很多乘客的尸体都没找到,包括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一个人站在失事的海域,看着蔚蓝的大海,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嘶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能想到说好的暂时分开会变成永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鲜花和礼服我都准备好了,可是主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他在飞机失事的海边哭,看着他回国后抱着刷卡机哭,看着他盯着自己的“遗物”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他整宿整宿的失眠,看着他学会了抽烟,点燃了一根又一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他嘴角长出胡渣,看着他从一个精致的总裁变成一个落魄不修边幅的男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他窝在黑暗烧烤店,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他给自己建了衣冠冢,看着一年后的他打扮好自己,抱着一束向日葵去看望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来的人不止祝英逸,还有宜熙恩和沈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宜熙恩和沈绮文已经订婚了,两个月后就会大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哥,已经一年了,你还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着他们在自己坟前寒暄,看着祝英逸失神地听着宜熙恩的劝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祝英逸又变回那个浑浑噩噩的自己,看着他接到宜熙恩的结婚请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看着他在宜熙恩和沈绮文的婚礼上失态痛哭,落荒而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时候本应该是他捧着鲜花看着穿着婚纱的她,可命运却这般捉弄人,让他成了幸福的见证者而不是亲历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在婚礼场外堵住了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在另一个世界,你要去找她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开玩笑,穿越时空你就能见到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抬头,便看见席幼那张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神经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冷笑了一声,双手一挥,她将祝英逸重新带回婚礼现场,现场的人们全部定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下你信我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能找到她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只要你达成我设定的目标,不仅能见到姜漾,还能获得一次许愿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跟你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问任务是什么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任务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时候会告诉你,现在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想要漾漾复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了的人复活,是违反世界法则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你该解决的事,不应该用来枷锁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愧是商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了,如果去到另一个世界,你可能会失去关于她的记忆,还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幻想,甚至会记忆错乱,这样你还愿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愿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跟我走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帝视角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成功感化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下来我要对他进行记忆覆盖,我篡改的记忆将会变成他曾经经历过的真实部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了新的记忆,把原本的痛苦记忆全部覆盖,这样,他就是一个崭新的人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再是反派,不再罪孽深重,来这里的目的会改变,想要达成的愿望也会随着记忆的覆盖而改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他原来的愿望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的愿望是重新来过,远离沈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出现相当于在帮他圆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也是他被感化的原因之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如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这下你相信会有人从你的愿望中走出来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定要相信奇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在神神叨叨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了看手机,已经早上六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不记得来这世界多久了,但是现在段嘉慕、金旭彬、陆明俊、祝英逸都过上了全新的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的记忆不再那么至黑至暗,他们心中也有了希望与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从梦中惊醒,天已经亮了。昨晚连续做了三个梦,可这些梦又真实的像是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事实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了寻找漾漾穿越了时空,失去了原来的记忆,还产生了一系列不好的幻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在原来的记忆中,自己就想手捧鲜花将她迎进家门,可惜她飞机失事去了很远的地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今又在这个世界相遇,又阴差阳错订了婚,上帝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而自己差点将机会双手推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脑海中又浮现自己将姜漾推下楼的场景,万幸她没有死,万幸她还好好地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后自己会好好珍惜她,不说再见,永远不离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后自己会好好弥补以前的过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终究是自己的。 。 第二百十二章 寻找办法获得机会 姜漾又一次睡到下午,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将自己吵醒。可能是一宿没睡的原因,起床十分头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浑浑噩噩下了楼,下意识朝厨房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哐当”一声,盘子碎裂的声音彻底击退姜漾的睡意,她揉了揉眼睛,便看见祝英逸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大步跨过碎裂的盘子走到姜漾面前,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他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你突然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他嘴上说着没事,却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见祝英逸拥着姜漾,急忙上前将他们分开,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你是想勒死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你回来了?辅导班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听了这话,心情十分低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怎么样,姜漾,嘉嘉是不是很笨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什么都学不会,嘉嘉是不是很笨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意识到段嘉嘉有些不对劲,抬头看向祝英逸“英逸哥,你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先回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明天再来看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转身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他现在走了,别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没有装,嘉嘉是真的难过了。”段嘉嘉撇着嘴,委屈巴巴“今天考试了,可是嘉嘉什么都不会写,这段时间的辅导班白上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是试卷太难了,它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的不是的,嘉嘉什么都学不会,真的什么都学不会,嘉嘉理解不了那些东西,一看到那些东西就大脑空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说着说着,一双大圆眼睛汪汪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的趋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事实上段嘉嘉并没有坚持多久,他自责自己学不会二年级的课本,于是哇哇大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圈住他以示安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难过了嘉嘉,要是嘉嘉永远学不会就不学了,嘉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姜漾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蹭一下站起身,胡乱擦干眼角的泪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是答应永远和段嘉慕在一起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上一秒还在伤心落泪,下一秒就开始关心段嘉慕的事情,她确实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看祝英逸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连段嘉嘉都能感受到祝英逸的变化,看来这次他真的是来势汹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知道感化了祝英逸以后,他肯定会加快婚期,可若是不这么做,爷爷就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祝许一陆联盟已经土崩瓦解,只剩下一个心脏不怎么好的许修文苦苦支撑着,祝许一陆对自己的威胁已经不大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给自己制造危险的除了自然灾害与意外之外,只剩下车承泽和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还剩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该怎么在三个月之内得到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拯救许修文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愁人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医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买了水果篮去看望病床上的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的联盟到此结束吧。”祝英逸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喜欢姜漾,没办法在一起帮你做伤害她的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件事要告诉陆明俊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用了。”许修文摇了摇头“他早已退出我们的联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还有三个月的日子吗?好好看看这世界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尽量帮你寻找匹配的心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命吧,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他也不在乎这些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把命运看的淡一些,自己是不是就没有那么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许一陆的联盟建立得最晚,却是瓦解得最早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家花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坐在花园里,看着成片的向日葵,陷入沉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路走来,有快乐有危险,虽然跌跌撞撞,但还是成功感化了四个逆子,段嘉慕,金旭彬,陆明俊和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现在她为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发愁,以后遇见的危险肯定越来越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若是这样,自己只能在这世界滞留,直到别的逆子完成任务,或者任务对象死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三个月之内救不了许修文,自己照样也活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放过自己,只不过是多给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该怎么救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该怎么获得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该怎么化解这一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秘密,不能告诉你。”」 。 第二百十三章 不一样的体验 ·警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车承泽四目相对,车承泽十分无奈地撇着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漾,你确定要这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有什么不好?反正有池霁带着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啊。”车承泽饶了饶头“把你空降为一个小小警员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但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十分为难“但是抓坏人真的很危险,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没有。”姜漾慌忙摆手,有也不能说出口“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该干什么,所以寻找自己的兴趣爱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有钱人都这么闲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她讪讪地笑着“请务必把我安排在池霁身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是个为了追求真相一根筋的女人,跟着她肯定能遇到危险,这样自己就……嘿嘿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真的只是想寻找适合的职业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了,不然你觉得我在想什么呢?你也知道的,我和上班相冲,一上班就会犯水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虽然为难,但还是按照姜漾的要求叫来池霁,当他将她的请求告诉池霁后,她十分震惊地看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真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ir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这里不叫ir,叫警官或者池队。”车承泽提醒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队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拍了拍姜漾的肩膀“希望你不要成为姜队,毕竟刑警的工作很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厅长,你就这么明目张胆把人给我安排进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家只是来体验一下,又不在乎局里的薪水,你何必这么大的敌意,再说了,你手下那些犯人的证据人家也不稀罕看,人家想知道有的是办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说这句话,让姜漾觉得他一直把这里当做虚拟世界,所以尝尝无视这个世界的法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也没说什么,刚开始只是带姜漾抓抓小偷,小偷跑得快,没想到姜漾跑得更快,但光是追上小偷有什么用呢,她又打不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事实很快验证了姜漾的想法,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由于她跑得快,很快追上了小偷,但她又打不过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僵持了片刻,他左看右看,在旁边捡到一块砖头朝她冲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当然知道有危险,她转身撒腿就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来也是憋屈,第一次作为小透明刑警出任务,却被犯人追着满街跑,被同事知道了要笑掉大牙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追不上她,准备转身逃走,姜漾便转身跟着他跑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又回头准备敲她,姜漾转身又跑,就这样和他一直打着游击战,她没什么战斗力,也只能当一个行走的监视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呼~”他叉腰喘气“你怎么这么能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办法,为了活着迫不得已练就了一身本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家同病相怜,你又何苦为难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跟你同病相怜,你偷了东西,我就得抓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么你继续跑我继续追,要么主动让我铐上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铐我走吧铐我走吧。”他当即给姜漾跪下,把砖头扔在一旁“我不反抗了,你铐我走吧,但前提是给我调一辆警车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姜漾一头雾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现在走路双腿都打颤。”他咆哮了一声“阿西吧,从没见过你这么变态的警察,拿我当耗子玩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累积二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任务还能这么完成?姜漾莫名生出一种自豪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急匆匆赶来,惊诧地看着被铐住的小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抓住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自己投降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被押上警车还不忘回头呸她一句“变态警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一头雾水地看着姜漾,而姜漾朝她耸了耸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二次遇到了劫匪,姜漾追着劫匪赶到仓库,也拿枪对准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跟你说,我就是个小白刑警,要不你还是举手投降吧,我不知道自己手抖会打到你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白刑警?”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信不信都不要紧,我只是觉得你为了那几万块丢掉自己的性命不值得,真的,我不怎么会开枪,别的同事可能会出于保护犯人考虑只打伤你逃跑的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就是一顿乱开枪,什么时候打中你的眉心我也不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敢拦我,受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啊啊啊啊……”噼里啪啦一阵枪响,仓库瞬间沉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睁开眼睛,看到劫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没有打到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但子弹擦过我的……”他后怕地捂住自己的档部“你太会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太了解男人了,心理战术玩得很溜啊,我甘拜下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一枪打中,堪称描边大师,可一枪都不中的技术也不是谁想达到就能达到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谢谢你的谬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反正逃不掉了,把我铐走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拿出镣铐准备铐他,他急忙躲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白警官,能不能给我算自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她给他烤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累积三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三次出任务的时候,是去酒吧阻止涉黑组织的毒品交易,姜漾抓了对方的老大当人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枪抵在他的太阳穴,押着他往安全的地方撤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次她来得太早了,行踪暴露只好先发制人,边退双腿边打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明我的命掌握在你的手里,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紧张,周围全部是你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这样是威胁不了我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话音落下,反手将姜漾的手扭在一起,夺走她的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能杀我,金旭彬不会放过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方交易的人都在,他听到金旭彬的称呼,愣了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一秒,耳边响起一声枪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完了,为了获得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累积四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还没反应过来,又是几声枪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跟这个老大一伙的人全被交易的另一方打伤了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抱歉嫂子,现在才认出你,这些人你就抓回去论功行赏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金首领的手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我先走了。”姜漾起身准备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却被那人一把抓住“大嫂别着急啊,我已经通知了大哥,他很快就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放开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至少把战利品带回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需要。”要是金旭彬知道自己抓犯人抓到他的组织内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需要什么?”包厢的门被金旭彬大力踢开“谁欺负老子的女人,出来受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刚进屋便看见姜漾站在屋里,瞬间气势减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他们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姜漾生气“你竟敢背着我让你的手下进行毒品交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交易?”金旭彬有些错愕,随即看向刚才喊她大嫂的手下“你们进行什么交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大我们错了。”属下立即认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给我认错,要认错去警局,最好把前前后后明线暗线都交代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是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懂得,要是我抓住谁不放,他的下场绝对生不如死,落在我手里还是去警局坦白,你们自己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去警局,这就去警局。” 。 第二百十四章 抓连环杀人犯 姜漾被金旭彬抓回姜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能不能不要当你这个破刑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很危险啊,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这是我喜欢的职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喜不喜欢另说,但为了自己的任务,不得不继续做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半个月时间不到,累积了四次,该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还是该嘲讽这世界表面平静其实暗流涌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人说人间才是第十八层地狱,现在看来一点儿也不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以后姜漾只是玩玩,没想到她真的会立功,而且犯人们对她的评价却意外的统一变态警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偷觉得她有实力,只是把他当老鼠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劫匪觉得她有实力,但善于玩心理战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老大觉得她有背景,可能涉黑,他不止一次在监狱里举报她,但车承泽会帮她摆平他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天,祝英逸早早来到姜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在二楼,就听到刘妈扯着嗓子喊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姐,姑爷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从上次段嘉嘉说自己没法学会东西后,他再也没去过辅导班,平时也不看书,该吃吃该喝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来到姜家,刘妈一定会给自己报备,段嘉嘉听到动静,一定会上前阻止,这样自己就有机会准备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忙穿上自己的警服,拿着帽子急匆匆往楼下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路过祝英逸时,被他一把拽住手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干嘛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训练啊,池队说我跑得快但没什么格斗技巧,这样是抓不住犯人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半个月你要么就是在出警,要么是在出警的路上,要么是在训练,要么是即将训练,你几乎都没时间和我商量我们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我有空再陪你好吗?我训练快迟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就不能听我说说我们的事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时间不早了英逸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以为你只是玩几天就回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抓犯人这么神圣的事情怎么能是玩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真的不能给我点时间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一巴掌拍开祝英逸的手,气呼呼地说道“姜漾都没时间陪嘉嘉,哪有时间陪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嘉嘉觉得你不应该阻挠姜漾做自己喜欢的事,你看她最近多开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伸手揉了揉段嘉嘉的头发“嘉嘉乖,嘉嘉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好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明白,嘉嘉绝不拖姜漾的后腿,姜漾放心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走了英逸哥,有空再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匆匆跑出姜家,长舒了一口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躲在警局里其实也不全是为了获得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也有躲祝英逸的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怕一有空,他就跟自己谈结婚的事情,一旦婚期提上日程,这里一定会乱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有躲陆明俊金旭彬段嘉慕的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四个人聚在一起,就是一整个修罗场,吵得她头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也没想到这份职业,会和自己这么契合,跟在池霁身边当一个小小的警员,她们一起联手抓到很多坏人,也遇到了不少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除了她自己逃脱的,池霁救的次数已经两次了,她自己也累积了二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加上之前的,已经是六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这次我们要追踪的犯人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你一定要小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姜漾点了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开着警车带着她一路狂奔,她们接收到队友传来的消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队,犯人已经潜入元景别墅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去元景别墅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元景别墅区是一片别墅群建筑,但相当于市中心的豪华别墅,这里的档次确实降低了不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池霁一家一家地排查犯人的隐身之处,一个上午过去,所有警员聚集在元景405号,这家好像没有主人,犯人潜进去的可能性很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当她们准备破门而入时,一个声音叫停了她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在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池霁猛然回头,看到紧皱眉头的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他手里还提着两斤白豆腐,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恼羞成怒“你们围着我家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先生,经过排查,我们要抓的犯人可能躲进你家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十分无语,哑口无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我们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嫌犯潜进元景别墅区,没去有人的住户,而且潜逃到无人的住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欺负我一个人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先生,请你配合。”池霁转头看向姜漾“姜漾我们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池霁进屋搜查,虽然这栋别墅的规格没有市中心的高,也没有她家豪华,但空间还是很大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池霁走散开来,她在一楼搜查,竟发现这里还有地下室的入口,心想着犯人是不是逃到地下室,于是小心翼翼地往下搜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来之前池霁就告诉自己,这次潜逃的是一个连环杀人犯,要是逼急了,袭警的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也是她第一次跟池霁办大案子,心里不安地跳动着,太阳穴像是有小鼓在捶似的,突突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越往下走,里面竟透出几分阴森的感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来到一扇门前,轻轻推开房门,便看见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刀制工具,她脑中闪回刚进新坑世界时的画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这里是……为自己准备的地下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当姜漾陷入怔愣时,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一个男人举着手术刀朝姜漾冲来,那把刀抵进她的心脏,姜漾以为自己死定了,一只精致好看的手握住了那把手术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头便看见贺嘉许痛苦地强撑着,掌心的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警服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反应过来,踢了眼前的连环杀人犯一脚,贺嘉许急忙松开手术刀,忍着掌心的痛与杀人犯缠斗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人你来我往,打斗的动静不小,但是外面的人始终没听到地下室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隔音效果真好。”不愧是为自己准备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过多久,贺嘉许被那个连环杀人犯按在地上掐着脖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现在很清醒,也有动手的能力,可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真的不想救贺嘉许,对,十分不想救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被那个犯人掐得面红耳赤,却在极力挣扎着,那个犯人发着咯咯的笑声,笑声引起姜漾一阵恶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到底,她和贺嘉许都是被命运扼住喉咙却在极力挣扎的可怜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疾步走上前,一脚踹在那犯人的头上,他翻倒下去,贺嘉许立即翻身躺在犯人身上,对他拳打脚踢,直到把人打晕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不想救他,可她还是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无关乎任务,只是想到他们的命运,有些唏嘘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已经累积七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果然,刑警是个危险的工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这刑警要当到什么时候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感化所有人,或者我因公殉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怀疑你在水次数,但我没有证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怎么水次数了?我做警察是不是在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很认真,没有在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我自己靠近危险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我没有亵渎这份职业,是危险主动靠近我,也是别人主动解救的我,那你凭什么说我水次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毕竟没有一点点违规举动,不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的你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能把一个人捉摸透了就奇了怪了。”」 。 第二百十五章 一切会峰回路转 贺嘉许将犯人拉出地下室,锁上地下室的门,沉着脸拉着犯人从楼梯上爬上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就跟在他身后,看着那个犯人的身体在楼梯上梭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虽然武力值不如段嘉慕,但他力量还行,没点力量怎么挡得住那犯人刺向自己心脏的手术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拉着晕过去的犯人来到客厅,将他扔给池霁,找了医疗箱,径直进了卧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见姜漾胸口上有血,急忙跑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没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摇了摇头“我没事,这是贺嘉许的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救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啊,很惊讶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难以置信。”池霁摇了摇头“受害者贺先生还能救别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受害者贺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不是有席幼的规则限制,他现在肯定上了池霁的通缉名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拍了拍姜漾的肩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就好,我们要带贺嘉许回局里做个笔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白,我先进去跟他聊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面跟他们排查取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点了点头,转身朝贺嘉许进的卧室走去,发现贺嘉许正阴沉地蹲在地上,笨拙地包扎着自己掌心的伤口,却怎么也包扎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气急败坏地将绷带扔到一旁,任由掌心的鲜血流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走上前,沉默着牵起贺嘉许的手,帮他清理掌心的伤口,替他上药,帮他缠好绷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也沉默地看着她,直到掌心的绷带被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他似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才在下面的时候,你明明已经不想救我了,为什么突然起了恻隐之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因为有钱人的圣母之心泛滥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实话说,我不想救你。”姜漾苦笑着看着他“我想让那个犯人掐死你,谁让你对我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无冤无仇,而你却每次都想置我于死地,我比任何人都想让你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你为什么救我?现在为什么又要帮我包扎伤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挣扎的样子很像当时的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瞳孔一缩,瞬间呆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在救我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把我代入了你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我把你代入我自己,我在救我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明白,为什么平白无故要遭受这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肯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平白无故要遭受这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强烈的目的,我要拯救那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指着他的胸口“这里坏透了的人,也有想要拯救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冷笑一声“这里装着太阳的人,刚才不也希望别人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你是用百分之九十九的善良加百分之一的邪恶调配而成,而我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邪恶加百分之一的善良调配而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说气话了,你生来并没有邪恶的基因,只是后来被邪恶的环境染黑了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你都知道?”贺嘉许无奈笑了笑“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要探讨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没有最佳答案,最后得出的结论只能是活着毫无意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活着却十分有意义,我们都体会得到对不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我是为了那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意义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也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长叹了一声“可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为什么我的命运会发展成这样?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变成一个邪恶的坏人,再到现在的……无奈打工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命运的事,你应该问命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无效聊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哈哈……”没想到竟然能聊到一起去,明明刚才自己还对他恨意滔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其实你真的很好,如果有下一世,如果我们不是宿敌,我一定会和你成为好朋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这一世要是干掉我了,下一世可就欠着我的债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贺嘉许将头垂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气馁,或许过段时间,一切都会峰回路转了也不一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难道还有留下来陪你吃饭不成?我可不吃你的豆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听了这话,发自内心的笑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觉得你更适合当心理医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好意思,我更喜欢刑警这个职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对你当上刑警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明白你明明是个小白,为什么什么案子你都想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姜漾陷入沉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自己想要迫切拯救的人,准确来说,我在自救。”也叫垂死挣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好奇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好当你的姜家大小姐不好吗?下次遇到危险可没有别人救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知道呢?”姜漾朝他笑了笑“别忘了去警局录笔录,不然你麻烦可大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伸长了脖子喊道“你也抽空考一考那什么,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和他和谐相处的感觉好奇怪,怎么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明明我们是道德的两个极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了获得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姜漾当起了刑警,所有人都以为她在玩,只有她知道自己在认真做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什么时候前往修文哥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哥时间不多了,他现在整个人都在鬼门关,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没找到匹配的心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是不可能找到匹配的心脏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他的命,除非改变他的命运,否则没人能救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他的命,何尝不是自己的命,如果有挣扎的机会,任谁都会拼一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许修文似乎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想这一次,他不想再讨好命运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买了适合心脏病人吃的水果来到医院,许修文刚从急救室出来,她以为这三个月他会好好的,到了最后一天平静地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命运给你安排一个结果的时候,会把所有的原因给你阐述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命运告诉许修文他为什么活不了,因为最后三个月,他不停地进入急救室,不停地被抢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在病房里等了他好一会儿,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许修文醒了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努力朝她仰起嘴角,酒窝浅淡了许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你当上了刑警,恭喜你找到自己喜欢的职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我不是考进去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我是不可能考进去的,而我一直都是一个编外人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编不编外不要紧,能抓点坏人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心态真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如果我一切都好,我是不会让你有抓我的机会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明白他想说什么,他想告诉自己,如果他不是拖着这副身体,当初也不会有哪些邪念,他在自我忏悔,以一种她听不懂的方式忏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姜漾什么都懂,她知道他也理解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你很忙,怎么有空来看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忙也要过来看看你啊。”姜漾笑了笑“其实是最近突破了一个连环杀人案,队里给我放了半天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是个坏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个坏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杀了我妹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要要把自己做过的事都坦白吧“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你有机会重新来过,你会怎么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许修文思考了片刻,突然就红了眼眶“当然是谁都不搭理,做一个高冷的自己,再也不讨好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没法让所有人喜欢自己,但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个人了解自己,所以你真的不必讨好别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开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还有事先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再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一切都会峰回路转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这就来救你了,辛辛苦苦熬了两个月,直面那些惨淡与危险,不就是为了在夹缝中为你寻找生存的机会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人都没放弃你,就不要自己放弃自己好吗? 。 第二百十六章 进入四逆子世界(一) 姜漾回到家里,洗了澡关上卧室的门。 「“席幼,前往许修文世界。”」 「“好的,母亲大人。”」 一阵白光闪过,她出现在一个医生诊室里。 「“母亲大人,你要不找件白大褂换上?”」 席幼让自己换一件白大褂肯定有她的用处,于是姜漾找了一件白大褂穿上,刚换上便听见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她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椅上。 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很高大,姜漾还没来得及看他到底像谁,他猛地将身后的男孩推到面前。 许修文! 这时候的许修文身上还有几分青春气息,不像在新坑世界那般老成,他怯弱地走到她跟前。 “姜医生呢?” “我就是啊。”姜漾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冒充姜医生,但她确实姓姜。 “你就是那个著名的心脏科医生姜漾?”许父朝她堆起笑容:“姜医生好,我姓许,这是我儿子许修文。” “你好。” 哎嘛,席幼又给自己安排身份了。 「“母亲大人,这里情况特殊,如果不给你这个身份,你恐怕都接触不到许修文。”」 “姜医生,我已经找到心脏匹配源了,请你尽快安排手术。” “咦?”难道许修文父亲已经帮他找好心脏了? “您先不要着急,手术之前有很多重要的准备工作。” “姜医生。”许父坐在她对面,焦急地说道:“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之前在别的医院诊断的时候,说她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等等,救救他的女儿是什么意思? “许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心脏匹配源。”许父一把将许修文拽到她面前,着急地说道:“这就是我女儿的心脏匹配源。” 听了这句话,姜漾整个人震惊在原地。 许修文是他的亲生儿子吧,记得原著中是这样的,难道有什么隐情? “您女儿是……” “刚转院过来的乔舒云。” “……”她还记得许修文世界他成为反派的原因是他亲手挖了自己妹妹乔舒云的心脏。 而乔舒云,就是这部小说的女主,因为许修文而达成了be结局。 一切困惑自己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 原来许修文并非天生心脏病,可能是后来换了不好的心脏导致他有心脏病,而且那个心脏很有可能就是他妹妹乔舒云的。 “您的意思是要把他的心脏给您的女儿乔舒云?” “这很难理解吗?” 男人明显变得不耐烦,而许修文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没想到一上来就给自己这么劲爆的消息,怪不得席幼说如果不是医生,自己连许修文都接触不到。 姜漾悄悄打开手机录音。 “许先生,您确定要把您儿子的心脏给您的女儿乔舒云?” “我确定啊!我很确定!” “经过您儿子的同意了吗?” “我需要他同意什么?我是他爸,他的身体发肤都是我赏给他的,我需要的时候当然要还给我。” 您有毒吧! “不信你问他愿不愿意。” 许修文我问你,捐出你的心脏你会死,你愿意吗? 姜漾才不这么问他呢,她还不知道许修文的尿性,为了讨好别人,说不定真的会答应这个丧心病狂的请求。 “你们稍等一下。”她默默走出诊室。 走到走廊上,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警察吗?这里有人非法移植心脏,麻烦你尽快出警。” 姜漾若无其事地回到诊室,许修文父亲焦急地看着她。 “姜医生,我们尽快商定方案吧,我女儿的病太严重了,她等不起。” “您这么爱您的女儿,想必她一定是您亲生的,而且您也很爱她的母亲吧。” “那是当然的了。” “您还真是位好爸爸,我都被您的父爱感动了,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十分钟后,医院门口响起警笛声。 没过多久,一群警察冲进姜漾的诊室。 “警察先生。”姜漾起身指着许修文的父亲:“就是他要进行非法移植心脏,这是我的证据。” 她将录音交给警察:“真的是太震惊了,破天荒遇见这样的事,我很慌张,所以先报警了。” “你……”许修文父亲被警察铐上:“你干什么?” “警察先生,您把他带走吧,别妨碍我出诊了。” “老实点,真是见了鬼了,这么奇葩的人都有。”听完录音的警察拳头都硬了。 “姜医生,姜医生,你到底在做什么。” 姜漾趴在门边对着被拖走的许修文父亲喊道:“再见了法盲!” 说完,她嘭地一声关上诊室的门。 被闹了这么一通,许修文早已经神游在外。 “唉,你在想什么呢?” “姜、姜医生。” “刚才你爸要把你的心脏拿走为什么不反抗?” 许修文低着头不说话。 “心脏没了会死的,你是不是傻?” 许修文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他真的是你爸吗?你是亲生的吗?” “是的,只不过我的母亲是他的前妻,很小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娶了现在的妻子,他们很恩爱。” “你是不是真的想把心脏给你妹妹?” “我是匹配的心脏源。” “我就是问你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把心脏给你妹妹。” 许修文低下头又不说话了,不说话就是不愿意。 “你呀你呀!”姜漾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袋:“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说?你反抗啊,长这么大个子干什么吃的?” 许修文的眼眶瞬间红了,却笑着对她说。 “姜医生,谢谢你。” “谢我什么,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为什么要听你爸这么荒唐的安排?” “我习惯了,习惯在我爸的脸色下讨生活。” 是吧,爸爸娶了继母,而且和继母很恩爱,小小年纪得讨好父亲才能活下去。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我不知道去哪里。” “找个地方挣钱养活你自己,别回你那个家。” 姜漾说着,把许修文的手机抢过来,从他的手机里找到他的卡号,给他转了一笔钱。 “好好活着,不要讨好别人,听懂了吗?” “知道了姜医生。” 许修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诊室,姜漾立即关上门前往病房寻找乔舒云,她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 姜漾拿起病历一看,竟然是先天性遗传心脏病。 许修文的父亲没有心脏病,那乔舒云只能遗传她母亲的了。 先天性心脏病遗传的频率也不是百分之百中标,除非是她之前发作过又生了孩子。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二……”」 「“一……”」 姜漾再次回到卧室,身上还穿着那件白大褂,她将衣裳脱下来藏进柜子里。 「“恭喜母亲大人,许修文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六十。”」 「“席幼,许修文父亲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天底下竟然有这种道德底线都没有的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天底下连听三儿的话把自己亲生的孩子杀死的人都有,更何况他只是要许修文的心脏。”」 「“不也是要他的命吗?不过许修文现在还活着,是不是因为出现了别的事?”」 「“你以后不就知道了吗?”」 「“啧啧……”她到现在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人性真的刷新了我的三观,修文肯定很难过吧,不行我要去安慰安慰他。”」 第二百十七章 拥抱自己想要的一切 姜漾看着时间还早,急匆匆换了件衣裳就往医院跑。 “漾儿上哪儿去?英逸在做饭呢。” “爷爷我有急事,不用等我吃饭了。” 什么,祝英逸又来了?快跑! 她打车来到医院,许修文坐在病床上看书,他看见姜漾后,随即扬起笑容。 “刚刚还梦见你了,没想到你就来了。” “梦见我什么?” “梦见你为我做了一件很酷的事情。”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自己不是都改变他的命运了吗?怎么还有心脏病? “修文先生,你的病是先天性遗传的吗?” 许修文顿了顿,笑道:“我遇见一个医生很像你,也姓姜。” “修文先生,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我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看你这样我很难受。”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不是。” 就知道不是! 事实告诉她,原先的许修文很健康,肯定是自己离开后他们又得逞了! “姜漾,我可以给你分享我的梦吗?你能跟我一起分享这个喜悦吗?” “可以,喜悦的事可以跟我分享,不开心的事也可以跟我分享,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希望我们都能走出阴霾,拥抱自己想要的一切。 “现实中你是第一个考虑我心脏病为我准备豆奶的人,在梦里你是第一个站出来为我说话,指责我懦弱的人。” “你在梦里救了我,你不知道我听到那句‘再见了法盲’的时候,内心有多震撼。” “你穿白大褂的样子,浑身都发着光。” “很感谢你能入我梦来,给我带来莫大的安慰。” 她感化了这么多逆子,还是第一次在他们口中听说自己做过的事。 “如果一个梦能给你带来这么多安慰,那我祝你多做几个这样的梦,到时候梦就把你的厄运驱散了。” “谢谢你的祝福。” “那你好好歇着,我先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姜漾听着歌,迈着开心的步伐。 虽然没有阻止成功,但自己的出现能给你带来安慰,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 善良会上瘾,当你看到别人的反馈得到别人由衷的感谢时,心里的那种满足感是无法用表情或语言表达的。 当然了,作恶也会上瘾,但是瘾过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姜漾回到家,发现祝英逸、段嘉嘉、金旭彬三人围着自己爷爷正襟危坐。 她趴在门边偷窥几人。 “爷爷,我已经准备好结婚的珠宝与首饰,我和漾漾的婚期不能再拖了。”祝英逸怕夜长梦多。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金旭彬和段嘉慕异口同声。 “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姜漾还没同意呢。” “我觉得这事得尊重姜漾的意见。” “我们都订婚了,结婚是迟早的事。” “只要姜漾没有点头,就不能办婚礼,更不能领证。” “祝先生,您还是先问问姜漾的意见吧,相信爷爷也不会强迫姜漾的。” 姜漾转身就溜出家门,自己还是不参与他们的争斗了吧,不知道该怎么阻止祝英逸,但是现在确实不能跟他结婚。 她拨通陆明俊的电话:“明俊,我们咖啡厅见。” 姜漾到咖啡厅的时候,陆明俊已经到了,还为她点了平时喜欢的咖啡口味。 “姐姐最近当刑警上瘾了,都没空找我。” “这不找你了吗?明俊,游乐园那个项目你知道吧?” “知道啊,比亚机场的项目被压了之后,就拿那个项目给顶上了,还是我们一起合作。” “那你能不能多多代劳,推一推项目进度啊?” “只要是姐姐吩咐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大家最近都那么忙,你那个未婚夫倒是很闲。” “你可以向我爷爷提议让英逸哥也负责这个项目,你和爷爷不是忘年交吗?” “听姐姐一番话,困扰我许久的问题终于解开了。” “什么问题?” “某些人一闲下来就想搞事,我得阻止他。” 说的是祝英逸无疑了。 “明俊,你能不能不要姐姐姐姐地叫我啊,感觉像是……很别扭知道吗?” “好,阿漾。” 姜漾回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当自己的刑警,为这些逆子赚取救赎的机会。 第二天果然没在厨房看见祝英逸,她兴高采烈地去警局上班,刚看见池霁,脑中就响起席幼的声音。 「“友情提醒,车承泽的任务完成七分之二。”」 姜漾随即愣住,这时候车承泽正好走到她面前。 “承泽哥,你让金旭彬帮你干什么了?” “你问得正好,我让他帮我揪出圣波城所有的毒品交易组织,他做到了。” “那这样他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吧,有姜家和警局保他准没事。” 她怎么觉得这事听起来这么玄乎呢? 揪出所有的毒品交易,给车承泽做政绩,那样传出去他的名气可就大受好评,但是在背后帮他做事的金旭彬,以后恐怕没法在道上混了吧。 姜漾正愣神之际,池霁拍了拍她的肩膀。 “利西路那边出现命案,我们得马上出警了。” “哎好!” 以前姜漾还是小白的时候,池霁不会带她去命案现场,随着姜漾业务的熟练,现在池霁走到哪里就把她带上,她是打心里把姜漾当成可以依靠的队友。 警车很快赶到利西路,这里大多数是老旧式的二层楼房,台阶上长满了青苔。 警车停在楼下,门口拉起警戒线。 “姜漾,跟紧我。” 姜漾跟着池霁上了楼,客厅里躺着一个花臂男人的尸体,队员们都在留存证据。 “什么情况?” “死者生前可能用过毒,但头部被钝器所伤。” “现在圣波城的毒品交易因为金旭彬陷入凛冬,他们哪来的货?” “正是因为没货,才会因为存货打起来,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去其他房间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姜漾像往常一样去其他房间搜索证据,细细找了一番没找到结果,再次搜索时听到房间里的床底下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蹲下身一看,一个男人趴在床底下,他猛地拿出什么东西在自己面前一喷。 「“母亲大人,有危险。”」 来不及了。 第二百十八章 被歹徒绑架 转换视角—— 男人见她晕倒倒在床边,从床底下爬出来。 “老子为了蹲你,连自己兄弟都杀了。” 随即将她抱起,从二楼的阳台扔下去,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 池霁与其他警员反应过来,跑到姜漾搜查的房间,发现她被一个男人扛着跑了。 池霁慌张举起枪,但又怕打中那人肩上的姜漾。 她翻身跳下二楼,那人已经将人扛上车跑了。 “给我追。” 没过多久,车承泽便收到姜漾在案发现场被劫匪绑走的消息,他将这个消息传给刚给自己办完事的金旭彬。 金旭彬得知此事便通知了姜老爷子,姜老爷子和祝英逸、陆明俊正在忙游乐场的项目,他们两个自然而然就知晓了。 段嘉嘉在家里等了很久没见人,打电话问金旭彬才知道姜漾被绑架了。 段嘉嘉叫了段嘉慕,他冲去警局的路上遇见了贺嘉许,贺嘉许见段嘉慕行事匆匆去了警局,了解才知道姜漾被绑架了。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醒一醒。” 姜漾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奇怪,自己是在席幼的储魂空间。 她咻一下起身:“我靠,我怎么死了?我这是死了吗?” “是的母亲大人,你又丢掉一条命,只剩下最后一条命了。” “我怎么会死了?刚才不是在案发现场吗?” “你以为警察那么好当吗?遇到穷凶极恶之徒,生存与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人生就是人生,人生不是电影。” “你不可能被他从二楼扔下去,后脑勺砸在钝器上还不死。” “可是……” “你被扔下去的时候是无意识的,所以你的大脑没办法下达自我保护的指令,只能任由身体被损坏,但凡你醒着,从二楼掉下去都不会死。” “这也太突然了吧?” “生活中的意外不都是突然出现的吗?” “可是我……”姜漾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浪费了一次生命,却不是为了逆子们:“这也太意外了。” “其实也不全然,你所认为的意外,都是你以前的行为埋下了伏笔。” “什么意思?” “你为了稳住车承泽,让金旭彬帮他做一件事,车承泽让金旭彬帮他将毒品交易的明线暗线全部揪出来,以此提升自己的政绩。” “但是金旭彬此举得罪了其他组织,上次你抓那个交易者的时候,别人就看出你对他的重要性,这次的什么杀人报案事件,都是为了蹲你。” “精心策划,都只是为了蹲你。” “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不会出现?” “他们还有很多方案等你。” “看似互不相干的几件事,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些人真的没有什么底线,你也不知道他追求什么,他的大脑似乎也很麻木,不知道做出哪些疯狂作为的意义。” “这就是人的复杂性。” “现在怎么不把我放回身体里?” “现在不着急,这些人的手段很残忍,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折磨你呢。” “你只剩下最后一条命了,而没有感化的逆子还有三个,你得小心点。” 姜漾和席幼走出储魂空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处漆黑的地下室,自己的尸体被绑在椅子上,头上缠着纱布。 应该是他带着自己逃亡的过程中发现脑袋被撞了,所以找绷带随意包扎了一下,但没想到没有及时送医,把自己的命给弄没了。 他们对自己的死浑然不知,这样的智商十个都斗不过陆明俊。 没过多久,那个将她绑架过来的男人端着一个铁钵钵,里面装了两个发硬的馒头。 地下室守了五个男人,加上绑她的那个,刚好六个。 其中一个调侃道:“人家可是姜氏的大小姐,你就给人吃这个?” “爱吃不吃。”歹徒二说着将馒头扔到尸体的怀里,而那具尸体只是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还在我面前摆道呢,不就是姜家大小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知道姜家大小姐……嘿嘿……”那人露出邪恶的笑容,两人相视一笑,起身朝尸体走去。 其他人在一旁吹口哨,哄笑。 姜漾麻木地看着这些恶心的人:“席幼,我出去就给他们判一个侮辱尸体罪。” “你还有闲心开玩笑?” “那不然怎么办?人生又不是电影,又没有人会及时出现救我。” “我可以救你。” “又要让我承受噬心之痛?” “这次不是为了任务,而是我为了救你。” “……”她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眼泪滑落也悄然不知。 当恶人们凑到她面前时,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整个昏暗的地下室,只有姜漾和席幼两个人能活动。 “你这次会受刑吧?” “比起任务失败,受点开刑又算什么?任务这么难,不给你开点挂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但次数不多,多了我可受不住。” “逆子们是我的任务对象,而我又是你的任务对象,让我猜猜,你是新系统君考核?” 席幼笑着摇了摇头。 “你是无数个平行宇宙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而我恰好洗中了你。” “怎么,别的世界还有姜漾?” “平行宇宙有无数个,谁知道呢?” “你不会真的是神明吧?” “那是你们迷信的说法。” “席幼啊,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救反派们,反派们也在救你,我在救你,而你也在救我。” “事情就是这样,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 “不瞒你说,见到你之前,我是个性格乖张的人,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逆女,你大有来头。” “呵呵……”席幼无奈一笑:“你真的好乐观。” 姜漾努了努嘴表示赞同。 “母亲大人,有人来了。” 第二百十九章 六位逆子来救人 时间恢复正常,地下室外围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姜漾看见黑暗的走廊尽头跳跃着一个黑影,渐渐的渐渐的…… 他的轮廓在自己眼前越来越清晰。 那个人的脸在她面前渐渐清晰,他的背后藏着光亮,他的身影穿过自己的灵魂,大力破开地下室的门。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之后,那群人回过神来。 金旭彬看着被绑在椅子上垂着头的姜漾,冲上前与六人缠斗起来,走廊里陆陆续续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姜漾看见陆明俊穿过自己的灵魂,冲进地下室,他在姜漾的尸体旁边呼喊,想要唤醒她,但是椅子上的人没有反应。 “席幼,放我回去吧。” “不。”席幼勾唇笑了笑:“我想看看这群人会有多疯狂。” “你简直是个疯子。”就像她说的那样,有些人的行为就是无法理解。 陆明俊叫不醒姜漾,但金旭彬那边显然已经落了下风,他将她搬到角落,随即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那些歹徒尸身上。 片刻之后,祝英逸和段嘉慕从走廊尽头跑过来,四个人和六个歹徒打起来。 没过一会儿,一个让姜漾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中,奔跑的贺嘉许穿过自己的灵魂时,喘息声震耳欲聋。 车承泽和贺嘉许一起,冲进地下室。 他们打斗的时候,衣角都带着劲风。 姜漾和席幼站在门口看着乱成一团的众人,又看了看角落里孤苦伶仃的尸体。 “旭彬哥下脚好狠啊,直接踩脸。” “嘻嘻,没想到英逸哥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打起架来发丝儿都竖起来了。” “明俊哥也是,那人的手怕是要被截肢了哦。” “承泽哥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个抱摔,哇哦~” “嘉哥……哇……嘉哥顶腮的样子真的好帅,啊啊啊……我都替那人觉得疼。” “……”真是无语:“现在放我回去吧,待会儿他们该担心了。” “啧,再看会儿。” “池霁呢?” “外面制服其他人啊,你以为只有地下室这六个人吗?” “咦?”席幼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 姜漾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贺嘉许,只见他反手勾住一个歹徒的脖子,用劲一拉,便将人扔到地上,随即狠狠踩在那人的胸口上。 那人双手抱住他的脚踝,将贺嘉许拉倒在地,他滚了两圈,又爬起来给那歹徒一勾拳。 “这里怎么会混杂着一个奇怪的人啊?” “你说的是贺嘉许吗?” “对啊,其他人救你是因为在乎,因为利益牵扯,嘉许哥是为了什么?他不会有反派光环吧?” “他有没有反派光环你自己不知道啊?估计是在打工的时候也不忘关注我的消息,方便寻找机会完成任务。” “一不小心就发现我被绑架了,怕我死了他找不到人剥皮,所以就来了。” “你别看他对那些歹徒下手那么狠,绝对不是因为心疼我,而是心疼我帮他养的皮。” “噗……” 席幼看着还在打斗的一群人:“修文哥应该不知道你被绑架的消息吧,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垂死病中惊坐起,打着点滴也要用点滴瓶砸他们几下。” “席幼,这么危机的时刻你居然在看戏?” “人生如戏。” “……”她不能理解。 姜漾无意间瞥见贺嘉许手上的绷带:“扒皮手上的伤还没好啊?” “那么大一个口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好?” “那掌心的绷带蝴蝶结看起来好眼熟啊。” “就是你之前给他系的那个。” “到现在都没换下来?” “不知道他的,我可没时间天天偷窥他。” 没过多时,六个人将地下室的六个歹徒制服。 “快快快,你该回去了。” “我的致命伤……” “致命伤可以给你转成轻伤,轻伤就自己养吧。” 姜漾醒了过来,发现五个大汗淋漓的男人喘着粗气凑到自己跟前,贺嘉许抱臂在不远处站着,她的脑袋晕乎乎的。 警察带走了那六个歹徒,医护人员将姜漾放在担架上抬出去。 外面是一片荒地,医护人员准备将她抬上救护车。 那五个人去和警察对接的时候,贺嘉许走到姜漾身边。 “没死最好。”他说完,转身要走。 姜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慌张抓住他掌心的蝴蝶结,呢喃道:“换……个药吧。” 贺嘉许瞬间愣住,那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有换……” 话音未落,其他五人纷纷朝这边走过来,大家都低头看着姜漾,又看向贺嘉许被揪住的绷带。 “呃……车承泽……呃……我……” “哎呀,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贺嘉许慌张挣开,拔腿就跑。 “漾漾你是我的未婚妻怎么能这样?” “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犯了?” “我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了,这是旧情复燃?” “我提议把那个人抓过来,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哎哎,你们千万别乱来啊,这里可是有警察的。” “姜漾,你怎么样?没事吧?” 段嘉慕话没说完,被祝英逸挤开。 “漾漾……” 他还没来得及问候,被车承泽挤开。 “小漾啊!” 他正想慰问一下下属,被陆明俊揪着警服扔到一旁。 “阿漾,你……” 金旭彬胡乱挤了一通,将他一屁股撞开,终于挤到姜漾面前。 “姜漾……” 其他人蜂拥而至,躺在担架上的姜漾像极了超市里贱卖的大白菜,而这群人像极了抢白菜的阿姨们。 “……”她选择晕死过去。 【贺嘉许视角】 贺嘉许跑了两步,回头看向救护车的方向,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蝴蝶结。 姜漾揪着掌心的蝴蝶结让自己换药的画面在他脑子挥之不去。 他承认,当掌心的蝴蝶结被她揪住的时候,听到她那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跳有些紊乱,但那绝对不是在乎姜漾。 而是惊讶于这个女人为什么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还惦记自己的伤,人太善良可不行。 但怎么解释他出现在这里呢? 日常盯梢姜漾,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他一直在寻找绝佳的机会将她掳走,以前难捉,后来当了警员更难捉。 他一直在观望,却没办法下手。 直到他听到姜漾被歹徒绑架,想也没想便跟随段嘉慕追来,在路上遇到了车承泽。 这些人真是活腻歪了,竟然打自己猎物的主意。 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就把这些人抓起来关在地下室,有空就去给他们剥剥手脚的皮,再倒些盐水,再给他们上药。 但是现在不行了,地下室就一个,弄脏了不好。 他还发现自己被社会磨平了棱角,现在能忍的事情也比以前多得多,现在脾气也好了许多,变得成熟稳重了一些。 现在甚至觉得,如果身上没有那些杀孽就好了。 但那个人,自己必须要救。 可是姜漾呢?她怎么办? 等等,姜漾怎么办关自己什么事? 他再次低下头看着掌心的蝴蝶结,它仿佛变得鲜活了,脱离掌心飞向天空渐渐有了颜色和斑纹,成了一只自由的蝶。 第二百二十章 争风吃醋的四位逆子 姜漾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得知自己得了轻微脑震荡,无比感叹席幼的厉害之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歹徒将自己扔下楼后颅内出血才会导致死亡,但是她竟然能将颅内出血转化成轻微脑震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好奇席幼所在的世界,但又不敢窥探太多。虽然命运卷入了这一时空涡轮,但姜漾还是只想做一个普通人,简简单单的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席幼明白她这一想法,所以没有提及太多关于自己世界的东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只是在告诉姜漾,不管是逆子、她还是自己,他们之间都在互相影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入住了病房才知道自己和许修文是同一家医院,五人在医院吵吵闹闹,你争我抢,医生和护士早就看不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来看过她之后,姜漾提议搬到许修文的病房与他当病友,他们互相照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他人该回家回家,该干嘛干嘛,谁敢留下来她就把自己这华而不实的脑袋敲成重度脑震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一觉醒来,发现病床里多了个病友,转头一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嗨……”姜漾笑着朝他打招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穿着病号服躺这儿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提了,经历了一点小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伤得不严重,生龙活虎的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照顾许修文的保姆提着食盒过来,许修文坐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要过来一起吃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肚子确实饿了,于是姜漾脸皮贼厚地爬到病床上盘腿而坐,与他一起喝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没有独自坐下来吃过饭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不是大家都在忙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老样子。”许修文喝了两口粥,憔悴地看着她“姜漾有喜欢的人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突然这么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你和祝英逸结婚了,但总是感觉不到你的真实情感,所以突然问问,人之将死,想知道你有没有找到幸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也是你的未了心愿之一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算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现在在当警察呢,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这伤是在出警过程中受的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啊,人的思想很复杂嘛,谁知道他会为了蹲我杀掉自己的兄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谁这么跟你说的,那些歹徒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用勺子戳着碗里的粥“对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告诉自己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用觉得愧疚,他们自相残杀或许是因为别的利益,只是杀死了那个人刚好可以让你背锅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些人当了坏人又不想承受心理压力,所以才会这样让他自己心理平衡,那个人的死与你无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你在安慰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可以吗?”许修文低头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杀人的人一定是有心理压力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也会有吗?亲手挖掉妹妹的心脏,你也曾愧疚过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生了病的小孩,其实我还挺疼她的,我真的真心疼过她,她也是家里唯一一个没把我当外人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在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一个将死之人的废话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在说乔舒云,他的妹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祝英逸的声音打断了姜漾的思绪,也打断了许修文的愁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提着饭盒走进病房,见她与许修文面对面喝粥,脸色顿时耷拉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自己有病床为什么要抢占修文先生的病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话音未落,祝英逸便弯腰将她公主抱起来,朝她的病床走去,然后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不远处的许修文,他显然有点被秀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收回之前那句话。”许修文说着,端起粥咕噜咕噜喝下去,他让自家保姆赶紧回家,也急忙拉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这是?”祝英逸看着许修文的行为,有点莫名其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饭盒里端出自己亲手煲的汤,用勺子舀了吹凉了才递到姜漾嘴边,特意强调“漾漾来尝尝,这是我亲手煲的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他的模样,莫名有点瘆得慌,这秀恩爱的意图太明显了,仿佛下一秒就会给自己提起结婚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不能跟他结婚,这不是渣不渣的问题,她怕引起世界大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怯怯地喝了一口汤,暗自里感叹祝英逸是个十足温柔的男人,但不能夸他,就怕他顺着夸奖提结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汤喝了两口,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来人是段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不,看那坚毅的眼神,应该是沉稳的段嘉慕无疑了,段嘉嘉知道自己招架不住祝英逸,所以把段嘉慕放出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你爱喝的粥……”段嘉慕视线精准捕捉到姜漾旁边端着汤碗的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姜漾讪讪地笑道“嘉哥,我喝过粥了,现在又喝了英逸哥的汤,恐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关系,你想吃什么?烧烤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听到烧烤二字,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去给你买烧烤。”段嘉慕说着转身跑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她没说自己想吃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过一会儿,段嘉慕带着烧烤冲进病房,病房里顿时充斥着香喷喷的烧烤味,说实话姜漾她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些是羊肉串,这些是猪肉里脊,这些是面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说到面筋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祝英逸一眼,他看到面筋的表情果然和别的食物不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霸王烤面筋真的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从此以后见到面筋就会想起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刚吃了两串羊肉串,陆明俊端着粥进来,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饭盒,生怕粥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她知道他想照顾自己,但她真不需要这么多人照顾“粥我已经喝过了,汤也喝了,烧烤也吃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顿了顿,看着病床边的两个人,一个人端着汤碗,一个人帮忙递烧烤,脸色顿时不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不行,自己不能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去给你买些零嘴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说着转身就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私底下段嘉慕和祝英逸怎么斗姜漾就不知道了,她也不想管,埋头吃自己的烤串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又吃了些猪肉里脊肉,肚子有点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过一会儿,陆明俊兴高采烈跑过来,手里拿着些糖葫芦和糖炒栗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草莓糖葫芦,这是山楂糖葫芦,这是糖炒栗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我现在有点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话音落下,病房里又出现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给你带了粥。”金旭彬进屋,看见三个人剑拔弩张,笑道“哟,大家都在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带了汤,段嘉慕带了烤串,陆明俊带了糖葫芦和糖炒栗子,那姜漾不是正好缺我的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粥我喝过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给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蹭了修文先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淦!”金旭彬猛地一拳捶在大腿上,恶狠狠地盯着她“等着,老子去给你买凉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头与身后的三人面面相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没有工作吗?不忙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忙。”祝英逸直接回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工作,你知道的。”段嘉慕耸了耸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工作就是把你陪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看,看看咱们明俊,多会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还没来得及干什么,金旭彬便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拿着一瓶凉茶献宝似的递到姜漾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菊花茶,清热解火,新鲜菊花泡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另一张病床上响起不满地掀被子的声音,许修文猛地从床上坐起,由于起猛了还咳了咳,但是在场的四位没人愿意伸手帮他拍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没事吧,修文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我再不起来你就要有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意思?”祝英逸微微皱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有完没完?”许修文看向四人“你们知不知道羊肉和栗子不能一起吃,严重了会呕吐,知不知道猪肉配菊花,严重的会死亡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还真是水火不容,买的东西都这么相克,但能不能别拿姜漾的生命开玩笑,她刚从鬼门关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吃了羊肉串和猪肉里脊,如果嘴馋吃了糖炒栗子,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喝了菊花茶,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吃百家饭的代价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自己真的没有脚踏多只船,更没有铁索连舟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呜呜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抱歉,是我的嫉妒心太强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说完,掀被子继续将自己捂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护士走进病房,闻到屋里的味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吃辛辣的东西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吃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吩咐了要静养吗?怎么这么多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天天的,让人操碎了心,还有你……病人请你学会保护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将四人全部赶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四人不情不愿,愧疚地走出病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干嘛?”显然是气还没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干嘛生这么大的气?难道你羡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羡慕?”许修文坐起身和姜漾掰扯“我羡慕你的追求者性格迥异,一不小心害死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争风吃醋要有个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侧头看向趴在病房外的四人,提高了音量“修文先生说的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趴在这儿干嘛呢?赶紧回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豁,被护士小姐姐霸气撵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既然你知道这些食物相克,为什么不在明俊把糖炒栗子买来的时候就说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都没有吃,我有什么好说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生气了,我们一个病房的,要好好相处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超级大声“没有生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这个傻大个,还挺有意思。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逆子送钻石花束 下午,车承泽和池霁前来病房看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审讯结果出来了,那些人是因为金旭彬才抓你的,实在抱歉,让你遭受了这么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关系承泽哥,只要不影响你升官发财就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埋汰我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哈哈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都不给人升官,对不起姜漾这两个半月的付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都当刑警两个半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感觉像是过了两年一样,姜漾看向许修文,他听到两个半月这四个字,眼神瞬间落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也明白,自己得加紧感化了他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我给你转成编制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用,我有空会自己考进编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挺有骨气啊。”车承泽笑着拍了拍姜漾的肩膀,片刻后,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幸好你没事,在地下室看到你的时候,以为你嗝屁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看出来了,那么陆明俊也会怀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错,但当时情况那么紧急,陆明俊不会那么断定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就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朝车承泽扬起笑容“谢谢承泽哥关心,我没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拍拍她的肩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好养伤,这段时间不要想着归队的事情,我这里永远给你留着位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好,谢谢你池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许修文在病房里又待了两天,许修文的时间越来越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眼睁睁看着他匆忙跑来的医生和护士推进抢救室,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像掌心的砂砾怎么都握不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天,许修文的病情好些了,姜漾也要出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来接她的人是祝英逸,当然他的身后永远跟着段嘉慕、金旭彬和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四个不知道最近都斗了什么,现在俨然水火不容的状态,每次看到他们都头疼得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收拾好东西,与许修文道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和四个人一起走到楼下,一起回到姜家,刚进家门就看到院子里摆满了红玫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头看向四人,段嘉慕、陆明俊和金旭彬显然一头雾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等我一下,你就站在这里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急匆匆朝屋里走去,她打量着院子里,除了行走的小道,其他的地方已经被玫瑰填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再次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正式的西服,他手里捧着一捧闪亮亮东西组成的花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进一看,是各种宝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瞬间亮瞎她的狗眼,祝英逸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豪横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着段嘉慕、金旭彬、陆明俊三个人的面,祝英逸单膝下跪地对她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嫁给我吧,往后余生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肩膀足够宽,够你依靠也够帮你遮风挡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也不想答应啊,可是他送自己宝石花束唉,闪闪亮亮的不心动好难啊,自己也是一介俗人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办答不答应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头看了三人一眼,他们面色各异,段嘉慕被狠狠伤到了,而陆明俊则是满脸不服,至于金旭彬,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是水钻。”陆明俊第一次这么失态,话没转弯直接说出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的漾漾,这些宝石都有鉴定书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垂下了头,祝英逸看到他的表情,十分满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什么,然后恶狠狠地盯着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拳头握紧了,但此刻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愿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窜出一道残影,趁祝英逸不注意,眼疾手快将人劈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不服地看着她“我怎么了?黑道做事有意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好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没、没意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片刻之后,一辆黑车停在姜家门口,车上走下来几个大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大,什么吩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把这人带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等,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黑道做事你有意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你别太过分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有分寸。”金旭彬说着,让大汉把祝英逸抬上黑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将地上的宝石花束捡起来递给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答应祝英逸,这些宝石也是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说完,将花束塞进她怀里,跟着金旭彬上了黑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看了姜漾一眼,转身上了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你们……”他们不会气急败坏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黑车咻一下开车,姜漾回过神来,抱着花束追了两步,颇有几分被棒打鸳鸯的凄凉感,但她只是担心祝英逸被这几个反派给分尸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祝英逸不会有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心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三人坐在黑车上,看着晕倒在后座的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人怎么处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大,直接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问你们,别瞎搭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有个想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和金旭彬凑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把他送到尤敦去,祝英逸再厉害,他会尤敦话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尤敦?”金旭彬顿了顿“在世界的西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尤敦就是距离多亚堡最远的国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好没收手机银行卡之类的东西。”让他也和自己一样,流浪两个月试试,试试就逝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饿死了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饭总会吧?”段嘉嘉都会,他要是不会的话岂不是太打脸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醒过来肯定不会乖乖去尤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让他过去的途中一直都醒不来不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的话,去机场安检时别人会看出端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来包机,包机的钱我出。”陆明俊财大气粗本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啊兄弟,够仗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姜漾家的游乐园项目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辛苦辛苦,一个人包揽下来就行。”为了老婆,成为上班狗又如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去弄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三人把祝英逸送去了尤敦,他醒来一脸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三人见他没有危险,又乘着陆明俊的包机返回多亚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晚上姜老爷子回来,看着满院子的玫瑰,心下了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进屋,他浅笑着看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和谁有结果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姜漾突然被cue的一头雾水“和谁有结果?没有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满园的玫瑰难道不是英逸那小子为你补全的订婚现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但是,祝英逸被金旭彬他们带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带走了?”姜老爷子皱了皱眉“段嘉慕和陆明俊也参与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点了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英逸那小子是凶多吉少了,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爷爷,他们答应过我不会对他做出格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人我不了解,但旭彬……哼……在他眼里,死了才算出格的事,其他的一律不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这么偏执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没有,只是在道上混久了,看问题的角度和普通人不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着吧,英逸那小子回来的时候,肯定是饱经风霜,但旭彬有一个优点,他恩怨分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好,这段时间你也清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以为我老眼昏花什么都不知道吗?”老爷子伸手揉了揉姜漾的脑袋“我们漾儿啊,还真是魅力十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你能不能别调侃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行行,不调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应该没有对祝英逸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不都改邪归正了吗? 。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进入四逆子世界(二) 姜漾回到卧室关上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去许修文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她出现在一家华丽的商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得加快进度了,修文哥没几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是因为席幼的提醒,姜漾开始慌乱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知道许修文此刻一定在这家商场的某个角落,她着急地在这家陌生的商场里奔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某奢侈品店,姜漾看到一个浑身挂着手提袋的男人,他的旁边跟着趾高气昂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见那女人用手提包砸了他的头,不屑地说道“等你爸出来以后,问是谁花了这么多钱,你懂事点自己承认了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许修文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有些气不过,看那女人的打扮,应该是许修文的继母了,据她刚才说的那句话,证明这段时间许修文父亲应该在牢狱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在原著中有没有提起过许修文的父母呢?好像没有,描写最多的是,许修文的父母很爱乔舒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你为什么在这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听到声音,猛然回头,看到她之后突然眼眶微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点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我跟我朋友聊会儿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赶紧过来帮我拿东西,别鬼扯了,你这鬼样子能有什么正经朋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把他当狗一样使唤,而许修文也让姜漾见识到什么叫极致讨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赶紧的,买好东西我们还要去保你爸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话一出,许修文肉眼可见地害怕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却抱歉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朝那女人的方向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行为看得姜漾气得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气冲冲走上前,一把抓起挂在许修文手臂上、脖子上的购物袋,全部给他扯下来扔到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人的尖叫声在姜漾耳边响起,吵得她烦了,转身便一巴掌扇在脸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霎时间全世界都安静了,女人不敢说话,许修文瞪大了眼睛,店员吓得不敢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就是许修文的朋友,你有意见?”唉这语气好金旭彬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竟敢打我?”她气恼地朝姜漾冲过来,作势要揪她头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巧妙一躲,她扑了个空,反手捞起她一个过肩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笑话,自己这两个多月的刑警也不是白干的,池霁对自己的训练也不是白训的,教育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女人,自己这身手还是绰绰有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人不服气,抓住着要从地上爬起来打她,又被姜漾扇了一巴掌后,抱摔坐摔在地上,她发丝凌乱,整个人都不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姜漾就要用最粗暴的方式帮许修文出气,他能忍她可忍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到底打我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是说我不是什么正经朋友吗?你猜对了,我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你有意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女人气得再次尖叫“还不快帮我打这个疯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许修文看着姜漾,后退了两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你今天打算不听话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趾高气昂的语气气得姜漾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蹲下身又给了女人一巴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好说话,再不放尊重我就打得你姥姥都不认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许修文将姜漾拉开,将她拉到一旁背对着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你快走吧,店员报警了,到时候你一定会被抓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抓就被抓了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是我逃不掉的命运,你快走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习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次不是让你找地方躲着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她找到了,你快走吧,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气,刚才看的很爽,谢谢你姜医生,快走吧,警察要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你刚才听到那女人说什么了吗?她说要花钱把你爸保出来,我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别不信,她真的有可能做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当然能做到,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不等他说话,继续说道“是不是害怕反抗无效,还要遭受更多的痛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没有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亏你长了这么高的个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把他臭骂了一顿,许修文转身就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姜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倒是会反抗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无奈笑了笑,转头看着被店员扶起的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有本事别跑,待会儿警察来了你就完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朝女人做了个戳眼睛的动作,心中有无数想要骂出口的话,可在恶劣的人性面前,就连脏话也显得苍白无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站在商场里失了神,也不知道这次对许修文有什么帮助,静静地等待着两个小时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头便看见许修文拿着冰淇淋递到自己面前,浅浅地笑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别生气了,我请你吃冰淇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讨好型人格真的好致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冰淇淋刚吃完,警察便赶来将她、许修文和那女人关进看守所,录了一句口供后,那女人离开了,而她被关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现在什么情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继母找警长走关系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关系?”什么关系能比利益关系更牢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招来执勤的小哥,以十万为酬薪,让他为自己引荐见这里的警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哥带着她去警长办公室的时候,那女人也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警长为难地看着女人“要不你们和解吧,她也没伤到你对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把后续的医药费啊赔偿到位就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和这个女人和解的,这女人给你多少钱要保姓许的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警长挥手让小哥出去,双眼发亮地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百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我出两百万,给我把姓许的牢牢关注,给他最高量刑,姓许的强迫自己的亲生儿子摘心脏,这情节很严重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是是,我一定好好量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出三百万,我老公只是想救自己的女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出五百万,给我好好量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出六百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千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千一百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千万,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量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有这么多流动资金吗?没有就闭嘴。”姜漾看向警长“我只有一个请求,好好量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好好。”警长笑着把女人推出办公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笑着看她“你的处事风格有点极端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警长,你是个黑切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个白切黑再切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以为你是个贪得无厌的执法蛀虫,没想到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入世高人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敢当不敢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那句话,我只想要法律给许修文一个公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等等。”警长低头翻阅卷宗“几天前局里送来一个犯人,姓许,罪名是强迫别人摘器官,现在正在收集证据阶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强迫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据我所知,这个许先生是一家药企公司的老板,妥妥的霸道总裁,他老婆想要什么都会尽量满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包括自己亲生儿子的心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底是人性的泯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仅是人性的泯灭还是脑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你真的很讨厌他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警长大人有空的话,能否帮忙查一下修文母亲的死因,我怀疑刚才那女人胸口里跳动的心脏来自他的母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话怎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妹妹乔舒云的心脏病属于先天性遗传,但是许修文和他爸爸却是完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又是许修文同父异母的妹妹,只能证明她的心脏病遗传自刚才那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她被你打了一顿后还好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些人换心脏能撑四五年,有些人却能撑几十年,所以刚才那女人换了许修文母亲的心也不是不可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总之你去查一查吧,没有的话也没有什么影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了,警长想要什么设施都可以告诉我,就当我为国家秩序做贡献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妮子豪横得很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警长别让我失望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是所有有钱人都像你这么有正义感,那这世界可就美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可没什么正义感。”自己只是拿着有钱人的钱挥霍的穷光蛋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出警局,便看到刚才那女人扇了许修文一耳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为什么要帮着一个外人害你爸?这下你满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外人,我对你们来说不是外人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哟,真的会反抗了?有进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下了出租,踉踉跄跄地走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你刚才是不是打了哥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哥他不懂事,我只是说两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哥,你没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笑着朝她摇了摇头“云云我没事,你怎么出来了?怎么穿这么点,你也不怕着凉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人看着许修文,想要说些什么却生生忍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哥,这是你喜欢的卤味,我路过的时候特意让师傅停车让我买了。”乔舒云看向女人撒娇道“妈,我一路上都没找到你喜欢吃的,你不会怪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会。”女人显然温柔了许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你和哥哥要好好相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心酸地揉了揉乔舒云的脑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一只手挽着许修文,一只手挽着那个女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母亲私底下是怎么对待许修文的,就是不知道许修文现在对这个妹妹是什么想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许修文回头朝姜漾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感受到什么,也回头朝她点了点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卧室,脑中不断浮现乔舒云苍白的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是自己的四女儿啊,记得原著中,乔舒云遇到男主的时候没有心脏病,只是在大结局的时候被亲哥哥许修文掏了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现在她却有心脏病,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原著剧情开始的时候,她胸腔里的心脏就是许修文的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不定许修文的心脏病是因为和乔舒云换了心才变成今天这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许父也太不是人了,现任女儿的命是命,前妻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次去许修文世界的时候,他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会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生气,就算打了那女人几耳光也不解气,可乔舒云怎么看都是无辜的,救了许修文就意味着她要等下一个心脏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这个心脏本就属于许修文,而他是一个正当状年的健康男人,他也不想捐出自己的心脏,无论如何,许父的做法都令人不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许修文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七十。”」 。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与三逆子见政敌 第二天姜漾醒来,发现段嘉嘉竟然一夜未归,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他不会跟着金旭彬和陆明俊干坏事去了吧?祝英逸怎么样了? 担心有什么用,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要学会处理自己的恩怨。 姜漾来到警局,池霁迎过来。 “姜漾,厅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 她绕过办公区,来到车承泽办公室,一进门就见他在换衣裳,姜漾到的时候,车承泽刚把西服换上。 “跟我出去一趟。” “出警吗?你这装扮也不像啊。” “带你去见一个人。” “抓坏人吗?” “不是。”车承泽顿了顿:“是见我的政敌邱圣贤。” “你的政敌,级别应该不低吧?他为什么要见我这个小透明?” “小漾你是不是太谦虚了,你可是多亚堡第一集团的大小姐,还是警队屡立奇功的英雄警员,这次围剿毒品交易,队里可是给你记了功的。” “金旭彬做的事,给我记了功?” “可不是吗?你不也差点那啥吗?” 不是差点,是直接嗝屁了又复活了。 “所以这跟见你的政客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见你。” “那你凭什么要求我陪你见他呢?” “就凭我掌握游乐场项目的命脉,只要我下达一个文件,那进行到一半的项目就会重新被评估,游乐场的项目和比亚机场的性质可不同。” “车承泽!” “我们这叫各取所需。”车承泽戳了戳姜漾的额头,笑道:“小漾警官。” “你这分明是为了你的晋升之路,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权力。” “你永远都不会懂。”车承泽拿上车钥匙:“走了。” “不换身衣裳吗?” “他不配让你换衣裳。” “切,你以为这样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姜漾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这是一家西餐厅,姜漾穿着一身警服跟这里格格不入。 包间门打开的瞬间,她也见到传说中的车承泽政敌邱圣贤。 年纪也不大,三十左右,但比起车承泽,确实差点意思。 姜漾进门就感受到一殷视线在自己身上游离,抬头便看见邱圣贤不怀好意的视线。 车承泽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前面,但那位叫邱圣贤的男人似乎对她有浓浓的兴趣。 “你不是说姜家游乐场那项目有问题要整改,要见姜漾吗?” “没事,先吃饭,吃饭再谈。” 邱圣贤走到姜漾跟前,伸手护住她的腰。 车承泽将姜漾拉到自己旁边,正色道:“圣贤,小漾她已经订婚了。” “订婚对象是你吗?” “不是,是姜氏集团的祝总。” “那这有什么,我们就是交个朋友。” “圣贤啊,你可别忘了她爷爷是谁。” “多亚堡第一集团董事长嘛。” 这个邱圣贤到底想做什么? “来来来,这是顶级的白兰地,二位尝一口?” 邱圣贤举杯,要与他们二人喝酒。 姜漾刚把酒杯放到嘴边,席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母亲大人,有危险。”」 她将杯中的酒喝了含在口中,车承泽与邱圣贤隔着两个椅子交流,而她坐在车承泽旁边。 姜漾不敢吐得太明显,趁着擦嘴的动作,将酒吐在自己的衣袖上。 邱圣贤时不时看向自己,车承泽想挡,可他挡不住邱圣贤的热情。 如果说邱圣贤和车承泽是同级别的政敌,那车承泽拥有姜家的助力对于邱圣贤来说,一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邱圣贤干涉游乐场的项目,找自己协商都是想要认识自己的借口。 在这世界经历了这么多事,像邱圣贤这样的小角色,十个都不如陆明俊智力顶峰的时候。 只是他现在有些实权,他的挣扎确实对车承泽带来一些影响。 刚才席幼提醒自己有危险,想必是邱圣贤在打什么主意呢? 姜漾将手机打开视频,揣进自己的警服里,只露出摄像头的部分,趁邱圣贤不注意,将警服放在饭桌上,露出的摄像头位置刚好能拍到他们。 车承泽此时看起来晕乎乎的,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晕晕乎乎的。 邱圣贤哈哈大笑,起身朝姜漾的方向走来。 “是不是觉得浑身乏力?意识渐渐不清醒了?” “你……”姜漾假装有气无力:“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你和车承泽的关系不正当吧?不然怎么会支持他呢?” “邱圣贤。” 车承泽真的中招了,此刻软绵绵的,原本威胁的话在此刻说出来还没自己说的有气势:“我知道你会耍手段,没想到你会这么着急,这么卑劣。” “我就是要你眼睁睁看着我抢走这个女人。” “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你。”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那人解着皮带朝她走来。 啧啧啧……自己就说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称为人。 姜漾靠在椅子上,学着车承泽虚弱的样子微微喘息着,那男人走到她跟前便伸手解她的衬衫纽扣,第一颗,第二颗…… 她正打算出手时,听到刀叉插进皮肉的声音。 车承泽站起身,一拳打在邱圣贤脸上,随后与他扭打起来。 车承泽在原世界就是警官学校出身,现在打起架也丝毫不含糊,但是能爬到这个位置的邱圣贤身手也不错。 车承泽用刀叉叉伤自己的腿,是想用痛感驱散药效,但他的出拳速度与力度远远不如邱圣贤,很快他便落了下风。 看在车承泽为了保住自己清白愤然起身的份上,她不装了。 姜漾站起身,冲过去借着桌子的力度踢到与车承泽缠斗在一起的邱圣贤,他到底后车承泽便扑过去将他按住,她从兜里摸出手铐,反手将他铐起来。 “垃圾。” 车承泽突然失了力气般跌坐在地,腿上的伤口流淌着鲜红的血。 姜漾走到桌前收起自己的手机,用她那柔软度比较好的夏季警服给车承泽缠在腿上,随即打了120也报了警。 「“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之前剩下五次,累积一次,现在是六次。”」 “你为什么没事?”地上的邱圣贤挣扎着。 “你的眼神太恶心了,野心可以有,但是不可以没有底线。” “要怪就怪我不喜欢喝你的料酒吧。” “这你都知道?” “不好意思,预判太准了。”姜漾拿出手机播放刚才录到的视频:“不仅预判了你的第一步,还预判了第二步。” “你用实际行动演示了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反派死于不懂掩藏锋芒,反派死于太猖狂。” 她拍了拍邱圣贤的肩膀:“进去改造几年,好好沉淀沉淀,踩缝纫机的时候想想你为什么会失败,或许以后出来能当个包工头。” “你……” 姜漾索性盘腿坐在邱圣贤对面。 “你不会以为我未婚夫祝英逸是个绣花枕头吧?你不会以为和我生米煮成熟饭就能获得姜家的支持了吧?” “你不会以为当着车承泽的面强我就能打击他的信心了吧?你不会以为我一个小白刑警随随便便就上你的当了吧?” “就算你今天得逞了又能怎样?只会加速你的死亡,你没听那几个踩缝纫机的说我是变态警官,黑白两道通吃吗?” “你调查我的时候,连我身边的关系都没调查好吗?” “首先是姜氏集团,你惹得起吗?你觉得我家那老头子会轻易放过你吗?” “其次是许氏集团,你认为姜氏和许氏真的水火不容吗?只要我和许修文的一句话,你觉得你还能得到多亚堡商界谁的支持?” “陆氏?”她得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陆氏集团最年轻的董事长陆明俊喊我姐姐唉。” “姜家能结交一个车承泽,就能结交十个一百个车承泽,你又算得了什么?” 不自量力! 「“母亲大人,你此刻好狂。”」 「“真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惹烦了,杀疯了不行?”」 「“那你要不要告诉他,你还有席幼撑腰啊?”」 「“我该怎么介绍你?”」 「“只要席幼愿意,可以随时让他下地狱。”」 「“哈哈哈,还说我狂,明明你更狂,随意干涉普通人的命运,看来你的鞭刑没受够。”」 「“别说了,为你时间暂停那一次,我又被打了一顿,伤口到现在都还疼。”」 这逆女真是的,刚开始还不愿意告诉自己,见承受能力越来越强后,竟然直接告诉自己她被打了。 「“说了我也不会心疼你。”」 「“母亲大人,你好狠的心。”」 第二百二十四章 汹涌的暗流 姜漾走到车承泽旁边将他扶起:“他说你,你难过吗?” 车承泽摇了摇头。 “救护车快来了,我先扶你坐起来,你这腿不会被你扎废了吧?” “姜漾,你到现在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受伤的是你又不是我。” “姜漾,要是我不扎自己,你该怎么办?” “我自己能反抗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打不过他?” 这还真没想过。 “你不会以为学了两个月就能对抗人家学了七八年的人了吧?” 他在学自己刚才耀武扬威的语气。 车承泽伸手在她额头戳了戳:“下次别再这样了。” “哎呀我知道你不坏,你别骂了行吗?” 要是真想把自己推给什么邱圣贤,来之前就不会让自己随意穿个保守的警服,或许这次聚会真的是为了自己家的事情。 【车承泽视角】 车承泽感受到不对劲的时候,暗道一声完了,姜漾要栽在自己手上了。 邱圣贤简直是杀人诛心,竟然给自己用了这样的药,让自己眼睁睁看着姜漾在面前出事。 除了姜漾指责的那几条,邱圣贤这么做还想挑拨她和自己的关系。 当邱圣贤对姜漾动手的时候,他企图挣扎但浑身乏力。 眼见着邱圣贤将她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车承泽挣扎着拿起桌上的刀叉,毫不犹豫朝自己腿上扎去。 强烈的痛感让他有力气回拢了一些,但对付同样警校出身的邱圣贤还是有些吃力。 从自己和姜漾交易达成的那天,她就注定要卷入这些肮脏之中。 他只是没料到,那些蛀虫动手那么快。 从此以后,自己要草木皆兵,谁都不用信,对谁都不要手软。 当姜漾一脚踢过来的时候,他无比庆幸池霁教了她几招。 她成长了,再也不是初见时被人从山上抬下来的姜漾了。 现在的她自信、勇敢,有力量。 或许,这才是能与自己匹配的人。 等等,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人家订婚了。 【视角完】 没过多久,池霁带着人过来,逮捕了邱圣贤。姜漾将视频拷给池霁,她看了后恶狠狠地盯着被押上警车的人。 “姜漾,你还是个大小姐吗?什么时候过得这么卑微了?” “池队,既然白白受了这番侮辱,那就把这个当做证据把邱圣贤锤了吧。” “你竟然在为车承泽着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向往权力,但是在危急关头,他肯扎伤自己的腿救我,这就足够了,这个算是谢礼。” “车厅长。” 池霁拉着她给医护人员让路,姜漾猛然回头,车承泽躺在担架上,看自己的眼神情绪不明。 她朝他笑了笑:“好好养伤。” 车承泽长叹了一声,别开脸没再看姜漾。 “车厅长真是个奇怪的人。” “谁说不是呢?” “这件事能不能瞒着我爷爷,我怕他担心。” “你想锤他就必须提起诉讼,只要提起诉讼,一开庭就瞒不住。我唯一能做的,是阻断记者知道这件事,以免有些人把受害者有罪论加在你身上。” “行,那这事我亲自回去给我爷爷说。” “啧啧……”池霁笑了笑:“姜老爷子出手的话,这个邱圣贤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了。” “我爷爷这么厉害?” “当然,老爷子女儿当年被害死的时候,他启用了姜氏的律师团,把那人查得身上有几个细胞都没瞒住。”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道歉:“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来这世界这么久了,自己都没有了解过老爷子的前尘往事,更不知道之前还有这件事。 ·姜家· 姜漾将这件事告诉老爷子后,他无比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漾儿你放心,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只要开庭的那天你去庭上做个证就好了。” “爷爷我没什么事,你不要太担心了,你也不要生气,我都把那人臭骂了一顿。” “我知道,我知道。”老爷子平静地回答着她。 姜漾生怕他殃及池鱼,解释道:“车厅长为了救我,现在腿还瘸着呢。” “爷爷自有分寸,一定会把与他相关的所有资料剥离干净。” 老爷子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可是这平静的湖面下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是一种想要把邱圣贤卷入深渊撕碎的暗流。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进入四逆子世界(三) 深夜,姜漾看到爷爷房间的灯关上之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去许修文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座庭院里,这座别墅还算豪华,远远便听见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怒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躲在花盆后面,悄悄偷窥着这一切,顺便拿出手机录下眼前的情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许父拿着一根食指粗的竹鞭,这个竹鞭是竹子根部生长而成,比成竹坚硬,打人也更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去,警局那帮人还是把这家伙给放出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换不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跪在地上的许修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承受着父亲的怒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的竹鞭打在他背上“你换不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原本站在一旁哭泣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在许修文面前,眼泪汪汪还搓着手祈求他,甚至还给许修文磕上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我求你教教你那可怜的妹妹吧,我求求你了,云云没有你的心真的活不下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什么话?简直三观炸裂,用最绿茶的话做最恶毒的道德绑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忍着泪不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女人用膝盖往他的方向挪了几步,搓着手祈求“修文啊,你从小就让着妹妹,从小就疼爱妹妹,这次也让着妹妹吧……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你到底换不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哭了,也不知道他是心疼乔舒云还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无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啊,算阿姨求你了,阿姨给你磕头,你再不救云云,她就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突然理解后期许修文为什么要黑化成那个样子,光是听着她现在的发言,自己就想掐死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本来就是个讨好型人格,还被她这么道德绑架,他怎么保得住自己的权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夫妻俩也是绝,他们这么逼他,也不知道乔舒云知不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著剧情到了后期,乔舒云也是心甘情愿死在许修文手里,所以她是最晚知道的一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原著开始之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啊,你教教云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你阿姨都给你磕头了,你还想怎么样?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看她什么时候有过怨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沉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求求你了修文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许修文多么不是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不下去了,趁许父没注意,冲过去将许修文拉到自己身后,一个滑跪跪倒在那女人面前,与她互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掐了自己一把,搓着手乞求女人“我求求你了,求你放过修文吧,医者仁心,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孩子被你们逼迫,被你们道德绑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学着她用膝盖往前走了两步,给女人磕了个响头“我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乔舒云是你们爱的结晶,她的命是命,修文的命也是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啊,求求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将许修文挡在身后,堵着这女人继续磕“您女儿只有一条性命,修文也只有一条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儿还这么年轻,我们修文也还是这么年轻,你为什么要道德绑架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搓着手哭“你说大的该让小的,可是你们都把他逼成什么样了?他虽然是许夫生的,但他是一个独立的人啊,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人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人能要求他放弃自己的心脏,放弃自己的健康,就算亲生父母也不可以,道德底线不允许,法律也不允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转头朝许修文父亲磕头“我求求你们了,叔叔阿姨我看你们的胸口里边的心脏好像没什么用,要不你们挖自己的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继续磕“我求求你们别再知法犯法了,到时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额头磕下去的时候,没有接触坚硬的大理石,而是磕在一双温热的手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抬头一看,是许修文伸手帮自己垫了,他将自己扶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原本已经不哭的许修文看到她的样子后,再次落泪“对不起姜医生,你以后别再为我做这么卑微的事情了,因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我做了这么多就是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许修文见她着急,破涕为笑“别害怕,我只是决定不再心软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女人,每次都是你坏我好事,这次眼看着就要成了,你又是怎么跑到我家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女人说着就要揪姜漾的头发,许修文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躲开了女人的攻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见状,甚是生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你竟然敢帮着外人反抗你老子。”他说着准备上手打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从许修文怀里挣脱,一把抓住他的竹鞭,反手给这男人一个过肩摔,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当刑警受那些苦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女人,你竟然敢打我老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阿姨,别逼我动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女人,你以前也有心脏病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突然这么……”女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我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坐在地上的许父,他听到这话显然也有些慌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她走上前挡住许修文的视线,扒开女人的衣服看了一下“没有你这胸口这么长的伤疤哪里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说是救许修文被什么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救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啊,你小时候有遇到什么大事需要大人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女人“好了你不用说话,我选择相信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这胸口里的心脏哪来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肉眼可见的慌了,凭自己经历这么多的经历,她心里八成有鬼,只是那个警长怎么回事,到现在都还没查出点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时间间隔这么短,怪不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许修文……”坐在地上起不来的许父指着他的背影“你有本事走出这个家门,就永远不要回来,也别想看到你母亲的遗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家伙,威逼利诱,卖惨道德绑架,无所不用其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说许先生,你别太嚣张了好吗?你觉得我把你们逼迫许修文的事情告诉乔舒云后,她会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许修文拉走姜漾“别伤害云云,她是唯一一个不把我当成外人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你还没有黑化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黑什么化?”他无奈笑了笑“你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这个我就来气,还不是因为恨铁不成钢,你讨好他们干嘛,把讨好人这个恶习改掉好吗?学会拒绝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跟你说,面对这种道德绑架的人,只要你没有道德就不会被绑架,你绑架我,唉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管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实话,当许修文看到阿姨跪在地上哭天抢地,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不就把心脏给乔舒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这念头只是转瞬即逝,因为下一秒,父亲的责难就落入他的耳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家里,只有乔舒云对自己好,她是唯一把自己当做家人,她是温暖的源头,也是苦难的源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像姜漾姜医生,那个人从一出现就在拯救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时此刻他无比想念姜漾,要是她在就好了,如果她在,她会怎么反驳这些人,她会怎么解决这些事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多么希望那个人像之前那样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冲破自己无法挣脱的、痛苦的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他回神时,姜漾真的出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像是许愿神的馈赠,只要心灵,她就会来,在自己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跪在地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看到那女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终于得到一丝安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面对道德绑架,只要没道德,别人就不能绑架你,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变得格外温柔,这句“我不听”就像恋人之间无理取闹的撒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微微回神,怎么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买了酒精棉、纱布和绷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让我帮你包扎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的,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医者不自医,你看得见额头上的血痕吗?要是处理得晚了一些,额头上可要留疤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可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定会留的,我也是学医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学医的,他在原世界就是学医的啊,自己还以为是因为他心脏病,去了新坑世界才会匹配到医药世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既然是学医的,就应该明白这颗心脏被拿走后的后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若是真的把心脏给了乔舒云,就算真的移植成功了,也不过五年到七年的寿命,命运好点可以到几十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拿一个健康人的几十年换一个心脏病人不确定的生命周期,这风险不大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更何况许修文本身并不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生而为人,就做个人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拿出酒精给姜漾的伤口消毒,酒精的气味从她额间散开,温温润润的酒精触碰到伤口的时候,疼痛感仿佛打开大脑仁督二脉,痛觉扩大了好几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凑到她跟前,轻轻吹着伤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好一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熟稔地给姜漾上了药,给她包扎好伤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次别再为我磕破自己的脑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次别再让我为你磕破脑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噗……姜医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带你去见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着,带着他往警局赶,见到上次遇见的那个警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把他爸放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证据还不足够,他只是有这个倾向,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没办法给他定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意思是要许修文死了,才能抓他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是这个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就是这个意思,那人的倾向都这么明显了,你竟然还把他放回去了。”姜漾冷笑了一声“我明白了,你没有收礼,但是别人收礼了对不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在找实质性的证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今天的视频,希望对你有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把许父打许修文和那女人道德绑架的视频给了警长,他紧皱着眉头,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无奈叹息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已经找到当年医院的病历了,相信没多久就会有答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把他托付给你可以吗?希望别让那两人再靠近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以,事情结束之前,他都跟我生活在一起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拍了拍许修文,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从今以后你就跟在警长身边,没人敢找你麻烦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的修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了姜医生,谢谢你的慷慨,警局又多了一处训练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挑了挑眉,心下了然,席幼售后不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刚走出警局,便听到席幼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卧室,席幼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许修文世界任务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八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这伤我就给你藏了,免得被哥哥们发现异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额头上的磕痕不见了,但额头还是很疼啊。 。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允许坠入深渊 第二日清晨,院子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姜漾掀开窗帘一看,是段嘉嘉在拆除玫瑰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将已经衰败的玫瑰推倒在地,还恶狠狠地踩了两脚,然后收拾了所有残局之后,把院子里有土的地方都犯了个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人吭哧吭哧挖到天大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洗漱好下楼“段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醒了?要去警局吗?要嘉嘉去给你拿早餐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用,我自己吃过了。”她看着眼前的一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昨晚深夜,见你睡了嘉嘉就没打扰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去哪儿了?”姜漾打量着他无辜的脸“准确的说,你跟金旭彬、陆明俊去哪儿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不知道,嘉嘉醒来就在飞机上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飞机上?你们还出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应该吧,嘉嘉也不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现在在干嘛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让嘉嘉把院子里的玫瑰消灭掉,然后种上自己喜欢的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种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向日葵,嘿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向日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向日葵凋谢了可以嗑瓜子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可你种的是观赏性向日葵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继续种他的向日葵,而姜漾去了医院,医院里不仅有许修文,还有为自己扎大腿的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段嘉嘉为什么要出国,他自己肯定不能自己飞回来,和他一伙的一定有金旭彬和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他们去国外干什么,他们把祝英逸如何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去医院看望了车承泽,他的恢复情况还不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邱圣贤的案子怎么样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才过了一晚上,你指望他能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昨晚的事没给你留下心理阴影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现在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腿受伤的是你不是我。”她低头看向车承泽腿上被包扎的地方“你下手真狠啊,把自己往瘸了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哎哎哎,姜漾你看哪儿呢?”他的伤口距离胯骨很近,见姜漾凑过来,急忙捂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你自己想歪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要不要从现在开始远离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你不行了要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身边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危险?”这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吗?有危险就有机会“有多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怕你隔三差五出事,因为我政敌挺多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挺……咳咳咳……”隔三差五出事?隔三差五有机会“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脱身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姜家和你车承泽关系匪浅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姜家和你都会遭到别人攻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因为你的野心?”姜漾冷笑了一声“与其在这里提醒我自保,还不如收起你的野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几乎没有犹豫“不可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他的任务不是让其余六个逆子帮他做一件事吗?只要成功了,他就可以回自己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他要在这里追逐权利?这里根本不是他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难道车承泽在搞特殊?特殊的背后又掩藏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下班回家的时候,爷爷坐在客厅里,金旭彬、陆明俊、段嘉慕都在,三人都回来了,唯独没有见到祝英逸,难道他们真的把他那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自己到现在没有接收到任何关于祝英逸的消息,会不会是他被感化了,所以他出事席幼就不提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那个邱圣贤的资料这边已经调查清楚了,律师团已经备好起诉材料,除此之外,他的其他丑闻也会相继爆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动作这么快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不对我说?”段嘉慕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气他自己还是在气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这就去打断他的狗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稍安勿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我们可千万不要放过邱圣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有什么想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得制裁制裁与他交好的老板,只要他失去后盾,就永远无法翻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怎么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够了。”姜漾走上前叫停几人的商议“什么罪受什么样的惩罚,别把自己变成恶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阿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你越来越让我看不清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是祝英逸下落不明让自己觉得害怕,也或许是车承泽日益膨胀的野心警醒了自己,她不希望被感化的他们再去做那种极端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越极端的事情就越能激发他们的邪恶基因,自己辛辛苦苦拯救起的人们,不允许他们再次坠入深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常诉讼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都听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径直回到卧室,准备前往许修文世界,谁知敲门声突然响起,开门是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对不起,我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道什么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为自己最近以来对你的行为感到抱歉,不该因为吃醋给你买了糖炒栗子,害你差点拉肚子,不该报复心那么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更不该没有保护好你,害你最近遭受了这么多意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你没有对不起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我害怕自己再见到血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安慰我,我怕自己在鲜红的血液里迷失了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怕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你忘了,我有应激创伤。”他眼泪汪汪,看起来好不可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不是席幼告诉自己最后1和他的应激创伤有挂钩,已经成功感化陆明俊,现在看到他这楚楚可怜的样子,都心疼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陆明俊走上前将姜漾拥住,头靠在她肩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喊自己姐姐准没好事,但人家说病没好就没好吧,也不能真的揭穿他,总不能告诉他席幼已经把事情真相告诉自己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这病要怎样才能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觉得是好不了了,除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除非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除非阿漾永远陪在我身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个陪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和祝英逸解除婚约,和我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咳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谁给你配了挖掘机!竟然这么能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不太好吧,你会背负骂名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和你在一起,他们骂我三四五六七八都没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没关系?等我变老变丑,等你激情褪去,一切都有关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将她搂紧“不可能,你在我心里是太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太阳是……就算我走到生命的尽头,也不会看到太阳光辉陨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再不出去,待会儿那两个人发现他不见了,找到自己的房间话,又是新的一轮修罗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出去的时候,记得告诉所有人我休息了,没事别打扰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我想跟你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连忙打断“没门。” 。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进入四逆子世界(四) 她急忙将陆明俊推出房门,嘭一声将门关上,锁好门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前是防火防盗防反派杀自己,现在是防火防盗防反派对自己图谋不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进入许修文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一个刚刚日出的清晨,天边还挂着皎洁的残月,但医院门口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与路过的车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迷茫地站在医院楼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席幼也没有任何提示,直到一辆车从她身旁经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姜漾听到车门滑动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危险来临之际,她的第一反应还是逃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次,姜漾也毫不犹豫迈开了双腿,奔跑在人群稀硫的长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来新坑世界多久了,一直奔走在感化逆子与寻找机会感合化逆子的路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了许修文这里,也才尝试了人间第五态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说人间百态,那百态里却掩藏着千种人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每一种人格又分出多少善念,多少恶念,才组成了这纷杂又捋不清的人类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疯狂往前面跑,后面那人手里拿着一张白手巾,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新坑世界许修文最常备的乙醚手巾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无论是在新坑世界还是在反派世界里,唯一一个跑赢自己的只有陆明俊的二哥虞希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正是因为那次失败导致自己丧失了一条命,所以她自从当上刑警之后就特别小心,不仅加练其他的技能,还会找老练的刑警提升一下跑步水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兵书里都写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手里也没有急支糖浆,她不知道这歹徒锲而不舍地追自己干什么,跑归跑,问题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边跑边拨打许修文的电话,带着那人围着医院兜圈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急冲冲赶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跑得气喘吁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认识,但他估计认识我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话音落下,许修文冲上前将人制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之前是剩三次,加上这次是四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将人带到警局,但警局遇到匆匆而来的警长,他见到姜漾时,面上的愁容散开了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正好有事找你,你就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人要绑架我,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乙醚手巾,要绑我做什么,绑去哪儿,是谁指使还暂时未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要绑架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警长将人带去审讯,通过审讯才知道是乔舒云的母亲要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办公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夫人为什么要杀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是我屡次阻止她欺负修文,对我怀恨在心,又或者是她想牵制我,然后对修文做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我讲究证据,警长,修文这段时间在你这里还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夫人来闹过几次,但我好歹是个警长,她没把我怎么样,也没有伤到你家的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感叹了一声“活了这么多年,恶人见过不少,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警长说完看了许修文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有些迷茫,抬头看向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你讲吧,修文应该承受得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他顿了顿,开口道“许修文的母亲当年是因为换心死了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想到这种可能,但被验证之后,还是觉得很惊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傻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当初同意换心的医生也在姜医生的医院工作过,现在已经退休去乡下开小诊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据我们调查询问,那个医生当年收了不少贿赂,但是当年的转账记录找不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我妈不是自己病死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你母亲当年很健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警长,你说许父为什么这么疯狂?当年要了修文母亲的心脏,现在又要修文的心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据那个老医生描述,许修文的父亲是因为……”警长为难地看着许修文“修文,要不你先出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关系,我可以听。”许修文的眼神变得坚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爱情。”他继续说道“因为许修文的继母是他父亲的真爱,他母亲只是意外,如果不是有了许修文,她甚至都不配进许家的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的爱情?”姜漾冷笑一声“还真是圣洁,既然觉得不配为什么要把人接进许家,还把人心给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当年和修文继母是一对相爱的情侣,但是呢,他继母后来出国留学去了,许父气恼之下和修文母亲发生了关系,有了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出生三年后,他继母……也就是许父的白月光回国了,因为心脏病回了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就背着修文母亲去见他继母,后来得知修文母亲是心脏匹配源,于是让她和他继母换心,修文母亲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也是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想要以自己的死换回许父的怜悯,哪怕是一点点,但她至死,许父的怀里都是他的白月光,也就是修文现在的继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母亲更没有想到,多年后,她的儿子也会重蹈她的覆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故事一听,不就是妥妥的三角恋吗?但为什么三角恋要牵连别人的性命呢?要一个健康活泼的人把心脏给他爱的人,这得多自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一向认为爱情圣洁,可此时此刻,爱在我眼里无比的肮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不单单是三角恋,是妥妥的霸总爱情,这故事在电视剧中看起来只是气愤,可发生在现实生活中,那简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得出来警长很气愤,自己也很气愤,但自己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发泄此刻心中的怒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待姜漾回神时,她旁边的许修文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可悲。”许修文浑身脱力,跌坐在地,随即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先出去,你安慰安慰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蹲下身抱住许修文,将他揽进怀里“想哭就哭吧,把负面情绪哭完了,就只剩下快乐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天底下竟然有男人为了所谓的爱害死另外一个人,而另一个人也真的承受得住这份沾了鲜血与灵魂的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时候感慨有的人心灵脆弱,两三句不好听的话就能让一个人彻底崩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时候也感慨有的人内心无比强大,夺走别人的性命还泰然自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你怎么在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我哥很久都没回家,我就过来看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猛然抬头,许修文也瞬间收住眼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把门打开,看见乔舒云手里提着饭盒傻楞楞地站在警长面前,她看到许修文后,眼泪瞬间滑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乔舒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哥,对不起,我以为你和爸妈关系也很好,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自己有个幸福的家庭,是我太自私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哥,求你别原谅爸妈,永远别原谅他们,你现在就走,远离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云云。”许修文蹲下身将她抱住,两人痛哭流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不是因为许父和他继母的自私,这样两人应该是关系很好的兄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云云别担心,你一定会找到适配的心脏,是人家心甘情愿捐赠的那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你嫂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咳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我先送云云回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啊,千万别做傻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谢谢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许修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乔舒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即便听了当年的真相,他也没把错怪在乔舒云身上,乔舒云也真的……在乎着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希望善良的心能互相救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回到卧室里,回到熟悉的环境,心中的郁闷久久不能平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许修文世界任务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九十,再接再厉,还有百分之十就感化成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他是不是得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吧!”」 。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进入四逆子世界(五) 姜漾又趁夜摸索着去了医院,隔着病房的窗看向里面的人,许修文睁着眼睛,眼眶十分的红,显然是睡了一觉,哭过一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叹息了一声,辗转来到车承泽的病房,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他的背后又藏了什么故事呢?不知道他又背负了怎样的心酸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又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两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去许修文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要不你先休息吧,你去其他世界也消耗自己的精力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行,我要在今晚把最后的进度赶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病本就很严重,再加上想起这些往事,他该如何自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不定把自己哭过去了也不一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她出现在一个废旧的工厂内。经历过前几个世界,再次遇到这样的荒凉场景就联想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忙联系了警长,他告诉自己许修文失踪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此刻应该就在这附近,生死未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报了警,给警长透露了这里的位置,朝仓库走近,远远便听到打斗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脚把门踢开,发现一群黑衣人将许修文围在中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另一边摆放着一个和这个仓库环境格格不入的移动手术台,手术台上放置着她熟悉的手术刀,旁边还有一些其他她看不懂的仪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到此情此景,姜漾的心都凉了一截,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应该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得不到许修文的心脏,现在开始硬抢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应该不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打得如火如荼,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突然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被他们制服,随即被几人抬上那移动手术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点,别让他再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边等着手术呢,快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看着手术刀就要扎进许修文的胸膛,姜漾疾步冲上前拽开持刀的男人,随即用她学到的三脚猫功夫与众人纠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术台上的许修文再次逃脱,与姜漾并肩作战。说实话,两个月的训练并没有把自己训练得多厉害,不可能像金旭彬、段嘉慕、池霁他们那么厉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只是想暂时拖住这群人,等警长带人过来包围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累得双腿发软,姜漾急忙拉起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坚持坚持,你此刻跪下去就永远爬不起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话刚说完,便被人一拳打在脑门上,这里的处处透着窒息,仿佛被谁抽干了所有的空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心凉许父的决绝,也替许修文的遭遇感到悲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与许修文双拳难敌四手,姜漾被打倒在地,嘴里充满了血腥味,她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而许修文再次被他们抬上手术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慢着。”姜漾挣扎着起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拿刀的男人顿了顿,无语地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心脏才是真正的匹配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他妈逗谁呢?我们得到的目标只有这小子,你不想死的话就别瞎掺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董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给得起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废话,我当然给得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千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给你五千万,放他一条生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大,道上的规矩,既然接了任务就不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亿,一亿还买不了你们那所谓的规矩?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放许修文离开,你们就能获得一亿的资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大别信她,这小丫头要是重点有钱,也不至于被我们打成这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是我没办法给你凑齐一亿,你大可以把我身上的所有器官拿去,反正我们人都在你手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姜医生你快走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她怎么可能有一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得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拿着手术刀的男人转身看向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顾不上那么多了,姜漾冲上前挡在他的身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术刀的刀尖扎进她的后背,鲜血从后背浸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玛德叫你不要多管闲事,把她给老子拖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人正要上前拉姜漾,他的电话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动他了,别动他了。”电话那端的女人带着哭腔“别动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医院天台,乔舒云拿着手术刀对着自己的脖子,仍由狂风拍打着那张苍白的脸,仍凭旁边的父亲和母亲如何劝阻,她都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的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满眼空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大声喊道“放了哥哥,求你们放了哥哥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我能活下来的代价是要哥哥去死,那就让我去死吧,我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云云,你快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除非哥哥站在我面前,除非哥哥过来,我给你们三小时的时间,如果哥哥没办法站在我面前,那我就默认哥哥不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人间容不下他,那我就下地狱去陪他,下地狱去给你们赎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云云,妈妈已经打电话让他们停手了,你哥哥没事了,下来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当初是怎么给我说的,你答应我再也不伤害哥哥的,可为什么这次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不是警长告诉我,我一直以为你们改过自新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云云,听爸爸的话,先下来好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好!我再也不要听爸爸的话,爸爸的话都是谎言,你们欺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为什么要那样对哥哥?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云云,你身体不好,别激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身体不好是我的命,我愿意承受,但你们不能因此剥夺哥哥的生命,爸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失望地看着许父和女人“我对你们真的太失望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云云,你快下来,别哭了,你哥哥他没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伤心欲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大一头雾水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上次是四次,前往许修文世界花了一次,还剩下三次,加上这次还是四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过多久,警察闯进来,这群人准备跑路被警察抓住,警长找到他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好,我没有来得太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呜呜呜……”姜漾没出息地哭出来,抓住许修文的衣袖“警长终于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许母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抓他们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次是证据确凿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证据确凿,故意杀人罪,杀人未遂,强制买卖器官,多重罪名加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切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眉清目秀的警长“对了警长,我们合作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终于记得问我名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叫叶奕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叶奕诺?叶奕诺!”我去,这不就是自己第四部小说的男主叶奕诺吗?和他打过交道这么多会交道,竟然连他都不认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刚才说什么?你派人去抓乔舒云她爸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啊!”叶奕诺点了点头“你们能得救多亏了乔舒云在那边拖延时间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许修文异口同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叶奕诺你把许父的事告诉乔舒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最快拯救你们的办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乔舒云有心脏病啊,我的老天,那是你老婆,你把人气死了,以后恐怕要守活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在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在哪儿,带我们走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叶奕诺带着他们急匆匆赶到天台,乔舒云凄凉地站在天台上,手里紧紧握着那把手术刀,此时此刻许父和许修文继母已经被警察铐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云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见到许修文的那一刻,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随即向前倒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叶奕诺眼疾手快冲上前将人拉住,大力拉到他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迷迷糊糊之间,看见叶奕诺的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叶警长,是你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小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叶奕诺和乔舒云,许修文世界的男女主,只是自己有眼无珠,和叶奕诺相处这么久却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你的伤怎么样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都是小伤,你都问了一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幸好没有戳中要害,还有逆女及时帮自己藏了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卧室,看着穿衣镜中满脸伤痕的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许修文世界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百,成功拯救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了尽快拯救许修文,进入世界的时候匆忙,回来的时候也匆忙,匆忙到都来不及跟他说一句道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消失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此这世界查无此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得到这个消息的许修文会怎么办呢?他会难过吗?会觉得是一场梦吗?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成功感化四逆子 “母亲大人,要用许修文视角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许修文世界发生的故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自己出现的世界应该是这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三岁的时候就失去了自己的母亲,那时候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父亲怎么说,他就信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从小就有心脏病,好不容易熬到长大了,死神又来讨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与那个女人倒也是真的爱乔舒云,因为她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而许修文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想来想去,找了许修文去做配型,没想到他竟然是匹配度极高的匹配源,所以许父便开始打许修文心脏的念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终他贿赂了一个姓姜的医生,让他帮忙给自己的女儿做换心手术,而那个所谓的捐赠人就是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姓姜的医生将两人的心脏互换,乔舒云病好了,她和心脏适配度也很高,但是许修文却不一样了,他换了乔舒云的心脏,身子越来越差每况愈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得知哥哥在自己好了以后经常生病,但他又时常隐瞒病情,导致她越来越好奇,在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叶奕诺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那时候,叶奕诺正在受许修文之托,调查他母亲去世的事情,一来二去,他和乔舒云熟悉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叶奕诺调查清楚许修文母亲的死因后便将这件事告诉他,许修文得知当年母亲之死也是因为被父亲逼着换心,他几度接近崩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想一想自己这么多年还真是可悲,把乔舒云当亲妹妹一样对待,可是他们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那以后,许修文开始黑化潜伏,一是只有带着假面讨好这家人,他才能有继续生存的机会,毕竟他自己的心脏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是暗中蛰伏,将来有机会找他们报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和叶奕诺继续往下发展,两个人的感情很稳定,许修文对待乔舒云一如既往的好,只是底色已经变了,以前是真心的,现在是假意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甚至帮助叶奕诺解决了很多麻烦,帮他们扫清了很多障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许修文悄悄培养了自己的势力,逐渐瓦解了自己父亲的药企,他才狠心将乔舒云的心挖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那本来就属于自己,凭什么要被别人占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将她抛尸大海,让乔舒云和叶奕诺的结局就这么be了,后来又杀死了父亲,将他扔到山林中,又逼他继母跳了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一条与大海永不交汇的江,这样,他们恩恩爱爱的一家人就永远无法在一起了,这样才能以解心头之恨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后来每每看到乔舒云的照片,又后悔自己的一系列行为,他在想,如果当时换心的时候死掉了,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痛苦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要把乔舒云的心脏给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成功率那么低的手术在自己这里成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苦恼这些问题,却迟迟得不到答案,直到这一系列案例被叶奕诺侦破,他被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就是许修文作为反派的一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出现后,从一开始就影响了许修文的人生走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已经是许父做好配型,发现许修文的心脏和乔舒云很匹配,带着他来找所谓的医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把自己带到那个位置,从中作梗,让许父第一次被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次许修文确实躲起来了,但很快被他继母带人找到,回家后的日子似乎不太好过,她意识到这个男孩竟然学会了反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些事,乔舒云都被大家瞒在鼓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是在他继母想要保释许父的时候再次来这个世界,虽然阻止了她贿赂叶奕诺,但没有阻止她贿赂别人,后来因为警方证据不太足,加上他继母从早周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出去了,他又继续逼迫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救许修文那么多次,他真正下决心的时候是自己把额头磕破的那次,母亲死亡的真相更加坚定了他反抗的决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和他继母看出许修文反抗的意味,于是找人把他绑了,想要硬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挣扎了许久,直到遇到了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和他一起击退那些坏人,虽然自己只有三脚猫功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打电话给叶奕诺,他想要快速拯救许修文的办法是让乔舒云去拖延许父许母,于是出现了自己即将被杀的时候,他继母打电话让那人停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父与他继母被抓了,再也没有人打许修文心脏的主意,他算是彻底安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许修文呢,他到处寻找自己,寻找一个姜医生,可她之前工作的那家医院说她出国了,从那以后,许修文再也找不到那个人的消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到最后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姜医生,许修文让叶奕诺帮忙调查,可他也只知道一个姜医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警局的新建筑物的捐赠人也叫姜医生,那不会那位医生的名字就叫姜医生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到处找啊找啊,这个世界连一个与她相似的人都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妹妹乔舒云快不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没了,唯一在乎的妹妹也消失的话,他便失去了活着的意义,许修文心甘情愿和她换心,解开了自己的心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乔舒云和叶奕诺的爱情像原著那样延续,只是这次不是be。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许修文开了医院,成为药企老板,但还是没见过那个女孩,那个在关键时刻总来救他命的女孩啊,彻彻底底消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匆匆出现,无声无息地离开,像是降落凡间拯救深渊孤魂的神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尽管她只是短短的出现过,他还是忘不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席幼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姜医生在另一个世界,你要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意思?”他虽然很想念那个人,但他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我说你在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找到姜漾,你信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叫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她叫姜漾,现在在另一个世界,你要跟我去找她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以找到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可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妥协了,信这个女人一次又何妨?说不定真的能见到姜医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好了,如果去到另一个世界,你可能会失去关于她的记忆,还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幻想,甚至会记忆错乱,这样你还愿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当初那段唬其他哥哥们的说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愿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你去了那个世界,必须要达成我设定的目标,才能获得一次许愿的机会,那么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要姜医生复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世界找不到她,是不是证明她去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这么认为,那就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苦笑了一声“怎么死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猝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只是胡编了一个理由,而许修文却眼眶通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啊,他也想要自己复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许修文世界上帝视角已经结束,恭喜母亲大人,成功感化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原本的愿望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回到原本的世界,拿回自己的心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下来我要对他进行记忆覆盖,我篡改的记忆将会变成他曾经经历过的真实部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了新的记忆,把原本的痛苦记忆全部覆盖,这样,他就是一个崭新的人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再是反派,不再罪孽深重,来这里的目的会改变,想要达成的愿望也会随着记忆的覆盖而改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他的心脏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源头问题解决了,他自然会找到匹配的心脏源,我会帮他缓解他的心脏问题,直到他找到心脏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他急忙拔掉输液管,急匆匆翻身下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开门进屋,看见着急忙慌的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去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要去找姜医生,我要去找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夜已经深了,好好休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想去找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会过来看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我时日不多了,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说你时日不多了?你的心脏病没有那么严重,再说了,你会找到心脏匹配源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医生明明说我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是不信的话,你再重新检查一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最近老是进抢救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打断他的话“你现在病情稳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源头问题解决了,他就能找到匹配的心脏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站在病房的窗边,看着漆黑的夜,脑中不断回想起和姜漾在一起的种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给自己送过豆奶,关心过自己的心脏病,这是不是代表着,即便姜医生在另一个世界重生,也会带着一点点曾经的记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医生,晚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天见。 。 第二百三十章 去法院作证 身上被席幼隐藏的伤疼得姜漾半夜睡不着,天微微亮就醒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会儿后她又陆陆续续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后爷爷、段嘉嘉已经在楼下等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邱圣贤的案子已经开庭,你得作为原告出席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看向一旁的段嘉嘉“嘉嘉,保护好漾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吧,待会儿要迟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段嘉慕刚走出姜家,便有一辆豪车停下,挡了他们的去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和段嘉慕站在原地等候,车门应声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下车,跑到后座打开车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总,姜家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话音落下,车上下来一双……一双……满是污垢的皮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脚踝上还有敷在上面已经干裂的红泥,裤脚也脏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当这个所谓的祝总完全站在她面前时,姜漾还是没能认出这是哪位大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头发凌乱打结,身上各处脏兮兮的,就连那张脸也只能看得清大概轮廓,这模样比段嘉嘉被自己捡到时还惨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噗……”平时不苟言笑的段嘉慕破天荒的笑出了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定眼看了片刻,啊这……这这这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我要杀了你。”祝英逸说着,朝段嘉慕冲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即将碰到他脖子的时候,被段嘉慕一把拉住手腕,往前一带,顺手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嘭”的一声,姜漾听见尾椎骨碎裂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哪里来的变态,竟然想伤害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伤害自己吗?祝英逸明明说的是要杀了他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误会误会,这是个误会,这位是你们姜氏集团的祝总,不知道怎么的被人丢在尤敦,还是丢在尤敦的农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找到我的时候,身上既没钱也没身份证什么的,还是乘坐我的专机回来的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我是祝总经常合作的一位客户,我在尤敦有业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陌生男人见状,急匆匆走上前扶起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位先生,既然祝英逸是乘坐你的专机回来的,那为何他还是这副打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这样的。”男人放开他走到姜漾跟前“在飞机上的时候我曾劝过祝总,但是祝总偏不,他说要引起你的同……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本想说什么,已经被祝英逸那满是污垢的手捂住了嘴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在那男人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男人便消停下来,祝英逸放开男人的嘴,发现他的嘴巴周围灰漆漆一片,像是偷吃了烧糊的红薯的顽劣小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见状,急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被弄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祝英逸见到姜漾时,十分的委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他这模样,姜漾有些于心不忍,肯定是金旭彬、陆明俊和段嘉慕合伙把他骗到尤敦去的,尤敦是哪里啊,那是距离多亚堡最远的地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打发了祝英逸的客户,对他说道“英逸哥赶紧去洗洗吧,我们还有事要出去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我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头看向段嘉慕“走吧,去法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掌握了邱圣贤所有的罪证,今天是开庭的日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学习的借口陪同姜漾前往法院,去揭露邱圣贤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没想到祝英逸这么快就回来了,来的时候还弄得这么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他没有故意在泥里滚两圈,自己是不信的,因为段嘉嘉流浪了两个月也没他现在这么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刚刚,他的那个客户就要说出他的企图却被祝英逸拦住,果然引得姜漾狠狠的同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怎样,只要姜漾的注意力到了他身上,他稍稍努力,祝英逸就可能抓住她的心,甚至还会骗姜漾和他就尽早完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看前段时间这姜家被他铺满了玫瑰,倒是浪漫得很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说是姜漾,就连自己看到这满院玫瑰都有点动容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只能放大招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咱俩有没有老婆就靠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抵达法院门口,看到车承泽在这里等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语重心长地叹息了一声“到了庭上要小心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里是法院,我怕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还是有些根基的。”车承泽看向段嘉慕“进去记得多观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劳车厅长挂心,我会保护好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谢谢提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段嘉慕上庭,被告邱圣贤听着我方律师细数着他的罪证,多次想要反驳却被法官敲锤勒令安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邱圣贤想要辩驳什么,偏偏这些罪证证据确凿,即便他开口了也难以洗脱罪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1月29日,在秋昌大酒店收受k高官贿赂,摆平他性侵员工丑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3月20日,苍曼饭店殴打服务员,致其终身瘫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方律师没数一条他的罪证,邱圣贤的表情便狰狞一分,姜漾坐在原告席,他坐在被告席恶狠狠地盯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坐在前排旁听,有他在,似乎邱圣贤要吃人的眼神便没那么可怕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方律师细数他的罪状足足数了半小时,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向往权力的原因吗?有足够的权力,就可以对底层人为所欲为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5月28号,yoke西餐厅,猥亵妇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头看向旁听的段嘉慕,他听到这句话时,表情明显阴冷下来,习惯性的顶起腮来,此刻的他身上又笼罩了一层姐夫收割机的影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罪证确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方律师将证据上交之时,姜漾看见邱圣贤猛地从被告席站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起身之时,邱圣贤身边的律师赶紧给他开道,邱圣贤朝姜漾扑过来,食指上戴了一个很小的戒指,但是戒指上凸起尖锐的利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只有3毫米左右,但只要那个尖锐物划过她的脖颈,姜漾就会因为大动脉破裂而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慌张起身准备闪躲,庭上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旁听席上传来一声响动,她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见段嘉慕单手撑在桌子上,轻轻一跃便跳出旁听席,三两步跨到姜漾身边,将她往后一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邱圣贤刺歪,但还是不死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将姜漾安置在一旁,踩在原告椅上,借着原告的桌飞跳到邱圣贤跟前,顺势狠抬膝盖,将他下巴往上狠狠一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咔吧”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随即段嘉慕双脚落地,几乎在落地的瞬间,他一个180°的回旋踢踢在邱圣贤脸上,邱圣贤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理了理今日特意穿好的西装,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冷漠地盯着地上只有眼睛能动的邱圣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杀人未遂,我正当防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上次是四次,加上这次是五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的声音在姜漾耳边响起,这时段嘉慕正回头看她,对上姜漾惊慌失措的视线之后,原本凄厉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没事吧?刚才吓傻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说过,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继、继续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继续看着他的眼睛,姜漾不知道她会不会扑在他怀里哭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比起那个拿着手术刀追自己几条街的贺扒皮,车承泽身边确实危险重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付贺嘉许,自己只要带够人或者跑得快就没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车承泽身边埋伏着一颗颗看不见的野心,他们可以为了所谓的权力付出一切,包括剥夺无辜之人的生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家是多亚堡第一集团尚且如此,那些不如姜家的受害者们会受到怎样的欺凌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邱圣贤的罪证又加了一条,杀人未遂,情节严重,判处死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一桩猥亵,牵出他所犯的一系列罪证,最终被锤死在法槌之下。 。 第二百三十一章 依靠的肩膀 姜漾出了法院,车承泽在外面等候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里面没发生什么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她摇了摇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应该是发生什么了,你的表情不太对,你也很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厅长,这重要吗?”段嘉慕冲上前挡住车承泽“邱圣贤是什么人,姜漾为什么会遭受这些,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照你的能力,想知道今天庭上发生什么很难吗?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别再让她置于危险之中,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厅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拉着她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走了几步,姜漾叫住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段嘉慕无奈叹息了一声“怎么了?说不得车承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天谢谢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前你捡到我的时候不就跟我商量好了吗?说是要我保护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朝姜漾走近“我可以一直保护你,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你愿意给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吗?别着急和祝英逸结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意思是,姜漾。”段嘉慕长叹了一声“我向你表过很多次白,我也知道你这次也不会回应我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我就是嫉妒你身边的男人们,嫉妒祝英逸,他是姜氏集团的总裁,可以给你很多我给不了的东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嫉妒车承泽,嫉妒他有权有势,对你有用,能帮助姜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嫉妒金旭彬,嫉妒他虽然是个黑道,却能帮爷爷排忧解难,还能在危机时刻帮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嫉妒陆明俊,他买得起什么炙热之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嫉妒许修文,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背后有整个许家为你撑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甚至嫉妒贺嘉许,同样是一无所有的他却曾经被你爱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唯有我,不仅不能帮你什么,还有一个段嘉嘉拖累你,不仅没法全方位照顾你,有时候还需要你照顾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不是很没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连段嘉慕也开始有这种想法了吗?自己好不容易救赎的姐夫收割机不会反弹成坏人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说你没用了,就比如刚才,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已经不在了,你救了我的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是你还是嘉嘉,都不要再说你们没用,不要再说你们是拖油瓶了可以吗?你应该知道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认可你们,我也会认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愣了愣,听到‘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认可你们,我也会认可’这句话时,他的瞳孔明显扩张,表情虽没什么变化,可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紊乱的心跳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姜漾,她说‘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认可你们,我也会认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啊,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心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自己从来没有嫉妒他们拥有什么,自己的人生信条是,没有就去创造,而不是羡慕嫉妒别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过是眼看着老婆要被抢走所采取的不得已的手段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让段嘉嘉不断对自己洗脑说,唯有放下身段,唯有脸皮厚才能追到老婆,自己才说那堆嫉妒那些人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虽然看起来呆呆傻傻,但他似乎也真的拿捏了姜漾的性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到这里,他在手机备忘录打下几行字待会儿你醒来就疯狂eo,说你是拖油瓶,说你没人爱没人要,让姜漾疯狂同情你,别让祝英逸有可乘之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过几天就要参加司法考试了,自己一定能给姜漾带来什么,一定能成为她可以依靠的肩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家便发现金旭彬、祝英逸、陆明俊一人系了一个围裙,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摘菜的摘菜,洗碗的洗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刘妈生惶恐地拿着抹布站在客厅,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要干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到此情此景,她……还没来得及逃,眼尖的陆明俊已经发现姜漾了,立即放下手中的碗急匆匆跑到她跟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回来了?邱圣贤被判刑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你来我家干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刘妈手疼,我帮她洗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刘妈,她慌乱摆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你洗碗就洗碗,为什么要把碗盆搬到客厅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客厅宽敞。”当然是为了让你看见啊,傻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一脸无辜并且带着理所当然“他们都是在客厅做家务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顺着陆明俊的视线望去,看见西装革履的金旭彬在摘豆角,西装外还挂了一件围裙,手上还特意带了袖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注意到她的视线,咧起自己的四方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这袖套好可爱,是我问刘妈要的。”邀功似地笑道“我削了土豆,摘了豆角,洗了香菜香葱,还枪杀了老母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枪杀了老母鸡“你杀了鸡?枪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杀过,也不知道杀鸡用刀,反正一回生二回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匆匆跑到金旭彬跟前,果然发现豆角被他掐得稀巴烂,又翻了翻他削的土豆,像极了之前要饭两个月浑身破破烂烂的段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哼哼,真有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一回来,全部来家里聚集,当这是过年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向饭桌,发现桌上摆了满满一桌菜,这时系着围裙的祝英逸从厨房出来,看见姜漾后表情一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回来了?今天开庭还顺利吗?我给你做了很多菜给你接风洗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你、你这是满汉全席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老佛爷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有三个菜,你去那边沙发坐下等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自己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见了各位,我要去医院看修文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匆匆转身,准备走出家门,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在这里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不是真的吧?不是吧不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机械地回头,便看见许修文朝自己笑着,嘴角的酒窝甜甜的,彰显着主人不错的心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你怎么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体好些了,所以来你家做客,你不会不欢迎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不会,欢迎还来不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顿了顿,强忍着眼眶的红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你姜漾,幸好遇见了你。”我的……姜医生,专属于我一个人的……姜医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你怎么了?”理解他的心情,只是自己现在没办法再以姜医生的身份宽慰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转移话题“听说邱圣贤那案子开庭了,结果如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缓。”没有提他当众杀自己的这件事,对于现在的许修文来说,他是无法接受这件事的,虽然知道他的心脏病有席幼帮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呢,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发现段嘉慕的时候,段嘉慕不知什么时候跑到爷爷背后帮他老人家捏肩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呵呵笑着,一边笑一边夸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好厉害,肩膀正酸,你捏得特别舒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喜欢就好,这力道还合适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合适合适,特别合适,这手艺都可以开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爷爷很享受这些男人服侍他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你能不能别夸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你在我身边让我很开心,我已经知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这突然怎么了?家里人太多了心生感慨? 。 第二百三十二章 逆袭之五逆子茶众人 突然厨房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姜漾看了四周一眼,发现陆明俊和祝英逸都不在客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急匆匆跑进厨房,便看见陆明俊跌坐在地,眼泪在眼眶打转,而他面前放着祝英逸买来做鸭血粉丝汤的鸭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看着陆明俊喘不上气的样子,有些纳闷,他寻思着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这人怎么说喘就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你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陆明俊眼泪大滴大滴掉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忙冲过去抱住他“明俊,你到底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犯了,这鸭血我看得难受。”陆明俊痛苦地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姜漾一头雾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身后传来金旭彬、许修文、段嘉慕异口同声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头一看,发现他们三人双手环抱臂站在厨房门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抱着陆明俊,莫名有一种被浸猪笼的危机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缓缓抬头看向祝英逸,他也缓缓抬起手臂,双手环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怎么了?自己做错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见状,主动伸手将姜漾抱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姐姐,我好难受,呼吸不上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记得……自己应该没记错吧,陆明俊的应激创伤是好了的,不然也不会攻略成功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他又说自己应激创伤犯了,装的?还是真的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会不会是还没好全?又或者是遇到别的事引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没事了没事了。”姜漾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害怕他像之前那样犯病,她不得不无视周围几道骇人的视线,像往常那样安慰着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无意间瞥见金旭彬的视线,他那眼神怎么说呢?面红耳赤咬牙切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把鸭血端走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刚才是吼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有,我只是着急,所以才……”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段嘉慕“嘉哥,你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话还没说出口,他冷哼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许修文“修文先生,你能不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咳咳,我心脏病好像犯了,段先生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连忙扶住许修文,两人离开了厨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也想求助金旭彬,但是他那表情好像今天不吃两人肉誓不罢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口气怎么都喘不上,眼见着就要倒在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不扶,我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知道他们对陆明俊意见很大,可现在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犯病了啊,他犯病了,人命关天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将陆明俊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扶着他慢慢往朝客厅的方向走出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耳边一阵微风,姜漾转头一看,陆明俊急忙回头,见她盯着自己又开始大喘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得,自己知道了!这家伙就是在装病,他病好了的事是席幼告诉自己的,现在无法揭穿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原本坐在沙发上聊医药行业聊得好好的,突然听见厨房传来一阵声响,然后是陆明俊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一惊,连忙稳住老爷子,起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已经先一步走到厨房门边,老爷子倒是没管什么,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走到厨房门边,不约而同和其他三人惊呼出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还是这种病?什么时候的事?之前不是微笑型抑郁症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前微笑型抑郁症是误诊,那现在的pd呢?毛病可真多,八成是误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等,姜漾怎么紧紧抱着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四处摸了摸,想在身上找一剂镇定剂给他扎下去,但想着自己刚从医院出来就直接来了姜家,身上什么都没有,他有心无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pd,多半是装的,自己还不了解陆明俊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很聪明,大聪明小聪明他都能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不过是引起姜漾同情的小伎俩,毕竟现在大家最大的劲敌是已经有未婚夫头衔的祝英逸,而且他还做得一手好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初大家的起步明明是一样的,为什么他现在竟然领先了这么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想让自己帮忙扶起陆明俊,但是许修文怕自己忍不住想揭穿他的轨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念在陆明俊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为大家争取机会的份上,自己大发慈悲帮他一把,把会坏事的段嘉慕支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金旭彬,那哥就算了,自己这里还没找到心脏匹配源,惹毛了他,把自己的坏心脏挖走炖汤也不是不可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原本给老爷子捏肩膀捏得好好的,听着老爷子的称赞,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知道厨房突然响起陆明俊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一个箭步冲到厨房门口,看见姜漾抱着陆明俊,还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没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当然没事,他能有什么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也不敢贸然指责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病要是真的,那姜漾得生他好几天的气,可这要是假的,不就便宜了陆明俊这家伙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越来越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你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什么能?不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打陆明俊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还要扶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果断转身背对姜漾和那个狗男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说嘛,段嘉嘉必须eo,不然老婆真的要被人抢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让自己扶他,索性扶着他离开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怕自己想收拾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将摘好的菜准备送进厨房,突然姜漾从自己身边冲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撞掉豆角倒没关系,可别撞坏自己好不容易拔了毛的老母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情况?他急忙扔下盆里的老母鸡,急匆匆赶往厨房,便看见姜漾抱着陆明俊温柔地安慰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都什么事,竟然让她去安慰别人,老子……不行不行,不能说脏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pd!”这是什么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陆明俊什么病,姜漾抱他就很让人不爽,怎么感觉到枪里的子弹蠢蠢欲动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喘气就可以得到抱抱吗?那自己也能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呼……”等等,自己又没病喘什么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自己不知道陆明俊的病是不是真的,但是知道只要生病就能得到姜漾的抱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好好的生什么病?什么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人肉的味道怎么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行,犯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原本在厨房做饭做得好好的,眼见着粉丝泡好了,于是将鸭血拿出来备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陆明俊在鸭血周围转了两圈,突然就倒在地上不停喘息,还带动锅碗瓢盆一并遭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还没反应过来,姜漾一溜烟冲进来,紧接着就看见陆明俊一股脑说自己难受,他拿着锅铲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见到此情此景,可把她心疼坏了,又是抱抱又是安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仔细想了想,来回想了想,总觉得这事不对劲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的心情大概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霸道绿帽戴上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抢我女人的男人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些年被绿的日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逆袭之陆明俊茶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关于陆明俊一喘我就背锅的二三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女人身边的男人太多了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想自己之前还真是不容易,就因为不争不抢就被大家欺压,漾漾自个儿eo的那段时间,自己就该出一本书,叫‘被迫出轨那些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前有人暗地里评价过自己,说自己是笑面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算怎么回事?请叫自己背锅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甄嬛传不看了,改看明俊传?小青草俊俊总能抓住漾漾这个大猪蹄子的弱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难道陆明俊才是正缘?可自己明明才是漾漾的未婚夫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将陆明俊扶出去的时候,他还故意回头朝自己做了个鬼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学鸡是不是玩不起,有本事光明正大打一架,祝英逸气得手抽抽,没忍住从菜篮子抓了一个大蒜猛地砸在陆明俊背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虽然是漾漾的未婚夫,却没办法让这些人远离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首先,自己之前伤害过漾漾,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自己现在无限包容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二,确定漾漾没有和他们乱来,而且他们都和漾漾与姜家有不同程度的利益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三,姜老爷子可是个人精,他可没有完全认可自己,不然早就把这些人赶出去了,自己再傻也看得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总结了一番,决定忍亿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本来不想搞事情的,可看到祝英逸做的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实在诱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加上之前就满院求过婚,如果再放任下去,自己可能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反正阿漾也不知道自己的pd好了,在祝英逸面前装一下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盯着做鸭血粉丝汤的鸭血思忖了片刻,于是决定倒地就喘,怕阿漾不知道,还特意打翻了刚洗好的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果然健步如飞地跑进来,由此可见自己在她心里其实有点地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有地位为什么不和祝英逸取消婚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这表情是在怀疑这病是假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自己喘得不够真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严重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阿漾抱住自己的时候,一切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有什么阻碍,自己都会排除万难和她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求我奔向你的时候,你也朝我奔来,只求我奔向你的时候,你能站在原地等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点儿也不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陆明俊来到花园,晚风吹散了身上的食物香味,他们彼此都清醒了一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和他坐在花园的椅子上,看着远处的夕阳慢慢坠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要是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你一起看日落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这么感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傻姐姐,许诺一起看日出的话,只是希望你的未来是我,许诺一起看日落的话,只是希望你的归处是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你看日落,如果我不在,那一定是躲在夕阳背后偷看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陆明俊浅浅一笑“所以你一直与我同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啦。”姜漾朝他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祝英逸叫他们进屋吃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餐桌上的争夺大战再次上演,她已经没有招架的能力,他们说什么就嗯嗯嗯,他们夹什么就接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倒是爷爷,在一旁看戏看得不亦乐乎。 。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进入三逆子世界(一) 终于熬到将几个人送走,姜漾回到卧室才拥有难得的安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说人是贱皮子,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自己就是一副不识好歹的样子,等到哪天死在哪个时空,再也听不到他们的争吵声了,那时候才会怀念他们……不……没有怀念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会死吗?会不会明天就死了,就像思考人生的意义那样,她也无数次思考过生死的意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最后,怎么想都想不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向往着美好,才不会迷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么自己,配拥有美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挖掘了金旭彬的秘密,知道段嘉慕的过往,窥探了祝英逸的曾经,参与过许修文的昨天,也见证了陆明俊的成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成长,贺嘉许的背后又藏了什么样的故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来自哪里?姜老爷子为什么成了自己的爷爷,当年他的女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专属的舞台,我们在别人的世界客串,友情出演,却偏偏演不好自己的这出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怎么突然eo了?”席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姜漾回头看她“席幼,你知道自己的来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摇了摇头“我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生活着,是因为召唤才出了那个地方,那里是哪里,我并不清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召唤?”姜漾叹息了一声“席幼,我能否成功其实也关乎着你能否成功对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以说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相信宿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宿命?”席幼摇了摇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了席幼,你是怎么找到姜老爷子当我爷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她顿了顿,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母亲大人,你今晚的问题似乎有些多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移话题“席幼,我们去车承泽世界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现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子白光闪过,她出现在一条狭窄的水泥马路中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38一双,58两双,清仓大处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全部精品女鞋含泪大甩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周围商铺门放着叫卖的喇叭,周围穿着清凉短袖短裤来往的人们无聊地观望着商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一条城市开发区的居民小街,水泥路边缘还有青苔与扫不干净的垃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来人往中,姜漾似乎听到一个急切又撕心裂肺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突然,一辆小车在她面前急速刹车,姜漾吓得跌倒在地,车上穿得人模人样的男人骂骂咧咧探出头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想活了?想死滚远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急匆匆跑过来,一边哭喊着,一边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拍打着,副驾驶的女人将头埋下,姜漾看不清的表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你可不可以别走,我上进,我挣钱养你,我挣钱养你好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女人,你还不赶紧挪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里的那男人又骂了她一句,原本要挣扎着起身的姜漾索性盘腿坐在马路中间,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别挪开。”男孩急匆匆到姜漾跟前,泪眼婆娑地央求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恍然间与他对视上,才发现他竟然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十八岁时期的车承泽,小哭包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见她没动,又跑回车窗边,趴在车窗上哭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你能不能别跟他走,妈我可以养你,我已经成年了可以挣钱养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看着车里的男人逐渐不耐烦,不远处跑来一个瘦高的男人,一把抓住车承泽的头发,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嘴里操着一口方言“你这个背时娃儿怎么这么没出息?人家要走要飞黄腾达你拦什么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你整啥子鬼,你要是考不上大学,给老子丢脸,老子就打死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任凭车承泽怎么叫呼,女人都没有摇下车窗看一眼,他的父亲似乎也不在乎女人后不后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她听见了女人的哭声,也看见了车里男人不耐烦的模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起身给车让道,跟在被揪走的车承泽身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被车父揪着拐进颓败的小巷,稀稀疏疏的灰色墙灰随风轻扬着,小道旁边摆放着两个垃圾桶,垃圾桶旁边又堆了小山似的垃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断裂的电线杆上贴着富婆重金求子的小广告,还有一堆换煤气招嫖的信息,她往里走了几步,看到车父将车承泽扔到小道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道对应着一道生锈的铁门,打开的时候吱呀乱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又踢了车承泽一脚“你这个背时娃儿,你简直丢进老子的脸,她都不要我们了,你还求求求个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车承泽哭喊着抓住他的人字拖“你去把妈追回来好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追?追你妈个……背时娃儿,她不要老子,老子还舔着脸去追,男人的面子都丢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哭得声嘶力竭,但听到这句话后,又火气腾升“面子面子,你只在乎你的面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敢吼你老子,给你吃胀了是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自己不挣钱,不上进,上个班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钱没挣几个,脾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啪!”一耳光,嘴角冒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停住哭声,整个人傻在原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个背时娃儿,老子硬是白养你了,你心里只有你妈,她走的时候咋个不看你?你喊她的时候,人家咋个不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瘫坐在原地,无声地流着眼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哭哭哭,一天到晚都只晓得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看着车父的巴掌扬起,姜漾急忙跑上前握住他的手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惊讶地看着她“你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呃……呵呵……伯父我是车承泽同学的同学,班主任找他有事,关乎高考很重要,要不你们的恩怨改天再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转头看向姜漾,看见是她后有些郁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什么事这么要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高考押题那些事,说多了你也不好理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抬头朝屋里看了一眼,脏乱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金色的塑料奖杯,上面写着“致新杯篮球赛冠军”的字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松开车父的手腕,将跌坐在地上的车承泽拉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向席幼打听一下,得知这是一座滨海小城,那么这里应该有沙滩,姜漾拉着他一路狂奔,跑到沙滩上才停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好意思啊车同学。”她松开车承泽的手,打量着他的表情“别哭了车同学,你现在暂时脱离那个窒息的环境,就放松一下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编个什么身份忽悠这高三生呢“啊!我是你的迷妹啊,致新杯篮球赛上看过你打篮球,我觉得你的身影帅炸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叹息了一声“那应该是我人生中少有的高光时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三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次我投了八个。”他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对对,我想说的就是你投的那八个三分球,当时我就在人群中,兴奋得嗓子都喊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喊什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加油,你一定能突破重重困难抵达篮板,就算没有抵达也没关系,你的篮球一定能飞跃重重困难投进篮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可没听到这么长的加油词。”车承泽苦笑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太专注了,都没注意到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姜漾点了点头“其实我不了解你家的情况,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用劝我,爹不疼娘不爱,我也就这样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面如死灰,眼睛像内部碎裂的玻璃球,眼神迷茫又客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同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被伯父带走后,我听见伯母哭了,哭得很大声,或许她有自己的苦衷,你也不用试着谅解她,但我希望你能看开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车承泽脸上散不开的阴郁和嘴角的血迹,鬼使神差地,伸手将他嘴角的血迹擦掉,车承泽再次愣住,连难过也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爱你,只是现在无法爱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你别太难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过好当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低头浅笑,脱下洗得发白的帆布鞋,踩着浪花在沙滩上狂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站在沙滩上看着风中的残影兀自感叹,现在的自己不敢冒然为你擦眼泪,但是海边的风会替自己帮你将伤痕擦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有他们的选择,你也要学会善待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海风浅浅散去,她再次回到卧室,换下沾着砂砾的鞋,换下身上的衣裳,让席幼帮忙处理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头倒在床上,叹息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你又经历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车承泽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今晚还去车承泽的世界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去了,先休息。”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奇怪的三逆子 姜漾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起一看是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没起床?”他咂了咂嘴“赶紧起床,归队了归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事不是都了结了吗?还不归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翻身起床,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竟然忘了自己还在当警察这件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换上警服急匆匆下楼,却被门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去路,他垂着头撇着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试探着问了一句“段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段嘉嘉猛地抬头,眼中有一丝欣喜“你要去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去警局上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不能带上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带你干嘛?”姜漾有些诧异,大清早的段嘉嘉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带嘉嘉啊?”他立即垂下头,一脸委屈“你是不是觉得嘉嘉是个累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她一头雾水“大清早的你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吧,姜漾果然对嘉嘉不耐烦了。”段嘉嘉眼泪汪汪,嘴撅得差一点就能挂茶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有,我冤枉,我什么时候对你不耐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看,你现在对嘉嘉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急促,明显是不想搭理嘉嘉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有。”姜漾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大门“嘉嘉我有空再和你说,我先去上班,待会儿要迟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姜漾,你果然是讨厌嘉嘉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他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嘉嘉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哼……”他可怜巴巴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居然他回房间,她也没心思和他耽搁,于是开门朝院子里走去,走了几步,发现段嘉嘉拉着行李大步流星地走在自己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段嘉嘉什么高铁速度?这么快就收拾好行李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去哪里?”姜漾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姜漾觉得嘉嘉是跟累赘,那嘉嘉走好了,再也不连累你们任何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人觉得你是累赘,你要我说多少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觉得嘉嘉是累赘,那刚才嘉嘉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还有你刚刚那不耐烦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极了陆明俊的pd。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了好了,我拦着你还不行吗?”姜漾上前抢走他的行李箱,提了提发现十分轻巧“你这行李箱挺轻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当了刑警练过,当然觉得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将行李箱提到客厅,趁他不注意立即将行李箱放倒,段嘉嘉见大事不妙,立即扑过来跟她抢,你推我搡之间,姜漾扯开了行李箱的拉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李箱开成两半的同时,段嘉嘉兜里的手机掉在她脚下,他还捂着没法抢救的行李箱,而姜漾捡起地上的手机,输入密码便是一个视频界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标题是该如何引起男朋友的注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点击视频播放,无良博主面对镜头叽叽歪歪说了一堆开场白,随后列举了第一点,要无理取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瞳孔地震,段嘉嘉自从不学法之后竟然开始学这些东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二步,他说什么你都往他对你不好的方向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段嘉嘉一把抢过手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何引起男朋友的注意,无理取闹,胡编乱扯?无良博主我这就去举报你,我要封杀你,谁让你教坏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错了姜漾,嘉嘉错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趁段嘉嘉不注意,弯腰掀开被拉开的行李箱,里面空空如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你现在已经学会唱空城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拉着空行李箱流什么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没有东西才叫流浪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还学会强词夺理了,是不是视频里教的第三点?”姜漾气恼地走上前准备抢他的手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慌乱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空气中响起刚才视频里那个博主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三点,强词夺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嘉被教坏了,真的“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一把将姜漾抱进怀里,然后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对不起,嘉嘉错了,不要生嘉嘉的气,嘉嘉只是想留住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嘉嘉真的错了,如果不是想要留住你,谁愿意一直提那些伤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留住我什么?”不管自己在不在,都不会让这世界再伤害你了“我又不会丢下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和祝英逸结婚,就一定会扔掉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不要担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段嘉嘉瞬间开心“那你要和段嘉慕结婚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这段嘉嘉怎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与段嘉嘉猛地回头,发现金旭彬站在门边,一脸懊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看着段嘉嘉抱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这些人渐渐喜欢上了自己的姜漾,打着她的主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什么时候呢?他也不知道,他们就这么潜移默化地成了自己的“敌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淦!这些男人没一个不是心机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什么时候有个pd,一犯病就喘,一看见血就喘,一喘就有姜漾的抱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连一无是处的段嘉嘉也很会撒娇,只要eo一下就有抱抱,而自己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有那个许修文,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接近自己的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知道姜漾人好,但没想到她的烂桃花那么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有心脏病唉,咋办,他一犯病姜漾就哭,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给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淦!要怪就怪自己太强壮了,都没什么理由让姜漾心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找个正当的理由……受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不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到金旭彬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发杵,毕竟他看段嘉嘉的眼神过于凶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默默放开段嘉嘉,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金旭彬猛地冲过来一把捞住段嘉嘉,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本想说些什么,家门口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姜漾出门一看,是意气风发的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利落地打开车门,下车都有一种干练的味道,眉眼低垂不苟言笑小说男主氛围拉满,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连衣袂都在飞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看见姜漾时,嘴角漾开笑容,小小的梨涡挂在嘴角,看起来十分醉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来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身后的金旭彬已经沉着一张脸,段嘉嘉也黑着一张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别打扰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事啊,怎么没事?”车承泽压根不搭理这两人,径直走到她面前“叫你上班你不上,我只好自己来接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来接我?你以前不是对我这个关系户很……爱答不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你是关系户,但你是我的关系户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像情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吧。”车承泽笑着拉起姜漾的手腕顺势要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了两步,姜漾发现自己另一只手腕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可怜巴巴的段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突然喉咙一紧,鼻尖传来金旭彬身上的味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你干嘛锁我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咳……你不是不想和车厅长走吗?我又……又……”找不到抓的,又不甘心就这么看着你被别人带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车承泽微微眯了眯眼“你在干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在干嘛我就在干嘛。”金旭彬眼神狠起来,毫不示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接她去上班,她得考进警局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说她要一直待在警局啊,嘉嘉觉得姜漾进警局只是为了体验生活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是你觉得。”车承泽冷笑了一声“你们赶紧放开,别耽误她训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训练?”姜漾一头雾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见她说话,笑了笑“嗯,蝎王俱乐部训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玩意蝎王俱乐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咱们多亚堡专门给励志做警察的公民特意设立的魔鬼训练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画风不对啊,自己好像不是来这世界打打杀杀的啊,再说了,自己这把年纪再去魔鬼训练营还受得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忙挣脱车承泽,转身将段嘉嘉和金旭彬推到他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厅长,我辞职了不干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眉头紧皱“我没批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身朝房间里溜,这车承泽怎么回事,不会是黑化了吧,自己在他的世界帮过他一次,按理说他不应该这样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金旭彬和段嘉嘉合力拦着的车承泽朝她大喊“我没批准,你就永远不能辞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按到他什么开关了?怎么突然抓自己去训练? 。 第二百三十五章 进入三逆子世界(二) 姜漾回到房间,关上卧室的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这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去过车承泽的世界,按理说他一觉醒来就会有我存在过的记忆,怎么突然今天变了个人似的要关心我,还要拉我去魔鬼训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应该是好好保护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别这么早下定论啊,因为不了解,所以你才会有很多猜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再去车承泽世界看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反正你还有四次机会,去看看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进入车承泽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她出现在车承泽家门口的小巷里,天空下着瓢泼大雨,雨中站着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他浑身被淋透了,单薄的白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拨开重重雨雾,姜漾看清了雨中的人,是骨瘦如柴的车承泽,他双手紧紧捏着白的衣角,垂着头站着雨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被淋了几下,急忙找个小卖部买了一把伞再次回到小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将伞打在他的头顶,车承泽猛地回头,头发上的水甩了她一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同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你。”他苦笑了一声“为什么每次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是感受到你需要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直觉真准,每一次心里的那盏灯即将熄灭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考上重点一本,他觉得我丢了他的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意思就是,你的分数是过了一本线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达到他的期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你去最高学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要我去最好的警官学校,要我当一个最强的警察,要我有权有势,要我给他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然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给你吃的白米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苦笑了一下“我发现你很了解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同学,我来给你撑伞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瞳孔一缩,原本如死灰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陪他站在雨中,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但是紧紧关着的破旧房门里边却传出声声难听的咒骂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也不知道养你做啥子,你肯定是玩手机把成绩玩下降了,考不上重点,考一本有啥子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告诉你,没有成就永远没人瞧得起你,你那背时妈不就是这么想的吗?要是我但凡有钱有势,她还会跟别的男人跑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忘了自己怎么追怎么求,她都没回头的事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瞥了一旁的车承泽一眼,他紧紧攥着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走上前,伸手握住车承泽的手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同学,手好凉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他咬着牙回答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人都喜欢这样,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总觉得自己没有达到的目标,一定要让孩子帮自己实现,却从未问过孩子愿不愿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愿意,但我不得不愿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的声音很小,尤其在哗啦的大雨声中,小到如蚊蝇之声,但她还是听见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由此可见,在无数个被他父亲思想镣铐锁住的日子,他都在试图挣扎,试图碰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是镣铐的重量远远大于他的体力,渐渐的他累了,也习惯了这种思想被囚禁的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同学,虽然你是你父亲的孩子,但是你也有自己的思想,人就这一辈子,别总是被别人左右,多想想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转头看她“你好像很关心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对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因为什么“因为初见……很难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些疑惑“是因为致新杯篮球赛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啊,那是你不知道的初见。”自己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日渐上涨啊“想要看到今后的你都像那场球赛上的你一样,朝气蓬勃又开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见过他在球场上的样子,但之前提起篮球的时候,原本心如死灰的他突然就有了精神,眼睛里的光是无法掩藏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想,那应该是他晦暗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开心日子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谢谢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客气,上帝给你关上亲情的门,于是在友情这里给你开了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你觉得人生像被猫弄乱的毛线球一样理都理不清的时候,想起你的好朋友,想起给过你温暖的人,想起帮过你的人,你会不会觉得这世界没有那么糟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转头看姜漾,原本阴沉的脸缓和了一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会,每当父亲念叨我打我惩罚我说我没出息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起你坐在马路中间,为我拦住母亲的去路,虽然她从没有抬头看我,但你却追了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起你握住我父亲要打我的手,因此我的身上少了一个巴掌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起我踏着浪,你就站在沙滩上看着,所以会觉得浪花和海风都变得温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眼泪在眼眶打转“可是,可是啊,温暖太少了,少到无法抵御父亲思想镣铐的冰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什么都知道,只是累了,不想反抗了,我……好冷。”伞下的车承泽明明已经没有雨水可以淋湿他,他的眼角却滑出了水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上前抱住他“现在还冷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轻轻拍着车承泽的后背“车同学,现在还冷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爸是个没出息的男人,但对我的要求却很苛刻,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过分,总会在每一次争吵的时候,拿一句‘我是你老子’堵塞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曾经我也咆哮过,叛逆过,但是他从不会改变,他好像一个没有思想的人,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有问题的人永远都是别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问题的是陪他吃了20年苦,一直在昏暗的廉租房里任劳任怨的母亲,有问题的是每天被他各种要求,拼尽全力还是得不到一句夸赞的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左右着我的人生,霸道地为我做每一个选择,他甚至都没搜索查询过,就想当然的要我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你很可悲,可悲的是他,我们不能把别人的错归咎于自己的责任,不然你也变成了一个像他一样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啊,我最讨厌他那样的人了,我怎么能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同学,你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枷锁,只要你不愿意戴,完全可以摘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只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犯罪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伸手回抱了姜漾,将下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只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犯罪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你没有犯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不想当警察,而是想当检察官也没有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错,完全没有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车承泽无论如何都会走上从政这条路,不知道曾经的他是不是被他父亲逼得叛逆了选择从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现在,想他应该是心平气和地说自己要从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屋里的咒骂声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是个背时娃儿,老子当初也不知道为啥子要生你,长这么大竟然什么用都没有,要你争个光都这么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妈那个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忙在他耳边大吼“车承泽你最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缩了缩脖子,无奈笑了笑,但是咒骂声并没有停,姜漾松开他的怀抱,将雨伞递到他的手里,车承泽疑惑地伸手接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他的耳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朝车承泽笑道“我在陪你讲话,还有雨声为你打掩护,我想你应该是听不到那些咒骂的话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怔怔地盯着她,嘴角上扬,脸颊泛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听着眼前女孩的一席话,无数暖流从四肢开始回拢,渐渐地汇聚在心脏的位置,那颗冰冷麻木的心脏仿佛又开始了跳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说自己只是有了思想,并不是犯罪了,完全可以拒绝戴上那些枷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必执行别人的命令,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父亲也没关系,别人的建议是对的就听,不符合自己情况的就不听,她是这个意思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好,当上帝把自己所有的门都锁上的时候,见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心疼了,于是开了一扇小窗,有一道阳光溜进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道阳光温暖了自己的皮肤,又渐渐唤醒了快要沉睡的自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父亲总喜欢在下雨天惩罚自己,以前最讨厌下雨天了,雨水会打湿头发和洗得发朽的衣裳,湿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太难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现在,好像不讨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雨天有雨伞,有好听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雨声会冲散咒骂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下雨天。 。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想做什么就去做 “车同学,跟我来。” 姜漾拉着车承泽跑到附近商店,为他挑了一件浅色毛衣和新的暖和裤子、鞋子。 车承泽换上后,将原本穿着的湿衣裳提在手里。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漾哦。” “将养?”他抿唇笑了笑:“喊你名字你会养我吗?” 姜漾笑道:“会啊。” “谢谢你的礼物。”车承泽也不扭捏:“我们一定要保持着联系。” “为什么?” “方便以后对你好。” 她无奈笑了笑:“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你,挺好的。” “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 “想吃烤肉。” “好,那我们就吃烤肉。” 姜漾为他点好了单,没一会儿烤肉便被老板端上来。 车承泽耐心地将烤肉一片片烤熟,然后在他将包好的烤肉递到她嘴边时,与此同时姜漾的烤肉也递到了他面前。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车承泽还是倔强地将包好的烤肉塞到姜漾嘴里,也低头吃掉了她手里的烤肉。 “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什么?”不会是第一次吃烤肉吧?他也太可怜了吧。 “第一次有人喂我,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车承泽苦笑了一声:“在我记事以来,我没被拥抱过。” “我爸总说拥抱很矫情,于是我妈从来不抱我,我妈说我在外面不要惹事,如果被人欺负了忍一忍就好了。” “可是她忍了20多年,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啊。” “对。” “他们教了你很多自身生活经验总结得来的道理,但他们从未想过那些道理在你身上并不适用,你们年代不同,想法不同,性格不同,经历也不同。” “呼……”车承泽往嘴里塞着烤肉,大口喝着桌上的啤酒。 因为见惯了他野心勃勃的一面,见惯了他在酒桌上游刃有余的场面,他喝酒的时候,竟然忘了,现在的他也才高三毕业。 等姜漾想起来的时候,车承泽的脸颊已经泛红,有了微醺晕醉的状态。 “我爸总埋怨说他受苦受难都是因为我,可我除了他的埋怨和责骂,也没有得到那么多爱啊。” “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孝,可我就是感受不到温暖啊……” “车承泽,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就是感受不到温暖啊,为什么对我那么多要求,为什么总是左右我的人生?为什么……” “你知道吗?” 车承泽的眼神已经迷离:“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容忍他,给他机会发现我在容忍他,可他总是发现不了,永远都发现不了。” 姜漾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 “我讨厌我爸,我也不想和我妈在一起,我只想一个人,一个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这样都逃不掉……” “那……” “死亡可不可以?” 车承泽猛地回头看着她,眼眶已经湿润。 姜漾有些哽咽:“车同学……” 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眼泪已经不自觉落下。 没有感同身受的自己理解不了他内心的煎熬,可看到车承泽醉酒后的失态模样就知道他之前确实忍受忍让了很多。 仅是看见的两次,他父亲踢他,让他在雨中罚站,他父亲好像从没意识到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是个敏感脆弱的人。 每一次受到伤害,他却要独自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舔很久很久,好不容易长疤了,他兴致冲冲来到他父亲面前想要与他握手言和,但对方又给了他一刀。 他就这么反复原谅,反复为大人开脱,反复自我治愈,然后又反复受伤。 其实对他的故事了解得并不多,可他一见到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仿佛那些深藏在内心深处黑暗有了倾泻口。 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从他重复的话语中,哽咽的声音中,自己好像也感受到了被枷锁镣铐囚禁却苦苦挣扎不开的绝望与痛苦。 但这不是真的感同身受,看他现在这样,哪有什么厅长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的要求不高,真的一点儿都不高。”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在我独自一人蹲在黑夜里瑟瑟的寒风中哭泣,所有人从我身边略过的时候……” 车承泽泣不成声:“有个人……有个人可以蹲下身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然后给我说一句‘车承泽不要哭’就足够了。” 姜漾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车承泽不要哭。” 车承泽瞬间愣住。 “如果这是你想听的,我愿意说给你听。” 自己知道,他其实只是借酒壮胆说出自己的委屈罢了。 “但是车承泽,我真正想对你说的是,在我这里你可以哭,尽情地哭,把那些常年积累的委屈绝望和痛苦都哭走,这样才能给快乐腾出空间。” 车承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着头,又莫名地眼泪横流。 “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是对的,不违反法律与道德底线,你的想法就不存在对错,没有人可以批判你,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不行。” “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但你们又不太像。”许修文好像也有一个糟糕的家庭。 酒意上头,他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耳边响起席幼的声音。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 「“二……”」 「“一……”」 姜漾回到卧室,一种无力感将全身包裹住,头一次觉得后劲很大,车承泽的世界并没有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发生,却压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希望自己的只言片语,一点点温暖,能给你带来一点点安慰,哪怕是一点点,也不枉自己拼命去一趟。 「“恭喜母亲大人,车承泽世界任务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三十。”」 「“还去车承泽世界吗?”」 「“不去了,让我缓缓,去多了我容易emo,天天看承泽哥哭我也受不了,我也得自愈一下。”」 「“好。”」 【车承泽视角】 车承泽从餐桌上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烤肉店的服务员一直没有驱赶他,甚至还为他盖了一床毯子。 他摸着身上的毯子,心里一阵暖流,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姜漾坐在的位置。 “走了吗?” 他怅然若失地坐在烤肉店,直到打烊了才离开。wΑΡ.KāйsΗυ伍.Lα 他看着无边无尽的黑夜,第一次发现原来黑夜里的霓虹竟然这么好看,以前很害怕的黑夜仿佛也就那样…… 车承泽找了个公厕换掉了身上的衣裳,穿上原本濡湿的衣裳,将姜漾为他买的那件衣裳藏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收着。 随即在街上游走,到处寻找招工启示。 转换视角—— 姜漾说要辞职后,车承泽就追到姜家,到了姜家发现她已经回了卧室,刘妈看得紧,不许他们靠近小姐的卧室。 于是他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给姜漾发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应。 之所以今天想起这一出,其实是因为他好像梦到了曾经,那个真实得像自己经历过的曾经。 姜漾的出现给了他莫大的安慰,曾经那些找不到倾泻口的绝望与委屈好像清散了很多。 虽然他安慰自己那只是一个梦,却不自觉回想起姜漾执行任务的时候差点死掉的画面。 于是他托自己的关系找了蝎王俱乐部,但她拒绝了。 其实抓姜漾去训练也不是说要折磨她,只是想让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其实是关心的一种。 车承泽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又沉沉睡去了。 曾经他站在瓢泼大雨中5个小时,一场大雨让他高烧到38°,但他还是自己挣扎着起来照顾自己。 可是这个梦里好像一切都变了,他不仅没有淋那么长时间的雨,姜漾甚至给他买了一套换洗衣裳,还陪他一起吃了烤肉。 梦里果然什么都有,这一次,终于有人为他撑伞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为您提供大神山野温吞世俗的穿书:七个反派总想干掉我最快更新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想做什么就去做免费阅读. 第二百三十七章 魔鬼训练 姜漾打开房门,发现车承泽坐在客厅里发呆,不远处的段嘉嘉双手抱臂紧紧盯着他,至于金旭彬,他正低着头看着手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跟我去蝎王俱乐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有毒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怎么训练也打不过练家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训练更加打不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说着,上前拽着她就要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头看了段嘉嘉和金旭彬一眼,两人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而是选择跟了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朝两人使眼色,他们仿佛看不见一样,就这样,她被车承泽莫名其妙带到了什么蝎王俱乐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门口的牌匾,又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荒山野岭的算什么俱乐部,直接说是蝎王训练营还差不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敢置信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去车承泽世界两次就被他抓到什么蝎王俱乐部,身后的两人一直跟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你不会同意我在这里训练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看了牌匾一眼,又看了车承泽一眼“同意,完全同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他的思维好像飘去很远“因为上次你出任务的时候差点死掉,我愿意一天24小时花20个小时保护你,但我不是无孔不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我希望……在我保护不了你的那段时间,你能撑到我赶到你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正感动得稀里哗啦,却无意间瞥见车承泽毫不留情的大白眼,随即听到“嘭”的一声,回头一看,段嘉嘉一头撞在车窗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急忙上前扶住他,段嘉嘉晕了两分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睁开眼睛看着姜漾,小声询问“姜漾,这是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蝎王俱乐部,嘉哥快带我走吧,车承泽要抓我去魔鬼训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可以啊。”段嘉慕没有丝毫犹豫“训练有什么不好的,厉害点有什么不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嘉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陪你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画风不对,一点儿都不对,我不是来感化逆子吗?怎么还不抓去训练了?就因为上次出警被有个黑帮打晕,从二楼扔下去砸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不能因为你的次数比普通人多,就丧失对生命的敬畏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你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会好好珍惜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发什么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摇了摇头,看着一望无际的青山,既然来了就练练看吧,说不定能找到累积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车承泽会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是万万没想到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前作为大懒虫在电脑前码字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跌进新坑世界,成为这七个逆子分食的猎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成为逆子们的猎物后,感化事业渐渐上道,就算是被扔下二楼砸死的时候,她也从未想过当个刑警还要被抓来魔鬼训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个后门,他们还这么认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现在一整个小泥人站在黄土与水混合的泥水中,双手使劲拉着绳索,绳索的另一端系着超重的轮胎,被泥水打湿后,重量更是一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抻断了,也不见这轮胎挪动几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反观金旭彬,虽然看起来有点负担,但还是成功将轮胎拉到对岸,再看段嘉慕,姜漾觉得自己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加油你可以的。”车承泽在岸边呐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翻了个白眼,并不太想搭理这个始作俑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拉着轮胎从姜漾身边走过,转身朝她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关系的,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以龟速挪了两米,段嘉慕又拉着轮胎从泥潭的另一端走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坚持坚持就过去了,第一次接受这种高强度训练肯定很困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拉着轮胎朝她身后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过一会儿,他又拉着轮胎走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姜漾仰天咆哮“别再侮辱我了行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家伙怪不得是所有逆子中武力值最高的,就连力量也大得惊人。这就是为保护别人而生的人格所具备的技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被车承泽按在铁丝网下匍匐爬行的时候,都不知道这项训练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铁丝网上有尖锐的挂钩,一不小心就会被碰伤,所以全程她都不太敢抬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了,爬得也很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觉得这种东西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去挑战百米障碍,他好像在测试自己的能力似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金旭彬陪着她,他们两个现在都像小泥人一样,浑身脏兮兮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头看他,金旭彬朝她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陪你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无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叹息了一声,一下忘了自己在铁丝网下面,想要仰头呼吸一下,耳边突然想起席幼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话音落下,一只手覆在姜漾的额头上。金旭彬收回手,手背被扎了一个小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只是铁网上的小挂钩,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有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毒?”我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麻溜地爬出去,金旭彬也急忙跟着爬了出去,不知情的他还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承泽哥,快找医生,旭彬中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快点啊。”姜漾急得快哭了,又转身拉起金旭彬的手,果然手背肿得像卤猪蹄一样“快点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不让毒血蔓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见情况不对,急忙叫了医生,他看了铁网一眼,眼色沉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原本有三次,加上这次是四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幸亏及时就医,金旭彬的手保住了,几人一度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讨论今天发生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来蝎王俱乐部是车承泽临时起意,却差点被人害死,凶手也没找到,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想害他还是单纯想害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当做这事没发生一样,继续让姜漾参加训练,但是她的心境已经从刚开始的散漫变得沉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并没有完,但是车承泽却对此事闭口不提,去过他世界两次,难道就没有对他产生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的影响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他现在还是这么冷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和队友合力扛着木墩,被压得险些喘不过气。不是这木墩有多重,而是车承泽的冷血让她觉得窒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差点搭上自己的手,而车承泽呢?他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没事吧?”一旁的段嘉慕帮她托起木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我没事,只是不知道医务室的金旭彬怎么样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养几天就好了,你不必感到自责,我想……他并不后悔。”他没有说应该,而是直接肯定地说金旭彬不会后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被姜漾捡回来到自己想起以前的种种,从刚开始的无所谓到后来的喜欢到深爱,不管经历了什么,从未动摇过自己的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因为心思昭然若揭,也看到别人对姜漾真诚而热烈的爱,所以敢肯定地说出金旭彬不会后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是自己,也不会后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恋爱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姜漾对于自己来说,不只是爱人那么简单,她是救赎,是光,是付出生命也要阻拦自己跳下深渊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她,自己早就在深渊里腐烂了。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多重危险 铁网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而姜漾因为生气车承泽没管这件事,也没抽空去他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的训练是分队实战对抗,自从上次铁网事件之后,姜漾的训练态度渐渐端正起来,甚至有点过于端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承认就是故意做给车承泽看,谁让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件事发生,却一点作为都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敢想象,如果金旭彬有什么事情,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蝎王俱乐部的成员分成两拨对抗,大家可以肉搏也可以用仿真枪将敌方队伍淘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想要成为好刑警的人都在这里训练过,但她始终不明白车承泽把自己带到这里的目的,金旭彬和段嘉慕希望自己经过训练后变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呢?他也希望自己变强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抗赛进行到一半,姜漾便被一个女孩扒掉防弹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见状,急忙朝她奔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枪声在姜漾前方响起,实弹出鞘的声音划破短暂的静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见段嘉慕飞奔到自己跟前,实弹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巨大的冲击力冲得朝她的方向踉跄了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段嘉慕额前的发丝飞扬起,又无力地垂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关系,我有防弹衣。”段嘉慕倒在姜漾面前的前一秒,笑着对她说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姜漾抬头望去,发现开枪的那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顾不上那么多,急忙冲过去“嘉哥你没事吧?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从地上爬起来,手心握着一颗实弹,笑了笑“今天竟然让我见识到子弹的威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你没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别担心。”他突然伸手扒了扒姜漾前额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姜漾,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你最近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只要你好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觉告诉姜漾段嘉慕有事瞒自己,但她又不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之前是四次,加上这次是五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皮笑肉不笑地拖着一个女生来到蝎王俱乐部附近的破旧仓库,仓库门被打开,发出嘶哑的哀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缕阳光照进暗得不见天日的仓库,他将女生扔到地上,她的手不小心打在一只皮靴上,那只皮靴不动声色地挪开脚,还伸手弹了弹鞋上的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审出来了没有?”车承泽脱下他的橡胶手套,毫无感情地看向不远处被绑着的男人,他身上没什么伤,但此时此刻却毫无生气地垂着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审出来了。”低沉的声音来自皮靴的主人“邱圣贤上司的亲信安排的人,这个女生又干什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扒了姜漾的防弹衣并将演习的枪换成真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怎么样?”那只还肿着的手一把揪住车承泽的衣领,紧张的情绪在他俊朗的脸上四散开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帮她挡了,两个人都没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舔了舔嘴角,冷笑了一声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女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女生你们打算怎么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次还是旭彬来吧,他知道怎么恐吓一个人,毕竟曾经是黑帮老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子的作用不是恐吓人的,你把老子当什么人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姜漾不喜欢你说脏话,收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白了许修文一眼,没再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把所有情况都如实汇报给老爷子。”他走到车承泽面前,冷嘲道“不过车厅长,你的政敌还真的多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拉姜漾给你挡枪子儿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没说话,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点头承认,但是现在,初衷好像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要姜漾陷入危险,姜家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铲除政敌,这样你就能顺利竞选总统了,是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子说错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你背后有人帮忙出谋划策,蝎王俱乐部这件事又是那个女人给你出的主意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蝎王俱乐部鱼龙混杂,又方便下手,没有比这里更合适抓潜伏的敌人地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你总有自己的大道理,但若是姜漾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老子可不管老爷子和你是不是合作关系,我会亲手杀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先处理这个女生的问题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厅长的手段,呵……”金旭彬轻哼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许修文“你带的药剂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转身提出自己的药箱,打开一看,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遭遇了下午的实弹惊魂后,找不到车承泽也找不到金旭彬,只能自己扶着段嘉慕退出了演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在有防弹衣在身,他并没有大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她十分担忧这个频频出事的地方,不清楚敌人到底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车承泽,毕竟伤害谁都说得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是不是觉得经过邱圣贤那件事后,只要杀了自己就能彻底隔断姜家和车承泽的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说,他们想借着车承泽拉自己训练的时机杀了自己,挑起姜家和车承泽的争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现在还没感化车承泽,他偏偏是个野心十足的家伙,把自己扔到这里之后就不知道他溜去哪里,恐怕车承泽都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凶手开了那一枪之后就消失了,在混乱的演练场,也不会有人细心地留意到那颗混在假枪里的真子弹,大家甚至都没留意到这边的异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离开这里吗?可这里是刷次数的好地方,离开这里的话,下一次危险来临会是什么时候?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条命,能活着离开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时候总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过于离谱,可是世界的尽头是什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世界的尽头在宇宙深处?还是说世界根本没有尽头,只有无数个平行时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世界的真面目是什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算了,以自己的智商思考这样的问题太吃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因为中毒,手肿得没法陪着训练,这段时间他都在医务室里,去看过他几次,他乖巧地待在医务室,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岁月静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姜漾按照惯例开始训练,经过前两次的危险,她现在的状态多少有点惊弓之鸟,看着前后左右训练的队员,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不怀好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这几天你怎么天天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没法陪你训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这场训练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你有能力保护自己,或者所有的危险都远离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你了姜漾,放心训练,我会保护好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熟练地爬上绳梯,在麻网上挪了两步,抬头便看见顶端固定的地方被割开,因为她重量的加持,麻网开始摇摇欲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体往下坠的时候,姜漾脑子里想着,看来不是自己草木皆兵,而是他们想要作妖的想法已经呼之欲出,而自己却仗着有段嘉慕而掉以轻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失重过后,她落进段嘉慕的怀里,带着重力下坠的姜漾将他砸倒在地,姜漾起身将段嘉慕扶起来时,发现他后腰部分被鲜血浸湿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流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小伤。”段嘉慕无所谓地朝她摇了摇头,仿佛他感受不到疼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知道,他只是不想将痛苦表现在脸上,怕自己担心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皮肉破开,鲜血流淌的感受又不是没经历过,怎么会没事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低头看向地上,原本该是平缓的青草地上平白多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如果任由自由下落的话,恐怕也难逃一劫吧,怪不得席幼说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些人为了杀自己也是费尽心思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受伤,训练也进行不下去,短短几天内就遭遇了这么多事,很难不怀疑自己被车承泽带来蝎王是一场阴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么他,是想拿自己当诱饵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当姜漾正在思考时,席幼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目前是五次,加上这次是六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将段嘉慕也送去医务室,发现金旭彬并不在,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安置好他,想要寻找之前在自己前面爬网的人,却发现他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准备害自己的人考虑得很周到,姜漾想他不止安排这几次,只要自己还在蝎王俱乐部,只要自己不死,就总有花式死法等着自己。 。 第二百三十九章 面对命运的不公 重物爬山的时候,姜漾留了个心眼,段嘉慕后腰受伤,没办法负重爬山,但是关键时刻不见人影的车承泽却作为教官陪她来了。 虽然经历这么多危险,姜漾还是毅然决然选择留在蝎王俱乐部,但她不代表对车承泽这个人没有意见。 他真的有拿自己当诱饵的嫌疑,但现在没证据,不好说些什么。 崎岖绵延的山路上,姜漾背着20公斤的重物跟着众成员小跑着,左边是人工开凿的石壁,右边是百丈悬崖。 车承泽在后面跑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他这架势让她觉得,如果遇到危险,他不仅不会救自己,甚至还会助纣为虐。 回神时,姜漾发现自己被队友挤到右边的边缘,正当她心中警铃大作时,被旁边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她被撞倒并从悬崖边缘滑落。 「“母亲大人,有危险。”」 姜漾眼疾手快抓住悬崖边缘的树枝,眼看着树枝被一点点拔起,将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个人影朝她扑来,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别怕。”车承泽安慰着她:“把身上的重物扔掉。” “竟然还让你抓住了。”一旁的成员邪笑着朝他走来:“现在你们谁都动不了了,是不是被任人宰割了?” “别怕。”车承泽对那个人威胁的话置若罔闻,而是低头看姜漾:“会没事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20公斤的重物挂在姜漾身上,她在尝试减轻重物,但又怕给车承泽加重负担。手臂快要被他扯脱臼,但姜漾还是极力寻找支撑点。 “车承泽,让你利用我,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要交待在这儿了。” “我确实利用了你,想利用姜家的势力铲除背后这群渣子。”车承泽的话没说完,他们便围着他拳打脚踢,但车承泽依旧没有选择放手。 “姜漾啊,我早就给你说了,我身边很危险,让你不要靠近的,我选的这条路必定会铺满夺权之人的尸骨,你本可以不用做这个牺牲者……” 他们对他的拳打脚踢依旧没有停,但车承泽没有哼一声,只是低头与她说话。 “但你还是把卷进来了。” 姜漾看着他们下狠手,挂在悬崖边却无能为力。 她眼泪在眼眶打转,踩在他身上,仿佛是踩在自己身上一样,她仿佛又看到那个追着车边哭边跑的少年,仿佛看见站在雨中不敢反抗的少年。 突然,一个成员蹲下身盯着车承泽拉着姜漾手腕的手。 原本平静的脸瞬间愤怒,车承泽朝那人大吼道:“滚,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试试我松开她的手后会不会扭下你的脑袋。” “听说车厅长是警校一等一的优秀毕业生,我今天倒是要见识见识……” 见情况不妙,姜漾一把抓住那个成员的脚踝,他要踢自己下悬崖的话,那一起死。 成员发现不对劲,低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她抓住。 车承泽见状,与姜漾对视一眼,双臂使劲,姜漾借着两人的力气与自身本身的功底向上爬了几步,勉勉强强在悬崖边站稳。 但今天同行的成员都是车承泽政敌的人,他们见情况不妙,原本正在殴打车承泽的众人将负重的背包扔到他身上,朝姜漾扑来。 若是他们所有人将自己堵在悬崖边,肯定永远都上不来。 姜漾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想要寻找一个十全十美解决问题的办法。 就是这时,人群后方杀出一个动作迅猛又凶狠的男人。 一双修长的手熟练地旋转着锃亮的手术刀,他所在之处,是一片哀嚎。 姜漾急忙脱下身上的重物,砸向将她堵在悬崖边的成员,凭着自己学习的这点技能,与后面的贺嘉许打起了配合。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但还是感谢他能过来,再来晚一点,车承泽就被这帮吃人的妖魔打折了。 贺嘉许手起刀落,每一刀都直接划破他们手腕的大动脉,鲜血的喷涌让他们不敢动弹一分。 很快,众人蹲在原地不敢动弹,捂住手腕欲哭无泪。 好像发现贺嘉许一个特点,他打架虽然不是最厉害的,但他很会找敌人的弱点,很明白该怎样才能牵制敌人。 姜漾搬开压在车承泽身上的重物,将他扶起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遍体鳞伤却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之前是六次,加上这次是七次。”」 她松了一口气,看向贺嘉许,他从自己兜里掏出几袋纱布和绷带扔到这几个成员面前,他们像匍匐的狗一样,急忙爬到贺嘉许面前捡起纱布与绷带。 明明大家都一样,大家都渴望活着啊。 “贺嘉许,他们不会死吧?” “如果伤口得到及时包扎是不会死的,除非他们谁觉得自己包扎不够细致,抢了别人的绷带和纱布。” 贺嘉许笑了笑,低头看向正在争夺纱布的成员们:“看着废物们你争我抢的样子,还真是赏心悦目。” 他蹲下身将满身是伤的车承泽背起来,姜漾跟在身后断后,确保那些人现在无法顾忌他们才安心下山。 走了一小段路,她发现贺嘉许背上的车承泽已经陷入昏迷。贺嘉许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加快了脚步。 “贺嘉许,你为什么会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脑子不至于连鬼都不如吧。” “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 “我打工挣钱都是为了你,你觉得我可能赚你的钱吗?” “你就是非要剥我的皮呗。” “姜漾,既然你知道我的疯狂意图,为什么不报警呢?” “……”报警,别说贺嘉许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不报警,其他几个人要是知道他想害自己还不报警也会疑惑吧,但好在他们并不知道。 “因为……”姜漾顿了顿:“因为爱情。” 贺嘉许听了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把背上的车承泽摔出去。 “你干嘛,他的伤已经够重了,你这是想害死他啊。” “姜漾,如果有选择,我并不想杀你。” “并不想杀我?你安安静静打这么久的工,不会是因为于心不忍了吧?”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背着车承泽继续下山。 【贺嘉许视角】 刚开始是没有能力杀姜漾,她跑的太快自己追不上,她运气好每次都有人帮她解围。 但到后来,随着一次次跟踪,一次次暗中了解,发现她虽然表面上是个光鲜亮丽的千金小姐,但私底下却危机重重。 姜漾的命运看似多彩,但底色却是悲剧的黑白色。 也不知道她欠了席幼什么,席幼才让我们这些反派围绕在她的身边。 见过她苦苦挣扎的样子,也见过她心灰意冷的样子。 和姜漾以前一直不对付,是因为别墅的杀人犯事件,聊了一些后,关系才有所拉近。 自从山上的家被烧了以后,用攒的钱买了个别墅,却因为这别墅要交这种费,那种费,不得不继续打工。 但后来有了懈怠的心思,尤其是看到那个绷带蝴蝶结的时候,懈怠的想法更加强烈。 在寻找一个方法,即可以不用那么残忍地杀害姜漾,又能拯救那个人。 现在,自己都还在摸索中。 要说对姜漾有什么特殊感情?或许有点,总觉得她和曾经的自己很像,面对命运的不公,都在努力地挣扎着。 只是自己在挣扎的过程中摒弃了人性,而姜漾……前途未卜。 第二百四十章 世界的平衡 “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突然站定,面对姜漾的时候,表情认真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如果我的路走不通,我还是会回来杀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给你时间逃跑,如果到时候还被我逮到,那就别怪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完,他背着车承泽小跑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贺嘉许什么意思,他是想表达暂时不想杀自己的意思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最坏的贺扒皮怎么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人心又不是铁做的,更何况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几个人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坏人,他们成为反派是被周围的环境所逼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不是不善良了,只是善良的他们躲起来了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这件事咱们暂且不说,就来说说这次蝎王俱乐部的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你已经猜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你建议让车承泽这么做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啊,你的感化任务已经做了这么多,我不想看你功亏一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就算是车承泽同意了,金旭彬和段嘉慕也不会这么无脑地答应吧?毕竟在蝎王俱乐部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爷子也同意了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姜漾有些诧异“你去找过老爷子?还是车承泽提议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提的?”席幼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原来如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转移话题道“老爷子的手段雷厉风行,就算车承泽拉不住你,那悬崖底下还埋伏着救援队呢,所以来蝎王俱乐部刷次数准没有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陪姜漾在山路上走着,席幼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已经到这一步了,眼看着你我的命运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出手帮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说了,在我的世界历史上,也没有一个系统同时服务八个人的先例。既然我开了这样的先例,就能有一些特殊的权利,比如,适当地参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服务八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七个哥哥们都觉得我是他们的系统。”她耸了耸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总觉得自己的命运被你安排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你没有渡过前面的难关,我是没有兴趣帮你谋划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会是被我感动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越来越自恋了啊。”席幼笑了笑,却突然转头面向姜漾,十分认真地说道“不过母亲大人,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千丝万缕的联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羁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每次跟你待在一起,我总觉得很满足,难道是因为你把我创造出来的原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这不至于吧,那这么说的话,反派们跟我的羁绊更深才对。”她为什么突然这样,怪吓人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是。”席幼有些泄气,但片刻后又坚定起来“但我们能相遇,也算一种缘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吗?宇宙中有无数个平行时空,偶尔会有其他的你在其他时空过着别样的生活,与现在的你身份迥然不同,但我却匹配到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说无数个平行时空中可能有好几个姜漾,那么那些姜漾遇到的人和我遇到的人是一样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除去外力影响的话,应该是一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的爸妈是固定的,但是可能其他时空的爸爸是个好爸爸,你们遇到的人应该也差不多,只是大家身份都不相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才算外力影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遇到了我,遇到了哥哥们,就是因为外力打破了你世界的平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你不必担忧什么,就算是同一个人,不见得命运相同,你应该是最惨的一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还是过好你的当下吧,没人能了解透彻这个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从姜漾身边消失,而贺嘉许背着车承泽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刚刚和她的交流了解到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蝎王俱乐部的原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是三方势力的推动,一是席幼,二是车承泽,三是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下山的时候发现车承泽已经被送到医务室,至于贺嘉许,整个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下好了,陪自己来蝎王的三个能打的已经负伤在身,金旭彬手不行,段嘉慕腰不行,车承泽哪哪都不行,现在只能趴在病床上养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是再出点危险,就只能指望爷爷人救自己于水火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没想到爷爷竟然如此大动干戈,处理邱圣贤事件的时候,姜漾没见过爷爷的人是如何安排取证的,但这次她的确真真实实见到爷爷的强悍之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难怪当初祝英逸想要暗杀他,却迟迟没得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为爷爷老了,可他毕竟是多亚堡第一集团的董事长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坐在床边看着车承泽,以为他今晚不会醒了,谁知道他又睁开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没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承泽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我也不完全是为了利用你,是想给你一把伞,我不在的时候,免得你被雨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车承泽还记得在雨中的时候见过自己帮他撑过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无法一直为你撑伞,但我可以送你一把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蝎王俱乐部训练这短短的时间内,当然没办法将你的能力提升到遇神杀神的地步,但是可以帮你排查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我连累了你,理应还你一个安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其中夹杂着利用了姜家的因素,我不否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这么多只是想在你面前辩解一下,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冷血无情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解释像是发自肺腑又像是试图挽救些什么“我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看着我们三个都受伤了,今晚应该会有一场热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热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多亚堡政界大洗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多亏了你我才见到这么大的场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都对你坦白了这么多,你能不能不要阴阳怪气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哈哈,那行,今晚大洗牌后你能当上总统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知道呢?”车承泽虽没有明说些什么,表情却十分自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傍晚的时候,金旭彬和段嘉慕来到医务室,而姜漾也见到一个十分令人诧异的身影,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怎么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知道你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嘉哥你们跑哪儿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安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吧,逆子们长大了,有事情瞒自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天要黑了。”段嘉慕站在医务室的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被夜色笼罩的景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腰不好,赶紧来这躺着吧。”金旭彬拍了拍旁边的空床位“要是伤口裂开影响到腰子,你以后的幸福生活就没法保障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又插了一句“到时候吃多少肾宝都补不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经过金旭彬身边的时候,故意踩了他一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嘶~”金旭彬疼得脸颊涨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上前一把捏住金旭彬肿得看不清手背经脉的手背,稍微使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抱歉,刚才不小心踩到你了,你没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松手。”疼得金旭彬直飚脏话,发现姜漾的视线后,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平和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手机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问问你在蝎王还好吗?没有受伤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啊,没有受伤,人也很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我很想过去看你,可是游乐场的项目实在太忙了,等这个项目完成,我亲自向你赔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有什么罪不罪的,忙事业也没什么不对。对了,游乐场项目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实不相瞒,遇到很多阻碍,但是我是谁啊,我可是陆明俊啊,再加上祝英逸和老爷子,那些人想要翻出什么浪花,得看我们同不同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晚过后,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啊,注意安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你要保护好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电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咳嗽打断,她抬头一看,是整张脸往手机旁边贴的金旭彬,不远处是竖起耳朵听的段嘉慕和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嗽的人是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干嘛?”姜漾急忙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明俊,我先挂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哟。”金旭彬脏兮兮地看着她“祝英逸怎么没给你打电话,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啊,如此可见,他也没有多爱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又开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你觉得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觉得你分析得也不是没道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无奈拿出手机,翻出信息,将祝英逸发的一长串道歉信息递到金旭彬面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这段时间我太忙了,没办法抽空过去看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念了两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转身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旁的段嘉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爬到病床上歇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许修文和车承泽,全程看着他们仨,发现姜漾的视线后,两人分别别开脸。 。 第二百四十一章 接风宴之钮钴禄·大逆子 片刻的沉默后,医务室外响起打斗的声音。大家的呼吸都很浅,仿佛都在屏息等着医务室外的结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金旭彬,他十分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那只被毒肿的手把玩着没毒肿的食指上戒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当姜漾打量他时,金旭彬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抬头向姜漾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朝她露出浅浅的微笑,随即向姜漾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也有人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别开脸看向一旁的段嘉慕,发现他急忙收回视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盯着他看了十几秒,段嘉慕显得有些不自在,于是拿起旁边车承泽的点滴瓶仔细看起点滴上的文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许修文时,他时不时看向窗外,脸上是淡淡的愁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修文发现姜漾的视线后,朝她笑了笑,嘴边的酒窝漾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车承泽时,他趴在病床上闭目养神,仿佛外界的喧闹与他无关一样,仿佛外面不是在打斗,而是在追逐打闹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忽然,医务室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席幼喊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本能地趴倒在地,随后便听见一声枪响,随即是玻璃瓶砸中额头又掉在地上的声音,与此同时,她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抱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是一声关门声,只听见金旭彬在姜漾耳边轻声说道“没事了,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危险解除,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之前是七次,加上这次是八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将她扶起来,惊魂未定的姜漾发现另外三个人已经凑到自己跟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刚才发生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个人冲了进来,在他开枪的前一秒被车承泽的枪打中,同时被段嘉慕手里的点滴瓶砸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与此同时金旭彬翻身保住了你,许修文站在他身后想要挡住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你回神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岁月静好,是他们的负重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差不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弱下去,金旭彬的手机响了,随后有人开门进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大,那些人已经解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们回家吧。”金旭彬转头看向姜漾,朝她伸出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在场的另外几人,默默拒绝了他,跟着大家收拾一起的东西准备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个不好的消息,你要听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不听我能选择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的任务已经完成七分之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次蝎王俱乐部事件,他利用了许修文和段嘉慕,所以你懂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猛地转头看向车承泽,他被段嘉慕搀扶着从病床上爬起来,要不是看他是个病号,自己就飞踢一脚,再把他踢趴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人啊,竟然趁人之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得加快速度了,否则没等把车承泽感化完,他把其他人都利用完了,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如果他要利用大家,为什么任务进度是以七分之几来算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后的七分之一是他自己的任务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抓紧吧,再晚就被人抄家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姜家,爷爷站在门口迎接她,见姜漾从车上下来,急忙走上前拥住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鼻子一酸“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想来,自己也是个没本事的家伙,别家财团的孩子很早就能独挡一面,只有自己这么大了还要爷爷的保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他的亲孙女,却让他为自己操这么多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她回神时,早已红了眼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啊,你可得多陪陪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的,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次,这一次我终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此生能遇见你,爷爷也算圆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您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高兴的,要感谢这些小伙子,替我守住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朝在场的人士点了点头,他们也都礼貌回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只手递了纸巾过来,姜漾抬头一看是陆明俊,他正心疼地看着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英逸为你做了很多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牵着爷爷进屋,大家也跟着一起挤进来,等祝英逸从厨房出来,便看见屋里平白多了好几个情敌,他们一个个像个老大爷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完了,又要开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完了,开始想念人狠话不多的扒皮了,人家就算到了修罗场合,也不会说很多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这猪蹄要是夹不到菜,就别勉为其难给姜漾夹菜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乐意,我就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你腰受伤了,吃哪儿补哪儿,多吃点猪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一脸无语“听说你脑子不太好使,吃哪儿补哪儿,多吃点豆腐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啧,还能不能好好吃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有车厅长,我看你坐着都困难,要不我喂你吃吧。”祝英逸说着,端着碗起身走向车承泽,光给人夹青菜,一口接一口地喂,跟灌毒似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旁边的陆明俊凑到姜漾跟前小声嘀咕“祝英逸怎么了,今天对大家的敌意也太深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他是钮钴禄·英逸,你最好别惹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祝英逸反手就在陆明俊碗里扣了一勺他最讨厌的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爷爷,他时不时望望这个,时不时看看那个,仿佛在思考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仔仔细细给自己喜欢的人做了一顿接风宴,还是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做的,竟然来了这么多人掺和,换谁谁不生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我觉得自己对不起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但是……你还是自己处理这种事吧,我不太擅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干嘛出来调侃。 。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进入三逆子世界(三) 好不容易等到晚饭结束,姜漾打发了众人,回到自己房间才松了一口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去车承泽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的任务已经完成七分之四,我再犹豫的话岂不是被他捷足先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立个g?”」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感化完车承泽不睡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她出现在一所学校附近,看周围的路标,发现这里是警官学校,周围枯草丛生,看起来十分荒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这荒凉的景色中,姜漾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与跺脚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打了,求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来看他了,我再也不回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润宾,我说了我再也不来看他,你停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承泽妈妈走了,妈妈再也不来看你了,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妈走了,对不起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背时娃儿,她现在过来不就是看你有出息了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吗?门都没有,你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这警官大学也是我给你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凭什么坐享其成?凭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走,我这就走,你别再打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你又要抛下我一次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啊承泽,对不起啊承泽,他把我家玻璃都砸了,现在又动手打你,我真怕自己再待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不快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对不起,妈妈再也不会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人哭着跑过来时,不小心撞了姜漾一下,她连连道歉,随后跑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谁在这里闹事。”要说当警官,姜漾她现在的警官气质确实比车承泽要足一些“举起手来,不许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夫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见姜漾独自一人站在自己面前时,愣了两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那个……”他似乎不记得了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猛地回头,泪眼婆娑的他见到姜漾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许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在管教自己的孩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允许任何人殴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他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以为随便说一句你是他爸就能随意殴打我们学校的学生吗?”当然知道他是车承泽父亲,但她就是不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我是他爸。”车父说着气恼地朝姜漾走来,用手指着她“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警校的校规不让人私自斗殴,可你不仅欺负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想欺负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把抓住他的手指,使劲一掰,车父疼得哇哇大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随即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想到车父对车承泽拳打脚踢还逼走他母亲的事,还是觉得这个过肩摔不太够,于是将他抱起来一个坐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整个人傻在路边,双眼空洞视线无法聚焦,也忘了叫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管好你自己,下次还招惹这些人,可就要被学校开除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听到这句话,突然回神,从地上爬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到底是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觉得我是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学校的老师?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少套近乎,赶紧从我们学校离开,否则里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收拾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急忙起身,恶狠狠地看了车承泽一眼,随即揉着屁股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坐在车辆稀疏的路边,红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在他身边蹲下,给车承泽递了一张纸,但他没有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见车承泽没有接,转到他跟前为车承泽擦掉脸上的泪痕,泪痕刚擦完,他眼眶中蓄满的泪水瞬间决堤,打湿了姜漾的手巾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仍由眼泪流下。她也坚持蹲在原地,他流多少泪,姜漾就擦多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过了多久,车承泽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久不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爸改了你的志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他点了点头“我挣扎了半个学期,我都说服自己接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你妈妈来看你,被你爸爸发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车承泽再次点了点头“他怕我抛下他跟我妈走了,所以砸了她家的玻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你妈妈是爱你的,她还是鼓起勇气来学校看你。”姜漾的视线被不远处洒在地上的小菜吸引“还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小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他低下头“但是被我爸发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当着你妈的面打你,逼迫她以后别再来看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车承泽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姜漾,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以后可能没有母亲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会呢?她家玻璃被砸了都还敢带小菜来看你,又怎么会因为这些不来看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我爸说,下次再敢私自见妈妈,他就杀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到这话,姜漾的内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反应是将他抱进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的世界她了解得很少,他和女主的联系只是受害者与包庇者,女主的父亲是个厂长,是他父亲的领导,因为车润宾经常上班迟到被扣了200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父亲怀恨在心,杀了女主的父亲,让自己当警察的儿子摆平了这件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女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车承泽也成了女主心中过不去的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那以后整个人就大变样了,开始变得不择手段,力求上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看来,车承泽追逐权利,有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来自他父亲的催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随着他越爬越高,他父亲变得越来越猖狂,几乎是为所欲为,做的坏事都有车承泽帮忙掩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讨厌他父亲,也纵容着他,直到有一天,车夫找了个女人,说自己找到了真爱,以后要过幸福的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幸福的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把自己人生毁得一塌糊涂的人说他要过自己的幸福生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地狱怎么能一个人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多讽刺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他杀了他父亲所谓的爱人,还把他父亲囚禁在家里的地下室,变态程度跟贺嘉许有的一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抱着车承泽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他心情好转了,她才放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当然不是啦,只是突然想起你,于是过来看看,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小心翼翼地看着姜漾,那眼神仿佛在祈求她点头一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啊,我在关心你,我希望你好好的,不要被你父亲影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你觉得全世界被黑暗笼罩的时候,我想给你一个希望,但愿你能带着这个希望迎接黎明的曙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阴霾都会散去,太阳总会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我待的地方,阳光照不到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就想办法爬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朝他伸手“或者,我拉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愣了愣,犹豫地将手放到她的掌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握紧他冰凉的手背,将车承泽拉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吧,只要你愿意,你就能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让你见你妈妈,你就想办法见她,他非要控制你,你就想办法摆脱这一切,办法总比困难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遇到困难你只是一味地等待困难饶过你的话,你将永远不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先是愣了愣,随后朝她笑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附近有商业街,我们去玩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姜漾拉着朝商业街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两个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街边有无数的小吃摊,香味四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姜漾的目光被不远处的抓娃娃机吸引,准确来说是被娃娃机里面的黑白小猫玩偶吸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等车承泽反应过来,她换了游戏币,夹了好久才把那只黑白小猫抓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送给你。”姜漾将玩偶递到他面前“黑猫警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犹豫着接过黑白小猫,无奈笑了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黑猫警长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它是一个勇敢正义的喵喵警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低头笑了笑“我懂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来还想问问车承泽懂得了什么,她并没有特指什么,但是时间不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还低头看着手里的黑白小猫玩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了一身衣裳,收拾着准备再次前往车承泽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车承泽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三十,目前是百分之六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一次回去,不知道会在哪个偏僻的小巷相遇,她也不知道这一次会窥探到什么秘密,更不知道在这些过往中,车承泽默默承受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说只是带自己来反派们的过去,在关键节点的时候改变之前的轨迹,从而达到感化他们的目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参与了他们的过去,像是自己经历了一遍有他们的人生一样。 。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进入三逆子世界(四)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个工厂附近,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近到远直到销声匿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四处观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躺倒在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急忙叫救护车将他送去医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要是以前大晚上看到血淋淋的人,魂都要吓没了,可是现在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不胆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这个人跟车承泽或者车承泽的父亲有关,不管是谁,先救下来准是没错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送走了人,姜漾便迷茫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给你一个地址,你赶紧过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你快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半个小时不到,她又来到车承泽学校门口,跟着席幼的指引拐进小巷中,借着微弱的灯光,姜漾看到车父颤颤巍巍地拉着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她的印象中,这是车父第一次牵他的手,不知道在车承泽的印象里是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你可得救我啊,我杀人都是为了你,我杀人都是为了你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你说什么?”车承泽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半步“你刚刚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杀人了,我杀了我们厂长,我只是拿砖头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他……他也不经敲,就倒下了,那血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哗啦啦,哗啦啦一直流个不停,止都止不住,我实在太害怕了,就跑来找你。承泽,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浑身脱力,久久说不出话。而车父却还在拉扯着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我只是迟到了几次,他就扣我200块,整整200块的工资啊,真不拿工人当人看。”说到这里,表情由慌张变得憎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突然想起自己杀了人,又变得慌张“承泽,这是爸爸第一次求你,你不是警察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一定要救我,帮我找关系,疏通疏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什么意思?你不救你老子,眼睁睁看着我去坐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猛地一下撒开车承泽的手“我去坐牢对你有什么好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好处。”车承泽精疲力尽,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杀人犯儿子的身份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但纵容你作恶,那就是我的作风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都会听我的,你是不是被什么人蛊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不是蛊惑,只是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他说这话时,微微走神,不知道想起了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说养儿防老,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车父指着车承泽的鼻尖,愤恨地说道“哎哟,养儿有什么用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养儿有什么用?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车父心里是怎么想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养儿是拿来用的吗?那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喽,可是养儿真的是用来当做他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父亲的话真是震碎三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若是自己的母亲,她倒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你去自首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首?”他听了这句话,怒气大增“绝对不可能,要么帮我掩盖过去,要么我毁掉你的前程,你只能二选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爸,我只是个大四的警校生,你做错了事不知悔改就算了,还要我帮你掩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丧尽天良愿意为你掩盖,可是……”车承泽心力交瘁地叹息了一声“可是我是一个学生哪里来的人脉帮你掩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超级无语,实在听不下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匆匆走到亮处,将他拉走,拉着车承泽进了学校,然后将他的手机拿出来,按下关机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同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车承泽很惊讶她的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送走他,朝前方拐角走去,发现车父并没有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记起你是谁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伯父。”她皮笑肉不笑“别来无恙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你这么在乎车承泽,你不会坐视不管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伯父,你想讹人也要看看我有没有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有!”他十分肯定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穿的是什么品牌,但一看就是有钱人才穿得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哼,你还挺识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他没有权力帮我摆平这件事,那就请你用钱帮我摆平这件事吧,怎么着也要20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老板并没有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知道?”车父有些惊讶“是你把他送进医院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有说话,他倒是兴奋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医药费也要20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把这20万的医药费给你,你能别再来打扰车承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是不可能的,车父说的话自己一个字都不相信,但是只要能让车承泽撑过大四这个阶段,之后会好起来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要你的保证书,还有你打人的悔过书,否则别想拿到这20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现在就写。”他像是怕她跑掉一样,急忙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保证书和悔过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将20万转过车父,他转身就要走,她急忙叫住车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伯父,你好自为之吧,这个世界可容不下极恶之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他开心地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想到竟然被讹了,自己也是好说话,车父要多少就给多少,下次再遇见,恐怕不止这么多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吧要吧,多要点才好呢,到时候就给警察叔叔说,自己被人威胁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抢了几千万的人会判多少年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退一万步讲,自己还有他的悔过书,上面可写着他后悔打伤厂长的事,保证书上写着保证下次不再犯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卧室,揉了揉疼痛的眉心,换掉身上的衣裳,装好车父的悔过书和保证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凌晨一点了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车承泽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八十。”」 。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进入三逆子世界(五) 「“百分之八十啊,那快了,席幼,再次进入车承泽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她再次出现在车承泽家门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郁闷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看着这条颓败的小巷就觉得晦气,里面充斥着车承泽狼狈的记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欲转身离开,谁知身后传来一个令她头皮发麻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找了你好久,你总算是出现了。”是车父的声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不愿再叫他伯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钱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呢?你没钱用了告诉我干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是关心车承泽吗?你不给我钱用我就去找他,反正他现在已经工作了,让他贪污个200万应该没问题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说得云淡风轻,姜漾倒是气得不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给还是不给,我可没闲工夫陪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去打扰车承泽。”她说着,又给他转了200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兴高采烈拿着200万转身离开小巷的时候,姜漾喉咙一阵腥甜,随即嘴里呕出一口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诧异地看着指尖的鲜血,不明白这血为什么从自己嘴里吐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后你就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浑身失去力气,跌坐在小巷中,浑身被无力感包裹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姜漾你怎么在这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他走到姜漾跟前,发现她的指尖和嘴角都是鲜血,身体还在颤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姜漾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我们赶紧去医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我只是刚才被抢了钱,急火攻心才吐了血。”姜漾说完,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这到底怎么了,姜漾自己也不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这是你捣的鬼吗?你想怎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就当是我捣的鬼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到席幼这话,她就放心了不少,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开心起身“我真的没事,就是急火攻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谁抢了你的钱,我去帮你追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用,车同学,承泽哥。”她一把拉住车承泽“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段时间,你父亲还打扰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他消停很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那就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次再来的时候,就是车承泽世界的最后一次了,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才会解开他的心结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浑身无力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减,但姜漾又不想待在这小巷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你能背我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以啊,你要去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沙滩啊,我想和你去踏浪,你背着我慢慢走过去就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车承泽蹲下身背着她“姜漾,你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人,一个不做坏事的人就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累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我把你的悔过书和保证书放在他的兜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实在没力气回答她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线渐渐模糊,姜漾昏昏沉沉睡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背着姜漾朝沙滩走去,渐渐地发现她在自己后背昏沉睡去,想起刚才姜漾嘴角和指尖都是血,心里一阵慌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才就不该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他背着姜漾急匆匆朝医院的方向狂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心急如焚的车承泽跑得过于着急,压根没意识到后背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见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他跑到医院的时候,发现背上没人,又突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心急如焚跑来医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总觉得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至于是什么事,他就是想不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医院门口,车承泽大力捶着自己的脑袋,就是想不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着急得红了眼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迷迷糊糊中,姜漾睁开眼睛,发现席幼抱着自己站在床边,她将手抽离,姜漾便缓缓睁开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睡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任务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已经结束了,恭喜母亲大人,车承泽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九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吗?”肚子好痛,浑身也好难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想最后的百分之十改天再开始吧,但又不想留个小尾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再去车承泽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你不是不舒服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了,我能坚持到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吗?”席幼再三确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可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眼见着胜利就在眼前,眼见着就要回到现实见到母亲,没有理由不继续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如果真的回到现实,那么在这几个时空遇见的人们,还能再见到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再去。”姜漾挣扎着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迹,洗掉手上的血渍,换了衣服。 。 第二百四十五章 进入三逆子世界(六) 一阵白光闪过,她又出现在车承泽家的小巷中。 这次又会经历什么呢?车承泽如今又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呢? 「“母亲大人,友情提示一下,车父被抓了。”」 「“被谁抓了?”」 「“车承泽。”」 「“是犯罪了吗?”」 「“除了勒索你以外,没有犯别的罪。”席幼顿了顿,解释道:“其实也不能说是被抓了,应该是被囚禁了。”」 「姜漾有些诧异:“囚禁?”」 她还想问些什么,小巷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母亲大人,先躲一下。”」 「“好。”」 姜漾拖着乏力的身子躲到一旁,瞥见宿醉的车承泽手里拿着烧酒经过,他走到家门前,一脚踹开房门,随后没了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跟上前,想看个究竟,竟然发现车承泽进了屋之后,便打开一个暗门,直接下了地下室。 什么时候有的地下室? 姜漾想起来了,原剧情中车承泽家本来就有地下室,原剧情里他也是把他爸囚禁在地下室,改变过的剧情也这样? 她摸索着跟着车承泽下了地下室,在暗处躲好,果真看见车父被绑在小椅子上。 他的嘴里塞了一块抹布,是那种很脏的擦了很久桌子的抹布。 车承泽也没做什么,盘腿坐在车父跟前,将头靠在他膝盖上,仿佛这样能感受到父爱一样。 “她消失了。”他带着酒气的口吻夹杂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她消失了。” “呜呜呜……”车父苦苦挣扎,但是盘腿坐在地上的车承泽压根没搭理他。 “是你。”车承泽抬头看向他:“是你害死了她。” 车父疯狂摇头。 “我找不到她了你知道吗?我大街小巷,我四处奔跑,哪里都找不到她了。” 车父极力挣扎,脸都挣红了,但是车承泽却懒得施舍他一个眼神,只是低头呢喃。 “她会不会死了?” “或许……”他声音哽咽:“或许真的死了吧,我都毕业三年了,我都从一个小警察爬上警长的位置,我那么努力地爬上了高位。” “俯视脚下时发现我没办法在人海中找到她的身影,她死了啊……” “我要上哪儿去找被天使带走的人,她死了吧?” “不,只要有一天没找到,她就没死。” 姜漾一头雾水地看着自言自语的车承泽,不在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什么? “可是,可是她的诊断书在我手上,那可是……可是……”车承泽猛地站起来,用力扯掉车父嘴里的抹布,扯了一口鲜血。 “可是……”他悲痛地从兜里拿出诊断书,掌心颤抖着:“这可是……胃癌晚期啊!” 车承泽将诊断书砸在车父脸上,指着他一边哭一边逼问:“你怎么忍心勒索她的救命钱?你怎么忍得下心?”wǎp.kāΝsHμ⑤.ξA “你对厂长杀人未遂,所以就杀了我喜欢的人对不对?” “……”说的是自己吗?胃癌晚期吗?不会吧! “你怎么狠得下心?” 他扔掉手里的酒瓶,发了疯似的抓住车父的衣领:“你勒索她一次还不够,还要勒索她第二次,你知不知道那是她的救命钱?” “败类,你怎么敢好端端的活在这世上?你就该去死,当时你打我妈打我的时候,我就该送你去死。” “你为什么要活着祸害别人?” “承泽啊。”车父操着一口哭腔求饶:“承泽我是你爸爸啊。” “爸你大爷!” 车父不知道的是,爸这个字是车承泽愤怒的开关。 车父越哭得凶,车承泽越火大,眼看着他拿起自己喝的酒瓶子准备朝车父砸去,姜漾急忙跑出去。 “承泽!” 车承泽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来。 姜漾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压抑着嘴里的腥甜,勉强朝他扯起嘴角。 车承泽急匆匆冲过来抱住她:“姜漾,姜漾你没事就好,你终于回来了,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姜漾……” 姜漾伸手回抱住他,并拍拍车承泽的后背。 “承泽哥,把他交给警察吧,他犯了什么罪自有警察处理。” “可是……” “你不是答应我要做一个好人吗?” “我们先出去。”车承泽一把将她横抱起出了地下室。 今天阳光明媚,但姜漾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应该是苍白的,从他紧皱的眉字间,她看出了车承泽的揪心与担忧。 “姜漾,我们去化疗吧!多少钱我都出,只要能保住你的命。” 「“席幼,他说的得胃癌人是我吗?”」 「“是你,你的诊断书是我给他的。”」 「“你伪造的吗?”」 「“半真半假。”」 「“什么意思?”」 「“真的一半是,我给他的确实是胃癌诊断书,假的一半是,这个诊断书在这里的医院查不出来。”」 「“哦,所以你给我安排离开车承泽世界的方式是胃癌。”」 「“是啊,让你体验一下真正的胃癌是什么样子的,看你还敢不敢不珍惜生命。”」 「“啊……很疼很难受,席幼。”」 「“我知道。”莫名的,她的语气十分低沉:“我知道的,但只要撑过车承泽世界就会好起来。”」 「“原来这只是一张体验卡?”」 「“是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欲出的叹息抿于唇齿之间。」 “姜漾,我们去化疗好不好?我带你去医院。”车承泽说着,牵着她的手准备离开。 “不了承泽哥,我的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真的感受到生命消逝的恐慌,姜漾当着他的面红了眼眶。 “为什么不?有希望就……” “没有希望了,没有救了承泽哥,已经很严重了,你看不出来吗?” “姜漾。”车承泽蹲在地上:“我只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机会。” “那好……”她无奈叹息了一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怎么会有时间跟他去化疗呢? “承泽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乖乖去化疗。” “好。”他急忙站起来,低头看姜漾:“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看你踏浪的感觉很不错,我想……” “想什么?” “想陪你一起踏一次浪,想知道深海是否也对我温柔。” “好,我陪你去踏浪。” 他们两个并肩走在前往海边的路上,车承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着,可姜漾的身体越来越沉重。 距离席幼给她规定的时间越近,胃癌的症状就越明显,姜漾的身体就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姜漾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干傻事,把我爸囚禁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但是他太过分了,要不是我调查,都不知道他勒索了你的钱。” “后来我才知道,我那么长时间的安宁,都是你的救命钱换来的。” “姜漾,我欠你的太多了,可不可以让我用一生来报答?”车承泽开心地与她畅想着:“让我试着慢慢了解你的背景。” “姜漾,你可别嫌弃我家庭条件不好啊,我会努力改变这一切的,我能给你的一定是一个很光明的未来。” “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下来。” 他的嘴角明明笑着,可那梨涡却有些苦。 车承泽明明笑着,眼眶却红红的。 他明明畅想着,语调上扬着,声音却哽咽着。 “姜漾,我要彻底摆脱黑暗,跑到阳光里去拥抱你,所以你别……” 姜漾好像听到海的声音。 好像……踩在沙滩上的砂砾了。 好像看到海浪了…… 可她却一个原地摔…… “别消失在光里。” 车承泽的话音落下,姜漾已经匍匐在地。 她浑身乏力,就连砂砾擦过脸颊,也没觉得有多疼,意识在慢慢消散。 车承泽跪倒在沙滩上,双手将姜漾扶着,她轻轻靠在他的腿上。 “姜漾,姜漾你别吓我。”车承泽慌张地帮姜漾扒着脸上的砂砾。 “姜漾,你清醒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姜漾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承泽哥……” “我……我本想陪你一起踏浪来着……” “姜漾。”车承泽的声音染上急切、悲痛、与无助。 “却无奈……搁浅在……海边……”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海浪,那白白的浪花,终究是抚摸不到脚踝了。 姜漾的视线渐渐模糊,直到她失去意识。 转换视角—— “姜漾……”车承泽感受到怀里的人没了声音:“姜漾……” 他喊了两遍无人回应,发现她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 车承泽抱着女孩在沙滩上哭了很久,但是没有焐热她的体温。 “踏浪。”泪水糊着他的双眼,车承泽踉踉跄跄地抱着怀里的女孩起身:“姜漾,你不是要踏浪吗?我们去踏浪……” 他抱着女孩来到海边,海浪吻过车承泽的脚踝,他颤抖着身体将女孩放在海边,扶着她的肩膀,想要拉着她往前走。 可只要脱离车承泽的掌心,女孩便像飘落的枯叶般瘫倒在沙滩上。看書喇 海浪打过,温了她的衣裳,温了她的脸庞,也温了他的眼眶。 车承泽不死心地将女孩扶起来,说要拉着她去踏浪。 将自己弄得无比狼狈,女孩也弄得格外狼狈。 他将女孩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说要扶着她去踏浪,拖着她走了两步,她倒在沙滩上。 车承泽又固执地将女孩搀扶起来,将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还是要扶着她踏浪,可她走了两步,又倒在沙滩上。 他冥顽不灵地想要完成女孩唯一说出口的愿望。 于是又将女孩搀扶起来,让她踩在自己的脚背上,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她踏浪…… 一个浪花打来,两个浪花打来,三个浪花打来,她又倒在沙滩上。 车承泽还是不死心,还是要踏浪,尽管两个人已经狼狈不堪。 席幼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无奈叹息了一声。 “承泽哥,你的执念真的好可怕。”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二……” “一……” 车承泽怀里一空,他晕倒在沙滩上,浪花打在车承泽身上,打在他头上,打在那个人踏不到的地方。 这世界陪伴车承泽的,好像只有不厌其烦上岸的浪花了。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完整内容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下载爱阅小说看最新内容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app,阅读体验更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成功感化三逆子 姜漾醒来的时候,是睡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的不适感已经消散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拉开窗帘,发现已经是黄昏,看来又睡了一整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车承泽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一百。席幼的声音顺时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好像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我是死过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呢,只是暂时封了你的意识,如果你痛死了,那你的任务就彻底结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没有那段记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失去意识后,车承泽在干嘛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啊。”她无奈笑出声“他带你踏浪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踏浪?”不用想都知道应该很狼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终于,终于感化了车承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艰难的感化任务,只剩下贺嘉许一个人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记得车承泽世界视角我已经获得了对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你想看随时可以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看了车承泽视角,我们再出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在客厅等你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等了一整天,也不差这几分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车承泽世界发生的故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她出现的世界,应该是这样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的母亲再也忍受不了他父亲,所以跟别的男人离开,走的那天,车承泽追了几里路,甚至苦苦哀求都没有追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却被自己父亲打了一顿,还被责骂他没出息,要挽留一个从未有决心留下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那以后,车承泽没了母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车父篡改了他的志愿,导致车承泽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读他父亲所期待的警官学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母亲没忍住来看过他,被车父知道后,砸坏了车母家的玻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母带着小菜去学校看望车承泽,更是被蹲守已久的车父抓住,他又把车承泽打了一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车父的眼里,车承泽就是为他争光,上游的工具,他不在乎车承泽心里有没有受伤,愿不愿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只知道,唯有这个儿子出人头地,他的穷苦身份才可以翻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甚至还当场威胁说,如果车母再来看车承泽,他就把她杀了,车父实在太害怕别人把他能翻身的唯一工具抢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候的车承泽是麻木的,痛苦的,但也还是善良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那件事的到来,彻彻底底将他变成一个野心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老是迟到,被扣了200的全勤,于是他就把这事闹到厂长那里去,和他争执不休,一气之下把人误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厂长便是车承泽世界女主的父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来求还是学生的车承泽帮忙掩盖这件事,可还是学生的车承泽哪有什么人脉啊,但耐不住车父隔三差五的骚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他去求当时学校里出了名的老师,他有几分势力,但就是德性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喜欢虐别人,以虐为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车承泽为了车父,做好心理准备去找那个老师,但他没想到,这即将是他堕落的开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厂长那件事被老师帮忙掩盖,只要老师一不开心,就会把车承泽叫到角落虐一顿,所以他直到毕业,身上的伤就没好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打了这么些年,车承泽的三观早已被那个老师搞得得支离破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他不择手段,疯狂往上爬,只要能往上爬,杀人也在所不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车承泽终于爬到与那个老师并肩的位置时候,他就把自己的父亲囚禁在家里的地下室,天天虐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要将老师拉入地狱,但就是因为当年他帮他父亲掩盖杀死厂长一事,导致他的女儿,也就是这世界的女主联合老师一起整他,导致车承泽迟迟没能如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终他被捕入狱,可那位老师依旧逍遥法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世界女主的爱人便是老师的儿子,两人的感情也不得不be。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完了车承泽原本该经历的一切,又继续看她出现后发生的一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的母亲再也忍受不了他父亲,所以跟别的男人离开,走的那天,车承泽追了几里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母亲的车被拦住,车承泽得以明白母亲是爱他的,只是现在没办法再爱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顺手把即将被再一次殴打的车承泽带走,他人生中第一次挣脱了泥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挣脱泥潭是什么感受呢?不知道怎么说,那感觉就像是海浪亲吻着脚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有了一个朋友,虽然他并没有经常见到那位朋友,但每次难受的时候想起那抹光亮,车承泽都会觉得慰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车父篡改了他的志愿,导致车承泽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读他父亲所期待的警官学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母亲没忍住来看过他,被车父知道后,砸坏了车母家的玻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母带着小菜去学校看望车承泽的时候,更是被蹲守已久的车父抓住,他又把车承泽打了一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母苦苦哀求车父放过他,她再也不去学校看车承泽了,她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一直都知道,在他爸眼里,他只是争光的工具,他爸不在乎他的心里有没有受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爸只知道,唯有这个儿子出人头地,他的穷苦身份才可以翻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甚至还当场威胁说,如果车母再来看车承泽,就把她杀了,他实在太害怕别人把他翻身的唯一工具抢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的自私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改变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候的车承泽是痛苦的,善良的,但因为那一丝丝善意,他强撑着还没将自己的身心麻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那老父亲自己不上进,便要求自己的孩子上进改变他的现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父上班老是迟到,被扣了200的全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他就把这事闹到厂长那里去,和他争执不休,一气之下用砖头拍了人家的头,车父看见大片大片的鲜血流出,误以为人已经死了就逃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把厂长救了之后,追到学校,发现他来求还是学生的车承泽帮忙掩盖这件事,可还是学生的他哪有什么人脉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了避免车父像之前那样隔三差五骚扰车承泽,她想出给他息事宁人的办法,但这么做也不是说单纯给车父钱,养一个蛀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时是打算让他多讹几次,然后以她的名义将车父送进监狱,这样的话坏人是她做,一切由她来承担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没想到他第二次讹的时候,席幼擅作主张给她整了个什么胃癌,吐那口血把她自己都吓懵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很难过吧,本来说好要一起去化疗,他明明知道已经吐血的胃癌晚期,能救回来的几率几乎为零,但车承泽还是固执地想要她活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是真的想陪他一起踏一次浪,应该会很快乐吧,但还没走到沙滩,那沙滩近在咫尺,可她时间不多了,就那么倒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来可以全身而退,最后因为胃癌死在车承泽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他心里,她那样算是死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视角里,姜漾看到了她“死”后,车承泽的状态,当姜漾看到他为了能一起踏浪,为了完成最后的“遗愿”,车承泽拼命将她扶起的画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由得潸然泪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终于和那个老师划分了界限,可也失去自己最爱的人,失去自己唯一的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待车承泽回神时,沙滩上连“尸体”都没留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再一次陷入迷茫,之后的日子便开始浑浑噩噩,车承泽知道,清晰的记得他的姜漾因为父亲讹了救命钱,死在他的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车承泽不知道最后她是怎么离开的,不知道心爱之人的墓地在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以厚着脸皮在心里默默说她是自己的爱人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以的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空就会来沙滩上悄悄的哭,反正有海浪的声音作掩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有一天,席幼出现在这片海滩告诉车承泽要带他去找他的姜漾,车承泽先是愣了愣,随后便乖乖坐在原地听她怎么撒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姜漾在另一个时空呢,确定不去看看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另一个时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准确来说,是另一个时空的她,她还是她,只是记不得你们之间的记忆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还可以再见她一面吗?”他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在骗自己,可当听到所骗的内容是姜漾之后,便心甘情愿地相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跟你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好了,如果去到另一个世界,你可能会失去关于她的记忆,还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幻想,甚至会记忆错乱,这样你还愿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愿意啊,既然都答应了你,我当然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你达成我设定的目标,就能获得一次许愿的机会,那么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要姜漾复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死了的人复活可是有违世界法则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法则,什么是法则?”车承泽冷笑了一声“我就是那个枉顾法则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些就是车承泽的过去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无数个看不见光的日子里,他是怎么熬过去的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车承泽原本的愿望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杀死他的老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确实像之前的他要达到的目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接下来,我要对承泽哥进行记忆覆盖,那么我篡改的记忆将会变成他曾经历过的真实部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有了新的记忆,就可以做一个崭新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再是反派,不再罪孽深重,来这里的目的会改变,想要达成的愿望也会随着记忆的覆盖而改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曾经真实的记忆会变成他的幻想,新的记忆会变成真实的曾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从姜家的沙发上惊醒,旁边的段嘉嘉和金旭彬怔怔地盯着他,他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打吨这会儿,已经泪湿了眼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转头一看,发现姜漾家的沙发被他的眼泪湿了大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花园想要透一口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席幼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可以来到这个世界见到姜漾,只是失去了关于她的记忆,错失了很多与姜漾相处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蹲在池塘边,让向日葵做掩护,又狠狠地掉了一池的眼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应该不晚吧,重新对她好应该不晚吧? 。 第二百四十七章 豪门千金的罗曼史 姜漾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打着哈欠下了楼,发现车承泽、金旭彬、段嘉慕都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晚上经历了那么多,她都快忘了睡觉之前和这些人发生了什么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想起来了,从蝎王俱乐部回来,祝英逸给自己做了接风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到客厅,发现车承泽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看得她心里发毛。要不是金旭彬和段嘉慕在,他早就冲上来一把将自己抱住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明天一起去看海吧!”车承泽说完,垂下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见晶莹的泪珠滴落,可他再次抬头时,那些悲痛的表情却消失了,迎接她的是灿烂的笑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段嘉慕听了这话,诧异地看向车承泽“你让姜漾干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海?看什么海?”金旭彬听到这话,也走过来“明天不上班吗?你们工作不饱和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啊,明天要上班。”姜漾嘿嘿一笑,不是不陪车承泽去看海,只是现在陪他去看海的话好像不太合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少家里这两位肯定不同意,要是被那几位知道了,那海滩还能安宁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折腾了好一会儿,车承泽见姜漾真的没事,才放下心里悬着的石头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无奈离开姜家,突然想起记忆中的那个胃癌诊断书,他之前查过那个诊断书上的医院,在自己的时空根本没有那个医院的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郁闷了片刻,突然心中警铃大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喂,帮我查查有没有一个叫竺呤医院的地方,记住,国内查不到就查国外,国外查不到就把全世界都查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挂断电话,车承泽又叹息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改天帮她约个全身体检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走后,金旭彬也离开了姜家,姜漾和段嘉慕闲聊了几句,又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晚不打算去贺嘉许的世界,先休息休息再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剩四次机会,不知道四次能不能感化贺嘉许这个逆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日,姜漾刚走进池霁的办公室,准备找她来着,谁知池霁看见来人是她,慌慌张张将桌子上的资料全部收起来,压在文件夹下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没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抢你资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作势要抢她的资料,池霁急忙扑在桌子上护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没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可是刚从蝎王俱乐部那个鬼门关回来的人,你确定要和我比一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哎呀。”她叹息了一声“我只是不想平白无故给你希望,怕你最后又失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以为她俩已经建立深厚的友谊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跟你说吧,你去蝎王俱乐部的前夜,我见到了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人?”或许是即将窥探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这心脏没出息地跳个不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记得我之前给你提过的一个人吗?我说她的眼神……不像一个人,深邃得仿佛要将世界吞没的那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在说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去蝎王俱乐部的前夜,我看见她在厅长的办公室,隐隐约约在谈关于你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聊起我的事有什么奇怪的,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一向稳重的她竟然着急了“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她可疑是因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池霁欲言又止,像是难以启齿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什么。”姜漾也跟着着急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我现在看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很多年前见过一样。”她喃喃自语“我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得,你为了查她都魔怔了,说不定人家只是承泽哥的朋友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查查查,真的是魔怔了,那是席幼啊,池霁查她能有什么结果,不过是徒劳一场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拍了拍她的肩膀“池霁小姐姐,别再追着那个女人不放了,好好查其他案子吧,其他受害者也需要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说的是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我只是想说,她只是承泽哥的朋友,真的没什么好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啧你这人,出去出去,别打扰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别查了啊!”想查也不会有结果,席幼会给人留下自己的杷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哎不对啊,她是个系统,又没犯罪,哪来什么杷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池霁想查,就让她查好了,看池霁能查出什么花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从感化了车承泽之后,他出来在家里客厅默默滴了一滴泪,之后便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是,车承泽这人向来隐忍,他父亲的枷锁都能忍这么久,其他的有何不可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躲在走廊边,默默看着姜漾和同事细细调侃,嘴角勾起轻轻的笑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可怕的噩梦里,深埋的记忆里,她在他怀里长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现在姜漾生龙活虎在眼前活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想起之前对她种种行为,现在无比懊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想靠近姜漾,可又怕她因为自己受到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想远离姜漾,又压不住内心的悸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想,一定要带她去看一次海,要和姜漾踏一次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她还记不记得,这是他欠的愿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没有发生特别的案子,姜漾也乐得自在,下班后发现祝英逸和陆明俊出现在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早该知道这几位会时不时搞突袭,但看到祝英逸和陆明俊两尊大佛同时抱臂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这压迫感还是挺足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朝两人尴尬的笑了笑,正打算溜走去感化贺嘉许,谁知道爷爷突然从书房走出来,叫住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马上就吃晚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姜漾看向段嘉慕的房间,嘉哥在干嘛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姜漾刚坐下,祝英逸一个箭步坐在她旁边“游乐场的项目竣工了,我想邀请你作为第一个试玩的游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陆明俊不甘示弱,冲到她的另一边坐下“我也想邀请你来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左看看祝英逸,右看看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除了旋转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除了旋转木马,别的项目都不喜欢,你们何必为难人呢?”说话的是嘉哥,竟然不是嘉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开门进屋,手里提着许多的泡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将泡芙塞到姜漾手里“听说这家店的泡芙很好吃,尝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好~”她不得不说还是嘉哥了解,确实只对旋转木马有情节,其他的玩不玩都无所谓。但因为恐高,尤其害怕过山车之类的刺激项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剜了段嘉慕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游乐场的项目竣工,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比较有空,要不我们把婚期定下来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在吃泡芙的姜漾瞬间被卡住,没喷奶油是她最后的优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旁的陆明俊急忙帮她拍拍背,随即给姜漾端来了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没事吧?”他关切地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段嘉慕已经递了纸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摇了摇头,看向爷爷,他正低头看着ipad,仿佛家里的修罗场与他无关,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并不妨碍爷爷清闲自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总,我有事找你聊聊,能跟我出来一下吗?”陆明俊脸色难看,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和祝英逸走出客厅,直奔没有监控的花园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了段嘉慕一眼,他递来一个泡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咱们继续说,他们吵他们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自己可不是猪,别当猪喂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脸色阴沉的陆明俊到了花园也没着急说话,而是走到池塘边给漾只明撒鱼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头雾水的祝英逸盯着他的后脑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开始在陆明俊后脑勺凿洞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这么着急呢?”他背对着祝英逸,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质问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将我和漾漾的婚期提上日程是吃豆腐能比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抽了抽嘴角“祝英逸,你觉得阿漾真的喜欢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感情可以培养,只要我确认心是她的就没问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杀过她两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也袖手旁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缓缓转身“但也没你恶劣,不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总算是露出他的本性,陆明俊本不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会用余生去弥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有没有想过阿漾并不需要你的弥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相册,点开一个视频递给祝英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或许阿漾爱的人是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看着视频上的内容,瞳孔皱缩,面露诧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视频中陆明俊窝在姜漾怀里的画面,可以看得出这里是他的家里,而她也没有被迫的痕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窝在姜漾的怀里,她甚至将手搭在他的身上,轻轻拍着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愣在原地,拿着手机一时忘了动作,连质问也说不出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满意地看着他的表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确实是她的未婚夫,占了优势,提出结婚把她拴在你身边易如反掌,可据我观察,加上你我,我们身边有五六位人对她有一样的心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大可以固执地将婚期提上日程,但你可别怪我闹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人闹不闹我不知道,届时我一定会将这条视频公之于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走向祝英逸,低声说道“给我一个竞争的机会,不然就算手段卑劣,我也会阻止你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竞争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内你不许提结婚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也会主动争取的,我会让她在三个月内拒绝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陆明俊轻笑了一声“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明明躺在她的怀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陆明俊明明知道姜漾抱他不是因为别的,那次明明是在鬼屋的时候,陆明俊遇见血产生了pd,是她一路安慰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却也是陆明俊一路将姜漾哄骗到自己家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那又怎样,爱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大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为别人穿上婚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怎么忍得下向她许诺一生一世的人不是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卑劣一点又怎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刘妈上了菜,众人围在餐桌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道陆明俊和祝英逸说了什么,回来后他就闷闷不乐,虽然时不时撇姜漾一眼,但那眼神仿佛在看负心汉一样,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陆明俊,他也没多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两位不吵架,嘉哥也不是主动惹事的人,他默默地照顾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倒是爷爷,他时不时看看祝英逸,时不时看看陆明俊,又时不时看了看段嘉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的饭桌可真安静,难道是因为少了旭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的话音落下,他们几人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你们平时就爱吵架,吃饭也吵,不吃饭也吵,简直比黄金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还精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话音落下,他们几人的脸瞬间熟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有点上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不会在追更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不会脑子里全是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宝贝孙女的男人们》《豪门千金的罗曼史》《孙女的裙下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咦,想想都够了! 。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进入二逆子世界(二) 晚饭过后,姜漾回到自己的卧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祝英逸和陆明俊今天发生什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哥把他靠在你怀里休息的视频给英逸哥看了,英逸哥看完伤心难过吃醋,但是又不能给你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不能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来他就觉得你对他的感情淡淡的,要是说了你直接来个解除婚约,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他就生闷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我什么时候怀里抱着陆明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记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怎么可能全部记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次在鬼屋,明俊哥pd,他骗你去他家,视频的背景也是他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姜漾想起来了“我就说当时看到他家门口有一个硕大的监控,没想到家里也有,他有什么怪癖吗?为啥在自己家里装那么多监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就客厅装了一下,为了安全嘛,没有安全感的人都喜欢这么做,姜老爷子不也装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不给英逸哥解释一下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好,这段时间他都不会提婚约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我怕你想跟人家结婚的时候,人家不同意,那就有好戏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结婚?结什么婚?做完任务我就回去了能跟谁结婚?结婚有活着重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几个连问把席幼问得哑口无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是不是还有四次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去贺嘉许世界,我倒想看看扒皮哥哥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我穷追不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小区内部,她刚打量完周围的环境,便听到附近有打斗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必是贺嘉许无疑了,姜漾急匆匆赶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发现背着小书包穿着校服的贺嘉许正举着手里的小刀,准备扎被他压着的一个男孩,两人看起来十分稚嫩,像高中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住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上前抢走贺嘉许的小刀,被他压着的同学立即翻身准备打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书包,将贺嘉许往后一扯,力气大道他因为惯力往后倒去,莫名其妙被摔了一个屁股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打的男孩还不肯罢休“你爸就是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他根本配不上阿琪阿姨,只有我爸才配得上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看来,上次来这世界看到的新娘新郎,就是贺嘉许的父母无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爸是谁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阿琪阿姨和贺叔叔已经结婚了啊,人家很恩爱呢,你瞎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爸根本配不上阿琪阿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可闭嘴吧小兔崽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我什么?打死你玛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男孩说着挥起拳头朝她冲过来,要是以前的姜漾或许还会畏惧,但现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小弟弟,像你这样的高中生,我能一口吃十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说着,一个箭步上前,面向他时灵活转身绕道后方,手肘锁住男孩的脖子,膝盖抵住他的腿弯,一甩一推,男孩便趴在地上艰难蠕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次别口出狂言,小心闪了舌头,小小年纪不学好,谁告诉你贺叔叔配不上阿琪阿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爸说的,阿琪阿姨是鲜花,他爸是牛粪。”他趴在地上也不忘狡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咦!”姜漾想给男孩一脚,但念在他还是个高中生的份上饶过男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是何许人也?她记得清楚得很,原著中可没写过这号人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不知道也正常,贺嘉许作为反派残害别人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剥皮客,他的过去一概不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不快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等着,下次别被我逮到。”男孩边跑边放狠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个好好的少年怎么被教成这样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他刚才说的话,好像是那个少年的爸爸非常喜欢阿琪,甚至不惜教唆自己的孩子诋毁贺嘉许的父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贺嘉许,他正愣愣地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急忙别开脸,红着脸夸赞道“你,你挺厉害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你认识我爸爸和我妈妈吗?为什么一口一个阿琪阿姨贺叔叔的,叫得这么亲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呃我……”总不能说在你出生之前就见过他们了吧,于是她转移话题“你怎么能拿着小刀对着人呢?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就活该被教训一顿,谁让他天天说我爸爸配不上我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这么说,你也不能拿着小刀对着他啊,要是你不小心伤到他,出了人命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你没满18岁也是要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满了,我已经18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满了18岂不是可以直接蹲局子了?到时候阿琪阿姨和贺叔叔多担心啊,你想让他们为了你四处奔走,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想。”贺嘉许乖巧地摇了摇头,手却紧紧握着书包带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要因为别人的三两句闲言碎语葬送自己的前途,只要你知道,你父母很相爱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将头埋得更低了,握着书包带子的手也握得更紧了一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他说,他爸爸迟早会抢走我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那个男孩说高柯豪迟早抢走阿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一个高中生会说的话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才那个男孩是不是从小和你有矛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啊。”贺嘉许点了点头“小时候他就说我爸爸配不上我妈妈,而且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们家搬过好几次家,可那家人每次都会阴魂不散地出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会是高柯豪在那个男孩还是小孩的时候就教他这些了吧?那不然作为一个高中生,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一家搬过好几次家,却每次都能被他找到,看来那个人多半是有点不正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这么奶乎乎的少年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剥皮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许,许许你在哪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男一女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没多久,两人跑到姜漾和贺嘉许跟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人满脸焦急,看到贺嘉许后,愁容散去,她就是阿琪,还记她得当年结婚的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美人总得时间眷顾,虽然转眼已经过了18年,可她的容貌还未曾老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男人亦是满脸焦急,看到贺嘉许后,松了一口气,男人姜漾也记得,是当年台上的新郎官,那个浪漫到骨子里的男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脸上有些皱纹,但不妨碍他现在有了成熟的魅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上前抓着贺嘉许的肩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贺叔叔见到姜漾,朝她点了点头,温和一笑,随后给姜漾递了一张纸巾,示意她擦擦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惊讶地接过他的纸巾,这么细心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人说你和高冠羽又打架了,你有没有受伤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有。”贺嘉许笑了笑,指向姜漾“这位阿姨帮了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姨?”贺嘉许叫自己阿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许,怎么这么没礼貌,叫漂亮姐姐。”贺叔叔呵斥了贺嘉许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咧嘴笑起来,难怪阿琪沉浸于贺叔叔的魅力,短短几分钟,她便见识到这个男人细心的一面,见识到他尊重女孩子的一面,难怪阿琪选了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打量了贺叔叔一眼,虽然那个高冠羽一口一个丑八怪,可她觉得他除了眼睛小了点,五官还是可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虽然无法用帅气逼人形容,但也绝不能贴上丑八怪的标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才不叫她姐姐呢,她刚才训斥我来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是见风使舵一把好手,有自己爸爸撑腰了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躲在父母怀里撒着娇,姜漾突然鼻子一酸,她想妈妈了,也好希望妈妈能遇见良人,遇见像贺叔叔这样的良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她没有,她从始至终只有自己,而她也从来没感受到父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青年到迟暮,从迟暮到坟墓,这一生都会带着这个遗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叔叔看了姜漾一眼,又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阿琪抬头看向姜漾,她的表情凝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阿琪认得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18年前,我的婚礼上,我见过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听了这话,看姜漾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想必心里在想叫她阿姨也没有错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姜漾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你见过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嗯见过。”阿琪疯狂点头,那表情显然十分欣喜“那时我听到台下有人骂老贺,是你站出来仗义执言,还打了那人一巴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呃……”不会吧不会吧,都18年了还记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算得上当时唯一一个支持我们的人,所以我对你的印象特别深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脸诧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贺叔叔开口了“阿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看起来也才20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叔叔阿姨说的是我母亲?之前的亲朋好友都说我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算真的是18年前出现在他们婚礼上的人,姜漾也不能认,只是没想到那个巴掌响亮到让阿琪注意到了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你母亲怎么称呼来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姓姜,叫她姜小姐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你是姜小姐的女儿啊,今年多大了?”阿琪热情地上前挽着姜漾的胳膊“我、我今年20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打扮的挺成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许。”贺叔叔使劲揉了揉贺嘉许的头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撇了撇嘴,便不说话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叫什么名字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叫姜漾,阿姨叫我小漾就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叫你漾漾不介意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介意……”姜漾尴尬地笑着,阿琪不会是喜欢叠词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妈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在另一个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阿琪脚步一顿,脸上浮现一丝不忍,随后拍拍她的手臂,笑道“没关系,既然我们有缘分遇到,那你常来家里玩,也可以叫我贺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扯了扯贺叔叔的衣袖“叫他贺爸爸,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们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贺嘉许父亲,他朝她笑了笑。再看看贺嘉许,他倒是没什么反感的。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奇妙的缘分 姜漾被阿琪挽着去了贺嘉许家里,她搀着姜漾,她俩话匣子就关不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叔叔见状,起身去给她们切了水果,准备了零食,又钻进了厨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将书包啪一扔,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姜漾偷瞄了电视剧一眼,竟然看的是家庭伦理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边看边吐槽“演得好假,哪有爸爸不爱自己孩子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叹息了一声,暗自羡慕这时候的贺嘉许,原来在成为反派之前,他有这么幸福的家庭,有这么爱他的爸爸和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腻在爱里的孩子,确实不太理解电视剧的剧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我不认识你妈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婚礼上,可能是亲戚邀请的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头看向阿琪,她叹息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时我和贺晟华结婚,双方家长都不同意,亲朋好友也不同意,虽然都来了婚礼现场,可没有一个人祝福我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有你妈妈,狠狠打了那个不知好歹的亲戚一巴掌,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是有人祝福我们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至于后来,我们两个遇到什么难事都会想起那个巴掌,我们是被祝福的,我们能一起扛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你觉得幸福,那便是真正的幸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小小年纪倒也通透。”她心疼地摸了摸姜漾的脸“妈妈不在身边,你受了很多苦吧?你爸爸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有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哎哟~”阿琪心疼地抱了抱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来姜漾以为没什么的,想起自己经历的种种,阿琪的话和动作让她瞬间破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低下头不让阿琪看到自己红透的眼眶,可她却轻轻伸手为她擦掉眼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跟许许一个德性,难受的时候都喜欢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阿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打断“叫贺妈妈,你妈妈在另一个世界照顾不了你,你就常来我家,贺家的门随时欢迎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你妈妈在就好了,那我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她以为自己说的妈妈在另一个世界的意思是妈妈去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的贺妈妈,一切都过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孩子。”她眼含着泪水看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转头看见贺嘉许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当即在他腿上拍了一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一个弹射坐起来,一脸无语地看着姜漾和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成天给我惹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了她一眼,又撇着嘴别开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倒在沙发上看家庭伦理剧,突然听到母亲聊起18年前的事,他悄悄竖起耳朵偷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贺嘉许听到自己母亲说到姜漾妈妈去世的时候,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爸爸是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去世了还是爸爸不要她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到这里,他有些难受,刚才不该逗她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贺嘉许一直都不知道他爸妈参加顶着什么样的压力,经历了什么苦难,可如今这么一说,他大概猜到一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加上高柯豪那家伙,贺嘉许算是明白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只是他们习惯了将好的一面留给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到这里,贺嘉许也就接受了自己母亲说要当姜漾贺妈妈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甚至,他也想好好对待这个半路认的姐姐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今一想,看来真的是两家人的缘分,不然半路杀出来保护、教训自己的人怎么会是姜阿姨的女儿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奇妙的缘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时间过得好快,还没来得及尝尝贺叔叔的手艺,味道一定很好吧,不然贺妈妈怎么放心让他钻进厨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原来扒皮在幼崽时期也可爱过,任性过,幸福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想继续待在这里,这里有父爱,贺爸爸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到了卧室,掌心还有阿琪的余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贺嘉许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加上之前的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三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有些惆怅,怔怔地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回味着那个家里给她带来的幸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现身出现在她面前“怎么了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还以为贺嘉许的过去多么血腥,我可能会遇见他正在剥人皮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结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结果并不是,我在一个天天喊着要剥我皮的男人过去,找到了家的感觉,找到了父母疼爱的感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或许贺嘉许世界只是为了圆……”她顿了顿,止住接下来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今天还去贺嘉许世界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还想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次姜漾不是为了赶任务,而是想去见阿琪,想去见她的贺爸爸。 。 第二百五十章 进入二逆子世界(三) 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出现在贺家。她在沙发上坐着,而阿琪和贺爸在客厅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收拾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啊,你有没有带泳衣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姜漾还没缓过神来,这是要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敲了敲她的脑袋“去游泳馆你不带泳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去游泳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们一家人去游泳馆啊,你来的时候被风吹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他们去游泳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给你建立的联系,你不在的时候都是我帮你和他们联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说着,便将联系的手机丢她兜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是这个世界的社交软件,而社交软件的置顶就是阿琪、贺爸爸和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问的话倒是少,但是阿琪和贺爸爸的问候倒是一串一串的,她回一句,他们能再说十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话框最后停留在这周六全家人一起去游泳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阿琪从屋里走出来,见她傻楞楞地坐在沙发上,一把将姜漾拉进房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拿出一个包装盒“漾漾,这是我和你贺爸爸、许许一起去商场的时候看到的,本来想带你一起逛商场,但你说你学校着急训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哈哈,没办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打开包装盒“漂亮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躺在包装盒里的泳衣“这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你的泳衣,我看着好看就买了,但是付钱的是许许哦~这可是许许的奖学金给你买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献宝似的……姜漾再次红了眼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说不幸,被席幼选中来了新坑世界,不得不游离于各个反派之间谋生,又遇见将所有珠宝都塞给自己的爷爷,又遇见这么美好的阿琪和贺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说幸运,好像自己行差一步就会丢掉性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明白人生就是祸福相依,可自己还是很感动,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有阿琪爱护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小没享受过父爱,却有了贺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特意强调是贺嘉许付钱,其实就是害怕自己把自己当做外人,她只是想告诉自己,连贺嘉许都接纳了,没什么可顾虑的,也不要拘谨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哭,哭什么呢?”她摸着姜漾的肩膀“以后周六有空常回家,你喜欢吃什么菜,我让你贺爸爸给你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咱们这次去游泳就穿这件,白色好看,款式也不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谢谢贺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家人之间说什么谢谢?要说谢谢,我要感谢你妈妈当时那仗义的一巴掌,那是支撑我们走下来的重要回忆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以后,我就接替你妈妈照顾你了,你可别嫌弃我照顾得不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会,不会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傻孩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打开房门,贺嘉许猛地从门边弹射开,见姜漾看他后,贺嘉许眼神有些不自在地瞥向别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已经准备好相机和背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许许阿琪,车已经在楼下停好了,十分钟就能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吧。”贺嘉许转头看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缩在阿琪身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一只手挽着她,一只手挽着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起走。”她开心地笑道“真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真好?有一双儿女真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十分钟过后,他们四个人站在游泳馆外围,姜漾看着游泳馆门外写着亲子互动的标语,嘴角抽抽地看着旁边的三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并不觉得亲子互动什么的奇怪,反倒是她有些不自在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亲子互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都这么大了,还和他亲子互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带着她们找到更衣室,随后阿琪帮姜漾换上那件白色的泳衣,裙摆也不短,看起来青春但不会暴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确实像爸爸妈妈和弟弟选的礼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妈妈,我不会游泳。”而且还有严重的深海恐惧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阿琪已经牵着贺爸爸进了泳池,两人游了一小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听到姜漾的声音后,转头看向贺嘉许“许许,你今天的任务是负责教会漾漾游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抬头看了姜漾一眼,然后闷闷的应了一声“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还没反应过来,贺嘉许已经将游泳圈套在她身上,然后牵着姜漾小心翼翼地往泳池边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越走越近,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紧张,放轻松,有我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他在说什么?他竟然真的愿意教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就算掉下去了我也能把你捞上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硬着头皮走了两步,腿抖得厉害,这一行为被贺嘉许敏锐地观察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好像很怕水,对水有什么阴影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立即摇头“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来帮你。”贺嘉许说着,拉着姜漾朝泳池冲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贺嘉许你大爷……”她尝试挣脱他,但贺嘉许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最终姜漾被他拖入水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泳池的水将她淹没,姜漾即将放弃挣扎的时候,身上的游泳圈动了动,贺嘉许已经将她翻了个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挂在游泳圈上,看到头发湿漉漉的他朝她笑着,人不算多的游泳池折射了温暖的阳光,水面波光粼粼,像是贺嘉许身上散落的光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学蛙泳还是蝶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想学狗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话音落下,他便用狗刨式游泳法在姜漾身旁转了两圈,完了之后问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到动作要领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看清,因为你的动作太像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眼神杀人“狗刨式不就是动作像狗吗?不然为什么叫狗刨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说着准备拉姜漾下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我下来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拒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耍我呢,赶紧给我下来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急忙拨动水波朝前走,刚挪动了一点点,贺嘉许便钻进水里扯她的脚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水鬼……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急忙拖着她浮出水面,姜漾刚刚拨开头发,便听见咔嚓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和贺嘉许同时回头,便看见贺爸爸拿着相机在拍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臭小子别占漾漾便宜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注意到他们之间都距离有点近,他扶着姜漾的腰,她的位置比他高一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姜漾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发现他整张脸已经涨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我妈让我教她游泳的。”贺嘉许说着,一把将她按在水里“给我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刨,今天学不会别想回学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你大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蹬水啊,腿不会动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是贺爸爸打了声招呼,他便死命按着姜漾学狗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姜漾已经精疲力尽,只想抱着游泳圈好好休息一会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她看见贺爸爸在岸上摆弄相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许,把漾漾带过来,我们一起拍张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一发话,贺嘉许便扯着游泳圈朝他拍定的位置游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瞪了贺嘉许一眼,真像海狗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也来到指定的位置,她将姜漾和贺嘉许推到前面,贺爸爸一个俯冲跳进泳池,池水溅了他们三人一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哈哈大笑着,游到贺嘉许身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样拍不到我们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关系我设置了延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伸手环抱着姜漾的肩,贺爸爸也扶着贺嘉许的肩膀,随着相机的快门声,他们四人的影像被定格在画面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连拍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感受到脸上有些温润,侧头发现阿琪亲在自己的脸上,而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全家福哦。”阿琪笑嘻嘻地看着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全家福?”姜漾轻轻呢喃着“全家福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爸爸的全家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向贺爸爸,他已经上岸,和阿琪在翻看相机里的照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阿琪和漾漾都很好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去买冰棍,等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买冰棍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傻愣着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伸手在姜漾面前晃了晃,伸手拉着她的游泳圈上了岸,随后给姜漾丢了一张毛巾,便自顾自地跑到一旁晒太阳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阿琪,她此时已经舒服地闭上眼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就在距离阿琪躺椅不远的地方,姜漾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不对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并没有注意到她,所有的视线都在阿琪身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了一会儿,便气愤地转身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怎么的,姜漾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于是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她发现不远处的贺爸爸正从小卖铺旁边的饰品店里走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个男人突然从皮包里掏出一块砖头,朝着他冲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小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猛然抬头,发现男人已经冲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飞奔过去,用惯用的锁脖招式拉住那个男人,随后将他甩向身后,而因为他的体型,她险些没站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正是这个动作,姜漾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单独面对这个男人,鹿死谁手还很难断定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率先回过神来,男人起身就跑了,姜漾准备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别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有没有受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低头看自己袋子里的冰棍“冰棍们也没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随后贺爸爸笑着拿出蝴蝶发卡“漾漾真厉害,不愧是警校的高才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在聊天里告诉他她读警校,平常训练比较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弯腰江发卡带在姜漾的头上“还挺好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报警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用的。”贺爸爸叹息了一声“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是高柯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次贺嘉许和高冠羽打架的时候我知道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这个人有些偏执,就像脑子有病一样,他袭击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没成功。我曾经报过案,但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叹息了一声“这次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你贺妈妈?我们大家出来玩,我不想扫了她的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贺爸爸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胡说,你永远都是小孩。”贺爸爸说着,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反应过来后无奈笑了笑“呀糟了,我把你当成许许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笑了笑,没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俩一前一后走回泳池边,席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身上还穿着那件白色泳衣,头上还戴着那只蝴蝶发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这才明白,原来贺爸爸买的蝴蝶发卡,是把她当小仙女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贺嘉许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三十,目前是百分之六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你说阿琪为什么对我那么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都说了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你给了他们在一起的勇气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记一个人,感恩一个人18年试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发现贺嘉许世界我根本没做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去享受也是参与贺嘉许的过去,只要参与,就算感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再说话,而是坐在床边琢磨,贺嘉许后来变成剥皮客是因为什么呢?看来和那个高柯豪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你能把身上的泳衣换下来吗?舍不得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尴尬的换下身上的泳衣,确实挺舍不得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很喜欢这件泳衣,喜欢蝴蝶发卡,更喜欢它们带给她的回忆,这将会是姜漾人生中弥足珍贵的回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第一次她恨在那个世界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转眼就过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留恋着那个世界的温情,每次过去就会被治愈一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亲子互动,这是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遗憾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全家福也是! 。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这世界多繁华 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从别墅的大床上醒来,嘴上还挂着未散的笑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做了两个梦,梦见已经死去的爸爸妈妈,梦见他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梦见了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进入了这个家庭,大家都很照顾她,贺嘉许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姜漾的身份,他是打心底抗拒她做自己的姐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贺嘉许并不抗拒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梦见爸爸妈妈的嘀咕,两人争吵着想要她当自己媳妇,他们在帮自己养媳妇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怎么会突然做春梦?还是关于姜漾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思绪不自觉被拉回梦境,在梦里,姜漾穿着自己买的白色泳衣,像个仙女一样跌落水中,他们在泳池中打闹,害羞的情绪包裹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看着被黑夜笼罩的窗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自觉走到柜子旁边,拿出那个曾经姜漾为他伤口系上的蝴蝶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我得扒皮啊!”贺嘉许突然惆怅起来“不然爸爸妈妈怎么活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伫立在黑夜里,遥望着远处的灯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明是幸福,却要夹杂那么多苦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者是……我从未见过爸妈辛苦,他们只是把美好的一面给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美好的人们,上帝怎么舍得摧毁他们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的眼眸一沉“既然上帝狠得下心,那我也狠得下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摧毁了我的挚爱,那我就毁了这个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再去贺嘉许世界,而是选择休息一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世界感化进度已经增加到百分之六十,还有两次前往他世界的机会,两次就能感化贺嘉许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得找机会给自己攒机会,但也要学着跟他们道别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进度完成,就能回到现实,或者在完成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进度时不幸死亡,彻底离开这个世界,消失在每一个时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第二天姜漾照常上班,刚走进警局,便看见同事嘀嘀咕咕走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说了这世上没什么竺呤医院没有竺呤医院,偏不信偏不信,我上哪儿去找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事。”同事黑着脸走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竺呤医院,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走进办公室刚坐下,池霁就给她递了一个卷宗,姜漾刚打开,车承泽便冲进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跟我去医院做个检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呀?”她莫名其妙“干嘛突然叫我去检查?我手上还有活没做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收拾一下我们出去一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嘞。”姜漾抽回自己的手,穿上衣裳和池霁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事,你看我能吃能跑的能有什么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天的搜查累得姜漾腰酸背痛,忙得她连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手机上五六个对话框消息一直闪烁不停,姜漾开了免打扰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这世界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吧,竟然要当一个刑警累成这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不过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时间真的不多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和每个人好好道别后,就可以轻松离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见街边有一家深夜烧烤小店,她坐在店门口吹着晚风点了一堆吃的,再来一打啤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嘉曾经说过想去花岛旅游,抽空陪他去一趟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俊的漾只明得找个人托付了才行,她怕自己不在了,它被荒废在池塘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至于旭彬,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愿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嘛,自己是万万不可能跟他结婚的,这愿望实现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呢?帮修文先生尽快找到匹配的心脏吧,这件事可以委托给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了,还有爷爷,自己走后他一个人怎么办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就委托席幼照顾他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承泽哥呢?他就当他的多亚堡总统吧,祝他事业顺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待姜漾回神时,啤酒被她喝完了,脑子有点昏沉,醉意爬上脸颊晕染开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世界多繁华啊,在这个世界,曾害怕过、恐惧过、快乐过也无奈过,可如今充斥着内心的,皆为不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舍不得这些逆子们,也舍不得那个将她捧为掌上明珠的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如果在现实中也有爷爷疼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最后一个,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堂堂姜氏千金落魄到在这里吃烧烤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很好吃的,你别瞧不起烧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你叫我名字干嘛?”贺嘉许话题转得让人猝不及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有叫你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凑到姜漾面前“我不就是贺嘉许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酒醒了一半“你怎么在这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跟踪你了啊,傻子!”贺嘉许轻轻笑着,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喝了一打啤酒的姜漾意识虽然没有很模糊,但也有些昏沉,倒也没想到他为什么跟踪自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还有过去的滤镜在,此刻的她倒也不是很害怕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又或许在很久之前,姜漾已经不怕他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找到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救那个人的办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摇了摇头“还在寻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伸手招来服务员“服务员,再来两打啤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嘞。”服务员开心进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拿起烤串满足地吃起来,边吃边嘀咕“以前都是我服务别人的份,现在终于是别人服务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哎哟,我们许许好可怜。”可能是酒精上脑,姜漾竟笑着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吃烤串的动作一愣,随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她意识到不对“对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往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很久没人叫我许许了,也很久没人亲昵地揉我头发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小名叫许许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撒谎技术已经炉火纯青“随便喊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失望地垂下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后的他们陷入久久的沉默,直到他将她点的烤串全部吃干净,连孜然粒都不剩的时候,姜漾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会是穷到连饭都吃不起,然后来蹭饭的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呃……”贺嘉许猛地站起来“本来今晚要抓你的,但看在我吃了你东西的份上先饶了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毕、毕竟吃人嘴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嘴短可吃不了人,所以你的嘴并不短。”姜漾比划了一番“你的嘴有三米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忍不住笑出声“那不成妖怪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又灌了一瓶酒“服务员,再给我20串烧烤,我吃了要变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服务员开心地点了点头,又上了20串烧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旁的贺嘉许疑惑不解“你要变身成什么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猪!”不知怎么的,姜漾今夜就想放飞自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怕他不信,她还特意学了两声猪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再一次笑出声“喝醉酒的人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但愿你明天醒来还记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和梦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什么,你又受到什么打击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打击,我应该高兴,我应该高兴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是怎么了?”贺嘉许耐心询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也就他跟姜漾这个酒鬼聊得这么起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要离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瞬间慌乱“你要去哪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离开这个世界,永生永世都不回来,永生永世。”姜漾说着,又将酒水往嘴里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急忙抢过酒瓶“你说什么胡话?是因为我的存在让你感到有负担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没说话,她累得说不出话,只想睡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说的明明是一整段话,而她听得断断续续的。其实姜漾很想找个人倾诉来着,但好像说出来也没人能理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需要对这世界的人说很多善意的谎言,比如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秘密只能她和席幼知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在找别的办法替代,现在没想杀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扒皮……” 。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二逆子纠结的因素 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还想说些什么,喝醉酒的姜漾身体朝后一仰,他急忙伸手揽住,眼前的女孩便顺势靠在贺嘉许的肩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开始遇见的时候,两人的关系水火不容,其实是贺嘉许单方面容不下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后来的相处中,他渐渐了解了这个女孩,但像今晚这样一起说真心话的经历还真没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梦见了这个女孩,梦见她一身白色泳衣,头上戴着闪闪的蝴蝶发卡,像个小仙女一样,他的心脏也因为那两个梦悸动了许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你醒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怀里的女孩已经不省人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无奈叹息了一声,思考着要把人送到哪里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送去姜家?段嘉慕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送去酒店?不不不,自己没有多余的钱,今天的饭都是蹭姜漾的,别墅又要交钱了,真不知道这日子熬到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如带回家吧,等她醒来再离开也不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这样,贺嘉许连拖带拽将人拖离了烧烤店门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烧烤店的服务员垫着脚尖看着女顾客被他连拖带拽带走后,急忙颤颤巍巍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本来吃的好好的,直到听到那句“现在没想杀你”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怎么说,那位女顾客在店里消费了那么多,唉不是,消费不消费,帮忙遇到危险的人摆脱困难是每一个正义的人都会去做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将人带回别墅后,先是将人安置在沙发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看着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姜漾陷入沉思,如果今夜动手,打点麻醉剂任务就完成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动手,贺嘉许的脑子里就会浮现一大堆关于她的记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思来想去,应该是从那个蝴蝶结绷带开始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父亲和母亲离开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施舍过温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一直活在血腥里,活在痛苦里,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汹涌着吞没了曾经纯真的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看着沙发上沉睡的女孩,内心开始挣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对姜漾说过,想要找别的办法解决那件事,可是……可是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头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姜漾喝醉了,她不会再反抗,只需要一针麻醉剂,就能完成任务,然后许愿让父母复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动吧,机不再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说着,贺嘉许走到姜漾身旁蹲下,可当他看见她咂咂嘴睡得正睡得正香的时候,贺嘉许的脑子里便突然想起自己受伤时,姜漾为他包扎的画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是不了吧,她那么可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转身背对着她,陷入长叹声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越是在黑夜里,贺嘉许越想念爸爸妈妈,如果他们寿终正寝或是被病魔夺走生命,他无话可说,可他们明明是被高柯豪害死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到这里,贺嘉许又转身看向沙发上的姜漾,一起游泳的画面再次涌入他的脑海,爸爸妈妈叫他们漾漾和许许,一家人在泳池里拍了一张全家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多幸福啊,但现在拯救爸爸妈妈的方法是杀掉全家福里的另一个人,他做不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又转身背对着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他真的好想爸爸妈妈,而且这些画面都是梦不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又转身面对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既然梦里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家人,这不就是说明在心里,他早就不想对姜漾动手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又转身背对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今夜不动手,可能以后都没机会了,难得遇到姜漾不防备的时候,只要扒了她的皮,就能再见到爸爸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又转身面对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的内心无比纠结,仿佛有两个他在心里打架,两人各执一词,双方都有道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导致自己纠结的因素是什么?是收藏的那个绷带蝴蝶结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从柜子里拿出那个蝴蝶结,将它扔进垃圾桶里,本以为自己会全身轻松,可事实相反,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于是贺嘉许又弯腰将蝴蝶结捡起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该怎么选?动手还是不动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关乎生存与死亡的抉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用一个人的命换两个人的命,多划算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更何况要救的……是自己的父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想着,贺嘉许终于下定决心要动手,可当他将手伸向姜漾准备抱她去地下室的时候,贺嘉许的双手在颤抖,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抱着姜漾艰难地朝地下室走去,步伐沉重得像绑了千斤的石块。不知道走了多久,贺嘉许才抵达地下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手术工具,用来禁锢她的也是人力无法挣脱的钢铁镣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将人锁在手术台上,可那镣铐却怎么都锁不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不是也想离开这个世界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或许贺嘉许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醉的不省人事的姜漾没有听到席幼的声音,但她还是报备了一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拿起麻醉剂,朝姜漾的经脉注射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次没有人救她了,她自己也没法挣扎了,他终于可以拯救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我没有错,我只是想救他们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很对不起,要牺牲无辜的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看向手术刀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得厉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要压制心里的痛苦立即行动,可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手术刀时,他下意识弹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前杀那么多人的时候,贺嘉许都没有犹豫过,可是现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拿起手术刀时,地下室的门被猛地踹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随即车承泽带着警察冲进来,他一脚踹在贺嘉许的肩上,而贺嘉许却突然笑了,如释重负地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你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笑着,任由警察给他带上手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解救了手术台上的姜漾,将她横抱起朝地下室外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获得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之前剩下两次,加上这次是三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瞄了一眼,是她熟悉的卧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这臭小子,还是很仗义的嘛,竟然把我送回家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下了楼,发现客厅格外的热闹,爷爷不在家,但那六大天王都聚齐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在楼下你一嘴我一嘴,也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嗨,大家早上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什么好?某些人昨晚差点命丧黄泉。”金旭彬冷哼一声,双手抱臂瞪地她“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甚至还勿扰模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大清早的吃炮仗了?挤兑自己干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别说了,漾漾以为自己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厉害得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语气怎么茶里茶气的?被陆明俊传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祝英逸对自己翻的白眼,有些诧异“英逸哥,怎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啊,有时候装柔弱装懵懂是没用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连陆明俊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向段嘉慕,他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手机如果开勿扰模式的话,还不如直接扔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这么狠?大家都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心脏病都被你整复发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已经把贺嘉许抓起来了,你没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什么?”听到这话的姜漾惊讶得跳起来“你把谁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看,这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没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认识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我待会儿打个电话帮她预约一下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看可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散了吧,我们付出再多还是不如人家,贺嘉许稍微眯一下眼,她的魂都被勾走了,哪还记得我们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你迟迟不肯和我结婚是因为贺嘉许?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订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这时候了,你就别护着他了,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姜漾头晕目眩,她还是头一次被几个人群起而攻之,突然姜漾有点理解之前的祝英逸为什么无助,他招架不住五张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如今她更加凄惨,要招架六张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做错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是累了去吃了一顿烧烤喝醉了而已,做错了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姜漾大叫着跑回自己的卧室,把房门反锁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惹一个男人可以哄好,惹一群男人就等着被骂死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回到卧室问起席幼,席幼才把她昨晚断片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贺嘉许是被烧烤摊的服务员报警抓了,而我也多了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但是你昨晚的事被那几个人知道了,他们要求严惩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想办法把贺嘉许救出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目前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想要审判贺嘉许好像也需要时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不是只要我在审判开始的时候感化完贺嘉许,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的,无论是谁的任务完成,所有人都会有个结束的,如果是你完成了,他们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是哪位哥哥完成了,你会死亡,其他人遣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来我的任务耽误不得了,不然贺嘉许要折在这群人手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不是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爷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我出面制止了,要是说了的话,嘉许哥大概活不过今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去买醉,去工作,不过是因为眷恋这里,想要拉长周期而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没想到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反而增加了一次前往反派世界的机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姜漾才明白,就算不往前走,命运也会推着拉着拽着往前走,即便她频频回头,也回不到过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眷恋的厌恶的害怕的,都会被刻在过去的轮盘上,现在的什么都没有,将来的不知道会有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慢慢和大家告别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然后各自带着各自的回忆,回归属于自己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回归……没有外力因素永不相交的平行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去贺嘉许的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是早上,你不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将门窗反锁“可以了,走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又出现在贺嘉许家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正坐在沙发上看着高三的习题,这时系着围裙的 。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进入二逆子世界(四) 阿琪从厨房走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朝姜漾笑道“漾漾,许许有几个题不会,你教教他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的话音落下,贺嘉许猛地抬头看向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忙人啊,三请四请才到家里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姜漾尴尬地笑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别开脸便看见客厅的大幅相框,上面是四个人的全家福,阿琪在亲她,姜漾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贺嘉许侧头看着她,他在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的手搭在贺嘉许肩上,他看着他们三个一脸满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知怎么的,姜漾看到这么其乐融融的画面,她的心里竟然开始酸涩,眼眶也开始发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能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些幸福于她而言只是暂时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世界还有百分之四十的感化进度,剩下的百分之四十里一定隐藏着无法预估的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没关系,只要他们的幸福成为长久,一切都值得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且她也短暂的幸福过,也享受了拥有爸爸的快乐,不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不快过来教我做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求人得有求人的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求你了,做不完这道题老妈不让我吃饭。”贺嘉许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惊讶地看着他,贺嘉许刚才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傻愣着干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承认我是你姐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才不是我姐呢,赶紧过来教我做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口是心非。”姜漾笑了笑,凑到贺嘉许跟前教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个题的公式不应该是这个,你看这个抛物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讲了半天,她回神时发现贺嘉许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课本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白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白什么啊?我看你倒是把我脸上的雀斑数明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贺嘉许被这话呛得不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被一个笑声吸引,抬头看见阿琪站在厨房的门边偷瞄,而贺爸爸则是环抱着她,也偷瞄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见她发现他们,急忙转身朝厨房走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哦,我的鱼汤该炖好了,我去看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见她不解地看着自己,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我出来就是想让你报菜名,你好不容易有空,我和你贺妈妈买了很多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报什么都有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都有,没有也给你买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阿琪从厨房跑出来,一把拉住姜漾朝厨房走去,打开她的双开门冰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食物,想吃什么尽管告诉你贺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琳琅满目的冰箱,堪比一个小型菜市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于是她兴高采烈地报了菜名,贺爸爸拿着小本本一个一个记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每次来,家里就跟过年一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爸爸妈妈平时对你不好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身在福中不知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打了贺嘉许手臂一掌,贺嘉许笑着捂着手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不快去做题,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拉走他“走吧,我教你,再走神你就完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次被无情揭穿,这次贺嘉许倒是老老实实听讲了,至于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想,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高柯豪在对面窗户上架了个望远镜,位置隐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该来的还是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将做好的菜端上餐桌,姜漾站起身摸了摸口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还差点喝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许许快去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让他做功课吧,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反正这里的地形我已经熟悉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那漾漾你一定要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时,阿琪夹着一只鸡腿急匆匆跑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快快快,漾漾尝尝我秘制的鸡腿,可香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回来在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热乎,是出锅的第一只鸡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妈,我也要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待会儿给你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将鸡腿塞到她嘴里,又急匆匆跑回厨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将鸡腿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客厅的全家福,看了看正在被阿琪喂食的贺嘉许,看了看开心端着菜出来的贺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的视线看向窗外藏在暗处的望远镜,那一头的人应该看得出自己眼里的愠怒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开门离开,要在找到那个家伙之前啃完手里的鸡腿,不然浪费了阿琪一番好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鸡腿确实好吃,但就是太好吃了,好吃得让她高兴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下楼的时候,正巧看着高柯豪下楼,他们两个打了个照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看到她时,稍微愣了愣,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叫住他“高柯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的脚步顿住,但没有说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的望远镜搬不搬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哈……”高柯豪哈哈大笑起来,转头看着她“你都知道了啊?观察得挺仔细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我最后警告你一遍,离阿琪和贺家远远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法?杀了我?还是把我抓起来?”高柯豪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凭你这个警校没毕业的……”他挑衅“垃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我是垃圾就是垃圾吧,别等到时候栽了跟头,意识到自己连垃圾都不如就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算什么?”高柯豪被激怒“你不过是半路出现的野东西,怎么配拥有阿琪的爱?输给你我不甘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歇斯底里地朝他吼“高柯豪,你就是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我就是疯了,自从见到阿琪,我就对她的魅力无法自拔,我渴望得到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闭嘴,看你满嘴喷粪我恶心,你怎么有脸觊觎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哪里不如那个贺晟华?说样貌吗?还是家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的样貌确实还能看,但他的行为已经证明,他的内心是个垃圾填埋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劝你少无事生非,有病就去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能拿我怎么样?”高柯豪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贱!”姜漾转身去找便利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习惯与人先礼后兵,高柯豪要是还是不听劝,那就直接来硬的,找人把他弄进去,反正自己有的是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在便利店挑好喝的,付了钱后急匆匆往家里跑,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跟他们一起吃饭,但她想争取时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正当她打算敲门时,席幼的声音响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将饮料放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回到卧室,满腔的怒火还是无法散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贺嘉许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七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知道了。”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回忆越多,离开越痛苦 姜漾下楼的时候,大家已经散开来,警局有新的警情,车承泽已经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修文先生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修文先生接到电话,医院有了匹配的心脏源,他赶过去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真的?”她拉着刘妈,心中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修文先生要重获新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老爷子有事叫他,姑爷忙着去处理公司的事也走了,放心吧,剩下的两位应该不会再骂你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过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你昨晚差点就回不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知道了,谢谢你刘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找到陆明俊的时候,他正站在花园的池塘边看着池塘里的漾只明发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什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你真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犯了别再骂我了行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无奈笑出声“认错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昨晚听到消息我都急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下次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确实没有下次,我要把那家伙告到牢底坐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移话题“我看你很喜欢我家池子里的金锦鲤唉,要不我把它送给你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陆明俊有些错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反正我也没怎么养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怎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家有池塘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陆明俊笑着摇了摇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就挖啊,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意思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陪你一起挖,给漾只明创造一个美好的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像我这样的条件不需要自己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剩下的话因为姜漾后面的提议哽在嘴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我们一起挖。”陆明俊说着,拉着她跑出姜家,上了自己的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上次来的时候光顾着照看陆明俊,都没特意留意过他的家。他家也很大,尤其是后院宽阔的草坪很惹眼,这里很适合建鱼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真的找来两把铲子,带着姜漾在他家后院吭哧吭哧挖着水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算不算我们共同建设美好家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话说得怎么像标语似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可不是标语。”陆明俊开心地笑着“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事都是幸福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吃土幸福吗?”姜漾脑中闪过一个邪念,抓了一把泥土敷在他脸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先是一愣,随后扔掉铲子,抓起泥土朝她跑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迅速爬出坑,朝草坪上跑去“略略略,陆明俊你是跑不过我的,我可是要参加奥运会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也真的没跑过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索性扔掉手里的泥,弯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就说你别跟我比赛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正当姜漾得意的时候,陆明俊一个俯冲将她抓住,随后两只手捏着姜漾的脸,将手上多余的泥土全部粘在她脸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花脸大猫。”陆明俊说着吧唧一口亲在她的额头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开心地转头跳进坑里继续挖池塘,而姜漾却愣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他一个机会,他想和姜漾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不知道祝英逸放手的这三个月,能不能带走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会拼命争取,会努力得到她的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姜漾在他心里的份量占得太重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想,没有人能够替代她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挖鱼塘是和姜漾一起做装饰小家的事,但又不能说得太直白,怕她转身就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当双手揪着姜漾脸时,他心里挣扎着不能对她下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还是忍不住吻了她的额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请你爱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视角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姜漾没有上班,池霁帮她请了假,姜漾就这么陪着陆明俊,在他家院子里挖了一整天的坑,早知道她还不如去警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到了傍晚,姜漾看着池塘挖得差不多了,陆明俊非要留她在他家吃晚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还在浴室里洗身上的泥土,陆明俊前来敲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好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在吹头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出来吃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扎好头发,穿好衣裳,开门便看见陆明俊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你个惊喜。”他说着,蒙着姜漾的眼睛带着她往餐桌的方向移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惊喜来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陆明俊撒开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眼前的烛光耀然眼前,鲜红的玫瑰就摆放在餐桌旁边,桌上是煎好的牛排和美味的意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眼前的画面,她有些恍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在干什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在干什么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姜漾的思绪,陆明俊抬头,看见气势汹汹的段嘉慕,有些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没给你开门,你怎么进来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翻进来啊!”段嘉慕冷哼了一声“我就睡个午觉就把人拐到这里,还搞这些小把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给你准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看着你们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你就是特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明明是你特意跟我过不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人盯着彼此,如果他们都是猫,应该能看到两人立起的尾巴和炸开的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位,她有些头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今天特意和陆明俊来他家挖池塘,只是想和陆明俊做个道别。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当姜漾看见他因为自己和他之间多了美好的回忆而开心得像个孩子的时候,她意识到这样做是不对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回忆越多,离开后他们就越痛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因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有了幸福作对比,悲剧就会被渲染得更加凄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所以,答应嘉嘉的去花岛旅行,不能履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要给他们的告别,也不能给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来的时候是一个人,离开的时候,还得是一个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吵了,我们回家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拒绝陆明俊的挽留,径直和段嘉慕上了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路上,她看着窗外的夜景不说话。姜漾也知道,从上车到现在,段嘉慕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从未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在想,明明车承泽身边的麻烦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威胁我的贺嘉许也入狱了,游乐场项目也圆满收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我却连一个选择都没做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不是在想,我到底喜欢谁?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到底有没有好?我更喜欢祝英逸、陆明俊还是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能回头看你一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微微一愣,所有的心事全被猜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回头看向他“嘉哥,我回头了,你也该放下你的执念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拒绝我了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算是吧。”她耸了耸肩,想要表现得无所谓一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己找好退路吧!我没法照顾你们一辈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的是实话,她没法照顾他们一辈子,但这话落在段嘉慕耳朵里,肯定是有些刺耳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见她一副明显不想说话的表情,便皱着眉沉默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后他们两位都没再说话,姜漾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但她想在离开之前帮他们铺好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除了席幼之外,没人知道姜漾的真实处境,她不想……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进入二逆子世界(五) 回到家里,姜漾径直去了卧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去贺嘉许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她又回到贺嘉许的家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下意识竖起耳朵,但这一次没有听到贺爸爸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阿琪的哭声和贺嘉许的哽咽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发生什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怎么有空过来?”阿琪急忙收起眼泪“肚子饿了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爸爸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阿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工作去了。”是贺嘉许接的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你给我说实话,贺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啊,你到底听谁说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们给我说实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贺爸爸他……被人陷害入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陷害入狱!”姜漾冷哼了一声“又是高柯豪那家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妈妈,我有事要给许许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拉着贺嘉许到了天台,微风轻轻地吹。姜漾背对着他,看着远处的风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虽有些不解,但也能猜到她想对他说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能不能解决是我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贺嘉许有些无语“你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你该拿什么去解决?你有人脉吗?有钱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偏不倚,这些话变成石头落在姜漾心上砸出无数个小坑,钻心的疼“就因为我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才想尽我所能拯救这个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争气的,她当着贺嘉许的面哭了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见状,一下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你没有别人,而且还是个大学生,也没什么人脉,不想让你做傻事。”他手足无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女孩子耐心等着就好,这种事让男孩子去做。”贺嘉许笨拙地伸出手,想要帮姜漾擦眼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掌拍开“你能做什么?一个高中生你能做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能不能解决我量力而行可以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耐不住她的再三请求,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事情很简单,无非是下套陷害贺爸爸入狱,现在人还在警局,还没判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家里没了贺爸爸,没人再当阿琪的依靠,那……高柯豪是不是就可以趁虚而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地待在贺妈妈身边,寸步不离知道吗?直到事情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要干什么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回警校。”姜漾临走前又叮嘱道“贺嘉许,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知道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知道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家里的车钥匙给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小时后我给你发地址,你过来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刚才贺嘉许交待的时候,也说了警局的位置,姜漾查了一下路线,开快点应该半个小时能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从上次驾照被吊销后,她已经很久没开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可怜巴巴的两个小时要用半个小时在路上,姜漾想想就觉得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陷害贺爸爸入狱这事得仔细琢磨琢磨,就算这次花钱把贺爸爸捞出来,他下次还会找一个更大的事情陷害贺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倒不如让他在里面待着,找别人保护好贺爸爸就好了。等高柯豪被抓住把柄,再帮他洗脱冤屈就好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开了半个小时的车,终于抵达警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径直去找警长,并没有去探视贺爸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也没做什么,没让他直接保人,姜漾只是请警长帮忙拖延起诉的事情,并让他帮忙找律师帮贺爸爸辩护。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定金是500万,事成之后是尾款1500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是保住一个人不难吧,拖延起诉时间直到再次出现不难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为什么不赚呢?又没让他干什么坏事,虽然贿赂真的有点十恶不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警长欣然答应她的请求,并承诺会好好照顾贺爸爸,不会让任何人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其实这个世界悲剧的源头来自高柯豪对阿琪近乎变态的爱,这么多年,他做了多少疯狂的事,贺爸爸都自己忍下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如果解决了这个源头,那贺嘉许的世界是不是就安宁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把车停在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给贺嘉许发消息后,买了一把水果刀去找高柯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给我导航高柯豪的位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找到他的时候,高柯豪在一个巷子里艺术涂鸦,但时间只剩下15分钟,她必须在15分钟之内解决这个败类,否则还得再来一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还是个艺术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听到她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除非你死了埋土里,不然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想怎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是疯子吗?”姜漾笑了笑,笑容甚至有些狰狞“巧了,我现在也被你弄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急忙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将手里的颜料桶扔向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闪身躲开,对他步步紧逼“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画画?一个家庭都快要被你搞得支离破碎了,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说你爱阿琪?你爱她什么?你只不过是看不惯别人比你幸福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是真的爱阿琪,我没有不幸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吗?那我马上就会让你变得不幸。”姜漾说着,取出她的水果刀“只有你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你杀了我……”高柯豪终于露出恐惧“你杀了我你会坐牢的,你一个好好的警校生,没必要为我葬送你的前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你先招惹他们的,是你先犯贱的!我连死都不怕,会怕这区区前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不想与他多费口舌,一个箭步朝高柯豪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地将高柯豪摔在颜料未干的墙面上,随即将水果刀刺向他的心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猪被杀的时候都要挣扎两下,更何况是高柯豪这样的男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学过一些技巧,但力气不如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两个僵持着,刀尖距离高柯豪的心脏只有1厘米。心中的仇恨给了姜漾力量,她狰狞着表情狠狠地朝他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着刀尖距离高柯豪的心脏9毫米,8毫米,5毫米,1毫米,刀尖插破他的衣裳,刺入皮肤表层……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马上就能成功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姜漾痛苦地大喊着“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不敢松懈,但也不知道她突然发什么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用尽力气朝他压去“高柯豪,你就是该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握着水果刀倒在卧室里,刀尖沾着高柯豪的血液,但她知道他的刀口并不深,自己的离开导致高柯豪直接逃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该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和贺嘉许该怎么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为什么?我就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恼恨捶着地板,可一切无济于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那么狡猾,这次逃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别太难过,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你弥补反派们的遗憾,所以下次出现的时间点一定是关键时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先休息休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呼……”这次出去的情绪哪有那么容易收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恭喜母亲大人,贺嘉许世界任务进度增加百分之二十,目前是百分之九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走上前安抚着她,过了很久,姜漾心情才慢慢缓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晚先休息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只剩下最后一次了吧,那仅剩的次数也刚好能进入贺嘉许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我不休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咱们不着急,今晚先休息,明天该告别的告别,该交待的交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什么意思?”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成功,我就会立刻送你回现实,你不一定再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再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姜漾如晴天霹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还以为有时间与这世界告别,她以为有时间的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吧,既然如此,和大家告别了再离开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一次,这一次真的要走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悄悄告别,不打算给谁打招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看守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嘉许从梦中惊醒,他又梦见姜漾了,梦中的她说要帮他救爸爸,随后就离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后高柯豪便状告姜漾杀人未遂,可一直没有证据,也找不到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倒是他的父亲,虽然一直在看守所里,但也没吃什么苦头,警长似乎很照顾爸爸,之前说是要被起诉,但不知怎么了,起诉的事被一直压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另一种的记忆又是父亲在狱中被人欺辱致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两种不同的记忆在贺嘉许脑中交织着,他痛苦地蹲在墙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为什么要来我梦里给我希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之后,贺嘉许便久久睡不着。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转换视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了席幼一番话,姜漾迟迟无法入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想好怎么瞒着他们悄悄离开,所以内心一直忐忑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直到天蒙蒙亮,她起身下楼,发现爷爷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那样子像是起了很久,又像是一宿没睡。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您这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老了,睡眠不太好,所以早起了。”姜老爷子深呼吸“你呢?今天起得挺早的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睡不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他顿了顿“看你犹犹豫豫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爷爷听着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你可不可以帮嘉哥找一份工作啊,好像只有把嘉哥交给爷爷,我才放心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你说什么爷爷都答应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问为什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真好。”姜漾冲过去将姜老爷子抱住,靠在他的肩上“爷爷的肩膀真可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以后你也要好好生活啊,要是无聊的话,找嘉哥给你讲笑话啊,也可以叫他嘉嘉,你叫他嘉嘉的时候,他会很可爱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什么都不问,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哄小孩子入睡一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旭彬不是想开公司吗?就让他试试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看他资质也不错,可以考虑考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觉得我不能白收陆明俊的钻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帮你还给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这些人你都可以结交的,公司要是有什么问题,他们肯定毫无私心地帮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我不想当刑警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待会儿就去辞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真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在我能力允许范围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再也不会给您添麻烦了,这段时间打扰你也谢谢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没有亲缘关系的亲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大概过了九点左右,爷爷在姜漾的催促下不得不去公司,而她也去警局递交辞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同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承泽哥我不想干了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旁敲侧击“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堂堂姜氏的千金,怎么会遇到难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你为什么要辞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当刑警不过是体验生活,你还真以为我热爱这项工作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要我批准也行,你得跟我去医院体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行行,体检就体检行了吧,你放了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车承泽二话不说将姜漾拉去医院,全身上下做了个大检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临走的时候听说许修文也在这家医院,反正结果也要明天才能拿到,她打发了车承泽,便去找许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病房里,许修文在翻阅杂志,虽然穿着病号服,但看起来很有精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怎么有空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你找到适配的心脏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啊。”他笑着点了点头“明天手术,为我祈祷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啊,我为你祈祷,祝你早日康复,祝你早日重获新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酒吧喝一杯,这次不用给我准备豆奶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造作啊,就算换了新的心脏,也要好好爱护不是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教训得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可得快快好起来,我爷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还得仰仗你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跟我客气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好生活吧,修文。”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告别了许修文,姜漾又带着午饭去了祝英逸的公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跟着前台走到祝英逸办公室门口,前台小姐敲了敲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听到姜漾的声音,喜出望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这是我们订婚以来,你第一次来公司看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不仅来看你,还给你带了午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接过食盒,将食物摆在桌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没上班吗?警局不忙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辞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祝英逸的动作一顿,随后笑了笑“你不当刑警了要做什么?不如我高薪聘请你当总裁夫人吧,公司和我都是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自己有公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浪漫,连个话茬都不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看心情?”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是不是也没吃?”他说着,夹了块肉递到姜漾嘴边“啊,吃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我给你带的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也能吃啊,咱俩一起吃。”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份午餐,祝英逸非要吃一口然后拿公筷喂她一口。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既然是道别,那就随了他的请求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英逸哥加油啊,争取早日成为像我爷爷那样叱咤风云的人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放心吧,只要你想,我的肩膀绝对可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相视着,笑着……笑着笑着,姜漾眼眶竟有些红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呀,我下午还约了池霁呢,打算送她限量版刑侦小说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下午将刑侦小说给池霁后,姜漾给陆明俊带了下午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自从上次游乐场项目结束后,他自己开了一个将陆氏排除在外的公司,现在看起来发展前景还不错,只是陆明俊平时很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趁着他的公司员工还不多,她请他们喝了下午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你猜他们怎么议论你的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议论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们说你是漾上的老板娘。”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上是什么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公司的名字啊?阿漾至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能留下的,就只有这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不开心吗?”陆明俊委屈“可是公司已经注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有,挺好的,你一定能把公司发展壮大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漾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去听音乐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是明天修文先生手术唉,我们不去陪陪他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后天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连明天都没有,哪里来的后天“好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能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只能独自压住内心的酸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给金旭彬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她回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真的是那种,只要她有请求他就能飞速赶到的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一开始接姜漾来,最后送她走的都是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天的金旭彬染了一头金发,虽然不混黑道了,但还是难洗身上的街溜子气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他样貌生得好看,什么发色都能驾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开着超跑,给姜漾递了一副墨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带你去尔海河边溜一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啊,现在出发还能赶上那里的夕阳,听说尔海河的夕阳很漂亮。”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走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超跑行驶在尔海河边,夕阳一缕一缕洒下来,金旭彬的金色头发有了光彩轮廓。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在姜漾的眼里,十分的璀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看起来那么没心没肺,恣意潇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特别喜欢金旭彬站在夕阳下、路灯下、星辉下等她的样子,每一次的光芒都那么夺目,怪让人心动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就说啊,你就该少做点工作,让我有事没事带你到处溜溜。”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是啊,尔海河是真的美。”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多亚堡也很美啊,每个城市都有不同的风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我有空一定要去看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听说你辞职了?”金旭彬试探问了一句,见姜漾没有立刻回答,兀自开口道“辞职了正好,我就带你看风景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又想要耍什么花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哈哈,被你识破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夕阳落了山,姜漾被金炸炸送回了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进屋吃晚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别说了,带你浪过头了,老爷子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说着,着急忙慌准备离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叫住他“金炸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回头看她“嗯?”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谢谢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当你跑腿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金旭彬说着,转身跳进跑车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不知道该祝福他什么,那就祝他天天开心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转身的时候,嘉哥站在门口,见到她之后,立即转身进了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嘉哥,还生昨晚的气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呐喊“嘉哥别生气了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段嘉慕平时本来就话少,这次更是一句话也不说。生气了也不躲她,只是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准备拍她自己脑袋两巴掌,被段嘉慕挣脱开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错了,你打我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噘着嘴“我真的错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给你挂个尿壶。”段嘉慕说着,一把揪住她的嘴巴笑出了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也跟着笑起来“你真不经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我好哄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刘妈做了晚饭,先吃饭吧,爷爷要九点左右才回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行,那等爷爷回来我再和他吃一顿夜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半夜九点多的时候,等了许久的爷爷终于回来了,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像是一瞬间苍老了一样,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蹒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记得刚来的时候,爷爷他意气风发,还是翩翩君子的模样呢!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姜漾端了酒酿汤圆“饿不饿,吃夜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抬头看着她,微微一怔。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儿,这么晚了你还等着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嗯,想在临睡前给您说一声晚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叹息了一声“晚安什么时候不能说呢?你以前可没这么懂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爷爷,我都没孝顺过您。”姜漾说着说着,眼泪竟然落了下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老爷子急忙上前接住姜漾的酒酿汤圆,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怎么还哭了呢?爷爷可见不得我的宝贝孙女哭,你一哭爷爷也想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对不起对不起,大晚上的还惹您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快把眼泪收收,以后好好……好好孝顺我就行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爷爷抱抱。”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爷爷抱抱你。”他将酒酿汤圆放在旁边的桌上“宝贝孙女啊,你可是我的宝贝孙女,不仅是我珍惜你,连上天也会善待你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保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爷爷端着酒酿汤圆回了书房,而姜漾转身去卧室,这时段嘉慕从厨房里走出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没怎么,嘉哥晚安,嘉嘉晚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晚安姜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从客厅到卧室的那段路并不长,可姜漾硬生生走出了几千里的感觉。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转身背对段嘉慕的时候,眼泪就抑制不住往下掉,若是细心点,就能看见阶梯上一颗颗晶莹泪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它们包含了不舍,包含了遗憾,还包含了留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当初来的时候还挺抗拒,一旦相处出了感情,一切的一切就都变得难以割舍。 。 第二百五十七章 进入二逆子世界(六) 关上卧室的门,姜漾又忍不住哭出了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吧,去贺嘉许世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好的,母亲大人。”」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阵白光闪过,姜漾又一次出现在贺嘉许家楼下的小区。在贺嘉许世界,她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家,而她自己的生活里,最缺的就是家。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不知道这个世界发展到什么阶段,姜漾打算去看一眼阿琪和贺嘉许,就去了结高柯豪那个家伙。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吭哧吭哧爬上楼,发现家里周围的邻居都搬空了,而家里明明有灯,但却紧锁着房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趴在窗帘上看了一眼,窗帘紧闭。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糟了!早该知道最后一次一定有大事发生,自己竟然还悠哉游哉爬楼。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翻开席幼给的手机,先报了警,随后找到之前贺嘉许发过的门锁密码,试了发现密码是对的,但里边被防盗链锁上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透过门缝,姜漾看到贺嘉许被绑在椅子上,被抹布堵住了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个男人正抓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无助地蹬着腿。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那是阿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你住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门缝里的男人回头发现门开了,但防盗链拴住了门,她进不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的起身让姜漾看清了地上的阿琪,身上的衣裳被扯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是得逞了还是刚刚开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不可否认的是,高柯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你他妈死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哈哈哈……”他笑得恣意“你来得正好,正好可以看看我和阿琪是怎么亲密的。”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你敢乱来我一定要你的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进来啊,你能进来再放狠话也不迟。”高柯豪说着,又弯腰去扯阿琪的衣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奋力反抗,还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想必贺嘉许黑化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吧,不管是不是因为贺嘉许,姜漾都无法直视阿琪被欺负,她可是她的贺妈妈。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见门是进不去了,在阳台上找了花盆,使劲朝门窗砸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门窗碎了一地,姜漾捡起玻璃碎片,刚扒开窗帘准备冲进去,便被高柯豪用麻绳勒住脖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拖着她往客厅的方向去,走到被绑的贺嘉许面前,他的眼睛红得像只疯兔,额角青筋暴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看了一眼地上的阿琪,她只是上衣被扯坏了,并没有被侵犯,这下她放心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呃……”姜漾呼吸不上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狂啊,不是说我们两个必须死一个吗?那就是你死,你现在就给我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掌心紧握的玻璃碎片划破了掌纹,再疼也不能将它丢弃,这是姜漾自救也是她解救他们唯一的武器。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漾漾啊,你放开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被绑的阿琪想要帮帮她,却被高柯豪踢了一脚。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趁着高柯豪踢阿琪分散的注意力,姜漾将手中的玻璃碎片猛地扎进他的大腿,高柯豪惨叫了一声,她又将玻璃碎片拔出来插进他的后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是徒手拿玻璃碎片伤人的话,她的手也会受到相同的伤害,纯属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救下阿琪和贺嘉许……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还是不肯松开绳索,姜漾强撑着意识又往他身上插了几处,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往高柯豪身上插。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插得越狠,他的绳索便拉得越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就在姜漾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贺嘉许挪动椅子碰了高柯豪一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屋里充斥着阿琪的哽咽声和尖叫声,但她还是勇敢地踢向高柯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趁高柯豪放松之际,姜漾挣脱他的绳索,失去呼吸的她又重获新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咳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赶紧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扔向贺嘉许,再多拿一会儿,手就要断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不求贺嘉许能用玻璃碎片自保,只求他好好压着,别让高柯豪那个变态发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贺妈妈我没事,我一定会救……咳咳……救你们的,别害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要小心,他是个疯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疯子?”高柯豪浑身流血,但伤口不深,依旧行动自如。若是耗上两个小时,那就不一定有活路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一个俯冲朝高柯豪冲去,借助贺嘉许的腿跃至他的头顶,将膝盖顶在高柯豪的鼻梁上,他急忙捂住鼻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啊漾漾……”阿琪害怕得惊叫出声,见高柯豪吃亏后又连忙闭上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冲过去将高柯豪扑倒在地,她摊开掌心看着被割得血肉模糊的手,咬了咬牙,握紧拳头朝他脸上揍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但高柯豪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姜漾打架有车承泽、池霁、金旭彬他们教的技巧,但她力气不行。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没有什么技巧,也不知道该怎么把一个人铲到,但他就是力气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打了几拳,高柯豪受不了便自己将她踢开,反客为主掐住姜漾的脖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一时间,姜漾和高柯豪你来我往,阿琪在客厅里吱呀乱叫,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而贺嘉许被堵着嘴巴,又被绑在椅子上,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了话,就算姜漾给他丢了玻璃碎片,贺嘉许也捡不到,只能看着干着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漾漾你们别打了,认输吧。”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认输。”姜漾肿着半张脸“绝不可能,我绝不会让这个变态欺负你们。”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掐着她的脖子,径直把姜漾推到门边。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他已经伤成这样子,力气还是那么大,而姜漾已经有些乏力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高柯豪,你别再掐她了,别再掐她,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使劲拽了拽绳索,但她的绳索另一端被拴在茶几的桌角上,阿琪根本无法挪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现在知道后悔,晚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还在挣扎,只是挣扎的弧度渐渐小了,即便心有不甘,内心有多怨恨,她还是提不起力气来。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只是稍微恍惚了一下,高柯豪便把防盗栓打开,开门将她推到阳台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高柯豪十分厌恶她,他想把自己推下楼摔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一把提起姜漾,将她扔向阳台之外。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大喊“不要!”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母亲大人,有危险。”」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可不傻,她也趁着高柯豪不被之时死死揪住他的腰带。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用尽全力捶打搁在栏杆边上的手臂,想要徒手将她的手臂捶断,免得拖他下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可现在姜漾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她实在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那么我们……一起死吧,地狱不能让自己一个人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用劲力气拖着高柯豪,并下摆着双腿,想用重力和她自身的力气将他拽下楼,姜漾看着高柯豪的身体一点点往前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打不了姜漾的手臂,便开始捶她的头。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呵呵……”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疯子,疯子你给我撒手。”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刚才就不该动这个邪念,要么把我拉上去,要么我们一起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拉你上来绝不可能。”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说着,他挣扎着想要脱裤子来个金蝉脱壳。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虽然被打得有些迷糊,但也不至于不知道他在干嘛。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呵呵,我们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你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就让你万劫不复。”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放开我。”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你知道吗?我是死过好多次的人了,我一点儿都不怕死。”姜漾嘴上说着不怕死,但还是忍不住染了氤氲。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倒是聪明,疯狂挣扎想要摆脱她。姜漾见他有挣脱的迹象,不再犹豫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迟迟没有将高柯豪扯下楼是因为姜漾想给自己一次活着的机会,可是他真的好可恶,高柯豪不肯,他死活不肯让她活着。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你怎么样了漾漾?”客厅的阿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贺嘉许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憋坏。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席幼,别让他们看见我的样子。”」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姜漾说完,她猛地往下一扯,高柯豪滑拉一下翻出阳台,她与他一起下坠。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五层高的居民楼,从这儿掉下去肯定摔得面目全非。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漾漾……”阿琪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这是坠楼啊,又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没什么会救自己了。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漾漾……”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啊……”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的声音从撕心裂肺到慢慢嘶哑,从极具害怕到心如死灰。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高柯豪掉下去了,自己的漾漾好像也……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她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嗓子发不出声音,额间的血管好像随时都会爆开,原本绝美的脸此刻变得无比的狰狞,可怕。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阿琪无声地呼喊着那个人的名字,那个消失在栏杆外的人名字。 &nbp;&nbp;&nbp;&nbp;&nbp;&nbp;&nbp;&nbp;“漾漾!”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失去最后一条生命 姜漾仿佛看到了金旭彬的身影。 他的超跑停在路边,仰着头不知道思考些什么。 他嘴里呢喃着“尔海河的夕阳好看,哪里可以看日出呢?我要给姜漾集一个风景大全。” 他想着想着,突然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哎呀,今天怎么忘了拍照,我得把照片收集在手帐里啊。” “尔海河,富港山,烟延院……” 他低头细数着收集到的风景区,嘴角竟抑制不住漏出笑容。 她仿佛看到了段嘉慕。 他在卧室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拿出那沓厚厚的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自己的喜欢,自己的心愿,甚至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他一张一张地撕着,嘴里念着“放手,争取,放手,争取,放手,争取……放手……” 最后一张是放手,他不甘心地拿出另一沓便利贴,继续念叨“争取,放手,争取,放手,争取……放手。” 他气恼地坐起身,又拿出一沓便利贴。 看,便利贴告诉你要放手。 姜漾仿佛又看见了祝英逸。 他穿得正式,对着墙壁说道。 “漾漾,我们约会吧!” 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劲。 “哎呀不行,这样好直白,漾漾不喜欢这样的。” 她仿佛又看到了车承泽。 他端坐在办公椅上,眼神时不时盯着手机,桌子上放着自己的辞职信和脱下的警服。 突然,手机响了。 他紧张地接起电话。 “什么?你说什么?” “这就是结果?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这绝不可能是结果……”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了什么呢? 姜漾仿佛看见了陆明俊。 他此刻正蹲在鱼塘里上水泥,正开开心心地做着粉刷匠。 “漾只明啊漾只明,这可是爸爸妈妈一起给你修的房子,鱼生多幸福啊。” “哎!余生幸福,这寓意好!” 他开心地吹着口哨,脸弄得脏兮兮的也没注意。 她仿佛又看到了许修文。 他坐在病床上,心情有些忐忑。 “修文放轻松,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妈,等我手术成功后,我想结婚。” “好,你喜欢谁都可以。” 姜漾仿佛又看到了贺嘉许。 他被绑在椅子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珠大滴大滴往下掉,他看着母亲在地上挣扎,哭到失声。 他也亲眼看到高柯豪摔下阳台,想喊喊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呜呜声。 他无声的哭泣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和高柯豪一起掉下楼。 转眼间,她又看见了看守所的贺嘉许。 他蜷缩在床上,额头上的汗珠打湿了床板,他紧皱着眉头,想喊点什么却喊不出声,像是被人毒哑了一样。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姜漾。” “小漾。” “漾漾……” 他埋头痛哭。 一帧帧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姜漾面前晃过,只听嘭的一声。 她眼前的无数画面像被按掉开关的黑白电视,瞬间没了声音,没了影像。 “妈……” 转换视角—— 客厅里的阿琪已经哭晕过去,椅子上的贺嘉许还是没有挣脱。 在这静默的时间里,周围的一切好像燃烧的火场地狱,他的内心被烈火灼热撕扯着。 直到救护车的声音响起,直到警察赶到现场。 母亲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终于有人帮他解开绳索,原本贺嘉许以为自己可以放声大哭一场,却发现自己此刻压根发不出声音。 医护人员抬着他走到阳台,贺嘉许想要侧头往下看一眼,看一眼漾漾,可护士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到了楼下,周围人围在警戒线旁,贺嘉许还是想看看漾漾,想看看她…… 他刚从担架上挣扎着跳下,便被护士注射了镇定剂。 “漾漾!”贺嘉许呼喊着,但始终没有回应。 高柯豪和姜漾的尸体旁边围了很多人,穿着护士服的席幼从人群中走来,在姜漾的尸体旁蹲下,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母亲大人,我们回家。” 她伸手将姜漾碎裂的身体拼贴在一起。 “母亲大人,倒计时三秒,三……” “二……” “一……”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席幼抱着人消失在现场。之后,便没人再记得这个现场是怎么被处理的。 biu biu。biu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成功感化二逆子 她把姜漾的尸体放在卧室的床上,叹息了一声。 “怎么最后一条命被你折腾没了呢?” “恭喜母亲大人,贺嘉许世界感化进度增加百分之十,目前是百分之百,你已成功感化贺嘉许。” “你还有贺嘉许视角没用,现在要用吗?” 席幼自言自语“好的,接下来为您开启贺嘉许视角。” “在你没出现过的时候,贺嘉许的世界是这样的……” 贺嘉许啊,他有一个很幸福的原生家庭,他爸爸虽然不够帅,但很有耐心也很细心,女神阿琪正是看中了这些优点才爱上了他。 两人力排众议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但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愿意支持他们。 后来贺嘉许出生,两人的感情依旧如胶似漆。 就在贺嘉许三四岁的时候,阿琪遇到了她人生中的噩梦高柯豪。 高柯豪对她一见钟情,不顾他自己已经结婚,也不顾阿琪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他甩掉自己的原配,留下孩子,疯狂追求阿琪。 阿琪不堪其扰,便和贺晟华带着贺嘉许搬了家。 但她搬了家安宁没多久,就会被疯狂的高柯豪找到,他们一共辗转着搬了四次家。 都说事不过三,搬四次家彻底激怒了高柯豪,他开始暗地里报复贺晟华。 贺晟华去报警,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每次都会让高柯豪完好无损的离开。 直到有一次,高柯豪将贺晟华陷害入狱,并动用自己的关系,让人在狱中折磨他,导致贺晟华被辱致死,留下即将高考的贺嘉许和孤单的阿琪。 母子俩还没从失去一家之主的悲痛中走出来,高柯豪便把阿琪家附近的邻居吓退。 等到阿琪家那层楼的最后一个邻居搬走后,他趁着夜色来了。 那天正是高考前夕。 高柯豪先是仗着自己的力气,将贺嘉许绑在椅子上,后又将阿琪绑住手脚拴在桌脚上,他想要侵犯她,但阿琪誓死不从。 两人挣扎过程中,阿琪反抗遭高柯豪报复,他失手杀死了阿琪,贺嘉许全程在旁边看着,说不出话来也做不了什么。 更可恶的是,高柯豪见阿琪死了并没有放过她,看着阿琪的脸思考了一番,便将她的脸皮剥了下来,说是要珍藏起来,但高柯豪没有杀贺嘉许。 谁知道疯子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呢?高柯豪也想要贺嘉许变成他那样! 如高柯豪所愿,这一画面给贺嘉许的心灵造成不小的创伤,高柯豪销声匿迹,而贺嘉许却变得越来越偏激。 他找不到高柯豪,也不知道该怎么帮爸妈报仇,原本幸福的一家就这么被高柯豪弄得家破人亡。 贺嘉许长时间做着那夜的噩梦,长时间呼吸不上来,他没法再去参加高考,没法有个好的工作,更没法过好接下来的人生。 时间越长,那些伤痕在心底腐烂得越严重。 渐渐的,贺嘉许的内心变得扭曲,既然命运要迫害他们一家人,那他就做破坏命运的那个人。 从那以后,贺嘉许遇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会把人家的皮剥下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慰他母亲逝去的亡魂。 他出现在第二部小说里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副鬼样子。 贺嘉许早已不是人类,是没了灵魂的走尸。 起因只是……只是一个疯子毁了他的家,残害了他的依靠。 席幼叹息了一声。 “有你出现后,他的人生是这样的。” 贺嘉许的爸爸虽然不够帅,但很有耐心也很细心,很快便与女神阿琪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但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愿意支持他们。 他们结婚那天,当所有人都不看好这段婚姻的时候,阿琪看到台下一位漂亮的女孩子扇了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十八线亲戚一巴掌。 因此她有了和贺晟华坚定走下去的决心。 贺嘉许出生,两人的感情依旧如胶似漆。 就在贺嘉许三四岁的时候,阿琪遇到了她人生中的噩梦高柯豪。 高柯豪对她一见钟情,不顾他自己已经结婚,也不顾阿琪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他甩掉自己的原配,留下孩子,疯狂追求阿琪。 阿琪不堪其扰,便和贺晟华带着贺嘉许搬了家。 她感到很疲惫,但每每想起婚礼上的那个女孩,阿琪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搬了家安宁没多久,就会被疯狂的高柯豪找到,他们一共辗转着搬了四次家。 都说事不过三,搬四次家彻底激怒了高柯豪,他开始暗地里报复贺晟华。 贺晟华去报警,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每次都会让高柯豪完好无损的离开。 后来,姜漾出现,阿琪与她一见如故,知道她是年前婚礼上女孩的女儿,便起了想把她收为儿媳妇的心思。 阿琪很喜欢她,于是亲昵地叫她漾漾,贺晟华看到女孩子用的好看饰品,也会给她囤起来。 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从不会觉得生疏。 他们一起吃饭,姜漾教贺嘉许写作业,全家人去游泳,还一起拍了全家福。 他们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忘记还有个高柯豪对阿琪虎视眈眈。 直到有一次,高柯豪将贺晟华陷害入狱,在高柯豪动用自己关系之前,姜漾买通警长保护贺晟华,贺晟华活了下来,但被保护在狱中。 高柯豪便把阿琪家附近的邻居吓退,等到阿琪家那层楼的最后一个邻居搬走后,他在高考前夕潜入贺嘉许家里。 绑了贺嘉许和阿琪,想对阿琪施暴时,姜漾来了,她砸破了窗户,冲进去救了阿琪,她自己却被高柯豪推下阳台。 姜漾临死前,她将高柯豪拉做垫背。 等阿琪和贺嘉许醒来的时候,警长收到剩下的万放了贺晟华,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姜漾已经死了。 医院告诉他们,人已经火化了,将骨灰给了他们。 虽然贺嘉许一家人把姜漾当家人,但在实际上,姜漾是个孤儿。 高柯豪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阿琪。 贺嘉许第二年考了大学,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女孩姜漾。 他想告诉她,她讲题的时候,会忍不住看向她,看着闪闪发光的她。 但是啊,尘埃听不到贺嘉许的声音。 而他的爱人,就躲在尘埃里。 后来,席幼出现了。 “姜漾在另一个世界,你要去找她吗?” “怎么找?” “只要你达成我设定的目标,不仅能见到姜漾,还能获得一次许愿的机会。” “我跟你去。” “你不问任务是什么吗?” “任务是什么?” “到时候会告诉你,现在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要漾漾复活!” “死了的人复活,是违反世界法则的。” “这世界还有法则吗?” 贺嘉许喃喃自语“没有啊!” 视角结束。 席幼看着床上已经褪去血色的姜漾,轻轻拨开她额角的碎发。 “母亲大人,嘉许哥之前的愿望是救活他的父母。” “母亲大人,我要开始置换记忆了哦。” “……” biu biu。biu 第二百六十章 缘分起起落落终有尽时 她置换了贺嘉许的记忆,看了姜漾一眼,下楼走到书房,轻敲房门。 “进。” 席幼开门进屋,看见书桌上摆着一碗酒酿汤圆。 “事情都结束了?” “结束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漾儿她……” “死了。” 姜老爷子听了这话,悲恸地捂着额头。 “但她完成了任务,在这个世界确实死了,在她的世界会重获新生。” “她怎么重获新生呢?” “收到罪大恶极之人最真诚的祝福了啊,新生……是k世界给她的谢礼。” “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久之后大家都会知道小漾死于胃癌,尸体不必让他们见了,你自己想办法搪塞一下,我要带她回去,晚了就活不了了。” “葬礼你想办就办,不想办就算了。” “好。” “作为回报,你的寿命可以延长年,姜氏集团将会顺风顺水,你也会身体硬朗健康直至死亡。” “我可不可以换一个愿望?” “什么?”席幼有些诧异。 “这些孩子们回到他们的世界后,忘记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吧,最好忘掉漾儿,漾儿也忘掉他们。” “……”席幼本想说些什么。 她被姜老爷子打断“记忆里埋着一个人,却永生永世不能触碰、不得相见的痛苦太窒息,我已经尝够了,不想让他们重蹈覆辙。” “好,我都答应你,给你的承诺也都给你。” “你也要走了吗?” “嗯。”席幼点了点头“我要走了,老爷子保重。” 姜老爷子肩膀微微颤抖着,他将头低下,闷闷地说道“走吧,快走吧!” 席幼叹息了一声,走到老爷子面前,轻轻拥住他。 “谢谢你老爷子,珍重。” 姜老爷子一直低着头,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将头抬起来,此刻的老爷子已经泪流满面。 他颤颤巍巍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老旧的钱包。 “爸,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 姜老爷子伸手探向钱包的夹层,掏出一张小小泛黄的旧照片,那照片上的人…… 那照片上的人…… 竟长得和席幼一模一样! “你有了归属的世界,已经不记得我了。” “没关系,知道你好好的就好。” 他将照片放在心口的位置,颤抖着手端起那碗酒酿汤圆,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漾儿!漾儿!”姜老爷子没忍住,于是窝在椅子上痛哭流涕。 等他缓过劲来,急匆匆跑进姜漾的房间,却发现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 第二日,当所有人急匆匆赶来家里的时候,姜老爷子告诉大家,姜漾得了胃癌,已经转到国外医治。 他履行着诺言,拖住这群人。 又过了一个星期,姜老爷子告诉大家,姜漾胃癌去世,已经在国外火化。 葬礼的那天,所有人都穿着黑西装来到墓前。 车承泽刚刚决定竟选总统,段嘉慕准备好了司法考试,金旭彬的公司正在注册中。 祝英逸准备好了婚戒,许修文刚做完手术勉强能下床,陆明俊修好了池塘。 应老爷子要求,车承泽释放了贺嘉许。 贺嘉许躲在远处观望着艳阳高照的葬礼,他在光里哭得泣不成声。 他们都知道姜漾生病了,但他们都在尽自己所能拯救那个女孩,可噩耗还是传来了。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星期前还有说有笑的女孩,如今变成骨灰盒里的尘埃。 这么想来,一个星期前的那次见面,更像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告别。 …… 池霁见到姜老爷子,向他说起自己查到的东西。 “姜董,我前段时间见过您的女儿姜席幼,她……” 姜老爷子打断她的话“她很多年前就被人害死了,如今都不知道在哪个世界重生了,我已经放下了,你也别旧事重提了。” “可……”那就是长得相似的人吧。 姜漾和那七个人互为救赎者与被救赎者,贺嘉许的世界,就是席幼用来救赎姜漾的,在那里,她缺失的遗憾得到弥补。 姜漾罪孽深重啊,但她唯一的罪孽,就是死而复生。 得经历足够多的苦难,才能换来平安无虞的一生,生命的可贵,没有面对过死亡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我们是孤独的个体,也曾是受过伤的灵魂,生活嘛,无非是我救赎了你,你救赎了他,他再救赎了她。 这才是…… 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 最后,缘分起起落落终有尽时。 我们都有执念,但不是每一个念念不忘都会有回响。 接下来请观看彩蛋—— 姜漾从竺呤医院出院已经两个多月,她的胃癌被治好了,但莫名其妙失去记忆这一点,让她和母亲都很疑惑。 生了一场病莫名其妙学会一堆管理公司的知识也让姜漾费解,当她发现自己身手不凡时,更加费解。 “怎么生个病变超人了?” 这天,姜漾给她的母亲整理旧物。 她在满是灰尘的旧箱子底部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她是……她是谁来着?” 姜漾拿着相片跑到妈妈面前。 “妈,你认识这个人吗?” “你从哪里翻到这张照片的?” “箱底。” “那是我很久之前拍的了。” 她望着照片上的人,心里一阵暖意。 “原来是妈妈!” 这天,姜漾外出回来,发现妈妈坐在沙发上刷视频刷哭了。 “怎么了这是?” “我刚刷到一个视频,他说,其实这世界上有无数个平行时空,在我们不知道的平行时空里,会有很多个长相一样,名字一样但命运不同的我们。”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另一时空的我现在怎么样了?你爷爷还活着吗?” “既然命运不同,那他应该还活着吧,说不定还很有钱呢。”姜漾没收了她的手机“哎呀,我看你就是太闲了,出去活动活动,跳跳广场舞。” “你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 “啊,我的签售会要开始了,我先走了。” 彩蛋结束。 至此主线全部完结。 感谢观看。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