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冰射手艾希 “欢迎你登录英雄世界！下面，请你选择使用角色。” 李维登录界面，眼前恒星旋转，视野慢慢凝缩，从宇宙到星河，最终定格在一个叫弗雷尔卓德的地方。 根据游戏介绍，这是以英雄联盟为背景的游戏，参照设定，分为法师、射手、刺客、战士、坦克、辅助六类职业，每个职业有不同英雄可以扮演。 像战士就有剑魔、锐雯、机器人等。 “可我只玩过dota啊？”李维心里想，看界面没有退出选项，做出选择。 “还有新手推荐英雄！！！” 分别是寒冰射手——艾希，符文法师——瑞兹，德玛西亚之力——盖伦。 揉了揉额头，李维看介绍思索： 首先是盖伦，听说挺火的一个英雄，按照介绍，有着不俗的输出能力以及防御能力，可以说攻守兼备。 传说挥舞着一把大宝剑，所向披靡。 “挺不错，适合莽。” 看了介绍再看配图，盖伦双手握剑，将剑尖戳入地下，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盔甲重量有体重两倍，背景是一片昏黄的天空，远处依稀可看到倾倒残缺的墓碑。 整幅配图采用了暗色调。 背景用渐变色突出人物，让人物有一种收束突兀感。 战争是强者的游戏，一将功成万骨枯。 看着王霸之气四露，只是 “wtf，腿短手短，我来玩游戏是找痛快的，不是赶鸭子！” 李维感觉追着敌人跑太糟糕了，这种靠肌肉的英雄实在不是他的菜。 pass！！！ 李维都不想看背景介绍了，管它是否牛掰哄哄。 手短腿短就足以让他一票否决。 翻页，接着是符文法师——瑞兹。 介绍挺牛掰：“千年的沧桑，千年的蹉跎，师瑞兹踏遍了整个世界。” 配合着低沉的嗓音，千年历史在人物口中娓娓道来。 是个学识渊博的角色，很符合李维追求。 追求真理，这句话很多人说过，但是真正落实实际，瑞兹法师算一个。 只是任介绍说破天了，仍然是个糟老头子！！！ 老成渣的糟老头子，头发秃光，牙齿掉光，只有一双眼睛，证明他在世界上存在过。 颜值不行，你吹牛逼吹破宇宙也是枉然。 pass，毫无情面地。 电子音提示。 “提醒一下，选择的英雄不同，出生地就会不同，对以后任务发布会有一定影响。” 可能是系统看不下去了，选择游戏角色不考虑胜负、操作难度仅仅考虑颜值——这不是一个玩家该有的态度。 李维刷刷拉过界面：“是的，我就是颜值控，我是颜值控我骄傲！” 最终，只有最后一个英雄——寒冰射手艾希。 看艾希配图，李维一下子就迷上了。 在白雪茫茫的冻苔原中，北风呼啸，寒风卷着冰雪回荡在山谷中。 就在山间小径上，一个头戴斗篷，脚踏战靴的身影踽踽独行。 作为阿瓦罗部族战母，寒冰血脉艾希率领着北方人数最多的部落。 以上都不重要，主要是有三大硬件条件：大长腿，36d胸，腹沟还有马甲线。 整体讲，背景艾希类似希尔瓦娜斯人设，三姐妹设定成为三位远古先祖，各自带领着一个远古部落。 接着是命名人物，李维毫不犹豫输入：碧池·艾希。 他就是坐在飞机上，以玩闹心态，探索这个新出的游戏。 然后模型。 系统有两种模型可供选择 一种是幼稚园版，偏日漫风，就是二等分身材，萝莉脸的，整体呈q版。 另一种是成人版，就是露大腿，穿个旗袍开叉开到腰间，胸部挤出沟，脸庞是天使脸。 当然是成人版，还能看变装秀。 幼稚园版太邪恶了，就像三四岁的小女孩扛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大胸大屁股。 李维毕竟是二十几岁人了，心理已经成熟，喜欢的是成熟女人。 接着是模型微调，就是俗话说的捏脸。 李维最喜欢的就是捏脸，相当于自己创造一个角色。 他曾经听相命师说过，面相学上有三珠，也就美人珠，鼻珠、耳珠、下巴珠。 中国人讲究的是外圆内方，方讲究的是有规则，圆比喻为人处世圆通。 古人将外圆内方用到极致，比如铜钱形状，比如天圆地方，比如天坛形状等等。 李维尽管在美国念书五年，依然保留着国人审美观，即使是选择角色，也微调了下巴尖、鼻尖、耳尖。 调整过后，相对而言五官显得更加柔和，弱化了外貌上的攻击性。 不错！！！ 像身材已经没必要调整。 发色因为整体气质原因，依然是白发碧眼。 整体一看，正好符合东南亚和欧美的审美，看起来像混血儿。 然后进入游戏。 英雄世界是角色扮演探索类游戏，李维操作的角色艾希从城堡开始。 “艾希，你的母亲是部落的酋长，你也即将成年，要担负起部落的责任。去武器坊选择一件兵器吧。记着，用心选择。” 鬼的选择，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要么有不凡的身世，要么有古神制造的武器。 论身世，艾希是酋长的女儿。 论武器，想成为英雄必须拥有传说级别的武器。 而艾希，她的武器就是上古寒冰弓——阿瓦罗萨所用的武器。 神器出现，必然是天降异象。 走出城堡，就听到了一只巨鹰吼叫，跟随着巨鹰飞去的踪迹，寒冰射手发现了一个石碓——不用说，这就是传说中古老的被埋葬的弗雷尔卓德石冢。 在种种因缘际会下，艾希掉进了石冢，找到了上古寒冰弓。 神器认主，艾希体内的远古血脉被激发，自然有bg。 剧情简单老套，就是期间3d画面闪过，城堡、巨鹰、石冢做得跟真的一般。 尤其是最后拿起长弓。 那沉重的分量，寒冰弓上雕刻的纹理，还有侵入肺腑的寒冷。 “身临其境呐！”李维感叹，虚拟现实够牛掰了吧，和英雄世界一比，就跟幼儿手里的乐高积木。 李维毕竟不是常玩游戏的人，长弓到手，回复任务后，就存档退出了游戏。 起身，看到熟悉的地下车库——这不是自己在纽约暂住的地方么。 还有这身体，手里长弓。 手里长弓？！ 怎么回事！！！ 第二章 漫威世界的波士顿     2006年10月，康克德镇。     这是一个在美国历史和文化上都留下浓重一笔的小镇。     历史上，北美独立战争第一枪在此打响（有人说是是列克星敦，只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康克德藏匿了枪支）。     后来梭罗在此写了《瓦尔登湖》：“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     那时候康克德镇可谓是群星闪耀。被称为“美国文明之父”爱默生、被称为美国19世纪最伟大的浪漫主义小说家霍桑两人长居此地，由此成为超验主义的开端。     后世人马丁·路德·金和甘地将康克德镇推崇为美国自由主义的发源地。     这是个极富有文化和历史气息的小镇。     这时正好是秋天，行驶在单车道上，两边树木斑驳，摇曳的红叶落在草地上，风一起飘落在湖面上，给人以远离尘世额恬静感。     然而任你嘴皮子吹破天了，依然是大农村。     这里离波士顿市区有15英里，中间隔着列克星敦、牛顿镇、剑桥市。     说是大波士顿区的一员，前面还有个“大”字，开车到波士顿市区就要一个小时。     一句话，康克德镇是偏得不能再偏了农村。     李维就住在这里，在这里李维有一个农庄，就在湖边，仿照梭罗小屋结构，木制造，外面蒙上一层铁皮，简单朴素。农庄外面是将近00平方的草坪，草坪上放着铁篱笆，刚扒过树叶。     看着风景优美是吧。     如果到中国，朋友知道了，会以又羡慕又敬佩的语气说“很有思想深度啊，果然是文化人”，“你竟然住在梭罗的家乡，看得出来很有文化底蕴啊”……文人墨客的最爱啊。     文人讲究的是什么，是气节。     梭罗曾经说过：“我宁愿独自坐在一只南瓜上，而不愿拥挤地坐在天鹅绒的座垫上。”     然而李维不是文人，如果有天鹅绒，他绝对砸烂南瓜。     他是个俗人，一个搞科研的榆木疙瘩，脑袋里只有数据，科学仪器。像天空中皎洁的明月、撒下生命种子的太阳，在他眼里就是卫星和恒星的区别。     文学，那是什么，又不能吃！     李维住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两个字“省钱”。     他是个死扣死扣的人，能吃泡面绝不点外卖，能穿旧衬衫绝不去购物店，冬天舍不得开暖气，夏天不愿意吃冰淇淋，找个女朋友就给她买过一串法拉盛地摊上的手链，当时李维心里在流血。李维是比葛朗台还葛朗台扣到了极致人。     然而他又是个有钱的知识分子。李维有三个博士学位，挂着三份博士后流动站的名头，每年有一大笔的收入。     他的钱哪去了——都用来买定投基金。     他都想好了，再苦个一年，到时候定投基金到期，正好这时托尼·斯塔克被十诫帮劫走，李维就找华尔街，以一比十的杠杆在斯塔克工业股票“v”形转点购入，等到斯塔克强势归来，他就可以低买高卖，赚上足够他霍霍一辈子的财富。     原谅李维，他是个无趣的人，只会搞搞科研，做点小研究。除此之外，他不想把精力扔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比如为了赚钱而赚钱。     计划很美好，看起来天衣无缝。     然后     “美国东部时间2006年10月25日9点，本国一架波音777客机途径格陵兰岛靠近加拿大边界坠毁，飞机载约15名乘客和15名机组成员全部遇难。”     “从肯尼迪机场得知消息，这架飞机执行的是从纽约飞往中国北京任务相关事宜仍在调查中。”     李维死了。     看着电视上列出的航班号，航班发出始末，以及遇难者信息。     李维——或者说艾希确认，李维死了。     电视上节目主持人依旧面无表情地介绍航班失事消息，介绍后，屏幕上打出遇难者名单，其中就有“李维”两个字，名单用红色字体，大写加粗，看着给人以极强的冲击感。     就是名字和名字间不带一丝停顿，一溜的念完，接着就画面切换，插播了波士顿红袜队的广告。     李维已经死了，就在那架飞机上。     她确认:航班号就是自己所坐的那班，从洛根国际机场（波士顿）出发，飞到东南亚，途中需要越过北极圈。也许现在，李维的尸体正在跟美国队长作伴。     “我说坐在飞机上，怎么可能玩网络游戏，难怪心里觉得不和谐。”     纵观李维的一生，可谓是毫无波澜。     算上艾希，他已经三辈子了。     第一世他是天朝人，刚上高中的年纪，从楼上摔下来。一命呜呼。     还没到起波澜的时候。     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为了另一个李维，一个美利坚合众国马萨诸塞州康克德的三岁小孩，那时是1990年，第一次出门，听到的就是霍华德·斯塔克。这家伙刚来麻省理工学院演讲。     在瓦尔登湖，第一眼看到的是穿着星条旗的雕像，背着个圆盘，那是新时代追求自由的象征——美国队长。     就站在爱默生旁边。     然后他明白了，这是漫威宇宙，一个丝靠变异，富人靠财富，天才炫智商，一个乱象纷呈的漫威。     然而，李维又能怎么办呢，他就是个普通人，父母是康克德的小学教师，和大部分普通人一样没权势没地位。     唯一可赖以依靠的就是学识，小时候，李维为了训练脑瓜子，从小就学数学，从欧几里得几何到代数，从代数到微积分，一直到算子和椭圆微积分。     活到现在，他就是在某些方面比普通人脑瓜子多了点知识，没有超能力，也没有超级财富，就等着借漫威冤大头的势，赚上一笔钱。     直到灭霸一个响指。在2017年后以五五分的概率，能逃过就逃不能逃过就认命。     然而空难发生了。     未成功先成仁。     ……     很快，李维就接受了他新的身份，或者是她——艾希。命运就像强嘤嘤奸，你反抗不了就要学会享受。她已经习惯了命运的无常，习惯了“逆来顺受”。     “李维”已经过去，“艾希”现在是既定事实，她/他只能承认。     不过艾希觉得成为女人也不错。     不就是就是转变下身份么。一个是每天辛辛苦苦种地的农民伯伯，面朝黄土地背靠天灌溉施肥。另一个是，老农民手里的     肥沃的黑土地。     从主动转为被动。     收鹅毛的还能羡慕鹅不成。     说道鹅毛，看了眼身上穿的衣物，刚从游戏里出来就是新手村小号，上身用裹胸布包着，下身穿的跟草裙差不多，太令人难堪了。     先买衣物。      () 第三章 圣母婊     从车库取出老福特，沿着瓦尔登湖开上三英里开到镇中心。     沿途是高高矮矮房子，其中一层楼高的平房是店铺，两三层楼高的楼房楼房上面有尖顶门口带阶梯的是民居，建筑整体风格和美剧《少狼》里比肯山景象类似，就是康克德镇绿化做得好点，家家门口有大树。     此时正好是傍晚，一辆垃圾车开过，机械手臂伸出将沿途的垃圾桶桶内垃圾倒进翻斗。     找个位置停车，艾希下来看了眼，大多数店铺玻璃门上挂着“休息中”的牌子，有的店铺干脆拉上了卷帘门。     今天是礼拜日啊，艾希才想起来，康科德镇人有做礼拜的习惯，超市在周末都是关门的。     不过艾希知道有一处华人开的商铺，就在转角处，老板跟前身还是熟识。     以前前身过去在付账时老板要跟李维絮叨老半天，说康克德高中这有问题那有问题，她想搬到剑桥去找个学区房，但是又担心那边物价太贵，以她家的收入不足以支撑。接着又问起李维情况，希望请李维帮忙找家教。     和大多数华国父母一样，为孩子教育问题操碎了心。     只是今天，艾希走进店铺，老板娘拦住了她，并指了指衣领。     艾希看了眼着装，没问题啊。     上身是白色长袖棉质衬衣，外面套一件小皮衣，下身一条休闲裤，踩着平板鞋，这已经是李维面料最好的三件套了，平时李维只有见客人时才穿。     直到老板娘再三提醒照下镜子。     艾希才恍然大悟。     原来前身李维肩膀宽，艾希肩膀窄，衬衣穿身上溜肩了，挂在肩膀上耷拉着。     这就看起来有点不可描述了。     难怪路过跟詹姆斯老爷子打招呼时，老爷子眼里露出“你懂得”的表情。     估计在老爷子脑补中，是这女人和男朋友在床上厮混了一天一夜，两人体力消耗过大，饥肠辘辘，而男人五肢无力，女人只好慵懒地爬来，穿着留有男人荷尔蒙的衬衫，光着两条大长腿走出卧室。     这詹姆斯老爷子人老心不老啊。     看着眼前女孩子提了提衣领也许是爱美也不扣上第一个扣子，老板娘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道：“女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啊！”     安全，艾希认为挺安全。     麻省在美利坚合众国五十个州里是控枪最严格的州，在这里枪支注册制实行得最彻底。     而牛顿市——和康科德镇隔河相望，连续五年被评为全国最安全的城市。     （作者:这傻就不知道201波士顿恐袭爆炸案）     反正李维自小生长在瓦尔登湖旁，从小到大，他就没听说过在这里听到过枪声。     老板娘叹气，看着女孩子朝着内衣架走进去，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心真大，难道不知道她自己天生就勾引人犯罪么。     艾希顺手捡起一根法棍，这东西便宜，一根还能吃好几顿，是省钱必备。     再拿起bra，她查过谷歌，知道标签印在bra扣带背面，连续挑选了好几个bra总算找到了6d，颜色依旧是直男审美——耐脏，黑色。     再挑选了几个日用品平底锅啊什么的，也不用框子直接拿手上，随拿随走。     捧起一包薯片，直接在超市里打开吃了，这悠闲姿态就跟到自家超市打秋风一般。     当然艾希可以解释:一是因为艾希饿了，二是因为前身跟老板娘熟识，连监控都是她帮忙策划安装。     当时李维还跟老板娘巴拉巴拉说上一大堆。     说这个监控是6镜头，视角只有50°，要装在最里面。     这个是广角镜头，不会和水滴摄像头一样产生畸变，要装在……     李维对监控略懂，他在博士期间发了六篇文章，其中一篇是讲计算机视觉的，一篇是讲位图矢量化算法（模式匹配）的，两篇都是计算机图像相关，像这种视频监控就是高中几何知识点线面投影，技术含量不高看一遍说明书就明白了。     而老板娘的，其实她不懂，但是她知道李维花心思了，所以跟李维亲近。     只是不知道眼前女孩就是李维。     “美国就是靠发战争财起家，你责怪我卖导弹，你怎么不责怪美利坚合众国靠原子弹结束了二战。”电视节目访谈上，托尼·斯塔克和记者针锋相对。     抱着一大堆东西，艾希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     果然在漫威辨识度最高的就是这狗大户，就他这幅鼻孔朝天的姿态，上哪都有他。     上一期时代周刊他是封面人物，花花公子杂志上他是常客，就连科学基金——李维手上有一个科学基金，上面就是他签名。     除了总统，似乎谁也绕不过他。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以下是马萨诸塞州全境通告:请各单位注意：近日纽约市有一逃匪逃入境内……”     接着电视台放出来逃匪肖像，看着就是loser。     艾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正准备结账——     “抢劫！”门口撞进来一男子，带着洋基队棒球帽。     一根枪管子顶在柜台前。     是谁说麻省控枪管制严格来着……     有枪！     老板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把钱交出来，全部。”     老板娘扒开抽屉，尽管心痛，依然抓出钱丢在柜台上。     而艾希就在一旁看着，此时她陷入了两难境地，帮忙还是不帮忙。     帮忙！     如果帮忙。     选项一：报警，打911，如果镇警不消极怠工的话会在十分钟赶到。     只是如果。     但是这样的话劫匪就扒拉起钱扬长而去了。     选项二：冲上去制服劫匪，不难，只要提前搭住扳机使劫匪开不了枪就成。     问题是有枪啊，有枪。     艾希拿起黑莓手机。     她觉得有愧于先祖阿瓦罗萨，有愧于部落的子民，有愧于弗雷尔卓德战母的称号。     可是他有枪啊，而她只是还在新手村处于新手保护光环的小号。     如果是艾希本人在，以她圣母白莲花属性此时已经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了。     可是这个艾希不纯正，她的前身是文化人，是属于能逼逼绝不动手的文化人。（文化人的事，该是文化人时就是文化人，不该是文化人时就不是文化人）     艾希拨打了手机。     “你，给我出来。”     好半响艾希才意识到外面喊的是自己。他怎么发现的？艾希钻出脑袋看了眼柜台，看到洋基队掰过来的监控画面，再看了眼头顶的摄像头。     见鬼了，这还是她给装的摄像头，经济实惠还全方位无死角，就算货架上爬过一只老鼠也能看到。     老板娘摊摊手，表示不怪我，监控就摆在柜台是洋基队自己发现的，谁叫你那么招眼。     洋基队用枪招了招，示意过来，把手机交出来。     老板娘在底下摆摆手，示意配合一下不要妄动，出门在外的华人都相信破钱消灾，遇到抢劫先把钱交出来了。     艾希很配合，递过来bra。她是第一次经历这般情况，还在懵逼状态。     那洋基队气得，果然是胸大无脑，胸大……果然胸大。     衬衣遮挡不住春光，半隐半露的感觉让洋基队心里痒痒的，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极品的女人。于是，他将枪口放在嘴边吹了一囗气，带着他的从衣领将铁管子插进女人胸口，就像他第三条腿。     “碧池，够骚的啊！”     老板娘急忙挥手，加大频率，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姑娘，就让他占点便宜吧。     艾希不生气，她就叫碧池，要李维说，她绝对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低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枪管，tf——艾希将平底锅抡了出去，砸向洋基队脑门，她还来不及思考。 () 第4章 一通暴揍 超市内一片狼藉，货架倒塌，商品散乱在地，门内传来女孩子的哭嚎声，和门外救护车的呼啸声混淆在一起，交相呼应。 斯特林斯基警长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幅乱象。 眼前店铺跟被人洗劫了一般，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女孩抱着双膝，看着柔弱无依的模样。 警长先让搭档护送女孩出去，带去救护车检查一番。 他懊恼着呢，如今是他担任警长年，只要再混上一年，他就可以满载着荣誉退休了。 要知道在他在位时期，整个康科德镇就没发生过命案，这就可以跟他儿子吹嘘一辈子。 然后今天，在他上位刚满周年之际，枪击案发生了。 在懊悔加无奈的心情中，警长在店铺找了找，他要找到劫匪从ypd手里抢来的枪支。 柜台内倒是找到了店主，一位中年华裔妇女，姓赵。 警长一般叫他赵女士。 赵女士指了指倒塌的货架，警长再三查看，没找到枪，倒是看到一条腿，差点被活埋了，被奶粉罐。 搭档扒开后擦了擦手上血，感叹一句：“好惨。” 一个好端端的人被砸得鼻歪嘴斜的，额头上都是血，嘴边塞着掰折成两段的法棍，躺在货架上奄奄一息，都不成人样了，这得多大仇才能下这么大毒手。 “怎么回事？！”警长问。 店主推过来监控，摄像头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事情经过。 监控用八倍速通道播放，警长看着洋基队持枪跑进来，持枪威胁。 前面都算正常，一般是店主交出钱财，劫匪扬长而去。 这是大部分华裔的做法，破钱消灾。 看监控赵女士扒得很爽利，警长深感安全教育之成功，他和搭档去康科德高中，搭档年轻，教的是女子防身术，无非是砸鼻梁掏眼珠子踹下身这一套。 而警长，他就吩咐了一句“身上要带套，xx、x、各式各样的都带一个”，遇到劫色的无法反抗就拿出来。 毕竟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一点现金，也就一天的，最多五百美元，给了就给了。 就是出现在画面中的小白兔 还好画面中小白兔很配合，就跟大部分单身在外遭劫的女性，还蠢萌地递过bra。 以警长的经验，劫匪是逃窜犯，看到小白兔就轻薄下，最多手上沾点便宜，只要小白兔稍微忍耐，劫匪沾点口上便宜，事情就过去了。 然后小白兔甩出平底锅，霍然地。 这爆发力，哇，警长发出一声惊叹，忍不住侧过脸，眦着半个眼睛，这一锅就跟甩在他脸上一般，恍若感受到那股劲风。 这就跟一对甜蜜情侣走在大街上，前一秒两人同吃一个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相互依偎，柔情惬意。 后一秒忽然在尖利的刹车声后，女友倒在自己面前，冰淇淋雪白奶油上溅射到了鲜血，男人一脸懵逼。 画面中洋基队也是一脸懵逼，愣在当场，估计怀疑人生中：我被打了，被谁打的，被一个小女孩打的…… 无他。 就连旁观者警长都感觉画风反差太大，谁也想不到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忽然暴起。 “ouh”警长捂着脸，接下来更狠，他看着小女孩是一个横扫…… 将劫匪连带货架扫倒了三个，也不知道女人身躯是哪来的力量。 劫匪在爬起来，也可能是飞出去过程中，摁到了扳机，视频画面一阵抖动。 随后那女人就跟打开了开关似的，追着劫匪就是穷追猛打，拿奶粉罐对头砸，用法棍拍，夺过手枪用枪托打脸……脚踹手锤跟疯了一般。 警长从未见过如此惨的劫匪，被一个小女孩，揍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斯特林斯基警长，伤残鉴定出来了。鼻骨折断、胸腔大血管破裂，颅内外伤性蛛膜下腔出血，伴神经系统症状和体征。” “请说英。”看着视频，警长找到了枪支，法医说得太专业，他听不懂。 “可能半身瘫痪。” “那个女人呢？”警长跟店主问道。 店主指了指救护车：“就你们护送出去的那个。” …… 艾希呢，她早就走了。 她怕啊，到时候找她要医药费咋办。 所以听到警铃呼啸声，她本色出演，装作角落里的柔弱少女。为此她特意抹了把灰抓了抓头发，看着凌乱不堪。抱膝蹲地上后，觉得还是不保险，干脆蘸了点口水，抹在眼眶下，哇哇哇哭起来，哭到最后连自己都差点信了。 果然警察赶到后以为女人吓坏了，赶紧护送她到救护车，临走前警察还递给她一条干毛巾。 艾希愧疚么。 没有。 打完后她是浑身舒畅，感觉每个细胞都在欢呼，就跟处女第一次后，她还要，如果不是警察赶到的话。 坐在救护车上在擦脸抹头发时，她回想起高中时做的青蛙解剖实验，先将青蛙放入广口瓶用乙醚迷晕，再用脑脊髓穿刺法，将一支铜钩插入头骨，把青蛙挂在铁栏杆上。 青蛙腿碰到铁栏杆时还在抽搐。 解剖全程，她没有愧疚，只有好奇，就像好奇天为什么这么蓝，海为什么这么大，同样好奇青蛙的运动机理。 解剖完后，她还饶有闲情雅致地捡起根骨头堆叠成标本，用胶水粘在一起，贴在写字板上，并像个学青年一般画上荷塘月色，还用颜料笔配色了，最后在画作下配上艾诺·洛贝儿的小说——《青蛙与蟾蜍》节选。 当时当时生物学老师纷纷称赞，将她的成品送进标本大赛，最终赢得大波士顿区一等奖，还是哈佛大学医学院院长颁奖。 直到现在标本还放在玻璃展列柜中，供康克德高中展出，玻璃合叶上用鎏金字体写上李维大名。 艾希觉得，如果给她军用改装电击棍，她非常乐意给洋基队戳一下，测试下他膝跳反应。 甩了甩抹干的头发，可能过去李维过得太压抑了，现在艾希有一种灵魂解放的感觉。 将毛巾随意地甩在车上，在边上旁观人诧异的表情中，艾希走出人群。 正好看到詹姆斯老爷子。 老爷子悠哉悠哉地，躺在长椅上，瞅着艾希的表情那个色啊。 老爷子在用眼光对她宽衣解带。 如果是过去的李维，注意到了就低下头不言不语走了。 然而现在是艾希。 艾希觉得她得微笑，她得替人家老爷子着想，毕竟詹姆斯老爷子七老八十，没几天可以动弹了，趁着眼睛还能看见得使劲瞅，要不然下地狱了人活得不够本啊！ 老爷子摸着下巴啧啧点头。 艾希称赞：“老爷子真帅啊，就瞅这这一圈漂亮的地中海，还有改装过的髋骨，人活到现在不容易啊！” 说完摘下平板鞋砸过去，一只不够就一双。 “赶紧下地狱去吧，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