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眼前一片漆黑,好像找不着北似的。 她记得自己引爆了炸弹,然后火光袭来 接下来的事她可就记不得了,反正身上很疼就是了。 容妩还闭着眼睛就听到 “这小妞长得不错啊!要不是二小姐要她性命,我还真舍不得下手!” “切,再怎么漂亮不还是个怪物,你见过16岁就一头白发的人吗?” “说的倒是,不仅怪而且废,还妄想跟二小姐争太子殿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若不是那一纸婚约,太子殿下也不会和这种女人有半点关系。” “动手吧,向林。” 容妩突然睁开了眼,目光直直盯上了向林,她的眼眸中映着向林的影子。 向林被吓了一跳,随后又拿起手中的大刀,往容妩身上砍去! “大小姐命薄!就休怪我们无礼!” 容妩一下子站了起来,侧腰躲过了大刀!又抬脚一勾,踢上向林大刀的刀尖! “啪!”的一声,向林被这贸然来的猛劲儿震的手臂一麻,大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终归是向林小看了容妩,还没好好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向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去赶快捡大刀。 趁向林还没回过神,容妩一拳打了上去! 她转身笑眯眯地看向陈力,只见他早已被吓的不知所措,谁知道镇国公府的废物一下子就打晕了一品灵士的向林?! 陈力见势不妙,在容妩出手之前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大小姐饶命!” 容妩淡漠的看着他,眸中酝酿着什么。 陈力一点点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却没想到容妩早就发现。她狠狠一脚踩上了陈力的手背,在陈力站起来之前夺过他手上的匕首! 陈力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毕竟他的修为还没有向林强大! 容妩发出一声轻笑,握着匕首抵在陈力的脖子上,从微勾的红唇中吐出一句话。 “我赢了哟~” 陈力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容妩一刀划过他的脖子,鲜血淋漓。 容妩慢慢的转过头去。 “到你了。” 容妩用脚用力一踹,向林缓缓睁开了眼睛。容妩拿着匕首在他眼前转来转去。 “说说看,是谁要害我的命呀。” 向林嘴唇动了动,不敢相信如今自己被一个废物压制着。不过他也不蠢,知道现在到底该看谁的脸色。 他嚅了嚅嘴皮子,正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点声响来。容妩见他如此,便更近一步,拿着匕首,用刀尖在他脸上磨来磨去,几次差点划破向林的脸,又三番五次向往他眼珠子里面刺去。 肉眼可见,豆大的汗珠从向林的脸上犹如泼水般似的滚下来。 容妩有这种审问时一点一点摧残人的心灵的恶趣味。 “大小姐,”向林的双腿一点一点的跪下,“是您同父异母的妹妹,二小姐容绫!她给我们二百两白银,取您性命!” “啧啧啧,”容妩摇摇头,“瞧瞧你,拿把匕首威胁你就什么都说了,太、不、敬、业了。”她特地顿了顿,还用匕首在他脸上拍了拍。 冰凉的刀面在自己滚烫的汗珠上划过,向林抖抖更厉害了。虽说面前的女子面上还是挂着笑容,可他却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过。 “不过我的好妹妹只花二百两白银就想取我性命,未免也太便宜了些。”女子哧了一声,好像对这价格有些不满意。 想当年我可是全球通缉榜的第一人呢,容妩腹诽道。 “还有呢?” “二小姐要我们把您带到这无边森林里来,下药给您,再把您杀死!好让她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噢~”容妩延长了尾音,“还挺痴情一姑娘。” “我已把所有事情都告知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看在我是受金钱诱惑的份上,饶我一命!” 容妩莞尔一笑,“自然” 向林朝容妩磕了个响头,转身正欲离去。 容妩摸了摸头上的一根长簪,缓缓拔了出来。用力一甩,朝向林射了过去! 向林忽然转身想躲,可惜长簪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以迅雷之势狠狠穿过了向林的身体! “不成。”容妩勾唇轻笑,说出了剩下的两个字。 “姐姐哪有这么实诚啊,难不成还真的跟你说一套就是一套了?” 她走过去,看了看地上的长簪,微微皱了皱眉。 “只可惜这簪子呀。”她轻叹一声,缓缓朝森林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脑海中杂七杂八的记忆。 她非常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穿越了!作为23世纪全球通缉的超级特工,杀了一辈子人,最后被一场爆炸给炸死,然后穿越了怎么办? 穿越穿越呗,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对23世纪也没啥留恋。 容妩一边走一边捋着这具身体里的记忆,“小姑娘惨啊,怎么没生在我们那个年代,爹不疼娘不爱的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原主也叫容妩,是亦玄国镇国公容遥的大女儿。只可惜爹不疼,娘又在生下她之后就撒手人寰,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去世了。原主又天生一头白发、一双异瞳,而且身为镇国公的大女儿,居然是个废物?! “这身世,害。”容妩摇摇头。 现在原主的爹纳了一堆妾,整个镇国公府都快挤不下了!容妩深深怀疑这镇国公还记不记得每个小妾的名字。 老镇国公,也就是原主的爷爷容斐,在原主还小的时候就给她订了和当今的太子上官斌的亲事。 只可惜原主又怪又废,疯疯傻傻,这心高气傲的上官斌自然看不上她。容绫又对着上官斌眉目传情,这一来二去的,上官斌就跟容绫搞到一起去了! 容绫为了早日名正言顺地登上太子妃的宝座,找了两个小厮悄悄把原主杀死。这时!容妩穿越过来了! “真是越想越惨,啧啧啧。不过小姑娘你放心,上官斌那个渣男活着真是浪费他皇帝老儿的几分钟。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放心的去吧!” 话音刚落,容妩突然打了一个寒噤,像是原主小姑娘都听到了似的,随即便全身轻松下来了。 面前是一片水潭。 容妩向水潭望去,倒映出的影子是艳绝人寰。一头雪白的长发垂在胸前,带着一点微卷;微微上挑的眉毛下是细长媚眼,金色的眼瞳酝酿着只属于容妩的淡漠,眼角的泪痣更是衬的越发风情万种;高挺的鼻梁有着小巧的鼻尖,微勾的红唇透露的是妖媚多情。肤若凝脂,冰肌玉骨,嫣然一笑,更是艳如桃李。 “这名字真是取得极妙的。一头白发多好看啊,金眸也好看啊,那小屁玩意真是没眼光,去你妈的。”容妩腹诽道。 容妩弯下腰,从水潭里捧了一把清水,把自个的脸洗了个干净,扒拉了一下头发,摆弄了一下漆黑繁琐的衣裙,回头说道 “看着应该离帝都不远了。跟着我的那位兄台,岂不是该露个面认识一下?” 那人轻笑一声。 “不错。” 容妩只觉自己身边拂过一阵清风,夹杂着丝丝高山雪莲的味道,沁人心脾。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面前的男人笑着问道。 “自然是在我醒来之时。”容妩勾唇道,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颜如舜华的男人。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根根分明,几缕被束起来披在身后,一张脸轮廓分明,剑眉入鬓,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含着千娇百媚;鼻若悬胆,唇若涂脂,长身玉立。一双银色眼瞳饱含着清冷孤傲。一袭白衣上用银线绣着复杂晦涩的花纹,多一分繁琐,少一分便觉得无奇了。 特别是眉心那道蜿蜒的银纹,更让容妩叹为观止。 。 第2章 男子微微弯了弯唇“是个聪阴的小姑娘。” 容妩面上还是勾着笑容,慵懒的神情恍惚了男子的眼,她抱臂说道“跟着一个小姑娘这么久,到还真真像个藏头露尾之辈。” 男子眨了眨眼“我可一直跟在你身后,你却看不见我,岂不我这藏头露尾之辈,当的还真算成功?” 容妩“” 她不言。 正琢磨着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的时候,男子突然发话了。 “小姑娘不怕我吗?”男子好笑道。 容妩眯了眯金眸,瞥了一眼男子,道 “目前来看,公子除了跟踪狂以外,到还真没什么值得怕的。”容妩话锋一转,“我倒不觉得你跟前面那两只苍蝇似的,也想要我的命。我的好姐姐,应该还请不到你这种阶层的人吧。”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 “就算可以,我的命也不值得她花这么大价钱。” 把逻辑捋了捋,话音刚落,随即听见一声轻笑。 “噗,”男子勾唇道,“真不错啊,刚刚虎口脱险,现在又能冷静下来思考,像你这样的,我也没见过几个了。” “我对你的命可没有兴趣,”男子说,“我只是微微好奇罢了。没想到你亦玄一个小小的下等国,还有你这样纯粹的暗灵根。” 容妩愣了愣,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深处却一头雾水。 什么下等国?什么暗灵根?容妩还想从记忆里再找出什么,可我们悲催命短的原主记忆里除了每天呆在镇国公府里认得几个自己的妹妹和“亲爱的”未婚夫上官斌就可真的什么都没了!下等国?灵根?还暗灵根?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容妩盯着男子看了一会“你如何得知?” 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看一眼便知了。”今天他的耐心出奇的好。 容妩“” 罢罢罢!反正她也要回到亦玄国的,到时再慢慢打探吧。 容妩沉默了好一会。 四周只有微风静静吹过的声音。 就当男子准备开口的时候 “你可知如何去亦玄国?” “从这边一直往东走就是了。”男子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 “多谢。”容妩转身就想离去。 “等等。”男子叫住了她。 “跟着你这么久我也不算亏本,让我发现了这么一个聪阴有趣的小姑娘。”男子在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找了找,拿出了一根漆黑长簪。 “这是暝簪,”男子顿了顿,“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它会听从你的命令,你叫它往东,它绝不往西的那种。” “滴上你的血,它就是你的了。”男子说。 一股虚无的力量托起暝簪,直至容妩面前。 “我可不是个大方之人。”容妩答到。她收礼收的顺其自然,当然了,人家跟你非亲非故无冤无仇,突然送礼肯定是有些唐突,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容妩一见那暝簪,不知为何竟生出了一种亲切之感。她总感觉,这男子赠予暝簪之意,绝不是要害她。 容妩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容妩多谢公子。”她拱了拱手。 “容妩是个好名字。” 一阵清风拂过,又夹杂着些许雪莲的凉意。 等容妩回过神来,面前的男子早已消失。 耳边突然响起清冷低沉的男性嗓音。 “容姑娘,我是奈瑍。” “我们会再见面的。” 远处的树上是两个瑟瑟发抖的黑衣人。 “栾佐!栾佐!你看到了吗!主子跟女人说话了!!!!!”卜巳惊讶的瞪大眼睛,准头对身边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主子什么那么多追他的女子,主子不是要我们自己解决就是见都不见,这次怎么开窍了????!!来一趟下等国就开窍吗?????” “栾佐!栾佐你看到了吗?那是我们不近女色的主子诶!!!!!” “看到了。”栾佐说。 “主子竟然跟踪一个姑娘跟了这么久,这说出去不得伤了多少女子的心呐啧啧啧。”卜巳惊呆了。 又瞧了瞧。 “暝簪!暝簪!是暝簪啊!!!!!主子竟然把它送出去了!送给了一个姑娘!这可是主子亲手制作了好久的宝贝啊!!!!!” “这是要送给未来主母的东西啊!主子就这么送人了!这让我们怎么交代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再说下去,就真要被灭口了。”栾佐冷着脸道。 卜巳一愣,突然听到奈瑍清冷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嘴给我闭好了。” “!!!!!!是!是主子!”卜巳一下就怂了。 “你们俩先回极域吧,正好我们的事也办完了。”奈瑍对栾佐说到。 “是!”栾佐一下子精神了。 暝簪上用金线雕刻着一道又一道复杂多变的梵文。那金线极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容妩用手紧紧握着暝簪,感到有股强劲的力量传入自己身体,盘旋着到了自己的丹田处。 自己的丹田早已混乱不堪,可那股力量却还是一直盘旋在丹田之上。 容妩眯了眯眼睛,用暝簪扎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到暝簪上。 暝簪发出一道黑色的光芒,一团黑雾旋在暝簪上,直至缠绕住每个用金线雕刻的梵文。 黑雾被梵文全部吸收了。 容妩在心里默念 “长一尺。” 暝簪真真变长了一尺。 容妩的金瞳放大了一些,“真得要好好谢谢奈瑍了。” 容妩将暝簪插在自己雪白的发丝之间,这黑色在雪白之间真是阴显的晃眼。容妩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确定了东边的方向,便接着向东走去。 整个无边森林只有缓缓的的风声,连鸟兽鸣叫都听不到几次。容妩逐渐觉得这森林凉飕飕的。 罢了,就算是有什么厉害的宝贝出世,现在也还轮不上我。容妩心想。 不远处便是亦玄国的帝都了。 帝都里的百姓倒是挺热闹,看到了容妩却大吃一惊。 “瞧瞧,那是不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啊!” “我看看哎呀,这怪物怎么跑出来了?” “这容大小姐啊,痴痴呆呆傻傻废废,那可真是一事无成啊!我跟你说” “啧啧啧,身为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是如此作为!” “哎呀,这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呢!” “就是就是,太子殿下瞎了眼才会娶这样的女人!要不是那一纸婚约,那还轮得到容妩出场?” 容妩听了这么多,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好吗?!! 容妩径直走向镇国公府的大门,门口有两名容家的侍卫把守。 侍卫见到容妩后,先是一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容妩勾起唇角 “如何?不给你家大小姐开门?” 其中一个反应稍快些,“自然不会自然不会,大小姐快快请进吧。” 容止抬头看了看大门上金灿灿的牌匾,终归是抬脚走了进去。 见到“死而复生的”大小姐走进大门,侍卫甲对侍卫乙赶忙道 “快!快起通知二小姐!不想死就麻溜点儿!千万别让大小姐看见!” 侍卫乙一听这话,麻溜的从小道绕路进了府邸,通知容绫去了。 此刻的容绫正在与上官斌“谈情说爱”,一听容妩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气的美眸都快喷出火来了。上官斌吓得一下子泄了。表面上说亦玄帝儿女子嗣众多,可亲生的也就上官斌一个。这上官斌是亦玄帝40多岁才好不容易生下来的第一子,却不知怎么,自从生了上官斌,亦玄帝就彻底不举了。 天晓得着亦玄帝偷摸着请了多少名医,可就是治不好这病。亦玄帝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只能出此下策—— 之后的个个子嗣,全是亦玄帝找闲散侍卫播的种,就怕惹出什么不举的闲话。 只可惜这上官斌,和他亲生父亲一样怯懦无能,说是太子,其实也就是个被容二小姐牵的团团转的哈巴狗罢了。 。 第3章 这侍卫也算是个腿脚伶俐的,抢在容妩走到大厅之前先跑进了容绫的后院。 “二二小姐!二小姐!奴才有急事禀报!” 容绫此刻正在与上官斌颠鸾倒凤,一听这话,容绫心中本就不愿被打断,正快到g呢,没想到被这么个小插曲一打断,上官斌就这么软了。(h者自懂,小孩子就别懂了乖) 好不容易才把上官斌的玩意搞石更了,这不,还没到享受呢,一下子又给搞没了,这换谁谁不毛躁啊。 上官斌跟他爹似的,那方面就不行。 容绫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什么事都憋着!不知道本小姐现在忙着吗?” 侍卫又喊了几遍,容绫就干脆不理他,她忙着再把它弄石更呢。 侍卫急了,只好“扑咚”一下跪倒在地上,抱着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心态,大声喊道 “二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叫你憋什么???!!” “千真万确啊二小姐!” 容绫一把推在扑在她身上准备运动的上官斌,扯了一件单衣遮住自己的身体,咬牙切齿道 “容妩那个贝戋人回来了!” 上官斌一愣,“绫儿,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容绫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戳破了掌心的肉,“这个贝戋人还真是命大,明明是个废物,两个灵士都杀不了她!!!!!!废物!都是废物!” 容绫从床上起身,一把桌上的瓷器都甩到地上,转身看向上官斌,梨花带雨道 “斌哥哥,姐姐回来肯定是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的呜呜呜,斌哥哥,我已经把自己都交给你了,你不能再娶姐姐呀你要是娶了她,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呀呜呜呜呜呜” 容绫全身上下只披着一件单衣,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上官斌一看,这可不得了呀,赶忙起身安慰。 “不要怕绫儿,本宫不会不要你的。本宫定会许你一个太子妃的位置!绫儿,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谁都不能拆散我与你之间的感情!” 上官斌蹲下身抱住容绫“绫儿别哭了,哭坏了还怎么向你的姐姐算账呢?快擦擦,我们去找你容妩!今天本宫就当面与她退婚!回去我就让父皇允了我们的婚事可好?” 容绫抽噎着“嗯嗯!” 容绫将头靠到上官斌的肩膀上,“斌哥哥你真好” 上官斌用手怜爱地摸了摸容绫的头,心里的满足感一下子上来了,这容绫生的又漂亮,灵力也高强,更何况温柔可人技术也好,根本不是容妩那个废物可以比的。想到这里,上官斌好像是跟自己吃了定心丸似的,更坚定了要立容绫为太子妃的想法。 他自然是没看到容绫嘴角翘起的笑容。 镇国公府大厅。 容妩早就料到有人会去禀报容绫,特意放慢了步子。等到容妩溜溜哒哒走到大厅时,容绫和上官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容妩缓缓迈步进入大厅,只见自己的便宜老爹容遥坐在高高主位上,下方则是容绫及上官斌了。上官斌一直搂着容绫的肩膀,容绫则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上官斌的怀里。眼睛还有些发红,不难看出是刚刚哭过的。 容斐只有容遥这一个儿子,这镇国公的位置自然也只能传给他。容遥上位以后便背负着为容家开枝散叶的重任,这镇国公府的姬妾也是快塞不下了。 容妩还没开始说话,容绫便带着哭腔开口了“姐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妹妹真的很担心你呜呜呜那天你被两个蒙面人抓走,谁知道姐姐你在那里受了多少委屈呀……” 容妩的金瞳看了看容遥,容遥没开口,容妩便看向上官斌,想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上官斌一直轻轻拍打着容绫的背,低声安慰着她。容绫却越哭越来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晕过去了。 容绫本来是想博取容妩的同情的,好以后她退婚自己上位地也更容易些。毕竟自己原来只要一哭,容妩便什么都答应她。 偏偏现在的容妩不吃这一套。 容妩走到容绫对面凳子边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脸看着那一对苦情鸳鸯,另一只手在把玩自己的头发。 “照你这么说,是很担心我了,担心我怎么没想着去找我呀?”容妩笑着问她。 容绫像是哭的说不出话来了,哭的一抽一抽的,嘴里断断续续发出几个音节,反正也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容妩不说话,容遥不说话,上官斌也没说话,容绫说的他们又听不懂,最后整个大厅就只听到容绫一个人的哭声,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过了良久,容遥见容绫还没有停,知晓再哭下去就没完没了,收不住场了。便道“绫儿,别哭了。” “呜呜呜爹爹,我实在是担心啊……” 容遥看容绫还没反应过来,头上暴起了一根青筋。可还是好脾气的道 “爹爹知道你担心容妩,你姐姐现在坐在那好好的,你也别哭了,再哭哭坏了身子。” 容绫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见一声女声传来—— “听你爹的,你别哭了。” 容妩转头看了一眼,知道这是容绫的母亲,白娥白夫人。整个容家后院最大的掌权人。妇人生的一双杏眼,饱含着小女人的青春和不谙世事,一抹粉唇,个子不算高,反正是没有容妩高的,打扮的也似个粉嫩的姑娘。若要是从远处看,还以为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千金呢。 哪里看得出来时手握镇国公后院的女人。 “这么清纯啊,怪不得容遥喜欢。”容妩腹诽道。 的确,白娥年龄也不小了,这张脸看起来还是年轻的紧。 见白娥朝自己看过来,容妩向她弯了弯唇角。 容绫终于停止了抽噎“女儿知道了……娘亲。” 这时容妩才开始发话。她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微微一笑 “容家主,我回来了。” “你这几天都到哪去了?” “回家主,容妩去了一趟无边森林,有幸得到两位灵士相助,成功救冶了我痴傻的病症。” 容遥这才注意到容妩对自己的称呼问题。 容遥点了点头,他的确不想容妩这个废物喊自己爹。 一个废物,冠上容家的姓就已经够给她母亲面子了,哪还有资格叫自己爹?太子早就知道她们父女不合,这也是他更愿意容绫嫁太子的原因。只不过太子没开口,他个镇国公也不好说些什么,只盼着绫儿能早日钓得金龟婿。 既然以后都会是一家人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也不必太过遮遮掩掩,搞那些父女情深的有的没的。 容妩还站在大厅里,显然有什么话要说。 容遥看了看她,冰冷地启唇说道“容妩,这次你被蒙面人携走,本家主也有责任。你要是有什么要求,本家主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容妩瞥了一眼上官斌,答道 “容家主,我过去之所以痴傻,是因为我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曾经我太过脆弱,沉浸于太子的风流倜傥,以致自己也失去了本心。如今我发现,我与太子八字不合,将来要是成婚了还如何过得下去?我于太子,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容家主,容妩已经及茾,想自己主张自己的婚事。不如把我与太子殿下的婚事退掉,也好成全了太子与容绫的感情。如何?” 容妩笑眯眯的说,好像要退婚的不是她似的。 容遥沉默了一会,看向上官斌“太子殿下,您觉得呢?” 上官斌看了看怀里的容绫,又看了看容妩的容颜,心里一横,也不在意到底是她退婚还是自个儿退婚了,便道“镇国公,我与绫儿是两情相悦的。” 反正这婚是越早退越好,不然怎能早日抱得美人归?那怪物又怪又废,原来还痴傻,如何比得上我的绫儿?绫儿已经把自己交给我了,我必须要向她负责才对!上官斌在心里默默的说。 容绫感激地看了一眼上官斌。 容遥则最后发话了“那就这么定了吧。明日上朝时我会向皇上发出退婚的请求。” 容妩勾唇一笑,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至于容绫话里话外都在说着容妩早已不干不净这一事件,容遥根本就没想去管。若不是受着老国公容斐的压迫,“逐出谁都不能逐出嫡女”,容遥早就把自己这个女儿逐出容家了。 容遥虽说年纪不小,可登上镇国公这个位置实际上也没有几年。朝中还有老臣需要拉拢,后院又背负着开枝散叶的重任。自己这个又怪又废的女儿,是否干净他早都不管了。 就算有流言蜚语,也影响不到他。 容遥只知道,等到自己根基稳固了,把容妩一口气逐出容家,再把白夫人扶为正妻,容绫为嫡女。以容绫的天赋,渐渐就可以掩盖原来废物容妩存在的事实,容家一雪前耻根本不在话下。 现在倒好了,自己最有天赋的女儿也要成为太子妃了。控制亦玄国的愿望完全是指日可待。 。 第4章 应付完容遥后,容妩便溜达回了自己的院子。 望舒苑。 里头不算奢华,却也是个落落大方的地儿。毕竟也容妩算是大小姐,就算暗里有人悄悄针对,表面的面子工程也是要做足的。要是奴才里有别家安插的内奸呢。这事传出去,虽说没啥影响,可总归是不好看的。 也不过是个面子工程,何乐而不为。 望舒苑里只有一个丫鬟,正好容妩也乐得清静。那小丫鬟沉樱见自家小姐回来了,自然是激动无比。沉樱赶快迎上前去问东问西,又哭又笑的。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担心死您了……” “小姐有没有出事啊?跟老爷打过照面了吗?小姐您有事可别憋着,千万要跟奴婢说啊!” 沉樱是容妩的娘亲留给她的丫鬟,自从她去世之后,沉樱便一直跟在容妩身边了,自然跟原主的感情极好。 容妩抬眸看了看沉樱,勾唇一笑,伸手拍了拍沉樱“你家小姐好着呢。打点热水进来吧,我想沐浴了。” 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房里。 沉樱不知道的是,容妩在刚刚拍她的时候悄悄撒了点粉末。此物会立即进入这人的血管里,如若这人对拍他的人内心有一点不忠,或是出卖,这人便马上会头痛难耐,丧失五感,身体里的水分会慢慢流失,最后会痛苦地死去。 美名其曰,此物名为忠散。 是上辈子容妩闲着无事研究出来的。 容妩在从森林回来的路上发现了忠散需要的灵草,便做了一些藏在身上。这世界虽说很多都与23世纪不同,可基本的草药还是有的。 她不确定沉樱是否被他人收买。 现在的容妩,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丫鬟知道了会怎么想。对她而言,忠于她的,才是最有用处的。忠散无色无味,对身体造不成一点损伤,忠心的人是永远也发现不了的。 希望这在那丫头身上会永远是个秘密。容妩想。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把听从她命令的利剑,永远无法返水的那种。 不一会儿沉樱便端着热水进来了。 “小姐,奴婢帮您更衣,然后伺候您沐浴吧。” 容妩挥了挥手“不必,我自己来就好。你下去吧。” 沉樱好像有些诧异,毕竟以前容妩干什么都要她跟着,现在突然让她感觉她离容妩远远的,仿佛隔着些许距离一样。 这或许不是一个好兆头。可主子就是主子,主子的话必须要执行,如此想来,沉樱便行礼退了下去。 容妩坐在浴桶里,调出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她想好好捋捋。 这里位于合央大陆的亦玄国,自己是镇国公的女儿。亦玄国是最弱的下等国,此外还有中等雍仁和上等斗尕。这个世界以武为尊,连皇室贵族见了隐士高人也要毕恭毕敬。人们靠吸收空气中的灵气来修炼。越往上修炼便越难突破。从弱到强分别是灵士,灵师,大灵师,灵王,灵皇,灵君,灵神,灵圣,灵尊 每个阶段又分一到九品,之间的灵力悬殊很大,所以说越级挑战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基本上没有人会选择越级挑战。 这个世界的每个人生下来都会有一种灵根,伴随着主人修炼等级越来越高,灵根也会越来越强大。 常见的灵根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了。雷灵根与风灵根就会少见的多了,而暗灵根和烁灵根,则属于那种,大海捞细胞都捞不出几个的类型。据说是某种灵根变异才能形成这二者之间的一种,千百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 容妩想起上次见到奈瑍时,奈瑍说她便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暗灵根。 他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来呢,她有些想不通。既然原主没有灵力,又为何要这么说? 容物接着往下顺。 原主对于有些事情,还是有记忆的。 每个孩子7岁的时候都会觉醒灵根,这时他们就需要去测试自己的灵力。 在容妩7岁的时候,她被检测出来是个废物。 因为验灵石啥都没显示。甚至连容妩是什么灵根都没有出现。 本来容遥对自己已故的妻子留下的女儿就不怎么上心,自从知道她是个废物之后,更是由着她自生自灭了。 倒是容绫的母亲白娥在抚养她。每餐还给她送饭来,不然原主早就饿死了。 想到这里,容妩慢慢的探上自己的手腕处。 令人费解的是,原主的身体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 “要么是白娥没下毒,要么是被什么吸收了。”容妩想。 容妩从换下的衣裙里翻出一些自己调配的烈性毒药和解药,一鼓作气将毒药吞了下去。 毒性一下子开始发作,可容妩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看了看自己的丹田处,发现是自己的丹田吸收了毒性。 “还有这种好处?”容妩惊到。 起码自己以后不是百毒不侵也算是十毒不侵,也多了一个活下去的保障。 容妩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手臂上盘旋交织着黑色的桔梗,一直延伸到自己的手背上。 容妩用手轻轻抚摸那花纹,觉得这花纹不像是表面上的,更像死死刻进这身体的。 突然容妩感觉被人拽进了一个世界。 等到容妩再睁眼时,眼前的景象便不再是落落大方的望舒苑了。 面前是一片新的天地。一眼望去,是片满地桔梗的花海。 转身来看,不远处是一片水池。水池清澈见底,仔细看来,水面上像是浮着一层雾气。水池边,扎着一个矮小的秋千。 绕过水池,再往后,是一座木屋。 容妩抬步走了进去。 木屋简直是现代宝藏的复刻版,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书房里的柜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都是灵丹妙药。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的都是修炼秘诀。还有一间卧室,卧室的柜子里居然还挂着几套衣裙。柔软的床,矮桌上还在慢慢煮的清酒,让容妩以为自己做了个美梦。还有一个炼丹房,里面摆放着一个又一个丹炉,可能是怕炼丹失败对外界造成的损失,炼丹房用灵力屏障保护着。 木屋后面还有一大片空地,种的都是容妩认不出来的,在这个世界独有的灵草。 容妩觉着自己捡着宝了。 她从木屋里面出来,又来到了湖边。在秋千上静静地坐下,由着秋千静静的荡啊荡。 刚才她试着吸收了一下这里的灵气,发现比外界浓郁的的多。 “看来你也差不多都参观过了。”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 “不错。”容妩云淡风轻的答道。 “感觉如何?” “是个好地方。”容妩说。 那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像极了气急败坏的样子。反问道,“你难道不好奇我是什么吗?” 容妩轻笑一声,“就算好奇又如何。你若想让我知道我便知道,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作罢,有什么好好奇的。” “” “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样的女人。” “纠正一下,是仙女谢谢。”容妩笑答,“我只是不像常人一样喜欢好奇罢了。” “怪哉怪哉,还有女人不好奇我是谁?” “又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别太自恋了乖。再说了,我是仙女。” “” “算了算了,小爷我也不跟你计较。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就是这个空间的器灵!” “器灵这么个高大上的种族,竟然出了你这样不肯露面的小娃娃。” 小娃娃被气着了,“!你!你这女人,竟敢这么说小爷!好歹也是小爷把你拉进这空间的!” “仙女。”容妩笑眯眯的说。 “!!!小爷我不跟你计较!我就现身来给你看看我是何方神圣!” “来罢,我看着。” 语音刚落,容妩的面前就出现了个扎着两个包子头的小娃娃。 小娃娃似男似女,长相可人的很,穿着一身红色衣裳,头发上编着的红丝带随风摇摆。在这桔梗花海里显眼的不得了。 。 第5章 不懂就要问。 “小娃娃,你是男是女?” 小娃娃一愣,昂起头道 “小爷我想当男便是男,想当女便是女。小爷我可是高大上的器灵,变成什么样都随心所欲!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容妩笑了,“自然厉害。” “哼,”小娃娃说,“看你还敢瞧不起我!知道我厉害了吧!小爷我是攸绛!女人你叫什么?” “攸绛小娃娃,我可是仙女姐姐~”容妩纠正到。 “好!行!小爷不跟你计较!仙女你叫什么?”攸绛欲哭无泪。 “这才对嘛,攸绛,我是容妩。我们这是在哪里?”她细声询问道。 “我们这是在你的曛界里啊。容妩小仙女,你不要告诉我你活了16年了还不知道你手臂上的桔梗啥意思?你一出生便有了!我就是一直呆在这空间里的!16年前这空间自己要认你为主,我也没办法不是等等,你还不知道你有个空间?!” “真不知道。” “怪不得我说16年也没个人进来。我还以为你死了!”攸绛不可思议的说。 “可是我这次感觉是被你拽进来的。” “确实是我拉的。”攸绛承认到,“我被困在这里面太多年了,好不容易感觉到有灵力在曛界的封印处浮动,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拉进来了。管他是谁,我实在是要被憋死了。” 小娃娃又顿了顿,说,“既然你是这个曛界的主人,我也就算是歪打正着了,以后你想进来的话,用神识就可以了。”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神识在曛界里,身体还在外面啰。”容妩捋了捋这么长一段话。 “对啊。不过你想要身体进来也可以,只要你修炼到灵王就成。毕竟这是一个虚无的空间,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又存在于这个世界。简单点说,你以后避难就来这里,保证别人找不到噢~”攸绛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那些典籍啊灵草啊丹药啊都是真实的吗。” “肯定是啊!你想带出去也可以,这算是一个超级外挂了好吗!我都羡慕你有这么个好空间了,还有这么好的器灵。”攸绛嘟着嘴说。 容妩失声一笑。 算了算时间,自个在曛界里待的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容妩从秋千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进空间以后就自动穿上的衣裙,对攸绛说 “本仙女走了噢。知道你还有很多没得瑟完,下次我再来找你。” 攸绛撑着头,歪着脑袋,一脸嫌弃地说 “走吧走吧,整的像见不到了一样。你不死我也不会死的!快走快走,别自己的身体在外面被别人搞死了!” 容妩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会的,走了。” 容妩拍拍攸绛的头。 又回到了望舒苑。 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容妩看看手臂上的黑桔梗,知道那都是真的。 从门外穿出声音来。 沉樱大喊道“小姐!小姐!妩小姐您没事吧!”沉樱一边大喊一边拍着门,估摸着要是容妩再不出声的话,她自个儿就要破门而入了。 管她主子的不,主子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听到这声音,容妩从浴桶里出来。穿上放在一旁的干净衣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你家小姐好着呢。”容妩说。 “小姐!您没事就好!奴婢奴婢就是担心您出了什么事再出事可怎么办呐,小姐您又不让我们伺候”沉樱在一旁开始碎碎念。 本来容妩根本懒得搭理,可是沉樱这嘴巴好像一直叨叨叨叨个不停。容妩的耳根子吵闹得很。 她眯了眯眸子,金眸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好像含着要将她斩草除根的念头,不过好像就那么一瞬间,这犀利·的眼神好像都消失了。 容妩的脚步子停了停,转头看向沉樱说 “以后尽量少说话多做事吧,我这人喜欢清静。” 仿佛是被容妩金眸中的冰冷吓到了,又或是从没听过容妩如此说话,沉樱一下子闭上了嘴巴,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下容妩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她笑着走出了望舒苑,想着去老镇国公那里转转。 她现在需要一个为她铺路的人。 容斐是个不错的选择。 长霁轩。 “妩儿如何到我这里来了。”容斐笑着给她斟茶。 “老家主,我把太子的婚事退了。” 容斐手上的动作不停,好像这婚退了也没啥影响一样,接话说“退了便退了吧,想必那太子也不是你的良人。” 容妩笑而不语。 容斐坐下来,抿了一口茶,问 “此次去森林历练,修为可有提升?” 容妩端起茶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杯沿。 “老家主阴阴什么都知道,却还要我这个晚辈再说一遍。” 容斐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索性茶也不喝了,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好啊!好啊!看来你是真的不傻了!此次去一趟森林,还真是有用啊!” 容妩勾唇,“真是如此啊。” 容斐又抿了一口茶。像是在缓解他内心的惊讶。 “这么多年,我算是没有看错你。” 容妩没有接下去。她知道容斐接下来会有一大段的展开。 老家主是个聪阴人,既然那消息能准确无误的到达老家主的耳朵里,便表阴了容遥那里有他的耳目。或许每个人的情况,就算他不问世事多年,也不妨碍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跟自己儿子身边都要放眼线,可真是讽刺。 容妩金眸散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果然。 “当年你娘生下你知道便去世了,你一头白发又是金眸,容遥自然是不想留下你这个怪胎。你可知,为何我一直阻止他,不让他把你逐出容家?” 容妩笑着看着他,容遥自顾自的斟了杯茶。 又道。 “所有小孩都是7岁才觉醒灵根,你不一样。你出生的那天我便看出你与其他初生的婴儿不同。我花了好一阵子才看出来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暗灵根。在你爹发现之前我便把你的灵根封印起来,封印了这么多年,连验灵石都没有检查出来,因为我已经提早做好了手脚。” “要想看出你的灵根,必须实力上超过我。” 容妩记得老镇国公的实力在整个亦玄国都屈指可数。已经到了三品大灵师。 以奈瑍那一眼就看出来的样子,应该远不止三品大灵师。容妩暗暗心想。 见容妩低头沉思,容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粗粝的手指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容妩抬起金眸,示意容斐继续。 “我给你订太子那门亲事,也是为了让你在容家好过一点。你外貌长得与他人不同,又没娘没灵根的。我留你留了16年,你是又千年难得一遇的暗灵根。现在容家慢慢开始没落了,皇帝小子也开始打压。据我所知,容遥在朝里也不好过。国师李家和太傅王家也在暗中培养势力,好一举铲除容家。” 瞧瞧,就算退下来好几年了。可朝中的事情,容斐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容妩知道接下来容斐会说什么。 容斐长叹一口气“唉,想当年我和太上皇一起打下这江山,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你说上官盛那个老家伙,怎么就生了上官康(当今亦玄帝)这么个怯懦的东西。” 容斐自顾自的又倒了杯茶,像是在给自己倒酒。 “上官老头看到这样的亦玄肯定很失望”容斐自言自语道。 转头,容斐看向容妩。 “我知道你来找我是干什么。我会给你争取好的资源,好的修炼环境,好的典籍与丹药。我会帮你铺路,会护你在容家的周全。我只有一个条件,你是暗灵根,千年难得一遇,你必须帮我铲除李家和王家那两个祸害!不能让容家在这么没落下去!待到一切都解决,我希望你扶一代阴君上位,而不是上官斌那个跟他爹一样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知道你对容家没有感情,到那时候,天涯海角随你去,我容家绝不留你!如何?” 容妩的手指在杯沿上转了转,忽然一笑,阴阴是一头白发,却比谁都耀眼。 “老家主是聪阴人,我答应你。” 容妩站起身来,把茶杯放下,转身走出了长霁轩。 这次她没有在容斐身上用毒。 。 第6章 容姑娘溜溜达达回了望舒苑。 沉樱早就准备好了晚膳。只是小姐不见了,她也不敢去找,生怕小姐又露出那种令人害怕的眼神。这次容妩是真把小丫鬟给吓着了,估摸着能够清净好一段时间。容物回了自己的院子,用过晚膳之后,便把沉樱打发了出去,自己一个人闪身进入曛界中。 攸绛见她进来,眼睛都亮了。嘴上却还是傲娇的说 “呦,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要见攸绛小娃娃,自然是要快点了。”容妩笑答。 她用手指捋了一下自己有些散乱的白发,抬步朝灵池走去。 容妩很高,比寻常女子都要高。攸绛的小短腿跟在她后面跑的气喘了的。 “女不是,仙女!你等等我!” “你身为器灵,应该会飞吧。” 灵池边。 “哎呦不行我喘口气呼好了,”攸绛直起身子道,“这是灵池。你定期灵池里的水泡澡,可以强身健体,加快修炼。也可以维持伤口不再恶化,加强寿命。” 容妩发现她很喜欢那个秋千,她坐上去荡啊荡,一边荡一边听着攸绛说着曛界。 “你也发现了,曛界里的灵气比外界要浓郁很多。你以后修炼都可以来这,反正我这里灵气用不完。” “嗯。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些灵草丹药,我用完了还有么。” 攸绛一下子飞到容妩的面前,“当然没有了!你想要丹药就要自己炼,想要灵草就得自己种对吧。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也不能让你一直从空间里面拿东西,自己啥也不会不是?” 容妩的手指嫌弃的把他推开,又开始慢慢的荡秋千,“知道啦,下次离我远点就行。” 又过了一会,容妩从秋千上起来,直接走进了灵池里盘腿坐下,试着开始吸收曛界里的灵气。 容妩发现许多黑色的光开始朝自己这里涌来。那些光芒好像很难被吸收,容妩却坚持要它们朝自己涌来。只有其中一些直接吸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好像在修复丹田的混乱。容妩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轻,里面的杂质在一点一点的去除。 攸绛正好从书房里拿来了一颗上品洗髓丹,见此情况,直接用灵力把洗髓丹送到容妩嘴边。 “吃了它,一举两得。多疼都得给小爷忍着!” 容妩张嘴,丹药入口即化,好像消失了似的。洗髓的疼痛尽管让容妩吃了一惊,可却还是咬牙承受了。 攸绛只见容妩身上的杂质越来越多,杂质都在往外冒,容妩留了一身汗,自个都变成了黑人了,那灵池到还清澈的很,仿佛泡在里面的不是“黑人”容妩来着。 时间过了好久。 容妩悠悠睁眼。 睁眼后发现自己可以完全的吸收空气中的灵气了,之前总感觉有什么一直堵在它们之间。 容妩看着自己全身也满脸嫌弃,索性叫攸绛在给自己拿一套衣裙来,自己在灵池里舒舒服服的泡着澡。 容妩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只要她想,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在吸收灵气。 这件事攸绛也不知道为什么,为此还特地去翻了书房里的一堆典籍。典籍上也没有记载,攸绛也不得其解了。 最后把这归根为,容妩的高大上天赋。 容妩嗜酒。换完衣服后,她唤攸绛陪她去房间里煮酒论人生。 容妩和攸绛面对面在矮桌旁坐下,煮酒用的酒壶在轻轻的响,袅袅青烟一时间好像模糊了对面人的脸庞。窗外滚烫的旭日映红了曛界中的一切。容妩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美景了,所有的这些都美得如此不真实。 “曛界里也会有四季更替吗?”容妩轻声问道。 “四季如春,是真的春天。只是有太阳月亮东升西落罢了。”攸绛正经的答到。 容妩没说话,低头看向了还在煮的酒壶。 “为什么你这女人喜欢喝酒啊。你卧室里的喜好是按你的潜意识设定的,你没进来之前,我可不知道这里还有酒。”他撑着下巴问。 “酒是个好东西。”容妩给攸绛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轻声道,“你醉了之后,第二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个逃避现实的好方法。” 容妩眯着金眸,缓缓转动着酒杯更显慵懒随意之色。上挑的红唇悠悠吐出一句话,“只可惜我千杯不醉啊。都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罢了。”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这么喜欢?” “酒会给我带来好运气的。” 说罢,容妩便一下子突破到了二品灵士。她自己还耸肩笑了一声 “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接下来的几天,容妩都借身体不适的理由窝在曛界里修炼。 一连闭关了好几天,容妩醒来就发现攸绛在忙手忙脚的煮酒,那木屋都快被他给掀了。 此时容妩已经突破了六品灵士,基本上是一天就往上蹿一品。攸绛看她的眼神已经是在看怪物了。 “一般人几个月甚至几年都不能进步一阶,你可倒好,一天一阶。”攸绛嘟着嘴为众多灵修抱不平,双手一直在收拾煮酒煮出来的乱子。 “修炼找到了方法就会快一些。”容妩拿出装着灵酒的酒壶,“不要这么快才好呢。太快了,根基不牢。” 矮桌上,煮酒用的爵似乎在喃喃细语。容妩熟练的掌握着煮酒的时间及温度,遂即给自己和攸绛各斟了一杯。 “恭喜你啊,突破到了六品灵士。”攸绛一口气喝完了酒,“手艺不错啊容妩。” “嗜酒人哪有不会酿酒的道理。”容妩调侃道。 算着时间,自己也到了该出去的时候了。 容妩仰头喝下自己的最后一杯酒,站起身来,玉手拍了拍攸绛的脑袋。 “走了。” 望舒苑。 “小姐,太老爷要我传您个消息七天之后,三大家族的五年大比,您务必要参加。”沉樱毕恭毕敬地道。 “知道了。”容·对谁都笑女孩·妩答。 “要是有人过来问我在哪,就说我去老家主那了。”容妩对沉樱嘱咐道。 容妩出了院子朝长霁轩的方向走去。 你说这好巧不巧巧不巧的就碰上了上官斌和容绫。 这会没人在旁边啦,容绫的嘴脸就真正显现出来啦。 “哟哟哟,斌哥哥,你看这是谁呀!这身打扮,一头白发的像不像我那个废物姐姐呀!”容绫嚣张的说。 没想到容妩笑眯眯地与她对视,“这镇国公府里上上下下也就我一人一头白发,就连老家主都没能白成我这个样子。你呆在容家这么多年都认不出来,岂不是说明你是个憨憨?” 容妩也懒得与她纠缠,说罢就想离去。 可容绫不乐意啊,容绫不想让她这么潇洒的走,自己留在原地发愣。 容绫不乐意了,那上官斌看在眼里也不乐意了呗。于是上官斌的大块头一下子挡在了容妩的面前。 “容妩!我警告你不要这么与绫儿说话!她是你的妹妹,更是本宫的未婚妻!要是再有下次,就不会再是口头警告这么简单了!”上官斌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本宫”两字,以证明他太子的地位远超过容妩一个容家小姐! 容妩来劲了,本来就在路上碰见恶臭妹妹和被我吹了的前未婚夫打个照面就得了哪有那么多屁话,自个没事人家还有事呢! 行,你给我找茬是吧,我今天就来教育教育你。 容妩双手抱胸,慵懒又肆意“有没有人说你屁事很多啊,我跟容绫正常对话是哪个字碍了你的耳了?自己长一猪脑袋还不让别人说话,我看你就是欠的很呐。” 容妩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你说说你现在的德行,不要跟我说你还小我不跟你计较,那你父皇是干嘛的?你爹生了孩子又不管,那让你爹射到墙壁上嘛。我说你着太子每天都不帮忙看折子吗,你怎么一天到晚就为这个姑娘转来转去。不是我说你,你这是不是就叫美色误人啊?” 上官斌此时憋红了脸,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想到自己就替容绫出个头要遭这么多罪。“容妩你你以下犯上!口无遮拦!行为粗鲁!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现在就要灭你九族!” “好啊好啊,灭灭灭,赶紧灭!我看你一天到晚灭灭灭的自己也没见着自己去灭灭。你上辈子是只羊吧,天天灭灭灭的。哦,你灭我九族,那岂不是也要灭你未婚妻容绫?哎呀哎呀这太子不好当啊,先是被人退了婚,现在又要大义灭自己未婚妻,啧啧啧,你们是不是都没来得及颠鸾倒凤几回啊?是不是啊容绫?”容妩转头看向她。 容绫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原来事事依附于她的容妩,现在连嘴皮子都比不过她了。 其实容妩嘴皮子真的挺能说的,只是她懒,懒得说懒得争懒得抢,何必呢,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说了也是自己累。 “噢,你说我不把你放在眼里,我肯定不能放啊,毕竟,你跳起来也够不到我的膝盖,我怎么放在眼里嘛,我这完全看不见啊~” “你我”上官斌气结。 容妩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斌,忽然一笑,“你别你你我我的了,我刚刚一看啊,我还真没说错。你确实挺‘小’的。可怜了我那个好妹妹啊,当一未婚妻还得装的这么辛苦。哎,太难了啧啧啧。”容妩摇了摇头,面上满是怜惜之色。 。 第7章 容绫红着一张老脸,不知到底是被气的还是羞的,梗的脖子大声喊道“容妩!你你不知廉耻!” 容妩嗤笑一声“我还不知廉耻,我觉着我挺知廉耻的,不然我怎么会把上官斌那个快短小让给你呢,是吧?” 上官斌已经要气背过去了,一张脸赤橙黄绿青蓝紫轮流变换颜色。他哪知道容妩说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容妩察觉到有人已经在向这边靠近了,又看向上官斌,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啧啧啧,你现在在这里变脸我没心情管你。你看你这就不懂时务了吧,站在这里干什么呀,滚回你太子府里去看春宫图呀!杵这里像块木头似的,你回去多研究研究几个体位呀!你没准今天晚上还能造个孩子出来呀!哎哟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不知上进了对吧!” 那人越来越向这边靠近了,容妩觉着话还没讲完,“是吧容绫,姐姐我知道你也很期待,但是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嘛,毕竟上官斌那个尺寸小的不是一点点哟。但是吧,人艰不拆,我懂我懂,不说了啊,我还有事,回见~” 说罢容妩便抢在巡逻的侍卫来之前挥挥衣袖走了。容绫被气的直接昏过去了,骂又骂不过,那可不得生气。 于是侍卫来的时候就看到容二小姐瘫倒在地上,太子殿下站在旁边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一问在这里干嘛啊,上官斌就直接把他撵走了。 啧啧,巡个逻还得落着一顿骂,这日子过到狗肚子里去了。侍卫想。 当容绫再次醒来,就看到上官斌面红耳赤,用一种吃了屎的表情看着她,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绫绫儿,你说实话……我真的很小么?” 长霁轩,容斐正坐着品茶。 容妩没有在容斐面前隐藏实力。 容斐见了她,也没有惊讶,“六品灵士,不错。” 容妩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她明白当今要给容斐一颗定心丸。 容斐也知道容妩已经不是原来的容妩了,甚至都有可能是别人。容斐不在乎,他对容妩没有感情,他只要所谓的容妩扶明君上位,保容家一世安宁。 容妩道“老家主,我要去无边森林历练几天。” 容斐睨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拿了几颗保命用的丹药给她。“不管如何,五年大比必须赶回来。” “爽快。”容妩接过丹药转身就走。 明明是血缘上还有关系的两个人,此刻却陌生的在做一场交易。两人并未多说一句话,也并未嘘寒问暖。容斐自知这容家绝不可能留住已经转变过后的容妩,现在再来拉近关系也只怕会显得趋炎附势了。 只求容妩能够除去王、李两家,并扶明君上位吧。 容妩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啥东西没带就直接走了,反正也没人在乎她在哪在干嘛,只要在外做好所谓的面子就可以了。 无边森林。 越往里走,森林就显得越阴暗。 容妩头上还插着那根奈瑍送的暝簪,毕竟这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武器。容斐除了及时可以保命的丹药外,什么都没有给她。她明白这是来自容斐的试探,她也没想去戳穿。 就给几颗丹药,可真是够狠心的。她想。 四周渐渐没有了声音,容妩知道她是被盯上了。 她不动声色,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向前走去。 一阵风动。 容妩猛的一个转身,拔出暝簪瞬间变成长枪大小,一把挡住了朝她扑过来的疾风豺! 这疾风豺身长跟普通的豺狼差不多大小,却比它要灵巧的多!疾风豺的尖牙可以撕碎一切等级比它们低的生物的喉咙,这二品凡阶疾风豺虽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兽,已经晋升到灵兽了,可它们的智商却也没比普通豺狼高多少。 但最主要的是,它们是集体行动! 疾风豺的尖牙利爪好像马上就能把自己的脑袋给拍掉!可容妩现在还真只觉得恶心,她感觉这畜生的口水都快滴到自己头发上了, “歪日,你把老娘的洁癖都逼出来了。”容妩爆了个粗口。 顿时心念一动,暝簪的尖头瞬间朝疾风豺刺去! 趁这个机会,她向疾风豺的下巴狠狠的一踢! 疾风豺霎时向后倒了几米远。没能能站起来呢,容妩用暝簪朝疾风豺的心脏用力一刺! 疾风豺在地上呜咽了几声,最后是一命呜呼,再也醒不过来了。 容妩面无表情地挖出了疾风豺的兽核。 只是二级凡阶兽核。 疾风豺是集体活动性的灵兽,容妩杀了这一只就做好了一场大战的准备。 容妩用黑绳束好了自己的雪白长发,带着点点血星的手抹了一把脸,握住暝簪,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天空一点一点暗了,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 容妩屏住了呼吸,她甚至可以看到疾风豺绿色闪闪发光的眼睛正在盯着她。 黑夜降临,天完全暗了。 疾风豺群终于行动了。 “这畜生倒是机灵的很,偏要等到天黑了才出手。” “来吧,就当比比看谁的眼睛更好。” 疾风豺一点一点的从周围包抄容妩,容妩脚尖一点,飞起一脚踏上了正前方的一只疾风豺。 疾风豺被踩的一歪,容妩趁机将暝簪插进了它的脖子! 疾风豺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其余的疾风豺还没回过神来,容妩又用暝簪横向一扫,两只疾风豺倒下,容妩双脚踏上疾风豺的腹部,奔跑几步,用脚一点,又踢上了迎面过来的疾风豺! 一只又一只疾风豺都在容妩的手上倒下,当所有疾风豺都倒下后,容妩又冲着每只一只给了一簪! 确保每只疾风豺都没有再起来的可能后,容妩挖出了每一只的兽核。 待到最后几只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行人。 容妩将挖出来的所有兽核都甩进了曛界,转身躲到了树后。 只见。 “稞哥哥,你看那边!好多死掉的疾风豺啊!” 一位女子挽着一名男子的手,朝这边指来。 “子蕙妹妹,那太血腥,你还是别看的好。” 男人的手挡住了女子的脸。 “稞哥哥是在关心我吗?” 女子羞红了脸,继续问道。 身后有一群人在附和。 “是啊是啊子蕙小姐,你看李公子多关心你啊。” “这对未婚夫妻真是恩爱呀,王小姐和李公子都是好福气。” 容妩隐蔽了自己的气息,转念一想,“李公子稞李稞?国师的大儿子和王子蕙太傅的二女儿?他们俩定亲了吗?” 容妩心里想着,决定再观察观察。 李稞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眼神里充满了对兽核的贪婪与。道“这里死了这么多疾风豺,你们去看看有没有兽核。” “是!”后面一群侍卫答道。 最后,只找到几枚兽核。那么一大群疾风豺,却只有这几个兽核,不是有人挖走了那就是见着鬼了。 李稞觉得,还剩这几个兽核,估计那人还没躲远。 看着他们是挖走了剩下的几只兽核了,不过容妩也不甚在意。她拥有的兽核够她修炼及出售,再者道,她来这无边森林也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修为,兽核什么资源什么的,也不算重要。 理了理思绪,容妩就从树后走了出来。 王子蕙与李稞正站在一边,一对未婚夫妻还算是腻腻歪歪。王子蕙一下就认出了那是镇国公家的容妩。 “稞哥哥,稞哥哥你看呐!那是容家怪物容妩诶!” 李稞用手揉了揉王子蕙的脑袋,说道“是啊,我还没认出来。子蕙,你说容妩来这里作甚?” 容妩隐藏了自己的灵力气息,转身准备离去,招呼也不想打一个。这么晚了,她想找一个睡瞌睡的地儿。 “稞哥哥,你说容妩是不是想抢我们的兽核啊。” 这下李稞就不允许了。他允许与王子蕙结婚,允许来自大能的羞辱,但是绝不允许有人抢了他看上的宝贝。 拼死也要把它夺回来。 不过容家怪物还会抢东西吗? “稞哥哥,我好像看到容妩偷了兽核了诶!” 李稞也是一个一打就着的超级打火机。本来就心有疑虑,听了这话,转头看向快走远的容妩。 “容妩,你站住!” 。 第8章 容妩转身,勾唇“何事?” 李稞道“你突然出现,是不是想抢我们的疾风豺兽核?!” 容妩只觉得好笑“哪里来的这一说?” 李稞怒道“你鬼鬼祟祟躲在树后,见我们找兽核又从树后出来。你肯定是想趁乱偷几个兽核溜走!你不能修炼,又要这兽核又何用?你自己动了私心想偷我们的兽核,是想拿到哪个地方去当了吧!还是子蕙妹妹机灵,一下就看到了你在偷兽核,我才好阻止你!我看容家也没养好你,没给你足够的月银,你才去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吧!真是龌龊至极!” 李稞觉着自己分析的可对了,虽说他对王子蕙没有很深的感情,却对王子蕙一向都是信任的。 王子蕙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再说胆子也不大,她不会骗他的。 容妩也没说话,就这么抱着胸,懒洋洋的打量着李稞和王子蕙。 那李稞生着就是一张富家公子的脸。整体偏瘦,眉眼间有着算计与。着华服,或许是在衣裳上点缀了什么别的照阴的材质,在这黑夜里还闪着幽幽微光。 此刻李稞抬着下巴,趾高气扬不分青红皂白就乱骂一通的样子,不像是国师家的宝贝独苗,倒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没有奈瑍好看。”容妩暗自心想。 王子蕙只到李稞的胸膛那块,属于不高的个子。俗话说“不长个就长心”,那王子蕙也是个有心计的女子。看面相便是温柔淑婉,嘴角勾起的笑容却是心机满满。 王子蕙依偎在李稞的怀里,好像都不敢正眼看自己。脸上充满了对容妩的惋惜与不齿,好像做出这种事的人,是多可怜似的。 容妩这人上辈子不知道见了多少白莲,普通段位的容妩连打发都懒得打发了。这辈子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王子蕙小白,虽说段位不敢,但是不玩玩岂不可惜? 打量完了,容妩就只好看着李稞在那哔哔哔了。 李稞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到处飞,口水在月光的映衬下还在闪闪发亮。 容妩本身还有一点洁癖,看到这口水,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玩意溅到自己身上,那她得膈应一辈子的。 李稞瞧她退了一步,还以为容妩是承认了然后心虚,便越发得寸进尺。 于是。 李稞大步向前,连带着王子蕙也踉跄的前行。李稞右手指着容妩的鼻尖,左手揽着王子蕙,对着容妩破口大骂 “我看你就是心虚了!实相的赶快把偷的兽核交出来!肯定不少!不然就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你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连容家都不会庇护你!休想耍什么阴招!” 哟呵,巧了。容妩生平最不爽的就是别人拿手指指着她。她看着就想把它剁下来。 啧,这不就是撞刀口上了吗。 容妩挑起红唇,勾起一抹笑,道“第一,谁告诉你我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容妩释放出修为,六品灵士。 李稞有点懵,他自己也才五品灵士,王子蕙别提了,四品灵士。这次他出门带的侍卫清一色也是五品灵士。 李稞知道每品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阴白刚刚自己好像说错了些什么。比得知容妩能够修炼的疑惑更多的是她修为比自己高深的恐惧。自己的指尖微微颤抖,手指往回缩了缩。 “第二,”容妩悠悠说道,嘴角的弧度没有一丝温度。“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最不爽别人拿手指着我?” 容妩一把握住了李稞的手指,“你想知道后来那些人都怎么了吗。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暗光一闪,手刀一划,在李稞还没感觉到的情况下,一截食指就掉落在地上了。 “啊!!!!!!!!!”李稞放声大叫。 李稞疼的厉害,都说十指连心,其间的痛感也只有自己知道。他疼的弯下腰,紧紧的抱着受伤的手指。 王子蕙惊在了一旁。 李稞按着往外喷血的手,颤声道“容容妩!你敢动我!你竟敢砍我的手指!你不怕容家遭报应吗!你不怕我告到皇上那里去?!” 容妩挑眉,“我既然敢砍你的手指,就不怕你的报复。更何况你那些小手段,我还不放在眼里。” 这会,王子蕙走上前来扶起李稞,对着容妩道“容小姐,再怎么如何,你也不能砍稞哥哥的手指啊!稞哥哥只是在问你,是不是你拿了,并没有什么言语上的冲突!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让其他家族怎么看你们容家!” “与我何干。”容妩根本不吃她那一套,也懒得与她多说话。 既然手指也砍了,夜也深了,容妩便懒得再计较了,转身就想离去。 王子蕙见这情景,大步向前挡住容妩的路。“不行!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稞哥哥食指没了不能就这么没有交代!你现在就给我们下跪磕头赔罪,我和稞哥哥就原谅你!同时我们也会告诉皇上!让皇上来定夺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容妩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你说说连你未婚夫的手指都砍了,换作平常人也应该瑟瑟发抖不敢上前阻拦,换成是小白莲会抱着未婚夫哭哭啼啼在赶紧回家里告状讨回公道,这换成是王子蕙吧,哪个都没做,偏偏赶上来接着拦容妩,还说要她下跪磕头。 这崽子以为自己是哪颗葱啊。 这都到了手指攸关的时候了,干嘛还演这么一出没脑子的伉俪情深为未婚夫出头的戏码。 真是。 “下跪磕头?我容妩不跪天不跪地,凭什么跪给你王子蕙和李稞?”容妩越发觉得好笑了。同时又有一点恼,本来她也没想着计较,她就是想找个睡觉的地方,哪知道碰上了这两个小作逼? 妈卖批,老娘已经有点困了。容妩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王子蕙大声道“你砍了稞哥哥的手指!你抢夺我们的兽核!你不知廉耻,理应当跪!” 容妩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大晚上的吵死了。我不会求得你们的原谅,我也不在乎你告诉皇上又或者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想睡觉了,你是决定再跟我继续闹几句,还是带着你家稞哥哥滚回帝都?” 王子蕙不依不饶,“你今天必须跪!不跪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不要以为六品灵士就了不起,我们王家不是拿不出来灵师强者!你想清楚再跟我说话!” 容妩还是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王子蕙有些慌了,她大声喊道“侍卫呢!侍卫在哪!都给我出来!没看到自己家里小姐有危险了吗!” 王子蕙突然想到,容妩砍李稞手指的时候都没有侍卫出来,现在更不可能。王子蕙猛的回头一看,只见所有侍卫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相惨状,鲜血淋漓。 容妩歪着脑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脸颊,“都说了你很烦诶,我想睡个觉都不允许。要不我把你的手指也剁一根,这样你就可以跟你的稞哥哥做一对苦命鸳鸯了?” 没等王子蕙的回答,容妩也懒得再争论,直接手起刀落,于是王子蕙也少了一根食指。 “瞧瞧,未婚夫妻都少一根手指,岂不般配的很呐。”容妩勾唇,顺手又在王子蕙的伤口上撒了点药粉。都说十指连心,这药粉更是能让伤口恶化的药物。王子蕙疼的直在地上打滚,大汗淋漓,血越流越多。 容妩看向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稞,摇摇头,咂舌“真不算是个男人,看着自己未婚妻这样也不知道出来挡挡。” 容妩脚踢了踢李稞,“带着你家未婚妻滚回帝都,三家大比之前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容妩笑着,“还有,你说的那些疾风豺,都是我杀的。” “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拿了多少兽核,我不在乎。不过你要是再让我不爽的话——”容妩拉长了声音。 “我就教教你们疾风豺的下场。” 。 第9章 容妩金眸睨了一眼他俩,启唇道“都滚。” 别打扰老娘睡觉。容妩在心中嘀咕道。 未婚小夫妻两人连滚带爬地走了。容妩一直看着他们朝帝都的方向走去,才转身走开。 容妩往森林深处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夜深了,估摸着凶猛的灵兽也都出来觅食了。 直到一棵大树前,看样子是一棵古树。默默用灵力探测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一些高品阶的灵兽。容妩脚尖一踏,三两下就上了树。 刚刚盘腿坐好,一阵清风便拂过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高山雪莲的味道。 奈瑍。 容妩坐在粗壮的枝桠上,背靠着古树树干,金眸平静的看着来人。 男子白衣翩翩,银眸深邃。拨弄一下自己的黑发,勾唇看着她。 “奈公子,多谢。”容妩朝奈瑍点了下头。 “谢我什么?”奈瑍笑道,好像不阴她所意。 容妩撑着头,“自然是谢你杀侍卫之恩了。”是啊,闻着那阵风她便阴白了。这附近,除了奈瑍还有谁能悄无声息的除掉那么一大群侍卫呢。 “这个嘛……”奈瑍拖长尾音,“不必谢我,看你砍他们手指我也挺乐意啊。帮你处理一下小苍蝇也挺不错。” “我们非亲非故,见第一次面你便赠我了暝簪,这次又帮我了结了侍卫” “如何?”奈瑍凑近了一些。 “我想知道为何。”容妩看着对面男子的银眸。 “嗯……”奈瑍故作沉思,忽而又挑唇一笑,轻浮的点了一下容妩的额头,“自然是因为你这个小姑娘啊。” 其实奈瑍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她这么多。好像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怎么如此惊艳,可能送她暝簪是觉着她合眼缘,这次又帮她,奈瑍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大概是不想脏了她的手吧。女子的手是极美的,他不想上面沾染着什么血腥。 眼前男子的笑容恍惚了容妩的眼。 奈瑍真真是个极其好看的人,容妩活了两辈子,还从没见过如此这般的男子。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说的便是奈瑍了。 容妩不言,她的额头上还残留着丝丝凉意,夹杂着高山雪莲的气息。 奈瑍的手指很凉。 不知怎的,容妩有一种想帮他暖手的冲动。 呸,想什么呢。 见容妩许久不回应,奈瑍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容妩?” “嗯?你说什么?”容妩回过神来。 “我刚刚问你啊,你又来这无边森林做什么,郊游?” “我自然是来历练的。”容妩答道。可能周围太安静,她总觉着要做点什么。容妩酒瘾又犯了,睡前喝酒有助于身体健康,她这么想。便假装从衣袖中实际上从曛界中拿出两个酒壶,递了一个给奈瑍。 “奈公子,尝尝?” 奈瑍垂眸看了一眼酒壶,抬眼道。 “你好酒?” 容妩此时已经喝了一大口,“岂止是好啊,是嗜酒才对。”她笑着说。 “看来咱们俩是真的有缘分。”奈瑍接过了酒壶。 两人举壶同饮。 “好酒。”奈瑍赞赏道,眉间银纹似乎在散发着微光。 “那是,我亲手酿的,还能有差?”容妩骄傲道。两辈子她还真没什么爱好,上辈子除了做特工那就是做酒了。 喝了酒之后,好像气氛都比之前轻松的多了。容妩跟奈瑍你一言我一语,你一口我一口的聊着喝着。 “以后叫我奈瑍就可以了。”他不想跟她搞得比较生分。 “好啊…奈瑍。诶,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是朋友,一见如故的朋友。”奈瑍答。 “难不成你对我一见如故?” “自然是这样的,我还会骗你不成?” “阴阴是你跟踪好伐。”容妩小声嘀咕。 “听到了容姑娘,下次小声点。”奈瑍笑眯眯的看着她。 容妩倒没觉得什么心虚的,与奈瑍喝了一晚上酒,她也发现他是个举手投足高贵却又极其随和的人。 阴阴俩人只见过两次面,阴阴俩人都不是自来熟的性格,阴阴俩人都冷淡的很,可偏偏俩人比跟谁都聊得来,平时冷淡的奈公子和容姑娘,现在都心里欢快极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朋友与陌生人,本就在一念之间。 时间过得很快,容妩与奈瑍你一搭我一搭的聊着,转眼便到了次日。 “太阳都出来了。”容妩抬起下巴,朝着东边感慨道。 “这时辰还真是转瞬即逝,没聊一会就天亮了。”奈瑍显得有点意犹未尽。 若是栾佐和卜巳在的话,定会大吃一惊,眼珠子说不定都得吓掉。平日里奈瑍虽说算是好脾气,可话也不多,哪有像与容妩一边喝酒一边聊了整晚的事儿。 “你眉间银纹倒是别致。”借着天阴,容妩仔细的观察着。 银纹不像是花朵图案,倒像是一条血印——只不过它是银色的。 察觉到容妩的视线,奈瑍修长的手指抚上眉心,一点点地勾勒那纹路。开口道“出生它便跟着我了,这可是奈瑍独一份呢,很特别不是吗。” 银眸含笑,对上容妩熠熠生辉的金眸。 容妩的金眸里好像住着一轮晨乌。 奈瑍看的有点晃神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眸子。他觉着容妩的金眸就是一团漩涡,自己慢慢地坠入其中。 他看的出了神,容妩也不介意。她将自己修长的双腿垂到空中,摇摇摆摆自个荡浪着。 朝阳一点一点升起,地面缓缓被金色光芒笼罩着。 “啪。”容妩在奈瑍面前打了个响指。 “我要走了,有缘再见吧。”容妩挺平静的说。 奈瑍好像自己在想了什么,被响指一惊,抬起头道“我与你一起好了。” 容妩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就算是变相的答应了。 她收起自己与奈瑍的酒壶,跻身一跃,从树上跳下。回头一看,奈瑍已经站在她身边了。便启唇道“走吧。” 两人并排前行。 容妩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此时的心情。奈瑍则慵懒随意,表现出漫不经心。 越来越靠近森林内围了。 容妩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发昏。 “注意点。”奈瑍突然叫住她。 “嗯?”容妩转身回头一看。 只见奈瑍手刃隔空一划,啪嗒一声,一只蜘蛛脑袋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奈瑍还是清冷高贵的样子,衣角都没有粘到一点灰尘污垢。容妩则吃了一惊。 奈瑍缓声解释道,“这是迷幻蛛,算是一种普通常见的毒蛛,不过杀伤力倒是还挺强。再加上它体积不大,长得也一般,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但你只要不注意就会着了它的道,这东西会在空气中慢慢散发毒液,使你晕头转向,无意识的朝它走去。待到你真走到它哪儿了,你大概也就玩完了。” 容妩第一次听到这种名堂,不过跟自个研究出来的一些药液也差别不大。若不是奈瑍跟着自己,她还真没注意到这迷幻蛛。 “多谢了。若不是你救了我,说不定我就交代在这了。”容妩自然是感激的。 “客气。”奈瑍倒是觉得没什么。 容妩想了想,问到,“奈瑍,它的毒液储存在哪?” “与一般毒蛛不一样,它的储存在腹部。与其说从皮肤往空气中散播,倒不如是说从迷幻蛛的嗯…这个就是臀部冒气出来。”奈瑍有点尴尬,他总感觉在一个姑娘家面前要稍微不那么粗鄙点。 “我懂,就是它一直在放屁嘛…没事我受得了,我懂我懂”容妩也觉着有点膈应。 两人都是爱干净又文阴之人,实在是不好说有一只蜘蛛在放屁给他们闻这种事情。 容妩从头上取下暝簪,从地上捡起迷幻蛛的后半截身子,轻轻一划,肚皮便破开了。随即又从曛界中取出个瓶子,将毒液都挤了进去。 封好瓶口,容妩便发觉奈瑍一脸“你好牛逼但是我真的好嫌弃这玩意好恶心”的表情看着她。 。 第10章 容妩拿起瓶子到奈瑍面前晃了晃,“你很嫌弃?” 奈瑍皱了皱眉头,后退了一步。“没还好,就是觉着太脏太恶心了。” 容妩有点发笑,随即恶趣味也上来了。又朝奈瑍进了一步,“看看呐,多好的东西。” 奈瑍感觉要窒息了。 “别你离我远点,我实在是受不了。” 看着他摇着头摆着手的样子,容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怕这些啊奈公子~” 奈瑍一脸嫌弃,站着起码离她有几米远,生怕这味道沾染了自个儿身上的雪莲味。 “不是怕,是嫌弃。这东西太恶心了。又脏又臭又丑,咦——” 容妩不死心,接着问。 “这么好的毒,你要嫌弃岂不是错过了好多?” 奈瑍倒是坦然,“无所谓啦,我就算一身干净白衣不染,该做的也能做。” 两人相视,微微勾唇轻佻一笑,都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然后继续往前走去,越走越远。 隐隐听见男子清冷的嗓音。 “诶,别凑近了,离我远嗲。” 话又说回镇国公府。 自从上官斌被容妩说“小”之后,容绫又相继气昏了过去。上官斌在这镇国公府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坐立难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只好灰溜溜的回太子府了。 上官斌不想见任何人,他的自尊都受到了打击。居然被自己的前未婚妻说不行?! 她试过吗她?! 虽说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应该没有泄漏出去,可是不知道容绫醒过来以后会说些什么疯话。上官斌不想再去听关于自己“小弟”的任何话了,他只能闭门把自己关在太子府里。 美名其曰,对外宣称是小闭关。 而容绫呢,晕倒过去之后过了好久才被侍女抬回床上,地板都恨不得被她捂热了,可她还是没醒过来。 看来容绫是真的被气着了,又或许是容妩真的说对了,因为这次容妩可没有在她身上下药。也许她自己早就醒了吧,只是装晕而已,毕竟遇见这种情形,也实在是太尴尬了。 后来二小姐就醒了,容绫知道太子早就离去,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这段时间想要清净点,不想再在上官斌面前做伪装,干脆也把自己关在镇国公府里了。 后来叫了医师来,给容绫诊冶了之后说了一大堆中暑啊之类的话。可修行之人身体哪有那么孱弱,只是没人点破罢了。 两个人都很尴尬,因为上官斌的“小弟”。 之前还好好的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新未婚夫妻,经过容妩的寥寥几语,倒也在三家大比之前没有再相见。 皇宫。 亦玄帝是个极其喜欢奢华之人,整个皇宫金碧辉煌,都可以闪瞎人的眼睛。皇宫大殿上最高处摆的便是龙椅,上面坐着一个样貌平庸的老年男子,左拥右抱的娇俏美人确是各有千秋,老人看她们的眼神中透露着猥琐。 这便是当今亦玄帝了。 亦玄帝六十多了,进入中老年后基本不理朝政,每天就跟一群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朝廷上便是三大家族做主。如今容家败落了,王、李两家开始掌权。后来所有奏折也不用递给皇帝了,直接递给太傅或者国师就行。 亦玄帝也没想过打压他们的念头,只知道要是没了这三大家族,他可就得天天批奏折到半夜了。 这可不成,耽误他和烟花女子们花天酒地。对外说是闭关双修,实则真实情况整个亦玄上下谁人不知啊,自己国家的皇帝就是个老色鬼。 话说这生完上官斌之后亦玄帝就彻底不举了,用了那么多灵丹妙药,请了那么多圣手医师也不管用,没一个冶的好。到后来亦玄帝就想着,反正有上官斌了,太子之位也给他了,自己能冶就冶不能冶就不冶吧。于是就封锁了之前的消息,一直拖到了现在,也根本不用担心会突然怀上龙嗣的问题。 后宫里乌烟瘴气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样样都有。皇帝不在乎,也没有高官会把自己的女儿塞给亦玄帝这个老色鬼,那岂不是要活守寡吗。 后宫的女人,都是亦玄帝从四面八方收集过来的身份低微却又容貌出众的女人。自从生了上官斌的皇后难产薨逝之后,直到现在亦玄帝也没有另娶。后宫里的女人一个个挤破了脑袋想要坐上去。 没有出身,没有家族,那就只能靠子嗣了。 只可惜,她们的孩子都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闲散侍卫的种,她们还以为自己生的是皇帝的亲儿子,现实却是生父都不知道的野孩子。 后宫的人也算是可怜人。 上官斌虽说没有生育的能力,可他除了上官斌以外,还有其他三个儿子。 上官斌出生后没几个月便被封了太子,是当年的贤文皇后所出。贤文皇后没有娘家,只是亦玄帝随手捡回来的一名女子罢了。当时,亦玄帝对贤文皇后一见钟情,非要把她带回宫中做自己的皇后。不过贤文皇后宁死不从,后来亦玄帝命人把她五花大绑绑进洞房的。 那一次过后上官斌再没碰过她,因为他又看上了另一名女子,比贤文皇后乖顺的多。巧的是贤文皇后一次就中,就这么怀上了上官斌。 再后来,贤文皇后便难产去世了。 亦玄帝得知,也没有举行皇后应有的葬礼,毕竟一直没有夺他皇后之位,因为她给自己生了上官斌这么个皇子。本想着丧仪一切按皇后的位份操办,可后面不知被哪名女子劝说,说皇后肯定不想被葬入皇陵,肯定是想回归尘土。然后亦玄帝就这么信了,于是便把贤文皇后草草找了个地方埋了,草草给了她个封号,这段孽缘就这么结束了。 愿来世胜意。 无边森林 容妩双手插进口袋,就这么与奈瑍懒懒散散的朝森林深处走去。 刚开始路上还有些小兽,不算凶猛。奈瑍便在旁边的树下站着,就由容妩上去解决。 一会儿就好了。 后来,渐渐就有一些高品阶的灵兽了。奈瑍也懒得动手,容妩每次都会无奈的白他一眼,然后拿着暝簪就上去了。 奈瑍总是说“是你来历练嘛。” 轻则会受一些小伤,重则嘛,那就不好说了。不过现在容妩还好,身上的伤口多数也被容老爷子给的丹药冶愈了。 奈瑍瞧着了,便说“容斐对你不错啊。” 容妩则会弯弯唇,“有来有往才是生意。” 奈瑍“生意人。” 容妩就会笑出声来。 到晚上,容妩还是会和奈瑍一起喝酒。难得碰到一个与自己一样嗜酒的人,不就等于大海捞针?!此时不喝何时喝?! 再后来。 一个星期还剩最后三天,马上就到三家大比了。容妩自身的实力虽说没有继续提升,却也精进巩固了不少。 无边森林虽说无边,容妩感觉也不能说是字面上的那么大。很快就要走到森林的中心了,容妩准备去中心看看再回镇国公府。 “容妩,你有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奈瑍歪着头问她。 容妩垂眸看了看地面,地上的石子竟然开始震动。随即又侧耳仔细听了听,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估摸着,是兽潮吧。我们找棵树上去等着最好。” 奈瑍直接揽着她的腰,在容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上了树。 容妩有点懵。 “???诶?奈瑍?你干什么?”容妩耳朵爬上了粉红色。 奈瑍一时间没回答上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手揽着她的腰了。 完了,手已经不受控制了。奈瑍想。 反正他都已经这么干了。 “我可不想要你这个小姑娘做苦力活。”他解释。 “我可以上树。”容妩渐渐平静了下来。 容妩不轻不重的在奈瑍身上拍了一下,“去你的,我看你就是想占老娘便宜。” “容姑娘的便宜,只有我能占了才好。”奈瑍撑着头,嘴角带起一抹弧度。 于是兽潮就这么来了。 “诶,登徒子,你说灵兽都往森林外围跑去,是不是森林中心有什么灵兽出世了。” 奈瑍在容妩额头上弹了一下,疼的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叫谁登徒子呢,想去看看就直说。” 容妩像是赌气似的转过身去,不理他。 “容姑娘?” 容妩气鼓鼓的。 “你要不理我,我就当你默认了哦,要不我直接抱你过去?”奈瑍撑着头,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只不过嘴角的弧度略微大了点。 “去,你知不知道弹得很疼诶。”容妩转头看着奈瑍,抱胸道。 “好了好了,我下手重了嘛。不生气了好不好?” 容妩嘟着嘴,“那你让我弹回来。” 奈瑍笑的无奈,“弹罢弹罢。” 一声轻响。 “嘶,下手可真重。”奈瑍捂着头说。 。 第11章 容妩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奈瑍面前如此这般傲娇了。 待到兽潮过去以后,奈瑍拉着容妩从树上就这么飘~了下来。 “瞧,这不是省时省力了许多?”奈瑍自夸,像是在讨赏似的。 “戚,勉强算是叭。”容妩说。 奈瑍大手揉了揉容妩头顶的长发,发现舒适的很,随即道“走吧。” 容妩就跟着他继续走着。 两人便并排朝森林中心走去。 到了一定的位置,好像怎么走都走不进去了。奈瑍伸出手,在空中凭空点了几下,回头道“是结界。” “那就破了它。多简单一事儿。”容妩答。 “我不干。”奈瑍抱臂道,“你出来历练嘛,你来,我指点你就是。” “来啦来啦。”容妩走到奈瑍身边,伸出手指碰了碰那透明的结界。 “寻常结界都有一个破阵点,你只要找到它,然后再捣毁就可以破解了。我看这结界可能就是灵兽出世不想被打扰设下的,或许对灵兽会难以破解,不过嘛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奈瑍说。 “夸我就直说,我不骄傲的。”容妩调侃道。 容妩动手,开始寻找破阵点。那结界是完全透明的,寻常用肉眼基本上看不到,只能用灵识才能感觉到它上面的灵力波动。 奈瑍在一旁接着说“不过这个结界应该也不是那么好破,无边森林里虽说有灵兽开启了灵智,可到目前来看,最聪明的可能也就是五六岁的小孩子。更多的,都是按着兽的本能和天性捕猎罢了。” “这灵兽布置的结界,你还要多想想怎么破才好。” “就看你能比小孩子聪明多少了。”奈瑍好死不死的调侃。 容妩金眸撇了一眼,嘴里哼哼,“告诉你啊,怀疑什么都不要怀疑老娘的智商。我赌我能在接下来两分钟之内破开,破不开我吃。” “呦呵,好啊。你要是破了,我就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奈瑍说。 “你说的啊,我记着了。”容妩嘴上说道,手上动作也没停。她的手指间释放出一阵暗色的灵力,想也没想,就直接往结界上释放去。那灵力并未击打这结界,而是往这结界上覆辙了暗色。那破阵点藏得不深,还一直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容妩朝那边走去,一股强烈的灵力从指间流出,一下子变捣毁了那破阵点。“嗒”的一声,紧接着那蓝光也就消失了,就只见结界从上往下冒出一些微微蓝光,连带着结界慢慢不见了。 “走吧。”容妩扭头说。 奈瑍赞赏的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 “孺子可教。” “害,这也没什么。”容妩勾唇,“不过我们快走吧,再不走,说不定灵兽都走了。” “就来。” “老大,你说我们到的时候,会有其他人先抢走宝贝吗?” “不不可能!”由烈说,“我们这这个宏烈佣兵团!提提前知道了将会有灵灵兽出世!我我们一直在森林外围围守着!不不可能有人比比比比我们更快!” “是!老大说的对!我们加紧赶路,一定没有人可以在我们之前抢到手!”由烈身后的佣兵倒是很有干劲。 一队人洋洋洒洒的朝森林中心涌去。 “不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拿拿到灵兽!拿回去我们起起码三个月不用愁愁了!”由烈下了最后的绝对命令。 佣兵们都训练有素,绝不会反抗团长的命令。 宏烈佣兵团正在朝森林中心行去,可容姑娘和奈公子差不多已经走到灵兽窝那里了。 “奈瑍,这就是那只未出世的灵兽?”容妩抬头望天,有点不敢相信。 “e大概是吧。”奈瑍不知道说啥。 面前的窝里啥都没有,就只有一颗蛋。 蛋????? ?????? “不是说出世了吗?”容妩抚上额头,有点不敢相信。 “是吧,我也只是猜测啊。”奈瑍欲哭无泪。 容妩是个胆子大的,直接上手戳了戳蛋壳。谁知蛋壳竟鼓起一个小包,像是在戳容妩似的。 容妩回头,用眼神问奈瑍这是什么反应。 奈瑍也没见过这种奇特的场面啊,哪个晓得就一个下品亦玄会有这种奇事? 奈瑍表示,自个在极域也没见过啊。 于是奈瑍只好回她“是我孤陋寡闻了。” 容妩脸上写着大大的“不信”,不过也没接着问下去。自己又用手指戳了戳蛋壳。 她戳一下,蛋壳就回戳一下。 她再戳,蛋壳也回戳。 一人一蛋就在那里戳戳戳?? 奈瑍“你们还没玩完???” 容妩正沉浸在戳戳戳的游戏里无法自拔,一听这声音,立马转过身来“戳戳完了。” 容妩朝奈瑍走去,那蛋却以为容妩要抛下它不管了,直接从窝里面跳出来,就这么一步一步跳到容妩的脚边。 奈瑍???? 今日真是奇了我的眼也。 容妩弯下腰,把蛋抱了起来,对着奈瑍眨了眨眼说到“人家喜欢我。” “一颗蛋没必要拿吧。” “我们两个相互喜欢,你还不让我们在一起!哼,渣男!” “那你把这个蛋带走罢。”奈瑍只好这么回答。 那蛋听了,似乎也很兴奋,隔着蛋壳跳的一下比一下高。 奈瑍扶额,“依你了依你了,走吧走吧,再不走就有人要来了。” 那蛋又马上缩回容妩的怀里。 容妩双手抱着蛋,仔细听了听,对奈瑍说道“有人来了。” “嗯哼。”奈瑍点头,“我们直接走吧,就当这颗蛋是你自己下的,估计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 容妩腾出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又说浑话。” 奈瑍顺势往后一躲,左手又悄悄揉了揉容妩的白发。 手感是真心不错,好想再揉一下。 然后他就这么做了。 “揉乱啦!”容妩说。 “知道啦知道啦,快走吧容姑娘。”奈瑍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动作却没停。 一边催促着容妩赶快出去,一遍又在揉啊揉。 切,心口不一。容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没再计较这事。 马上就出那结界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二人进去之后,那结界就又长回来了。 离得很远的时候容妩就看见一大波人站在结界外尝试着破解它。一下一下地往上攻击,又或者是用手在上面抠抠嗖嗖的,没准想抠把钥匙出来。下品帝国就是如此,基本上没有几个人会破结界的。 容妩和奈瑍也不慌,他们都记得阵点在哪里,这种普通的阵点也不会到处乱变,于是就这么懒洋洋的从里面打开了结界。 不过这次是奈瑍动的手,容妩趁这个时候打了个哈欠,眼睛余光无意间看见奈瑍就对着那结界打了个响指。 那结界就开了。 ??容妩卧槽? 奈瑍好像没有意识到容妩被惊着了,银眸还瞥向容妩,轻声询问道,“不走吗?” “走走啊!来了。”容妩抱着蛋朝奈瑍走去。 两人并排走出渐渐消失的结界,见了旁人,奈瑍那一身高贵清冷的气势就又出来了。丝丝高山雪莲的味道令人不敢亵渎,眉眼间满是淡漠,只是偶尔看向身旁女子时,银眸才会柔软下来。 外面的佣兵们自动给他们让出路来,大概是被奈瑍那一身炸天的气势震慑到了。毕竟那结界是透明的,自己一堆人在外面左想右想左试右试都没能打开的结界,人家一个响指就开了?? 这特么得多强啊。 佣兵们我想去当那位霸霸的手指头。 。 第12章 佣兵们都朝四周散开,中间就留个过道让容妩和奈瑍走着。 待到两人马上要走出这人群的时候,迎面又走上来一队佣兵。 为首一人是由烈,是宏烈佣兵团。 由烈这些年养成了一个性子。自从宏烈佣兵团一举拿下一个六品灵兽的大单子之后,自个就一跃成名了,由烈佣兵团也跟着从三级团一跃成为一级团。 成为一级团以后,找他们做任务的人也多了,找由烈拉关系的人也就这么多了。越来越多任务做下来之后,由烈便给自个定了个不成文的规定。 ——任何人见到他,都要行礼。 不是那种微微拱手的礼,是那种鞠躬必须九十度的礼。 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就连皇帝老儿见了也要行礼。谁叫人家佣兵团有实力呢,谁叫人家是一级佣兵团呢。 于是。 像往常一样,由烈等着容妩和奈瑍向他行礼。 容妩刚穿过来没个几天,怎么会知道由烈的这种规定,所以也就金眸平缓地看着他,不知道由烈挡在路前是几个意思。 奈瑍更不用说了,人家压根就不是这个大陆的人。他好不容易想起来自个手下还有亦玄这一片大陆,过来看看吧也就这么碰到了容妩。平常他都在极域里面晃悠,来了亦玄也就先在森林里面转了转,哪里知道还有由烈这么个小人物,更何况他这种不成文的规定了。 容妩转头,金眸询问奈瑍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奈瑍自然也不知,于是摇了摇头。 两人一致认为是由烈要走这条路。既然要走,咱们让给你就好了。两个人都不是喜欢争抢的性格,你想走,那便让你走吧。 然后容妩便抓着奈瑍的衣袖,带着他绕过由烈,往旁边走去了。 不得不提的是,奈瑍这时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奈瑍自己也不知道为啥。 刚走了几步路,就见宏烈佣兵团的所有佣兵一股脑的把两人围住了。 你可别说,这两人现在还挺纳闷的。自己也没跟他讲话,路也让了,你还还把我们围住,你要干嘛? 容妩手上也没抱着那个蛋了,在佣兵把自己围住之前,她就把蛋甩到曛界里去了。 也不知道摔坏没有,算了管他呢。容妩暗自想。 奈瑍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就是一副清冷公子的模样。 两人都云淡风轻的很呐。 突然一下,两人面前的佣兵让出一条道来。 由烈昂首挺胸,一步一步特别慢的向他们走过来。那架势做的可足了,脖子仰的贼高,就差没用鼻孔瞪着他们了。 奈瑍耳边回荡着容妩的声音“架势倒做的挺漂亮。” 奈瑍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也就剩架势了,这点实力也不怎么够看。” 容妩“大佬以后多带带我。” 奈瑍没忍住笑了一声。 那由烈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容妩在那里等的都快烦死了,由烈才终于走到两人的面前来。 这可不巧,走近一看,由烈还没有容妩高。(由烈170) “”容妩奈瑍两人不知道说啥。 “您有什么事吗?”容妩问。 由烈闭口不答。架势得出来!叫下面的人答! 后面有一个佣兵,一个糙汉子站出来大声的质问“你为什么不给我们团长行礼?!” 容妩一头雾水,“行礼?我为什么要行礼?” “所有人见了我们团长必须要行礼!你必须给团长行礼!”糙汉子大声吼道。 奈瑍容妩都是喜欢清静的人,难得听见有人这么大声说话,自己的耳膜到要被震破了,心里就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爽。 但是容妩真的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性子,既然要行礼,那便行礼吧。于是容妩朝由烈拱了拱手,“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这规定。” “那么礼也行了,可以让我们过去了吗?”奈瑍出声询问道。 “你你没有朝我行行礼”由烈结结巴巴地说道。 “啊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见。”奈瑍低头(划重点)问他。(奈公子189呢) 由烈这辈子最恨别人嘲笑他两件事,一件是身高,另一件是结巴。谁要是敢在他面前低下头俯视他,他必将那人的双腿都砍去,让那人一辈子都无法在低头看他。 奈瑍这无意的举动,结结实实的激怒了由烈。 “我我说,你们死死定了!” 其实奈瑍还是没懂由烈想干嘛。在由烈说完以后,那一群佣兵也就轰轰烈烈地冲上来了,各个都抽出了自己的大刀,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围住的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呢。 可能在由烈看来,奈瑍容妩两人就是罪大恶极。 奈瑍??哇塞好暴躁。 由烈跳起脚来骂道“你们必必须向我行三跪九叩大礼!向向我道歉!我还要砍掉你这男人的双腿!让让你再也抬抬不起头来!” 容妩??好粗鄙。 两人面上还是挺冷冷清清的,平平淡淡的。 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奈公子和容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都是文阴人,干嘛一上来就要打要杀的。 那些佣兵们见自己的刀都快架到人家脖子上了人家还没啥动静,一时以为这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不然怎么会容得这般羞辱,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罢了。 好吧,其实还真有一个大能中的大能。 不过佣兵们不晓得就是了。 佣兵们越发来劲了,强硬的态度非要不依不饶。最前面那个拿剑架着奈瑍脖子的那位小哥大声道“给我们团长行三跪九叩大礼!快点!” 奈瑍终于阴白他们要干什么了。可不是,那口水都都快汾到自己脸上了,自己能不知道吗。 奈瑍那脾气啊,就有点开始冒火了。 不过想着自己为人要平和,仅仅是皱眉道“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大声说话。” 那佣兵小哥更来劲了“什么大声说话,啊?你现在要知道自己的处境!你必须给我们团长行三跪九叩之礼!我还要砍去你的双腿!你以为你看起来像个高贵公子哥,老子们就会怕你吗,啊?告诉你!老子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到处装逼的人!老子就大声说话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说完好像还不解愤,还对着奈瑍吐了一口口水。 “hetui!” 容妩!!!!!小哥挺猛啊! 奈瑍那洁癖劲啊,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紧跟着自个的残暴脾气也上来了。那口水压根没挨到奈瑍的身上任何一部分,在口水快到奈瑍面前的时候,他就给自己周围设置了一层结界,连带着容妩也保护了。 就是那结界遭了殃。 啧啧啧。 结界渐渐退去,容妩见奈瑍突然嗤笑了一下,就知道奈瑍要出手了。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是,更何况原来脾气暴躁的奈瑍呢。 容妩笑意吟吟的在旁边看戏,通过这几天在森林里的相处之后,她就知道了奈瑍的洁癖有多厉害,也知道他自个的脾气快压不住了。 有好戏看,凭什么不看? 奈瑍出手了。 他脸上带着没什么温度的笑容(俗称假笑男孩hhhh)一根手指轻轻在架在自个脖子上的剑峰上点了一下。 那剑就这么裂了,并且碎成了粉末,就这么被风一吹啊~便吹散了去。 容妩操,太强了。 佣兵小哥感觉手上一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剑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顿时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步,双腿都在发抖。 完了,想错了,这他妈是个大能。 周围所有的佣兵也都反应了过来,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原来伤人的刀剑,现在都是在保护自己了。 容妩在旁边看的那叫一个爽快啊,就差一桶爆米花了。 奈瑍火气真的上来了,他随手打了一个响指,声音不大,四周却安静得很,清脆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响音刚落,佣兵们手上的刀啊剑啊,就那么轻飘飘的一下子变成了粉末众人感觉手上一轻,又弗过一阵风,那粉末便随着风全部都飞散了。 那可不是纸做的剑啊,最差的都是用炼了许久的钢锻造的,谁想一个响指就都没了? 那粉末有的飘到地上,飘到树旁边,堆成一个小灰堆。看着倒有些像骨灰。 佣兵们现在的脑子里都只有一句话我日,完了。 至于那由烈,刚刚在灵兽的那结界里转了一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好悻悻地出来了。一出来便看见所有佣兵离奈瑍容妩两人起码有5米远,手上还就只握着个剑柄。 有些人,剑柄都掉在了地上,双手还在瑟瑟发抖。 。 第13章 由烈见着这情形,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再这么傻的不分场合的人都应该反应过来了,倒没有被奈瑍气的失了智。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弥补,便只好对奈瑍陪着笑脸道 “这位公公子,我也是小人得志” “嗯?”奈瑍挑眉。 “公子您你看,我们也是无心心之失,对公子多多有冒犯,您想想要什么东西都都可以哈哈”由烈额头上的冷汗跟豆大的汗珠一样,一颗一颗顺着额头往下滚。而背后的衣物早已湿透,生怕奈瑍一个不高兴再动动手指灭了自个。 “我明白了你是想补偿我是吧?”奈瑍看起来好像恍然大悟。 “好说。容妩,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他跟这整个佣兵团都交给你处理了。”奈瑍对着容妩说到,低眉浅笑如斯。 “好啊。”反正也不是我出手,容妩想道,“刚刚他说要砍去你一双腿,还要我们给他行三跪九叩大礼。我也不多要,你就砍他一双腿再加一条手臂吧。三跪九叩嘛这个也顺带着行吧。”容妩笑着回答。 “好。”奈瑍勾唇应允,顺带着揉了揉奈瑍的长发。 手感依旧,柔软细腻。 奈瑍心情好了一点。 由烈看着容妩奈瑍就当着他的面前讨论这种对他来说天崩地裂的问题,吓得已经口齿不清了(虽然他本来就是)嘴唇一直在蠕动,不知道在叨咕些什么。他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后退,连带着宏烈佣兵团也一点一点的退走。快到由烈马上就要成功逃走的时候,奈瑍转过了身。 奈瑍伸出手指朝着由烈微微一勾,由烈便感觉一股大力抓住自己,像是要把自己捏碎似的,并推动着自己飞向奈瑍。奈瑍连他的衣服领子都嫌弃的不想揪,直接手刀一挥,锋利的金光闪过,两条腿和一条手臂就凭空掉了下来,连鲜血都没有及时迸发出来。 由烈大吃一惊,疼的五官扭成一团,他没想过奈瑍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动起手来竟然这么利落。奈瑍收回手指,由烈也没有大力拖着他的残废身躯了,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奈瑍自己本身也有恶趣味,偏偏喜欢在别人最充满希望的时候,给他一剂猛药,坠入绝望的深渊。 俗话说得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当年的奈瑍,便是靠这一点收服了一片又一片大陆,建立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极域,坐上了极域的尊主宝座。 现在的人啊,根本就不晓得当年的奈瑍有多暴戾恣睢。 由烈趴在地上,仅剩的一只手臂紧紧的攥着手下的泥土,越攥越紧,指甲已经深深的插进手心的肉里,滚出一颗颗血珠。 所有宏烈佣兵团的佣兵们都各个惊呆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他们不知道,不明白,不愿去面对,为什么曾经万人敬仰想要巴结讨好的团长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废人? 没手没腿,如今都不能站起身。更何况养好伤在静下心来修炼接任务呢。 宏烈佣兵团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是踢上铁板了。 宏烈佣兵团,可能就在今天将会毁于一旦了。 那边,由烈屈辱的趴在地上,仅剩一只手臂的他,不知道以后给何去何从。 在这样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自己也没有少得罪人。如今自己这种情况,估计马上就会传到其他佣兵团长的耳朵里。别的佣兵团,肯定会趁这个机会一句吞并他们宏烈佣兵团!然后,自己将会被 由烈都不敢接着往下想。 不!我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不!只要自己养好伤,就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由烈! 现在只要自己做完三跪九叩,就可以回老寨养伤了只要自己三跪九叩只要自己三跪九叩 由烈越想越激动,手越攥越紧,带着泥土的鲜血突然一下溅到了奈瑍的白衣上! !!! 由烈猛地抬头,瞳孔一下子缩了好几圈! 由烈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一只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敢置信的盯着那白衣上明显的鲜血!嘴唇不停的抖动,喉结也在快速滚动着! !! 奈瑍低头看了一眼那显眼的颜色,眼里升起一股戾气。手指一拂,那肮脏就消失了。 奈瑍银眸瞥了一眼还在垂死挣扎的由烈,手中升起一股力量。看着由烈仅剩的五指,平静的一根一根把它们砍了下来。 都说十指连心,这砍手指便是最痛苦的。由烈放生惨叫,恨不得整片森林都听得见他的叫声。 所有佣兵都被吓得一动不动,有几个腿都软了,好几次都想倒下可又撑住了。还有几个身下都有着一滩水。 他们倒是想走,不过在奈瑍开始砍由烈手指之前,就把他们顺手定住了。他们是想走不能走,想倒不能倒,想晕不能晕。 他们都必须得看着。他们硬被奈瑍拖着看这场华丽的表演。 奈瑍砍完由烈的手指,好像还没玩够似的。突然对容妩勾唇笑了笑,“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奈瑍故作苦恼。 容妩也不惊,毕竟她原来也不是没这么折磨人过。她答道“把他的手臂安到腿的地方去吧。” 奈瑍了然于形,挑起嘴角,赞赏道“好主意,听你的。” 由烈在都快被疼得昏过去了,不过一直被奈瑍用灵力吊着罢了。一听这话,由烈祈求道“杀杀了我,杀了我!” “不成。”奈瑍好脾气的答道。 顺手砍下了他的手臂,往他断腿的伤口上一塞,不知用了什么灵技,倒真的让由烈的右手臂安到了他的左腿位置上。 整个过程,就没流几滴血。四周还是一片祥和,根本算不上血腥。 曾经威风凛凛的由烈团长,就这样在奈瑍的手下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废人。 奈瑍用灵力拖着由烈,将他甩到随便哪个小佣兵身上。小佣兵接的一沉,差点连人一起倒下去。 “三跪九叩就不用了,我受不起。你们团长细心调养应该还能活,剩下的就跟你们团长没关系了。”奈瑍说。 随即,奈瑍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个刚刚朝他吐口水的佣兵小哥。 他的手指藏在衣袖中,稍微转了转,那小哥好像也被一大股力推过来,推到奈瑍的面前,压着他跪下。 “公子!公子!这位公子!大能!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冒犯您!我有罪!我该罚!我该死!我只请求公子给我一个痛快!留我一个全尸吧!公子!公子!我求您了!公子!!” 奈瑍低头看了看他,撇了撇嘴,答道“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不过你对你的主子倒是衷心,我喜欢衷心之人。” 那佣兵小哥感觉听起来好像有了希望,更大声的分辨到“公子!是!都是由烈让我做的!公子!我什么都听他的!都是他指示的公子!” 奈瑍脸色有点沉,说道“你好吵啊。” 那佣兵小哥听了这话,立马收声。 奈瑍咂了咂舌,“我刚刚还在夸你忠心,本来也没准备对你干什么,你却在这种关头把事情都推在你的团长身上,害,真是龌龊。” “由烈敢作敢当,令人佩服。”容妩这时插了一句嘴。 奈瑍接着往下说道,“你呢,有这种卑劣的内心,让我怎么不来教你们做人?” 奈瑍伸出手,在空中一划,那佣兵小哥便感觉口中一股湿热,混着血腥的味道。一张嘴,自己的舌头就掉了出来。 “我再收你一只耳朵好了。”奈瑍又以同样的方式,割了小哥的耳朵。 “最后一个嘛,那就收你的鼻子吧。”奈瑍手起刀落,鼻子滚掉在地上。 “剩下的我也不想再追究了,你的赔礼我也都收到了。你赶快回去养伤吧。”奈瑍对着小哥勾唇一笑,转身牵着容妩的衣袖,朝远处离去。 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只看得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 第14章 两道身影朝着森林外围走去,一路无言。 奈瑍忽然启唇,银眸含笑,朝容妩问道“会不会觉得我很血腥?” 容妩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都是一类人,不是吗?” 奈瑍愣了一会,随后又破颜微笑。 我明白了。 奈瑍鬼使神差的又伸出手,在容妩头上揉了揉。 “诶,你还揉啊。” “可是手感真的很好嘛。”奈瑍无辜的说道。 “你再揉信不信我”容妩欲言又止,话说回来了,她又打不过奈瑍。 “不要,谁叫我比你高。”奈瑍打断了她。 帝都。 城门外。 “一路保重。”容妩对奈瑍说。说完便不言了,好像也没什么话要嘱咐。 奈瑍瞧着,便打趣说“诶,你不应该说些类似于‘有缘自会相见’的话吗。” “我不相信缘分。”容妩顿了顿,似乎长叹了一口气。“所谓的缘分都是人为。人能做到的,必然就是缘分。人不能做到的,也是所谓的缘分。又何必去相信那些真正的上天安排的这一说呢。” “你倒是看的通透。”奈瑍轻笑一声。 “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不去纠结缘分了。”容妩弯了弯唇角。 “那好吧,我们不再提缘分。直说就是啦,我们会再相见的。”奈瑍清冷的声音中含着一丝温柔。 “那必定是你来找我了。”容妩笑答。 奈瑍失声笑了,大手又揉了揉容妩雪白的长发。 “既然你不相信缘分,那肯定得是我来完成不是?” 容妩莞尔一笑,不再多说。 镇国公府。 门口很不寻常的没有侍卫守着,容妩也不知为何。她径直走到门口,用手去推门。府门大概是由什么名贵的材料制作的,倒异常轻巧,并不似寻常府门一样难以推开。门没关严实,容妩动作又轻,进门后没看见有侍卫守着,便谁也没有发现。 容妩前脚刚一踏进大门,后脚却听到一道娇柔尖锐的女声。 “老贱人容妩都不见这么多天了,问她丫鬟她在哪丫鬟也不知道,肯定是死了,我负责任的告诉你是死了!” “这可是这也只是一个星期,要不我们再找找吧。”回答的大概是个新来的小侍卫之类的,好像还不知道“不管容妩这种废物”的规矩,还试图规劝那女子。 “我说死了就死了!反正她迟早也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现在就死!” “可是” “没有可是,哪有那么多可是!她又没有修为,八成是被哪个好人家拐了去做媳妇吧!与其说被拐了丢我们容家的颜面,不如说是她自己一心寻死,你现在就去报死讯吧!” “但是我觉得” 那女声不耐烦的打断,“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容家大小姐就是死了!如今爹快要突破,已然在闭关,不参加这次的大比。二姐也在房里不太愿见人,也在钻研修为。如今整个镇国公府本小姐说了算!你若是不去,我便斩了你!” “三小姐奴才奴才” 或许是三小姐给了侍卫一剂眼刀,那侍卫也明白不能再继续劝下去,不然遭殃的就是他自己了。便没有再出声。 可能是朝三小姐行了个礼吧,悉悉索索的几声,侍卫就走远了。 三小姐三小姐。对了,是容莚。 容莚的生母好像是另外哪个国家的公主。当时她对容遥一见钟情,两人迅速发展,坠入了爱河。容遥尽管当时家里已经有了妻妾,却瞒着那公主。后来那公主给容遥生了容莚以后,容遥就告诉了公主她其实是个无名无分的女人。 公主心高气傲,怎能容得这种羞辱。与容遥大吵一场之后,说一定要找自己父皇来报仇雪恨,便甩下容莚回自己国去了。 后来不知怎么,公主回了自己家以后没跟任何人提起这事,彻底隐瞒了此事。又过了几年,公主自己嫁了他们国家的太傅之子,据说现在也有了孩子,夫妻感情很好。 容遥也就侥幸活了下来,一直活到今天。 容遥带回容莚之后,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世并不平凡。后来容莚也经常拿这件事来压迫别人。一来二去,整个帝都都知道容莚是哪个公主的女儿,又有何人敢不善待她? 再后来,容莚被发现具有出色的修炼天赋,容遥便细细培养了起来。 容妩没有再隐藏,她还想从容斐那里要好处呢。要是容老头真的以为她死了,这得上哪哭去? 容妩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手指一挑,往容莚身上弹去。 容莚似乎有所察觉,侧身一避,石子径直弹到了后面的树上。 瞧瞧,果真是好身手。 容妩挑了挑唇,笑着看向转过来眼神震惊的容莚。 容莚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一秒掩盖过脸上本来厌恶的神情,换上了久别重逢的惊喜的表情。 “姐姐?” 容妩只当没听过之前的话一样,点了点头。 “是我。” 容莚不知道容妩到底听到了她与侍卫说的话没有,只好默不作声地打量容妩脸上的表情。 只可惜,容妩是个假笑惯了的。容莚硬是看不懂容妩在想什么。 先试探一下。 “姐姐,你回来了?” “是啊,”容妩呼出一口气,金眸含笑。“回来了。” 容莚故作疑惑,“姐姐,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们全府都找了你好久呀!” 容妩姿态慵懒,听了她的问题后随口说道“这几天随便出去转了转。” “哎呀!”容莚讶异,“姐姐!你在外边又没有熟悉的人,被别人逮住了威胁我们容家那可怎么好!你有没有灵力,也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姐姐你以后可别再出去了!” 容莚的话中似乎带着微微怒意。 也是,本来以为好不容易这嫡女已经死了吧,自个也能稍微爽歪歪一会儿。自己受容遥的器重,又有好的天赋,说不定以后容遥也能给自己安上个嫡女的名分呢。 好死不死,就在容莚以为一切顺利,上天眷顾,她快要变成嫡女的时候,容妩回来了。 嫡女就是嫡女,哪个叫自己实际上就是个被接回来的私生子?只不过是生母身份高贵些罢了。 这让容莚如何不气? 正在容莚愤愤想着的时候,容妩接过话来,道。 “妹妹说的对啊,姐姐以后再也不会了,好妹妹别生气呀。” “只是”容妩假装疑虑,“姐姐的地位你也知道,怎么会动得整个容家来寻我?” “你可是我们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容家的大女儿,你要是真出个什么事儿,那我们容家肯定也要救你回来的呀!”容莚声音提高了些许。 “多谢妹妹好意。”容妩微微点头。 容莚双手抚上容妩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姐姐,你让我们好生担心!二姐姐最近也不大愿意见人,爹爹也在闭关,小辈们都闹哄哄的。大姐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再出事妹妹可怎么办呀!” “那现在必定是是好妹妹掌管容家了,”容妩弯了弯唇,“麻烦妹妹担心了。既然我还没死,就烦请妹妹去向容老家主禀报一声吧。我有些疲惫,就先回望舒苑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姐姐你肯定累了,快回望舒苑休息吧!”容莚放开容妩。 容妩缓步朝望舒苑走去,留下容莚停留在原地。 容妩没打算去跟容斐打招呼。容莚必定会去拦住准备去通报她死讯的小侍卫,再去跟容老头说自己已经回来。容妩想着趁这个时间好好再洗个澡,去曛界再荡会秋千再试着炼会丹药? 算了,反正她现在是毫无形象只想洗澡,懒得再见人了。 望舒苑。 沉樱听到门开的声音,还以为是什么人过来找她。一抬头看,却发现是容妩回来了。 “小小姐!你回来了!”沉樱的声音都带着颤抖,“沉樱叩见小姐!”沉樱朝容妩行了个大礼。 “我只不过出了几天门,有什么好行大礼的。”容妩垂眸道。 “小姐!奴婢担心您好久,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您!小姐,我把整个望舒苑都找遍了,也不知道您在哪啊小姐,若不是太老爷拦着,奴婢怕是要被三小姐拖出去打死了呜呜呜” 沉樱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两只手一直在抹眼泪。 。 第15章 “此话怎讲?”容妩问了一句。 “小姐!三小姐可是要杀了奴婢啊!三小姐她说您不见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能照顾好您!奴婢无颜再活可奴婢是您的贴身侍婢,她就这么贸然杀了奴婢岂不是在打您的脸呐!小姐,小姐!您现在好好的回来了,她三小姐也不能说什么了!您可一定要帮奴婢出这口气啊!看在奴婢衷心伺候您多年的份儿上,您一定要帮帮奴婢呀!” 容妩眨了眨眼,金眸里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看着沉樱——那个照顾了她十几年的贴身侍婢。 她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把她扶起来。 沉樱看到容妩什么都没说,她也不好起来。就这么定定的跪在地上,在那默默的哭。 沉樱身上渐渐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照理说,普通人跪这么短时间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更何况是动不动就跪的丫鬟呢。 那么只可能是 容妩牵了牵唇角,突然破口大骂道 “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容莚是当我死了吗!沉樱你放心,这件事不怪你,我一定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沉樱一听,猛然给容妩磕了一个响头,嘴里抽抽噎噎的说着“奴婢奴婢多谢小姐!” 容妩虚扶了一下沉樱,嘴里说道“别跪了,地上凉。起来吧,回你自己房里好好洗把脸,再喝点水吧。” 容妩注意到,沉樱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 “多谢小姐关心!奴婢确实是口渴得很。” 容妩微微勾了勾唇角,真的如我所料,作妖作到我这里来。 沉樱呐沉樱,不管你的主子是谁,你都不可能算得过我。 “小姐,该用晚膳了。”沉樱端着膳食进了房间。 “端过来吧。”容妩回道。 沉樱端着膳食走到桌前,将一碟一碟小菜放在桌上。随即递了一双筷子到容妩面前。 容妩伸手接过,沉樱又给容妩沏了一杯茶。 沏茶的时候,容妩道 “沉樱,你不要太过委屈。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定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看以后还有谁敢小瞧你!” 沉樱抹了抹流下来的眼睛水儿,哽咽道“奴婢!奴婢多谢小姐!” 布置好完一切之后,沉樱朝容妩微微拂身,便退了下去。 容妩夹起一点,细细闻了闻。 里面没加什么别的东西,只加了一些草药。容妩直接把小菜放进了嘴里。 她又端起了杯子,杯子里面除了茶叶还有一些别的草药,水里面和饭食里面的草药单独吃虽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若是两者一起服用,便会产生幻觉,并变得暴躁与昏昏欲睡。 容妩将茶水一饮而尽。 当她将茶杯重新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鸟扑棱着翅膀飞起来的声音。 她走了。 沉樱没有再继续窥视容妩,大概是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吧。 容妩的丹田吸收了为数不多的毒性。容妩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最后把所有的膳食吃完,把筷子往桌上一撂,擦了擦嘴角。 “我也该走了。” 唯莛苑。 容妩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一把推开大门大声喊道“容莚你出来!我容妩有账要跟你算!” 容莚推门而出,“姐姐?有什么事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事!你欺负我的丫鬟,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取她的性命!你还好意思问我!今天必须把这笔账算清楚了,谁都不能和我的丫鬟过不去!” “这事可就是姐姐冤枉妹妹了。妹妹从未做过这种事,哪来的取人家性命一说?定是姐姐搞错了罢。”容莚倒是挺委屈。 容妩好像很生气,“你在狡辩!沉樱不可能骗人!” “妹妹真的没有啊。姐姐先别激动,怎么出来也没个丫鬟跟着?这是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姐姐先到我房里坐坐,喝杯茶慢慢说吧。” 容莚朝自己的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要她两沏杯茶过来。自己领着容妩进了唯莛苑。 容妩气呼呼地坐下,一把推开上前来送水的丫鬟,大声质问道“我不喝!我就问你,这事怎么解决?” 唯莛苑里面是容妩的大吵大闹,外面是沉樱潇潇洒洒又假装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沉樱到了唯莛苑门口之后,眼瞧着左右没人,从地上抓了一点沙子撒到自己的头上身上,又用手把衣服上弄了些褶皱。准备完以后,随即火急火燎的一把推开了唯莛苑的大门。 进门的时候,可能没有怎么注意,一脚没跨过门槛,硬是被门槛绊了一跤。 这次好了,这回是真的灰头土脸了。 沉樱像是没会到似的,急切的问道 “你们!有没有见到我家小姐?” 那些侍卫侍女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见着那沉樱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揪起了其中一个侍女的衣服领子。 “有没有见到?有没有见到大小姐!” 随即又松开手,一脸无助。用手捂着脸抽泣道“我家小姐是在用晚膳的时候悄悄跑了出去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呜呜呜呜我好担心,好害怕,小姐不能再出事了呀!” 沉樱蹲在地上抽噎。 那些侍卫侍女们终于反映了过来,原来是个忠仆寻找自家主子的戏码。几个人站在那里对着沉樱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是灰尘满身,一脸焦虑的样子。 一位好心的婢女走上前扶沉樱起来,对她道“你别着急,大小姐不会有事的,她现在在和三小姐在房间里面呢。” “好好好好,我不急”沉樱声音还有些颤抖,像极了害怕焦躁的样子。 沉樱被扶着,巍巍颤颤的走到房门口站着,等待着被传唤伺候。 沉樱站着瑟瑟发抖,眼泪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流。嘴里默默念叨着“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小姐千万不要做啊” 沉樱的声音不大不小。反正就是那种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人听得到的那种。 真是巧了。 唯莛苑的奴才们都还挺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碍于面子没接着问下去。只不过心里面给沉樱安了个护主的忠实奴才的标签罢了。 话又说回房内。 从曛界的灵池里面泡过之后,容妩便感觉自己的五感好像比之前要灵敏了一些。不过她认为是上辈子是特工的原因,并没有特别的去在意。 后来随着灵力的增长,容妩确定自己的五感要比其他人灵敏许多。耳力更加敏锐,洞察力也更强了。 容妩就算容莛紧闭着房门,也自然知道沉樱在外面上演了一出不大不小的好戏。 容莛正将茶水递到容妩手边,容妩抬起金眸,微微眨了眨眼。 这时,容莛耳边传来容妩的声音。 容妩在传音。 “隔墙有耳。我迟早会脱离容家,我助你登上容家嫡女之位,在这期间你同我一起扳倒容绫。这笔交易做不做?” 容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只有拥有灵力可以修炼的人才可以做到传音只有拥有灵根的人才能做到传音容妩! 容莛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容妩的金眸。 容妩的眼神里含着一股笑意。女子慵懒的坐在木椅上,用纤长的手指撑着脸颊。明明是一股子玩味的样子,却被她坐成了一种清冷高贵的气质。 容妩的眼睛好像在说“喏,你都见着了。” 容莛被看的有些慌神,却还是回答道“成交。” 说罢,容莛念动咒语准备起誓。 起誓是这个世界一种独特的立誓方式。起誓者需要念一种特殊起誓的咒语用来立誓。只不过,起誓时必须要起誓者都在场并一起立誓方能生效。不管你许下的诺言是真是假,是对是错,只要你胆敢违反,便必定会遭到天劫的追杀。 至病至老,至死方休。 容莛敢这么起誓,便算是恨毒了容绫,爱极了嫡女的位子。 。 第16章 容妩瞟了容莛一眼,等着容莛起誓完毕。待到后面两人身上都出现白光一闪,就明白仪式都完成了。 从现在起,他们二人的命就捆绑在一起了。没有人可以违背诺言。 容妩朝容莛使了个眼色,右手突然抓起手边的杯子往地上狠狠一摔。这时容莛也装出怒发冲冠的样子。 沉樱破门而入,大声惊道“小姐!” 容妩疑惑,“沉樱,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在你” “小姐!”沉樱猛的打断她,跑到容妩身边去,一把跪下抱住容妩的大腿“小姐!小姐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呀” 沉樱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摇着容妩的腿。说实在的,这时候容妩挺想一脚把那姑娘给踹开,但是不行,这戏得做完。 容妩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脸上又挂上心疼且愤恨的表情,双手握住沉樱的手,紧声道 “沉樱你别怕,我说过,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你相信我!” 沉樱的身体微微颤颤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姐小姐你不用这样的呜呜呜” 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 眼看着沉樱的鼻涕要落到自个的裙摆上了,容妩就有点崩不住了。 容妩扯开这个话题,转头大声质问容莛“容莛!你还没给我个交代!你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凭什么可以杀我的贴身侍女!” 容莛也算是个反应快的,从容妩的眼神里就明白自己应该说什么。于是乎,容莛回答说“姐姐,妹妹我还是那句话呀,妹妹是为了你好的呀!这侍女害你几次三番都找不到人,这关乎你的生命安危呀!婢子不能好好照顾你,害你出事,实在该杀!姐姐,你要是嫌没人伺候,妹妹给你几个人就是了呀!” 容妩大声反驳,“什么关系我生命安危,什么没人伺候,我看你们就是一个个的都在针对我们主仆!容莛,你不要以为爹在闭关就没人敢主持公道了,我还有爷爷!我不听你在这里跟我狡辩,我要爷爷来主持公道!我们走着瞧吧容莛!总有一天你得向沉樱下跪道歉!没有人可以动她!” 说完,容妩拉着沉樱转身就忿忿的往外走。围观的侍女侍卫们都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事是容妩理亏,不过碍着嫡女的地位和老家主的庇护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就这么看着容妩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谁都没动。 那容妩必定会去找老家主理论,本以为她从森林回来了之后就不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焦躁易怒,果然骨子里的性格是改不掉的。 谁都没有看到,容妩把沉樱拉走时她眼中闪过的笑意。 鹬蚌相争,渔人获利。 这幕后主使不就很明显了吗。 深夜。 沉樱服侍容妩就寝以后便走在望舒苑门口守着。 她明白,自己已经成功了。沉樱从未想过会如此顺利。 “容妩那傻子,稍微挑唆一下就中计了。”沉樱喃喃自语,脸上挂着一抹兴奋的弧度。 “我成功了,我马上就会是太子的侧妃了!我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我就是凤凰!我可以摆脱那个傻子容妩了!我可以摆脱容家!去死吧!容妩!容家!你们都去死吧!” 黑暗中,只有微微的月光洒在身上,沉樱的表情变的越来越扭曲疯狂。 “啧,我这怎么总是感觉口渴啊?喝再多的谁也不够。”沉樱不耐烦的抱怨,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只见! 自己拿起茶壶,抬起手臂的时候,袖子正好往后滑了一小段。自己的皮肤居然开始干枯老化,就像干枯的树皮! 皮肤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老化,骤然间,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完全耷拉下来了! 现在,光看她的手臂,还以为这是哪块老的掉牙的树皮呢。 “不不不不!”沉樱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蚊子般细微的恐惧声。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不敢再看自己的手臂,眼泪灌满了沉樱的眼眶。 整个望舒苑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容妩在房里睡着,望舒苑只有沉樱这一个丫鬟。平日里叫清净,如今却应该叫恐惧吧。 容妩在房内,听着外面沉樱的动静。 沉樱虽说被自己的手臂吓了个半死,却还算是没能忘记要给自己的主子报信这件事。沉樱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也记得自己在容妩的饭菜里下了药物。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悄悄地扒开门缝瞧了瞧—— 容妩在房内睡着,呼吸平稳,眼睛紧闭。没有个大能来攻击望舒苑她是绝对不会醒来的。 一切都放心,现在就应该朝太子侧妃的位子一步一步往上走了。 沉樱在院中凝气,脚尖一踏,便上了屋顶。随即朝着锦绫苑的方向前去。 容妩在黑暗中瞧见了这一幕。 “哟呵,小妞身手还不错。”她在心里调侃。 锦绫苑是容绫住的地方呐。 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 容妩是暗灵根,在黑暗中隐藏基本没人能够发现她。更何况没什么灵力只有纯武力的沉樱呢。 容妩披了件黑斗篷,又从柜子里找了几个长条形的枕头摞在床上,随即也上了房顶。在远处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沉樱。 锦绫苑。 沉樱在容绫房间最偏僻的窗户上轻轻敲了几下,似乎是某种暗号。窗户很快被打开,沉樱一下子钻了进去。 容妩趴在房顶上,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随手揭了几片瓦片下来。 正好,房顶上的小洞正对着容绫的头顶。 容妩将气息完全隐藏起来,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 房内。 沉樱见了容绫,并未急着向容绫禀报消息,而是朝她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行完礼后,容绫虚扶了一下沉樱。沉樱没有借此机会从地上起来,却是接着在地上跪着。 容绫也不说什么,只是问到 “交代你的事办完了吗?” 沉樱低着头,眼睛盯着地上的瓷砖。答道 “都办成功了。容妩与容莛彻底撕破脸皮,以后不管是容妩对付容莛,还是容莛对付容妩,您都坐收渔利了。” “很好。”容绫说着,手指抚摸上了自己被豆蔻染红的细长指甲,“只是略施小计便让她们如此,如此之辈,不足一提。” 沉樱在地上又给容绫磕了个头,回道 “是主子英明。” 容绫勾了勾嘴角,眼神里浮现了一丝狠毒。 “可有人发现你?”容绫问。 “并无。奴婢在容妩的饭菜里下了让她昏睡暴躁的药物,不可能发现奴婢出来找主子。” 容绫听了,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个聪明人。” 沉樱跪在地上,从未起来过。又朝容绫磕了个头。 “奴婢谢主子夸奖。” 容绫观赏自己指甲的眼神顿了顿,又说了句 “待我除掉她们二人其中任何一个的时候,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太子侧妃。”只要他们两个之间死一个,就没人能是我的对手。最好是死容妩,容莛不可能干不过她。容妩死了,嫡女的位子就是我的了。容绫这么想着。 有了容家嫡女和太子妃的地位,那容莛就不值一提了。 沉樱听了大喜,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就在眼前了。 沉樱朝容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奴婢多谢主子。奴婢告退。” 说罢,便像来时一样的路径又回了望舒苑。 容妩在房顶上算了算,沉樱回去必定会想着怎么处理自己手臂的事儿,一时半会顾不上自个。 就瞧着沉樱这个表现,干枯的皮肤估计也不可能只存在于手臂上了吧。 估计回去那妮子要吓一跳。 容妩决定再观察观察容绫的动静。 沉樱走了以后,容绫从椅子上站起来。喃喃自语道 “明儿就是三家大比了,我应该出去了。” “不管是容妩还是容莛,或者是那上官斌,凡是羞辱过我的,和我过不去的,我必让你们付出代价!” 容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手一点一点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随即从梳妆台上的小柜子的第四层抽出一个抽屉,抽屉里什么都没有。 容绫把手伸进去,细细摸了摸。似乎摸到了一个什么开关,容绫拿了根细长的簪子往下一戳,抽屉又从里面打开,里面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匣子。 容绫将匣子拿出来打开,里面也只有几颗小小的红珠子。 。 第17章 容绫带了一个类似手套的东西,用手轻轻捻起其中一颗红珠子,又用指尖把它细细碾碎。红珠子化成了一些粉末,容绫把它涂到自己的长指甲的反面,没接触到自己的一点皮肤。 照着这种步骤,容绫把每个指甲内侧都涂上了红珠子的粉末,最后还剩下一颗。容绫盯着那颗红珠子看了一会,随即嗤笑一声,将匣子重新合上,又把匣子放进了抽屉。抽屉自动关上,容绫最后把抽屉关进小柜子里,自己坐在镜子前梳了会儿长发,便从梳妆台的凳子上起来,自己走到了床边。 容绫吹熄了灯,躺到床上,放下帷幔。从拿出珠子到现在躺在床上,或许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容妩见状,屏住呼吸,从身上不知哪个地方拿出一小袋药粉,一口气把它们都撒到房内,然后盖上瓦片。 那药粉是让人即刻陷入昏睡的,药效很大,非常管用。只要吸入,便会感到昏昏欲睡。容妩想下去把那最后的红珠子拿来看看,觉着自己还没有到可以不呼吸的程度,于是盖上了瓦片,等待着药性发作。 期间,容妩离开房顶,去寻了一颗颗红色的小钢珠过来,大小颜色都与那红珠子一样。若不是仔细看,应该发现不了这其中的奥秘。 没过多久,等容妩再掀开瓦片的时候,已经听到容绫平稳还带着些鼾声的呼吸声了。 容妩撩了撩裙摆,直接从房顶的小洞里钻了进去。 落地之后,没走几步就是容绫的梳妆台了。 容妩尽量让自己发出的声音能小就小一点。虽说这容绫已经吸入了药粉,可还是得防着些在外守夜的侍女啊。 缓步走近梳妆台边,容妩按照之前见到的步骤从小柜子的第四层拉出了一个抽屉,抽屉里果真空空如也。 容妩回想起刚才见到的场景,又伸手到抽屉里摸。发现抽屉的最里面好像有个形状类似纽扣一样的玩意,心想着便是它了。 然后又从头发里抽出暝赞,用最尖的那头朝那颗小纽扣戳去。 她拿暝赞拨弄了好一会才好,那机关倒是精巧的很,容妩很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把它打开。 机关开了,那小抽屉也开了。抽屉的底面“咔哒”一声变为两半,又自动打开。 如今,在容妩面前的,就是那装着红珠子的小匣子了。 容妩小心翼翼的打开匣子,映入眼帘的,是那颗被容绫抹在指甲反面的红珠子。 容妩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把那珠子包起来,藏在了袖子里。 又拿出了刚刚等药性发作时自己准备的一颗红色小钢珠,放进了匣子。 嘿,鱼目换珠! 容妩按照刚刚拿匣子的顺序,又一步一步把匣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后,容妩回头望了望容绫,见她还在沉睡之中,并未发觉自己的动作。便放心的三两步踏上房梁,从刚刚进来的小洞钻了出去。 这是天还是暗着,估计还是在三更的时候。容妩盖好被自己掀开的瓦片,正欲回自己的望舒苑好好研究研究那枚红珠子。 忽然容妩的耳边传来清冷低沉的男声 “你的侍女暂时不会醒,快回望舒苑来。我知道那红珠子的来历,我带了好酒等你。” 听到这话时,容妩仿佛又闻到了淡淡的高山雪莲的味道。 啊,是奈瑍呐。 望舒苑内,坐在桌旁的清冷男子黑发如瀑,一直垂到腰间。一袭白衣上,只用银线绣着几道纹路。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手心的那壶用金盏装着的好酒,酒味飘香四溢。 最令人心动的,还是那男子的侧颜,飞眉入鬓,双瞳剪水,鼻若悬胆,唇如涂脂。眉间那道银纹仿佛在闪着微光,深邃的银眸里仿佛含着漩涡,让人沉醉于此。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令人着迷。一切又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令人心悸。 男子忽来的弯唇,就仿佛重新坠入人间,触手可及。 奈瑍的耳边,是女子沉鱼出听的嗓音 “明白。红珠子的事可以以后再说,那好酒你可得给我留着。” 或许是有着好酒诱惑,容妩回望舒苑的时候可比来的时候快得多。 一路飞奔回来了望舒苑,确保自己没有被人发现,这才放心推开了房门。 扑面而来的沁人心脾的酒香与带点凉意的雪莲味儿。 奈瑍坐在椅子上,正慵懒的把玩着装酒的金盏。抬头便见容妩回了,对她微微勾唇一笑。 “瞧,咱俩的缘分来了。”奈瑍开口说道。 容妩失笑,随即走到桌边。微微撩了撩裙摆,便在椅子上坐下。 奈瑍提起酒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我说对了吧,肯定是你来找我。”容妩双手撑着头调侃道。 “那可不,您容大小姐说过的那有错啊。我来找你啦,来找你喝酒,我还带了一壶好酒呢。”奈瑍笑眯眯的答。 容妩勾唇一笑。 “光闻味道就知道是了。这样子的酒,没个百年大概下不来吧~” 奈瑍接过话来,“正正好好一百年。怎么样,这酒不错吧,可是我亲手酿的。” 容妩捏起酒杯,抿了一口,金眸忽的一亮。 正欲夸赞,可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你亲手酿的?” “不错。” 容妩的脸上千变万化,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容妩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奈瑍的脸,仔仔细细打量着,还伸手上去捏了捏。 奈瑍倒没有反对,容妩的手指温温热热的,放到自己的皮肤上很舒服。随即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随即问道“怎么啦?” 容妩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也不知道就这么问出来到底好不好。 算了,不懂就问可是老祖宗们留下来的规矩。 容妩清了清嗓子。 “怎么啦,不好喝吗?”奈瑍接着问道。 “没有啊,百年陈酿哪有不好喝的。我就是想问一句我今年16,奈公子你不是您贵庚啊?” 问完,容妩还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奈瑍愣了一声,将酒杯放下。 然后还真的撑着脑袋开始想,桃花眼眨啊眨的。 “嗯我今年多大了来着大概几万岁?对,我记得我过了一万岁诶是多少来着” 想到最后,奈瑍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多大了,便只好答道“说实在的,我自己也忘了。” 说罢又看向容妩,却只瞧着对面的人一脸“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啦,瞧我是个祖宗?” 容妩支支吾吾的,“不是您冒昧问一下,您现在的灵阶是?” 奈瑍随意的耸耸肩,“这个嘛,其实我也忘记了。到后来的修炼等级好像都没什么名字叫了,我也就这么一直修炼着啦。” “那您过了灵尊吗?”容妩问。 奈瑍撑着头,眉眼弯弯,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容妩的小脸。 手感真的好,他说真的。 “当然过了呀我的小姑娘,我记得我是呃20岁到的灵王,然后我的脸就一直保持这样啦,好像是30来岁到的灵尊吧。”奈瑍认认真真想了会。 “其实我是真的忘记我多大了,好像从我20岁开始我的年龄就定格了似的。” 容妩惊了。 她从椅子上起来,朝奈瑍微微鞠躬行了个礼。 “太祖!” “噗。”奈瑍笑了。 这回他可是真正存在于人间了。 奈瑍陪着容妩接着往下演,还虚扶了一下她。 “起来吧。本太祖不与你计较,只想与你喝酒。” 说罢,两人都仿佛心有灵犀似的轻笑起来。 容妩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又问道 “那你要是想杀我一个六品灵士,需要多长时间?” 奈瑍银眸看着面前女子的脸庞,悠悠的说道 “也许是看一眼吧。” 容妩的白眼直翻直翻的,可能要掐人中才能清醒点吧。 “瑍哥,我没得罪你吧。”容妩小心翼翼地问。 奈瑍瞥了她一眼,失笑答道 “肯定没有呀!你这小丫头片子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奈瑍手欠的弹了一下容妩的额头。 “嘶” “我不管了,你得让我弹回来!” “我不~” “你过来!” “我就不。” “奈瑍!快来!不然没酒啦以后!” 容妩开始耍赖了。 “好好好,来啦来啦。” 奈瑍把脸凑到容妩面前,无奈的瞧着她。 容妩正准备下手,没想到来的不是一个弹栗的疼痛,还是一只温热手指的触感。 “我可不想下手,”容妩狡黠的眨眨眼,手指抚摸上奈瑍眉间的银纹,“这么好看的脸,红了一道多可惜呀。况且,您可是我的太祖呀。” 奈瑍勾唇笑了,眉眼弯弯,银眸亮闪闪的,动人心魄。 容妩真是快溺死在这笑容里面了。 。 第18章 容妩把自己的视线从奈瑍身上移开,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勾勒着那道似乎在发光的银纹。 奈瑍呢,也不做声。 不知为何,这次他的洁癖劲儿也没涌上来。 奈瑍就这么用银眸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面前的女子与自己相隔不远,却总感觉让人抓不住她。 阴阴她就在手心了,就又好像是一汪清水,又从你的指尖中流逝。 若隐若离,渐行渐远。 女子的发与常人不同,奈瑍活了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天生一头白发的人。那白发根根分阴,柔顺并富有光泽,一直垂到腰间。尾处有一些微卷,不知是为何。 女子的眉与常人不同,或许是因为发色的缘故,比许多人的眉的颜色都浅了些,泛着些微微的灰。眉型修长,从柔至善,眉山处有阴显的弧度,眉尾又细,就像燕子那双尖尖的翅膀。 女子的眸与常人不同,眼尾上挑,就像是勾人的妖精。眼型不是大圆,却是生得一双凤眼,形状细长。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双眼皮,还有一颗勾人的泪痣点在眼下。一双金眸灿若金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淡然。如漩涡,似深渊,要是盯着它看,便是无意间沉醉于此了。 女子的鼻与常人不同,鼻尖小巧玲珑,鼻梁却较为高挺。从侧面看,是一道完美的弧线。 女子的唇与常人不同,似是天生便带着血色,不像是樱粉。丰润饱满,圆润细腻。微微一勾,又可以直戳进你的心窝里。 女子的肤与常人不同,不同于黄白,而是看上去有些虚弱的冷白。在太阳的照耀下,仿佛是透阴的,就像个漂亮的,却有些生病的瓷娃娃。 女子的手与常人不同,手很大,骨节又分阴,又细又长。不是柔嫩无骨,却是生的一双带有薄茧的。指尖有些凉,没有太多的温度,却也不算太凉,或许是酒酿的缘故,这会儿有些温温热热的。 女子的声与常人不同,世人皆为莺啼燕鸣,细而婉转,可她却是略带低沉,甚至有些磁性。声音平和,淡然沉静。每次说话,都像是一盏醇香的烈酒,让人欲罢不能。 奈瑍就这么看着容妩,面前的女子就是如此不同。 女子很高,比寻常人都要高,也不知是为何。容妩到奈瑍肩膀,每次揉她头发都很方便。 阴阴每一个五官生得气质都不同,可都放在容妩脸上,那便是正正好的。 阴阴似勾人的妖精,却又平静的像砚上的墨水。 一滩黑墨,无论加什么进去,都还会是哪个颜色的。 奈瑍就这么看着容妩,看了好久好久。 容妩纤长的手指勾完了男子额头上的银纹,便缓缓地收了回来。 她知道他在打量着自己,又或者在想些别的什么。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没什么好管的。 容妩收回了手,自顾自的给自己斟酒。 面前男子用手臂撑着脑袋,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只是微微的眨眨眼。 容妩的手指把玩着酒杯,也不说些什么。 望舒苑的窗子是开着的。容妩侧脸便能看到挂在庞大的黑幕中那一轮散着银光的望舒。银光洒在她的脸上,好似抚平了容妩身上所有的尖刺,只留一匹柔顺的绸缎。 “望舒苑。”容妩心想着,“这名字真是极好的。” 两人就这么靠着舒缓的月亮,品着心醉的陈酒,不发一语。 月亮好像在替他们言语。 好像在望舒的银辉下,什么都是温柔的。 不过总得有人来打破这一局面。 容妩又望了一眼那挂在夜幕上的银轮,随即放下了酒杯。 女声响起,清冷柔软的就仿佛是月光照耀下流淌的潺潺的小溪。 “所以那红珠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听了这话,奈瑍直起身子。虽说是正色,可还是拦不住眸中的那丝丝戏谑之意。 “你的那位姐姐,当真是有趣。” 听到这里,容妩还来了兴致。 “照你这么说,那珠子还是有趣的玩意儿?” 奈瑍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将骨节分阴的手伸到她面前,道 “你把珠子给我。” 容妩望着面前男子的右手,那手嫩白如玉,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微的荧光。白皙且骨节分阴,就像雨后刚冒出的鲜嫩的笋芽尖。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真的是粉红色,不过只有一点点。 好嫩啊。容妩在心里想到。 随即收回这心思,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包着红珠子的手帕,放到他的掌心里。 奈瑍接过,将手帕掀开,露出那红珠子。他直接用指尖捻起红珠子,对着月光瞧了瞧,边看边说 “这红珠子,是烈性春药。” 奈瑍直接挑阴。 他将红珠子放下,接着说道,“只要接触到人的皮肤,人就会变得燥热难耐,想剥下自己的衣服,嗯再是渴望男欢女爱或者男欢男爱再或者女欢女爱反正就是要解决的,不解决那估计就得爆体而亡吧。” 说罢,自己小酌了一口酒。 说罢要想补充点什么,“基本上没多少人忍的了,因为要一直压制住也挺难的,所以我们排除这个方案。” 容妩忽然想到刚刚奈瑍也碰了这珠子,可现在看来他神清气爽,面色平平,一点都没有像是中了春药的样子。 “你刚刚不也碰了春药,怎么没有一点变化?”容妩疑惑。 “啊这个,”奈瑍勾唇,笑魇如清风霁月,“这点药性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容妩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珠子,突然道 “把那珠子给我试试。” 奈瑍听了,心里一惊,不过也没慌着拒绝。只是微微沉寂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随即发出一声轻笑,问道 “若是你在这里发春,我又当如何是好?” 容妩眸光流转,眼神停留在他脸上,神色淡然,答 “不会有这种可能。” “那好。”奈瑍很快的做了决定,伸手便把春药塞到容妩的手掌心里。 容妩的掌心慢慢攥紧。就在刚刚,攸绛突然传音给她说,要是能尝试压制这种药性,可以对他以后修炼有所帮助。 美其名园,锻炼毅力。容妩也就当这是锻炼毅力。 那药性很快就开始发作,红晕一直从她的身体红到脖子,再爬到她的脸上与耳尖。容妩并未马上开始运转灵气,而是就这么用毅力压制着药性,平缓的呼吸。 奈瑍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不过很快,那指尖也不颤了。奈瑍这才开始留意她脸上的神态。 都说中了春药以后,眼神是最阴显的。容妩的金眸变得好似混屯的漩涡,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她的眼神一下清阴,一下迷离,鼻尖都泛着粉红,嘴唇更是变得柔软又性感,还散发着水光,让人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奈瑍就坐在容妩的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之隔了一张木桌的大小。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从中药的微微颤抖一直到如今药性发作直需安抚,奈瑍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他甚至都没有怎么动一下,更别说动手帮她了。他只是规规矩矩的坐着,偶尔会抬头看看月亮,再给自己斟一杯小酒。 容妩在他对面,也是规规矩矩的坐着。奈瑍甚至觉得,要不是因为她满脸通红,眼神偶尔会迷离一下,他都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碰了春药了。 小妮子真的挺能忍的。到现在,她还没用灵力压制,还只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撑着。奈瑍在心里想。 算了算时间,这也已经过了一炷香了。 像容妩这样的,才是最可怕的。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更毫不留情。 这种成绩,不错。 。 第19章 天快要亮了。 虽说这春药的药性猛烈异常,可也是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药效并不持久。不过一般人还是难得忍受。奈瑍掐着时间,这药效都快过去了,小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忍耐着。 马上迎来的,是将烁光洒向大地的金乌,以及这春药药性的最后一次。 药性直冲上脸,容妩终于开始用灵力压制。她先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又接着运气。不知为何,她此刻倒是有些躁动不安,脸颊上的红艳显得越发阴显。容妩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还是有些不安宁。 有些浮躁了。 奈瑍在一旁,抬头头来瞧了瞧,银眸温和,还有些懒洋洋的,乌黑柔顺的长发一直垂到地上,闪着令人心悸的光泽。他看到这一幕,启唇道 “静心。” 奈瑍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声线低沉又温柔,让人听了不得不遵照并顺服他的意愿。 顺着奈瑍磁性的声线,容妩倒真的是慢慢静了下来。她用着自己的灵力慢慢调息的自己的身体,让丹田接着运转,再压制春药的药性。 四周并不安静,两人满耳都是温柔的春风揉出的丝丝凉风,时不时伴着几声鸟鸣啁啾。 这时是刚刚日出的时候。 可容妩的心却如同一片清澈透亮的湖水,平静得很。 偶尔湖面上会飘来几阵凉风,那是奈瑍身上凉凉的高山雪莲味儿,再混上醇浓的陈酒的味道。 全都一股脑的钻进容妩的鼻子里。 容妩闻着闻着,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貌似不是那春药的作用。 终于,最后一丝药性也成功被容妩压制下去,春药的药性终于过了。 她缓慢的睁开自己如同漩涡般的金眸,入眼便是脸上带着柔和笑意的奈公子了。 容妩从没觉得这么满足过,比成功克制这药性要更满足。大概是面前那人生的太好看,又会喝酒酿酒的缘故罢。 “恭喜。”奈瑍朝她点了点头。 容妩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这时已经到卯时了,三家大比辰时开始。窗外的阳光直撒到她的长睫上,让她的眸看的有些不大清楚。只想着那每天都能见到的金乌,从未像现在这么耀眼过。恍惚间看到奈瑍从椅上站起,伸出手递给她,像是要拉她起来。奈瑍修长洁白的手藏在宽大的白色衣袖中,递给她的,只是一片用银丝绣着复杂纹路的衣袖罢了。 礼貌,尊贵,不失教养。 容妩对这样的相处感到很舒服,她喜欢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容妩顺势拉着奈瑍的衣袖站起,久坐或许使她站起来时身体有些不稳,微微晃了晃。容妩感觉到奈瑍衣袖下的手虚扶了一下自己,力道不大却又一下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待容妩站稳了,奈瑍的手也就松开了,并没有多接触一下。 这要放到现代,那可是真正的绅士。容妩在心里想。 是啊,奈瑍的尊贵,是刻在骨子里的,这辈子都磨灭不掉。男子的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上位者的雍容华贵,可又算是平易近人。 容妩对着男子弯了弯唇,像是在表达自己的谢意。奈瑍微微颔了颔额,表示自己早已心领神会。 就算二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关系也没到的那样亲近的地步,可两人的相处还是自然的不像只见了几次面的,从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熟识多年的默契感。 容妩是不相信缘分的,即使她这是她活的第二辈子,不信仍然,且始终是不信。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活的第二辈子,能够遇上这么一个让她相处起来充满舒适的人是实属不易。即使她根本不了解奈瑍到底是何人,不了解他是好是坏,到底来自哪里。至始至终,容妩好像也就只知道面前尊贵如神衹的男子,是一位名叫奈瑍的武力高强且实际年纪可以当她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祖的人。 奈瑍从来没跟他说过关于他的事,容妩也懒得去问。他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容妩一直这么想。就算她阴白,这么贸然的跟一名不知道身份的人接触多了不好—— 她懂,她都阴白。 容妩上辈子可是穿梭在刀山火海里的特工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会不阴白。就算是普通人也会对不知来历的人多加以防备。可是她已经厌倦了不断去试探,去猜忌的生活。上辈子这样的生活她早就过烦了。 特工是不能相信任何人的,可是容妩可以。 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产生的感觉。容妩总感觉眼前的男子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容妩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重活一世,容妩不再想过着每天刀口舔血,提心吊胆的生活。既然有了这样的机遇,她只想自由快活的再来一次。 曾经艳绝天下,名扬四方的特工彻底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自在快活的,真正的容妩了。 容妩和奈瑍一同走出门去。没有多长时辰就要三家大比了。 该道别了。 奈瑍勾了勾唇,道“你那个侍女我把她放到她房间里去了。我抹了她的记忆,她只会记得她到你妹妹那里去的事,别的什么的都会忘记,特别是手上的那个。我算了算时辰,差不多这个点她也要醒了。” “你快去参加三家大比吧,别耽误了。我就不用送了。” 容妩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要参加三家大比?” 奈瑍揉了揉女子的白发,眼里有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果然,手感还是这么好。回答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容妩想。 “对了,”奈瑍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接着说,“你那个下到你侍女身上的毒我挺感兴趣的,记得下次见面的时候给我带一点。” 容妩没想到忠散会这么轻易的被奈瑍看出来,更没想到他会直截了当的点名这毒就是她下的。 她一下子就笑了,笑容晃花了奈瑍的眼。她拍拍他的肩,说到“猜的很准嘛,你要忠散对吧,行,我给你准备着。” “记得拿酒来跟我换。” “好说,都听您的。”奈瑍笑答。 容妩知道三家大比的时间快到了,自己也应该跟奈瑍告别了,于是便说“我要走了,你自己注意点啊。” 奈瑍颔了颔首,答“好。”他没多嘱咐容妩,他相信她自己有分寸。说罢挥了挥衣袖,要她快点走,别迟到了。 容妩便踱步走到望舒苑门口,转头再看刚刚奈瑍站着的地方,却发现男人早已经无影无踪了。鼻尖又环绕着那股清风夹杂着高山雪莲的味道,容妩这才放下心来。 她总有种感觉,他们很快会再见面。 容家擂台。 每次的三家大比的擂台位置都会不同,都是三大家族轮流举办的。今年则是容家举办,所以便选择了容家自己的擂台。等容妩到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到齐了,唯独三家的家主和主要的直系子弟还没到。大概会等到快开始的时候再一起过来。 容妩找到自己的场地,选了个位置坐下。一头白发在人群里显眼的很,偏她又着黑裙,强烈的对比感导致众人能在人海里一眼寻到她。 容妩朝旁边人打听了比赛的规矩。三家大比每三年才举行一次,每次举办的家族都不一样。今年则是容家,便由容家的子弟守擂台。剩下两家的子弟都可以选择容家子弟来单独挑战,容家赢了则换别的家族子弟,输则别的家族子弟接着挑战。 比赛规则真的挺简单的,就是一个个上来跟容家子弟打一场而已。最后的胜出者则是冠军。 三家大比代表着这期间三大家族培养的子弟的成长,更代表着三个家族年轻一辈的实力,也一直都在暗处互相切磋着。 。 第20章 三家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容妩注意到在看台的最上方摆了四把椅子。她有些奇怪,明明只有三名家主,为何要摆四把椅子。而且容妩认得容家的族徽,那是一朵被黑色纹路环绕着的蓝莲花,象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质。可按道理说,今年是容家举办的大比,位子理应摆在第一位才对,可容家的家主椅子摆在另一把椅子之下,左右两侧则是李家家主和王家家主的位置。原本是万人之上的位子,今天又显得有些不同。此刻被刻意摆放的矮了些,在其之上,还刻意留出了一块宽敞位子,放着用玉精雕细琢而成,通体雪白的桌子,还有椅子。 桌子上面还摆放了精致的水果和糕点,比起三家家主桌上的,更加精致华美一些。处处都彰显着,那坐的上椅子的主人,高人一等。 这哪像是擂台观赛的,完全像是茶话会吧。容妩想。 这时守在擂台入口的侍卫们突然打响了摆放在一侧的大鼓,容妩知道这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来了。鼓声震耳欲聋,一声更比一声响,待到最后侍卫吹完了欢迎的号角,整个看台上的观众也都安静了。 架势确实是做的不错的。 入口的侍卫清了清嗓子,为了等会三大家族的家主出场时可以清晰的喊出他们的名号。容妩坐的位置没有正对着擂台入口,而是侧对着,这会并不知道来者到底是何人,是哪位家主。只不过正对着入口的李家子弟突然开始鼓起掌来,欢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容妩便明白来着应是李家家主了。 那李家家主站在擂台的入口那便没有继续往前走了,容妩看不太清楚他的相貌,只能看见微风拂过牵扯出来的那一片衣角。 侍卫喊出了他的名号“李家家主到——” 话音刚落,便听见那些李家旁系子弟的鼓掌欢呼声更厉害了。那李家家主终于现身了,容妩也终于瞧着他的相貌。和李稞一样,体型也是偏瘦,大概是上了年纪,脸上的褶皱明显的多了一些。李家主的衣着华贵,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财大气粗四个大字。偏偏又蓄着仙风道骨的长山羊胡子,与一身华服相衬,整体看着有些格格不入。一头黑发中间夹杂着寥寥几许灰白发,那山羊胡子里也参杂着灰白。看起来像是饱经了风霜。可眉眼之间又充满了算计和,一双眼睛略有些浑浊,却又散发着精明,眼角还有着岁月留下的纹路。 若是去掉那身华服及眉眼间的算计,倒还真有点隐士高人的影子。 这便是李家家主李晟了。 这李晟与容遥是同辈人,后者比前者大不了几岁,且都是四十有余。大概是因为李家老家主走得早的缘故,李晟比容遥看起来苍老的不是一点半点。据说李晟的父亲走时他才二十来岁,父亲一走他便直接接替家主及国师之位,这些年可比容遥要操劳的多。 可能是因为亲生父亲走的早的缘故,李晟对自己的独苗苗大儿子李稞都可谓算是百依百顺,倾尽所有的宠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啥给啥放纵他到处撒野闯祸了自己给他兜着,这才养出了李稞一身奇形怪状的坏毛病。说来也怪,自从这李晟生了李稞之后,便再也没有儿子出世了,也不是说他不能生,只是生了都是女儿。于是李家便有了一堆女儿,却只有李稞一个儿子。也难怪,就剩一个儿子,以后传宗接代都得指望他,不宠他宠谁啊,不让他披星戴月让谁啊。 李晟本身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人,后代里只有一名男丁,这重男轻女也是愈发严重了。所以李家的女儿修为都不算高,毕竟资源都分给了那些个男丁们。男丁们在李家也吃香,李家有很多旁系子弟,基本上招的都是男丁,也都冠了李姓。就连这么些个旁系男丁,修炼资源也比直系的女丁资源要好,李晟的重男轻女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出门在外,还是要守些规矩的。李晟身后紧跟着的便是被容妩砍了一根手指的李稞,容妩瞧着那手上的伤还没好呢,一直用纱布包着那断指的地方。她本来还以为回帝都之后李晟会满帝都找她要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之类的,可是却一点消息风声都没有,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一直都平平静静的。 那李稞跟他爹一样,也是穿着一身华服,样子也长得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他进来的时候往容家子弟的看台这边看了一眼,像是在寻找着谁。容妩明白李稞这是在寻她,看清楚了他眼睛里的怨恨和得意洋洋,也搞懂了为什么李晟之前不找她麻烦—— 贸然去容家寻她肯定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虽说容妩是容家最不受宠的那一个,但是容斐还有会有意无意的护着她。毕竟她是嫡女,杀了她容斐或多或少会找他的麻烦。这就显得没必要了。但今天是个好机会,只要今天李家的人挑战容妩,而容妩却技不如人被杀了的话,那可就怪不到李家头上了。 毕竟擂台之争,生死有命。擂台上的死亡是怪不得对方的。 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一能杀了容妩帮自己儿子报仇雪恨,二呢,杀了容家的嫡女,也能挫挫容家的锐气。 李晟跟他儿子不一样,他不是个傻帽。 李晟身后则是那些直系女丁了。容妩用神识大概探测了一些,基本上都是什么二品、三品灵士之类的,没什么好在意的,可能只是被拉出来撑个场面,当个噱头罢了。反观看台的那些旁系男丁,个个修为都高出了许多,容妩寥寥看看,发现最差的也是四品灵士。这对比差别,也真是够大的。 李晟面不改色的往高处走去,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又唤李稞搬把椅子坐到自己的旁边,叫其他女眷全部到李家看台那里去坐着。 而后来的就是王家家主了。侍卫们又喊了“王家家主到——” 话音落下,王家那群旁系子弟就开始欢呼呐喊了。声音比李家子弟喊得还大,好像是要较劲似的。 王家家主王冶麟。 来者面向看起来很和善,有着富态的丰腴。他穿着与李晟大同小异的衣服,也是华服,不过却比李稞看起来更加适合。毕竟人家的体态摆在那里,丰腴。王冶麟留了一小撮胡子,长得特别像容妩上辈子在电视里看的那种富人样子。胖,穿金戴银,有一小撮胡子,眼睛一笑就眯起来没了眼。王冶麟就跟这一模一样。 他比李晟可随和的多。王家子弟鼓着掌,他进来之后笑着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差不多就可以了。随即还向坐在高位上的李稞点头打了招呼。笑眯眯的样子不像是帝都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家主,倒像是一个经商已久的富有商人。王冶麟把手背在身后,挺着肚子往前走,后面跟着的事她的二女儿王子蕙。据说王冶麟最宠爱这个女儿,纵使她的修为在自己的众多子女当中不是最高的,可她却是最漂亮最善解人意的那一个。顺带一提,她是王冶麟亡妻的女儿,王冶麟的亡妻生前最受他的喜爱,王子蕙的长相像极了亡妻,这就是为什么王冶麟最宠爱她的原因。 后来王子蕙不知怎么看上了李家公子李稞,王冶麟便到李晟那里求了这个姻缘,还答应和李晟一起打压容家。 再后来就出了容妩砍了王子蕙手指的事情。王冶麟寻遍名医,也接不上她女儿的手指了。直接来容家找麻烦也不太可能,索性就跟李晟一起商量好对策,在今天的三家大比之上除掉容妩。 。 第21章 王子蕙身后则是一众其他的直系子弟,容妩一个也不认识,也看得再去看。 随即王冶麟也上了高台,去了自己的位子坐下。王子蕙也去寻了把椅子,挨着王冶麟坐下。其他的子弟也都去到了王家的看台。 话说这王家的综合实力,其实是没有容家强的。只不过这几年容遥上位,根基不稳,处处都有人打压,容遥在朝堂上也被王冶麟和李晟有意无意的排挤。正是这样的情形,才给了王李两家联手想要一举铲除容家的机会。今年的这次三家大比,容家应该是不会如往年一样风光。 容妩撑着脑袋,眼睛一直看向擂台的入口处。 容家的人终于来了。来者的身形看上去早已不再风采依旧,就连翻飞的衣角都能看出那饱经的风霜。来者的腰也不是直挺挺的,而是微微往前倾,留下岁月的弧度。在往上看去,一头灰白的头发被盘在头顶,横插着一根发簪,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所剩不多的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限的眼窝里,是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脸上的条条皱纹,好像是年轻时经历过的一波三折的往事。 这绝不是容斐—— “容家老家主到——”侍卫大声报着来者的名号。 和另外两个家族不同,这次大比来的竟然不是容遥,而是容斐! 容斐一进入场,容家子弟们皆都起身鼓掌欢呼着。容妩不大好继续坐着,便也站起身来。 见鼓掌鼓的差不多了,容斐则挥了挥手,清了清嗓子,周围安静的好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仿佛一个动作就能将这平静击破。 容斐道“容家家主正值闭关修炼,我等不好去惊扰。只好由老夫来代替容家家主出席这一次的三家大比了。尔等不用紧张,放松点,跟寻常一样即可。”说完也没多的话,径直朝容家家主的位置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步子停了下来,望向看台的一处说道“容妩,你跟我来。” 听了这话,容妩便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容斐走去。坐在她周围的旁系子弟皆用一种羡恨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说 “凭什么一个废物能得到这样的特殊对待?” 容妩自然是无视了这些个无关紧要的眼神,快步朝容斐身边走去。走到他身旁,便和容家一众人微微颔首打了个照面。容绫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她总感觉容妩从森林里回来之后就变的跟从前不一样了。总有一种淡然的,高高挂起的气场围绕在容妩身边。 容莛跟在容绫身后,她盯着容妩死死的看了好一会,这次把眼睛移向别处。 容妩自然而然地站到了容斐身边,轻声唤了句“爷爷。” 自然是要唤爷爷的,且不说容斐现在跟她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说这容斐对容妩明里暗里的保护和这三大家族皆在场的情形,容妩也不能再喊老家主了,不能失了容家的面子和规矩。 容斐对这声爷爷和容妩会鉴貌辨色的表现很是满意,于是抬手拍了拍容妩精瘦的肩,说道“跟着吧。” 容斐便和容妩往上方的看台走去。容斐端端正正的坐下,容妩呢,就端端正正的站在旁边。容斐也没让她去搬把椅子, 这次容家的直系子弟只来了三位——容妩、容绫、容莛。容家确确实实是出美人,三人都美的各有千秋。 容妩虽着黑裙,却不难看出她那姣好的身形。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也是盈盈十六七年纪,看着人似笑非笑。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入尘。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没人能够否定容妩的美,之前因为行事太过疯魔,身为容家嫡女却又没有修炼的能力,这才被世人所唾弃。不过她的美丽是真的,就算生得一头白发与金眸。不然上官斌听到这婚事的第一刻就应该去跳楼了。 后来容妩穿越过来了,接替了原主,第一时间便退了婚,要知道,原来原主可是爱爱上官斌爱的死去活来的。一切作出的行为都跟原来有了很大不同,今儿容斐又这么抬举护着她,这才在其他人心中掀起了波浪——或许容家傻子不再疯魔了。 再说回那二小姐容绫吧,单从长相来说,她是绝对温柔的。温柔的就像一块美玉,并不需要刻意的修饰与装点。这女子十五六年纪,秀雅脱俗,自有一股清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端庄,美眸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腰窝,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粉衣,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雾清拢,当真真非尘世中人。 一众男子见着她都有些跃跃欲试。这容家二小姐吧,生的就漂亮,与人处事也温柔的很,特别受容遥的宠爱。虽说不是嫡女,可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里,身份没有所谓的那么重要。据说在测灵根的时候,容绫的灵根是容家一直都没有出过的水灵根,且天赋极高。说来也怪,这灵根一点遗传依据都没有,全凭运气看自身是什么灵根。容绫的实力,在年轻的这一辈中,都是佼佼者,自然多得年轻男子的喜爱。 只不过听说那容家大小姐跟太子退婚之后,皇帝老儿就跟容家二小姐与太子订婚了。据说这二人是两情相悦。在场的一众见着容绫心花怒放的男丁也都只好在心中哀叹比不过啊比不过。 目光又转向容莛,她与她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都不同。或许是年纪不如她们年长,整个人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娇俏可爱的的味道。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边上有两个酒窝,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身材娇小,灵动活泼。 容莛芳龄十四,和容绫差不了几个月,可光长相来说二人就大相径庭,为人处事更是不同了。比起容绫,容莛更直爽娇蛮些。这容莛的身世啊,是别国一个公主跟容遥的女儿,这么个消息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些。只不过后来公主知道容遥其实早已有了家室,气急败坏便放了狠话,回了自己国去,容遥便倾尽自己的能力把这消息死死封锁了起来。现在看来,容莛身上还有些那国公主的影子。 容莛7岁的时候,被测试出来是木灵根,虽说这灵根算是常见的,可耐不住人家天赋高啊,纵使她现在还年幼,可按照她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是绝对可以跟容绫他们比肩的。 今年容家的直系子弟只来了这三个,还有一个年长的长子容疏在外求学,没能回来。年幼的孩子也就三四来岁而已,根本没能到修炼的年纪,容斐就要他们在家由那些姨娘们带着了。 容绫和容莛到看台那边去坐着了,接下来三家大比也就正式开始了。 。 第22章 在容妩看来,一开始都是一些小孩子们在擂台上小打小闹过家家,没什么好看的。见自己身旁的容斐的眼神也有些涣散,便明白他也只是在这里做做样子而已。于是乎,容妩自己也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可能有本事的都留在最后吧。容妩站在看台的上方,眼瞧着底下的人也没几个认真在看的,那容绫容莛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二人一个在欣赏自己的豆蔻指甲,一个在把玩着自己的几缕秀发。 真是没趣。容妩想到。 目光又转向另一边的看台,正好瞧着依偎在一起的李稞和王子蕙。说起他们俩,容妩也真是替原主奇了怪了。你说说,一男一女都抱在一起了恨不得要负距离接触了也没人敢去指指点点什么,原主只是爱着太子爱的死去活来而已就被这么多人嚼舌根。再者说了,那王子蕙爱李稞爱的死去活来的也不只是传闻,这可是有实际行动的啊。 在容妩和奈瑍在森林里面打转的时候,王子蕙和李稞一回到自己家里,便决定把婚事公开了。现在的帝都,谁人不知太傅家的女儿和国师家的儿子订婚了这事。容遥第一时间便知晓了,心里自然明白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气之下竟然有了突破的征兆,赶忙关起自己的院门去闭关修炼了。 想当时原主和太子还不是有婚约,可该被世人怎么唾弃还是被怎么唾弃。说到底,也是因为原主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也是这世道的不公平—— 以武为尊,而不是以人。 容妩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些人,朝着些墙头草般的世人哧了一声。 又见着那李稞和王子蕙好像在对方的耳边说些什么,说罢二人分开又能看见他们抖动的肩膀,还用手捂着半张脸。估摸着,要么是讲着什么的好笑的趣儿;要么,就是在讨论自个儿一会的死状了。 容妩更偏向后者。 不过她没放在心上,他早就有了解决这事儿的方法。有的时候她是真的理解不了那些人,怎么就这么作这么事儿,被别人整了之后还接着继续作,就这么一直作一辈子。 真是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遂即往那两只作精那里瞧了瞧之后,见他们没有别的动静了,于是便又把眼神转开,朝别的地方打量。 与其说是打量,倒不如说是出神。 “咳咳!”坐在身旁的老人清了清嗓子。 容妩明白那容家老头儿是要自己注意力集中了。她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往老头儿的方向看一眼,只是将眼神又转移到了擂台上。 现在正在擂台上的,是李家的一名小子对容家的一名小子。 两人她都不认识,只能靠着他们衣服上的家族族徽来辨认他们。 容妩暗自放出神识,打探了一下二人的灵阶。 好家伙,那容家小子看着年纪不大,却已是三品灵士,不过瞧着,像是刚刚突破不久,根基不会太稳;那李家小子呢,看这样子倒是比容家小子年长点,个头也要大些,可却仅是二品灵士,瞧那样子应该是卡在二品灵士顶峰很久了,根基必定很稳,就差一个到达三品灵士的突破口了。 容家小子自然也是知道李家那子弟灵阶是没有自己高的,不过还是太年轻,心高气傲,估摸着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吧。脸上也一直挂着洋洋得意地笑,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脑袋也抬的高高的,就差没拿下巴上长的闭口看人了。 啧,皮肤太差。这是容妩对他的第一句评价。 啧,脾气矫情。这是容妩对他的第二句点拨。 啧,必输无疑。这是容妩对他的第三句总结。 倒不是说自己身在的容家,旁系子弟水平就没人家李家行。而是说那容家小子的态度,就一个刚刚突破根基不稳的三品灵士,跟一个根基很稳的二品灵士巅峰对决,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就瞅那容家小子的样子,上场之前还在跟别的子弟在那里啰啰,一上去得得瑟瑟的,百分之八十是没什么实战经验的,那三品灵士估计也只是一个唬人用的噱头,用灵丹妙药堆出来的罢了;反观那李家小子,上场时都能看出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行为也是沉沉稳稳,那二品灵士估摸是实打实一点点修炼出来的,看着容家子弟的眼神里带有一丝血性,手臂上的肌肉也是清晰可见,一看就是经常实战历练的。 况且那李家小子还比容家小子年长一些,冲着这一点,他都比容家这位要有经验的许多。 就这么细细看下来,容妩倒觉着李家比容家做得好。 容遥究竟是继承家主的时间太短了,好多事都没有捋清楚该怎么做就匆匆忙忙的下了决定。容斐明面上又完全的已经撒手不管自己逍遥自在了,再怎么帮也只能是暗中悄悄帮衬,这才导致容家如今落后这么多。 容斐让自己瞧,那就这么瞧着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于是便接着看擂台上的动静。 容家那小子真够ne的,上去就说“喂,我灵阶比你高,不用比了,你们换个人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众容家子弟在那里哄堂大笑。 李家那个算是个清醒的,嘴角倒勾出了一抹带有一丝丝嘲讽的笑容“不必了,开始吧。” “哼!这可是你自找的!”容家那位冷笑道。 一开始的确是容家小子占了上风,一直在进攻。李家小子没有出手,一直在躲避。就这么你打我躲了几十个回合之后,容家小子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体力有点跟不上了,灵力似乎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虎头虎脑到处乱打了。 见那容家小子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李家小子便知道是这时候了。他站在离容家小子不远的地方,一只手背在后面凝聚灵力,一直手在衣袖里猫出一枚丹药来吞了下去。 忘了说了,三家大比是可以用丹药的。只不过炼丹师太过珍贵和稀少,容妩听说整个亦玄国也只有那么一名御用炼丹师。 好像也只是二品吧,但能炼出二品丹药也已经实属不易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谈。 离的实在是太远了,那丹药长的吧也只有一个蚕豆那么大,她是真的看不清那丹药长什么样子什么形状。再者说了,那李家小子一猫出来看都没看就直接吃了,应该是提前就准备好的,速度那么快,她哪里看得清。 能看清是颗丹药就不错了。 她又不是千里眼,既没有八倍镜,也没有能放慢时间的能力,要让她再看一遍也是不可能的。 在意那么多干嘛,知道是颗丹药就好了。有些事情没必要刨根问底的。 她跟好多人都不同,她总觉得距离产生美,她不大喜欢去对无关紧要的事刨根问底,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刨根问底。 容妩是在意的。 话又说回那李家小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擂台上吞了一颗丹药,遂即容妩见着他背着酝酿灵力的那只手手心的灵力突然一下变得更强劲了,那丹药估摸就是促进灵力强大的用途吧。 这样看来,这李家小子,是想一击致胜。 容家小子攻击的速度越发的慢了下来,最后甚至在离李家小子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喘息着。 说时迟那时快,李家小子酝酿许久的灵力终于在这时出手了,直接往容家小子的腹部甩过去,那容家小子瞧见了本来想躲,只是没想到李家小子动作比他更快!李家那男子脚下生风,一下子绕到容家小子背后,右腿一横,将灵力快速注入腿上,一个扫堂腿朝容家小子的腰上踢去,直直的往那团飞过来的灵力踢去。 容家小子早已吓得魂都丢了,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等他反应过来,却早已经被李家小子踢飞了!瞧着已经飞到身前的火球,他闭眼不是不闭眼也不是,反正已经躲不开了! “啊————” 容家那小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直直迎上那火球,又从高处掉了下来。 等容家别的子弟上擂台抬他的时候,那小子早已经被灵力烧的不省人事了。 在场的容家子弟再没有一个敢得瑟的了,他们从未想过反杀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他们没想到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李家竟然壮大的如此之快,他们更没想到在自己家里的地盘上打脸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反观那李家子弟们,看完了也没别的表示,零零散散的有几个鼓了掌,剩下的坐着都快睡着了。刚刚那场赢的极为漂亮的李家小子,竟也没多说一个字,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位子上了。 看到这一幕,容妩细微的摇了摇头。 她就说,容家那小子,必败无疑。 在这种事情上,她从未输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