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倒数开始
夜幕降临,一间间小屋点起了火把。
然后,陆陆续续,镇上所有的房间都点亮的火把。
“凌墨,快来尝尝我今天在山里捕到的野兔。这小东西,蹦跶得厉害,我追了好远才把他抓到。”萧志昂端上一碗肉汤,里面还冒着热气。
“你进山了?怎么没叫我。”凌墨擦拭着手里的铁镐,并未伸手。
呃……
萧志昂灿灿的笑笑:“我就在山外围走了走,再说,我身手可不比你差。”
嗯?
骆凌墨歪着头盯着萧志昂。
他扯着嘴角,一句话不说,看得萧志昂心里直打鼓。
“哎呀,好了,我下次再也不一个人进山了。”拿捏这个冰块脸,萧志昂简直游刃有余。经过大半年的相处,萧志昂已经摸清楚了骆凌墨的脾性,憨厚、耿直、说话不会拐弯。
“还有下次?”
额,没有没有……萧志昂连连摆手,他可不想听骆凌墨念叨。
“哈哈哈……”周印香接过萧志昂手里的碗,递给骆凌墨:“你呀,明知道他性子跳脱,自己没把人看住,怪谁。”
骆凌墨撇撇嘴,没说话,看得萧志昂连连发笑。
就在骆凌墨刚把嘴巴凑近碗边,突然,寂静夜里“砰”的一声,好像是陶罐落地的声音。
然后,一声尖叫。
“糟了,出事了!”骆凌墨猛地站起来。
“是二丫!”萧志昂惊道。
两人迅速从火堆里各自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动作一致,很是熟练。
看到两孩子的背影,周氏也赶紧追到房门前:“你们小心点,护好火把!”
很快,街上零星出现了几个火把,大家都在朝二丫家跑去。
“凌墨?你们咋出来了。胡闹!”半道上,萧志昂和骆凌墨遇到了谷仲大叔。
“叔!”志昂和凌墨简单一个回应,没做停留,继续向前跑去。
时间不多了,顶多还有30个数,如果还找不到二丫,这人就没了。
谷仲也没多停留,抬脚追了上去。
突然,一阵风刮过,吹得木棍上的火苗跳动不止。
就在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警惕的看着周围。
“靠墙,保护火把!”远处传来一声高喊。
萧志昂和骆凌墨迅速窜到路边墙角,背对背靠着,眼睛死死盯着周边,手里的火把还在跳动,风似乎越来越大了。
“就近敲门!所有人隐蔽……”那是镇长段知白的声音。
紧接着,寂静的夜里传来敲门声,很快,有人开门,火把一个一个从街道中消失。
萧志昂知道,二丫救不回来了。
“你们胆也太大了。”陈阿叔看着志昂和凌墨,表情严肃。
“叔,我们能救人,也能自保。”萧志昂讨好的笑着。看到一旁的骆凌墨还靠在窗边听动静,他手指捅了捅他:“再说,我们两人一起的,更安全。”
“夜里出事,女子不出门,男子未满20岁也不能出来,这是镇上的规矩。”陈阿叔说。
“哎呀,叔,你看,我们这都已经出来了。你总不可能现在把我们赶出去吧。”萧志昂搓了搓手。
陈阿叔还想说两句,但又是一声“哐当”,那是锅盖落地的声音。
难道是二丫?她还能动?
萧志昂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骆凌墨立马起身准备开门。
“住手!”陈阿叔站了起来:“风没停!不准去。”
“可是,二丫还活着。”骆凌墨准备拨动门插的手顿了顿。
萧志昂知道,他在犹豫。
“二丫既然活着,那她肯定能躲起来。”陈阿叔摁住了骆凌墨的手,眼睛看着他,和刚才故意板着脸的样子完全不同。
萧志昂也急。他也想出去救人,可是……
“二丫……二丫……”萧志昂站在窗户边高声喊着:“你能听到吗?”
但是,没人回答……
萧志昂看了一眼骆凌墨,凌墨也看着他,眼睛里有挣扎。
“叔?”骆凌墨回头看着陈阿叔。可是陈阿叔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二十,十九,十八,……”陈阿叔依旧按着骆凌墨放在门插上的手,他在数数,准确的说,是在倒数!
陈阿叔的手很用力,甚至血管都凸起了。并不是因为骆凌墨在反抗,而是紧张、不安。随着倒数声的一个个减少,他们知道二丫生还的希望越少。
“十,九,八……”陈阿叔的声音渐渐变小,他的手也不再使劲。萧志昂有些无力的靠在门板边,骆凌墨抬着头望着屋顶的蜘蛛网。
他们多希望能再听到二丫的声响,让他们知道,她真的是安全的。
“五,四,……”陈阿叔已经放开了骆凌墨。
没希望了。听着倒数,萧志昂双眼无神,骆凌墨的手臂也自然下垂,那是一种无力感,也许,还有一种自责。
人就在不远处,可是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却无能为力。
“二。”陈阿叔看了一眼两个小伙子。
“一。”萧志昂把头埋进臂弯,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零。”骆凌墨终于蹲下来了,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寂静,整个镇上一片寂静。萧志昂知道,就在刚才,镇上很多人在倒数。这是一个生与死的分界线,这20个数,见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也见证了太多的奇迹神现。
可是,现在倒数结束。二丫再没声响,奇迹终究没有发生。
“这该死的风……”萧志昂听着窗外树叶的沙沙响,低声咒骂,而骆凌墨则垂着头不说话,看得出来,他心情也不好。
“孩子,别怪叔刚才拦着你们。”陈阿叔长叹一口气。
“嗯……”骆凌墨知道,拦住自己的并不是陈阿叔,而是这五年来一直藏在心里的那股恐惧。
风会把黑雾吹得到处都是,而且速度极快。凡是起风了,不但人救不回来,还得搭上自己。
那20个数正是救援的黄金时间,这也是大家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一旦倒数结束,人也就没了。
这就是渝水镇,一个萧志昂无意间闯入的古怪村镇。
那是1918年3月,萧志昂乘坐的货船突然触礁沉没,等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困在渝水镇了,除了脖子上那块从小戴到大的玉佩,他身无长物,只好就此寄住在了骆凌墨家。
因为这个小镇已经长达5年时间没有外人进来过了,同样,五年里,小镇的人再也没出去过。
小镇从东走到西,大约有2公里路。它被群山环抱,渝水河从山沟呈“几”字形穿过,使得渝水镇三面靠水,背靠大山。加上小镇地势低洼,河风拂过,水汽升腾,但由于高山的阻挡,所以水面上一年有300多天都会起雾。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小镇的白雾从五年前开始出现异状,一旦白雾变黑,人们就会出现幻觉,身体不能动,嘴巴不能说,待黑雾散去,你就会发现那个被黑雾缠绕的人会莫名消失。
这样的情况在附近的几江镇和石羊村也在发生,五年来,三地居民们自发组织沿着黑雾寻找出口,可后来大家发现这个这团黑雾呈环状,它就是一个圈,将三地与世隔绝围在了黑雾中央,以前大家还尝试着冲出去,可是没用,反而死了不少人。
镇里的人,都把这种能给人带来幻觉的黑雾叫作“恶灵”,同时,他们也总结了一套经验,对付恶灵,可以用火烧。火把一靠近黑雾,人的幻觉就会减轻,从而脱险。
所以,小镇时时刻刻点着火把,所以小镇的所有房屋都没有窗户,只留出一个巴掌大的窗格,供屋里人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白雾也不能进?”曾经,萧志昂问过骆凌墨。可骆凌墨说,这白雾看起来没问题,可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发生异变,为了防止镇民们勿闯白雾,渝水河中间还停泊了5艘小船,那上面站着的是巡逻队,一旦有人靠近,就被会驱逐。
最奇怪的是,就算没有雾的天气,只要人一靠近河中央,那黑雾就会莫名出现,大家试了几次后,也就不敢冒险了。
第二章: 第一次重生
自从来了小镇,萧志昂每天都在盘算怎么逃出去,可没有一次成功,反而是首次和恶灵的接触,至今想起来还是那么让人心有余悸。
那是来镇里的第三天,萧志昂得知当天是骆凌墨巡镇,因为渝水镇的食物短缺,所以小镇居民分工很明确,轮流下河捕鱼、上山捕猎、下地耕耘、满镇巡逻……10天一轮换,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大家同时去捕鱼,一窝蜂的打猎,完美解决因为食物分配不均带来的矛盾。
对于小镇的安排,萧志昂很是赞同,看来这些管理机制也是在多样的矛盾冲突中渐渐成形并完善的。
那天,萧志昂提出要和骆凌墨一起巡镇,毕竟他想尽快了解小镇的地形和周边环境。一起巡镇的还有萧志昂的未婚妻黄莺儿,谷仲大叔的儿子谷丰,以及一个叫李桦娇的女孩。
那天,处于对陌生环境的好奇,萧志昂跑得飞快,可就在他刚拐过一个墙角,黑雾毫无征兆的就出现了。
它就在眼前,若有若无的飘着。如果不是因为它呈黑色,想必这种青砖黑瓦的民居在雾蒙蒙的天气下若隐若现,会显得特别有味道。
萧志昂呆住了,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黑雾,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他想往后退,可是,动不了啊!
萧志昂急了,他使劲扯动着自己的左腿,感觉它好像动了,可是从旁边的墙砖来看,自个儿又根本没移动。“凌墨……救我!”萧志昂大喊,凌墨他们就在自己身后不远,他们应该是被墙拐子挡住了视线。
萧志昂大声喊着,可是那几个人在干嘛?似乎完全没听到自己的呼救,还有那黄莺儿和李桦娇,萧志昂甚至还能听到女孩们嘻哈打闹的声音。
汗水从额头冒出,萧志昂的心跳得飞快,他想起了凌墨的话,一旦被黑雾缠上,便不能动,不能言语。
他仿佛张了口,可是没人能听见。
没有刺痛感,萧志昂感觉自己都像困在一个蒸笼,全身发热。
凌墨他们的脚步声近了,萧志昂能听到。
快点啊,你们几个给小爷我跑起来啊……
萧志昂在喊,尽管他知道凌墨几人听不到。
但,你们快点……
突然,萧志昂感觉脚背一凉,仿佛一盆冰水袭来。然后,就是脚踝……
这是什么意思?
萧志昂不懂,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恶灵……快!他小腿下面已经开始消失了……”
这是谷丰的声音,萧志昂从没觉得那个糙汉子的声音如此动听过,比那李桦娇叫得还让人心动。
小腿开始发凉了。萧志昂的眼前是骆凌墨着急的眼神,他很慌,甚至他仿佛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火,点火!”谷丰在大喊。
萧志昂不能扭头,但是他能感觉到李桦娇和黄莺儿的匆忙,火把、火折子、他们似乎一股脑的在往外掏。
“凌墨,到腰了……”萧志昂感觉谷丰在拉他,可是他真的动不了,就像一尊有思想的雕塑,除了眼珠在乱转,别的什么地方都动不了。
“志昂,别慌,别慌。我们马上就好。”骆凌墨终于点燃了火把,那束光,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光亮,顿时让萧志昂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我的脚,我的腰……我还有救吗?萧志昂不知道,但是他感觉到了每个人的努力。
“拉他,拉他。”萧志昂能感觉到谷丰在他脚下挥舞着火把,他也能感觉到凌墨双手插在他腋下,使劲的往后拖。
应该来得及吧。萧志昂心想。
腰,腰有感觉了。那是一个女孩的手环抱着他在往后用力。
是谁?李桦娇还是黄莺儿?
不管是谁,这力道好像也太弱了点。
在拖他的大腿?
嗯?大腿?
那意思是大腿也恢复知觉了?
“再来一个火把,他左脚要出来了。”听声音是李桦娇,看来一直在下面双手挥舞火把的是她。
“快,还剩右脚。你们自己小心点,别被缠上了。”突然,萧志昂感觉背后一用力,他猛地向后倒去,重重压在骆凌墨身上。就仿佛深陷泥潭的萝卜,一下子被拔了出来。
行了,能动了。瞬间,萧志昂就感觉身体所有的机能恢复。亲身感受过黑雾的恐怖,萧志昂终于相信了凌墨的话,那铺满江面的白雾,就像一个躲藏在角落里的毒蛇,随时可能咬你一口。
可萧志昂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眼前一黑,他感觉后颈一痛,便昏死过去,闭上眼之前,他仿佛看到自己的颈部穿过了一个箭头。
待萧志昂再次醒来,他又出现在了河岸堤坝,眼前的人依旧好奇的看着他,犹如第一次见面那样。
“小伙子,你是怎么进来的呀?”周印香看到萧志昂醒来,一脸关切。还不等萧志昂反应过来,陆陆续续又围上来很多人,所有人都一脸惊喜的望着他,不断地问,小伙子,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这其中就包括很多熟面孔。
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一副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
后颈的疼痛让萧志昂脑袋还有点晕晕的,他拍了拍脑袋,这幅场景似曾相识。
哎呀,这不就是我第一次来到渝水镇的场景吗?当时所有的人也围在自己身边,关心的为围着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段知白马上就会出现了,他会把自己分给周印香照顾。
果然,和第一次醒来一样,萧志昂还没开口说话,段知白就挤进了人群。
“你是几江人,还是石羊村的人?”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你在附近是不是有什么熟人?我可以找人帮你带信。”
在问了萧志昂几个问题后,段知白见他没有回答,就吩咐周印香找骆凌墨把萧志昂背回家了。
果然连问题都是一模一样。第一次在村里醒来,面对这三个问题,当时萧志昂有一些戒备,所以选择不回答。而这一次再面对这三个问题,萧志昂由于很震惊,所以也没来得及回答。
感受着骆凌墨背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家里去,听到他有点喘的呼吸声,看着街上熟悉的房子,街景。
萧志昂确信,自己重生了。
第三章:重生系统启动
叮……
萧志昂脑袋里传来一个很机械化的声音,“重生系统启动……”
什么?
重生系统?
萧志昂一脸茫然,他确信自己听到了这么一句提示,可是仿佛又是一种幻觉,因为从那一句提醒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听到任何声音。萧志昂拍拍自己的脑袋,除了疼,没有什么感觉。
难道真的是幻觉?萧志昂搞不明白。
接下来的事情和第一次来渝水镇时一样,萧志昂安安心心的在骆凌墨家养伤,准确的来说,其实他并没受伤,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但是骆凌墨不知道啊,他又把镇内发生的一切再给肖志昂说了一遍,什么是黑雾,什么是恶灵,遇到它们应该怎么办。
“只要用火烧,旁边的人就能把你救出来。”骆凌墨看着萧志昂,挥了挥手中的火把,给他讲着各种注意事项。
本来吧,萧志昂并没打算再仔细听一遍,可是骆凌墨这句话却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啊,用火烧。
萧志昂想着第一次遇到恶灵,当时所有人都用火把在烧恶灵,而且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当时被救出来了,身体已经恢复知觉了。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死了?
萧志昂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哪里的疼痛早已消失了,可是临死前的那种感觉却没有消失。
是谁?是谁袭击了自己?
如果恶灵没有害死自己,那么自己死亡的原因就是颈部的那一突然疼痛。
对了,箭头!
有人射杀了萧志昂!
想到这,萧志昂一下子坐了起来,顾不得再装虚弱,他死死盯着骆凌墨。
当时在场的除了他自己,骆凌墨、李桦娇,还有谷丰三人,就没有其他人了,杀他的会是他们三人之一吗?
骆凌墨被萧志昂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他用手在萧志昂眼前晃了晃,“喂,你怎么了?”
“呃,没啥。”萧志昂回过神来。记忆里这三个人当时都在救他,而且那个箭头应该是从自己的后方射出,当时这三个人都在自己的面前,看来凶手另有其人。
萧志昂收回自己探寻的目光,“你继续说黑雾,我听着呢。”
……
就这样,萧志昂继续在这里生活下来。
特别是第三天,萧志昂又和骆凌墨几人出去巡镇,为了避免再被刺杀,他走在人群最后。但也许正是因为他没走在最前面,这次他们反而没有遇到恶灵。
那天过后,段知白又找了自己几次,也是问着相同的问题,但是萧志昂这次学聪明了,他说自己伤着了脑袋,一切都记不得了,脑袋里面似乎有些片段,但总是连贯不起来。
萧志昂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在以后会露出什么马脚,但如果说脑袋里面有一些似有似无的片段,到时候即使出现什么意外也好进行推脱。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萧志昂这次没有再遇到什么袭击,这让他多多少少放下心来。这天,萧志昂和骆凌墨一起上山打猎。由于不敢在这里乱走,所以上山打猎成为萧志昂摸清小镇地形的唯一方式。因为按照镇里的规矩,猎户不得私自上山,一是为了防止意外,第二呢,也是为了平衡小镇居民的生活所需。
他们和谷丰等人在进山口汇合。这片山脉延绵数百里,镇里居民几百年来都没完全征服过它。以前大家就在外围打一点野鸡野兔,后来随着食物的短缺,大家才慢慢往深里走。运气不错的话,还能抓到野猪等大型动物。
“山里没有恶灵?”萧志昂问。
“不知道,反正我们还没遇到过。”骆凌墨说,山里长期雾蒙蒙的,大家也不敢轻易尝试,要是真有恶灵,跑都跑不赢。
“那你说,如果山里没恶灵,我们可不可以翻山走到外边去?”萧志昂走在凌墨身后。
“我们祖祖辈辈就没人翻过这片山。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听到萧志昂的话,谷丰直接粉碎了萧志昂的假设。“走个几天要是没走出去,遇到野兽好办,遇到恶灵就麻烦了。再说,我们现在虽然被困在镇里,但好歹是安全的,你让那些女娃、小孩、老人怎么来翻山?”
也是,萧志昂想,就算真的可以翻山离开,大家估计也不会走,因为一旦劳动力离开了,镇里的老弱妇孺就没活头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渐渐走到了深山里头。大伙儿呢,运气也还不错,射杀了好几只野兔。“这是啥?”萧志昂看到李桦娇小心翼翼的挖出一株绿植。
“草药,止血的。”李桦娇说,小镇已经和外界没了联系,一切必需品都得靠自己,包括这草药。“明天我拿去镇公署存起来,等存到一定数量我就换点布回去。给爹爹做件衣裳。”
村里的布匹堪比黄金,因为渝水镇以前没有种植棉花,反倒是隔壁的几江镇稍有涉猎。这几年来,几江镇偶尔会拿几匹布和渝水镇做交易,但不管怎么说,数量还是太少了,造成了布匹价格居高的位置。
“石羊村那边不挨着河,几江镇一侧全是峭壁。所以我们就拿镇里的野味肉类和几江镇换布匹,那鱼类或者草药什么的和石羊村换盐。”骆凌墨说,要不是石羊村有一口盐井,大家早就忘了“咸”是什么滋味了。
总的来说,这被黑雾围起来的三个地方刚好各有自己的“领地产业”,就比如这进山的口就被镇里的巡逻队看得死死的,相信石羊村那么的盐井也一样,守卫森严。
就在一群人享受着大山带来的丰富馈赠时,远处,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嗖的一下闪过。
“野羊子?”黄莺儿揉了揉眼睛。
“追!”大家撒腿就朝野羊出没的地方跑去。脚步在草丛中急速交替,身影掠过一棵棵大树,大家都铆足了劲。萧志昂毕竟很少在山里奔跑,很快,一群人就把他甩在了后头。
几个疾步以后,萧志昂终于追上了骆凌墨几人。只见骆凌墨和谷丰几人就站在大树之下,他们面前还站着两人,萧志昂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那只羊子却慢悠悠的几人中间来回踱步,偶尔拱拱草地,偶尔呢,闻闻几人的衣袖,似乎一点也不怕人。
“你们越界了。”骆凌墨看着对面两人。
那两人一个年轻点,大约20岁左右,娃娃脸,另一个看起来年岁也不大,但长满了络腮胡。
“三地之间互不侵扰,这是规矩。”谷丰的语气更为严肃一些。“渝水、几江、石羊村三地早就有约定,我们不种棉花,不种甘蔗,他们不准来山里打猎。只有相互遵守规定,才能保证我们所有人都能从对方手里以相对合适的价格换取所需物品。不过这两人私自上山,显然是有意要破坏这种平衡了。”
“要真是这样,我们回去告诉镇长,让他去那两个地方问问,这事究竟对不对?”黄莺儿说得更大声,吓得那两个年轻人赶紧求饶,希望谷丰等人放过他们,别把这事捅到上面去。
看到两人被吓得连声道歉,不住赔笑的样子,骆凌墨的脸色也稍微转好一点。他本就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警告一番后便让两人离开。
“慢着,羊留下。”看到那个年轻小伙子离开时准备套绳牵羊,谷丰喝止了他们。
“可是,这羊……”年轻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络腮胡男子扯了扯他衣袖,他才止住了话语。
看到两人远去的背影,那羊儿好像有点懵,它回头看看骆凌墨几人,又看了看远去的两人,刚想跑,谷丰眼疾手快就按住了它。“嘿,这小家伙,还想跑。嘿嘿,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高兴的返路下山。看到谷丰牵着羊儿走在最前面,看着几人掩藏不住的那股兴奋劲,萧志昂始终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第四章:第二次重生
“萧公子,你来我们渝水镇也十来天了吧?你还是没能想起你是怎么进来的吗?”看着面前坐着的段知白,萧志昂扶额,这已经是他被问话的第20次了。
“我能想起来的都说了。当时我完全昏迷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镇上了。”萧志昂很理解镇民们想要逃离渝水镇的心情,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大家。
“那,你昏迷前,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特殊的现象?”段知白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水,但是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萧志昂。
“什么奇怪的事情?”萧志昂一脸茫然。当时就一眼抹黑,完全不知道。
良久,段知白才笑笑:“算了,没看到就没看到吧。我只是想着,你能安全进镇,肯定身边会有奇怪现象发生才对。”
看到段知白一脸惋惜的样子,萧志昂还为自己帮不上忙而觉得过意不去。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段知白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声响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声响?”
……
从镇公署出来,萧志昂也觉得头大,不光渝水镇的人想出去,他也想出去啊。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看到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偶有打猎钓鱼回来的人和他点头示意,萧志昂就很苦恼,他确实想帮镇民摆脱困境,可是,他又完全找不到方法。半途中他看到了谷丰,他拿着一把木姜子笑嘻嘻的和萧志昂打招呼。
渝水镇地处西南,进河,湿气较重。所以这里的人普遍口味偏重,好麻辣。花椒呢,渝水镇倒是一直种植得有,可是那个辣椒却让当地人比较头疼。本来耕地就比较少,要是拿来种辣椒着实不划算。
于是,他们便想到用当地的木姜代替辣椒,这种植物满山遍野都是,随便挖一颗就可以重在院前屋后。古代的时候,那时候辣椒还在美洲大地默默生长未被人发现,当地人吃辣便是用这种作料,只要将那木姜子捣滤取汁,便可达到味辛的效果。
“刚去了趟镇公署,镇长找我问了点事。”
“又是关于你怎么来的吧?”
萧志昂笑笑,没回答,反问:“你呢,干嘛去?”
“今晚不是吃羊肉嘛,我抓把木姜子当佐料。”谷丰扬了扬手指盖的木姜子,“要不是这羊是我们大伙一起抓的,个个有份,我都舍不得杀它了。”
“咋的?还想留着过年啊?”萧志昂打趣道。
“不是,就是觉得它挺乖的,不吵不闹,给他吃啥就吃啥,也没攻击性。”谷丰摇摇头。
两人并肩前行,突然,萧志昂脚步一顿:昨天就感觉抓羊的时候有点不对劲,现在它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了。
“谷丰,我看镇里还有不少人养鸡养鸭,镇长家还喂猪。难道那个恶灵不攻击它们?”
“是啊,很奇怪。它就攻击人,对家畜好像不感兴趣。”
“从没攻击过家畜?”
“没有!”
听到谷丰的话,萧志昂默默的想了会:“谷丰,我觉得那羊有问题!”
羊有问题,羊有什么问题?
萧志昂的话让谷丰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刚追上那只羊的情景吗?当时它就站在我们和那外来两人中间,慢悠慢悠地吃着草,如果它是野羊,它为什么不跑呢?”
谷丰眯着眼睛,细细回忆。确实,当时那羊不仅不跑,反而还来嗅过他的衣服。
“还有你记得那两个人要走的时候,这羊它不是拔腿就跑吗?但现在细细想起来,它并不是逃跑,而是去追那两个人。”
“这么说的话?”
“说明这个羊不是野羊,是圈养的。”
萧志昂的推测惊了谷丰一跳,“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人是这只羊的主人。”
对,他们是它的主人!
谷丰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毛毛汗,如果这羊是那两个人喂养的,那么,这只羊它是怎么跑到山上去的?那两个人不可能从其他地方专门跑到这深山来放羊,那只有一种可能,那两个人就住在山上。
那这事情就蹊跷了,如果那两个人住在山上,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住在哪里?为什么他们要伪装成其他两个地区的人?难道山里没有恶灵吗?
想到这,萧志昂两人立马没了心思烤羊,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也许让小镇脱困的机会来了。
很快,萧志昂两人就找到了骆凌墨,他刚刚和黄莺儿洗衣归来。
听到萧谷两人的分析,骆凌墨也坐不住了。毕竟一旦证实山里住着人或者山里能够来陌生人,那么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山里还有一条可外出的路?
一想到这儿,几个人马上冲去找段知白,申请大范围搜山。
“胡闹!”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身为镇长的段知白刚一听完大家的猜想,脸色就变了,拍案而起:“你当那山里是那么好进的吗?还有人住在里面?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可能吗?我们祖祖辈辈那么多人都没走出这座大山,更何况里面还有那么多毒物猛兽。”
段知白怒瞪几人,他的反应吓了几人一跳。
“可是……”萧志昂还想再说。
段知白直接打断了他:“萧公子,我念你是个外人,我也知道你很想出去,但是你蛊惑我的族人前去冒险,我坚决不同意。”说完,段知白又转头看了一眼骆凌墨,“还有你,要是敢胡来,我饶不了你。要知道,一旦你们进了山出不来,我是不会冒险让所有人进去救你们的。”
段知白说的是实话,人不作死不会死。他身为镇长,不可能让全镇人陷入险境。
对于几人的猜测,不光段知白不相信,就连谷仲和其他几位族内大佬也纷纷摇头。“好了,那羊就是野羊。你小子,别整天胡咧咧,赶快回去宰了它,晚上我要回家喝两杯。”谷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连推带送的把几人赶出了镇公署。
“难道真的是我们搞错啦?”黄莺儿也产生了自我怀疑。
“也许是吧。毕竟那大山实在太广了,听我爷爷说,他们以前一起进山打过猎,走了三四天都没看到森林边。既然那山又广又大,了无人烟,那应该不会有外人能进来,更不可能有人能居住。”谷丰也丧着个脸。
看到两人深受打击的样子,萧志昂紧锁着眉头。镇长的担心是对的,他们的想法也是可能的,但是,萧志昂不甘心,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羊就是圈养的。
萧志昂低着头走在几人最后面,他还在想着这事,突然,走在前面的骆凌墨也转过头,两人四目相望,从彼此的眼神中,萧志昂感受到了一种默契。
傍晚,火堆燃起。几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烤羊,喝着山里采摘的果子酿的酒,欢声笑语。跳动的火焰照亮了谷丰家的前院,这是萧志昂来这里半年来,第一次感觉那么的放松,好像这才应该是真正的古村古镇生活。
萧志昂也喝了两杯酒,那酒酸酸甜甜,很爽口。李桦娇唱着小曲,引得黄莺儿轻声跟唱。有那么一瞬间,萧志昂觉得李桦娇挺好看,特别是那一对酒窝,仿佛要让人沉醉。
“哎?这个月我们还有八天的进山打猎时间,要不要去看看?”骆凌墨走到萧志昂旁边坐下,和他碰了一下酒杯。
果然,这小子也不甘心。
萧志昂笑笑,“肯定。不搞清楚这事,我睡不着。”
结果第二天萧志昂并没如愿的上山,因为当天晚上就出事了。如果萧志昂没有判断错的话,他们的食物里面被人放了药,他清晰的看到骆凌墨、李桦娇、谷丰、黄莺儿几人和自己一样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有个人影朝自己走来,突然,眼前一阵刀光闪过,脖子一疼,结果等萧志昂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没错,萧志昂再次重生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回到了七天前,这次骆凌墨给他的答案是,萧志昂一脚踩空,摔倒在田埂坝晕了过去。
第五章:背后隐藏的凶手
也就是说上一次萧志昂在渝水镇只活了三天,而这一次,他活了半个多月。
同时,萧志昂还稍微有点庆幸,重生过后他并非回到第一次来到渝水镇的那天,要不然每次醒来都要再经历一次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听同样的问话,重新再给人做自己我介绍,想想都郁闷。
躺在床上,萧志昂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这次意外死亡的所有细节。饭菜是大家一起准备的,酒水是李桦娇家拿来的。从昏倒前的记忆来看,所有人都中了药,所有人都昏倒了。但是萧志昂很确定的一点,那个凶手在看到所有人昏倒以后,径直走到了自己面前。
也就是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掉自己。
萧志昂搞不明白,为什么凶手只杀自己?难道因为自己是外乡人?可如果仅仅因为自己是外地人,那么第一次他是三天后遇袭,第二次为什么又变成了7天?
你要说对方没有找到机会下手,这也不太可能。因为这么多天以来,他并非没有单独行动,单独行走的机会,可为什么凶手每次都选择有那么多人的时候对自己行凶?
想不明白。
从那天起,萧志昂便对身边所有人起了戒备心,他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多言不多语。很快,就到了上山打猎的时间,和上一次一样,他们遇到了羊子,撞到了那两个陌生人,也牵回了羊子。
但是这一次萧志昂再也没告诉大家,他觉得这羊子有问题,而且第二天的烤羊肉,萧志昂借故自己肚子疼也没吃。
结果和自己想象的一样,这次吃饭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骆凌墨几人也没晕倒,当然更没有凶手的出现。
这样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度过一夜后,萧志昂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测:不说羊有问题就不会有事,不说自己怀疑山里有人居住就不会出事,不找镇长提出大范围搜山就不会遭到人刺杀。
“难道我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秘密,所以才引来杀身之祸?”萧志昂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接下来的一个月,萧志昂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多问,不多说,但他实则在暗暗观察骆凌墨,毕竟他要在这重生再重生的过程中,找到一个盟友,找到一个值得自己相信的人,这样才能逃出渝水镇。
萧志昂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到渝水镇,是1918年3月10日,现在已经到了4月10日了。大概是由于萧志昂的老实本分吧,这次,萧志昂竟然安安全全的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萧志昂确定自己的判断,骆凌墨没有问题。
现在我们再把时间拉回来。这是萧志昂的第三次重生,二丫家出事,就是发生在这个时间段。
4月11日,也就是在二丫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天刚露白,萧志昂和骆凌墨就赶去了二丫家。这里和昨天没啥两样,一切都是那么规整,除了地上碎了的一个陶罐,甚至看不出昨晚这里曾发生过一起意外。
二丫才15岁,家里还有一个老汉。可现在,这间屋子空了。
不一会儿,镇上来人了。他们把二丫家的粮食、生活器具全都搬了出来。唯一没动的,就是屋里堆着的柴火。
“把这些米面搬到镇公署,做好登记,然后分发给镇里的老人们。至于那些锅碗瓢盆,能用的全都搬去仓库。”镇长段知白从容不迫的指挥着善后工作。
这样的事几乎每隔一两年就会发生一次。一旦镇上某家人绝户了,那么他家的所有东西全都充公,不易保存的吃食就全分给行动不便的老人,而桌椅板凳就存放仓库,一旦镇上某家人家里短缺了,就可前往申领。
很快,二丫家被搬空了。两个男子用砂岩石在房屋的四面墙及门上划了一个圈,并卸下了房门锁。
这代表着二丫家从此以后成了避难所,谁都可以进,之所以搬空整个家,但留下一堆柴火,则是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在夜晚,大家在避难房里躲藏时没有可供燃烧的木头。
看着大家有条不紊的动作,看到那个被划墙壁上的圆圈,骆凌墨很难过。“这是镇上第26个避难所了。”
“走吧,别看了。”萧志昂拍了拍骆凌墨的肩膀。
很快,周边人都散了。萧志昂听说,这样的事情隔几个月就会发生一次,与其站在这悲春伤秋陷入自责,还不如趁着天亮外出捕食解决温饱。
山还是那个山,雾还是那片雾?茂密的树林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和以前上山不一样,萧志昂这次完全没有心思去寻找猎物。他有意观察着山里的蛛丝马迹,看看会不会发现有羊子的粪便或者其他牲畜留下的痕迹。
可是,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他都还没发现任何的异常。
就这样,七天过去了,一切正常。
这个月萧志昂还剩最后一次上山的机会了。
这山那么大,就算真有人在里面活动,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也不大。萧志昂倒是没有灰心,毕竟他也知道这事得看运气。
“志昂哥哥,外面的世界是啥样的?”一个月是来的朝夕相处,李桦娇明显和萧志昂的关系进了一步,经常缠着萧志昂听他讲外面的世界。
“以后如果我们有机会出去,我带大家出去走走,我家就住在恭州城,离这还有百来十里路。到时候就住我家。”
“好啊,你去哪儿我就去哪。”李桦娇的一句话让萧志昂一怔,嘿,这小姑娘,知不知道这话多让人误会。不过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军阀混战,也许生活在山里说不定对李桦娇来说还安全一点。
这话萧志昂没说出口,毕竟哪年哪月能走出渝水镇还不知道呢。
“对了,你们这里都没人读书吗?没有教书先生?”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萧志昂发现,村里的大部分人都不识字。
“以前有,后来恶灵出现了,就……。”骆凌墨没再说,但萧志昂知道,多半教书先生也没了。
“我就是跟着他学的念书写字,我的名字都还是他取的。”说完,骆凌墨就拿起竹弓,朝远处的野物射去,眼神凌厉。而谷丰则拍了拍骆凌墨的肩膀,骆凌墨对他笑笑,几人继续向前。
怪不得骆凌墨这个名字这么有书卷气,原来是个教书先生取的。萧志昂还待再问,李桦娇碰了碰他,“前面的蘑菇和耳子,我们去采一点。”
萧志昂也乐得和小姑娘独处,和骆凌墨稍微拉开点距离,李桦娇凑上前来,轻声说到:“那教书先生就是骆凌墨的爹爹。恶灵第一次出现就把老先生吞了。到现在都五年了。”
”啊?”萧志昂看看远处的骆凌墨,暗暗后悔提起了这个话题。
“那黑雾害了好多人。”萧志昂识趣的不再谈到这个话题。
天色渐暗,一行人野味倒是抓了几只,但想要的线索却一点儿没有。看树林里面光线已经不太够,几个人也收拾收拾准备打道回府,可这时他们才发现好像走错了路。
按照平时的习惯,镇民们都会在比较熟悉的地方寻找猎物,可这几天由于几个年轻人想要找出生人线索,所以有意无意的去一些平常不怎么涉猎的区域。
结果这下好了,迷路了。
“怎么办?我们不会走不出去了吧?”李桦娇毕竟是个女孩,多多少少有点儿害怕。
骆凌墨锁着眉头,没说话继续探路。谷丰倒是安慰了她两句,没事儿,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路出去。
李桦娇不自觉的挨着萧志昂,也许对她来说骆凌墨是个冰块脸,而谷丰又大大咧咧,是个糙汉子,相对来说,挨着萧志昂可能更给她安全感。
“这是什么?”骆凌墨捡到一个小玩意儿。
一金色的小圆块?
“我看看。”李桦娇拿过这小圆块看了看,上面有些泥土,扣干净后,金色更为明显。“亮晶晶的,还挺好看?”
骆凌墨几人没见过这东西,但萧志昂却认得。
深山里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奇怪。
第六章:你就是我盟友
萧志昂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丛林茂密,野草乱生,树叶已经铺满了脚下的路,神秘且荒凉。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看着骆凌墨几人迷茫的表情,看来他们是真的不认识这玩意,萧志昂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好了,走了,搁起来,别看了。”谷丰想着天黑之前下早山,心里着急的很。
天色越来越晚,视线越来越不好,几人点燃了火把。
突然,李桦娇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那是一片青苔,上面还有李桦娇明显的滑痕。
看着地上的青苔,骆凌墨抬头看看茂密的树冠。今晚没有月亮,让人辨不了方向。
“我们可能走错方向了。”骆凌墨指着头上的树叶叫停了大家,树叶茂密的一面是南面,树叶稀少的一面是北面。因为植物有向阳性,向南的一面阳光比较充足,暖和一些,所以树叶就长得茂盛,反之比较稀疏,而不向阳的方向容易长青苔。
“我们镇子在大山的西面。面对北方,左西右东。所以现在我们在朝相反的方向走。也就是说,我们越走越深!”萧志昂说。
“那我们赶紧掉头,要是什么野兽跑出来好危险。”李桦娇吓得小脸都白了。
深山里的气温下降得很快,不一会,就冷得几人发抖。
“志昂哥哥,你在干嘛呢?”
“刻记号。”
“哎?确实,刻了记号,要是绕了圈子我们也好及时发现。”
李桦娇的眼神让萧志昂有种被崇拜感,他笑笑,用力在树干上刻下一个X。
脚步一深一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地,萧志昂感觉有点不对头,不仅萧志昂感觉到了,骆凌墨也有所察觉,这身后好像有动静。
不会是野兽吧?萧志昂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萧志昂也搭起了弓箭。
突然,身后草丛一阵乱动,“小心!”只见一个黑影冲了过来,直直地就朝几人扑来。
“靠!”这吓了萧志昂一跳。那是只豺,眼睛还冒着光。尖牙利齿,爪子似乎把夜色划开了一道亮色。
李桦娇被吓得一声尖叫,好在骆凌墨和谷丰都是一等一的捕猎好手,反应迅速,搭弓抽箭,而萧志昂一个侧身闪开,顺势扑倒在李桦娇身上,深怕豺的利爪伤到了它。
一声嘶吼,箭发,正中豺的前腿。
萧志昂反应也不慢,一个踢腿,把豺踢得滚了两圈,手中的匕首飞速而出,插进豺的颈部。
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豺呜咽两声,不再动弹。
“呸,好险!”谷丰拔出匕首递给萧志昂:“看不出,你身手还不错哦。”
萧志昂笑笑:“走南闯北多了,身上没点功夫怎么闯江湖。”
“好家伙,刚刚我还以为后面跟了个人呢。”骆凌墨踢了踢豺的尸体,顺道把箭也拔了出来。
李桦娇也凑了过来,刚刚还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现在却笑嘻嘻的,唉,豺狼肉不错哟,够吃好久了。
谷丰把豺往肩上一搭,也是一脸喜色:“回去分肉了。”
几人继续前行,殊不知就在不远处,大树背后,一缕黑丝升起…
镇里的巡逻队都已经各自回家,高处的示警锣敲了三下,这是在提醒镇民半小时后开始宵禁,所有人不得外出。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周氏实在坐不住了。她抽出一根火把,打开房门,朝李桦娇家走去。
话说那边两家大人们正在为孩子们没有回家而着急万分的时候,而这边萧志昂几人也遇到了危险。
这次被恶灵缠上的是李桦娇,为了救她,几个人连豺肉都搞丢了。
“刚才起雾了吗?”几人足足跑出一里多路才开始休息。萧志昂问几人,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并没感觉当时山里有雾。
“没注意,到处都黑灯瞎火的。”谷丰还在为豺肉丢失而懊恼
“我看了,有水气,林间的水汽,但很稀薄。”骆凌墨说。
“不是大雾,那个恶灵也出现?”李桦娇跑得气喘吁吁,小脸通红。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萧志昂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刚才我们在救桦娇的时候会非常轻松。”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平常吧,那个恶灵即使被火烤,但还是会继续缠上来,但刚才,我感觉火把刚一靠近恶灵,恶灵就消散了。”谷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样子。
“雾就是由水汽组成。所以,恶灵出现的条件,不仅仅局限于大雾。”萧志昂想了一会,说到。
“有可能。但是它会受水汽多少而影响。所以在大雾里出现的恶灵比较难缠,而刚刚的水汽毕竟稀薄,里面的恶灵则好对付一些。”骆凌墨也想到了关键之处。
“那我们小心点,走……”
嗯。在山里困了一天一夜,萧志昂几人终于走出了深山,“你们呀,以后别再乱跑了,多危险,可把我急坏了。”周印香给两孩子一人递上一碗肉汤,满眼慈爱。
“凌墨,有个事得给你说一下。”看到周姨走出房间,萧志昂跳上了骆凌墨的床。
“那东西,就是你们在山里捡到的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我见过。”萧志昂说,“那东西叫纽扣,是缝制在衣服上的,作用相当于你们衣服上的盘扣。”
“那不是啥值钱玩意儿啊?你当时咋不说?”骆凌墨不懂。
“你以前见过那东西吗?”萧志昂看了看骆凌墨。
“我咋见过,这镇上就没人……”突然,骆凌墨明白了萧志昂的意思。
“既然镇上没人用过纽扣,而山里又发现了纽扣,那是不是说?”
“对,和你想的一样,山里真的有人。而且还是外人。”
萧志昂拍了拍骆凌墨的手,就在刚才,萧志昂决定告诉骆凌墨自己知道的一切,他不仅讲了那个羊子可能是圈养的,而且还说了纽扣出现在深山里的奇怪。萧志昂看着骆凌墨的眼神很认真:“以后,你就是我的盟友了!”
当然,萧志昂可没有说自己重生的事情,毕竟这太惊世骇俗,吓到人不说,还会让骆凌墨觉得自己是个疯子嗯。万一因此丢失这个盟友,反而得不偿失。
而且,萧志昂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他把这个秘密告诉骆凌墨,而自己又没有出事儿,那么就说明骆凌墨是值得信任的。
反之,骆凌墨就有问题。
对于萧志昂的想法,骆凌墨自然不会知晓,他现在已经被这个消息给深深刺激到了。
山里有人,而且还不是镇上及周边乡镇的人。他们不仅在山里生活,而且还圈养了牲畜。山里那么危险,他们是怎么生活下来的?为什么又会隐居在山里面?骆凌墨脑子里一片乱麻,他和萧志昂一样,隐隐觉得这是个秘密。
骆凌墨正想得出神,一个人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是谷丰。
随后,萧志昂和李桦娇、黄莺儿也追了进来。
“不好了,出事了。”谷丰刚一坐下,就嚷着嗓门吼开了。“昨天几江镇没了五个人。”
“咋回事?”骆凌墨一惊。
“我来说。”黄莺儿嫌弃谷丰声音太大:“今早不是镇里派人到几江镇交换物品吗?结果那边闹麻麻的,一片狼藉。听说是恶灵昨晚突袭了几江,一连没了五个人。”
“没有任何征兆,甚至大家都没听到声响。”谷丰结果话茬。
“有我们认识的吗?”骆凌墨问。
“这个还不清楚。但听我爹说,里面有五个人昨天曾去过石羊村,去换盐巴。”谷丰突然压低了声音:“你说,这事怪不怪,消失的五个人都去过石羊村。”
“嗯?”李桦娇紧皱眉头:“难道恶灵出现的时候,他们全在一起?”
“我觉得不可能,如果都在一起,说不定就没人遭难了。”萧志昂否定了这一猜想。
也是,根据这些年大家和恶灵的斗争经验来看,人越多,安全系数越高。
几江镇的坏消息让大家都人心惶惶,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这种大规模的恶灵突袭事件了,一下子搞得骆凌墨手中的肉糜汤都不香了了。
为此,镇里还开了个短会,提醒大家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那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单独行动。”萧志昂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我们不会,倒是你?”谷丰看了一眼萧志昂,那眼神明显带着揶揄,气得萧志昂哇哇大叫。
第七章:河滩逃亡
渝水河,扁舟上。
“有动静吗?”李桦娇站在船尾,跟黄莺儿打招呼。
黄莺儿和骆凌墨站在一条船上,这也是镇里的规矩,外出打渔,女子必须有男子为伴,因为男子力气大,可以划桨快一点。“没有哦,一上午了,就钓到两条。”
“那也比我们好,我们就一条。”萧志昂和李桦娇站在一起,他手里也紧抓着船桨。
“是啊,镇上那么多人,都靠这条河生活。这两年来,河里的鱼都捕捞得差不多了。”黄莺儿叹了口气,
“是 ,山里的东西也是越来越不好搞。”
两女孩隔船聊着天。
“动了!”一直没开腔的骆凌墨说话了。
啊?黄莺儿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鱼漂。它静静地浮在水面上,没鱼上钩啊。
什么动了?
突然,她反应过来,这个“动了”指的不是鱼漂。
四个年轻人纷纷抬头,死盯着正前方,果然,动了!江上的雾隐隐有向岸边飘散的迹象。
而大雾前方,河面巡逻队的人也紧张的看着黑雾,这个工作很危险,要是遇到恶灵突现,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所以,这个岗位从不换人,五年来一直都是他们十人在站岗,正是因为经验的丰富,加上身强力壮的体魄,这五年来,没有一个人出现过意外。
“好像是风吹的。”不仅萧志昂几人死死的盯着那似动非动的水雾,旁边村民们也一脸紧张的盯着它。
突然,还没等大家做出反应,黑雾仿佛烟花一样,猛地就散开了,准确的说,是向他们扑了过来。
乱了,整个河面都乱了。大家疯狂的滑动船桨,恨不得让小舟犹如离弦之箭冲向岸边。黑雾的扩散速度并不快,这是五年来大家与其斗争总结的经验,确切来说,它的扩散速度往往赶不上一个成年人奔跑的速度。
但是,小舟在河面滑行的速度也不快啊。
萧志昂和骆凌墨不停摇动船桨,装鱼的木桶翻了,刚刚钓上来的鲢鱼在甲板上扑腾,可是李桦娇顾不得打理它,她速度点燃船尾上绑好的火把,又跑向船头,这里的火把也得点燃,因为一旦黑雾追上她们,兴许火把还能救她们一命。
是的,黑雾不怕火,但是黑雾里的东西怕火!
不管是捕鱼的渔船还是河岸巡逻队的扁舟都在快速滑行。
岸边已经敲响了铜锣,显然,小镇巡逻队也发现了黑雾的异动。
离河岸最远的那艘小舟很快便被黑雾撵上了,划桨的男子不自禁的大叫。他叫虎子,声音透着一种害怕。很快,黑雾就把他包裹住了。
黄莺儿举着手里的火把,着急的看着虎子的扁舟,“虎子,快啊。”
李桦娇也摇动着火把,向虎子船上那个女孩喊着:“雪梅,用火把,用火把……”
大家都在逃命,没人敢停下来。黄莺儿急的都要哭了,虎子的扁舟渐渐只剩下一个船头,整个船身都已经陷入了黑雾中。
“坐好!”骆凌墨轻喝一声莺儿,她的乱动明显影响了扁舟的平衡,这会降低小船的速度。
“可是,虎子……”莺儿的眼角挂着一滴泪珠。
骆凌墨不敢回头,他知道时间紧迫得就连回头都是一种奢侈。
“他还活着。”李桦娇也不敢乱动,“你看,黑雾中还能看到火把在摇动。”那是雪梅,只要雾里的东西不能靠近虎子,他们就还有希望。
快!
李桦娇紧紧的抓着船舷,萧志昂就站在他面前,摇动着船桨,满头大汗。她在为萧志昂加油,也在为虎子加油,更在为所有江面上的船只加油。
此时,镇上的巡逻队也忙碌起来。就在岸边,堆砌有两米高的石头台子,上面堆满了柴火,而石台旁边专门修建了两个圆仓,里面堆放着松油罐子。大家正有条不紊的把松油倾倒在岸边早已堆放好的柴火带上,只要船上的人一冲过柴火带,他们就会点火阻断河岸。同时,镇上居民每家每户门前都点燃了火把,尽管这不能保证完全脱险,但总能给所有人争取逃命的时间。
虎子的扁舟依旧在前行,看来,他还是安全的。
还有五丈远,就要上岸了。黑雾紧随其后,就像一个张着巨口的怪兽,随时要把所有人吞进去。
快了,近了……
萧志昂先一步靠近岸边,顾不上其它,他和李桦娇跳下河就朝岸边跑去。水深没过膝盖,但是萧志昂知道,他暂时安全了,毕竟黑雾已经追不上他。
“快啊,凌墨。”萧志昂催促李桦娇赶紧过柴火带,而他则站在岸边准备接应黄莺儿。
终于,所有船都靠岸,只剩下虎子了。
“快进来……”防火带内侧的巡逻队高声喊着。可不能让所有人都挤在岸边,反而会影响疏散速度。
萧志昂和凌墨最后冲过防火带,大家都着急地看着虎子的扁舟。
它还在前行,那微弱的火把还在摇晃。看来,黑雾里的东西还没有找上他俩。虎子和雪梅还在争取着活命的机会。
还有一丈的距离,两人就可以下河跑起来了。
快……
李桦娇急得抓紧了萧志昂的手。
突然,火把一闪,黑雾里传来虎子的一声惨叫。
火把熄灭。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萧志昂的手被李桦娇捏的生疼,岸上所有人都惊了,难道,就差这几步路的距离?
“雪梅……”
“虎子……”
所有人都在高喊。
黑雾很快没过了船头。
一刹那的安静过后,“点火!”岸上巡逻队的队长罗鹏下达了命令。救不回来的人已经去了,但是镇上还有这么多人呢,现在可不是傻站着的时刻。
火势很快燃了起来,“各自分散,就近隐蔽。”罗鹏很快作出了安排。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黑雾中冲了出来,是雪梅!
她浑身湿哒哒的,显然是跳了水。
火苗在窜动,雪梅透过火光还能看到各自散去的人群。她张着嘴大喊,可是,慌乱的人群,嘈杂的声音,还有街上示警的锣鸣,没人听得到她的求救。
这边,萧志昂四人一起朝最近的房屋跑去。关键时刻,镇上的居民都不会各扫屋前雪,他们打开房门,向着四处逃窜的人招手。“快,快进来……”
很快,也就两三息的时间,街上变得空荡荡。萧志昂四人也跑进了最近的一间避难房。
速度关门……
立取松油……
扇风点火……
四个人行如流水,配合默契。毕竟每间避难房的格局都是一样的,房屋中间是柴堆,墙角柜子里放松油。
“志昂,脱衣服……”骆凌墨一进屋,先是对黄莺儿表示了一番关怀,然后马上解下自己的外套塞住门缝。
而李桦娇两人则马上查看房里唯一的窗户是否封死。
这个说起来是窗户,实际只有巴掌大的方格,糊上白纸,一是尽量减少窗户开洞的面积,第二就是可以采光,方便大家透过白纸查看黑雾是否还在外飘荡。
很快,火光将黑漆漆的房间照得通红,四个年轻人各自取下拿着一根燃烧的木头,守在门窗两侧。
其它都不怕,就怕黑烟找到缝隙飘进来。
“不知道我干娘咋样了,家里就她一人。”是的,萧志昂已经认周印香当了干娘。
“没事的,娘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应付得来。”毕竟天天住人的房子可比避难所方便多了,至少不用担心窗户有裂缝。骆凌墨虽然宽慰着萧志昂,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我也担心我爹。”黄莺儿轻声说到。
“他也会没事的,跑得比啥都快。”骆凌墨转身安慰她。
……
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萧志昂看了一眼窗外,简直被骆凌墨蠢死。
“也不知道那恶灵今天发什么疯,大白天的飘来飘去。”好在黄莺儿已经习惯了骆凌墨的说话方式,她手拿火棍,转移了话题。
是的,平常这黑雾大多是晚上出动。这一年来,白天出动的情况好像只发生过两回。
不过那两次镇上的人都在耕种或做其他事,离河边较远,有充足的避难时间,大家都没吃亏。可今天不一样,恰好河里有几艘渔船。
想到消失的虎子和雪梅,大家心里多少有些沉重。镇里五年前还有1000多人呢,结果第一次恶灵出现,直接就带走了500多人的性命。这几年陆陆续续又少了些人,现在镇上只剩不到400人了。
一行四人,不再说话。
“砰砰砰……”
这突然而来敲门声吓了几人一跳。这都啥时候了,外面怎么还有人?
“开门,救我……”
第八章:这像个阴谋
雪梅?她还活着?
“快……”骆凌墨最先反应过来,三两下扯开塞住门缝的衣服。门刚一开,雪梅跌跌跌撞撞就冲了进来。
“关门!追上来了!”雪梅顾一脸慌乱,门刚关上,就背靠着房门大声喘着粗气。
看得出,她被累坏了。黑发贴在额头,衣服也脏兮兮,手臂和脸蛋还有黑漆漆的印记。
此时,正好第一缕黑雾从窗格前飘过……
幸好,骆凌墨开门很及时。
“雪梅,你怎么逃出来的?”凌墨问到。
看了一眼四周,雪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毕竟刚刚死里逃生,现在安全了,她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终于垮塌了。
“虎子死了……我没能救回他。”雪梅抱着李桦娇,越说越伤心。其实船刚被黑雾笼罩时,雾里的恶灵就缠上了他们。雪梅一直在挥动火把,恶灵一直没办法靠近。可眼看河岸越来越近,恶灵却越来越多。终于,它们扑灭了火把,一下就盖上了虎子。
就这样,雪梅眼睁睁的看着虎子的身体变得僵硬,表情凝固,最后开始融入黑雾……“先是他的脚,再是他的腿,都没了,全都变成了雾。”雪梅没办法,只好跳河,幸亏船儿离岸边就只有一两人远的距离,她扑腾两下就上了岸。
“我撞开了防火带,想着这里是最近的避难房,就朝这跑来了。”
雪梅死里逃生,但是虎子的死依旧像一团阴霾笼罩在大家心里。
火把依旧在燃烧,三个女孩依偎在一起,两个男孩坐在一旁,时不时扭头看看门缝。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雪梅那湿漉漉的头发都已烤干。“这雾应该快散了吧。”骆凌墨看了一眼窗外,按照以往的经验,黑雾每次扩散最多两个时辰,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嗯,应该快了。”萧志昂一直守在门边,好在门缝被塞得死死的,一直没啥意外发生。
果不其然,慢慢的窗外黑雾散去,街上陆陆续续能听到人声。
当雪梅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时,确实惊愕了不少人,毕竟能从恶灵口中成功脱逃的人不多,“虎子为我挡了灾。”雪梅的声音哑哑的,听得人心里一酸。相对于雪梅爹娘喜极而泣的欢愉,那边虎子爹娘正望着已经平静的河面哭得死去活来。
骆凌墨也是戚戚然:“多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当天晚上萧志昂和骆凌墨敲开了虎子家的房门:“婶,我们给你送条鱼过来。”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年轻人,想着与他们一般年纪大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虎子娘眼圈又红了。
“婶,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帮你弄一下?”两个年轻人看到这情况,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默默的坐在一旁,给他们熬点鱼汤。
萧志昂两人忙前忙后,可是浓郁的鱼汤味并不能引起虎子爹娘的食欲。
“这都是命啊,那黑雾这几年很少能伤到人了。可偏偏我们虎子就没躲过。”虎子爹用勺子轻轻搅动锅底,“大虎还说晚上回来给我熬鱼汤喝,可没想到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虎子爹的话,让骆凌墨心里很不好受:“叔,婶,还有我们呢,我们以后给您抓鱼吃。”
哎…虎子娘愁苦着一张脸。“你们都是好孩子……”
几人干坐无话。
“娘,你喝点汤吧。哥哥没了,还有我呢。”说话的是小虎,也就是虎子的弟弟,今年还不到7岁。只见他手捧着糖娃,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爹娘。
看着小儿子的眼神,虎子娘勉强扯动一下嘴角,小孩并不懂哥哥不在是什么意思,大概他还以为就是进山捕猎了吧。
看到娘没有接碗,小孩又把碗递近了一点:“是因为汤里没味道吗?哥哥上次去换了盐,回来我给你再放点儿。”
听到小儿子又提到了虎子,虎子娘干脆紧紧的搂着过小儿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虎子才换了盐啊?”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悲伤的骆凌墨顺口扯开了话题。
“是啊,上个月他去了一趟石羊村换了盐巴。”虎子爹说到。
“他也去了石羊村换盐?”肖志昂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用两只野鸡,三只野兔才换了一两盐,比以前贵了一大半。怎么了?”
“呃,没啥,我也准备过段时间去一趟石羊村换盐,前段时间不是下雨了吗?不知道路还好不好走。”
“这我就不知道了,平常吧,他们一个上午就能一个来回,可那天他去了整整一天。”
听到虎子爹的回答,肖志昂隐隐感觉这背后好像有事儿。“那天是虎子一个人去的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有啊,不过你们也问不到了。”虎子爹显然心情好了点,话也多起来。
“谁?”
“二丫她爹。”
果然!
这个名字在意料之中。
虎子爹也看出了萧志昂的不对劲。“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嗯,没事儿。”萧志昂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骆凌墨,“叔,婶,你们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在宵禁前回去。你们就好好休息,小虎还得靠你们保护。”
离开虎子家,萧志昂一路都皱着眉头。
“凌墨,这像个阴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觉得不大可能吧。”不待萧志昂开口,骆凌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看几江镇那边去石羊村换盐巴的人一个月前全没了,如果说这是一个意外,那么二丫的爹呢?如果说这是一个巧合,那虎子被袭击呢?”萧志昂说。
太多的巧合发生就是一种不正常。
“可恶灵攻击人,就是谁碰上谁倒霉啊?”骆凌墨有点费解。
“也许以前看起来没有差别,只是你们没有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但通过这个事儿你会发现,看起来好像这些是巧合,但实际上他们都有一个联系,就是都去过石羊村,而且都去换过盐。”萧志昂依旧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那上次呢,上次你在河边被恶灵缠上,还有在山里,恶灵也袭击了我们。”骆凌墨的意思很简单,这两次恶灵出现就是意外。嗯。
“那不一定,也许中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的原因。”萧志昂说,“如果恶灵袭击真的有规律性,那么以后我们就能够很好的防范这样的问题。而且如果我们找得到这种规律,说不定就能抓住它的弱点,替被它害过的人报仇。”萧志昂不敢提为凌墨的爹报仇,但是他的话却触动了骆凌墨,只见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继而变得坚定:“对,报仇!”
第九章:组团探访石羊村
调查事情的真相,单单靠萧志昂和洛林墨两个人是不太可能的,他们还需要帮手。谷丰、李桦娇、黄莺儿三人的身份在骆凌墨的再三保证下,萧志昂选择拉他们入伙。
这不仅是因为他对骆凌墨的信任,同时也是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第二天,萧志昂两人就把昨晚的分析给谷丰等人说了。
听到这话,可把那三人惊到了。
“那我们赶紧把这情况告诉镇长啊?”李桦娇说到。
“别。”萧志昂拉住了她:“镇长根本就不信山里有陌生人居住,所以我们说的这个事情他同样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害怕我们出意外而阻止我们调查。”萧志昂随后把纽扣的事给大家讲了一遍,原来他曾拿着纽扣去找过段知白,但是镇长依旧不相信他的话,还说那纽扣也许是以前进山外地人遗落的,但萧志昂知道,这不可能。
因为大雾封山已经5年了,如果真的是5年前留下的纽扣,早就变得斑驳,没有那么光鲜。
“既然大人们都不愿意我们参与此事儿,担心我们的安全,那我们就谁也不说。”萧志昂看了看谷丰,“连谷仲叔我们也不说。”
因为谷仲也是镇公署的一员,他知道了,说不定段知白就知道了。
看到大家没有异议,几人商量着,趁着这个打鱼周期还没结束赶紧去石羊村走走。说起来镇里的这个规矩挺好,除了那10天的巡逻是不可以缺席的外,打猎周期和打鱼周期时间随便你安排。
很快,几人就定下了行动时间,就在萧志昂准备外出东西的时候,有人上门了……
来者是虎子他爹,看见门外的身影,萧志昂先是一阵错愕,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看来昨晚自己问的那些问题,已经让虎子他爹有了怀疑。
“你们究竟知道些什么?”虎子爹开门见山。
骆凌墨先还打算遮掩过去,但虎子爹摆摆手打住了他,他说,他需要的是实话。
好吧!萧志昂想了想,既然要调查事情的真相,那虎子爹这边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线索。于是他们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
虎子爹沉思了好一会儿,“这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当时也没太在意,印象比较深的就是他们回来的比较晚。不过这么多天也没听虎子说过石羊村的事儿。”
“那他有没有提到过几江镇?”萧志昂问。
“几江?”虎子爹想了想:“说起来我想起一个事儿,就一个月前几江镇那几个人不是被恶灵袭击没了吗?当时消息传回来,虎子正在做饭,可他一听这消息就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最后连中午饭都没回来吃。”
“他去了哪儿你知道吗?”
“这个我没问。”
听到两人的一问一答,骆凌墨开腔了:“我想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哪儿?”虎子爹一脸迷茫。
“二丫家!”萧志昂也反应过来,和骆凌墨异口同声说出这个答案。
萧志昂第一次觉得骆凌墨还是有那么一点智商。
是的,如果几江镇的恶灵袭击和他们去石羊村换盐巴有关,那么虎子和二丫爹同样也去换了盐巴。所以当虎子听说几江镇出事儿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会想到找虎子爹。
“看来他们应该是知道什么秘密,难道真相在石羊村?”萧志昂说,“等我一下,我去求个证。”
看到萧志昂跑出去的背影,骆凌墨递给了虎子爹一口热水。“那虎子那天回来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这倒没有,这一个月他先是十天镇里的巡逻,另外二十天都是打猎捕鱼。”虎子爹说,虎子身手还行,每次上山都能搞点东西回来,可有两天虎子是空手而归,为此他还懊恼了好久,不像是受几江镇影响的样子。
骆凌墨和虎子爹聊着这段时间所有的细节,但是都没什么特别值得引人注意的地方。
很快,萧志昂回来了:“我问了二丫家的隔壁的好几户人家,张大婶说,几江镇死人那天,确实看到虎子来过二丫家。”
“那就对了,他们果然知道点什么。可惜现在连二丫也不在了。”骆凌墨说。
“那不一定,人已经不能说话,但东西说不定能开口。”萧志昂说,“有没有兴趣,我们探探镇公署?”
二丫家出事后,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镇公署。现在也就过去一两天,东西还没被清理干净,说不定去找一找还能发现点什么。
萧志昂和骆凌墨一拍即合。很快,他们便找到了谷仲大叔,两人借口萧志昂身上没有换洗衣服,希望能在二丫家找到一两件适合的衣服,好打猎回来换。
谷仲不疑有他,顺手把自己保管的公署仓库钥匙丢给了他们,萧志昂两人顺利的进到了仓库里面。
本来搬进仓库的东西很快就能分档归案,可就在当天虎子出事,恶灵袭镇,这些事就被耽误了,无形中给了萧志昂两人不少方便。
镇公署的仓库还挺大,以前这儿本来是办公室。萧志昂两人直接约过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他们直接把目标放在了衣橱里。
可是翻找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看来他们家里并没藏着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要不然先出事儿了,就不是几江村的几人了。”骆凌墨说。
对此,萧志昂也表示赞同,如果二丫爹手里有更重要的东西,肯定会先一步遭到恶灵袭击。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萧志昂突然想到一事,盐呢?怎么没看到盐?不是说二丫爹去换了盐吗?
要知道镇里对仓库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现在东西还没收拾归档,所以不可能少东西。这不,那一点猪油,剩下的一小袋米,还有风干的肉干全都在,唯独不见盐。
“会不会是吃完了?”骆凌墨刚说完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毕竟盐那么精贵,谁家不是省着用,怎么可能一个月时间就吃完。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没有换到盐,第二是换了盐,但丢了。”萧志昂想起虎子爹说过的一句话,虎子用了两只野鸡和三只野兔才换到一两盐,这个数目明显不对,太贵了。“所以很有可能是他们换到了盐,但中途遇到了什么事,盐没了。但是两人回家又不能说盐没了的原因,所以只能说涨价了。”
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连这么重要的盐都会丢。
萧志昂再看了看屋里,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拿起了角落里的针线篓子。
一掀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正待萧志昂打算把里面的东西揣进怀里时,仓库门开了,进来的是罗鹏。
“你们在做什么?”罗鹏作为镇里的巡逻队队长,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还不等萧志昂两人回答,谷仲就跑了进来,“他们缺衣服布料,所以就先进来看看。”
“出去!”罗鹏没搭理谷仲,“要看东西,等归档后再来。”
“嘿嘿,我们就先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就好拿东西来换。”萧志昂嬉皮笑脸看着罗鹏。
“镇里有镇里的规矩,出去。”罗鹏还是板着脸。
看到罗鹏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庞,谷仲也懒得再说,赶忙招呼萧志昂两人出了门。
出巷子拐了弯,虎子爹还在角落里等他们。“怎么样?”
萧志昂没正面回答:“叔,我们回去看看虎子衣柜里面是不是有不属于他的衣服?”
啊?
虎子爹一愣,虽然不懂萧志昂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带着萧志昂两人回了家。
一阵翻找,终于在柜子的最里面翻出来一件深色布衫。“这件衣服肯定不是虎子的。”虎子娘借过衣衫看了看,“对,不是他的。我们家穷,虎子的衣服都有布丁,这衣服太完整了。”
“那虎子有没有这样一件衣服,灰色,领口曾经缝补了一条口子,用黑色布打的补丁,大约有一指长?”萧志昂问。
虎子娘想了想,摇摇头。
“那还有一件,也是灰色,但是右下角有个补丁,是用另一块灰色布料打的补丁。”萧志昂又问。
这下虎子娘表情有了变化,“是不是左手肘还有个裂缝?”
萧志昂想了想:“左手肘是缝了几针,以前应该就有条缝。”
虎子娘感觉把所有衣橱里的衣服翻了个遍,果真没有找到她刚才说的那件衣服:“那看来你说的那件衣服就是虎子的了。”
站在一旁的虎子爹没太搞清楚情况:“你咋知道虎子有这件衣服?”
萧志昂笑笑:“因为我刚才看到了,就在二丫的针线篓子里,两件破衣服,看样子还在缝补中,估计是缺少布料的原因,并未缝补完”
虎子的衣服怎么在二丫哪里?这让虎子娘不太明白。
“怎么不可能?如果那天虎子和二丫爹身上穿的衣服被人毁了,他总不可能光着膀子回来吧?所以虎子换了二丫爹的衣服,而破了的衣服就留下了二丫家。”萧志昂解释道。
“被人毁了?”虎子爹睁大了双眼。
“嗯,比如打架,比如逃跑时被树枝挂到,比如搬运了什么大体积的重东西,这些都有可能…”
“你倾向于哪种?”骆凌墨问萧志昂。
“不知道,但都有可能……”这个答案,也许就需要在石羊村去找了。
第十章:死于非命的刘棒槌
第二天一早,萧志昂他们就背着弓箭在镇口集合了。出镇子的路上,他们故意装出一副要去打猎的样子,但一上小路趁人不备就转了个弯儿,朝石羊村方向走去。
雨水镇到石羊村的路程并不远,沿途人不多,大概两个小时他们就到了石羊村。
“大娘,请问换盐的地方在哪?”萧志昂拦下几个过路的村民。实际上古松等人都知道幻影的地方,他们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这样才方便在村里乱逛,打探消息。
“过来前边拐弯就是。”一个包着头巾的大娘很热情,毕竟来村里换了盐巴的人太多了,时不时都会遇到几个。
“好的,谢谢大娘了。”萧志昂连连道谢。就在村民们调头准备走的时候,肖志昂又换住了她们。“麻烦问一下,现在换盐的价格是几许?”
“你们有些啥?”村民明显把萧志昂几人当成头一次来换盐的人。
“我们就两只山鸡,三个野兔,还有一些干蘑菇。”黄莺儿故意掀开盖在背篓上的粗布。
“看这个头,半斤盐没跑。”一个老汉笑眯眯的说到。
“这么多?”谷丰惊到:“可我怎么听说上个月我们村里的人两只野鸡,三只野兔才换了一两盐。”
“怎么可能,我们村里的人可不做这种亏心的买卖。”不仅老汉不信,旁边站着的大娘也直呼谷丰搞错了。
“真的呀,就上个月,我们镇里的人来换盐,就换了这么一点。”萧志昂适时的套话。
“不可能的,我们村里什么东西换了多少盐,每天都要公布的。”大娘说,只有村里公开公布,大家才知道如今山鸡价值几何,野兔价值几何,这样村里的人换取山鸡野兔时心里才有个谱。
大娘的话不无道理,这从另一方面也就证实了萧志昂几人的猜测,当初虎子应该换了不少盐,但最后出了意外没带那么多盐回去。
“ 嗐,那可能是他自己记错了吧,真是的,搞得我瞎操心。因为他回镇的时候衣服都破了,就像被人打过一样。我们还以为他是因为换盐换得太少和你们这边的人起了冲突。”萧志昂故意装得很随意的样子。
“衣服都扯破了?”大娘歪着头想了想,“你说这事儿我好像听过。”一个月前,村里来了五个外村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和村里的几个二流子干起来了想,那几个人连盐都没换就跑了。
“只有五个人?”萧志昂问,“几江镇的?”
“就五个,是哪儿的不知道。但他们应该是一个地方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到。
“知道啥原因打起来的吗?”谷丰截住大家的话头。
“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个人不老实,换盐就换盐,他却悄悄溜进了刘棒槌家,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刘棒槌?”
“嗯,就那群二流子的头。你们没事别惹他,那小子最近像疯了一样,见谁打谁,下手可狠了。”村民们对刘棒槌忌讳莫深,没聊几句就散了。
看来这个刘棒槌是个关键。不过村民们说当天只有五个人,这么看来的话就是几江镇的那五个人。那这一切又和虎子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萧志昂决定,先找到刘棒槌再说。
“你们是谁?”看着面前站着的萧志昂几人,刘棒槌眼里有着浓浓的戒备。他面黄肌瘦,手里握着一把短弯刀。
“我们只是来打听一下上次你和几江镇五人起冲突的事儿。”谷丰轻声细语的走上前。
“冲突你个毛。”刘棒槌手中的刀在胸前挥了两下,“不管你们是谁,想搞死小爷我,门都没有。”
大概是没想到刘棒槌是这副模样,谷丰吓得退了好几步,深怕刀子不长眼。
“谁要搞你?”看出刘棒槌精神不太正常,萧志昂赶紧问出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哈哈哈,别来套爷爷的话。老子可不给你们创造一个弄死我的理由。”
萧志昂几人面面相觑,这刘棒槌似乎把他们错当了别人?
“弄死你,需要理由吗?你想想几江镇那五个人,要了理由吗?”萧志昂故意斜着眼,一脸轻蔑地看着刘棒槌。
果然,刘棒槌上当了。“老子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杀人灭口这种事,我听多了。”
“只要你不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们怎么可能杀人灭口?”萧志昂继续假装。
“说的好听,几江镇那几人泄了你们的底儿吗?听说他们刚一回去就死了。”刘棒槌眼睛泛着红,仿佛再一受刺激就会拿刀冲上来。
“可我们确实听到了关于我们的传言,如果几江镇那几人没泄我们的底儿,那就是你喽?”萧志昂故意刺激刘棒槌。
“我没有,我没有。我都不出门,就连下雨天我都不摸伞。哦,对了,万一是渝水镇那两父子说的呢?对对对,肯定是他们。”刘棒槌拿着刀的手在胸前比划了两下。
渝水镇两父子?萧志昂觉得对方肯定是误会了二丫爹和虎子的关系。“当时他们又不在现场,他们可不知道得那么详细。”萧志昂继续扮演角色诈话。
“他们当时救了那五个人,他们肯定知道,肯定知道。”刘棒槌干脆嘶吼起来。
萧志昂还想继续再问,哪知道刘棒槌突然发起狂:“你们故意的,故意的是吧?就是要弄我。”刘棒槌一边说着,一边朝萧志昂冲去,刀尖直直对准了他的心脏。
刘棒槌突然发疯,可吓坏了几人,好在萧志昂一直暗中戒备。看到刘棒槌冲上来,抬起就是一脚,可还没等脚尖儿碰到刘棒槌的身子,刘棒槌就飞了出去。
是骆凌墨!
他站在了萧志昂身前。
“志昂哥,你没事吧?”李桦娇赶紧上前,而黄莺儿也站到了凌墨身边,一脸关切的望着他。
“没事。”萧志昂看着躺在地上的刘棒槌,还待再问什么。突然听到屋外传来好多脚步声。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冲进来10来个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两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想对方的来意。
“你们是谁?”最先开口的是个中年男子,大伙叫他远叔。看周边人对他的态度,他应该是石羊村里说得上话的人。
“我们是几江镇的人,前来换盐,有点口渴就打算进来讨杯水喝。”听到萧志昂故意把自己说成是几江镇的人,骆凌墨几人也默默地没说话。
“可是我们没想到,这个人看到我们就大吼大叫,甚至拿刀刺我们。”萧志昂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随后又用手指在太阳穴那隔空转个圈,压低声音:“他是不是这有问题啊?”
谷丰看着萧志昂的表演,不得不在心里大喊一声好。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真的不敢相信,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和刘棒槌剑拔弩张。
果然,听到萧志昂的话,村民们眼中的警惕也放松下来:“算你们运气好,他这段时间受了点刺激,确实有点不太正常。”远叔说,自从村里半个月前被恶灵袭击以后,刘棒槌就待在家里没再出过门,要不是萧志昂几人误闯他家,也不会被他拿刀相向。
远叔短短几句话,却让萧志昂抓到了重点,半个月前,石羊村也被恶灵袭击了。
“你们几江镇的事我也听说了。死了五个。我们这也没好到哪里去,死了四个。”远叔对萧志昂惊愕的表情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消息没怎么外传。
萧志昂此时心里却像翻江的鲤鱼,不断扑腾,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不知道你们村里死的是不是平常和他一起玩的人?”萧志昂一指地上的刘棒槌,此时的刘棒槌已经安静下来,就这么征征的坐在地上,拿着刀子轻轻的往地上戳。
“你怎么知道?”远叔惊讶的看着萧志昂。
萧志昂暗暗后悔自己问得太直白了。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借口:“他说的,他刚才拿刀刺我们前嘴里喊着要给好兄弟报仇。可能是把我们当成恶灵了吧。”
听到萧志昂的话,再看看傻乎乎的刘棒槌,远叔也没多想:“是啊,死的都是他的几个朋友,平日里他们一起抢村民吃的,偷大家的钱粮,大概是惹了天怒,这半年来,他们五个混小子就去了四个。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棒槌才一直躲在家不出门的吧。”
听完远叔的话,萧志昂默默腹诽:他们可不是惹了天怒,应该是犯了人怨。
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怀疑,萧志昂几人在打听到四个死者的名字和住址后,就悄悄找上了门。
四人当中有三人有家属。
“他那天为什么要追几江镇的五个人呢?”
“他死前的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啊?”
“他回来后有跟你们提到过什么反常的现象吗?”
“他有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或者是讲过什么话?”
……
一番走访后,肖志昂几人发现大家留下的线索并不多。但从中也可以摸到一点点端倪。
那个叫花儿的小姑娘说,她的哥哥平常挺爱喝野鸡汤,可是那段时间看到野鸡汤就躲,有次还打翻了碗。
还有那个叫陈世龙的,他的家里人回忆起一件事,有天村里出了大雾,要搁在平时大家都不会出门,包括陈世龙,可那天陈世龙和张强还约着出去玩,家里人劝不住,就让他举火把,陈世龙居然回答说没事儿死不了。
而张强就是他们问到的另外一名死者的名字,说起大雾天,他们出去玩那件事儿,张强的爹娘也有印象。那天张强同样没有举火把,但是让所有人比较惊讶的是,过了几天村里不是下雨了吗?张强反而不敢出门。
这三个异常点看起来毫无关联,但确确实实又是这人突然发生转变的地方。
萧志昂几人挠破了头也没想到什么可能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刘棒槌和几江镇的几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才会出现接连死亡的情况。而虎子和二丫爹,可能是在无意间得知了此事,从而被牵连。
就在萧志昂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村里突然有围上来几个人,领头的还是那个远叔。看着对方一脸严肃,怒目圆睁的样子,以及他们手上拿着的木棍,萧志昂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把他们抓起来!”
刘棒槌死了,死于非命!
第十一章:他确实不是自杀
李桦娇小脸煞白,尽管提前知道刘棒槌死于非命,但当她真正看到刘棒槌的死状时,还是被吓了一跳,黄莺儿站在一边,不停的安慰着她。
刘棒槌的尸体就这么俯卧撑桌面上。他的脖子被划拉了很长一条口子,血液铺满了半边桌面,滴滴答答的顺着桌角滴落,浸湿了他的鞋面。
那把弯刀就落在离脚踝不远处,而墙角有很多破碎的陶碗,碎片散落一地,墙面有水渍,显然是陶碗砸向墙面所致。
“你们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远叔冷冷的眼神,显然,他认为刘棒槌的死和这几个陌生人有关。
“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我们只是单纯的进来讨口水喝。”萧志昂选择继续隐瞒,因为他不相信在场的所有石羊村人。
刘棒槌是多么惜命的一个人,他为了不被恶灵缠上可以,一个月不出门。而且从他刚才和萧志昂几人见面的情况来看,他一直在质疑有人会杀人灭口,所以,刘棒槌肯定不是自杀。
“他真的是自杀?”萧志昂问。
“是的,我们这好几个人都看到了。”远叔说,就在刚才萧志昂几人离开刘棒槌家后,大家看到刘棒槌依旧精神不正常的样子,也没多管,便替他掩上门,各自离去。可是大家没走多远,就听到屋内陶碗破碎的声音,还有刘棒槌大喊大叫的声音。有人不放心,担心刘棒槌犯病,便回头准备进屋安抚一下他。“哪知道刚推开门,他人都没进去,就看到刘棒槌俯在桌面,全是血。”
“是的,我吓坏了。连忙呼救,可是他脖子上的口子太深了,远叔他们进屋时,人已经死了。”说话的人叫姓万,大家都喊他万胖子。他便是第一个推开门的那个人。
萧志昂看了万胖子一眼:“你亲眼看到他自己抹的脖子?”
大概是没想到萧志昂会问这么一句话,万胖子一愣,“这倒没有,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自杀了。”
骆凌墨显然明白萧志昂的意思:“既然没有亲眼看到他自己抹脖子,那说不定是他杀呢。”
“这怎么可能?屋里当时没有任何人,大家都到的。”万胖子边说还不忘指了指屋里其他人。
“对对,我们进来的时候,屋里确实没有其他人。”村民们七嘴八舌都为万胖子作证。
萧志昂没说话,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这屋子长约三丈,宽约两丈,最大的家具就是那张床,床前面大约五步就是四方桌,旁边不远倒是有几个柜子,但是那柜子连柜门都没有,里面放着衣服和一些用具。整个房间没有任何遮挡物,房梁也只有几根木头,上面的茅草完好,如果当时屋内真的有其他人,确实没有藏身之地。
“好了,我们也知道你们不是凶手,叫住你们只是想问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远叔摆摆手,显然不想因为这事耽误时间,“罢了,他本身就精神不正常,有自残行为也不奇怪。”毕竟刘棒槌常年作恶,家里无亲无故,自己还出现持刀伤人的情况,死了就死了吧。
就在远叔吩咐村里人处理刘棒槌的尸体时,谷丰说话了:“他确实不是自杀。”
谷仲原本是渝水镇的捕头,后来渝水镇遇到恶灵袭击,大家保命都来不及,更谈不上作奸犯科。从此镇衙门便形同虚设,随着衙役的减少,谷仲也变成了渝水镇镇公署的一员,平常守守仓库,做一些记录。
而作为谷仲的儿子,谷丰幼年便跟着父亲办案,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本事。
“你是?”远叔用探寻的眼光看着谷丰:“为什么说他不是自杀?”
“他父亲是我们那的仵作,恶灵没出现之前,他是我们那的衙役。”萧志昂开口就给谷丰虚构了一个身份,因为他知道,谷丰必须要有一个镇得住人的身份,大家才会信服他的话。
就在刚才,大家都在询问讲述事发经过时,谷丰已经上前检查过刘棒锤的尸体。
“我没记错的话,刘棒槌并非左撇子。”谷丰指了指刘棒槌垂于桌面的右手,“这一点你们可以回忆一下。”
众人纷纷点头,算是默认了谷丰的话。
见状,谷丰又出门去了一趟厨房,不一会,他手拿一把短刀和一坨泥巴进来。
只见他把泥巴捏成了圆柱体状,“如果自杀的人是抹脖子,那么就会这样。”谷丰将泥巴托在左手,置于自己的脖子前面,拿着刀从左到右快速划上一刀。
“你们看,如果是自己拿刀子抹的脖子,那么伤口从左到右会由深变浅,原因就是你第一下用力会比较大,但随着疼痛袭来,手劲会减弱。”谷丰掰起刘棒槌的头:“你们看,这豁口很平整,一看就知是利器所致。但是这个伤口的左边只有一道细纹,但是右边出现皮肉外翻,出血量明显多余左边,也就可以判断这个伤口是从左到右,由浅到深。”
可是对于一个不是左撇子的人来说,他肯定会用右手握刀,而且从现场情况来开,刀子掉在右手边,右手无力自然下垂,那么很显然,当时刘棒槌确实是右手拿着刀。
对于谷丰的分析,大家没有反驳,反而有人默默点头。
“所以,如果他是右手拿刀抹脖子,那么顺序肯定是从左到右,伤口也是由深到浅。但是现在伤口从左到右反而是由浅变深,显然不合常理。”萧志昂适时的补充道。
“对!”谷丰继续摆弄了一下刘棒槌的脑袋:“还有一个地方更为明显,足以证明刘棒槌是他杀。”
“人的脖颈虽然是一个圆柱体,但是也分左右。如果右手拿刀有人自杀,伤口的位置明显会偏左,这样才顺手。但你们看……”说着,谷丰让开了点地方,大家凑上前一看,这伤口竟然偏右。
“这,这,这……”一个老者“这”了半天,手指头指着刘棒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说明,凶手是面朝刘棒槌,趁其不备,抹了他脖子……”谷丰看着大家,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这个也不能肯定就是他杀。”又有人提出自己的质疑,“因为刘棒槌毕竟神经不正常,其次,右手拿刀也可以反向抹脖子。”
“是的,我们不排除这种情况出现。”谷丰用布盖住刘棒槌掉落的短刀刀柄,拿起:“你们看这把刀,由于刘棒槌随身携带这刀,经常拿它恐吓别人,且时常在地上,石头上,树杆上,乱刺,乱划,乱砍。所以刀刃早已变钝。”谷丰说,如果伤口短而破皮处不齐是钝刀,重刀的伤;如果伤口不直而弯曲又很深的话是勾状刀的伤;如果伤口平,入口深,出而浅是直系刀的伤;如果伤口是环型,则是弧状刀伤;如果伤口凌乱的是小刀的伤!
“刘棒槌的伤口过于平,明显不是钝刀所致。而且刘棒槌的刀是弧状,再看伤口,一条直线。也就是说,凶器应该是直系刀伤,也就是类似于匕首那样的东西。所以,从这可以判断,刘棒槌并不是死在这把刀下。”谷丰的话掷地有声,条理清晰,让人毋庸置疑。
在座的人一片哗然,是谁?是谁杀了刘棒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十二章: 要当“狄仁杰”
刘棒槌被杀让远叔很气愤,毕竟这样的恶性事件从未发生过。尽管这些年恶灵袭人也造成了不少的伤亡,大家已经见惯了生死,但那毕竟是个意外,相较于这故意杀人,还是让人颇难接受。
“可是我们那么多人一起冲进来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发现凶手。”万胖子指出了这个事件最关键的一个点。
“对呀,如果真的有凶手,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人而又逃跑的吗?”这个疑点一出,不少人就开始怀疑起他杀的真实性。
“这个可能就得问他了。”萧志昂微微扯动嘴角,不紧不慢的伸出一根手指,众人顺势看去,正正指着万胖子。
啊?怎么会?在场的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万胖子。甚至有人缓缓的移开脚步和万胖子拉开距离。
“你胡说,血口喷人。”万胖子急了,“当时还是我扭头回来开的门,事发的时候我就在外边,怎么可能是我?”
“对啊,老朽可以作证,当时他确实在外面。”
“我也可以证明万胖子不是凶手。”
……
萧志昂慢悠悠的走到墙角,顺手捡起一块碎掉的陶碗:“我可没说他是凶手,我只是说这得问问他。”
什么意思?萧志昂的话把大家搞糊涂了,就连谷丰凌墨等人也看着他,一脸不解。
如果说刘棒槌真的是自杀,那萧志昂绝对不想掺和这件事。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既然刘棒槌是他杀,那么背后的问题可就严重了。
要知道,刘棒槌的那几个二流子兄弟,还有几江镇的那5个人和虎子以及二丫爹,都是死于恶灵。为什么刘棒槌偏偏毙命于凶杀?
这不符合最近几年来三地居民死亡的规律。
如果这背后真的隐藏着一双看不见的凶手,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凶手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唯一的解释就是刘棒槌口中所说的“泄底”。
换一个思路来想这事儿,就是萧志昂等人的突然出现,让凶手感觉到了危险,他害怕刘棒槌泄底,从而选择出手。
所以揪出杀害刘邦锤的凶手,也就等于触碰到了恶灵黑雾背后的秘密。
萧志昂决定,当一回“狄仁杰”。
“你既然最后回去开门,那就说明大家离开刘棒槌家时,你走在人群后面是吧?”萧志昂问。
“是的,我和栓子,铁华最后出来。”万胖子答。
“那你记得是谁掩上的房门吗?”萧志昂继续问。
“好像是,栓子。”万胖子扭头看着其中一人,问到:“栓子,是你吧?”
栓子大概没想到两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扯了进来,他多少有些慌张:“是我关的门,可是我关门的时候屋里真的没有人。”
“嗯,我姑且相信你关门的时候,没看到屋里有人。”萧志昂的话让栓子又想开口辩解,但是萧志昂摆摆手,示意他别急。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当时你们听到万胖子说刘棒槌出事了,是不是所有刚离开的人,都回来了。”萧志昂继续。
“是的,这个我们能肯定,毕竟听说有人死了,没人还能若无其事的不管不顾离开。”远叔肯定道。
“那行,我们现在就来做一个小游戏。相信很快就能把凶手揪出来。”萧志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游戏很简单,肖志昂每指一个人,那么在离开房屋和回到房屋这两个重要时间点,谁站在他前后左右,或者谁看到他了,谁就举手。
尽管萧志昂的游戏让大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所有人还是乖乖照做。
“首先是万胖,凶案现场谁站在他四周?”萧志昂话音刚落,包括栓子在内的三个人就举起了手。
萧志昂看看,没说话,继续指着另一个人问:“他呢?”
有两人举手。
哪知道萧志昂继续问到:“那出门的时候,谁和他在一起?”
这下,换成了另外三人举手。
嗯,萧志昂点点头。手指右移,指到另一人:“他呢?”
就这样,萧志昂连续问了五六个。
渐渐地,大家也看出了端倪,远叔心里默默赞许,这小伙子不简单,头脑挺聪明。
其实萧志昂的破案方法很简单,既然凶手没办法在第一时间逃离现场,那么当众人返回刘棒槌家里的时候,凶手必然还在屋里。
可是屋里没有躲藏的地方,他当时又是怎么骗过众人的眼睛呢?
很简单,他藏在门背后。
也就是说,这凶手提前躲在了门后,栓子从外掩门,自然看不到门后的人,待众人离开后,凶手露面,和刘棒槌起了冲突,继而杀了对方。而当万胖子推门返回时,这凶手早已躲在门后,万胖子由于被现场情况吓到了,自然也不会注意到门后有人。当所有人都回到屋里,拥挤不堪,凶手趁乱露面,给人的感觉,他也是从外进屋的,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混在了人群里面。
现在萧志昂把众人在外和众人回屋的时间进行人员佐证,一旦某人案发时出现在屋内,离开时又没出现在屋外,就能说明,这人不曾出过刘棒槌的房。
“接下来轮到他了,回到屋里时,谁在他四周。”萧志昂指着靠后的一个粗布男子。
而那男子看到萧志昂指向他,眼角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很快,有三人举手,其中包括铁华。萧志昂点点头,继续问到:“那出门的时候呢?谁和他在一起。”
这次,现场安静了。
“或者,谁看到他了?”
良久,没人举手。
萧志昂笑了,就这么盯着粗布男,眼神中带着一种“你逃不掉了”的戏谑。
“李杰?是你?”远叔大为光火。
李杰见状,拔腿就跑,可是还没跑出院口,就被人堵了下来。
他嘴里大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身子还不断扭动,企图挣脱。
看到凶手被抓,萧志昂向远叔点头示意:虽然现在凶手找到了,不过远叔你最好也查一下栓子掩门的时候,究竟有没有看到这个李杰。
远叔微微瞟了一眼栓子,不可察觉地点了下头。
“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为什么我们不去听听他杀人的原因?”对于萧志昂刚才的表现,李桦娇简直就是一种莫名的崇拜。
“我们要让背后的人觉得我们掺乎进这件事纯属偶然。”萧志昂走在队伍最前头。
看到李桦娇不解的样子,他很有耐心的解释到,“如果凶手和恶灵有关,那么这么大一手笔肯定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出来的。所以那个李杰可能只是一个小人物,为了我们的安全,我们最好装作漠不关心最好。如果凶手和恶灵无关,那我们知不知道原因都不重要。”
“可是,不知道原因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黄莺儿虽然觉得萧志昂说得有道理,但多少有些不甘心。
“不会的,这么大的事,要打听总能打听到的。”谷丰笑到,他已经和石羊村的人说好了,以后会经常去村里走走,因为李桦娇多多少少会辨认些草药,到时候就以医女身份过去接近大家。
“可是打听来的消息总不如自己亲耳听到的消息来的真实。”黄莺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是真信息,我们有命听,不一定有命带回去。如果是假消息,日后总会露出马脚,那就至少还能证实一个事。”萧志昂说。
“证实啥?”久久没说话的骆凌墨开口了。
“证实参与审讯的人里面,有没有恶灵的帮凶。”萧志昂的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这次石羊村之行,至少确定一件事,恶灵袭击人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第十三章:跟踪李桦娇
夜幕降临,每家每户又点燃了火把。李桦娇此时正在缝制一个香囊。
“给萧公子做的吧?”桦娇娘明显感觉到女儿对萧志昂态度的转变。因为女儿没事就在她面前说,这萧志昂这样好,那样好。李桦娇轻轻点了点头。“我前段时间在山里采的野花干了,另外有些草药也剩了些。山里蚊虫多,我看他也没个避蚊虫的东西,反正这些扔了也怪可惜的,不如送他一个。”
桦娇娘怎么会看不懂女儿的心思:“可我们山里人可不兴戴这个。”
“他可不是山里人。”李桦娇头也没抬。
“正因为他不是山里人,以后他说不定会回去的。”
“他回去就回去呗,那我正好跟着去外面看看。”李桦娇顿了顿,“再说,这黑雾,也许真的就出不去了呢。”
看到女儿满心欢悦,但仿佛也没多大情意的表情,桦娇娘也不好多说,毕竟萧志昂那小伙看起来还不错。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只是桦娇娘多多少少有点担心,毕竟萧志昂是在外长大的,见过世面,也不知道会不会看上山里的女儿。
微风拂过,头顶的树枝光秃秃的,随之而摇晃。萧志昂第一次出现在渝水镇的时候还是春末,但现在已经到了秋末。转眼,他已经在渝水镇呆了半年了,时间到了10月底。
又到上山打猎时间了,萧志昂跑得飞快,他正在追一只野兔。想想刚来那会儿,他是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到现在他已经成为这个队伍的领头人物。
这回队伍中还多了一人,就是雪梅,毕竟虎子不在了,她只能寻求村里其他的队伍庇护,萧志昂几人接收了她。
“志昂哥,你箭头真准。”看到萧志昂正往回走,雪梅高兴得就想冲上去。随着山里的野物越来越少,进趟山没收获是常有的事,萧志昂打到的这只野兔着实让大家开心不少。
“雪梅,你多摘点果子呗,你老在志昂哥哥身边转,野兔都给吓跑了。”李桦娇最看不惯雪梅时时扭着萧志昂,她赶紧挡在她身前。
“果子摘多了吃不完也得坏。”雪梅看了看李桦娇身上的竹筐,“你摘的果子完全够用了。”
“志昂哥哥打了野兔要分给我们吃,我们多摘点果子,吃不完就给他们酿酒,不好吗?”李桦娇没好气的说到:“咋的,你又要分兔肉,又不肯摘果,那让你跟着来就是陪我们说话的啊?”
李桦娇一顿抢白噎得雪梅脸上一阵气恼。“我也不说不摘……”
“那也没见你摘……”李桦娇瞪了雪梅一眼,转身离开。
两个女孩的争执让骆凌墨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少喝两口也没事。”
听到骆凌墨的话,李桦娇一记眼刀飞过来,让骆凌墨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看到骆凌墨傻乎乎的样子,黄莺儿也懒得理他,撒腿朝李桦娇追去。
“咋的,看到他缠着你的志昂哥哥,心里不高兴了?”黄莺儿捅了捅李桦娇的腰间。
“哪有…我就是看不惯她不做事,整天叽叽喳喳的。”李桦娇没好气的说到:“再说,志昂哥哥也是她叫的?一点都不令持。”
“呃,矜持…”
“对,不矜持,没点女孩样。”
“那你怎么可以喊志昂哥哥,别个就不可以?”
“我能一样吗?志昂哥哥从来到渝水镇就和我认识了。再说他和凌墨哥哥是兄弟,我是从凌墨这边论,才喊他哥哥的。”
“是吗?”
黄莺儿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李桦娇,惹得李桦娇干脆连她也不理了。
“她怎么了?”看着李桦娇摘果子时的那种不耐烦,仿佛撒气一般,萧志昂向骆凌墨打听情况。
“她要给我们酿果子酒,我说我可以少喝两口,她生气了。”骆凌墨很委屈。
嗯?谷丰看了一眼骆凌墨,这什么理解能力。
啊?黄莺儿也看了一眼骆凌墨,这是谁给他的自信?
哦?萧志昂看了一眼骆凌墨,莫名其妙。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李桦娇去过两次石羊村,带回来两个消息,李杰当天被带走后,立马就当着全村的人一起审讯,主审是远叔。刚开始李杰啥也不肯说,后来还是李杰的爹娘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大骂他丢人,才让李杰在审讯现场失声痛哭。李杰说他只是痛恨刘棒槌往日里的横行霸道,想着趁他疯癫整一整他,哪知道刘棒槌拿刀要砍他,他惊慌失措之下失手杀了他,结果还不等村里作出审判,李杰就撞墙自尽了。而第二个消息是,石羊村最近发生了件怪事,那就是天天都出盐的盐井竟然“病了”,以前10天能晒出来一斤盐,但是最近这50天才晒出来半斤盐,导致石羊村里自身盐量都不能保证,更别说拿来换肉换布了。村民们都说是李杰杀人犯了大忌,惹怒了盐神,这才给村里降下的惩罚。
这消息谷丰听了笑笑说荒谬,萧志昂听了笑笑没说话。
“桦树喜光,不耐庇荫,而且对土壤要求不严,萌芽力强,长成后笔直笔直的,白白的树干,高高大大。”萧志昂指着地上的“桦”字说到。
“那我就要这个字了。我本身就白白的,而且很坚强。”李桦娇手拿一根树枝,照着萧志昂写的“桦”字,一横一竖写得非常认真。
“是的,在逆境中生长的人总会有一种韧劲。你就是这样,即使黑雾围绕,也能穿透阻隔,找到阳光。”萧志昂夸起李桦娇来,一点也不吝啬。
这段时间,李桦娇老是缠着萧志昂教她习字,一直以来萧志昂只知道李桦娇名字的读音,但不知道怎么写。结果一问,李桦娇更不清楚,这不,最后萧志昂给她选了这个“桦”字,他认为桦树那种喜阳,生存力强的特性很是符合李桦娇。
“志昂哥,那你的名字有什么讲究吗?”李桦娇看着自己写出来的“桦”字很是满意。
“志气昂扬!”萧志昂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出生的时候正是动乱的年代,我们这个国家正在遭受外来势力的侵犯。我爹娘希望我能满怀斗志,高昂气势,将来,能保护周边的人,保卫我们的家。”
想到最近几年外面世界的征战,萧志昂不免有些情绪低落。也不知道爹娘现在咋样了。他消失了那么久,可能家里已经急坏了。
感觉到了萧志昂的低落,李桦娇凑上前来,她看着萧志昂,眼中满是心疼,突然,她踮起脚尖,把脸怼到萧志昂眼前:“笑一笑,你不是说我的笑容就像阳光吗?现在太阳妹妹正在对你阳光普照,你要珍惜这冬天里不常见的好天气哦。”
“噗呲”,看到面前这个女孩,萧志昂不自觉的笑了。
哈哈,今天天气果真很美好。
“这是我给你做的香包。”说着,李桦娇掏出那个五颜六色的香囊,“本来早想给你的,但我觉得缝得不太好。现在想想,你都这样了,除了我还有谁会给你缝香包,所以你不喜欢也必须喜欢。”
接过这个小小的香囊,萧志昂耐不住用拇指轻轻摩挲。香囊不大,却用了至少五六块布来缝制,所以才会有多种颜色。想必在这种情况下,李桦娇为了凑齐那五六块布料,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我很喜欢。”萧志昂笑着。
“哼,敢不喜欢。”见到萧志昂是真的喜欢自己缝制的香囊,李桦娇也是满心雀跃。
嘿嘿,萧志昂是真的喜欢。
日子一天天过,这段时间,萧志昂等人也上山再次找寻了一下陌生人痕迹,不过没啥进展。
这天,李桦娇照常去了石羊村。可是,太阳都要落山了,她还没回来,这不禁让萧志昂有些担心,早早就站在镇口等着她。
“放心吧,李桦娇可没你想的那么柔弱。他好歹也是爬山抓野兔的高手。”骆凌墨有点憨直男。
萧志昂瞟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在他心里,除了黄莺儿是个弱女子,其他人似乎都是女汉子。
正待萧志昂着急忙慌打算出镇找找时,李桦娇的影子终于出现了。
“回来了!”骆凌墨碰了碰萧志昂的手膀。
“你怎么回得这么晚?”萧志昂的口气有点急,还带着一丝丝生气。
“我被人跟踪了。”李桦娇一脸惊慌。
第十四章:第三次重生
本来李桦娇还算镇定,可当他看到萧志昂那一刻,所有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眼眶顿时就红了。
被人跟踪?
萧志昂和骆凌墨一个对视:“他还跟着吗?”
“没有了,在前面拐弯进镇的那条小路上,他就没跟上来了。”李桦娇的情绪已经平复。
原来下午时分李桦娇就离开了石羊村,想着回去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所以她就顺道去附近山坡,树林,田埂等地逛了逛,看顺便能不能找到一两株草药。就在一个叫珊瑚坝的山坡那儿,李桦娇看到一株柴胡,正待她弯腰去采,从身侧往后看时,却发现远处有一双布鞋,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双布鞋往后一缩,躲到了大树背后。
明显就是有人在尾随,随后李桦娇装作若无其事的上路,但那个身影还是跟在她的背后,一直到进镇的湾路口才离开。
“这么说起来,至少他暂时没有表现出恶意。”萧志昂想了一下。
“我也这么觉得,他只是躲起来不让我发现他。”李桦娇也是这么想的。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想抢盐?”骆凌墨傻乎乎的样子惹得萧志昂和李桦娇一个白眼。
“他是在确定你的来历。”萧志昂示意李桦娇别慌,对方如果有歹意早就动手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石羊村吗?当时我们说自己是几江镇人,我想他现在跟踪你,就是看你真正来自哪里?”
“那我岂不是暴露了。”
“没事儿,真正让他们怀疑你的,并非你是哪里人,而是前两次你去石羊村打探李杰的消息。”
“那这怎么办?以后就不去了吧。”骆凌墨说道。
萧志昂正准备点头,李桦娇却说话了:“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去不去都会被他们盯上。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把他引出来,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萧志昂知道,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但他多少有些担心李桦娇的安全。看到萧志昂那表情,李桦娇就知道他想说啥,“没事,到时候我们安排仔细点,暗地里的危险远比明面上的安全难把控。”
“好吧,那我们就来个诱鬼现形。”萧志昂心想,这事不解决,以后老是会提心吊胆,还不如一劳永逸。
当晚,骆凌墨就找到了黄莺儿,首先他把李桦娇一顿猛夸,夸得黄莺儿还以为他吃错药了。最后,骆凌墨来一句:“那种有胆识的女人确实不错,但是你以后出门也要小心哦。毕竟我们村里就数你最好看。”
嗯?
黄莺儿脸一红,这人瞎说什么大实话,羞得黄莺儿直接站起来耍了一套棍法。
而这边,萧志昂还在李桦娇家里没出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李桦娇的父母正在“审讯”这个可能是外来女婿的外地汉子,一个时辰的时间,不仅打听到萧志昂从未定亲,就连他家几口人都摸得一清二楚。
当晚,骆凌墨和萧志昂躺在床上,他问了萧志昂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莺儿连耍个棍子都那么好看呢?”
萧志昂笑道:“嗯,确实,不仅耍棍子好看,她还是我见过跑得过野羊,跳得过野兔,扑腾得了野鸡的最美女子。”
“嘿嘿,我也觉得……”
几天后,李桦娇哼着小曲,脚步轻盈,采个蘑菇,摘个木耳,轻松活泛,独自走在鹰嘴岩的林荫小道上。毕竟这几天一直都是阴雨,树林里时不时升起水雾,她还得装作一副惊慌的样子,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乱窜。
渐渐地,李桦娇离大路越来越远,人也走得越来越深。要不是知道萧志昂几人就躲在暗处,恐怕她早就想跑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难道没人跟踪?”萧志昂看了一眼旁边的骆凌墨,这小子估计也是一样的迷惑。“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所以那人没出面?”骆凌墨顺手扯下一根野草,放在嘴边叼着。
“不知道啊,这地上坐着真不舒服,感觉有蚂蚁在往衣服里钻。”萧志昂扭动了一下身体。
“何止有蚂蚁,你看,前面还有一个瓢虫。”骆凌墨指着前面一米远的地方,只见一只七星瓢虫正慢慢的从树叶上爬过,阳光洒在它身上,别说还挺好看。
“10月份,正是瓢虫越冬多发的时节,很正常。”萧志昂靠在树干上,静静的看着瓢虫,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他能逃出渝水镇,一定也会像这瓢虫一般,穿梭在山野间,享受那种自由烂漫。
就在萧志昂怔怔想得入神时,突然一声“砰”的一声,惊起了树林里的无数飞鸟。
什么声音?
“出事了!”骆凌墨最先反应过来,他推了一下萧志昂的肩膀,两人撒腿就朝竹林跑去。
“志昂哥哥……”刚跑了不到五步,就看到李桦娇也朝自己跑来,她嘴里喊着萧志昂,右手还不断挥舞着,还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再是一声巨响,李桦娇脚下一个踉跄,猛地摔倒在地,萧志昂下意识往她身后一看,“砰”,一到火光,萧志昂根本就没看清那是什么,便失去了意识。
……
“何止有蚂蚁,你看,前面还有一个瓢虫。”骆凌墨声音仿佛一下子惊醒了萧志昂,他仿佛从睡梦中一下子醒过来一样,身子一哆嗦。
什么?
萧志昂有点没醒豁过来。顺着骆凌墨的手指看过去,果真,就在前面一米远的地方,一只七星瓢虫正缓缓的从树叶上爬过。
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萧志昂看来一眼前面的瓢虫,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砰”的一声,吓得他差点原地蹦起来。
“出事了!”还没等他从那种熟悉的感觉中抽离出来,就听到骆凌墨喊了一句,然后感觉他推了自己一把,然后朝前跑去。
这是?
好像发生过!
突然,萧志昂反应过来,枪,前面有人放枪!
自己重生了……
“志昂哥哥……”那是李桦娇的声音,萧志昂看到李桦娇满脸笑容,她似乎并没意识到马上就要发生什么。
还不待萧志昂做出反应,熟悉的枪声响起,“砰……”
历史再一次重演了,就一个眨眼的时间,第二声枪响,萧志昂重重的朝后倒去。
眉心中弹!
但好在,他这次看到了一样东西,李桦娇手里有东西!
……
第十五章:还要死多少次
该死的,连凶手什么样都没看到,接连中枪两次,萧志昂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搜集到。
这是第四次重生了。萧志昂依旧在骆凌墨那句“何止有蚂蚁,你看,前面还有一个瓢虫。”中醒过来,哦,准确的说,是活过来。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萧志昂推测当骆凌墨说完这句话以后,也就20个数的样子,就会听到第一声枪响。时间很紧,任务很重。萧志昂必须得想办法阻止再一次的枪杀。
想到这儿,萧志昂立马站起来朝李桦娇跑去,他不知道李桦娇是因为捡到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才导致被人枪杀。但他必须的趁此时间把李桦娇带回来。
刚跑了三步。第一声枪响。
萧志昂很机警的朝四周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人。他继续上前,这次跑了六步,看到了李桦娇。“趴下……”萧志昂大喊,这次萧志昂看清楚了,李桦娇手里好像拿了一个黑色的牌子,那个向他射击的人应该是个男性。对了,还是一把手枪。
可显然,肖志昂对李桦娇的提醒并没起到作用,两人再次倒在了血泊中。
第五次了。
萧志昂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救下李桦娇,甚至连自己都没办法躲过子弹。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如果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那是不是自己就要不断的在死亡、重生,死亡、重生中来回循环了?
第五次重生,萧志昂没有再冲出去,而是选择就地找个掩体,打算用手里的弓箭射杀那个凶手。
可是骆凌墨冲出去了,是啊,骆凌墨怎么可能看到李桦娇有危险而选择不营救?如果他真能见死不救,那就不是骆凌墨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骆凌墨的仗义。骆凌墨背影很好的挡住了萧志昂的视线,就那么分神的一刹那,枪响了。
李桦娇第一个倒在血泊中。
但这次和前面几次不同的是,由于萧志昂没有冲出去,第二声枪响也没紧跟着响起。
“你们是谁?你们做了什么?”骆凌墨显然不认识对方手里拿着的枪。“志昂,快出来,救人!”骆凌墨回身向萧志昂喊着,这下,萧志昂没有办法再隐藏。
他看到对方是两个人,两个陌生男人。显然他们也很惊讶,估计是没想到李桦娇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吧。萧志昂心里一阵挫败,刚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一个人,想着用弓箭射杀对方,现在看到对方是两个人,他很郁闷,即使自己的箭法再好,看来也是没办法扭转败局。
只见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萧志昂也跟着他们的视线向远处看去,好像那边还有一人,她就躲在树干背后。萧志昂赶紧抽弓搭箭,瞄准举枪那个男子。
“杀了!”
树干背后是个女声!
不好,萧志昂一个激灵,刚准备放箭,“砰……”枪响了!
真他妹的疼!
……
再次醒来,萧志昂第一反应就是向前扑倒,顺势一滚,他早就观察好了,就在前面有一个小土堆,他迅速躲到了土堆背后。
“快,先过来。”来不及多说,萧志昂直接让骆凌墨也躲到土堆后面。“别出声,别出去,也别叫我出去!”仅仅只有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萧志昂根本就来不及给骆凌墨讲清楚事情的原委,他只希望这次能阻止骆凌墨冲出去,如果李桦娇救不回来,那骆凌墨必须得活着。
“砰”,枪响。
骆凌墨抬头看了一眼萧志昂,“出事了!”他毫不犹豫的朝李桦娇跑去,果然,骆凌墨还是那个骆凌墨。
“回来…”萧志昂想唤住他,但一想到树林背后的凶手,他又噤了声。
“砰…”再是一声枪响,萧志昂仿佛看见了李桦娇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你们是谁?你们做了什么?”还是骆凌墨那熟悉的问话,就在萧志昂以为骆凌墨又要喊自己出去时,骆凌墨却迟迟没有发声。
是的,刚刚萧志昂嘱咐骆凌墨别叫他出去的话显然起了作用。
“杀了!”
还是那个女声。
“砰”,枪响,萧志昂知道,骆凌墨也没了。
空气很安静,萧志昂不知道自己能躲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就蜷缩在土堆背后,紧紧握住拳头,双目赤红,紧咬牙关,拼尽全力才让自己忍着不现身。
他相信,时间还会重来,他必须要在这第六次重生里面搞清楚谁是凶手。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那是骆凌墨的声音,显得很虚弱,他还没死。
原来,前面几次被枪击萧志昂都死在骆凌墨前面,现在看来,骆凌墨并非一击毙命,他竟然还活着。但是听声音,他显然中枪了,音调都在颤抖,“你杀了桦娇?”
“砰”,回应骆凌墨的又是一声枪响。
而此时,躲在土堆后面的萧志昂却五味杂陈,刚刚骆凌墨说什么?“是你?”难道骆凌墨见过此人!
萧志昂的脑袋飞速旋转,在第五次重生的时候,萧志昂见过那两个凶手。当时骆凌墨还问了对方,你们是谁?很显然,骆凌墨并不认识这两个男人。
但现在骆凌墨却表现出认得对方,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个骆凌墨认识的人就是那个躲在树干背后的女人。
萧志昂忍不住了,他必须要知道这背后隐藏的人是谁。
悄悄探出头,果然,桦娇和凌墨身下全是血,他们面前还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只见其中一个男的刚把枪支插回枪套,而另一个男的则弯腰从李桦娇手中拿起一块牌子,他对着它轻轻吹口气,用手擦了擦,揣回兜里。
还有一人,披着斗篷,从发髻来看,是个女的。她背对着萧志昂,正缓缓远去,她应该就是骆凌墨口中那个熟人。
她是谁?
萧志昂也觉得那个背影有点熟悉。可是斗篷影响了他的判断。
怎么办?
萧志昂急了,如果这次搞不清楚背后凶手,那一切都枉然,如果知道了对方是谁,那下一次重生说不定还有谈判的余地。
萧志昂只给了自己五秒钟的时间考虑,猛地,他站了起来:“喂…”
萧志昂做好了第七次重生的准备。
第十六章:第七次重生
“回来了!”骆凌墨碰了碰萧志昂的手膀。
萧志昂一个激灵,扭头一看,正是骆凌墨。一时间,所有的回忆都涌上了心头,他竟然在小树林里面死了三次。这次再醒来,好像什么都变了。
小树林里太阳当空,可现在,明显已经傍晚。还有地点,这里是?哦,是渝水镇镇口!
前面走过来的是李桦娇,萧志昂一下子想起来,这是七天前。
“你怎么回得这么晚?”萧志昂走上前迎接李桦娇。
“我被人跟踪了。”李桦娇一脸惊慌。
是的,这是萧志昂的第七次重生,他回到了李桦娇发现被人追踪的那天傍晚。
……
当晚,萧志昂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着。
他的脑袋里还在回想第六次重生最后那一幕。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带斗篷的女子是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你为什么要杀她?”萧志昂冷冷的看着斗篷女子,指着李桦娇问她。
“谁叫她乱走,如果她不是拿了我的出入令,我不会动手。”斗篷女子声音很清冷。
“什么是出入令?”萧志昂想到刚才那个男子从李桦娇手上拿走的东西,“就是那块牌子?”
斗篷女子没说话。
“反正我躲不掉,你让我死个明白。”萧志昂继续说道。
良久,斗篷女士才缓缓开口:“罢了,就当我祭奠我们相识一场吧。有这出入令,就可以离开渝水镇。”
“什么意思?”萧志昂不解。
“没什么意思。”斗篷女子伸出手,那是一把枪,“如果你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该多好!”
枪响,萧志昂的第六次重生结束。
萧志昂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那几次的经历,他有种感觉,跟踪李桦娇的并非那三个人。因为斗篷女子曾经说过几句话,第一句是:“谁叫她乱走?”,第二句是:“如果你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该多好!”
从这两句话,萧志昂可以判断,李桦娇和他们相遇是一个意外。
出入令?
拿走出入令可以离开黑雾弥漫的渝水镇?
还有,到底是谁在跟踪李桦娇?
哎,真是伤神。
第二天一早,谷丰和李桦娇就把萧志昂从床上赶起来了。
李桦娇开门见山的就说了:“既然有人跟踪我,那说明我已经暴露了,那去不去石羊村都会被他们盯上。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把他引出来,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这话好熟悉,当时正是李桦娇这话,萧志昂才定下来“诱鬼现行”的计划。
可是,现在还得再来一次吗?
萧志昂有点犹豫。
“我也赞同。我们必须把那个人找出来。”谷丰显然和李桦娇想到一块去了。
“可是我担心你的安全。”萧志昂看着李桦娇,忧心忡忡。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否定这个方案,因为他判定李桦娇遇到斗篷女子是一个意外。
“我在明,他们在暗。这样我更不安全。”李桦娇想了想:“只有把被动变成主动,我们才能够掌握自己的安全。”
“可是……”萧志昂还待在说,骆凌墨却打断了他:“今天你怎么回事儿?平时的你一向很果断的。”
“因为他是真的很担心他的桦娇妹妹吧。”谷丰嘿嘿的笑着,一双眼睛在萧志昂和李桦娇身上来回打转,羞得李桦娇红了脸。
“不是……”萧志昂刚刚开口,但又打住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大家解释这次行动可能的危险性。
“我相信你,你会保护我的,对吗?”看到萧志昂还想拒绝,李桦娇直接说话了,她的眼睛那么明亮,闪烁着光芒,看得萧志昂愣愣的,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诱鬼现行计划再次重启。但这次萧志昂将整个行动重新进行了部署。
首先他把时间延后了两天,其次把李桦娇引诱对方的地点从上次的“鹰嘴岩”小树林改到了“杨家坪”。
时间变了,地点变了,应该就不会再遇到那三个人了吧?
计划实施当天,萧志昂依旧有点紧张,这次他做了更为细致的准备,先到杨家坪踩了点,再拉上谷丰,然后强行要求每个人都背上弓箭,手拿砍刀。
果然,这次行动异常顺利。
天还没黑,李桦娇就回到了镇里。
此时的黄莺儿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用萧志昂的话来说,屋里留个人,做好饭,等着他们回来吃庆功宴。
“莺儿啊,你和凌墨有没有商量过那事啊?”看到女儿忙碌的样子,莺儿娘忍不住开口。
“啥事?”黄莺儿一脸狐疑。
“你说啥事?你和凌墨的婚事都定下来两年了,本来说去年成亲,哪知道因为你爷爷那事给耽误了,现在该重提了。”莺儿娘看到女儿一脸迷糊的样子,就气得不行。
“啊?哦…”黄莺儿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
“哦什么哦?你们是不是还没谈?”莺儿娘说:“你要是害羞,那娘去问他。”
“嗯。”黄莺儿闻不可见的应了声。
正待莺儿娘还要说什么,门外进来一人,黄莺儿一看,这不就是李桦娇吗?
原以为这事儿得傍晚才会有信,没想到这么快李桦娇就回来了。黄莺儿和她娘招呼了一声,就跟李桦娇出了门。
“成了?”
“成了!”
“那人是谁?”
“你见过,石羊村的铁华。”
铁华?黄莺儿想了想,有点印象,就是刘棒槌死的时候,和万胖,栓子最后出门的那人。
黄莺儿还想再问,不远处,她就看到骆凌墨站在镇口。
“这儿…”骆凌墨使个眼色,几人转进了一个避难房。
在这,黄莺儿见到了铁华。
“好了,她来了。”谷丰掩上门,还警惕的看了一下门外,确定没有人以后,“你可以说了吧?”
听到谷丰的话,黄莺儿多少有点儿不太明白,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子。
“黄大敬,大敬是你什么人?”铁华也盯着黄莺儿看,良久,才收回目光问道。
“大敬?”黄莺儿脸色一变:“你认识他?”
“他是你什么人?”铁华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我弟弟,亲弟弟。”黄莺儿上前一步,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铁华:“你是谁?”
听到黄莺儿的话,铁华一直紧绷的神情突然一松:“那天在石羊村见到你,我就觉得很面熟。你可能不记得了,大概在10年前我见过你。”
黄莺儿眯着眼看了一眼铁华,然后又转头看了一下四周众人,大家都一脸迷惑。
“在鹰嘴岩,我和大敬去摘木耳,遇到了一头野猪。”铁华自顾自的继续说到。
“啊?华子?你是那个华子。”不待铁华说完,黄莺儿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喊出来对方的名字。
“姐,是我!”铁华见黄莺儿认出了自己,铁华显然很激动,“那时候我就叫你姐,现在我依旧想喊你一声姐。”
第十七章:铁华的消息
突如其来的认亲现场把萧志昂几人都搞蒙了,不仅黄莺儿一脸惊喜,那铁华,声音更是直接哽咽了。
“哎,真好。都长这么大了。”黄莺儿显然很感慨,铁华和黄大敬是非常要好的兄弟,虽然黄莺儿没和铁华怎么见过面,但她经常从弟弟口中听到铁华名字。那次弟弟和铁华因为野猪追逐而被困鹰嘴岩,还是黄莺儿找村里人去救的。
五年前,黄大敬消失,应该是遇到了恶灵,渐渐地,耳边再没听到“华子”两字,加上平静的日子一去不返,黄莺儿也就在各种紧迫和紧张中忘了这个弟弟的挚友。
“你为什么跟踪桦娇?”一阵寒暄后,黄莺儿终于想起了正事。
听到黄莺儿的问话,铁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第一次跟踪她,我是想确定她是不是渝水镇的人,只有确定她是渝水镇的人,我才能够确定你是大敬的姐姐。”铁华说,“这次跟踪桦娇姐,我是想让她给你带个话,约你见个面。但没想到,你们早就给我设了个局。”
“给我带话?”
“嗯,我想告诉你。大敬可能还活着!”
“什么,大敬没死?”黄莺儿声音一下子颤抖了,她一把拉起铁华的手,要不是骆凌墨及时扶住了她,恐怕黄莺儿站都站不稳。
“五年前,我见过他。”铁华完全理解黄莺儿现在的反应,因为这和他当初一模一样。“那天,他就站在我对面,那么近,但又那么远。”
那时候石羊村刚刚出现黑雾,大家对那玩意儿完全不了解。即使村里出了那么多的事,但也没耽误大家的劳作。
有天,铁华从村里的祠堂门前过,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他立马认出那是黄大敬。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黄大敬已经在渝水镇消失半个月了,他还以为大敬是来找自己玩儿的。为了避免黄大敬误闯祠堂,铁华就连忙追了上去,可是那小子七拐八拐就没了身影。
“我刚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但我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当天晚上我就悄悄溜进了祠堂。”铁华说,这次他见到了大敬,他被锁在祠堂里面,浑身是血,和他被关押在一起的还有10来人,那些人他都不认识,应该是都是外地的。铁华还以为大敬是因为私闯祠堂被人用了私刑,可是大敬却阻止了他去找村长求情。
“他叫我走。”铁华说到这,眼睛里面早已充血,拳头捏得紧紧的:“他说,黑雾是个阴谋,让我装作从未见过他,并嘱咐我千万别去找村长,也别告诉任何人这事,更不能来找你,就让你们当他死了。”
“阴谋?”萧志昂问。
“嗯。”铁华知道萧志昂的意思,“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我听到有人来了,就跑了。等我第二天晚上再去祠堂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黄莺儿听到这儿早已泣不成声,看得骆凌墨一阵心疼。
“村长是远叔?”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谷丰还是想再确定一下。
“嗯,是他!他本名叫高远。”铁华眼角就露出一丝嫌弃。
“既然当初大敬让你别告诉莺儿他还活着,你也这么做了,那为什么现在你又来送信?”谷丰上前一步,看着铁华。
“从你们进村就打听几江镇消失的那五个人的事”铁华指了指李桦娇:“再到她来打听李杰的事,我想我猜的没错,你们对那五人的死已经产生了怀疑。”铁华说,如果是其他人对这事有了疑问,我会装作不知道,但是里面有莺儿姐,我必须要站出来告诉你们,这事没那么简单。
萧志昂和谷丰对视了一眼,说实话,他们不知道铁华的出现到底是不是一场试探?再或者说,铁华的出现会不会是一场阴谋。
也许是看出了萧志昂等人的顾忌,铁华想了想:“那天,我准备去几江镇换点蔗糖,半途中肚子疼就去小树林里解决了一下。远远地,我看见几江镇那五人正在追你们渝水镇那两人,没几步他们就把你们渝水镇那两人拦下了。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双方动了手,衣服都扯破了。最后那五个人从你们渝水镇的两人兜里翻出了什么东西,这才放那两人离开。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刘棒槌几人就追了上来,他们又把几江镇几人凑了一顿,抢了那东西后才离开。”
“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了吗?”萧志昂问。
“看不清楚,感觉像是一块牌子,我不确定。”铁华只记得那东西是个长方块,深色。
一块牌子?
萧志昂很快反应过来,难道是出入令?
“不对啊,我记得你们村里人说,刘棒槌那几个人和几江镇几人打了一架。如果东西是在二虎他们手里,刘棒槌不是该找二虎他们的麻烦吗?”李桦娇首先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嗯,这事具体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在村里多方打听,根据每个人的说法有个自己的猜测。”铁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说事后自己旁敲侧击了好多人,确实刘棒槌和几江镇五人起了冲突,刘棒槌当时还喊着:“拿了我的东西就给我交出来。”但是几江镇那五个人死活不承认自己拿了东西,还被搜了身。后来还是高远出面谈和,双方才没有继续闹下去。所以他猜测,刘棒槌丢的东西可能就是那块像牌子一样的东西,但确实不是几江镇五人偷拿的,拿它的人应该就是李桦娇口中的虎子二人。随后几江镇五人追上虎子他们,抢了东西还没揣热火,就被刘棒槌又抢了回去。
本来这事虎子没放在心上,加上刘棒槌几人行径恶劣,他也不愿意惹麻烦,所以当时并没露面。直到后来铁华听说几江镇那五个人和渝水镇的两人都死了,再加上刘棒槌那几个兄弟也被恶灵袭击了,他才觉得不对头。如果不是黄莺儿等人在打听这事,铁华还打算把这一切都烂在肚子里。“但现在我必须过来给莺儿姐递个信,和这事扯上关系的人都死了。你们如果要查,也不能在明面上查,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铁华的话让大家心里一凛,确实,这样子的明面行动太危险了。
“谢谢你,华子!”黄莺儿很真诚的向铁华道谢。
铁华嘴角微微上扬:“毕竟,十年前,我就喊了你一声姐。”
大家都听懂了铁华的意思,当初他没能救下大敬,这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道坎。
“你相信他的话吗?”谷丰问。
“信一半,疑一半。”萧志昂说。
铁华走后,骆凌墨就把黄莺儿送了回去。临行前,大家特意嘱咐,铁华说的这事,先谁也不说,包括莺儿的爹娘。
“信哪一半?不信哪一半?”谷丰想听听萧志昂的看法。
“他今天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信,这为一半。而不信的那一半也是他今天说的每一个字。”萧志昂看了看快落山的太阳,语气有点凝重。
“这是什么意思?”骆凌墨没搞懂。
“从事件发展至今,我们没有透露出任何的细节,也没表达过自己的想法,整个事情都是他自己在说。包括大敬还活着,高远有问题,二虎他们被害的真相。这些事情他不说我们永远也查不到。所以他没必要编造谎言来骗我们,更没有必要讲出事实来试探我们。所以他的话可信。”
谷丰和骆凌墨点点头,表示赞同。
“但是他跑来告诉我们这个事情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是我们需要留意的。10年前好友的姐姐,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姐姐,值得他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谷丰和骆凌墨再次点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把今天的事情给忘了。”
“忘了?”
“我们介入刘棒槌被杀事件从表面上来看是一个意外,因为正好当天我们在石羊村而已。桦娇打听当天的事,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每个人都爱听八卦。”萧志昂解释,可能正是因为这两点,才会迷惑到背后那人,暂时没有对大家出手。“我们这段时间就表现得和往常一样,该干嘛就干嘛。不刻意躲闪,也不刻意调查,不要做出一个很警惕的样子,也不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以前啥样,现在就啥样。只有当你若无其事时,才会真的安好无事。”
“嗯。”众人应道。
其实,萧志昂还有一些话没说,比如那块牌子是不是给众人引来杀人之祸的物件?这背后高远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他的身后是否还有人?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高远究竟有没有和渝水镇,包括几江镇的人勾结?大敬说的阴谋是什么?
萧志昂想得很多,他没说是不想给大家心理负担。
第十八章:集体自杀?
就这样,日子很平静的来到了1919年,冬季的寒冷随着白昼的拉长也渐渐偃旗息鼓,随之换来的是春天的百花争艳。
和冬天相比,春天的白天黑夜温差并不那么大,山里很少再出现水汽,而河里的白雾每天也就在清晨时分才出现。
看到平静的河水,视野宽阔的河面,萧志昂有种想趁机逃离的冲动,万一运气好就到了河对面呢,不就冲出了这个渝水镇吗?
他是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而且还做了两次。
第一次不成功,是被那个河中央的巡逻队给拦了回来。第二次还是没成功,当他的小船刚刚到了河中央,明明没有白雾的河面,却突然升起了黑雾,吓得他赶紧掉头,要不是骆凌墨手脚快,可能就折在那里了。
为了这事儿,萧志昂没少被周印香数落,同时,萧志昂也相信了刚来时骆凌墨说的那话,没人能逃出去,即使河面看起来没有雾。
不过正因为这两次出逃,让萧志昂发现一个问题。这河水啊,就像一滩死水,你不细看根本就不能发现它在流动。
“这河水以前也是这么安静吗?”坐在河边儿,萧志昂和骆凌墨聊着天。
“哪能啊,以前这河水很湍急的,每天都能看到很多船只经过,几江镇的码头还能停大船,他们的甘蔗布匹就是从那儿运出去。大概六七年前河面才变得安静下来,听说是修了拦河大坝。”骆凌墨随手扔了一片树叶在水面,它慢慢飘着,很慢很慢。
修拦河大坝?这又没水患,修什么大坝?
可惜骆凌墨也不知道原因,毕竟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怪不得,这么久了没有见到一艘商船经过,原来是大河被拦住了。”萧志昂解开了心中一个迷惑。
可突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大河早就被拦住了,那当时自己乘坐的商船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此河不通,商船肯定不会选择这条水路,既然选择了这条水路,证明行船是没有问题的。
奇怪!
对于自己是怎么来到渝水镇的一直都是萧志昂心中的一个迷,现在看来背后的问题很值得深究。
想着莫名其妙修起来的大坝阻断这原本繁华的水路,再到随之而来的黑雾,萧志昂觉得是该去趟几江镇了。
“对了,你和莺儿的婚期只有半年时间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备货。”在渝水镇一年多时间,萧志昂早就把凌墨和莺儿当成了弟弟弟媳在看。
“我攒下了一斤盐,囤了一只羊腿,还有几只山鸡。看够不够换块红布回来。”对于成亲来说,吃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再怎么努力,食材还是那些。房子也不用担心,那么多避难房随便挑,家具和生活用品更不用着急,那个镇里的仓库多的是,拿点东西去换就行了。反而是嫁衣和红盖头却成了凑不齐的必需品。
哎,在外面吧,盐比布贵,在这儿吧,布比盐贵。
“别怕,还有时间,我们再多去山里几次,能凑齐的。”萧志昂倒是不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几江镇里本来就没有红布。”骆凌墨说得不无道理,对于乡下人来说,红色布料本就不太适合平常穿着,产量自然很低。
听了骆凌墨的话,萧志昂想了想,“那我们隔天去一趟几江呗,先预定一匹红布。”
萧志昂早就想去几江镇看看了,因为他心里还装着一件事,就几个抢了二虎东西,最后被恶灵袭击的几江人,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家里人那探得点什么。
两天后,萧志昂和骆凌墨就收拾收拾的出门了。走在半道上,李桦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非要缠着一块去几江。
“桦娇啊,这山里都有蚊虫了,你给我缝的香包没啥味了,改天再给我装点草药呗。”一路上,萧志昂絮絮叨叨。
李桦娇看了一眼那系在萧志昂腰间的香包,还是那么干干净净,看得出来萧志昂很爱惜。“你给我换个称呼,我就给你做。”
“换个称呼?”萧志昂抬眼。
“嗯。”李桦娇眼珠子一转,“换个!”
“换啥?”
“妹妹!”
“啥?”
“加个‘妹妹’!”
桦娇妹妹?
李桦娇眯缝着眼,笑颜如花。她没再打理萧志昂,反而蹦蹦跳跳的朝前面跑去。顺手摘下一朵野花,递给萧志昂,“给……”
萧志昂愣愣,随即一笑,接过这朵小黄花,“过来。”
“啊?”李桦娇不知道萧志昂要干啥,但还是听话的走过去。
那浓淡相宜的眉毛,少女白嫩的脸蛋透着一点点红,再配上那一对小酒窝,李桦娇嘴角轻抿,她感觉萧志昂的手拂过自己的耳边,伸手一摸,是那朵小花……
李桦娇这边的雀跃心情没能保持太久,马上就被现实的失落填满了。
是的,几江镇也没有红布。
看到骆凌墨失望的表情,李桦娇提议去镇里几户染布人家看看。
“布可以染,但就是紫甘蓝现在没有啊。”几番打听,李桦娇找到了镇里的陈阿婆,听人说,陈阿婆可是染布的一把好手。
“紫甘蓝?”李桦娇不太明白染布和紫甘蓝有什么关系。
“是啊,紫甘蓝本身呈蓝色,如果加一点白醋,他就能变红。”陈阿婆说,可是紫甘蓝现在才下种,正常情况下6月份才会收获,就算早春也得等到五月才能采摘。“最主要的是现在呀,大家连吃的都没有,怎么可能把这菜拿来当染汁用呢。”
陈阿婆的话不无道理,要真的把那么一大片紫甘蓝用作染料,估计骆凌墨也掏不出足够兑换的东西。
这可咋办?
“小伙子听老婆子一句劝,嫁衣肯定是不能用红色的了,但是红盖头还是可以的。”陈阿婆说,这几年他们村里的姑娘出嫁,都是盖一个红盖头,没有奢望过嫁衣。
实在无法,只能这样。最后,骆凌墨和陈阿婆说好了,六月底来取红布。而交换的东西除了一些吃食,还有三两盐。
看到事情办妥,萧志昂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老婆聊起天儿,“这布匹贵啊,盐巴也贵。就前不久,我们镇里有两个人到石羊村去换盐巴,结果盐没换回来,还被人打了一顿。”
“哎,这世道太乱了。以前我们三个地方都能好好的做生意,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石羊村那边老是挑事儿。”陈阿婆一边织布,一边说到。
“怎么,你们这边也有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萧志昂假装第一次听说的样子。
“有,怎么可能没有。”陈阿婆很快打开了话匣子,“去年,我们镇上有5个人去了石羊村,回来啊就遭了大难。”
“他们也被人打了吗?”
“这倒没有,全须全尾回来的。但听说他们去换盐的路上布和蔗糖被人抢了,结果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
看来陈阿婆也只是知道个表面,萧志昂知道,那几个人可不是被人抢了,而是抢了别人。
“那是挺倒霉的。盐没换到,自个儿的东西还丢了。”李桦娇佯装叹息。
“可不是?但最惨的还在后头,那几个年轻人回来的第二天镇里就出现了恶灵,五个年轻人一个都没跑脱。真是巧了怪了。”陈阿婆叹口气,手上活儿不断。
“呃…说起来是挺巧的。”萧志昂想了想:“阿婆,给我们指条路呗,那5个人没换到盐,正好我们身上有点盐,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和他们家换点什么。”
三下两下,萧志昂就打听到了那五个人的姓名和住址,双方再寒暄两句,几人便起身离开。
几江镇由于以前有深水码头,所以镇区显得大一点,人也蛮多。在这,甚至还能看到有茶馆和酒铺,这让萧志昂几人蛮意外的。要知道,自从恶灵出现后,渝水镇几户就没有商家了,没想到几江镇还有。
不过转念一想,这似乎也说得通,毕竟几江镇产蔗糖、产布匹,还种有烟草和茶叶,水产也丰富,相较于石羊村不临河,渝水镇夹在山水之间来说,资源丰富不少,从而能换取的物资只多不少。
李桦娇好久不曾见到这么多人了,尽管几江镇也没了曾经的繁华,但是茶馆和酒铺还是让她重拾了一丝从前的记忆。
“哎,你又怎么啦?谁惹你啦?”黄莺儿看着耷拉个脸的李桦娇,忍不住问到。
“还不是那个陈雪梅,惊魂不散。”李桦娇一边走,一边用手里的棍子用力扒拉着草丛。
原来,昨天萧志昂几人从几江镇回来,路上竟然遇到了陈雪梅。她也去了几江镇,说是去换蔗糖。结果这下好了,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关键是萧志昂对陈雪梅还特别关心,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就像小情人一样。
看到李桦娇嘟囔着嘴,一脸不爽的样子,黄莺儿就觉得好笑。“你要是对萧志昂有意思,就跟他说呗,自己憋着算怎么一回事。”
“谁喜欢他了?大蠢蛋一个。”李桦娇一棍子朝草丛挥去,直接打得草叶乱飞。
“好啦好啦,你再这样打下去,兔子都被吓跑完了。”黄莺儿拖过李桦娇手里的棍子,才止住了她乱撒气。
正前方萧志昂和谷丰正在低头说着前一天在几江镇了解到的事。
“主动灭了火把?什么意思?”谷丰不解。
“就说出事的那天,吴文俊明明手里有火把,但他却把火把丢在了沟渠里面。”萧志昂解释到。
“这不是找死吗?”谷丰惊到。
“刚开始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更奇怪的是,其他几个人好像也是一样,可后来我想明白了。”萧志昂跟谷丰讲着自己从几江镇打探回来的消息。
吴文俊和吴文杰是两兄弟,听他们的妹妹吴小妹说,当天两个哥哥回家后,就显得特别不对劲,两个人在屋里嘀嘀咕咕了半天,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事儿。起初吴文杰并不是很同意,可是吴文俊坚持,吴小妹想靠近点听个明白时,吴家兄弟同时选择闭口不谈。而到了晚饭的时候,吴文杰居然还跟吴小妹说,希望她早点嫁人,找个好男人,好帮衬一下家里面。
当时吧,吴小妹也没多想,还以为二哥是在担心她的婚事,但现在想想,二哥好像知道自己会走一样。
当天晚上,吴文俊起身去上厕所,顺道带上了吴文杰。吴小妹说,两兄弟出门前还特意回首看了一下家里面,看了看她,看了看爹娘。正是因为那一眼,让吴小妹觉得不太对劲儿,她便追了出去,可此时屋外已经没有了两个哥哥的身影。她只是以为两人脚程快,没在意就回家了。第二天一早,吴小妹在门口的沟渠看到了丢掉的火把。事后他才知道当晚总共消失了5个人,而出事的时候没有一家人听到外面有异样的动静或者呼救声!
一人被袭击没动静可以理解,五个人被恶灵袭击都没动静,就有点不寻常了,更何况吴家两兄弟还走在一起。
“她怎么能够确定那火把是吴家兄弟故意丢下的?”
“这就得说说另外消失了三个人了。”萧志昂说,另外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是独居,另外两个人都有家室。他们消失的第二天大家也查看了他们的火把。有家室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人是把火把头插在了土里面,直接摁灭了火焰,而另一个人的火把则是在地上敲了两下,这个行为明显也是在故意灭火。而单身独居的那个人就根本没带火把出去。
“他们难道集体自杀?”谷丰眉头紧皱。
“没有人会打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萧志昂看了一眼谷丰,“除非他们知道自己不会有事。灭掉火把有可能是为了接近恶灵,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要去某个地方汇合,没有火把更易隐藏。”
就在几人梳理着心中的各种疑惑时,安静的树林传来一种异响。那是有人在奔跑,脚步声越来越近,草丛被扒拉的声音如此清晰。
第十九章:那是枪声
有人!
还是个陌生人!
只见树林间有道声音在拼命的奔跑,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衣衫褴褛,手上、腿上、脸上全是血痕,应该是被树枝划伤的。
大概这个男子也没想到会迎面撞上萧志昂几人,他刚一和谷丰一照面,就转头朝另一方向跑去,面露惊慌。
可能是他运气不好,慌不择路。这一调转方向,直直撞上了骆凌墨,他一个仰八叉摔倒在地,骆凌墨也是被他撞得龇牙咧嘴。
黄莺儿拉着李桦娇站在众人身后,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夫,见他没事才放心下来。
就这样,骆凌墨三人将这个陌生男子围在了最中间。
“别过来……”男子手拿木棍,警惕的望着大家。
对于这个男人来说,面前这群男男女女都是陌生人。
同理,对于谷丰几人来说,他也是个陌生人。
“你是谁?你怎么在山里?”谷丰同样用木棍对着他。
“我是谁?”男人没有回答谷仲的话,反而显得有些癫狂,他在笑,歇斯底里的笑。他拿着木棍原地转着圈:“我跑出来了?我居然跑出来了?”
一阵狂笑,然后开始哭,先是呜咽,最后放声大哭。
男人的精神显然有点不正常,但这对于谷丰来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片森林居然除了他和身边的几个小伙伴,还能看到其他人。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黄莺儿深怕几个大男人刺激到了面前这个男子,她轻声细语的问道。
“我要回去,我娘还在家等我……玥儿还说初五和我成亲……”男子依旧没有回答黄莺儿的话,他自顾自的说这话,手中的木棒也放了下来,似乎完全忘了对面还站着几个人。
见状,大家也是一筹莫展,骆凌墨看他满是伤口:“志昂,我们把他带回去吧。”
哪知道骆凌墨话音刚落,面前那男子就大吼一声,发疯似的突然向前一冲,嘴里喊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黄莺儿两人一时不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往旁一闪,竟然这陌生男子冲出了包围圈。
“追!”反应过来的萧志昂立马招呼众人。
这可不能让人跑了,也许他就是揭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可是,山里太多矮丛了,枝丫仿佛尖刺,萧志昂几人多少有些顾忌,但是那个陌生男子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枝丫划破他的肌肤,死命朝前跑。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绿野迷踪中。
要不是那个男的嘴里“啊、啊”地疯狂叫着,萧志昂几人几乎都要失去了他的踪迹。
追!
萧志昂也顾不上其他的。
就在这时,“砰!”一声巨响,让萧志昂顿住了前行的脚步。
“是山神!他惊扰了山神!”李桦娇几人惊恐的望着四周,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山神?”萧志昂看着众人那惊慌的表情。
“刚才那巨响是山神发怒的声音,每当这个声音出现,就有人要死。再好的郎中都救不回来。”谷丰直接将手中的木棍换成了短刀,护在胸前。
“谁给你们说的这是山神?”萧志昂环顾四周,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
“村里老人都这么说……”骆凌墨走到黄莺儿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村里老人?
萧志昂抿了抿嘴,因为他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山神发怒,而是枪声,刚才有人放枪!
从山里回来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面萧志昂无时无刻的不在跟大家解释着什么是枪。
就在那天,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逃走后,萧志昂一直有种感觉,那放枪的人射杀的就是那个疯癫男子。当时他就想追上去查看,可是骆凌墨几人硬是拦住了他,他解释了好几次,但谷丰几人就是不放行。就连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李桦娇也坚决反对萧志昂去送死。
最后,萧志昂硬是被骆凌墨强拖带拽的拉出了山。
也就是从那天起,萧志昂才知道一件事儿,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大清已经没有了。从7年前开始,各地就陆陆续续的开始出现了剪辫运动。最先响应剪辫子的是几江镇,后来慢慢的渝水镇也开始剪辫子。可这刚剪辫子没两个月恶灵就出现了,从此白雾隔绝了乡民所有的信息。
于是萧志昂给大家讲了辛亥革命,众人惊讶自己已不再是大清子民。
随后,萧志昂给大家讲了袁世凯恢复帝制,众人还以为从此他们便是袁家的子民。
再然后,萧志昂又说到袁世凯逊位,中国各地陷入军阀割据状态。
“那我们这儿归谁管?”谷丰问。
萧志昂想了想,答到:“这时局一天一个样,我已经来这一年多了,外面说不定早就变了天。我也不知道是谁了。”
这一次,萧志昂把外面的世界讲得很详细,特别是“枪”这玩意儿,更是做了重点科普。
“所以你的意思那并不是山神显灵,而是有人在打枪。”李桦娇像听到了天书一样,不停的追问。
“是的,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明,只有恶魔。”萧志昂说,村里的老人没有见过枪支,所以他们把它误认为是山神发怒,这很正常。但如果有人在这个事情里面故意掩人耳目,推波助澜呢?
“你是怀疑段镇长?”谷丰惊到:“这不可能!段镇长这些年为我们这里做了多少好事儿,他肯定也是不知道这个是枪,所以才会禁止我们靠近被山神惩罚的人。”
谷丰的话得到大家一致认可。
萧志昂想了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不相信段知白不清楚那是枪伤。
从谷丰几人的描述中,萧志昂得知,段知白并非渝水镇里土生土长的人,他是后来被政府分派到这里当官的。段知白有文化,有见地,这几年为了镇里做了不少的实事儿。在恶灵出现以前,段知白还常去外面活动,到县城开会,到府城履职,所以他不可能没听说过枪。
山神的说法也是在恶灵出现前一年才流传开来的,每当恶灵要了人性命,都是段知白在处理死者的身后事儿,从不让人插手的他还美名其曰是为了大家好,如果山神要惩罚,就罚在他一人身上,此举让镇里的人非常感动,直呼遇到了一个好官。
可现在看来段知白在有意隐瞒这事,他不想让镇里的人知道枪这玩意,有意封闭众人对外的感知,有意隔绝众人对外的信息辨别。
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现在萧志昂知道了,就是要让镇里人变得无知,让镇子变得闭塞,从而达到隐藏背后真相,减少村民怀疑的目的。
对于那个陌生男人死于枪下的消息,最终被证实。
那天,萧志昂悄悄的溜出门,他打算去山里面找一找那个陌生男人的尸体。就在入山口,李桦娇蹦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会悄悄的去山里面。”
“你不是怕会被山神惩罚吗?”萧志昂不想李桦娇一起去冒险。
“可我更怕你一个人进山会遇到危险。”李桦娇把两个辫子一扎,堵在了萧志昂前面。
女孩依旧甜甜的笑着,可是他的眼神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
“此行很危险,到时候我不一定护得住你。”萧志昂试图劝退李桦娇,要知道对方有枪,随时都有可能给他们一梭子。
“我信我自己,也信你。”李桦娇侧身给萧志昂看了看身后的背篓,里面还放着一把砍菜刀。
被人相信的感觉真好,最后,拗不过李桦娇的纠缠,萧志昂带着她一起进了山。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当初听到枪响的位置,可在这周边已经没有了那个陌生男子的身影,准确的说是没有那陌生男子的尸体。
“我们仔细看看周边矮丛的痕迹以及地上泥土的脚印,先确定它倒下的地方。”萧志昂低着头细细查看着每一处细节。
萧志昂回忆,当时那男子是往左前方跑去的,根据枪声判断,男子遇害的地方可能也就一里路到两里路的样子。
萧志昂和李桦娇慢慢搜索这片区域,终于在左前方不到一里路的地方发现了血迹。很明显现场已经被人清理过,地上有明显的泥土树叶覆盖痕迹。
“也许他的尸体就被埋在这下面。”萧志昂指着那被翻过的地面说。
“我们要把他挖出来吗?”李桦娇心里有点怵。
“不用。”
听到萧志昂的回答,李桦娇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确定被射杀的是不是他而已,现在已经证实了。”说完,萧志昂便低头在四周转了起来。
“志昂哥,你找啥?”李桦娇看到萧志昂在仔细的查看着周边每一寸土地。
在萧志昂的记忆里,枪的射程也就100米左右,也许远一点,也许近一点,反正他也没用过,但差不多就这距离。
所以很快,萧志昂就找到了掉落在落叶间的一枚弹壳。他对枪支弹药并不太了解,找弹壳只是为了确定凶手当时的位置,想看看地上有没有可循的脚印?判别一下,当时来了多少人,他们是从什么方向过来的?或者现场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线索。
很可惜,地上全是落叶,并未有明显的脚印可辨别。
当时萧志昂等人在事发现场的南面,西面是入山口,而北面是崖壁,那么追他的人只能从东面或者西面过来。但西面是小镇入山口,除非凶手是镇里的人,否则从那边过来的可能性不大,那剩下的很可能就是东面。想通这一点,萧志昂便缓慢地朝东面进行地毯式的摸索,终于在前面大概40米的地方看到了一溜没被树叶覆盖的地方,果然,这里有脚印,还是两组。
“追他的人有两个,从脚尖方向来看,他们从东面来,回东面去。”萧志昂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可是东面那么大,我们也找不到他们啊。”李桦娇说。
“不重要,我现在的目的只是为了看清楚这些凶手到底是从深山里面来,还是从小镇里面来?”萧志昂说,凶手来自深山,至少大家还有缓冲的余地,如果凶手藏在镇里,那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调查整件事,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了明面,要随时小心暗地里的阴枪,那才是真的危险。
第二十章:栓子死了
就在萧志昂和李桦娇刚下山,镇里的骚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因为又有人出事了,出事的人是陈阿叔的女婿,家住几江镇的付俊。陈阿叔,萧志昂对他印象挺深的,当初二丫被恶灵袭击,萧志昂和骆凌墨不是尝试着去救二丫吗?后来遇到夜里大风,萧志昂和骆凌墨只好就近隐蔽,当时躲藏的就是陈阿叔的家。
而陈阿叔有个女儿,早年嫁到了几江镇。午饭后,女婿家的人就跑来找陈阿叔,说付俊杀了人,现在被石羊村的人逮起来了。
这下,陈阿叔可急坏了,“他是昨天下午出的门,一直未归,出门前他曾接到过一个消息,说石羊村那边有人卖羊肉,付俊说去看看,哪知道和什么杀人之类的扯上了关系。”陈阿叔担心自己的女儿女婿,赶着去石羊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石羊村?又是羊?
萧志昂连忙招呼李桦娇去找骆凌墨和谷丰,让他们赶去石羊村和自己会合。
果不其然,现在的石羊村也是一团乱麻,两拨人对峙,一拨是石羊村的村民喊着血债血偿,一拨是付家人,他们把付俊围在中间,极力做着辩解,而陈阿叔的女儿急得在旁一直掉眼泪。
原来,一早付俊家便到石羊村来找人,哪知道最后在村里的避难房找到了付俊,但当他们找到付俊时,怎么也没想到,和付俊在一起的还有一人,那人萧志昂还见过,就是栓子。
可是,问题在于,付俊活着,栓子却死了。看到三个地方都来人了,石羊村还特地把村前的坝子腾出来,供大家商讨。
“找了一早上,要不是高全军说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谁也不会想到还有这废弃的避难房。”说话的人是铁华,见到萧志昂到来,他便上前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这避难房由于在村口,平时基本不起作用,大家也很少来,高全军是石羊村的巡逻队队长,他找到避难房时,发现这大门被铁丝紧紧的缠住,于是他使劲的敲门,还不停的大喊,直到里面有人回应才确定人就在里面。于是,高全军招呼了不少人帮忙拧铁丝,这才一起打开门把人放出来。
但让人惊讶的是,付俊都没有意识到栓子已经死了,他还以为栓子是昏迷了,直到高全军去扶栓子,才发现人已经凉了。
凶器是一鹅卵石,狠砸了栓子头部。
避难房大门紧锁,没有任何出入口,房间内就只有两个人,凶手是谁?那肯定就是付俊了。
看到大家怀疑的眼神,付俊慌了,一口咬定自己没杀人,大喊冤枉。
就在这时,谷丰和骆凌墨来了。听完整个事情,看到付俊的惊慌失措的表情,谷丰也很难相信他是杀人凶手,毕竟他也和付俊打过交道,这人老实本分,从不作奸犯科。同样,几江镇的人也打包票付俊不可能是凶手,因为乡里乡亲都很了解各自的秉性,他不是能做出这种大恶之事的人。
案件始终是要查的,可不是谁叫两声冤枉就能躲过的。作为村长,高远很快张罗起了查案组,由于涉及三地之人,所以每个地方都抽选出两个审案之人,渝水镇自然选出的是谷丰和萧志昂,毕竟上次刘棒槌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
跪于堂下,付俊从头开始回忆,昨天下午,他听到一个石羊村的人说这有羊肉可买,便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毕竟肉少人多,动作慢了可不行。哪知道走到半途,他就觉得头晕,再醒来已经是在这了。
但当大家要他指认出那个传递消息的人,付俊却愣住了,因为那人根本不在,只知道对方是个男的,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
“村里所有的男青年都在这里了,你找不出这个人,就说明你们在撒谎。凶手就是你。”高远很快就给这事定了性。“你想来偷盐巴或者粮食之类,但是被栓子发现了,就杀了他!”
“我可听说这避难房是被外锁住的。”萧志昂想到铁华曾说过高远有问题,所以对于高远的匆匆结案,他当即打断。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怎么可能杀他,再说,当时他也是和我一样被关在里面的。”付俊说,他昨晚醒过来一次,摸到身旁有人,弄醒对方后才得知他叫栓子,两人醒后互相交流了下,似乎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弄晕关到这地方。”说完,付俊又开始喊冤。
“有没有冤屈待我们查明再说,你继续说在避难房醒来后的事情。”一个几江镇的调查员开口了。
也许是见到熟悉的人,付俊很快安静了下来,他继续回忆昨晚的事情。当时他和栓子醒后,屋内黑黢黢的,完全没有一丝光亮,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在黑暗中,两人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房门,可是搞了半天始终弄不开,这才发觉应该是门外被人锁上了。
由于担心绑他们的人会对他们不利,栓子便用避难房里面的木桶挡在了门口,这样即使外面有人进来,也会因推门撞到木桶上面发出声响。“可是,今天早上你们来救我们的时候,那木桶还在。”
付俊说,忙完这一切后,他们不知道怎么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直到今天早上被大家的敲门声叫醒,这才移开木桶开了门。
听完付俊的话,大家都沉默了。这样说起来,这个屋子就相当于是一个双重密室,外面有铁丝,里面的人出不去。里面有木桶,也没人进来过。
难道栓子还会用石头自己砸死自己不成?
显然不可能。
“会不会是你在极度恐慌中,失手杀了人但自己不知道?或者,栓子由于太害怕,黑暗中摔倒,头部正中鹅卵石?”
现场有人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但很快这个答案就被否定了。
首先,付俊表示自己当时很清醒,而且现场也没有发现争斗过的痕迹。其次,谷丰查看了栓子的头部,共有两处伤口,总不可能摔两次吧。
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萧志昂却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你是被莫名其妙抓到一个黑暗的地方,你会睡着吗?就算你会,你旁边的人也会吗?
答案是不可能。对于陌生环境和未知的害怕是人的本能,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够睡得着,除非依靠外物。
经过对付俊和栓子的搜身和对避难房的搜索,大家很确信,现场没有遗留下任何致幻致晕的药物。
所以,当时粮仓内肯定有第三个人,那就是凶手。要不然谁来投放致晕的物品呢?但是,问题来了,这个人是怎么出去的呢?
“会不会幕后凶手还有内应,待他杀了人后,再打开铁丝,让凶手逃出。”有人发问。但那人在提出这个问题后,自己都摇摇头表示怀疑,先不说付俊很肯定当时屋里真的就只有他和栓子两人,就说这个避难房,里面没有家具,面积也就巴掌大,要真的有人藏在里面不可能不被发现。
“还有怎么解释屋内的木桶挡门?总不可能是付俊挡的吧?”
一时之间,萧志昂还是不能找到帮付俊洗脱嫌疑的可能性。
最后,因为拿不出证据又洗不脱嫌疑,付俊暂时被石羊村关押起来。看到丈夫那无助的眼神,陈阿叔的女儿眼睛哭得肿成一个桃。
如今不管是渝水镇还是几江镇,衙门都形同虚设,对于杀人偿命这件事来说,石羊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现在吧,三地人口本来就少,死一个少一个,以后镇子还怎么繁衍啊?不偿命吧?这对被他杀害的栓子来说,没法交代。
三天后,石羊村和几江镇商量了一个办法,让付俊每天免费给石羊村当苦力,不管是收泔水还是整粪桶,所有脏活累活都归他干,而且村里还不管吃,由付俊媳妇每天送饭,换言之就是用劳力换取自己的生命。
陈阿叔听到这个结果也只是连连叹气,以后只有辛苦自己的女儿了。
人命吧,有时候似乎一点不值钱,那刘棒槌和栓子说被害就被害了,但有时候吧,似乎又是那么珍贵,杀人凶手反而因为场镇人口紧缺而活了下来。
“你们觉得付俊会是凶手吗?”围坐在火堆前,大家的话题自然离不开付俊这个新话题。
“我不知道,我觉得不是,但是又找不出来他不是的证据。”李桦娇说。
“可是,他也没有理由杀栓子啊?”黄莺儿听付俊媳妇说,这两人完全就没交集,也没利益上的冲突,这个杀人动机根本不存在。
其实,不仅仅是黄莺儿有此疑问,火堆旁的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
“栓子被害,必定有他被害的理由。”拨动着火堆旁的木棍,萧志昂说:“如果非要给他找个理由的话,我觉得有个人很可疑。”
“谁?”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他。
“高远!”
看着大家不解的目光,萧志昂说到,“你们还记得刘棒槌的案子吗?李杰为了行凶选择藏在房门背后,而栓子是最后关门的那个人。我们当时并不肯定栓子在关门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李杰,假如说,栓子看到的呢?栓子也是那件事的帮凶呢?那么被灭口就是他被害的理由。”
“可为什么是高远?”骆凌墨不太明白。
“第一,参与当时审案子的人有高远,第二,铁华怀疑高远有问题,第三,我在离开石羊村的时候,曾经提醒过高远要查一查栓子。”萧志昂说,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怀疑了栓子,才导致最后他被灭口。
“那付俊呢?如果真的是高远杀了栓子,直接抛尸灭迹就行了,他何必这样麻烦去牵扯一个几江镇的人?”李桦娇有点想不通。
“这点我也没想通,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萧志昂说,也许是因为多年来石羊村都没有出现恶性案件,但最近这段时间先是刘棒槌被害,后是栓子被杀,为了消除影响吧。
李桦娇听后,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只能勉强接受。
第二十一章:山里的秘密
付俊杀人案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但萧志昂知道这背后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付俊说的那个把他哄到石羊村的人,萧志昂隐隐觉得那可能就是隐藏在深山里的陌生人。
他决定再去山里走一趟。
这次萧志昂没有叫上任何人,因为他深知此行的危险性,毕竟对方手里有枪。
“你天天和他在一起,怎么还被他跑了?”周印香也很着急。
“我们本来约好的是后天去,哪知道他今天就悄悄跑了。”骆凌墨知道萧志昂这样做是怕连累他,可他还是被萧志昂的不仗义气得够呛。
就在大家尝试进山寻找萧志昂时,萧志昂已经步入深山很远了。
这里,他从未来过。
一路向东,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又是一天一夜过去,困顿的萧志昂爬上树干,找个大树叉,再用绳子把自己和树干绑在一起,打起了盹,毕竟山野危险重重,还是树上安全些。
迷迷糊糊中,萧志昂隐隐约约听到一种熟悉的嘶鸣声,那是马儿?萧志昂精神一振,迅速向四周眺望。可茂密的树叶遮挡了他的视线萧志昂想了想,又朝上爬了几米,终于,透过树叶的缝隙,他看到了一队马帮。
不,准确说来,就是一队背着枪的人正在押解一队穿着朴素的人前行。马背上是两个空箩筐,他们应该是才运送了什么东西。
这些人是谁?山匪?
待马队走远一点,萧志昂才追了上去,直到走近才发现,这里竟然已经被马匹踩出一条路,看来这队马帮已经在这条路上活动了很久。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藏在这深山里?他们在运输的东西是什么?
一时间,萧志昂的脑袋里闪过非常多的问号。他决定继续追上去瞧瞧。
走了大半日,马队在一个山坳处停了下来,只见坳口站着几个拿枪的男子,他们穿着蓝灰色的大衣,头戴盖沿帽,尽管距离有点远,萧志昂也看不太清楚,但他还是认出来了,那些人并非山匪,而是当兵的。自袁世凯恢复帝制失败以后,全国各地军阀混战,在外面经常能看到这些当兵的,萧志昂没想到在这深山里居然也隐藏着一支军队,这下他终于知道那纽扣和山羊为什么会出现在森林里了。
想到曾经的枪杀案,联系到渝水镇发生的奇怪事情,萧志昂并不认为这支部队是保家卫国之人。稍微思考一会儿,萧志昂决定先隐藏起来,待有机会逮个落单的人问问情况。
渐渐的,天色暗下来,萧志昂随便找了棵树休息。第二天一早,天麻麻亮,山坳口就有了动静。
马队出来了,算上带枪的,大概有30来人,萧志昂赶紧跟了上去。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马儿背上的竹筐明显较昨天下沉,显然装了东西,框子上还盖着一层布,萧志昂并不能分辨里面装的是什么。
从天刚亮走到天黑尽,马帮这才走到一处空地。远远望去,这并非一块天然的空地,这里以前应该长着不少的树木,但由于地势较平,可能就被马帮做了平整。在那块空地的四周,同样有几队当兵的在四处巡逻,显得戒备森严。
直接马帮队员将竹筐卸下并抬走,很快,刚刚还嘈杂的空坝子就安静了下来。
得混进去看看,萧志昂环顾了下四周,他发现那些拿枪的官兵在人群散开后,也各自离开,只留下两个人时不时的出来看看。
萧志昂蹑手蹑脚的靠近空坝子,说实话,他有点紧张,因为这周边没有一点遮挡物。好在他运气不错,很快就遛到了一间房屋背后。蹲于窗下,里面的交谈声大致能听清楚。
“你是说,他有问题?”
“我不确定,但我晚上遇到过他好几次,没打火把。”
后一个声音听起来比前一个声音要显年老一点,最主要的是萧志昂觉得这声音有点点耳熟,可一时他又想不起来。
“明天把货物送下山,运回城,我们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你这段时间再试探一下他,真有问题,老规矩。”
“好。”
萧志昂贴着墙慢慢起身,透过窗户缝隙,他必须要看看清楚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屋内点着油灯,火焰投影到墙壁上,一跳一跳的。
是他?
萧志昂看清楚了,是那个络腮胡。就他们第一次在山上遇到羊子的时候,不是同时出现了还有两个年轻人吗?这就是其中一个。
而另一人背对着萧志昂,萧志昂并没看到长啥样。就在萧志昂还想继续听听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萧志昂赶紧躲到了另外一间房背后。
原来,是两个大兵出来撒尿,待他们离开后,萧志昂再返回窗户下时,屋内的人已经离开了。
但刚才屋里两人短短几句话却已经让萧志昂心中起了轩然大波,运回城?就是说这座山有离开渝水镇的渠道?
第二天天没亮,马帮整队离开,随行的还有那络腮胡。此时马儿身上的箩筐已经换成新的,没有负载的马匹步伐也显得轻快很多,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萧志昂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马儿卸了货,那这些货物到底是什么?他们被运送到这里来
他再次溜进空坝,趁着夜色很快穿过空旷地带,朝着更深处走去。他必须要去看看这些人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把东西运出山,送回城。
果然没走多远,萧志昂就听到了人声,只见前方是一处断崖,大概有十多个人在搬运着竹筐,周边全是真枪核弹包围,隐约还听到有人在呵斥:动作麻利点,快一点,早点干完早收工。
“你在这干嘛?”就在萧志昂准备换个地方再细看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萧志昂一愣,身后站着一个小个子,他背着一杆短枪,嘴里叼着香烟,一脸狐疑的看着萧志昂。
“我是昨天来送东西的,结果上个茅厕来他们都走了。”萧志昂早就想好如果被人发现他找什么样的说辞,反正那个见过他的络腮胡又不在。
“他们居然没叫你?”小个子果真没有怀疑萧志昂的话,可能他们对于自己这个场所的隐蔽性非常的自信。
“是啊,所以我就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等着他们明天再过来送货的时候把我带回去。”萧志昂一副小心赔笑的样子。
“这条船今晚就要发出去了。他们要来也是过两天的事儿。”小个子不耐烦的挥挥手,朝着人群中的一个搬运工人喊到:“老骆头,你过来给他安排一下。”
第二十二章:箩筐里的矿石
眼前这老人穿着一袭长衫,可能是因为穿的太久的原因,已经洗的有点发白。他眼神不太好,足足看着萧志昂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叫他跟着走。
老头姓骆,在这做一些计量工作,比如到货多少,出货多少等等。看得出来,他的身体也不太好,拿笔的手稍微有点颤抖,也不能久站,稍微站一会儿就得找地方坐着。
“你先跟着搬东西吧,晚上给你安排个住宿。”老洛头的安排正合萧志昂的意,他混进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他们在运输什么,是以什么方式把这些东西运出去。
“好嘞!”萧志昂依旧装作衣服轻车熟路的样子,看着前方的人正在搬运竹筐,他便主动上前搭手。
东西很重,萧志昂差点儿闪了腰。“这到底都装了些啥呀?”萧志昂趁着搬运的时候,故意来个趔趄,手臂很自然的扯下了箩筐上的遮布。石头?居然里面装的是石头。萧志昂有点儿不明白,对方布了那么大一个局,里面居然装的是石头。
萧志昂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表情,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看到框里的石头都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看来大家都知道里面装的是石头。
“小心点儿。”和萧志昂一起抬筐的大哥善意的看了他一眼。
“嗯。”萧志昂笑笑,“我叫小志,你呢?”萧志昂不打算暴露自己的真实名字。
“付浩。”大哥帮忙把遮布牵扯好,“你是负责运矿的?”
矿?这些是矿?萧志昂顿时明白了,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石头。
“嗯。今天没赶上回去的马队,就来和你们一起做做搬运。”萧志昂觉得也许他想知道的答案都能从付浩这儿得到。
“你们平常累吗?吃得咋样?”萧志昂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付浩聊着天,也许是因为萧志昂都和他聊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付浩也没起什么疑心,问啥答啥。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断崖边。
只见断崖前搭着一个小工棚,萧志昂跟着付浩把箩筐里的矿石倒在崖边的一个木斗里,随着旁边人一声“好勒”,木斗突然从中打开,原本搁置在木斗里的矿石从中漏下,只听哐哐当当的声响,矿石便消失在了眼前。
原来,木斗中间还连接着一个半狐型的管道,萧志昂凑上崖边看了看,原来下面大概500米左右,又有一个平台,平台上修建了一个很大的木斗,矿石全都顺着管道汇聚到那个木斗,然后中转站上的人又打开那个木斗,矿石又跟着下一段管道继续下山去。
这座山很高,山脚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人影。这样分段运输不仅可以减缓矿石下滑的速度,防止矿石飞出管道,也可以避免出现意外。
萧志昂不得不对这个设计点个赞。
“山下是哪儿啊?”萧志昂问付浩。
“应该是群乐。”付浩瞟了一眼山脚,便缩回了头。
“群乐?”这是肖志昂第一次听到一个新的地名,原本他还以为下面是几江镇或者是石羊村。
“是啊,就是几江背后那个村。”
恶灵势力范围之外?群乐!
萧志昂有点惊讶,连忙追了上去。“你是群乐的人?”
“不是,几江的。你呢?”付浩看了看萧志昂。
“石羊村。”萧志昂想了想,给了付浩一个假的答案。
“哦,也是,你们马帮的人大多都是石羊村的。”付浩丝毫没有怀疑,继续和萧志昂搬运着剩下的箩筐。
就这样,萧志昂在付浩的嘴巴里很快就摸清楚了当前的情况。森林里有个矿山,那群当兵的就是这座矿山的主人,这些年来,陆陆续续从山下来了不少人,听话的就在这个山坳搬运矿石或者在马帮做活,这项工作比较轻松,吃住环境都还不错。那些不听话就在山坳里面挖矿,衣不蔽体,稍微动作慢一点儿就被当兵的非打即骂。
“我看你们一个个怡然自得。还以为你们都是自愿来的呢!原来还有被这些大兵绑上来的呀?”萧志昂一脸困惑。
“嗯?”付浩脚下一顿,扭头看着萧志昂,突然他脸色一变:“你不是马帮的人?”
付浩的反应让萧志昂心里咯噔一下,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露的馅儿。萧志昂的额头一下子就冒出了汗珠。
看到萧志昂的反应,付浩心里有了谱。就在萧志昂生怕他大喊招来大兵时,付浩又回过头继续向前走去,看他样子,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待萧志昂忐忑不安时,他耳边传来付浩故意压低的声音:“你想知道什么?自己用眼睛看,别再问了。问的越多,暴露的越快。”
萧志昂这才明白,刚才可能是自己的一句话让付浩起了疑。
究竟是哪句话?萧志昂低着头不作声,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切,“难道是那个被大兵绑上来的?”
当天晚上,萧志昂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付浩没有暴露他的身份,但萧志昂并不认为自己会是安全的。毕竟在陌生的环境里面稍微一句话说的不对,就很有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问人,他是肯定不敢再问了,可就这样选择放弃,萧志昂心里又多有不甘。
怎么办?
萧志昂扭头看了看墙角,那边睡的正是付浩。
他想赌一把,既然付浩没有告发他,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身上依旧可以打开一个豁口?
第二天一早,趁着吃早饭的间隙,萧志昂主动找到了付浩,他想把这些年来山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付浩。可话头刚起,付浩就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能帮你。你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说完,付浩便转头离开了,离开前他还留下了一句话:“想救他们,你就别再查下去了。”
看着付浩远去的背影,肖志昂不知道能做什么。他就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始终回旋着付浩那句话:要想救他们,就不能再查下去。
这就样,萧志昂在搬运者整整呆了6天,在这6天里,他曾多次找付浩,希望能从他这了解到更多情况,可是每次付浩见到他走来,就自己转身离开,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哎,那谁,你过来,这里的吃食搬一下。”就在萧志昂还在原地发呆时,一个大兵走了过来。萧志昂一看,原来是一队马帮过来了,马儿身上运着不少粮食,这可把萧志昂吓一跳,他生怕那个络腮胡也跟着马帮一起出现。
还好,他看了看,都是些生面孔。看来,这是另一队马帮。
“哎,来了!”萧志昂赶紧应声,他扛的是一袋大米,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扛着这些粮食往仓库走去,而仓库边正在计数的就是老骆头。
“又是米面,都没点新鲜菜叶。”显然,看到萧志昂几人扛进屋的全是米面,有人开始不满了。
“嗯。可不是,我看啊,除了我那些羊子还能吃到点绿色的东西,我们是没啥指望了。”另一人搭腔道。
萧志昂顺着声音转头看去,正巧,对方也转过头。
靠!萧志昂立马低下了头,那人他见过,就是那个和络腮胡一起出现在山里的娃娃脸。怪不得他说羊子,原来他真的是个羊倌。
“喂,你过来!”果然,对方也看见了他!
第二十三章:重生的秘密
完了。
萧志昂当时心里就打起了鼓。
“你去厨房,劈点柴,烧点水,这走了好几天了,身上全是灰,我得洗个澡。”闻言,萧志昂暗暗松了口气。吓死人了,还以为被认出来了呢。
萧志昂快步朝厨房跑去,在这多呆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
灶膛里的火苗燃得很旺,柴火噼里啪啦的,冷水很快就温热了。看着火苗,萧志昂突然反应过来,对了,来这两天了,怎么没看到那些大兵和搬用工们打火把?难道山里没恶灵?
萧志昂想着:不对呀,上次他们在山里明明遇到了恶灵,所以在山上并不是一定安全。可为什么大家都不打火把呢?他们有办法制止恶灵的出现?
就在萧志昂想得怔怔入神时,老骆头走了进来,蹲在他身边:“明天马帮就回来了,运矿那一队。”
啊?
萧志昂转头看向老骆头,马帮明天就回来?那是不是说那个络腮胡也要回来了?
“哦,真的啊?那我就能回去了。”萧志昂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看来今晚得走,要不然明天可就走不了了。
老骆头撇了一眼萧志昂:“今天运菜的马帮会在傍晚下山,他们一般走东边那条小道,那条道绕一点,但是下山的路好走,马儿踩得稳。可是那条路上戒备很森严,有很多当兵的在站岗。嗯。”说完,老骆头慢悠悠的站起身,一晃一晃的走了出去。
老骆头的话让萧志昂的心跳的咚咚响,他早就观察过了。出这搬运站就有两条路,一条往东,一条往西。往西那条路是就是当初他来的那条路,连接矿山。而往东这条路虽然不知道目的地,但既然往西那条路不能下山,那自然就是往东这条路。本来萧志昂还打算去走走东边小路,但是现在老骆头却告诉他这条路戒备很森严。
他仿佛知道自己要下山,也知道自己会选择东边儿这条小路一样。
看着老骆头远去的背影,萧志昂出了一身冷汗:是了,老骆头应该早就发现自己不是马帮的一员。因为老骆头负责登记马帮运送过来的矿石计量,那每一个马帮成员他都应该见过。自己作为生面孔,自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这么说起来,刚才他是特意来告诉自己明天运矿马帮要回来了,意在提醒自己今晚得走,而且还不能走东边道。
当晚趁着大家都熟睡了,萧志昂悄悄溜出了搬运站宿舍。
果然这里和前两天一样,大兵们都不站岗,萧志昂很轻松的就转进了小树林。萧志昂走的很快,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走到了当初发现运矿马帮的那片树林,从这,他就可以原路返回渝水镇。
走了一夜,萧志昂的肚子早就嗡嗡作响了。他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棵野果树,萧志昂照着记忆慢慢寻过去,可是还没走近他就傻眼了。面前一堆人,运矿马帮,更重要的是,那个络腮胡也在其中。
这样太点背了吧。
说实话,萧志昂觉得很憋屈,明明都已经逃出来了,结果却自己送上了门。
络腮胡一眼就认出了他,一颗子弹直接把他送到了第八次重生。
再次醒过来的萧志昂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那该死的络腮胡,竟然想把他抓回矿山当苦力,还好自己有重生的技能,要不然这一辈子恐怕都出不去了。
环顾四周,萧志昂很快就辨别出了自己重生的地点。
搬运者前面的小树林。
怎么这次又选择了到这里?正待萧志昂纳闷不已的时候,搬运站里已经忙活起来。卸筐的卸筐,搬东西的搬东西,指挥的指挥。远远看去,老骆头还拿着笔和本子在记录着每筐矿石的重量。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和七天前一样。
既然已经进去过一次了,萧志昂不打算再进去一次,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四周,悄悄咪咪的准备离开。
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刚从树上爬下落地,一头野猪就冲了过来。哎呦,吓得萧志昂拔腿就跑。
结果可想而知,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搬运站岗哨的注意,好吧,第九次重生开始了。
这次萧志昂学乖了,他不急着下树,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头野猪跑过。可是,真的有那么倒霉?那野猪竟然冲到了搬运者门口,这下好了,所有人都来抓野猪,顺便也抓到了他这个躲在树上的陌生人。
靠!
萧志昂真的忍不住想爆粗口。
记得第七次重生,也就是第一次到这个搬运站的时候,根本就没遇到野猪啊。为什么后面两次重生都会遇到野猪?
在第十次重生的时候,萧志昂不再反抗,他需要时间来理顺重生这个事,他可不想自己还向前两次那样,稀里糊涂就丢了命。
被关在仓库的萧志昂从第一次重生开始,慢慢的整理所有的细节。
第一次重生是遇到了刺杀,醒来后是回到了来渝水镇的头一天,也就是死前第三天。
第二次重生是遇到了谋杀,醒来后是回到死前第七天,而且他还发现只要不提羊子,不建议搜山,就不会死亡。
第三次重生到第六次重生是李桦娇遇险,萧志昂被枪击。但是每次醒来都是事发当下,一直到他发现了背后那人的真面目才解除循环。
第七次重生是逃出搬运站,结果因为摘果子自投罗网,直接被送回了七天前,也就是他第一次发现搬运站的这天。
随后,第八次、第九次重生则再次陷入循环,老是因为一头野猪而没法逃脱。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萧志昂陷入了苦思。
第一次重生,只能回到三天前就很好解释。如果回到七天前,那么他就不可能进入渝水镇了。
第二次和第七次都是回到七天前,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凡是重生都是回到七天前。但每一次重生看似都有一个关卡或者是任务存在。比如第二次发现羊有问题,但是我不暴露羊有问题,不打草惊蛇就能顺利通关。李桦娇遇险那几次,虽然没有办法把李桦娇救活,但是最后一次重生,是因为看到了那个斗篷女人的真面目才解除的循环,也就是说那几次的关卡就是看清楚敌人的样貌,找到背后隐藏的凶手。而最近这三次重生老是回到搬运站,是不是也意味着这个地方也有一个关卡?只有找到这个关卡背后的秘密才可以解除循环。
那这个秘密又是什么呢?
肯定不是矿石,也不是搬运的方式。因为这些情况,萧志昂都已经摸清楚了。联想最近几天自己接触过的人和事儿,萧志昂肯定这个秘密就在付浩身上。
第二十四章: 为了活下去,赌了!
这么一梳理,萧志昂多多少少有一点儿眉目了。如果这个关卡在付浩身上,那么他肯定和自己前段时间遇到的某件事有关。
付?嗯。
萧志昂第一时间想到了付俊,就是陈阿叔的女婿。前段时间正好付俊出事,而付浩和他同一个姓。
看来得找机会试试他。不过现在萧志昂必须要解决一个问题,就是怎么能够确保在这次重生当中不被那个络腮胡射杀?
……
在脑袋的不断旋转当中,萧志昂终于盼到了第二天。络腮胡一脚蹬开大门,第九次重生时,萧志昂就被络腮胡抓住过,当时他可是吃尽了苦头。
“说吧,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上一次重生,萧志昂说自己无意间发现这里,啥都没看见,但络腮胡不相信他,反而言行逼供,最后逼得萧志昂大骂络腮胡,气的络腮胡枪杀了他才摆脱非人待遇。而这一次,他准备换一个说法:“我自己找来的。”萧志昂说,上次在山里发现那只羊是圈养的,于是猜到山里有人,但他上山找过很多次都没有任何发现。而这一次他发现了马帮,于是跟着马帮偷偷找到了搬运站。“我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宁愿在这儿搬矿石,只要给我一口吃的就行,因为这里有米、有面、有肉、有菜,比在渝水镇的日子好多了。”
萧志昂记得付浩曾说过,这里的人都是自愿上山的,所以如果他表露出自己想进搬运站的自愿目的,说不定更显真实。果然,有时候吧,人就是那么奇怪,你说真话,没人相信,你说谎话,别人反而深信不疑。络腮胡就是这样,毕竟萧志昂说到在山里遇到他们抓羊的事,这是他亲身经历的事,反而更显真实。
“你上山的事,那人知道吗?”络腮胡问。
那人?谁啊?
萧志昂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指的是谁,万一说错,那全盘皆输。
“我是一个人偷偷跑上来的。”稍作考虑,萧志昂决定实话实话。毕竟赌对了,那就没事了,赌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既然没有做过备案,那我们不会收你。”络腮胡一听,转身就准备离开,同时他还留下一句话,“守住这个秘密,我们也不会留你。”
“等等……”萧志昂急忙喊住了络腮胡,他知道,这个不留并不是不把他留在山上,而不留他的性命。“我知道你们所有的秘密。”
萧志昂赌了,如果不能争取一次生机,那这一次重生又白费了。“你说的那人是段知白,镇上的恶灵只是你们蒙蔽世人的一种手段。”络腮胡听到萧志昂的话,果然停下来脚步:“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那些所谓在恶灵袭击中消失的人并没有死,几乎全在山上。”萧志昂话音刚落,络腮胡就上前几步,掏出手枪抵住了他的脑门。
看来自己猜对了,萧志昂赶忙又开口:“我知道这些已经一个月了,但我没向任何人透露,而是自己上山来找你们,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泄露你们的秘密,同样,也足以证明我想加入你们的决心。”
枪口顶着脑门儿的感觉真不好受,虽然萧志昂被枪杀过那么多次,但是每一次就是一刹那之间的事,哪有现在这么令人煎熬。
络腮胡没说话,似乎在考虑萧志昂话里的真实性。良久,他收起手枪:“你先在这里待会儿。”
说完,他转身离开。
听到房门被上锁,萧志昂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他记得第二次重生的时候,他对段知白提到了山里有圈养的羊,建议镇里大范围搜山,结果却遭到了谋杀,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外乡人的缘故,现在想想应该是段知白就是络腮胡口里说的“那人”,因为络腮胡知道自己是渝水镇人,而他既然问“那人”,“那人”就肯定和渝水镇相关,如果要说谁有能力把整个镇里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非镇长之职不可。其次,萧志昂记得铁华曾说过,黄大敬没有死,但黄莺儿又说黄大敬被恶灵袭击了,而付浩又说过不是自愿上山的人都在矿山里面做苦力,那么就证明这群当兵的绑了不少人进山。可是绑这么多人上山,村镇里的人怎么都没察觉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家认为这是一种怪异现象,比如恶灵袭击人,带走了他们。
如今从络腮胡的反应来看,萧志昂猜对了。
他只有咬定自己早已知道了秘密,但同时又在帮他们保守秘密,才能给自己换来一丝生机。
就这样,萧志昂在仓库里被关了一天一夜,第三天,萧志昂出现在了搬运工的队伍里面,他获得了自由。
“你可真行,你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误闯搬运者而活下来的人。”坐在台阶上,付浩啃着馒头,和萧志昂聊着天。
是的,为了挖出付浩身上的秘密,这两天萧志昂一直缠着付浩搭档。而这次和上次完全不同,上次因为萧志昂是偷溜进的搬运站,付浩因为怕被连累一直在躲他,而这一次,萧志昂可是正大光明进站的搬运工,他勤快嘴又甜,几句“付大哥”很快就和付浩打成了一片。
“主要是杨哥心地好。”杨哥,就是络腮胡,本名叫扬言,萧志昂现在不得不拍拍他的马屁。
“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主要是现在人手太紧了。”付浩说,当兵的不可能老是去镇里抓人,因为山里的人,他们的亲戚朋友和家人很多都还留在镇里面,大家之所以心甘情愿的在山里挖矿运矿,就是想给家里的人换来一丝安宁,如果当兵的抓得太狠了,说不定会激起民怨,反而得不偿失。
听完付浩的话,萧志昂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看来,自己不仅撒谎赌的对,而且时机也很对。
“对了,你们群乐村离几江镇很近,付大哥,你几江镇里有亲人吗?”萧志昂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几江镇身上。
“有啊,我老家就是几江的。”付俊说,“我媳妇是群乐的,我是上门女婿。”
“你老家是几江的?”萧志昂很惊讶:“几江镇里我也有几个朋友,说不定你还认识呢。对了,其中有个人也姓付,叫付俊!”
“付俊?”付浩乐了:“哈哈哈,那是我亲弟弟!”
果然!
这次重生果然和付俊案子有关,萧志昂大喜:“真的啊?哎呀,我们真是有缘。”两人关系一拉近,付浩更是看萧志昂怎么看怎么顺眼。
可笑容过后,萧志昂又沉默了下来,故意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付大哥,真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付俊。”
“怎么了?”付浩见状,急了,“我弟弟怎么了?”
第二十五章: 务相墓的藏宝
“他卷入了一起谋杀案。”萧志昂把付俊在石羊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付浩说了一遍。听完萧志昂的话,付浩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付浩才抬起头,“只要人活着就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付浩的反应把萧志昂搞得一愣一愣的,就这样?
正待萧志昂搞不清楚这事情的发展走向时,付浩却满血是学的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几个大兵,原来是付浩私自下山走到东边小道,结果被巡逻的岗哨当场抓获。他被大兵们丢回宿舍,说是交给络腮胡处理。
“杨哥,求你了,我就回去两天,办完事就回来。”看到大兵们离开,付浩便不住的向络腮胡求饶,可是,他的哀求声并没有让络腮胡心软。
“你回去?你怎么回去?要知道,现在你在你的亲人朋友眼中是个死人了。”络腮胡大声呵斥着付浩,同时抬头扫了一圈围观的所有人,“包括你们,从你们上山开始,你们就和以前生活没有任何瓜葛。”
也许是鲜少见到络腮胡这样发火,大家都默不作声,只少数几人担忧的看着付浩,生怕络腮胡不顾及往日情面毙了他。
“不,不会的。哥,你让我回去,就两天,我不会让人看到我的。”付浩干脆给络腮胡磕起了头,很快,他的额头就红肿起来,老骆头心有不忍,深怕他继续触怒络腮胡,赶紧上前把他拉起:“你为什么非要下山了?你有什么难处?有什么急事你给他们说,他们兴许能帮你。”
“他们帮不了我…”也许是感觉下山无望,付浩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谁说杨哥不能帮你,杨哥说了,只要大家一条心,我们永远是兄弟。”萧志昂适时的站了出来,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要不然就是逼络腮胡动手救人,要不然就是逼付浩说实话,然后再从长计议。
听到萧志昂的话,络腮胡瞟了一眼萧志昂,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萧志昂见状,不给络腮胡拒绝的机会,“大家都在一个地方讨生活,要是谁都因为有事想私自下山,这规矩不就乱了吗?”
络腮胡闻言,眉头才稍稍舒展。正待他心里想着这小伙子还挺懂事,哪知道萧志昂下一句话就把他堵得无语。
“所以啊,要想这山上不乱,除了我们自己要守规矩外,杨哥作为我们的兄弟,肯定会帮我们解决后顾之忧。只有我们的后院安宁了,我们在前面才没有任何的思想包袱啊。”萧志昂说得正义凛然,引得周遭人连连叫好。
“对,为了大家能安心工作,为大帅办事。你们的事我肯定得管。”络腮胡无法,只好开口应承道。
“真的?”付浩眼里冒出了光。
“真的。”不待络腮胡应声,萧志昂抢先答应了下来。
“杨哥,求你救救我爹娘…”说着,付浩又磕起了头。
啥?不是付俊出事了吗?怎么付浩让络腮胡救他爹娘?
萧志昂满脑狐疑,不过他忍住了没开口,毕竟刚才他不断的给付浩递话把子,已经惹得络腮胡不快。
“他们怎么了?”络腮胡问。
“他们……”听到络腮胡愿意管这事,付浩又犹豫了。
“咋地?不能说?”络腮胡正不想管这事呢:“不想说那就别说。”
看到络腮胡转身就要走,付浩急了:“别……”
萧志昂也看出来了,这事可能对付浩来说,还真的是个秘密。眼看胜利在望,他可不想就这么化了,得添把火:“说吧,万一耽误事,你爹娘出了事就完了。”
萧志昂的话确实说到了付浩心里,看到他还在犹豫,络腮胡转身就走,付浩急了:“图,我家有务相墓的地形图!”
“务相墓?”络腮胡转身看着他。不仅络腮胡很惊讶,就连老骆头和周边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
而萧志昂显然也听过务相的名字,相传武落钟离山,也就是今湖北长阳有五个家族:巴、樊、瞫、相、郑,他们都以石洞为家。巴氏的儿子务相出生在红色的洞里,其他四家的儿子出生在黑色的洞里。这五大家族有一次想选出一个盟主,于是就让大家将剑投进石穴,投中者就被大家尊为盟主。结果务相还就真投中了,于是被他们立为廪君。廪君带领大伙西进,占领了一处鱼盐富饶的地区,就在这里兴建了国家,这就是古巴国了。
作为古巴国的开国国君,务相墓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也许是打开了话头,付浩一股脑的不再犹豫,像倒豆子一般把这秘密全都说了出来。五十多年前,付浩的爷爷付长风曾无意间在山里发现了一处古墓,并从里面带出来一把青铜匕首,上面赫然有着古巴文字。但由于这处墓穴机关重重且远在森林深处,所以当时付长风只是描绘了一个大概路线图,并未探进。
“这事,除了我们家里人,还有一个叫刘正的人也知道。他是我爷爷的好兄弟。”付浩说,本来他们两家这么多年都对那个古墓没有兴趣,但谁知道刘正的孙子听说这事儿打起了古墓的主意。他带着一帮人想去挖墓,曾找到付浩一家,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藏宝图早就坏了,所以刘正的孙子就自己上山探寻,哪知道古墓没找到,反而发现了山里的金矿。
“所以,你说的刘正的孙子就是刘俊,刘大帅?”络腮胡大惊。
“是的,正是这群扛枪的首领,刘俊!”付浩说道,刘俊早年在外参军,后来起势有了一支自己的部队,他想挖出古墓换取更多的钱财发展自己的军队,购买粮草兵器。可是他们在山里找了很久都没发现,却阴差阳错的发现了金矿。尽管刘俊有一支自己的部队,但始终实力不够强大,为了封锁消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让渝水镇这三个地方出现了恶灵,将这三个地方与世隔绝,并抓捕村镇里的人为他挖矿。
付浩的话引得现场哗然,萧志昂终于知道上一次重生为什么付浩能看出自己不是马帮的人了,原来这些人都是山下三个村镇的居民,且全不是自愿上山的,但他却傻乎乎的问了一句:“原来你们是被抓上来的啊?”
同时,萧志昂也搞清楚一件事,络腮胡只是从外被雇佣过来看守他们的外人,并非刘俊的部下。
“其实刘俊一直不相信藏宝图没了,他把我抓上山也是为了威胁我爹爹,而我弟弟被陷害也是一个局,他在逼我爹拿出那张藏宝图,可是那图真的没了啊,我们乡下人,哪会懂得怎么保存这。”付浩说,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下山把爹娘弟弟救上山,看能不能通过送菜的马帮把人给救出去。
第二十六章:付俊案的真相
“胡闹!”老骆头气极:“你以为你把人带上山,他们就跑得掉?还运菜的马帮,你去问问,他们谁敢帮你?”
闻此,付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啥也没说出口。
而此时,一旁的络腮胡却笑了:“是啊,没想到你们老付家还真没说谎,藏宝图真的没了。哎,看来大帅的这场戏又白做了。”
什么?
付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络腮胡:“你这话什么意思?”
而萧志昂此时却反应过来,这才是一个局,一个套话的局,而他萧志昂竟然成了局里的一颗棋子。
“你早就知道他会跑?也早就怀疑了我?”萧志昂看着络腮胡问道。
“哼,没错,要不然,你真的以为你那几句话就骗得过我们?要知道,凡是私闯搬运站的人,我们宁愿错杀也不放过。”络腮胡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刘俊确实是做局陷害了付俊,原意正如付浩所想,是想威逼付家老爹交出藏宝图。可是因为萧志昂私闯了搬运站,他们发现这计划可以改一改。“我们当天就找段知白核实了你的身份,他说他根本没告诉过你任何山上的讯息。所以,我们猜想,你说你知道我们的秘密,都是自己推测出来的吧。”络腮胡嘿嘿笑着:“小伙子,脑袋瓜子有点货呢。”
由于猜到萧志昂是偷溜上的山,于是络腮胡几人就做了这个局,故意让萧志昂把付俊卷入杀人案的消息透露给付浩,再放他走,然后再抓回来,只有这样,付浩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又寄希望络腮胡能帮他的情况下,才会说出藏宝图的秘密,说出藏宝图的下落。
只是没想到,原来付家人没说谎,藏宝图真的没有了。
“你混蛋!”付浩气的身子在发抖。
“哈哈哈,还有更混蛋的,大帅可说了,关于山里有古墓的消息,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说完,络腮胡一拍手,五六个端着枪的大兵冲了进来。
萧志昂的第十一次重生,开始了!
……
果然,解开循环的关卡就是付浩,这不,萧志昂醒过来的时候,正是七天前。这一天,是2月18号,正是萧志昂发现运矿马帮那一天。
这一次,萧志昂从大树上醒来,他头也不回的朝渝水镇走去。
“你还知道回来?”周印香气得已经炸毛了,看到萧志昂满脸污渍,一脸憔悴,眼眶已经微微有些发红。
相比较周印香的反应,骆凌墨则直接没给萧志昂好脸,这几天可把他担心坏了,生怕萧志昂在山里遇到不测。
“你去了七天,一点儿线索也没捞到?”坐在萧志昂身边,骆凌墨没好气的问道。
“嗯,啥也没看到,白转悠了。”当骆凌墨朝萧志昂打听这七天的情况时,萧志昂下意识的选择了隐瞒。理由很简单,他不能让大家去冒险,万一遇上马帮,万一遇上络腮胡,一颗子弹飞来,全都玩完。其次,关于务相墓的事儿,萧志昂打算找付俊聊聊,在没有得到准确信息前,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就在骆凌墨和萧志昂聊得兴起时,李桦娇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她一句话没说,只是拉着萧志昂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哼!”然后掉头就跑了。
看得出来李桦娇很生气,毕竟这几天她可是吃不下,睡不好,每天都要来骆家好几次,就想看看萧志昂有没有回来。现在终于看到人回来了,心里那股火腾的一下燃起,要不是因为舍不得,她真想冲上去给他一巴掌。
萧志昂赶紧追上去。
“我们是你的累赘吗?以为你一个人上山,我们就安全吗?”李桦娇的声音甚至带有哭腔。
“我只是不想你们跟着我冒险,你们不知道枪的危险性有多大。”萧志昂心里其实在想,不是每个人都有重生系统,有的路他走错后可以重来,但其他人却不能冒这个险。
“比起整天为你提心吊胆,我宁愿选择陪你一起面对恶灵,和你一起站在枪口之下。”李桦娇的话大胆而直白,是的,人最大的恐惧并不是来自身体的伤害,而是来自精神的折磨。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萧志昂猝不及防,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硕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泛着红润的脸蛋儿,薄薄的嘴唇,他真想告诉她,以后,以后的路,我都不会丢下你。可是,萧志昂做不到,因为他很清楚随着调查的深入,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像段知白、高远这种在小镇里面有权有势的人,他们躲在暗处,还有高山里面的军队,森林里的务相墓,这一切一切都像一个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会让人粉身碎骨。
“你那么漂亮,要是身上被枪打出两个窟窿,可就不美了。”最后,萧志昂东拉西扯,好言好语的相劝,直到把李桦娇逗笑才返回家中。
……
第二天,萧志昂就和骆凌墨几人赶去了石羊村,他得抓紧时间把付俊给救出来。
“萧公子,你凭什么断定付俊就是冤枉的?”高远淡淡的看了一眼萧志昂,他不相信萧志昂能给付俊翻案。
萧志昂看着高远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冷笑:“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付俊是冤枉的。但捉贼捉赃,你们不是同样没有证据证明付俊杀了人吗?”
“可他确确实实和栓子在一起。”高远反问道。
“那可不一定!”萧志昂笑笑,语气显得特别笃定。
萧志昂说,当时避难房里确实是两个人,一个是付俊,但另一个却不是栓子。
换句话说,付俊在避难房醒来后,他见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栓子,而是幕后凶手,由于付俊并不认识栓子,加上四周没有光线,所以对方说啥就是啥。
凶手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让付俊以为栓子那时候还活着。随后凶手故意用木桶挡住避难房的房门,名曰保护大家安全,其实是让付俊和所有人相信这个屋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外人也进不来的双重密室。
然后,凶手投放致晕的药物,待付俊睡着后,他再和外人里应外合,打开房门,把已经死亡的栓子拖进避难房,再用避难房里的鹅卵石砸了一下栓子头部,这也就解释了栓子为什么头部有两处伤口的情况。
最后,他们在离开避难房时,一点一点的挪动木桶,只留出可供人穿出去的缝隙,再从外拉动木桶,使其尽可能的贴近房门,一切搞定后铁丝缠门,离开。
这个布局,可谓是瞒天过海,巧夺天工。等到第二天,如果外面有人把昏迷中的付俊唤醒,而付俊得知自己即将获救,第一反应必然是搬开木桶,在黑暗中和兴奋状态下,他肯定不会注意到木桶实际并不是紧贴房门,所以还以为屋内一切都没变。
当然,这个布局也有一个潜在的破绽,就是外面的人先打开了铁丝,先一步推开房门,那么屋内的人就会发现木桶被移动过。所以,这时候,凶手要做的就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他必须要把付俊从昏迷中唤醒。
当付俊移开了木桶,自己破坏了密室,那么栓子的死就只能被安插在他一人身上了。“那现在大家想想,当时到底是谁在不断敲门呢?”
“高全军!是他!”听到萧志昂的分析,铁华第一个反应过来,当时高全军最先发现避难房被铁丝缠绕,也是他在不断拍打房门。
第二十七章:我们来做个小实验
“对,就是高全军!”萧志昂说,正常情况下,找人的时候发现从不关门的避难房竟然被铁丝缠绕,是不是会选择先开门,再救人?哪有先把人喊醒再开门的?这不符合常理。
所以,凶手就是高全军。
听完萧志昂的话,在场的村民们议论纷纷,毕竟这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道理。
“萧公子,这只是你的猜测。”高远继续发问。
“是的,是我的猜测。但是,一会儿又会有答案告诉在场的人,这猜测究竟是对还是错!”萧志昂气定神闲的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付俊,付俊也犹如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神不知不觉亮了不少。
很快,骆凌墨等人就进来了,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好几个石羊村的居民。
“怎么样?”萧志昂看到骆凌墨一脸轻松,他就知道事情很成功。
“果然如你所想。”骆凌墨说。
原来,刚才骆凌墨他们去做了一个试验。他们故意把李桦娇关在避难房里面,同时用铁丝紧紧缠绕了避难房的房门。为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们特意大声喊着,李桦娇消失了。这下全村有十多个人都在一起寻找李桦娇,最后大家发现了那个避难房。
带头找人的依旧是高全军,可这次他很自然的先拧开铁丝,再打开房门,而并非不断拍门喊着李桦娇的名字。
“所以大家看出来了,当你发现屋里锁着人,真正的反应是先开门,而不是先叫人。”萧志昂说,为了证明这个事情不是个例,而是一个泛例,萧志昂等人不仅在石羊村做了这个实验,相反还在几江镇和渝水镇都做了这个实验,没想到大家的举动都一致,紧急情况下并不会先拍门直到里面的人答应了才去拧铁丝救人。
对于这一点,渝水镇和几江镇的居民都可以作证。
“所以这足以推翻付俊是凶手的猜测,至于你们相不相信高全军是凶手,那就是你们的事儿了。”萧志昂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高全军继续说到:“既然你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付俊是凶手,而且这个案件本身有疑点。那么是不是应该把付俊身上的杀人罪给取消了?”
……
“谢谢你,萧公子,你救了我。”回家路上,付俊不住的朝萧志昂表示自己的感谢。最终,犹如萧志昂所料,证据不足,案件存疑,付俊可以回家了,至于高全军是不是凶手,就看高远怎么做决定了,而那个和他配合的同伙是谁,也只有高远自己去查了。
不过萧志昂觉得那个同伙最后是找不到的,因为说不定那个同伙就是高远自己。
从石羊村回几江镇要经过渝水镇,陈阿叔拉着女婿不让走,非让他回家吃个饭,说是要好好感谢一些萧志昂。
其实,萧志昂是很想付俊赶快回家的,毕竟他有上一次重生的经历,很清楚现在付家正面临什么问题,说不定付俊的“无罪释放”恰恰会刺激到某些人,现在正在付家对两个老人“言行逼供”也不可而知。
但陈阿叔不知道啊,加上付俊也觉得自己就这么回去了不太好,便和大家一起回了渝水镇。很快,陈阿叔就给萧志昂摆上了一桌,骆凌墨等人作陪:“我们女婿遇到萧公子真是有福啊,老朽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杯酒我敬萧公子一杯。”说着陈阿叔端起了酒杯。而付俊两口子也赶紧站了起来,“萧公子,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洞察秋毫,我这满身的冤屈就洗不净了。”
“别,陈阿叔,付兄弟,你们别一口一个萧公子,就叫我志昂吧,亲近。”萧志昂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志昂,你是我们陈家的大恩人啊。”陈阿叔也一口将酒喝光,那浑浊的眼珠似乎也变得清澈起来。
就在一群人吃吃喝喝,谈笑风生之时,段知白来了,他笑眯眯走进小院:“听说今天萧公子在石羊村大显神通,硬是把付家小子的罪名转移到了高家人身上去了。”
众人不知道段知白的身份,可萧志昂却是一清二楚。看到他那虚伪的样子,萧志昂就忍不住想回怼:“段镇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转移罪名呀?他只是遭人算计罢了,本来就无罪。”
本来段知白这句话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在萧志昂的嘴里一转,好像就变了味。“哎,就是,我们家女婿本来就没罪。”陈阿叔想着段知白只是口误,虽有不快,但也没怎么表露出来。
萧志昂的话让段知白略显尴尬,本来他是想着来慰问一下付俊,表示一下关心,说不定以后关系处好了,那务相墓也能有自己一份,哪知道萧志昂三言两语就把他的关切变了味。
“哎呀,是我说错了话。”段知白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只见他也抱来一瓶果子酿:“付公子,作为我们渝水镇的女婿,你此次遭奸人所害,好在有惊无险,我这做镇长的,也该来陪你喝一杯,给你压压惊。”嗯。
在所有人的心中,段知白可是一个好镇长,付俊自然不会怪罪段知白口舌之误,反而连连道谢,和段知白相谈甚欢。
“付兄弟,你可知道那姓高的为什么要陷害你吗?”萧志昂打断了段知白和付俊的推杯换盏。
“呃……不知道,可能是我正好出现在石羊村的缘故吧。”付俊显然没有说实话,因为他不是正好出现在石羊村,而是被人骗去了石羊村。
不过萧志昂也没多问,他问这句话其实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段知白的表情,果然,段知白端着酒杯,却连唇边都没打湿,看来,他也把注意力放在付俊的回答上面。
“对了,付兄弟,你爹娘肯定已经知道你的事了,说不定在家等着你呢。”几杯酒下肚,萧志昂就有心提醒付俊赶快回家,因为他很清楚,既然上一次重生让自己知道了务相墓的事,那说不定这就是其中一个关卡,他可不能因为大家贪杯而误了事。
“哎……萧公子此言差矣,既然付公子已经没有嫌疑了,陪老丈人多喝几杯又有什么关系?再说这儿离几江镇也不远,待会儿回去也行。”段知白听到萧志昂的话,摆摆手,一脸要继续和付公子继续喝酒的样子。
萧志昂见状,心里更是打起了鼓。这段知白似乎有意在拖延付俊回家的时间,难道说,他们已经对付家老人下手了?
不行!
萧志昂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是这样的,付兄弟。凌墨和黄莺儿他们要成亲了,前不久我们去几江镇定了一批红布。我们正打算今天下午过去看看呢,想着你也要回去,我们好一路。”一旁的骆凌墨听着萧志昂的话,心里也犯嘀咕,看红布的事还有两个多月呢,怎么萧志昂却说今天要去几江镇?
不过,长久以来的默契让他很快就接了口:“是啊,我们这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天呢,大家一起走正好有个伴。”
其实萧志昂的话正投付俊的心思,他早就想回家看看爹娘了,闻言便起身向陈阿叔告辞。段知白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叮嘱几人路上小心。
第二十八章:萧志昂的玉佩
在去几江镇的路上,其实萧志昂一直都在琢磨这一件事。他是在第十次重生中知道了务相墓的事,可现在是第十一次的重生,在这一世当中,萧志昂并未和付浩见过面说过话,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知道务相墓的事。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反而会让付俊误会,自己和刘俊是一伙的。
“哎,你为什么今天非要去几江镇啊?拿布的事还有两个月呢。”骆凌墨凑到萧志昂身边,特地压轻了声音。
哎,萧志昂闻言也是一阵头疼,因为他好像也没办法给骆凌墨解释清楚这个事情,难道他要直接告诉骆凌墨段知白有问题?说不定骆凌墨反而会觉得他脑袋有问题。嗯。
毕竟,段知白表面上真的是个好镇长。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也许你就明白了。”萧志昂郁闷得抠脑袋,重生这种怪异现象确实说给谁听都不可信啊。
骆凌墨没想到萧志昂会这样回答,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刚准备开口,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喊他们。
扭头一看,是陈雪梅,只见她挎着个篮子,笑脸盈盈的和大家打招呼,“我最近摘了不少草药,嗯。想着去趟几江镇,看看能不能买一点砂糖。”。
不同于骆凌墨那种“老乡见老乡”的自然,萧志昂却在心中警铃大作。
陈雪梅,呵呵,她就是那个斗篷女人!
萧志昂可不相信陈雪梅此时出现在半道上是一种意外。
“你们也去几江镇吗?”陈雪梅很自然的走到萧志昂身边:“志昂哥哥,听说前段时间你进了山,可有抓到什么好猎物?”
哼,这女人,想套自己话呢。
“没呢,我想着去抓点野鸡、野兔什么的,结果迷了路,在山里转了好几天。”萧志昂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他必须做出伪装。
“哦!”陈雪梅也没多问,反而招呼起陈小妹:“陈姐姐,这位就是你的夫君吗?以前见过一两面,也没顾得上说话。”
“是啊,我们成亲以后没多久恶灵就出现了,大家自然见面就少了。”陈雪梅的性格表现的活泼烂漫,加上沿途也没个女孩,陈小妹很快就和她聊到了一起。“付大哥,恭喜你洗脱嫌疑啊。那些人真坏,无缘无故的陷害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上有好多银钱呢,要狠狠敲诈一笔呢。”
付俊只是尴尬的笑笑,“无妄之灾啊。”
萧志昂看着陈雪梅很快就融入了付俊和陈小妹之间,他不得不感谢那次意外重生,要不然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内心里却住着一只毒蝎。
看到陈雪梅,萧志昂就想到了虎子,当时在恶灵突袭渝水镇,陈雪梅正是和虎子在一条船上,结果虎子没了,陈雪梅活下来了,要说这事和陈雪梅没有一点关系,萧志昂打死都不相信。说不定虎子直到临死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是栽倒了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孩身上。
一路上陈雪梅紧跟着萧志昂等人,这可把萧志昂愁坏了。
“凌墨,待会你帮我个忙……”萧志昂把骆凌墨拉到一边,低声向他交代着。
傍晚,骆凌墨便按照萧志昂的要求把雪梅带走了,而萧志昂则借口自己拉肚子不能远行借住在了付俊家,而看到儿子回来,付家老两口激动得泪流满面,得知是萧志昂帮儿子洗脱了嫌疑,更是对其感恩戴德,甚至把家里所有的肉菜都拿出来做招待。
晚饭后,萧志昂有心想和付家人谈谈古墓的事儿,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无意间来到渝水镇,为了能逃出去,我可想了不少办法,前段时间还进山里待了七天,就想找找有没有出去的路。”萧志昂打开话题,特地提到了后山,想借机把话题引到古墓上去。
“一个人进山还待了七天?”付老爹果然很吃惊,毕竟他可是知道山里有着什么样的情况。
“啊,这片山太大了,我走了好远,也进得好深,真是找不到出去的路。”萧志昂故作惆怅。
“那你在山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太寻常的人或事儿?”付老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付大叔指的是?”萧志昂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呃,没啥。”看到萧志昂的反应,付老爹及时打住了话口。这让萧志昂很憋屈,他又不能说自己见过付浩,毕竟在这一世,他的确没有见过付浩,所以自然不能直接提问关于古墓的事。
到底应该怎么办?萧志昂也很愁,关键是他不知道重生系统给他设置“知晓古墓”这个关卡有着什么意义,没有目的就没有方向,没有方向就没问题解决的途径。
晚上,萧志昂、付俊、付老爹住一个屋,陈小妹和付俊娘住一个屋。
“嗯?萧公子?你身上那块玉佩?”宽衣歇息,付老爹很快就注意到了萧志昂脖子上戴的一块玉佩。
“啊?这个啊?我从小带到大的。”萧志昂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直贴身放在里衣的那块玉佩露了出来,“听我娘说,这还是她家的祖传之宝呢。”
“萧公子,你把这玉佩给我看看。”付老爹凑近过来,额头几乎都贴到了萧志昂的嘴唇,只见一脸震惊,如果细看的话,甚至他的嘴唇还在颤抖。
萧志昂不解,付老爹的举动太奇怪了。此时,付俊也凑了过来,他还特地举着火把,哪知道就看了玉佩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
“啊?这?”付俊扭头看着他爹。
付老爹根本没有理会儿子的失态,他用拇指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的花纹,“真的是它!”
“付大叔?”萧志昂隐隐觉得,他好像知道系统为什么要给他安排和付家人产生交集了,赶去原因就在这块玉佩上。可是玉佩他从小带到大。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特别的重要的价值,“你认识这玉佩?”
“认识、认识。”付大叔的手开始颤抖,“萧公子,你娘是不是姓付?”
啊?萧志昂一愣,“不是啊,我娘姓袁。”
“姓袁?”付老爹愣了愣,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是啊,她改姓袁了,袁珍儿。”
听到付老爹一口说出老娘的名字,萧志昂大为震惊:“付叔叔,你认识我娘?”
付老爹看了看萧志昂,“孩子,你娘本名叫付珍儿,他是我亲妹妹啊……”
第二十九章:五氏之力(1)
“你今年是不是21了?大概在六月间出生?”
“嗯,我6月14的生辰。”
“哈哈哈,那对得上了,孩子,你也不姓萧,你应该姓骆!”接下来付老爹的话,更是让萧志昂完全呆住了。在22年前,付珍儿还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有次她去渝水镇玩耍,结果途遇大雨,便在附近一间破庙躲雨。哪知道这间庙里已经有了人,那是渝水镇的一个书生,姓骆,叫骆秋水。少女被雨水淋湿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让她身线毕露,而骆秋水也是个正人君子,为了付珍儿的清誉,宁愿选择自己在外淋雨,也把这间破庙留给了付珍儿。
就这样,付珍儿和骆秋水认识了,很快,他们就互生情愫,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个姓刘的男子看上了珍儿,并偷偷将其掳走到一个山洞,给她下了药,想借此轻薄付珍儿。当时骆秋水前去救人,但是一书生怎么斗得莽夫,他被那姓刘的男子揍得浑身是伤,正在这时付珍儿醒了过来,她用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颈,威胁姓刘的再不离开就当场自尽,这才救回骆秋水一命。
可就在姓刘的男子准备离开时,付珍儿身上的药劲发作,她连拿起簪子的力气都没有。眼见付珍儿没有自尽的能力,姓刘的男子便凶相上脸,就在他欲行不轨之事时,骆秋水从后用石头砸晕了他。
可此时,付珍儿已经完全迷失,竟自顾自的脱下了衣服,面色潮红,完全分辨不出眼前的男子是秋水还是坏人,只不管不顾的朝男人身上爬。付珍儿这样子,骆秋水无法,想着两人本来就有情谊,便提前行了周公之礼。
原本没人知晓这事,可哪知道付珍儿竟然怀孕了,当着众人面出现了孕吐。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女子未婚先孕失去贞洁,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尽管骆秋水向众人表示自己会迎娶付珍儿,但是这个污点已经形成。“20年前,大清朝还在。骆秋水刚考取了秀才,如果他执意要迎娶婚前失节的女子,并承认自己玷污黄花闺女这淫乱之罪,就会被剥夺进一步考取功名的资格。”付老爹说,为此,付珍儿知道考取功名是骆秋水数十年寒窗苦读的梦想,所以她选择不拖累骆秋水,圆他一个更美满的人生,圆他一个考取功名之梦。“所以,她改姓了袁,并偷偷离开了几江。”而算一算时间,那个孩子出生就该在6月出生。
骆秋水,正是骆凌墨的爹。姓刘的男子,正是刘俊的父亲,刘淳洪。而刘淳洪其实并非是真心喜欢珍儿,他真的目的是想挖出一个付家隐藏的一个秘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付老爹吩咐付俊把家里藏着的那把匕首给取了过来。“这把匕首和你身上的玉佩其实是我爹从山里带出来的。刘淳洪只知道我家有这把匕首,但他不知道其实我爹还藏了一块玉佩。匕首留给了我,玉佩则给了珍儿。”
当萧志昂看到那把匕首的时候,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匕首上的花纹和自己玉佩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怪不得付老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看情形,这玉佩应该是匕首的吊坠,它们自成一套。
就在萧志昂拿着匕首和玉佩叠放在一起相互比较时,终于,那个久违的声音再次响起了。“恭喜你找到五氏刀,将其和五氏玉结合,以血为媒,便能激活五氏之力。”是那个系统的声音,自从萧志昂一年前首次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它便再也没出现过。
就那一刹那,萧志昂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渝水镇,因为那里有自己亲爹的家,有自己的亲弟弟;为什么重生系统要让自己接触付浩,因为那里有指引自己身世的秘密;为什么重生系统要让自己去解救付俊,因为这里有激活重生系统的另一件宝物。
拥有五氏之力?萧志昂愣住了。什么是五氏之力?这么多年来,我并不是第一个接触的玉佩的人,为什么玉佩会选择我?
玉佩似乎知道萧志昂在想什么,一段信息迅速融入萧志昂的脑中:
巴氏部落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氏、相氏、郑氏。原始社会末期,武落钟离山上的五姓人,依然以自己的姓氏为生息的小群体,巴氏住在赤色的山洞里,其他四族住在黑色的山洞里。内斗自古有之,一直没有停息,由于他们各自崇拜的神灵不同,他们常常相互争斗,生活很不安定。后来大家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开始意识到人数太少,力量单薄,难以战胜大自然和凶猛的野兽,缺乏索取饱腹的能力;便渴望联族建邦,组成一个大联盟的群体,寻找一个生息繁衍的良好环境,并不断地扩大领土,开发疆域,发展群体实力。于是便就商议推举一位共同的首领。五族各派了一位代表参加比赛,看谁的本领最大,谁就推举谁做首领。巴氏派出的代表就是务相。
争夺首领的比赛开始了,第一局比赛掷剑。各氏族的代表都站在一处悬崖边上,各自向对面山上的一块石头投一把短剑,看谁能够投中。投掷距离很远,其他四位代表所投出的短剑都没能击中目标,半途就掉落了,只有巴务相的剑像一道闪电,直刺向那块石头,赢得这局比赛。第二局比赛是赛船,看谁的船划行得远,那四位代表都是用泥土做的船,而务相也是用泥土作船,不过他多加了一道工序,就是做好后他又用火去焙烧,土船便成了坚固的陶船。不难想象,比赛开始后,其他四条土船很快就被河水融化沉入了水底,只有巴务相的船顺流直下,安然无恙。这样巴务相就赢得比赛,被五姓族人推举为共同的领袖,号称廪君。
巴务相取得王权后,五姓小部落合并为一个巴蛮联盟的大部族,也就是巴蛮部族,巴务相为君,其余四姓为臣。而巴务相当上廪君之后,他举创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率领巴氏联盟部族,沿夷水西上,扩大领地,开发疆域,建立了国家,取名为“巴”。
古代巴人不但作战勇猛顽强,以致被称为“神兵”,而且能歌善舞,极其乐观。他们曾在商、周、楚、秦等强大部族的包围中经过不断征战,在荒莽的大巴山、秦岭中,在极为艰难困苦的生活条件下,自强不息,世代繁衍。他们斩蛇蟒、射虎豹、猎牧捕鱼、垦荒种田、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在巴务相的领导下,巴国日渐兴盛,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五氏的辅助,正是他们愿意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正是因为他们拥有齐心协力共建美好未来的信念,才让一个蛮荒部落变成了一个强大之国。所以,这股信念最后演变成了五种力量,被封印在五氏玉之中,重生之力就是其中一种。
至于为什么玉佩会选择萧志昂,那是因为五氏刀和五氏玉被埋藏后,这股力量就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后来付家先人将其取出,这股力量汲取日月精华才得以复苏,但是这个过程很漫长,整整用了几十年,直到萧志昂遇到船难,肌肤被礁石刺破,血液沾染五氏玉才将其重启。
“要激活五氏之力必须是巴人之骨血。”系统说,在历史长河中,五姓人中有人抛弃了自身姓氏,改姓“骆”,从而表面上看来,萧志昂和五氏之姓没有关联,但萧志昂之所以能激活五氏之力,从另一角度来看,萧志昂应为巴人后裔。现在萧志昂要想完全拥有五氏之力,还需将血液滴落于五氏刀之上,以血脉为介,将其完全激活。
第三十章:五氏之力(2)
看到萧志昂愣愣地发神,付老爹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志昂,我就叫你志昂吧。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可能难以接受,但是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娘,她的左手臂是不是有道划伤?那是她小时候摘果子从树上掉下来受的伤。”
付老爹的话让萧志昂回过神来,她母亲的手臂上确实有道划口,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系统那一段话,已经足以让萧志昂相信付老爹说的事情。
“舅舅……”萧志昂红了眼眶。
听到萧志昂呼唤自己,付老爹泪目了,这么多年了,他仿佛看到了妹妹付珍儿小时候唤着自己“哥哥”的样子。
“哎……”付老爹答应着,他颤抖着双手扶起跪地的萧志昂,“你娘,你娘还好吗?”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后来我被城里一户姓萧的人家收养,他们待我很好,教我认字,还放权让我打理家里的生意。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自己并非萧家血脉,只是没想到原来我真正的亲人就在山水之间。”想到早年去世的母亲,萧志昂也不禁红了眼眶。
听到离家多年的妹妹早已不在人世,付老爹一屁股坐到床上,掩面而泣。
那一夜,萧志昂和付家父子说了很多话,直到天露白才静了下来。
看到渐入睡梦的舅舅和付俊,萧志昂坐了起来,他想到了系统的话:以血为媒!
刀刃已经不再锋利,萧志昂使了好大劲才刺破指尖。
一瞬间,萧志昂的意识里面就出现了一个模拟面板,一道进度条显示在加载。
叮,系统升级完成。
控制面板顿时从单一色调变得各有分区,就连字体也从自己不认识的古文字变成了现代文字。萧志昂看了看,五色分区目前只有“重生之力”亮着,其他四区分别显示“变幻之力”、“耳语之力、“意念之力、“冥想之力”。
“那四种力量分别有啥作用?我怎么才可以获取?”萧志昂问系统。
“变幻之力实则为一种幻术,他可以让宿主变化为任意形态的物件,但它有个弊端,只能坚持一刻时间,哦,换算成现在的时间概念,就是15分钟,一天最多三次。”
“耳语之力,能让宿主通过唇形知晓对方在说什么,除此之外,还能通过自我意识向他人传递信息,而传递的这个信息其他人则听不到。”
“意念之力,这个很好理解,就是宿主可以靠意念移动物体,意念范围大约在三丈之内。它没有副作用,主要是看宿主的精神状态。如果移动的物体超出了自己的负载,这可能会受伤。”
“冥想之力,此项技能内容比较丰富,简而言之就是宿主心里想拥有什么技能,当下便可拥有什么技能。但它坚持时间只有10息,也就是你们现在所说的30秒,且一天只能使用两次。它的副作用是根据宿主所求而变化的。”
系统介绍的另外四种能力让萧志昂内心狂喜:“太好了,可是为什么他们显得昏暗没有点亮。”
“那是因为这四种力量虽然归您所有,但您不能使用。”系统发声。
啊?什么意思。萧志昂没听懂。
“简单来说,你拥有这四种力量的所有权,但没有使用权。也就是说,你可以把这四种力量分别赐予不同的人,就像当初古巴国一样,有五个部落共同协进,而并不是靠某一个人的力量才完成大业。”
啊?萧志昂有点抓马。这也太郁闷了,就好像你看到一块肉,却吃不到。
大概是知道萧志昂心中所想:“力量赋予他人之后,你也不用担心,因为你随时都能够收回力量,毕竟你才是所有人。”系统顿了顿:“但我必须提醒你的是,你每一次收回你给予别人的能力,你将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副作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作为一个掌权人,权利是所有人赋予你的信任,你的每一个决定,你做出了每一个决策,都将影响事态的发展,以及未来的走向。”
萧志昂很清楚系统的意思,他就类似于务相,而其他四种权力就像另外几个姓氏,只有掌权者知人善用才能将各自的能力发挥最大作用。
“对了,每一种力量都有副作用,那我这重生之力有什么副作用?”萧志昂仔细回想了每一次重生,好像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你不用担心,重生之力为所有力量之首,他没有任何副作用。因为作为五氏力量的所有者,你已经承担了其他四种力量所带来的的风险。”
骆凌墨适合什么能力呢?萧志昂在搞清楚这一切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骆凌墨,因为他在渝水镇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而且从另一个层面来看,骆凌墨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当然,只是骆凌墨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第二天下午,萧志昂便打算回渝水镇,付老爹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搞得陈小妹和付家婶子莫名其妙。不过,萧志昂特地嘱咐了付家父子暂时不对外公开自己的身份,“因为我娘告诉我,她娘家守着一个大秘密,稍有不慎就会带来杀身之祸。所以在解开这个秘密之前,他决定先隐藏这个身份。”萧志昂临时编造了一个“老娘说的秘密”的谎言,反正付老爹这个舅舅也无从查起,这样不仅可以很自然的让付老爹说出务相墓的事情,而且还能避免身份被公开,给自己调查黑雾之事带来阻碍。
而当付老爹听说付珍儿曾经告诉萧志昂有一个秘密时,付老爹也没有隐瞒,“去务相墓的地图确实已经毁了,但是我多多少少还记得一点,只是从来没去过。”
“那付俊被人诬陷杀人,可是与务相墓有关?”萧志昂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因为从他出事儿以后,也没人来找过我们麻烦。”付老爹想了想。
萧志昂也没多问,毕竟就目前而言,他并不知道他要不要去务相墓,仿佛系统也没有给他设置去务相墓的关卡。
走在回渝水镇的小道上,萧志昂不免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她不知道周印香和骆凌墨知不知道骆家还有个儿子,他也在考虑是否要把这事告诉周姨和凌墨,毕竟这一年多的相处,他是真的把他们当成家人看,其次,如果要传递一种五氏之力给骆凌墨,恐怕这事也不好隐瞒。
就在萧志昂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男人和他擦肩而过……
是他?
那个在第三世时和陈雪梅一起出现在树林里的男子,他可是拿枪崩死过自己好几回……
第三十一章:传受意念之力
这样子,他要去几江镇,担心这个人会对老爹不利,萧志昂立马转头跟了上去。拥有重生这个技能,就是这点儿好。你知道他,他不知道你,你晓得他是坏人,但他却不知道你已经晓得他是坏人。
萧志昂一路狂奔,很快就回到了几江镇,刚进村口,就碰到了付老爹。
“你怎么又回来啦?”付老爹看到萧志昂很是开心。
“来了一个人,可能是冲着你们来的。”萧志昂二话不说,拉着付老爹就往回走。
“什么人?”付老爹被萧志昂拉着疾步快走。
“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身上有枪。”刚到门口,萧志昂便招呼付老爹:“你找个借口,让舅妈和表弟去邻居家躲一躲。”
也许是看着事态紧急,付老爹也没多问,立马招呼一家人到隔壁户串门。
刚落座没一会儿,果然那个人出现了。他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不一会儿就站到了付老爹的家门前。
“是他?”付老爹神色一松,就准备出去。
萧志昂见状,连忙拦下了他。“你认识?”
“认识啊,任可。我们家付浩的朋友。”还不待萧志昂反应过来,付老爹就开了门。
“呀,付叔叔,你在隔壁哦。我还说好久没来看你了,今天来看看你。”任可笑嘻嘻的看着付老爹,顺手把手上的一块羊腿递了上去。“这位是?”任可看到随后跟上来的萧志昂,问道。
“哦,他是我……”
“朋友,我是付俊的朋友,渝水镇的。”
不待付老爹介绍完,萧志昂就打断的付老爹的话。听到萧志昂这么介绍,付老爹也没多说,估计他以为志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小子啊,好久没过来看大叔我啦。”付老爹很高兴,嘿嘿的笑着。
“是啊,有两三个月没过来了。这两天不忙就想着过来看看,瞧瞧你老人家。”任可很自然的扶过付老爹的手膀,和他一起进了屋。
不仅付老爹和任可相处得很融洽,就连付俊几人也和他热情的打着招呼。
“他谁呀?刚听舅舅说他是付浩表哥的朋友。”趁着屋里的人聊得火热,萧志昂把付俊拉出来门外。
“嗯,他和我哥念书时认识的,后来我哥没了以后,他就经常到我们家来看望我爹娘。”付俊说道。
“那他有没有和你们聊起过务相墓的事儿?”萧志昂想了想又问道。
“这个好像没有。他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吧?”付俊看着萧志昂:“怎么了?”
“呃,没事。”萧志昂冷静下来,他不知道任可接近付家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但他知道的是这个任可绝不简单,毕竟当初他朝自己开了三枪,可是一点儿也没犹豫。
“对了,上次你出事儿,就卷入杀人案那次,我怎么没在石阳村看见过他?。”萧志昂想想还是不妥。
“哦,我听我媳妇说了,任可哥得知我出事就赶来几江镇报信了,就是他通知的我父母。”付俊笑笑,显然他觉得萧志昂想多了,毕竟任可和自家熟悉得很。
听了付俊的话,萧志昂面色沉重,他还得找付老爹核实一些情况。
当晚,萧志昂又留了下来。
“你是说,你是早上就得到了消息,说付俊杀了人?”萧志昂问。
付老爹点点头:“嗯,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太阳刚升起来没多久。”
萧志昂想了想,又问付俊:“你出事那天有没有见到任可?”
“有啊,我准备外出,就在镇口碰到了任可哥,他告诉我说渝水镇有便宜的山货在卖。”付俊也意识到萧志昂的问话有问题。“不过他没和我一起走,他说他还有事要办,先离开了。”
“所以你就在去雨水镇的路上遇到了另外一个陌生人,他告诉你石羊村也有好东西,你才掉头去的石羊村?”
“嗯!”
果然,事情如萧志昂所料。
任可需要把付俊骗去石羊村,但为了防止付俊供出自己,所以他先说谎让付俊离开几江镇,一旦付俊出了镇子,再找人把他骗去石羊村就简单多了。“因为你已经到了渝水镇,再去石羊村就不远。这样总比让你直接从几江镇到石阳村更易成功一些。”萧志昂说,最重要的地方是,付俊在石羊村被人逮到的时候也是早上,从石羊村到几江镇步行速度至少在4个小时,就算再快也要3个小时。“怎么可能付俊才在石阳村被逮到?任可就跑到石羊村儿来报信?”
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任可知道付俊这次肯定躲不掉了。
萧志昂的话让付家父子大为震惊,他们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个对自己好了五六年的小伙子竟然是诬陷付俊的帮凶。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付俊完全不能置信。
“因为他知道务相墓!”萧志昂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应该也是帮刘俊办事的人。”
“可他从未问过我关于务相墓的事。”付老爹也觉得这不大可能。
“他又不能去挖墓,他问你这些干嘛?他只需要接近你们,获取你们的信任,让你们对他没戒心。”萧志昂知道一时间付家父子不大能接受这事。“你们现在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从今天起你们要对他保持一定警惕。因为他身上有枪。”
萧志昂沉思了好一会儿,打算将自己拥有五氏力量的事情向付家父子全盘托出。第一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一个是自己的舅舅,一个是自己的表弟。第二,他真的需要帮手。第三,他不能让付家父子被任可蒙蔽,免得以后拖自己的后腿。
“所以曾经我死在他面前三次。”萧志昂的话犹如天方夜谭,别说付俊不相信了,就连对他知无不言的付老爹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看着父子俩的表情,萧志昂笑笑:“很快你们就会相信我的。”既然说出自己的秘密,萧志昂就开始盘算着赋予付俊一种五氏之力,不仅可以迅速让对方相信自己,而且能给付俊自保的能力。
“系统,我怎么才可以将力量赋予他人?”萧志昂沟通起意识里的系统。
“你只需要想好选项,发送指令就行。”系统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这让萧志昂很不习惯。
萧志昂将各种力量很快在脑袋里面过了一遍,最后他选中了“意念之力”。
因为“变幻之力”和“耳语之力”都不具有攻击性,这并不能够增加付俊的自保能力,而付俊没有强大的身手,“意念之力”则能很好的帮他解决这个问题。要是真有敌人来了,说不定付俊一个眼神过去,一把匕首就朝敌人飞过去了呢。
“选项:意念之力,作用对象:付俊,请确认!”萧志昂刚刚做了觉得,系统提示音就响起。
“确认!”萧志昂一声令下,突然,他就感觉自己的意识里面一道白光闪过,仿佛什么东西抽离了自己的身体,让他有点脱力。
而在另一边,付俊突然瞪大了双眼,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我?我?”付俊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赋予你的是意念之力,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挪动那根木棍。”萧志昂很明白付俊现在心理变化,就正如当初自己第一次重生那般。
付俊扭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木棍,突然,木棍飞起,毫无征兆的朝萧志昂飞来,一头闷棍,砸的萧志昂脑冒金星。
“啊?我这……”付俊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一旁的付老爹也瞪大了双眼。
“呃……没事,你现在应该是对这股力量不熟悉,你多练几次就行了。”萧志昂暗暗庆幸,幸好刚才是让付俊移动的是木棍,要是移动的一把刀,说不定自己就要开始下一次重生了。
第三十二章:做局段知白
接下来的一个月,付俊在忙着锻炼自己的超能力,而萧志昂也找机会将其他三种能力分别传授给了骆凌墨,谷丰,李桦娇。
骆凌墨得到的是“变幻之力”,因为他本身身手不错,胆也挺肥,挺适合做一些侦探工作或者充当团队的前锋。
而谷丰得到的则是“冥想之力”,毕竟谷丰较骆凌墨更为思维活跃,多面手的他在紧急时刻更为冷静,不至于大脑空白。
而李桦娇当然得到的是“耳语之力”了,远距离使用的超能力可以降低李桦娇的危险。
对于萧志昂赋予个人的超能力,起初每个人都被吓坏了,可当他们亲身体验了一把超能力后,才开始感叹这事的奇妙。
“我之所以把这些能力传递给你们,是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非常危险。”萧志昂把自己目前已知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众人,包括陈雪梅的危险,包括山里的矿山,包括段知白的隐藏,包括还活着的付浩。
当然,他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众人,毕竟他不知道骆凌墨是否接受这个真相。
萧志昂所说的真相完全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黑雾是一种怪异现象,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但现在萧志昂告诉他们这黑雾可能是人为造成,如何让人不吃惊?但一想到志昂连超能力都有,那么说的雪梅的事儿,段知白的事儿,那应该也不会有假。
“除了段知白,这里应该还有他的同伙,我们必须把他们揪出来。”萧志昂很快就制定了一个计划。
那天,萧志昂特意找到段知白,“段镇长,其实我一直有个事想给你说,刘棒槌死之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说他那几个朋友根本没死。”
萧志昂故作神秘,反正刘棒槌已死,自然成了完美背锅侠。
“什么?”本来坐着的段知白一下站了起来,“他完全是瞎说。”
萧志昂一直留意着段知白的表情:“段镇长在听到这个事的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质疑它的真假?然后询问,既然他的朋友没死,那人在何处?”
是啊,一个人告诉你已经死亡的人没死,那么你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哪?而现在的段知白反而更急着反驳。
“啊?嘿嘿。”段知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确实不对:“我是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毕竟恶灵有多恐怖,多凶残,我们都知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当初刘棒锤告诉我这事时,我完全没放在心上。”萧志昂懒得理会段知白的狡辩,自顾自的说道。
段知白看萧志昂没继续追问,又继续问道:“那他还说过什么?”
“其他啥也没说。”萧志昂说,当时刘棒槌就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他们以为对方是胡说八道便离开了。
萧志昂的话让段知白稍微有点愣神,看到段知白的反应,萧志昂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的一半,随后找了个理由退了出来。
当晚,萧志昂和谷丰一直守在26号避难房,他们在等骆凌墨和李桦娇。
按照萧志昂的计划,他故意给段知白透露一点讯息,还特意说得不明不白,这样肯定会引起段知白的不安和起疑,那样段知白便会找自己的同伙一起商量对策。而李桦娇只要一直盯着段知白,便能顺藤摸瓜。
午夜时分,骆凌墨两人终于回来了。
“咋样?”萧志昂和谷丰赶紧迎了上去。
“我看到了罗鹏!”骆凌墨看了一眼谷丰:“还有一人,谷仲大叔。”
“什么?”谷丰大惊:“我爹?”
“是的,罗鹏先到,谷仲叔后到。”李桦娇也看了一眼谷丰。“我们俩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和外人连起手来陷害这里的人。”谷丰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萧志昂一把拉住他。
“我要回家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谷丰不肯相信,如果镇上这一切他的父亲都知道且参与了的话,他真的没有脸再面对萧志昂等人。
“你先别走。首先你是你,你爹是你爹。其次,你现在走了,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萧志昂拦下谷丰。
“对啊,而且我觉得谷仲大叔好像并不太愿意和他们一起。”李桦娇说。
“真的?”谷丰听到这,扭头看着李桦娇:“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李桦娇点点头;“听到一些,但八九不离十。”
原来,骆凌墨先是变幻成了一张梯子,李桦娇便顺着梯子爬到了房顶,揭开瓦片,看到段知白将今天萧志昂的话全都说了一遍。当时罗鹏很吃惊,他还说如果这事真的流传开来会对他们的计划有很大的影响,他建议段知白找找高远,或者联系一下上头。但是段知白拒绝了,段知白的意思是,既然这事已经被萧志昂知道了,为防万一,就用老办法解决问题。正在这时,谷仲到了,但是对于段知白的这个决定,谷仲很反对,他说自己不想参与,于是便离开了段知白家。
“他们并没商量多久?而且也没说一些具体的情况。但我从他们的这些反应和前后话语能够联系起来,估计是要对你下手了。”李桦娇担忧地看着萧志昂,“你这一招虽然引出了罗鹏,但是也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没事,我的技能就是重生,你忘了吗?”萧志昂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罗鹏是镇里的巡逻队队长,镇里的治安都是他在抓,他和段知白一个管镇里的日常事务,一个负责镇里的各项行动,怪不得能把所有人玩得团团转。”
“那这么说起来,守在渝水河中间的巡逻队也是知晓的知情人。”谷丰插嘴说到:“怪不得我们没人能乘船从河里离开小镇,一到河中央黑雾就会出现,肯定是那群巡逻队搞的鬼。”
“是啊!”李桦娇突然笑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呀,我们有超能力了,我们只要解决那些人,我们就能走了呀。”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萧志昂可没那么乐观:“首先我们不知道那个黑雾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恶灵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其次,就算我们真的能离开,但是你爹呢?周姨呢?陈阿叔呢?镇里还有那么多人,我们不管他们了吗?”
听到萧志昂的话,刚刚还一脸兴奋李桦娇顿时就泄了气,是啊,要想解救整个渝水镇,就得搞清楚这黑雾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儿,怎样才可以击垮恶灵。
毕竟黑雾的出现让那么多家庭骨肉分离,妻离子散,大家每天都生活在恶灵袭击的恐惧当中,别看所有人现在活得好好的,可是五年来那种内心煎熬和精神折磨是谁也无法坦然面对的。
“我去找我爹,他应该知道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恶灵。”谷丰站了起来。
萧志昂看了看谷丰,其实此时的他心里是有点忐忑的,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谷仲大叔也会牵扯到这件事里面,而现在他还把超能力传给了谷丰,一旦双方斗起来,谷丰将如何站位?
第三十三章:谷仲的秘密
“你觉得谷丰能成功吗?”骆凌墨看着萧志昂,谷丰已经离开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要不,我们先做点准备,万一来的真的是段知白和罗鹏。”李桦娇也有点忐忑,谷丰这一走,只有两个结局,要不然单独把谷仲大叔带来,要不然就是带来拿着枪的段知白。
相较于骆凌墨和李桦娇的坐立不安,萧志昂则镇静许多,“什么准备都没用,你们躲不过枪子儿。”萧志昂其实现在心里多少有点儿后悔,不该让谷丰回去,毕竟这是一场豪赌,如果赌输了,即使可以再次重生,那也意味着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谷丰这个兄弟了。
寂静的夜里,三个人都在静静的等待,萧志昂希望,谷丰不要让自己失望。
终于,一阵很轻的敲门声响起,只响了两下,萧志昂和骆凌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而李桦娇则有点紧张地看着房门,来了!
还好,进来只有谷家父子。
“说实话,我不想你们掺和起来。”谷仲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孩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其实能帮你们的很少。”
“谷大叔,我们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萧志昂真诚的希望谷仲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知道的并不多,你们也应该知道山林那群人手上有很厉害的武器,你们斗不过他们。”要不是儿子死命相求,谷仲是万万不会来避难房的。
“如果不去努力,那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呢?渝水镇、几江镇、石羊村,三个地方那么多人,有多少家庭不能团聚,有多少村民消失得莫名其妙,也有多少孩子因为家庭的变故丧失了原本可以念书写字,外出看世面的机会?”萧志昂知道谷仲在顾忌什么:“而且我们也不是毫无准备,我们自身的能力也一样很强大,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谷仲还待在说,谷丰及时打断了他:“爹,刚才我以前跟你说了那么多,我们真的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好你们,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吧。”
谷仲看了一眼谷丰,再扫视了一眼萧志昂和李桦娇,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里面透露出渴望,也表露着信心,终于,他开口了。
“是的,那些被恶灵抓去的人大部分都没死。”谷仲说,其实他也是无意之间发现这件事儿的,据他了解,其实所谓的恶灵就是一种幻觉,当你认为自己看到了恶灵,实际上是陷入了一种幻觉,白雾变黑,眼前的人身体会消失,这些迹象都是幻想。真实的情况是,一旦幻觉产生,人就会慢慢失去意识,这个时候,段知白和镇里的巡逻队就会把你带走。而白雾外的人也因为陷入了幻想,加之段知白有意无意的渲染恶灵这种奇异现象,所以大家才从未发觉事情的真相。而火烧恶灵其实并没有用,那也是段知白编造的谎言,因为只有这样大家才会对恶灵产生敬畏之心,“啊,要想小镇繁衍下去,运转下去,那必定需要人。如果你把大家心中的希望全都给磨灭了,大家自然就没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听完谷仲的话,萧志昂几人面面相觑,这段知白还真有点手段。是啊,如果你知道前面必定是死路,那么你肯定没有勇气再往前走。可如果有那么一线生机,那么你就会努力的活着。一旦你活着,就会创造价值。对于段知白等人来说,需要的就是你的价值。难不成整个镇里的人都死完了,就剩他们几个人在镇里,看着杂草丛生的街道,整天和空气聊天吗?
“段知白、罗鹏,包括高远都不是主谋吧?”萧志昂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嗯,还有几江镇的镇长方兵,他们只是帮山上那群人干事的人。”谷仲说,几个人都是孤家寡人,表面上看他们的家人都被恶灵袭击了,其实真相是他们的家人都在外面享受着荣华富贵。“威逼利诱,总会让人丧失了良心。”
谷仲说完这句话,“嘿嘿,说他们丧良心,我何尝不是?我明知道他们的阴谋,却没有说出来,也是心里怕啊。”原来,谷仲是在无意间发现这事的,当时他面临两个选择,要不合作,要不就是被抓去山上当苦力,由于段知白和谷仲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在他的苦劝之下,选择了沉默。“我没有把谷丰送出去吃香喝辣,那是因为我不想泯灭了心里最后那点良知。我能做得,只有闭紧嘴巴,不让谷丰受到伤害。”
谷仲大叔的话让大家心里也不太好受,是啊,有多少人能够在面对生与死的抉择,在面对家人与他人的选择时,能够一直维持自己的那颗善心呢?
“谷大叔,这事没人怪你。”李桦娇最先开口。
萧志昂和骆凌墨也向他报以善意的微笑。
看到几个孩子都没有怨他,谷仲大叔叹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我心安了!”
看着谷仲大叔远去的背影,众人陷入沉默,谷丰吸了吸鼻子,向众人鞠了一躬:“谢谢!”
萧志昂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在意:“我们要揭穿段知白等人的阴谋。”萧志昂说,要想公开段知白等人的阴谋可不能空口白话,必须要让镇民们实实在在的看到证据。
证据是什么?
山上的人!
所以,他们第一步行动就是上山救人,哪怕救不回所有人,但凡能救回一个或者两个也能够通过他们的嘴巴让所有人知道真相,到时候大家群起而攻之,定能撬开段知白等人的口,让他说出破开迷雾的秘密。
萧志昂的想法很快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大家商定10天后进山。
而此时,远在石羊村的铁华却遇到了麻烦。
他正在被一群人追杀……
第三十四章:无所不能的人肉盾牌
“志昂哥哥,你去哪啊?”萧志昂没想到,半路当中会遇到陈雪梅,她笑嘻嘻的站在田坎上,不断向萧志昂打招呼。
“我去林子里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野菜。”萧志昂还不想和陈雪梅扯破脸皮,反正自己在明,敌人在暗,到时候更好办事。
“我们一起吧,我正好要去石羊村。”不待萧志昂反对,陈雪梅就走了上来,和他并肩前行。
“你没长眼睛吗?自己不认识路啊。”李桦娇可不惯着陈雪梅,当场就怼了回去。
李桦娇的突然发难,让陈雪梅一阵错愕,随即她又笑了笑:“哟,这桦娇妹子是吃醋了啊?”
李桦娇本来就烦陈雪梅缠着萧志昂,特别是知道她可能是杀害虎子的凶手后,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
正待她准备骂回去,萧志昂拦住了她。“既然同路,那就一起吧。”
作为一个常年经商的人,人前说人话,鬼前说鬼话,萧志昂更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李桦娇见状,撇撇嘴,也没多说,狠狠瞪了陈雪梅一眼,朝前走去。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鹰嘴岩,“陈姑娘,我们要去林子里,就此分别吧。”萧志昂说道。
“好啊,下次你们再去摘野菜,叫上我一路……”陈雪梅也没再纠缠,干脆的朝石羊村走去。要不是因为他得到消息铁华逃跑了,说什么她今天也要和萧志昂拉扯一会,毕竟山里的男人远远没有这个外面的男人够味。
“呸!”看着陈雪梅的背影,李桦娇还不忘嘟囔两句,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反正不是啥好话。
萧志昂等人笑笑,一前一后的朝林间转去。毕竟过几天他们就要进山了,也不知道会在里面耽搁多长时间,可得抓紧功夫。摘点儿野菜,打点儿野味儿,好让留在家的周印香、黄莺儿、李桦娇的爹娘不饿肚子。
这个月份正是野菜生长的旺季,不一会儿大家的背篓里就装了满满一兜儿野菜。刺老苞、地木耳、野蕨菜、车前草……
各式各样,很是丰盛。
微风徐徐,李桦娇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不时拿着手里的野菜前来萧志昂面前炫耀,黄莺儿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她不像李桦娇那么跳脱,性子稍微恬静一点,跟在骆凌墨身前,两人不时的交头接耳,偶尔还能听到她的娇嗔,这场景,多美好啊。萧志昂想,也许这幅画面以后很难再见到了。
嗯?有人!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时,树林里传来一阵奔跑声。是铁华,他踉踉跄跄的朝树林里跑去,也许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萧志昂几人,脸上一愣,随即一转身,朝反方向跑去。
铁华一边跑,还一边嗷嗷的叫着,“不好,有人要杀他!”萧志昂最先反应过来,铁华明明已经跑到了自己跟前,也许是怕连累萧志昂几人,他当即选择另寻出路,还故意发生声响吸引追逐他的人。
“凌墨!”萧志昂一个眼神,两兄弟就很有默契的追了上去。
而铁华看到追上来的萧志昂嗯,急了:“你们跟着我干嘛?躲起来,别让他们看到你。”说着,铁华把萧志昂两人引到一个土坡下面藏着。
“他们是谁?”萧志昂问。
“高远和方兵是一伙的,他们利用黑雾抓人被我发现了,还有,石羊村有个出口,可以到外面去。你们躲好,别跟着我。”铁华说完就打算窜出去引开追兵。
萧志昂一把拉住他,“你出去就是死。放心,我来解决他们。”说完,萧志昂就跳了出来,骆凌墨见状也跟了上去。他们两人的动作很大,很快就引起了追兵的注意,萧志昂不躲不藏也不跑,一伙人很快就将他围了起来。“你们是谁?”带头的一人问道。
“你管老子是谁,怎么,这条路你们走得我走不得?”萧志昂故意装出一副很拽的样子。本来这群追兵只是想问问萧志昂有没有看到铁华,哪知道萧志昂一开口就骂人。“小子,你很狂啊?刚才有个人从这跑过,你有没有看到?”这群追兵强忍不悦,继续问道。
“人我没看到,狗倒是有几条。”萧志昂故意想激怒对方,果然,那四个追兵冒火了。
“你们是一伙的?”
“看来,你们也不笨嘛。”
萧志昂话音刚落,那四人就变了脸色,问话那人直接掏出一把枪,对准萧志昂:“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找死的人。”
“慢着!”铁华突然从土坡里面跳出来:“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他们两个我不认识。”看到萧志昂被枪指着,铁华耐不住了,想着只要承认自己和萧志昂没关系,也许就能救回他和骆凌墨。
他跑到萧志昂面前,双手打开,一副要为其挡子弹的样子。
呃……
萧志昂见状,一愣,随即又淡淡的笑了笑。铁华这人,能处!
“嘿嘿,我都看到他们在追杀你了,就算我们真不认识,他也不可能放过我们。”萧志昂反手把铁华拉到自己身后,同时给骆凌墨使了一个眼色。
“你小子很聪明。”那追兵的头,一挥手:“上!”
就在对方四人扑上来的同时,说时迟那时快,萧志昂手中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出一把长刀,猛的朝其中一人砍去。这样的突变别说那四个人了,就连铁华都没看清楚,那把刀是怎么出现的,被砍的人就应声倒地,鲜血长流没了动静。
啊?
就在这时,另外一人没刹住脚已经拿着刀刺了过来。
“咚……”怎么突然又出现一块铁牌子?刀尖划在上面,竟然还有火花!
“靠!”那个拿刀的人刚刚骂了一句,然后瞳孔就放大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铁牌子瞬间又变成了一把刀?还刺中了自己?
电光石火之间就解决了两个人,铁华都蒙了,当然,另外两个追兵也傻了。他们仿佛看清楚了萧志昂是怎么动的手,又仿佛没看清楚。
“妖怪!”拿枪的那人被吓到了,“砰……”他扣动了扳机。
又是盾牌,比刚才还厚的盾牌,子弹射到它上面,“叮”的一声,反弹回来,直接打进了自己的腹部。
靠!还不等他感觉到疼痛,一把砍刀直接从他面门擦过,这人应声倒地,死了。
看到三个同伙儿死得莫名其妙,剩下的那人也慌了,转身就跑。还没跑出两丈远,一把匕首从萧志昂的手中飞出,正中他背心。
“这……”铁华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那匕首竟慢悠悠的自动从那人后背抽离出来,一晃眼,匕首猛地就变成了骆凌墨。
“全是血,脏死了……”骆凌墨嫌弃的看了看双手,还扭了扭脖子:“刚才那子弹可真疼,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是的,盾牌、砍刀、匕首,都是骆凌墨的“变幻之力”。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这段时间,他和萧志昂已经暗地里训练了多次,虽然这是第一次面对实战,还好,没出岔子。
第三十五章:打劫陈雪梅
石羊村有出口?这个消息可是把大家震的不轻。不过,相较于大家的反应,铁华更是缓不神来。
他都看到了些什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变来变去?一会儿匕首,一会儿盾牌的。铁华觉得自己都有点傻了,尽管萧志昂给他解释了半天,他还是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算了,解释不清楚,那就以后再解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石羊村出口的事。
“以前我就一直很奇怪,你说我们村里确实有一口盐井,可是一口盐井要供那么多人食用,出盐量得多大才够啊。”铁华说,自从上次刘棒锤死了以后,村里的产盐量就突然锐减,起初他还没在意,后来才慢慢发现,原来不是盐井的产盐量降低了,而是没有人给他们送盐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村里的盐井产盐量本来就低,之所以这么多年能够支撑那么多人食用,是因为外面有人在送盐。”萧志昂一下子抓住了铁华口里的重点,他想起李桦娇曾在石羊村打听回来的消息,石羊村以前的盐井十天可以晒一斤盐,后来五十天才晒半斤盐。
“我本来一直很关注高远的动向,结果前几天我发现高全军竟然半夜去找他。”铁华说,自从村里出现了恶灵,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在半夜出行,所以,高全军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怀疑。大概也就两柱香的样子,高全军从高远家里出来,竟偷偷摸摸的出了村。这下,铁华更是判定这中间有事儿,他便偷偷跟了上去。“结果我看到他走着走着,突然就消失了。”
这可把铁华搞纳闷了,一个人在前面走着走着,怎么可能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而且是凭空消失。
铁华意识到这中间有蹊跷,他便偷偷躲在一石头背后,想看看高全军是否还会突然出现。结果不如他所料,大概半个时辰以后,高全军同样毫无征兆的出现了。此时的他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只见他背着一个竹筐,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在啃。“我一路尾随,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查看他的竹筐。直到要进村的时候,高全军去了趟茅厕,我才趁机上前,结果筐子里面除了一罐子盐,还有布匹,米粮,猪肉等。”
可不巧的是,铁华还是被高全军发现了,看到自己的竹筐被铁华翻过,高全军立马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高全军常年习武,铁华几乎不是他的对手,但好在高全军背着竹筐,可能顾及着里面的东西,所以对铁华多少有些畏首畏尾,这才让铁华有机会逃脱。
但铁华不敢回村,他知道回去肯定是死,本想跑到山里躲起来的,没想到却在半途中遇到了萧志昂才得救。
“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对于铁华的话,萧智昂自然不会怀疑,现在让他感兴趣的是,高全军是怎么做到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
“出入令!”李桦娇想起萧志昂曾说过陈雪梅刺杀事件,在那几次重生里面,李桦娇就是因为拿了陈雪梅的出入令遭到的枪击,所以她对那玩意儿印象特别深。
萧志昂眼睛一眯,对了,当初陈雪梅就说过有出入令就可以出入渝水镇,看来高全军的消失和出现就和那令牌有关。
“看来我们得改一下计划了。”萧志昂本想着到山上去救人,现在既然知道了有出入口的事情,那么何不去打劫一下陈雪梅?陈雪梅去了石羊村,算算时间,她也应该要回来了。
对于萧志昂的建议,骆凌墨没啥意见,反正萧志昂说啥就是啥。
“我们对陈雪梅出了手,那就算扯破脸皮了哟。”黄莺儿有些担心。
“怕什么?我们几个人还收拾不了她?”李桦娇早就看陈雪梅不惯了,听到萧志昂说要打劫陈雪梅,她战意浓得很。
“可是你别忘了她手里有枪。”黄莺儿说道。
“刚才四个人不也开枪吗?”萧志昂接口道,“不过我们最好得想个办法,尽量别让陈雪梅发现是我们做的手脚。”
什么办法呢?萧志昂一说完,大家都很默契的扭过头看着骆凌墨。
呃……
骆凌墨只感觉自己后背一凉,好像,他又要出马了。
一个小时后,陈雪梅果真回来了,她走得很快,本来她是配合着去抓铁华的,哪知道到了石羊村才发现铁华早已经溜走。
“咦?”前面怎么有只小猫咪?雪梅有点惊喜了,要知道小猫小狗这种动物已经好多年不曾见,毕竟大家要养自己都很困难,怎么可能还会去养这些小动物?陈雪梅很高兴的抱住这只小猫咪,小猫也不躲闪,相反还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两爪子死死的抱着她。
“哈哈哈……”看得出来陈雪梅很开心,尽管她有时候心如毒蝎,可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孩儿。
就在陈雪梅抱着小花猫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那小猫突然蹦上她的脑袋,还不待她反应过来,陈雪梅感觉眼前一黑,一个坚硬的东西就罩在了她头上。
那是骆凌墨变得铁罐子,紧紧的扣在陈雪梅头上,陈雪梅慌了,她完全没搞懂是怎么一回事,伸手就去扯头上的东西。但是铁罐子很怪,罐口死死卡住她的脖子,不管陈雪梅怎么摆弄都动它分毫不得。
就在陈雪梅里面抓瞎的时候,她感觉身上有什么条状型的东西在游走,像蛇一样,突然,这条状物就缠住了她的双手。
“啊……什么鬼东西……”陈雪梅慌了,慌不择路地向前跑,可是这看不见不说,双手还被绑了起来,吧唧一声,摔倒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哭爹喊娘。
就在这时,李桦娇和黄莺儿冲了上去,毕竟搜身这种事情还是女孩来做比较好。
“你们是谁?干嘛?快救我。”陈雪梅只感觉有人的双手在抚摸自己,惊慌之中她还以为是有人在帮忙,可是很快她就感觉不对劲了。这人怎么乱摸啊。
“你们是哪里来的鬼崽子?敢动老娘,看老娘不弄死你们……”在未知的恐惧下,陈雪梅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孔,污言秽语,满地打滚。
李桦娇顺便就是给她一脚,踢得陈雪梅又是一阵乱骂。
黄莺儿和李桦娇很快就搜遍了陈雪梅的身,两人都很默契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转身就往树立里跑去。
“哎呦……”也许是太兴奋了吧,李桦娇还摔了一跤。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估算着两个女孩已经跑远,加上自己的变幻之力剩余时间也不多了,萧志昂瞬间变回小花猫,一个跳跃就窜进了草丛,等陈雪梅眼睛适应光亮时,就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个猫屁股。
再看四周,哪还有人?
陈雪梅赶紧查看自己身上的东西,遭了!
“格老子的,到底是谁?看我不弄死你们!”陈雪梅一脸铁青,愤怒的双手握得紧紧的,她以为自己被人用铁桶罩了头,完全没想过是那只小猫咪搞的鬼。
第三十六章: 外面的世界
“没有枪,只有这个!”李桦娇把一块黑黢黢的令牌拿给萧志昂看,只见这块令牌材质很特殊,反正萧志昂是说不出来究竟是啥做得,敲了敲地板,还很硬。它身上刻有鸟形的花纹。
“这是什么鸟啊?没见过。”李桦娇拿着令牌仔细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咸鸟!”萧志昂想了想,他说《山海经》里最早关于巴国的文字记载就写到:“西南有巴国。大皞生咸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所以,这些鸟的肯定是古巴人绘制的咸鸟图样。
既然这个令牌上面刻画有咸鸟,那说明这些令牌说不定是古巴国人所有,可为什么这些古令牌能穿过黑雾,不受恶灵影响呢?难道这黑雾也与古代巴国有关?
萧志昂赶紧唤醒系统,可是不管他怎么问,系统也不回答。看来,待解的谜团还有很多啊。
八天后,萧志昂出现在了石羊村。至于为什么选择在八天后去探查外面的世界,那很简单,因为如果出现意外,萧志昂就回到了七天前,而七天前恰好是在打劫陈雪梅的第二天。
自从铁华发现了高全军的秘密以后,石羊村的警戒明显严格了很多,随处可见村里的巡逻队。
萧志昂手里拿着铁华绘制的地图,半夜摸索到了高全军曾经消失出现的那个路口。这里看起来平平无奇,杂草丛生,树林茂密,它的一侧是峭壁,另一侧却全是石堆,在石堆和石堆之间,明显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如果不是铁华说这儿有一个出口的话,萧志昂绝对想不到这里会那么神秘。
该怎么过去呢?萧志昂回想铁华的话,当时高全军就是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的,铁华并未看到他触动什么机关或者是有多余的动作。
萧志昂想了想,径直从这条小路走过去。哪知道他刚走了两三步,突然,眼前一阵白光,他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光十色的空间,眼睛一眨,又一阵白光,眼前出现的还是那条小路,身边的石头峭壁都没有变化,“我这到底是出来了,还是没出来?”
萧志昂有些摸不准,但既来之则安之,他选择继续朝前走走看看。尽管身边和眼前的事物都没有什么变化,但萧志昂明显感觉到了这里有一丝的不同,似乎要杂闹一点。
萧志昂趁着夜色前行,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吧,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点着几盏昏暗灯光的小山庄。
走近一看,朦朦胧胧中大概能辨认出聚贤庄三个字。这是哪里?萧志昂对周边环境并不熟悉,也没听过这个山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离开了石羊村。
“看来我是真的走出来了!”萧志昂很惊喜,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想着等天亮以后在附近打探下周边情况。
尽管一夜没睡,但萧志昂依旧很清醒,天刚蒙蒙亮,他就看见庄里有不少村民在进出。“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人啊?怎么在这儿?”一个老大爷扛着锄头,显然是准备下地干活。
“我是从外地来的,要去探亲,但是迷路了。”萧志昂早就想好了理由。
“你要去什么地方探亲啊?”老大爷继续问道。
“石羊村。”
“什么?石羊村?”老大爷脸色大变。
萧志昂之所以说出石羊村的名字,是想听听周边的居民是怎么说这个地方的,看从他们的嘴里能不能探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看到老大爷脸色突变,萧志昂也随即问道,“大爷,怎么啦?你知道这地方?”
“小伙子,你和你的亲戚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吧?”老大爷没有回答萧志昂的话。
“是啊,我就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后来家中出现变故,我无路可走,只有来石羊村找一找亲人。”
“哦,那怪不得。”
“老大爷,看你的意思,石羊村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石羊村到底是怎么啦,大概在五六年前吧,它就突然消失了。”说完,老大爷指着刚才萧志昂走过的那条路说,以前去石羊村就走这条路,但现在走这条路却到不了石羊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好好的一个村庄,就这么没了。”
萧志昂锁着眉头,他在分辨老大爷是在故意诓他,还是真的不知道石羊村出现了变故。
“一个村庄就这么没了,那里面的人呢?”萧志昂决定换一个方向询问。
“不知道,再也没见过村里的人。”老大爷想了想,继续说道,“不仅石羊村没了,这附近还有两个镇子也消失了。”
萧志昂知道老大爷说的肯定是渝水镇和几江镇。“那你们后来就再没见过石羊村的人吗?”萧志昂心想,那高全军不是经常出来买东西吗?包括拥有出入令的陈雪梅,说不定也出来过,这些村民多多少少会见过吧。
“没再见,不过说来也很奇怪,自从那三个地方的人没了以后,这附近倒出现了许多陌生人,都是当兵的。”但老大爷觉得这事也说得通,毕竟现在兵荒马乱的,有当兵的出现很正常。
正当萧志昂和老大爷聊天的时候,迎面又走过来了几位村民,在得知萧志昂是来石羊村寻亲之后,那几个人却给出了不同的说法。
“他们是被山神眷顾,享福去了。”在这些村民看来,石羊村的消失反而是一件好事儿,因为这年月兵荒马乱,到处都在打仗,石羊村的人却能躲在大山当中,不受外界侵扰,何不是一桩美事儿?
对于村民们的说法,萧志昂感觉挺无语的。这就像汝之砒霜,吾之蜜糖,对未知,人们永远都靠猜。
见打听不到什么有用信息,萧志昂又转头问起了当兵人的事,刚才他一路前行,可没有见到什么军队。
“那群当兵的其他方面都还好,对我们也客气,平常没事就来村里买点吃食和用品,我们村里靠着帮他们带盐巴,粮食赚了不少钱。”其中一个大婶就说了,除了一点,就是当地村民不能随意进出当兵的势力范围,因为他们说里面有很多军火库,他们的职责就是守卫这些军火。
听到这,萧志昂大概明白了,军火库是假,限制当地村民进出是真,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大家发现石羊村的进出口。你想想,要是谁无意间看到山林之间凭空冒出一人,或者消失一人,这不得闹翻天?
而什么带盐巴,买粮食,萧志昂估计这些也是帮高全军等人代购的,毕竟要让高远、段知白等人办好事,适当的要求一定会满足。
既然知道了出入口附近有当兵的看守,萧志昂便决定回去看看,摸摸形式,这次算运气好,出来没有被人发现,以后他指不定会经常从这出入,还是搞清楚出入口的地形和兵力部署为好。
第三十七章: 断了高家的念想
萧志昂一边往回走,一边观察周围情况。可是,这都走了好久,感觉又要走到出入口了,还是没有看到当兵的。
“汪汪……”
怎么感觉有狗叫?
萧志昂心里一顿,狗叫,正当萧志昂四处查看时,一条大黄狗突然闯了出来。他龇着牙对着萧志昂狂吠。
“不好!”萧志昂反应过来,这里既然有人养狗,那就证明有人居住,说不定正是看守出入口的大兵。
果不其然,还不待萧志昂找到一个掩体,两个端着枪的大兵就走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没有见过?”其中一人用警惕的眼光盯着萧志昂。
“我是帮高队长出来办事儿了。”萧志昂陪着笑,他猜想出入令数量应该不多,能够拥有并且使用出入令的人更没几个。看守出入口的大兵应该都认识进出的人,所以萧志昂只有谎报自己是高全军的下属。
“高全军?”大兵问道。
“是的,高全军队长。”萧志昂继续演着戏。
“他让你出来办什么事儿?”
“前几天他不是出来带了一罐盐回去嘛,没两天就卖完了,所以他叫我出来再弄点回去。”萧志昂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说辞。
“是吗?那你跟我们来吧。”两个大兵相互看了一眼,便示意萧志昂跟着走。
萧志昂无法,只能跟上前。可哪知道走了大概一分多钟,在峭壁那一拐弯,隐藏在峭壁背后的一栋建筑物就露了出来,由于有峭壁遮挡,怪不得萧志昂没发现。
那便是这群大兵的大本营。“高队长,这人说是替你出来办事儿的。”大兵推开门朝里一招呼,萧志昂脸色就变了,他万万没想到,高全军就坐在里面。
看着萧志昂进来,高全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看来守株待兔这一招还真的有用。”原来,自陈雪梅的出入令丢失以后,高全军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本来他们还以为是铁华偷走了出入令,但没想到走进来的却是萧志昂。
“看情形,你和铁华是一伙的。”高全军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
“什么一伙的,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萧志昂自然不会承认这事,因为他的生活里还有骆凌墨、李桦娇等人,一旦承认了,那他们几人也会受到牵连。
“好啦,别装了,装有意思吗?”高全军摸出一把手枪,手里捏着油布轻轻的擦拭着,“我大伯早就说你有问题,没想到你还真的有问题。”高全军口里的大伯真是高远。“铁华是受你的指使来查我们的吧?还有陈雪梅被抢劫,付俊的脱罪,这一切都和你有关吧?”不管萧志昂有没有承认,但是高全军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嘿嘿,萧志昂笑笑,他索性也不再演了。“万胖子是你的人吧?你指使他杀的刘棒槌。还有栓子的事和你应该也脱不了干系。”萧志昂很肯定,当初铁华曾说过,刘棒槌殴打几江镇的五人,包括二丫爹和虎子的死,应该都和刘棒槌查找一块牌子有关。现在看来这块牌子就是出入令。正因为刘棒槌知晓了这个秘密,所以万胖子才杀了他。就是刘棒槌的凶案现场,栓子是最后一个关门的人,所以栓子应该也是万胖子的帮凶。后来刘邦锤死了,万胖子被捉了,栓子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就被灭口了。“而付俊被卷入这件事儿,说冤也冤,说不冤也不冤。谁叫他姓付呢?”
呃……
萧志昂在分析前面那些案件时,高全军脸色也没多大变化,可当他说到付俊时,高全军却愣住了,“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你知道的不少。”说完,高全军拿着枪指着萧志昂的头:“可惜了,你知道的这些事儿都将和你一起被埋葬在土里。”
“慢着!”萧志昂喊道。“我知道一个秘密,关于务相墓的。”
萧志昂的话成功让高全军放下了手枪:“你怎么知道务相墓?”
“我知道的,可还不少。你现在可还要杀我吗?”萧志昂想着,自己肯定是会死的,但是根据以前的经验,他马上就会重生,要不然回到七天前,要不然就是陷入循环。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高全军这人都不能留。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机摸清楚这兵营的情况,到时候也好结果了他。
看着萧志昂气闲神定的样子,高全军有点摸不准了:“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他决定回村找高远拿拿主意。
在被押解到别处的途中,萧志昂很快扫视了一下军营的周边环境。也许是这些大兵对自己过于自信,四周几乎没有设高架岗,只有几个背枪的士兵在巡逻,他们两人一组,来回走动。而军营的环境也比较简单,左边是个院子,看情形是当兵们的住所,正前方是排营房,萧志昂看到那有一间办公室,另外好像是厨房、餐厅的配置。而右边就比较奇怪了,隔了好远才有一间大房间,那里只有一扇双开门,但是门口却站着六个人以及两组来回巡逻的官兵。这可比营房大本营还森严。
那是哪里?萧志昂猜想,不是存放粮草的地方,就很可能真的是弹药库。
就在那一刻,萧志昂决定要毁了它。
但自己要怎么才能脱困?怎么才能够把这的水搅浑,趁机毁掉那个仓库再杀了高全军呢?被关押起来的萧志昂有点头大,要是骆凌墨和付俊在就好了,他们两人的超能力肯定能帮到自己。
当晚,高全军就回来了。他直接来到关押萧志昂的地方,同行的还有高远:“萧公子,你说你知道务相墓的事儿?”高远看起来对萧志昂很客气,但萧志昂知道这只是表面。
“我曾经独自进山了七天,不知道这个事儿,高村长是否听说过?”萧志昂同样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高远似乎想了一下:“嗯,这事,我听段知白说过。当时他还害怕你进山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是的,那七天里面我确实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萧志昂继续笑笑。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那座古墓?”高远瞪大了双眼,语气也急促起来,“它在哪?”
“这么久了,我怎么记得清?”萧志昂提出了一个条件:“除非你们放了我,也许我心情好一点儿,不那么紧张了,就能想起来一些。”
“嘿嘿,萧公子,你这可就说笑了。”高远一挥手:“来人,给萧公子松绑,另外好酒好肉伺候着。”
……
萧志昂大口的吃着肉,妈耶,真香。高远也不催促他,就这么静静地在旁边看着,脸色挂着笑。
其实萧志昂也知道,高远是不可能放了自己的,别看他现在对自己笑嘻嘻的,等他一说出古墓的真相,马上就会翻脸。
可萧志昂不急,酒足饭饱之后,他才慢悠悠的说到:“我呢,是真的记不得了,毕竟对这个山我也不太熟悉。但我当时回来后,曾经把这路线划给骆凌墨看过,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想起啥。”
“骆凌墨?”高远盯着萧志昂:“他也知道古墓的事?”
“不知道,我只给他画了后一半的地图,骗他可能是逃出山的路线。”开玩笑,萧志昂可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往骆凌墨身上推,他要的是利用高家两人把骆凌墨送出来。
“只有后半部分?”高远明显不信。
“当然,是你,你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全都告诉一个人吧?”萧志昂轻蔑的看了一眼高远。
“嘿嘿,萧公子说的是。那要不,你把前面那半地图画出来,我再去请骆公子?”高远继续陪着笑。
“别,你还是把他带出来吧。看着他,我心里踏实,万一我画错了,或者他记错了,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好互相提醒一下。”萧志昂说。
“嘿嘿,也行。那萧公子就等一等。”说完,高远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萧志昂笑了,这次非得断了高家的念想。
第三十八章: 第十四次重生
高远仗着身边全是自己人,可能想着自己手上还有杀器吧,完全不把萧志昂放在眼里。别看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心里指不定在计划着在拿到有用信息后,怎么除掉萧骆两人。
对于高远的算盘,萧志昂也很清楚,可他一点也不担心,你有杀器,我偏偏有制服杀器的利器。
现在他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等着骆凌墨的到来。
很快,高远就把骆凌墨带来了,这办事效率挺高。看着好吃好喝,坐在桌前的萧志昂,骆凌墨反而有点惊讶,他还以为萧志昂已经被揍得半死不活了呢。
“怎么样?萧公子,人我已经带到了,那个地图,你可以画了吧?”高远依旧保持着微笑。
“不急嘛,你看我兄弟也没吃饭,你让他喝两口吃两口,又耽误什么事儿?”萧志昂端起酒杯,一口闷下,笑嘻嘻的朝骆凌墨使了个眼色,“来,动筷子。”
高远见状也不好发火,只好耐心的在旁守候,但是骆凌墨却看懂了萧志昂的意思。这哪是要动筷呀,这明明就是要动手。
萧志昂和骆凌墨,你一口,我一口,你一杯,我一杯的吃着喝着,他们轻轻松松惬意的样子,让高远越发没有耐心。
“萧公子…”高远刚凑上前去,突然眼前一晃,那原本坐得好好的骆凌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一疼,呼吸困难,站立不住,倒了下去。也许高远到死都没想通自己是怎么被人暗杀的?
要知道,肖志昂进来之前,可是被搜了身,他身上啥武器都没有。这突然发生的状况,也惊动了屋子里面的另外两个大兵。他们同样没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在那么一愣神的瞬间,萧志昂已经抽出匕首朝另外一人扔了过去,正中胸口。
而另外一位大兵此时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他慌忙举起了手中的枪。可是让他惊呆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插在死了的那个大兵胸口上的匕首突然急剧变大,就那么一瞬间,它恢复成骆凌墨的样子,只见他顺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用力一扭,大兵感觉听到了自己颈骨头断了的声音,顿时没了呼吸。
成功解决掉三人,肖萧志昂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没有声响,看来并未惊动他人。
“高远死了,还剩下一个高全军,我们得除掉他。”萧志昂嘱咐骆凌墨小心,毕竟他的变幻之力一天只能变三次,刚才已经使用了一次,还剩下两次,外面全是真枪实弹,这得计划着用。
“出门后你就往左,要是看到有人过来就解决他。”萧志昂快速对高远进行了搜身,找到三块出入令,他利索的背上枪示意骆凌墨跟在他身后,两人打开房门钻了出去。
外面很安静,骆凌墨按照萧志昂的指挥躲在左边,而萧志昂则独自往右走。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兵慢悠悠的朝骆凌墨方向走过去,他手里还拎着一只烧鸡。骆凌墨趁其不备,上前用刀抹了对方脖子。
“好了,没人过来了,我们朝那边去。”萧志昂指了指办公室,“高全军就在那里。”骆凌墨紧跟在萧志昂身后,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两人慢慢靠近办公室,果不其然,高全军正在里面伏案写着什么。“咚咚…”萧志昂敲了两下门。
“谁呀?”里面传来高全军的声音。
萧志昂没有应答,反而又敲了两下门。
门开了。
高全军刚刚露个头,骆凌墨就捂住了他的口鼻,一把尖刀插入他的心脏。
看到高全军气绝身亡,骆凌墨就准备关门进屋,哪知道萧志昂立马拦下了他,“别慌,待会有两个人过来,我们先解决了他们。”
骆凌墨对萧志昂有一种盲目的信服,萧志昂说啥他就干啥。果然,不一会儿,真的过来了两个小兵。他们勾肩搭背,一人手里端着餐食盘,一人手里抱着棉絮毯。
看情形,他们是给高全军送夜宵来了。好在两人都没带枪,也许这就是盲目自信的悲剧吧。反正他们临死都没搞清楚萧志昂两人是怎么从黑暗中跳出来的。
在这一过程中,骆凌墨又消耗了一次变幻之力。
“你怎么知道高成军在这了?”骆凌墨擦干净手上的血迹。
“你傻呀,因为这些事我们都已经做过了。”萧志昂翻找起高全军的办公桌,他记得里面有一本账本,里面记载的都是高家两人和外面大兵联系的各项交易记录。
“都做过了?”骆凌墨不解。
看到骆凌墨还是没反应过来,萧志昂撇撇嘴,“你忘了我有什么功能的呀?”
啊?骆凌墨张大了嘴巴。突然,他反应过来,“你的意思,你重生过。”骆凌墨一阵惊喜,虽然他对重生没有很直观的感受,但知道自己也重生了两次,心里还是很激动。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动作之大还弄翻了旁边的凳子。
“是啊,现在是我的第十四次重生。”萧志昂看了一眼被他弄翻的凳子,无语道。原来,他们这已经是第三次来刺杀高全军了。第一次,他们很顺利的杀了高远,结果出来就碰到那个小兵拎着烧鸡回营房,泄了行踪。他们两人好一阵拼杀,最终还是没躲过暗枪,所以刚才萧志昂才安排骆凌墨躲到左边干掉小兵。在拼杀的过程当中,萧志昂就发现高全军躲在这间办公室,所以第二次他们在干掉小兵以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间办公室。
“那我们怎么又失败了?”骆凌墨问。
“还不是因为你。”萧志昂翻了一个白眼。本来第二次刺杀高全军已经成功了,但是骆凌墨也提出了和刚才一样的疑问,“你怎么知道高全军躲到这儿了?”
哪知道萧志昂说他们已经重生过一次,骆凌墨就兴奋起来了,不小心踢倒了凳子,结果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这不?为了解决后患,刚才萧志昂就吩咐骆凌墨躲在门外,利用变幻之力干掉了刚才送夜宵的两个小兵。
呃…听到萧志昂的话,骆凌墨,好尴尬!
“好了,别想了,我们赶紧走,我可不想再重生一次。”翻到了那账本,再翻出高全军携带的出入令,萧志昂赶紧招呼骆凌墨离开。
夜,还是那么深,月,还是那么明。可是谁也不知道,石羊村的掌舵人高远就这么死了,而且还和高全军一起死在石羊村外。
这次冒险对萧志昂来说,特别划算,他不仅缴获了三枝枪,还拿到了四个出入令。加上他们救铁华时收缴的那枪,现在萧志昂手里有四杆枪了。
第三十九章: 组建游击队
高远死了,死的莫名其妙,可是对于石羊村的人来说,高远却是失踪了。很多人都在怀疑高远是不是遇到了恶灵?没有人看到他的尸首。
肖志昂回了渝水镇以后就告诉所有人,他和骆凌墨杀了高远,并且把自己在窗外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谷丰等人。
“我们杀了人,肯定就会惊动那背后的主谋。”萧志昂召集大家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儿,“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加倍小心了,毕竟动手除了高远,就是打草惊蛇。”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从此以后明着和他们干吗?”谷丰问。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就目前而言,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萧志昂说,“背后的主谋肯定会调查这事儿,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什么准备?”李桦娇有些迷惑。
“游击战!”萧志昂提出一个方案,因为现在敌人在明,自己在暗。趁着敌人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掌握自己的讯息,他们可以一步一步的蚕食掉敌人的势力。
游击战?什么是游击战?
萧志昂说,“游击”一词见于汉初,汉高祖设置游击将军,把游击部队称为“游兵”“游骑”“游军”。《史记·彭越列传》载:“汉王三年,彭越常往来为汉游兵,击楚,绝其后粮于梁地。”《握奇经·八阵总述》中游军一节记述:“游军之行,乍动乍静,避实击虚,势羸挠盛,结陈(阵)趋地,断绕四径。后贤审之,势无常定。”
用萧志昂的话来说,就是躲在背后放暗枪,一是不暴露自己,不把自己推向明面。第二呢,现在敌我的力量悬殊太大,能够不动声色的干掉一个算一个。
“同时我们还得发展自己的势力。”萧志昂告诉大家,毕竟现在仅靠他们四五个人是不行的。特别是当对方有枪,而自己这方的人只有镰刀的时候,要推翻刘俊的大部队,解救被困的所有人,这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我们组建一个游击队,将所有的敌人分批分次的干掉,收缴他们的枪支,以战养战”萧志昂说完:“我们先把付俊和铁华培养起来,再加上谷仲大叔,搅他一个天翻地覆。”
……
说干就干。第二天萧志昂就到几江镇找到了付俊,跟他说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想法。当天下午他们两人就一起出现在了渝水镇。
随后萧志昂带着几人开始进行了枪击训练,说实话萧志昂对枪支其实也并不了解。但好在这个时期的枪支都比较落后,射程不远。即使大家准头不行,但只要会扣动扳机,总好过赤手空拳。
“我们现在的枪支弹药明显不足,而且训练设计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放枪的声音太大。这样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萧志昂说,为了保证自己足够的弹药,同时又要避免枪声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校长决定再来偷袭一次石羊村外的兵营。
猜得不错的话,那儿不仅有足够的弹药,而且那里应该还有出入令。只有确保出令有足够多的情况下,才能够保证行动的统一性。
萧志昂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任可,对于要出任务,付俊很是兴奋。要知道,在五氏之力的几个拥有者中,萧志昂的重生之力是大家生还的保障,而李桦娇的耳语之力只能算是一个辅助,真正具有攻击性的还是骆凌墨的变幻之力、付俊的意念之力以及谷丰的冥想之力。
所以,这次行动除了李桦娇以外,另外四人全都参加。刚好萧志昂他们也只有四块出入令。
5月初的深夜,尽管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热,但是夜晚的雾气很重。风吹在人的身上,依旧会有点发冷。
“按照我们提前的部署,我先解决左边的两个人。”当晚,萧志昂依旧和骆凌墨一组,而付俊则和谷丰一组,他们首先瞄准的对象就是守在军需仓库的六个士兵。萧志昂这边负责左边两人,谷丰那边负责右边两人。
萧志昂和骆凌墨的配合很默契,一会儿就干掉了两个士兵。
而付俊那边更是进展顺利,因为付俊拥有的是意念之力,所以他提前将两把置放于地上。然后故意弄出声响,便和谷丰躲在了暗处。待两个士兵前去查看的时候,付俊一个意念扫过,两把匕首同时飞起,直直的插入两个士兵的颈窝。但是前面也说过了意念之力它是有副作用的,移动的物体超出了自己的负载,那么付俊可能会受伤。匕首虽然不重,但短时间内同时操控两把匕首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所以为了接下来的行动会顺利哎,暗杀守在军需仓库门口两个士兵的任务就交给了其他几人。
在整个过程中,谷丰一直都在旁观,并不是他不想动手,而是他的冥想之力限制性更为明显。首先这个冥想之力只能坚持30秒,而且一天之内只能用两次。大家都不清楚行动最后的进展及变化之前,这个大杀器肯定会尽可能的保留,以防不时之需。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怪?怎么两边都没人啦?”守在仓库门口的高个大兵终于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
“是啊,好奇怪。我们去看看。”另一人矮个子大兵说道。
“注意安全,把枪支的保险栓打开。”由于高远和高全军被刺杀,所以这段时间军营里的人都心慌慌,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刺杀的目标。一段时间军营还加了巡逻队,强化了戒备。二十多天过去了,营里依旧很安静,仿佛也没啥事儿发生,大家这才放松了一点。可正是因为这点儿放松,才给萧志昂几人制造了足够的机会。
两个大兵首先朝左边走来,他们端着枪,眼珠子盯着前方。“李四?张兵?”两人边走边喊,可是喊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这样他们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出事了?”他们两个很聪明,立马停住了脚步,开始有意识的后退,并慢慢朝营房方向撤离。
“不好,露馅了!”萧志昂看到两人的动作,就知道不妙。顺手搭起弓箭就是一射,高个子大兵应声倒地。
但他没死,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墙角,在漆黑的夜晚溅起了火花。
枪声很快就惊动了整个营房,萧志昂见状也没多想,立马端枪对着矮个子一个瞄准,然后再对高个子补上一枪,只见两人脚一蹬,双双毙了命。
而这时,营房里的人都端着枪冲了出来。好家伙,大概有20来人。
“冥想之力,发动!”谷丰看了一眼冲在最后头的那个人,迅速发动技能。
只见那个跑在队伍最后头的那个人,突然脚步一顿,双眼呆滞,然后迅速抬起枪朝着前面奔跑的人扣动了扳机。
砰……
砰……
砰……
大兵们手上的枪并没有连发功能,但这一枪一个准头儿也是非常的好。因为他跑在最后头,又是自己人,所以那些大兵根本就没有防备。特别是前面三个人倒下的时候,大家都没发现是有人在背后放枪。就这样一瞬间就倒下了七八个人。
这就是萧志昂等人事先想好的战略之一,只要有一群大兵同时冲出来,谷丰就发动自己的冥想之力。
要知道这冥想可不简单,他可以让谷丰在三十秒之内拥有自己随意想拥有的技能,而刚刚谷丰拥有的技能就是控制术,他控制了跑在队伍最后头的那个大兵,利用他自己的枪杀掉了自己的人。
第四十章: 搬空军火库
这真是一个逆天的技能,谷丰心里一阵狂喜,随后就是一阵眩晕袭来,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付俊见状,顺手拿着一张草席盖在他身上,因为他知道,这是冥想之力的副作用,而这副作用还是不定的,你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幸好付俊就在谷丰身旁,要是没人在旁边帮忙打掩护,万一哪天谷丰就晕倒在敌人面前,这可就让人笑话了。
队伍突然遭到袭击,而且还是自己人在背后放阴枪,可惊得大兵们一下子就四处散开来。而那个放枪的大兵也很快被自己的队友解决。也许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放枪,为什么自己会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战友。
“变幻之力,变!”按照萧志昂的计划,骆凌墨开始了自己的第二次变幻,他变成了一面行走的盾牌,整个盾牌将萧志昂包裹得紧紧的,只在盾牌的中间留出巴掌大的一个小洞。而萧志昂此时正通过这小洞朝外射击。
众大兵都被眼前这一幕看傻了,自己的子弹射不穿他那个盾牌。而对方却仗着有盾牌追着自己打。你往左边跑吧,他就往左边追,你往右边跑吧,他就往右边追。你回身朝他放枪,他躲都不躲。不管你怎么跑,他都跟在你背后一枪一个,一枪一个。很快现场的人又少了一半儿。
众大兵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于是在一人的招呼下迅速朝营房内跑去。
本来吧,他们这种行为就是病急乱投医。一群人躲在营房,不是正好被一锅端吗?可是几人的运气就那么好,要知道骆凌墨的变幻之力是有时间限制的,只有十五分钟。感觉时间要到了,骆凌墨赶紧提醒肖志昂躲回去。
“现在还剩多少人啊?”付俊也前来和两人汇合。
“我看着好像有五六个。”骆凌墨说。
“嘿,那不错哟。刚才那么多人,我们这么一会儿就干掉了一大半。”对于第一次实战,付俊对于这个战果很是满意。
“对了,谷丰呢?”萧志昂问。
“那边躺着呢,应该是晕过去了。”付俊说。
萧志昂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谷丰使用了五氏之力后会有副作用,有时候是流鼻血、有时候是全身无力、有时候是大脑断片儿,呆站在原地,而像这种直接晕过去的情况,在日常的训练他们也遇到过。
“现在他们都躲在屋里,我们怎么办?”骆凌墨觉得自己的变幻之力确实很牛,但随着这么多次使用,他也发现这变幻之力也有一点限制性。他就是前面两次变化间隔时间比较短,大概一两分钟就能够再次使用。而第三次变换间隔时间就稍微长一点儿,至少得需要十分钟。
“不急,我们也等呗。”萧志昂说,“刚才他们这种打法已经把屋内的人给吓到了。虽然现在双方都停战安静下来,可是屋里的人肯定不敢贸然出来。”
当然,萧志昂等人也不敢贸然过去,万一走到墙边,被人放了冷枪,那可就凉透了。
而现在屋里的大兵不出来,对于萧志昂几人来说,正是好事,这给他们也提供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不管是等骆凌墨缓过来,还是等谷丰醒过来,到时候自己这方都有必胜的把握。
就这样,几个人安安静静我都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谷丰醒来。
“凌墨变成盾牌,谷丰依旧控制房中的人。”萧志昂很快就定下了作战方案。
“嗯。”谷丰和骆凌墨点点头,两人很快就付出了行动。只见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慢慢的朝前移动,不一会儿就到了营房前。
随后,便听到“砰砰”几声,房间里传来一阵枪声,然后大门打开,两个士兵冲了出来,可还没等他们跑太远,“砰砰”又是两声,两个士兵应声倒地。
“快,进去。”萧志昂一个箭步冲上前,此时房里还有两个人站着,萧志昂趁着他们还没缓过神来,一枪一个,齐活!
这场战役的大获全胜完全超乎了萧志昂他们的意料,本来还以为是场苦战,没想到赢得还算比较轻松。“看来我们的五氏之力真的很霸道。”萧志昂笑道。
“对啊,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能够发展起来自己的势力。到时候他们说不定还会害怕我们。”谷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萧志昂就是他们最大的保障,他不怕死!
“走了,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战利品。”萧志昂带着众人打开了军需仓库。里面分成了两个分区,一个分区摆放着好几箱弹药,枪支倒不算太多,只有二十多把,不过加上死去大兵手上的枪支,也有50把左右了。而堆放的的的全是吃食,有米有面,还有新鲜的肉类、蔬菜。
“发达啦,我们是好久没吃过这些好东西了。”付俊笑惨了。
“我们得想办法把这些东西运走藏起来。很快刘俊的部队就会知道这里会出了事儿,我们不能把这些东西搁在这儿。”萧志昂说。
“那我们带去哪儿啊?镇里也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谷丰也觉得这问题比较棘手。
萧志昂想了想:“这样吧,这些东西也不能藏在同一个地方。前面有个村子我曾经去过,叫聚贤庄,到时候我们去租一间房子当作仓库。而另外一些东西呢就带回去,在附近找个山洞什么的,先藏起来。”
众人听后,也没更好的办法,只有先这么干着。
“我们这段时间抓紧练习射击。”萧志昂说,今天之所以大家能够大获全胜,第一是这里看守的人比较少,第二这里人警惕性不高,第三就是他们被众人的手段吓到了。而以后要到山上去救人的话,到时候刘俊的军队就会熟悉萧志昂他们的作战手法,而且山上人比较多,还有老百姓,到时候作战肯定就不像今晚这么轻松。
另外最主要的是他们几个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呀,总会分头行动,到时候手里有枪说不定更利于游击队的发展。“而且我们招了新的队员以后,他们又没超能力,只能靠枪击,我们自己都不会打枪的话,怎么教他们?”
众人一听萧志昂的话,觉得有理:“那行,明天我们就去训练吧。就在外面训练,这样也不怕枪声会暴露自己。”
第四十一章: 黄莺儿是个神射手
“射击常说“三点一线”,实际上指的是眼睛、准星和射击目标在同一水平线上。在瞄准时,考虑到空气阻力和光线的双重影响,不直接瞄准靶心中央,而是对准十环的下边缘,这样打中十环的概率会更高。”有了足够的出入令,第二天萧志昂就把大家都拉到了聚贤庄外面的深山,先从瞄准开始训练。
“你们都射过弓箭,其实这个和弓箭是一模一样的。”萧志昂说,大家在初次射击弓箭的时候都会发现一个问题,瞄准了,但打不中。其实这个问题呀,他并不是出现在瞄准上,而是出现在射击上。因为你在射击瞬间,双手用力不均衡,再加上呼吸、心跳的影响很容易导致弓晃动,使箭羽射偏,而射击也会出现一样的情况。
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呢?正确的方法就是尽量使自己的双手不要抖,保持平衡。枪支也是一样。在双肘抵住身体或其他依托物确保稳定的同时,保持呼吸均匀,眼睛始终盯着目标,感受枪口上下微小的晃动,同时食指轻扣扳机,均匀发力,在无意间将子弹击发而出,这就是“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听完萧志昂的介绍,大家都开始实际训练。靶子放在30米开外,随着一声枪响,靶子应声而倒。这一枪是萧志昂打的,不说正中靶子的中心吧,但好歹也没脱靶。“毕竟我只是见人用过枪,也没自己操作过,能射中就很好了。”萧志昂很满意自己的射击成绩。
接下来,众人也跟着一起练习。也许是对枪支天生的恐惧性,刚开始连打了20来枪,除了黄莺儿中了3发子弹,谷丰中了2发子弹,其余人全都交了白板。
“没事,大家来说说有什么样的体会或者是不足的地方。”一阵练习后,为了避免浪费更多的子弹,萧志昂提议大家开个会做个总结。
“这比搭弓射箭难太多了,我感觉我老是瞄不准。”骆凌墨有点郁闷,毕竟自己的箭法很好的。
“对,那个枪老是晃,我手总会抖。”李桦娇也很气恼,看着萧志昂一击即中,本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儿,哪知道却一枪也没射中。
听完大家的话,萧志昂想了想,“人有两只眼睛,但是其中一个是主眼,另一个为辅助。平常生活中哪个眼睛为主没有多大关系,然而到射击上关系就大了。当你举枪瞄准时,是否习惯地闭上一只眼睛?闭眼的动作实际上就是你强迫自己举枪手一侧的眼睛成为主眼的行为。射击训练前,你需要发现并且训练自己的主眼。”萧志昂说,骆凌墨之所以说瞄不准,那是因为自己没有找准主眼。
“怎么找主眼?”骆凌墨急切盼望自己的能完全操控枪支。
“确定主眼的方法,你正视一个目标,然后在自己面前垂直伸出一树枝,树枝跟眼睛和目标形成三点一线。这个时候,你闭上一只眼睛,如果铅笔尖还在那一条线上,说明你睁着的眼睛是主眼,如果铅笔尖跑到了一边,说明你闭上的眼睛是主眼。”萧志昂的话很好的解决了大家的困惑。
“另外就是手抖的问题,我们换个训练方式。”说完,萧志昂要求大家都呈卧姿端枪瞄准的姿势,然后他在枪口放上弹壳,只要卧姿端枪30分钟而弹壳不会掉落,那说明你手抖这一关就算过了。
接着,萧志昂还制定了水中憋气法,此方法主要训练肺活量,确保在射击中不会因为呼吸频率过快导致瞄准失误,另外还要求大家在经过100米冲刺或者进行5乘10折返跑后,立即进行实弹射击,也有时在五公里跑步训练之后进行。此训练主要是针对实战环境下,急行军中突袭敌人或者遭遇敌方埋伏时,确保射击稳定。
两个月后,萧志昂发现,大家的射击进步很快啊,20米开外,除了不能打中靶子正中心外,几乎都是百发百中。
其中最让大家惊叹的就是黄莺儿了,她简直就是神枪手啊,当大家还在练习20米射程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练习50米射程了。当然这只能说明她厉害,可真正佩服的是,50米开外她也是百发百中。
“没想到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是一个玩枪的好手。”萧志昂也对黄莺儿赞不绝口。我没想到黄莺儿很谦虚,骆凌墨反而还很得意嗯,“那是也不看看她以后会是谁的老婆。”这话一出,羞的黄莺儿红了脸。
对于黄莺儿的枪击如此厉害,萧志昂也很高兴,准确的说是弥补了他心里的一个遗憾。因为五氏之力只有五种超能力,当时在分配“耳语之力”的时候,他就在李桦娇和黄莺儿之间做选择,最后考虑到亲疏关系最终选择了李桦娇。他一直对没有给黄莺儿一种超能力比较愧疚,虽然骆凌墨和黄莺儿也没什么怨言,但终归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好了,黄莺儿竟然成了玩枪的大佬,多多少少减少了萧志昂的内疚感。
“好了,这段时间我们经常出来。虽然大家互相打了掩护,撒了谎。但难免被有心之人发现。今天起我们所有人都去山上打猎吧。”就地休息的间隙,萧志昂建议大家这段时间都暂时不出枪。
“为什么呀?反正我们都要和他们闹翻了。现在正是抓紧时间练习的好机会啊。”骆凌墨有点不理解。
看着骆凌墨傻乎乎的样子,萧志昂只得暗地里摇头:“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到二十多天就到你和莺儿婚期了,难道这段时间我们不进山打点儿猎,到时候好摆两桌?”
啊?
萧志昂的话这才让骆凌墨反应过来。“哎呀,我们还得去几江镇拿红布呢。”说完,骆凌墨转头看着黄莺儿:“我终于要把你娶回家啦,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最漂亮的新娘。”
别看骆凌墨平常傻乎乎的,可说是情话来也是一套又一套的,瞧,又把黄莺儿说得低了头。
“好耶,莺儿姐姐终于要嫁人了!”李桦娇高兴得直蹦。
后面几天,大家天天进山,可能是因为连续两三个月的训练吧,加上大家对黑雾恶灵的恐惧感已经消失,所以此次进山,大家收获颇丰。不说两桌酒席,估计三四桌的食材都能备下来。
第四十二章: 黄莺儿骆凌墨大婚
再次出现在几江镇,骆凌墨的心里有了计较,以前吧,是真的没有红布,所以只有定下一块红盖头,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可以自由出入石羊村了,要做一身鲜红的嫁衣,应该不是难事儿。“我要娶的女人,肯定得给她最好的。”
萧志昂很理解骆凌墨的这个想法,他也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有一个满意且幸福快乐的婚礼,“买到红布制作一件漂亮的嫁衣,这个很容易,可是不容易的是,怎么向大家解释你买到了这么多红布?”
是啊,就是这个问题难倒了骆凌墨?要是在他礼堂上真的出现这么一件红色嫁衣,那肯定会其他人的怀疑。
“你们真的是傻,难道我这么大个人站在你们面前,你们眼里就看不到我吗?”付俊无语惨了。
“你的意思是?”萧志昂问。
“把一切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往我身上推呀。”付俊平时看萧志昂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脑子却转不过弯来了,“就说这个红色嫁衣是我家的珍藏,我是几江镇的人,我家里有没有红布他们也不知道。”
萧志昂和骆凌墨一听,嘿,还真是个好办法。
在渝水镇这样的偏僻地方,女子出嫁本来也不需要什么凤冠霞帔,加上现在这个天气已经是六月底了,比较炎热,所以黄莺儿出嫁时只穿了一件红色单衣。
婚礼那天可真是热闹,尽管没有敲锣打鼓,尽管没有烟花爆竹,但是骆凌墨的几个好友都聚在了一起。大家吃着,喝着,笑着,闹着,几大坛子果子酿很快就见了底。拜过堂后,黄莺儿被送进了洞房。骆凌墨则被一众好友缠在了酒桌上。
看到儿子终于成亲了,而且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周印香也乐得合不拢嘴。
“不,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可就醉了。”骆凌墨的脸颊通红,走路也有点摇晃了,但是这毕竟是人生一大幸事,对于好兄弟们端过来的酒碗,他也是来者不拒,一口干到底,引得众人齐齐叫好。
而那边黄莺儿和李桦娇正在新房里面说着悄悄话,“莺儿姐,恭喜你啊,你终于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黄莺儿满面羞红,“过两年你也可以嫁人了,怎么样?你和萧公子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对于黄莺儿的打趣,李桦娇也是尽显了小女儿的媚态,“哎呀,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却说我做什么?”
“看你笑眼含春的样子,你说你是害羞了还是也想嫁人了?”黄莺儿可没打算放过李桦娇,两人嘻嘻哈哈在里面聊着小女孩之间的各种私房话。
“莺儿姐姐,你们成亲以后,骆大哥还会跟着进山去寻找黑雾的真相,解救山里的人吗?如果他要去,到时候你怎么办?”
“这个得看情况吧,毕竟我也没超能力。”黄莺儿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这不是个事。
听到黄莺儿的话,李桦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当初我就不应该接受萧大哥给我的超能力。如果他把这耳语之力给你的话,你和骆大哥就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了。”
“嗨,你瞎说是啥呢?不管我们谁拥有了这些能力,都是想为大家做一件事儿,尽一份心,帮助所有的人走出困境。”黄莺儿挑挑眉笑道,“再说我的枪法很好,要说起来,我更适合玩枪。”
李桦娇见状,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终于,婚宴在大家的起哄声和祝福声中结束了,骆凌墨也浑身酒气当中回到了房间。“你这也喝得太多了。”黄莺儿看到骆凌墨摇摇晃晃的样子,赶紧给他添了一杯水。“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骆凌墨甩甩头,拉过黄莺儿的手,深情的看着她,“莺儿,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日后我必将好好待你,永不亏欠。”
骆凌墨的话,让黄莺儿的内心充满了甜蜜,她从不怀疑骆凌墨对自己的好。“嗯,我相信你。”说着黄莺儿的手也覆盖在骆凌墨的手背上,“以后照顾娘的事儿就交给我,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由于刚刚才和李桦娇谈过类似的问题,所以黄莺儿很直白的就告诉了骆凌墨她心中的想法。“以前我觉得嫁给你是我唯一要做而且必须要做的事情。但这段时间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觉得我们的人生大事中还得增加一样,就是帮助镇子和周边的村民解脱出来。”
大概是没想到黄莺儿会主动谈到这件事儿,骆凌墨也很吃惊,本来他还想着怎么跟黄莺儿讲说自己心中的想法,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理解自己,而且还那么的支持。激动的他搂过黄莺儿就是一口。
“莺儿,委屈你了,本以为你嫁给我,我会让你过很好的生活,但没想到会让你陷入这样的险境当中。”骆凌墨很清楚,一旦他们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那么就会把自己的家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同时还会让自己的家人为自己担惊受怕。
“人这一生不应该只贪图安逸享受,总得有自己的目标,总得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总得找到自我的价值,总得让别人记住你。”黄莺儿反而更为豁达,她说,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以后就再也走不出渝水镇,每天都活在恶灵的惊扰当中。
“莺儿,谢谢你,你真好。”
“是你最好,我才能更好。”
夫妻俩人四目相对,情愫在这间小屋里蔓延,无限春光。
第二天,黄莺儿就早早的起来给丈夫和周印香做早饭,看到这懂事儿的儿媳妇,周印香就笑得合不拢嘴。连着说了好几声“好好好”,还嘱咐小两口要过的和和美美的,特别是骆凌墨要多听黄莺儿的话,她期待着能够早日抱上孙子。
听到周印香一番话,想到昨晚骆凌墨的表现,这可又把黄莺儿臊得赶紧借口要出去看火跑出了房门。
没想到刚刚出门,就看到萧志昂过来了。因为骆家只有两间房,现在骆凌墨娶亲了,萧志昂自然不好再住在骆家,于是搬去和谷丰一块住。
黄莺儿和萧志昂打着招呼,萧志昂赶紧把她喊到一旁:“听说石羊村那边昨天又出事了,恶灵再现。我想着,估计是又有人被抓上了山,这段时间你和周姨在家小心点,那枪藏好。我估算过不来几天,我们就得进山了。”
啊?就要进山了?
这么快!
也许是看到黄莺儿的表情,萧志昂也举得不太好意思,毕竟别人刚新婚。“没办法,早点进山,早点救人。我们这三个地方本来人就不多,少一个我们以后就少一分助力。”
黄莺儿也明白这个道理,“放心吧,我知道。我很支持凌墨和你们一起去的。”
第四十三章: 夜袭搬运站
第二天,萧志昂几人就进山了,前面说过进山和捕鱼的时间都是全镇统一分配的,不是你想什么时候进山就进山。但是这儿也有一个特殊情况就是你可以把自己捕鱼的时间和他人进山的时间进行交易。就像萧志昂他们三人直接放弃了下个月捕鱼的机会,而和其他三个人交换了进山的机会。
这样算起来的话,肖志昂他们三人可以在山里待足足60天。
“前面就是岔路口了,往左边走是矿山,往右边走是搬运站。”两天后萧志昂带着谷丰三人来到了当初遇见马帮的那棵大树下。
“我们是先去矿山还是先去搬运站了?”谷丰问萧志昂,毕竟这些情况只有萧志昂最清楚。
“先去搬运站吧,毕竟我去过,知道一些情况,而且付浩大哥也在那。”萧志昂分析了一下这两个地方的优弊。先去搬运站,实际上是一种打草惊蛇的行为,因为一旦他们控制了搬运站,那么下一次马帮前来,就会发现搬运站出现了问题。可是萧志昂对搬运站比较熟悉,要想救出众人,肯定得先从自己有把握的地方下手。
“如果我们控制搬运站,以后再控制马帮的人,这个问题就解决了。”李桦娇说,马帮的人都是些老百姓,他们肯定也不愿意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那几个带枪的官兵,要想控制他们不容易。
“这个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大家一听萧志昂的话,默默点头,确实这个事儿能不能成功都还不知道呢,暂时不用想那么远。
……
只用了一天的工夫,当天傍晚肖志航几人就到了搬运站外围。此时的搬运站很安静,也没多少人在院子里行走,看得出来没有马帮出现的话,这里也没啥事儿。
“看见那几所房子了吗?那边都是大兵住的地方,他们都有枪。”萧志昂迅速向大家介绍了一下搬运站的各个方位。“晚上我们首先突袭兵营。”
而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了,付俊也很激动。这么多年过去,尽管听萧志昂说,哥哥生活得还行,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但长久以来的失联还是让他对见到付浩充满了期待。
为了晚上更好的作战,大家都休养生息,背靠大树休息,很快,夜幕就降临了。
随着兵营的几盏灯光亮起,陆陆续续的搬运站开始出现了巡逻兵的样子。对付这种落单或者是两个人一起的巡逻兵,萧志昂几人简直不在话下。过一会儿他们就解决了两人,然后趁着夜色溜进了搬运站。
这次作战和上一次都是偷袭军需库有很大的区别。最大的不同就是不能够惊动里面的大兵,因为要是乱枪扫射起来很有可能会误伤里面的搬运工。
毕竟子弹不长眼。
这时候李桦娇的耳语之力就得发挥作用了。“那边那4个人马上就会分开,两个人往左,两个人往右。”李桦娇通过唇语很快就知晓了前面4个巡逻兵的对话。
“行,我和凌墨去左边,谷丰和付俊去右边,你在原地不动。”知道了大兵们接下来的动向,萧志昂很快做出了部署。
这就是有预知能力的好处,就像考试作弊一样,你提前知道了对方试卷上面的考题,那么就会有针对性的做出复习的方向。萧志昂四人很快找到了各自的隐蔽处,准备伏击。
“怎么没看见小六子他们?”躲在暗处萧志昂,听到两个大兵朝自己慢慢的走来,他们口中的小六子可能就是刚才被只能解决掉的巡逻大兵。
“可能又躲在什么地方去偷懒了吧。”只听另一个大兵笑着说道。
“也是,毕竟也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我们巡不巡逻都没啥关系,就做做样子而已。”另外一个大兵打了一个哈欠,“我们走完这一圈也去找个地方休息。”
就在两个大兵一边闲聊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大兵只感觉脖子一疼,用手一摸,全是血,还不待他叫出声,就倒在了地上。突然状况让跟他一起的大兵完全没反应过来,要知道,这可是搬运站,是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手忙脚乱中他迅速抽枪,可是还不等摸到抢把子,只觉得胸口一疼,低头一看,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再看另一边,付俊他们的行动,也十分的顺利。两把匕首被摆在竹节上,刀尖对准大兵走来的方向。
“这里怎么会有两把匕首呢?”果然突兀的东西总会引起人的注意,两人诧异的走上前,大约只有一步的距离,那两把匕首突然弹起,犹如离弦的弓箭猛的射入两个大兵的喉咙,他们甚至还来不及一声呼叫就没了性命。
轻松解决掉6人,萧志昂判断现在搬运站的士兵大概还有不到20人。“正常情况下,其他人不会再出来了,我们得赶快找到付浩。”萧志昂说,现在整个搬运站的人应该都在休息,而能够与之联系,且完全能够相信他们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付俊的哥哥付浩。“靠他里应外合,我们才能成功。”
商定好一切后,萧志昂带着付俊来到搬运工的寝室门前,他轻轻敲了两下门,故意压低声音喊了两句,付浩出来,找你有事儿。
搬运站里面没有其他人,一般有人来找要不然是站里的搬运工,要不然就是看守搬运站的大兵。果然不出萧志昂所料,付浩很快就开门走了出来。
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付浩正在想这人是谁,突然,他看到了陌生人旁边站着的那个男子。
“小俊?”付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此时看到消失了五六年的哥哥,付俊也红的眼眶。“哥,真的是你。”
两兄弟都呆住了,哥哥不知道弟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弟弟尽管在心里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但此时此刻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换个地方说话。”看到付家兄弟两人的样子,萧志昂生怕他们一激动误事儿,赶紧把两人往旁边引。
“小俊,你也是被抓上来的?”到了隐蔽处,付浩迫不及待的开口,“哦,不对,你是偷偷来的?”付浩立马反应过来,如果弟弟是被抓上山的,现在就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这儿多危险,趁没人发现赶快回去。”付浩急了,自己已经身陷囹圄了,可不能再把弟弟给牵连进来。
“哥,没事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救你出去的。”付俊赶紧安慰付浩。
“救我出去?”
第四十四章: 表兄弟相认
“不行不行,你们快走,我不会跟你们回去。”付浩一听俩人是来救他的,赶紧摆手。
“为什么?哥,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爹吗?不想回去看看娘吗?”付俊不是很理解付浩的想法。
听到弟弟的质问,付浩也一脸的苦涩。“你们知道这场阴谋背后的人是谁吗?他有什么样的势力?你们斗不过他的。”
“不就是刘俊吗?我们知道。”萧志昂接过话茬,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们知道?”付浩一愣,随即一想,也是,既然这两人能找到搬运站,说不定对背后的事情也了解一些。“你们知道还来,你知道他有多少部下吗?每一个人都有枪,那枪可不像弓箭,躲不过的。”
听到付浩的话,付俊才明白哥哥在担心什么?他笑了笑。“拿枪的大兵我们杀了没有40个,也有30个了吧。放心,他们伤不了我。”
付俊的话让付浩大吃一惊,你这都说些什么呀?那些拿枪的人还斗不过你们两个赤手空拳的小老百姓。
“哥,你看。”知道付浩对自己的话有存疑,付俊干脆露了两手。只见他随手一指,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腾空飞起,狠狠的砸向树林里面。还不待付浩反应过来,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朝付浩飞来,直直的插到他脚边的泥地上。那劲道之大,木棍还在左右摇摆。
这是什么鬼能力,付浩瞪大了眼睛。看到哥哥很吃惊的样子,付俊连忙把他们兄弟几个都有超能力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他是我的表弟?”付浩指着萧志昂,一脸的不敢相信。
“是啊,他是珍儿姑姑的孩子。”
“表哥!”听到付俊透露了自己的身份,萧志昂也毫不吝啬地喊了一声表哥。
“好,好,好。”付浩激动的语无伦次,连着说了好几声好。他没想到自己还会多一个表弟,对于珍儿姑姑他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尽管那时候他还很小,但记得每次吃过饭,珍儿姑姑都会抱着自己出去遛弯串门。邻里们都说珍儿姑姑长得很好看,付浩印象里的那个女人温婉大气,虽然已经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但是看萧志昂的模样,想必珍儿姑姑长得也不差。
看到付浩在知道自己是他表弟后惊喜的样子,萧志昂也很感触。付浩对他是陌生的,但是他对付浩却是非常熟悉。毕竟在上一次重生里面,萧志昂和付浩可是共患难。只不过当时他还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他的表哥。
“你们搬运站的这些人都是被抓来的吧?”萧志昂想着,既然打算把付浩救出去,那么这些人也要顺道弄走。“你先想想这些搬运工人有没有那种类似于狗腿子或者是不愿离开的人。”
萧志昂的打算很简单,如果有那种唱反调的人,那么不介意再收取两条性命。
“没有的。”付浩说,虽然大家在搬运站里面过的日子不算太苦,没有受到压榨和殴打。但是谁又愿意背井离乡,永远见不到自己的父母妻子?如果有机会能够逃出去,而且又不牵连家里人的话,那么大家肯定都会同意。
“那行,嗯,这样,你去先给你们搬运站的这些搬运工做做思想工作,把这事告诉他们,因为要实施计划,必须得有他们的配合。”萧志昂觉得这事还是得事先和大家通一个气儿,免得大家闹起来子弹不长眼,伤了人就不好了。
“好的。”付浩和萧志昂两人商定好动手的时间在后半夜后,就转身离开了。他得抓紧时间把这个计划告诉大家。毕竟这事儿不能拖,要是拖到天亮,搬运站的士兵发现有几个大兵失踪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看到付浩离去,萧志昂也和付俊找到了骆凌墨等人会合。他们得尽快商量出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
“现在兵营里面大概还有20多人,这20多人呢,我们得把他们分开,各个击破。”萧志昂说,“到时候我,谷丰,付俊负责主攻。骆凌墨就负责防御。”很快,萧志昂就制定了一个计划。
再看搬运工的宿舍里,付浩正在和大家开悄悄会议。只不过他的进展并不太顺利,毕竟这些搬运工对于大兵的能力,特别是对于他们手中的枪是非常惧怕的。而付浩所说的超能力在他们听起来就是天方夜谭。
“不怕死不了,就怕逃不掉。”这不,就有人说了,造反这事听起来不错,如果逃得出去也不错,就怕到时候人没有逃出去,反而连累家里人。
其实大家说得没错,付浩要不是亲眼见过付俊的超能力,加之亲弟弟和小表弟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换任何时候,付浩也不敢冒险。“那这样,我也理解你们的苦衷,待会你们一旦听到外面动起手来,你们就躲在床铺下面。”付浩说,之所以想让大家提前撤退,是怕流弹伤人,既然大家有顾虑,那就不如全都躲起来,成功了固然是好,如果没成功,这些人也没离开房间,自然不会被牵连。
……
午夜时分,一道黑影灵活的来到了一间大兵宿舍,这人正是付浩。他也采用了刚才萧志昂等人骗他出门的招数,敲响了大兵一宿舍的门。
“长官,我刚刚出来尿尿,但是没发现有巡逻的人。”付浩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为什么说蹩脚呢,因为大兵巡逻偷懒是常有的事。
“没人就没人呗,这也值得你来吵老子睡觉?”果然,大兵毫不在意。
“不是的,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刚刚,我在路边看到有杆枪掉在地上了,你说就算兵爷们没有巡逻,这枪也不可能乱丢吧?”付浩点头哈腰的说着,顺便还地上了一杆长枪。
看到那杆枪,再想到付浩说的话,这个大兵心里也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枪是什么?枪可是军人安身立命的命根子,那种情况下不会有人乱丢。“你前面带路。”大兵回房穿了一件衣服,顺便又叫了两个人和他一块儿出来查看。
付浩领着三人朝营房背后走去,那里正躲着萧志昂等人。
第四十五章: 那竟是我爹?
还是以前的战术,两把匕首放在和人脖颈等高的地方。不待其中两个人反应过来,匕首就射向了他们的颈窝。而站在中间的那个大兵看到身边两个人都死了,倒地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此时的他已经被谷丰控制。
毕竟这一次要对付的人太多,而且又要尽量避免混战。所以萧志昂等人想了一个认为周全的办法。那便是控制一个人,每次呢这个人就回兵营去骗出来几个大兵。然后再利用付俊的意念之力,将其个个击杀。
“里面还有多少人?”谷丰问。
“还有21个?”大兵回答。
“每个人都有枪人都有枪吗?”谷丰很满意大兵被控制的感觉。
“只有18个人有枪,另外三个是管后勤的。”大兵的神情木木的,简直做到了有问必答。
“那行,你就去跟他们说,需要人帮忙抬一下东西,再骗几个人出来。”听到谷丰的指令,大兵回头朝兵营走去。
就这样来回了两次,萧志昂等人又消灭了5个人。可是再好的计策在多次使用以后也会出现问题。老是让人进来找人帮忙,这多多少少会让人怀疑。
所以当第三次大兵带人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出来了七个人。要知道,谷丰的冥想之力一天只能使用两次,控制大兵用了一次,但是现在一下子出来7个人,很明显,单靠付俊的意念之力是没有办法解决。
怎么办?
萧志昂等人目光交错一瞬间,只有作为一个决定,那就是干。为了尽可能的先不打草惊蛇,付俊先用意念之力击杀两人,骆凌墨和萧志昂抽弓搭箭也迅速干掉两人。但是这样的后果自然就引起了剩下那几人的注意。
但好在大兵们以为是出来搬东西,所以身上都没带枪。萧志昂等人迅速冲了上去,一人一个目标,四手空拳的大兵在手拿匕首的萧志昂等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手起刀落,立马就又倒下两人。
而此时,加上刚刚最先被控制的大兵,总共8人就死去了6人,还剩两人。谷丰立马控制另一个还清醒的大兵,“你们回去,杀了他们。”
原来,外面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但好在他们并不认为这是偷袭,可能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问题。两个大兵就趁着大家还没回过神来,按照谷丰的指示回了屋。
“外面怎么回事儿啊?”原本躺在床上的大兵们正打算穿衣出来看看。
“没事儿,就外面那个米仓的袋子垮了,太重,大家搬得很累。”被控制的大兵回答道。
一听说是米仓出了问题,那三个后勤人员马上就站了起来,“哎呦,那我们得去看看。别把我们的口粮给毁了。”
“嗯。”被控制的大兵眼神呆滞,也没阻拦。而是各自到了枪支的地方,默默的拿起了枪。
“砰……”
很快,萧志昂等人就听到了兵营传出来的枪声。寂静的夜空,一场解救搬运站所有搬运工的行动正式进入高潮。
而随着枪响,搬运工们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有的人把头蒙在被子里,有的人靠在墙角默默地祈祷,有人则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他们动手了。”说话的是骆老爹,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门口,爬开一丝门缝。
“你不要命呐,子弹可是不长眼的。”很快,就有人挡住了骆老爹。
“你说他们会成功吗?”屋内的人小声的议论着。
“你斗的过枪吗?”也有人小声地回应着。
“我好希望他们能成功,这样我就能够回去了,见我爹娘。”黑暗中不知道是谁默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这个屋里安静下来。
“我有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我娘身体不好,当初我莫名的失踪,也不知道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
还在的枪声还在继续,偶尔还能听到大兵们的嘶吼。有人在惨叫,有人在狂吠,有人在哭爹喊娘,有人在破口大骂。
“既然我们都想回去,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去帮个忙?”骆老爹再次说话了。
这一次没人再搭话。人性就是如此,希望别人能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但是又害怕自己陷入危险里面。
“哎……”,骆老爹叹口气,他没说什么,毕竟他也理解大家心中的想法,也知道大家的难处。“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一起下山。如果,我没能回来,你们记住,我是渝水镇的人,我有个儿子,他叫骆凌墨。要是哪天他很不幸,也被抓上了山,你们帮我照顾他。”说完,骆老爹一拉房门,冲了出去。
外面枪声还在继续,屋内却陷入了沉静。
此时冲出门外的骆老爹也傻住了,原本以为是非常激烈而且比较血腥的场面,可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只见整个交火的区域都集中在兵营的门前,那里竖着一块很大很大的类似于盾牌一样的东西。他挡在整个兵营的门口,这两个年轻人就躲在盾牌后面,不时的通过盾牌的豁口朝里面射击。但也有子弹打到盾牌上面,可是那盾牌太厚了,根本射不穿。子弹射击的火舌不时点亮着夜空,随着枪声减弱,骆老爹感觉到这场战役已经接近了尾声。
这哪是血拼呐,完全就是碾压。“我的乖乖,这个也太猛了吧。”
“两个人干掉一个搬运者啊?”
“这可比超能力还超能力吧?”
在骆老爹的身后,同样也站着好几个搬运工,其实在洛老爹出来没一会儿,就有四五个汉子也跟着出来了。都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最后发现自己完全帮不上忙。
果然枪声停止,一切又恢复了寂静,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但似乎也在宣告着自由的来临。
“骆老爹?”付浩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几个人。
“看来我们是真的帮不上忙。”骆老爹笑笑。
“你们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萧志昂接过话,说起骆老爹,萧志昂自然也不陌生,只是现在骆老爹并不认识他而已。
“爹?”突然一声呼唤让骆老爹身子一震,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
还不等他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只见刚刚还好好的一副大盾牌,慢慢开始缩小,一瞬间便化成了人形。他三五步就冲了上来,神情激动,满眼不可置信。
爹?萧志昂也一下子愣住了,这是骆凌墨的爹?
那岂不就是我爹?
第四十六章: 招安搬运工
那边骆凌墨和骆老爹正在感受重逢的喜悦,这边萧志昂却在独自一人发懵。这就是他的亲爹,他萧志昂的亲生父亲。
说起来,萧志昂和骆老爹也算是熟悉,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熟悉。骆老爹这人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再前几世,对萧志昂也颇有照顾。看到骆老爹眉开眼笑和儿子相拥的场景,萧志昂心中也不禁很感叹。这人知道他在世上还有一个儿子吗?要是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另外一个儿子,他的心里会怎么想?他还记得曾经为他付出所有的付珍儿吗?
“骆叔叔……”萧志昂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是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许他会表现的更自然一点。
“爹,这是我的好兄弟,萧志昂,这次的营救计划就是在他的主导下进行的。”骆凌墨一把拉过萧志昂,向骆老爹介绍。
“好,好好好。”骆老爹也很开心的看着萧志昂,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伙子,谢谢你们为我们做的一切。”
简单的和萧志昂等人寒暄了几句,骆老爹转身又和骆凌墨聊起天来,“你娘身体还好吧?”
那边骆家父子正在互诉多年离别之苦,这边谷丰等人开始清理现场。这次又收缴了不少枪支,还找到好多新鲜食材。
“大家都看到了,虽然他们有枪,虽然他们很厉害,但是我们也不是没办法打败他们。”萧志昂在一片赞扬声中开始了自己的开场白。其实来搬运站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么些人,有的人肯定是想回家和家人团聚,但有的人应该也没有其他亲人了,那么这些人是不是可以收为己用呢?
组建自己的势力,壮大游击队才是萧志昂现在要做的事儿。“我不强迫你们,救你们出来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但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帮我,我们以后必定能够还渝水镇和周边地区一个清明!”大家听到萧志昂的话,也纷纷陷入了沉思。
“反正我家里也没人了,我愿意跟着你干。”很快就有人冒出头。
“我也跟着你干,如果不消灭掉这群人,那以后我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被他们抓上山当苦力?”作为一个父亲,肯定第一时间要为自己的子女考虑。
“这些年我受够了,想当初我才被抓上山的时候,每天一顿毒打,后来要不是我识时务。说不定现在早就白骨一堆了。”也有人纯粹是为发泄心中的不满。
让萧志昂没想到的是,搬运站里有28个搬运工,最后竟然有21个愿意留下来。也许大家的原因各不相同,但好在目标都统一。
“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担负起保护一方百姓的重任,保护家人的事就交给我们这群大老爷们了。我们吃过的苦,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再吃,我们走过的路也不要让他们再重复。”萧志昂很是激昂,“总有一天我们会让我们的亲人孩子走出这片封闭的山地,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去学知识,去感受外面的美好。”
在经过一番鼓动和招安之后,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这时萧志昂突然想到一个人,络腮胡呢?
对于这个大胡子,萧志昂简直又气又恨。先不说在前面几次络腮胡杀了自己多少次,就最近一次重生,络腮胡为了套取务相墓的秘密,还把自己耍了一道。
“前两天他跟着马帮进山了。”从骆老爹的语气当中能够听出来,他对络腮胡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不满,对于这一点,萧志昂也表示自己能理解,毕竟那人杀过自己的事儿,只有自己知道。而且络腮胡在搬运工的心中一直算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人。只要你不逃跑,只要你不造反,一般来说他也不会太为难大家,相反还可以尽量的给大家便利。
“进山?那就是跟着马帮喽,那马帮什么时候会再来呀?”听到洛老爹提到了进山,萧志昂自然就想到了马帮。
“应该就这两天吧。”骆老爹一直负责的都是记录性的工作,所以对于马帮的进出时间还是比较有把握。
“马帮的人都是和大家一样是被抓上山的,还是刘俊自己的人?”萧志昂问。
“都是周边的村民,刘俊哪有那么多钱养外面的人?”骆老爹听到萧志昂这么问,就知道他心里可能有了其他的想法。“你是打算把他们也救出去?”
“嗯。”萧志昂不仅想把这些人救出去,最主要的是他还打算把那一些马儿给偷出去。要知道以后随着队伍的壮大,物资运输肯定是件大事,如果有了马匹,这会简单很多事。
虽然大家归心似箭,但是大家都知道马匹的重要性。就这样大家在搬运站等了两天,终于盼来了马帮。
络腮胡。其实在一走进搬运站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平常这些大兵们再怎么悠闲,可是马帮的到来,他们还是很重视的。可是这一次他们都进了院子很久了,还没见到有人来迎接。但尽管他觉得有点奇怪,也没多想,毕竟对于安全的盲目自信是这些大兵们最终功亏一篑的主要原因。
所以当萧志昂把络腮胡控制起来的时候,他还有点懵。本来按照萧志昂的想法,这络腮胡不能留,可他错误的估计了马帮和搬运工们的善良。前面说过,大家都觉得络腮胡是个还行的人,所以当萧志昂解决掉随着马帮一起到来的大兵时,所有人都阻止了他对络腮胡下手。
这事儿让萧志昂很为难,别人不了解络腮胡,他可是了解的。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够不顾大家的反对,一意孤行。毕竟对于所有人来说,他只是一个外人,而且刚刚组建了游击队,刚刚说服大家跟他一起行动,如果此时他表现的过于的暴力,做出唯我独尊,不听谏言的样子,那必定会影响刚刚成立的游击队。
“你们说这事咋办啊?”骆凌墨几人也在为络腮胡的处置方式而发愁。毕竟他们是知道萧志昂有重生功能,所以也知道萧志昂要杀络腮胡肯定是因为络腮胡并不像大家所认为的那么简单。
“我们先把他也跟着带下山,严密监控起来。然后找机会把它从石羊村带出去。至于到时候他是生是死,就看他这段时间的表现了。”谷丰最后提了一个建议,萧志昂想了想,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第四十七章: 发展地下组织
接下来的一个月,萧志昂都带着搬运工在石羊村外训练枪击。这里必须说一下,本来有几个人是打算下山就回家的,但是还是黄莺儿想得比较周到,她及时阻止了大家的这个想法。她说山里出现的变故,刘俊的军队肯定会调查事情的起因,结果和真相。在大家尚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如果这些人就回到了家,那么他们的出现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死去了五六年的人了,说不定不到半日时间,消息就会传遍所有地方。
山里的大兵死了,而里面的搬运工却回来了,你说刘俊这笔账会找谁算?
众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当时所有人下山的时候,是把搬运站的现场特地伪装成了遭到猛兽袭击的样子。不管能不能够骗过刘俊的军队,但至少瞒得了一时就瞒一时。
所以黄莺儿的话给大家提了一个醒,也及时阻止了大家回家。当然,这也就造成了那些想回家却不能回家的人,无奈加入了游击队组织。
现在的游击队大概有30多人,枪支弹药完全足够。但很快萧志昂就发现一个问题,大家都在很认真的训练,但是他们的注意力老是不集中,老是会开小差,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思念自己的家人。
这个原因也很好理解,以前吧,大家觉得下不了山,出不了搬运站,想着自己不惹事儿,那就是给家人最后的保障。所以他们尽管心里不舒服,不想留在搬运站,尽管他们思念自己的家人,尽管他们担心自己亲人的存在,但是干活的时候也不会胡思乱想。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人已经逃出来了,知道自己是有机会见到家人的。就好像说,当你对某件事情没有期待,甚至感觉不到希望的时候,那么你自然会没有什么想法,当你对某件事情充满了期待和看到希望的时候,那么心就不再安定。
现在正是如此,亲人近在咫尺,可是却无法相见。
“我们得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问题,要不然训练也是白训练。”骆老爹最先发现问题的存在。
“那依您老的意见怎么看?”其实肖志昂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听听骆老爹的想法。
“安排他们和家里人见上一面吧。”骆老爹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可是见面以后事情不就败露了吗?”谷丰问。
“如果这个事情牵扯到他们自身和家人的生命安全,那说不定他们反而会三缄其口。”萧志昂想了想说道。其实骆老爹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是安排这些搬运工和家人见上一面。但是他的想法不仅仅是为了跟搬运工治心病,更主要的是他想利用这件事情继续壮大自己的势力。
刘俊的势力,明面上是有军队,暗地里却有段知白等人充当他的爪牙。那么对于萧志昂来说,他们以后也将走上这条路。明面上有游击队作战,但是暗地里却需要一些为他们打掩护送消息的人,萧志昂给这股力量想了一个名字,叫地下组织。
对于萧志昂的安排,大家伙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的萧志昂都想到了,而且不仅想到了,还把下一步的动作都已经作出了安排。不愧是常年在外跑生意的人啊,这脑袋更是灵活。李桦娇满眼崇拜的看着萧志昂,她觉得自己眼光真不错,而且也比较幸运,镇里那么多女孩,就她站到了萧志昂身边。
后面的事情果真按照萧志昂的预想一样进展得很顺利。搬运工们和自己的家人见了面,大家都很默契的选择闭了口。而且在听说事情的真相以及自己的家人这些年所受的遭遇以后,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报仇,要把刘俊的军队赶出去,解救三地老百姓。
有了家人的支持,搬运工们训练的状态非常好,很快大家就变成了一支有纪律,协同能力非常好的武装力量。
……
这些天萧志昂等人时不时的也在渝水镇露一个面,没事儿还特意找段知白聊聊天儿。一是查看段知白的反应,看他在得知山上搬运站出事儿以后,有没有怀疑到曾经上山多次的萧志昂等人,二呢,也是为了打消段知白的疑虑,这事儿要真是我做的,我还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面前吗?我还会对你笑脸相迎,没有一点情绪吗?
“志昂哥哥,你们上次进山又不叫我。”说话的是陈雪梅,在听说萧志昂又进了一次山,并且在山里待了好多天,她忍不住找上门来。
“上次也是走的匆忙,临时决定的,下回一定叫上你。”萧志昂知道,陈雪梅前来搭讪,说不定正是在套自己的口风。面对这个精明的女人,萧志昂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相比较萧志昂这样的虚与委蛇,李桦娇可就没那么好说话。“叫你干嘛?你自己没长手吗?你不会跟着其他人一起上山吗?我们那么多人一起进山,谁没事还得照顾你呀。”
看到李桦娇一脸不高兴,陈雪梅反而心里更为安定一点,因为在她看来,这才是李桦娇的真实反应,如果连李桦娇也对自己好言好语,那说不定这还真是一个伪装。
“我这还不是为了多打点野味嘛,毕竟志昂哥哥的身手那么好,每次进山都有这么多的收获。”陈雪梅不觉得尴尬,反而顺杆爬。
“他身手再好不也得养活自己吗?你别一直缠着他。”说完,李桦娇就气恼的转身离开了,她可不像萧志昂那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害怕一时忍不住上前扇陈雪梅两耳光,把一切计划都毁了。
“我们过两天就会再进一次山,到时候我叫上你吧。”萧志昂看到李桦娇离开的背影,突然计上心头。他不是一直在苦恼搞不清楚,三个场镇里面有哪些人是刘俊的帮凶吗?既然陈雪梅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了,那何不利用陈雪梅把那些人给引出来。
“真的吗?那到时候你别又丢下我哟。”其实陈雪梅多多少少是有些高兴的,她并不仅仅是为了调查搬运站的事儿,其实从他私心来说,他还是愿意和萧志昂在一起的,毕竟这个男人又高又帅,而且见识非凡。
“一定!”
第四十八章: 引蛇出洞
就在萧志昂设计陈雪梅准备引蛇出洞时,那边游击队却闹翻了天。
原来是有个搬运工的弟弟被人打了闷棍。这个搬运工叫李大成,家住石羊村。他弟弟李小成前几天外出做农活,被人用布袋子罩住脑袋一顿猛打。虽未伤及筋骨,但也卧床好几天。
就在李大成得到消息的前一天,家住几江镇刘银也收到了家人被欺负的消息。他家老汉外出采办的时候,山上突然滚下来几个木头,差点砸中他的脑袋,由于躲闪的时候扭了腰,现在还起不来床。
随后陆陆续续的又收到了两三个搬运工的消息,无不例外都是他们的家人遭遇到意外或者被人打了闷棍。
“这到底是谁做的?真是欺负我们家没人。”李大成气愤极了,他和其他几个同样受到欺负的搬运工吵着要回家看亲人。
“要让我逮到凶手,我不扒了他一身皮。”刘银把汗巾往腰上一系,一拳砸向路边的树干,打得树叶哗啦啦往下掉。
“冷静。”骆老爹一把招呼住所有人,拦下他们想回村的脚步。“如果现在你们现身,那可就真的会害死他们。”
“是的,这明显就是一个计谋。”铁华也开口了,他作为游击队的队长,平时负责教导大家的功课,在这群搬运工里面还是挺有威望的。
搬运工们大多都是些大老粗,脑子不转弯儿,听到风就是雨,但是铁华不一样,他在这么多年和高远的斗智斗勇当中,早就学会了一些事态的分析和一些矛盾的解决。“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出事儿的都是你们的家人而没有其他人。”
铁华的话,一下子就说中了这件事最核心的疑点。
“你是说,这是有人故意的?”李大成问。
“是的,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检测你们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躲在附近?你们是不是袭击兵营的那群人。”铁华分析,平常石羊村,几江镇这三个地方都是比较安全的,自打恶灵黑雾的出现,所有的村民都团结一心互相帮助,别说被人打闷棍,就连吵吵闹闹这样的事情都很少发生。可是就在搬运站被袭击以后,为什么接二连三的都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被袭击的人都是搬运工的家人,那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在逼这些搬运工现身。
“可是我们如果一直躲着不出去,难道就让我们的亲人天天挨揍吗?”另一人无不担心的说道。
“不会的,我判断,这只是一种短暂现象。只要这段时间你们忍过去,让他们相信你们并没有回村,那么他们自然就不会再对其他人下手。”铁华说,毕竟这只是试探,对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如果是假的他们也就这么闹两次就算了,如果是真的,那不仅搬运工们自己有危险,连他们家人可能都会被牵连。
大家听了铁华的分析,暂时按捺下了自己的脾气,因为他们想了想,铁华的话说的有道理。
忍一忍风平浪静,再说君子报仇10年不晚。
“迟早我会杀回他们的大本营,把那刘俊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众人愤愤然。
萧志昂得知这件事儿已经过去快一周的时间了,对于铁华的处理,他给予了高度的赞扬。果然不如铁华所料,从那以后,也许是见到搬运工也没啥动静,所以他们家人也没人再受到伤害。
而铁华关键时刻沉得住气,能够冷静分析,最主要的是建立了威信,能够驭下。“这小伙子真不错。”这是萧志昂给铁华的评价。
过两天萧志昂就约着陈雪梅一起上山打猎了。这次出门儿的只有萧志昂和谷丰,他们三人有说有笑,气氛一片和谐。
山上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人整天就在树林里走。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现出了一片浓绿。远处的山也布满了树林,出现一片苍黑。如果不是知道这座山的底细,萧志昂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山林。
这里,百草丰茂,树木丛生。杂草丛里、树底下,到处可见又蹦又窜的黑溜溜的兔子。“快点,抓住它!”萧志昂兴奋得朝野兔跑去,谷丰也抽弓搭箭,不过运气稍微差了一点。三人就在林间穿梭,一边跑着,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林间深处。
“咦?有人!”萧志昂指着地上的脚印说,怎么这么深的山里还有猎户啊?谷丰也仔细查看了一下地上脚印:“这好像还是一个人的脚印,好奇怪,打猎难道不是两三个人一起吗?”两人说着话还看了一眼陈雪梅,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解。
只见陈雪梅看到地上脚印,脸色也不是太好。“估计是谁走散了吧,这山里面怎么可能有人?肯定是以前猎户留下的。”萧志昂知道,陈雪梅是在转移话题,他肯定以为这些脚印是大兵或者是被抓上山的劳工所留。
“嗯。”萧志昂表示赞同。可就在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草丛中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真的有人!是谁?”萧志昂一声厉喝,随即拿起了弓箭。
只见大概20米开外,一个人影迅速从草丛中窜出,飞快的朝反方向跑去。那人穿着布衣,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怎么看那人背影有点眼熟?”
萧志昂稍一停顿,那人就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铁华!”谷丰说到,“那人是石羊村的铁华!”
“铁华?他怎么到山里来了?我是偷偷跑上来打猎的。真是不要脸,一点儿都不守规矩。”萧志昂气愤的说道。
“唉,算了,偷偷上山的人多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谷丰故作不在意的样子。
而此时,陈雪梅的震惊可不比萧志昂两人少,那人是铁华?他居然跑到了深山里面,难怪一直找不到他。陈雪梅怀疑,高全军和高远的死都和铁华有关。
“你怎么了?”萧志昂问陈雪梅。
“没,就是被吓了一跳。”陈雪梅缓过神来。
“那走吧?”谷丰招呼两人离开。
萧志昂点点头,而陈雪梅走之前特地朝铁华消失的方向再看了一眼。
……
“成功了吗?”铁华问萧志昂。
“嗯,她已经看到你了。”萧志昂笑笑。这就是他们的计划,故意让铁华在深山里面露个面儿,相信不久陈雪梅就会带着自己的手下去深山里面抓铁华,到时候他们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到到底哪些人和陈雪梅是一伙儿的。
第四十九章: 私闯民宅被打
这段时间,石羊村又选举出来了一个新村长,此人叫方寒,嗯,以前是石羊村负责管理盐井秩序的,他上任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暂时关闭石羊村食盐贩卖,说是要查找高远村长消失的原因。
对于方寒的决定,萧志昂嗤之以鼻。以前石羊村产盐量挺高,大家还以为是那口盐井的的功劳,后来他们才明白,其实那是因为有高全军从外运输食盐进来冒充石羊村的盐巴向外兜售。目的呢一是为了获利,第二就是为了凸现石羊村的重要性。
而方寒作为盐井的负责人,肯定是知道高远等人的行为,所以对于他被选上村长,萧志昂一点也不意外。
但现在比较麻烦的是石羊村由于不再对外放盐,因此无形当中就关闭了渝水镇和石羊村之间的贸易往来,萧志昂要想再通过石羊村出去就比较麻烦了。
看来他们也是发现了村外兵营被毁,所以想到这么一个法子。
“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出去了,只有骆凌墨可以想办法混出去。到时候你就出去跟游击队员说一声,让他们做好准备,也许不久以后他们就要上战场。”确实,这时候骆凌墨的变幻之力就特别重要了,它可以随时变换成什么小鸟啊,小猫什么的,偷摸进石羊村那可是分分钟的事。
而这段时间谷丰等人也随时盯着陈雪梅,发现她总共进了两次山,每次都是独自一人,没有其他的帮手。这不禁让大家有点怀疑,难道渝水镇这里就没有一个陈雪梅的同伙?
事情没那么简单,萧志昂猜测可能陈雪梅是想到了兵站被端,搬运站被毁,所以她不敢贸然行动。两次进山,说不定她都是到矿山那边去寻求帮忙,毕竟一个女孩子是不大可能独自进山捕猎的。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大概过了五六天这天从几江镇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有人曾看到几江镇里出现了陌生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大概有七八个。据说这群人也是乘船出行,结果遇到风浪然后不慎闯入的几江镇。
这个消息可把萧志昂等人震得不轻,要知道这五六年来,萧志昂是第一个闯入这封闭环境的人,而现在突然又进来了这么多人,这些人到底是真的沉船遇难者,还是别有来意?
就在萧志昂他们准备前去查看的时候,又传过来一条消息,几江镇这里又来了一群人,这次来的更多,大概有二三十个。这下不管是几江镇的人,渝水镇的人,还是石羊村的人都震动了,大家都争相去看这群陌生人。萧志昂等人也跑了出去。
不过他们的目的可不一样,其他人是去看热闹,而他们却是去探底细。“看来兵站和搬运站被毁,逼的刘俊出手了。”看到几江镇那群陌生人,萧志昂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这群人的神态举止有着明显被训练过的痕迹,你看他们走路,那姿态一左一右根本就不放松,很显然,这是一群当兵的。再看几江镇村长刘毅的态度,可曾有一点警惕之心,相反他对这群陌生人态度十分恭敬,不仅把他们安排到各个避难房居住,而且还免费提供了吃喝。
“这是要明面化的节奏啊。”萧志昂猜测,这群大兵应该只是排头兵,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很快渝水镇、石羊村都会入驻大兵,他们会全面接管这三个地方的管理,限制居民的出入。
“我们应该怎么办?”谷丰问。
“不变应万变,我们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有的活动全部秘密进行。”萧志昂暂时不想撕破脸皮,拿全村人去冒险。
果不其然,没隔多久,石羊村和渝水镇也来了不少陌生人。这下连村民们都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你说这封闭的镇子已经五六年没有人出入了,怎么可能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而且每个人一来镇里就作威作福,没有一点儿到陌生环境的那种惊慌。在得知他们进了镇就不能出去,这样的晴天霹雳的消息下,他们还能保持镇静,就像没事发生一样,不得不说,很值得人怀疑。
……
“他们都说那些人不好惹,段知白还让我们每家每户定时定量的给他们送吃的,现在这个世道我们自己都吃不饱,哪有多余的钱去管他人?”周印香是个老实人,本来这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大家刚开始还觉得很新奇,以为有了可以出镇的希望,可随后大家发现这群陌生人来了以后不仅不做事儿,还趾高气昂的指使村里人帮他们做事,就连村长段知白也不替大家说话,反而要求大家把这群陌生人好吃好喝的供起来。于是镇里的人渐渐有了怨言,只不过为了顾及段知白的脸面,想到他平日里的好,没有闹起来罢了。
“娘,这段时间你就先忍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蹦哒不起来了。”黄莺儿笑笑,自从嫁给骆凌墨以后,日子过得一直很舒心,所以她对这群陌生人的出现心里也颇为反感。
“什么意思?”周印香问。
“呃,没啥。”黄莺儿是知道萧志昂他们要对这群大兵动手的,不过这事儿暂时也不好跟周印香说,“你想啊,他们才来,我们对他们稍微客气一点,以后时间长了他们还这样,大家也不会对他客气了呀,所以蹦达不了多久。”
听了儿媳妇的话,周印香想想也是这么个理。
就在婆媳两个人聊着天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周印香扭头一看两个陌生人,准确的来说她也见过一面,就是那群自称是沉船事故后的幸存人。
“听说你们这儿酿的果子酒很好喝,给我来几坛。”大兵一进门就嚷嚷开了,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就让周印香上酒。
“没有。”本来周印香就看不惯这群人,现在见他们的态度如此的蛮横,而且一点也不懂得客气,她直接回绝了。
“没有?”这群大兵自从来到渝水镇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们二话不说,就直接进屋查看每一个坛子。
“你们干啥呢?”周印香急了,这都什么人啊,跟土匪一样。周印香上前阻拦,黄莺儿连忙拦在两个大兵前面,生怕婆母受伤。
“哟,这小娘子脾气还挺爆。”大兵们横行霸道惯了,他们本来是来讨酒为真,可现在看到黄莺儿的样貌,心里却起了一股邪念。
“不仅脾气够味儿,这人长得也够味儿。”其中有人说着话,他伸出手准备去摸摸黄莺儿的脸蛋儿。
“滚。”黄莺儿看似一个农家姑娘,可是这么些年,爬坡进山打猎,而且前段时间还学习了射击,她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巴掌下去,打得大兵手生疼。
被拂了面子的大兵觉得丢了人,脸色大变,顺手就抽出一把十来厘米的短刀,“老子弄死你。”
第五十章: 逼迫段知白
周印香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场就被吓到了。可是挡在自己面前的却是黄莺儿,尽管心里在害怕,但保护儿媳妇儿这件事儿,周印香可一点也不含糊。
“两位大兄弟,我儿媳妇不懂事儿,你们就别生气了。”
“给老子滚开,今天不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你们还以为我们是吃素的。”见到周印香上前赔笑脸,但两个大兵却一点也没收敛。
如果是平时的话,黄莺儿根本就不怕这两个大兵,可现在家里有个婆母,要真的动起手来,万一伤了她可怎么办?正当黄莺儿有点着急的什么,突然他看到大兵身后飞过来一簇黑影,只听“砰”的一声,刚刚砸到那个拿短剑的男子头上。
骆凌墨,他回来了。酒坛子砸的大兵头昏眼花。“你们想干啥?”骆凌墨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萧志昂和谷丰。
“凌墨。”见到儿子回来,周印香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他们不仅想抢我们家的东西,还对我们无礼。”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敢对我们动手。”显然那个大兵还没搞清楚情况,毕竟这段时间他们霸道惯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我管你们试试,想动我家里的人,想拿我家里的东西,得问问我手上的家伙同不同意?”骆凌墨手中拿着一根木棍,指着两人,“滚。”
受伤的大兵恼怒非常,提起刀就冲了上去,可还没等他靠近骆凌墨,骆凌墨就飞起一脚,直接把他踢翻在地。“我叫你们管,你们听不懂话吗?是不是要我亲自把你们丢出去?”
要是在一个僻静点的地方这两个大兵现在肯定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可现在在家里,在家里面不行,这可不能出人命。
“好,好的很,你给我等着。”骆凌墨这一脚确实震到两个大兵,再看到他身后还站着萧志昂和谷丰,两个大兵也识时务的扔下一句狠话就跑了出去。
“娘,你们俩没事儿吧?”骆凌墨上前看看周印香,又瞧了瞧黄莺儿,心里不禁有点后怕,要是刚才自己没赶得及回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我们没事儿,他们奈何不了我。”周黄两人笑笑。
萧志昂知道黄莺儿说的是实话,可这刀剑无眼,毕竟还是小心为好。“今天我们动了人,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报复。凌墨,这两天你就别跟着我们出去了,在家守着门。”
“嗯。”骆凌墨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只要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
很快,大兵们的所作所为就在镇里面传开了。黄莺儿的父母更是被气得不轻,李桦娇也跑来确认了一下情况。
“这些人太坏了,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他们还去抢劫,还要打人。”
“今天他们敢上骆家,明天就敢上我们家。”
“就是几个外地人,凭什么欺负我们当地人,叫镇长把他们撵出避难屋,自己去找地方住。”
“从今天起他们要吃要喝自己动手,别来找我嘛,我们伺候不了这些大神。”
很快小镇里面就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甚至不少人找到了段知白,要求他出面来处理这件事儿。
听到镇上人的愤慨,萧志昂得意的扬了扬嘴角,其实这个消息就是他们传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镇上人的公愤,同时他们还不忘鼓动这里的老百姓去逼迫段知白,让他出面处理这事。
刚开始,骆凌墨还不明白萧志昂这么做的目的,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对萧志昂竖起大拇指。
高,这一招真的是高明。
段知白不是要跪舔大兵吗?不是要当叛徒罪人吗?那他们现在就要把段知白推到老百姓的对立面,看他怎么办。
同样这段时间段知白也被这事搞得焦头烂额,对于大兵们的行为,他已经在私下里破口大骂了好几次。这群不省心的家伙,本来他让镇里的人为这些人提供吃喝就已经够困难了,没想到他们还如此的管不住自己的手,竟然去抢别人的东西,还企图对他人无礼。
“毕竟原来是客,他们是做错的事儿,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大家看在他们是外来人的份上就原谅他们吧。”段知白无法,大兵他得罪不起,可是镇里的这种反对情绪他也必须得摁下去。
“这么说就任凭他们欺负我们了。”萧志昂可没那么好说话,段知白越要和稀泥,他就越要把这滩水搅浑。
“萧公子,你也是外地的,当初你进村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对你的,不也一样给你包吃包喝,还找地方住吗?”现在的萧志昂和村里人都熟悉了,可以说就是镇里的人了,段知白也不表现得太过。
“我当初没有到别人家里抢过东西,更没有试图对他人无礼。”萧志昂说道。“我虽然从小不是在这里长大,可是现在确认周姨当我的干妈,说起来我也算半个渝水镇的人了,难道说我看到自家人被欺负,还不能站出来说句话。”
见段知白还想插嘴,萧志昂又打断了他:“还是说段镇长,你只想保护外面人,而不想保护我们本地人啊。”
在场的除了萧志昂,还有很多渝水镇的镇民,大家本来只是想来要个说法,但现在萧志昂两三句话就撩拨起了大家的情绪,是啊,你段知白什么意思,萧公子平时的为人大家都很清楚,谦逊有礼,从不惹是生非,你现在去拿他和那些横行霸道的陌生人相提并论,难道真的是只为他人考虑,不顾自己人死活?
看到刚刚已经偃旗息鼓的现场村民被萧志昂两三句话又挑起了情绪,段知白心中气恼极了,可是现在他又不能说什么,最后只好故作镇长威严:“萧公子此话说的有理,作为镇长,虽然我们应该对外来人礼遇有加,但是也不能太过退缩,本镇长这就去找对方交涉,定要对方给我们一个交代。”
第五十一章: 大兵接管
也不是知道段知白用了什么方法,反正三天后那两个闹事儿的大兵就来骆家道歉了。这个事儿表面上看好像是过去了,但是在萧志昂谷丰等人的眼里,这个事情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这段时间,骆凌墨经常变幻成各种小动物进出石羊村和聚贤庄之间。在听说村镇里来了那么多的大兵伪装的陌生人,大家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后来更是听说这些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大家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我们要回去,你们不方便动手,就交给我们吧。”搬运工们的想法其实和萧志昂等人一样,养兵一时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吗?
此时已经是9月底,天气逐渐开始转凉。这样的天气对于搬运工来说,正好。因为晚上比较冷,所以石羊村里的巡逻队相对来说没那么频繁。这天骆凌墨给10个大兵分发了出入令,他先是变换成一只小鸟,口衔出入令,从村外进入村内,在确定村内的出口没有大兵后,立马组织这10个人进到石羊村。
就这样,骆凌墨总共来回了三次,终于把所有人都安全带回了村。按计划他把30个人分批次的带到不同的地段山头,这些人的主要任务就是趁其不备,攻其不备,专门刺杀这些陌生大兵。
……
“你们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最近老是有人失踪?”段知白,刘毅,方寒等人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说话的人叫陈刚,是这群大兵的头,据说是刘俊的副官。
“我们勘察了整个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可这些人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但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他们失踪的时候几乎都是落单状态。”段知白陪着笑,不断解释说。
“肯定是你们村子里的人干的,要不然谁会做这个事儿,你们回去好好的查一查。”陈刚很恼火,三个地方它分别带了50个人进驻,但现在就莫名其妙消失了5个人。
“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段知白连忙答应着,但此时他的心里在想,要不是你们这些当兵的做事儿太霸道,不给大家留活路,可能大家还不会对你们下手。
“你说他们会不会和捣毁搬运站的那群人是一伙的呀?”此时陈刚旁边站着的一个年轻人开口了。
“不是说你的战士被野兽袭击了吗?”方寒很诧异。
“哼,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人,野兽袭击会把整个搬运站的所有人都给灭了?”陈刚瞥了一眼方寒,“我们发现整个搬运站的枪支弹药全都消失了,所以肯定不是野兽袭击那么简单,那是事后的现场伪装。”
枪支弹药都消失了?这一点段知白等人之前并不知道。“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手上有枪?”方寒很清楚枪支的威力,一旦对方有了枪,那么他们这些明面上面的人就十分危险。此时他有点暗暗后悔答应当石羊村的村长,原本以为有油水可捞,性命可保,没想到现在却被人放在烈火当中炙烤。
“是的,所以我们也不打算再隐藏了,从明天起所有的大兵全部恢复持枪状态。”陈刚说道。
……
是的,这段时间大兵们接二连三的消失,确实是搬运工们所为。但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他们采用的都是冷兵器。但这几天不一样了,他们发现这两天山里有马帮经过,正当大家不知道这是在干嘛的时候,答案很快就揭晓。
这是在运输枪支弹药,所有的大兵从那天开始全部恢复本来面目,他们穿上了深蓝色的军装,每个人都配上了长枪。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归我们接管了。”陈刚把所有的村民全部召集到空旷的地带,向他们表达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以前村镇里面的人都是靠巡逻队守护,可是他们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支撑,遇到危险也仅仅只能自保。但现在我们来了,我们会保护大家,做大家身后坚强的后盾。”同时陈刚表示由于大兵们是为了守护大家的安全,没有时间上山捕猎下河抓鱼,所以每家每户每天必须向镇子里面纳税,柴米油盐缺一不可。
萧志昂站在人群中间,听着陈刚站在台上惺惺作态的演讲,他忍不住暗骂:把入侵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把压榨说的如此的清新脱俗,这不愧是刘俊的手下。
果然,陈刚的话引起了大家一阵的骚动。
“也就是说,以后我们抓了一只山鸡还得分你们半边。这日子本就这么难过,我们自己都吃不饱,还得管你们吃喝。”
“我们进山捕猎那么危险,用生命换来的食物还得落在你们的口袋,不行。”
“我们不同意,我们不要你们来保护我们镇上的安全,我们这里本来就很安全。”
“就是你们没来之前,我们这里安全的很,没有一个人出事儿,你们来了以后反而出了事儿,这问题出在你们自己身上,怎么可能让我们来付出。”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些人性子急躁一点,开始高声大吼表示抗议。
大家的反应早在陈刚的意料之中,他看了一眼段知白,段知白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咳,段知白清了清嗓子,“大家听我说,这个事情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大家也许现在想不通,觉得自己要把自己嘴里的口粮分出去一半,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在生命和吃食之间做选择什么最为重要?如果命都没了,还吃什么东西。”
“可是我们以前也过得很好啊,有镇里的巡逻队保护,只要不遇到恶灵,也没有人会残害我们。”大家多多少少给段知白一点面子,声音小了一点。
“可是我们镇子里的巡逻队必定不是专业的,要真的遇上危险,他们也帮不上大家太多忙。”段知白继续说道。
“遇到危险?最大的危险就是台上这群人。”谷丰悄悄和骆凌墨说着悄悄话。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面,谷丰等人一直保持沉默,他们都不会强出头,而且也不会去煽动大家的情绪和段知白、陈刚作对,因为他们知道惹急了这群人,可能就是一排子弹扫射下来。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个最重大的原因,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个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不会再更改了。
显然镇民们的想法和谷丰一模一样,什么叫遇到危险?没有这群大兵就没有危险。广场上依旧在吵闹,大家情绪愤慨,隐隐有暴动的迹象。
第五十二章: 差点暴动
“这事我们可不能答应。”其实说起来,听到周边人群的反对声,萧志昂多多少少有些担心,他怕这些大兵杀鸡儆猴。
果然,就在大家闹成一片时,陈刚发火了,“闹什么闹,谁再闹,老子毙了他。”
本来大家心里就对这群大兵心有不满,现在陈刚说这话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反弹。“你要干嘛?杀人吗?”
“还说是来保护我们的,这还没上任呢,就已经开始杀人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有人隐隐有了想要冲上前动手的迹象。“砰”,一声枪响,萧志昂顿时觉得耳边安静下来。
镇民们大多是第一次见到枪,他没响之前大家对这个感触还不深,可这一响,震耳欲聋,顿时把大家都吓到了。
“那是什么?”大家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只见10米开外的大树上有一个窟窿,还隐隐的飘着白烟。
“这也太厉害了吧,比最强的弓箭还厉害。”对于从小没见过世面的渝水镇人来说,牛筋制造的弓箭就是最强大的武器了,可尽管如此,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牛筋弓的。毕竟在这个生产力主要靠自己劳作和牛的帮助的情况下,一头牛有时候顶得上两三人。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倚仗。你们谁的手里有这么强大的武器说出来我听听?”陈刚很满意的,看着大家现在的表情。确实他这一说把大家都给镇住了,现场鸦雀无声,没人再敢唱反调。
“幸好他只是对着树干开了一枪,要是对准人,刚才我们就麻烦了。”萧志昂一直注意着陈刚的动作,刚刚看他有掏枪的动作,他还准备叫骆凌墨上前变身护着大家,现在这个时刻,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好陈刚没有伤及无辜,要不然他们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现在谁还有异议,站出来说话。”陈刚犹如一个上位者,站在舞台的最中央,而段知白佝偻着身子,额头尖已经开始冒汗。
虽然他为这群大兵卖命,但好歹也是镇里的镇长,和这些村民也有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实话,他也不愿意看到出现伤人流血的情况。
“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话说,那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陈刚很快就拍了板,“以后每隔两天,我们就会派人到各家各户来收取东西。吃的喝的给我们准备好,否则就让你们尝尝枪子儿的厉害。”
说完陈刚一声冷哼,便示意大家各自散去。
“怎么办?以后我们就这样听他们摆布?”镇民们边走边议论。
“那能咋办?你斗的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手上那根管子是个什么武器,刚才吓我一跳。”
“萧公子,你见多识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枪。”有人见到萧志昂,想到他也是外面进来的,见识肯定不一样。
“那玩意儿很厉害,你们不要招惹他们。”萧志昂也没多说话,毕竟现在整体条件并不成熟,他也不指望撩动大家和陈刚作对。
“看来以后我们要更小心了,现在陈刚那边已经完全不再隐藏,要是我们犯在他手上,肯定会见血的。”回到家,骆凌墨显得忧心忡忡。
“嗯,吩咐山里的游击队弟兄,每次行动最好蒙面,别让他们认出来,平白给家里人添麻烦。”萧志昂说道。
……
就这样,日子很平常的往后推移,前面一两月大家都还没事,可是慢慢的随着冬季来临,山里动物减少,矛盾也就越来越突出。正如黎明前的黑夜最黑暗,终于,还是出事了。
被打死的人叫张杰克,萧志昂和他不熟,毕竟没有合作过。听说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那天张杰克遇到大兵们请来收粮,可由于家里实在没有余粮啊,所以张杰克就请求大兵们宽限一段时间。
可是大兵们不干,他们看中了张杰克家的熏腊肉。要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年底,再过不久就会过年了,所以大家都会在家里备一些腊肉,用于过年时食用。本来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就不太好打猎,如果大兵们再把这一点荤食给拿走了,那这个年可就没法过了。
于是双方起了争执,张杰克毕竟年轻气盛想到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儿,他就先出手推了对方一把,希望把对方推出家门。
哪知道这一推就给自己惹祸了,大兵们本来就不太好说话,心里还憋着气儿,要不是看在陈刚严令禁止大家不惹事儿的份上,这群人早就动手抢夺。
现在倒好,张杰克先动的手,这就给大兵们一个发泄的理由,两声枪响,张杰克倒在血泊当中。
“这事儿听起来是张杰克先动的手,但事情的真相可能并不是这样。”萧志昂分析,其实大兵们正是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机会。毕竟他们也知道,众人对他们不服,平时到镇民家里去收粮食总会被抱怨。
张杰克事件正好是一个诱因,他们也想借此机会告诉所有人别惹我,我会发火,我一发火,后果很严重,会死人的。
可是让这群大兵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如意算盘应该是打错了。要知道渝水镇这么多年,大家相处在一起,可不仅仅是靠一个点头之交就能够维系的。大家是有真感情,团结互助,和平友爱,一直都是渝水镇镇民相处的基本模式。
张杰克的死引发了众多居民的不满,大家天天围在陈刚的避难房前,叫嚷着让陈刚交出凶手。即使陈刚对空放了两枪,也没有吓退众人。
段知白在渝水镇里做了那么多年的镇长,他很清楚现在的情况,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暴动。这镇上就这么点人,也不可能全杀了。
“把人交出去吧。”段知白说出了心中的顾忌。
“你是让我向这些愚昧的人低头?”陈刚满脸不爽的看着段知白。
“不敢不敢,只是让他出去道个歉。”段知白额头冒着汗,他说,村里的人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只要这开枪的大兵肯承认错误,然后去张杰克的坟前道个歉,跪地斟酒,加上他从中调和,大家也就把这事儿给过了。
“如果真的闹起来,以后这里的人都死完了,山上要是缺劳动力,你送不上去人,大帅会怪你的。”段知白说中了陈刚的痛点。
第二天,张杰克坟前跪着两个大兵,尽管他们心中极其不愿,但形势所迫,他们只好磕头谢罪。
“我们要不要趁机要求陈刚处死这两个杀人犯?”骆凌墨问。
“算了,先不说他会不会处死这两个人,我们逼得太紧的话,遭殃的始终是这里的老百姓。”萧志昂也不想那两个大兵逍遥法外,可是他却深知这已经是陈刚的最大让步。
第五十三章: 系统升级
不仅渝水镇出现了兵民不和的问题,石羊村和几江镇也出现了相同的问题。总的来说,还是因为这群大兵横行霸道惯了,你说你吃别人的,住别人的,还要别人伺候你,那你语气好一点,态度好一点啊,偏偏他们不,他们趾高气扬,这谁能忍?都忍不了。
就渝水镇这边的暴动刚摁下来,几江镇那边就又来麻烦了。这次受伤的人,萧志昂很熟悉,付俊的爹爹,也就是萧志昂的舅舅。
“大兵和镇民们打架,你爹是被误伤。”付俊娘愁着一张脸,关键是当时闹哄哄的,所有人都在推搡,也不知道是谁伤到的付老爹。
付俊听说这事后,当天就回了几江镇。
这天,萧志昂和李桦娇进山去采药,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几江镇那边药材比较稀缺。
“这是槲蕨,对骨折有很好的效用。”李桦娇手里拿着一株草药,很开心的跑到萧志昂面前,“它还有个别名,叫骨碎补,因能治折伤而补骨碎得名,但可治疗腰膝筋骨酸痛,外伤瘀血作痛。”
从付俊传回来的消息,付老爹骨头没事,但是可能腰部受了伤,起不来床。
“就药这么神奇吗?”萧志昂也很意外,拿着这株草药东看看西看看。只见它根状茎较直而细长,分枝少,长5~17厘米,宽0.6~1厘米。外表小鳞片黄棕色,易脱断,脱落后黄色至淡棕色。质硬,断面黄色。
萧志昂折断一点放在嘴里嚼了嚼,有点苦,忙不停的往外吐,还不忘用手擦了一下嘴。
就在这时,萧志昂突然感觉胸口一热,他顺手一摸,是那块玉佩。本来他也没做多想,可就在这时,久违露面的系统突然出声了:“医疗模式开启,所有技能进入初级阶段。”
萧志昂一愣,这都是些什么呀?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面突然涌入了好多信息,有辩证的、有方剂的、有望闻问切的、有针灸艾灸的……
“我这是成了一名中医?”萧志昂有点懵,他看到自己的右手沾着槲蕨的汁水,顿时明白过来,刚才它把它抹到了玉佩之上。
一瞬间,萧志昂发现自己的眼睛里面看到的都是宝贝,各种各样的草药。就像刚才那槲蕨旁边,就有一株中华槲蕨,它和槲蕨稍有区别,但是效用却差不多。治跌打损伤,尤其肌肉、韧带扭伤和闭合性骨折,取其有活血镇痛作用,可配其他活血祛瘀药,方如接骨散,此药外敷能加速骨折愈合。此外,也可治肾虚久泻、耳鸣、足膝痿弱。
“志昂哥哥,你怎么对草药这么熟悉?”李桦娇看着萧志昂的背篓里面装着满满的草药,她吃惊惨了,记得以前萧志昂对这些草药好像很陌生,可是今天他好像对一株植物都很了解,不仅能说出他们的名字,还能说出他们的药效。
“这叫白及,性味苦、涩、寒、质黏而涩,人肺、胃、肝经,有收敛止血,消肿生肌之功。正好付老爹用得上。”
“这是三七。三七具有非常良好的活血化瘀、消炎止痛、止血消肿的效果,非常适合一些跌打损伤所引起的内伤淤血、肌肉酸痛肿胀、关节肿痛等症状。”
……
不一会儿,萧志昂就兴冲冲的喊一脸懵逼的李桦娇下山了。
等来到付老爹家,萧志昂也不休息,坐下就给付老爹诊脉,“脉律不齐,表现为有规则的歇止,歇止的时间较长,脉势较软弱,为代脉。”萧志昂说随后又查看了一下付老爹的伤处,有明显的筋骨伤损、瘀血肿痛、气血不和、经络不通等状况,确实为跌打损伤所致。
“看来今天采的药刚好用得上。”萧志昂二话不说,外敷内用一阵鼓捣,很快付老爹就感觉自己身上轻便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懂得中医啊?”李桦娇问。
“我说就是刚才你信吗?”萧志昂很是得意。
“嗯我觉得我好像信。”李桦娇很认真的说,毕竟面对中草药,萧志昂前前后后完全就像两个人。
“我刚才把药汁儿抹到了玉佩上面,然后突然间这系统就升级了。然后我就会中医了。”反正李桦娇都知道自己具有超能力的事情,所以这也没什么好隐瞒。
“是吗?那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受了伤就不用担心没大夫了。”李桦娇很是兴奋。
“对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萧志昂就说,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的就会了中医。说不定系统正是看到大家陷入了危险境地,开始了另一套程序。
现在有攻有防,自然还需要一个补血的。
当晚,萧志昂留宿在了付家,入眠前,他特地进系统了解了一下,中医认为人体是一个有机整体,是由若干脏器和组织、器官所组成的。各个组织、器官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功能,决定了机体的整体统一性。
所谓“辨证”,就是将四诊(望、闻、问、切)所收集的资料,症状和体征,通过分析综合、辩清疾病的原因、性质、部位以及邪正之间的关系,从而概括、判断为某种性质证候的过程。
而现在他不仅具备了这些能力,关键的是,他还学会了一些急救手段,这样队友们在执行任务时即使受了伤,也能及时得到医治了。
“看来,我们确实可以放开手脚开始大干一场了。”萧志昂想着。
萧志昂就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付俊,为了不让周边乡亲们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们决定展开反击。而时间就定在12月初一,那一天渝水镇、几江镇、石羊村有个传统大会,毕竟一年就要结束了,每年的这一天,镇里都会搞活动。
以前有条件的时候,镇里这样的活动都会搞得非常热闹,花车、游船、敲锣打鼓、杂耍、戏班……应有尽有。
可是自从恶灵出现后,这些活动全都取消了,但是这每年的聚会还是保留了下来,只是没有太多花样,大家也就是聚在一起祭祀一下天地和河神。
为什么选择这一天呢,很简单,这天所有的村民都会聚集在一起,如果这一天游击队击杀大兵,陈刚就不会把目标锁定在渝水镇镇民的身上,萧志昂等人自然就没了嫌疑。
到时候是谁动的手,就让陈刚猜去吧。
第五十四章: 首次出击
上次说过了,萧志昂给陈雪梅设了一个局,故意让铁华在深山现身,好让大家找出陈雪梅身边的同伙。
可由于前段时间石羊村切断了食盐的交易,铁华也一直没有回来过,所以这段时间,陈雪梅进山了好几次也没有任何发现。
但这无形当中暴露了陈雪梅的同伙,是村头李家的两个小子。我们姑且称他为李大李二吧,名字不重要,因为他们很快就消失在这人世间。
李大李二的莫名死亡引起了陈雪梅的注意,她隐隐感觉到这可能和她进山搜寻铁华有关。
为了寻求庇护,陈雪梅很快就和陈刚走到了一起。如今他已经成为陈刚的小情人,手下管理一组大兵,从此也过上了不劳而获,每天等人进贡纳税的生活。
说实话,村里很多人都看不起陈雪梅,可是她不这样想,毕竟命是自己的,从她选择背叛镇上的人开始他就没想过自己会得好。
“以后你跟着我吧,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这天陈雪梅遇到了萧志昂,以前的她还会故作矜持,稍微装一下,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脸面,直接挑逗萧志昂,一双眼睛带着笑,向下打量着他。
“我跟着你,你就不怕你的陈刚,陈副官找你的麻烦吗?”萧志昂也带着笑,但是从他的口气能够听出来,极为不屑。
“大家各取所需,他不管我的。”陈雪梅凑近萧志昂的耳边轻轻的吐着气。
“可我会管我自己,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白天在其他男人的怀里,晚上却在我的床上。”萧志昂微微退了一步拉开和陈雪梅的距离,吐出一个字,“脏。”
“哈哈哈”,听到萧志昂这话,陈雪梅反而大笑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批判其他人。你今天运气不错,可以继续活下去,但如果还有下一次,那你可就没机会说这句话。”
早就知道陈雪梅心狠手辣,而且做事儿不留余地。萧志昂也不怕激怒她,谁叫他有重生技能在手呢?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初一。
这一天不仅渝水镇在搞祭祀活动,几江镇和石羊村也在搞祭祀活动。
所有人都聚集在渝水河边,河岸上摆着一张案桌,上面点着三炷香。桌子上还摆放着野猪肉和山里采摘的野果。
“一敬天地,感谢上天赐予我们生命,保佑我们来年风调雨顺,无灾无难。”
村里的老人担任祭祀官一职,随着他的口音抑扬顿挫,所有人恭恭敬敬的朝着老天鞠了一躬。
“二敬山河,感谢他们给了我们的食粮,希望来年河水安宁,鱼粮丰沛,平安无事。”
对于对于当地的村民来说,河里的鱼,山里的一切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所以除了天地外,山河最重。
“三敬先人,感谢他们过往的付出,才有了现在我们的繁衍。作为子孙后代,自不负先人所托,大地所养。”
萧志昂也一脸虔诚地跟着大家一块儿祭祀。且不说他本就是骆家人,就说他以前在雨水镇生活了两年,这里早就已经成为他的第二个家乡。
所有的镇民都聚集在一起,看着案桌上面的香烛快要烧完了,萧志昂知道,铁华他们要动手啦。
这个时间是大家商量好的,毕竟祭祀是一件大事,铁华他们作为当地人,也不愿意在这祭祀还没结束的时候就闹出动静。
不得不说,他们对天地山河以及先人还是保有应有的敬畏。
就在消逝而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声枪响,原本安静的河岸顿时被打破。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放枪。”村民们面面相觑,除了不知所措外,更多的则是愤怒。
毕竟对于大家来说,祭祀是件大事,大兵们现在放枪就是对祭祀的不尊重。
是的,他们都以为放枪的人是大兵。
此时再看陈刚那边,他们也被突然间冒出来的两个蒙面人给搞蒙了。毕竟谁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日子里面会出现两个陌生人,而且这两个陌生人还会把枪口对准他们。
对于这些大兵来说,过度自信正是他们的软肋,也是他们的教训,可是他们永远学不会这个教训。
“看清楚是谁了吗?”陈刚很是冒火。
“没有,他们蒙着面。”一个大兵上前,当时他们几人在一起聊天打屁,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两个蒙面人对着他们就放了两枪。
突发状况搞得大家措手不及,本来大家也没带枪,一时之间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查,马上给我查!给我看周边的人谁不在祭祀现场?”第一时间陈刚怀疑是渝水镇的村民。
可就在这时,在小镇的另一头又传来两声枪响。
“不好了,那边也出事儿了。”很快就有人来向陈刚汇报。袭击他们的同样是两个蒙面人,他们只放了两枪,伤了两个人以后迅速撤退,根本没给大家留出过多的反应时间。
“到底是谁?所有人集合,端枪,追!”陈刚下了命令。
“是!”不得不说,这群当兵的虽然这段时间过得过于的懒散,但是该有的组织纪律性还是存在。很快他们就集结到位,然后顺着踪迹追去。
而此时河边祭祀的人群也被这几声枪响给吓到了,大家都不明白什么一回事儿。可随着大兵前来调查,段知白这才知道,原来是大兵们遭人偷袭了。
“报告!段知白那边清点了人数,所有的镇民都在。”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回了陈刚的耳朵。
听到大兵们的报告,陈刚更是怒不可揭,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刻应该不是镇里的人。可正因为不是镇里的人,所以他才恼火。
在他严密监控管辖的范围内混进了陌生人,而且这群陌生人还对他们放了枪,他们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这搁在谁头上,谁也受不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连镇里面出现的敌人都不知道。”成刚大声咆哮着,训斥着面前的大兵。
而这时铁华等人已经有序的向深山里面逃去。
对于刚才的行动,他们可谓完成的非常好,这是他们第一次有组织的行为,没想到这么顺利。“虽然我们击毙了4个人,但以后要想再这样比较轻松的进行偷袭,就没那么容易了。”铁华很清楚,这一次成功是因为大兵们疏于防范,他们没有想到会有人对他们动手,可是下一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而萧志昂这个时候也和骆凌墨几人紧紧的站在一起。他们在为铁华成功偷袭大兵高兴的同时,也在为他们的逃离感到担忧。
“别担心,行动前已经部署了所有的路线他们一定会跑出去的。”李桦娇说道。
第五十五章: 深山陷阱
大兵们顺着地面上的痕迹一路向前,很快就进入了大山。
“这儿有脚印,从这些脚印判断对方大概是三个人。”领头的大兵看了一下地上的痕迹,一挥手朝前走。
“他们属兔子的吗?怎么跑这么快?影都没看见。”大兵们朝前追了大概1公里,要不是一直看到沿途都有蒙面人留下的痕迹,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走错了方向。
“哼,跑得再快又有什么用,只要顺着这些痕迹走过去,总会抓到他了。”领头的大兵也很郁闷,明明他们的动作已经不慢了,可就是看不见人。
就在大兵们骂骂咧咧向前追赶的时候,突然,有人一声尖叫,只见一人嗖的一下就从地面消失了。
众人走过去一看,这儿竟然有一个陷阱。深三四米,里面插满了竹竿,竹竿的上端全被削成了尖头。而刚刚掉下去的那个大兵被三根竹竿穿膛而过,死不瞑目。
妈的,出师不利。山里有陷阱,这个大兵们都知道,毕竟以前很多猎人都靠陷阱来捕捉猎物。
可是他们没想到既然自己会碰到一个陷阱,现在人没抓到,自己这边又死了一个。
“大家小心点,继续往前面走。”领头的大兵看了一眼坑里的死尸,没有多做停留。人活着还救一救,人死了那儿就不用再管了,在这个人命如草贱的年代,谁的命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本来这群大兵以为刚才遇到的那个陷阱只是一个意外,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再往前走了大概一里路的时候又出现一个陷阱。
如果这是山里的猎人,以前布下的陷阱,那么恶灵出现的这五六年来,猎人们因为惧怕黑雾,已经不再单独上山,几乎都不再布陷。那这些陷阱应该早就被破坏了,不可能还保存的如此的完好,隐蔽性那么的强。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些陷阱是才布置不久。
“糟了,我们可能上了当。”领头的大兵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们一路沿着痕迹往前追,就老是看不到蒙面人的身影,那是因为这些蒙面人根本就没走这条路。
是的,他猜的没错,这确实是萧志昂和铁华他们的计谋。早在两天前,他们就故意弄出了这么一串儿潜逃的痕迹。
而在这个痕迹的沿途,他们挖了不少的陷阱,就是想看到现在这样的结果。
大兵们预感到自己上了当,便另寻它他路撤退。可刚往左边走了大概二十多米,领头的大兵觉得脚下有些不对,一看,他踩到了一根藤蔓。这藤蔓呈麻花状,明显不是自然长成。
这儿怎么有编织好的藤蔓?
不好,领头的大兵顿时反应过来,这又是一处陷阱。
说时迟那时快,他抬头望去,只见前面树梢上,一块由9根竹竿拼凑嫁接而成的竹排朝他们晃荡过来。
竹竿的头依旧被削得尖尖的,这要是被砸到肯定没命存在。
“卧倒。”领头的大兵一声大喊,随即往旁边一滚,堪堪避开竹排。
可是站在他身后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竹排直接砸到他的胸前,穿透骨头,直接带走了两人的性命。
妈的。领头的大兵暗自咒骂。一个兵组总共有8个人,这连敌人的影都没见到就没了4个。
接二连三的陷阱布置早就已经把身后的另外几个大兵给吓到了。他们潜意识的拒绝前行,开始往后面退。这是人的正常选择,因为你刚刚走过这条路,肯定不会再出现意外。
此时躲在远处的铁华几人不得不佩服萧志昂的神机妙算。萧志昂曾说过,只要这群大兵不傻,他们在第2个陷阱的时候就会反应过来这是一场阴谋,所以到时他们肯定会选择往两边的没有痕迹的道路进行搜寻。左边道路是一道缓坡,虽然说并不高,但是按照人的自然反应,第一选择就会去平缓的地方。
而在这个地方再设一个陷阱,就会彻底的打乱这些大兵的秩序。
所谓的队伍散了不好带呀,大兵们此时肯定会惊慌失措,各自逃跑。一旦他们分散开就会成为铁花,他们各个击破的主要目标。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萧志昂猜的没错,大兵们犹如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哪还有刚才那种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阵形。
“动手。”铁华一声令下,隐藏在山坡上的游击队们,纷纷瞄准四处逃窜的大兵,随着一声枪响,一个大兵应声倒地。
偷袭!
此时的大兵们早已经慌了神,刚刚是陷阱,现在是偷袭,他们完全已经没了理智,更谈不上反击。
可是大兵在明,游击队在暗。加上自己又被吓破了胆,这样的结果不言而喻,很快四处逃窜的大兵全都死于铁华等人的枪下。
“放过我,放过我,好吗?”看着围上来的铁华等人,领头的大兵孤身一人,早已经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现在的他只有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磕头求饶。
“让我们放过你,当初你们在镇子里面伤人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求你们放过他?”铁华看着面前这个领头的大兵,哭得鼻子眼泪一把,心里就很鄙视。
“啊?你们是?”听到铁华这样一问,领头的我叫铁华,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大兵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好像是为村里人报仇的。
“我叫铁华,石羊村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铁华看着面前的大兵,一脸恨意。
铁华?大兵一脸懵逼。
“没听过不要紧,但是他们几个人你一定听过山上搬运站的搬运工。”铁华指了指身边的另外几个游击队员,那几个人也扯下自己的面巾。
搬运工?
大兵顿时明白过来,难怪搬运站被毁的事情一直查不出来,也找不到这些人,原来他们一直躲在深山里面。
“你们强行把我们抓上山,逼迫我们为你们办事儿,由我们的亲人作为要挟。这些年来死在你们的枪口下和压榨毒打下的矿工不在少数。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你?”
搬运工冷冷的话语吓得大兵额头直冒冷汗。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躲不过去了。
眼见无望,大兵突然起身,疯似的朝后跑去,这是一种应激反应,当然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寄希望于自己能够逃脱。
“砰”,一声枪响后,尘埃落定。
第五十六章: 制定战略
对于山上大兵们的遭遇,陈刚还不知晓,此时的他正在为这件事儿焦头烂额。他隐隐觉得好像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们进山已经五六年了,前面几年都过得很安逸。虽然偶尔有人反抗,但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可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变化呢?
面对陈刚的疑惑,段知白也在细细回忆这两年发生的事儿。
突然他想到一个人,萧志昂。
一年多前,萧志昂来到渝水镇,他记得他来没多久就曾经找过自己,说在山里碰到了陌生人,还怀疑有人在山里养羊子。
尽管当时他斥责了萧志昂的猜测,但好像一切的事情从那以后就出现了变化。
石羊村的刘棒槌死了,真相是萧志昂调查的;陷害付俊的真相,是萧志昂揭穿的;就连私自进山也是萧志昂最先开始的。
难道这一切都和他有关吗?
段知白有点拿不准。
“祭祀的时候,萧志昂有没有在人群当中?”陈刚问。
“我看过他在,就连平时和他走得比较近的骆凌墨、谷丰等人也在。”段知白说道。
“既然你怀疑他有问题,那么你多留意一下他,他在并不代表他无辜。”陈刚想了一会,“还有他身边的人,你别给我看起来,要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好的。”
……
接下来的两天,萧志昂等人也很聪明,没有多余的动作,老老实实的在家干活,不进山,只捕鱼。
“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这里巡逻的大兵们频次多了很多。”谷丰和骆凌墨坐在一起聊天儿。
“既然前两天出了事儿,那现在有人巡逻是正常的。”骆凌墨不以为意。
“我知道,但如果你细心点的话,你会发现这些大兵在我们面前出现的概率更多一点。”谷丰对骆凌墨这个榆木脑袋无语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盯上了我们。”好在骆凌墨不算太笨。
“也许是我多疑了,但大家还是小心为妙。”谷丰说道。
“不,你应该不是多疑,他们确实已经盯上了我们准确的说应该是盯上了我。”萧志昂插嘴道。
这里已经出现了反抗的势力,而且已经对大兵们下了手,那么陈刚肯定会对镇里的人进行调查。
而萧志昂的身份最明显,因为他不是本地人。
“盯上了你,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知道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他们应该只是有怀疑,但还不确定,要不然早就对我下手了。”
“嗯,现在想想确实是这样,不过他们要想拿到证据可是很难的。毕竟我们有凌墨。”
众人一听,不自觉的笑笑。确实,骆凌墨的变幻之力帮了大家不少忙。
俗话说捉贼要捉赃,段刚等人要发现萧志昂和外人接触的实证,就必须当场捉住他,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骆凌墨可以变换成任何的形态,什么小鸟啊,小虫啊,小老鼠啊,给游击队。传递消息,下达命令那简直不要太方便。
“谷仲大叔这边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啊?”萧志昂问谷丰。
说起来自从上次和谷仲大叔聊过以后,谷仲大叔已经知道了萧志昂等人就是陈刚苦苦追查的背后势力。
所以时不时的他也会给大家传一些消息,可惜的是谷仲大叔毕竟不是核心圈子里面的人,他得到的消息并不多,也不够重要。
“没有什么,只是上次他听到段知白说人手不太够,可能要补充一下人手。”谷丰想了想说道。
补充人手,难道还要往这里增加大兵吗?大家笑笑,也没往心里去,毕竟现在突然死了那么多大兵,要增加人手也很正常。
“不管来多少人,我们一样能够干翻他们。”骆凌墨显然很不屑。
就这样一会儿人聊着天,吃着饭,很快就过去了三五天,这段时间镇子里一直很宁静,也没出现什么怪事,大兵没被偷袭,镇民没有被欺压。
可是越安静,越让萧志昂觉得不对劲。
如果有人和你作对,你能这么安安心心的待在这儿,你一点事儿都不做吗?萧志昂想着,说不定陈刚等人正在憋什么大招。
就在萧志昂还在想陈刚他们会使用什么招数的时候,恶灵再次出现了。
那天夜里,渝水镇消失了三个人。很快,付俊也传来消息,几江镇那边也没了四人。
“我终于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萧志昂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反应过来。
“前段时间段知白不是说人手不够吗?我们一直以为他说的是大兵数量不够,但现在想想,他说的应该是山里的矿工人手不够。”
萧志昂说,因为他们解救了那么多搬运工,而这些岗位是需要人顶上去的,如果从矿工里面抽调一二十个人进去,那么矿山那边就会出现人手短缺。
“该死,我们竟然没想到这一茬。”萧志昂有点郁闷,他不知道那些消失的人是自愿上山还是被抓上山的。想来都是不自愿的或者是受胁迫的。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刚救了一部分人,就有人被抓上去。”李桦娇也很郁闷,“我们在对一些人伸出援手的时候,同时就会害了另外一些人。”
李桦娇的话没错,这也是大家没想到的地方。
“那现在怎么办?”骆凌墨问。
“我们得加紧行动。”萧志昂想了想,堵不如疏,防不如攻。要想彻底解决掉这个问题,就得把这些大兵的势力,刘俊的势力连根拔起。
“我们先确定一个主攻地。”萧志昂说,现在三个地方都有大兵布防,几江镇面积大人口多便于隐蔽,但是缺少退路,石羊村呢有出入口,但是地方太小,不容易躲藏,而渝水镇处于三地的中间,背靠大山,隐蔽性比较好,适合游击战,也利于三地连接。
最后众人做了一个决定主攻渝水镇,其他两个地方作为干扰项,时不时的跑去放两枪,让陈刚摸不着头脑。
就这样一个新的作战计划形成了。简而言之就是以渝水镇为根据地,然后向两个方向辐射。
“志昂哥哥,你们都能发挥自己的最大长处,可目前来看我的作用最小。”李桦娇很想能帮到大家的忙,可是他一没攻击力,二没防御力,所以最近比较郁闷。
“任何作战除了攻除了防,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那就是情报部门。你的作用就是探寻他们的情报,通过你读唇语的能力,知道他们的布防。”
萧志昂很理解李桦娇的心情,大家都有事儿做,可自己却在旁边干瞪眼,确实不太好受。但是他并不认为李桦娇就没有多大用处,相反他的用处大着呢。
第五十七章: 李桦娇的价值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价值,一旦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价值的时候,他就会开始胡思乱想或者是松懈或者是自我放弃,或者是觉得和周边的人格格不入,容易陷入一种矛盾的状态。
最近李桦娇的状态就是这样,长吁短叹,每当大家有行动的时候,她就凑上前来,一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萧志昂,生怕他把自己给漏下了。
看着李花娇那表情,萧志昂不禁笑出声,好啦,这次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个任务。
话虽如此,实际萧志昂早就想好李桦娇要做的事情。
“由于上次偷袭的事情,现在大兵们的巡逻非常的紧密,而且他们的戒备也有所提高。这段时间骆凌墨忙着和各方联络,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盯着这些大兵,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萧志昂说,女孩子容易让对方没有那么多戒心,第二呢,李桦娇可以隔很远,就算10米远的距离,他也能够看清楚对方的唇形,同声传译给萧志昂,便于大家协作。
刚开始李桦娇还觉得这个任务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毕竟就是听一听对方的谈话。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因为游击队作战的时候分散的比较广,距离比较远,大家除了事先做好沟通以外,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便没有办法进行沟通。
所以这个时候李桦娇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她可以通过耳语之力随时向他人传送讯息。前两天,萧志昂他们又打算来一次偷袭。
“对方总共有6个人,他们才回石羊村。”骆凌墨摇身一变,就从小鸟变成了人形。他最近一直在石羊村监视一组大兵,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听见这组大兵在商议,说中午会来渝水镇。
“他们身上应该有食盐,还有一些蔬菜以及一些肉类。”骆凌墨说,这组大兵才从石羊村的出入口进出过,所以他断定这些人身上有不少的物资。
恰好铁华等人在山上就缺吃少喝,自然这群大兵就成为大家偷袭的目标。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萧志昂立马安排骆凌墨变身小鸟速去通知铁华等人进行埋伏。
可就在骆凌墨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李桦娇赶了回来。“我这儿有个消息,刚才陈刚他们在村口集合,我通过他们的唇形得知,他们要派5个人去鹰嘴岩,应该是接应一组大兵,好像是运送的物资。”
而鹰嘴岩正是刚才大家商定的埋伏地点。
李桦娇的话音刚落,萧志昂脸上就变了。这不就是刚刚骆凌墨说的那件事吗?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陈刚这边会派人去接应。
对方有六人,这边又要去五人,总共有11个人。
可是骆凌墨带过去的消息只有六人,这样的情报错误会导致铁华等人错误判断。到时候双方力量悬殊太大,即使有骆凌墨的变幻之力,这也会是一场苦战,说不定还会出现人员伤亡。
“赶快把这新的讯息还过去,让他们不要动。”萧志昂吩咐李桦娇,双方力量悬殊这么大,他建议最好不要动手,避免铁华等人暴露自己的行踪。
李桦娇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不停蹄的朝骆凌墨追去。
可是骆凌墨现在是小鸟的状态,李桦娇怎么追的上?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就只有先赶往鹰嘴岩。
不得不说李桦娇这个丫头挺聪明的。既然我追不上人,那我守株待兔总可以吧。
只要铁华他们到了埋伏的地点,看到李桦娇在就会觉得事情有变。
果不其然,李桦娇赶到鹰嘴岩的时候,双方大兵才刚刚从自己的阵地出发。而此时铁华他们也已经埋伏在了各自的隐蔽处。
李桦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坐在路边石头上扇着风。如果不知道的话,你肯定以为她是赶路走太急了,累到了再休息。
李桦娇在哪干嘛?
果然,铁华等人发现了李桦娇,骆凌墨灵机一动,变身小鸟飞到李桦娇身边。
李桦娇看着头顶的小鸟在盘旋,它不停的对着自己叽叽喳喳,还试图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凌墨?”李桦娇反应过来,一般的小鸟都是怕人的,但这只鸟不仅不怕她,还在自己身边多次尝试靠近,那肯定就是骆凌墨了。
“你是骆凌墨吗?如果是,那就飞到我掌心来。”李桦娇摊开自己的手掌。
看到小鸟落在自己的掌心,李桦娇很是高兴。“我就知道你们会发现我的。”
由于小鸟不能开口说话,所以李桦娇只能自言自语。
就在她准备告诉骆凌墨有关于大兵的事儿时,一队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是从石羊村过来的那群大兵,他们看了一眼李桦娇,就在原地休息不动了。
这群人出现的真不是时候,正好打断了李桦娇想说的话。不过也没啥问题,李桦娇通过耳语之力传递信息给骆凌墨,告诉他从渝水镇也过来了6个大兵,待会儿就到,叫他们及时撤退,千万别动手。
看到小鸟飞去,李桦娇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于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大兵们聊起天儿,毕竟自己一个女孩儿家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的也很奇怪,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李桦娇故意说自己来这采木耳。
由于上次的偷袭事件,现在这群大兵们已经少了很多盛气凌人,横行霸道的举动。再加上他们有任务在身,也没对李桦娇有什么过分的言语。
就在双方聊着天的时候,从渝水镇过来的大兵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显然,他们也认识李桦娇,大家相互打了个招呼,李桦娇便借故离开了。
事后,萧志昂对李桦娇的表现很是满意,骆凌墨回来后也对她赞不绝口,“要不是你及时出现,也许我们就出大事了。”
后来类似的事情还出现过很多次。就像上一回,铁华他们在东边行进,哪知道这时候正有一队士兵朝那边巡逻。这要是在平时,铁华他们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可那天幸好有李桦娇在,她及时传送了消息,才避免了两队人相遇。
当然这只是在讯息传递过程中,李桦娇起到的不可或缺的作用,而在实际作战中,李桦娇也找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
这个以后再说。
第五十八章: 莺儿上场了
虽然这次偷袭不成功,但是并不代表铁华等人会放过这些大兵,东西没留下,人总得留下吧。
李桦娇回到镇上依旧留意着大兵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在说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黄莺儿装作和李桦娇在镇里晒太阳,实则是在掩护李桦娇偷看大兵们的唇形。
“晚饭后。”李桦娇得到准确的信息,就和黄莺儿起身朝镇外走去。现在才下午1,距离晚饭后还有三四个小时。
李桦娇和黄莺儿得赶紧找到铁华等人,准备再来一个守株待兔。
骆凌墨的变幻之力一天只能用两次,现在已经用完了,这也就意味着铁华等人的防御力会大幅度的降低。
“既然盾牌没了,那就在攻击力上面增强一点。”黄莺儿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本来骆凌墨叫她别掺和进来,但是她用这一句话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就这样一群人继续守候在鹰嘴岩,这里两边都是峭壁,而且树林居多,有高地,也有缓坡,很适合偷袭。
“我们所有人分成四组,口哨为讯,第1枪由铁华带领的左边队伍先发。”萧志昂不在,李桦娇接过了指挥棒。
按照她的分析,到时候道路的左右两侧分别埋伏两组游击队员,然后正前方和正后方再埋伏一组。
当这群大兵走进包围圈的时候,左边的人先发第1枪。正常情况下大兵会慌不择路开始逃窜。当他们一旦分散,第2枪就由右侧的队员打出。
“如果左右都有人,那么你必然会向前跑或者向后退。”李桦娇说,这时候前后两侧的队员就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按照时机视情况而指示狙击。
不得不说李桦娇的这个安排是非常合理的,因为从实际情况来看,事实果然如她所料。所有大兵,一个也没躲过。
也许大家会说了,杀鸡焉用牛刀,就只有区区几个大兵,何必大费周章那么多人去埋伏。
在这儿,李桦娇必须要告诉大家的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因为这些人会暴露游击队员的行踪。
每次行动都要做到万无一失,这是萧志昂在队里强调的话。
在成功击杀了几个大兵后,几人迅速将大兵们的尸体进行了掩埋。毁尸灭迹也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尽量让陈刚等人不能辨别大兵们遇袭的地点,这样才有可能在方位上扰乱陈刚对游击队藏身之地的判断。
不过李桦娇回来之后还是被萧志昂说了。
“这么危险,你们两个女孩就冒冒失失的跑去了。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
“我这不是想着机会难得嘛。”李桦娇嘟囔着嘴。
“机会难得,机会如果这次失去了,那还可以再找下一次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萧志昂突然的一句话让李桦娇傻在了当即。
“你会心疼?”这么说他是很在乎我的了。
“任何人受伤了我都会心疼。”萧志昂红着脸,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典型的死鸭子嘴。不过李桦娇心里还是挺高兴,不管刚才萧志昂说的是任何人,还是单独指她,她都很高兴。
类似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铁华等人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一会儿在石羊村,一会儿在渝水镇,有时候在几江镇。有时候在路上,有时候在山林间。
不得不说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做法,搞得陈刚好烦,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群游击队到底躲在哪里。
而村民们虽然感觉事态不对,但他们也没多想,还以为是这群大兵遇到了黑雾和恶灵。
可只有陈刚他们知道他们遇到的是背地里和自己对抗的人。
渐渐的,在渝水镇这三个地方,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传言。
“你们听说了吗?这群大兵为非作歹,嚣张跋扈,所以这段时间恶灵老是在针对他们。”周印香晚上和骆凌墨等人聊起这事,还一脸不可思议。
听到老娘的话,骆凌墨和黄莺儿笑笑,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行。
这些流言是萧志昂放出去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利用人们敬畏鬼神,害怕恶灵的心理,让村民们尽量减少和大兵们的接触。
毕竟他搞不清楚这段时间消失的村民到底是被迫被抓进矿山还是自愿进的矿山。但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只要这些村民对大兵们有了厌恶感和距离感,那么以后配合大兵行事的时候,村民们自然有一种畏惧。
还有一点,当所有人都怕跟大兵扯上关系的时候,段知白,方寒等人就会有顾忌。害怕哪一天那枪子儿就落在自己的身上。
说起来这也算是萧志昂给了他们一次抽身的机会吧。
就在传言越来越多的时候,沸沸扬扬的时候,萧志昂等人又动手了。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几江镇的几个大兵。
消息是付俊传回来的,说那些人死性不改,为了抢夺居民的粮食又把人打伤了。
那天晚上六点,骆凌墨特意找了段知白,假装咨询一下上山的事。一炷香后,骆凌墨从段知白家出来,还和门口站岗的士兵打了个招呼。
哪知道七点过,几江镇就出了事。
这也是萧志昂等人事先做好的计划,正常情况下,从渝水镇到几江镇一面要步行两个小时。
两地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爬坡上坎翻山越岭会耽误不少时间。
骆凌墨从段知白家一出来立马变身一只老鹰,极速飞向几江镇。
中途他还去山里的一棵大树顶梢取了一把枪。是的,为了防止行动当中缺少武器,萧志昂建议大家把多出来的枪支藏在大山的茂密树林里,搁在树梢上,下面的人完全看不见。
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吧,骆凌墨就赶到了几江镇。
他随便找到几个大兵就是一阵乱扫,也不管打中的是谁,只要伤了人,引起了混乱即可。
然后骆凌墨又飞速回到渝水镇,刚一变回人形,他就和萧志昂出门遛弯去了。
“确定那些大兵看到我们了?”
“嗯,看到了。”
萧志昂很满意,这样他们的不在场证据又有了。
果然,陈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人都气炸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进入的几江镇,要知道,自从偷袭频发以来,各个镇子之间就进行了全面布控,镇子之间只有上午可以来往,一旦到了下午就会全面驱赶外来人员,并封锁场镇。
“他们到底是谁?”陈刚气的直骂娘。
第五十九章: 任务失败
尽管每次行动都很顺利,可偶尔也会出现一两次差错。
有一次铁华他们也是安排了5个人前去偷袭几个大兵。本来的消息是这五个大兵是午饭后到石羊村办事儿。
可哪知道这群大兵却改变了主意,他们在这里被关的太久了,就想去外面的聚贤庄逛逛。所以提前出了门,想着去聚贤庄外面吃午饭。
待李桦娇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五个大兵和5个游击队员在半路当中相遇了。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电光石火之间大家迅速反应过来,谁先开枪谁就有可能获得逃生的希望。
这场战斗真的很惨的呀,大家相距不过五六米,拿着枪互射。躲没地方躲,避无处可避。
骆凌墨到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大兵全都死完了,而游击队这边只活下来一人。
这也许就是信念的力量吧,大兵们是尽可能的想跑想活,而游击队们则是尽可能的想杀死对方,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活下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骆凌墨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眼含热泪,默默在掩埋队友的尸体。
在丛林的深处看着那4个土堆,小伙子呆呆的跪在他们的面前,骆凌墨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他知道和自己并肩战斗的队友就这么离去,对这个小伙子来说是一种很大的刺激。
整整一个下午,小伙子都没说话,骆凌墨就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
直到天色渐晚,小伙子才站了起来。“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他说自己是这小分队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人。平时大家对他都颇有照顾,有危险总是让他跑到最后。
下午的战斗也是一样,是老杨为他挡了一枪。是老陈击杀了那个对他举枪的大兵。他的这条命是在大家的保护下才存活下来的。
直到现在骆凌墨才发现,这个小伙子的手臂还在流血,子弹穿过了他的手臂,他刚才还以为这是阵亡的兄弟流的热血,没想到是这个小伙子已经受了伤,却在负伤的情况下还坚持为所有人进行最后的身后事处理。
这是游击队成立以来第1次任务的失败。是的,虽然歼灭了所有的大兵,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人伤亡,那就算失败。
为此,李桦娇难过了好久,他在为自己没能及时获得准确的信息而后悔,自责难过。萧志昂也偷偷进山看了小伙子的伤势,并为他治疗。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走进山洞时的场景。以前每次进到山洞,到了游击队的根据地,大家都欢天喜地聊着各种的趣事儿,打探着互相家里的情况,筹划着下一次行动的准备。
可是这一次走进山洞气氛压抑,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了笑意。大家默默的坐在地上,擦拭着自己的枪支。
“老杨是石羊村的人,他家里还有一个姑娘,老陈是几江镇的,他家里还有一个老娘……”铁华向萧志昂介绍阵亡四人的情况,他希望萧志昂能多去看看照顾他们的家里人。
“我们一定要振作起来,不为别的就为我自己。为了老杨,为了老陈。”萧志昂宽慰着大家,“我知道这次任务的失败可能会给你们带来了比较大的冲击,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可能不是最后一次。我们都在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为了自己的子女而奋斗,同时也在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奋斗。”
“流血受伤,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好的准备,但同时我们也得做好每次战斗,有人离去的准备。要想以后再也没有战友的离去,再也看不到我们身边人回不来的情况,那么我们就得在每一次任务当中更加团结更加细心,让计划变得更加的天衣无缝。”其实萧志昂也不知道现在他该说些什么,他相信其实这些道理所有人都懂,但是他们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说话,鼓舞士气,把所有的悲愤都转化成力量,为死去的战友报仇。
也正是因为那次战友的死亡刺激到了所有的人。那段时间游击队的出动频次非常的高,甚至有一次还差点崩了陈刚。
很快三地的人都知道这附近有一队游击队,专门和大兵们作战。
“最近那群当兵的伤亡太惨重了。我听他们说好像现在三个地方留下来的大兵不足50人了。”李桦娇给萧志昂摆谈着,这群大兵现在都岌岌可危,犹如惊弓之鸟,完全不敢离开各自的阵地太远,生怕受到敌人的偷袭。
“太好了,那看来我们的战斗就快全面取胜了。”谷丰也很高兴。
“话先别这么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更得要盯紧这群大兵。”萧志昂说道。
“为什么他们都不敢出门,天天就守在镇子里。”李桦娇不解。
但是谷丰一听萧志昂这话就反应过来:“对,确实要把他们看紧了。”谷丰说,现在三地大兵只剩下不到五十人,那也就是意味着他们的力量严重不足,这个时候他们最想做的就是补充自己的兵力,外出求援。
“我们一定要截断他们求援的渠道,不让这里发生的事传出去。”萧志昂说,只有当外界认为这里一切安好,才不会有更多的意外情况发生,如果每次他们消灭一部分官兵,就有另外一部分大兵进来,那这样永远都没有办法取得胜利。
李桦娇等人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还是志昂哥哥想的周到。”
李桦娇完全不掩饰她对萧志昂的崇拜。
接下来的选择,他们也紧盯着官兵们的一举一动,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抓住了两个去石羊村准备外出送信的。
“你们打算把信送到哪里?是准备找谁求援?”铁华审讯两个送信的大兵。
刚开始两个大兵还不说话,但是面对铁华他们的暴力殴打最终两人还是没扛过去。
“聚贤庄再往前面走二十多公里有一个叫德感小镇,现在的全是我们刘大帅的势力,我们只要把信送到那,就会有援兵过来。”
德感镇?
萧志昂对那不了解,但是谷丰等人听过那个小镇,“我小时候还去过,没想到那里已经全部被刘俊给占据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刘俊部队的根据地,萧志昂心里马上有了想法。派人到德感,就像一颗钉子,直接插入敌方的心脏。
第六十章: 凌墨被困
最后这颗钉子最终的人选落在了一个叫陈军的头上。
陈军是几江镇人,几江镇离石羊村本来就远,更别说离德感镇了。这从一定程度上就能够保证德感见过陈源的人不多。
其次陈军今年40出头,他在被抓上山之前家里就没人了。所以他也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你就在德感开一个茶馆,这笔资金由队里来出,茶馆三六九的人最多,消息来源也快。”萧志昂他们这段时间打劫了不少的大兵,从他们身上也掏到了不少的银钱,虽然说游击队的发展需要金钱的支持,但恰恰他们情况不一样,他们也需要钱,但花销并没那么大,毕竟吃的喝的住的全靠大兵们支持。
计划是定下来了,但实际上要操作起来还是有点难度,其中最大的难度就是怎么把陈军送出去。
他又不能像骆凌墨那样变换成小鸟。
行动依旧定在了深更半夜,那天一个大兵走在小道上。他走的很急促,也没多少动作,身上背了一杆枪。
这个人正是陈军。
按照他们的计划,晚上巡逻官兵会稍微少一点,所以陈军伪装成大兵的样子容易混进石羊村。
如果运气好,没有和巡逻大兵碰上那么他会很快就出去,但如果运气不好,至少伪装的身份还能给他争取一点时间。
当然,为了以防意外,骆凌墨跟着陈军一块儿出去,可不同的是,骆凌墨此刻是一只小鸟。
果然正如他们所猜想的一样,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走到石羊村的出入口。
“你是干什么的?”陈军万万没想到,在出入口守着两个巡逻大兵。
后来再转念一想,这确实是他们疏忽了,整个石羊村最重要的地方是哪里?就是这个出入口。
“我是几江镇第三小组的巡逻兵,我叫李树贵,我奉命出去买点东西。”这是陈军早就想好了说辞。
说吉江镇那是因为几江镇和石羊村隔得比较远,就算这群大兵要去核实他的身份也不大现实。
其次为了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几江镇的第3组巡逻兵里确实有一个叫李树贵一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么晚了还出去。”
“我也是下午才接到的通知。再说几江镇到石羊村有那么远,我也没办法呀,晚饭前我就已经出来了,可到了这儿依旧是深夜。”
陈军面不改色的说着事先编好的谎言。
“出去办什么事儿?”
“还有几位大哥,这个你们也知道,这些行动是不能对外说的。”陈军故意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这不禁让两个问话的大兵反而不再怀疑他,因为这本来就是军队的规定,有什么秘密行动肯定是要守密的。如果陈军现在把这个他的行动计划告诉了两位大兵,反而还会让他们起疑。
就在其中一个大兵准备放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骆凌墨的变幻之力时限到了。
本来,骆凌墨是能够感应到变幻之力时间的临近,但是当时他过于专心的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同时他又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兵身上,想着万一出事他就好立马现身,帮忙解决几个大兵,所以当自己的身体出现变化的时候,他已经忽略掉了。
等他感觉身体已经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
“砰”一声,骆凌墨从空中掉下来,直直的落入草丛中。
“什么人?”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大兵们的注意。他们迅速朝草丛跑去。
陈军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立马出村。他知道骆凌墨一天之内有两次变化身体的能力。即使骆凌墨摔了下来,但只要反应迅速,立马启动第2次变幻之力。几个大兵也是抓不到他的。
果不其然,几个大兵在草丛搜找了一番也没有任何发现。
“好险,差一点就暴露了。”洛凌墨不禁暗自庆幸。幸好当时他反应很快,恢复人形的那一瞬间,他立马变成了一只耗子。
此刻的他正在尽力的往渝水镇跑。毕竟每一次变换只能保持30分钟,如果是小鸟的话,它还能够迅速飞到更高的地方进行隐蔽,但现在它是一只小老鼠,如果他不能在30分钟之内跑出石羊村,那么就会再次变换成人形。
而一天之内的两次变换之力都已经用完,一个陌生人出现在石羊村,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时间不等人,但是30分钟之内就得跑出石羊村的巡逻范围,这对骆凌墨,不,这对一只小老鼠来说还是比较困难。
路程太远了,尽管老鼠的动作很快,可是它的腿短了。
很快骆凌墨就感觉自己的变幻之力在渐渐的消失。可是现在距离逃出石羊村的势力范围,至少还有一里路。
“不行了,来不及了。”骆凌墨慌忙查看四周,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让他躲藏一整天的地方。
因为今天晚上的动静必然会引起大兵们在明天大范围的搜索。
“咦,那半山腰有个洞。”骆凌墨是不会选择躲在村里,就算石羊村里有相熟的人或者是有大兵们的家属,他也不能冒这个险。
自己被抓住是小事儿,只要当场不死,他还有办法逃脱,可是这样会连累藏他的人。
那个半山腰的小洞看起来并不很大。洞口只有人脑袋那么大小,但是里面却比较深。躺平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就这儿吧。
骆凌墨很满意自己找到的这个藏身之处。因为正常人看到这个小洞口都不会怀疑里面有人,谁能钻得进去呀?
就在骆凌墨刚刚溜进小洞以后,他身上的变换之力完全消失,瞬间他就恢复人身。
这个小洞大是有点大,但有点不舒服的就是里面空间太矮。骆凌墨在里面,只能够匍匐,甚至连半起身都不行。
时间久了骆凌墨难免感觉腰酸背痛。
想到还要在这个山洞里面待24个小时。骆凌墨就有些头大。
既然来都来了,又被困在这个地方,不如进这个洞穴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有多深。
本来骆凌墨只是想着这样活动一下筋骨,打发一下时间,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这样一个想法,却让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大秘密。
而此时,萧志昂等人却在焦急的等待骆凌墨的归来,可是一直到天露白,依旧没有看到骆凌墨熟悉的身影。
第六十一章: 洞内玄机
骆凌墨越往洞里爬,就越觉得这地方有古怪。
洞子很深,有的地方比较窄,有的地方比较矮,但都能让他通过。有时候爬累了,他就在原地休息,但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洞内有气流,抚过他的脸庞,这说明这个洞可能通向一个更广阔的地方。
而且连接的还应该是另一个出口,因为只有当两边都有洞口的时候,才会形成气流。
如果能够找到另一个出口,那就不必在这儿待一天了。
骆凌墨继续向前。
“我去石羊村那边打探一下,看看昨晚有没有出什么事。”
骆凌墨一直没有回来,黄莺儿很担心。萧志昂决定去石羊村走走,如果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今天石羊村肯定会有所动静。
而这边骆凌墨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失踪给妻子朋友带来了多少个担忧。他还在努力的向前爬。
也不知道爬了多远,反正很久很久以后他突然看到前面变得宽阔起来。
这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石洞。大约有半个渝水镇广场那么大。
“累死我了,腰都直不起来了。”骆凌墨扭动着身体,然后按一下腰杆。其实这条路并不长,如果他是一只小老鼠的话,估计也就三四分钟就过来了。
洞内很干燥,骆凌墨稍微休息了下就摸索起这个山洞。
可是洞内没有任何光线,太黑了,完全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仅靠手里的那个火折子也只是能够辨清周围一米的地方。
“咦,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骆凌墨摸摸索索的在洞里移步,渐渐的他感觉到这山洞有异常。
正常情况下,一个没人进出的山洞,它里面会有很多的乱石,地面也会凹凸不平。
可是骆凌墨在黑暗当中摸索了这么久,他并没感觉到前面有什么障碍物,同样地形也很平整,就好像是人工处理过一样。
难道这里以前还有人进出过?骆凌墨心生诧异。
哐当,骆凌墨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拿着火折子凑近一看,竟然是一个黑色的瓶子。他摸了摸这个瓶子,材质有点特殊,不像铁,但绝对又不是石头之类。
感觉就材质很熟悉,是啥来着?
骆凌墨捡起瓶子,凑得很近,用微弱的火折子光亮仔细打量着这个瓶子。
呀,骆凌墨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和出入令一样的吗?是青铜器。
要知道青铜器在二千多年前,实际就已经没有人使用了,所以当时萧志昂曾判断在青铜器所作的出入令可能来自务相墓。
但为什么在这个山洞里面也有青铜器瓶子,难道这里会是务相墓。
骆凌墨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他赶紧起身四处查看,可是火折子的光亮实在是太有限了。骆凌墨只好伸出左手摸索着前行。
就像盲人摸象一样。
咦?又有东西。
骆凌墨这回摸到的是一个大件,这个东西冰冰凉凉,仔细感觉起来还比较粗糙。
从指尖的感觉来看这东西好像是石头做的,而且表面有雕刻。
也许是条龙,也许是条蛇,骆凌墨感觉自己摸了半天,除了感觉雕刻上面刻有纹路,有万就是一个长条形的动物。
看来这地方真的有人来过,而且里面还有东西。只是不知道这是以前遗留下来的,还是别人后世藏在这里的。
由于光亮的原因,骆凌墨根本就没办法辨清方向,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摸摸嗦嗦了半天,累得自己直喘粗气儿。
看来下次得带个火把进来。
骆凌墨想,自己变成老鼠进来的那个小洞,肯定不可能有人出入,那么这些东西要进出山洞,肯定会有一个更大的出入口。
先找到那个出入口才是关键。
这边骆凌墨还在山洞里探寻,那边萧志昂已经在石羊村外溜达了好几圈。
“我家里实在没盐巴了,让我进去找找吧,万一有人愿意匀一点儿盐巴给我呢。”由于石羊村关闭了和外界的贸易往来,所以萧志昂根本没有办法进村。
“不行,这是陈副官的命令,任何外人都不容许进入石羊村。”守在石羊村口的官兵拒绝了萧志昂的请求。
“你看我手无寸铁,就是拿点干货进来,没有任何危险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大兵被人偷袭的事情,也知道石羊村之所以断绝和外界的往来,就是因为害怕有敌情进入。
所以萧志昂这么说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我知道,可是长官的命令我们不得不遵从,你还是回去吧。”守在门口的两个大兵并没有为难萧志昂。
“唉,你们真的是,现在那么太平也没人乱来,何必呢?”萧志昂故作不满的摇摇头。
“这不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嘛。”大兵们其实也挺喜欢聊天儿的,毕竟天天这么憋着,没人说话也挺难过。
可是萧志昂却从这句话里面听到了一个意思。村里很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在得到自己想知道了答案以后,萧志昂猜故作不情愿的离开了石羊村口。
既然石羊村昨天晚上很安静,也没有出现什么事情,那就说明骆凌墨他们的行动进行的很顺利。
可是这么久了,他人去哪儿了呢?
“他可能躲起来了。”黄莺儿听完萧志昂带回来的情报,她想了想,骆凌墨的变幻之力,一次只能坚持30分钟。
而从游击队的大本营到石羊村的出入口距离也不近。一个来回肯定不止30分钟,那么就说明做骆凌墨一个来回要用到两次变换之力。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他应该是中途遇到了什么麻烦,然后拖延了出村的时间。”谷丰接口道,所以他赶在变回人形之前躲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得不说,大家的猜测很正确,几乎八九不离十,但尽管如此,黄莺儿还是很担心丈夫的安危。
“不要太担忧了,今晚或者是明天早上,凌墨就应该回来了。”萧志昂劝慰着黄莺儿。
黑暗里,骆凌墨还在四处摸索。
他先是找到了山洞的洞壁,然后顺着洞壁一直往前,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转了几个圈,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洞口不在这儿?”骆凌墨很奇怪,“或者说洞口已经被封住了。”
渐渐地,骆凌墨也支撑不住了,太累,他躺在地上静静的睡去。
第六十二章: 奇怪的声响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骆凌墨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的。
似乎有人在用铁锨之类的东西在敲打山体。
有人?
骆凌墨感觉爬起来侧耳倾听,“叮叮当当”很是明显。
“喂,有人吗?”骆凌墨条件反射地张口喊道,可刚一出声他就后悔了。这山里要是有人,那肯定也是大兵,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在这个幽闭的山洞里,到时候好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可好在对方似乎没有听到骆凌墨的呼喊。那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还在持续的传来。
骆凌墨趴着壁洞上,耳朵贴着山体,仔细辨别敲击的方向。
这下骆凌墨可是听清楚了,这声音并不大。
似乎离他还有很远的距离,也就是说那伙人其实并不在隔壁,应该离他还有一点远。
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洞里的东西就是他们搬过来的吗?
正在骆凌墨深思熟虑的时候,那敲击声没了。
他等了好久都没再有声音传来。
现在应该是天亮了吧?骆凌墨尝试运行了一下自己的变换之力,可是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来24小时还没过去。
精神好了一点,骆凌墨又开始探寻起这个山洞。
上一次他主要是摸着洞壁在行走,这一次他尝试着朝洞子中央走去。
果然很快他就发现了新东西。应该都是一些青铜器,从摸起来的触感来看,几乎全是青铜器,其中有一些瓶瓶罐罐,也有一些长方体正方体的东西。
在摸了那么多东西以后,骆凌墨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这些青铜器很干燥啊。
对,就是干燥,不仅青铜器很干燥,就连那个洞壁也很干燥。骆凌墨蹲下身摸了摸地面,全是灰,他感觉了一下,这厚灰下面应该是石板。
总而言之。
干燥两个字。
这里的空气那么干燥,那是不是说明一个情况,就是这里从来没有人进出过。
也就是说这些青铜器并不是后人藏在这儿的,而是自从他被搬运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人进来过。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又开始寻找当时他爬进这个地方的那个洞口。
果然他在这个洞口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洞口下方有很多的石块,而且洞口边缘也呈现那种不规则的情况。
看来这个洞口是才坍塌不久。
正因为它坍塌了,骆凌墨才找到了这个大山洞如果他没坍塌的话,那么这个山洞就会一直处于封闭状态。
难道这里就是务相墓?
骆凌墨脑子里很快就想到了萧志昂跟他提起过的古墓。
可是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在洞里被困了那么久,骆凌墨几乎已经探寻遍了整个山洞的所有地方。
第一,他没有发现有棺椁的存在。
第二,这个位置也不符合务相墓的方位,萧志昂曾说过,古墓应该是在大山的深处,但这个地方距离石羊村太近了,明显就还在大山的边缘。
难道说这里只是一个陪葬坑?
骆凌墨毕竟跟着骆老爹学过文化,认过字,自然知道在古时候王侯将相的古墓旁,都会存在陪葬坑。
可惜了,现在手上没有火把,视力范围受限,完全没有办法分辨所处环境的真相。
……
“莺儿怎么没看见凌墨啊,叫他回来吃饭了。”周印香把饭菜端上桌。
“娘,我们自己先吃吧,今天凌墨不回来吃晚饭。”黄莺儿笑笑,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事该瞒着还是得瞒着。
“他又去哪里啦?今天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人,中午也不回来吃饭。”其实类似的情况也经常发生,周印香多多少少也有些适应了,他知道儿子好像在做什么大事儿,只是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去付俊家了,说是帮他们做点事儿,估计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黄莺儿早就想好了说辞,而这一套说法她屡试不爽,毕竟以前骆凌墨就经常跟着萧志昂进山,一去就是好多天,她总不能跟婆子妈说实话吧,所以就拿付俊当挡箭牌。
“哦,好的。那我们开饭,今天有你喜欢吃的野鸡。”周印香听儿媳妇这么说了也没多想,儿子有儿子的事情,既然媳妇儿都没啥意见,她自然也不会在中间过多抱怨。
这顿饭黄莺儿吃的食不知味,毕竟骆凌墨就这么消失了,而且还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消失,尽管萧志昂打探回来的消息没有任何异常,但她依旧会很担心。
就这样夜幕降临,很快各家各户都燃起了火把。
黄莺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突然她听到一阵熟悉的敲门声,惊喜的她一个骨碌就翻身起来,打开门一看果然是骆凌墨回来了。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害得我好担心。”黄莺儿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她用自己的小拳头,捶着骆凌墨的胸膛。
担惊受怕了一天,现在的心终于放下了。
“临时出了点意外,我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看到妻子的表情和动作,骆凌墨搂过黄莺儿,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我生怕你被那群大兵给抓住了,今天连饭都没吃好。”黄莺儿破涕为笑。
“你家相公是谁呀?可是会变戏法的人谁能抓得住我。”骆凌墨也明白,自己一天一夜没现身,会让妻子担忧,赶紧宽慰道。
“你躲在哪儿了?就在石羊村里面吗?”
“不,是个山洞,一个很神秘的山洞。”
原来,骆凌墨再次睡醒后就感觉自己的变幻之力又回来了,他知道24小时已经过去。
于是他赶紧化身为一只小老鼠,顺着小山洞爬出了石羊村。然后一路狂奔,直到半途中才显现为人形。
本来他还可以变成一只小鸟飞回来的,但骆凌墨想着等天亮以后再去一次山洞,所以他得把这一次变换之力给节约下来。
第二天一早,听到骆凌墨回来的消息,谷丰,萧志昂两人就赶了过来。
“你说洞里有很多青铜器?”萧志昂问。
“是的,有很多瓶瓶罐罐啊,什么都有,我也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敢保证没人进去过。”骆凌墨把自己昨天晚上的所有见闻全部告诉了几个人。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谷丰问。
“我要去一探究竟,搞清楚山洞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骆凌墨回道。
第六十三章:神秘古巴人
和煦的微风吹过了人的脸庞,这个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小道悠长,偶尔有一两个身影,也是行色匆匆。
“阿娘,你快看,天上的老鹰含着一根木棍。”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新奇地指着天空中飞过的老鹰。
“现在的老鹰好聪明啊,都知道含着棍子回家筑巢了。”年轻的妇女笑眯眯的和女儿说这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看到好多只老鹰飞过,都含着木棍。”旁边的老人笑嘻嘻的说道。
“看起来不像那个那么简单,我觉得好像是火把,那个棍子一头好像绑着油皮料。”另一个老人说道。
“是吗?这我倒没注意。”
这群人聊天的对象正是骆凌墨变幻大老鹰。只不过有一点他们没说对,并不是飞过了很多只老鹰,而是来来回回就那一只。
这便是骆凌墨的计划,他打算含着五根火把去山洞。只见老鹰到了山洞洞口,刚把一根火把从山洞口塞进去,转身又把另一个火把叼在嘴里,努力往洞口送。
五根火把应该差不多够了。骆凌墨来不及休息,便努力朝洞口挤去。
这个洞口不大,但是自己稍微用用力还是能够进去。相较于小老鼠那种体型的动物还是困难的。
没办法呀,这次是今天最后一次变幻之力的使用了,趁着能力还没消失,骆凌墨得赶紧进洞,要不然就得耽误到明天了。
终于,骆凌墨钻进了山洞。洞口的石头把它几根鸟毛都给挤秃噜皮了。
生疼。
进了洞,骆凌墨稍作休息便变换成人形。
毕竟要拖运这么多根火把,人有手有脚,远比一只老鹰方便的多。
沿着这个小洞一路前行。相比较第一次进这个小洞,骆凌墨心里多了一丝兴奋,少了一丝惶恐。
他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样的秘密在等着他。
“你说,凌墨发现的那个地方真的和务相墓有关吗?”谷丰望着石羊村的方向问道。
“应该是有关系的,只是不知道关系有多深。”萧志昂低声说道,毕竟山里从未听过有其他的古墓存在。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段知白走了过来。
“谷丰啊,你们俩在这干嘛呢?”
“没事儿就闲聊。”谷丰和段知白应道。
“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骆凌墨,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玩吗?”段知白看了一人两人,有意无意的问道。
“他去几江镇了,付俊家的房屋有点老旧,他们想修葺一下。”萧志昂知道,最近陈刚对村里人的动向非常的注意,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早就想好了拿付俊当挡箭牌。
“嗯,你们见到他别跟他说一声,最近少到处乱走,免得惹祸上身。”也不知道段知白这句话是提醒还是警告。
“好的。我们记住了。”萧志昂和谷丰应道。
随着火折子点燃手中的火把,骆凌墨眼前的黑暗顿时被驱散。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这一幕还是把他给惊到了。
他看到了什么?
堆放在一起的青铜器有瓶子,有罐子,有鼎,有武器,还有一些装饰用具。
这些东西大多散落在地上,但不难看出他们曾经是被装在木箱子里面的,想来是时间太久了,木箱子早已腐烂。
还有那些兵器,如今留下来的也只是青铜器部分,木柄木把早已消失不见。
这次骆凌墨仔细查看了山洞,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的洞口,就在他以为这山洞是个无主之地时,那个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又传来了。
这回和上次不同,骆凌墨顺着声响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洞壁前,可刚刚走近,叮当声就消失了。
骆凌墨指尖探寻着洞壁,“哎呀。”一个不小心,指尖被凸起的洞壁划破了一道口。
骆凌墨吮吸着受伤的手指,他有心想捡起一块石头敲一敲,但又怕打草惊蛇。
“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兀的声音从骆凌墨背后传来,吓了他一跳。
骆凌墨一回头,眼前的场景把他惊得嘴巴久久不能闭上。
人。
全是人。
只见大约有十来个人站在骆凌墨的身后,他们身穿皮草,一脸诧异的看着骆凌墨。
“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骆凌墨下意识的开腔。
嗯?
面前那人微微一愣,“是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骆凌墨蒙了,明明身后一直没有人,怎么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陌生人。
“我,我……”骆凌墨脑子转不过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小伙子,不用紧张,我知你来处,也知你去向。你先在这坐会吧。说不定,很快,就能解你心头之惑。”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了。
听到这人开口,骆凌墨面前的人纷纷让开一条道,骆凌墨这才看到,在人群的背后,席地坐着一个老者。
这个老人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他独自一人坐在人群的最后,剑眉怒目,白色的胡须已经垂到胸前。
“祭司大人。”所有人都对这个老者毕恭毕敬。
骆凌墨一时间有些恍惚,我这是死了吗?
老人似乎看透了骆凌墨的想法,“年轻人你姓什么?”
“晚辈姓骆。”
“骆?”老者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骆凌墨,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
“你走上前来。”老人说道。
骆凌墨一脸狐疑的走到老人身边。“老人家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刚刚明明你们都不在这里。”
“我说了,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老人没有回答骆凌墨的问题,反而轻轻拉起他的手,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良久,老人充满沟壑的面孔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果然你的身体里面有我们巴人的血脉。”
巴人?
巴国人?
骆凌墨对这三个字一点都不陌生,毕竟跟着萧志昂在一起那么久,他多多少少是了解的。
萧志昂说过,当初他的鲜血也是流到了玉佩和那把匕首之上,所以才激发了他的超能力。
骆凌墨回想刚才,他在抚摸洞壁的时候,也是不小心割伤了手指,难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出现了眼前这种诡异的场面?
就在那一瞬间,骆凌墨想了很多。
“这么说起来,我和萧志昂都是古巴人的后羿?”不得不说,骆凌墨脑子转得还挺快,很快就这两件事儿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他和萧志昂实际是一个爹。
第六十四章:盐阳女神
“查,挨家挨户的给我查,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石羊村里人口本来就不多,地方也不大,现在已经被数10个大兵包围了起来。
就在半日前,一组大兵在巡逻的时候,发现村里出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站着,你是谁?”大兵们大声喝令。
哪知道那个陌生的身影一顿,然后撒腿就跑。
这下可引起了大兵们的警觉,这人不正常。
很快大兵们就把整个石羊村的出入口全都给守了起来,并迅速通知了人去找陈刚。
前面我们不是说过吗?随着游击队的出现,现在三个地方的大兵人数越来越少。萧志昂为了避免陈刚向外面的大本营求助,所以封锁了求援的渠道。
刚开始他们只是在石羊村和渝水镇之间设埋伏。后来发现这个方法有点笨,而且还不太好操作。
后来他们就改变的策略派了一组人到石羊村外,也就是在石羊村到聚贤庄这段路。
只要把这段路给守紧了,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消息透露出去。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最后还是来了一百多个大兵,他们一夜之间就集结到了三个地方,然后实行铁血政策,将这三块地方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时萧志昂才反应过来,看来进出三个地方的出入口,并不仅仅只有石羊村一个。
他突然想起搬运站,运输矿石下山的地方不也是一个出入口吗?还有马帮运输生活物资的地方,虽然还没找到在哪,但也同样可以让人自由进出。
随着大兵的增多,戒备的收紧,各地联系的减少。萧志昂只好下令,游击队暂时不要妄动。
可这人吧,闲着的就容易出事儿。这不就有一个游击队员,因为太想念自己的家里人了,所以偷偷的溜下了山,回了一趟家。
可是他运气特别不好,被巡逻的大兵给发现了。现在的他正躲在家里的床板之下,懊恼万分。
一旦他被抓住,不仅害了家里人,还有可能暴露山里的队友,当然,自己的性命同样也留不下。
整个村子里没有闲杂的交谈声音,只有大兵们挨家挨户搜寻的声响。
很快大兵们就来到了胡生家里。
而胡生正是那个躲在床板下懊恼万分的游击队员。
……
“我们的族人一路披荆斩棘,在廪君的带领下从夷水来到了盐阳。”此时,老祭司正在给骆凌墨讲述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廪君,骆凌墨知道,也就是务相。
“哪知道在盐阳,我们伟大的廪君却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这里的人都称呼她为‘盐阳女神’。”
在老祭司的娓娓道来中,骆凌墨似乎看到了四五千年前的那个凄美爱情故事。
多情的盐阳女神深深的爱上了英武的廪君,并主动示爱,以此地物产丰饶、土地广袤,极力挽留他及其族人永居于此。
然而盐阳并非廪君心中的理想之地,不愿久留,因此多次拒绝了女神的美意。但盐水女神并不甘心,主动以身相许,并设置障碍,欲以强留。
女神夜晚即与廪君共居,白天便与族人化为飞虫,遮天蔽日。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她天真地以为这样,廪君因找不到方向就会甘心留下来。
然而,她低估了廪君的雄心。廪君使命在身,又怎会因儿女情长、一己之私而停下脚步!万般无奈之下,他暗下决心,除掉女神。
他派人给女神送去了定情信物,即一条青线,并带去了温柔的谎言:“只要你肯系上这条青线,廪君就可以与你共度一生。”女神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为廪君已经回心转意,不假思索,马上就把青线缠绕在身上。
系上青线的女神此时在百虫之中格外醒目,廪君抓住时机,登上一块巨石,引弓射向了青线的方向。
女神死了,飞虫散去,白日重现。廪君又一次成为了族人的英雄,扫清了前行路上的“障碍”。
“所以,你们认为廪君的做法是你们的英雄?”骆凌墨很是不解。
“小伙子,不得胡说。如果不是廪君愿意舍弃自身幸福,他何必残杀心中所爱?”老祭司很清楚骆凌墨在想什么。“更何况,是盐阳女神先阻拦我族离开的。”
骆凌墨咂咂嘴,还欲再辩,但是老祭司却摆摆手:“罢了,我与汝等小儿争辩此事又有何意义?我们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想不同的事情而已。”
骆凌墨一听,也是,都四五千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再争论对错已经没了意义。
“那接下来呢?”骆凌墨问。
“廪君带着族人沿清江继续前进,终于在夷城定居,我们巴人也在这开始繁衍。”老祭司叹口气说到:“尽管这里物产丰富,水肥地美,可是我们世代都受到一种困扰。”
困扰?
“怎么了?”
“当日盐阳部落女神是带领族人变成百虫,遮天蔽日让我们辨不得方向离去,后廪君将其射杀后,我们的生存之地也时常出现遮天蔽日之况,需火把才能前行。”
骆凌墨一愣,这怎么听起来和黑雾恶灵有点像?
“后来我们才明白,那是女神的诅咒。是他的族人在为她报仇。”老祭司说。
“确实她错付了。”骆凌墨说道。
“我们生存的地方被黑色雾所包围,一旦接触,人就会消失不见。”老祭司再说道。
果然,这就是恶灵。
“那你们没有找到对付它的方法吗?”这是骆凌墨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老祭司笑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对付盐阳女神只诅咒。”
老祭司刚说完,那种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就再次传来了。骆凌墨扭头一看,两个小伙子正拿着一把青铜斧子在洞壁敲击着。
老祭司闻声,“好了,时间不多了。下次月圆夜,我们再见。”老祭司微笑着看着骆凌墨,眼神中显得特别欣慰。
“什么时间不多了?怎么见?”骆凌墨正和老祭司聊得兴起,哪知道对方的身影却慢慢消失在他眼前。
刚才还围满人的山洞,顿时就变得人去洞空。
骆凌墨有点懵,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梦吗?
他掐了一下自己。有点儿疼。
还真不是梦。
……
突然,骆凌墨想起了什么,一个转身朝洞壁一侧跑去,那里正是刚才两个小伙子拿青铜斧子敲击洞壁的地方。
此时再看,这里全是一道道长约五厘米的凿壁痕迹,以前骆凌墨不曾注意,还以为是洞壁自然形成的沟壑,现在想来,这些全是小伙子用斧头砍出来的,足有近百道。
终于,骆凌墨懂了,他一直听到的那个叮叮当当的声音来自哪里。
第六十五章:胡生被抓
“也就是说黑雾和恶灵全部来自于盐阳女神?”听完骆凌墨的话,大家都惊呆了。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黑雾和恶灵是刘俊的一种手段,但现在才知道,原来它在四五千年以前就已经存在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但是五六年前又再次出现。
“那下次你们怎么见面?”萧志昂现在对这个事情有着极大的兴趣,要不是自己没有变幻之力无法进洞,他恨不得也进山洞里面看看。
“不知道,他说月圆之夜我们会再见。”说完,骆凌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特别兴奋地对萧志昂说道,对了,四五千年前我们俩可能是一家人哦。
大家一听都瞪大了眼睛,而萧志昂心里一咯噔:“此话怎么讲?”
“血脉啊!我们有一样的血脉!”骆凌墨笑嘻嘻的说道。
萧志昂愣愣地看着骆凌墨,“是啊,我们是一家人!”
就在大家有说有笑的时候,谷仲大叔走了进来。“出事儿了,你们有人被抓了。”
什么?
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
“谁被抓了?在哪里被抓到?现在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谷仲大叔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
“听说叫胡生。石羊村人。”谷仲大叔说,他刚从镇公署出来,刚才有士兵来报,说陈刚今天不打算回渝水镇。谷仲好奇就多问了一句,结果段知白说,是因为石羊村抓了一个人,怀疑是从山上搬运站逃下来的。
“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听完谷仲的话,黄莺儿第一个就觉得事情有点怪异。
按理说陈刚去了哪里,他需不需要回来,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告诉段知白。而现在他仅专门派了一个大兵回来报告,而且还当着谷仲的面儿透露他们抓到逃犯的事情。
这一招有点儿像引蛇出洞。
“嗯,我也觉得。”李桦娇接口道:“陈刚故意透露这个消息,很有可能就是想把我们引出去。准确的说是把胡生的同伙引出去。”
“你们的意思这事情为假?”萧志昂问。
“我看多半有假,而且按照队里的规矩,我们的人不能私自下山。而且最近没有什么任务,我们也没有派人到石羊村去。怎么可能有人在石羊村被抓呢?”
“那不一定。”谷丰说,“大家别忘了他们的家里人都在这附近住。”
大家一听谷丰的话,纷纷表示了沉默。
“现在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得派人去一趟山里面。”萧志昂看着骆凌墨说:“你去一趟吧。”
“嗯。”骆凌墨点点头,嗯确实要想保护自己,队友要想探究事情的真相,只有自己最方便。
“可凌墨今天只有一次变幻之力可以用了。”莺儿有些着急,“不管事情的真假,他今天都不能变小鸟了。”
“放心吧,我没事儿。”骆凌墨很明白黄莺儿在担心什么。如果这个消息为真,那么胡生很有可能叛变。
到时候大兵进山抓人,如果发现了骆凌墨在,那么他绝对没得好。如果这个消息为假,那么骆凌墨此次前去则很可能步入陈刚的圈套。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得验明真假,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营救。”这是萧志昂做人做事的原则。
很快,骆凌墨就出门了。作为一只飞鹰,他的速度飞快。
“胡生?”铁华很诧异。
为了防止被一锅端,所以游击队员们分散到好几个洞穴居住。而且由于最近没啥任务,所以大家管得比较松,平常大家各自在山里打猎,采菌,所以有人一晚上没回来,也是常事。
很快,前去调查胡生踪迹的人就回来了。“他们说昨晚人就不见了。但是洞子里面的弓箭什么的都还在,他应该不会是打猎去了。”
“你们真的无组织无纪律。人都已经消失一天了,你们居然不知道。”
“如果胡生死在外面呢,我们怎么和他的家人交代?”
“如果胡生叛变了,你们如何有时间选择撤退?”
骆凌墨很是生气。
而铁滑也很委屈,毕竟这些人都是临时招安的当地村民,他们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自然在纪律方面就比较差一点。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得把他救出来。”铁华说道。
“他们等的就是让我们去救。”骆凌墨说,这个事情必须从长计议,做出周详的安排。
骆凌墨迅速召集所有队员全都聚集到了一起开会。
“最可靠的消息,胡生一定被捕了。现在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骆凌墨长期跟着萧志昂,已经有了上位者的风范。
“今天我凌晨会探查胡生的情况,只要他还没有叛变,那么我们就得把人救出来,第二个准备就是,胡生已经判变了,所有人迅速转移。”
“不会的,胡生不会叛变的。”有人迅速为胡生的忠诚做出了保证。
其实一般情况下,骆凌墨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同伴。可是如果站在大局来说,他必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夜幕降临。月色撩人。整个石羊村都点燃了火把。
一只蝙蝠倒挂在屋檐下,两只眼睛透过窗帘看进去,里面关押的正是胡生。
骆凌墨把自己藏的好好的,距离变幻之力失效还有一炷香时间,他必须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面明确分辨胡生目前的情况。
“你到底说不说?”陈刚手拿皮鞭,重重的打在胡生身上。
“你要我说什么?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确实是逃出来的,但是没人帮我,我就是趁看守不注意,自己跑出来的。”胡生的声音很弱,显然,他吃了不少苦。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就算是你自己跑出来的,那么我问你。搬运站跑出来已经两三个月了。你人藏在哪里?”陈刚明显不相信胡生的谎言。
“就在山上,躲在深山里。”
“好啊,你可以不说。现在你被抓的消息已经被放出去了,相信今天晚上这会非常热闹。”
陈刚慢悠悠的站起来,拿着皮鞭轻轻拍了拍胡生的脸庞:“把它绑到村子中央去,这么一块好诱饵可不能浪费了。”
谁知陈刚的话音刚落,胡生就情绪激动起来:“你卑鄙!我宁死也不让你的阴谋得逞。”
骆凌墨一听,顿时心生不妙,这陈刚太奸诈了,胡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哈……果然你真的有同伙。”陈刚放肆的大笑,胡生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第六十六章:营救胡生(1)
人们做事儿都有一种习惯,对于不确定的事情反而要收敛一点。
比如我不确定这条路是不是应该能走,所以我会小心翼翼。比如我不确定这个人说的话是不是真实的,所以我会选择性的倾听,自己带有辨别性。
但是我一旦确定这条路能走,我反而会甩开膀子大步流星。我一旦确定这个人说的是真话,那么我就会100%的相信,而且还会不由自主的去从想他说的话,把自己带入那种情境。
所以对于现在的胡生来说,他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刚开始不确定他是否有同伙的时候,陈刚下手会有所顾忌。可是现在一旦确定他有了同伙,陈刚就会不计一切后果的逼问出关于他同伙的事情。
救人,迫在眉睫。
可是现在怎么救啊,自己只有一次变幻之力可以使用了。
而村子看得太紧,萧志昂等人也没有办法及时过来帮手。
看来再想用当初偷袭搬运站那样的手段,而对付陈刚等人是不太现实了。
看着被绑在小村中央的胡生每隔半小时就被鞭打一顿,骆凌墨心急如焚。
胡生,坚持住。
感觉自己的变幻之力马上就要失效,骆凌墨扑闪着翅膀飞速的朝山里飞去。
“我们必须救人,胡生是我们的兄弟。”当大家听到骆凌墨带回来的消息,个个急红了眼。
“铁华,你迅速带着兄弟进行部署。天亮之前赶到村外碰头。”骆凌墨丢下几句话后并化身飞鸟,急速朝渝水镇飞去。
他必须赶在零点前回到镇上。因为零点以后它的变换次数又会增加到两次。而这两次机会将会用在营救胡生的行动上。
“桦娇,你和莺儿儿去一趟几江镇,通知附近让他马上赶去石羊村。”
“谷丰,凌墨,我们三人马上走。”
萧志昂迅速做好了安排。
现在正是抢时间的时候,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刚走出屋外,就被段知白带的人给挡下来了。
“你们几个孩子这么晚了要去哪?这里的规矩忘了吗?晚上不准外出。”段知白很不爽的看着几个年轻人。
“段镇长啊。瞧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可能不守规矩呢?这不是肚子饿了,想去凌墨家看看有没有吃的嘛。”
“最近镇子里不太平,你们少出来走,这么晚了还吃什么吃?回去。”段知白说完就一脸嫌弃的转头准备离开。
“哎,段叔,你们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不休息吗?”谷丰由于老爹谷仲的关系,所以和段知白的相处明显更熟稔一些。
一声段叔,会降低对方的警惕心。
“嗨,休息个屁。今晚事儿多着呢。”段知白抱怨的情绪很是明显。
“看来今天我们是出不去了。”回到家里大家就开始猜想,戒备的突然森严,肯定和胡生被抓有关。
就在萧志昂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小巡逻兵也在问段知白:“陈副官让我们留意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或者是有可疑的人要出去,刚才那5个人就很可疑呀。”
段知白笑笑:“如果是那个萧志昂单独出去我还有点不放心,可是你看他们一行有男有女,可能性不大。”
那小兵一听,想想也是,从他们每次和游击队交手的情况来看都是男的也没看到女的。
……
“你说骆大哥怎么还没来?这天都要亮了,如果再不行动的话,等到白天村民一多我们就不好放枪了。”此时铁华他们已经集结在了村外的山坡上。
“再等等,可能中间出现了什么事情。”铁华心里也很着急,一是担心胡生,二人呢也担心骆凌墨他们在半路当中会遭到伏击。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天空已经露白。一只小鸟飞到铁华面前,摇身一变,骆凌墨出现了。
“凌墨大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铁华看到小鸟出现就知道援兵不会再来。
“这事待会儿再说,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救出胡生。”骆凌墨一刻也不耽误,“由于计划有变,现在整个救援行动只有我和你们一起。”
骆凌墨很快作出了安排。
夜风习习,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这黎明的寂静。
“报,村口巡逻兵遭到袭击。”陈刚和衣而睡,这声枪响一下就把他从打盹中惊醒。
“哼,终于来了,所有人集合。”陈刚一声令下,将所有的大军分成两队。
一队前往村口支援,另外一队则守住胡生。
“看我这次不把你们一身皮扒下来,我就不姓陈。”陈刚恨恨的说道。
前往村口支援的小队领头的叫贺明祥,他信心十足的冲向村口。“一群土鸡瓦狗,还想和我们争锋。”
不得不说,贺明祥手下的兵经验感十足,立马分散开来。伏地的伏地,隐蔽的隐蔽。五人跑前锋,五人打掩护。
可是过去了十多分钟,除了第一声枪响,就再也不见有人进攻。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就怂了吧?”贺明祥小声的嘀咕着这样的人还和他们斗,胆小如鼠。
“那是,他们是什么呀?就是一群蝼蚁,我们分分钟就能解决他们。”旁边有人接口道。
“哈哈哈,确实。萤火之光,怎可与日月争辉。这次就让我们一举扫平他们,还整个石羊村一个安宁。”
就这一群人还嘀嘀咕咕大言不惭的时候,砰,一声枪响。一个大兵直接被爆了头。
“怎么回事?”贺明祥大惊。
“前面山坳有埋伏!”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寻常。
“该死。”贺明祥大怒。这些人真是狡猾,看他们埋伏了这么久,一直不动手,等他们一松懈下来,立马就放一枪。
“给我上。必须把他们抓住。”贺明祥大手一挥,官兵们立刻朝山上追去。
贺明祥怎么也没想到这正是骆凌墨他们的计划之一。
先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逐渐逐渐的把这群先锋部队往外引,不求歼灭,只求拖住。而此时的骆凌墨正带着另一队人马冲进了石羊村。
一般来说,先锋部队的人肯定占多数,留守村中的人肯定占少数,所以骆凌墨的这个计划虽然冒险,但也是分流大兵的最好办法了。
“你说他们偷袭,怎么就看不见人呢?”追了一段路,贺明祥发现总是看不到对方的屁股,他不由的心生诧异。
难道有诈?
“停!”正当他叫停队伍站在原地思考时,“砰”,又是一声枪响!
“妈的!”这次贺明祥真的怒得不能再怒了,出来时还想着要立一功,结果现在不仅连对方影子都没看到,反而还死了两个人。
继续追!
第六十七章:营救胡生(2)
当陈刚他们看到面前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儿啊。
这是个啥呀?他长5米,高三米。就像一个大铁桶一样,四面八方没有一处破绽。
“这么大个东西进了村怎么没人发现?”陈刚大声咆哮着。
“我们也不知道啊,他就忽然间出现在了村子里面,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大兵们都感觉莫名其妙,这个大铁桶好像还会自己滚动。
哦不对,不是好像,它是真的自己在移动。
“去看看。”陈刚指挥手下的两人。
对于莫名其妙的陌生事物,人们总是打心里会有一种恐惧感。
两个大兵缓缓的移动脚步来到这个大铁桶旁。敲了敲,声音清脆。
“这好像真的是个铁桶。”所有的大兵议论纷纷,就这么看着这个大铁桶,慢慢的朝他们滚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院子的中间。
“来人,把它给我推到一旁去。”尽管面带疑惑,可是现在陈刚却无暇顾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铁桶。
“是!”两个大兵顿时上前双手撑住铁桶,想把它往旁边推。
可是真的太重了,推不动。
这个铁桶因为体积太大,已经完全挡住了陈刚和大兵们的视线。
“你们都去把它给我往旁边推。”陈刚让所有人都上去推铁桶。
“一,二,三,用力。”大兵们使出了浑身解数,脸红脖子粗的。
这个大铁桶终于有了一点点动静。
“大家再加把劲儿。”一个大兵看到铁桶终于移动了半分,干脆卸下自己的配枪双手使劲儿,双脚蹬地。
毕竟这个枪杆子太妨碍他们的动作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卸下自己的枪支,效仿起来。
可就在这时这个大铁桶突然“咚”地一声,眨眼间他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突然展开成一块大铁板。从里面生出了无数根触手,顿时将所有的大兵全都牢牢禁锢住。
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快了,陈刚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伙人拿着枪就从铁板背后冲了出来。个个端着枪,横眉冷对。
十来个人把陈刚团团围住。
陈刚都看傻眼儿了,你能想象你面前一个大铁桶突然变成了一块砧板吗?
你说它变身就算了,问题是这块板子他还有触手,眨个眼睛的时间就把所有人都困住了。
当你还没从这波惊喜里面晃过神来,马上就凭空出现了十多个人拿枪对着你。
真的是凭空出现,毫无征兆。
匪夷所思,神乎其技。
知道铁华开始解捆绑胡生的绳索,陈刚才反应过来。
“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你们是人是鬼啊?”
陈刚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猜!”铁华微微一笑,“把他抓起来。”
按照大家的计划,陈刚肯定是要活捉的,因为他知道太多事情,撬开他的嘴,比杀了他更有意义。
当然被骆凌墨变身的铁板控制住的那几个大兵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触手一用劲,所有人全都断了气。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成功的营救。直到铁华他们顺利撤出石羊村,贺明祥还在和游击队玩躲猫猫。
……
“是你?”陈刚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对,就是我。”骆凌墨现了身,俯瞰着趴在地上的陈刚。
现在的骆凌墨根本就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陈刚这人活不到明天晚上。
“萧志昂和你们也是一伙的?”陈刚才看到骆凌墨的时候,还有点错愕,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
“是啊,你还不算太笨。”骆凌墨说道。
“谷丰,谷仲也是?”陈刚继续问道。
“我已经回答你这两个问题,所以该你回答我。”骆凌墨缓缓坐下,“那出入令你们是在哪里拿到的?他是什么材质做的?”
“什么出入令?我不知道。”陈刚此时心里有点慌,他以为这群人只是想打听一些他们这群大兵在这干嘛的内幕。但是没想到他们连出入令这样的秘密都知道。
“我既然问了,那就说明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更多。你觉得你现在有必要和我说谎吗?”骆凌墨早就猜到陈刚不会那么轻易的合作,不过他不怕,有的是耐心。
“那我说了你们会放过我吗?”听到骆凌墨的话,陈刚也反应过来,现在他人为刀俎,不配合确实没有好下场。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那出入令是什么东西做的,我们是在一个山洞里面发现了他。”
山洞?骆凌墨心里有点咯噔,山洞的话,那是不是自己发现的那个山洞呢?
“山洞在哪?怎么去?”骆凌墨问。
“进山后,往右走。距离搬运站不远。”
听到陈刚的回答,骆凌墨一惊,“看来还有其他的洞子。”
随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当初他发现那个山洞的时候里面空气很干燥,明显就没人进去过。
“你们在洞里还发现了什么?”
“都是一些古人留下的东西。除了出入令,其他东西都被大帅搬走了。”
陈刚说到大帅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他并不知道骆凌墨他们知不知道刘俊这个人。
不过他马上就很庆幸自己说了实话。
“那黑雾是什么东西?他是怎么出现的?”因为骆凌墨听到自己的回答,马上又换了一个问题,非为追问他关于大帅的事儿。
看来他们对刘大帅也很清楚。想到这儿,陈刚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吃惊,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底儿早就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那黑雾是怎么出现的,当时很多人在搬那个山洞里面的东西,但是搬着搬着,不知道是触动了里面的机关还是什么?然后整个山洞就出现了大量的黑雾。”
陈刚说,当第一次黑雾出现的时候,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这让大家都很恐惧。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有些大兵却没有受到黑雾的攻击。
“结果经过我们的检查发现,原来这些大兵私藏了一块黑色牌子。”
“就是那出入令?”
“嗯。”
骆凌墨想起了老祭司的话,这些黑雾都是诅咒,是盐阳女神部落对他们的惩罚。数千年前出现过,随后就销声匿迹,而他们再次出现,肯定和这些大兵搬运了山洞有关。
到底是什么原因,看来下次再见老祭司,我得问问他。
第六十八章:真假陈刚
胡生被救了,守护石羊村的大兵们被杀了,贺明祥这个小组被人耍了。
所有的事情要是搁在以前,陈刚绝对大为光火,肯定会下令彻查。
可这次让大家没想到的是,陈刚只说一句,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休息,然后整个事情就偃旗息鼓了。
不仅如此,从那以后大家发现这个陈副官不爱出门儿,老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对于三地的政务,他也不是很感兴趣了,经常都是丢给身边的亲信。
“听说陈副官最近迷上了打猎,有时候一进山就去好几天。”段知白这次又没见到陈刚,他不由的像陈雪梅打听情况。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连我都看不到他。”陈雪梅也很无奈,自从做了陈刚的女人,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招他待见。
好几次他听说陈刚回来了,就收拾收拾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陈刚,没想到连门儿都没能进。
后来有一次他好不容易在门口堵住了陈刚。陈雪梅搔首弄姿,摆出各种造型。结果陈刚不仅跑了,而且她从他眼睛里面似乎还看到了一种惊恐。
难道他玩腻了自己?
陈雪梅有点心发慌,她怕没有陈刚庇护的将来,自己的日子会过得非常困难。
可是接下来她发现陈刚也没有厌恶她,依旧让她当一个行动小组的组长,每天好吃好喝也不曾变过,这才让她放心下来。
至于陈刚贪不贪恋她的身子,她可一点不在意,不动她反而最好,反正就几分钟的事儿,也没啥快感,还要糟践水,洗一遍。
其实说到这儿,大家都已经猜出来了,这个陈刚并非那个陈刚。
真正的陈刚在山洞里面早就一命呜呼,而这个陈刚是骆凌墨假扮的。
一直以来萧志昂不是说都要给对方安插一颗钉子吗?而现在骆凌墨就成了那颗钉子,而且还直插进对方心脏。
自从骆凌墨假扮陈刚以来,表面上看好像这支部队没有啥变化,各个地方也风平浪静。可是如果和前段时间相比较的话,细心的人就会发现,有时候过于平静就是一种不寻常。
比如石羊村死了那么多大兵,没人追查;比如好不容易抓住的胡生被人救走了,没人过问;比如大兵的缺口,空出来10多人,但没人进补。
不过类似的变化总是在很细微,或者是比较常人不所见的地方所体现。所以并未引起大家的怀疑。
“你把这个命令传下去吧。”陈刚找到贺明祥,就在刚刚他下达了一个新命令,石羊村和渝水镇,几江镇的贸易全面恢复。
“这游击队还没抓到,现在就让他们恢复贸易,以后人来人往的,我们就更不好抓人了。”贺明祥不解。
“那封闭了那么久,你们抓到人了吗?”陈刚一句话就把贺明祥堵得满脸通红。
“既然封闭不管用,那我们不如把大家敞开来。”骆凌墨说,当三地封闭的时候,那些游击队员肯定会躲起来,这样反而不利于他们寻找,只有当整个贸易恢复,人来人往,这些游击队员才有可能出动。
“不怕他们不动,就怕他们藏起来。一旦出洞,那么肯定就会留下线索,有痕迹到时候说不定反而会利于他们的抓捕行动。”
陈刚一席话顿时让贺明祥反应过来,真是高招。
看着贺明祥远去的背影,陈刚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狗日的,这副官日子就是好,鸡鸭鱼肉,有吃有喝,还有美女作陪,看来他死的不冤啊。
这段时间贸易的封闭给游击队员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可是现在好了,一旦贸易通道敞开。大家相互之间传递消息就方便很多。
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贸易通道的敞开,石羊村又可以贩卖盐巴了。可是石羊村哪里有这么多盐巴来卖呀,自然石羊村就得频繁和聚贤庄,德感镇的接触。无形当中出入口也会变得松懈,到时候游击队员出入石羊村更方便。
要知道现在他们在德感镇也是安插了钉子。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看这些地方也比较平静,想必是上次胡生被抓,把他们吓破了胆。”
陈刚看了一眼大家继续说道,“所以我决定以后白天的巡逻队从十组减少到五组,晚上的巡逻队从五组减为两组。这样大家就有充分的时间休息了。”
陈刚的决定换来一片哗然,不过更多的人却是一脸兴奋。大家只是拿俸禄吃饭,现在钱没少拿,活儿却少干,这怎么可能不高兴?
就在大家一片赞扬陈刚决定英明,是一个好官的时候,却不知道陈刚却在心里冷笑。“呵,不减少人员巡逻,怎么方便我们游击队办事儿呢?”
就这样整个渝水镇,几江镇,石羊村,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总的来说三个地方都变得非常的宁静。没有了游击队的偷袭,同样的也没有了大兵的仗势欺人。
因为陈刚颁布了一条律令,所有大兵不准抢夺镇民们的食物,美名其曰是为了预防镇民们反弹。
当然,镇民们该交的税收还是没有取消,毕竟有时候不能做得太过,要是真的取消了镇民们的纳税上供,这么多大兵谁来养活?
毕竟现在的骆凌墨只是假扮陈刚,他可不能因为做得太过导致身份暴露。
“我有一个想法。扳倒这个刘俊的部队,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而且时间战线会非常的长。我们何不利用陈刚的身份,将权力聚集到自己的手上。”
萧志昂说,以后他们还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说去寻找古墓。还有前段时间在石羊村发现的石洞,里面老祭司明显有事儿要交代。这些事情都绕不开骆凌墨的参与。
骆凌墨不可能永远在这扮演陈刚,他只需要隔三差五或者是再久一点,露一次面就可以了。
所以大兵的管辖权以及镇子里面的管辖权,一定得夺过来,搁在自己人手上。
“说的没错,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对外对内的自己人。”李桦娇也很赞成。
“可是这个人选谁呢?”骆凌墨问。
“我觉得谷仲大叔就不错。”萧志昂说,首先谷仲大叔本来就是镇公署的人,虽然权力比不上段知白,但是自己人从自己人手上夺权困难要小得多,第二呢,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不服气,会给后续的管理带来方便。当然,最重要的是谷仲大叔是自己人。
第六十九章:设局离间
“贺大队,你去哪儿啊?”贺明祥刚从陈刚的办公室出来,就遇到了段知白。
“我去找一个人到石羊村,安排一下明天去买盐的事儿。”贺明祥也没隐瞒,刚才陈刚找到他说,镇子里盐巴不够了,让他找人去石羊村说一声,安排明天外出采购。
“找什么人呢?我去吧,正好我有事要去一趟石羊村。”段知白接过嘴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免得我再去安排人。”贺明祥笑嘻嘻说道,“到了之后你就跟方寒说一下,我们的人明天午后就去,让他明天上午抓紧进货。”
“好勒,你就放心吧。”段知白笑嘻嘻的回道。
看到段知白离去的背影,贺明祥也转头去找队里的小兵喝酒去了。
而此时谁也没注意到,段知白刚一出镇子,就摇身一变,变成了骆凌墨的样子。
结果可想而知,成功交代下来的任务根本就没有传达到方寒的耳朵里。
盐巴自然也没买成。
“你怎么办的事儿,这么一点小事交给你,你都办不好。”当着所有人的面陈刚对贺明祥一顿臭骂。
“不是,我昨天是一出门就碰到了段镇长,段镇长说他帮我带话。”贺明祥也很委屈,他怎么知道这个段知白办事如此不靠谱。
“哎,这话可不能瞎说呀,明明我就没有碰到你,你也没让我带过什么话,我不去背这个祸水。”段知白一听,贺明祥把责任甩到自己身上,那他能忍?当场就反驳了贺明祥的话。
“你……”贺明祥急了,刚一站起来,就听到陈刚一声怒喝:“够了!”
陈刚指着贺明祥大骂:“自己的差事没办好,还有脸往别人身上扯?我是怎么嘱咐你的,叫你找人你找得到段镇长吗?你可是我军队的人,你要找也找我们的兵。”
陈刚这话其实说的没错,军队是军队,政务是政务。
陈刚作为这只军队的副官安排下来的任务,你却交给地方的镇长去办。
这像话吗?
贺明祥还待解释,陈刚一挥手:“滚出去。”
看到贺明祥愤愤的眼神,其实陈刚,不,应该是骆凌墨心里乐开了花。
要不是自己的变幻之力时间要到了,他还得骂两句。
散会后,段知白刚走出镇公署,贺明祥就走了过来。
他脸色铁青:“你昨天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帮我传话吗?现在居然不承认,害我今天被陈副官骂惨了。”
“你什么时候叫我传的话呀,我怎么不知道,这个锅我可不背。”段知白也不是好惹的,明明没有的事儿却要赖到自己身上,那怎么行。
刚才陈副官在办公室大拍桌子,发了那么大一通火,把他也吓一跳。
“好,好的很。”贺明祥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此时他倒不认为断知白是故意陷害他,他只是觉得段知白不敢担责,所以不敢承认。
而看到贺明祥离开的背影,段知白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刚刚在会议室里面甩锅,他还可以理解。这出了会议室还要找自己,这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拉下这趟浑水。
这事过了没两天,段知白突然又找到了罗鹏。“以前吧,这里的安全都是你在负责,你作为我们镇里的巡逻队队长,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自从那群当兵的来了,你看你每天无所事事,连镇里的人对你都不再带有尊敬的目光。”
“是啊,这群当兵的。把我给害苦了,以前镇里的人谁见了我不是喊一声罗队长?现在看到我都直呼其名了。”
罗鹏满心苦楚,以前自己是巡逻队的队长,他每天带着人在镇里走来走去,自然就没有时间上山打猎,下河捕鱼。
那时候村里的人都主动给他提供食物,他过得还挺潇洒。
再看现在呢,恐怕镇里的人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了。
以前他的手里管着这么多的巡逻队队员,可谓有权有势,还不用干活,可是现在呢,他每天都得为自己的口粮而发愁。
“我们自己的镇子凭什么交给他们管?”段知白说道,“干脆我再去找贺明祥队长说说,就说你干惯了这份差事也是这里的人,和大家也熟悉,让你加入巡逻队,这样说不定还会让镇里的治安变得更好。”
不得不说段知白的话正好击中了罗鹏的心。“哎呀,那谢谢你了,段镇长,我的事劳你费心了。”
罗鹏很高兴,他想着依靠段镇长现在的地位,为自己求个巡逻队员的空缺应该很顺利。
“好说好说,我也希望队里有我自己熟悉的人。”段知白笑道。
就在罗鹏还在为自己的美事做着美梦的时候,贺明祥找上门来了。
“听说你小子对我很不满啊?”贺明祥怒气冲冲的踢开赵鹏家门,冲上去就是一拳。
罗鹏人都蒙了,自己好端端的在家睡觉,怎么就惹上了贺明祥。
“长官,你看你说的哪的话,这是误会吧,我从没有说过你的任何坏话呀。”赵鹏陪着笑。
“啪”又是一记耳光。
“你是不是说过想要加入巡逻队?”
罗鹏点头,可这也犯不上贺明祥发那么大火啊。
“既然你点头承认了,那就不会是误会。”贺明祥一招手,他身后的官兵们冲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说我的兵都是孬种,管不好镇子,让你来当巡逻队的队长。现在就看看他们到底孬不孬。”
顶着一张猪头脸,罗鹏终于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被打了。
“我只是说我想进巡逻队,我可没说我想当队长啊。”罗鹏丧着个脸,把他和段知白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全都复述了一遍。
“你小子没骗我?”
“我哪敢骗贺队长你呀。”
“那段知白今天找到我,说你说的,我管理镇子以来被游击队偷袭了多次,严重失职,还希望我引咎辞职,让你重新当队长。”
“误会啊,误会……”罗鹏心里把段知白骂了个底朝天。
……
相信大家现在也看出来了,那个和罗鹏交谈的段知白,实际是骆凌墨变换的。
随后他又故意跑到贺明祥身边说了这么一番话,目的就是为了激怒贺明祥,让贺明祥去找罗鹏的麻烦。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答案很快就揭晓。
“我才宣布不准对镇里的人无礼,你就冲到别人家里去打人,你眼里还有我陈刚吗?再有下次这个队长你就别当了。”当着所有人的面,陈刚又一次怒斥贺明祥,并做出了惩罚。
这下贺明祥全都明白了。这个段知白是想独揽大权,把自己从镇子里赶出去。
看来,上次买盐巴的事,这次罗鹏的事,都是他故意为之。
“哼,想把我赶出去看我不把你从镇长这个位置拉下来,我就不姓贺。”
第七十章:五行命盘
不得不说骆凌墨他们这一招确实是高明。通过不断的伪装成其他人的身份,至少让罗鹏和贺明祥已经对他产生了非常强的怨念。
果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贺明祥时不时的就会针对段知白挑点儿刺儿。
上次因为开会的时候段知白来的晚了一点,贺明祥硬是说他瞧不起陈刚,不服军队管理,气得段知白胡子都翘起来了。
从那以后,贺明祥和段知白两人就有意无意的开始互相针对搞事情。
但一般来说都是段知白吃亏,原因很简单,现在镇里的大兵都是贺明祥的人,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发号施令。
每每看到段知白吃瘪,骆凌墨就很高兴。
斗吧,斗吧,早点把段知白拉下马才是王道。
这天又到了月圆之夜。
骆凌墨故伎重施,再次出现在山洞。他寻着上次的痕迹刺破手指,将血液滴落在洞壁上。
很快老祭司等人就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后生,我们又见面了。”
“老人家好。”骆凌墨恭敬的上前行礼。
“上次我们说到盐阳女神的诅咒,您说您的存在就是为了破除他的诅咒,这话怎么理解?”一阵寒暄后,骆凌墨直接问到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后生,你还记得我当时说的廪君搭弓射箭射杀盐阳女神的事吗?”老祭司问。
“这个自然记得,当时廪君把一根绳子系在了盐阳女神的身上,而正是因为那根绳子,廪君才能够分辨出来盐阳女神的真身。”骆凌墨回答道。
“不错,而那一把弓箭的箭头正是由青铜所铸,所以要破除诅咒必然要用到青铜为器。”老祭司说道。
怪不得出入令是青铜材质。
骆凌墨想了想:“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身怀青铜之物便能够不受黑雾的阻挡。”
“哪有那么简单。”老祭司说着,便从身上摸出一块东西,骆凌墨一看,这不就是出入令吗?
“普通青铜器由常火所铸,但是出入令必须靠精血加持。”
精血?
“人的血液?”骆凌墨问。
老祭司无语的看了一眼骆凌墨,“我一把老骨头可没那么多血来流。”
“那您所说的精血是?”骆凌墨不解。
自古以来,我们巴氏一族都崇尚白虎,在我们的认知里,虎为王,是我们巴氏一族的守护神,自然,精血为白虎之血。
白虎?
骆凌墨傻眼了。
也许数千年前老虎遍地都是,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别说白虎,就一般的老虎都不容易看到。
咦,不对,骆凌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练青铜抓白虎好像都不是老祭司该做的事儿吧。”
“嗯,你说的没错。所以这就要靠五行力量来对法器进行赋能。”
五行力量对法器进行赋能?
“后生,你现在完全放松,我查看一下你的五行命盘。”
啊?
骆凌墨一脑袋浆糊,什么是五行命盘。
老祭司看着骆凌墨一脸搞不懂的样子,笑着说道:“就是在脑子里面和你沟通的那一个东西。”
啊?骆凌墨这才反应过来:“我知道你说的什么了,可是我没有啊。”
“你没有?”这下轮到老祭司傻眼了。你拥有我们巴氏血脉,而且能够和我跨时空沟通,你怎么会没有五行力量呢?
“是这样的,我身上有一股能量可以变幻成所有想变幻的物体。但是这股能量是我的好兄弟萧志昂给我的。而你说的那个五行命盘,我们称它为系统。他也不在我脑子里面,而是在萧志昂的脑子里面。”
骆凌墨随后将萧志昂的事情全都讲给了老祭司听。
“这么说这位萧公子也是我巴氏后人。”老祭司问。
“是的。正是他的血液激活了五行命盘。”骆凌墨点点头。
“那得麻烦后生你把这位萧公子带到山洞里面来,因为只有拥有五行命盘的人才能够完成诅咒破解之法。”
骆凌墨听到这,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前辈不是我不愿意带他来,而是他来不了。”
“怎么啦?难道他已经……”
“哦,不,不是这个意思。”骆凌墨指着山洞说,“您看这个山洞完全被封死,我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我是通过一个小洞变换成老鼠意外闯进来的。”
“嗯。”老祭司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来确实是一个问题,这个山洞是当初我们为廪君陪葬的时候布置的幻体。你能闯入除了运气外,可能也与你身怀五行之力有关。”
幻体?
“前辈,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山洞本来不存在而是一个幻相?”
“不,你理解错了,这个山洞确实存在,但是因为他超脱于时空之外。不受这天地秩序所限制。所以我们的精气神才能够一直留存在这个山洞之中。”
老祭司说,这个看起来是一个山洞,但它也许是一块铁,也许是在一个瓶子里面,也许是在一个鼎里面。
所以这明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山洞,但实际上到底是什么老祭司他们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绝对在廪君的陪葬坑里面。”
这下骆凌墨懂了,这些人都在一个陪葬坑的冥器之中,所以这个山洞从里面看起来还是一个完整的封闭。
“可是那个坍塌的小洞又是怎么一回事?”骆凌墨指着自己变鼠进来的洞口。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真相也许由你们去查找。”
……
从山洞出来后,骆凌墨感觉自己知道了不少的信息,但好像这些信息又没有一样能够准确的让他抓住。
“这样说起来,我们必须进到务相墓里面才能解开山洞之谜。”萧志昂等人也是一脸震惊。原以为这个山洞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原打算可以利用陈刚的身份下令搜山,找到山洞,可是现在看来前途漫漫。
“首先不说务相墓有多难找,就是他的陪葬坑里面应该有成千上万的陪葬物吧。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哪一个器物就是山洞的幻体?”李桦娇也觉得这很棘手。
“这个以后再说吧,毕竟我们连古墓都还没找到呢。”说完,萧志昂看了一眼骆凌墨,“我们得抓紧行动了,尽快把段知白拉下马,把谷仲大叔推上去,这才能够放心大胆的去找务相墓。”
第七十一章:段知白下台
“谁能告诉我仓库里面的米粮是怎么丢失的?”骆凌墨尽心尽责的扮演着陈刚的角色。
看到长官发火,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
“没有一个人知道吗?当时看守仓库的是谁?”骆凌墨一拍桌子,吓得好几个人一哆嗦。
“报告陈副官,是我们俩。”两个普通士兵战战兢兢的站出来。
“你们看守仓库,连米粮丢失了都不知道?这样的人拿来有什么用?玩忽职守、奸懒馋滑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骆凌墨琢磨了一下,如果是真的陈刚遇到这样的事儿肯定会喊一声“来人,把他们拖出去,军法伺候。”
他也照葫芦画瓢,刚刚下令上军法,两个小兵就跪了下来:“副官饶命啊!不是我们偷懒,实在是我们也没想到会出事。”
其中一个小兵看了一眼段知白:“都是段镇长叫我们帮他搬东西。我们想着就离开一小会儿,哪知道就出事儿了。”
段知白?
听到陈刚的声音,段知白也吓得冷汗直流。
“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怎么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段知白连连辩解。
“不是你的本意?那我问你,仓库的钥匙只有你有,我有。现在仓库门未破,米粮全部消失。难道是我去开的门?”
这个……
段知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也觉得很奇怪,昨天凌晨,段知白被一阵桌椅的哐当声给吵醒了。他定睛一看,自己怎么会站在镇公署的院坝里面?明明他早就上床睡觉了呀。
我这是怎么了?
段知白一脸懵逼,而且听两个小兵的意思,还是他来找这两人帮忙搬桌椅的。
可是段知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直到刚才踏入会议室,这才知道昨晚不仅自己行动怪异,连镇里都出现了怪事。
“明明是段镇长叫我们搬桌椅,可是我们搬到院子中间,他又叫我们搬回去。”小兵继续说到:“就是我们就觉得很奇怪。这不捉弄人吗?但现在想想,段镇长好像是故意把我们支开。”
“你胡说八道!”段知白吓得脸都青了。
故意把看守仓库的士兵支开,这不就说他段知白是监守自盗吗?
“梦游,肯定是梦游。”段知白绞尽脑汁为自己开脱。
段知白觉得自己肯定是撞邪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做如此离谱的事情。
“梦游?”骆凌墨突然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段知白的脑袋,“你告诉我这是梦游。你连做梦都在想着偷我们的米粮是吧?”
“啊?不是……我没这么想。”段知白本以为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哪知道,反而把自己圈了进去。
看着陈刚手里那把黑漆漆的枪,段知白腿有点软,他勉强扶住桌子才没倒下去。
其实这个时候的骆凌墨也在做选择,多好的机会啊,一枪就可以崩了段知白,可是他迟疑了好一会儿,依旧下不了手。
毕竟段知白曾经为镇子做了不少实事,在骆凌墨的心里,即使他已经叛变,但他始终是渝水镇的人。
“我看段镇长有二心,半个仓库的米粮都不见了,他一家人吃得了那么多吗?”贺明祥一脸揶揄的看着段知白。
“贺明祥,你这个小人!”段知白怎么会听不出来?贺明祥这是在暗示自己和游击队有关。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钥匙在仓库大门上挂着?”贺明祥巴不得定下段知白的罪,这段时间他们两人可是死对头。
“这……”段知白愣住了,他解释不出来。
“你看你心虚了吧。”贺明祥一脸得意:“报告陈副官,末将认为,段知白现在和米粮失踪事件有莫大的关联,从而我有理由怀疑他的身份有问题。故请陈副官另举贤能,配合我们军队管理渝水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段知白恨不得撕烂贺明祥的脸,他知道,这是贺明祥的报复。
“好了!米粮丢失,段知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骆凌墨及时打住了两人的争吵,毕竟他时间不多,一会儿变幻之力就要消失了。
骆凌墨早就想好了对段知白的处理意见:“私自调开仓库守卫,这是滥用职权,为其一。你的钥匙打开了仓库的大门,这是玩忽职守,为其二。从今天开始,段知白不再担任渝水镇镇长,镇里的一切事务全都交给谷仲打理。”
听到陈钢最后的处罚决定,段知白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的职位没了,但是命却保住了。
仿佛陈刚还是相信他的。
……
“谷仲大叔现在是代理镇长了。”从会议室出来,骆凌墨就转进了陈刚的卧房,然后再利用第二次变幻的机会偷溜回家。
“看来我们的计划很成功。贺明祥如志昂哥哥所料,果真建议换镇长。”李桦娇说这话,又偷瞄了一眼萧志昂,他怎么这么聪明?
“是是是,什么都是你的志昂哥哥好,我和凌墨就好像没出力一样。”谷丰站在一旁,几句话羞得李桦娇满脸通红。
说起这次行动,骆凌墨和谷丰简直功不可没。
行动的当天下午,骆凌墨特意找了个借口,让贺明祥带着所有人来了个10公里拉练,美名其曰,这是重塑部队的水准。
经过一天的拉练,陈刚特地给大家放了个假,让他们暂停晚上的巡逻。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镇里的巡逻撤掉,就是为了给铁华等人混进村创造条件。
一切准备就绪,就轮到谷丰出场了,他先用自己的“冥想之力”控制了段知白,让他不仅去镇公署支开了两个守卫,还用自己的钥匙开了库房,然后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醒过来,让所有人都知道,米粮丢失和他有关系。
现在人证物证都在,“段知白不下台都不行!”萧志昂说道。
“爹,以后镇子里面的事情都交给你打理了,你就是我们坚实的后盾。以后儿子不在你身边。你和他们打交道要小心,别逞强。”谷丰和老爹碰了一杯酒,仰脖喝下。
此时的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沉重,镇子交给老爹打理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离开去找古墓了。
此去路途坎坷,生死难料。以后再和老爹坐在一起喝酒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了。
“铁华他们也会跟着你们一起走吗?”谷仲问。
“不,我会分批把游击队送出石羊村,让他们去德感帮陈军的忙,至于铁华,他身手不错,我会把他带进山,大家也有个照应。”萧志昂说。
现在陈刚颁布了不准骚扰百姓的军令,而镇子也交给谷仲大叔打理,所以为了避免给谷仲大叔制造麻烦,游击队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手暗杀大兵。
既然留在山里不安全,那不如送出山我寻个避风处。
第七十二章:妥善安排
虽然做好了要远行的准备,但也不是说走就走这么简单。
首先家里人这一关得过吧。几家大人除了谷仲大叔很清楚孩子们要去做什么外,其他人有的一知半解,有的呢完全不知道。
所以萧志昂特地去了每一家,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除了不隐瞒以外,最主要的一点是防止他人问起,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二就是陈刚身份的处理。这可是一件大事儿,毕竟它关系到谷仲大叔这个代理镇长能否继续当下去。
你想啊,如果没有陈刚做后盾,那么谷仲大叔能不能当这个镇长就成了问题。只有谷仲大叔当了镇长,那么萧志昂一行人离开后,才有能力保护好周印香和黄莺儿的家人。
所以在某一天陈刚突然病倒了。经过大夫的检查,陈刚这病见不得风,需要去德感镇闭门休养。所以陈刚实行了放权,军队的所有事情全权交给贺明祥打理。
但同时陈刚也下了一个军令,贺明祥不得插手地方事务。尽管如此,也把贺明祥高兴坏了。
“以后每隔四五天,凌墨就化身为老鹰回来一趟。在人前露个面儿,第一是维持陈刚的身份,第二是和谷仲大叔有个面见,及时处理一些可能威胁到他们的人和事。”
萧志昂说,一旦他们进了山,可能一些动作会惊动到山里的部队,到时候山里的部队也会传讯息出来,让陈刚彻查是不是有人失踪了,或者是一些异常行为?这时候就需要陈刚的身份来为他们打掩护。
最后一点就是游击队员的安全转移。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难。几十号人怎么才能在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安全通过石羊村的出入口。
为此陈刚特地召开了一场大兵和镇民的联谊大会。他把所有的大兵以及地方事务的管理者比如方寒和刘毅全都喊到了渝水镇。
“古人有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家都知道我身体抱恙的事情,择日我将外出休养。我不在的时候,希望大家依旧能够保持现有的平衡状态。”
这是骆凌墨早就想好的联谊会内容,“我们的部队才到各地的时候,因为上层管理不善,个别大兵嚣张跋扈,经常与当地的居民发生冲突。所以那段时间我们的部队遭受到了各种偷袭。”
“可自从我下令所有的官兵不得骚扰民众,严禁打砸抢掠。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再也没有发现大兵被人偷袭的情况。这说明一个问题,只要我们真正做到和老百姓平和相处,这三个地方才能和平共处。”
“至于以前我们的部队被偷袭的情况我在这儿宣布,停止一切调查,过往一切不究。”
陈刚的话引起一片哗然,“那我们以前死去的人就算白死了?”
骆凌墨早知道大家会有这个反应,“你想查的话你可以去查,但如果你死了,别怪我不曾阻拦过你。”
是啊现在各地一片祥和,调查必会再掀波澜,如果再有谁被偷袭,那丧命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调查者。
众人一想到这,纷纷噤声。现在的生活多好,不用经常巡逻,工作不繁重,有吃有喝,还不用担惊受怕。
谁要真的挑起事端,估计不用陈刚出面,这些大兵都得剥了他皮。
这场联谊大会开得非常成功,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陈刚在前去休养前为促进军民和谐共处而召开的一次特殊会议。
但实际上大家并不知道,游击队员们正是在这个无人巡逻,看管且主事人都不在的空当,安全撤离了石羊村。
所有的事情都已办妥,现在只需要一个正大光明进山打猎且可以长期不归的借口。
“我听德感镇的老大夫说,我这病吧需要百年老山参入药,你看帮我打听打听,谁家有,我出高价购买。”会议过后,骆凌墨特意留下了谷仲、方寒、刘毅。
“百年的老山参呢,哎哟,现在可不好找哦。”谷仲大叔看到骆凌墨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心里就好笑,但面上不露声色,还尽力配合道。
“是啊,以前猎夫还经常进山,但都很难寻到百灵的老山参,更别说这几年了。”刘毅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容易办到。
不过相较于前面两个人,方寒就显得圆滑很多。“我会尽力打听,毕竟陈副官的身体康复才有助于我们三地的和平发展。”
骆凌墨轻轻咳了两声,眼中透露出一种欣慰。
没过几天,陈刚需要百年老山参的事情就在各地传开了。
但尽管如此,老山参的身影依旧不可见。
这天,骆凌墨和萧志昂带着一株老山参来到镇公署。
“听说陈副官需要老山参入药,我们这儿倒是有一株,只不过没有100年。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你们有心了,这药我先收起来,聊胜于无嘛。”贺明祥自然知道陈刚需要老山参的事情,尽管骆凌墨带来的山参没有达标,但他也不拒,毕竟这也是好玩意不是?
“现在山参不好找,要是以前还可以进山寻一寻,可是现在黑雾恶灵当道,难啊。”谷仲在旁接茬。
“是啊,陈副官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心里也挂念。因为陈副官出现后,小镇太平多了,就连恶灵也没出来伤人了,大家都说是恶灵怕了我们陈副官的血气。”萧志昂也是一脸唏嘘。
“对呀。我现在是年纪大了,要是还年轻个一二十岁,说不定我就进山去挖野山参了。”谷仲长叹一口气,仿佛正在为陈刚而担忧。
“哎呀,谷仲大叔您看您这话说得。咱们这里这么多年轻人要进去挖,也是我们去呀。”骆凌墨赶紧劝慰谷仲大叔“可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我要是进山了,家里的活儿可就没人做了。”
“是的,要不是每个月还得上税纳贡,我也愿意为了陈副官的野山参尽一份力。”萧志昂也在旁边说道。
“此话当真?”谷仲眼睛一亮。“如果你们真的为了陈副官愿意冒险进入深山,我这边可以和贺队长商量一下,免除你们进山这段时间的上贡。”
听到这,贺明祥眼珠一转,这都有人自愿进山挖野山参了,要是我从中阻拦,这事一传到陈副官耳朵里,岂不是讨不到好?
“哎呀,谷镇长说得对。你们都愿意冒险进山了,我们怎么可能还让你们缴税呢?”贺明祥说道。
听到这,骆凌墨和萧志昂对视一眼,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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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进山
这天,骆凌墨和萧志昂在镇公署里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是笑脸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