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跑单了 第一单3小时的陪玩时间结束，林启有些如释重负。 老话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做的生意。 短短3个小时，林启已经感觉到自己口干舌燥，说话也有些词穷。 “老板，时间到了，你还要延长时间吗？” “不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那你看这三个小时的费用……” “我微信转账给你吧。” “诶，好的！” 见老板即将打钱，林启心中泛起一阵小激动。 虽然只有80块钱，那也是林启两天的饭钱了！ 林启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等着那条橙色的转账信息过来。 1分钟过去了，2分钟过去了……5分钟过去了，老板还是没有把钱转过来。 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忘了？ 林启尝试性地打字：老板，你还在吗？ 『您已被对方拉入黑名单，无法将信息发出。』 ？？？ 什么鬼！ 林启再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依然显示黑名单。 林启飞速打开他接单的社交平台，找到那位点单人的账号。 私聊——已拉黑。 动态回复——自己被禁止回复。 这时林启终于确认了 自己这是被跑单了。 林启瘫坐在椅子上，抬头望向天花板，眼神里充满了苦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林启是一名考研落榜生，他的落榜并不是因为分数不够。 而是被目标院校反复拉扯，最终莫名被淘汰。林启心中憋着一股劲，他不想调剂到其他学校，他非要考上那所顶级名校。 因此他选择了二战，由于不想面对父母，他选择在外地城市租下一个小房间，对父母谎称是找工作，实则努力复习准备二战。 但是在外地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拒绝了父母对他的经济资助，拿着大学四年攒下的积蓄，过着缩衣节食的日子。 但即使是这样，他的钱依旧花得太快。 “你可以兼职做一做陪玩呀，你游戏天赋那么好，声音也好听，每天抽出一点时间也不耽误你复习，挣到的钱足够你日常花销了。” 一个朋友对他建议道。 朋友说得没错，林启只在两件事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一是学习，二就是游戏。 他对各种各样的游戏都有着自己的理解，常常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达到极高的水平。 因此他接受了这个建议，在某社交平台上以较低的价格，成为了一名游戏陪玩。 但事实是残酷的，第一单就被人骗了，三小时的努力化为泡影。 “唉，算了，先去吃饭吧，吃完饭还得复习。” 林启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来到了厨房。 厨房很小，只能容纳一人在里面忙碌，林启今天的午餐是咖喱饭，他将食材准备好，丢入锅中，放眼望去唯一算得上是荤菜的只有火腿肠。 食材煮熟了，最后一步是放下咖喱块，林启拿着咖喱块的手停在了空中。 迟疑了片刻后，林启用手将其掰成了两半。 还是吃两次吧。 “叮咚。”微信铃声响了。 诶，这个点谁会发微信给自己？ 难道刚刚的点单人良心发现又给自己把钱送来了？ 林启不由自主地想着。 他洗了下手，然后在裤子上随便擦了擦，掏出手机。 打开微信，身体突然僵住了。 发信人：妈。 『儿子，最近过得好吗，天气降温了有没有感冒？』 『妈妈知道你忙，所以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发微信上，你有空再看。』 『其实爸爸妈妈知道你没有在找工作，你应该是在准备二战吧，我知道你莫名其妙被淘汰了心里不好受，所以故意躲着我们。』 『但是爸爸妈妈一点都不怪你，你从小就很听话，从来不让我们操心。你不要把你表舅的话放在心里，他就是那种性格，嘴巴上不饶人，爸妈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家里的累赘。』 『今天妈妈发了工资，你手里的钱应该不多了，我这就给你转点，在外面不要把自己饿着，以后每个月妈妈都会给你转些钱，你安心复习，其他的事交给我们。』 『我和你爸最近身体都很好，不用担心。』 『来自妈妈的转账：1500元』 手机落在了厨房的灶台上，林启手指有些颤抖，他仰起头，背过身去，好像不转头就会被屏幕那头的母亲看到似的。 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迟迟放不下来。 林启家里并不富裕，父母都是十分普通的下岗职工，平日里靠打工挣钱，因此看到这些消息让林启更加不是滋味。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绪反应，为你自动抽取系统】 【抽取结果：全能陪玩系统】 【请宿主自行打开确认】 宛如天外来声，落在了林启的耳朵里。 全能……陪玩系统？ 【系统激活后，将会为你搜寻陪玩订单，陪玩成功后会获得经验值】 【当前陪玩等级：1（0/10）】 【开启模块：全类游戏精通】 林启虽然不是很懂，但感觉这应该不是做梦。 随手打开手机里的一个音游，开始游戏。 林启的手宛如一台机器一般，快速而精准地点中了每一个格子。 5分钟后，新纪录诞生，全服排名：1。 “好厉害...” 林启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但是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系统，要是有人跑单了怎么办？” 系统沉默了3秒钟。 【全能陪玩系统有强制收费功能，若有跑单情况，点单人会以某种方式失去这一笔钱，然后这笔钱会以合理的方式直接进入你的银行卡中。】 “真是周到啊。”林启赞叹不已。 “系统我现在可以收回刚刚那笔跑单的钱吗？” 林启依旧惦记着他被骗的第一单。 【当然可以】 【现在为你收回，你可以选择是否观看回收过程】 “我要看！” 正好林启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可恶。 第二章 来单了！ “哥几个，今天找了个大乐子！” “什么乐子啊？” “前几天我不是晋级赛一直失败吗，然后我今天看到了一个陪玩求单子的帖子，我就加了他。” “这人居然不收定金，先打后付钱，打了三小时那叫一个猛，还一直和你找话聊，那风格一看就是第一次出来当陪玩，结果怎么着，哥们反手删好友拉黑。” “白嫖！” 一名学生模样的男子在宿舍里翘着二郎腿对着其他三个男生得意地说着。 “苟还是你苟啊！” “平台号发我，我也要去白嫖！” …… “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买饭了。” 男子来到食堂，找到他最喜欢的米饭套餐开始排队。 这个米饭套餐特别好吃，但是每天供应量很少。 男子排了十多分钟，终于轮到他了。 “这个肉要两份的量，那个鸡蛋也给我多加一份。”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这你别管，你快打。” “行吧，刷卡吧。” 男子掏出口袋里的饭卡，往机器上一靠。 “卡上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 “什么情况，里面明明还有一百多块的！” 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再次靠了上去。 “卡上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 “干嘛呢干嘛呢，没钱去充钱，下一个！” 打饭大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不是，我里面明明还有钱的，为什么刷不了啊。”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靠边站，别挡着后面的同学。” “你等等，我去机器上查一下，这份饭给我留着。” 这时后面排队的学生终于忍耐到了极点，一个大个子壮男一个挥手把他扒拉到一边。 “你是不是有毛病，凭什么给你留着，你算老几啊？没钱就给我滚蛋。” 男子刚想出言反驳，但是看到大个子男生手臂上结实的肱二头肌，嘴里的话又憋了回去，拿着饭卡，灰溜溜地走了。 卡里的钱到底去了哪呢？ 当然是进了林启的账户！ “真解气啊。” 林启握着拳，畅快地说道。 【是否开始接单？】 额，感觉有点快啊，我都还没什么准备。林启有些犹豫，但还是选择了接单，自己都已经20多岁了，不能还依靠着父母而活。 “开始接。” 【正在为你匹配客户】 十秒后，平台上收到了新消息。 『长月凉子：lol钻石晋级赛接吗？』 长月凉子，这名儿一听就是个女生，配上一个萌萌的二次元动漫头，一下就让林启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毕竟他也是个老二次元了。 『林启：可以接的，老板打什么位置的？』 『长月凉子：我打辅助，包赢吗？』 包赢吗……这个问题感觉不太现实啊，经常打排位的都知道，当匹配系统想要制裁你的时候，就算是你世界第一也很难赢。 林启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回答。 『林启：百分之百包赢还是做不到的，毕竟总会有意外发生，但是我可以保证你肯定可以晋级，只是场次我说不准。』 『长月凉子：可以，我喜欢你这种说实话的。前几天点陪玩各个都说自己包赢，结果全是假肢，气死了！』 假肢是什么？ 林启赶紧度娘搜索了一下，原来是低水平代练，哈哈还挺形象。 『林启：哈哈老板在哪个区，我去租号。』 『长月凉子：不用，我有号，微信给我，我发你。』 真好，又省了一笔租号钱！ 成功加上好友后。 『长月凉子：什么价格，说一下』 『林启：晋级赛的话直接收你一口价吧，90块，打到晋级成功为止。』 『长月凉子：这么便宜？先结还是后结？』 『林启：打完再结吧。』 反正也不怕跑单了，当然是打完再结。 『长月凉子：上号』 看到“上号”两个字，林启突然紧张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接到女老板的单子，他有点怕自己打不好。 林启平时自己打这个段位都是很能c的，但是带一个人的话变数就多了。 大不了没打好不收钱，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林启心里琢磨着。 上号，邀请组队，进入游戏。 “哈罗，能听到吗？” 林启率先出声打招呼。 “嗯啊，能听到。” 一个十分悦耳宛如百灵鸟的女嗓音响起，让林启觉得十分舒服。 林启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怎么和女老板找话聊”这一标题瞬间塞满了整个大脑。 不行不行，当陪玩的大忌就是冷场！ 不管是什么，一定要说点什么才行，这是工作，不是和人日常唠嗑！ “老板…那个…你一般玩什么英雄呢？” 林启想了半天就蹦出这一句。 “别叫我老板，太土气了，叫我凉子吧。我一般玩软辅，猫咪露露什么的。” “好的老板……呸，好的凉子！” 林启觉得自己笨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拿拳头锤了下自己的额头。 “噗嗤。” “你怎么这么紧张啊，好好笑哦，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凶吗？” 语音那头凉子忍俊不禁。 “没，你声音好听，真的，只是我…第一次接女老板的单。” 林启讪讪地说着。 “嘴还挺甜，好好打，打得好姐姐请你喝奶茶~” 不知道是凉子这一声“姐姐”太诱人，还是他太久没舍得点奶茶了。 总之他一下就精神起来了，搓了搓手，答应道： “嗯啊！” 注意力回到游戏上，此时轮到林启和凉子选择英雄。 林启这把的位置是射手，凉子已经锁下了魔法猫咪悠米，自己应该拿个什么英雄呢？ 鼠标来回扫动，最后停在了一个英雄上。 残月之肃，厄斐琉斯。 后期大c，操作复杂，上限极高，也是林启平时爱玩的。 就他了！ 正好试试系统给的游戏精通模块有多强。 “这个英雄好难诶，我不是很会配合怎么办？” 凉子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关系，尽力就好，这个要是不行我下把再换一个” “那好吧，我尽力。” 但是这时游戏内的聊天框内出现了不太友好的文字。 『打野：怎么又是玩猫的啊，这b阵容一个前排和稳定控制没有看不到吗，15点了得了！』 第三章 排位赛 『凉子：玩猫怎么了，猫不能玩吗，你不也玩了个男枪，你怎么不补控制和坦度呢？』 凉子飞快地打字回复。 『打野：我玩男枪我乐意，反正玩猫的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林启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是打字准备劝劝队友。 『林启：没前排可以慢慢拉扯着打的，可以赢。』 虽然输出型打野都很偏爱猫咪这个英雄，但这下路两个明显是双排的，猫咪一看就不是会挂在他身上的样子。 『打野：这段位哪有会玩的厄斐琉斯啊？又拖节奏又吃资源，团战还暴毙，不点等着过年？』 见林启说话，打野居然把矛头一转，批判起了林启。 “这人好烦啊，还没打就搞队友心态。” 语音里凉子显得十分气愤。 “算了，不要理他了，我们好好打，待会去打他的脸。” 林启安慰道。 “你心态可真好，我都要气死了！” “额，没办法，我要恰饭的嘛。” 进入游戏，男枪选择从下往上刷，明摆着是不想来下路帮忙了。 但林启还是本着这把要哄着这个打野认真玩的心态，还是过来帮他打了这个红buff。 “要是我我肯定不帮他打！” 凉子气鼓鼓的说道。 “姐姐这可是你的晋级赛诶，咱们消消气，当个分奴吧。” 二人来到线上，这时敌方所有人都还没有露头。 “有点奇怪啊，他们人呢？” 突然，没有视野草丛里毫无预兆地出现一个钩子。 是蒸汽机器人的机械飞爪。 林启的厄斐琉斯正好在飞爪的弹道上，猫咪由于挂在身上，也不可能挡住这一勾。 “刷！” 就在钩子碰到厄斐琉斯身体的前0.1秒，林启交出了闪现，躲掉了这致命一钩。 “啊啊钩……诶？” 凉子甚至看见钩子的惊呼都还没有结束，林启就已经躲开了。 “哇塞你这什么反应！太快了吧！” 好狠的系统模板！ 林启自己也不敢相信，按照平时正常情况，他是绝对反应不过来那个钩子的。 但就在刚才，他的脑子里才刚刚有想闪现的想法，手就已经按出来了，二者几乎同步进行，系统模板恐怖如斯！ 敌方钩人未果，从草里探出身影，竟是4个埋伏的人，除了打野几乎都在。 “感觉对面这把会很频繁地抓下啊，1级这样玩的。”凉子担忧地说道。 “没关系，有我呢，我们稍微稳点打。” 然而五分钟后，凉子对“稳着打”这三个字出现了一些理解上的恍惚。 你管这叫稳着打？明明我俩站着的地方更靠近对面防御塔！ 是的，她附身在林启身上，将对方二人组牢牢地压制在塔下。 只要一有机会，林启就会卡着对面射手霞的补刀间隔上去偷a一下，使得对面射手的血量永远在一个不太健康的状态。 按道理来说，对面辅助是机器人，他俩站位过了河道中线一旦被钩中，不死也脱层皮。 然后林启的走位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都恰好躲掉了机器人的钩子，没有钩子的机器人就宛如一台笨重的机器，只能傻站着被他俩消耗。 即使是机器人一波蓄谋的闪现e，也因为蓝色方这边的小兵数量太多，加上厄斐琉斯的治疗术，最后无功而返，再无威胁。 凉子大部分时候只需要去插插眼，扔扔q技能消耗，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保持高强度压制的同时，林启的补刀几乎没漏几个。 6分钟，56刀。 他是人吗？ 凉子甚至怀疑这把就算没她这个人，林启也能摁着对面这俩打。 “对面打野应该在附近了，小心一点，盲僧前期还是很强的。” 林启对凉子说道。 “诶？谁，谁要来了？” 凉子突然一下子迷糊了起来。 是的，在她这场至关重要的晋级赛上，她居然走神了。 “哪有盲僧？我附近都插了眼的，没看到啊。” 凉子疑惑。 然而，就在林启刚刚带着她开始后撤时，一个鬼魅的光头从河道的视野盲区钻了出来。 以极快的速度摸眼靠近二人，然后—— r闪。 瞎子的招牌招数，大部分盲僧玩家都会，但此时这个瞎子的连招速度太快了！ 完了，这被踢出去铁定是没了，压了这么老半天，优势又送回去了。凉子心里叹息着。 “一库！” 盲僧大招神龙摆尾出手，然后令人惊奇的是，场上同时亮起了两道金光，然后林启和猫咪朝着自家防御塔击退而去。 是林启！ 林启反应更快，在看到瞎子的那一刻起就抢先在瞎子r闪之前先交出了闪现，改变了瞎子r闪的判定，从而脱离了危险。 然而这还没完。 落地的林启瞬间开始了他的表演。 折镜，通碧，坠明，萤焰，四把武器轮番登场，林启短时间内放出了四把武器附带的四种不同的q技能。 眼花缭乱的子弹特效中，没有闪现的瞎子血条被迅速清空。 “first blood！” 一血的系统播报响起。 “发生了什么？？” 凉子这次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血条呢？” “杀了呀。” 林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借助着游戏模块强大的反应和计算能力，林启终于打出了那个厄斐琉斯理论存在的操作——四枪连换。 “这英雄有这么强吗？为什么我之前遇到的和你不太一样？” “大概是我运气好吧哈哈。”林启傻乎乎的一笑。 敌方针对下路的计划彻底失败，盲僧似乎也明白这个厄斐琉斯不好惹，转而开始gank其他路。 其他路的队友可没有林启这样的水平，频繁被gank成功，陷入劣势。 好在林启及时打字： 『兄弟们稳住，我c。』 说着报了一下自己的补刀，10分钟，100刀。 队友纷纷刷出“ok”。 “想不到你还挺会安抚队友的嘛。”凉子笑着说道。 “嘿嘿，晋级赛嘛，不寒碜！” 然而此时场上只有一个人非常不爽，那就是打野男枪。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把已经被林启的操作打脸了。 这时，对面打野盲僧开始关照起了他来，直接入侵他的野区。 而此时林启二人正在准备越塔敌方下路组合。 “瞎子进我们野区了，过去包他吗？”凉子问道。 “先把对面越了吧，这样比较赚。” 厄斐琉斯r技能清辉夜凝撒下，配合着满身的飞轮，对面下路组合几乎没怎么挣扎就死在了塔下。 野区的男枪此时也被对面瞎子击杀，野区的红buff也即将失手。 林启终于及时赶到，从盲僧手里抢到了这个红buff，但由于没有留人技能，瞎子成功逃走了。 “还好，不是很亏。”林启说道。 但这时，聊天栏里又出现了不太友好的文字。 『男枪：不玩了，玩个打野野区都没人守，你们下路两个干什么吃的？』 『林启：对面下路两个能越，比帮你守野区更赚，理解一下。』 即使知道这男枪是故意找事，林启还是耐心地在解释。 『男枪：我管你在干嘛，你们让我玩得不舒服，都别想赢！』 这时候其他路的队友看不下去了。 『上单：哪来的电竞巨婴，开局也是你一直在找事，怎么人家下路组合把对面打爆的时候你不说话呢？是因为把你脸打肿了吧！』 『中单：这把又不用靠你c，老实躺着等下路c不会吗，非要跳出来当个小丑来找一下你为数不多的存在感？』 这二位的发言可谓是字字诛心，每一句都是真实伤害。 “说得好！”凉子十分解气。 『男枪：就只知道给这ad当舔狗是吧？行，我看你们这把怎么赢！』 说着男枪复活后直接前往下路，和林启争抢这兵线。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啊！” 林启也很无奈，排位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你的队友什么时候会像个炸药桶一样炸开。 但是让男枪没有想到的是，在心态的影响下，他操作变形，居然抢兵抢不过林启，林启每次都精准补到了尾刀，而他活活像个打工仔。 林启也很果断，既然这个男枪已经决定不好好玩了，他也只能采取措施，吃掉男枪的野区，获得更加超前的经济，强行带赢队友。 男枪心里也很是郁闷，这厄斐琉斯不知道怎么玩的，兵线他抢不到，就连野怪他也抢不到。 气得他直接换到上路和中路抢线。 上中可没有林启这样妖孽的操作，被男枪疯狂骚扰，苦不堪言。 然而就算男枪故意捣乱，林启和凉子在下路依旧大杀四方，局势依然是优势。 男枪终于发现自己的行为好像作用不大，这个厄斐琉斯太肥了，对面根本限制不住。 于是他开始了最后一招——故意送人头。 局势终于开始不对了起来，在男枪地不断送人头下，对面的装备也补充得很快。 上中两路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了。 『上单：要不投了吧，这样下去没法打，今天就当是倒霉，碰到这种晦气打野。』 『林启：别放弃兄弟，还有机会，他越是想要我们输，我们越是不能让他得逞。』 『男枪：天真！』 凉子其实已经有点忍耐到了极限，明明是一把可以轻松拿下的局，却被这种人搅了局。 “我有点不想打了。” 林启意识到队友的心态已经面临崩盘，自己必须要站出来了。 “这样吧，再试最后一波，对面要打大龙了。” 对面五人集结大龙，男枪已经早早地送出人头回泉水躺着了。 看了眼自己的装备，四件套在手，武器萤焰＋断魄。 只要有萤焰大招，团战就有无限可能！ 林启发起集结信号。 “待会你直接放大，能定住几个算几个，其他交给我。” 林启对凉子交代着。 凉子此时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四打五，没打野，如何抢这个龙？ 于是她低落地“嗯”了一声。 四人摸到龙坑，大龙已经不到三千血。 上单已经先顶了上去，对面很聪明，及时收手打龙，转而集火己方四人，显然不想给他们任何机会。 就在这时，凉子看到林启动了。 携带着红蓝刀的厄斐琉斯上了！ 一个极限的穿梭闪现，躲掉对面的控制技能，随后狂风之力位移横拉，调整角度，随后大招瞄准—— 清辉夜凝！ 带着萤焰效果的清辉夜凝在对面人群最密集处炸开。 蓝色的火焰弹瞬间吞噬一切，并在敌方英雄之间互相溅射。 血条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价值，敌方两名后排脆皮瞬间融化，前排血条也蒸发了接近一半。 凉子这才反应过来，开始了大招魔典终章。 这时敌方剩余也从刚才绚丽的一幕中反应过来，开始集火没有了保命措施的厄斐琉斯，厄斐琉斯血条快速下降。 只见厄斐琉斯的主武器切换成断魄，开始q技能——覆磷对影。 红色的短镰枪来回划动，带来大量生命偷取，配合猫咪的治疗效果，硬生生地将血条锁住了。 上中二人也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对面剩余三人击杀，同时抢下了纳什男爵！ 0换5！ “翻盘了！！！” 凉子激动地大喊着。 在游戏中，没有什么比逆风翻盘更让人兴奋的事情了！ 『上单：卧槽太帅了ad，我人都看傻了。』 『中单：家人们，这把有代，通天代！』 『林启：兄弟们可以一波，我红白刀刷出来了。』 在林启的指挥下，4人迅速集结到对面塔前。 红白刀的厄斐琉斯，拆塔速度简直反人类。 在对面复活前，4人完全可以拆掉对面基地。 林启终于腾出手来，在聊天框内打出： 『天真！』 至于是发给谁的，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这样，在凉子的欢声笑语中，4人推平了敌方主基地。 『victory！』 第四章 又是他！ 游戏结算画面，林启的厄斐琉斯毫无疑问拿下了本场mvp。 战后聊天栏内，己方另外3人正在疯狂嘲讽这个打野男枪。 林启没有加入，只是默默点了个举报。 游戏环境的净化，任重而道远啊。 林启感叹着。 男枪终于架不住3人的“围剿”，狼狈不堪地退出了聊天频道。 通过这一场的试验，林启对自己的游戏模块非常满意。 现在的他也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的玩家了。 以前的林启是一个十分典型的“意识流”玩家，依靠着自己对兵线，支援和野区的理解来创造优势，擅长打优势局，有相当强的局内指挥能力和分析能力。 换句话来说，林启的操作并不顶尖，那种集锦里的极限操作他脑子一看就懂。 但是让他来操作…… 手：真不熟，勿cue。 再加上林启五个位置都喜欢尝试，因此也没有专精一个位置一个英雄的说法。 他估摸着自己顶天就是个超凡大师水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双手得到了全面升级，什么操作只要他脑子里面想到了，手一定准确无误地操作出来。 这么说的话，自己的水平岂不是…… “哈啰，小陪玩人呢？” 耳机里传来凉子的询问声。 “啊…我在。” “怎么半天没声了呢，加好友和这男枪小嘴抹蜜去啦？” “没没没，加他干嘛，我就是…额…发了会呆。”林启有些尴尬地说道。 “哈哈你怎么还是很紧张，我有那么可怕吗，刚刚在游戏内，你不是把姐姐指挥得很好吗~” 话句的末尾凉子故意将声音拉长，配上她那极其舒服的嗓音，林启感觉自己的心跳顿时快了半拍。 林启赶紧转移话题。 “咳咳…那个，老…凉子，我可以玩玩其他位置吗。” 林启突然想试一试一些他平时玩得很少的英雄。 “当然可以呀，你要是能发挥出你上把百分之六十的水准，你玩啥不都是带我赢。” “嗯啊，那我就去打野了，你自己在下路小心。” 林启给自己的主选位换成打野，开始了排位匹配。 匹配成功，开始进入bp环节，林启成功分到了打野位。 敌方禁用：厄斐琉斯。 诶？对面禁了厄斐琉斯，这倒是很少见啊，这个段位的基本很少有人禁ad的，大部分都是ban掉滚雪球快的刺客和战士。 难不成有上把的老熟人？ “哈哈这是谁去了对面啊，居然给你厄斐琉斯ban了，要是是上把的男枪就好了，这把我一定打死他！”凉子笑着说道。 林启分析了一下阵容，己方都是有线权但是很难防gank的英雄，敌方打野又选了瞎子这样的强带节奏英雄。 于是林启思索再三，锁下了男枪。 只要让对面瞎子抓不到人，这把就是三路优的局面，选个男枪直接进瞎子野区1v1，完全不虚，更可况自己队友有线权，支援野区的速度只会更快。 进入游戏。 “哇，对面瞎子真是上一把的男枪诶。” 『凉子：这不内谁嘛，怎么去了对面啊，这把开局有没有喊15点了呀，小丑先生？』 『对面盲僧：狗叫什么，这把他没拿到ad我看他还装不装得起来！』 林启一看也笑了，你是真不怕被打脸啊，flag立得飞起，那好吧正反手教学，开始！ 在下路组合的帮助下，林启的男枪很快收掉了红buff。 敌方下路二人组先上了线，加上对面的报复心理，盲僧大概率是上开拿红抓下。 林启没有犹豫，立马奔向对面下野区，卡着可能有的视野范围，林启位移过墙，直接来到了对面蓝buff面前，开偷！ 蓝buff被成功收入囊中，此时盲僧还没有出现，那说明是上半野区全刷了再过来的。 于是林启又吃掉了盲僧的蛤蟆，此时他升到了3级。 这个时候盲僧只有可能在打三狼了，林启决定直接过去抢。 将眼插入三狼坑，盲僧果然在打狼。 看到突如其来的眼，盲僧显然也知道大事不妙了，顿时技能全交，准备拿下这个野怪再迎接入侵者。 可论拼惩戒时机，林启怎么可能输？ 潇洒地q技能＋惩戒，林启收下了三狼。随后他e技能跟进，将一发一发的霰弹打在了盲僧身上。 野怪被抢，毫无疑问会影响心态，盲僧只能交出闪现，丝血逃回塔下。 林启并没有跟上闪现杀掉他，因为在这个时间点，回城消耗的时间要比死亡回家慢得多。 相比而言，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去规划野区，在他的计算下，这局游戏从现在开始，盲僧就已经断开连接了。 只见林启化身野怪收割机，双河蟹，小龙一个不留。 掐点算好时间，盲僧新一轮野怪刷新，男枪已经提前等待在了那里，手起枪落，野怪收入囊中。 至于盲僧，林启故意不去杀他，每次都将其打成残血，待到他回城的时候，林启又会想方设法断他一两次回城，浪费他大量的时间。 杀人又诛心！ 至于对面的多人包夹，在林启的风骚走位和逃跑路线下，总是能够等到队友的支援，敌方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短短十分钟，林启就已经把对面打野压了3级。 “你这是干了什么啊，为什么对面盲僧才4级？”专注于对线的凉子终于发现了问题。 “不知道诶，可能对面野怪都自杀了吧。”林启装着傻。 “噗，自杀了哈哈哈。” …… 此时对面五人组唯一的感受就是——憋屈！ 明明人头数没落后，整个局势却面临着崩盘。 全场都笼罩在这个0-0男枪的阴影之下。 『敌方中路：你这瞎子故意演是吧？』 『敌方打野：你放屁！』 『敌方上单：你还有脸打字呢，能不能看看打野差距啊？ban人的时候还瞎ban，ban厄斐琉斯干什么？这段位谁会玩这东西？』 这下一下子给盲僧干沉默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击了。 这局游戏毫无悬念地结束了，可谓是兵不血刃，从头到尾也没有爆发几个人头，只是男枪的补刀数着实有些吓人。 25分钟，250刀！ 反观盲僧，等级和经验比凉子的辅助还低。 第五章 怂得还可以吧？ “这把结束得好快呀，感觉我都没怎么操作游戏就结束了。”凉子感慨道。 “暴打对面瞎子不应该很爽吗？” “可是他都没来过下路诶！” 额，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全程自己都在撵着瞎子打，他哪有时间抓下路。 “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还是一个野王？” 凉子将话题转移到林启身上。 “没有吧，我觉得我打野挺一般的，你没看我到最后都没有人头吗。” “你当我傻是吧，你真以为我不懂打野啊，你这种野区压制力，怎么可能是很一般的打野！” “好几个人头你可以收，但你都故意让掉了。” “再撒谎姐姐可要扣你钱了！” 凉子佯装生气的口气说道。 “嗯！没错！我就是野王！我很强，超级强！” 林启突然义正言辞得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宣誓。 “噗嗤，掉钱眼里去了是吧，姐姐我怎么点了你这么个小财迷。” “放心放心，我就开个玩笑，不会扣你钱的，这点小钱姐姐还是不在乎的。” 凉子笑着说道。 林启这才松了口气，听这口气，看来凉子小姐妥妥的是个富婆了。 有钱真好。林启感叹道。 “对了小陪玩，你实话告诉我，你大号到底什么段位啊，我感觉你真的很强诶。” 这要怎么回答，林启平时都不怎么打排位的，每个赛季拿到钻石框框就停下了。 比起局内实战，他更喜欢去研究顶尖高分段和比赛的录像，学习一些战术上的东西。 排位只是他保持手感的工具而已。 于是林启只能实话实说： “其实我平时不怎么打排位的，我更喜欢看比赛。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水平，可能比钻石要稍微强一点吧。” “这样啊，可是我也喜欢看比赛，我怎么没像你这么强？” “这个……” “好了好了，知道你天赋异禀了，不追着你问了，我们开始下一把吧。” 二人进入第三把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了，好巧不巧，又排到了第一把的摆烂哥。 更巧的是，林启这把选了上路，摆烂哥正好也是上路。 林启剑姬打摆烂哥诺手，十分经典的对局。 进入游戏，林启打开聊天栏，打了一行字。 『哈啰哥们，又见面了，好好打，享受游戏，不要再摆烂了。』 本意上，林启只是想着能一直排到也是一种缘分，之前正反手教学一把，恩怨也算是了结了，这会只是顺便打个招呼。 谁知道这哥们依旧脾气暴躁。 『诺手：你算哪根葱？上把要不是我队友废物，你嚣张得起来？』 额……看来没啥办法，他始终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问题，那就只能操作下见真章了！ 上路1v1，真男人大战，英雄上无明显克制关系，可以说，谁能对线打出优势，谁就是更强的一方。 但是这把林启似乎遭遇到了滑铁卢。 就在他前期全力压制诺手的时候，敌方打野的gank到了，无奈之下，林启只能交闪和诺手一换一，随后被打野收掉。 上路的对拼不比下路，大家都是贴身短打，没那么容易拉扯开身位，一旦一方有打野帮忙，就很容易造成击杀。 但是还没完，就当林启刚刚上线，敌方打野又带着敌方中单一同来抓他，没有操作空间，林启再一次阵亡，人头被诺手收下。 “小陪玩你好像被抓得很惨啊，需要我过去帮你吗？”凉子问道。 凉子这把玩的是洛，有一定的游走能力。 这把己方打野在下路已经打开局面了，他被这样抓其实一点都没亏，林启果断回复道： “不用了，你们下半区优势很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稳住的。” “那好吧，你自己加油，我们下路就快要通关了。” 再次回到线上，林启不再与诺手换血，做好防越塔的眼位后，林启默默地在塔下补刀。 这时诺手打字了。 『诺手：怂比就这啊？前面两把不是很秀的吗，出来换血都不敢？』 林启洒然一笑，这激将法也未免太低级了。 林启看看自己，等级没落后，塔刀每一个都能精准补到，诺手唯独只领先了一个人头钱。 反观敌方下路，防御塔已经摇摇欲坠，人更是已经阵亡了三次之多。 林启可一点都不急！ 总有人需要来帮助队伍承担压力的，哪有把把都能carrry的局，林启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 时间推移，林启和诺手来到6级。 这时林启的视野看到了前来越塔的敌方中野二人。 前后包抄，无路可逃。 这波闪现好了，大招也有，可以尝试操作一波，林启思索着。 林启的剑姬被逼入塔下，兵线也被推进塔下。 诺手率先出手，w致残打击吸引防御塔仇恨并且减速，随后释放q技能大杀四方。 剑姬用q技能钻进内圈躲开边缘伤害。 此时林启眼睛瞪得大大的，他需要靠反应格挡住诺手的控制技能才有机会操作逃生。 诺手下一个技能要来了，这一刻，英雄的动作似乎在林启眼里变慢了，就是这个！ w技能——劳伦特心眼刀！ 金光亮起，剑姬成功格挡住了诺手的控制技能，但心眼刀的释放方向居然是反的！ 敌方打野被眩晕了！ 与此同时，林启居然提前给敌方打野挂上r技能无双挑战，心眼刀成功击破了一个弱点，随后身形辗转腾挪。 一秒四破！ 林启的动作太快了，以至于敌方打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出来回血阵，血量也见底，他连忙闪现出塔。 这时敌方法师的技能也到了，林启闪现横移躲掉关键控制技能，配合着脚底下的回血阵，血量居然还有一半以上。 伴随着诺手的大招劈下，只有3层流血效果的诺克萨斯断头台收效甚微。 林启的血量依然没有见底，而对面三人由于抗塔，血量也变得不健康。 这波的三人越塔直接宣告失败。 “秀啊小陪玩，三人越你塔都被你操作了！” “我们下路通关啦！” 凉子开心地说着。 随后的时间里，林启化身带线狂魔，不断牵制着对面2~3人。 正面的4个队友打得对面节节败退，最终大龙团战的拉扯中，林启的剑姬在敌方高地成功单杀守家的诺手，独自一人推平了对面基地。 完美的四一分推战术，拿下了凉子晋级赛最后一局。 战后聊天框，林启微笑地打出： 『怂得还可以吧，诺手？』 摆烂哥一言不发，直接退出了聊天框。 第一单，成功结束！ 第六章 道歉 五局三胜，凉子成功地晋级为了钻四。 “不错哇小陪玩，我晋级了，给你五星好评。”凉子的心情显然很愉悦。 “嘿嘿，你满意就好，那个啥，嗯……那我们就把账结一下…吧，嗯90块，微信还是支付宝？” 不知道为什么，林启总感觉提结账这件事特别不好意思。 虽然有自动追债系统，但他还是觉得正常结好一点。 “干嘛呀你，真掉钱眼里去了，怎么三句话不离这玩意儿啊，多陪姐姐聊会天不行吗？” “这个嘛……”林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哎呀，给你给你，微信。”凉子一副无了大语的口气。 『微信到账，200元』 “怎么变成200元了？”林启疑惑。 “给你小费，省得你又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像个怨妇。” 林启直接不敢出声。 “小陪玩，你给我个备注，我总不能一直喊你小陪玩吧？” “我叫林启。” …… 语音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 过了几秒钟。 “真名？” “嗯啊。” “凉子你叫什么？” “我叫苏……，等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凉子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 “因为我告诉你了呀。” “……不是，我说小林子，你是头一天出来当陪玩吗，问老板真名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确实是头一天出来当陪玩。”林启十分老实地回答道。 “原来这样很不礼貌吗，那我以后不问了。” “……” 凉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并且哪有上来就告诉人家真名的啊，不都是给自己取一个好听的绰号吗，这样接单会更容易的。” 可自己有系统帮忙应该不太缺单子吧。林启心里想着，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以后再想吧，先就这样，告诉你我的真名也没事，我觉得你挺好相处的。” …… 凉子再一次沉默。 “行吧，小伙子挺会哄人开心。”凉子的语气里有一丝得意。 “继续吧，再陪我玩几把，我按时间给你钱。” “可我接下来有点事情诶，不能陪你玩了，明天吧，明天这个点我能玩。” 林启今天可是还一道题都没刷，考研这种事，可容不得半点马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还有别的单是吧，推了，违约费我来出，今天你就陪我玩就行了。”凉子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凉子本以为这下语音那头的财迷小子应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毕竟像她这样大方的老板应该是不多了。 谁知道。 “什么违约费？”林启一头雾水。 “我是真的有事情，我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完成。” 学习……任务？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青训营开课了？” 技术好，缺钱，选择出来当陪玩，下午才开始学习，人还傻乎乎的。 凉子觉得只有lol俱乐部的青训生比较符合身份。 不对不对不对，凉子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东西，林启终于反应过来了。 “凉子你可能理解错了，我是要准备一场考试，笔纸作答的那种考试。” 这下凉子听明白了，但是她依然不想改变自己的主意。 “明天再学，今天先陪我玩！”她恶狠狠地说着。 “对不起凉子，不可以。” “50块一小时。” “凉子，真不行。” “75块一小时。” “不能啊，凉子你就理解一下我吧。” “100！” “不行...” “200!！” …… 林启突然没了声响，凉子的血压总算是没有继续上升了。 哼哼，就没有我苏月凉点不起的陪玩！你小林启不陪也得陪！ “滴滴。”只见凉子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点开一看，脸上得意的笑容消失了。 是林启发来的一段长消息。 『凉子小姐你好，面对你这样的盛情邀请，我真的特别抱歉，原谅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对话。 首先呢我确实特别缺钱，不瞒你说，我今天的第一单因为跑单，让我难过了很久。而你是我的第二单，和你打的这几局我特别开心轻松，能得到你的高额打赏，我倍感荣幸。 因此拒绝你接下来的邀请才会让我有些不适。 但是我真的有不得不拒绝的理由，人总是会有梦想的，而我的梦想就是尽全力去通过那场考试，实现我自己的人生价值。 一天的学习怠惰可能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我不想做一个总是迁就自己的人。 我很开心能在今天遇见你，你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请允许我再次对你说声抱歉。 如果你没生气，明天还想点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就位。（当然生气也没关系） 林启』 凉子陷入了沉默。 二人都没有挂断游戏内通话，却一言也不发。 “凉子，还在吗？” 林启有些忐忑不安地试探道。 沉默。 “那我就先去看书啦。” 还是沉默。 林启又等了几秒，发现凉子还是没反应，决定在五秒后挂断语音。 5，4，3，2…… 就当林启在心中要数到1的时候。 “明天早点来！不然本小姐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凉子那好听的嗓音终于又出现了。 “嘿，嗯！一定！” …… 在与林启同城的一栋大学女生宿舍楼里，有一间房间显得十分特别。 从窗户到阳台，似乎都是额外装修过的，显得十分精致。 此时房间内，两条细长白嫩的美腿正在晃动着。 腿的主人没有穿袜子，任凭两只完美无瑕的玉足落在地毯上。 是的，没错，这间宿舍的地上铺有看上去十分昂贵的地毯，整个房间内部的装饰也尽显少女感和奢华感。 “这个笨蛋。” “为什么还有这种笨蛋陪玩啊。” “发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可恶，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腿的主人坐在一张粉色的电竞椅上，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可能是有些百无聊赖，两条大白腿不停地踩踏着地毯，踩了一会可能觉得没啥意思，腿主人又抬起双腿，双手抱膝，露出了一条十分可爱的粉色超短裤，整个人蜷缩在了电竞椅上。 “好无聊啊……” 第七章 苏月凉和程雪瞳 还是那间宿舍。 苏月凉将脸抵在膝盖上，良久才抬起头来。 于是她的脸上多了两团红印。 苏月凉生了一张精致的娃娃脸，此时脸上的两团红印将她的可爱风格衬托得更加淋漓尽致。 令人一见到就心生怜爱。 “啊好无聊好无聊！” 以往的她在这种休息日应该是会打整整一下午游戏。 但今天那个她口中的笨蛋去看书以后，她突然失去了所有玩游戏的兴趣。 “算了，看看录像吧，给那个笨蛋评个级。” 只见她打开电脑，找出自己的录屏软件，观看起他和林启的游戏录像。 看着看着，她突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电脑上播放的正是林启第一局烟花绽放的那个时间点。 “还挺帅，就是我反应太慢了，和他没配合好。” 苏月凉反思着。 和其他女生不太一样，苏月凉的兴趣爱好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玩游戏。 如果说点陪玩也算得话，那就是两个。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邀请，她的所有娱乐时间都会宅在宿舍里打游戏。 因此她也被学校里的男生称为宅女神。 即使是这样地不爱出门，想追她的男生也能整理出一个加强连。 但是她对学校里的男生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身份，那就是一个超大陪玩老板交流群的群主。 能进入这个群的人，几乎都是家底颇丰之人。 而苏月凉更是这个群里最多金的小富婆。 她热衷于点各种各样的线上陪玩，那些特别厉害又或是特点鲜明的陪玩会被她打分并分享在群里。 可以说，她就是这整个群里最大的风向标，能被苏月凉打出高分评价的陪玩，基本上可以说是“天选之玩”，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等着他。 相反，要是得罪了苏月凉，那基本是在陪玩这一行断了财路。 只不过苏月凉平时为人善良亲和，很少会做出故意针对人的事情。 因此群里的人一直对她十分信服。 “嗯，让我想想，先是技术，没得说，10分。” “心态，一直在那傻乐，被演和逆风都没啥波动，10分。” “价格，笨蛋一个，还能被跑单的，那就是白菜价。” “性格，嗯，挺友好，也挺谦虚，10分。” …… 就在苏月凉在文档上不断记录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钻了进来。 “苏苏我回来啦！” “有没有想我呀！” “我说瞳瞳啊，你不是才出去一下午吗，我能想你什么嘛。” 苏月凉没声好气地回答着。 说话之人在门口脱掉了鞋子，放在鞋架上，包裹着黑色丝袜的小脚同样直接踏在了地毯上，径直奔向了苏月凉。 这便是苏月凉唯一的室友，程雪瞳。 程雪瞳长着一张鹅蛋脸，五官生得如同画卷中走出的古典美人一般，上身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淡雅针织衣，下身则是一条淡灰色百褶半身裙。 腿上包裹着一条着做工精致的黑色蕾边丝袜，最后头上一顶毛茸茸的纯白色贝雷帽。 整个人的气质浑然一体，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高贵感。 当然这是在她不说话的时候。 只见程雪瞳跑到苏月凉的电竞椅后，将苏月凉从后面紧紧搂住。 “干嘛呀瞳瞳。” “啊——你勒到我那里了！” 苏月凉有些恼羞地挣脱了程雪瞳的怀抱，双手正了正自己的内衣。 “失误失误，话说苏苏你最近是不是大了一点，平时我这样都不会勒到的。” “你别胡说！” 苏月凉嗔怪道。 程雪瞳回到自己的床上，开始脱掉自己的丝袜。 “好累啊，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些男生都太呆了，忙活了一下午一点素材都没有收集到。” 苏月凉翻了一个白眼给她。 “你还累啊，那些被你耍得团团转的男生呢？” “那可不关我的事~” 程雪瞳脱掉丝袜后，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胸前傲人的曲线绽放出惊人的魅力。 苏月凉按照惯例每天暗暗地羡慕了一瞬间，继续回到键盘上打字。 “在干嘛呀苏苏，又在给你的男宠们评分吗？” 程雪瞳好奇地凑了过去。 “什么男宠！别胡说啊。” 苏月凉脸色突然一红。 “嗯？有问题！” “你说什么？” “平时我也经常这样说，为什么只有今天你脸红了？” 程雪瞳化身八卦侦探，一下就捕捉到了苏月凉的不对劲。 “你看错了！” “不对劲，让我看看。” “林启，奇怪，居然是真名。评分……诶，全是最高分？” 程雪瞳诧异地看着苏月凉那张萌萌的小脸。 “你很久没有给过这种分数了吧，这人什么来头啊？” 程雪瞳明显对苏月凉平时做什么十分了解，一下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确实还可以吧，新入行的，比较特别，水平很高。” “能让我家苏苏这么青睐的，我一定要去会一会，你待会把他的信息发群里的时候我去加一下。” “别！他晚上要学习的，别去打扰他。” 苏月凉下意识地就说了出来，看到好姐妹脸上那怪异地表情，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完了，这下全完了，我家苏苏魂儿被男人勾走了，这下学校里的那些个加强连岂不是要抓狂了。” 苏月凉对自己这个口齿伶俐的小姐妹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瞳瞳我求你了少说点话，当个安静的高贵校花不好吗？” “不行，达咩，达咩达哟。” “快给我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不然我就要去问本人了。” “你！” 苏月凉气结，只好把今天的前因后果全部讲了一遍。 听完苏月凉的话，程雪瞳突然不说话了。 她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左脸颊，露出思索的神色。 苏月凉不得不承认，当程雪瞳安安静静思考的时候，散发出的魅力是十分巨大的。 随后她突然开口： “苏苏，你有这么好的视频素材，为什么不早说。” “啊？” 苏月凉一时间没有跟上程雪瞳的思路。 “这么好的剪视频素材，让我来剪吧！这种排位里的爽文剧情，肯定能大火！” 第八章 做成视频 苏月凉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姐妹思维已经跳走了。 她悄悄松了口气。 程雪瞳也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身份。 那就一名d站的up主，爱好剪辑各种各样的搞笑整活视频。 涉及范围几乎涵盖了所有门类，她很享受她制作的视频被众多网友讨论点评，最喜欢的画面就是弹幕上的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对自身视频的要求极高，因此很难找到满意的素材，这一次她便是看上了苏月凉和林启的素材。 “苏苏快把录像发我，我要开始工作啦。” “可是……不需要经过人家的同意吗？”苏月凉迟疑道。 “哎呀，这种给他增加曝光度的事情，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拒绝，到时候我视频赚的收益分他就行了，我又不在乎这点钱。” 程雪瞳没声好气地说着，小手不太老实地捏了一把苏月凉的白白的大腿。 苏月凉瞪了一眼她，把她不老实的手拍掉。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能够和她同住这个豪华二人间的程雪瞳确实也从不缺钱花，正好那个傻子缺钱。 这样想下来好像确实没什么坏处。 可是自己为什么老想着他呢，还想方设法给他送钱。 这种行为怎么看着这么像那个…那个包…… 苏月凉使劲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那好吧，我录像发你。” …… 林启这边关了电脑，刚拿出了自己的书笔纸。 【第一单完成】 【当前陪玩等级：1(3/10)】 多了3点经验，还不错，林启感叹道。 不知道升到下一个等级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模块呢，林启突然期待了起来。 但也只是短暂的想了想，比较他现在的正事是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 于是他在纸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 “大功告成！” 程雪瞳放下鼠标键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么快？” 苏月凉惊讶道。 “这种视频简单粗暴，用不了多长时间。” 苏月凉走过来，站到程雪瞳的电脑前，点开了视频。 “坐下看嘛。” 说着将苏月凉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又趁机揩了下油。 “痒啊，瞳瞳别闹。” 视频不长，接近三个小时的录像被浓缩成了10分钟。 但是视频的开头就让苏月凉狠狠地雷了一下。 《晋级赛拒绝摆烂！纯情全能王遇上风流多金老猫咪的爽文打脸乱杀的陪玩日志》 随后就是一只顶着“长月凉子”字样的猫咪在一个顶着“陪玩”字样的猫爬架上上蹿下跳的gif图。 “程！雪！瞳！” 苏月凉简直是要尴尬死了，转身要去揪程雪瞳的脸蛋。 “哎呀你别急呀，先往后看看呀。” 程雪瞳赶紧把苏月凉锁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动弹。 视频继续播放，伴随着一阵轻松的bgm，但到了选人环节的吵架开始，bgm曲调突然一变，宛如大战前的宁静。 当队伍陷入劣势时，bgm又变成了四面楚歌的哀伤曲调。 但当林启的厄斐琉斯天神下凡的烟花表演开始，bgm又如同战歌响起，吹起了反攻的号角。 视频里添加的特效极多，林启和凉子的每一个高光操作都会放大慢放。 后面的打脸情节，更是直接放大聊天栏，让观众直面感受打脸带来的畅快淋漓！ 中间还穿插了各种动漫电影梗，让整个视频妙趣横生，意犹未尽。 “后续剧情未待续完，敬请期待！” 视频结束，苏月凉不得不承认，程雪瞳的视频制作技术是相当精良的，让人非常有看下去的欲望。 但是！ 那个标题是什么鬼啊！ 自己怎么就变成了风流老猫咪，自己明明那么年轻！ “标题，标题给我改了，这个标题太辣眼睛了！” 苏月凉提出抗议。 “哎呀，我说苏苏啊，你是不知道，视频的标题才是每个视频的核心竞争力，现在的网友们就喜欢这样猎奇的标题。” 程雪瞳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可是我哪有风流啊，我……我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啊！” 苏月凉有些委屈地说着。 “哎呀苏苏，夸张一下，夸张你懂吧，大家不会注意这一点的，大家只会关注视频的内容。” “知道你是纯情小猫咪一个啦，乖，不委屈，来姐姐怀里，让姐姐摸摸头……” “哼！”苏月凉躲开了好姐妹的手，捏了一下程雪瞳的鼻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嚯嚯，那我就发布啦。” 程雪瞳将视频上传，同时将视频分享到了苏月凉的大群里。 『瞳：来人来人，给我们凉子女神陪玩日志点赞收藏投个币咯！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限量版视频哟！』 『瞳：顺带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这位神秘陪玩可是凉子的满分好评哟。』 视频一分享，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群友1：满分好评？凉子很久没有打过了吧，那我得看看！』 『群友2：笑死了，看到这个标题我就没绷住。』 『群友3：瞳女神的视频质量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啊！』 过了一会。 『群友4：这个陪玩的技术好赞啊，什么段位的啊？』 『群友5：我也发现了，你看他那个反应能力，简直是妖孽啊！』 『群友6：还是全能王诶，价格怎么样啊，是不是很贵呀？』 『瞳：一点都不贵，包晋级赛才90块。』 『群友7：什么？这么便宜！有没有接单链接啊，我也要去点！』 『群友8：对啊对啊，放个链接吧，让大伙都尝尝鲜。』 于是程雪瞳在群里@了一下苏月凉。 苏月凉这时才看到群里已经吵翻天了。 『群友9：凉宝，快扔个链接过来，人家现在正好无聊着呢。』 苏月凉下意识地要去找链接，但找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了，于是她在群里打字道： 『长月凉子：这位陪玩短时间内私事比较多，就不给大家扔链接了，抱歉呀。』 『瞳：护食呢。』 看到程雪瞳在群里发的消息，苏月凉脸瞬间红了。 “程雪瞳！” “错了错了，苏苏我错了。” 『瞳撤回了一条消息。』 『群友10：我看到了什么！』 『群友11：哇，劲爆消息！凉子动心啦！』 苏月凉看着群里疯狂刷屏的消息，头痛得揉了揉太阳穴。 完了，这下解释不清了。 第九章 新的订单 晚上九点半，林启结束了今天的学习任务。 时间还早，他没有早睡的习惯，一时间陷入了不知道该干嘛的纠结中。 凉子说过她晚上不会打游戏，那要不，用系统再接一单，赚点外快？ 至于为什么不多陪凉子玩两把，然后学得晚一点，林启也有自己的解释。 那就是得把思维最敏捷的黄金时间留给复习。游戏的话，有了系统，时刻都是巅峰状态。 “启动接单系统，接一个2小时以内的短单。” 【收到请求，正在为你搜索】 【匹配成功】 紧接着，林启就看到自己的平台账号上收到了一条语音消息。 林启打开扬声器，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了出来。 “先生你…你好，请问…是什么游戏都可以…陪我…玩吗？” 这条语音声音极小，林启把扬声器开到了最大才勉强能听清。 并且声音主人明显带着一种刚学中文不久的腔调，有很强的生疏感。 林启直接接通了平台上的语音对话。 “小姐你好，什么游戏都可以的，我叫林启，请问要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露…露玉。” 这句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并且似乎模仿了一下林启的说话节奏，生疏感没有那么强了。 不会是个外国女孩吧？ 系统业务范围这么广？ 不过林启不在乎这些，他继续问道： “今天我只能陪你玩两小时哦，请问可以接受吗？” “两…小时，可以。” “要多少…钱呢？50欧元…可…可以吗？” 50欧元？我没听错吧？那岂不是好几百的rmb了？ 哪需要这么多啊！ “露玉小姐，50欧元太多了，只需要50rmb就够啦！” “可是…我…我想玩的游戏有点…多。” “没关系的，多少游戏都只需要50块钱~” “可是…我没有rmb…我只有欧元，银行转账每次…每次最少只能转50…” 听到这话，林启有点哭笑不得。 “不能用微信和支付宝吗？” “露玉…没…没有。” 露玉的声音里明显开始带着一丝沮丧。 “这样就有些麻烦了。” 听到林启这句话，露玉那头的声音似乎又小了一些。 沉默了一小会，露玉试探性地问道： “我可以用50欧元，然后…然后…把多余的钱存在…你这里吗？” 露玉那软糯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小心翼翼。 林启突然有点恍惚，到底谁才是老板啊？ “当然可以呀，只要能信得过我。” “嗯！我…信你。你可以把…银行卡卡号…发给我吗？” 林启把自己的卡号发了过去，瞬间短信就提示自己有一笔欧元到账。 “哇，好快。” “嘿嘿…”露玉吃吃地笑着，很明显能感觉到她的开心。 这可真是一笔巨款啊，林启感叹着。 “那么露玉酱，你想玩什么游戏呢？” 露玉似乎是思索了一会，而后开口： “我…不知道我想玩什么…你可以帮我选…一下吗。” 啊？ 林启傻掉了，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露玉酱，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玩游戏吗？” “因为…我才来到夏国来上学，我想…交到一些…朋友，我的同学他们…都喜欢…玩游戏。” “你以前没有玩过电子游戏吗？” “没有…玩过。”露玉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那个“过”字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是不爱玩吗？” “不…不是的，露玉想玩…但是妈妈…不让。” “诶？露玉你多大呀？” “露玉…今年…18岁。” “18岁的话应该可以玩了吧，都没有防沉迷系统了。” “不…不可以，妈妈说游戏…很害人。” “但是露玉在学校里…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偷偷…过来找你。” “露玉酱是夏国人吗？” “露玉…也不知道…算不算。妈妈是…但爸爸不是…” 这下林启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个转校生想融入夏国学校的故事，就是家长稍微奇葩了一点。 “那露玉酱，你的同学平时都玩什么游戏呢？” 林启决定对症下药。 “她们好像可以…五个人玩，然后会在那里分配位置…就在课间的时候。” “还有那个…可以在地图上…找箱子的游戏…上次课间，露玉看前排的同学玩了…一会。” “露玉还记得一个…用枪的…好多不同的枪…和爸爸收藏的枪……一样多，在很多房子里…嗯…在房子里进进出出。” 嗯？？？ 前面林启都听懂了，瞬间就知道是哪三款游戏了，但是那句“和爸爸收藏的枪一样多”瞬间让林启出戏了。 不会是非法组织吧？？ 不可能不可能，林启摇了摇头。 露玉这听两句话就知道是乖孩子的模样，把她养大的父母绝不会是什么坏人。 那还有哪些正常家庭是可以收集大量枪支的呢？ 林启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但是本着当陪玩，能不多问就不多问的职业素养，他就当没有听见这句话。 “林启…你还在吗？”露玉出声问道。 “啊，我在，刚刚走了一会神。” “那些游戏…你认识…吗？” “当然，那我们开始玩吧，每一个都试一遍可以吗？” “嗯！”露玉听上去有些兴奋。 林启告诉了露玉三款游戏的下载方式，露玉仅仅只花了10分钟就全部下载完毕。 好快的网速！ 林启由于提前有准备，手机电脑里基本什么游戏都有。 帮露玉租了个号，随后二人打开了“timi”。 “露玉酱，你应该没有任何moba游戏的基础吧？” “嗯…” “那我先教你一些基础知识吧。” 10分钟后，林启把游戏的基本流程告诉了露玉。并给她介绍了一些操作相对简单的英雄。 “露玉喜欢…这个拿着粉色扇子的的女孩子，她的发色…和露玉一样。” 诶？ 林启看了一眼露玉说的英雄，那不是白色的头发吗。 难道露玉是个白发少女？ 林启瞬间感觉自己的萌点动了一下。 “露玉…还知道她的名字，在历史书上…很有名。” 那确实挺有名的，毕竟谁不想当周公瑾呢？ 接下来的20分钟，林启带着露玉体验了一把完整的游戏内容。 虽然在林启的专程保护下，露玉还是阵亡了不少次，但还是顺顺利利地赢下了游戏。 露玉全程表现得非常兴奋，问问这个问问那个的，像个好奇宝宝。 并且明显可以感觉到，露玉的中文说得越来越流利了。 “林启…林启，这个技能好帅哦！” “啊，露玉…又死掉了。” “林启你好厉害，为什么…你每次都可以打好多个，而露玉…一个也打不过。” ……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11点半了。 露玉才体验到了第一个游戏，后面两个还没来得及开始。 “林启林启，玩游戏真的…好开心呀！” “哈哈，你开心就好，你开心了我就的任务就完成了。” “嗯嗯！” “哦，时间到了，林启是不是要休息了。” “是的呢。” “露玉也要休息了呢，妈妈快要回来了。” “露玉你读大学还和妈妈一起住啊？” “嗯啊，妈妈说…家很近，没必要住校。并且她说…家里厨师爷爷的饭菜比较…卫生。” 露玉似乎没有什么心眼，有什么说什么。 专属的厨师吗……真好啊。林启羡慕地想着。 “那好吧，那就晚安咯，下次想玩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你存在我这里的钱还可以玩好多次呢。” “嘿嘿，晚安…林启。” “晚安露玉。” 第十章 我是凉子的小姨 【第二单完成】 【当前陪玩等级：1（5/10）】 这次只涨了2点经验，难道是因为只玩了两个小时吗？ 林启思考着，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银行客户端。 里面显示着新增转账，50欧元。 查了下汇率波动，发现挺平稳，林启将其换成了rmb。 350元到账，林启感觉自己瞬间富有了起来。 “说起来，露玉酱还真是有意思啊…” 例如她对每个英雄的名字都很感兴趣，遇见历史书里面没有讲到的，会立马“林启林启”地问。 所操控的英雄被敌方所击杀后，会发出委委屈屈的娇喝声，但每次被救下又会发出“嘿嘿”的笑声。 加上她老会时不时蹦出一些奇怪的概念，给人一种想要探寻之感。 总之就是有点可爱。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林启进入了睡眠。 …… 第二天正常八九点起床，学到下午两三点，林启十分主动地给凉子发出了信息。 『凉子在吗？』 60秒过去了，没什么反应。 有事在忙吗？ 林启想着，准备再打字问一下。 就当他还在组织语言时，凉子语音申请发了过来。 林启点开道：“下午好呀凉子，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但是电话那头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喂，你好，是我们家凉子的朋友林启是吗？” 陌生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成熟，夹带着一丝御姐风格的诱惑力。 “您好，我是林启，请问凉子小姐不在吗？” “我是凉子的小姨，她刚才有事出去了，我准备打字告诉你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语音键呢~” 女子轻笑道。 “呜唔……呜呜……” 一阵很大的动静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这是…？”林启下意识地问出了声。 “啊不好意思，我在给我家养的一只宠物狗狗喂食呢，稍微有点吵，别介意哈。” “唔唔唔……” 听到了这句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又大了些。 额…… 怎么听都很奇怪吧！ 林启脸上露出十分呆滞的表情。 “那个，阿姨好，我是来找凉子玩的，要是她不在，我就……” “小林啊，给阿姨说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家阿凉啊？” 林启刚想说“要是不在就待会再打”，但被这个小姨瞬间打断了施法。 “阿姨你误会了，我只是……” “哎呀，年轻人很正常的啦，别害羞，和阿姨说说，觉得我们家凉子怎么样？” “唔唔呜！！”那边的动静又又大了一些。 见有长辈在问话，林启也不敢怠慢。 “凉子是个很棒的女孩，但是阿姨，我……” “我也觉得你会喜欢我们家凉子，她长得又漂亮，身材又好，关键还是个小富婆，要不你来我们家当赘婿吧！” “噗，咳咳咳……” 林启直接被自己给呛到了，这是哪到哪啊。 “有些激动了对吧，激动就对了！想当年凉子的姨父，也就是我丈夫，来我们家当了赘婿以后，过上了神仙都要羡慕的生活呢。” “每天早上都得扶着墙才能走—出—房—门—呢——” 女子将这句话声音拖得极长，话里话外满满都是媚意。 ？？？ 林启感觉车轱辘都撵到脸上了。 但是这时突然暴发了一个女子愤怒的喊声，那是凉子的声音。 “程！雪！瞳！我！要！杀！了！你！” “啊！苏苏你怎么还咬人呢！啊痛痛痛！” 诱惑的女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林启从没听过的女孩声音。 “啊苏苏别咬了别咬了，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你怎么真的成了一只小狗狗了哇……” “啊！！我闭嘴我闭嘴，我不说了。” …… 过了几分钟，林启终于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不许胡思乱想，我室友她在胡言乱语！”凉子恶狠狠地说道。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林启经典装聋作哑。 “我哪有胡言乱语，人家明明一直在夸你。” “你闭嘴！” “呜呜……你好凶。” “噗嗤……” 林启突然被逗笑了，这个叫做程雪瞳的女孩子也太能整活了吧。 “你笑什么！” “没…我只是觉得，你们宿舍好有趣，比我一个人住有意思多了。” “她就是每天没个正形。” “小男宠，是我声音好听还是苏苏声音好听？” “啊疼！苏苏鸭达哟——” 小男宠是什么鬼称呼… 苏苏应该是凉子的姓吧，说实话，林启觉得程雪瞳的换音技巧十分了得，完全听不出来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现在回归原本的声音也是如银铃般悦耳。 只是这样的送命题，林启可不会傻傻地去回答。 “都好听都好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哟呵，还挺会说话。” “你不是要问他正事吗，别跑题了。”凉子的声音插进来。 “就这么急着要和你的小陪玩甜蜜双排啊……” 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 “什么正事？”林启有些疑惑。 “那个，小陪玩！有个超级无敌美少女想把你和苏苏的游戏实况录像当成素材，剪成短视频。” “视频收益全给你，她只要人气。” “可不可以？” 嗯？ 还有这种好事？ 这种运作方式林启倒是听说过，只要剪辑人的技术够好，完完全全是双赢。 “收益五五分吧，全给我太不好意思了。”林启说道。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现在可是苏苏看上的人，谁也惹不起呢。” “你……”苏月凉又好气又无奈。 “那就这么说好咯，给你视频链接，看看满不满意。” 说着林启就收到了一条分享信息。 好家伙，昨天发布的，今天就已经一百万播放量了。 弹幕和评论量也都不少。 只是这个标题……让林启也差点没绷住。 “苏苏你学学人家，那么淡定，看到标题一点反应都没有哎。” 苏月凉：…… 林启扫了一眼视频内容。 很牛，这剪辑，绝对是大佬的手笔。 再看了一眼热评区： 『最讨厌男枪这种搞人心态的队友了，自己不想赢，还带着别人输。』 『有高级陪玩就是任性啊，这种局都能强行带赢的！』 『打个钻石晋级赛而已，至于吗，这么多人没见过世面啊？』 『回复上一楼：兄弟你什么峡谷之巅最强王者？』 『有些评论真的别酸了，人家这一手厄斐琉斯控枪技术就够你们学一年了。』 『凉子女神的小群友，前来冒个泡~』 『下一期什么时候出哇，催更催更！』 …… 第十一章 极地大乱斗 居然这么受欢迎！ 看到视频高达两万的投币数量，林启也是大吃了一惊。 这个数量的硬币配上高达100万的播放量，说明这个视频已经跻身于高创视频行列。 那价格就不一样了。 据林启粗略估计，1000播放量的收益大概在2块。 那这个视频目前收益就是2000元了。 五五分成也有1000元。 这不禁让林启有些恍惚了。 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获得系统才两天不到，林启就已经收获了以往大学期间一个多月生活费了。 “视频的收益好像比我想象得要多诶，五五开是不是也不太好啊…” “你就收着吧，那丫头可不缺这点小钱。”凉子劝说着。 这下林启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拒绝别人的美意也并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那就谢谢瞳小姐了。”林启十分真诚地道谢。 “哼哼，快来陪我们打会游戏，待会我们要出去逛街了。”程雪瞳有着得意地说道。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凉子称自己今天不太想打排位，于是林启和两位女生打起了极地大乱斗。 程雪瞳的技术意外的不错，擅长的英雄种类居然是刺客。 例如这把程雪瞳就选择了影流之主，劫，一个有刺客之魂的传统刺客。 林启则是选择了最具娱乐色彩的快乐风男，亚索。 “对面怎么4个丢丢怪啊！”程雪瞳不满地抱怨道。 所谓“丢丢怪”，就是拥有极长攻击距离和范围的消耗英雄，在嚎哭深渊这个只有一条线的地图里有着十分恐怖的统治力。 对面丢丢怪多的时候，己方压根不敢上去吃经验，只能一直在塔下坐牢，毫无游戏体验。 “没关系，有我。”林启安慰道。 亚索可不怕嚎哭深渊里面的丢丢怪，因为他知道一个专门克制丢丢怪的套路。 关键在于亚索的风墙技能和“纳沃利迅刃”这件装备。 迅刃可以在暴击时缩短基础技能的冷却时间，亚索又拥有双倍的暴击概率，二者完美结合，就构成了对丢丢怪宝具——无限风墙！ 游戏才进行了短短几分钟，林启这边的防御塔就已经被磨成了残血。 程雪瞳和苏月凉在塔下都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切又切不了，耗又耗不过。 “好烦好烦好烦，这怎么打啊！” 林启走位稍微好一点，相对没有那么惨。 “不想玩辣！” 程雪瞳不断发出抱怨。 而此时，林启终于攒够了钱，做出了迅刃。 此时，他的风墙技能也已经来到了满级。 『好了好了，我们的坐牢时间结束，可以吹起反攻的号角了。』 林启打字安慰着队友们，标记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栏。 另外两名路人队友似乎没有理解林启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 随后林启就放出了一个超宽的满级风墙，挡住了对面无数的远程技能。 随后林启操控着亚索在兵堆里反复横跳，不断用平a触发暴击。 『本来就劣势，你还抢兵？』 而就在此时，前一个风墙还没有结束，林启再次祭出了一道风墙。 连上了！ “我明白了！”凉子恍然大悟。 “是迅刃的被动！” “还是凉子聪明啊。”林启夸赞着。 “那可不嘛，只有瞳瞳这种笨蛋才没发现。” “人在操作，勿cue！” 此时，在风墙的庇护下，队友们的压力骤减，开始逐渐反击。 『哥我错了，你这好理解啊，学到了学到了！』 刚才质疑林启的路人队友赶紧认错。 『没关系，多给我就留点小兵吧，我好刷暴击。』 『嗯嗯，我懂的。』 就这样，在林启的赖皮风墙下，对面开始打不过了。 对面终于有人忍不住，发了个所有人消息。 『对面：好恶心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这套路不削能玩？』 这时程雪瞳忍不住了。 『这还恶心啊，你们都选了4个丢丢怪了！』 …… 就这样，在林启无尽的风墙下，对面开始坐起了大牢，加上丢丢怪们普遍是脆皮。 发育起来的程雪瞳如入无人之境，开启了自己的屠杀模式，林启则是默默当了个满分的工具人。 游戏结束，程雪瞳收获20个人头。 “好爽好爽！爽死姑奶奶了！” “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凉子有些无语。 “要是把把能玩这种局就好了，这也太好玩了吧！” “想得倒挺美。” 听着两姐妹斗着嘴，林启也咧嘴一笑。 其实他也玩爽了，这种一个人能限制对面所有人的感觉，丝毫不亚于造成大量击杀。 “好了好了，我们收拾收拾也要出门了，林启你呢？” “我差不多也要去做饭了。” “你自己做饭啊？”程雪瞳好奇地问道。 “嗯啊，自己做省钱一点。” “让苏苏包养你得了，多少个你她都养得起。” 程雪瞳张口就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苏月凉恨不得把程雪瞳的嘴巴堵上。 林启也只能装傻“呵呵”的笑着。 “那我们下线了，明天见。” “嗯啊，明天见。”林启也和她们道别。 挂掉了通话，程雪瞳第一时间跑到了苏月凉的身后，搂着她的脖子道： “确实是个蛮不错的小陪玩，让本小姨今天玩爽了。” “？你还小姨小姨，我要揍你了！”苏月凉伸手要去捏她的脸。 但程雪瞳灵巧地躲开了。 “把这把的录像也发给我吧，我去做个大乱斗套路分享视频，给你的小陪玩挣点外卖钱。” “你是想剪自己的操作集锦吧！” “略略略——” …… 二女忙活了一会，做好出门准备来到了外面。 这时外面已经天黑，校园里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即使光线没有那么充足，二女一同出行依旧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回头率高达80%。 苏月凉穿了一件一眼看去就价值不菲的亮黄色运动服，程雪瞳则是依然延续了她一如既往地典雅风格。 “苏苏你都多久没和我出门了？” “出门干嘛，外面又不好玩，我社恐。” “我也社恐。” “你还社恐？恐怖分子的恐吧！”苏月凉扶额。 就在二人说说笑笑即将走出校门的时候，一名穿着打扮十分高档的年轻男子凑了过来。 “苏同学，程同学，你们要去哪，需要我送你们一程吗？” 青年行了一个十分讲究绅士礼，挥了挥自己手里的车钥匙，一辆价格昂贵的保时捷卡宴。 看到来人，苏月凉不禁皱起了眉头。 第十二章 “天煞之女” 这人苏月凉认识，学校里有名的富家少爷，名字叫阮少哲。 人倒是没什么恶劣行径，毕竟她所在的这所大学层次不低，学生们素质线都偏高。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对这种人心生好感，她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富家千金和富家少爷。 并且对于苏月凉而言，她一点也不喜欢路边搭讪这种交流方式。 刻意而且带着浓郁的目的性色彩。 和动物求偶有什么区别呢？ 她苏月凉完全不能接受。 苏月凉不动声色地用肩膀抵了抵一旁的程雪瞳，同时在程雪瞳手心里戳了几下。 意思是：你来应付。 自己则是视线下移，面无表情地开始凝视脚下的彩色鹅卵石。 程雪瞳会意，露出了一个十分标准的淑女式微笑。 “谢谢帅哥的美意，但是不用了，我们还是自己打车吧。” 她的笑容虽然礼貌灿烂，但却饱含着疏远之意。 和刚才斗嘴吵架相比，完全是换了一个人。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两个女孩子出门打车不太安全，听说最近曝出来好几起不太好的出租车事件，还是让我来送你们吧？”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两位大美女交个朋友，混个脸熟，回宿舍和室友们吹吹牛~” 说着阮少哲露出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一边说话还一边不好意思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不得不说，阮少哲挺会说话，没有让自己的表现得太刻意，言语上礼貌且注意分寸，对自己的邀请也做出了足够的解释。 搭配他那出彩的外形，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不过这招对苏月凉没啥用，因为她压根就没抬头，思想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挺会说话啊，要是换个没那么机灵的小姐妹说不定就着了你的道啊。 程雪瞳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知难而退呢？ 程雪瞳眼珠子一转，来主意了。 只见程雪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后点点头，开口道： “说得也没错，阮同学有心了，那我和月凉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她优雅地表示了自己的感谢，示意阮少哲带路。 阮少哲欣然开始在前方领路。 ？？？ 刚回过神来的苏月凉愣住了。 自己不是让瞳瞳拒绝吗，她应该看得懂自己的意思啊！ “你干嘛答应他？”苏月凉小声地责怪道。 “别急，看我的，与其让他一次一次过来搭讪，不如一次性让他断了念想。” 这怎么断念想？上了他的车不是只会让他觉得有机会，从而更加变本加厉？ 苏月凉不懂了，但事到如今，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程雪瞳有什么点子了。 二人上了阮少哲的车，车内干净整洁，带着淡淡地清香。 阮少哲开车启动，内心一阵喜悦。 等了那么多久，终于有机会能和这两位校花级别的女生近距离相处了！ 早在很久以前，阮少哲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两个颜值惊人的女同学。 经验丰富的他立刻开始展开情报获取工作。 没过多久就打听到，一个叫苏月凉，一个叫程雪瞳，二人是室友，都是艺术学院的。 苏月凉平时基本不和男生说话，上完课人就没影了。 起初阮少哲以为她是在忙于校外的活动，但经过打听，发现苏月凉居然只是单纯地宅在宿舍。 程雪瞳则不一样，她算得上是个社交天才，上到老师教授，下到同学和食堂打饭大姨，几乎和所有人都有不错的交集。 时常穿着各种各样衣服类型，拿着摄影机在学校各处跑来跑去，尤其偏爱黑色丝袜，被学校的男生称为“黑丝女神”。 但是广泛的社交并不代表她很好接近，相反她和任何男生都保持了相当远的心理距离。 温和的笑容下面总是蕴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内核。 男生在她面前总是会感觉自己像个平平无奇的工具人。 这也就是喜欢她的男生很多，但是敢直接“a”上去的却很少的缘故。 因此阮少哲的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苏月凉。 苏月凉的一切外貌行为举止也几乎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他决定全力开冲。 他看得出来苏月凉的家境也相当殷实，单纯地靠钱是不可能打动她的。 于是在千方百计的打听下，他终于了解到苏月凉平时的爱好——游戏和电竞。 为此他花了大工夫在学校里新建了一个电竞社，挖走了大部分老电竞社的骨干成员。 这也引起了老电竞社社长的强烈不满，多次向学校发出抗议。 但是没有用，阮少哲的所有手段都是正大光明的，那就是拿钱砸！ 入社直接福利拉满，不整什么花里胡哨的离间计。 这也使得阮少哲的路人风评一直还可以。 同时他自己也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游戏水平和游戏理解，确保自己不是个云玩家。 但是就当他安排好这一切，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邀请苏月凉入社，编织后续剧本时。 苏月凉半个月没出门了！ 上课，宿舍，上课，宿舍，两点一线，无限循环。 这让阮少哲感觉自己像个挂了空档的汽车。 油是耗了不少，轮子那是一步也没动弹。 而今天，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苏同学，程同学，阮某最近在学校新成立了一个电竞社，现在社员已经初具规模了，想请二位赏脸加入，请问可以吗？” 还没等二女回答，他又接着说道： “我们的活动非常多，社内也配备了顶级设备，社员们平时热情度很高，下个月要举办的高校联赛，我们社也正在全力备战。” “就算你们不想打比赛，也可以过来坐坐，大家可是相当热情的。” 听了这番话，程雪瞳凑到苏月凉耳边： “人情报工作做得挺全啊，苏苏。” “你还说，都怪你，非要坐他的车。” 苏月凉小声责怪道。 “没关系有我呢，待会你配合我一下。” 程雪瞳冲她眨了眨眼。 配合什么？苏月凉完全不知道程雪瞳想要干嘛。 就算苏月凉再怎么不想搭理阮少哲，现在上了人家的车，终归是讲点最基本的礼貌。 “我再考虑一下。” 苏月凉应付着阮少哲的邀请。 但这在阮少哲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没有拒绝，那不就是有戏？ 并且终于听到苏美人开口说话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啊！ 阮少哲顿时喜上眉梢。 “嗯啊，没关系，我不急。” 车继续朝着市中心驶去，遇上了一个长红灯。 阮少哲没事做，趁着车内灯光较暗，开始透过反光镜偷看后面二女的动静。 “苏苏，是不是又到了要去祭祀的日子了？”程雪瞳用着阮少哲刚好能偷听到的音量说着，一边眨巴着眼睛。 祭祀是什么？苏月凉一头雾水。 但她还是配合程雪瞳道： “嗯啊，快到了。” “你爸也太舍得了，花了7位数找隐世大师帮你推演命数，结果还测出个那么奇怪的结果。” 推演命数？还7位数？ 阮少哲瞬间就愣了一下，不过能偷听到苏月凉的私人信息让他感觉很兴奋。 “好可惜啊苏苏，27岁前都不能和同龄人男子发生交集，看看这脸蛋，这腰，这腿，无人能够欣赏，只能便宜我了呀” 说着程雪瞳又趁机揩了揩油。 苏月凉狠狠地瞪了一眼程雪瞳，没有说话。 她大致明白了程雪瞳的策略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能和同龄人男子发生交集？自己不就是算同龄人吗。 为什么？ 阮少哲顿时多了无数问号。 他现在只希望程雪瞳能够多“说漏嘴”一点信息。 “你说这天煞星的运行轨迹为什么会和你的命定姻缘轨迹重合啊？”程雪瞳一副十分困扰的表情。 “谁知道呢。”苏月凉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淡淡地说道。 看着反光镜里苏月凉的清冷表情，阮少哲心里咯噔一下。 这种反应不可能是胡说八道的吧？ 天煞星是什么阮少哲太清楚了，作为经商世家的独子，家族从小到大就给他灌输了数量庞大的命运论知识。 他阮少哲虽然喜欢美女，但绝对不敢拿自己家族的前途命运作为赌注。 话说回来，自己这算不算和苏月凉发生了交集？ 阮少哲后心一凉。 “苏苏你真是太善良，为了避免连累无辜的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尽量不和其他异性发生联系，简直是男默女泪，大好的青春年华被困住了宿舍里。” 苏月凉柳眉跳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诶，苏苏，你说你现在这算不算和阮同学……呜” 程雪瞳像是突然发现了反光镜里阮少哲的目光，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将剩下的话留在了肚子里。 阮少哲如遭雷击！ 苏月凉似乎也像是意外发现了阮少哲在偷听，脸上露出了呆滞的神情。 但是内心深处却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这丫头，太太太太能编了！ 反观阮少哲，这会开车都有点不会踩油门了，脑袋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 “我没有和她发生交集……我没有和她发生交集……” …… 第十三章 “沉默寡言”大黄哥 阮少哲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有点神志不清了。 来到他创办的电竞社门口，立马有几个男生凑了上来。 “阮哥，咋样，我都看她们上你的车了，邀请到了吗？” 阮少哲摇摇头。 “微信加上了吗？” 阮少哲依然摇摇头。 “嘶……不应该啊，以你的魅力，不至于什么进展都没有吧？” …… 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但他还是向众人确定了一下 “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见过哪个男生和苏月凉的关系非常亲密吗？” 几个男生对了对眼，最后一致摇头。 “好像还真没有诶……” “苏月凉每天人影都看不到。” “这不正是说明阮少你的机会更大吗？” 阮少哲听到这话，露出害怕的神情。 “别胡说！” “？？？？” 众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阮少这是怎么了，突然情绪波动这么大。 “抱歉我有点激动了，我劝你们以后不要打苏月凉的主意，绝对不要，包括我自己。” 众人又陷入了迷茫，阮少今天是怎么了，不就是开车送了一趟两位美女，怎么回来就变得怪怪的了。 “原因我不能说。” “苏月凉被阮少ban了，程雪瞳又是个隐藏冰山，那就是都没戏了啊，大家伙儿的洗洗睡吧。” 人群散去，阮少哲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电话。 “喂，妈妈，你能不能给我联系一位会驱邪的高僧……，对，越贵越好！” …… 林启这边又完成了晚上的学习任务，又是经典的九点半。 “今天露玉酱会不会上线呢？” 林启嘴巴里念叨着。 给露玉发了一条消息，五分钟后过去，没回。 那估计是悬了，不过林启也不急，他又不会跑路。 所以说，再接一单？ 林启说做就做。 【正在为你自动接单】 【接单成功！】 林启的平台软件上收到了一则通话申请。 客户名为：沉默寡言黄少天 林启有点好笑。 “好兄弟接pubg吗？俩小时。” 是一个明显带着北方口音的男生在讲话。 “老板你好，我叫林启，pubg接的。” “哎哟我去，终于有个说话不墨迹的陪玩了，100块，不挑技术，唯一要求不让中途走，可以不？” “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就上号。” 一百块俩小时，很高的价格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强调“中途不让走”这句话，但这不是基本的陪玩素养吗，林启并没有放在心上。 “好嘞，爽快人，林兄弟是吧，你可以叫我大黄，哎哟我跟你说，这年头找个合适的陪玩老鼻子费劲了，我不就是话多了一点吗，至于一个个儿的钱都不赚了都要跑？” 林启也来了兴趣。 “为啥呢？” “我不到啊，我也妹感觉我自己话很多啊，就比如说昨天，那个陪玩大妹儿，说好了俩小时，一个半小时人就没声了。 我说你干哈呢？颜（人）呢？ 她说大哥啊我求求你说话频率稍微放慢点吧，我听了一个半小时实在有点顶不住了，后面我半小时带耳塞玩儿行不 我说那哪成啊，我这才刚开始唠呢，正唠得开心着呢，正寻思再多加俩小时呢。 她说大哥你放过我把，我手机麦不行，听你讲话太晕了，我还年轻不想得中耳炎，我钱全退你行不，前面一个半小时算我请你玩，求求了。 那玩愣我就不乐意了，这是嫌弃我声音不好听吗，我不就是说话带点海蛤子味，至于吗。 然后你猜怎么着，那妹妹居然撂电话，完了还给我把钱全退了，我再想找过去人系统显示给我拉黑了，好兄弟你瞅瞅，这夺气人啊。” ……林启沉默了。 他似乎知道了昨天他提到的陪玩为什么会跑路，这哥们说话语也太快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就没停过，跟讲单口相声似的。 “大黄你这说话确实有点快啊……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 林启的北方同学还挺多，他们一说话林启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确实有点吧，我跟你讲我从小这内样，我也不知道咋的了，就是有特么说不完的话。 初中那会，内班主任都不让我有同桌，那家伙回回把我扔角落，人家座位靠成绩来排，到我这就给我钉那角落旮旯里了，我不服气啊，我回去给我妈叨叨，我妈也不乐意了，拎着包就搁老师家里去了。 到人老师家里，老师把我妈往房间里一拉，眼泪都快抖搂出来了，她说大姐啊不是我要针对你家大黄啊。 你家大黄啥都好，人聪明，长得帅，就是那张嘴啊叭叭个没完。人家上课讲小话顶多就和一两个人唠吧，可你家大黄好家伙那叫一个辗转腾挪，夜战八方。 他一个人就能给周围一圈娃讲麻咯。然后最气的是什么，他给人家思路整歪了，他自个楞是没影响到，回回考试考高分，你说人其他孩子的家长能接受吗？ 我是真没招了才给他塞角落旮旯里去了，就这，他都能把附近唯二的两个娃唠得晕头转向。 我说大姐啊，管管你家大黄吧，我真的就差给你家大黄旁边安俩哑巴了，我真怀疑他能给人俩哑巴整得能开口说话啊！” “噗……”林启没绷住，笑出了声。 “大黄快进队伍吧，边讲边玩。” “行。” “跳哪好？” “肯定跳n港啊！” 额，n港不是竞争最激烈的几个地区吗，下去就是多人混战，能不能活全看运气。 不过人家老板都直接发话了，他也不好拒绝，人多就人多吧，打起精神全力发挥就好。林启思考着。 果然，当林启和大黄跳下时，周围全是降落伞。 林启落地，第一时间查看周围有没有近距离的敌人。 运气不错，没有敌人。 林启翻身进去附近的屋子，顺利地找到了枪。 “大黄来我这边，这里有枪。” “忙着呢，我刚给了旁边哪个人一个大比兜子，他还搁那跑，我先去弄死他！” ？林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不是先苟住捡装备发育吗？ 但是本着高尚的职业素养，林启还是决定赶过去救他。 果然到了那边两个穿着背心短裤的大头战士正在皇城pk。 大黄正占据着上风。 林启反身一个开镜点射，将一旁拿枪靠过来的敌人爆头。 “大黄，别玩了，先去捡装备！” “再等等，我快把他削死了。” 但这时周围其他的敌人都已经靠过来了。 林启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冲到旁边的建筑物下暂避风头。 没有意外，大黄直接被乱枪打死。 “哎嘛，这都没把他抡死，老鼻子可惜了。” 大黄遗憾地说道。 “那我送了吧，开始下一把。” 由于打的不是排位赛，为了不影响老板的游戏体验，林启主动提出要开始下一把。 “别，你继续整，我看你整，顺便唠会。” 林启有些吃惊。 还有这么点陪玩的？ 林启只能顺了大黄的意思，继续在海岛沐浴枪林弹雨。 “哎我去，什么玩楞，手这么快？” “我这啥也没看清你就把对面给突突了？” “内头有个小摩托，快骑上，创死草里内个伏地魔！” …… “大兄弟，你这也太离谱了，一打四刚枪全给对面突突了？” 就在刚才林启绝境一打四反杀4人，成功吃鸡。 第二把开始，又是熟悉的n港，大黄在喋喋不休中，再次死于“赤身搏斗”中。 “你继续，我刚刚扯犊子扯到哪来着？” “说道你大学选课。” 林启似乎弄懂了大黄点陪玩的核心需求。 那就是——听他唠！ “对我刚刚扯到我们学校那个破玩意选课系统，咱也不直道这学校用的什么破玩楞当的服务器，地里刚摘的土豆黄瓜吗？ 那网卡的，一到点击确定就不动唤，那家伙我血压蹭蹭蹭就往上冒，下午1点59开始抢课，好家伙我2点整电脑咣当卡住，半分钟回过神来就只剩个破社交舞了。 你们大爷的一个个的拿阳寿抢课啊？你说这谁一天到晚搁那嗯造，设计出的抢课机制，那要不然以后咱学费也整到它教务处系统上，让老师自己抢得了，拼手气谁抢得多就是谁的。 还有那个破社交舞，本想着能和女生勾个小肩搭个小背，结果呢？桥洞底下盖小被儿，啊对对对！ 进了门全是捏马的糙汉子，一群大老爷们搁那摸摸蹭蹭，没给我隔夜饭吐出来。 还有我那个班长，好家伙那嘴欠的，就谁家出点事他都得发表两句获奖感言，你说那不是有个大病吗，一天到晚搁那指指点点的，我恨不得上去给他手指头掰折了。” …… 一个半小时后，林启结束了漫长的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里，林启多次吃鸡，而大黄则反复去世，化作职业唠嗑机，给林启叨叨完了剩下了所有时间。 楞是一句话没带重样的！ 林启突然理解了昨天那个女陪玩，太不容易了，自己口音都快被他带跑偏了。 “那个，大黄，时间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那咱们今天的单子就到这里？” “哎嘛，咋这老快呢，我都感觉我还没说几句话呢。” 林启眉毛直跳，大哥你这是有多投入啊！ “林启你这人能处，比昨天那个妹妹好多了。” “下次害点你！” 林启：…… 第十四章 你脸怎么红了？ 告别了大黄，林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今天这一单可比其他单累多了，大黄的轰炸机式聊天实在是太难顶了。 【本单结束】 【当前等级：1（7/10）】 这次依然是涨了两点经验值，这个涨幅规律林启还真找不出什么规律。 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 这时接单平台突然收到几条消息。 发信人：露玉。 『露玉： 林启林启我和你说！昨天你教我那些技巧后，今天课间露玉能听懂同学们好多好多的游戏讨论内容！！ 但是露玉还是没有鼓起勇气上去加入她们，不过下次，下次露玉一定可以！ 今天和妈妈去了剧院，排练真的好累好累，不过今天妈妈很满意，答应给露玉办一张电话卡，露玉以后就可以用微信啦！ 这几天都会有排练，所以露玉不能和林启一起玩游戏 好了妈妈叫露玉去洗澡了，露玉要下线了，晚安林启~』 林启会心一笑，那丫头还真是要素过多啊。 可以发现在文字端，露玉明显表现得要更加活跃一些，同样发了个晚安后，林启进入了梦乡。 …… 另一边熄灯后的女生宿舍中。 “瞳瞳你怎么知道阮少哲会信你编的那一套啊？” “观察呗，富家少爷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迷信，要是不信我还可以再编嘛~” “还能编？怎么编我想听听。” “无非是什么女帝转世，天生克夫，再刺激点就冤种上身巴拉巴拉，总之让他不敢过来烦你就对了。” “你才冤种上身！” “那也不是上不得，我这就过来上你身！” “停停！别过来……” 又是一阵嬉戏打闹声。 …… “你这个年龄段，你睡得着觉儿！” “有点出息没有咯！” 早上八点，林启准时被闹钟吵醒，看了眼手机，凉子发来了一条消息。 『下午3点，陪我排位。』 林启回复了一个『收到』。 转而打开d站，果然程雪瞳又发布了一个视频。 是那天打极地大乱斗的素材。 视频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前期塔下坐牢。 亚索迅刃做出来了后引发的路人反应反差。 和最后的单方面屠杀。 前期运用了默剧的滤镜手法，将前面的绝望展现得一览无余。 中期将双方喜剧般的聊天内容，配上一首《夏日漱石》作为bgm，加上王家卫风格的字幕。 『这道风墙，隔断了整个盛夏！』 将原本针锋相对的气氛变得文艺起来。 后期的反攻屠杀更是采取多种顶级运镜方式，搭配多首慷慨激昂的战歌，影流之主劫的每一次击杀都带上了特效，将整个视频的气氛一下就点燃了起来。 视频的结尾附上详细的套路解析，搭配上程雪瞳的多种声线变换，让观众看得十分舒服的同时，又学到了东西。 短短一晚上，又是收获了巨量点赞投币播放量。 下方热评： 『网友一：up主你的创作是没有瓶颈的吗？』 『网友二：昨天的视频风格和今天的风格我都好爱，up主多更点，硬币大大的有！』 『网友三：有这种创作技术，给我家狗剪干饭视频都能让我燃上三分钟！』 『网友四：这个陪玩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健啊，抢最少的人头干最多的事，爱了爱了。』 『网友五：陪玩的链接扔一个呗，我去试试看到底有没有这么狠。』 『网友六：楼上的别想了，这是俺们群里老板御用的。』 …… 看完这个视频，林启再一次感叹到这五五分成也太赚了。 按这个趋势，他真不好意思再收费接凉子的陪玩，于是林启决定下午正式提出来。 以后凉子的单子一律不收钱。 再次专心学到下午，林启准时接通了凉子的语音。 “哈啰凉子，下午好，声音听得到吗？” “能听到的，下午好呀～”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苏月凉接通林启的语音通话，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 比如今天三点整前十多分钟，她就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坐在电竞椅上左顾右盼，坐姿换了一个又一个。 “开始玩吗？”凉子问道。 “凉子我有一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呀？” “嗯，那个，以后我可能不能收你的陪玩费了……” 林启斟酌着语言。 ？ 不能收我的陪玩费是什么意思？ 他以后不和我玩了？ 这是苏月凉的第一反应。 瞬间，她心里一颤，一种无法言语的难过如同冰淇淋遇上了夏日高温，在心里迅速化开。 “为什么！”她情不自禁地大声喊了出来。 声音很大，将旁边睡午觉的程雪瞳都弄醒了。 “什么了苏苏……怎么突然这么大声……” 程雪瞳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啊……？” 林启不明白为什么凉子反应会那么大。 “主要是我研究了一下瞳小姐的视频收益……发现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了，所以……我想了一下，不太好意思收你额外的陪玩费了，以后你和她的陪玩就全部免费吧……” 林启尽量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额……” 苏月凉愣住了。 就这点事啊....我还以为…… “可……可以啊，嗯……我没意见。” 苏月凉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苏苏你怎么了，脸怎么红了，感冒了吗？” 程雪瞳歪着头，在上铺疑惑地看着她。 “你看错了！” “喔——” 程雪瞳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你觉得今天打什么段位比较好？” 苏月凉转移话题道。 林启虽然很疑惑凉子为什么一惊一乍，但他非常识趣地没有多问。 “就打你上次晋级的那个号呗。” “可我基本没打过钻石段位诶，会不会容易坑到别人？” 苏月凉打游戏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去自己不该去的段位。 她可不愿意被别人安上“上分婊”之类的标签。 “钻四和白金差距不大吧，我觉得你操作挺好的，就是视野意识缺欠了点，没关系有我呢。” “眼位我教你插就好了。” 林启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好吧，听你的。” 二人随后进入了队伍，开始匹配。 第十五章 主播“大菠萝” 鲨鱼直播平台，主播“大菠萝”正在直播间随机抽号，然后用随机数来决定下一把的英雄选择。 大菠萝算是lol圈内十分顶流的大主播了。 诙谐搞笑的直播风格，再配上其十多年的丰富游戏经历。 虽然目前很少操作高端局，但依然积累了庞大的粉丝量。 号称是精通lol中所有的英雄，只要是英雄，就没有他不会的。 并且玩的时候还能分心出来进行教学。 经常会开启如今天这般的随机数选英雄环节。 这把他匹配到了中路的位置，随机的结果——虚空先知，玛尔扎哈。 弹幕上飘过 『怎么又是混子英雄啊？』 『主播好惨啊，三把没拿到c位了。』 只见大菠萝用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轻松地说道： “谁说玛尔扎哈是混子英雄，今天大菠萝就给兄弟们展示一下，纯carry流玛尔扎哈。” 『主播又开始吹牛了，c不了怎么办？』 “主播今天要是c不了，就当场把这个电脑屏幕吃掉！” 大菠萝信心满满地说道。 弹幕里瞬间炸了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有没有统计菌，统计一下主播到底欠了多少个电脑屏幕啊？』 『谁知道呢，主播天天骗吃骗喝。』 『哈哈哈哈哈！』 …… 弹幕里一片祥和。 大菠萝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当主播，就是为了热度，甭管立什么flag，也甭管到底完没完成，只要能让观众找到乐子，钱就能源源不断进他口袋。 这可是他当了快10年主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各种话术，手法，节奏早已掌握的炉火纯青。 “诶兄弟们，这把我们对线的好像是个赛恩，也是个混子英雄。” “那就好玩了，主播最喜欢欺负混子英雄了，这把兄弟们好好看，好好学！” 林启这把的位置为中单，作为五楼，获得了一个宝贵的康特位。 看到对面秒锁虚空先知玛尔扎哈，林启思考着拿什么英雄能打出足够的优势。 众所周知，玛尔扎哈是一个推线极快的游走型法师，被动技能又是一个可以刷新的屏障护盾，击杀难度特别大。 大招又是全联盟极其罕见的长时间压制，一不留神就会吃到对面中野的套餐，到时候别说c了，不被抓烂都算他运气好。 林启在法师和刺客里挑来挑去，始终感觉都不太稳定。 最终在坦克里面找到了他想要的英雄。 亡灵战神，赛恩！ 最近版本一件装备得到了加强，那就是“破舰者”。 一件单带类装备，单人作战时大幅度增加对防御塔的伤害，还能强化己方炮车和自己的坦度。 搭配符文“爆破”，造成基于自身最大生命值的对防御塔造成伤害。 配上赛恩的被动“死亡荣耀”，就算阵亡了也可以对防御发起进攻。 直接化身无情的拆塔机器，这就是新套路——送死流赛恩的理论依据。 这一把还有一个选赛恩的特殊原因，那就是赛恩的w被动，击杀任意敌方单位都可以增加自身最大生命值。 玛尔扎哈本身w技能能召唤出虚空小虫，赛恩杀一个就能加生命值。 整场游戏中，玛尔扎哈一定会源源不断地召唤出虫子来推线，那林启选择赛恩就能吃个爽。 对面其他英雄也没有能限制他拆塔的能力，林启毫不犹豫锁下赛恩，带上了疾跑和传送。 “怎么选了这个？”苏月凉有些疑惑。 她本以为林启挑了那么久，应该会挑出一个十分能秀的英雄。 结果谁知道他选了个笨笨的坦克。 “玩玩套路，这把赛恩无敌。” 林启耐心地给凉子解释了其中的机制。 “诶……玩得这么脏，能行得通吗？” 苏月凉没见过这个套路，但听林启那信心满满地语气，她开始有些好奇。 林启这次提前预判队友的质疑，赶紧打字： 『兄弟们，我没乱选，这把只要你们配合着牵制一下，我一个人把对面拆光。』 『队友一：我刚想问你想干什么。』 『队友二：我晋级赛，别乱来啊！』 『放心，我心里有数，保证能打出效果。』 『这把让我全程一个人就行，对面不管我我拆光，对面管我你们拿资源，全程就这一个思路。』 言简意赅地给队友解释了一下，双方进入游戏。 林启开局就操控赛恩直奔对面野区，他这把不仅要玩送死流，他还想要开局利用自身被动，去偷对面一个buff。 谁知道他刚到对面野区，草里就窜出来4个“彪形大汉”。 林启没有带闪现，一套给他控到了死。 『first blood！』 “哎哟，对面有防备的，这波我的。” 林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人头被玛尔扎哈收掉，倒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毕竟不会让自己的队友承受压力。 『队友二：别搞啊哥，说了晋级赛呢。』 『林启：失误失误，问题不大。』 『队友一：完了，刚刚同学发消息告诉我，对面中路是大菠萝，这下凉了啊！』 …… 大菠萝在直播间大笑着： “兄弟们，看到没有，我就说这个赛恩肯定要过来当偷子，所以主播提前叫了队友过来埋伏。” “这波兄弟们不把公屏打在666上？” 『哈哈哈哈哈66666。』 『厉害啊菠萝哥！』 大菠萝操控着玛尔扎哈上线，开始准备继续压制赛恩。 “诶，兄弟们，这赛恩是会玩的诶，知道我q技能能断他q技能的蓄力，每次都提前释放，不贪满额q技能伤害。” “可以的，还能推主播的线，不过没用的，等主播回家做出第一件装备，线权就是咱们的了。” 大菠萝一边补刀，一边给直播间的观众解释着。 …… 就算知道了对面是大菠萝，林启也没有一点心理压力，稍微安抚了一下队友。 只要完美执行了这个套路，对面是谁来都不好使。 前期赛恩必定是有线权的，他精准地杀掉了玛尔扎哈召唤出的所有虫子，生命值上限稳定提升。 7级的这一波，林启趁着玛尔扎哈没蓝回家补给，将兵线送进塔内，敲了一个爆破效果出来，吃掉了防御塔第一层塔皮。 思考了一下，林启走到塔后，开始断兵线。 同时玛尔扎哈已经走到了线上，见到血量不多的赛恩，他立马将技能扔过来。 林启将这波兵线完全断掉，顺手触发了防御塔仇恨。 这个人头，林启要送掉！ 于是玛尔扎哈收下了第二个人头。 林启不慌不忙操作着赛恩死后的“僵尸形态”，不断敲打在防御塔上，防御塔又掉了一层塔皮。 这时僵尸形态结束，林启回到泉水，手里的钱已经足够做出了破舰者。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林启信心满满地说道。 …… 大菠萝收下赛恩的人头，看着自己2-0的战绩，大笑着说道： “这赛恩在送啊兄弟们，主播2-0天胡开局，从现在开始，游戏已经结束嘞！” 第十六章 我塔呢？ 就在直播间弹幕一片欢腾的之时，一条略微显眼的紫色弹幕冒了出来。 『好像也不是很赚吧？两层塔皮也是320块。』 紫色弹幕是高级付费用户的发言，作为一个称职的主播，这样的弹幕是一定要及时回复的。 不管回复得正不正确，但一定得让让高级付费的观众感觉到那种被重视的感觉。 大菠萝一眼就看见了这条弹幕，他停下了自我吹嘘，赶紧回复道： “确实让赛恩吃了不少塔皮，这个赛恩的意图主播也算是看出来了，想利用僵尸被动多拆塔。” “不过没关系，大菠萝这就教大家处理这种赛恩的标准答案，那就是去抓他的队友。” “只要把他队友全部抓崩了，他这把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说着，玛尔扎哈直接奔着下路而去。 “俗话说得好嘛，下路提款机，越提越牛逼。” 林启这时刚刚复活，看到了玛尔扎哈要去下路gank的意图。 “凉子小心一点，蚂蚱下去了，他还有大招的。” “嗯，知道了。” 说着凉子给ad发了个撤退信号，示意对面中单不见了。 林启则走出泉水，开始大招蛮横冲撞，赛恩发动机的声音响彻全场。 赛恩化为一道红光，极速地赶往中路，撞碎了沿途所有的小兵，直接来到了敌方1塔下。 话不多说，开拆！ 有了破舰者的赛恩拆塔速度完全和刚才不是一个档次。 再次触发一个“爆破”效果，防御塔血量又掉了一大截。 但下路的射手由于贪了一个炮车，撤退不是很及时，被玛尔扎哈闪现大招定住，送出了人头。 玛尔扎哈3-0。 可能是由于这波被抓得实在很难受，射手打起了字。 『能不能不要让我把中路差距这句话说出来啊？』 『你打不过大菠萝我能接受，但你能不能把他拖在中路少让他动啊？』 林启这次没有打字回复，也没有在语音里说话。 “林启……你不会自闭了吧？” 苏月凉在语音里面担心地询问着，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林启这么大劣势，对面又是一个大主播，他会不会…… “啊？” 林启听到苏月凉的话也是一愣。 什么自闭？ 他这会拆塔拆得爽疯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聊天栏！ 他从来没有觉得拆塔这件事还可以这么爽！ 这才9分钟，对面中路一塔血量已经见底了，这是什么概念！ “我没有啊！” “我开心着呢，你看对面这个塔，已经快没了。” “我脑子里全是一刀，两刀，三刀，四刀，有点入魔了嘿嘿。” 林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额……”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他这语气哪里像是自闭了，活活像个地主家的傻狍子。 “噗……哈哈。”苏月凉也笑了起来。 刚从泉水里复活的ad发现赛恩没做声，此时塔下又是一大波线吃不到，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越来越难受。 又在聊天框里打出了一行字。 『你能不能吱个声，别装死啊』 刚准备发出去，系统播报响了。 『亡灵战神摧毁了第一座防御塔！』 『亡灵战神击杀了敌方刀锋之影！』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10分钟，对面一塔就没了？ 还死了个打野，什么鬼？ 聊天框的字一时间也发不出去了。 此时林启是乐了，就在他拆塔的时候，对面打野男刀跑过来想要清掉进塔的兵线。 谁知破舰者强化后的小兵梆硬，清了半天愣是没清掉，自己血条还被小兵打了不少，反倒是林启先敲掉了一塔。 随后林启开启疾跑对着男刀穷追猛打，一个精准的q技能预判击飞，打断了男刀的翻墙。 随后用平a将其活活打死，继承了男刀身上的蓝buff。 男刀也没有想到出了破舰者的赛恩平a居然这么疼，闪现没交出来就死掉了。 没有犹豫，林启继续将兵线前带，目标中路二塔！ 大菠萝此时也傻掉了，一波无比正常的游走支援，他塔居然没了。 我塔呢？ 他游走支援一波下路，拿到了对面ad的人头。 随后帮助己方ad将线推进塔，这没问题吧？ 然后自己再用“启封的秘籍”换了个“惩戒”出来，中路有打野男刀在守线，他们中下辅集合三人拿掉小龙，这也没问题吧？ 明明这节奏一环接一环，他自己没有犯任何失误，这中路防御塔怎么就掉了啊！ 更离谱的是这个赛恩此时居然还想动他的中路二塔！ 过分了吧！ 『坏了呀，菠萝哥，中路一塔没了，才10分钟诶』 『这男刀是个什么废物啊，塔都守不住，还能被单杀的。』 『中路法师的一塔掉了可是对局势有着重大影响的。』 他的直播弹幕此时也众说纷纭。 大菠萝赶紧操控着玛尔扎哈，去中路二塔守线。 但他发现这个赛恩不但没有转身离开，反而继续逗留在中路二塔前。 他开启马尔扎哈的w技能，召唤出虚空小虫清掉兵线。 谁知道恩一个蓄力q技能将三个小虫全部击杀，然后继续在塔前徘徊。 玛尔扎哈的w技能好得很快，又召唤出了一波，赛恩立马又是一个w技能将小虫尽数收掉。 这个过程反复持续了好几次，直到玛尔扎哈蓝条见底。 “兄弟们，他这还不走的啊，我们赶紧叫一波打野来把它收掉。” 玛尔扎哈发起了集合信号，打野男刀及时落位。 只见赛恩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趁着兵线汇聚，开盾顶住了防御塔伤害，上前硬a中路二塔。 爆破的特效再次在二塔前亮起。 玛尔扎哈不想给他敲出这个爆破的机会，技能全力倾泻，配合男刀的伤害，收掉了血量不多的赛恩。 蓝buff再次转移，来到了玛尔扎哈身上。 但赛恩的僵尸效果依然能够触发爆破，防御塔依然在他一斧之下，掉了三分之一的血线。 “一刀，两刀，三刀，爆破！” 林启兴奋地数着自己的挥刀数，这次没有憋在心里，直接在语音里说了出来。 “傻不傻呀你。”苏月凉越听越好笑。 “凉子你看我现在的血量。” 血量？ 苏月凉将视角移过去，点了一下僵尸形态的赛恩。 9级赛恩，2300+的血量，这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这么多血啊！” “嘿嘿，杀虫子得来的呗，我刚刚还故意把蓝buff送给了玛尔扎哈，下一波他召唤多少我吃多少！” “夺笋啊！” 第十七章 怀疑人生的大菠萝 死亡读秒结束，林启争分夺秒传送上线，传送期间，他手速极快地挑选装备。 下一件装备：三项之力和攻速鞋。 这个版本的三项之力完美贴合送死流赛恩，提供大量的移速，让赛恩跑图更快。 赛恩再次出现在二塔前，一个q技能清掉兵线，又开始往前顶，眼里只有这个血量不健康的中路二塔。 玛尔扎哈用技能招呼上去，一套技能下来，勉强打掉了赛恩的护盾。 『主播怎么在刮痧啊，3-0怎么跟假的一样？』 『这赛恩什么鬼玩意啊，怎么这么肉？』 大菠萝这才反应过来这赛恩的血条似乎太长了一点。 10级，2600血？ 认真的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播的虫子一直在给对面喂食。』 这时聪明的紫色弹幕已经发现了问题。 大菠萝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确实太久没有碰见过赛恩了，特别是这种会玩的赛恩玩家。 可要是不用虫子，我怎么清线？ 就在大菠萝还在纠结的时候，赛恩已经又上来敲击防御塔了。 红色的爆破特效再一次亮了起来。 大菠萝从来没有觉得45秒的冷却时间有这么短过。 他不是才敲过爆破吗？怎么又来！ 但这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事实上只是赛恩每次都把爆破的冷却时间卡得太好了，给他一种一直在出现爆破的错觉。 “砰”的一声，中路二塔告破。 赛恩看也不看他一眼，顺手敲掉了召唤出来的三个虫子，直奔高地防御塔而去。 ？ 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才13分钟啊，要上高地了？！ 但是不管他怎样抓狂，也掩盖不了，他奈何不了这个塞恩的事实。 “兄弟们，必须要来人管一管这个赛恩了，他这太离谱了一点，又肉又有输出。” 他开始打字： “下路的兄弟，我们得换个线了，你们来扛这个赛恩的线，我打不动他。” 下路双人组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下路还在紧张而刺激地对线，中路就已经上高地了。 下路二人组和打野男刀都包围了过来，大菠萝见状，也暂时没想走了，先配合队友来一波四包一再说。 “林启，对面下路组合消失了，好像去中路了，需要我过来帮你吗？” “不用过来，这个人头我要送掉的，你们拆下路的防御塔就行。” “那好吧，那我就不管你了。” 苏月凉开始配合射手推线拆塔。 抓我可是没有用的。 林启无视了对面即将包夹过来的4个人，提步，上前，开敲！ 一刀，两刀，三刀！ 对面4人已到，林启蓄力q技能炸掉高地面前所有的小兵及虚空虫子。 坦然倒在了四人的技能特效中。 再次以僵尸形态站起来，目标，只有防御塔！ 赛恩一刀一刀砍在高地防御塔上，也宛如砍在了敌方4人的心上。 哪有这样玩游戏的？ 最终，赛恩以这条命的代价，换取了对面高地防御塔百分之40的血量。 下路组合开始接管中线，大菠萝直奔下路补线。 但可惜的是下路防御塔已经告破，赛恩这边的射手吃了个盆满钵满。 更绝望的是，第二条的小龙和峡谷先锋都被赛恩这边的打野控下，一时间地图上全是赛恩一方的节奏。 『我感觉这把应该是凉了，你们没人能处理这个赛恩。』 紫色的vip弹幕又出来说话了。 大菠萝心里也是连连叫苦，但就算心里面再苦，也不能摆出一副很沮丧的模样，毕竟这是在直播啊。 “兄弟们别慌，还能玩，等我做出大面具，有了百分比伤害，就能处理这个赛恩了。” 可这时，赛恩开车的全场预警声再次传来。 『你们，就是，虫子！』 赛恩的怒吼声从中路传来，此时中路只有射手在清线，辅助正在野区做视野。 射手似乎不想让赛恩直接一个大招，把兵线全清掉，想着自己还有闪现和治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他挡在了塞恩的大招冲锋路径上。 “咚”的一声，赛恩把射手撞上了天。 “我靠，这人怎么不躲啊！” 林启也是意外，看见这对面ad居然敢拿肉身扛他的大招。 “他不会还把我当成是个坦克吧？” 射手的血量在这一撞下直接下去三分之一，并且承受了满额的击飞时间。 赛恩手起斧落，aqa连招，没有给他开出闪现和治疗的机会，直接将其送回泉水。 “我是真不想杀他呀，杀了他我就值钱了，好烦。” 林启嘟囔着。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小林子。” 苏月凉也被林启逗笑了。 敌方聊天栏内： 『射手：？』 不需要长篇大论，一个小小的问号就能表达许多。 辅助标记了一下赛恩的装备：破舰者，攻速鞋，三项之力，两把攻速短剑。 『射手：你管这叫1-3-0？』 但是还没完，林启无视了前来阻挡他的辅助，将兵线强行送进塔，自己优先抗塔。 一刀，两刀，三到，配合着再次冷却好的爆破，高地防御塔轰然倒塌。 这时敌方全部选择了回城，因为这个赛恩已经开始拆中路水晶了。 16分钟要是让人把高地水晶破了，这把游戏和直接输了有什么区别？ 赛恩在对面4个人的攻击下仍然扛了很久才倒下。 水晶耐久值只剩一半了。 此刻大菠萝感觉自己已经有点不会玩这游戏了。 对面的赛恩有什么亮眼的操作吗？ 还是说自己这把玩的很差吗？ 为什么16分钟会打成这样？ 然而在对面4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林启在敌方高地下留下了一个假眼。 十多秒后，tp的光芒亮起，赛恩再次出现在了对面高地上。 毫不犹豫，他开始将斧头招呼在半血的枢纽水晶上。 敌方几人才刚刚出门，看见赛恩又摸了过来，赶紧转过头开始围剿他。 攻击高地水晶不需要兵线的协助，所以赛恩很快就将其拆掉。 随后他开启疾跑，想要撤退。 这一波送掉并没有收益，所以林启选择了撤退。 送死流赛恩，可不是无脑送死就能玩好的套路。 敌方当然不肯让他就这样拍拍屁股跑掉。 交出了大量关键技能想要留住他。 “我可没理由死在这里的。” 林启自信地说着，借助疾跑的高移速，他依靠着多达3400+的血量强行走出了敌方的火力网，随后，按出了大招。 赛恩化为一道红色的彗星，以一个风骚的拐弯角度，扛着下路防御塔的伤害，堪堪跑出了危险范围，随后便是一骑绝尘。 『哈哈哈哈笑死了，主播被疯狂调戏。』 『这赛恩玩得太贱了吧！』 大菠萝此时也只能强颜欢笑，附和着观众的弹幕。 在林启的疯狂牵制下，队友也很懂，收掉了整个地图上所有的地图资源。 一时间，优势已经大到有些夸张。 第十八章 游戏结束 游戏时间20分钟，林启回程补给后，来到下路。 没有犹豫，依旧是大招冲锋，直至敌方下路二塔。 显然敌方五人都听到了这个发动机的声音。 『又来了又来了，赛恩又来了！』 大菠萝的弹幕们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刷了起来。 『主播看看下路啊，赛恩开始拆下了！』 大菠萝苦笑着将中路最后一个超级大兵清掉，连忙赶往下路二塔处。 同时发了一个请求集合信号。 他一个人拿头守这个赛恩！ 上单也明白，这赛恩没有三个人还真管不住，也跟着玛尔扎哈的脚步，前往下路。 不对啊，对面其他四个人去哪了？ 20分钟……难道说？ 大龙！纳什男爵要被对面偷了！ 他反应过来了，赶紧往大龙坑发了一系列信号。 这条龙要是丢了，就真没得打了！ 但这时他和上单是过不去的，只能靠着下路双人组和打野去搏一搏了。 三打四，能否守下这个大龙呢？ “嘶……啊！” 伴随着纳什男爵的一声悲鸣，大菠萝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紫色光圈。 好家伙！抢到了！ 『666666……』 『这波男刀立天功！』 “这把能赢啊，赛恩虽然猛，但他的队友拉胯啊！” “主播宣布开始进入反攻阶段！” …… 林启也有些意外，四打三被抢了大龙，这确实有点伤了。 “林启，刚刚我没把龙坑周边视野排干净，让男刀翻墙过来惩戒掉了，是我的问题……” 苏月凉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明明已经是大好的局面，却因为一点失误没有把握住。 “没关系没关系，他们翻不了，相信我！” 林启温和地安慰着苏月凉。 “再说龙坑拼惩戒本来就是一个运气成分，不能全部怪你。” 林启这边用一个人头的代价，换掉了下路二塔，赛恩2-5，大菠萝玛尔扎哈的人头数来到了5个。 死亡读秒的时间里林启开始分析场上的局势。 伴随着大龙被抢，敌方一定会借助这个机会将兵线全部推出来。 己方只掉了一个上路一塔和下路一塔。 对面上路还有二塔，下路内外塔全部拔掉，中路更是已经直接穿了。 但对面中路水晶即将复活，没有兵线压力的他们很快就能重新打回局面。 所以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敌方的中路水晶一直处于一个被摧毁的状态。 两分钟后，敌方的中路水晶终于复活，敌方人员开始集结，利用大龙buff想来一波中路推进。 “凉子你们中路撑一会，我先去把他们水晶偷了。” “待会他们会回防的时候，你们压力就会小很多了。” “嗯啊，我们尽力守住。” 林启则从野区绕路，直奔没人防守的上路线。 来到上路一塔的草丛里，林启确认敌方5人在中路全部露头。 林启开启了大招。 发动机声音再次响彻全场，林启穿过敌方尚存的上二塔，从上路的高地入口迂回来到中路水晶面前。 拆！ 一刀两刀三刀！ 敌方发现了赛恩突然出现在了家里，五人同时按起了回城。 虽然被打断了两个，但依然有三人及时赶了回来。 赛恩付出了这条命，再次摧毁中路水晶。 2-6！ 超级大兵登场，敌方中路线再次被压在高地前。 己方团队再次拿下一条小龙。 …… 太烦人了！ 大菠萝又回到了中路清线，不是他不想去帮队友争这条小龙，而是整个队伍里，只有他有能清掉超级兵的能力。 这个赛恩简直跟个鬼一样！ 就在他还在头疼之时，赛恩的发动机又响了。 ？？？ 这次又是哪里？ 只见赛恩从下路阴影处冲了出来。 大菠萝一方的队友们都快被这个发动机声音逼出ptsd了。 短短10秒钟，三人已经朝着下路高地处靠拢过来。 熟练得让人心疼。 辅助挡住车的撞击，玛尔扎哈瞬间大招出手，将赛恩定在了塔下，射手正在用全力清掉进来的兵线。 只要把兵线清掉，这波就算防守成功了！ 然而，爆破的触发倒计时并不需要a到塔，只需要站在塔旁边就可以触发。 压制结束，赛恩半血，塔前的小兵只剩一个了。 赛恩抬手—— “砰！” 高地防御塔半血直接蒸发。 ？？？？ 临死前又a出一刀，高地防御塔血量又下去六分之一。 最后一个小兵这时被清理掉，但是！ 从小兵死亡到防御塔变硬之间存在一个延迟时间。 这个延迟时间里，赛恩化为僵尸，将防御塔敲成了废墟。 赛恩2-7！ 『这防御塔是纸糊的吗？！』 『你们也不看看这赛恩多少血量，都已经超过4000了，爆破伤害高是正常的。』 弹幕议论纷纷。 此时，大龙刷新了。 林启示意队友大龙处集合，同时点了一下自己的传送。 队友会意，开始赶往大龙处。 “凉子，你把真眼插在这个位置好一点，能够屏蔽出对面的贴边假眼。” 林启在地图上标记出一个位置。 凉子放下真眼，果然在大龙坑贴墙处扫出一个隐藏的假眼。 “还真有一个！” 苏月凉顿时感觉自己学到了。 “比赛上这都是非常常规的眼位，我们照着葫芦画瓢学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下次看比赛留意一下。” 这时对面发现了己方想对大龙动手的意图，4人集结过去，只留下上单在下路带兵线，随时准备传送。 赛恩复活，对准了先前在敌方下路高地前插的一个隐秘假眼。 传送！ 落地疾跑一开，以一个鬼畜般的速度朝下路的裸水晶跑去。 仅仅十刀，就砍碎了下路水晶。 而此时对面回防的人才刚刚出现在他面前。 赛恩开启大招，以一个风骚的角度完美冲出了敌方的高地。 一路开到中路一塔处，以他多达4500血的血条，逼退敌方所有人，配合队友拿下纳什男爵。 “你这密密麻麻的血条，还真挺有安全感。”苏月凉笑着说道。 “那可不~” 接下来的游戏时间就完全失去了悬念。 在大块头赛恩的带领下，五人利用大龙buff集体推进。 赛恩的血量来到了5000之数，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赛恩最后一斧头落下，拿到了号称铁分奴之金的基地奖励50块。 『victory！』 总人头比15：32，拿下了这戏剧性的一场游戏。 第十九章 他应该是个赛恩绝活哥 直播间画面上，大菠萝有些呆滞坐在电脑前。 虽然有点搞节目效果的嫌疑，但他本人确实有一点傻眼。 30分钟不到自己8-0超神战绩，队伍人头数是敌方的两倍。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输了。 这谁顶得住啊！ 这时弹幕上开始刷起： 『非静止画面』 『主播人麻了』 『主播痛苦面具带上了』 这类的调侃词。 似乎大菠萝吃瘪让他们觉得非常有意思。 更有两个观众当场刷了两个飞机，大菠萝见状，心里一喜，那点输游戏的郁闷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要节目效果好，输一把游戏算什么？ 不仅如此，他灵机一动瞬间又有了点子。 大菠萝把目光投向弹幕，眯了眯眼，假装用读弹幕的口气说道： “我觉得这把游戏虽然输了，但主播没输，吃显示屏的事情就算了吧。” 然后他又一拍大腿，作出十分赞同的样子： “我觉得这位观众说的太好了，游戏水平绝对是钻石起步，主播一次没死，战绩还超神了，怎么能说主播输了呢！” 弹幕顿时又炸开了锅： 『我怎么没看到这句话？』 『主播经典开始编弹幕是吧？』 『他太懂直播辣！』 大菠萝立马又装出一副被识破的尴尬表情，拿着他那十分有象征性的大瓷水杯，喝了口水掩盖尴尬。 弹幕又是『哈哈哈哈哈的』的一片。 有大方的观众又是三个飞机送出，大菠萝的心里乐开了花。 这时那条引人注目的紫色弹幕又出现了。 『主播能不能锐评一下这把对面那个赛恩？』 大菠萝看到后： “这把确实值得好好复盘一下，我现在就去保存录像。” 然而这时弹幕突然开始刷起其他的内容来： 『主播看战后聊天框，有人吵起来了！』 『芜湖，乐子人，出动！』 大菠萝这才发现这把游戏对局结束的结算画面里，左下角正有人在疯狂打字。 他将画面放大，看到了如下的聊天内容。 『胜方ad：这套路也太带劲了，刚开始我还喷这哥们来着，属实是我没见识了。』 『赛恩：没事的，我也是最近才开始玩这个套路，看不懂很正常。』 『胜方ad：你这真是顶级理解，下次我也要去玩。』 『赛恩：ovo』 看到这里，大菠萝还觉得挺正常的。 但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不太和谐的声音。 『胜方打野：对面真的拉，我这把啥也没干都能躺赢。』 『败方打野： 真是恶心死我了 是不是活不起了啊？ 喜欢玩这种套路的人，是不是心里都很阴暗啊？ 』 『凉子：说什么呢，游戏输了就是输了，还输不起来人身攻击？』 『胜方打野：急了急了，兄弟们有人急了』 随后就是一些十分粗鄙的言论，大菠萝赶紧把聊天框隐藏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看这些负能量的东西了，大家玩游戏是为了开心，不要把现实中的东西代入游戏，这样一点都不健康。” 随后他将聊天框的内容往上拉，挡住了那些粗鄙之言。 然后自己开始打字说道： 『兄弟们别吵了，我是大菠萝，大家给我一个面子，这把确实是被人家操作了，技不如人。』 『我自己打的也有很多问题，这把算我的锅可以吗？不要吵架了。』 『胜方ad：哇喔，真的是菠萝老师吗，我居然上电视了！』 『大菠萝：兄弟你好，玩得不错，有空来我直播间看看，我直播间号码是××××』 …… 一场争论就这样被化解了，此时大菠萝的直播间已经满是『格局』二字。 老板们礼物不断地刷着，更有一名土豪给他刷了一个价值一万rmb的大火箭。 “感谢各位老板的大力支持，游戏的环境还是需要大家共同来维护。 有时候多一份宽容，抱着一份学习的心态看问题，将会发现更多的乐趣。 好了，就不跟大伙灌鸡汤了，让我们来仔细复盘一下这把游戏吧。” “首先是英雄选择上，就有一些问题，经过直播间观众的提醒我才想起来，塞恩的被动杀掉我的虫子也是有加成的。” “所以说打赛恩是不能选蚂蚱这种英雄的。” “同样的道理，推线能力弱的传统法师也打不了赛恩。” “然后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赛恩的操作和意识哈。” “首先我的观点是：这名玩家非常的厉害，操作上每一个技能都很精准，并且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这名赛恩玩家是没有点e技能的。” “其次在意识上他的每一次送塔都是有说法的，没有无脑送，没有额外收益的时候，他是不会去把人头送给我们的。” “然后就是破舰者这件装备，很强，真的很强，第1波他断兵线和用送死的代价吃塔皮，就是为了尽早把破舰者做出来。” “中后期也可以看到他发信号非常频繁，说明有在积极的和队友沟通，这一点也是值得我们大家学习的。”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他这个开车的技术真的很离谱啊，那种角度的转弯应该是极限中的极限了，我上我不行，所以我推断他应该是个赛恩绝活哥。” “被绝活哥打爆嘛，不丢人。” 紫色弹幕又出现了： 『菠萝老师也来把赛恩试试呗？』 『对啊，对啊，我有一个朋友临走前说想看菠萝老师玩一把送死流赛恩。』 大菠萝心意一动，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他依然装着不太情愿的样子： “真的有人想看吗？想看的在弹幕上扣个1。” 顿时弹幕上全是『1111』。 “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玩一把吧。” 40分钟后，大菠萝的基地被推平。 又是30分钟后，大菠萝的红战绩再添一把。 『主播怎么越输越快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在明天的《主播炸了》上看见你了。』 『哈哈哈哈，我已经开始笑了。』 …… 另一边，苏月凉气呼呼地说着： “为什么老有这种爱吵架的人呢？” 林启微微一笑：“也正常吧，毕竟他们这把确实输得很憋屈。” “其实我也是想创造点节目效果出来才玩的赛恩。” “有了节目效果瞳小姐的视频播放量才高，我才有更多钱拿嘛。” “财迷一个！” “不过这套路确实还挺有意思，你再玩两把看看。” “好嘞，凉子老板！” 第二十章 出门 “啊啊啊啊啊——” “就差一刀！” “为什么啊！明明有机会赢的啊！” 自家基地水晶爆炸，苏月凉发出抓狂的声音。 就算是林启这么淡定的人，这把也有点被遗憾裹挟到窒息的感觉。 在凉子的强烈要求下，林启之后又操作了三把送死流赛恩。 两胜一负。 输的正是这最后一把。 究极逆风局，可以说除了林启这条路，其他的路线全部炸穿。 人头比10：47 换做是任何英雄这把都是15分钟被平推的局。 但林启玩的是赛恩。 只见林启化身泥头车战神，力挽狂澜，以死亡15次的代价，将对面两路高地和门牙塔偷掉。 游戏性质从此刻开始改变。 双方开始进入扫雷塔防躲猫猫模式。 基地内部和周围几乎全部布满了视野，阻断了一切林启偷家的可能。 最终让对面拖到了三路高地水晶复活，并且集结中推，想要一波终结比赛。 林启的赛恩化身速度与激情10086的主角，与对面5人比拼拆家速度。 但最终棋差一着，以基地水晶十分之一的血量憾负于对手。 看着自己即将落下的那一刀，视角却突然切回自家水晶爆炸的画面。 林启也有点头皮发麻。 “嘶——” 林启深吸一口气。 “还来吗凉子？下把我再把细节做得更好一点，这把确实有点可惜。” …… 凉子没有回话。 “凉子？” “林启，我好烦……” 这话也没错，只要是个经常玩游戏的人，碰到这种情况，多多少少都有点自闭。 “你说，是不是我太菜了啊……下路那么快就炸掉了，我又不会玩硬辅……这把我要是个硬辅就能帮你多拖一秒了……” 但是林启回忆了一下，这把还真怪不了凉子，首先爆炸的应该是野区，随后下路不断地被对面4包2，均势被包成了劣势。 林启又是个赛恩，不可能去支援。 上路更是闷声不唧被单杀了6次。 这种局换谁来都不好赢，只是说林启强行把这把游戏抬到了不属于他的高度。 给了凉子获胜的希望，但是最后那根弦又没有绷住，以这样戏剧性的结尾结束了这场游戏。 当然容易给人带来极大的心理反差。 “不气不气，摸摸头，这把真的不怪你，我说的，我以我无敌全能小陪玩的水平客观评价！” 林启像哄小孩儿似的，温柔地对凉子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林启这句“摸摸头”，苏月凉心情瞬间好多了。 “噗，还无敌全能小陪玩，明明之前只会谦虚来的……” 林启看了眼时间，还不到6点。 “凉子你什么时候去吃饭？” “还有一会吧，瞳瞳还没起床，我等她起床了再一起去吃饭。” “那要不我们开个训练模式，我教你玩硬辅吧？” 林启突发奇想地提议道。 “可以呀！” “但你不许说我笨，我就是胆子有点小，所以才不敢玩硬辅的。” “不会不会，教学我可是专业的~” 随后林启就开始从头教凉子有关于硬辅的使用技巧。 教了20分钟后。 “林启，你说职业赛场上，为什么硬辅优先级那么高啊？软辅明明也很厉害啊，能保护能补伤害。” “那也不一定吧，得看赛区，例如隔壁lck赛区就特别喜欢拿软辅，主要还是一个思路的问题吧，硬辅找机会的能力更强，咱们lpl赛区更喜欢打架，所以硬辅多。” “你经常看两边的比赛吗？感觉你说起这些一套一套的。” “嗯……算是吧，主要我觉得moba游戏的战术战略层面上的博弈更加吸引我，操作上倒是其次了。” “那你为什么玩什么英雄都能c，我操作集锦看得也很多，你的各种英雄熟练度都好高啊。” “你不会在故意凡尔赛我吧？你管这叫‘操作是其次’？” “……” 这我可解释不来…… 林启默默擦汗。 就在林启正在想办法转移话题之时，他听到凉子那边的响起了一阵很怪的铃声。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芋圆西米露~ 红烧狮子头~” …… 这是一个十分甜腻的女声，听上去有点耳熟，前面两句他倒是能听懂，这后面两句嘛…… 苏月凉此时也尬住了，程雪瞳这破丫头怎么成天弄些稀奇古怪的逆天闹钟啊。 “唔……六点了，苏苏你在吗？我们去吃西米露好不好，还有狮子头，诶嘿嘿。” 程雪瞳从床上坐起，揉着睡眼惺忪的白嫩脸蛋。 “你能不能先把你那闹钟关了，怪无语的……” “不好听吗？我可是调了好久的音才调到让我满意的样子，你居然不喜欢！” “那算了，我明天早上再换一个，你说电音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呢……” 程雪瞳似乎又想到了新的点子。 “放过我吧，我的姑奶奶……” 林启在电话另一头听得有些忍俊不禁。 女生和女生之间真好啊！ …… 告别了要去吃饭的苏程二女，林启自己也要开始考虑今天晚上吃什么问题。 要不出去吃吧？ 最近挣的零花钱也不少，可以不用像之前那样省吃俭用了。 说做就做，林启找了件衣服，出了门。 走出这栋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大城市的筒子楼，林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关节。 汉宁市算是全国特大的几座城市之一了，仅次于魔都和首都。 但即使是这样大的一座城市，也有着十分偏僻落后的老街道，无数不算富裕甚至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家庭落位其中。 林启所租住的筒子楼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例子。 下了楼就是一条狭窄的步行小道，扭扭曲曲如同蚯蚓一般通向外面繁华世界。 小道上十分喧哗，两侧是数量相当多的半露天小馆，路边还有着几位摆摊的老人，叫卖着几篮已经不太新鲜的蔬菜。 林启今天的目标不是这些价格实惠的快餐小馆，而是更外面街道的连锁餐饮店。 既然都出门了，就好好吃一顿吧。 美美享用就一顿“豪华”晚餐后，林启决定要去一趟超市，买些后几天做饭用的食材。 去超市的路上，路过一家兜售冰淇淋的饮品店。 听着饮品店不断播放的宣传音响，林启有些心动了。 这家饮品店价格相当实惠，价格几乎只有同类饮品店的一半不到。 这就是林启选择这一家的原因。 他本身也不怎么爱喝奶茶这类的饮品，对于一杯动辄就要二三十的奶茶，自然是舍不得。 他甚至不知道，奶茶的价格是从哪一个时间点开始飙升的。 他印象里的奶茶还停留在那种两块三块就能买一大杯的年代。 所以当他上大学之后，看到同学有的为了一杯二三十快的昂贵奶茶不惜排队几小时，他有些大为震惊。 甚至在网上也能看到很多有关于这类话题的争吵。 但林启是理智的，震惊归震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消费观，没必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指指点点别人。 林启转身来到了饮品店门口，准备排队。 “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啊，人家顾客明明是要的2杯草莓味的大圣代，你怎么全部做成了抹茶味？” “对不起……我没听清。” “你告诉我这2杯抹茶味的要怎么处理，这边一个抹茶味的订单都没有，你来赔吗？” “来上班也有两三天了，怎么每天都只见你在犯错，别人怎么不犯这种错误呢？”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训斥声不算特别大，但是林启的耳朵很灵。 第二十一章 饼干 林启皱了皱眉头。 放下了手中的手机，踮起脚张望了一下。 那是一位年龄30来岁店长模样的妇女正在训斥一个戴着帽子的年轻女店员。 女店员听到这些斥骂之言，将头埋得更低了，林启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脸。 但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她此时状态并不好。 前面排队的人也抬了抬头，但也仅此而已，1秒后继续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 就在林启以为这位店长说两句就会停下的时候，年轻店员可能由于太过于紧张，手里的这杯奶茶又配错了料。 “你到底长眼睛没有啊！” “当着我的面还能弄错，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年轻店员的肩膀颤抖得更厉害了。 这时轮到林启开始点单，另一位店员面带微笑地问道： “先生你好，请问你要点什么？” 完全没有受到旁边的影响，就像压根没听到一般。 林启略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把那两杯抹茶味的圣代给我，那个店员手里正在做的那杯也给我。” 林启用了比平时说话更大的声音，确保一旁的店长和女店员能听到。 店长注意到了林启，她看了看桌子角落那两杯已经融化了很多的抹茶圣代，意外地看这林启。 “你确定要？” 她的眼里有着一丝疑惑，似乎在说“化了的你也要？” “嗯啊。”林启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眼里露出一丝喜色。 “你，给这位客人打包。” 她吩咐着被训的店员。 那位戴着帽子的店员这才抬起头来，可以看到她的眼圈微红，脸上还有一两颗小雀斑，显然年龄比林启小得多。 她对着林启投来感激的目光，开始笨手笨脚地打包起三杯饮品。 “不用着急，慢慢来，我不急。” 林启温和地说道。 林启转而将目光投向店长，给了她一个“有话好好说”的眼神。 店长又是老人精了，一下也读懂了林启的意思。 “下次注意点。” 她语气里的尖刻少了一分，转身回到了后面的配料间。 见店长走了，小店员的紧张情绪明显好转了不少。 将打包好的饮品递给林启，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林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来今天要加餐咯。 林启走到超市里，将圣代和奶茶存在储存柜内。 反正已经化了不少了，也不差这一会，回去放冰箱里冻一冻就好了。 随后他开始了自己的采购之旅。 也许是有了不少的经济来源，林启今天买东西阔绰多了，咖喱块都拿了两盒。 买齐了厨房里的食材，林启决定去零食的货架上看看。 来到售卖饼干的区域，林启注意到了一大一小母女二人。 林启有些眼熟母女二人，但具体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了。 小女孩是一名小学生，因为林启认得她身上穿的是附近一所小学的校服。 但是她身上的这件校服明显很不合身，衣服袖子太长，将小姑娘的手臂完全包裹着，多余的部分甚至能用来跳水袖舞了。 小女孩个子有些矮，但乌溜乌溜的大眼睛显得十分有灵性。 小姑娘的母亲身材单薄，穿着一件洗得都有些发白的上衣，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 之所以注意到她们，是因为她们之间的对话让林启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妈妈……” “怎么了小芊？” “我能不能买一盒这个饼干。” 小姑娘扭扭捏捏地将手臂抬高，袖子向后垮去，露出了一只不太细嫩的小手。 小芊指的是一款最近才上市的巧克力饼干，价格非常贵，大概要十九块钱。 “今天在老师办公室补作业的时候老师给我尝了一块……很好吃。” 小芊的母亲听到后皱了皱眉头： “怎么又去老师办公室补作业了，为什么刚刚放学的时候不和妈妈说？” 小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用另一只手捂了捂嘴巴。 但眼睛里依然充满着对这款饼干的渴望。 她垫了垫脚，伸手想去把饼干拿下来。 但是身高明显不够，于是她蓄力一跳，准备将其够到手。 “小芊！”小芊的母亲连忙想要出声阻止。 但是有点晚了。 女孩这一跳确实够到了饼干，只是没接住，饼干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里面的饼干明显是摔碎了。 “你在干什么！” 小芊的母亲明显是生气了，将小芊的手臂紧紧扯住。 自己弯腰将那盒摔碎的饼干捡起来。 “妈妈，就买这一次好不好……买这一次，这个月我就再也不买零食了……” 小芊眼巴巴地看着妈妈手里的那盒饼干，又看了看自己母亲的眼里。 小姑娘的眼里已经有一丝哀求了。 年轻的妈妈本想斥责一下自己的孩子，但是看到小芊眼里的哀求之色，她也心软了，没有让自己的训斥出口。 她看了看手里已经大概率摔碎的饼干，嘴唇微动，又看了看货架上的价格，眼神一凝，欲言又止。 终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眼里的悲痛一闪而过，终于作出了自己的决断。 她用手拿下了货架上的另一款饼干，开口说道： “小芊听话，我们买这个好不好，这个也很好吃的。” 那是一款非常便宜的饼干，价格甚至只有之前那一款的五分之一。 “妈妈……我不要这个，这个好难吃……小芊已经吃过好多次了……” “那盒都已经摔碎了，已经卖不出去了，妈妈你就把它买了吧……” 小芊依旧进行着自己最后的努力。 “小芊快快长大，长大了就可以挣好多好多钱，给自己买好多好多零食。” 不知为何，小芊妈妈的话语里有着一丝很难察觉的颤抖之意。 “我不要……妈妈，我还有好久好久才能长大……我不想等那么久——” “够了！” “你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母亲的声音突然放大了一倍，将正在说话的小芊吓了一跳，短暂的呆滞过后，小芊的眼里开始积蓄起泪水。 幼小心灵所能迸发出的悲伤，似乎能将空气都挤压殆尽 年轻的母亲强忍着心里的痛苦，表情挣扎地将目光从女儿脸上移开。 将那盒摔碎的饼干塞到货架的最里面。 随后她紧张地环顾一周，似乎是害怕有人看到她的动作。 直到她对上了林启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明明看上去只比林启大了不到十岁，眼神里却已经布满了伤痕。 林启不想与其对视，移开了目光，女子对着林启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拉着女儿快步离开。 林启沉默地走了过去，地面上还残留着小芊滴落下的眼泪。 林启叹了口气，将藏在货架深处的饼干拿出来，放在了自己的购物篮内，离开了这个让他有些心情沉重的货架。 第二十二章 被锁在门外的小芊 林启买完了一系列生活用品，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筒子楼。 林启租的房子在四楼，上到三楼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小芊！ 小姑娘正坐在楼梯上，将大大的书包平放在自己的双腿上，书包上放着一本练习册，手里拿着笔，看上去在写作业。 只是从旁边的角度看，她的笔尖一直悬浮在空中，迟迟没有下笔。 衣服背上还残留着一些墙上的白灰，似乎刚才蹭到过。 这是什么情况？这丫头也是这栋楼的住户吗？ 林启搜索着记忆，他好像确实一直不知道楼下这一家住的是谁。 毕竟他真的很少出门。 “小芊？”林启试图叫了一下。 小姑娘转过头，脸上还挂着一丝泪渍，见是一位陌生人叫她，她歪了歪头，眼里露出了一丝疑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启眨了眨眼，指了指楼上： “我住四楼，刚才我在超市见过你和你妈妈。” 听到“超市”二字，小芊明显是回忆起了什么，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将看起来很重的书包推到了楼梯上，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给林启让出了楼道。 但是林启没有动，他看着小姑娘明显闷闷不乐的脸，在购物袋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了那盒饼干。 “小芊你想吃吗，我可以送给你。” 林启微笑着看着她。 小芊呆滞了一下，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笑容，但这个笑容只出现了一瞬又收了回去，犹豫了一小会，才有些勉强地说道： “妈妈说不能随便收陌生人的礼物。” 很懂事的小姑娘。 “可是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的邻居，并且我发现这盒饼干好像碎了，我不太爱吃碎饼干呢。” 听到这话，小芊的表情明显心动了，但她依然没有伸手接过那盒饼干。 “这盒饼干是我打碎的，小芊做了错事，妈妈很生气。” 语气里明显有些委屈，但是又很诚实。 “没关系，吃吧，待会要是你妈妈问起来，我来解释。” 林启用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语气，小芊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 将手里的纸笔放在地上，用手拉了拉过长的袖子，最后才双手齐伸，非常郑重地接过了林启手里的饼干。 “谢谢哥哥。” “我叫林启。” “谢谢林启哥哥！” 小芊一连说了两个谢谢，礼貌规矩的模样，让林启有些暗暗心疼。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饼干的包装，将透明的塑料托纸移出来。 里面的饼干确实碎了不少，移动塑料纸托的时候，几粒碎屑粘在了她手上。 她似乎有些条件反射地想把手放到嘴边舔一舔，但伸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是在外面，旁边还站着一个大哥哥。 她不好意思地冲着林启笑了笑，将手放下来，大拇指和食指捻住一块饼干，小手十分平稳地将其送到嘴里。 几颗碎屑掉落下来，她眼里露出几分心疼，但随后似乎是品尝到了饼干的美味。 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好吃吗？” “嗯唔唔……好吃。” 小姑娘口齿不清地回答道。 “别急，慢慢吃，还有好多呢。” 小芊听到这句话，眼里的开心又浓郁了几分。 “小芊你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你在门外。” 小芊将这块饼干完整地咽下去，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 “刚刚我们出门的时候，把钥匙忘在家里了，妈妈去找开锁师傅去了。” 原来是这样。 …… 沈燕此时心里十分不好受，为了省下那一盒饼干的钱，让小芊那么难过，但又因为自己的失误将钥匙忘在了家里。 找开锁师傅可是要50多块钱，能买两盒半饼干了。 都怪自己没用，小芊明明是个那么懂事的孩子，自己却不得不骂了她…… 回想起小芊刚才在超市里的泪眼朦胧，她也自责得想要落泪。 祸不单行，今天老天爷似乎在故意难为她们母女，这附近的开锁师傅有事不在店铺里，她一时也不知道哪里还能找到开锁铺。 小芊已经在家门口呆了很久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呢？ 不行，得先回去一趟，把小芊放在熟人家里，自己再慢慢去找开锁匠。 她快步回到筒子楼，来到三楼，一个高大陌生的男子背影挡在她面前，似乎在和小芊说着什么。 她瞬间警惕起来，大声喊道： “小芊！” 被男子挡住的小芊从旁边探出头来，开心地笑道： “妈妈你回来啦！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很奇怪，女儿似乎很开心，完全没有刚才那副沮丧模样。 男子也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小芊妈妈你好，我是四楼的林启。” 看到林启的模样，沈燕有些惊讶。 是那个人，超市里遇见过的！ 他居然是四楼的住户吗？为什么我平时没见过呢？ 见女儿没事，她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不管是从外貌还是气质上，都和“坏人”这两个字完全不沾边。 给人一种十分有亲和力的感觉。 随后沈燕看到了小芊手里的饼干。 “小芊，你在吃什么？” 小芊抿了抿嘴，求助似的看着林启。 “是我送给小芊的，我刚才在超市买错了，不是我爱吃的那个味道，但是小芊很喜欢，就送给她了。” 沈燕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启。 这一定是假话吧…… 这盒饼干明明被自己塞到了最里面，怎么可能是拿错了。 但是看到女儿那副宛如犯了错误的模样，她心里一软，不忍心再去责备她。 “小芊你谢谢哥哥没有呢” “我谢了！真的！你问林启哥哥。” 小芊听到这句话，知道了妈妈默认自己能收下这盒饼干，兴奋地证明着自己。 林启也认真地点点头： “小芊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您教育得很好。” 沈燕眼里露出感激之色，她此时也明白了这个男孩的心意。 “妈妈快点开门吧，楼梯太硬了，坐着好不舒服。” 沈燕有些为难地说道：“小芊你可能要多等一会了，附近的开锁师傅不在，得去其他地方找找。” “小芊你拿着书包，去下面张医生的诊所里等妈妈好不好？” “啊……” “张医生那里药水味好重，小芊不喜欢那个味道……。” 小芊明显有些不情愿。 她看了看林启，突然说道： “妈妈我可不可以去林启哥哥家里待一会？” 刚才的交谈里，小芊知道了林启是一个人住。 “小芊不要任性，林启哥哥也很忙的。”沈燕显然是不好意思再让小芊去麻烦林启。 “可以的，我家里也有桌子椅子，平时我也在复习备考，小芊妈妈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让小芊来吧。” “待会你再过来接她就好了。” 林启十分乐意地说道。 第二十三章 敲竹杠 如果换做是别人说这话，沈燕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毕竟才刚刚接触到这位四楼的邻居。 但如果是林启，沈燕犹豫了。 林启从内至外都透漏了一种知书达礼的气息。 给人的感觉有点像小芊学校里的年轻男老师。 考虑再三，沈燕还是答应了。 再三叮嘱了小芊安心写作业，不要调皮。 林启甚至主动提供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身份证，沈燕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带着小芊来到家里，小芊好奇地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哇，林启哥哥你的键盘好漂亮！” “和我们学校机房的黑黑键盘完全不一样诶！” “上面还画着一个好漂亮的姐姐。” “咳咳……” 林启也没想到小芊一上来第一个评价的居然是自己的键盘。 上面的键帽确实是他亲自选外加亲手安的，至于纸片人老婆……那能不漂亮吗。 给小芊把书桌腾出来后，林启开始整理起今天买的东西。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两杯已经快要化掉的圣代。 “嘶——怎么还忘了这茬。” “小芊，你吃圣代吗？” “吃！”小芊的回答没有丝毫延迟。 小丫头听到圣代两个字眼睛都亮了。 “有点化了，我去放在冰箱里冻一下，待会写完作业应该就可以吃了。” “嗯嗯！我马上把作业写完！” 小芊立马拿起笔开始奋笔疾书，完全没有先前那副无法下笔的愁绪模样。 这傻丫头，作业写得再快也不能帮助冰箱冻得更快呀。 林启轻笑着。 整理完食材，林启一时半会也没事做，于是搬了把凳子，坐在小芊旁边看她写作业。 小芊的字写得很漂亮，并且几乎没有划倒笔的习惯，坐姿，握笔动作也都很完美。 明显是有严格训练的。 长长眼睫毛下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专注，丝毫没有被一旁的林启所影响。 不知道小芊的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似乎她的爸爸没有和母女俩生活在一起，小芊的母亲似乎很节约，看上去身体也不太好。 大约40分钟后，小芊做完了所有作业，林启稍微帮她纠正了几个错误后，小丫头兴奋地收起了自己的作业，开始眼巴巴地看着林启。 林启哑然失笑。 “还没冻好呢，先吃两块饼干再说吧。” “不行，今天的饼干份额已经吃光了，要等到明天才能吃！” 小丫头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子，看得林启是又好笑又心疼。 “好好好，都听你的。” “林启哥哥，什么是考研啊？” 小芊盯着林启桌上的《考研单词大全》，问了出来。 “嗯……这个嘛，小芊你知道大学吗？” “我知道！小学之后是初中，初中之后是高中，高中之后就是大学！” “妈妈说，大学毕业以后就可以去打工，然后挣好多好多钱，就不用每天省吃俭用了。” 小芊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数着。 “林启哥哥，你上过大学吗？”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呀。” “真的吗！好厉害！难怪林启哥哥可以买得起那么多好吃的。” 小芊的脑袋瓜子里似乎全是好吃的。 “但是林启哥哥，你还是没有告诉小芊，考研是什么？” 小丫头似乎逻辑非常清晰。 “嗯……给小芊举个例子吧，假如小芊念完了大学之后呢，就会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工作，另一个选择就是读研，成为一名研究生，继续在大学里生活学习三年。” “研究生毕业后也可以打工挣钱吗？” “当然可以，甚至小芊还可以继续往上读书，读到博士。” “可是，同样都是打工挣钱，为什么还要多读那么多年呢？” 小芊的脸上充满了不解。 看着小芊天真无邪的样子，林启在心中叹了口气。 “小芊，你听我说，一个人活着的价值从来都不是完全为了钱，继续学习，获得更多知识，解决这个世界上更多的迷题，同样也是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 “小芊可以成为一名科学家，一名艺术家，一名运动员等等。有好多好多条道路供你选择，要是脑子里只想着打工挣钱，会不会太单调了一些呢？” 小芊似乎听懂了林启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对于小芊而言，她的思想被自身家庭困境限制得太死了，这非常不利于她之后的发展。 林启也只能慢慢地帮她建立起一些框架，能够理解多少就看她自己了。 “小芊，我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呀。” “你的爸爸去哪里了？” “小芊的爸爸已经走了。” 小芊意外地没有表现得很悲伤，更像是在说着一件寻常之事。 到林启注意到，小芊藏在袖子里的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停地抓挠着桌面。 动静微弱，却将小姑娘自我搭建的伤痕之茧展现得一览无余。 没有再多说什么，林启用手帮小丫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短发，又帮她慢慢把两只袖子卷到肘关节处。 摸了摸她的头： “走吧，圣代冻好了，我们去吃圣代。” …… 小芊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将沾着抹茶酱的冰淇淋送到了嘴里。 每一次下咽，都伴随着幸福的眯眼。 “好吃！” “小芊你今天为什么会去老师办公室补作业呀？” “你作业做得那么快，应该不会是没做完吧？” “唔……是因为（吞咽）今天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抄词语，小芊的手突然没了力气，握不住笔。” “但是老师不相信，说我是故意假装的。” “但小芊真的没有装，我的手就是突然没有力气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林启皱了皱眉头。 “之前也有过吗？” “嗯啊，还有一次是在考试的时候，小芊的手没力气，交了个白卷，老师很生气。” “还有其他症状吗？” “没有，只有这一种。” “小芊会经常流汗吗？” “嗯……有的，每次天气热，小芊出汗都特别多。” 离子紊乱症。 常见的有低钾血症或低镁血症的患者，由于经常大量出汗，体内的血钾偏低就会出现手无力发软的现象。 林启自己小时候也有这个症状，那个时候父母同样没有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学校里的老师大多数都缺乏医理科知识，很容易根据自己主观臆断来处理问题。 林启当年就白白受了很多委屈。 “小芊，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你的老师不相信你，你就让她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解释。” 小芊疑惑地看着林启，似乎在说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手没有力气不是小芊的错吗？” “当然不是小芊的错。” …… “林启哥哥，妈妈是不是已经去了很久了啊。” 小芊看上去有些困了。 确实有点久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林启找到刚刚才存下的沈燕号码。 “喂，小芊妈妈，你还没有找到开锁的店铺吗？” “找是找到了，但是……” 沈燕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 “你快点的，到底开不开，不开我收摊了。” 一个刺耳的男声从电话那头响起。 “师傅你就再便宜一点吧，我家附近那家平时都是50块钱就够了的。” “50块？那你去找他开啊！来我这里干什么？” “那家师傅今天没上班……师傅你就行行好吧，三百块实在太贵了。” “我说了300就300，一分钱都不能少！” “不开您就别处去嘞，别挡着我回家吃饭。” …… 光是听到这两句，林启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在升高了。 这是碰上敲竹杠的了？ 第二十四章 心理战 300块，都足够开一家好一点的旅店了。 亏这人说得出口！ 林启平复了一下有些愤怒的情绪。 这人明摆着是见小芊妈妈有急事的样子，临时坐地起价。 林启平日里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市井小人作风。 得想个办法，既让他得到教训，又让他过来把锁开了。 “小芊妈妈，你开个免提，我来和他说说。” “嗯……好吧。”电话那头的沈燕语气似乎已经束手无策了。 “你好，锁匠师傅，请问今天是什么情况啊，涨价这么多？” 林启故意用了一个标准的普通话播音腔问道。 “你谁啊？” 锁匠直白地问道。 “哦哦，我是这位大姐的亲戚，最近才来汉宁的。” “外地的是吧，嚯，难怪了。” “谁跟你说我涨价了，我开锁一直是这个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可能是听到林启的播音腔，他一下就硬气了起来。 “可我们在老家都是几十块钱就能搞定的啊？” “你老家便宜你就回老家请人去呗，在我这叨叨什么呢？” “我可和你说好了，最多再过5分钟，我就得回家吃饭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搭理你们，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负责嗷。” 锁匠的声音十分不屑，表现出一种这单接不接完全没所谓态度。 “大哥啊，我知道你们汉宁人都是有名的热心肠，您就行行好，别开玩笑了，我们这边真的是有急事啊。” “你少和我扯这些没用的，我都说了我没起价，我这开锁就是300一次，年年月月如此，你去物管局问也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这个价格是经过审批的政府指导价对吧？” “对啊，怎么了？” 锁匠依旧理直气壮。 但林启知道，这种商贩就喜欢欺负老实人不会花大心思维权，通常容易吃哑巴亏，打起了心理战。 “那我再最后确认一遍，您这完完全全是按照指导价正常收费？” “是——” “我说你到底开不开，给个准信，还有一分钟，一分钟我就撤了！” 就当锁匠以为，下一句林启就要同意的时候。 他听到了一阵鼓掌声。 “啪——啪——啪。” “带意思，太带意思了。” 林启突然将口音切换为十分熟练的汉宁腔。 “可算让我逮到了一个涨价佬~” “你在说什么？”锁匠的语气突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模样。 “隔壁物价管理办公室的小王今天还在和我聊呢，说上班太闲了，大家都遵纪守法，根本没他什么事。” “这下好了，我直接给他找事解闷了。” “你不是外地佬？” “啧啧啧，你说呢，老师傅。” 林启的汉宁腔简直入木三分，没十多年熏陶经验根本说不出这个味道。 “录音我也录好了，这可是证据确凿，小芊妈妈你记一下他店铺的地址，手机上发给我。” “啊…嗯……好的。” 他不是大学生吗？怎么一下变成政府部门的人了？ 沈燕虽然疑惑，但她知道林启这是在帮他。 沈燕对面的锁匠表情终于变了。 “你……你别唬我，不要以为学了两局汉宁话就可以过来冒充公职人员。” “继续继续多说点，我还录着呢，说得越完整，事件处理流程越快。” “给你念一下咱们的处理流程哈。” “根据我国法律，经营者不执行政府指导价、政府定价，处以10倍违法定价的罚款。” “让我想想，300乘10，那就是3000，我算得没错吧，锁匠师傅？” 林启的语言里充满了压迫力。 听到电话那头信心满满丝毫不在意他质疑的样子，锁匠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要是他真是公职人员怎么办，那可是3000块啊，得挣多少天才能挣回来啊…… “嗯啊，小芊妈妈地址我收到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来吧，反正这个开锁师傅不太想做生意，明天让他去我隔壁办公室喝茶就行了。” “你和小芊今天找个旅店对付一宿，明天我来帮你找人开锁。” 林启像是条理清晰地安排工作一般。 锁匠越听越感觉林启真的是个政府工作人员。 于是他终于有点扛不住了。 “哎呀小哥，误会，都是误会啊！” “谁说我不做生意了，做，我做！” “刚才你们一定是听错了，哪有三百，三十……三十就够了。” 锁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浑水摸鱼再说。 好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吧。 林启有些无语，但还是继续说道。 “嗯？” “别糊弄我嗷，就是300，单位前两天才做的体检，我听力好得一塌糊涂，我检查报告单子还留着呢，要不拍个照给你看一下？” “哎哟，不用了不用了，我信，我信，那一定是手机信号太差了，你瞧瞧这破手机，我过几天就去把它换了。” 噗……这也行啊！ “大妹啊，你家在哪，我这就给你去开锁，成不？你不是还有急事吗？” 沈燕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个锁匠和10分钟之前的是同一个人。 这变脸速度，太夸张了！ “哦？是吗？原来是手机的问题啊。” “不过我觉得300也还行啊，人家国外那种开锁大师好像确实是这个价诶。” “要不你过来物管局重新再商量一下价格？” 听到物管局三个字，锁匠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我说小哥啊，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技术啊。” “妹子啊，我们走吧，我车在那边，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家。” “你口渴了吧，我再去给你拿瓶水。” 沈燕看着此时十分热情的锁匠，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行吧，你赶紧过来，我在这边等你，人孩子都快困得睡着了。” 林启一副有点不耐烦的语气。 “我的问题我的问题……不好意思太不好意思了……” …… 十五分钟后，锁匠赶到了，看见林启那相貌堂堂的正派模样。 锁匠一句废话也没说，立马上前开锁。 三下五除二，将锁开开了。 善良的沈燕依旧对锁匠说了声谢谢。 这让锁匠心里有种异样的发堵。 林启走上前，拍了拍锁匠的肩膀，戏谑着说道： “技术不错啊，真不去物管局讨论下价格？” 锁匠身形一歪，差点撞到门框上。 “不敢不敢不敢……” 林启突然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 “这次就算了，当你手机不好使，下次再让我知道……” “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锁匠的头摆得像拨浪鼓。 “录音我留几天，看看后续情况再删，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没有……” “行吧，那你走吧。” 锁匠终于如释重负，逃一般地离开了筒子楼。 第二十五章 魔女 锁匠走后，林启也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不是正规的政府人员，更不是汉宁本地人。 他能操着一口流利的汉宁话，完全是因为他突然的灵机一动。 就在他与锁匠电话通话之前，打开了一个名为“夏国方言配音”的小游戏。 汉宁方言又是全国非常有名的方言之一。 然后，他就凭借着自己无敌的游戏模块。 速通了。 至于模仿公职人员的口气与举止，则是他过去高强度上网冲浪的硕果。 沈燕和林启来到楼上，小芊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小丫头今天也累坏了，睡得十分香甜。 林启慢慢地把小芊抱起来，没有惊醒她。 “我来抱吧，我力气大。” 林启小声地对沈燕说道。 沈燕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她也发现了，林启住的小屋并不比她们母子俩强多少。 同样都是苦寒之人，却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助她。 “谢谢你，林启先生。” “没事的，我们是邻居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林启笑了笑，把小芊稳稳地放在不太宽敞的小床上。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转身离开。 【完成特殊任务，陪玩经验+2】 【目前陪玩等级：1（9/10）】 林启眨巴眨巴眼，有些意外。 原来还有特殊任务这种说法啊，经验值也来到了9点。 升级后会获得怎样的能力呢？ 林启有些小小的期待，不过他没有贪得无厌，当前的生活状态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里，看了眼时间。 9点。 林启快速地冲了个澡，准备再看会书就睡觉。 突然手机提示音响了。 『新户瞳子请求加你为好友』 新户瞳子是谁？ 然后林启看到了她的头像，瞬间明白了是谁。 凉子的室友，程雪瞳。 因为两个人的头像辨识度太高了，某著名番剧中的姐妹头。 倒也挺符合她们的人设。 林启点了同意，二人成为好友。 对方瞬间一个语音申请递了过来。 嗯？ 林启确认接通。 “哈啰小陪玩，你现在忙吗？” “我不忙呀，瞳小姐有什么事吗？” 虽然一直能在凉子的电话中听到她的声音，但二人直接交谈倒还是第一回。 “没事就不能找你？” 电话那头的程雪瞳话峰一转。 “没有没有……只是，我不太会引导话题……就只会这一句。” 林启说着大实话。 “啊这……你真的好实诚诶，难怪我家苏苏天天惦记着你。” “额……” “还有别叫我瞳小姐哦，洋不洋土不土，怪难听的。” “你想想，你怎么叫我家苏苏的。” “凉子。” “所以该怎么叫我捏？” “瞳子。” “嗯嗯嗯，回答正确！但是没有奖励。” 此时林启脑海的程雪瞳形象，大概不是人，而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每一句话里都是满满的活跃感。 “吶，小陪玩，听说你以后都不收我和苏苏的陪玩费了？” “是的，因为瞳子你光是剪视频带来的收益分成就已经足够了。” “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我和苏苏其实根本不缺这点钱诶，你就算再要得多一点我们也不会有意见呢~” 程雪瞳的语气里满是家境殷实铺垫下的自信。 “嗯，我能看出来，不过这是两码事儿，我相信我能靠着自己的能力赚到足够的钱。” “听说你在准备研究生考试？” 程雪瞳的思维跳跃总是毫无征兆。 “对的。” “要不算了吧，读了研究生出来也就那样诶，现在社会最不缺的就是大学生了。” “不如，找个富婆，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多好呀。” “你看我家苏苏怎么样，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千金大小姐呢，你不心动吗？” 程雪瞳轻笑着，语气一会低沉，一会高昂，话语中宛如有魔力。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想坚持自己的本心。” 林启依旧是那副礼貌温和的语气。 “小陪玩。” 程雪瞳的语气突然又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瞳子？” “你——好——没——意——思！” “你说话都是一个调诶，虽然声音挺好听的，但是不够，不够！” “啊？”林启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听着小陪玩，我要说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呀。” “你发现一个事情没有，你现在的收入来源都是从我这里过来的。” “苏苏的钱你不收了，所以——” “换句话来说，你被我新户小瞳子包养了！” 林启呆滞一下。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嗯……算是吧，所以谢谢你，瞳子。”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钟。 紧接着就是一阵跑动的声音。 “苏苏我进来咯。” 紧接着就是一阵开门的声音。 “干嘛呀瞳瞳，我还没洗完呢。” 电话那头传来凉子的声音。 这种动静……难道说…… “苏苏，你的小陪玩承认他被我包养了诶。” “什么包养？” “喏，我把免提打开，你自己听。” “额……晚上好，凉子。” 林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先简单打个招呼。 “啊……林启？” “瞳瞳你干嘛！快出去快出去！” “你捂着胸胸干嘛，这是电话诶，又不是视频，诶你脸怎么还红了。” “小陪玩你听到了吗，苏苏洗澡的水声，是不是很好听？我跟你说，苏苏现在身上的水可多了……” “程雪瞳！！！” “哎哟——” 紧接着就是一阵关门加反锁声。 林启眼睛抽搐着，这姑娘未免也太野了…… 不过刚才确实听到了有很明显的冲水声音…… 难怪先前没有听到凉子讲话，原来在洗澡…… 林启的思绪也开始有点心猿意马了。 “哈哈小陪玩，我终于把你整沉默了对吗哈哈哈哈哈。” “盖伦的q终于中了，好耶！” “……” 这倒是事实，林启现在确实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办正事吧。” 程雪瞳的玩闹口气终于收起了一些。 “我收到好多私信，想在视频里面听你第一视角的解说。” “但是考虑到你平时时间不多，我家苏苏还护食，配音这件事本身又很麻烦。” “所以聪明的瞳子酱决定，由她来采集你的声音样本，后期用技术软件合成。” “怎么样，你有意见吗？” 第二十六章 诱导 这倒是个很新颖的提议啊。 林启暗暗琢磨着。 “当然没问题，不过要怎样采集呢，我对这些不太了解。” “不需要你了解，你按我说的做就好了~” 程雪瞳话语里自信满满。 “那好吧。” “首先是各个拼音的发声，跟着我念a——” “a——” 林启模仿着她的节奏念着，直到念完了所有的拼音字母和音节。 “好了，接下来就是各种比较常见的口语句。” “诶，苏苏，你洗完啦！快过来快过来，我正在调教你的……” “啊！好疼——” “为什么打我呜呜呜……” “你还有脸问！” “不就是去看你洗澡了吗……咱们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我还把你的身体摸了个呜唔呜……” 显然是嘴巴被堵住了。 可惜…… 林启还挺想往下多听一两句的。 “林启，你今天晚上不忙吗？” 苏月凉问道。 “嗯啊，不是很忙。” “既然不是很忙的话待会录完素材早点休息哦，熬夜对身体不好。” “嗯啊，我知道，凉子你也是。” 听到凉子对他的关心，林启心里一暖。 凉子果然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啊。 “听着瞳瞳，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扔出去。” 苏月凉画风一转，瞬间变得凶巴巴的。 “听懂了吗？听懂了我就把手放开。” 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呼——憋死我了，你好凶啊苏苏。” “快点的，办正事！” “知道啦知道啦，现在我才是小陪玩的金主，我当然得对他负责~” “那我们开始吧，第一个短语‘兄弟们’……” 林启在程雪瞳的指导下，用标准的普通话念了很多常用语，大多数都是视频和直播里很常见的语录。 “最后是长句，让软件识别你的说话节奏，来小陪玩，跟着我念。” “我五个位置都能玩，所以我知道什么样的方法最好上分。” 看上去有点像是在教学，林启跟着念了出来。 …… “接下来是这句：我是凉子小姐和瞳子小姐的专属小陪玩。” “嗯？这个是什么？” 林启听着这一句有点不搭调的话。 “干嘛呢小陪玩，不要消极怠工呀！” “我这是在帮你立人设呢，顺便给观众带来一些遐想。” 嗯……好像也有点道理，林启乖乖地念了出来。 “凉子小姐很可爱，但我还是更喜欢她的小姨，瞳子小姐~” “……” 林启再次沉默了。 “干嘛干嘛，怎么又沉默了，说了是在立人设加戏啦，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好笨啊。” “给视频添加更多元素，是每一个优秀up主的必修课，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在成千上万的up主里面杀出重围的。” “好好听，好好学小伙子！这可是关系到你明天能收多少大米的关键句！” 程雪瞳突然换了一个十分严肃的老师口吻，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虽然这句话很怪，但是林启觉得她的话也有点道理。 “那好吧，我念。” “接下来的这一句，无论如何都必须按我说的念出来，以一个敬业的职业态度，不要打结，一定要准确，快速地念念完，可以吗小陪玩。” 林启条件反射地“嗯”了一下。 “那好，跟着我念：凉子小姐说她喜欢猫，但是我对猫毛过敏，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喜欢狗，正好瞳子小姐也喜欢狗，所以我想说——” “先把这上面的说完，然后我再引导你说最后一句。” 程雪瞳的语气愈发严肃了，好像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今天这场录制通话中最关键的一句。 林启照念。 “好，很好，前面的语感节奏很棒，最后一句一定要绷住咯，一定不能念错，一定一定，发誓的那种。” 似乎已经习惯了程雪瞳这种性格，林启也没多想，答应了她。 “最后一句话是：” “所以，我想做瞳子小姐的狗~” “所以我想做瞳……” ？？？ 林启话说到一半突然梗住了，他反应过来了，这是什么啊…… “噗……快说快说，你刚刚可是答应过我的~” 程雪瞳的语气终于不再严肃了，而在极力地想憋住自己的笑声。 林启这下算是明白了，前面所有的铺垫，都是在诱导自己上套，迷惑自己放下警惕。 说不定就是为了最后这点醋，才包了这整盘饺子！ “啊…瞳子这不太好吧……” 林启一时有些为难。 “哪里不太好了呀，但是你刚刚” “答——应——过——我——了哟”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挑逗和诱惑力。 这确实是着了她的道了。 “那……” “停！” 那头传来凉子的声音。 “程雪瞳！！” “我才去洗了会衣服，你怎么又在这里胡闹！” “我哪有胡闹，是小陪玩自愿的，你问他咯。” 程雪瞳十分无辜地说道。 “你……你胡说！” “反正就是不许说！” “林启你快去睡觉，不要理她，她今天太疯了！” “其实……也没什么，开个玩笑的话，我无所谓的。” 林启确实觉得还好，这种程度的玩笑，自己还能接受。 “不可以无所谓！说想当别人的……狗什么的，这…这太过分了。” 苏月凉似乎十分不接受这样的玩笑。 “那好叭，苏苏脸都急红了，不说也可以，不过小陪玩，你得欠我一个承诺作为惩罚。” “一件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哎呀苏苏你就放心吧，不会再让他说这类的话了，正当要求，可以吗？” “嗯，好吧。” 林启也没有多想，答应了。 “真是愉快的一天呢——。” “好了我要去做视频了，晚安小陪玩~” …… 和二女道别后，林启再一次感受了程雪瞳的搞怪功底。 不愧是能当up主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真厉害。 有了这两位姑娘的陪伴，自己的备考生活似乎也没那么枯燥无味了。 突然，一条提示出现在林启脑海中。 【完成特殊任务，陪玩经验+1】 【当前陪玩等级：2（0/20）】 【获得可分配点数：10】 【可选模块： 1全类游戏巅峰（0/10） 2学业精通（0/10） 3身体素质精通（0/10） 4#warning危险人格（0/100）】 【点数上升即为提升】 【点数满溢即为质变】 第二十七章 加点 看着这突然蹦出来的几行字，林启也是一愣神。 又完成了特殊任务吗？ 刚才似乎也没做什么，只是和瞳子打了个语音电话 上一个特殊任务是有关于小芊的。 这两个任务之间的共同点是—— 都达成了她们的某种心愿，并让她们收获了快乐。 林启瞬间就分析到了重点。 这倒还挺符合“陪玩”这一定义的。 然后就是这些点数了，有着多年游戏经验的林启当然明白其中的大致含义。 就和网游里技能加点一样，加到满级就是质变提升。 “全类游戏巅峰”明显就是“全类游戏精通”的上位品。 在这几天的陪玩生活中，林启也发现了，“全类游戏精通模块”给自己带来的是操作与反应上的提升。 拿lol举例，自己应该是获得了能比肩顶级职业的肌肉记忆与反应能力。 但在局内游戏意识与战术战略上，和之前并没有太大差别。 没有那种海量经验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情景。 单纯只是因为自己在加载模块之前，本身就是偏意识流的玩家。 但即使是这样，想要和职业俱乐部内的教练团比拼游戏理解，那还是太过于不自量力。 因此“全类游戏巅峰”所带来的提升方向就可见一斑了。 后面两个选项很简单易懂，不用多说。 只是这最后一个选项“#warning危险人格”是什么意思，林启还真没有头绪。 经验槽也和其他分类完全不同，足足有一百。 可以见得它的特殊之处。 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把点数用在前面自己能看懂的地方好了。 游戏这一块，目前应该是够用了，意识层面的东西可以通过不断学习来提升，并不一定需要花费点数。 最后，林启的选择是，“学业”和“身体素质”模块各加3点。 虽然很想见识一下满值带来的质变有多神奇，但林启确实更需要学业和身体素质的双提升。 至于剩余的4点，林启则是决定将其保留作为备用。 万一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这第四个选项了呢？ 分配完点数后，林启站起身，准备测试一下身体上带来的提升。 但很奇怪的是，身体上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他想象中那种肌肉涌现场面并没有出现。 嗯？为什么？ 屋子里空间有限，林启只能又尝试了一下立定跳远。 2米64。 一个勉强算得上是优秀的成绩。 但这都和自己从前体测结果一样啊！ 问题出在哪里呢？是因为点数加得不够多吗？ 但这完全没有变化也太不应该了吧！ 算了，先试试学业板块吧。 林启从桌子的角落找出他去年买的《徐老师考研政治核心考案》。 这本书在去年12月份左右的时候，里面的分析题重点被自己背得滚瓜烂熟。 但又经过几个月的复试和休息，自己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很多。 林启想试试加完点后能不能立即又能背出来。 先背背“唯物辩证法的五对范畴吧”。 林启闭眼，开始背诵。 “第一对范畴：原因与结果，原因和结果的关系是辩证的…… 第二对范畴：…… 第四对范畴：现象和本质，现象是…额…是外部联系……还是外部特征来着？” 林启瞬间卡壳。 马原这一块考点少，不算重点，自己终究还是忘了。 这也就说明——完全没有提升啊！ 林启有些费解地戳了戳额头。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呢？ 林启有些急躁地把教案放回原处。有没有这个模块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但是明明有了，却发挥不了作用。 这就很让人难受了！ 拿起手机，查看了一眼今天的新闻，然而这一看，就让他有点呆住了。 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迅速地把这篇新闻看完？ 要知道林启从小就有轻微的阅读障碍症，他看文章必须要一个字一个字阅读，稍微跳行就会让他完全不知道这篇文章到底讲的什么。 这种阅读障碍症像是一把双刃剑，虽然让他失去了快速浏览文章的能力，但从小也培养了他的心性。 使得他比同龄人更加有耐心，可以更加细致地体会到字里行间蕴含着的情感与力量。 但现在，他只是扫了一眼，就将整篇新闻的脉络了然于心。 并且当他把手机挡住，回忆起刚才的那篇新闻，他居然能将其中的要点和框架流畅地复述出来。 这是——记忆力上的巨大提升！ 他又将那本教案找了出来，随便找了一个非论述题考点，简单地扫了3秒钟。 然后合上书，闭眼。 他将这个考点完整地背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林启终于明白了，他的记忆力提升得从加点后开始算起。 加完点以后，他只需要再去将书的内容扫荡一遍，就能将其全部留在脑袋里。 之前记忆的内容并不作数。 如果都是按照这个道理，身体素质模块的提升应该需要自己去实际锻炼。 模块的作用应该是提升锻炼效率。 之前需要长时间锻炼才能达到的锻炼效果，现在应该只需要花特别短的时间就能达到。 林启突然有种想出门夜跑的冲动。 但是看了一眼时间，接近11点，筒子楼的自来水系统每天到了11点半就会水压不足。 到时候只有花洒般的淋浴头水量，肯定是洗不了澡的。 还是算了吧，明天早上起床再去测试。 再次测试了一下数学学科，果然也是适用的，所有看过的公式全部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 并且林启能感觉到，这种记住恐怕是完全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忘却的那种。 计算能力似乎也有较大提升，所有的纯数字运算都是一眼出结果，正确率百分之百。 逻辑运算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看在这只加了3点的分上，林启已经足够满意了。 按照这个提升幅度，自己每天的学习时间可以适当减少一些，可以拿更多的时间来接单接任务挣钱。 希望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能给爸妈一个惊喜。 夜晚，林启躺在不大的床铺上，静静地凝视着从窗外溜进来的月光。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晚安，世界。 第二十八章 D站今日的游戏区热门（上） 第二天林启早早地起了床，换上运动服前往附近的公园晨跑。 这一下，林启清楚地感觉到了身体素质上的提升。 轻松，愉悦。 就是他整个晨跑过程的感受。 没有气喘吁吁，也没有精疲力竭。 他的身体如同继承了某位职业田径运动员多年锻炼而成的强大性能。 仅仅一个小时，林启就感觉到自己每一块肌肉都得到了充分的锤炼，力量感十足。 这让林启有些好奇，要是坚持一个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 这一天的下午，三个视频被顶上了d站游戏区热门。 第一个是广大英雄联盟爱好者都耳熟能详的节目——《起大点top10》 面向所有lol玩家征集素材的精彩集锦类视频，每周一更，选出10个每周观感最秀镜头，并按照操作精彩程度排名，视频的标题通常是本期top1的精彩点评。 例如今天这一期，标题名为——《清辉夜凝洒敌阵，覆磷对影缭乱杀！》 熟知游戏内容的玩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期的top1一定是关于残月之肃厄斐琉斯的。 正在教室里课间休息的苏月凉时常会在这个时间点开一两个视频看一看。 自从上次上了阮少哲的车后，这几天过来找她搭讪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她也十分自在地坐在教室后排安静地度过一天的学习生活。 程雪瞳和她同学院但不同专业，此时正在其他教室上课。 她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少有女生过来找她交谈的。 毕竟她不像程雪瞳那样，和谁都能有话聊。 点进d站的游戏区，苏月凉一下就被第一个视频所吸引。 起大点这期的标题，怎么看怎么眼熟。 她直接点开，把进度条拉到最后。 看到那幕熟悉的厄斐琉斯闪现进场，大龙坑内烟花绽放，苏月凉眼前一亮。 还真是！ 她依稀记得程雪瞳说过会把一些镜头投稿给其他大up主的节目，说什么这叫“交叉引流”。 还真被起大点选中了，甚至还是top1。 随后她又看到自己那慢了两拍的猫咪操作，脸上一红。 “倒是一下把我的菜衬托出来了，可恶啊……” 不过显然其他观众并没有关注她操作的那只小猫咪。 伴随这起大点那十分经典的标志性的bgm响起，top1的镜头即将开始播放，弹幕上满满都是五颜六色的顶部弹幕： 『欢迎回来』 『再看一次』 这显然是那些已经看过一遍的观众留下的，意思是接下来的操作十分极限，需要拖动进度条反复观看才能体会到其中的魅力。 紧接着到了厄斐琉斯第一个闪现躲掉大部分控制的时间节点。 『我焯，穿梭闪现！』 『看见蓝刀就感觉不简单』 『闪现向前，有内味了！』 …… 而后，烟花绽放，0换5团灭敌方，厄斐琉斯残血锁住。 『烟花！』 『家人们，有锁血挂！』 『雀氏蟀啊！』 『没人注意到这月男的补刀吗？就离谱』 …… 视频结束，苏月凉打开评论区。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想看看网友们更多的夸赞。 评论区： 『本期质量是真的爆炸，就是这个top1我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有兄弟知道吗？』 『回复楼上，这就是前几天那个整活视频里剪出来的吧，你没看到这把厄斐琉斯这边的人头比吗？』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印象了，是不是有人摆烂来着，这个玩厄斐琉斯的高手这把带赢以后，后面几把甚至正反手教学。』 『卧槽，这么爽的吗，楼上的兄弟，给个dv号，我去看看。』 …… 苏月凉继续往下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新户瞳子：top1投稿人在此，素材来自电一钻石晋级赛，想看更多后续可以来我主页哦~』 『回复楼上：我直接一个精灵球捕捉整活瞳子。』 苏月凉露出一丝微笑，瞳瞳这丫头，果然比自己来得更快。 她退出这个视频，点开热门榜第二位的视频。 同样是lol圈内耳熟能详的节目——《主播太会玩》 主要是收集各大平台主播的精彩操作和搞笑失误镜头。 这一期的标题是——《全职高手大菠萝遭遇神秘套路，超神战绩却惨遭平推》 不得不说，这个标题取得就很有意思，期待感瞬间拉满，让人一下就有想点进去看的冲动。 然而苏月凉眨了眨眼，这莫非…… 她小心翼翼地点了进去，再次把进度条拉到尾端。 看到那个5000血的恐怖赛恩正在不停地用手中的斧头抡打着面前的基地水晶，苏月凉瞬间就明白了。 她和林启又上电视了。 从大菠萝那张极有特点的脸出现开始，屏幕上的弹幕瞬间就多了起来，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大菠萝老师的人气值可见一斑。 『全体起立！』 『哈哈哈哈哈我已经开始笑了』 『十几遍了，我出不去了』 …… 只见在bp阶段，大菠萝举起手在电面前指指点点，并夸下海口“纯carry流玛尔扎哈”和“今天c不了吃掉电脑屏幕！” 『兄弟们记住他现在的表情』 『纯坐牢流玛尔扎哈了解一下』 『兄弟们记住这个电脑屏幕』 视频中，大菠萝拿下一血，并在直播间咧嘴大笑。 『记住菠萝老师现在的笑容』 『主播甚至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紧接着，大菠萝再次收下赛恩的人头，说出那句经典的“兄弟们，赛恩在送，游戏结束嘞！” 此时弹幕瞬间爆炸： 『《赛恩在送》』 『确实在“送”啊，没毛病』 『哈哈哈游戏确实结束了』 视频继续播放，大菠萝支援完下路，回来塔没了。 『笑容逐渐消失』 『事情逐渐开始不对劲』 而后赛恩当着敌方所有人的强行拆掉高地，并开车逃跑。 『你给路哒哟——』 『好狠の老司机』 『主播直接变脸了啊』 游戏结束，大菠萝脸色难看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主播自闭了笑死我了』 最后观众老爷送出礼物，大菠萝再次嬉皮笑脸。 『嘴脸』 『什么一级川剧变脸大师啊』 苏月凉也觉得有些好笑，偷偷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打开评论区，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极为逆天的评论： 『大菠萝打游戏有一个特点：开局豪言壮语，中期胡言乱语，后期沉默不语，晚上和我甜言蜜语……』 第二十九章 D站今日的游戏区热门（下） 看到这最后一句，苏月凉眉头一跳。 看其id，这条热评的撰写者明显是一位男性。 这是否有点…… 这层楼内清一色的『这位更是重量级』的回复。 苏月凉接着往下看。 『真没人觉得赛恩这个玩法特别恐怖吗？都没有操作含金量，却能轻易将对面推平。』 『我觉得是大菠萝这个玛尔扎哈选得有问题，选个别的应该不至于。』 『但是他是大菠萝诶，换个别的人来玩，岂不是输得更惨？』 『大菠萝后续也尝试了这个套路，输得很惨，应该也没有很强吧。』 『大家快去看热门第三的视频，那个叫新户瞳子的up主出了送死流赛恩的攻略，好强！』 …… 诶？ 苏月凉又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瞳子这么快就把视频发出来了吗？ 苏月凉赶紧退出这个视频，点开热门榜第三的视频——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送死流赛恩，教你用一个全新的思路赢下游戏》 依然是程雪瞳一贯的取名方式。 也不知道程雪瞳用的什么技术，她将林启的声音彻底做成了语音包，视频中全程用他那好听的嗓音讲解着。 事无巨细，深出浅入地将整个套路完整地讲述了一遍。 “兄弟们这波我送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僵尸，还能拆！” “一刀，两刀，三刀，这塔没了。” “看好兵线，不能盲目地送人头，这个套路最重要的是意识……” 弹幕上全是『声音我爱了』和『好骚的套路』之类的点评。 苏月凉点进了评论区。 『这视频也太解压了吧，一直拆塔，好爽！』 『估计又是欺负青铜白银的素材，这也好意思当成教学啊？』 『楼上的，怕你不知道给你提一嘴，第一个素材里面的玛尔扎哈是大菠萝。』 『哈哈哈哈哈大菠萝成青铜白银了』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今天游戏区热门前三全是瞳子的素材吗？』 『哇，还真是，瞳子也太强了吧，最近粉丝量狂涨啊』 『这个赛恩和起大点top1里面的厄斐琉斯是同一人吧？』 『听说是一个陪玩，很厉害的那种，这种的应该很贵吧？』 『上面的，这陪玩的价格一点都不贵，就是点不到。』 『为啥点不到啊？』 『因为被我们群里的群主包养了。』 ？？？？ 看到“包养”二字，苏月凉瞬间平静不住了。 她打开自己的大群。 『凉子：你们不要去评论区乱说啊，哪有什么包养不包养的！』 『哇哟，凉子出来啦！』 『我们没有乱说啊，以前你有好的陪玩都会分享给我们的，这次你一直吃独食，不是包养是什么呀？』 『瞳子：虽然但是，其实是被我包养了……』 『？』 『』 『贵圈真乱啊……』 苏月凉扶额，这种话题一旦有程雪瞳参与，基本是扯不清楚了，她果断地退出群聊。 而此时程雪瞳却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瞳子：群里的兄弟姐妹们，我又发视频啦，大家快过来支持一下，我能不能成为d站百大up主就全指望着大家啦。』 『那我去看看，瞳子出品，必属精品啊』 …… 到了傍晚，一条新的视频冲上了d站。 标题为《赛恩时代——寄》 视频的内容是d站极为火热的鬼畜类视频。 素材正是林启与苏月凉唯一输掉的那场送死流赛恩。 将赛恩的挥刀砍塔动作与鬼畜素材结合，再加上花里胡哨的配音，一下就将整个视频的气氛渲染得十分幽默。 『好活，当赏！』 『up主什么鬼才啊』 视频中后段，伴随着赛恩以一刀之差，没能拿下敌方基地，反而是己方水晶轰然倒塌。 画面在此定格，突然间，一首欢快的bgm响起。 是大部分人都耳熟能详的一首歌——少女时代《gee》 林启的标志性男声结束，这一次出声的是一个甜美的女声。 “我是破舰赛恩防御塔它真香” “带着新的装备拆不动塔” “寄寄寄寄摆摆摆摆摆摆寄寄寄寄摆摆摆摆摆摆” …… 弹幕瞬间被点燃。 『前面教学的男水友靠边，别挡着我听萌妹up唱歌』 『真的绷不住了』 『通天代』 『火钳刘明』 …… 一曲唱罢，几乎所有观众都被折服了。 短短半天时间，视频播放量到达120万，投币量更是到达了5万，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不断上升着。 刷完题的林启刚刚发现这个视频，前面听到自己的声音教学多多少少有点尴尬，但是后面的改编歌曲响起，他也被折服了。 这也太好听了吧！ 这声音，应该是程雪瞳？ 原来她唱歌这么好听吗？ 评论区到处都是呼吁这个系列快点更新的声音，声称这个视频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lol二创视频的水准线。 程雪瞳的两个视频更是在主播圈内带起了一股尝试“送死流赛恩”的横风。 主播们发现今天玩几把送死流赛恩几乎成为了流量密码，只要玩就有人看，弹幕礼物更是应有尽有。 当晚的主播圈子里几乎有一半的主播都在尝试送死流赛恩这种玩法。 其中人气最高的当属大菠萝，他简直是这股浪潮中的第二大受益者。 那些非游戏主播更是想方设法蹭到这股热度，最典型的就是在直播间翻唱程雪瞳的《赛恩时代——寄》。 一时间，“新户瞳子”这个id人气暴涨，d站粉丝量瞬间来到了50万。 林启这个送死流赛恩宣传者的身份也被大多数网友知晓。 如此高手，居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菜价陪玩？ 想亲自点单尝试的人不在少数。 但被苏月凉群内的群友们友情告知这个陪玩不接陌生单后表示十分可惜。 紧接着就有一种新的声音出现。 『为什么不来成为一名主播呢？』 『与其当一个不挣钱小陪玩，不如趁这股热度成为一名主播扬名立万』 互联网就是这样，一道声音出现后，就有无数附和的声音响起。 一时间，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十分有创造力的陪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以及他和整活大师“新户瞳子”又会给大家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第三十章 一场两个主播的对局 然而，在互联网的浪潮中，不是所有人都能借浪前行。 大菠萝是众多主播中的佼佼者，但同样有人只能在岸边望“浪”兴叹。 游戏主播大致可以分为两类。 一是技术型，二是娱乐型。 拿lol举例，一名技术型主播的直播内容大概是峡谷顶尖分段的排位赛。 他们不用刻意绞尽脑汁来研究节目效果，只需要在高分段中打出自己的风采，将自己的游戏理解与技术传授给直播间的观众。 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一批黏性极高的粉丝为其贡献每月的收入流水。 而娱乐型主播则不同，他们想在同类主播中脱颖而出是需要花费极大心思的。 那就是创意与节目效果。 唯有这两样才是能够留住观众的关键之手。 但又由于互联网信息技术的极度发达，好的创意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传播开来，随后被模仿被抄袭甚至被超越。 一旦热度流失，创意陷入瓶颈，等待他们的就是新一轮的萧瑟与凉落。 大菠萝的聪明之处在于，他是由技术型主播及时转型为娱乐型主播的。 在年龄逐渐增长，操作与反应快速下滑的档口，他没有惦记着过往的“最强王者”标签固步自封。 而是迅速退出高分段舞台，开始在低一些的分段大搞节目效果，有着过往大量黏性粉丝基础的他，迅速成为娱乐型主播的领头羊。 加上他本人玩的英雄类型极多，很多在顶级分段拿不出的英雄换到低分段就有了carry的空间，给观众带来了不少的新鲜感与观看体验。 而另一位主播的直播之路就要艰难得多了。 那就是豹女主播冰雕。 多年以前的国服第一豹女，近几年状态下滑严重，在高分段已经很难混下去了，粉丝流失严重，被迫转去打低一些的分段。 然而在低分段时刻端着自己过往的“国一豹女”标签不放，瞧不起低段位的本地玩家，动不动就与其他玩家发生争执。 自己的心态与名声也一臭再臭。 最近掀起的这一股“送死流塞恩热潮”，他同样是无法加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直播间的观众逐渐流向其他主播。 这一天，他依旧如同打卡上班一般开始今天的直播内容。 没有与仅剩不多的观众打招呼，直接进入了一场电一钻四的排位赛中。 没错，他这是已经摆烂了。 然而在进入游戏对局后，他发现直播间的观众数量肉眼可见地在增长。 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些观众今天突然集体回心转意了？ 他正疑惑着呢，一条弹幕出现在直播间屏幕上了十分醒目的位置。 『对面是大菠萝诶！』 大菠萝？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靠着哗众取宠来吸粉的小人罢了。 想当年自己在顶尖排位对局中是从来没有虚过他的。 这时他的队友在聊天框里打字： 『把赛恩ban了吧，这东西太烦了。』 赛恩，又是赛恩，这破英雄到底哪里厉害了？ 都在说他不好处理，不就是拆塔拆的快一点吗？ 只要抓的次数够多，他怎么发挥作用？ 不过是给我叠杀人书的玩具罢了。 这时屏幕上又出现了一条弹幕。 『卧槽，送死流赛恩创始人也在对面，和大菠萝排一块了，他们正打招呼呢！』 创始人？可笑！ 这种低级套路还被你们封出个创始人，亏你们想得出来！ 不过是一个只会打白金钻石局的陪玩罢了。 靠着视频剪辑火起来的能有多少实力？ 但是这时他脑袋瓜子也动起来了，这个送死流套路最近的热度他是知道的。 自己虽然不屑于去玩这个套路，但是如果能正面破解这个套路，同时击败大菠萝和这个创始人陪玩，那自己的热度和流量不就瞬间上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一些激动。 虽然在心态上他已经摆烂了，但是这种有流量有烂钱可以吃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说不定。过两天网友就会给自己封上一个“送死流破壁人”的称号。 他赶紧打字给队友： 『别ban，我知道怎么打这个套路，对面玩就是送分，我是鲨鱼主播冰雕，你们可以来我直播间验证。』 队友听了这话也犹豫了一下，冰雕的名声他们还是知道的，虽然现在拉了，但是以前好歹也是全服排得上号的高手。 最终队友选择了相信他，没有将赛恩ban掉。 冰雕心里大喜，一举走红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至于他的本命英雄豹女到底好不好打这个套路，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一个白金钻石陪玩想出来的套路，能有多强？ 对面果然一楼秒锁赛恩。 哼，这套路你们平时欺负欺负本地人就算了，今天碰上了我，就算你们倒霉了。 冰雕也秒锁自己的万场绝活豹女。 这时，直播间的人气依然在持续上涨。 “直播间的兄弟们，今天冰雕就带你们从正面破解这个套路，还送死流，我今天要把对面打成送分流！” 『芜湖，这下好玩了，冰雕居然敢放赛恩，对面可是有两个赛恩研究者的啊』 『大菠萝老师也掏出了自己的绝活螳螂，这下好看了，兄弟们我要录屏了』 『虽然冰雕这人不行，但是这把我还是看好他，豹女这种野核英雄一旦起来，那就不是玛尔扎哈那种软法师能比的了。』 弹幕上观众众说纷纭，总体来说支持两边的人数是五五开的。 林启这边，他也是通过其他两个路人队友才知道这局的螳螂玩家是大菠萝。 两个路人玩家显然是大菠萝的粉丝，聊天框内与大菠萝互动十分频繁。 林启则是不卑不亢地与大菠萝打了个招呼。 他没获得游戏精通模块前也是常年活跃在大师段位左右的选手，遇见主播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大菠萝也没什么架子，鼓励了一番队友，让大家积极游戏，享受快乐，在格局这一块，确实被他整明白了。 而林启不知道的是，关注这场对局的观众数量，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不断上升着。 第三十一章 他为什么不送死啊？ 进入游戏，林启这边位于地图的左下也就是蓝色方。 分析了一下两边的阵容，己方赛恩螳螂的中野组合，敌方是豹女＋劫。 正常来讲肯定是红色方的中野强度高。 但这是中期的强度，在双方都是1级的时候，肯定是拥有僵尸形态赛恩一方更强。 于是林启果断示意队友，想去入侵对面的野区。 『可以去反对面蓝吗，我1级可以用僵尸被动打人。』 队友也很懂，既然是送死流赛恩，那自然是不怕送人头给对面，更何况1级野区打起小团战，己方是绝对的优势。 于是林启拉着打野和下路组合，大摇大摆地进入对面蓝buff野区。 “凉子你待会把护盾给螳螂，我早点死输出更高。” 林启指挥着苏月凉。 这把苏月凉的英雄选择是风暴之怒迦娜，可以给队友提供大量护盾与回复，也是1级作战能力很强的辅助。 林启率先落位，蓝buff刷新，他想也没想，直接吸引蓝buff仇恨，抡起斧头开始攻击。 敌方四人当然也要回防，豹女从红buff处快速赶了过来。 扛着蓝buff的攻击，林启的血量掉得很快，这时敌方的人也及时赶到，想要优先集火赛恩，守下这个蓝buff。 然而螳螂稳稳地惩戒掉了蓝buff来到2级，林启也在敌方的集火下送出了1血。 400块赏金给到了豹女。 率先升到2级的螳螂瞬间成为蓝色方最强战力，此时场面上虽然是3打4，但由于赛恩的僵尸形态太过于威猛，红色方也只能暂避锋芒。 而就在这时，赛恩的僵尸形态却突然冲向了一旁刚刚刷新的蛤蟆。 他想用僵尸形态将蛤蟆吃掉！ 蓝色方的其他队友也很懂，上前将还有惩戒的豹女逼走，保护着林启吃掉了这个刚出生蛤蟆。 豹女虽然可以用闪现冲过去惩戒掉这个蛤蟆，但是那毕竟是赛恩的僵尸形态，1级伤害太过于恐怖，去了多半是出不来。 豹女只好作罢，回去刷其他野怪。 随后林启僵尸形态结束，回到泉水。 第一轮交锋，蓝色方以一个人头的代价换到了两组野怪。 冰雕直播间弹幕上飘过： 『好像不亏吧，一血钱400，两组野怪加一块190』 『前面的什么云玩家啊，你知道两组野怪多少经验吗，还不亏不亏！』 冰雕此时也很难受，豹女是一个典型的需要靠刷野积累经济和经验的野核英雄，前期两组野怪的丢失大大拖慢了自己的节奏。 更何况丢的还是个蓝buff，自己的蓝量很有可能不够用。 不过好在有一个一血的进账，让他能更早把杀人书摸出来，只要有了杀人书，再去中路蹲点赛恩送人头的时机，自己很快就能把法强叠起来。 冰雕的算盘打得响响的，但是他似乎忽略掉了一点。 赛恩就一定会乖乖的送出自己的人头吗？ 时间来到赛恩6级的节点，由于赛恩1级抢了一个蛤蟆，他的升级效率永远压着对面劫一头。 赛恩清线又太快，线权牢牢地掌握在他手里。 正常来说，此时赛恩已经要来强行用命换塔皮，以便回家能更早做出破舰者。 豹女提前落位中路草丛，等待着赛恩送塔，他此时已经杀人书在手，就等着赛恩这个人头为他送出4层法强。 然而赛恩将兵线推进塔后，没有继续往前顶，反而是后撤几步，直接开启了自己的大招——蛮横冲撞，直奔下路而去。 ？？？ 什么意思？ 只见赛恩化为一红色闪电，瞬间就抵达了下路，配合着早已埋伏在附近的螳螂，强行越塔红色方下路双人组。 而此时豹女才赶到河道中段，根本来不及。 红色方下路双人组的挣扎也十分顽强。 红色方辅助为了保全射手的性命，反方向跑路引开蓝色方的追击人员，给了射手一丝逃命的机会。 红色方射手瞬间交出闪现。 而这时林启的赛恩如同鬼魅一般，先是一个q技能砸死辅助，然后闪现跟进，在极限的距离给对面射手套上了点火。 致命点燃！ 红色方射手虽然已经逃出了敌人的包围圈，但他身上残存的一丝火光断绝了他最后的希望。 真实伤害，专治花里胡哨。 他倒在了己方安全的二塔前。 林启的赛恩拿下双杀。 两边主播的弹幕上瞬间爆炸： 『6666666』 『好狠的点火』 『不对啊，他刚开始明明是带的传送啊！』 弹幕上终于有人发现了盲点。 冰雕打开tab键，赛恩的主符文选择赫然是——启封的秘籍，可以更改召唤师技能的符文。 『送死流赛恩不是应该带不灭之握吗？』 『谁知道呢，人家大佬有他自己的理解。』 此时红色方阵亡的下路双人组开始在聊天框内点击豹女和劫的头像，表达他们内心的不满。 冰雕生平最烦的就是队友在聊天框内点自己，他想也没想，手指在键盘上啪啪作响。 『豹女：点什么点，找骂？』 『射手：人家在抓人你在干什么？』 冰雕也很憋屈，明明自己都已经计划好了，这把要收下赛恩送的所有人头，用最快速度叠满杀人书，然后carry全场。 谁知道这赛恩头也不回地就奔着下路去了。 这波确实是他理亏，他也没有继续打字。 而赛恩此时也打够了钱，回城准备掏出自己的装备。 然后让所有弹幕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赛恩的第一件装备居然是——霜火护手！ 一件兼顾清线和减速留人的神话装备。 不做破舰者了吗？ 这时大菠萝突然在屏幕前邪魅一笑。 “兄弟们，大菠萝已经弄懂这个赛恩的想法了。” 只见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往下说。 『什么意思？又是新的套路吗？』 『先霜火护手再破舰者吗？』 弹幕上顿时议论纷纷。 然而让冰雕没有想到的是，赛恩的这一波抓下路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有了霜火护手的赛恩，劫在线上是完全打不过了。 赛恩一个ewq三连，一波兵就已经被他清光。 随后整局游戏就成了赛恩一个人的支援秀。 清完兵线游上路，逼退红色方上路后，又是一个传送飞到下路开起团战。 团战打完还能用启封的秘籍换个惩戒出来控小龙。 整个召唤师峡谷他简直无处不在。 关注这一场对局的观众们人都看傻了，他们都是冲着送死流赛恩的名号来的，这算什么，全球卫星辐射流赛恩吗？ 不知道是谁领了个头，弹幕上纷纷开始刷起： 『他为什么不送死啊？』 大菠萝直播间的紫色弹幕这时也出来了，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说话风格： 『可以正常赢游戏，为什么还要玩送死流呢？』 第三十二章 感谢还在嘴硬送上的大火箭 『可是这样没有送死流快乐吧？』 一位明显是追求猎奇向的玩家发话了。 紫色弹幕立马回复： 『电子竞技，能赢才是最大的快乐。』 不得不说，紫色弹幕对游戏的理解十分深刻。 弹幕上终于不再讨论这把为什么不用送死流的那套玩法了。 转而开始享受这场由林启和大菠萝共同编织的一场精彩对局。 没错，这场有着三个“名人”的对局绝对算得上是钻石段位难得一见的精彩对局了。 由于前期林启的赛恩不断游走，帮助队伍奠定了不错的前期优势。 尤其是在下路，红色方的下路双人组时刻面临着被4包2的险境。 但对面的冰雕同样不是吃素的，毕竟多年最强王者的底子摆在这里，发现这把赛恩完全放弃了送死流打法，转而将攻势转向蓝色方上路。 豹女配合劫多次在上路三包一，将蓝色方上单多次越塔，两边形成了一个中心对称的进攻局势。 蓝红方的优势率被僵持在了六四开，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这个优势会越来越小。 毕竟赛恩出装是全肉，到了装备都成型的大后期，会比红色方天然少一个输出点。 提速。 是蓝色方想赢游戏的重中之重。 虽然下路优势很大，但己方上路已经被抓得有些玩不了了。 大菠萝的螳螂为了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资在优势路，中期强行与豹女交换野区，上半区基本不去了，死死地控着一条又一条的小龙。 见此状况，林启主动打字： 『上单，你去中路吃线吧，上路线我来守。』 林启主动申请去吃最危险那一条线的经济，才终于让己方上单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冰雕的豹女确是认准了“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定律。 再次召唤上半区的队友想要越塔在中路吃线的蓝色方上单英雄。 势必要把他的人头化为自己杀人书的层数。 他的杀人书已经来到了16层。 当上单发现自己被包围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此时己方下野才刚刚推掉敌方下路二塔，赛恩的传送才刚刚用过，正在清理上路二塔附近的兵线。 来不及，又要被三包一了。 蓝色方上单的内心泛起一丝绝望。 明明这把排到了两位大腿，明明自己只需要稳住，队友就可以带自己赢的。 可到最后，自己还是成为了队伍的突破口。 中路的赛恩甚至那么团队，把最好的兵线留给了自己。 敌方兵线即将进塔，红色方三人虎视眈眈。 但这时 赛恩的发动机声音响起了。 要开大过来支援我吗？ 应该来不及吧…… 蓝色方上单并没有因为这个大招声音而感到惊喜，因为从上路二塔到中路一塔实在是要从高地面前绕一大圈。 等他到的时候，自己早已成为了一具尸体。 但随后，赛恩的操作让在场的10个人以及两个直播间的观众都震惊了。 赛恩的开车居然选择了从野区走！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啊！』 『赛恩的车还能这么开的啊？！』 『这弯能转过来的啊？』 只见赛恩的大招在墙壁众多的野区如履平地，每一个小转弯都是卡着墙边的极限判定距离。 明明看上去很笨重，却能及时避开所有撞墙的风险。 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从野区冲了出来，一头冲进了中路一塔的越塔包围圈。 ？？？ 冰雕此时人都傻了。 这赛恩开挂吗？ 这能从野区开出来的啊？ 但是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满距离大招的伤害和控制时常重重地倾泻在越塔的三人身上。 由于都没有预料到赛恩能以这样的方式过来，越塔的三人都没有及时交出自己的保命技能。 赛恩车停，抬手。 q技能——残虐猛击！ 再次击飞三人！ 蓝色方上单要是这还不明白要跟上输出，他也就不用在这个段位混了。 可能是队友的及时支援让他十分感动，他用最短的时间完美打出了自己所能打出的全部伤害。 配合着防御塔和赛恩的各种减速。 『triple kill！』 他拿下三杀！ 这个三杀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千多块钱。 而是彻底打破了这一把的动态平衡。 豹女辛辛苦苦叠起来的杀人书瞬间只剩个位数。 蓝色方上单通过这一波人头的进账，从之前的无限接近于掉线的状态重新回到了游戏。 更重要的是心态上，他不再沮丧和自我怀疑，这把游戏，他依然是团体的主力一员！ 反观红色方，队内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 『这波直接炸穿了啊』 『点了得了冰雕，咱不受这委屈。』 …… 冰雕的弹幕们瞬间开始辛灾乐祸起来。 后续的游戏内容直接失去了悬念，在这种有多名高手参与并指挥的局中，优势方一旦积累到了足够的优势，是很少会给予对面翻盘机会的。 豹女又是一个十分吃整体节奏的英雄，一旦节奏断了，是很难再找回来的。 就算他是冰雕也没用，职业比赛上也经常会出现有豹女的一方因为一波的处理没做好，从而葬送整局比赛的案例。 只见林启和大菠萝的队内信号从来没有停下过，几乎是以最正确的运营方式，一步一步蚕食着红色方地盘。 最后，在一场视野布置率悬殊的大龙团战中，大菠萝的螳螂七进七出，拿下四杀，彻底杀死比赛。 『victory！』 大菠萝直播间内，弹幕不断刷着『666』和『精彩』。 “兄弟们怎么说，这把主播发挥得怎么样？” 『最后一波帅啊，飞天螳螂！』 『一次没死过，好苟的菠萝！』 大菠萝看着弹幕数量和热度不断上涨，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看着正在结算的系统画面，他突然心生一计，对着屏幕问道： “兄弟们，你们猜猜这把mvp是赛恩的还是主播的？” “帅气的观众应该都能看出来，这把必是主播的mvp吧？” 『臭美啥呢，这把难道不是赛恩的mvp吗？』 『人家前期疯狂带节奏啊』 『可是大菠萝最后一波也很关键啊，秀得一塌糊涂』 弹幕上众说纷纭，但总体呈五五开。 这就是大菠萝的聪明之处了，通过引导话题，让大家积极发弹幕，从而进一步增加热度。 系统结算成功，最后mvp获得者是——亡灵战神赛恩！ 大菠萝笑容一凝。 『哈哈哈哈哈哈……』 弹幕上爆发出狂笑。 “我觉得吧，这把mvp应该给两个人，我和赛恩各司其职，都为对局胜利作出了大贡献。” 大菠萝一副还想再议论议论的模样。 这时礼物赠送区，一个大火箭飘过。 “哇！感谢还在嘴硬送出的大火箭，感谢这位名叫还在嘴硬的老板，老板大气！” “我宣布，这把螳螂退出mvp的争夺，mvp只有一个，那就是赛恩！” 第三十三章 他开挂！ 主播冰雕呆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失败』字样。 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直播间弹幕上全是冷嘲热讽的话语。 直播就是这样，一个主播的名声一旦出现了问题，就会遭到观众的无限批判。 就算是有不介意的死忠粉，这个时候也是很少会站出来逆风输出的。 这也怪不得别人，谁叫他前段时间直播态度非常差，经常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与队友和弹幕互吵。 直播界还从来没有观众惯着主播的这一说法。 冰雕看着满屏的弹幕嘲讽，内心深处一股无名火正在燃烧。 此时他的队友也在战后聊天框内开始抱怨： 『说了让ban赛恩，非不听，还自信能破解，鲨鱼冰雕就这啊？』 『关键不ban就不ban吧，你前期为什么还要一直在中路晃悠，早点来下路是不是能避免越塔？』 『还有中路那波，能被赛恩留三个，别人都还可以说没有闪现，你一个玩了一万场的豹女，w技能都开不出来？』 队友的无情批判让他十分难受，偏偏他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赛恩，赛恩又是这个赛恩！ 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啊！ 中路那波开车，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凭什么一下就能从野区开车过来？ 为什么自己玩了这么多场游戏，看了那么多场比赛，从来没见过有人能从这边开过来的？ 他越想越不服气，没有继续下一把游戏，而是点开了录像回放，将时间轴拖到赛恩野区开车的那一个点。 看着赛恩那灵活地野区变向，冰雕瞪大了眼睛。 还能这么开车？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直播间的观众见冰雕正在反复观看那一段的录像，也开始了各种的议论。 『咋了啦，主播也想学人家的车技？』 『主播也来一把呗，你玩一把我给你办张卡。』 “直播间有人见过这种开车方式吗？” 冰雕突然毫无征兆地发问。 『我白银你问我？』 『大菠萝都说了，人家是赛恩绝活哥，没点技术能把你打爆？』 弹幕的批判色彩依旧浓烈。 “不对劲真的，我虽然现在技术拉了，但是我玩了这么多年游戏，是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可以这么开车的，直播间有人见过吗？” 冰雕突然非常严肃地和直播间观众讨论起来。 他是真的开始怀疑这个赛恩开车的合理性了。 『哦哟，主播居然承认自己拉了，这也太少见了，看来今天世界上最硬的物体终于不是冰雕哥的嘴了。』 『这么说来，确实没见过啊，职业比赛上有人这么试过，但是无一都撞墙了。』 冰雕无视了前面那条弹幕，看到后一条附和他的弹幕，他的心瞬间活络起来了。 难道说，这个赛恩真的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吗？ 要知道lol发展这么多年，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外挂的。 前段时间他就听说过一个有关于赛恩的外挂，那就是可以随意改变大招方向，连来回折返都可以做到。 这个赛恩会不会就是用了类似的手段呢？ “兄弟们，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其他高手，这个赛恩的开车太不正常了，他没道理能从野区这么开过来的。” 『坐等吃瓜』 『主播小心到头来自己成了小丑哦』 冰雕赶紧拿出手机，从他的圈子里面开始寻找比较精通赛恩的朋友。 作为一个曾经的顶尖王者，他的好友圈子里还是有很多高手的。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一个曾经只玩坦克英雄上到最强王者段位的朋友。 将这段开车录像发给他，询问有没有可能实现。 『这个确实看上去有点诡异啊，赛恩大招很久以前微调过机制，从那以后我就从来没有在野区这么开过了。』 『不过你知道我们这些打顶尖分段的，平时都是求稳，特别是我这种玩坦克的，很少拿自己的操作去试错。』 『我现场帮你试一下吧。』 十分钟后。 『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感觉是有问题的，也不排除我最近赛恩玩得不多。』 听到朋友这么说，冰雕瞬间感觉到自己机会来了。 朋友的最后一句话他有些选择性忽略，但是连他这种最强王者都一次没成功。 他一个打钻石段位的小陪玩，凭什么能成功？ 我承认送死流是他开发出来的，但是他要是为了将热度炒得更高，偷偷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来搞节目效果，还故意挑选我这种过气主播来拿捏。 这完全有可能吧！ 人就是这样，当自己极度想让一件事情合理化的时候，大脑就会自动编织出各种各样“看似充分的理由”来获取认同感。 冰雕显然就陷入了这样一个思维怪圈。 想拿我冰雕来当一夜成名的垫脚石，你做梦！ 到时候我把你捶死，看你还嚣不嚣张得起来！ 冰雕在内心咆哮着。 “兄弟们，我刚刚问了一个段位最强王者的朋友，他给出的评价是不科学。” “他这种开车绝对有问题。” “我还要再去搜集一些证据，明天来给大家一个答复。” 『好家伙，主播打不过就说人家开挂？』 『前面的，先别急着下定论，现在网络上锤人的事情还少吗？』 『行吧，看你明天怎么说，就让子弹再飞一会吧~』 说着，冰雕就下播了，开始寻求新一轮的验证。 此时林启并不知道，新一轮的大节奏即将要降临在他头上。 他此时正忙着和凉子下路甜蜜双排。 “林启，你真的不是一个隐藏的职业选手吗？” “我这两天没事去研究了一下职业选手的操作，发现你有时候比他们还要细节诶。” 苏月凉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疑惑。 林启哭笑不得： “我真不是啊……” “你看我这穷了吧唧的，像职业选手吗……” “不像。”苏月凉果断回答。 “那你有没有想往职业选手方向发展的想法呢？” “应该没有吧……我今年都22岁了，打职业不都是17，18岁就得进入战队了吗。” “对哦。” “林启。” “怎么了？” “你好老哦——” “……真的吗？” “噗，逗你玩的啦~，你怎么这么单纯啊。” “单纯不好吗？” “挺好的，我喜欢~” 第三十四章 风波暗流 第二天白天，林启还是如往常生活节奏一般，早起，运动，复习。 他有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 下午的学间休息时间，林启按照惯例打开了d站。 果不其然，程雪瞳的事情账号再次发布了视频。 这次视频的标题是—— 《三句话，让网友以为我只会玩送死流赛恩，不装了，我摊牌了，今天是车神打团老司机！》 林启忍俊不禁。 这姑娘每次取名都能触碰到自己的笑点。 视频内容大概是选用了《头文字d》里的精彩镜头。 将赛恩的几次开车ps成了主角车ae86，再配上一曲激情四射的《逮虾户》，视频全程极其欢乐。 收获了网友的大量“哈哈哈”。 『这个赛恩的拐弯太精准了，这样的野区都能开的！』 『你们是没看到昨天陪玩哥是怎么虐对面冰雕的，给冰雕直接打下播了都。』 『别乱说，听说还有隐情，冰雕觉得这个赛恩用了科技……』 嗯？这是啥意思。 林启当然知道“科技”二字是个什么意思。 为了进一步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启决定去评论区找答案。 另一边的女生宿舍内。 “苏苏，你说林启有没有可能真的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啊？” 程雪瞳坐在电脑前，一条一条翻看着视频的留言以及账号的私信。 她微微皱着秀眉，语气里居然罕见地带着严肃。 “没可能。” 苏月凉回答极快。 “为什么呢？” 作为一个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对自身账号十分爱惜的up主，程雪瞳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合作伙伴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 “不为什么，我的直觉。” “一个人的行为应该是与其性格特征相匹配的，林启的性格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月凉拿开了自己托着下巴的手臂，起身走到程雪瞳的电脑前，和她一起点开评论区的一个链接。 那是一个跳转至另一个视频的链接。 《警惕！送死流创始人疑似在游戏过程中使用不正当手段。》 视频的内容是反复逐帧分析林启那一段的野区开车视频。 可以看到林启的所有拐弯几乎都是卡在一种不可思议的极限位置。 后续又附加了一段来自其他最强王者的同赛道开车视频。 这名王者玩家经过反复测评，总是会在其中一个弯道卡住，从而撞击在墙壁上。 用了各种手段手法，都无法完成这一段操作。 他的结论是——这个弯根本就是过不了的，再试多少次也没用。 “苏苏你看……这视频也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苏月凉依旧很淡定： “你可能平时游戏玩得没那么多，林启每天和我玩的录像我都会仔细看一遍。” “不是我故意吹嘘他，他真的在有些细节上处理得甚至比职业选手还要好。” “这个发视频的人总不能比职业选手还厉害吧？” “并且他在完成这些操作的同时都会同步给我讲解，你说他要是每个英雄都使用外挂脚本，并且使用期间还能十分自然地和我沟通。” “这可能吗？” 苏月凉很认真的看着程雪瞳，动人的脸庞上满是坚定。 程雪瞳似乎也很少见到态度如此严肃的苏月凉，平时里她就算再怎么搞怪，苏月凉的态度都是宠溺大于责怪。 她内心深处的某些天平悄然间发生了倾斜。 “哎呀……苏苏你这么严肃干嘛啦，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为了追求真相，偶尔对内自我审视也是很正常的嘛……” 程雪瞳歪过头蹭了蹭苏月凉的脸蛋。 “我们给小陪玩打个电话吧，看看他怎么说。” …… 林启看着程雪瞳打来的电话，心里大致知道了她的用意。 “哈啰林启，现在有空吗？” 程雪瞳罕见地没有称林启为“小陪玩”。 “下午好瞳子，我现在有空。” “那我就直入主题了，我评论区的讨论你看了吗？” “嗯啊，刚刚看完。” “你能自证吗？” 程雪瞳这个问法很有讲究，她没有问林启有没有使用不正当手段，而是直接问他能不能自证。 这就是在主观上先站了相信林启的这一队。 她本以为林启会犹豫考虑一小段时间，谁知道她的问题才刚问出来，林启就毫不犹豫回答了。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开个自定义？” 林启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不自然，就好像在处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要知道在当前网络舆论环境中，当事人一旦无法自圆其说自证清白，往往会面临众多吃瓜网友的强烈指责。 到时候别说林启了，她程雪瞳的up主生涯还有没有都两说。 一旁的苏月凉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进入自定义，林启操控着赛恩来到视频上发车的起点。 “那我开始咯？” “嗯啊，我这边录屏开着呢，紧张吗小陪玩？” “哈哈不紧张。” 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呢，这压根就是不可能失误的一件事。 游戏精通模块给予了他操作上永不失误的属性，只要这个操作在游戏内是可以实现的，那林启就算是试一万次也不会失误一次。 随后林启十分淡然地开启了大招，亡灵战神赛恩再一次驰骋在野区。 避开所有可能撞击的墙壁，赛恩以一个完美的姿态，再现了昨日的操作。 完全一致，零失误！ “额……” 程雪瞳眨了眨眼睛。 这就完了？ 这很难吗？ 怎么感觉我上我也行？ “还要再多试几遍吗？” 林启很贴心的提示道。 “嗯啊，你再试两次吧，增强说服力。” 林启随后又将赛道开了两次，毫无疑问，都是完美表现。 程雪瞳瞬间有些无语。 “到底是你太强还是发视频的那个人太菜了啊？” “这个嘛……大概是我强吧嘿嘿。” 林启这一次没有再谦虚。 “臭美——” 一旁的苏月凉这时终于出声了，话语中满是轻松。 “呀，凉子也在啊。” “哼哼，知道就好。” …… 此时苏月凉的大群内。 『家人们，你们都看到那个锤人视频里吗，感觉这个叫冰雕的主播态度不是很友善啊。』 『我也感觉是有备而来，这是明显想把瞳子和小陪玩当成自己搜刮热度的垫脚石啊！』 『呼叫呼叫，瞳子瞳子咱们有反击吗，我可见不得这种摆烂主播跳脸。』 值得一提的是，苏月凉大群内的老板们几乎全部成为了程雪瞳和林启的粉丝。 每一期视频他们都会活跃在评论区，构成了程雪瞳最坚实的后盾。 见到群里在艾特自己，程雪瞳直接将录像扔到了群里。 『瞳子：在上传了在上传了，这次我可要来好好治一治这些带节奏的人。』 『芜湖！有好戏看啦！』 第三十五章 除非他直播自证 d站上有关于赛恩是否能正常完成这条赛道的讨论依旧在升级。 虽说大部分观众都选择了观望，看冲突双方如何自圆其说。 但还是有少量网友提前站队言语互相攻伐。 『人家最强王者都说做不到，一个打钻石段位的陪玩能比人家厉害？』 『你们是不知道有个名词叫“绝活哥”吗？王者就是神，就是万能？这么牛怎么没去打职业呢？』 『那你们倒是找个职业选手就来试一下啊？就一张嘴叭叭啦啦的……』 观望系的网友可能是觉得光等着太无聊了，纷纷在视频下给程雪瞳留言。 『瞳子呢瞳子呢，救一下啊！拿点自证出来，别老猫着看热闹啊！』 『是啊，你要是能证明自己，今天我高低给你充个电！』 …… 二十分钟后，程雪瞳最新的视频通过审核，发布了出来。 视频内容正是林启训练营的三次演示，只不过程雪瞳加上了林启的教学配音。 『哈啰大家好，今天看到很多有网友对于这个赛道能否开出来存在质疑，所以我会来分享一下操作技巧。』 『首先，这个赛道需要将鼠标灵敏度调至较高水准。』 『然后就有两种方式可以实现灵活拐弯，第一种是……第二种是……』 林启的声音在视频内非常详细地讲解完了这一整个过程。 只是听起来确实有一点复杂。 随后，短短10分钟，评论区的评论数就已经冲上了四位数。 『来了来了，还热乎着呢。』 『这下说“科技的”人能不能闭嘴啊，人家连教学都给出来了，喜欢质疑又尝试不出来人能不能主动承认自己菜啊？』 支持“程林党”的人瞬间多了起来，“冰雕党”在其的抱怨声中节节败退。 其实很大一部分观众并不在乎这个操作是否难，是否能实现。 更加不在乎哪个主播的质疑含金量有多高。 他们在乎的是程雪瞳的视频能给他们带来快乐。 而现在，他们的快乐源泉被一部分带节奏的人扰乱了。 此时程雪瞳的自证视频正好为他们带来了底气，反击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另一边，主播冰雕才刚刚开播，正准备大显身手，今晚将这个d站up主和赛恩陪玩捶得死死的。 可就在几分钟内，弹幕的风向突然大变样。 『主播能不能去看一下新户瞳子的新视频，人家自证都给出来了。』 『主播能不能别瞎带节奏啊，人家明明是用技巧开出来的，你非说人家是开挂，键不键啊。』 冰雕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自证视频？ 他凭什么能自证？ 随后他在弹幕的强烈要求下打开了程雪瞳的视频，完整地看了下来。 他背后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视频中林启所讲述的技巧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无法验证。 但林启全程说话的口吻和语气太让他难受了。 这个陪玩太冷静了！ 言语中没有一丁点被质疑之后的愤懑。 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宛如在讲一道高中数学题。 什么样的人面对质疑才会有这种态度？ 他冰雕已经不想继续往下思考了。 看着弹幕上已经清一色的批判之词，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他的王者朋友。 “兄弟们等一下，先别急着骂我，就算他给了讲解，那我不得验证一下吗？你们就一定认为他的讲解是正确的吗？” 他此时也只能这样说了。 给朋友发了个信息，他焦急地等待着回复。 十多分钟后，他收到了回信。 『他说的方法确实有一点用，但也只是让我撞得慢一点，我试了十来次，依旧没有成功。』 『并且你发现没有，这个视频的录制视角并不是他本人第一视角，而是自定义里其他人的视角，这一点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看到这些话，冰雕如同醍醐灌顶。 对啊！你要是讲解你为什么不用第一视角？ 第三视角能说明什么，谁知道你电脑后台上藏了什么？ 再说人家王者也还是没成功，凭什么你就能成功？ 可能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直播生涯过的太憋屈，一股无名的怒火从他内心燃起。 不管了！ 就赌他一定有问题！ 我就不信了，你一个陪玩的操作能在这么多玩家里面独一档！ 冰雕当然不知道，林启没录第一视角只是因为他电脑上没有安装专业的录屏软件而已。 “兄弟们，你们再好好想想，他要是想自证为什么不用第一视角？” “今天我冰雕把话放在这里了，除非他今天直播自证，开放他电脑上的所有后台给大家看，不然我就算是死，都要把他实锤咯！” 『哇！』 『这下是直接宣战了啊！』 『精彩精彩』 『互联网真是太好玩了呜呜呜』 冰雕的直播间直接沸腾了，成百上千的吃瓜网友们如同传话器一般，又将冰雕的话传到了程雪瞳这边。 “苏苏你看，我说什么，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种争论一旦开始了，就别想轻轻放下了，两方之间定有一方会头破血流，现代传播学理论诚不欺我啊。” “不过，今晚头破血流的人，必不可能是我呢~” …… 林启这一边倒是完全没有参与到这个节奏里，他正准备穿上围裙，准备今天的晚餐。 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来啦。” 林启放下手里的菜刀，打开了门。 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是小芊。 “林启哥哥，今天晚上你可以来我家吃饭吗？” 小姑娘充满希冀地看着林启。 “诶，可以是可以，但是……” “妈妈说，林启哥哥要是过来，今天就炖排骨吃呢！” 小芊打断了林启，又补充了一句，脸上满满都是兴奋。 林启看着小芊，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开心。 他温和一笑，从厨房里面拿出了一块他才准备切丝的新鲜牛肉。 “可以呀，小芊可以把这块牛肉带给你妈妈吗，就说林启哥哥的这块牛肉再不吃就不新鲜了。” “然后拜托你妈妈做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 小芊一下蹦得老高，孩子的喜怒哀乐往往都写在了脸上，她明显是很喜欢吃牛肉的。 小芊抱着牛肉欢天喜地地下去了，林启有些出神地看着小芊的背影。 微微甩了甩头，他开始收拾起了厨房。 第三十六章 晚餐 大概半小时后，小芊的小脑袋又从林启家门口探出来。 “林启哥哥，饭做好啦！” 她直接走进屋子，拉着林启的手臂，兴冲冲地带着他下楼。 林启也任由手臂力气不算大的小芊在前面带路。 才刚来到小芊家门口，一股浓郁的香味就已经自发地朝着林启鼻子钻来。 这可比楼下快餐店的菜香多了！ 林启虽然也会做一些菜，但那也只是能让自己吃着不嫌弃，想凭自己的手艺招待客人，绝对不可能。 “妈妈，我把林启哥哥叫下来了。” “好的，小芊真乖，快去准备一下桌子，马上开饭了。” 小芊跑到墙边，准备把靠墙的桌子拖出来。 林启正准备帮把手，小姑娘却是已经极为熟练地将其拖到了正正好好的位置。 她又不知从哪掏出一块抹布，把桌子重新擦了一遍。 紧接着又急急忙忙跑到厨房，开始一碗一碗往外端菜。 自己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会帮家里人做这些吗？ 林启不禁开始反问自己。 厨房里的烹饪显然已经结束，因为油烟排风扇的声音刚才戛然而止。 林启趁这个时间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芊家的布局。 比林启的房子更小，一条直线过廊就能将整个屋子贯穿。 墙上贴满了奖状，但林启大致看了一下，都是幼儿园颁发的，小学颁发的基本没有。 林启暗暗奇怪。 这时最后一道菜，红烧排骨被沈燕用湿毛巾端了上来。 整个屋子里的香味浓度顿时又上了一个档次。 “林启哥哥，开饭了哦。” “好的，我来了。” 小芊端着一碗米饭送到了林启面前，林启微笑着接过。 沈燕今天做了五道菜，除去红烧排骨和孜然牛肉。 剩下的三道都是林启爱吃的素菜。 色泽鲜润，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小林，招待不周，你就凑合着吃吃吧。” 沈燕对林启说道。 “没没没，已经很丰盛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不会做这么多菜。” 林启实话实说。 这时他发现小芊没有动筷子，正盯着他这边，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小芊你怎么不动筷子，你不是先前就饿了吗？” 小芊摇了摇头： “林启哥哥是客人，客人还没有动筷子，小芊是不能先动的。” 林启一愣，这种规矩他倒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上一次听到估计还是很小的时候。 “咱们不用讲究这些，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哥哥和妹妹之间才不用讲这些规矩的。” 林启耐心地解释着。 “那……就是说，林启哥哥可以当小芊的家人吗？” 小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这话。 林启一怔，看着小姑娘眼里有些期许又有些忐忑的目光，没有考虑多久，回答道： “是的呢。” 说着林启挑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在了她的碗里。 小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家人”两个字似乎在她心中分量极重。 “我知道了！” 小姑娘没有继续等着，夹起碗中的排骨大口咬了上去。 脸上满是兴奋与喜悦。 在一旁的沈燕脸上也挂着柔和的笑容。 林启也夹了快排骨递到了嘴里。 “好香！沈姨你手艺真的太赞了！” 林启这句话完全是发自内心。 这碗排骨绝对有外面酒店八成以上的水准。 “过奖了小林，我只是随便做做而已。” 林启又尝了一口牛肉，同样是鲜嫩入味，美味多汁。 “林启哥哥，我和你说，小芊家里以前是开饭店的呢！” 小芊口中的食物才刚刚咽下，就急忙开始炫耀起了家中的过往。 “诶，那难怪呢。” “以前都是妈妈配菜，爸爸炒菜，附近的人都夸我家的菜好吃！” “就是一个小排挡而已，没小芊说得那么夸张。” 沈燕解释着。 看来小芊家里曾经也是非常幸福的啊，后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林启不想把话题转移到让这对母女难过的方向。 “小排挡的饭才好吃呢，我就喜欢吃小排挡。” “对了小芊，最近学习上有没有什么问题呢？有的话可以随时来问我哦。” 林启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 “唔……有一点吧，不过我的成绩很好的，每次考试都是高分！” “这样啊，那就好。” “刚才我在那边墙上看到你有好多奖状，但是小学的有点少，是都收藏起来了吗？” 林启问出了自己先前的疑惑。 听到这个问题，小芊似乎特别不服气，连忙回答道： “老师不公平！” “明明小芊的分数和他们一样，但是老师就是只发给他们！” “他们不过是比我多会几项才艺而已……” “可是学校里不是应该比的是学习成绩吗！” 这是被老师区别对待了？ 林启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原因。 “小芊你在学校不要老和同学们发生矛盾，要积极地融入群体，不要总是揪着人家说的一两句话不放啊。” 沈燕这时开口了，她似乎对自己女儿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十分了解。 “可是……” 小芊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似乎那是一件令她十分委屈的事情。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小芊。” “林启哥哥以前也当过老师，在我的视角里，小芊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所以不要过多在乎其他人的言语，好吗？” “真的吗？” 小芊十分认真地看着林启，似乎林启这番话对她来说极其重要。 “当然是真的。” 林启重重地点着头。 晚餐继续进行，就在林启吃得五分饱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林启掏出一看，是程雪瞳。 对着小芊母女歉意地笑了笑，他按下了接听键。 “小陪玩，在干嘛捏？” 程雪瞳的声音里有一丝不同寻常地兴奋之意。 “我正在吃饭。” “你会用电脑开直播吗？” “嗯……应该会吧。” “晚上可能要请你直播一小会，这关乎到咱们的名誉，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林启大致猜到程雪瞳的意思了。 “可以，这件事很急吗，我能把饭吃完了再去吗？” “不急不急，你慢慢吃，咱们急什么，只是某些人在急，让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撕碎他们的嘴脸了~” 第三十七章 开播 “林启哥哥，刚才是你女朋友的电话吗？” 林启才刚放下电话，小芊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哈哈，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林启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林启哥哥，待会我可以去你家吗？” 小芊似乎是有学习上的问题要请教。 直播一下，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林启在心中琢磨着。 “没问题的。” “小林，刚刚电话里的朋友是不是找你有事啊，要是不方便你一定不要勉强啊。” 沈燕有些担忧地说着。 “真没有不方便，就是一点点小事而已，我随手就能解决的。” 就是不知道网线另一头的冰雕听到林启的话会不会气得吐血。 晚饭结束，林启礼貌地告别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没有锁门，以免待会小芊进不来。 稍微研究了一下如何开直播，确认自己能操作后，他给程雪瞳发了一条微信。 『我这边可以了，现在开吗？』 程雪瞳回复： 『嗯啊，开吧，开了把直播间账号发给我。』 林启乖乖照做，开启了直播间。 他拿出手机，翻看着程雪瞳的d站账号。 那条视频下的评论已经来到了快3000条。 『瞳子可以让陪玩哥直播自证一下吗，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就是单纯地看冰雕不顺眼，想把他的脸打烂。』 『那边已经骑脸输出了，你们这边还是不要一直忍着了吧？』 『我看未必，谁又能百分百肯定那这些操作真是他打出来的呢？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玩家成功过。』 『这才过去多场时间，你们这么急干什么，要我说，过两天就算他不直播自证，也会有人打出这个操作发到网上的。』 大部分人都是希望林启开播，绝了冰雕最后的负隅顽抗。 程雪瞳的账号这时发布了一条动态： 『直播间已开，鲨鱼房间号为×××，还望大家理性对待。』 动态才发布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有评论出现了，又过了几十秒，林启直播间出现了弹幕。 『来了来了！我是第一』 『陪玩哥晚上好啊，有信心一次成功吗？』 『兄弟姐妹们，快来集合，团建开始啦！』 弹幕数量逐渐变多，直播间消息栏那里不断提示有人正在分享直播间。 直播间热度也在短短几分钟内突破了十万。 看来关注这件事的人比林启想象得更多。 程雪瞳发来消息： 『方便的话可以开下麦，和观众说一下十分钟后开始自证，我这边也会同步录屏。』 看了眼时间，晚上7点半，正是网友们都比较空闲的时间点。 林启打开了自己电脑自带的麦克风，开口说道： “那个，大家晚上好，我是林……瞳子小姐视频里的主角，大概十分钟后，我开始为大家演示。” 『哇哟，陪玩哥说话了，居然和视频里的声音一样，好听捏！』 『主播的麦有点电流啊，没有摄像头吗？』 林启也有些尴尬： “嗯啊，暂时不会开摄像头，麦的话确实有点烂，大家见谅一下。” 『主播说话好冷静啊，这就是自信吗，隔壁都快急死了。』 『哈哈哈，刚从隔壁过来，冰雕脸都绿了，估计没想到陪玩哥开播这么果断。』 此时同平台的大菠萝也被弹幕提醒，林启这边的自证要开始了。 『菠萝老师怎么看啊，你站哪队？』 大菠萝微微一笑： “主播不站队哦，主播永远站在真理的那一边。” 大菠萝可是直播界的老油条了，在事情还没有明朗之时，他才不会做出提前站队这种蠢事。 『菠萝老师的太极哪里学的，来个链接我也去学学』 『菠萝老师赶紧过去查房啊，愣着干嘛。』 在弹幕的强烈要求下，大菠萝点进去了林启的直播间。 『哇，菠萝和冰雕都过来的，陪玩哥可以开始了吧！』 『捏马的，燃起来了！』 林启见时间差不多了，他将自己的电脑桌面显示出来。 『陪玩哥的桌面好干净啊，看着好舒服』 “那我就开始了，先给大家看看后台的任务管理器。” 林启将任务管理器打开，里面除了一个直播网页正在运行，其他的一切正常。 林启耐心地给网友们多看了几遍。 『可以了，陪玩哥确实没有开东西，冰雕看清楚没有？』 冰雕在直播间看着这条弹幕，脸色又是一变，很显然，大家对他的不满还是很多的。 他此时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难道说这个陪玩，真的有十足的把握？ 接着林启打开了游戏，没有进行任何多余操作，鼠标光标始终在观众们眼里。 打开自定义训练模式，林启飞快锁定亡灵战神赛恩。 『主播的鼠标灵敏度好快啊，这要是我估计都找不到光标在哪』 『别吵别吵，大的要来了！』 进入游戏，林启操控赛恩来到熟悉的野区赛道。 “那我就开始咯？” 林启象征性地与弹幕通了通气。 『加油加油，一次成功！』 林启没有废话，开始大招——蛮横冲撞！ 赛恩化为红光，冲入野区。 观众们此时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林启的表演。 “这里先演示第一种方法。” 林启一遍控制着赛恩，一边还能说着话。 赛恩在林启的手中灵活得简直不像个坦克，更像是一位舞者，在极限距离拐过了每一个可能撞上的墙壁。 就是不肯撞上！ 最终完美地抵达了终点——中路一塔。 林启的直播间弹幕稍微停滞了一两秒，随后便是滔滔不绝足以遮挡整个屏幕的弹幕之海降临。 『卧槽！』 『太帅了！』 『66666！』 『艺术啊！』 林启没有停下欣赏弹幕，而是再次切屏到后台，表示自己此时也完全没有使用特殊手段。 然后再次回到赛道起点。 “下面为大家展示一下另一种开法。” 依旧是一边开一边讲解。 赛恩大招启动，林启的鼠标光标这次换了一种移动频率，正是他视频里提到的第二种控制方法。 飘逸，完美。 只有这两个词能形容林启的开车技术。 赛恩再次如期抵达终点。 “嗯，我的演示结束了，感谢大家的观看。” 林启那波澜不惊的声音在每一个直播间观众耳边响起。 这一次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弹幕上统一为了两个字—— 『清白！』 第三十八章 其实我并没有生气 就在林启的首播如火如荼般进行之时，直播间热度已经悄然突破到了100万。 要知道像大菠萝这样的大主播平日里直播人气也就八九十来万。 直播间网友们就是这样，一旦出现了吸引眼球之事，分享就成了他们自己欣赏过后的第一件大事。 于是乎鲨鱼平台的各个直播间都收到类似于如下的弹幕： 『陪玩哥直播间，快去看热闹啊，冰雕今天要遭重了！』 除了一部分正在游戏中的主播，大部分紧抓流量走向的主播都会在观众们的强烈建议下过来查房。 这股风波甚至慢慢席卷到了隔壁的老虎平台，只可惜主播不能跨平台查房，只能观看弹幕上的“文字转播”。 但即使是如此，只要口头弹及这件事，观众们就会非常买账地为直播间贡献出大量弹幕。 可见大家都非常热衷于观看讨论这种怒打恶人脸，痛打落水狗的剧情。 此时，鲨鱼平台超管工作室。 “老李，这个直播间是什么情况，突然热度这么高？” “你小子平时都不冲浪的吗，这件事都好几天了，只是今天才开始正面battle。”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们游戏区的事情太复杂了，动不动一个技能就要吵个天翻地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劝他们整改比较好。” “小王等等，你先别说话。” “啊？” “卧槽，真让这哥们一次开出来了，这下冰雕惨了，他今天估计要被网友冲烂了。” “你咋什么都知道，快给我科普科普，我也想吃瓜！” “等会等会，还吃什么瓜，赶紧的，再多叫几个超管，去这俩主播直播间盯着，有什么不好的苗头，赶紧掐灭整改，别惹出大事了。” “这个陪玩哥，被人这样骑脸嘲讽，肯定是要反击回去的，流量归流量，直播间的风气可不能导向消极层面。” “这样，一边分两个人，死死盯住咯！” “诶，好吧。” …… 此时林启看着直播间一片的『清白』二字，他还真有点手足无措。 只是辟下谣，不至于吧？ 就在他准备收拾收拾就下播的时候，直播间礼物区十个大大的飞机特效出现了。 『大菠萝在本直播间送出10个飞机！』 诶？ 林启有些意外，大菠萝居然给自己送了10个飞机，一个飞机的价格好像是100块钱吧。 见大菠萝送出礼物，弹幕一下子又找到了新的讨论点。 『哇塞，大菠萝老师大气啊！』 『不愧是之前排到一起的队友啊！』 一时间弹幕也反应了过来，纷纷送出礼物。 『尊敬的×××送出了1张办卡』 『公爵用户×××送出了一个飞机』 …… 短短5分钟，林启直播间的付费观众就来到了三位数。 此时大菠萝直播间也迎来了一阵礼物潮。 “感谢老板们的支持，大菠萝只是尽了自己的义务，不能让人家高手平白无故遭受质疑嘛。” 『大菠萝老师实在是太善良了，我哭死』 『这就是鲨鱼顶级主播的气度吗，果然不是冰雕那种摆烂货能比的呢』 大菠萝心里可是清楚得很，他虽然看上去随手就送出去1000块，但这与他收获的人气与好评度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光着一会收的礼物就超过了1000块，更不用说后续还有各种非物质层面上的收益。 毕竟是大主播，对直播这一行的研究，太老辣了！ 反观林启这边，他用拳头捣了捣脸颊，突然觉得这样子下播似乎有些不太好。 “感谢大家赠送的礼物，说实话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再次谢谢大家，希望大家晚上开心。” 林启的感谢十分诚恳。 『陪玩哥好腼腆啊，应该是第一次直播吧？』 『我挺喜欢陪玩哥的性格的，感觉好儒雅啊。』 这番道谢又引来了更多的礼物打赏。 这里面有很多是同平台主播赠送的礼物，只因为大菠萝带了一个头，也想过来混个眼熟。 这让林启坚信自己一定得做点什么，不然就在这里干坐着也太尴尬了。 “大家对我还有什么建议吗，我能办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林启尝试着从观众那里找找灵感。 『主播办正事啊！』 林启看到了这条弹幕。 正事？什么正事？ 正事不是已经办完了吗？ 『对啊对啊，主播赶紧正义执行啊，我早看冰雕不顺眼了，真是输不起。』 弹幕里顿时一片附和声。 林启好像明白了什么，观众的意思应该让自己向冰雕反击吧？ 可自己自始自终也没有觉得很生气吧…… 而此时，看到林启直播间弹幕的冰雕正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明白自己这次就是纯纯的活该，想找个软柿子捏，却一下子撞到了究极铁板上。 他甚至不敢逃跑下播，他明白这种风波是不可能凭借冷处理度过的，逃避只会让节奏愈演愈烈。 到时候他可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整个直播平台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说不定还会因为直播风评太差，被平台解约，摊上巨额赔款。 因此他此时只希望节奏快点落下，等那个陪玩和观众发泄完了，自己才有喘息的机会。 这种快刀在头顶悬而不下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暴风雨般的审判。 同样紧张的还有鲨鱼平台的超管们。 有热度对平台是天大的好事，但要是控制不当，也随时会给平台带来极大的负面效果。 …… 林启略微想了想，清了清嗓子。 “嗯……那个，直播间观众朋友们，我有些话想要和大家说一说。” “我知道大家都在内心深处真心为我打抱不平，希望我能趁这个机会好好反击，发泄怒火。” “对于这点我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 “但是我还是想诚实地告诉大家，在这件事情里，其实我并没有很生气。” “不管是之前的视频，还是今天的直播，我本意都只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些游戏中的快乐，同时顺带消除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仅此而已。” 林启的话语如同深潭井水般，满是心平气和。 第三十九章 这就是格局吗！ 林启话音未落，弹幕上一片的『啊？』。 林启没有停顿，接着说着： “虽然快意恩仇是一件大家都乐于看到的事情。” “但我还是想说，这毕竟是一场游戏引发的事件，而电脑游戏被设计出来的初衷是为了给大家带来快乐。” “当一场游戏带来的不是快乐，而是相互的攻伐之争，那么是不是会失去游戏的初衷呢？” “这次的事件，本质上是一个游戏内的挑战，对于一名玩家而言，挑战是激励自己成长的动力，没有质疑就没有挑战，没有挑战就不会有进步。” “因此我在这里呼吁大家理性看待这件事，游戏内的恩怨就在游戏内解决，不要牵扯到其他领域。” “并且我还想说一个有些马后炮的话，也不怕大家笑话。今天这场挑战我自始自终都没有觉得自己会输，所以也就不存在特别多的情绪发泄。” 林启口齿流利，条理清晰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 在林启说话的过程中，弹幕上的『啊』字肉眼可见地减少。 大家似乎都被林启的话所触动。 『自信又强大，难怪操作上一点失误都没有。』 『这就是传说中的正能量主播吗，主播的三观真的太正了！』 『这就是陪玩哥的格局吗，爱了爱了』 『格局太大了家人们，太升华了，这碗鸡汤我干了。』 『陪玩哥一看就是有知识有水平的人』 『我宣布我从今天开始，就是陪玩哥的死忠粉了，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 弹幕上刷起了铺天盖地的『格局』二字，几乎将整个屏幕都塞得水泄不通。 这时直播间的付费留言板上出现了一条信息： 『新户瞳子：这样三观正直的主播平时的视频在哪里可以看到呢？』 『新户瞳子：哦，我知道了！当然是d站up主新户瞳子啦，家人们，我粉转粉了，你们呢？』 弹幕纷纷： 『粉转粉都来了？你搁这原地tp呢！』 『好耶，是瞳子酱诶！』 林启哑然一笑，程雪瞳也太会掐时间宣传她自己了，简直无处不在。 而此时另一个直播间，冰雕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被林启痛骂一顿，然后被吃瓜观众冲得体无完肤的准备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启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在直播间大讲道理。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高兴，因为前来冲他的观众确实寥寥无几。 比他预料的情况要好上无数倍。 但正因为是这样，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不是个蠢人，他从林启的话里话外能听出来，他没有在刻意地为自己凸人设，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 温文尔雅，谦谦君子。 即使是他肚子里的墨水并不多，他也能说出这两个词。 这是对林启的评价。 那要是换个角度，自己是什么？ 跳梁小丑！ 甚至比跳梁小丑还不如！ 他宁愿被林启阴阳怪气，言语炮轰。 也不愿意从内心深处承认自己从游戏内到游戏外，从为人处事到三观格局都被全方位毫无死角的碾压！ 被爆杀！ 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的人啊！ 他有这气度格局为什么要来当一个陪玩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冰雕此时内心简直比吃了死老鼠还要恶心！ 超管工作室内。 “老李，这似乎和你想象得不太一样啊？” “这个所谓的陪玩哥也太会说话了吧。” “额……”老李也有些呆滞。 “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啊，听这声音肯定是个年轻人，一个年轻人居然三观和心态这么好。” “如果不是刻意做人设的话，这小子的直播生涯前途不可限量啊，他要是能运营好今天这波热度，日后lol板块的大主播必有他一个席位。” “到时候他还需要当什么陪玩，光是收礼物的钱就已经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作为鲨鱼平台的超管一把手，他十分有信心地预测着。 “不过他这样一弄，好像成了双赢啊，热度没少一分，咱们平台还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你看这礼物送的，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诶不对，老李你听到了吗，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啊，这种大热度他居然不愿意接着？年纪轻轻的和钱过不去？” …… 林启望着新一轮的礼物潮，顿时有些发愁。 他虽然需要钱，但是面对这样的高额打赏，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心安理得地收下。 回报是需要和付出相匹配的。 他暂时可没有成为一名主播的打算，今天收了这么多礼物，转身就跑路了。 这是否有点...... “谢谢大家的热情打赏，但是还请大家理智消费，我暂时还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回报大家，今天大家能来捧场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林启这是真心话。 『以后多开播打打游戏不就行了。』 『对啊，你那送死流赛恩我老爱看了，一天不看身上蚂蚁爬。』 弹幕如此回复着。 “嗯……那个，我可能暂时没有长期开播的打算……” “我每天还要陪一位朋友玩游戏呢。” 林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开播玩呗，又不耽误事儿。』 『是和风流老猫咪凉子吗？』 『好像在瞳子的评论区看到过，陪玩哥不接陌生单的，被某个老板包了长期单。』 『好家伙，来个懂哥，细说』 『我好像闻到了什么甜甜的气息，我直接开磕好吧！』 弹幕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开播这件事还是不能武断做决定的，不然会很不礼貌，需要考虑她本人的感受。” 林启耐心解释着。 此时宿舍内的苏月凉看到那条『是风流老猫咪凉子吗？』弹幕时，脸上红霞瞬间涌现，她赶紧用手捂住了脸，一下子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风流老猫咪。” 程雪瞳毫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你还笑，都怪你！” 苏月凉张开指缝，狠狠地用眼神剐了一眼程雪瞳。 “小陪玩很在乎你呢苏苏。” 听到这话，苏月凉心中一暖，盖在脸上的纤纤玉手轻轻移开，撑在桌子上，托住了香腮。 眼里满是温柔之色。 还挺有良心的呢…… 第四十章 苏月凉的烦恼 林启那边直播还在进行着。 苏月凉的大群里正在火热议论着。 『这就是凉子近段时间唯一的满分评分的含金量吗？』 『难怪阿凉要吃独食，我有亿点点懂了。』 『小陪玩好帅，妈妈好爱！』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这时有人在群里艾特了一下苏月凉。 『凉宝，你真的不想让他开直播吗，他虽然不好意思收礼物，但是以他的陪玩质量，开价那么低，咱们群里又都是混这个圈子的，都能看出来他应该很缺钱吧？』 『是啊是啊，我本来还想去他直播间开个贵宾玩玩，看他一副那么为难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说起来他可算是咱们群的嫡系一脉了，哀家看他又顺眼，没有支持的机会真的可惜了。』 大家的聊天的内容基本都是围绕着林启是否应该开直播这一话题。 『凉子：我……』 苏月凉想打字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 倘若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确实不太希望林启开播。 因为她和程雪瞳不一样，她并不喜欢在公众面前过多展示自己。 就算林启开播之后还是会坚持只和她一个人玩，她也一点都不想和直播间观众分享她和林启之间的交流。 一点也不想…… 更可况作为一个主播，是不可能事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总会有观众会提出自己的要求。 她是有钱，她一点都不介意花高昂的价格把林启“包养”，只陪她一个人玩。 但是林启介意。 经过这么多天的交流，她知道林启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他那种天生的善良性格让苏月凉一点也舍不得逼迫他做决定。 啊啊好烦！ 电竞椅上的苏月凉使劲揉了揉自己的柔顺长发。 上齿不断轻咬着娇嫩的下唇，两条玲珑玉腿不断地变换着上下层叠次序，白色的超短裙起伏着，挤压出一条条弯曲的皱褶。 明明是一场专门用来打脸的直播，为什么会弄出这么多问题。 这个叫冰雕的主播好烦啊，他可不可以从世界上消失啊！ 苏月凉越想越纠结，终于决定和程雪瞳交流一下。 “瞳瞳，你说林启他真的很缺钱吗？” 程雪瞳转过身来，看着好姐妹一脸烦恼的模样，她轻轻叹了口气。 “从客观上来说，他应该是很缺钱，考研二战本身就是一件压力极大的事情，若不是真的缺钱，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来当陪玩的。” “我想，他大概率出身普通，他的家庭又对他给予了厚望吧。” 程雪瞳难得像今天这般正经，一五一十地帮苏月凉分析着。 见苏月凉没有回答，程雪瞳将电竞椅挪到她对面，伸手帮她把裙子上的褶皱抹平，然后将她的双腿抬起，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苏苏你没必要强迫自己迎合别人的想法啊，想让他一直陪你玩就直说嘛，或者我去和他说，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拒绝的。” 程雪瞳就是这样，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她当然知道苏月凉在想什么，不出意外的话，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苏月凉的人。 包括她的父母家人在内。 苏月凉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奇怪的千金大小姐了。 她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陪伴她的人。 现实生活中，她本能地抗拒着几乎所有想要接近她的人，只有在网络上才会展示出真正的自己。 极少有人能得到她的认可。 林启无疑是最近唯一的那一个。 “我没事的。” 苏月凉摇了摇头。 “我不能总是由着我自己的性子来。” 说完她点开大群，发送了一条信息： 『凉子：我想好了，我决定劝他开播，你们也可以点他的单，我待会会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们。』 『？？？真的假的』 『哇哦，我终于可以点到凉子的满分陪玩了吗』 『我可以泡他吗凉子？』 『我去，你一男的别搁这恶心人啊』 …… 群里顿时一阵欢声笑语。 苏月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小陪玩平时时间本来就不多，这下真的就没时间陪你玩了，这样真的好吗？” 程雪瞳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苏月凉的决定有些不满。 “正好我最近课业任务也有些忙，所以少打点游戏也挺好的。” “过段时间，等找他的人没那么多了，我再让他陪我玩。” 苏月凉笑着为自己辩解着，只是这笑容在程雪瞳眼里看来太过勉强了。 “哼，他没时间陪你，老娘陪你玩，不就是个游戏吗，谁不会呢！” “瞳瞳…上次咱俩排位十连跪你忘了吗…” “额…你记错了，明明是十连胜。” 苏月凉：…… …… 林启这边，依然是个在纠结该不该下播的状态。 因为观众的礼物实在是太热情了。 从6块钱的办卡到100块的飞机，简直就没停过。 『陪玩哥这个电流麦，怎么越听越上头呢？』 『什么电流麦，别尬黑啊，主播这是源计划皮肤麦！』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神特么源计划麦……』 『主播能不能给大家讲一讲纯情小陪玩和风流老猫咪的故事，大家爱听』 …… 弹幕的氛围逐渐有些偏离主轨道，一时间聊什么的都有。 林启见状赶紧转移一下话题。 “要不我再给大家演示几条赛恩赛道吧？” 『还有比之前那个更难的赛道吗？』 “确实有的，因为召唤师峡谷上野区和下野区并不是对称的，所以从中路到下路还有一条。” 林启耐心解释着。 『gkdgkd，我想看。』 『赛恩科目二和科目三，建议纳入峡谷考试科目。』 林启将控制赛恩来到中路，伴随着一阵轰鸣声，赛恩再次展现出完美的车技，一路从中路狂奔到下路。 “大家如果玩不送死的赛恩，就可以这样开车随时去下路支援。” 『难怪陪玩哥一点都不急，人家的赛道甚至不止一条，今天有人在当小丑，我不说是谁。』 『主播还会玩些什么英雄啊？除了视频里的那几个。』 林启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我的话，应该是……全能吧。” 第四十一章 全能？ 『全能？』 弹幕上一致发出疑问。 要知道“全能”这两个字可不是那么好说的。 lol发展至今已经有10年了，现在可不比以往，掌握一个英雄的基本操作就能称之为会玩。 现在lol中各个英雄已经被各路“绝活哥”们开发到了极致。 茫茫多的绝活哥单单使用他们会的那一个英雄，就能活跃在顶级的rank舞台上。 甚至可以发现，有很大一部分主播就是打着某一个英雄的旗号，将这一个英雄研究到极致，成为自己的直播标签来吸引粉丝。 倘若林启说自己是全能，那么他不说能玩出绝活哥们100%水平，怎么也得有个70%吧？ 甚至听他的意思还是全位置的全能。 这就有意思了。 『真的全能吗，打黄金白银的那种可不算哦，最少也得打钻石以上吧。』 『还必须得包括那些冷门英雄啊』 观众们可不好糊弄，游戏直播行业发展这么多年，低段位的炸鱼节目早已审美疲劳，很难吸引到观众的眼球了。 现在观众们喜欢看的都是偏高分段的对局，节目效果与教学并存的那种。 “嗯啊，所有英雄，钻石以上，不打低段位。” 林启也想明白了，自己迟早会被人知道能熟练掌握所有英雄，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摊牌。 能给程雪瞳的账号贡献一点热度也没坏处。 『陪玩哥不至于吧，你今天已经够威风了，没必要再强行给自己加一个全能人设，直播间还是有很多不喜欢你的人来等着你露出破绽的。』 这位弹幕可谓是看得很明白了，不过林启还真没在吹牛。 “谢谢这位观众的提醒，不过我确实没有说大话，相信大家以后应该会看到的。” 林启的意思是他会在今后的视频素材里面慢慢展示自己全面的英雄池。 此时直播间录屏的人可不在少数，有心算无心，这种言论只要录下来，日后不管是吹还是黑，总归是有作用的。 『这也太自信了吧！』 此时仍然留在林启直播间的超管头子老李则是不由得笑了出来： “这小子，明明是一副不怎么想直播的样子，带起节奏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钻石段以上全能主播？可是有些年头没听过这种说法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小子绝对不简单，他应该不是那种随便就会夸下海口的人。 大菠萝直播间。 此时大菠萝正忙着研究林启给出的那两条赛道。 一次不行，两次不行……试了十次仍然没有成功。 一边尝试，一边和弹幕嘴硬，一时间直播间氛围倒也其乐融融。 『菠萝老师别试了，你不是这块料，放弃吧！』 『隔壁都已经放出话来说自己全能了，菠萝老师还搁这赛恩开车都没玩明白呢！』 “哎呀这位小老板，别急啊，熟能生巧，熟能生巧懂不懂啊，十次不成功咱们就开他一百次，总能成功的嘛~” 大菠萝与弹幕的对话技术依旧是很高超。 与弹幕形成意见上的分歧，却又不使用强硬的语气。 这样不仅不会让观众们心生不满，反而会引导观众多发弹幕。 “全能，什么全能？” 他下意识地问了一下。 『隔壁陪玩哥说他一百多个英雄全会玩，段位钻石以上。』 “诶？” 大菠萝发出一声惊讶之声。 这种话不兴随便说的吧？ 他大菠萝虽然有接近10年的游戏经验，所有英雄都差不多尝试过。 但要是让他来声称自己全能，他肯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平时确实喜欢搞搞随机英雄的节目，但那是在位置确定的情况下才搞的。 要知道他本人从来不打下路，其他路随到很幽默的英雄时也会耍耍赖皮。 总之就是暗示观众自己很全能，但又不明着说，故意让观众有点印象流。 可这兄弟倒好，居然明着说自己全能吗？ 真是艺高人胆大？ 要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那节奏可就大了，今天吸的粉不但要全还回去，甚至还得欠上一屁股骂名。 不带这么走钢丝的吧？ 直播这一行，一定是要图一个稳健才行。 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一条紫色弹幕突兀地出现在屏幕中央。 『菠萝老师如何评价呢？』 大菠萝看了一眼，这位紫色弹幕用户可是他的老金主了，粉丝贡献榜常年排在前三，id名为“一抹风情”。 看资料很明显是一个女老板。 他快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我觉得这位陪玩小兄弟应该不是傻子，敢说这话一定有他的依据。” 『所以菠萝老师是相信咯？』 “五成信吧。” 大菠萝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那我去试一试好了。』 大菠萝还没想明白这个“试一试”是什么意思，几十秒后，一条全平台播报在鲨鱼平台所有直播间放送。 『尊贵的皇帝用户“一抹风情”在直播间qi1557送出5枚超级大火箭！』 大菠萝瞬间愣住了，这直播间不就是隔壁陪玩哥的那个吗？ 五个大火箭啊！ 那可是五万整rmb啊！ 林启此时也傻了，他正准备五分钟后下播了。 结果直播间礼物栏直接5个大火箭给他扔晕了。 这是啥意思啊…… 这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但他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 “感谢老板一抹风情送上的大火箭，老板真的太破费了……”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验证你说的话』 『我点几个英雄你玩玩可以吗？』 “一抹风情”显然是那种很干脆利落的人。 嘶… 我这有拒绝的空间吗… 您这火箭都砸我脸上了… “当然……没关系。” 也幸好老板提了要求，不然他今天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了。 『那开始吧，第一个英雄豹女。』 直播间的其他观众此时才反应过来。 『卧槽有土豪！』 『今天这啥日子啊，节目效果一波接一波，不会是鲨鱼平台的剧本吧？』 『前面的，别瞎说，这个老板是大菠萝直播间的金主，看直播都好几年了。』 『那么多英雄，还唯独选了冰雕的绝活豹女，这是明摆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人家老板有钱就是任性，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就看陪玩哥怎么应付了。』 …… 林启下意识地想给苏月凉发个消息。 谁知道苏月凉主动先发了过来。 『你先打，不用管我这边，待会晚上再和你聊。』 『加油，打出我凉子认可的含金量！』 第四十二章 无情的人形计算器 林启也不磨叽，直接开始了排位队列。 说起来自己有段时间没有单排过了吧？ 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和凉子双排，一时间他还有点不习惯。 林启打游戏不是那种沉默专心操作的类型。 反而他会即时地把自己一些想法说出来。 一方面是为了和双排的凉子沟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自己思路更加清晰。 很早的时候林启就发现了，打游戏的时候如果能把自己的思路说出来，会减少许多决策上的失误。 他也正是凭借着这种方法，不断训练着自己意识。 排位匹配成功，十名玩家准备就绪，林启这次依旧是在蓝色方。 这个号由于这几天的高胜率战绩，已经来到了钻石2。 『对面有两个超凡大师诶』 热心的弹幕观众早就帮林启查好了对面5个人的战绩。 『这下有点难了啊，对面打野胜率也好高』 『有大师的话应该不算钻石局了吧，毕竟是这个游戏最大的分水岭。』 林启也看到了弹幕上的议论。 “这把对面打野是时间刺客艾克，豹女前期虽然比他强，但这把队友都没线权，所以不能冒然反野。” 林启分析着双方阵容构成。 『哈哈人家陪玩哥压根就没在怕的，都已经开始思考反不反野的问题了。』 换做是以前的林启，在这种混有超凡大师的对局中拿豹女，那多半是走远了。 因为林启压根不擅长玩这种操作型打野。 玩豹女，如何快速刷野就是一个大难题，更别说抓人打架时对技能精准度的要求。 但现在不一样了。 3分08秒，林启准时上开往下刷，刷完了全野区的6组野怪。 游戏精通模块让林启的刷野细节，做到了极致。 『这什么比刷野速度啊，我记得前几天才有up分析过，豹女的极限6野速度应该就是在3分08秒左右，他就刚好刷出来了？』 『这熟练度，绝了，每一个技能都是最优的施放时机吧？』 弹幕这时候开始动摇了。 难道说，豹女才是陪玩哥的绝活？ 林启这时来到下路，下路双方正在疯狂换血。 林启先去敌方蛤蟆处隔墙插了一个眼，发现艾克果然在打蛤蟆。 “艾克也是从上往下刷，结合他的刷刀数16，他应该是没有打上半区的石头人。” 打野的基本意识，就算没有游戏模块，林启也是会的。 豹女长矛出手，想要尝试性的抢一下蛤蟆，但是艾克反应也很快，及时用惩戒收下蛤蟆。 “艾克没有惩戒了，所以河蟹是我们的了。” 敌方下路组合发现了豹女的位置，选择后撤不给机会，林启选择收下河蟹，不过他没有使用惩戒。 因为这把，他要收下双河蟹。 凭借着刷野速度的领先，林启处处抢占先机，控下了双河蟹。 豹女来到上路三角草，开启扫描排掉了草里的假眼。 随后他做了一个向敌方石甲虫前进的动作，但走了两部又突然折返。 “眼被排掉后，会有一小段时间的残留视野。” “我们可以用假动作给对面一个我们要去反石甲虫的假象，实际上我们的目标是，敌方前来支援的中单。” 林启思路十分清晰。 『这么细啊，这个假动作学到了。』 弹幕上满是感叹。 敌方上中野三人以三个不同的角度朝着石甲虫的方向包围过去。 艾克是回过家的，豹女却没有，因此这波的野区3v3打起来，红色方完全不虚。 但是林启至始至终都没准备去打这个3v3。 豹女绕到没有视野的大龙坑，捕捉到了赶路去石甲虫的敌方中单。 林启示意己方中单补些伤害。 己方中单也懂，上去一套技能打掉了敌方中单五分之二的血量。 这时林启动手了。 “敌方中单魔抗32，根据lol减伤比例，32魔抗等于24.24%减伤，此时我豹女2级q最远距离伤害为285，结合减伤衰减就是215.9。” 『陪玩哥在说什么？』 『好像是在计算伤害？』 随后观众们就看到豹女的标枪投掷狠狠地扎在敌方中单身上，弹出了一个大大的“216”。 『？』 弹幕上逐渐开始出现问号。 “w技能扑过去伤害为65乘0.7576=49.2，但大概率会被闪现躲掉。” 强化后的豹形态w对着敌方中单扑去，敌方中单在豹女贴身前的一瞬间闪现拉开。 “但是没关系，我们可以切换人形态用平a攻击。” “我的攻击力为66，结合对面护甲35衰减后为48.8。” 豹女人形态的普通攻击落在敌方中单身上果然亮起了“49”的字样。 “同时敌方血量来到半血以下，会触发黑暗收割，面板30的魔法伤害衰减后为22.8。” 林启给自己奶了一口，继续追着a。 “用个夹子卡一下他的走位，然后再奶自己一口。” “豹女的奶可以增加30%的攻速，综上所述，我在敌方进草前可以多a出一下，一共可以a出三下，伤害为147。” 和林启预想的完全一致，敌方中单此时终于走进了f6旁的草丛，但血量已经岌岌可危。 “我的一套伤害加起来总和为386，他即使是嗑药，血量应该也到不了200。” 林启此时已经丢失了敌方的视野。 “最后一标得等下距离，距离要是不够，q到了也杀不掉。” 林启控制豹女在原地停顿了一下。 “嗯，距离差不多了，他应该是在这个位置。” 林启用一个极其不科学的手速在地图上点击了一个位置。 随后，瞄准，q技能标枪投掷出手！ “飒！” 标枪击中的声音通过林启的电流麦传递到每一个观众的耳朵里。 随后就是400金币的字样在豹女头上弹起。 『first blood！』 豹女拿下一血。 虽然林启说了很多话，但实际上这个击杀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的。 以至于发现上当了的艾克完全来不及赶过来救援。 “其实刚才跟闪qe连招也能稳稳收掉，不过我有点想省下这个闪现……” 林启依然在讲解着。 但此时他的话语在观众的耳朵里已经宛如恶魔低语了。 『？？？』 『主播你认真的？酱紫算伤害？』 『兄弟们我计算器摁了一下，全是对的……』 『这是峡谷数学课的直播间吗？』 林启的行为太过于惊骇了。 伤害计算固然是每一个高手必须掌握的技能。 但是哪有人像他这样现场开算的啊！ 甚至还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最离谱的是他还全算对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一时间感觉林启和他们玩的不是同一款游戏。 第四十三章 等我20分钟 “苏苏，他和你打游戏的时候也这样算数吗？” 程雪瞳转过头看着苏月凉，脸上依然残留着惊讶之色。 “那倒是没有诶。” “但他会及时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杀，或者什么时候不能杀。” “我觉得伤害不够的时候，林启却让我闪现跟伤害，然后他一套连招刚好将对面收掉。” 苏月凉仔细回忆着。 “这么说的话，他这种计算能力就不是今天才有的啊。” 程雪瞳那葱根般的手指缓慢摩挲着下巴。 “这小陪玩倒是每天都能给咱们带来点惊喜啊。” “下一个视频的素材又有了。” …… 精准完美地拿下这个一血后，林启终于可以确定，游戏精通模块在操作层面上真的是无敌的。 即使他本身并不擅长使用豹女。 这使得他的自信心更加强烈了。 至于这个算伤害能力，是他前不久才发现的，与游戏模块无关，纯粹是靠着学业模块带给他的速算能力。 林启这才放下心来抽空去看下弹幕。 『要不是前面陪玩哥证明过他后台没东西，我还以为他开了。』 『这应该是一种速算能力吧，好多搞数学的人也会。』 『现在当个主播都这么卷了吗？』 在一些弹幕的科普下，观众们重新冷静了下来，继续“督查”着这场由土豪“一抹风情”给林启出的豹女考卷。 拿到一血的豹女回家直接掏出杀人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化身为召唤师峡谷最恐怖的狩猎者。 由于敌方中单被击杀一次，己方中路拿到了线权。 有了前面的一血操作，蓝色方中单已经认准了豹女才是这把的游戏的“大爹”。 推完线就配合着林启进行游走。 中野联动成功打出了红色方上单的闪现，并将他逼回了家。 这时敌方艾克野区刷新。 狩猎，从这一刻起才拉开了大幕。 反野，才是玩豹女的精髓！ 此时上中两条线都被林启帮出了线权，林启理所应当地开始入侵艾克的上野区。 艾克想联合红色方上中一同过来防守，却被林启抓住机会再次击杀红色方中单。 上野区失守，林启稳稳收掉野怪。 艾克只能被迫前往下野区刷野。 可谁知道豹女并不满足于上野区的战果，直接从红色方一塔和二塔之间抗塔穿梭来到红色方下野区。 被防御塔命中的那一下被e技能瞬间奶满。 豹女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凶兽，丝毫不讲道理地开始了自己第二轮入侵。 由于惩戒没有冷却好，豹女选择直接与艾克捉对厮杀。 “飒！” 逼掉艾克的位移技能后，标枪再一次在最远距离命中。 艾克如同被扎在了大动脉上一般，血条瞬间就下去三分之一。 强化过的豹形态w扑击上前。 “扑到就是斩杀线。” 林启依旧冷静地报出一项项数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进行一场数学报告。 艾克交出大招和闪现仓皇逃命。 要么丢野区，要么丢小命＋野区。 艾克显然是选择了后者。 蝗虫过境般将野区吃了个干净，林启再次联合中单，将红色方下路越塔强杀。 杀人书彻底叠了起来。 『这么大优势，只要豹女不失误，肯定是稳稳拿下了。』 林启轻松一笑。 他当然不会给机会，游戏模块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失误二字。 后续的时间里，艾克再也没有见过自己完整的野区，豹女那无处不在的身影和几乎百发百中的标枪成为了红色方五人最大的噩梦。 最终，林启的豹女完美发挥，以15-0-7的完美战绩拿下这局。 零龙塔。 林启的豹女统治力恐怖如斯。 离开被四名队友点赞的结算页面。 林启对着弹幕区问道： “风情老板，可以点下一个英雄了。” 『我滴龟龟，这也太快了，对面真的是钻石大师吗？』 『有没有懂哥知道冰雕打这个分段是个什么样子啊？』 弹幕显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冰雕。 『还能是什么样子，混与躺轮回不止呗，已经八百年没见他反野成功过了。』 『我现在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陪玩哥一点都不想和冰雕一般见识了，敢情陪玩哥才是真正的豹女绝活哥，你冰雕算哪根葱？』 『人家从会的英雄里面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比他这种一辈子只玩一个英雄的还要强，更可况陪玩哥的厄斐琉斯，男枪，剑姬都是一绝，地毯式爆杀了属于是。』 『是啊，对线和撕逼只有建立在同层次的基础上才有意义，人家压根就和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和他撕逼就是纯纯的掉价，这波陪玩哥在大气层，我服了』 『确实，冰雕的直播，狗都不看！』 …… 看到这些弹幕，林启也只是一笑置之，结果是好的就行，过程并不重要。 这时“一抹风情”那标志性的紫色弹幕出现了。 『豹女玩得不错，下一把试试奇亚娜。』 不得不说，这“一抹风情”选英雄还真是很讲究。 元素女皇奇亚娜，一个在各大和lol有关平台都能引发激烈讨论的英雄。 光在讨论奇亚娜到底超不超模，该不该削的问题上，随随便便就能吵出几千楼。 原因是这个英雄在普通玩家手中和在绝活哥手中差距太大了。 大数据上，奇亚娜的胜率表现十分一般，排在第二梯队上都有些勉强。 但在绝活哥手中，这个英雄的表现堪称统治级。 前有峡谷之巅顶分局晚上7点以后“查无此娜”，原因是那几个玩奇亚娜的绝活哥每天7点上线。 后有在奇亚娜没被ban掉的对局中，一个不会玩奇亚娜的高分主播误选了奇亚娜，吓得对面直接秒退游戏。 这一切都说明，此英雄十分具有传奇色彩。 林启也没有推脱，新的一局里秒选中单奇亚娜。 奇亚娜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一个能把键盘按得哒哒响的英雄，连招繁多，对手速要求极高。 但这对于现在的林启而言，没有丝毫难度。 就在这把游戏即将开始之时，林启的背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林启哥哥我来了，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谁在说话，什么哥哥？兄弟们你们听清了吗？』 小芊的话音才刚落下，就有弹幕发问了。 『好像是林什么，我也没听清。』 『陪玩哥差点痛失网名啊！』 林启也被惊了一下，赶紧给小芊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小芊你先在这边玩一会，等我20分钟，20分钟后我准时教你。” 『好家伙，这么自信的吗，20分钟就要把对面干碎？』 第四十四章 预判 这时小芊才发现林启有事在忙。 小姑娘刚准备转身去旁边坐一会，却一下被林启电脑屏幕上的英雄选人界面所吸引。 这是……游戏吗？ 小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原来林启哥哥也会玩游戏吗。 还有林启哥哥为什么在和空气说话？ 自言自语吗？ 老师老是让班上的同学放假少打游戏。 可自己连打游戏的机会都没有…… 好想…尝试一下。 但小芊很懂事地没有在这个去打扰林启。 即使她现在的小脑瓜里面充满了问题。 她也只是静静地靠在林启旁边，抓住了椅子靠背。 只是看一会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小芊正悄悄地思索着，没注意到自己抓着椅背的手一滑，不小心碰到了林启的后背。 啊… 林启感觉到自己后背被碰了一下，转过头看到小芊那一脸歉意的表情。 唉，这丫头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心疼。 “没关系的，我去给你搬把椅子，就坐旁边看我玩一会吧。” 林启站起来从隔壁搬了把备用凳子。 小芊乖乖地坐了上去，没有说话。 “对了。” 林启把头凑到小芊耳边。 “小芊我现在在直播，所以不太方便叫我名字，你就直接叫哥哥，好吗。” 小芊虽然不太懂直播是什么，但最林启的最后一句话瞬间让她眼里露出几分光彩。 可以直接叫哥哥了！ 只见小芊如捣蒜半使劲点头，好像点头慢了林启就会反悔似的。 摸了摸小芊的脑袋： “不用特别紧张，想说话也可以说的。” “那边还有着零食，想吃的话可以去吃。” 林启温柔地笑了笑，将自己的视线转回到屏幕上。 哥哥真好！ 这一刻，小芊认定了，林启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林启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发现此时的弹幕惊人地一致。 『陪玩哥你被队友diss了！』 诶？ 林启这才发现，队友似乎有想让自己帮拿的英雄。 由于刚才自己是一楼，又忙着和小芊说话，于是秒锁了奇亚娜。 导致队友的英雄被对面选掉了。 『这么急干嘛，又没人和你抢奇亚娜，我打野只会岩雀啊。』 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了，林启立即打字道歉。 『不好意思兄弟，刚刚我说话去了没注意，你再选个会玩的，这把我c。』 随后林启看到对面的前三手分别是岩雀，鳄鱼，潘森。 『完犊子了，对面无射手阵容，下路是岩雀潘森，这把根本没有人来给你抓边啊。』 这话确实有道理，岩雀＋潘森的下路组合确实赖皮。 潘森的点控加上岩雀的w技能岩突，脆皮吃这一套combo直接蒸发了，基本不会打消耗战。 『没关系的，可以打，加油。』 但当对面5人阵容全揭晓时，林启还是有些失笑。 这也太针对了。 下路潘森岩雀就不说了，中野是鳄鱼＋死歌。 奇亚娜对抗战士型英雄是十分吃力的。 首先刺客的身板无法与战士较量，其次奇亚娜的一套暴发大概率是带不走鳄鱼。 但鳄鱼的一套爆发却可以带走奇亚娜。 怎么看都很不公平。 配上死歌的收残局能力，这把阵容上奇亚娜被限制得死死的。 『这打毛啊，对面就没有可以切的人，要不奇亚娜你秒了吧。』 秒退？ 不至于吧。 这种未战先怯的行为可不是林启的作风。 『试试吧，我能c。』 『大哥别逗了，我刚刚查了战绩，您这平时也不玩奇亚娜啊，更别说这英雄最近才挨了两刀。』 『我真的会玩的！』 林启有些哭笑不得了，这队友也太真实了。 时常关注版本变动的林启当然是一个奇亚娜最近的两个削弱。 一个是削弱了奇亚娜中后期无限草元素隐身机制。 另一个就是取消了eq必中机制，从此奇亚娜玩家的eq连招需要自行瞄准。 但这对林启这种“特殊人才”而言还真算不上大削弱。 到最后也没有人秒退，毕竟秒退的那个人是要扣胜点的。 双方进入游戏，林启出生在红色方，双方前期都没有进行反野决策，正常开始了对线期。 1级的奇亚娜完全没有和鳄鱼对线的资格，林启很老道地在远处闻经验。 终于第二波线的第一个近战兵死亡，奇亚娜升到了2级。 2级，有了w技能的奇亚娜立刻有了补刀的资本。 采集河道两旁的草元素，奇亚娜不断进行着隐身操作。 完美补到刀的同时，还能蹭到鳄鱼的血量。 由于奇亚娜细节处理得很好，没有给鳄鱼用w技能的机会，一时间血量上有了一些领先。 『陪玩哥这奇亚娜可以啊，对线鳄鱼一点压力都没有。』 『确实可以看出基本功很扎实。』 也许是看林启的对线确实有些东西，林启这边的打野蜘蛛三级来到了中路，试图帮林启gank一波。 林启见状草元素隐身向前。 “平a伤害大概为60，q技能伤害为71。” 林启依旧熟练地报出伤害。 蜘蛛的e技能被鳄鱼用e技能躲掉。 “这波想杀必须要交双招，但是，划得来！” 蜘蛛变成蜘蛛形态跟进塔内，再次打掉鳄鱼200血条，随后她e到空中，规避掉防御塔的高额伤害。 这时蜘蛛已经打出了自己全部的伤害，后续能不能杀全部看奇亚娜了。 鳄鱼还剩300左右的血量。 “斩杀线到了。” 林启那没有情绪波动的话语从嘴里说出。 奇亚娜瞬间闪现eq贴身，随后再次用w技能刷新q技能cd，这发刷新的土元素q只要能命中，鳄鱼必死无疑。 “他还有闪现，所以要预判，我猜是左边！” 林启那最后一发q技能朝着偏移鳄鱼的左方向扔去。 但这时令观众和队友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鳄鱼居然闪现了！ 还恰好是左边！ 结果就是残血鳄鱼一头撞死在了林启的“歪q”上。 一血诞生。 『这也行？』 蜘蛛的问号不断在鳄鱼阵亡处出现。 『蜘蛛女皇：诈胡？』 直播间观众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是亲耳听到了林启的预判。 『兄弟们，我现在真相信陪玩哥是全能了，有他这种意识，练啥英雄不快啊！』 第四十五章 这就是奇亚娜！ 这个一血来得可是恰到好处了，不仅给了林启400块，更重要的是鳄鱼在经验上落后，无法与奇亚娜同步到达6级。 时间推移，奇亚娜的经验来到了5级95%的位置。 只需要再击杀一个小兵，就能升到6级。 “兄弟们，斩杀线到了。” 『什么斩杀线，鳄鱼这还有四分之三血吧？』 『奇亚娜好像要升6了。』 有细心的观众看到了这一点。 只见林启再次偷了一个草元素，在鳄鱼的视角里消失。 可下一刻，鳄鱼就发现有个东西从前面的草元素范围内冲了出来。 瞬间贴近了自己的身，将自己推到了墙边眩晕，伤害数值不断弹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他的屏幕已经灰掉了。 ？？？ 什么鬼？ 『草元素qwer土元素q，卧槽我居然看清了，兄弟们我好拽。』 『是草元素qwera土元素q，玩没玩过奇亚娜啊，贴身大招是可以秒接一发平a的。』 『虽然我自己也接不出来，但陪玩哥明显是接了，不然伤害不够的。』 『这就是一秒6键吗，太帅了吧！』 这算是奇亚娜的一个6级小技巧了，大部分脆皮中单玩家都会提防这一点。 但这把对面是鳄鱼，他怎么也没想到，奇亚娜这破英雄居然连战士身板都能一套带走。 拿到这个人头的林启彻底解放了自己。 回家掏出了自己的神话装备：暗行者之爪。 提供一个位移，且后续附带增伤效果。 再次回到线上，林启迅速清完了兵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中路开始游走。 “有了装备优势的奇亚娜，一定不要老呆在线上，得多游走。” “有了上一波的前车之鉴，鳄鱼肯定有了防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林启给弹幕讲解着自己的思路。 谈笑间，林启又在野区逮捕了敌方打野死歌。 『水元素qw暗爪ae土元素q，大招都不用开。』 弹幕上懂奇亚娜的玩家立刻发出林启的连招顺序。 “敌方下路不好抓，我们就多去抓对面打野，顺便还能吃他的野怪。” 林启一边解说，一边躲掉了死歌亡灵状态下所有的q技能。 弹幕纷纷：『你搁着练走位呢？』 可能由于林启的奇亚娜太过于猖狂，敌方终于集结4人前来中路围剿他。 岩雀大招封掉退路，潘森大招也即将落下。 鳄鱼也开始了自己大招开始积攒怒气，势必是要将奇亚娜的700块大赏金弄到手。 『这下应该是没救了吧？』 队友们也都还在赶来的路上。 只见林启一个小走位，卡在最远距离偷到了草元素。 随后立刻一个草元素隐身。 由于w技能的削弱，奇亚娜无法连续使用草元素，等到草元素领域消失，奇亚娜势必要被围杀至死。 『这波要是跑了我直接倒立……』 弹幕字还没打完，就听到林启的声音： “应该可以跑，只是要交个闪现。” 林启动了。 wr闪朝着敌方一塔侧面的墙壁释放，将正在赶往中路的的死歌眩晕在了f6的侧面墙体上。 随后林启按下暗行者之爪的主动技能，配上e技能的固定位移。 一下溜进了敌方f6墙内。 这让你跑了还得了！ 这应该是此时敌方四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死歌才刚从眩晕状态下解除，一个火红的土元素q从墙的那头扔了出来。 土元素q对半血以下单位可是有额外伤害的。 死歌血量瞬间见底。 就当他准备闪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 一束火苗瞬间附上他的身体。 召唤师技能——点燃！ 这束火苗带走了死歌最后的希望。 化为亡灵状态的他只能无能狂怒地吟唱起了大招——安魂曲。 不得不说，死歌的伤害还是很高的，一个大招打掉了林启超过四分之一的血量。 但这并不影响大局，林启再次利用草元素与赶过来的敌方三人拉开距离。 『刚刚那个，跑了倒立什么来着，把话说完啊！』 弹幕一下子开始辛灾乐祸起来。 『额…倒立…倒立锻炼身体…』 『爬！』 …… 四个包一个，还被反杀一个。 这是什么奇耻大辱啊！ 对面三人继续追击，一副不把奇亚娜千刀万剐誓不罢休态度。 这也正合林启的意，因为这个时候，他的队友终于赶到了。 野区可是奇亚娜最喜欢的战场，因为这里可以随时随地偷到草元素。 得益于第一个击杀的是死歌，奇亚娜拿到了他身上珍贵的蓝buff，以至于她一直有着充足的蓝量可以释放技能。 奇亚娜就如一个幽灵般，不断用技能骚扰着敌方三人。 最后队友帮助奇亚娜吃掉了潘森和鳄鱼这哥俩的点控，奇亚娜瞬间化为刽子手，将其全部斩于野区。 伪四杀！ 蜘蛛女皇在聊天框瞬间标记了林启五下。 『太猛了哥，刚才是我太大声了，你别往心里去哈。』 林启也有些忍俊不禁，这个玩家属实有点可爱了，拿得起放得下。 『林启：没关系，也是你第一波抓得好。』 五分钟后，敌方五人终于不堪受辱，选择了投降。 『鳄鱼：奇亚娜这比英雄就应该删除，真tm恶心。』 『死歌：我以后必ban这玩意，你别想再恶心到我了。』 林启也只能默默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19分20秒，游戏结束，林启再一次获得胜利。 这个账号的段位也来到了钻一，这也意味着获得了峡谷之巅的入场资格。 『真就20分钟呗』 『牛！』 『陪玩哥你觉得你的水平和国服第一奇亚娜北木比怎么样？』 这个弹幕倒是挺有意思的。 “人家打得是峡谷之巅王者局，我这毕竟是普通区钻石，差距还是挺大的。” “我英雄玩得杂，和人家比不了。” 这也是实话，操作上在模块的加持下可能难分胜负，但人家的英雄理解肯定比自己深得多。 “风情老板，我可以先帮我妹妹指导一下功课再开始下一个英雄吗？” 林启试图和土豪打打商量。 『一抹风情：不用了，我信了。』 大大的紫色弹幕出现在屏幕中央。 『ohhhhhhh！』 弹幕瞬间刷满了ohhh，似乎是在庆祝林启得到了认可。 『一抹风情：来直播吧，你播一天我给你送10个飞机，播到你播不动为止。』 好家伙，这就是有钱人朴实无华的发言吗？ 那可是一天1000块！ 这对林启还真是个极大的诱惑。 这时弹幕上不约而同地刷满了『包养』二字。 “哥哥，包养是什么意思？” 这时小芊那天真无邪的声音从林启身旁响起。 第四十六章 心乱了 “苏苏你怎么了，你脸色好怪啊。” 在程雪瞳的视角里，苏月凉此时秀眉紧拧，放在键盘上的左手不停地摩擦着“esc”键上的键帽，都快要将其抠下来了。 “啊……” 听到程雪瞳的声音，苏月凉一下回过神来。 赶忙将眉头舒展开，有些局促地看着程雪瞳。 “没…没有，哪有很难看。” “坏了，我的苏苏宝贝，你不会在吃醋吧！” 程雪瞳宛如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声音一下子提了八个调。 “别胡说，没有！” 苏月凉矢口否认。 “也难怪，人家这可是大手笔，先扔了五万不说，还承诺每天再甩一千，还真和包养差不多诶！” 程雪瞳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继续煽风点火着。 “啊啊别说了，烦死了！” 苏月凉用左手堵住了自己靠近程雪瞳方向的左耳朵，右手将抬到电竞椅上的两条玉腿合拢，脑袋低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在电竞椅上缩成一团。 “噗……” 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啊我的宝，你要不想听你就全捂上呗，捂一半是干嘛呀…… 程雪瞳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室友太可爱了。 这时从电脑上传来直播间林启的声音。 只见苏月凉身形微微一动，将头稍稍抬起来了一些。 “包养...包养就是...雇佣的近义词…吧，有人花钱让你做一件令他开心的事情…大概……” “那就是被人叫去工作的意思吗，那小芊也要好好学习，以后被好多人包…唔唔呜。” 直播间那头小丫头的声音明显是被物理打断了。 『笑死我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解释。』 『主播解释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解释了。』 『陪玩哥的妹妹好可爱啊！』 看见直播间观众的取笑，林启一阵大汗。 幸好他及时捂住了小芊的嘴巴。 “啊呸，小芊快把刚才的话忘掉，‘包养’不是什么好词，千万别乱用，记住了吗。” 被捂住嘴巴的小芊眨了眨眼睛，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见状林启终于舒了一口气，小孩子的成长道路上，可不能被这种奇奇怪怪的概念所误导。 “傻子…” 苏月凉低声嘀咕了一句，只是这声嘀咕中明显包含着一丝笑意。 偷偷从桌上把手机拿下来，放到自己两腿下的正中间，打开了群聊。 『陪玩哥好有趣啊！』 『呜呜我怎么碰不到这样的陪……』 『等他正式直播了我一定要去冲个高等级粉丝牌』 翻了几条全是夸奖林启的话语。 继续往下翻，一条新发布的消息还艾特了苏月凉。 『@凉子，阿凉这你能忍啊，人家都直接砸钱开抢了，这不是明摆着宣布主权吗？』 『确实啊，第一天开播就这样砸钱，感觉是有预谋的吧』 『说不定今天晚上微信就加上开始聊了，下个周末就逼着让陪玩哥空降，然后……』 『虽然但是……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 看到这条消息苏月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可能吧，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 『你说的这个朋友……』 『所以说不能让这个紫色弹幕一家独大啊，怎么都得来个人制衡一下吧。』 『咱们群的嫡系小陪玩怎么能让别人把榜一占了，要不我先冲，这点小钱反正我也不在乎』 『凉子：好像有点道理…你先等等…要不还是我来吧。』 苏月凉顿时有些动摇了，就算林启不喜欢她刷礼物，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空降……太可怕了！ 就在苏月凉准备拿出手机充值的时候，一只手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苏月凉抬头，是程雪瞳。 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要这样，苏苏，有什么事都得等到今天晚上和他谈过再说。” 程雪瞳表情凝重，一点都没有了刚才开玩笑的样子。 眉眼之间，竟有了一丝上位者的风采。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程雪瞳露出这种罕见的仪态，苏月凉都会迅速冷静下来。 “那好吧…听你的。” 程雪瞳说着也在大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她自有安排。 程雪瞳虽然不是群里爱点陪玩的同好，但大家似乎都对她很信服，三言两语就让群内越来越离谱的讨论内容刹住了车。 “他应该快要下播了，再等等吧。” …… 『菠萝老师，你似乎失宠了诶，刚刚风情大佬都直接明码开价让陪玩哥直播了，你有过这种待遇吗？』 看到这条弹幕，大菠萝也是一愣。 刚才的事情他通过弹幕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好像确实没有。” 大菠萝实话实说。 『那你不着急吗，再这样下去你的风头都要被陪玩哥抢没了。』 大菠萝内心一阵好笑，这弹幕也太二极管了吧。 先不说老板们的打赏量本身就不固定，就凭借着他现在的底蕴，哪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被抢饭碗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林启的直播风格压根就和他不一样。 人家很明显是个教学风，自己可是早早转型为了娱乐风。 风格不相同，受众群体就会不同。 何谈抢饭碗一说？ 自己不但不能敌视他，反而要想方设法与其联动。 这会已经趁着和林启接触早，分到了不少流量红利，谁能保证他后续不会有更多的好活呢？ 节目效果这种东西，一直都是手快有手慢无。 紧紧把握着直播风向，汲取众家之长，才是他大菠萝屹立直播界至今的真正秘诀！ 不过他可不会把这种话明说出来。 “怎么会呢，直播本来就是凭本事吃饭，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很正常的一件事嘛。” 『我敲，菠萝老师的格局也这么大吗？』 “不过兄弟们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主播饿死的吧，毕竟主播这么帅！” “来弹幕就觉得主播帅得抠个1！” 『切，我就知道主播正经不过三秒，立马就会垮掉。』 『不愧是你啊，菠萝老师。』 …… “观众朋友们，我还要给妹妹辅导功课，所以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咯，关于之后是否会长时间开播，会另行通知。” 本以为这次理由足够充分，可以下播了。 谁知弹幕上纷纷又出现了： 『下播干嘛，直播不能辅导吗？』 『对啊对啊，兄弟们也想被辅导功课。』 『妹妹这么可爱，应该不会介意吧？』 第四十七章 小芊的天赋 这…… 现在的观众都这样吗，啥都想看？ 林启有些无语。 他倒是无所谓，就看小芊愿不愿意了。 “小芊，我开着直播给你辅导功课你介意吗？” “直播是什么？” 小芊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原来小丫头不知道直播是什么啊。 “直播就是，和网络上的朋友们分享自己的生活，可以是游戏，聊天，学习等等。” “哥哥刚才就是在直播游戏吗？” “是的。” “那我也要分享！” 小芊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天呐，好单纯的小朋友，我家的那个小祖宗老早就开始刷视频打游戏了』 『是啊是啊，现在的小孩子只要有了手机，放假了就是没日没夜地看。』 “那把你想问的题目拿出来吧。” 林启下意识地以为小芊是有作业不会。 “不是的，不是题目，题目我都会，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小芊摇了摇头。 林启这才注意到小芊似乎是空手来的，看来真的不是因为作业。 作业做完了还能主动提出问题，很不错的习惯啊。 “那你问吧，我这里正好有笔和纸。” 只见小芊将椅子往前拖了拖，似乎是想要离电脑近一点。 甚至还把头凑到了电脑跟前。 这小傻瓜。 林启瞬间明白了小芊的意图，笑着道： “不用站这么近，他们能听见的，你看这里是他们的发言区。” 林启指了指电脑右边的弹幕评论区。 “哦…” 小芊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梢。 『宝贝，姐姐能听见，你直接说就好啦~』 这条弹幕明显是一名女观众发的。 原来网络上的哥哥姐姐都这么好吗。 小芊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我想问的是，做算数题的时候一定要两个数两个数地算吗，我想直接写答案，但是老师总是会给我扣分。” 小芊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诶？ 林启本以为是一些具体的小难题，谁知道居然是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问题。 『小妹妹读几年级呀。』 小芊仔仔细细地将弹幕看清楚后，回答道： “今年读二年级。” 『我想想，我前不久才考了小学教资，二年级数学内容应该是100以内的加减加减乘除，确实需要一步一步算哟。』 见弹幕和小芊交流得不错，林启在一旁也没有插嘴。 “可我就是一下就看出结果了呀，两个两个算真的好浪费时间。” 小芊显得很苦恼。 『看出……结果？』 『可是计算不就是一步一步算的吗？』 林启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小芊，你说你是直接看出结果的？” “对呀。” “不需要列式计算？” “不需要。” “小芊我考考你，23+18+58等于多…” “99” 林启话音未落，小芊就给出了答案。 ？ 这么快的吗？ “79＋123＋59呢？” “261。” 依旧是一秒不到就给出了答案。 『什么鬼，你一家子都是算数怪吗？』 『要不是刚才陪玩哥打游戏的时候展示过他的速算能力，我还真会以为他和小朋友联合起来编剧本呢！』 『可能这就是基因优势吧。』 弹幕显然以为小芊是林启的亲妹妹。 但是林启很清楚，小芊只是他的邻居啊！ 自己的速算能力是系统给的，小芊总不会有系统吧？ “小芊，再大一点的数也会算吗？” 小芊想了想： “只能算到万，我不知道万的下一个单位是什么。” 林启又给小芊出了几道大数计算题，没有意外，全部都是秒答，并且全对。 这不是一个普通二年级的小学生能掌握的技能吧？ “小芊，31×57×29等于多少？” “51243。” 和林启的计算结果完全一样。 嘶… 如果说前面的加法还能是单纯运算快，但这可是乘法，比加法要复杂得多！ “小芊，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脑袋里面会有运算过程吗？” 林启需要搞清楚这一点。 小芊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到算式，我就能立马知道它们的结果。” 林启终于确定了，这应该是小芊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大脑天生就对数字极其敏感。 这样的人只占全人类的很小一部分，绝对称得上是上帝的馈赠！ 林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类人。 “哥哥，所以我还是需要写出中间步骤吗？” 这个问题是否有些多余啊…… 但林启还是很认真地说道： “是的呢，之前弹幕上那个姐姐说得很对，在二年级阶段，是需要写出中间步骤的，不能怕麻烦，因为这是一种格式上的规范。” “不过等小芊年级升高，到了初中高中，这种基础运算就不需要写具体步骤了。” “啊…好麻烦，算的时候还得把后面的数字遮住，要是能像其他同学一样就好了。” 林启差点一个白眼翻出来。 好你个小丫头，有了这种天赋还嫌麻烦！ 弹幕上也是一片无语。 『呜呜呜好酸，我连小学生都不如』 『家人们，再见，我要remake了，下辈子刷个好点的初始号再来。』 只是短暂地无语了一下，林启就已经开始进一步思考了。 按道理来说，一个人如果对数字敏感，那他不一定只会体现在算数上吧？ 说不定还会在其他领域有所展现。 要现在来测试一下吗？ 林启正在考虑要不要多给小芊出些题。 只见小芊突然拉了拉自己的袖子。 “哥哥，我…我可以尝试一下玩游戏吗？” “诶？” 见小姑娘一副忐忑又期待的模样。 林启瞬间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自己那个时候为了打一会游戏也是这样向母亲请求的吧。 母亲也不是每一次都会同意的，不同意的时候自己甚至伤心地要落泪。 爱玩是明明是孩子的天性，谁都无法剥夺的。 只要合理分配好时间，小孩子玩游戏实际上并不是一件罪恶的事情。 小芊明显是那种很聪明很懂事的孩子。 没有再去思考如何去探究小芊天赋的事情。 自己或许应该学习一下大数学家拉格朗日。 面对天赋异禀的少年柯西，拉格朗日并没有选择揠苗助长，而是顺其自然等其16岁以后，才正式收其为弟子。 后来的柯西也没有辜负老师的期待，成为了新一代数学宗师。 林启温柔地回答道： “当然可以呀。” 第四十八章 植物大战僵尸 和小芊换了一下位置，让她坐在电脑前的大椅子上。 小芊移动着鼠标，在林启桌面上看看这个，又点点那个，十分的好奇。 “哥哥，这上面都是游戏吗？” 小芊似乎有些不相信。 “嗯，全都是，不过这里面有很多都不适合你玩。” 林启电脑里的游戏可谓是很多了，但大部分都是需要很高的时间成本才能熟练掌握。 更别说很多游戏的适龄提示都是16岁以上。 这肯定不能给小芊玩的。 林启一时间也犯了难。 难不成要去4399？ “大家有没有好的推荐，比较适合小朋友玩的，最好是能兼顾趣味性挑战性的游戏。” 林启试着向弹幕发出询问。 『我小时候玩的游戏可都是网页游戏，现在都已经停止运营了』 『前面的，摩尔庄园赛尔号是吧』 『哈哈还真是』 『陪玩哥，植物大战僵尸怎么样？』 看到这条弹幕，林启也是眼前一亮。 对啊！ 怎么忘了这个游戏。 “好主意，那就这个吧。” “小芊，试试这个游戏吧。” 林启从他的游戏库里找到了最早一版的植物大战僵尸。 将其点开，来到游戏的主页。 一块写着多个模式的墓碑。 “哥哥，这个好玩吗，为什么有个墓碑，会不会很吓人？” 『小妹妹，不吓人，这就是个沙雕游戏。』 “沙…雕是什么意思？” 小芊又遇见了自己不懂的词。 “沙雕就是…emmm很可爱但是又很奇怪的意思。” “哦——” 『鉴定完毕，陪玩哥解释鬼才一个。』 帮小芊取完名字后，林启指挥小芊点击最上面的冒险模式。 随后一阵粗犷的坏笑声响起，小芊被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缩，贴在了椅子靠背上。 “没关系的，这个就是故意来营造气氛的，实际上进去以后一点都不恐怖。” 自己当年一个人在家第一次玩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小芊这才慢慢从椅子后端挪回来，右手重新放在了鼠标上。 果然如林启说的一样，进入以后就是一块普通的空地，最右边展示了几个憨憨傻傻的僵尸。 小芊饶有兴趣地将鼠标放到僵尸身上点了点。 随后一条草坪从左往右铺开，游戏开始。 由于屏幕上有着文字指导，林启选择让小芊自己理解。 小芊很明显是看懂了。 将半空中落下的阳光一一点击。 教学文字又提示将正上方植物柜中的豌豆射手种在草坪上。 小芊小心翼翼地将豌豆射手拖下来，但在半空中停下了，显然是在纠结种在哪个格子比较好。 『小妹妹，种在最右边，那里光线好。』 “哦，右边，右，是这边。” 小芊时不时关注着弹幕，很听话地将豌豆射手种在了最右边。 额… 林启表情怪异，但依然没有选择说话。 只见屏幕的最右边开始出现僵尸，估计僵尸大哥也是头一回见到放在这里的豌豆。 照面就是一个乱啃。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刚种下的豌豆被啃了个干净。 “啊！” 小芊一阵惊呼，下意识的转过身来，求助似的看着林启。 林启憋住笑，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小芊自己解决。 『这谁说的种右边，也忒坏了』 『妹妹别听他的，植物最好是要种在最左边，只有距离远才能发射更多子弹。』 弹幕上积极地给小芊出谋划策。 但是小芊这次却好像警惕了起来，拿着下一株豌豆射手，迟迟不肯种下。 『快种啊妹妹，再不种来不及了！』 弹幕上已经是十万火急了。 小芊又思索了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将豌豆放在了最左边。 但此时第二只僵尸也出现了，正在不断逼近着小芊可可怜怜唯一的豌豆射手。 豌豆射手努力地吐出一颗颗豌豆，但似乎有些力不从心，眼看第一只僵尸就要触碰到它了。 『我去，不会第一关就嘎了吧？』 小芊此时十分紧张，眼睛睁得大大的，旁边几团阳光都忘捡了。 “小芊捡一下阳光，这只僵尸碰不到的。” “普通僵尸被打10下就会死掉。” “哦哦！” 对于林启的话，小芊还是无理由相信的，她一下回过神，将散落的阳光全部捡起。 第一只僵尸果然在触碰到豌豆射手的前一刻倒下了。 这是小芊又攒够了阳光，种下第二株豌豆射手，成功将后续危机化解。 『ohh！』 『不知道为什么，看小妹妹打个游戏我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陪玩哥怎么玩啥都喜欢计算啊』 『提问陪玩哥，路障僵尸要被打几下才会死？』 “28下。” 林启光速给出了答案。 『草，我去查了一下，还真是28下。』 林启也有些意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游戏精通模板，永远滴神！ 此时在悠扬的bgm中，小芊的第一关结束，解锁植物：向日葵。 小芊兴奋地转过身，拽了拽林启的袖子，发出甜甜的笑声。 『哇，妹妹的笑声真的好治愈啊，太解压了，建议妹妹每天都过来玩一会。』 『确实找到了当年第一次玩这游戏的感觉，爷青回。』 后续的关卡，小芊吸取了前面的教训，没有盲目听弹幕的指挥，凭借自己的理解，进行得很顺利。 向日葵被牢牢保护在最后面。 释放樱桃炸弹的时候会因为炸掉一整块区域僵尸而欢呼出声。 看见矮坚果的表情被僵尸啃得从微笑到落泪，小芊似乎很同情它，和弹幕观众说着“下次再也不种了”。 弹幕观众也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孩子，不断和她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互动。 神奇的是，直播间热度这段时间居然不减反增。 成千上万的人陪着小丫头玩着简简单单的植物大战僵尸。 也许这就是互联网上的温馨时刻吧。 林启在心中思索着。 …… 此时在三楼的沈燕看了看时间。 小芊已经去了快一个小时了。 她没在小林家闯祸吧？ 沈燕有些担忧地想着。 又过了几分钟，她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决定上去看看。 来到四楼，发现林启家的门没锁。 这小芊，明明教过她，去人家家里玩的时候一定记得锁门，她又忘了。 沈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芊，你在吗？” 沈燕轻轻唤了一声，但是没有人回应她。 诶，鞋子明明还在这里，为什么没人答应呢？ 沈燕穿上刚才从家里拿的鞋套，轻轻地走进林启家中。 来到林启的房门口。 她的目光一下凝固了。 第四十九章 愤怒的沈燕 只见小芊正坐在电脑前，右手拿着鼠标不停点击着。 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又不是说给林启听的。 看上去十分开心。 林启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偶尔说个一两句。 是在和谁说话呢？ 沈燕换了个方向，看到了电脑屏幕。 小芊她…… 在打游戏？ 这一刻，沈燕的大脑仿佛遭到了重击。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游戏！ 这可是电子鸦片！ 自己明明已经在尽力不让她接触到游戏了。 小芊一定要成为一名好学生，考上高中，甚至考上大学。 她一定要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不能像自己一样只能靠打苦工度日。 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够被游戏所耽误！ …… 小芊过了“坚果保龄球”那关后，没有再点击下一关卡，而是转过头对着林启说道： “哥哥，今天我已经玩了很久了，不能再玩了，我要回家了。” 林启的眼睛里流露出赞扬之色。 他故意没有提醒小芊时间，为的就是看她是否有自控力。 林启掐着表，小芊一共只玩了40分钟，就能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继续玩了。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林启点点头： “不错，很有自控力，周末如果还想玩可以再过来玩哦。” “嗯啊！” 小芊得到了林启的许诺，开心地重重点了下头。 小芊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头凑到电脑前： “各位哥哥姐姐们，小芊要回家了，和你们一起直播真的很开心！” 『原来妹妹和陪玩哥不是亲兄妹啊？』 『我太喜欢这个妹妹了，真懂事！』 『小芊晚安，下次来姐姐一定再过来陪你。』 『陪玩哥一定要再次开播啊，我还没和妹妹玩够呢！』 弹幕纷纷和小芊道别。 “那么，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啦，大家晚……” “唐芊芊！” 林启的话被一阵大声的呵斥打断了。 什么情况？ 只见沈燕冲进了房间，一把抓住了小芊的手腕。 小芊吃痛地“啊”了一声。 “唐芊芊，谁允许你玩游戏的！” 沈燕此时愤怒得无以复加。 小芊明明是来问学习上的问题的，结果却打起了游戏。 到底是她自己要打的还是林启让她玩的？ 这个小林难道不知道游戏的危害性吗？ “妈妈，我……” 看着生气的沈燕，小芊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说！是不是你自己要玩的！？” 林启也没想到沈燕那有些单薄的身子居然能爆发出了如此巨大的能量。 声音几乎都有些刺痛耳膜了。 林启皱了皱眉头，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一向温和的沈燕会生如此大的气？ “我……” 小芊也被妈妈巨大的声音吓到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姨你先冷静一下，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小芊是玩了会游戏，但是是经过我允许的。” 林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点，不想再引发沈燕更大的情绪波动。 毕竟小芊此时真的很害怕。 沈燕有些复杂地看着林启，这个小林明明人这么好，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犯糊涂？ 他不是在家复习备考吗，为什么带着小芊玩游戏。 难道说，他说的话都是编造的？ 没有正面回答林启的问题，而是转过头，继续问着小芊。 只不过这次声音没有那么大了。 “唐芊芊，妈妈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玩游戏，游戏这种东西百害而无一利。” 小芊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可是，妈妈你之前说的是小芊还小，不能玩，但现在小芊已经又大了两岁了……” “大多少岁都不能玩！” “你不记得老家隔壁的宋爷爷，他家孙子就是因为打游戏，书也不读了，整天只知道打游戏，现在哪个单位都不要他！” “新闻上还有那么多案例，打游戏又伤身体还影响学习，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已经没有了爸爸，以后你还要像他们那样，成为一个失败的人吗！” 沈燕的语气里满是悲愤。 小芊一下子被妈妈说得哑口无言，默默地低下头，眼泪在眼睛里打滚，几秒钟后，落在了房间灰色的地板上。 林启这才有些懂了，沈燕这是将游戏视作了洪水猛兽。 偏见！ 没有理由的偏见！ 林启看着这个几乎将饱受苦难写在脸上的单亲母亲。 一时间有些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开口。 但林启又看到了一旁默默落泪的小芊。 如果按照沈燕的教育模式，未来的小芊会成为她理想中的模样吗？ 林启的答案是否定。 错误的教育观就是需要纠正的！ 无关乎这个母亲到底有多不容易！ 林启终于有了发声的勇气。 他上前一步，十分认真地看着沈燕的眼睛。 “沈姨，我想，你的一些观念应该是错误的。” “我有什么错？” 沈燕丝毫不让。 “第一，游戏是害人的东西，这点恕我无法苟同。” “游戏只不过是人类社会中众多娱乐方式的一种，为何要给它刻上如此的极端标签呢？” “数据显示，当前我国游戏产业蓬勃发展，销售收入达到接近3000亿元，游戏规模达到6亿人，这还没有算上由游戏衍生而来的电竞产业。” “游戏产业一直以来都得到了政策上的支持，所以您认为咱们夏国有几亿人正在被毒害着，对此当局还要对其支持？” 听到这些话，沈燕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林启并没有用花言巧语来说服她，而是直接搬出了数据。 “那又怎样，这只是数据罢了，你能解释为什么报道上那么多人因为游戏而堕落吗？” 林启摇了摇头。 “沈姨你是否知道一个词叫做幸存者偏差？” “那些人只是因为被报道出来了才会被您知晓，还有茫茫多没被游戏影响的人，他们不会被报道罢了。” “您说的那些因为沉迷游戏而堕落的人，假使没有了游戏，他们就不会因为其他诱惑物而堕落吗？” 林启的话十分有分量感，让沈燕想反驳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过了良久，沈燕才不服气地憋出一句： “就算你说得都是对的，我也不想让我家小芊冒这个险，反正我就没见过哪个爱打游戏的人能有特别大的出息。” “他们大多数别说上大学，连高中都不一定能考上！” 沈燕态度依然坚决，她那苍白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一抹红润。 林启叹了口气，似乎在做一个他并不想做的决定。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勉强拿我自己来当这个正面例子了。” 林启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两本册子。 是毕业证和学位证书。 “请问我的学校是否能够得上您心目中的好大学标准呢？” 第五十章 劝说 这是什么意思？ 拿他自己当正面例子是？ 沈燕有些没懂，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两本册子。 才刚一接过来，就被册子封面上的几个金色大字惊住了。 《北地工业大学毕业证书》 《北地工业大学学士学位证书》 居然是北地工大？！ 饶是她沈燕这辈子都没上过大学，北地工大的名号她还是知道的。 这可是夏国排名前十的a类学校！ 听老家的老人聊天时，偶尔会提到。 一所主要研究军工方向的顶级院校。 许多小地方多少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考上那所学校的高中生。 这个小林，居然是那里的毕业生？ 沈燕小心翼翼地翻开这两个小册子，生怕把它们弄坏。 『林启，男，在本校完成了本科学习计划，经审核通过，授予其工学学士学位。』 右上角照片里的人，不就是面容有些庄严肃穆的林启吗。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符合沈姨您心中的优秀标准，但我确实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完成了学业，拿到了北地工大的毕业证。” “如果沈姨你还有疑问，我也可以为你提供学信网上的信息，那个是做不了假的。” 林启缓缓说道。 “不用了，我信。” 沈燕轻微地摇了摇头。 结合林启的气质和谈吐，她从看到这两册证书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 她有些怔怔地看着这两册证书。 如果她当年好好努力读书，也拿到了哪怕是比这差一点的证书，自己和女儿的命运是不是会改变很多呢？ “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是一个游戏迷，从小到大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游戏” “我的父母曾经也不支持我，但我通过行动向他们证明了游戏并不会影响我的学业。” “上了大学，也就是北地工大，我的同学们大部分都和我有同样的爱好，他们有的人在学业上甚至比我要优秀得多。” “因此我认为，游戏对人是否有负面影响，关键还是取决于当事人自己。” “自律的人只会将游戏视为一种放松手段，进而从游戏中吸取对自己有用的知识和文化。” “现在市面上的好游戏往往都是由各行各业极为优秀的人才设计而出，小孩子适当接触游戏是有利于智力开发和见识增长的。” “但是……” 沈燕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语言一时间没有组织起来。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是不是想说小芊不一定有这个自律性？” 沈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林启拿了张纸巾，蹲下身来，帮小芊把眼泪擦了擦，随后又站起来开口道： “幸运的是，您的孩子小芊，完全有这个自律性。” 林启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小芊那低着的头渐渐往上抬了抬，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林启。 林启给她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小姑娘悲伤情绪为之一凝。 她又有点想抬头看看母亲的脸，抬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残留着泪痕的脸上满是不安。 听完林启的讲述，沈燕的瞳孔逐渐放大。 难道，是我错了吗？ 她内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敢去看女儿的脸。 “我本不愿意站在某个制高点来批判您，但父母对孩子的教育观是真的能影响孩子一生。” “我并不认同所谓的挫折教育，没有人天生就必须是要来承受磨难的，对于孩子而言，时常提起那些令她感到伤心的话题，并不是一件好事。” 沈燕一下就反应过来，林启这句话是在针对她那句“你已经没有了爸爸”。 自己刚才也是怒火攻心，如果再来一次，自己绝对不会说出这句话…… 她终于有些懂了，林启短短的一番话就指出了她好几个教育孩子上的误区。 但是，我该怎么办…… 小芊会在心里怪罪我吗…… 看见沈燕眼里满满地歉意，林启心中一阵不忍。 “沈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沈燕身体一愣。 好消息？ “根据我今天的观察，小芊在数学上应该是有着独特的天赋。” “具体的你可以回去之后问她，在这里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我希望以后由我来指导小芊的课业。” “可是……” “您先别急，听我说。” 林启罕见地打断了沈燕的话。 “首先，我的时间没您想得那么宝贵，当前阶段指导小芊不会浪费我多少时间。 其次，您不需要向我支付什么报酬，爱才之心人人有之。 如果说我有机会能培养出一个未来的杰出学者，光是这一结果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就足以支付我的付出。 更不用说未来的小芊有了成就一定不会忘了我这个老师。 在当前社会，精神上的满足感才是人类追求的终点。” 林启侃侃而谈。 沈燕被林启说得一愣一愣的，她觉得林启的话有些深奥，但似乎又很有道理。 小芊就更是听不懂了，眉毛有些可爱地弯了弯，一时间也有些忘记了之前的悲伤。 林启的话对沈燕来说真的很诱人。 沈燕早就发现了在教导小芊这方面，自己开始力不从心了，通过今天林启的提示，这份力不从心中甚至还有不少错误。 自己绝对不能耽误小芊！ 但这份恩情真的如小林说的那样，不需要任何报答吗？ 沈燕犹豫了。 林启从眼神里读出了沈燕心中所想。 “如果您真的想要支付什么的话，那就让我多去蹭几顿饭吧，我做饭真的比您差多了。” “啊……” 沈燕没想到林启会这样说。 小林是在让自己安心才这样说的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小林你每天过来吃都行，真的，你吃多少我做多少！” 沈燕语气有些激动。 她此时都不愿意去想每天得多花多少钱买菜的问题。 只要小芊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孩子，自己再多吃点苦又何妨！ “那咱们就说好了。” 林启爽朗地笑着。 林启突然又蹲了下来，扶着小芊柔弱的肩膀，轻声说道： “答应哥哥，小芊不可以把今天不开心的事情记在心里，好吗？” “妈妈永远是小芊最重要的人，就算哥哥嘴巴再会说，这个次序也一定不能变的喔。” “小芊要好好努力念书，为了妈妈，更是为了自己。” …… 沈燕看着下方正在认真交流一大一小，泪水终于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第五十一章 坏了，没关直播！ 苏月凉和程雪瞳此时已经把电脑声音调到了最大。 两个人的耳朵都快贴到电脑音响上面了。 为的就是能听清楚林启那边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个女人的声音？” 程雪瞳疑惑道。 “好像是小丫头的妈妈。” “她似乎，很生气？” “林启不会有事吧？” 苏月凉有些担忧。 过了一会。 “哇喔，小陪玩居然是北地工大的，挺不错的嘛，苏苏你眼光加一分。” “他这些话…说得好好。” 苏月凉似乎有被触动到。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资助一下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嗯，小芊。” 苏月凉脸上满是怜悯。 “交给小陪玩吧，他现在可不是之前那个穷酸小子了，今天他可是收了好几万的礼物钱呢！” “嗯…也对。” 苏月凉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略微低落了几分。 林启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直播间热度又上了一个层次。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来到直播间看这场有些“神奇”的直播。 『真的不是演的吗？一场直播能播出这么多要素？』 『前面说演的，我给你纸笔你能编出这种效果吗？这肯定是真的啊！』 『我透，这是妈妈过来抓小孩打游戏了吗？我dna动了兄弟们。』 『我也是……听到那声叫名字，我差点钻椅子底下去了……』 『可是人家妹妹也没做错什么吧？小孩子打打游戏怎么了，更何况小芊妹妹那么懂事，这个妈妈太过了，这波我站陪玩哥！』 『就是啊，妹妹太可怜了，我都想哭了。』 过了一会。 『卧槽，北地工大！』 『全国排名第九诶，难怪陪玩哥那么拽！』 『学历高，游戏又打得好，我酸了真的……』 『这下妹妹的妈妈应该没话说了吧，真的太过分了。』 『前面的，少说几句吧，人家妈妈也不容易，看的出来这个妈妈很在乎小芊妹妹的。』 …… 『陪玩哥的三观，我服气了真的，太正了，我要给他刷礼物，就算他以后不播，这个礼物我也送定了！』 『这就是高学历的魅力吗，我再也不偷懒了呜呜呜……』 …… 送走了沈燕母女二人，林启终于也长舒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都不想讲这些个大道理，父母能自发地了解这些观念，才是教育上真正的进步。 他回到电脑前，屁股才刚落下，看着电脑上还在运行的直播软件，身体一僵。 坏了，忘关直播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直播间的观众全听到了。 林启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他可没有社交牛逼症，真要说的话，他也只是勉强没有到社恐的那种程度。 在直播间这么多人听着的情况下，说出那么多大义凛然的话…… 好，尴，尬，啊。 又瞟了一眼直播间热度，190万，头皮更麻了。 地球上还能生存吗，能不能送我去火星呆几天啊！！ 林启深吸一口气： “那个...大家都听到了？” 『听到了。』 『我甚至都录下来了。』 林启眼前一黑。 “还请大家理性看待，小芊还小，不要让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多年冲浪人，林启太了解互联网的作风了。 任何什么事情，只要传递次数足够多，到头来变得面目全非的可能性非常大。 林启非常诚恳地请求着。 『理解理解，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不会乱讲的，对吧兄弟们。』 『是啊是啊』 看到弹幕上一片附和，林启才松了一口气。 『陪玩哥你刚才真的好帅啊，你能嫁给我吗？』 『？』 『穿条裤子吧您嘞！』 『陪玩哥你真的是北地工大的吗？』 “嗯啊，是的，前不久才毕业。” 『你现在在工作了吗？』 林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没有，我是考研失败了，目前正在复习准备二战。” 『啊，是因为没发挥好吗？』 “应该不算吧，初试分挺高的，就是后面挺莫名其妙地被刷了。” 林启说了一个很高的初试分数。 『卧槽，这分能被刷的啊？』 『不会是有黑幕吧？』 林启当然也怀疑过，但是没有证据。 “算了，都过去了，今年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心态真好啊，是我我心态早裂开了。』 『陪玩哥咱不受这气，不如专心直播，比研究生出来工作工资高多了！』 『对啊对啊，技术这么好，去打职业扬名立万也行啊！』 林启摇摇头：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林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陪玩哥，小芊妹妹家里是不是有些困难？』 “确实有点吧。” 林启回答道。 『陪玩哥，我这里有一些适合小学生智力启蒙的书和教案，我可以送给小芊妹妹吗？』 『我也想给妹妹送些吃的喝的，这么小就没了父亲，太可怜了……』 有善良的弹幕观众提出想要帮助沈燕母女。 “我先替小芊谢谢大家的好意，但是这些东西我们不能收，我不想让小芊从小就有一种靠着别人施舍过日子的感觉。” “生活方面我会帮助她的，大家不用担心。” 『那好吧…』 见林启明确拒绝，直播礼物栏那里突然又多了好些礼物。 观众们用着打赏的方式间接支持着小芊。 林启这一次没有出声拒绝他们的好意。 “电子版教案之类的我可以收下，待会我给大家一个邮箱吧，再次感谢各位。” 『好耶！我也去搜集一下』 …… 不久后，林启下播，时间指向10点。 今天的直播时间虽然不长，却发生了很多事情。 观众们的热情让林启始料未及，同时他们对小芊的关心之意也让林启更加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更多。 将电脑关机，林启正准备去洗漱。 【完成小芊后续任务，陪玩经验＋5】 【完成公众认可度任务，陪玩经验＋3】 【当前陪玩等级：2（8/20）】 脑海中传来两条系统的提示。 还真是久违的经验增加啊。 公众认可度，又是新出现的任务。 小芊后续任务，这个词让林启受到了一些启发。 原来任务都是有后续吗？ 这倒是一个挺大的发现。 不过就算没有系统的任务，林启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助小芊一家。 没有太放在心上，林启走进了浴室。 第五十二章 洗给我听 浴室里，林启习惯性地在洗澡时放会音乐。 双手揉搓着抹上洗发露的头发，思考着一些事情。 直播对自己来说，到底重不重要呢？ 林启向来不是一个急性子。 今天的直播虽然得到了不少收益，但这并不是完全依靠他自己。 没有程雪瞳的视频引流，他不可能收获这么大量的关注度。 小芊也在这里面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后半段的礼物打赏基本都是观众们用来支持小芊的。 说起来今天直播时间稍微有些长了，以至于没能按照惯例陪凉子打游戏。 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刚才凉子好像说下播后会和自己聊一聊来着。 林启突然想起了这点。 这时手机的音乐播放戛然而止，微信铃声响了起来。 林启往放着手机的洗手台边挪了挪。 屏幕上的通话申请人：程雪瞳。 额…我这…要接电话吗？ 林启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自己，手上全是洗发露的泡沫。 铃声继续“咚咚咚”地响着。 只是犹豫了一瞬间，他就冲掉了手上的泡沫，用毛巾擦了一下手，拿起手机，点击接听键。 “喂~小陪玩，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 程雪瞳还是那副标志性的调笑语气。 “额…我在洗澡，所以慢了一点。” “洗澡？” “你俩倒是挺同步啊！” “诶，不对，你这怎么还有喷头喷水的声音，难道说，你还没洗完？！” 林启有些尴尬： “确实…洗到一半。” “哦——那鲁或多~” 程雪瞳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 就当林启以为程雪瞳会说“待会再打过来”的时候。 她语气突然一低： “在，看看…哦不，开开摄像头？” ？？？ 林启目瞪口呆。 “怎么，不让看？” “不让看算了~” “你这学霸小陪玩平时肯定也没时间锻炼，本小姨不稀罕~” 林启的耳朵倒是能跟得上她的语速，但这脑子是真的跟不上她的思路啊！ 目光下移，瞅了一眼最近因为锻炼而初现线条的腹部。 暂时确实没啥看头。 见林启没有说话，程雪瞳有些疑惑： “小陪玩你不会……很胖很胖吧？” “那应该没有。” “多重！老实交代！” 程雪瞳的声音像是在审犯人。 “75kg” “多高！” “毕业前量的，182。” “那还可以啊……嗯，最好是能有点肌肉……” 程雪瞳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瞳子，我能先把澡洗完吗？这栋楼再晚一点就没热水了。” “给你五分钟，不许挂电话，洗给我听。” “应该没有问题吧？” 林启很想说这非常有问题。 但是想着如果不答应这个如精怪般的姑娘，她待会不知道还会整出什么花活。 保险起见，林启没有拒绝。 将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林启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洗澡。 “嗯——把手机拿远也没有用的，我的听力好着呢！” “嗯…这是洗发露泡沫落地的声音，这么响。” “男生一般洗完头发下一步应该是洗哪里呢，让我回忆之前看的……” 程雪瞳的声音就没停过，一直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据说洗关键部位的时间是洗普通部位的三倍……让我想想，你一共只有五分钟时间，算一算的话那就是……” ？ 林启脚上一滑，差点摔倒在浴室。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启终于在5分钟的极度尴尬中洗完了澡，将手机拿到房间，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这边好了。” “不错嘛，四分四十秒，够准时，就是不知道洗干净没有，嗯…要是能摸一下就好了…” 林启眼皮狂跳。 “咳咳，瞳子，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林启赶快打断程雪瞳那无止境的联想。 “哦——” “对喔，还有正事。” 程雪瞳又开始恍然大悟了。 “你应该知道正事是什么吧？” “直播吗？” 林启想想也只能是这个。 “是的，那我长话短说咯，我和苏苏统一了一下意见。” “得出的结论是——你后续不应该从事直播工作。” “咱们的合作关系虽然没有拟定正式合同，但作为主导者一方的我们，理应有最终解释权。” “也就是说我们是甲方，你是乙方，在甲方没有同意的基础上，乙方的各项行为都应该与甲方协商。” “直播毫无疑问是一种建立我这边引流基础上的商业活动，我们双方的利益分配很难达成一致。” “所以说，我们这边拒绝，你有意见吗？” 程雪瞳此时说话的语调像是换了一个人，压根没有了之前那种肆意调笑的影子。 如果真要做一个比喻的话，那就是法庭上宣布判决词的法官。 严肃而有力量感。 然而此时苏程二人的宿舍内，程雪瞳却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她整个人横坐在电竞椅上，两条细嫩的长腿在电竞椅扶手的支撑下不断在空气中摇晃着。 和她嘴上讲话的内容形成极大反差。 见林启那边还没有说话，程雪瞳嘴角噙着一丝莫名意味的笑意。 你能不能通过我的考验呢？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你只需要支付……” “喂喂？…诶好了，这下有声音了，刚才我网卡了一下，你后面说的我没听清。” “前面你说不让我直播是吧，没问题呀，我本来也挺纠结的，正好，你们来帮我做决定。” 林启一副完全没所谓的样子。 ？ 程雪瞳半空中晃悠的腿静止了。 她的脸上露出非常怪异的神情。 这林启，脑袋瓜子真的好用吗？ 《没问题呀》？ 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他吸了多少粉啊？ 程雪瞳如果不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听力，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干脆？ 一点疑问都没有？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程雪瞳的脑袋一下子全乱了。 “喂喂？瞳子你在听吗？网又卡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启的询问声。 “哎呀…没卡。” 她有些烦躁地回答着。 林启也感觉到程雪瞳的语气有些不对。 “你不觉得不直播很可惜吗？一天可以收好几万的礼物啊！” 程雪瞳尝试做最后的诱导。 “那应该是短期效应吧，没了热度以后哪可能还有这么多礼物。” “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每天看看书，陪凉子打打游戏，累了看看你的视频，剩下的时间还可以教教小芊。” “瞳子你不觉得这种生活很幸福吗？” 林启在电话那头十分满足地说着。 程雪瞳沉默了。 第五十三章 你一定要努力挣很多很多钱呀…… 程雪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是真的不懂他今天短短几个小时立起的人设有多吸引眼球吗？ 游戏全能，为人温和善良，高学历，极为正直的三观以及一个十分讨喜的妹妹。 这里面光是第一个全能标签就能让他拥有极其庞大的粉丝量吧？ 更别说后面的那些了。 就算之后没了她程某人，只要他林启不作大死，日后妥妥的直播圈顶流。 在互联网时代，顶流就意味着顶薪！ 他一个出身贫寒的小陪玩，完全不想捞米的吗？ 程雪瞳有些无法理解林启的想法了。 难道说在今天这通电话里，他还站在比我更高一层？ 程雪瞳依然保留着自己心中最后一丝怀疑，即使这丝怀疑已经很淡薄了。 她正起身，不再一副慵懒的姿态，整个人端坐在椅子上，似乎想用最佳状态来判断林启是否真心实意的。 “可你不是很缺钱吗？都出来当白菜价的陪玩了。” “哈哈原来我是白菜价吗？白菜，哈哈好贴切啊。” 林启像是一下被戳中了某个奇怪的笑点。 程雪瞳左手扶额，这小子怎么这么傻啊。 但是林启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整个人愣住了。 “以前是很缺，但是现在有你啊。” 有……我？ 林启那充满信任感的话语让程雪瞳心中某块区域动了一动。 “虽然不是很想说那个词，但我现在的生活开销确实是由你解决的。”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up主了，真的！” “你……！” 林启突然的夸赞让程雪瞳一下子乱了阵脚。 “就…就你会说话是吧！” 程雪瞳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羞意。 林启不知道的是，程雪瞳向来对其他各种夸赞不感冒，唯独对人家夸赞她up主生涯有感觉。 林启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程雪瞳却有如此反应，这让林启感到十分惊奇。 自己终于在和魔女程雪瞳的言语较量拿到了一分吗！ 真有意思啊！ “瞳子。” “干嘛！” “谢谢你。” …… “你故意的是吧！？” 程雪瞳沉默了好几秒才恶狠狠地反问道。 她那秀丽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好看的形状，贝齿来回磨舐着下红唇，分不清是在喜悦还是在生气。 “故意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人的一切意图从某个角度都可以认为是故意。” 林启突然讲起了大道理。 “你少和我玩文字游戏！” 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程雪瞳心中的仅存的怀疑在刚才几句话的交锋中彻底磨灭了。 她开始相信林启就是这样一个优秀，却又带着那份不让人讨厌的固执感的人。 也难怪自己的好姐妹会对他如此倾心和信任…… 说起来，自己对他的了解是不是有些少了呢？ 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借着苏苏的话语来了解他，所以这一次是自己判断失误了，苏苏才是对的。 长此以往，自己会不会产生更多信息差？ 然后反过来像今天这样被林启调戏？ 那怎么行！ 自己可是全网第一up主新户瞳子啊！ 怎么能连这个被自己“包养”小陪玩都搞不定？ 程雪瞳咬牙切齿着。 几个呼吸间，思维就已经飘到一个奇怪的维度去了。 “瞳子，你还没告诉我刚才网卡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你好像一直在说话，但我这边网确实卡了，没听见。” 林启有些好奇地问道。 网卡的时候说了什么……？ 程雪瞳回忆了一下，这一回忆就让她陷入了极大的尴尬漩涡。 还甲方乙方…… 程雪瞳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套说辞对林启这号人来说完全就是狗屁不通。 你还让我再说一遍？ 杀了我得了！ “我什么都没说！” “可是……” “别问了！再问打死！” “啊这……” “怎么了瞳瞳，你脸色怪怪的。” 苏月凉这时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纱制的纯白色睡袍，衣服的边角处有些不少的精致蕾丝花边。 刚洗完澡的红润肌肤在睡裙下若隐若现。 整个人像一株带着露珠的新生睡莲。 程雪瞳迅速站起身来，将手机塞到苏月凉的胸前领口处。 低头熟练地在苏月凉的白嫩脖颈处嘬了一口。 “啊…” 苏月凉有些没反应过来。 “真香，我洗澡去了，你和小陪玩聊。” 说罢，她飞快地跑到浴室，不给苏月凉仔细打量她的机会。 苏月凉好不容易才让胸前的手机没掉下来。 “凉子，你来啦。” 手机里传来林启的声音。 “嗯啊，我洗完澡了。” “诶，你们前面打了这么久吗？” 苏月凉看到了通话时长。 于是林启把先前的话转达了一遍。 苏月凉听得一愣一愣的。 刚才程雪瞳不是和自己商量好了同意林启去直播吗？ 这时浴室里门开了一条缝，程雪瞳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探出来。 “我骗他的。” 说完她给苏月凉做了一个鬼脸，又将门合上。 苏月凉无奈地摇了摇头。 显然是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丫头的作风。 苏月凉组织了一下语言： “林启，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直播吧，刚才瞳瞳是和你闹着玩的。” “啊，你要我开播和你玩吗？” “嗯…那个，我不是很想让陌生人看我玩游戏。” “那我怎么陪你呢？” 林启不解地问道。 “这段时间你应该会有很多新客户。” 苏月凉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自己大群的事情告诉了林启。 “他们都很喜欢你的，群里每个人我都很了解，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愿意支持你，说要把你养成成为鲨鱼平台第一主播呢。” 苏月凉笑着解释道。 “可是，你怎么办？” “我……我这段时间课业任务会比较忙，所以……” 苏月凉话说到一半停顿住了，左手有些不安地搓捻着睡裙的蕾丝边。 “总之，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你再陪我玩。”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林启心中顿时一阵空落落。 这些天来，他早已习惯了每天和苏月凉一起玩游戏。 “可我早就习惯了每天和你在一起了啊。” 听到这句话，苏月凉内心闪过一阵陌生的悸动，这是她过往20年来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想回一句“我也是”。 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要不我还是不直播了吧。” “不行！” 苏月凉立刻拒绝了。 她咬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要让你去直播平台证明，我凉子的眼光才是陪玩老板中的天下第一，小陪玩林启，你有什么疑问吗！” …… 在苏月凉的坚持下，林启最终答应了下来。 互道过晚安后，苏月凉挂断了电话。 她有些孤单地坐在电脑前。 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和林启第一天认识的聊天记录上。 “傻林启。” 她再次习惯性地把身体抱成一团，喃喃自语道： “你一定要努力挣很多很多钱呀……” 第五十四章 平台来电 第二天中午。 趁着吃饭的时间，林启决定把直播签约的事情搞定。 既然凉子已经强烈要求自己去直播，那自己也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下一次系统升级时干脆先把学业模块拉满，这样就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做陪陪她，或者做其他事情。 林启不知道的是，由于系统的存在，林启的心态上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很冷静，已经很少会出现以往的焦躁和颓废情绪。 也许这就是有了足够底气的感觉吧。 点开鲨鱼直播的主播后台，找到直播签约那一栏。 看了眼说明，大致分为两种。 一种是合作合同关系，另一种是劳动合同关系。 合作合同大概就是全凭主播本事，平台不会安排各种活动以及推荐位。 收入上完全由观众打赏，与平台五五分成，平台不提供每月的全勤工资和奖励，同时也不会帮助主播缴纳五险一金。 对主播的直播时长不会有要求，擅自违约也只有轻微的违约惩罚。 劳动合同关系那就不一样了，类似于普通公司企业雇佣员工。 主播直接成为直播公司的一员，加入公会，获得平台资源倾斜的同时也要遵守各种守则。 收益大概在七三分成，违约的话需要支付巨额的赔偿款。 林启略微琢磨了一下，他心里肯定是倾向于前一种，他不太喜欢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还是和瞳子商量一下吧，她对这方面应该比自己了解得多。 将两种直播合同截图发给了她，打字询问了一下。 五分钟后，程雪瞳回复了一条长长的语音。 “无论什么情况都只能是第一种。 第二种签约方式不适合你，一方面你日后还有正事要做，另一方面直播公会里面弯弯绕绕太多了，存在各种隐性压榨。 并且公会最大的作用就是给你上推荐位引流，再就是多了那一点点保底工资。 这些对你来说都没有用，有我在你还怕没人帮你引流？ 那点工资就更不用提了，蚊子腿。 你签完记得给自己的粉丝牌取个好听的名字，然后给我和苏苏上个房管。 直播时间你待会确定了告诉我，我待会帮你在d站上通知。 还有没有什么事没提到的？ 我想想，对了，我建议你直播的形式还是以陪玩为主，不要搞只服务贵宾那一套，在想点单的观众里面随机抽，价格依然设成白菜价。 直播咱们要的是大众人气，不是去搞财阀小团体那套，所以抓好低消费市场。 那种特别大额打赏粉丝的要求就用加班形式满足，比如正常直播5小时，有那种大款就加播一个小时为他们服务等等，总之要给观众一个好印象。 节目效果这块你动点脑筋，别太死板，有需要的话我会出场。 最后你自己的学习别落下了，要是把自己耽误小心本小姨揍你！” 程雪瞳那动人的嗓音几乎是将所有林启有疑问的点全提到了。 认真而细致。 林启心中一阵温暖掠过。 林启：『谢谢你，瞳子。』 程雪瞳回复了一个『哼』字，随后发了一个“给你一拳”的表情包。 林启微微一笑。 将自己的各项资料上交，然后点击了申请按钮。 应该要审核一段时间吧？ 林启没有傻等着，而是快速地把午饭吃掉。 吃饭期间，手机来了电话。 来电显示为鲨鱼集团有限公司。 诶，这是要电话审核？ 林启接通电话。 “你好，请问是林启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对，我是林启。” “我是鲨鱼平台分管主播筛选和直播间风险管理的主管，你可以叫我老李。” “是这样，刚才你提交的资料我看了一遍，请问你是否确认只是签订合作合同吗？” “是的，我确定。” 那头略微沉默了一下。 “林启先生，我老李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希望你能签署第一种劳动合同。” “我先声明一下，平台这不是在故意占你便宜，昨天你的直播我全程都有在关注，老实说我非常欣赏，也非常看好你的直播生涯，所以我才会专程给你打这个电话。 如果你认为公会的抽成太多，我们是可以为你再商量更合适的合同，总之你最好是加入一个公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这种事？ 林启也有些讶异，他倒是有些听出了这个老李的诚意。 “我能知道一下具体是什么麻烦吗？” 林启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 老李似乎有些为难。 “大概是平台人事变动上的问题，你也知道的，直播公会里面山头林立，总会出现竞争，而你昨天十分优秀的表现很容易被盯上……” “我也是个打工的，不能和你说太多……所以我建议你加入一个公会，我会尽力帮你挑一个合适的，你觉得如何？” 这…… 说实话林启完全没懂，这一行的门门道道完全是他的知识盲区。 但林启还是决定拒绝，没别的理由，只是相信程雪瞳的判断。 林启抱歉地回复道： “谢谢李先生的提醒了，出于个人原因，我还是坚持先前的决定。” 电话那头的老李叹了口气： “我也猜到了你会这样，也合理吧，毕竟你有d站那个up主的支持。” “当我老李是你半个粉丝，还是要再提醒你一句，不要太小看资本的能量了，我这边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用这个号码联系我。” 老李的态度似乎十分善意。 林启向来都是一个不会辜负他人善意的人。 “谢谢李先生了，我会注意的。” 林启的这声谢谢也十分真诚。 …… 老李挂了电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叮叮叮叮——” 他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为“小王总”。 他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十分为难。 深呼吸一口气，才接通了电话。 “小王总中午好啊，上次的事情我还在帮您安排呢，您稍安勿躁……” 第五十五章 开播！ d站up主“新户瞳子”在下午五点左右发布了两个视频。 第一个视频的标题名为： 《赛恩驾照考试，现在开始！》 但视频的开头却没有介绍比赛规则，而是一段经过调音后的鬼畜素材。 “学霸题，学赛恩题~” “野区标数法，从左往右开~” “鼠标近处放，随后再拉远~” “弯道嘎嘎过，你学会了吗？” 随后附上了林启的教学直播录像。 视频的结尾是程雪瞳本人配音： “亲爱的召唤师们你们好，我是新户瞳子，未来半个月我将开始一项有奖挑战。” “召唤师们使用亡灵战神赛恩进入单人自定义对局，完成之前展示过的两条野区开车赛道。” “率先完成挑战的前十名观众每人将会获得一千元现金奖励！” “参赛者将成功的视频发布在d站上，艾特我即可。” “欢迎大家踊跃参与！” 评论区： 『所以说，从昨天到今天这么长时间，除了陪玩哥，依旧还没有人能够完成这两个赛道吗？』 『好像确实没有，不知道职业选手有没有什么说法。』 『上面的，人家职业选手不用训练吗，过来研究这东西，再说当前版本赛恩也不适合赛场。』 …… 第二条视频则是一条直播通知，视频内容是林启自己的配音。 “d站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陪玩阿启，也就是你们喊的陪玩哥。 经过与朋友们的协商，今天正式开始成为一名鲨鱼平台的主播。 今天六点半，我会在直播间qi1557等待大家的光临，咱们不见不散。” 评论区热评： 『新户瞳子，你这样子给一个主播引流 做视频的初心在哪里？ up的素养在哪里？ 良心道德在哪里？ 敬业精神在哪里？ 电话号码在哪里？ 家庭住址又在哪里？』 『？我四十米的大刀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回去的』 『晚了，厚葬吧！』 『刚刷到这条视频，有没有懂哥科普一下陪玩哥是谁，看上去人气好高的样子。』 『晚上去直播间看就知道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 林启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心情有些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 此时离开播还有10分钟。 虽然昨天已经播过了，但到了今天这种正式开播的时候，感觉还是完全不同的。 刚才他也看完了程雪瞳发布的两个视频，评论区留言大部分都是期待今天的开播。 但是还是会有少部分质疑的声音认为他背后有大团队，专门帮他立人设，炒热度，为的就是过来割观众们的韭菜。 林启也是哭笑不得。 他背后明明只有一个实力爆表的程雪瞳。 林启的粉丝牌子被设定为了“小全能”。 按照程雪瞳的说法，这叫把最关键信息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 苏程二人的宿舍内，程雪瞳正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而苏月凉却没有使用电脑，拿着一支精装铅笔在纸上认真勾画着什么。 “苏苏，你真准备帮他做这个吗？这可是个不小的工作量啊。” “嗯啊，没关系。” 苏月凉和程雪瞳二人不用转头就能进行有效交流。 “要不找个工作室来做也行啊，你提供个线稿就好了。” “不好。” 苏月凉轻呼一口气，将纸上的橡皮屑吹开。 将铅笔换了个旋转角度，继续埋头勾勒着。 一缕青丝从耳鬓垂落到纸上，遮挡住了纸上男子轮廓的眼睛部位。 苏月凉轻抬左手，将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收拢到耳后。 从侧面看去，她的脸上洋溢着一丝满意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 “哼，真是便宜他小子了！” “我都没这个待遇让苏女神帮我画画呢！” 程雪瞳将鼠标的点击键按得“咔咔” 响。 听到这话，苏月凉终于还是抬起了头，看向程雪瞳的方向，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你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 “我给你画还不行吗……” “哼，给你增加工作量这种事，我才不要做。” 她似乎察觉到苏月凉正在看她，也转过头，露出一个孩子气的鼓鼓脸。 苏月凉只好歪歪头，露出一个宠溺的表情。 这时苏月凉的手机微信铃声响了，锁屏上的时间显示为6点27。 发信人是林启。 苏月凉瞬间放下手里的笔，用右手拿过手机，铅笔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林启：凉子我要开播了，你会来直播间看我吗？ 苏月凉梨涡浅笑，沾着石墨铅笔印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着。 凉子：我当然会来呀，我现在就在你直播间呢。 林启：嘿嘿，那就好。 林启：今天不想打游戏吗？ 苏月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稿和铅笔。 凉子：今天在忙一件事情呢，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边看你直播边做。 林启：诶，那样不会分心吗？ 凉子：这件事和你…… 苏月凉打字打到一半，又用回删键删掉。 凉子：如果是听你声音的话，那就不会分心啦。 林启还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闹钟突然响了。 下午六点半到了！ 凉子：快开播吧，加油！ 林启回复了一个“遵命”的表情包，带着一丝复杂的忐忑感，点开了直播间的开播按钮。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屏幕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整片弹幕。 『快快快快快快！』 『滴滴滴滴滴滴！』 『来啦来啦！』 『陪玩哥晚上好呀！』 『尊贵的皇帝用户“一抹风情”为主播送上了十架飞机！』 『直播间用户“陪玩哥的小迷弟”为主播送上了一架飞机！』 『尊贵的公爵用户“小芊的正宫嫂子”为主播送上了一个超级大火箭！』 林启一上来，弹幕和打赏栏就给他送上了一份超级大礼。 他有想过今天的人气不会低到哪里去，但这个热情程度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短短3分钟，直播间的贵宾席就已经超过了1500之数。 直播间热度更是瞬间冲向100万，而且还在不断地上升着。 这也太热情了吧… 按照程雪瞳的那种模式，得加班多少个小时啊… 林启下意识地用拳头捣了捣下巴。 “大家晚上好，我是陪玩阿启，欢迎大家来到我直播间。” “感谢大家的厚爱，那么，咱们就开始今天的直播内容吧~” 第五十六章 热闹的鲨鱼平台（上） 『陪玩哥陪玩哥今天播什么呀？』 『再来两局赛恩吧，想看现场教学。』 『今天周五，小芊妹妹会过来吗？』 『阿启阿启，我给你发的教案你看到了吗？』 …… 一时间弹幕上全是问题。 这让林启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复起。 直播间显眼的最上部，紫色弹幕出现： 『不用急，一条一条慢慢回复，你又不是只播一天两天。』 这是来自“一抹风情”。 对哦，作为主播不可能把直播间的观众全部照顾到，尽力就行，不用太强迫自己。 林启镇定了下来。 心里小小地感激了一下风情大佬，给她也上了一个房管。 『我可不怎么管事哦。』 一抹风情回复道。 “没关系的，名誉房管也行嘛。” 林启笑着回复。 『我也要我也要，陪玩哥看看我！』 『陪玩哥十年老粉不请自来，二十年房管从业经验，择优录取我吧！』 『趁着人多，说一句我想当陪玩哥的狗应该没人发现吧……』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刚刚过去了』 …… “苏苏，小陪玩给了那个一抹风情房管诶！” “你看我也不是那种挑事的人，但他都有我俩帮忙了，还出去勾搭别的女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程雪瞳这句话说得抑扬顿挫的。 苏月凉露出一个“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继续勾勒着自己的画作。 “人家算是他的半个‘天使投资人’了，给个房管很正常吧。” “你这丫头，别想煽风点火~” “略——被你发现了。” …… 林启在直播间将日常直播的程序告知了一下观众，将陪玩费定为了15块钱一小时，通过随机数生成来抽取。 但每个观众每天只能抽取一次。 『听上去还挺新颖的，不过今天老板这么多，这得加班到多少天以后啊？』 『管他呢，有看的就行，我不挑。』 “小芊现在应该在吃饭写作业，待会我再去叫她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每天还会抽点时间陪她学习一会。 还有昨天邮箱里的教案，我都收到了，非常感谢大家。” 今天早些时候沈燕有叫林启过去吃晚饭，但考虑到要开播，被林启婉拒了。 『好耶，最喜欢小芊妹妹了』 『陪玩哥，如果抽到我的话，我只能点你打lol吗？』 “不是呀，什么游戏都可以的，我都会一点。” 『好家伙，我合理怀疑是什么都会亿点点。』 『这可就有意思了啊，其他主播还混不混啊，这边居然啥都想播。』 …… 直播间人气还在攀升，此时鲨鱼平台其他主播的直播间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有关于林启的弹幕。 宿舍内，时刻观察着直播平台动向的程雪瞳皱了皱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直播行业，路人缘这个东西是十分讲究的。 她赶紧动用房管的权限，在弹幕区置顶了一条消息。 『大家好，我是瞳子，请不要去其他直播间刷无关信息哦，大家要注意弹幕礼仪。』 林启看到这条弹幕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呼吁观众理行互动，不要给其他主播和观众带来困扰。 但林启还是说晚了一点，有不少观众已经在其他主播间刷了不少弹幕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大菠萝直播间。 『菠萝老师，风情姐姐在外面都混成房管了，你真失宠了啊，这还不着急？』 『对啊对啊，我都想过去看看热闹了。』 屏幕上不断刷着类似的弹幕。 别的主播或许在心里会很反感这种到处推销其他同行的弹幕。 顺带会有点仇视这个提到的主播。 但他是大菠萝。 一个早就把林启当成了短期战略伙伴的大智若愚型主播。 着急？ 不存在的！ 大菠萝眼睛一转，心里又有主意了。 “干什么干什么啊？” “我不要面子的啊？” “哪个主播啊？” “一个个的，喜欢就直接去行不行啊，非要来我这发出来吗？” 他装着一副很烦躁的样子，不断对着屏幕挥手。 看那样子似乎都不想知道弹幕到底说的谁。 大菠萝的好脾气一向都是他的加分项。 今天这是怎么了？ 真破防了？ 『？』 弹幕纷纷打出问号。 『我说的是陪玩哥诶，你昨天不是还给他送礼物了吗？』 屏幕前大菠萝眯了眯眼，似乎这才真正开始看弹幕。 突然，他一改先前的烦躁模样，身体往电竞椅上一仰，露出一副“都是误会”的夸张表情。 “哦哟——原来是好兄弟陪玩哥啊！！” “我说怎么感觉不太对呢！” “哈哈哈那没事儿了~” 大菠萝在观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过了一两秒，弹幕才反应过来。 『艹，好狠の变脸！』 『菠萝老师快点去应聘川剧大师的职位吧，来鲨鱼直播真的屈才了。』 “兄弟们抓紧了，咱们直播间这辆泥头车马上创到好兄弟那边去，查房咯——” 说罢他点开了林启的直播间。 直播间一片『双厨狂喜』，更有不少礼物向他砸来。 …… 鲨鱼平台著名人气主播c小余正在操控他的大号“声微饭否”在峡谷之巅冲分超凡大师。 “无情铁手” “致残打击。” “大杀四翻！！” “喜内！” 他那极富有特色的大嗓门不断冲击这观众们的耳膜。 但观众们似乎早就习惯了他那带点口音的大音量直播，还有不少弹幕刷着 『再大点声！没吃饭啊？』 游戏中他操控的大斧将军正在带领队伍走向胜利。 “阿酿，我叼不叼？！” 他转头看向一旁那个常年挂着邪魅笑容的搭档。 “叼叼叼，你最叼。” 被叫做阿酿的男子略带敷衍地点头回答道。 观众们就喜欢看这一对反差组互动。 有关于林启的弹幕这时出现了。 c小余瞟了一眼。 “有高手今天入驻鲨鱼？” “真的假的啊！” “阿酿，快，这个任务交给你，你帮我去查查房，我打完这把就来！” c小余脑袋微偏，嘴巴对着阿酿，眼睛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一旁的阿酿点点头，询问一番后，打开了林启的直播间。 第五十七章 热闹的鲨鱼平台（下） 鲨鱼平台又一热门直播间。 这个直播间和其他不同，屏幕下方摆放着两个摄像头画面。 画面内是两个颇有些油腻味道的中年男子。 右边那个头型很圆，头发较少，穿着一件白色松垮背心。 左边那个则头发多些，脸上有少许胡子。 他们就是著名的驴酱二人组，洞煮和凯菇。 鲨鱼平台极其出名的搞笑直播间，以其独特的发瘟直播风格，牢牢占据着鲨鱼高人气直播间的一席之地。 “凯菇这把我点了。” “别叫，就是我发起的。” 两人又在进行着他们无穷无尽的斗嘴。 弹幕上不断刷着『哈哈哈』和那句经典名言： 『像猪头的是凯菇，像头猪的是洞煮』 洞煮看到弹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凯菇，你看过那个视频吗，赛恩那个？” “看过啊，怎么了？” “那个车你会开吗？” “我开那玩意干嘛，我又不玩赛恩。” “为什么我老是开不过去呢？” 洞煮挠了挠脸颊，显得十分费解。 “你这个老东西，不会开太正常了，那1000块钱还是留给年轻人哪吧！” 凯菇有些轻蔑地转头看了看洞煮。 “弹幕这会刷着呢，要不我们去看看？” 洞煮询问着。 “也行，正好快要干饭了，看看去。” …… 当然也有没什么反应，无动于衷的主播。 例如被称为国服第一奇亚娜的北木。 今天开播时，他就收到了粉丝的询问，问如何评价林启视频里那个奇亚娜操作。 他的评价是：尚可。 “操作很流畅，熟练度很够。” “但，对局含金量太低。” 多余的话就没有说了。 普通大区的钻石大师，他北木确实看不上。 毕竟他的奇亚娜是能在峡谷之巅千分王者局乱杀的。 这其中对局的含金量确实差了太多太多。 至于据弹幕说，这人会所有英雄。 北木也只是一笑置之。 相不相信不重要，他只是觉得—— 博群雄不如精一将。 顶端对局所带来的畅快游戏感，可比那些无聊的钻石局要强多了。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这把排位开了。” “唉，这把又玩不上奇亚娜。” “难顶呀——” …… 还有一批以冰雕为首的主播，对这些来自己直播间弹幕感到愤怒。 本来他们的水平就只能在钻石段位打打，节目效果甚至还很有限。 现在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所谓的全能哥，钻石段位下手极重，节目效果爆炸，人设立得飞起。 聚拢了一批又一批的粉丝。 这让他们本就看不到未来的直播生涯更加举步维艰。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上去撕逼抢流量吗？ 冰雕的下场可就是前车之鉴！ 今天一整天冰雕都不敢发脾气，更别说像之前还能和弹幕吵起来。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憋屈。 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 努力提升自己或者转型，粉丝能保住一点就是一点吧。 从结果论上讲，林启的出现，有些改变了鲨鱼游戏板块的生态。 敷衍摆烂，纵容自身脾气的主播日渐减少——因为全被淘汰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此时林启的直播间内，弹幕十分积极地告诉他有好几个老牌主播过来查房了。 大菠萝，c小余，洞煮凯菇，这都是他平时耳熟能详的名字。 林启有些略显羞涩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们也非常大方地刷了几个礼物捧场。 没有再继续耽搁时间，林启开始抽取今天第一个陪玩单。 直播间成千上万人期待着，谁会成为这第一个中标者。 随机数结果显示，抽中的人是一位叫做“喜欢玩鳄鱼上单”的水友。 显然是一个平时玩lol的玩家。 林启将其拉入自己设置好的语音频道。 “哈啰，能听到吗？” 林启主动打招呼。 “阿启你好，能听见。” 听声音是一位年轻的男性粉丝。 林启正准备问他想玩什么，他就已经抢先说话了。 “阿启你能不能帮我和人打一场solo赛啊，就不久后，拜托了！” 水友的声音似乎有一些焦急。 “啊…？能稍微说具体一点吗？” 水友似乎有些忸怩，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继续说： “就是……嗯……我打排位的时候和人吵架了，他真的很过分，明明是他的问题，他硬要甩锅给我。” “他说我这种…低分狗…不配和他讲道理…说有种的就来solo，谁赢了谁有理。” “谁输了谁就语音叫三声‘爹’，说…问我敢不敢，不敢来solo的就是废物孬种，得滚得远远的……” “我被他说得太难受了，一气之下就答应了……” “但是他的那个账号上有峡谷之巅的标志，说明他至少有一个区的段位是钻一，而我只是个小区白金……” 水友的声音越说越小，显然是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没有底气。 林启脑子里面瞬间出现“父子局”这三个字。 这倒是游戏里发生矛盾后，比较常见的场外决斗环节。 林启虽然没有和人进行过“父子局”，但听还是听说过的。 这在游戏中绝对算得上是非常走极端的“硬碰硬”了！ 必有一方会颜面扫地，尊严丢尽。 “这……” 林启犹豫了。 倒不是怕输，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是代打，不合规矩。 『好过分啊，最讨厌这种动不动搞段位歧视的人了。』 『听这哥们描述我血压就上来了，陪玩哥，上吧，揍死他丫的！』 弹幕上已经是义愤填膺了。 说心里话，林启对这种段位歧视言论也感到不适。 “阿启……你也没把握吗？” “我真的是没办法了，他欺人太甚……” “那一局真的太让我生气了，我就是受不得这种冤枉，哪怕是被骂作弊，我也要证明那局不是我的问题！” 水友的声音一下激动了起来。 林启还在纠结着，只见大菠萝在屏幕上发了一条弹幕： 『有没有游戏录像，陪玩哥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啊。』 看到大菠萝这条弹幕，林启的思路一下清晰了起来。 对啊！在场这么多高手，看看录像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如果真如这位水友所言，他是被冤枉甩锅的，那自己就算此举没那么光彩，也要去打击一下这种人的嚣张气焰。 “有录像的，我这就发给阿启！” 第五十八章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委屈 林启接收到了男水友的游戏录像。 将其放在本地的播放器里面，开始用多倍速观看。 水友玩的荒漠屠夫鳄鱼，他这边的打野是蜘蛛女皇，位于地图右上方，也就是红色方。 很经典的“动物园”组合，滚雪球能力极强。 “那个人就是这个打野蜘蛛。” 水友在语音里补充道。 视频内，敌方上路选择的是诺克萨斯之手。 『真是巧啊，正好这会c皇在直播间查房。』 弹幕惊喜地说着。 正在直播间看热闹的c小余也一下瞪大了眼睛。 “阿酿，这我确实得好好看看了！” 视频里面，水友这边开局很顺利，对线期很细节的一波卡二级，将对面血量压到不敢补刀。 随后吃尾刀囤积兵线，当兵线慢推到对面塔前不远处时，已经小压了对面诺手八九刀。 此时鳄鱼升到了3级，且刚好来了一波炮车线，而对面诺手才2级。 这时只要是经常玩上路的玩家，都能知道鳄鱼此时的意图—— 那就是慢推改速推，将一大波兵线送进塔内，越塔诺手。 最好的结果是越塔成功，差一点的结果是和对面诺手在塔下一换一。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鳄鱼都是能赚得盆满钵满。 因为诺手是不会带传送这个召唤师技能的，这么大一波兵线进塔被防御塔吃掉，落后的经验值他完全承受不起。 用一句峡谷常用的话来说——就是对面基本断开链接。 “鳄鱼目前的处理都堪称完美啊，没问题吧凯菇？” “有一说一，确实没问题。” 洞煮和凯菇相互交流着。 就在兵线快要推进塔里的时候，敌方打野豹女赶到了。 到了白金段位，大家多少还是有理解的，豹女知道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鳄鱼把诺手打废掉。 赶忙第一时间过来缓解压力。 带着红buff的豹女将自己人形态的远程平a击打在鳄鱼身上，试图赶走鳄鱼。 但是鳄鱼很聪明，见到豹女来了并没有第一时间撤退，而是硬吃下这几发带着灼烧效果的平a。 敌方英雄普通攻击己方英雄，会触发小兵的仇恨机制。 鳄鱼这边正好有接近两整波兵线，前期的小兵打在英雄身上可是很痛的。 豹女被小兵集火，血量迅速下降到三分之二，一时间也不敢切换豹形态扑上去。 诺手还未升到3级，同样不敢上前对拼。 双方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鳄鱼甚至欺身向前，似乎准备将攻击目标转为豹女。 “快到了，马上就到那个吵架的地方了。” 男水友提醒着林启。 林启看到红色方打野蜘蛛已经来到了附近，给鳄鱼发了了一个正在路上的信号。 满血双buff的蜘蛛，配合着还有半血红怒的鳄鱼。 两个人都有单点控制技能以及爆发伤害，蜘蛛还有她那专门为越塔而生的蛛形态e技能。 可以说这波2v2只要处理好，对面上野必定是没得玩了。 蜘蛛帮助鳄鱼把塔前剩余的几个小兵清掉，甚至还走位躲掉了豹女的一发“标枪投掷”。 林启似乎都快要看见对面上野在塔下暴毙而亡的场景了。 但这时意外发生了。 就在兵线即将进塔的档口，蓝色方的下一波兵线正好来到了塔前。 这就造成了一个结果——刚要被推进塔的红色方兵线正好被这波新兵线卡住了。 红色方只有2个血量不健康的近战兵抗到了塔。 抗了两下死掉了，后续红色方的兵线也被蓝色方健康满血的近战兵堵在了塔外。 鳄鱼理所应当的想要再把这波兵线推进去。 可蜘蛛这个时候似乎没看清兵线被卡住，自己一个人上了。 “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这蜘蛛没了，鳄鱼后续大概率也会被追死。” 经验丰富的老上单c小余一下子就猜到了后续。 果然如他所说，鳄鱼选择处理兵线，蜘蛛选择强越，二人出现脱节。 随后蜘蛛被诺手和豹女二人在塔下集火至死，人头和双buff给到了诺手。 诺手凭借人头升到3级，无比果断地开启了自己的幽灵疾步，闪现拉距离成功追上鳄鱼。 凭借着红buff和w技能致残打击的高额减速，鳄鱼交出闪现依然被黏住，交出了自己的人头。 诺手2-0，双buff，鳄鱼已然是对不了线。 后面就是豹女和诺手无限针对鳄鱼，而蜘蛛视而不见野区摆烂。 这局游戏稀里哗啦地就输掉了。 “就是那个地方，蜘蛛死掉后疯狂在信息栏点我，骂我是条怂狗，这都不敢跟。” “我说兵线都没进塔，凭什么越对面。” “他非说那两个残血近战兵抗塔的时间已经够把对面杀掉了。” “可我的判断是，就算那个时候我能跟上，打出完美配合也最多和对面两人换掉，兵线还会被卡在塔前。” “更何况路人局里面哪有百分百的满分配合，明明只需要耐心一点处理好兵线，就能完美打赢这场2v2的。” “为什么偏要去做这种走钢丝的决策呢！” “然后他就开始骂我白金狗不配谈游戏理解，后面我被对面上野二人无限越塔，又没有队友的支援，被打成了0-7。” “他又开始煽风点火，说这把都是我在送，另外三个队友被他蛊惑也开始喷我。” “可我后面明明在尽力配合队友，队伍里面就我一个前排顶伤害，打起团来我就是会死掉啊。” “可这个蜘蛛！一直在野区摆烂刷野，不支援不打团，抢人头保kda，最后游戏结束他还是svp！” “说他正战绩就是铁证，我就是个连越塔都不会的垃圾。” “凭什么啊……” 说到这里，水友的情绪已经变得非常激动了，语速快得停不下来，隐隐还带着一丝哭腔。 林启沉默了。 直播间凡是懂游戏的观众也都沉默了。 “阿启，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太难受了。” “这他妈就是个畜生！” c小余把桌子拍得巨响，十分气愤地骂道。 他一向性格豪爽，本身就是上单玩家，听到这种讲述是真的忍不了！ “太恶心了，凯菇，我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这位兄弟的委屈。” 大菠萝则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一条显眼的弹幕： 『兄弟，我大菠萝作证，这把绝对不是你的问题，你消消气，别气上头了。』 c小余也打出了自己的弹幕： 『阿启，你要是没把握就让我来，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王八蛋！』 林启看着直播间满屏的『气人』二字。 就算是代打又何妨，我林启从来也不想做个圣人。 只是这样的败类，一定要受到惩罚！ 林启深吸一口气。 用上了他开播以来最冷酷无情的声音。 “相信我，让我来吧。” 第五十九章 锁定，上路复仇之矛！ 十分钟后，二人约定的solo时间到了。 林启登上了水友的账号，在游戏里见到那名蜘蛛玩家。 没有多废话，林启直接打字发问： 『说规则。』 对手似乎话很多。 『千万别怂嗷臭白金，到时候输了谁跑谁4000+！』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嚣张气焰。 『规则』 林启再次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装起来了是吧？』 『你不是喜欢玩上路吗，规则就是上路solo，一血一塔一百刀，不准刷野吃果子，三局两胜』 『开房』 林启一个字都不想多打。 弹幕上： 『阿启现在好高冷啊，看来是真生气了』 『是啊，上次和冰雕发生矛盾，他明明都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的』 双方进入房间，开始选择英雄。 由于敌方开的是盲选房，英雄选择上有一些随机性。 在内心里深处，林启不想给对面一丝赢的机会。 那就需要在英雄选择上下功夫。 有什么英雄可以在上路1v1中对抗任何英雄而不弱下风呢？ 林启的鼠标光标在一位位英雄头像上划过。 战士，法师，还是刺客呢？ 但最终，他的光标停在了一名看上去并不那么常规的英雄身上。 黑色长发蓝色皮肤的幽灵英雄——复仇之矛卡莉丝塔。 这是一个4个主动技能里面有两个技能都不具备单人进攻属性的射手英雄。 但他却拥有着堪称离谱的单线作战能力。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 但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职业选手用他的操作向全世界证明了，卡莉丝塔完全可以承担一个上路的进攻手的角色。 毫无疑问，作为其粉丝的林启在理论层面上十分了解这种打法。 没有再犹豫，直接锁下。 弹幕这时瞬间炸开： 『卧槽，上单滑板鞋！』 『程璐的绝活！』 『陪玩哥居然会这个！』 “啧啧，好兄弟居然还会这个玩意？ 我印象里除了那个男人应该没什么人能把上单滑板鞋彻底玩明白吧？” 大菠萝感到有些惊讶了。 这毕竟是一种非常规打法，就算是一名精通下路复仇之矛的绝活哥也很难将其运用在上路的较量中。 毕竟这两者的对线思路是完全不同的。 看来陪玩大兄弟的神秘之处还远远没有向公众展示完毕啊！ 这也坚定了大菠萝要牢牢地和林启站在同一战线的决心。 游戏加载完毕，复仇之矛出现在红色方，敌方英雄选择：诺克萨斯之手。 “nice！” “阿酿，我跟你说，诺手1v1打会玩的滑板鞋巨难打。” “我上次打韩服被晒哥的滑板鞋扎成刺猬了都！” c小余明明在说一件很惨的事情，表情却眉飞色舞。 『可恶，又让c皇冷不丁装到了，行了行了，知道你能排到晒哥了，别炫耀了！』 能在韩服排到职业选手，那起码也是韩服的超凡大师，这个段位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家人们开始了！』 弹幕提示着。 林启的复仇之矛才刚到线上，对面的所有人频道消息就已经发来了： 『ad上路站，下一句什么来着？』 呵，喜欢打字是吧。 林启心中冷笑，没有耽误任何一秒钟，控制复仇之矛直奔上路二草丛里。 草丛里空无一人。 “很好，你没有机会了。” 林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 弹幕纷纷发出疑问。 林启没有解释，只是将饰品眼插在了前方的草丛。 草丛被点亮，诺手显出身影。 林启嘴角弧度上扬。 近战英雄打复仇之矛不抢上路二草视野，与自杀无异！ 又看到诺手携带的饰品同为侦查守卫，而不是扫描透镜。 二草三草的视野被林启完全垄断，诺手无处可逃。 林启这才下了决断。 只见复仇之矛朴实无华的平a起手，三根附带丛刃符文效果的幽蓝短矛极快地扎在了诺手身上。 诺手血量瞬间下去了五分之一，他选择向后避退。 但复仇之矛天生被动“武术姿态”让她每一次平a都能附带一次小位移。 诺手依然走不出她的射程范围。 复仇之矛的第四发平a即将出手。 向后暴退的诺手突然回头释放出他的e技能“无情铁手”。 他这是计算好了复仇之矛下一次的位移位置，只要林启按照先前三次位移的节奏直直向前，就必然会被无情铁手拉中。 后续的结果就是被诺手追着a，射手身板和重装战士的身板可没得比，吃亏是必然的。 “诺手意识还可以。” c小余评价着。 但复仇之矛的第四次位移却改变了方向。 由直直向前变为了斜角位移。 e技能无情铁手擦着复仇之矛的残破衣袖而过，并没有拉到她。 “好精准的距离把握！” “诺手的底裤都被看穿了。” 洞煮出声叫好。 这发无情铁手的落空对诺手而言是致命的。 因为1级无情铁手的冷却时间为24秒。 自此，1级的他再也没有机会摸到复仇之矛。 复仇之矛得理不饶人，继续向前位移平a，直到将他追杀至防御塔的庇护下。 诺手身上插满了蓝色短矛。 林启左手按在e技能上。 拔矛！ 诺手的血量再次下去一截，已不足半血。 更重要的是，他被赶出了经验区。 就算诺手后期的伤害能一套把复仇之矛打死。 但他哪里还有升级的空间？ 诺手炸了。 这是大部分观众都能做出的判断。 『这和程璐的经典半血简直一模一样！』 『solo赛里可不会被打野抓，你们还记得，程璐不被打野抓的时候，他的复仇之矛有多恐怖吗？』 『别吃别吃！』 弹幕上刷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晒哥梗。 接下来就是经典的越兵线站岗，囤积大量兵线进塔。 诺手偶尔想趁着复仇之矛补刀间隙上来吃经验，都被林启熟练打出“多e”刷新技巧，进一步压低血量。 “想闻经验可以，拿血量来换。” 林启用最温和的声音说出了“最不当人”的台词。 即便是布甲4红的出门配置，也顶不住林启这样完美的消耗。 诺手最后一瓶血药喝光，大批兵线也来到了塔下。 此时游戏时间五分钟，敌方诺手的补刀数—— 5！ 第六十章 现在你可以开始叫了 而林启的补刀为45。 这个补刀差基本宣布了这把诺手不可能靠着补100刀赢下游戏了。 推掉一塔当然也不可能，唯一的获胜方式只剩下了一血。 主动出击更不可能，复仇之矛到现在为止，身上血药瓶都还没磕掉。 经验上更是差了快整整一级。 唯一的获胜的机会就是等复仇之矛越塔。 哪怕是和她换掉，只要她先死，那也算诺手获得胜利。 塔下的诺手开始研究如何反杀越塔的复仇之矛。 …… 大量兵线进塔，诺手终于可以吃到久违的经验了。 弹幕上不知是谁领了个头 『要来了吗？』 『传说中的——戏弄防御塔！』 看了林启前面的表演，弹幕已经自然而然地相信林启可以完美模拟晒哥的所有技巧。 那就是卡着防御塔的攻击距离用平a消耗塔下英雄的血量。 吸引到防御塔仇恨锁定的瞬间又脱离防御塔的攻击范围，不被防御塔打到。 反复循环这个过程，节目效果爆炸。 用另一位职业选手的话来说： 『你没被这么折磨过，你不懂其中的难受……』 林启此时就将这个折磨过程完美复制到了诺手身上。 防御塔不断发出“噔噔噔”的响声，锁定英雄的红色标识明明已经印在了复仇之矛身上，攻击光束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防御塔：精彩精彩』 『防御塔：我不要面子的吗？』 观众们欢快地玩起了梗。 诺手的血量再一次被耗到了半血左右，而复仇之矛还有八成以上的血量。 『应该可以越塔了吧？』 依旧有一部分观众想看干脆利落的越塔击杀。 此时进塔的红色方兵线已经被塔清掉了一半，在复仇之矛的不断骚扰之下，诺手压根也没补到几个。 蓝色方兵线也补充了上来，林启这个时候有了新点子。 挑选了一个蓝色方满血近战兵，林启用平a将数根长矛插在其身上。 待其身上的长矛数量达到极限之时，血量已然是残血。 林启找到了一个刁钻的角度，q技能长距离穿刺！ 一矛扎死了这个残血近战兵，穿刺长矛继续向前飞行，正正好好在极限距离命中了诺手。 复仇之矛的qe联动效果出现了，本来扎在近战小兵身上的多根长矛，瞬间转移到了诺手身上。 在这个过程中按下e技能拔矛，诺手身上的矛影炸开。 由于前面的近战小兵被拔矛击杀，复仇之矛的e技能再次刷新。 如此娴熟的qe传矛二连，诺手不会直接死了吧？ 直播间懂复仇之矛的观众心中瞬间出现了这样的期待。 “死不了，他的护甲为72，减伤比例为41.8 %，他还会剩下120血左右，大概是我一个ae拔矛的斩杀线。” 林启预判了观众心中所想，连珠炮一般说出了自己的计算结果。 诺手身上的伤害数值弹起，果然如林启所说并没有死。 林启故意用鼠标左键点击了一下诺手，他的面板数值出现在屏幕左上角。 剩余血量119。 『出现了，无情算数人！』 看过前一天直播的老观众十分热情地在弹幕里吆喝起来，就像在炫耀自己的家中珍宝一般。 新观众包括几位大主播在内，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真是有点东西的啊！ 『快快快，阿启，杀了杀了，快进到下一把爆杀。』 急性子的观众不断催促着。 林启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惜没有摄像头，不然观众一定会觉得林启此时的表情十分古怪。 直接杀他？ 太便宜他了！ 林启用操控复仇之矛清掉塔下所有的蓝色方兵线。 进塔做出一副要强杀的模样。 复仇之矛脚步微动，待得诺手走进了自己的射程范围，突然身体一顿，双手抬起，一副要ae连招结果他的样子。 “3，2，1，闪。” 林启吐出这几个词。 他话音刚落，诺手像是在配合他剧本一般，瞬间向后闪现。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复仇之矛刚才并不是平a起手动作，而是“s”停止键和“ctrl+4”的跳舞动作键的配合动作。 惊弓之鸟！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率先响起的是凯菇发瘟一般的狂笑。 “胡凯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来你演一下。” 凯菇转头和洞煮互动。 “哈哈哈哈，咳咳。” “那个，我是诺克萨斯之手，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哈哈哈哈哈！” 随后两人一起发出如杠铃般的笑声。 林启也不追，眼睁睁地看着诺手在远处回城。 控制复仇之矛在原地跳舞，同时按下t键，头上弹出一个“哭哭”的表情。 『陪玩哥原来这么坏的吗哈哈哈哈』 『他好坏，我好爱！』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启就是故意不杀他，每次将其打到残血就放其回城。 对手每次都想重整旗鼓找机会击杀林启，但林启就是丝毫机会都不给。 硬生生的折磨了他15分钟，完成一百补刀的指标。 在所有人频道打出『下一把。』 对面回复了一句被系统自动屏蔽的乱码。 观众们纷纷在弹幕上打出『急了急了，他急了。』 “可以可以，小陪玩果然懂我，节目效果说来就来，明天的视频内容又有着落了耶！” 宿舍内的程雪瞳兴奋地在电竞椅上转了个圈。 没有什么比海量素材更能让她开心了。 …… 第二把solo开启，这一次对手开了一个每边有3个ban位的房间。 『哈哈哈，怎么就开ban位了，这也太真实了。』 对面首当其冲地就ban掉了复仇之矛。 剩下的ban位给到了有类似定位的圣枪游侠卢锡安，影哨阿克尚。 显然是不想被长手打短手了。 林启这边则是ban掉了猫咪，塔里克，娜美。 三个没有单线能力的辅助。 言外之意是自己什么都不怕。 选择英雄时，林启没有再犹豫，秒锁荒漠屠夫鳄鱼。 敌方的底细他大致有数了，有了上一把的铺垫，敌方这把必然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既然这起solo事件来自于男水友，那自己就用水友的本命英雄鳄鱼正面击败他！ …… 10分钟后，全身环绕着黑暗能量的大鳄鱼放下了自己沾血的屠刀。 闲庭信步般从塔下走出来，脚下躺着的是敌方英雄的尸体。 这一局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一场碾压般的对局。 2：0 在满屏的『ohhhh』中，林启轻轻敲击键盘，发出了一条所有人消息。 『现在你可以开始叫了。』 第六十一章 源计划麦叫爹事件 此时一所外地的网咖内。 两名男子正脸色难看地看着眼前的那台显示器。 原因就是所有人频道里那句红色字体的 『现在你可以开始叫了。』 无情而又傲慢。 电脑屏幕前操控键盘鼠标，年龄看上去稍微大一些的男子用力一拍键盘，发出的碰击声把旁边上网的人吓了一跳。 “艹！” 他低声斥骂了一声。 “怎么办啊，为什么会输掉啊，刘哥你不是峡谷之巅的钻二吗，怎么连这个郊区的白金都打不过啊！” 旁边看着年龄小一些的男子脸都要急红了。 这一旁的人不说还好，越说这刘哥心里的怒火越盛了。 本来这两把solo就已经够憋屈了，他还在旁边火上浇油！ “你给老子闭嘴！” “你自己不也是个臭白金，在网上装什么大头蒜?” 刘哥直接吼了出来。 早知道就不把自己的号借给这晦气小子了。 半分好处没捞到，还免费过来挨了顿打。 刘哥肠子都悔青了。 这小子是自己老乡，他的号因为骂人被封了7天，昨天手瘾难耐，借了自己的号玩了一下午，谁知道就碰到这种事。 想着既然是自己的号和别人吵起来了要solo，那么自己上会不会好一点。 谁知道直接踢到铁板上了。 第一把打复仇之矛被人当玩具玩弄，气得他当场破大防。 平时打大号排到主播代练都没受过这种耻辱！ 但是第二把打完，他终于强制冷静了下来。 对面是高手，绝对的高手。 如果第一把还可以说是英雄选择问题，那这第二把的正面碾压，就让他完全醒悟了过来。 毫无还手之力，对面甚至看上去还没有尽全力。 因为这两把他从来没用过召唤师技能。 这种水平，最起码都是峡谷之巅的傲世宗师吧？ 这自己拿头打？ 旁边的小子似乎是被骂得有些懵了。 “怎么办啊刘哥，输了要叫三声爹的啊...” 刘哥特别想说一句： 你这种贱样不是活该？ 打之前还专门抢过键盘打字嘲讽。 生怕自己的半场香槟不够喝是吧？ 但迫于颜面，他只能皱着眉头道： “叫啊，你个b大男人话都放出去了，不叫能行？还是说你想36000+除以9？” 一旁的男子脸一时间快憋成了猪肝色，一字一字地说着： “我...不想叫...” “你看...这solo也不是我打的...” “号...也不是我的...” “说不定我上就赢了呢...” “要不...？” ？ 刘哥呆住了。 他知道这小子平时作风差，但是能无耻到今天这种程度他也是闻所未闻的！ 刘哥终于忍不住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本来就是你排位惹事，那波你蜘蛛能越个**塔？真当我没眼睛是吧？” “你这种巨婴是不是打游戏只会想着自己脑子中的剧本，凭着原始本能鼠标点上去开干，然后别什么都不看，完事了一个劲点队友说怎么没跟。” “最后一送完还先发制人急着甩锅，越跟你讲清楚你越来劲，嘴又硬还臭！” “你能不能不要当一个这么恶心的人啊？” 刘哥一时间火力全开，将“炮弹”一颗不剩地打在了晦气小子身上...... 林启这边打完solo本来想退出水友的游戏账号的。 他倒是对这三声“爹”没有太大兴趣，本意只想给被冤枉的水友出这口恶气。 但弹幕们可不这么想，今天不把这一出好戏听完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快快，陪玩哥拉他的号进组队房间，然后让他开麦！』 弹幕迅速教林启完成后续的流程。 嘶...你们怎么这么熟练啊！ 男水友也支持在直播间大家一起验证。 林启只好照做。 游戏麦那头，一个声音扭扭捏捏地磨叽了好半天，才吐出了那三句极为小声的“爹”。 但林启早在熟练观众的指挥下，把音量拉到了最大。 通过林启家的电流麦，这三声“爹”被传播到了夏国的大江南北。 弹幕上瞬间被观众们的『哎！乖儿子』和『舒服了』铺满。 多少年后，直播间粉丝将今天的直播内容概括为“源计划麦叫爹事件”，写入林启光辉的直播生涯中。 ...... “谢谢阿启，我真的太谢谢你了...” 此时直播间里最为开心的莫过于出了一口大恶气男水友，不停地在语音频道里道着谢。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林启笑着回应道。 “阿启，我是个学生党，暂时没有太多经济条件给你刷礼物，等我工作挣钱了，一定再过来支持你！” 弹幕上刷起了『真诚的鳄鱼小子』的字样。 显然是帮男水友把绰号都取好了。 “不用不用，大家优先照顾好自己，特别是还在上学的同学们。” “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每天也很开心。” 『阿启你人气这么高，和鲨鱼签的是大薪资合同吗？』 有懂直播的观众发弹幕问了。 林启如实回答自己只是签了合作合同，没有薪资。 『那收入只能全靠打赏了啊...』 『不是很稳定诶。』 林启刚想说自己还有程雪瞳那边的稳定收入，就被一条紫色弹幕抢先了。 很简单的三个字：『有我呢。』 『哎哟，居然忘了这茬，风情大佬每天可是稳定10个飞机啊！』 『这三个字也太有安全感了吧家人们，我磕拉了！』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其他弹幕纷纷效仿，一时间林启又迎来了一波礼物雨。 说实话林启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了，一抹风情的打赏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 林启一一谢过大家的礼物。 “鳄鱼小子”随后也在第一时间将15块的陪玩费打入林启账户上。 直播第一单顺利完成。 【完成新订单】 【陪玩经验值＋2】 【当前陪玩等级：2（10/20）】 果然这样也算是完成订单吗？ 那自己是不是只要在直播间多接几次这种单，系统等级很快就能上去呢？ 林启思索着，准备抽取下一位观众。 『阿启我想问一个问题，我平时脾气挺好的，就是在游戏中总是会忍不住地和人吵架，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我没有你这种在游戏上的碾压实力，要怎么处理网络上的冲突呢？ 这句弹幕像是说出了很多观众的心声。 引发了一片同问声。 第六十二章 问问题 林启停下了抽取下一位观众的动作。 系统的经验固然很重要，但林启还是觉得及时回应观众的热点问题更加重要。 这个问题确实在网络群体中十分普遍。 即使是林启这样的好脾气，也常常会遇到那些蛮不讲理之人。 心中的怒火一旦堆积到一定程度，确实会有想要和人大吵大骂一架的冲动。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曾经看到过一段感言并把它记了下来。” “若你自认理性且正确，那便应该心平气和，言之有据的与人交流。 即使不能立刻说服对方，但也至少埋下了一颗种子。 冷嘲热讽或居高临下的态度，总是会加大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最终只是在自己的小圈子中制造回声。 愿我们都能成为乐观且包容的人，愿意耐心听取他人的苦衷和声音。” 『这是，背下来了？』 『确实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如果是遇见了今天这种情况。” 林启画锋一转。 “对方蛮不讲理，恶意袭人。” “那就来我直播间吧。” “如果是游戏对局内的矛盾，我们就用技术的手段解决。” “如果是观念上的冲突，直播间那么多观众可以为你主持公道，咱们这个圈子应该不小了，我尽量做到客观公正。” 林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非自身原因而感觉郁闷的人，最需要的就是他人的认同。 『支持正义裁决』 『什么鲨鱼蜻蜓队长』 『启子的直播间真就啥都能播呗哈哈哈』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都能靠第一种方式解决，他solo下手太重了！』 见大部分观众认同了这一观点，林启决定开始下一轮抽取。 『阿启，我和阿酿就先回直播间了，再不回去超管该过来敲门了，有机会就来打峡谷之巅吧，你这对线水平也太顶了，我都等不及想看你认真冲分的样子了。』 『我和凯菇也回去了，小启子你这人能处，下次有空一起玩啊~』 c小余和驴酱组合先后发弹幕和林启告别。 大菠萝是最后一个，他没有直接道别，而是发了一条看上去显得有些语重心长的弹幕。 『好兄弟啊，你还是得留个心眼，小心被带节奏，你这直播间肯定有不少在录像的，互联网上是绝对不排除有居心叵策之人的。』 大菠萝说话点到为止，显得有点云烟雾绕。 但林启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 “嗯啊，谢谢菠萝老师提醒，我会注意的。” 『我发现菠萝老师他真的好关心阿启啊，双厨狂喜了属于是。』 弹幕有人感叹道。 林启真诚地谢别了大菠萝。 刚回到自己直播间的几位主播就收到了来自“新户瞳子”的打赏礼物。 他们显然也是知道“新户瞳子”是谁。 明白了这是名为“礼尚往来”的友好交流。 “感觉瞳子up主和阿启不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啊……” 大菠萝在自己的直播间感叹了一番。 『什么什么，有八卦，菠萝老师细说！』 …… 毫无疑问，作为一名运营官，程雪瞳是挑不出任何一丝毛病的。 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全网稍微有点名气的主播都渴望着有一名像程雪瞳一般出色的合作up主及运营官。 当然此时的林启是不知道程雪瞳正在为他的主播关系网铺垫着开头。 他正忙着抽取第二名观众。 这次抽到的明显是一名女生，昵称名为“涵涵每天都睡不醒。” 还没等林启这边拉她进语音，苏月凉宿舍这边的手机已经率先开始疯狂震动了。 是来自大群内的消息。 『涵涵：哇哇哇！兄弟姐妹们，抽到我了诶！手动@凉子 我终于能尝到咱们老群主钦点的满分菜了吗！ 为什么我心里有种变态的快感啊！』 苏月凉右手放下笔扶住额头。 涵涵也是大群里最闹腾的几个人之一了。 抽到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林启倒霉。 『涵涵：兄弟姐妹们，我准备先去打探咱们嫡系菜的情报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快告诉我！』 大群内的群友们迅速做出了反应。 『问问问，使劲问！』 『问身高！』 『体重！』 『年龄！』 『长相！』 『恋爱经历！』 『尺寸！』 『凉子：？』 看到最后这个莫名其妙的词，苏月凉终于忍不住发了个问号。 『涵涵：凉宝怎么发了个问号，这些个你不会都知道吧？』 都…都知道？ 开什么玩笑啊！ 苏月凉只感觉一股热气直窜头顶，白嫩小脸瞬间红透。 关掉屏幕，不再去看群里的耍贫嘴，她不动声色将身体稍稍侧了一小点，不想被程雪瞳发现自己满脸通红。 这要是被她发现了，少不了又是一顿调笑。 …… 林启这边将新的客户拉入语音频道，简单打了个招呼。 “哈啰，涵涵，你想玩些什……” “嫡系菜！” 林启的话被一个有些兴奋的女声打断了。 啊…？ 林启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 “和我就不用打招呼了，我早就认识知道你了，我是凉子的群友！” “让我想想，一个小时，我能先问半个小时问题吗？大家都对你老好奇了！” 林启这下想起来了凉子昨天晚上好像确实说过这样一件事。 居然第二次就抽到了吗。 『诶？这个妹妹在说什么，凉子是谁？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凉子好像是陪玩哥的固定老板吧？你看直播间的房管，其中之一就是她。』 弹幕上议论纷纷。 “你别紧张嘛，怎么话都不说了，我们又不是什么恶魔，我们可是你最最有力的后援团呢！” 『用户：涵涵每天都睡不醒给主播赠送了10架飞机。』 礼物栏传来播报。 “这下可以证明了吧~” 涵涵的声音显得有些得意。 林启有些怪异地眨了眨眼。 这就是凉子大群的含“金”量吗？ “没有没有，我没紧张，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林启解释着。 “还有，涵涵，谢谢你的礼物。” “哎呀，客气什么，自己人~” “既然你反应过来了，那我就可以开始问了吗？” “别紧张，只是很平和的问题啦~” “嗯，你问吧。” 只是问问题而已，林启也没多想。 “第一个问题是，阿启你还是处男吗？” ？？？ 林启下巴都惊得快要掉下来了。 『《平核的问题》』 『沃日，这是可以问的吗？』 『八卦小妹哈哈哈哈，有意思！』 …… 第六十三章 “炒股”现场 “咔” 铅笔芯在纸上因为瞬间地用力过猛而折断了。 干净平整的绘画纸上出现了一个小坑洞。 苏月凉瞳孔放大，牢牢盯着电脑屏幕。 这是什么问题啊！ 还是别回答了吧... 或者...你就回答是吧... 啊啊你就应该是啊！ 苏月凉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层出不穷。 已经没有心思继续画画了。 她彻底放下笔，两只白嫩小手微弯，搭在了脸颊两侧，掩耳盗铃般想要遮住一旁程雪瞳的目光。 但是两秒钟过去了，左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奇怪！ 瞳瞳这丫头在干嘛？ 是觉得这个问题很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不不，不一定，还有可能是欲擒故纵！ 上次就是这样，等着自己去偷看她，然后她露出一脸得逞的狐媚笑容。 意思是：小样儿，还是让我逮到了吧~ 她左手手指张开了一丝拿放大镜看都难以察觉到的小缝。 看向程雪瞳那边。 很意外的是，程雪瞳居然并没有在守株待她这只被逮了无数次的“呆兔子”。 一头比苏月凉还要长不少的及腰长发被酒红色的猫耳耳机束缚住了最上端。 平静的侧脸上满是全神贯注。 双手不停在键盘和鼠标上敲打点击着。 两只被深黑色丝袜包裹住的小脚轻轻踮在了乳白色地毯上。 脚尖并拢，脚后跟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 这是进入工作状态的标志啊... 苏月凉十分确定。 因为程雪瞳只有在睡着和工作的时候，这个宿舍才是安静的。 真有魅力啊... 这丫头不说话的时候... 这也解释了先前和刚才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她压根就没在直播间。 她应该是去那几个主播直播间回访后就立马开始了工作。 看来她今天的灵感很足啊。 苏月凉这才小松了一口气，这个状态的程雪瞳一时半会是不会过来找她的。 瞳瞳不在，那自己这个房管就得行动起来了！ ...... “那个...一定要回答吗？” 林启此时已经有点麻了。 这种问题要是放在朋友之间，随口也就回答了。 可现在是在直播啊！ 天知道这直播间有多少人！ 『那必须的啊』 『这有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说是吧』 『说吧说吧，我们帮你保密』 『神特么直播间保密』 “是。” 林启捂着脸，有些艰难地回答了。 “哇哦！不愧是嫡系菜，真纯啊！” 涵涵赞叹着。 『陪玩哥陪玩哥，如何评价人家说处男反应能力会更快？』 『这还用问？你看看人家打游戏时候的手速和速度，再看看你们的，答案不是一目了然。』 『可我也是啊...』 『奖励自己的次数太多了呗，节制啊，兄弟们！』 弹幕风向一时间歪到了奇怪的地方。 “那下一个问题，你的初吻还...” 『凉子：启，注意一下直播间氛围，别被超管封了！』 『凉子：涵涵别闹了！』 这是苏月凉用她的房管权限置顶的两条弹幕。 苏月凉见事不妙，赶紧扯出超管的虎皮大旗，这种话题听得她太紧张了。 心脏“咚咚咚”地都快要跳出来了。 原来还是... 嗯...那就好...好个什么啊，自己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奇怪的念头啊喂！ 苏月凉都快被自己的想法羞死了。 “啊，是凉宝，凉宝又出来护食了！” “别介啊，我还没问够呢！” ..... “诶，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我不问这些敏感话题了，问点别的总可以吧。” 涵涵似乎在别处和苏月凉达成了某个协议。 只有林启傻愣愣地看着涵涵一个人的表演，不知所措。 弹幕这时候可是吵翻了天。 『你们注意到凉子房管怎么称呼陪玩哥的吗，就叫了一个“启”字诶，结合前面这妹妹说的什么“嫡系菜”，信息量有点大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陪玩哥和凉子是一对？』 『那风情姐姐怎么办？我觉得她也好喜欢陪玩哥啊！』 『小孩子才做选择...』 弹幕区一下子变成了八卦区。 『直接问得了，阿启，你现在是单身吗？』 有弹幕打了个直球。 随后就是一片复读机式的跟风。 “叮咚~” 林启接收到了苏月凉的一条微信。 『你实话实说就行，赶紧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这太怪了...』 苏月凉可太怵这种风头浪尖的讨论了。 社恐这件事可不是说说而已。 林启给她回复了一个『好的。』 “嗯，是单身。” 『芜湖，我还有机会！』 『怎么每次点开上面这种的资料都是显示男啊...』 『离谱的，逆天的，诡计多端的...』 一抹风情在这时也好巧不巧地冒了出来： 『呵呵。』 朴实无华的一个『呵呵』，让无数弹幕引发遐想。 『家人们家人们，我做庄，风情股和凉子股，买定离手了，买定离手啦！』 『那必然是梭哈凉子股啊！』 『你们懂什么啊，风情大佬明显是个御姐，听过一句话没有，年少不知御姐好，错吧少女当成宝！』 .....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 林启也相当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啊。 他突然有点想念程雪瞳的控场能力了。 对了，她人呢？ 她刚才不是还在直播间提醒自己的吗？ 林启突然发现程雪瞳不见了。 他脑子里面突然响起了某知名退役职业选手的名言： 队友呢，队友呢，救一下啊！ 就在他准备强行将话题扯开的时候。 也许是感觉到了林启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涵涵主动发话了： “好了好了阿启，不带你节奏了，咱是后援团不是拱火团，来陪我玩游戏吧。” 如此甚好！ 林启心中一动。 “嗯啊，没问题啊，你想玩什么都可以的。” “让我想想哈，时间也不多了，那就来玩玩这个吧，就是你了，原祗！” “今天每日还没做呢。” “快快，我把我小号发给你了，上号。” “带本美女去杀狼砍龙斗蜥蜴~” 『这个好，正好看看陪玩哥玩别的游戏是个什么水平！』 『可是那游戏也不难吧，只要钱充得够多…』 第六十四章 系统的新用法 原祗是一款开放世界冒险游戏。 近年来颇为火热。 作为一名主打“全能”标签的陪玩，林启当然也有所涉猎。 游戏的核心玩法是任务解密开箱。 以及最让玩家又爱又恨的——抽卡。 高达16rmb的氪金抽卡单价，让林启这种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望而却步。 只能用时间换练度，肝来抵氪。 上了涵涵的小号，看着右上角那多达7位数的源石数量。 林启陷入了沉思。 『好家伙，什么富婆号？』 『虽然但是，这好像还是个小号……』 真是奢侈啊…… “好啦，你来我的世界吧。” 林启看着这堆源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涵涵，前几天出的新角色你抽完了吗？” “害，别提了，全是吃90保底，小保底还都歪到它奶奶家去了。” “气得我想删号，过两天去庙里拜拜菩萨，去去晦气再说。” 那就是还没有抽完。 “我可以抽几发试试吗？” 林启问道。 “啊？可以啊，你多抽几发也行，反正不可能比我更背时。” 涵涵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林启点击到角色抽取页面。 将光标挪到单抽按钮上，心中思索了一个念头。 如果真和他预想中一样的话…… 林启按下鼠标左键。 画面切换，一道流星从天空中云层的缺口处落下，在空中急速穿梭。 飞到指定距离，流星上的光芒由湛蓝色逐渐开始变化。 一道彩虹色圆环逐渐从流星表面浮现。 这是……出货了！ 『我去，单抽出奇迹？』 『吸吸吸吸吸！』 流星落下，一名蓝发男子的立绘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最新的五星角色。 还真出了！ “卧槽，阿启你什么狗托啊，这就出了？！” “我这不是保底啊，前面几抽才刚刚保底过！” 语音频道那头传来涵涵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到底是运气成分还是自己的模块起作用了呢？ 林启还真拿不准，万一就是纯运气呢。 “快快快，再多抽几次，我还差4只满命，趁着你手热，赶紧抽！” 涵涵催促着林启。 四只……是吧。 林启在心中起了一个念头。 然后，点击了十连按钮。 和单抽的动画类似，只不过。最后由一颗流星分成了十颗。 彩虹光芒再一次亮起，蓝发青年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林启有点无辜地眨了眨眼。 『rnm，退钱！』 『十一抽两个绫人，不公平！』 『我要把陪玩哥吸得一滴都不剩！』 弹幕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可问题是，真的只是是十一抽两黄吗？ 林启鼠标点击了一下屏幕，第一个绫人划过，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剪影。 “双……双黄蛋？” 涵涵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了。 那大概不是双黄蛋吧…… 林启在心中小声哔哔。 手指再次点击屏幕。 又一个绫人剪影。 『？？？』 『破解版哪下的，我也要去下一个！』 已经有弹幕开始胡言乱语了。 三个了。 林启继续点击，一个个用来填充卡池的三星垃圾武器划过。 一共过去了6个。 『三黄……有点离谱，但也还能接受吧，在别的主播那里也看到过就是了。』 弹幕纷纷开始展现自己的阅历。 但他们似乎忘了，最后一发的结果还没出来。 『陪玩哥怎么停下了，开始下一发十连啊。』 『好像还剩一个吧，不知道是不是我数错了……』 林启为他揭晓了答案。 最后一次点击屏幕。 蓝发青年第四次光顾林启的电脑屏幕。 『？』 这次终于只剩下问号了。 “阿启，你……你真没开什么东西？” “我不想被封号啊……” 涵涵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没有没有，别想多了。” 林启说着又把自己电脑后台程序放了出来。 “你们看，没东西的。” 『草，阳寿抽卡吗！』 『想到主播中五百万的运气拿来抽卡了，我心情就好多了。』 『楼上什么精神胜利法。』 『只要阿启还有一口气，我就一口气喘不上来。』 『这边的建议是小心往生堂来人。』 …… 弹幕们纷纷发挥了自己的创造力。 这时涵涵突然语气幽幽的说道： “阿启……我的号好像把你的运气用完了诶……”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要我负责的话……” 她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啊？”林启愣住。 “那也是完全麻油问题的！” “本美女爱死你了！” “我要把你从凉宝那边抢走！” 她语调一转，毫无征兆地大声喊道。 『凉子：？？？』 林启这下是真的确定了，他那无敌的游戏精通模块，同样适用于这种游戏内的非操作环节。 甚至只要他想，10连10黄也是完全可以达到的。 不过林启还是不会做这种蠢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真要是出了所谓的十连十黄，保不准会被某些人盯上。 十连四黄的话，虽然少见，但在整个游戏的运营过程中还是出现过几例的。 『有人知道这种事情的概率是多少吗？』 “大概七千万分之一。” 林启稍微一计算就得出了答案。 『你是魔鬼吧，抽出来了还秒算给我们听，杀人还要诛心是吧！』 『陪玩哥可以帮我的号抽一下吗？球球了。』 啊？ 感觉这个头一旦开了，后续会没完没了出现类似要求啊。 林启一下子意识到了麻烦之处。 “我的运气应该用完了吧，你们不觉得吗？” 林启试图狡辩。 『抽一下试试嘛，我也没指望你能再出一个四黄蛋。』 “这…那好吧。” 林启决定遵循一下客观规律。 “我这单还剩点时间，那阿启你帮观众们抽吧，我去体验我的满命绫人去了~” “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哦，凉宝要是吃醋你也别怕，你可以过来和我偷情……” 涵涵进行着最后的俏皮打趣。 “啊这。” “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吧，拜拜。” 林启和她道别。 凉子的群友们果然很有趣啊…… 送别了涵涵，林启满足了剩下那些观众的要求。 他故意将出货概率控制在了比保底稍高一点的水准。 这样一来，也就不会有大批的观众过来提出要求了。 忙完了这件事，今天第二单算是彻底结束了。 意外的是，系统这一次并没有给到他获得经验的提示。 看来系统的规律也不是那么好摸的。 林启看了看表，约定的时间到了。 “朋友们，今天的陪单时间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我现在要去接妹妹过来了。” 『快去吧，我们也等不及要和小芊妹妹玩游戏了！』 第六十五章 温馨 “那大家等我一小会。” 林启说完就离开了房间，换鞋出门。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筒子楼的楼道是没有楼灯的，林启开启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来到三楼敲了敲小芊家的门。 “来了。”门后传来沈燕的声音。 门开了，沈燕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条破着口的校服裤子，针和线还插在上面，明显是在缝补。 “沈姨晚上好啊，小芊作业写完了吗？” 先前晚饭时间林启在手机上和沈燕提前交流过了，等小芊写完作业林启就过来接她。 “是小林啊，她作业写完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缘故，今天她写作业可积极了。” “平时周末的作业怎么都得留一点到周日再做的。” “今天到家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做，吃饭的时候都还惦记着脑袋里的题目呢。” 沈燕想起了今天女儿的变化，轻轻地笑了笑，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满意。 “哈哈这样吗，挺不错嘛。” 这让林启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 “她现在在洗澡，应该马上就要出来了。” “小芊——林启哥哥来了，快点洗哦——” 沈燕冲着浴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马——上——” 浴室传来小芊稚嫩的回复声。 “先进来坐坐吧，不用换鞋，本来家里也该收拾了。” 林启没有拒绝。 实际上进来以后，林启才发现小芊家里其实已经被收拾得相当干净了。 至少比他的屋子强上太多! 林启赶紧找地方坐下，不给沈燕增加工作量。 林启看着沈燕手里破口校裤上的灰尘痕迹，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小芊今天摔破的吗？” “是呀，这丫头今天上体育课太活跃了，在地上摔了一跤，把裤子摔破了。” 沈燕有些无奈地说道。 “人没摔伤吧?” 林启更关心这个问题。 “就破了点小口子，没多大事，这野丫头的家常便饭了。” “还美其名曰这是小小的牺牲，也不知道她上哪学的词。” 沈燕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待会给她贴个创口贴就好了。” “就是小小的牺牲！今天我体育课短跑可是第一名！” “丁冬这个天天被他爸爸训练的男生都没跑过我！” 一个颇为自豪的声音浴室方向传来。 随后一个头发还湿漉漉着的小身影就跑到了林启旁边，挽住了林启的手臂： “哥哥，我用词没有问题吧，丁冬的爸爸可是警察，每天都会训练他呢！” “我把他跑赢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小芊期待地看着林启的眼睛，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看来这丫头还挺有体育天赋的嘛，虽然个子瘦瘦小小。 “厉害！” 林启非常认真地回答着，并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小芊的眼睛一下眯成了月牙状。 “嘿嘿，妈妈你看，哥哥都说我厉害！” 小芊又将头转过来看向沈燕，小脸上一脸得意。 “好好好，小芊最厉害。” 看着挽着林启手臂，笑得一脸灿烂的小芊，沈燕突然感觉今天这个小小的家中充满了以往所欠缺的那种温馨感。 这就是林启所带来的改变吗？ 她那不算红润的脸上笑容又多了一分。 她站起身，从柜子里找到创口贴。 “小芊过来，把这个贴上。” 林启这才注意到小芊的小膝盖上确实有着一块小小的擦伤红印。 膝盖的周边也不乏已经愈合过的伤口痕迹。 果然如她妈妈说的，摔伤是家常便饭啊。 小芊乖乖地让沈燕贴好了创口贴。 随后她又蹦蹦跳跳的跑到林启这边： “哥哥，我们可以上去了吗？” “我今天又有好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头发还没吹干呢！” 沈燕说着就要去拿吹风机。 林启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上去了。 “不用了沈姨，我家里也有吹风机，去我家吹也不迟。” 沈燕略一思考也同意了。 “小芊你待会要自己吹啊，不要麻烦哥哥。” “没问题！” 小芊一口答应了下来。 让小芊带上了家庭作业和书本，林启决定起身带着她离开。 走到门口时，沈燕从后面的房间里赶过来，给小芊披上了外套。 “晚上降温了，外套得带上，别感冒了。” 沈燕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小芊穿上这件校服外套。 也不知道和上次是不是同一件，这件校服的袖子依旧是很长，将小芊的手臂深深包裹在里面的同时，还多出不短的一截。 对于这点林启上次就很好奇了。 出了家门，林启让小芊走在前面，自己则是拿出手机的手电筒。 没有照在前面的地板上，而是举在高出，对准了头上的阶梯背面。 “诶，手机的光怎么把周围都照亮了？” “就像楼道里有灯一样。” 小芊好奇地转过身，见林启只是把手电筒对着天花板，好奇转为了疑惑。 “这是因为手电筒的光被头上白色的阶梯背面反射所造成的。” “阶梯的背面不是光滑的表面，因此会发生漫反射，手电筒的光被漫反射到了楼道中的各个位置，所以才会让小芊有周围都变亮的感觉。” 林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小芊当然是没大听懂。 但她很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哥哥，漫...反射是什么？” “漫反射是物理学里面的一个概念，指投射在粗糙表面上的光向各个方向反射的现象” “物理学又是什么？和数学差不多吗？” “是的，同样都是科学门类，只不过物理学得到了初中小芊才会接触到。” “现在小芊在学校里上的科学课，里面有一部分就算来自于物理学。” 小芊一边爬楼梯一边转过头不断问着林启。 为了防止她摔倒，林启用空着的左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我好喜欢上科学课的，老师讲的东西都很有趣！” “哥哥，那些东西你是不是都会啊？” 林启微微一笑 “确实是会一点。” “好厉害——我以后也能像哥哥这样厉害吗？” “当然可以。” ...... 林启直播间，由于林启已经快去了一刻钟还没回来，弹幕上已经满满都是询问声了。 『十五个世纪过去了，陪玩哥还没回来』 『这是鲨鱼第一无人直播间吗？』 …… 第六十六章 校服的问题 一大一小上了楼，来到房间。 “抱歉大家，我来晚了。” 林启第一时间给直播间的观众道了个歉。 听到这话，小芊赶紧凑到电脑前： “大家好，是我洗澡洗太慢了，不怪哥哥！” 也许是听到了小芊的声音，弹幕一扫之前的颓势，迅速活跃了起来。 『小芊妹妹晚上好呀！』 『不怪不怪，来了就行。』 『来啦来啦，今天也要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吗？』 弹幕显然对小朋友十分宽容。 “我也想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游戏，不过要等今天的学习任务完成了再说。” 小芊十分自律地说着。 『直播间新粉，有没有人解释一下这个小姑娘是谁呀？』 『前面的，这是阿启的妹妹，具体的可以去看d站录像，小丫头可有意思了，还是个数学小天才。』 『哇，真的假的，这么牛？』 直播间的新观众明显也被激起了兴趣。 “小芊不是数学天才，哥哥才是，哥哥什么都懂。” 小芊认真看了每一条弹幕，并和他们实时互动着。 林启看着小芊这么说，也是哑然一笑。 他哪里是什么天才，小芊这种天生的天赋才是最难得的吧…… 兄妹二人瞬间在各自的角度完成了一波“商业互吹”。 林启帮小芊把椅子摆正，让她坐下和弹幕慢慢聊。 “哥哥，我们开始上课吗？” 小芊转过头来问着，却发现林启手里拿了一台吹风机。 “先把头发吹干吧，不急这一会。” 小芊想起了妈妈说的话，想接过林启手中的吹风机。 “还是我来吧，这个吹风机太大了，你手抓不稳。” 小芊用手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个吹风机确实有些拿不下。 林启已经开启了吹风机，轻轻地帮小芊吹了起来。 小芊久久地地看了林启一眼，用手攥紧了林启的上衣，好几秒才松开。 嘴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说了一句。 “谢谢哥哥。” 随后她也不再和林启客气，转头将背挺得直直的，为了让林启吹得更轻松一点。 林启的手温柔地拂过小芊那并不算长的头发。 发质摸起来有些一般，可能是营养这一块没有跟上。 要想办法给小丫头把营养补上来。 林启在心中渐渐有了自己的计划。 感受到头上林启那温柔的动作，小芊模模糊糊想起了些什么。 上一次爸爸给自己吹头发，是什么时候呢…… 『阿启在给小芊吹头发吗，我听到吹风机的声音了。』 『哇，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羡慕谁……』 感觉吹风机的声音不是太大，林启借着这个节点，问出了自己心中存在很久的那个疑问。 “小芊，你的校服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一点都不合身？特别是袖子，很不方便吧？这件校服和上次那件是同一件吗？” “不是同一件，两件都是这么大。” “为什么呢，校服不是应该填过尺码以后再发吗？” “还是说你填得太大了？” 小芊这次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犹豫了一小会。 “没有填错…就是发的时候出了问题。” “那为什么不去找学校换呢？” “……” 小芊没有说话。 这让林启更加觉得有问题。 “小芊，遇见问题的时候，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林启耐心劝导着。 『对啊小芊，你哥哥说得很对啊，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就好了，这里这么多哥哥姐姐叔叔阿姨，肯定能帮你想出办法的！』 弹幕也将这兄妹二人的话听了进去，纷纷开始劝说着。 大概过了三十秒，小芊那有些委屈的声音才慢慢响起。 “妈妈她……去找过学校了，但是没有作用。” “学校说大概率是我填错了，可…可我肯定没有填错。” “妈妈去找了班主任，班主任让妈妈去找年级主任，找到年级主任，年级主任又让妈妈去找学校的后勤主任…” “最后后勤的坚持说换不了了……想要穿合适的就要重新买。” “可是校服真的好贵，妈妈让我先将就着穿着……” “等再长高一些的时候就合适了……” 说到这里小芊就停下了。 『艹，踢皮球是吧！』 『听着我血压都上来了！』 『小芊妹妹，你就应该让你妈妈查到底，只要你坚信自己没填错！』 弹幕一时间义愤填膺。 但是林启知道，小芊的妈妈每天工作就已经很辛苦了，压根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把这件事情查到底。 “小芊，你们学校平时是必须要穿校服吗？穿别的衣服可以吗？” 小芊摇摇头，显然是不行。 林启这才想起来，刚才在沈燕家中看到的校服裤子上有明显的吊过褊的痕迹。 裤子确实好解决，但上装就不一样了。 改起来复杂多了。 大部分人是没那个心思去改上衣外套的。 “小芊，你和哥哥说实话，这个上衣外套你平时穿着感觉难受吗？” 小芊转头看了一眼林启的眼睛，见林启的态度十分认真。 她这才缓缓点了一下头。 林启懂了。 『那肯定难受啊，袖子那么长，做什么都不方便。』 『阿启你还是去学校问问吧，这做法真的不地道。』 『或者大家送点礼物给妹妹买新的吧。』 『这tm是我我忍不了，肯定要和他们掰扯清楚！』 看着弹幕上的出谋划策，林启心中也作出了决断。 “好了，头发吹干了，别愁眉苦脸了小芊，校服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林启的语气没有表现出额外的情绪波动。 但小芊却露出担忧的神色，她虽然才二年级，却已经明白很多事情了。 林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小孩子别想太多了，这是大人的事情。” “快坐好，现在我们要开始正式学习了。” 林启瞬间切换成了一副老师的模样。 接过了小芊的作业本，开始检查上面的错误。 『大家相信阿启吧，他肯定能把这件事解决的。』 『是啊，迄今为止，还没见过他搞不定的事情呢！』 『我准备好了，我倒要见识一下高学历主播是怎么辅导小孩功课的。』 第六十七章 辅导 “小芊作业都带齐了吧？” “嗯啊，语文数学外语，都带上了。” 林启放好吹风机后，把旁边的凳子搬了过来，坐在了旁边。 想要当好一名辅导老师，最首要的任务是全方位无死角地了解你的辅导对象。 后续制定长久之计那都是次要的。 林启随手拿起小芊的语文课业本，打开看了看。 随便翻了几页，就让林启稍稍皱起了眉头。 字，是没问题的，整洁好看。 语句，也是没问题的，通顺合理。 但是！ 为什么这一本翻下来，来来回回就那一两种答题模板啊！ 连举的例子都不带换的？ 林启傻眼了。 例如仿写比喻句：草原碧绿碧绿的，真像一大片柔软的绿毯。 小芊的仿写是： 公园里的草坪碧青碧青的，真像一小片舒服的毛毯。 你说她没仿写吧，她也仿了，用词都改了。 可这题目被命出来的用意，应该不是想要被这么回答的吧？ 题目一旁的多个红色墨点，应该就是语文老师批改作业时无奈的体现。 笔提起，又放下，想批改为“错”，却又感觉不妥。 想给小丫头直接批改成“对勾”，似乎又对小芊之后的语文提升有负面导向。 最后只是在旁边留了一句话：可以多尝试一下新的事物吗？ 隔着不同的时空线，凭借着作业本上的些许痕迹，林启都能感觉到这位老师的纠结。 “芊芊，你不觉得你这样答题是有些问题的吗？” 林启指了指这个题目。 小芊将头探过来，看了看题，又看了看林启的脸。 小眉毛一皱，嘴巴微动，似乎是想立刻反驳什么。 但似乎又考虑到是自己最崇拜的哥哥说有问题。 再次把头凑了过去，仔细想了十多秒。 最后才缓缓转过头，茫然地看着林启： “老师没有给我打×啊。” 看到这个反应，林启知道了，小芊应该不是故意的。 而是她已经形成了这种答题的思维模式了。 语文老师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照顾得到班上的每个同学。 加上小芊没有条件去上补习班，学习上得到的反馈太少。 “老师不是在旁边批注了一行字吗？”林启反问着。 “可我..不会用新事物...” 小芊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林启将例句和小芊仿写的句子各自读了一遍。 “你看，这两句话的意思太相近了，达不到训练语文思维的效果，不是吗？” 『哈哈哈，我弟弟也是这样，笑死。』 『太真实了吧，这集我好像在哪看过。』 『语文真难学啊！』 ...... 小芊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弹幕，发现了弹幕也不太认同她。 她抽了抽鼻子，略微有些倔强地冲着弹幕回答道： “可我语文考试分也很高啊！” 林启在心里有些好笑，看来小丫头着实有些不服气。 “小芊，你觉得我们学习语文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应付考试吗？” 林启发问。 “是啊...还有学了才能和别人讲话。” 小芊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林启见状轻轻地摇了摇头。 “后面那个是学习“语言”的作用。” “学习语文可不是专门用来考试的，用来应付老师的。” “语文和语言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它们所代表的内涵是有很大差距的。” “学习语文更多地是在学习一种文化，一种情操。” “学习的成果或许不会那么容易体现在试卷分数上，但它依然重要。” “它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和气质，扩宽一个人的心胸，给予一个人足够的深度与厚度。” 林启不知不觉中说了一些目前小芊很难听懂的话。 『阿启真就是文化人啊。』 『说句更简单易懂，语文学好了，至少能让你出门旅游不至于见到一个美景只能说出“卧槽”。』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小芊当然是没听懂林启的发言，但她看得懂弹幕。 “所以说，只要学好了语文，未来就能成为和哥哥一样的人吗？” 她做出了自己的总结判断。 『家人们，我觉得没毛病。』 『确实是这个理。』 小芊和弹幕的双重吹捧让林启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他摸了摸鼻子：“大概吧。” “那我以后一定好好学语文！” 小芊一下子像是清晰地找到了通往成功的道路一般，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可是哥哥，具体要怎么学呢？上课听课再认真一点吗？” 那应该不是吧。 语文的学习还是得靠积累，换句话说就是多看书。 “小芊平时会看课外书吗？” “我挺喜欢看的...就是书有点少。” 小芊一下有些失落。 “同学们不太喜欢把书借给我，我自己又...” “明天小芊陪我去办图书馆的卡吧，我最近需要查阅一些书的资料，顺便也帮你借几本。” 林启迅速下了决断，不给小芊思考那些不快的回忆的机会。 “诶？” “就这么决定了。” ..... 紧接着林启拿起小芊的数学作业。 这才是他今天最期待的环节。 拿起那本练习册，林启发现这本似乎已经全部写完了。 这学期才过了一半吧？ “这是，你自己提前做了？” 林启疑惑地问道。 “嗯啊，上数学课的时候没事干。” 林启随便检查了一下后半部分的，全对。 当然，没有写过程。 小芊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我我...我后面会把过程补上的！” “这是上次哥哥说之前做的！” 小芊似乎有点怕林启觉得她不听话。 但林启哪有心思想这些。 “没关系，慢慢补。” 他突发奇想，打开了自己的邮箱，里面有上次热心观众发来的教案。 他记得里面有一份是包括了整个小学阶段数学内容的。 『往上数第三个，是我的，里面东西很全。』 显然发这份教案的观众此时也在直播间。 “多谢。” 林启将其打开，翻到三年级的那部分。 “小芊，你看看这个，自学一下，看能学会多少。” “哦...” 小芊很听话的用鼠标浏览起来。 五分钟后。 “哥哥，我学完了，你考吧。” 第六十八章 速通小学数学 嗯？ 这么快？ 这可是一整个年级的内容啊。 林启稍微扫了一眼内容： 位置与方向，除法，统计，年月日时分秒，两位数乘法，介绍几何图形和几何体，分数，小数，倍数介绍…… 自己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数学一般也能拿接近满分。 但绝对做不到5分钟速通。 林启先问了一个除法问题。 “1557÷37等于多少？” 按照小学三年级的标准来说，这题肯定超纲了。 但考虑到小芊的速算能力，这样出是合适的。 “等于42余3…” 小芊倒是瞬间给出了答案。 “但是哥哥，能不能不给余数啊…” “直接算出小数来不可以吗？” “诶，好像不太对，直接算的话会一直出现那几个数……” 小芊好像陷入了一个疑惑中。 林启一看就知道她这是算出了无限循环小数。 “确实会出现循环的现象，这叫无限循环小数，嗯，好像是六年级的内容。” 林启解释了一番。 小芊这才恍然大悟。 “那就是42.081081……081会无限循环。” 小芊重新给出了自己的结果。 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口算无限循环小数？』 『这是在干什么，斗法吗？』 弹幕瞬间有点忍不住了。 『新来的吧，淡定，这俩兄妹是这样的，脑子里面一人一个计算器。』 『我焯，狠狠地羡慕住了。』 …… 林启感觉小芊是真的掌握了。 又问了她一个关于分数的问题，小芊准确地判断出了，所有的分数都是可以转化为有限小数或者无限循环小数的。 这同样是六年级的知识点。 三年级的其他知识点当然更没难度，林启问什么小芊答什么。 思考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五秒。 “真棒！” “还可以继续吗小芊？” 林启询问道。 “当然可以，好有意思啊！” 小芊跃跃欲试。 『嘶…原来看别人学数学是一件这么爽的事？』 『这直播间多少沾点魔性。』 “那就来吧。” 林启这次直接把四五六年级的内容放在一起。 “觉得能看懂就继续往下看，看不懂也别硬撑，我可以给你提示。” “嗯啊。” 说完小芊开始了自己的研究。 林启很贴心地给她送上了纸笔，没有打扰他，林启拿手机给凉子发了条消息。 『凉子你还在吗？』 『我在呀，我正在给你当房管呢~』 苏月凉秒回了林启的消息。 『瞳子好像不见了诶，是去休息了吗？』 林启提出了自己先前就有的疑惑。 『没呢，她剪视频正剪在兴头上。』 苏月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了林启。 『还是她想得周到啊，我都只顾着和观众互动了，没想到还有回礼这一层说法。』 『这些事太是她强项了，并且我保证她非常乐在其中，你安心播就行了，她肯定会帮你把这些都安排好。』 苏月凉显然对程雪瞳十分有信心。 『那我待会下播了给她打个电话道谢好了，正好问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建议。』 『可以呀。』 『话说回来，小芊妹妹真的有点厉害啊，你看她现在用鼠标翻页的速度，我字都没看太清，她就已经过了。』 『是吗？我看看……』 “哥哥，我学完了。” 小芊的声音打断了林启和凉子的聊天。 林启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这不才过去五分钟吗？ 一个年级的内容五分钟，三个年级的内容还是五分钟？ 五分钟只够把这些知识点在眼前刷一遍吧？ 『我去，啥啊，学完了？』 『我就去群里发了几张涩图的工夫，妹妹学完了？』 『涩图gkd！』 …… 弹幕也都很惊讶。 “全都看得懂？” “嗯啊。” 小芊信心十足。 “讲一下圆的面积公式是如何推导出来的。” 林启这次没有选择出题，而是考了一个思路层面上的问题。 “把两个圆分成无数个小扇形，然后铺开拼在一起，可以看成是一个平行四边形，底是2πr，高是r，乘在一起除以2就是一个圆的面积，π乘r的平方。” 小芊非常流利地说出了原理。 没有疑问，这是满分答案。 并且这一个问题中就包括了好几个知识点。 足以证明小芊的掌握程度。 “扇形的面积怎么求？” 林启继续问道。 “看成圆的一部分，用扇形圆心角度数占一个周角360度的比例乘一个整圆的面积。” 思路清晰的作答。 六年级“比例”这一块的知识点也掌握得很好。 “下一个问题。” 林启用笔在纸上画了一条线。 “这条直线的长度是多少，小芊用尺子量一下。” 小芊歪着头，看着林启的眼睛，似乎是在分析林启脑子里的想法。 “哥哥，直线是无限长的，只有线段才有长度哦，所以你这个问题我答不了。” 她十分无奈地回答道。 “噗…” 林启严肃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好一个聪明的小丫头！ 这种他自己小时候踩过好几次的坑第一次就能避开。 用手揉了揉小芊的头发。 “真厉害。” 林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小芊顿时眉开眼笑。 “哥哥刚才果然是故意的，我就说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失误。” 小丫头一副“还好我没看错你”的表情。 这让林启笑得更大声了。 『这是什么小天才电话直播啊！』 『这真的是二年级吗？』 『我好酸啊，陪玩哥和妹妹，总得有一个属于我吧！』 『来个人把他滋醒，不能让他尝到一丁点甜头！』 弹幕气氛一瞬间来到了高潮。 『用户“小芊来当我妹妹吧”送出了一架大火箭！』 『用户“陪玩哥开个补习班吧”送出了5个飞机！』 老板们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礼物。 林启看了看剩下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和计算相关，对小芊来说确实没难度。 最后再考察了一下方程的知识点，小芊甚至三元一次方程组都能用眼睛看出答案。 要知道林启那加了3点的学业模块都不能帮他直接看出答案。 果真是改装机打不过原型机啊！ 现在可以盖棺定论了，小学数学完全被小芊速通了。 弹幕提出让小芊做做小学奥数题，林启婉言拒绝。 对于有这种天赋的小芊而言，为其早日构建起一个数学框架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奥数题只不过是“技巧”的延伸。 不必在这个时间点舍本逐末。 接下来就只剩下最后一项外语需要了解情况了。 第六十九章 直播结束 将小芊的外语作业拿到手上时，林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自己是把小芊的学业在心中安排了个大概，但好像从未问过她未来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理想信念还是要从小建立起比较好吧？ 也不排除小芊只想成为一名幸福的普通人。 从来就没有哪条律令规定有天赋的人就必须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人吧。 “芊芊，你未来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呢？或者说你的理想是什么？” 林启试探性地问道。 “你这样的。” 小芊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时间。 “哈？” 我这样的？ 落榜的游戏陪玩？ 这不好吧... 万一你不发系统呢... 『我觉得可以啊，等陪玩哥老了播不动了，妹妹就来接班。』 『然后继续恰风情大佬的飞机是吧？』 『说不定都直接成嫂子了，还飞机飞机的。』 『前半段游戏乱杀，后半段小葵花精英课堂是吧？』 『哈哈哈乐死我了！』 弹幕一下也玩起了梗。 “我这样是啥样呢？” 林启进一步追问。 小芊这下还是仔细想了想。 “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有好多网上的朋友，会说出好多听不懂但是觉得很有道理的话。” “对小朋友天下第一好！” 小芊一口气说完了。 这种评价...林启是没想到。 “我要是想成为一名科学家呢？” “那我就成为数学家！” 『陪玩哥和妹妹关系好好啊，羡慕了，我和我妹妹就只会吵架...』 『是啊，我弟弟也一点都不懂事。』 『人比人，气死人啊。』 弹幕在感叹着，林启也在感叹着。 小芊的语气看上去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林启也就默认了她的想法。 “那可要好好努力啊。” “嗯！” 没有多说废话，林启拿起了小芊的外语练习册。 小学外语应该是没啥技术含量的，记记背背就行了。 甚至说大学外语也都是这样，多背多记，基本无高端技巧。 但从小芊的外语作业本上反映出来的，是她对外语这门科目不怎么上心。 行文很乱，完全没有写汉字那样的工整度。 正确率虽然不低，但大概率是因为这二年级的外语简单。 以林启过往的家教经验，当年级升高以后，这种学生的外语成绩会呈一个十分陡峭的角度下滑。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可能这就是昨天吃饭时间所说的，明明和其他人分数差不多，但不受老师青睐？ 那倒也事出有因。 “小芊，对待外语可不能敷衍松懈啊。” 林启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芊的头低了下去。 “哥哥，学生一定要想学外语吗？” “只学好我们自己的语言不行吗？” 她低头小声嘟囔着。 林启也没有讲太多大道理，只是用十分标准的外语口语说了一串话。 小芊抬起头，她当然听不懂。 但是有热心的弹幕帮她翻译出来了： 『“哥哥的外语很好，那妹妹呢？”』 小芊看到弹幕身体一颤。 毕竟是才许下过诺言。 『阿启这口语牛啊。』 『全能主播是这样的。』 见小芊还是沉默不语。 林启继续温和地说着： “小芊喜欢数学吗？” 小丫头点点头。 “那小芊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数学著作都是由国外翻译过来的。” 小芊摇摇头。 “成为一名学者后，小芊就得靠着自己去阅读国外的文献了，不会有人专门帮小芊翻译呀。” “小芊长大以后总不能老把哥哥带着，做你的专属翻译吧？” 小芊眼里露出一丝思索。 不会真在考虑这种可行性吧？ 林启暗叫不好。 『带也带得，是我就带了，陪玩哥顶级工具人啊。』 『老东西，该爆金币了！』 『笑死我了，弹幕怎么这么喜欢起哄。』 『芊芊，别听他们胡说，你哥哥这种人才，未来事多着呢，比如...比如他要忙着带我和他的孩子（害羞）』 『？』 『楼上的，show show way！』 小芊没有思考很久。 她突然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手指牢牢地握成拳，脸色十分难看。 “哥哥，我可以只...看懂，听懂，会写吗？” “我...我不想讲外语。” 小芊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讨价还价。 反倒像一副被逼到绝境的姿态。 为什么呢，难道说这孩子心中还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但这副样子，自己又怎么好去逼问她呢。 林启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放松。 “没关系啊，认，听，写就已经够了。” “等小芊有出息了，外国人会主动过来翻译你说的话的。” 原则上来说，会了认，听，写，那说多半也差不到哪里去。 小芊点点头，认可了林启的话。 “那以后学习外语一定要和其他科目一样上心哦。” 小芊再次点点头，只不过这次点头比上次重得多。 『陪玩哥对孩子是真的好温柔啊。』 『待会能不能教教大家如何教育小孩子啊，我一应付小孩子头就大。』 弹幕向林启寻求帮助。 “待会下播之前给大家浅讲一下吧，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教育人士。”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那句话——天才也不能靠着揠苗助长成长起来的，学习需要劳逸结合。 林启帮小芊把椅子往前推了推。 随后帮她打开游戏：植物大战僵尸。 小芊那沉默了许久的小脸突然绽放出了光彩。 果然孩子还是玩游戏时最开心。 林启静静地坐在小芊旁边，看她一边玩游戏，一边和弹幕互动。 “哥哥姐姐们，这个头上冒火的树干厉害吗？” 『厉害，超级厉害，把冰霜射手放它后面才是最厉害的，可以融合成冰霜火焰融合弹，秒杀所有僵尸！』 “真的吗？” 『？』 『捏麻麻的，来个人把上面那个人拖走，尽添乱！』 ...... 欢乐而温馨的四十分钟过去，今天的直播时间也将告一段落。 把小芊安全送到家，和沈燕商量了一下未来林启在沈燕家搭伙晚饭的计划。 林启的条件是：以后的菜品原料由他来买。 沈燕负责做就行了。 双方不需要达成金钱交易。 沈燕在嘱咐林启“千万不要买太贵的菜”三次以后，终于同意了。 当然，这个“贵”的尺度，当然只由林启自己说了才算。 ..... 回到屋子里，花了10分钟时间简单和观众们交流了一下“如何正确教育孩子”。 得到了广大直播间观众们的认可。 和观众道过晚安后，林启下播，今天的直播任务圆满完成。 第七十章 可怕的瞳子 在房间里做了几分钟舒展运动，林启活动了一下筋骨。 正准备给程雪瞳打个电话，她已经先打过来了。 “晚上好啊瞳子。” “苏苏你看，我掐的时间是不是刚刚好，他肯定刚把小丫头送回去，也还没来得及洗澡。” 电话那头程雪瞳应该是在和凉子讲话。 “好好好，知道你厉害了...” 凉子的声音也从那头传来。 “洗澡也没事，这次给你听。” 那头的凉子没声了。 林启也没声了。 “喂，小陪玩，今天播得不错，本小姨可以稍微表扬你一下，之前擅自帮你回礼你应该懂的吧，那我就从视频收益里面帮你扣了。” “我刚剪视频也剪累了，那我接下来就不和你绕弯子了。” “就一个问题。” “你想不想当直播平台一哥？” “啊？” 林启还在顺着她的思路分析她要说什么，谁知道是这个问题。 目前来看，自己直播还挺快乐的。 打打游戏，互动观众，收入也很可观。 但是要他一直播下去，并且提升到“平台一哥”这个高度，这是否有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以后上学的事情吧？”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当今科学前端技术的进步，是单靠一门学科来推动的吗？” “不是，需要学科交叉。” “很好，那这个道理是不是应该被广义到其他领域呢？” 林启有点懂她意思了。 “之前我是没这个想法的，只是想借助你给我up主生涯涨点粉。” “但今天正式直播的这几个小时，我发现你这小陪玩存货还不少，告诉一下本小姨，这是攒了多久的精华？” ？？？很怪。 “你的意思是未来直播界金字塔顶端的直播内容应该是趋向多样化的？” 林启问。 “没错。” “而你，正好完美符合这个大趋势。” “现在你播游戏，未来也可以播学术研究，观众的口味是在不断变化的，只要内容足够有趣，总会有人买账的。” 有点道理。 “当前阶段你只需要一个强力的支点，一个有效的曝光手段，其他内容呢慢慢添加就行。” “目前来看，这个强有力的支点是游戏，其次是知识上的讲学。” “你打游戏的效果确实很好，但我需要你给我透个底，这更有利于我为你精准造势，少走弯路。” “什么底？”林启有些好奇。 “以lol为例，你的游戏水平到底是个什么层次？越精准越好！” 这让林启陷入了思索。 目前林启还真拿不准自己是个什么水平，比国服的超凡大师肯定是要强不少，能不能摸到最强王者的门槛就不一定了。 更别说后面还有个韩服的标准。 “单论对线的话，应该可以和国服的王者掰掰手腕，5v5的话，傲世宗师的样子吧。” 林启给了程雪瞳一个标准。 “在以上段位依然是全能？” “全能。”这个是可以肯定的。 “这么牛？” 程雪瞳好听的嗓音里有了一丝惊讶。 林启突然想到自己的“全类游戏精通模块”后面还有个“全能游戏巅峰模块”。 虽然自己暂时没打算升，但未来点数足够的话，林启还是会将其补上的。 “并且不出意外的话，我还能继续进步提升。” 林启没有对自己优秀的合作伙伴藏私，按照他这么多天来使用系统的感受，这个还未解锁的模块应该是很恐怖才对。 “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程雪瞳回答道。 “知识层面上呢？如果让你来讲课，你能讲到哪个层次？初中，高中，大学？” 林启下一个想升的模块一定是“学业精通模块”，配合上自己本身扎实的基础，大学及以下的内容应该都是可以传授的。 “大学及以下吧，应该能讲明白。” “大学...嗯，可以我记下了。” 程雪瞳似乎是在记笔记。 “好了，给你简单说说一下我的思路吧。” “当前阶段，你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粉丝基础，随后而来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 林启诚实作答。 “是网络上的黑子，俗称键盘侠。” “他们和人为制造的水军又不同。 每个人在网络上都会有自己的喜好，遇到喜欢的事物人们会去自发的支持和拥护。 但对于不喜欢，或者看不惯的事务，人和人之间根据其素质，就会分化成好几个群体。 第一种，他不喜欢这些内容，但这些内容在客观上并没有太多值得诟病的点，所以他只是回避，各自安好。这属于网络上极有素质的人了。 第二种，他不喜欢这些内容，他看到了会在心里骂一两句，或者和现实的朋友吐槽一二，最多提出质疑，但他不会专门去恶意攻击诋毁。这是正常人。 第三种就很有意思了，他不喜欢，他就得让全世界认同他，都必须不喜欢这件事物，凡是不和他一起无脑咒骂的，都是**，有一个算一个，喜欢这件事物的人越多，他越是着急上火，恨不得手脚并用，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放到黑这件事上。这就是黑子。” “这基本是互联网的铁律了，你也不会例外。” 好冷静的分析！ 林启感觉自己学到了不少。 “我也会有很多黑子吗？我好像没怎么看到啊。” “那是因为你才刚开始直播啊，更可况今天晚上苏苏火力全开，给你封了不少呢。” “我的d站黑名单里更是一堆这种人，不要把上网冲浪想得太简单了啊喂。” 原来是这样。 林启感觉自己像个认真学习知识的小朋友一样。 “回到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我要问你‘想不想成为直播一哥’呢？ 那是因为现在有一个极好的契机摆在你面前。 本身过硬的素质是一方面，关键节点造势也是很重要的。 你想想，如果有一个主播，面对黑子的诋毁，总是能第一时间把他们打脸打得找不到北，你是观众你不想看吗，他的人气增长会不会无敌快呢？” 程雪瞳反问。 “肯定想看，因为很爽，人气增长也肯定很恐怖。” 林启老实回答。 “现在我就想让你成为这个主播，有意见吗？” 程雪瞳的声音里充满了亢奋。 随后程雪瞳给林启仔细讲述了她那精织密布的计划。 ...... 听完后的林启简直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一环扣一环的“捕黑网”啊！ 这就是新户瞳子吗，太可怕了！ 惹谁都别惹她啊! 林启最终答应了，没别的理由，因为听上去真的很爽。 第七十一章 这一天（上） 清晨的公园，一名身材十分挺拔，穿着短衣短裤的青年正在练习各种拉伸运动。 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力量感，青年满意地点了点头。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青年双手握拳。 随后右手臂发力，猛然向前挥出一拳。 空间被撕裂成了碎片。 当然，这只是林启的的想象。 最近的林启，无论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都拉得满满当当，这也是他为什么突然有闲心捡起了多年以前的中二梦。 愉悦，就会带来健康！ 昨日直播结束后，系统提示林启又获得了2点经验。 来自于完成了公众认可度任务。 离下一次升级又近了一点。 没有再多花心思想这些事，林启擦擦汗走向回家的方向。 回到筒子楼时正好遇到了要出门去上班的沈燕。 沈燕的工作是一家餐厅的配菜员，因此不存在什么双休日。 周末两天小芊都是一个人在家。 昨天已经和她说过了今天要带小芊去图书馆，沈燕没有拒绝，对林启很是放心。 和沈燕道别后，林启回家冲了个澡，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 随后林启没有磨叽，直接下楼敲小芊家的门。 按照沈燕的说法，这个时候小丫头应该已经起床了。 很快，穿戴整齐的小芊给林启开了门。 “出发咯。” 二人走出逼仄的筒子楼小巷，来到了真正的繁华汉宁。 小芊似乎是很少出门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一路上都是兴奋得蹦蹦跳跳。 来到图书馆，林启直接办了一张最高等级的借书卡，一次性可以借10本。 “哥哥，小说也可以借吗？” “妈妈以前说小说也很害人...” “这个得分情况吧，取其精华，去之糟粕就好了。” 林启看小芊指着的是青少年类小说，那就更加没问题了。 自己和小芊差不多大的时候都已经会用翻盖手机偷偷看网络小说了。 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最终林启只象征性地借了一本，其他九本书分别分配到了名著，奇思妙想的小说，漫画以及一本《趣味数学》。 林启本着顺其自然的原则，只在书籍“是否适龄”这一项指标上进行把关。 其他全是顺着小芊自己的喜好。 走出图书馆的小芊把装书的袋子抱得紧紧的，哪怕是很重，也要坚持自己拎着。 好像得到了什么世间珍宝一般。 下一个目的地是大商场。 进了商场的小芊更加兴奋了，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全球连锁的大购物广场。 商场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货架排放井井有条。 琳琅满目的精装品在货架上显得一丝不苟。 小芊刚想凑到跟前仔细看看，却被比外面其他商店高出一个层次的价格惊到了。 “这块小小的巧克力要80多块？！” 小芊嘴巴都惊讶成了一个“o”形。 “好浪费啊...” 林启看了一眼，那是进口商品的货架。 贵是肯定很贵的，但要说是浪费，那也不太对。 给小芊简单讲解了一下“消费观”的概念，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反正是沉思了一小会。 带着小芊来到普通货架，让她自己挑一些零食回去吃。 她却摇了摇头。 林启一猜就是沈燕交代过的。 林启索性自己找了一些放在购物车里。 在家里和她一起吃应该不会被妈妈指责吧？ 毕竟直播打赏的钱里面本来就有一部分是送给小芊的。 随后二人直奔生鲜区。 精挑细选了一些比较有营养的食材料，没有让小芊注意到价格。 结账的时候金额显示为四位数。 不过这和林启这两天直播收获的近十万的礼物收益比，微不足道。 林启又趁小芊不注意的时候将所有生鲜食材的价格标签全撕了。 随后二人回到了家里。 林启让小芊留在了他这边，一个复习一个看书，倒也其乐融融。 中午沈燕回不来，林启蒸了几只大螃蟹，整间屋子里都是螃蟹的鲜香，再配上两份蛋炒饭，午饭就这样搞定了。 时间静静的流逝，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林启手机上突然响起了d站的消息推送声。 一响就是四声。 这是林启给程雪瞳账号设的特别推送，为了就是能第一时间看到程雪瞳如何加工他的素材。 林启打开一看，四个视频同时发布。 《晒哥亲传？教你用滑板鞋扎穿键盘侠的嘴并迫使他叫爹》 《十一连抽五个黄，到底谁进往生堂？》 《震惊，别人家的二年级小学生！》 《全网第一男妈妈教你正确打开孩子的说明书》 …… 林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愧是你啊，瞳子…… 程雪瞳的标题依然是那个味道。 在逆天如同营销号的标题下，视频的质量却高得令人动容。 这种反差可以给观众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和猎奇感，从而让观众们欲罢不能。 她的每个视频下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在催更。 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能在短短时间内由一名粉丝20来万的小up主迅速成长为如今100多万粉丝的大up主。 并且其涨粉速度还呈现一个快速上升的趋势。 只是这一天四个高创视频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这是一夜没睡吗？ 林启给她滴了几条消息过去。 『小陪玩别滴了，让本小姨歇会，没通宵，上课都在剪，这次我没开发言限制，待会晚一点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鱼蹦出来，你记得按我说的方案走，我和苏苏也交代好了，让她在直播间开闸放鱼。』 『好了没什么事我先去眯一会了，晚上直播间见~』 林启没有再给她回复了，算是默认。 果然连续剪四个视频还是很累很累的。 看了看时间，沈燕应该也快回来了。 林启将冰箱里的大包小包一股脑拿了出来，准备拿到小芊家里去。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下班归来的沈燕。 “妈妈！” 小芊扑倒沈燕的怀里。 “今天有没有很听话呀？” 沈燕宠溺地摸了摸小芊的头。 “当然啦！” 随后沈燕就看到了林启手上一堆的袋子，她随手接了过去。 “买这么多啊……” 翻看袋子里的食材时，沈燕有些傻掉了。 你管这叫昨天说好的“不贵”食材？ 第七十二章 这一天（下） 精品牛羊肉，大棒骨，新鲜虾蟹，还有这个看着有点像三文鱼的鱼肉…… 这得花多少钱啊？ 沈燕可是餐馆的配菜员，菜的质量好不好一看便知，即使上面没有价格标签。 她疑惑地看了林启一眼。 林启双手一摊，嘴巴一撇，意思就是： 买都买了，总不能不做吧？ …… 毫无疑问，这是一顿十分豪华的晚餐，好吃到林启和小芊把好几个盘子都抹得干干净净。 沈燕多次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这兄妹俩吃得这么投入，嘴里的话迟迟没有出口。 林启也看出来这一点。 “沈姨，你就安心做吧，我每天复习脑力消耗大，小芊又在长身体，是要吃有营养的，不是吗？” “更可况，我目前是有收入的，这个收入应该是比你想象得要多不少。” 林启没有说数字，但从他自信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没说谎。 沈燕如此判断着，终于将嘴巴里酝酿的话咽了下去。 时间流逝，林启吃完饭稍微活动了一下才上楼准备开播。 合作合同就是这样，没有人来约束你每天必须要几点开播，播几小时，全凭自己心意。 …… 此时距离程雪瞳发布视频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没有意外，这四个视频都添加了热门标签，并火速占领了排行榜。 前三个视频分类在了游戏区，此时已经牢牢占据了热门榜一，二，四的位置。 其中抽卡视频的弹幕量几乎是其他两个视频的总和。 可见欧皇对非酋的杀伤力可见一斑。 最后一个有点教育向的视频则投稿在了生活区。 反响也十分热烈。 林启那句“养育小孩的基本是培养信任感”和“父母长辈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门槛职业。”引起了广大共鸣。 林启的温柔辅导方式和与小芊的温馨日常剪辑更是让许多兄长父母身份的观众直呼“学到了。” 总体趋势呈现一面倒的好评。 但这并不意味着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在评论基数大足够大的前提下，恶意攻击的评论数量也不是个小数目。 『这人寄吧谁啊，工作室的炒作狗能不能414啊？』 『这up主除了引流别的什么都不会了是吧？能不能别当主播的姘头啊？』 『这年头不会还有人被这种工作室人设割韭菜吧，不会吧不会吧？』 『solo打了个白金狗的脸你们就能吹成这样啊？这辈子是没上过黄金是吗？』 『他说他是北地工大的你们就信啊？伙同着孩子出来演戏的都看不出来吗？直播间都是些什么铸币』 …… 诸如此类。 互联网就是这样，有人带节奏开团，就会有人盲目跟团，一时间质疑的群体数量也多了起来。 『受不了了，瞳子今天怎么没开防水军的发言限制啊，这都蹦出来些什么牛鬼蛇神啊？』 『你们但凡是看过陪玩哥直播都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正常理智的粉丝看到这些发言血压都上来了。 他们知道和这些人争吵是没有意义的。 他们只盼望着程雪瞳能赶紧把水军发言限制弄回来。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刚休息完毕，睁眼开始看评论区的程雪瞳整个人已经进入了兴奋状态。 因为睡姿不安分，一头秀发看上去有些凌乱。 几缕不安分的黑丝窜到了她的嘴角旁，她索性用嘴唇将其抿住。 穿着松垮淡蓝色小吊带裙的她侧躺在床上，朝上的那一侧肩膀上，蓝色吊带有些无力地滑至如牛奶般白净的后臂中间位置。 胸前一抹沟壑隐隐约约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久违的没有被丝袜包裹着的完美长腿将鹅黄色的小棉被牢牢夹住。 正在憋笑的她令整个上下铺床桌都发生了微微的抖动。 连带着她胸前睡裙布的褶皱也不断改变着形状。 正在下桌看电脑的苏月凉感受到了这阵动静。 “瞳瞳你醒了？” “噗……嗯，苏苏，小陪玩开播没？” 程雪瞳问道。 “刚开播，正在完成第一位水友的单子呢。” “哦哦，可以的，节奏十分ok。” 程雪瞳了解到情况后，打开自己的d站发布空间，发布了一条新动态。 『瞳子：啥情况啊，一觉醒来怎么有人在冲我啊？主播行为请不要上升到up啊喂，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有什么问题直接去找主播啊，给你们指个路：鲨鱼qi1557。』 一般来说，流量大一点的主播都会安排一个录播员。 录播员的工资完全由主播来负责。 所以程雪瞳这段话说的倒也挺合理。 只不过外人怎么可能知道，真实情况完全是相反的呢？ 看到那条动态下有人信以为真的样子，程雪瞳笑得更欢了。 好了，也该过去直播间收第一波网了。 程雪瞳翻身下床，坐在了电脑前。 …… 今天第一单的客户没有要求林启陪她玩什么游戏，而是提出让林启教大家玩一款名叫“掘地求升”的游戏。 这款游戏在前两年可谓是相当的出名。 短短时间内让无数主播和up主破防。 因为这游戏实在是太变态了。 玩家需要控制一个下半身被装在罐子里的人，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一柄锤子，通过物理引擎的作用，以锤子作为支撑点，让自己不断前进上升。 这游戏最折磨人的地方在于，当你好不容易爬到高处的时候，随时可能因为一个失误而回到原点。 并且无法存档。 这就催生出了无数游戏主播和up主的破防冥场面。 最出名的有『玩游戏一定要啸着玩』，『玩游戏猩态一定要好』，以及那两个魔性的大字『盖亚！！！！』。 这位水友提出让林启来玩这款游戏。 高情商：你来给我们教学。 低情商：我想看你的破防节目效果。 但是这对于林启而言嘛…… “真的要玩这个嘛？” 林启有些苦恼地询问着观众们。 没啥意思啊这…… 这种游戏对林启来说应该是最无趣的那一种了。 『玩玩玩！』 『陪玩哥冲！』 『我已经开始笑了！』 观众不断催促着。 “那好吧……” 观众的意见最重要。 林启点击开始游戏，他试图让故意让脑袋里的游戏模块停止工作，让他正常“享受”这一款游戏。 但是做不到。 他又故意让自己的手点在错误的位置来整整节目效果。 但这对于一个脑子里有完美清晰步骤的金手指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痛苦了。 现在在直播间观众的视角里，林启正操控着瓦罐人在原地不断来回磨叽着。 就像一个刚刚学会操控鼠标的人一样。 『哇哟，终于找到了陪玩哥不会的游戏吗！』 『哈哈哈他怎么了！』 这时女生宿舍内，和苏月凉贴坐在一起的程雪瞳果断开放直播间的屏蔽限制，兴奋地大叫着： “开塘！准备抓鱼咯！” 第七十三章 黑子说话！ 就在程雪瞳打开直播间屏蔽设置的几十秒后，弹幕上明显出现了一个新的团体。 那是名为找茬团的群体。 『来直播还控弹幕是吧？真恶心！』 『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让说吗？』 『这破游戏都出了好几年了，主播还一点不会啊？就这还敢说自己游戏全能？』 …… 一瞬间这种异样的声音在弹幕上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啊？』 “一抹风情”在弹幕上询问了一下。 随后她顺手就封了几个叫的最欢的。 哎，忘记通知她了。 林启暗叫不好。 这个计划目前只有程雪瞳，林启，苏月凉三个人知道。 但一抹风情可是直播间正儿八经的房管。 自己这会可没她的联系方式，电脑开着播，手机上都还没绑定直播间账号，无法通过后台给她发消息。 这咋整？ “我去加她说一下吧？” 苏月凉捏了一下程雪瞳。 “没必要吧，多封几个也没事，显得更真实一点。” 程雪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啊……她明显也是个不错的人，让她蒙在鼓里…我有点看不下去。” 苏月凉非常客观地说道。 程雪瞳转过头，轻轻捏住了苏月凉的下巴骨，有些戏谑地说道： “我的苏苏酱，你怎么还帮着自己的情敌说话啊~” ？？？ 苏月凉瞪大眼睛，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不自然。 “你……你别胡说啊，哪有什么情敌不情敌的！” “ó——是吗？” 程雪瞳的尾音一下子拖了八个调。 “……” 苏月凉索性将头一低，不和程雪瞳争这种扯头发的事情，因为到最后肯定是她输。 她拿起手机，给一抹风情发了几条信息，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计划。 一抹风情回复了一个『ok』。 表示她了解了。 于是她停下了封人的动作。 但依然会有其他观众感到不满，不停催促着房管把屏蔽重新打开。 只是这个时候，林启动了。 他已经彻底摸清楚了游戏模块对这个游戏的加持方式。 这时他开始小心翼翼地通过眼前的第一个障碍——一颗枯枝树。 瓦罐人一改之前的笨比模样，将锤头搭在枯枝树的树干上。 很顺利地翻跃了过去。 『阿启动了，他动了，他过了第一个障碍！』 他的一部分粉丝似乎抱着一副自家孩子通过艰难险阻终于走出了第一步的心态，为他加油助威呢。 怪。 太怪了！ 林启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呢？ 因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没收住把这游戏的世界记录破了。 那就太惹人注目了一点。 林启可不想引起太多没必要的注意。 本来今天这个“掘地求升”就不是程雪瞳计划内的东西。 『笑死爹了，过了个第一个关卡就开始欢呼？是想把我笑死继承我的壁虎花呗吗？』 类似的弹幕还有很多。 但林启总觉得看这些喷的弹幕甚至比看刚才那些鼓励弹幕还要稍微不那么尴尬一点。 林启没有停下，继续操控瓦罐人上前。 下一个障碍是小岩堆，林启依旧是慢悠悠地越过了。 『感觉阿启在慢慢适应啊。』 『真别硬吹了，尴尬不尴尬啊，我奶奶来也能过。』 林启略微看了一下弹幕，没有出声。 应该说玩这游戏的人一般都是静悄悄的，毕竟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 前面的安静，大部分是为之后摔回原点那一声“狂啸”作铺垫。 可林启不一样，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游戏很无聊，不知道该说什么。 慢慢的，第三关，第四关，第五关…… 林启一路慢慢悠悠来到了有几盏小灯的窄岩缝关卡。 『他……是不是一次没摔下去过啊？』 『我应该没漏掉什么吧？』 『是的，你没漏。』 弹幕上的嘲讽内容逐渐减少了。 林启的通关虽然慢，但他的动作稳如老狗。 『这应该算是实力的一种吧？』 『至少我上我不行。』 林启见弹幕有些逐渐接受了他的现状，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随后他就一路慢慢悠悠宛如老牛散步一般，摸到了倒数的关卡“广播塔。” 弹幕上此时的质疑声早就寥寥无几了，毕竟在坐的各位里面顶多有喷子，傻子还是不多见的。 就算通关再慢，一次没失误来到了这里，那就是一种恐怖实力的象征！ 『不会真让阿启一命通关了吧？』 『这是否……』 屏幕前的程雪瞳和苏月凉此时也有些呆滞了。 她们是预料到林启玩这个会很厉害，但也没想到他能以这种零失误的方式通关。 毫无悬念，林启依旧以他那最四平八稳的速度，通过了最后的障碍设置。 瓦罐大汉化身飞天超人，冲入了星空中。 游戏通关。 林启这才干咳了几声： “咳咳，那个，大家学会了吗？” 然而弹幕上早已全是问号。 观众们想看的是一向平和冷静的林启发出如其他主播一般的破防声。 谁知道林启这家伙真过来教学来了！ 『离大谱。』 『我服了。』 这时有人想起了先前不断冒出来跳脚的黑子们。 『歪歪歪~刚才说壁虎花呗的那个，您还健在吗？现在我可以开始继承了吗？』 有了第一条反击，其他粉丝瞬间也反应过来了，一时间“金句频出”。 『刚才的那些人呢？我寻思主播平时也不玩盖伦啊，怎么一下沉默一大片呢？』 『奶奶呢，奶奶呢，请她老人家出山救一下啊！』 …… 一时间直播间的情绪比期待林启失误更加兴奋。 “苏苏，用一下你的直播间账号。” “啊？” 苏月凉没反应过来。 只见程雪瞳用苏月凉的账号，在弹幕区置顶了一条十分显眼的弹幕： 『长月凉子：黑子说话！』 见房管都带头开团了，直播间的粉丝们也瞬间跟上。 『黑子说话！』 『尊贵的骑士用户“黑子说话！”给主播送上了三架飞机！』 …… 一时间林启都有点快要不认识这四个字了。 “上嘴角咯！” “为什么要用我的号发啊。” “那肯定是因为我的号还有别的用处咯～” 第七十四章 solo擂台来了 在直播间铺天盖地的『黑子说话』时间里，确实没有人胆敢出来逆风输出。 『家人们，话说你们注意没有，陪玩哥又是从头到尾没发表意见诶。』 『不说话装高手是吧？』 『有一说一，本来就是高手。』 『能不能像上次斗冰雕那样，再来点看似朴实无华实则惊为天人的装哔啊。』 『确实，一天不听身上蚂蚁爬。』 …… 待得直播间观众上完了嘴脸，程雪瞳开始寻思下一个环节了。 黑子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因为这才只是证明了林启会玩这种偏门游戏而已。 “这游戏不太好教学的，就是凭一手感觉玩，肌肉记忆到了，通关就简单了。” 林启和弹幕交流着。 『谁要学这玩意啊，就是想听你叫一叫而已，可惜。』 『可惜。』 有弹幕说出了大实话，其他弹幕也基本认同了这一点。 林启见大家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也就放下心来。 他是怕真有人想看这游戏的教学。 这时候程雪瞳的点子来了。 只见她换上自己的号，在显眼的地方打出弹幕： 『新户瞳子：主播如何评价我给你打工剪视频一觉醒来被人骂了？』 额…原来要这样来诱导吗？ 程雪瞳之前只是大致说了一下方案，说她会在直播间引导话题，让林启帮忙配合一下。 林启也不知道她具体会怎样来引导。 打工…哈哈…… 虽然觉得很有点搞笑，但是林启还是有在好好想着该怎么接这句话。 “确实委屈你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新户瞳子：所以我让他们都过来冲你来了，你没意见吧？我是个小up主，虽然爱惹事，但也怕事啊！』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 小up主…… 『新户瞳子：主播不想证明一下自己吗？他们说和你solo的那个人，操作打得像青铜白银，我就是在尬吹尬剪。』 绕了半天弯子，程雪瞳终于引出了solo这个关键词。 青铜白银？ 那肯定不至于。 林启是亲自和人对过线的，别的不说，钻石段位的实力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游戏理解不深的人看上帝视角的solo赛时会存在一个思维上的误区。 那就是：为什么输的那一方总是会显得很菜，即使他的段位比全游戏百分九十的人都要高。 这时候这些人就会觉得这些高段位玩家上分里面有极大的运气成分，自己要是运气好点，时间多一点肯定能比他们上得更高。 所谓是：云玩家怒教王者打游戏，solo赛只要上得不是自己，一辈子也不认。 但对于林启这种老油子来说，这种想法就显得很可笑了。 先不说高手solo之间有多少层博弈外行人是否看得懂。 光是一个词就能解释以上说的大部分现象。 这个词叫做“压迫性失误”。 败方看起来玩得很狼狈，最大的原因在于胜方的压迫感给得太足。 而大部分英雄之间的solo之间都如同一座十分敏感的实验室天平。 稍微一些小差距就能影响整个对局的结果。 那种能打的旗鼓相当，精彩至极，棋差一招的对局也不是没有。 只是需要相当苛刻的条件。 倘若真随便抽个人上去和败方那一位较量，那结果应该是相当的有趣吧。 林启和弹幕简单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得到了弹幕的极大认同。 “证明的话，可以，但没必要。” “毕竟直播间的粉丝不一定爱看。” 林启这种说道。 这句就是程雪瞳计划内的台词了。 『？谁说的，我老爱看了！』 『再来一万把“别吃别吃”我也看不够！』 『还有想看的吗，大家弹幕扣个1。』 顿时一堆『111111』飘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好吧，我没意见。” 林启表示自己可以接受挑战，证明自己。 “到这个点，铺垫得就差不多了，先前被上嘴脸的憋屈感应该散掉了不少。 加上林启也没有十分咄咄逼人，那些质疑的人心思应该活络了起来，只要在这里成功证明林启没有那么厉害，前面的各种屈辱甚至能连本带息地全部收回。 所以，擂台可以搭起来了，各部门就位！” 程雪瞳嘴角上扬，对着苏月凉说道。 『新户瞳子：主播来点彩头吧，万一有想要挣点外快的好兄弟呢。 这样，主播输一把发100块红包，赢了的话，就让输掉的水友给我d站拉五个关注过来。 这样应该不过分吧？』 100块钱一把？ 林启来精神了。 他一把都不想输，一百块钱在他没得到系统之前，可是得陪玩好几个小时才能拿到手。 放水是不可能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放的！ 『新户瞳子：咱们直播间的老粉们就尽量不要凑热闹哦，主播下手有多重大家应该是清楚的吧？ 把机会留给有需要的观众吧。』 程雪瞳再次在弹幕上打了支预防针。 此举虽然不能完全杜绝凑热闹的人。 但也能稍微减少一二。 『瞳子真的是给阿启打工的吗…看起来不像啊？』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道理啊……』 『楼上的，打工不一定要用钱支付啊/狗头』 『？细嗦』 …… 这段时间林启按照程雪瞳提示，改掉了自己的直播间标题，告诉全鲨鱼平台这里要开个solo擂台。 同时程雪瞳去d站上也发了个动态，欢迎大家前来切磋指点。 只能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挑选挑战者这件事依旧是由程雪瞳来负责，原则是挑选那些直播间以及程雪瞳d站账号上活跃等级比较低的用户。 可谓是精准打捞。 很快程雪瞳挑出了第一位“幸运小鱼”。 “哈啰，打盲选还是禁选？走中路还是上路。” 林启询问道。 『盲选，上路。』 林启看到盲选两个字，就知道程雪瞳的计划又走对了一步。 他也将依照先前说好的剧本来。 选人界面，林启以观众们难以看清的速度，光速锁下了复仇之矛。 今天这场solo擂台的第一原则——有矛拿矛！ 进入召唤师峡谷，敌方的英雄选择也即将揭晓，那就是不灭狂雷，沃利贝尔，俗称狗熊。 第七十五章 折磨开始 狗熊沃利贝尔，是一个技能重做全面过的英雄。 重做后的狗熊，无论是机制还是数值都比以前强上很多。 在上单户口本里堪称数值怪。 但，这和上路赖皮无耻的复仇之矛有什么关系呢？ 扎！ 就完事了！ 『对面似乎没做过功课就过来了诶。』 『和陪玩哥solo不把这玩意ban了能玩？』 『老实说，我平时也老看晒哥的ob视角，陪玩哥的复仇之矛对线真就和他是一个味道。』 开局多兰剑上线的林启再次火速赶往上路二草。 小小的一个上路二草，基本就能决定复仇之矛1级是否能无脑越线压人。 当林启赶到的时候，草里没人。 “狗熊这个英雄一级是很强势的，贴身短打基本不虚谁。” “他没有把这个优势利用起来。” “感觉，对面好像不会打复仇之矛。” 林启下了个结论。 他接着向前，脸探三草。 这个行为本身是有风险的，但此时在强大的信心，以及对面开局细节不到位的加持下。 他还是选择进去了。 就算身上是有饰品眼的，林启也没有选择插。 反正召唤师技能携带的是闪现＋虚弱，被埋伏也能稳定脱身。 林启就想先摸一摸对面的底细。 很遗憾的是，林启愣头青一般地冲进三草，里面还是没人。 “这是什么意思呢？” 林启也有些懵了。 短手打长手，开局草丛被牢牢控制，又是solo赛没有打野帮忙，说得不好听点已经可以退了。 『这是准备来直播间用麻袋装钱来了？/汗』 弹幕也有些无语。 果然，等到兵线来到一塔前，狗熊的身影才从塔后钻出来。 那当然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复仇之矛越线经典丛刃3a＋拔矛。 游戏时间三分钟，狗熊化身塔之子。 这时林启手机响了。 林启直接单手操作，左手看手机。 是程雪瞳发来的。 『这把速度解决，不按原计划来，这应该是个过来凑热闹的萌新，不是咱们的目标鱼群。』 『林启：我也觉得是个萌新。』 放下手机，林启不再犹豫，全神贯注开始操作。 塔下一波无伤消耗后，借助新出的一波兵线，林启一个漂亮的qe传矛二连，将狗熊击杀在塔下。 第一场结束。 『这啥啊，来点高手啊！』 『建议过来挑战的报一下段位啊，这又不是友谊指导赛，没有钻石大师的水平，不要过来浪费大家的时间啊！』 这场对局就算是弹幕上的外行人也能看懂。 这狗熊无论是操作还是意识，都十分差劲。 让观众们感到索然无味。 第二位切磋对象很快被选了出了，也许是看弹幕对第一位挑战者十分不满，他上来就淡淡地示意自己是某个大区的钻石玩家。 并且全程表现得非常冷酷，让程雪瞳感觉到这位就是她想要的目标。 依旧是无ban选模式的上路对局，这位玩家显然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英雄池里有能应对林启那赖皮复仇之矛的选择。 林启当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依旧贯彻“有矛拿矛”的原则。 游戏加载界面，林启看到对面的英雄选择——齐天大圣，猴子。 这个英雄在打长手上确实是有说法的。 召唤师技能上选择闪现+点火的猴子六级那一套的爆发一旦打满，是连轻装战士都能带走的。 更别说复仇之矛这种射手身板。 职业赛场上如果想出长手上单，多半会求稳把猴子ban掉。 这一把的情况确实是和上一把完全不同了。 当然，这在林启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想把他一套带走那也是六级后的事情了，六级前复仇之矛依旧对猴子这种短手上单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只要不出现失误，复仇之矛也是有机会在6级前把猴子彻底压崩，不给猴子6级一套all in复仇之矛的机会。 而林启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在操作层面上必定是0失误。 进入召唤师峡谷。 “猴子1级移速345，复仇之矛1级移速330，所以……” 林启自顾自地说着，并没有把话说完。 『这玩意也能算的啊？』 『直播间保留节目了属于是。』 全速来到线上，林启先进入上路一草，停顿了一下，没有直接进入二草。 然后，他往二草直接插了眼，猴子的身影被照了出来，他似乎在等待着脸探草丛的复仇之矛。 被插出来后，猴子似乎显得有点意外，被林启第一根矛扎在身上，破掉了骸骨镀层，林启的复仇之矛因为平a命中了猴子，自己的视野也露了出来。 但这次林启没有选择将丛刃的三下平a连续a完，而是a完第一下就往后拉开。 猴子的动作也跟着复仇之矛的后退动作向前移了一小步。 很明显是想用e技能的锁定位移贴复仇之矛的身，然而技能指示器在距离不够的情况下会自动控制英雄前移。 最终还是没有用出e技能，简单来说，就是被林启拉扯住了。 第一波交锋，猴子亏了一个平a的血量以及自己的骸骨镀层。 应该是有打过复仇之矛的经验，也仔细研究了自己之前两把复仇之矛的对局。 林启在内心里下了个结论。 可惜，还是稚嫩了一点，太相信经验上的东西了，认为自己这把也会像往常一样脸探二草，然后插眼三草。 如果林启真按他想的脸探二草，那这波换血林启必然会亏。 但可惜，没有如果。 开局的一个小交锋也让直播间的高手观众们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直呼“有点东西”。 亏了一发平a的血量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骸骨镀层被打掉却是十分关键的一手。 后续兵线汇集，猴子终究是要补刀的。 而林启那完美距离把控偷a技巧让猴子苦不堪言。 没有骸骨镀层的他几乎吃满了复仇之矛的爆发伤害。 后续熟练的多次刷新拔矛技巧更是让他血量永远处于一个不健康的状态。 在林启的视角里，猴子一直试图避免和被插满了矛的小兵站成一条直线。 这是不想被复仇之矛的传矛二连命中。 但林启压根就不去刻意追求传矛二连，q技能能用就用，极高的命中率让猴子叫苦不迭。 林启的走位更是风骚得不行，完全不给猴子那种能赚换血的机会。 直到猴子的血量到达了复仇之矛的斩杀线，他不得不选择了回家。 回家？ 那太合程雪瞳的意了。 她原计划就是让林启尽量用100刀这个标准赢游戏，折磨得越久越好。 被迫回家的猴子终究在经验上被复仇之矛甩开一大截。 但他依然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能一波击杀林启的机会。 但这种机会只能建立在林启操作上出现重大失误的基础上。 但是很抱歉， 陪玩林启的字典里， 没有失误。 最终这场对局以复仇之矛率先到达100刀拿下胜利。 『折磨』两个字，瞬间填满了直播间屏幕。 第七十六章 “勇者”暂成“恶龙” 『新户瞳子：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好兄弟记得过来给我涨关注哦。』 第二场结束，程雪瞳在弹幕区给第二位挑战者发了一条弹幕。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陪玩哥这复仇之矛真的离谱，是台机器吗，这样子卡平a距离？』 『他到底玩了多少把，多少年的上单滑板鞋啊？』 弹幕感叹着。 多少年多少把？ 林启习惯性地开始算了起来。 自从把全能游戏模块和学业模块结合在一起用后，他就越来越喜欢算这算那了。 玩了多少年的话……两天，也就是2/365=0.0055年。 多少把……那当然是三把。 当然这几句话林启是不会说出来给直播间观众听的，不然也太骇人听闻了。 『行，点。』 刚才的猴子玩家在弹幕上简单回应了一下程雪瞳。 从其语言风格上来说，很是冷淡。 倒也很符合之前的人设。 就当程雪瞳要挑选出第三位玩家时，弹幕上出现了如此字样。 『就这种癌症猴子还钻石，笑死我了！』 林启皱了皱眉头，这话说的应该是相当不地道了。 这把猴子主要是开头第一波处理没太处理好，连带着后面形成连锁反应。 后面的时候可以看到猴子是一直在主动找机会的。 只是自己没给这个机会。 但林启肯定的是，这把自己就算不追求100刀赢下游戏，也很难找到机会击杀他。 光是这一点，就比前两把玩复仇之矛的对手要强多了。 『？』 这个问号是猴子玩家打出的，显然人还没走。 『键盘侠又开始了是吧？这把的猴子还癌症，你是什么韩服王者？』 弹幕有人看不过去了。 『希望你的技术，比你的嘴厉害。』 猴子玩家说出了他今天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苏苏，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剧本。” “我让这个猴小子，和这个弹幕打一场。” “要是猴小子赢了，节目效果是不是爆炸？？” 程雪瞳的双手弯曲曲成小爪状，在桌上轻轻地磨来磨去。 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大概……吧。” 苏月凉眨眨眼，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意思。 “拱火拱火冲冲冲！” “这火不拱起来都对不起我拱火瞳子的大名！” “反正就算这个弹幕小子赢了猴小子，他也打不过小陪玩，怎么看都不会亏。” 可以发现在潜移默化中，林启已经成为程雪瞳心中solo无敌的化身了。 说完她开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起来。 『新户瞳子：首先我也不是挑事儿的人哈，我只是觉得评价别人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要展示出相应水平呢？ 大家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遭万人唾弃的键盘侠，往往就是那些喜欢评价别人，自己水平又差得离谱的人呢？ 我没有在针对谁，大家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哈，我只是个柔弱的up主，要冲可以冲这个人：陪玩阿启。』 林启：…… 『确实是这个道理哈。』 『不会有人把人家说得那么不堪，到头来自己只会在后面缩着当乌龟吧？不会吧不会吧？』 『给句痛快话，敢不敢和上把的猴哥打一场，不敢的就给我死得远远的，少出来当扑克牌里的大小王！』 …… 被一级拱火员程雪瞳这样一拱，后面顿时冒出来不少二级拱火员以及不少暴躁老哥。 这一下就让出言不逊的弹幕有点下不来台了。 上去干吧，确实有风险，不敢保证百分百赢。 不上躲着吧，这弹幕群嘲也太窝火了。 『猴小子：说话，少装死。』 他开始精准索敌了。 语气里满是不屑，字里行间就是觉得刚才的弹幕小子就是个键盘侠。 『打就打，输了别不认账嗷。』 他终于憋不住了，选择了应战。 『好好好好好好好！』 弹幕一阵拍手叫好，迎接后面的好戏。 『新户瞳子：主播呢主播呢，咋没声儿了，愣着干嘛，给壮士们开房啊！』 “开开开，这就开。” 林启倒不是愣住了，他只是觉得此时这场面多少有点戏剧化吧。 三两句就能促成一场solo的吗？ 林启怎么都感觉这场应该是个一面倒的较量，无论是从技术上看还是从气势上看。 迅速开好了房间，将两人拉进房间。 自己也在房间里，充当战地记者。 这次依旧开得是无ban位房，solo的线路是上路，两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异议。 『新户瞳子：主播解说一下，别老在直播间当哑巴啊，老让水友来搞直播间效果是闹哪样啊。』 『哈哈哈哈，瞳子说话怎么这么搞笑啊，乐死我了。』 林启摸了摸鼻子，他这会确实有点摸鱼了，没办法，互联网吃瓜群众就是这样，嘴上沉默不语，脑内上蹿下跳。 解说的话，林启虽然没实战过，但见识绝对是足够的。 “咳咳，那我们就来看一看这一场对局吧。” “现在是游戏加载页面，可以看到上一把的猴哥这把依旧是选择了齐天大圣猴子这名英雄，而另一位……居然也选择了使用猴子？” “难道说这两位都是主玩猴子的玩家吗？” “这样子的话比赛似乎就有些精彩了。” “活生生一场真假美猴王大战啊。” “双方的召唤师技能选择都是点燃＋闪现，符文也都是选择了主系征服者＋坚决系副系符文。” “根据阿启的理解，猴子内战的话，胜负应该是会由击杀来决出，并且这个时间点不会超过4级。” 『谁solo像你这样喜欢补100刀啊，大家都是用击杀来分胜负的。』 有弹幕开始吐槽了。 “为了方便，咱们就用老猴和新猴来称呼两位吧，老猴为蓝色方，新猴为红色方。” “好了，现在加载读条已经结束，阿启在局内由于是和老猴一队，所以我会以老猴玩家的视角来解说，老猴出门装非常常规地选择了多兰剑＋红药水＋黄色饰品眼。” “为了保证solo赛过程中的公平，阿启会在直播间开上个20秒延迟。” “那么究竟是谁会取得这一场比赛的胜利呢，大家拭目以待，本台记者阿启将持续为您报道。” 第七十七章 “新恶龙”一棍子敲死“新勇者” “好，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老猴玩家正在全速赶往线上，十分遵循那个『出门慢，输一半』的原理。” 『可那不是极地大乱斗里面的理论吗？』 有弹幕提出疑问。 “emm……差不多差不多，出门快主要是为了抢草丛视野。” “因为我前面已经说过很多次前期抢草丛视野的重要性了，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 “我们可以看到此时老猴已经钻到了最近的一草内。” “他还在往前走，难道说他要直接脸探二草吗？这是否有些不妥呢，和他之前的谨慎风格不太符合吧。” “哦，没有继续往前走，老猴在一草边缘停下了，随后放了个眼在二草里。” “诶，对面的眼也在二草内落了下来，看来二猴的动作应该是有些镜像的啊。” “现在这个二草已经成了双方的公共视野区，因此谁也没可能占到视野上的便宜。” 林启的解说非常投入。 “林启他，解说的好好哦。” 苏月凉单手托腮，对着程雪瞳说着。 “还可以吧，主要他普通话挺标准的，声音也加分。” 程雪瞳表示认同。 “让我们看看老猴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呢，诶，他这是在……回城。” “这个时间点回城的话，能做的是只有一件，那就是……” “侦查守卫换扫描透镜。” “果然老猴和我想得一样啊，回城换了扫描透镜，那么我算算时间，扫描透镜应该会在老猴刚好来到线上时冷却完毕，也就是1分30秒。” “而1分30秒兵线刚好会来到上路一塔跟前，可以说老猴这波『眼换扫』时间是卡得很完美的。” “我们看到老猴又一次来到了一草边缘，随后他开启了扫描透镜，敌方假眼被他扫描了出来。” “但他应该不会直接排，因为目前还不确定对面新猴的位置。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顶着扫描进入二草的最前端，用扫描的边缘范围看看新猴会不会在三草边缘藏着。” 『卧槽，细啊阿启，太细了。』 『前面的别胡说，不细，我见过的。』 『?』 “诶，我们看到新猴跟着兵线从红色方一塔前过来了，那老猴就可以很轻松的排掉这个假眼了。” “一下，两下，三下，这个眼被老猴排掉，那接下来这个对线老猴优势巨大啊。” 林启突然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为什么呢，我段位低，不太懂，主播能讲讲吗？』 “嗯，是这样的，lol中英雄从1级升到2级所需要的经验值为280点，一波普通兵线为3个近战兵，3个远程兵，近战兵经验为60，远程兵经验为30，加总为270。” “所以大家可以知道，英雄抢2只需要杀掉第二波兵线的任意一只小兵即可。” “但此时老猴单人排了一个眼，要知道lol中，眼也是有经验的，单人排眼经验为37，话说到这里大家应该能明白了吧。” 『我懂了，所以老猴只需要一波兵线就能来到2级，在上路这条线，又同样是猴子，谁能抢到2基本就稳了一半了。』 『算还是你会算啊。』 “其实这里就可以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了，新猴其实也有机会回家换扫描的，只是他没这个想法。” “让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二人的对线上，二猴互交一个e技能，各自蹭掉了一丝血量，以及各自的骸骨镀层，但也仅此而已了，可见二人的战略都以稳为主。” “可是站在我的角度，两人都稳健的话，老猴只会更加开心啊，因为他必定会先升到2级，所以新猴真的不准备在1级结束战斗吗？” “好吧，他确实没这个想法，现在第一波兵线只剩下一个了，新猴还不准备后撤吗？” “难道说，他压根不知道老猴排眼加经验的事吗？” 林启的声音愈发疑惑。 『我感觉就是不知道，动不动就说别人操作是癌症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他喵的，老猴给爷狠狠地揍！』 “最后一个远程兵残血了，新猴还在老猴e技能范围内不后退，那就晚了呀！” “老猴率先升到2级！秒学q技能，他上了！” “e技能——腾云突击瞬间来到了新猴面前，新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老猴已经率先升2了。” “新猴现在交闪现还来得及啊，嗯…不交吗？只是后撤，准备到最后的时候再交吗？” “可是老猴也有闪现吧！” “老猴熟练的eaq连招，将新猴的血量打了下去，他还在追着a，哇，点火都套上了，这是要all in带走的意思啊！” “新猴血量持续走低，他来得及撤回防御塔范围内吗？” “近了近了，新猴已经走到一塔边缘了，老猴还在a，征服者已经叠到12层了，伤害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状态。” “新猴进塔了，老猴也跟着进塔了，新猴已经到了下一发平a的斩杀线了，老猴这个时候回头顿了一下，显然是按了一下s静止键，二人都还捏着闪现，要开始心里博弈了吗？” “新猴你确定你不闪吗，你不会还想省这个闪现吧？你这是在玩火啊！” “老猴闪了！他只是短暂地顿了一瞬间，手中的棒子就出手了。” “新猴也闪了！但是没用啊，后出的闪现是躲不了平a的，你这是闪现迁坟啊！” “一血诞生，让我们恭喜老猴，拿下了本场胜利！” 『ohhhhh！』 也许是林启的解说多少有点燃，弹幕们纷纷刷起来ohhhh。 然后弹幕观众就透过林启的局内视角，看到老猴给新猴发了个所有人消息： 『九折水瓶？』 『哈哈哈哈哈哈狂狂狂！』 『新猴闪现给自己找了块不错的墓地哈~』 “老猴玩家的经验实在是很老辣啊，这下大家应该不会质疑他的水平了吧？” 林启说道。 『确实帅啊，直接把对面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问题来了，到底是谁给了新猴勇气过来挑衅的呢？』 『哈哈哈哈哈《癌症》，老猴是癌症，他是什么？』 新猴最终一言不发地退出了游戏，这种众目睽睽的打脸实在是太疼了。 这完全是一场从战术到操作再到心理博弈层面完全被碾压的对局。 『我现在懂陪玩哥说的“压迫性失误”是什么了，这也太真实了。』 『那现在问题来了，能把老猴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阿启，到底有多强呢？』 第七十八章 感到无聊的折磨王 有些人啥也没做，却又像做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无形之中就装了波大的。 说的就是林启了。 陪玩哥随便打钻石段位的猴哥，钻石段位的猴哥轻松拿捏喜欢狗叫的键盘侠。 根据精准而优雅的不等式递进性，陪玩哥的水平离键盘侠们有多远呢？ 林启没有借助这个机会自吹自擂一波，毕竟他不是大菠萝老师，有足够且充分的表演欲望。 在林启眼里这就应该是理所应当。 都有系统了还不能比普通人强，那未免也太不堪了。 他将直播间延迟调回零，对着观众说道： “很精彩的一场solo。” 『主播别说话，继续装高冷，你一说话我就又想起你的折磨流100刀了。』 哈哈… 这话说的。 这时老猴玩家打字发言了： 『主播我可以再和你打一局吗，我不要你的奖励筹码。』 『这次不论输赢，我都给你刷礼物。』 『兄弟你搁这刷副本呢……』 『打呀，支持正义切磋！』 『阿启接接接！』 弹幕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在呼吁。 “那好吧，不过礼物倒是不必要，还是盲选？” 林启见他把话说都这份上了，当然也不好意思拒绝。 『嗯，就盲选，我猴子。』 “那你应该知道我会拿什么吧……” 虽然复仇之矛很好玩，但老是玩还是会腻歪的，但今天的战术早就定下来了，那就是复仇之矛不被ban，必玩。 以便于“捕黑计划”完整实施。 『嗯，我知道。』 “那好吧，我开房。” 『芜湖，猴哥要进化成斗战胜佛了吗！』 『支持正义抵制100刀！』 …… 3分钟后。 老猴眼睁睁看着自己前期没有犯下失误，却依然被复仇之矛用无比娴熟的“刷e”技巧打回家。 兵线又被复仇之矛卡在了一个十分难受的地方。 老剧本即将“再放送”。 『……』 他在所有人聊天框里打出6个点。 『不打了，告辞。』 伴随着一架飞机在礼物区落下，老猴直接退出了对战房间。 林启干笑一声： “那个……还是谢谢兄弟的礼物哈，有空常来玩。” 这把老猴确实比上把细节了不少，但也仅此而已了。 双方在基本功上的硬差距还是存在的。 只能说复仇之矛这个英雄能“肆虐”上路这条线还是有原因的。 『太惨了这也。』 『阿启真的像个带恶人。』 『活生生把moba对线玩成了补刀模拟器。』 『复仇之矛这英雄什么时候削啊，这属于是把猴子身上的铠甲都扎开线了。』 『有请下一位受害者登场吧。』 程雪瞳很快将挑战者找了出来。 『solo中路，开ban位。』 挑战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终于开ban位模式了吗，泪目。』 『早该开了，有些东西就是处理不的，ban了一了百了。』 “没问题。” 林启一口答应了下来。 战场从上路换到中路，在战术和英雄选择上就会有很大变化了。 首先中路线短，很容易就能跑到防御塔的庇护范围，因此击杀难度会增加几个层次。 其次中路地形是没有草丛可以利用的，双方的博弈更多倾向于纯操作。 通过100补刀胜利方式的比例要比上路高不少。 bp阶段，对面光速按掉了复仇之矛，圣枪游侠。 最后一个ban位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d站今天发布的第一个视频内，林启对手选择ban掉的影哨阿克尚。 三大压制类长手，试图封死林启以往的风格。 林启猜测，对面这把大概率会选择一个长手。 那自己就选个“最长”的好了。 林启秒锁皮城女警凯特琳。 全lol初始攻击距离最长的英雄。 大部分射手的初始攻击距离都只有550码，少数几个射手像寒冰和塞纳拥有600的初始射程。 但这位来自皮城的美女条子，射程足足有650码。 在这个一寸长一寸强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突出。 为什么选这个？ 当然是为了补刀更舒服咯。 林启带上屏障＋虚弱，防止对面选高爆发刺客后自己处理不了。 舍弃了闪现的原因是因为女警e技能自带位移，逃生能力已经足够了。 进入加载界面后，敌方的英雄选择也揭晓了。 暗黑元首辛德拉。 线上高压制力的法师。 『他不会又要来搞100刀了吧？』 『这还用想？女警虚弱屏障都带上了，拿什么杀辛德拉？』 开局3分钟左右，林启摸清楚了对面的大致水平。 确定对面基本没有击杀自己的能力后，林启转而开始教弹幕一些补刀知识。 “比如这个远程兵，补起来是有风险的，极大概率被辛德拉qe二连眩晕，所以我们尽量用q技能将其收掉。” “回家时机尽量选择在有炮车线的那一波，这样敌方处理兵线慢，难以将其推进塔，就算推进塔了，敌方炮车也能在己方防御塔下抗很久……” 林启回家补出小饮魔刀，这把游戏在这一刻失去了悬念。 『他真把solo当成教学素材了啊……』 就这样辛德拉全程没找到机会击杀女警，补刀技巧被单方面碾压，女警轻松到达100刀，游戏结束。 下一位挑战者改变bp思路，优先ban掉复仇之矛，女警，阿克尚，放出了圣枪游侠卢锡安。 试图赌一赌林启不会选这玩意。 结果林启想都没想就锁下了卢锡安。 这把就比较离谱了，是靠着推一塔拿下的。 下一把的挑战者，再次将bp思路改变，放出的是影哨阿克尚。 结果林启秒锁阿克尚。 这个喜欢玩钩索和回旋镖的男人看起来相当快乐。 但这把林启手没收住，本来想用高伤害将对面打回家，自己安心补刀。 结果一不小心把对面打死了。 十分无奈地靠着击杀拿下了这一把。 『我好像看了很多把，又好像一直在看同一把……』 『给你们讲个恐怖故事，这4个折磨怪他都会玩，但是ban位只有3个……』 但是在林启的视角里，老猴哥后面这几个对手水平都不咋地，肯定是没有猴哥厉害的。 但是根据预言家程雪瞳的预计，这种solo对局进行到后面的时候，最少会出来一个高手的。 并且大概率是专门被请来狙击的。 这个说法林启觉得有点道理，但也不能说百分百信。 所以，还是来个高手吧，这样欺负普通人确实有些无聊。 第七十九章 路子哥 虽然这种solo对局在林启的视角里甚是无聊。 观众们却觉得还好，有的人甚至十分喜欢这种对局。 因为林启从来不是一位哑巴选手。 在solo的过程中他会事无巨细地把每个细节讲给直播间观众听。 甚至某些操作和细节还会举一反三。 例如“虽然我这把可以这样打，但如果碰到了其他××英雄，就得换个思路……” 诸如此类。 观众们是实实在在可以学到东西的。 加上林启无论是对待哪个对手都没有十分嚣张，更不要说恶意嘲讽了。 全程表现得十分有武德。 即使是直播间的新观众也不会感到不适。 就这样，新的对局又开始了，林启依然在等待着一位高手的到来。 直播间观众们的整活方式也从吐槽林启是个“折磨王”变成了集思广益如何才能赢林启一把。 一时间弹幕上多了好几个bp教练。 『他要是只玩这4个，下一位受害者可以选上路，然后ban复仇之矛，阿克尚，卢锡安啊，上路线长，女警这英雄solo上路不厉害的。』 『有道理啊。』 林启当然也看到了这个弹幕。 说的是有道理的。 女警是一个有压制力但没有对拼力的英雄，走上路很可能补不到100刀就要被各种牛鬼蛇神做掉。 但是谁说林启只会玩这4个呢？ 对面遵从了弹幕教练的意见，而林启则是雷打不动继续着他那标志性的“乱ban”。 猫咪，娜美，塔里克。 随后选择了大发明家——黑默丁格。 『好家伙，怎么玩这破玩意』 『我已经开始痛了。』 黑默丁格俗称大头，以炮台为主要对线手段的特殊法师。 论折磨能力绝对在法师里面排的上号。 为数不多的可以在上路混得风生水起的小脆皮了。 当看到对面的选择是短手战士的时候，林启就知道这把的基调又定了下来。 『兄弟们可以长按屏幕给主播加速了，这把我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输。』 『抬走抬走，下一位了。』 …… 但这把结束后出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 那就是来solo的玩家没啥心理波动，弹幕上却有人破防了。 各种污秽之语招呼了上来。 如『这主播是不是**了，打个solo就是不敢正面接战』 『只会长手打短手的**东西，能不能滚出直播平台啊！』 林启只是一笑置之。 他回想起了程雪瞳昨天说过的一段话： 如果一个主播在solo赛过程中没有破坏游戏规则，只是选用了一些不那么常规的赢游戏方式，赢的过程中一直在教学干货，赢了以后也不会特意上嘴脸给对面看。 一个正常的观众会对这个主播恶言相向吗？ 顶多是没看到自己想看的环节而略有微词吧。 那么问题来了，假如有人撕破脸皮污言秽语。 这种人的成分是不是一目了然了呢？ …… 某个城市的某个略显阴暗逼仄的地下室内。 一个年轻男子正在电脑前回复某个人的消息。 地下室主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桌子上是一台看上去配置不错的电脑，电脑前有个多色发光的机械键盘。 桌子上的大部分空间都显得很脏乱，唯有鼠标和键盘所在的区域极其干净。 键盘上的每个键帽都被擦得干净明亮。 键盘的一旁是一桶封盖上竖着叉子的泡面。 年轻男子停下了打字的手，摘下自己的眼镜，有些随意地放在桌上。 男子的头发有些长，显得很凌乱，像刚睡醒一般。 黑眼圈有些重，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把键盘往前推了推，拿出一张不知道哪来的旧报纸垫在面前。 把泡面挪到面前，快速地嗦了起来。 “滴滴滴。” 电脑上又有消息来了。 男子显然是懒得用键盘打字，从怀里掏出手机。 左手按下屏幕上的一块区域： “你在逗我呢…嗦……我凭什么要去和人家solo啊，吃饱了撑？嗦……老子单子还没打完呢！” 他一边嗦面一边有些不耐烦地回复着。 消息那头的人也听出了男子语气里的不耐烦，转而也选择了语音条交流。 “你是不知道那个逼有多嚣张，真给我看恶心了，拽得跟他妈二五八万一样……” “咔。” 男子直接截停了语音条。 “你有事吗？没事可以去吃溜溜梅吗？老子这个月的房租你来交是吧？差不多得了！” 男子的语气显得十分不客气。 “哎我说路子哥啊，谁不知道你solo技术独一档啊，再说人家说了赢他一把100块呢，这不去拿麻袋装钱？” 听到语音条里的吹捧，路泽脸上的不耐烦稍微少了一些，听到“一百块”三个字手里叉面的叉子顿时停顿了一下。 “别搞，一百块钱就能把老子打发了？” 说完他关掉了手机，显然是不准备继续和这人逼逼赖赖了。 路泽今年17岁，前不久刚从某个俱乐部的青训营搬出来。 搬出来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菜，而是因为整个电竞行业进行了大改革。 任何俱乐部都不能擅自收留18岁以下的青训生。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只能出来找个地方先住着，等年龄到了再回到青训营。 这时就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了： 吃穿住怎么办？ 那当然只能去做lol代练了，他甚至不能去正规平台接单，原因同上。 只能混混lol圈子的社交平台，接接野单。 好在他技术是真的很不错，很快就成为了某个小圈子里出名的小代。 这个出名的过程还挺有说法的，不是靠着接单积累信誉，而是到处找人solo，拿别的代练作为踏脚石。 这一举动无疑是坏了这一行的规矩。 据说有人请了某个大区的最强王者玩家过来打他的脸。 但都被他接了下来。 路泽也很聪明，拿这种方式给自己引了一波流后迅速“金盆洗手”，成为一名规规矩矩的代练。 见他这人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之后也没什么人专门过来找他麻烦了。 路泽也得以获得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慢慢靠着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生存了下来。 关掉手机的路泽迅速吃完了这碗面。 “还是有点饿啊…” 他摸了摸肚子，感觉意犹未尽。 “一百块一把……一把solo好像也用不了太长时间吧……一百块……” “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第八十章 高手 路泽偷偷摸摸按照自己“狐朋狗友”所说的来到了鲨鱼直播平台。 “是个新主播…名字好像叫全能什么启……” 路泽点进鲨鱼lol主播页面，各个直播间还没刷新出来，他就下意识地用极快的手速将页面往下拖。 听说这主播人气还挺高的，应该不需要搜索就能在第一页翻到吧？ 路泽来来回回在页面的偏下位置找了好几遍。 “没有？” “难道在下一页？” 他又往后翻了一页，那当然是更加找不到了。 ？ “这他娘的算个锤子的『人气挺高』？” “就知道那货嘴里没半个准信！” 路泽咒骂了一两句，把页面翻回到第一页最上方，准备靠着打字来解决问题了。 就当他手指打出“启”这个字时。 他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下面第一排的直播间。 “全能阿启，热度150w……” 这个直播间没有专门的封面，用的还是鲨鱼平台的默认封面。 150w热度？ 阿启… 难道说？ 路泽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点了进去，主播正在和进行一场solo赛，一边打还在一边讲解。 草！ 真是这个啊！ 热度前五啊！ 路泽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 一个没直播几天的新人，热度在lol板块第五，炒作？买热度？ 但是路泽又看到了那和其他直播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弹幕密度。 他也是从小就开始看直播了，直播间热度是不是刷的，一看弹幕就知道。 这么密集的互动一看就知道不是刷的吧。 路泽有些好奇地点开了直播间贡献榜。 贡献榜榜一赠送值为……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600多万贡献值。 换算成rmb就是6万多… 路泽沉默了。 后面的榜二榜三……榜五甚至都是七位数。 路泽酸炸了！ 不是说现在的主播盘早就稳定下来了吗？ 这人什么情况啊，几天狂收十多万的礼物？ 这个数字对于17岁的小代练路泽实在是太科幻了。 他每天辛辛苦苦打单子才挣多少钱啊…… 路泽痛恨自己为啥不早生一年，就算不像这位挣十多万，挣个万儿八千的他每天做梦也能笑醒啊！ 不行，太酸了，一定得和他solo一下，挣钱挣不过你，打游戏总得打过你吧！ 他研究了一会这里的solo规则，截图段位私信房管可以优先考虑。 路泽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报段位。 他人确实狂，但并不傻。 他知道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火起来必定是有其原因的。 并且他今天是被那些平日里嘴上谁也瞧不起的“狐朋狗友”怂恿过来的。 那些人的德性他太了解了，平时里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今天突然能看个直播看破防，就很是奇怪。 路泽默默看了几分钟直播。 高手。 这绝对是个高手。 都不用看操作的，光是这个对兵线的理解，就已经能把99%的玩家甩得远远的了。 路泽又看了一眼主播间简介， “录播录像请关注d站up主新户瞳子……” 他把这句话念了出来。 这id有点眼熟啊。 看看去。 来到d站新户瞳子的主页，他一下就知道为什么会眼熟了。 送死流赛恩啊原来是，那首《赛恩时代——寄》他昨天还一边打单子一边哼来着。 原来是这个人带火的啊。 那确实是有点本事，像自己这种直脑筋确实想不到去开发这种玩法。 路泽继续往下翻了翻，看到了最近的几个视频。 今天下午才发的4个视频，才过了几个小时，播放量这么高？ 这种直播录像配个吸引眼球的标题这么多人看的吗？ 路泽很是不解。 直到他点开第一个。 ？ 这…… 有点意思啊！ 他不知不觉就看完了。 这是请了多少个剪辑员啊，不仅量大质量高，风格还这么整齐划一。 不过这种播放量收益养几个剪辑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自己明年直播的时候也得请剪辑员，一个就行，多的自己也给不起工资。 还得买个声卡，自己声音属实有点公鸭，普通话也一般般，卷舌翘舌前鼻音后鼻音简直难死个人。 自己没有那种热梗开发能力，短时间不可能爆火，但只要游戏水平够的话，坚持自己的风格，应该很快就能像这个人一样收获一大批粉丝吧？ 路泽不知不觉已经开始盘算自己未来的直播道路了。 完全有些忘了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 突然他一拍脑袋。 “干嘛呢这是，我他大爷的不是过来研究对手的吗，真是个傻杯啊！” 路泽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让我看看，额，玩长手的。” “没有上单之魂的东西！呸！” 路泽平日里打rank最烦人家选长手了，没打野来帮前期就是坐大牢。 他此时已经不太想冲上去被折磨了，虽然不一定会输，但会很不爽啊！ 赢了也都没多爽！ 因为只赢一把完全不够，对面长手打短手输了的话是不可能头铁继续第二把的。 只赢一把有什么意思？ 蹂躏长手狗就应该十把起步！ 路泽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 …… 又看了一会，路泽发现这个主播好像是干陪玩出身的。 感觉和自己算半个同行啊。 按道理来讲，做陪玩的收入是要比做代练高一些的。 这二者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硬核的门槛差别。 主要是陪玩得能说会道。 把老板哄得越开心越好。 他路泽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做陪玩，只是做了几单后发现效果并不好。 他说倒是挺会说的，就是哄嘛…… 一个动不动连自己都骂的人，让他无时不刻注意其他人的感受？ 看见那些老板的离谱操作，他实在是忍不住要吐槽。 这真不是什么素质不素质的问题。 就是纯粹的吐槽习惯了，嘴巴反应比脑子更快，改不掉。 人老板是过来找陪玩提升游戏体验。 不是过来听你这陪玩吐槽补刀自己的。 只是试了一把，人家老板就跑路了。 这让路泽相当的无奈。 …… 还有两个视频，要不看完得了…？ 路泽鬼使神差地又点进去了。 但看完这两个视频后，路泽的气势明显为之一泄。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凌乱长发 刚才的伟大直播愿景就如同自己手上这几根断发一般—— 归宿是垃圾桶。 因为他从这两个视频里看到了自己和这个叫阿启的主播一个无法用后天弥补的差距。 知识文化水平。 这人在这个视频里的遣词造句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种知识分子的气质。 话中的某个观念和思想更是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软肋。 『现在的孩子虽然社会性弱，但认知水平是相当不弱的，总是以一种上位者的态度来对待孩子是不对的。』 『父母不应该觉得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就应该一辈子欠你的。』 『感恩应该是一件主动发起的行为而不是一件要去用命令强制执行的行为』 …… 路泽不愿意回家，是有理由的。 因为回家就会吵架。 视频中的主播说话真的像他前几年过年亲戚聚会时那个毕业留在高校工作的表哥。 光是听几句话就能感觉到人与人之间巨大的参差。 所谓以德服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路泽本能地排斥和这样的人站在一起。 他只是一个高中没读完就出来打游戏的“坏”孩子。 …… 沉默了1分钟。 “草！这种人就活该火，他奶奶个腿的！” 路泽气愤地拍了拍桌子。 看完这个视频后，路泽想了想，又点开了过往视频。 他想找到更多的认同感。 “他还会玩剑姬？” 路泽终于在新户瞳子发布的第一个主播视频里找到了让他意外的东西。 “他不是只会玩长手？” 路泽的眼睛亮了。 上单四姐妹，指的是无双剑姬菲奥娜，放逐之刃锐雯，刀锋舞者艾瑞莉娅，青钢影卡密尔。 代表的是lol上单位置里最具操作性和观赏性的轻装战士。 几乎每个操作集锦都会出现的主角。 秀起来的四姐妹简直是没有上限的。 而他路泽打排位进青训，靠的就是这一手绝活四姐妹。 即使是逆版本，他也能在青训营里大杀四方。 如果说有什么是路泽到死无法舍弃的东西，那一定是作为四姐妹绝活玩家的尊严与荣耀！ 想和他打一场。 不为了那100块，只想证明自己努力到今天，总能有一项技能是领先这个人的！ 他回到鲨鱼直播间，给房管新户瞳子私信了一张图片。 那是他之前在韩服的战绩图。 随后发了一段话。 『我可以和主播solo指定英雄吗，上单四姐妹随机内战，可以吗。』 新户瞳子很快就给了回复。 『欢迎高手，没问题，下一个就是你了。』 『谢谢。』 路泽静静地等待着。 当前的这一场打完后，路泽看到房管在弹幕栏置顶了一条消息： 『新户瞳子：主播即将进行最后一场solo，考虑到挑战者的实力，这场solo赛内容比较特殊，内容是上单四姐妹随机内战。』 『我擦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就可以指定英雄啊，我也要指定英雄！』 『对啊，不是说好了随机solo吗。』 弹幕上有人提出了异议。 『新户瞳子：这个嘛，倒也挺好解释。第一，这是最后一把，可以整点特殊的。第二，你要是能给我私发一个韩服大师一整页的连胜记录，你也可以指定英雄solo。』 『我擦咧，超凡大师，还韩服！还一页连胜！』 『那没事了~』 『哇哟，重量级对决终于要来了吗！』 …… 路泽把键盘和鼠标摆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带上了自己平时不怎么带的耳机。 这次，他要全力以赴。 英雄选择上，他刀妹，主播剑姬。 四姐妹之间的克制关系这一论题放到网上，累积出的观点多少能整理出一篇论文。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在路泽看来，当一些英雄的上下限区间拉得足够大，谈克制和梯度关系真的是空中楼阁。 就是全拼操作啊，哪来这么多有的没的。 游戏开始了。 路泽鼠标发生敲击的频率明显比以往高多了。 他的背挺得笔直，宛如回到了俱乐部时期的刻苦训练状态。 “河道草丛过来一级越线压人，很老辣，一级得学e了。” 路泽在极其专注的时候会习惯自我小声解说。 由于一直在打代练单子，段位不高，他的刀妹1级学q更多。 “破绽刷到靠墙这一边了，挺好，贴墙就行。” “这个比翼双刃失误了，被他拿走位躲了。” “坏了，这个线出问题了，为什么会犯这种失误……” “完了…他太懂这种线了……” 虽然路泽已经提前知晓了这个主播对兵线的理解十分优秀，但能细到这种滴水不漏的地步，真的很夸张。 这一把他陷入了极大劣势。 他自认为自己在操作上绝对是顶尖水平，但对面压根不和他无脑拼操作，能玩兵线就玩兵线，老谋深算得让人绝望。 渐渐的他有些急，他的鼠标无效点击开始变多。 “不行了，这么被压下去是慢性死亡，拼一波了！” 他的鼠标键盘声音瞬间加重，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在普通观众的眼里，这波是血量处于劣势的刀妹选择出击。 一波眼花缭乱的q兵秀，技能平a衔接美如画，但最终还是以一百血不到的血量差距输给了剑姬。 『卧槽，神仙打架！』 『这对局的画风瞬间就不一样了啊！』 『主播的剑姬这么猛，还天天硬玩长手？！』 不甘心。 路泽的拳重重地锤在了桌子上。 自己绝对是太久没有打高段位，对兵线的理解居然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明明对拼操作上自己零失误，但就是因为前面的小运营亏了不少血量，导致这波没打过。 路泽咬紧了牙关。 『我还可以再来一把吗？』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字。 “可以呀。” 出乎意料的，主播很干脆地答应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犯低级失误了！ 要想起来自己过去的努力训练，自己是要回到职业赛场上发光发热的。 不是为了窝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当代练才选择打游戏的！！ 修长的手指捏成拳又松开。 双方没有选择换英雄。 前期和上一把十分相似，只不过这一次兵线没有出问题，塔下的刀妹等到了进塔的兵线。 完美的塔刀技巧。 血量十分健康，经验上没有落后。 这一次再来对拼，赢的就是自己了！ “哒哒哒哒哒” 刀妹猝不及防发起攻势。 接下来的几秒，她真的化身为了舞者，极限的手速让他1秒内换了四五次身位。 操作流畅得宛如一台机器。 剑姬反应得同样很快，双方几乎同时给对面套上点燃。 胜负，必定是在这一波揭晓！ 多次扭打间，两人血量都到达了斩杀线，但似乎是刀妹更快！ 『first blood！』 剑姬倒下，刀妹也随之被点燃剩余伤害烫死。 二人打了个一换一，看兵线似乎是剑姬小赚。 但这是solo，谁先拿头，谁获得胜利。 『卧槽！！集锦见了兄弟们，太炫了这也！』 『韩服大师一页连胜，我信了！』 …… 路泽不会再要求打第三把了。 他心里十分干脆地认可了这位主播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 这一场solo让他意识到了自己不能继续在低段位迷失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等到明年重回俱乐部，他的实力还剩下几成呢？ 过去的他可是整个青训营内唯一的韩服高分傲世宗师啊。 第八十一章 思考 『新户瞳子：诶，高手兄怎么一言不发地就溜了，不打第三把了吗？』 『可能人家有事吧。』 『瞳子明天视频好好剪，硬币要多少有多少！』 『今天的直播也太过瘾了，主播又一次把狗叫的键盘侠狗嘴打烂了啊。』 『哈哈哈哈《主播就会个b长手》，我真的是贝壳办走读——蚌不住了。』 『新户瞳子：那主播收拾收拾也要下播了哦。』 『真就直播间大管家瞳子呗。』 『新户瞳子：别胡说哦，勤劳勇敢的打工人罢了~』 …… 林启收到了一句来自系统的提示。 【完成特殊任务，系统经验＋2】 【当前陪玩等级：2（14/20）】 看来这个高手有些来头啊。 林启现在已经可以模模糊糊作出一些判定了。 能触及特殊任务的对象，多半都挺有来头的。 或许以后还有打交道的机会吧。 这场solo赛最大的收获就是让林启找到了“全类游戏巅峰模块”的操作上限。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输掉”比赛。 虽说这是建立在前面赢了一把的基础上。 但“游戏水准”这种抽象概念本来就是很难量化的，有波动也属正常。 刚才这个玩刀妹的高手确实厉害。 熟练度太高了！ 各种操作和反应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面。 除了第一把被自己抓到了兵线上的破绽，但第二把立马找回状态，应该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林启在心中想着。 “好了，今天我的直播应该就到这里了……” 『用户“能不能再多播一会”送上的一个飞机。』 『用户“再播一小时送大火箭”送上的两个飞机。』 …… 额…林启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了。 他只能先谢谢观众的礼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直播间的金主们开始用这样的方式逗林启玩。 这当然也是林启受欢迎的一种表现。 “感谢大家的礼物，今天solo还是比较累的，所以还是不加班了，大家明天见。” 这倒是实话，长时间坐在电脑前，打这种高强度的solo赛，既费脑子又费手。 『那好吧，看着确实挺累的。』 『也多亏了今天的solo擂台，后半段黑子井都不往外冒水了。』 『有实力就是好啊，谁来都黑不动。』 …… 『陪玩哥，今天小芊怎么没过来？』 有一部分观众真的是非常关心楼下的小丫头。 “她今天在家里看书呢。” 『妹妹以后肯定老厉害了！』 …… 和观众们道别后，林启点了下播按钮。 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和筋骨。 看来还是得买台电竞椅，普通椅子坐着真的没那么舒服。 给程雪瞳打了个电话。 “喂，咋的啦小陪玩~想我还是想苏苏了？” 林启也是习惯性一笑，程雪瞳果然任何时候都是那副嬉戏调笑的语气。 “你们晚上辛苦了，瞳子你好像一直在直播间吧，凉子呢，也一直在直播间吗？” 林启没有选择正面回答程雪瞳的问题。 “问你呢宝，快回答他。” 那边传来电竞椅“咯吱”的声音。 “诶…瞳……是呀，我们一直都在，也没有很辛苦，后面弹幕都很和谐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月凉有些无奈的断音，随后又转为一个非常温柔的语气。 这个无奈当然是针对程雪瞳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启每天都想要听到苏月凉的声音才会安心。 可能是来自不能陪她玩的愧意，也更有可能是一些无法言说的莫名情绪。 接着林启问出了这两天他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 “你和瞳子如果这样花时间这么来我这边直播间，会不会耽误你们自己的时间？” 她们两个毕竟还是大学生啊。 这个问题是程雪瞳回答的。 “这种问题不需要你来担心，对于我而言，和你合作就是工作，并且是一份我喜欢的工作。” “对于苏苏嘛……” 她说话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比较好。 “我也没事的，我的学习方式…嗯…和你们工科生不太一样。” 苏月凉抢在程雪瞳前面回答了。 “并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那就是我和苏苏自出生起就不需要为物质金钱而奔波。 我没有在凡尔赛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 所以不需要你有什么思想包袱，我相信你也不是那种非常矫情的人，能理解我话里的意思。” 程雪瞳说这段话的时候倒是非常认真。 “嗯，我懂。” 林启当然能理解，带着一丝羡慕的理解。 但也仅此而已，人和人的出生点就是有区别的。 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而影响自己的斗志。 “明天的直播流程是进行下一步吗？” 在这一领域程雪瞳比自己专业，凡事多请教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明天你正常播，不用做任何设计，你可以理解为休渔期。” “给鱼儿们一点缓冲空间，肥了再去宰。” 程雪瞳笑吟吟说着。 在心中默默同情了一下某些群体，每一步都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拿捏得死死的。 挂了电话后，林启稍微计算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礼物收益。 扣除平台抽成后依然是稳稳的五位数。 一个月前的林启绝对想不到自己的收入能达到这种层次。 但这样的收入在那两位姑娘的话语间似乎并不是那么值得在意。 她们的家庭到底是位于一个怎样的阶层呢？ 带着这个问题，林启睡梦中结束了这一天。 第八十二章 up主橙子怪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周日上午，一条视频冲上了d游戏区第五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了半天时间，游戏区前五的视频里，依旧有三个来自于up主新户瞳子。 但当你仔细点开新进的这排名第五的视频后。 你会发现依然和新户瞳子有关。 因为这是个关于送死流赛恩的视频。 两天前程雪瞳在全站范围内发布了一个赛恩赛道挑战。 承诺前十完成挑战的玩家都可以获得1000rmb奖励。 本以为很快就会出现完成挑战的研究型玩家。 结果直到今天这个视频发布，才是第一个成功挑战例子。。 他就是d站up主兼主播，橙子怪。 一名几乎只玩赛恩的绝活哥。 按道理来说赛恩这种笨笨的坦克英雄，在送死流这种猎奇玩法没有火起来之前，是不那么具备观赏性的。 但他楞是靠着自己独树一帜的视频风格，在lol主播这个相当卷的行业里面玩出了自己的花样。 d站粉丝数量早已过了50万大关。 活生生的把上单“纯狱流”赛恩的视频解说成了峡谷情感电台。 风格很怪，但是就是想多看几眼。 如果说陪玩阿启和新户瞳子组合是送死流赛恩的开发者。 大菠萝老师是这个热度的首要受益者，那橙子怪就是这股热度里最持久的受益者。 因为他本身就是几乎只玩赛恩这一个英雄的。 开发者阿启的送死流水平毫无疑问是独一档。 但他的直播内容五花八门，涉及各个门类，分配到“玩送死流赛恩”这一玩法上的时间注定不多。 大菠萝老师玩得虽然比阿启多不少，但他玩着玩着就容易输掉，节目效果是有的，但教学效果就很一般了。 网络上终归是存在一部分观众喜欢看干货教学视频的，他们希望把这种快乐又能上分套路应用到自己段位的上分之路中。 于是从嗅到这一热度起，他就开始不断研究并添加进去自己游戏理解，成为了一名送死流玩法的“定向”主播。 他的直播间就成了这部分“求学”观众的最终的栖息地。 他真的是对这个亡灵大汉“专一”得一塌糊涂。 凭借着这股浪潮，几天涨了好几万粉丝。 他这个视频的标题为： 《天才的开车想法，老司机up主耗时30小时，终于完美重现了这一操作》 视频的开头就手动艾特了“up主新户瞳子”，肯定了这两条赛道本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随后不经意间谴责了一下那些动不动就说别人开挂的人群。 然后表示自己身为一个up主就不占用挑战成功的十个名额了，把机会留给广大的普通玩家。 这无疑是一种十分高情商的做法。 谁都知道身为高粉丝量的up主本身不可能缺这1000块钱，但特意拎出来说一下还是很提升自己的路人缘的。 从本质上来说，他这一整套操作下来，是蹭了“程林二人组”的热度。 但只要处理得当，大大方方表明自己的目的，就很容易从“蹭热度”行为进阶成为“梦幻联动。” 程雪瞳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橙子怪在圈内的风评一直很不错，她没有必要拒绝这一波友好交流。 看到橙子怪艾特她以后，她几乎是第一时间来到这个视频的评论区，给橙子怪发了一个“大拇指”表情。 这样一来，“”梦幻联动”这一条件就算达成了。 “程林二人组”在主播圈和d站up主圈都有了自己的友军阵营。 新户瞳子楼层下方的评论区下不断出现着 『瞳子球』 『双厨狂喜』 这样的字样。 但更多的还是催更昨天的直播剪辑。 『在剪了在剪了，再催人要麻掉了……』 林启也在下午的休息时间看到了这个视频。 “其实这两条赛道橙子很早以前就尝试过，当时一直没成功。 这次看见有高手研究出了这种跑法，我按照他演示的技巧，在大量的练习下终于成功。 但这还没完，为什么之前从未有人这样成功过呢？ 橙子决定探究一下其原因。 我翻阅了近半年来lol设计师的所有bug修复/机制改动日志，注意，这些日志很大一部分都只有外文版，我又是个外语渣，只能慢慢用翻译软件翻译。 终于我在两个月前的一次小补丁中找到了线索。 设计师在这次的补丁中优化了一下赛恩的大招机制，但具体怎么优化的并没有细说。 我猜测就是因为这次优化，让赛恩的大招足以能完成这两个赛道。 阿启应该是比我更早注意到了这一点，这点我确实佩服！” 这是橙子怪在视频结尾论证的一段话。 『真细啊，橙子！』 『阿启外语确实好，那天直播的时候口语好得一塌糊涂……』 …… 正在喝水的林启看到这段话差点把自己呛到。 “咳咳咳……”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才让饮用水没呛到气管里。 还有这种操作的啊？ 设计师补丁？ 更早注意到？ 这是否有些…… 不过有解释了总比没解释要好。 系统给的游戏模板再强大，应该也还是会在合理的范围内。 好兄弟橙子怪，解释得真好！ 以后务必要多多解释！ 林启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 下午五点左右，新户瞳子的新视频终于姗姗来迟了。 第一个视频名为： 《勇者斗恶龙！陪玩阿启反复横跳英雄勺略显颓势，对手全面英雄类别尽显挑战者风采！》 视频的内容截止于最后两场剑姬vs刀妹之前。 视频开头采用的是卓别林式的黑白默剧风格。 搭配上一首优雅的《yumeji's theme》。 来到第一场的坐牢狗熊那里，视频滤镜突然变为灰色的窗户，窗户上有雨滴划过。 “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一曲耳熟能详的《mom》响起。 整个视频的基调开始变得搞笑起来。 『启老师知道大家不想被复仇之矛用矛扎死，所以他只用100刀来获得胜利，他真的……我哭死！』 『背后的原因令人三级烫伤是吧。』 后面林启解说的双猴大战，更是被调音大师程雪瞳调出了解说“世纪大战”内味。 再到后面的究极折磨时间，视频的bgm逐渐烦躁，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场暴雨迟迟不肯下下来。 最后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 『？』 观众们一个个问号快发到了天上去了。 第八十三章 明天我去一趟学校吧 就在第一批看完的观众心痒难耐，满肚子都是“我要闹了”这句话时。 第二个视频悄然出现了。 这个视频的内容就很有意思了。 起始于直播间一条飘过的弹幕。 被程雪瞳用加粗加宽，再用文字框框了出来，保证所有观众都能看到。 就是那条破防急眼的辱骂弹幕。 之后是一段十分夸张的网络热门破防段子混剪，音量被拉得特别大。 包括但不限于大吼大叫，摔键盘，砸电脑。 『急了急了，黑子急坏了！ohhhh』 『瞳子的整活效果总是会让我在“眼前一亮”和“眼前一黑”反复横跳。』 最后，大的来了。 无双剑姬菲奥娜vs刀锋舞者艾瑞莉娅的巅峰高燃实录！ 这段单挑实录几乎用上了剪辑这一领域能用得上的所有要素。 转场，慢放，拉近，多视角。 bgm的多次踩点。 『刺穿他们！』 『艾欧尼亚昂扬不灭！』 这种英雄台词的适时播放。 让整个视频的燃度到达了一个无法逾越的高度！ 『这币我真的留不住了，多年白嫖怪今天被破*了。』 『瞳子世一剪！』 巅峰对决结束后的视频末尾，是一段程雪瞳的本音实录。 “咳咳，主播…主播怎么只会玩那几个b长手啊——” 说完视频就结束了。 评论区当然是反响一片。 『键盘侠是这样的，僵尸过境都不用摆一株豌豆射手的，因为（）。』 『亲爱的网络巨人们，我知道你最近经历了很多糟糕的事，但是请你记住 —— —— 那都是你自找的~』 『抛开事实不谈，陪玩哥就没有一点点该死吗？/狗头』 …… 下午五点半左右，林启来到了三楼，沈燕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小芊正在隔壁房间写作业。 “沈姨，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林启站在厨房门口开口问道。 “是小林啊，什么事？” 沈燕见来人是林启，脸上露出笑容。 在沈燕看来，最近的日子真的比以前要好过太多了，由于林启的搭伙，每天都能省下一笔食材钱。 女儿的学习也比之前更加努力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住在楼上的小伙子。 沈燕心里满是感激之情，暗暗决定一定要在每天晚饭上花更多工夫，做出最符合他胃口的菜。 林启整理了一下语言。 “我想明天去小芊学校一趟，和她的几个老师交流一下，摸一摸她在学校的情况，顺便再问问校服的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校服”二字，沈燕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无奈和痛苦。 “你看能不能提前和她班主任通个气，正好明天是周一了。” 她放下手里切菜的菜刀： “校服的事情就算了吧……过两天发工资我就去给芊芊换两套。” 沈燕似乎不想让林启大费周章。 “不，这压根不是钱的问题，是学校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很不地道的，我就没见过哪个学校能这样办事。” 林启这话说得有些严肃。 自己可是在直播间答应过关心小芊的那些观众们的。 林启没有发现的是，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现在他身上多了两种名为“底气”和“自信”的东西。 “这……” “不会耽误我多长时间的，我心里有数。” 沈燕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林启的话是有道理的，上次自己去学校的那一趟确实很让人寒心。 “我先给班主任陈老师发条微信吧，看她什么时候回我。” …… 到了吃饭的时间，桌子上是丰富的三菜一汤。 三人吃得非常开心，沈燕率先吃完，拿出手机看了看。 “陈老师没回我，是不是在忙呢？” 小芊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林启，有些疑惑地问道： “哥哥，什么事呀，和我有关吗？” “没什么事，就是明天上午我准备去你学校一趟，问问老师你在学校有没有调皮捣蛋。” 林启回应道。 “没有，真的没有！” 小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林启笑着敲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 “打个电话吧，这个点按理说老师应该是没啥事的。” “嗯。” 沈燕拨通了老师的电话号码。 “嘟——嘟——喂？” 电话接通了。 “陈老师你好，我是唐芊芊的妈妈，我明天想要去学校一趟……” “唐芊芊家长是吧，我这几天在出差，你联系语文老师方老师吧，她是下个星期的临时班主任，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那头是个听上去不怎么年轻的女声，说话很快，没等沈燕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虽说是有事，但这个语气是否有些…… 林启皱了皱眉头。 然后林启观察到小芊的脸上是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都是学生时代走过来的，林启认为这应该是一种不太喜欢这个老师的表现。 沈燕见林启皱眉，她连忙解释道： “陈老师是教外语的，她平时就是这个脾气，不要在意。” “并且小芊上她的课确实有点……不太听话。” 沈燕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吞吞吐吐。 小芊这边已经低下了头。 “比如？” “嗯……小芊上外语课不肯读…外语，陈老师挺…生气的。” 林启觉得很奇怪。 按照沈燕的脾气，换个事情小芊这种有些任性的做法她应该会很生气吧？ 这会为什么是一副“不怪小芊，应该怪我”的神情呢？ 读外语这件事情，到底牵扯到了一件怎样的隐情？ 林启本想再进一步问问，但此时的饭桌气氛实在是太僵硬了。 林启问不出口。 “我来给语文老师方老师打电话吧，既然她是临时班主任的话。” “好。” 林启仔细观察着小芊的动向，听到方老师三个字，她把头又抬了起来，读表情的话，应该是“喜欢”？ 方老师同样是个女老师，很快接了电话。 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林启说明了自己的请求，她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告诉林启她明天一整个上午都不忙，会呆在办公室里。 方老师的言语相比于陈老师那就好了不止一个度了。 全程表现得很热情。 这让林启稍稍安了心。 后面问小芊，小芊也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方老师。 好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看明天学校是个什么情况了。 林启心中暗道。 第八十四章 查房（上） 在小芊那句重复了三次的“哥哥你明天一定要来二年3班看我啊！”中，林启挥挥手前往四楼。 小芊这几天晚上都会在家里看书。 …… 周末的夜晚，是普通人一周最后的放松时间。 直播平台的观看人数在这一天晚上会达到一周的峰值。 直播平台的直播分类方式五花八门，光是游戏分类下都可以分出三位数的种类。 但在直播平台运营者，营收者的视角里其实只有两种。 游戏娱乐区和颜值星秀区。 大方向上，前者用来吸引流量，后者才是促进消费的关键。 后者的单体营收能力要远远超过前者。 这也就催生出了无数想要“一夜暴富”的颜值主播们。 在这种大浪潮下，颜值区内卷的速度甚至要高过游戏区。 颜值主播们的日常直播内容也从普通的聊聊天唱唱歌跳跳舞，到现在的——“超管线”以下，就没什么不能播的。 如何在不被超管“逮捕”的前提下充分挑逗起观众的荷尔蒙和多巴胺，就成了一个值得研究的大论题。 当然，星秀颜值区还是依然有一部分主播坚持着比较素雅的风格，这里暂且不表。 今日鲨鱼平台的颜值区流量就有些不一般。 大概晚上八点多快九点的样子，某个颜值区主播的直播间热度来到了非常不科学的300万。 这个数值实在是有些离奇了。 直播间的热度大概是由观看人数，礼物数，弹幕互动数这三者决定。 颜值区的观看人数和弹幕互动数显然是追不上游戏娱乐区的。 但此时游戏区板块最高的热度仅为250万，一位成名已久的鲨鱼头牌大主播。 那这个颜值区的直播间热度凭什么超过游戏区热度最高的直播间？ 答案只能是礼物。 当一次送礼的金额达到某个临界点后，会有一次全平台的文字播报。 此时这个名为“秋水”的主播就是今天晚上最大的主角。 鲨鱼大菠萝直播间。 从八点半开始，大菠萝直播间就有观众发现今天全平台播报的次数格外之多。 并且百分之七十的播报都指向了这个名为“秋水”的女主播。 『兄弟们这啥情况啊，今天晚上在人工造神？』 大菠萝直播间的观众显然很懂。 『我给兄弟们探探路去，稍安勿躁。』 大菠萝直播间的某个房管主动请缨。 三分钟后。 『我他奶奶个腿的！家人们，这尺度就离谱，今天超管不上班的吗？』 『啥啊，这么夸张？能不能细说啊，我要和菠萝老师贴贴，不想过去。』 『这咋形容啊，我词语匮乏，你们去看就知道了，兄弟我差点就不想回来了。』 房管这么一说，顿时一大群人坐不住了。 不断有“记者”回来报信，说法和先前房管说的相差不大。 这下全直播间的狼友们都有点坐不住了。 都想去看看这个“秋水”妹妹今天整了些什么绝活。 但很奇怪的是，大菠萝今天似乎没怎么关注弹幕，直播间观众都聊嗨了还一点反应没有。 专心致致捣腾着他的斯诺克桌球游戏。 这和平时的大菠萝绝对不一样。 『一人血书菠萝老师带我们去查房啊！』 『二人血书！』 『10086人血书！』 …… 大菠萝当然不是没注意到弹幕。 他甚至开播前就知道今天会有这么一出。 公会的某位高层甚至和他打了招呼，让他今天稍微配合一下，引引流。 按道理说大菠萝这个咖位的主播早就不是公会里的打工人层次了。 公会很少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但今天情况不一样了。 大菠萝也很为难，要说查房这种事情他平时也没少干。 为了直播效果他可谓是相当努力了。 但他尽量会避开那些在被超管警告边缘的女主播们。 原因既有工作态度上的求稳，也有一些比较私人的因素。 像今天这种被弹幕形容得如此夸张的女主播，他平时是绝对绝对不会去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不去不行。 他的计划是能拖一会是一会，等最危险的时间过了，他再过去小溜一圈。 看着此时直播间这样一个起哄势头，他有些头皮发麻。 “真…真要去啊？” 大菠萝的表情显得很为难。 直播间的观众们还以为他又在玩那套“欲擒故纵”的手法。 『哎我去，菠萝老师害搁着装什么正人君子呢！你平时啥样大伙不知道吗，赶紧的，查房泥头车点火踩油门了！』 这次说话的甚至是他直播间一位重量级金主。 大菠萝感觉自己今天就是“狼来了”故事里的那位主角。 他真不是故意在装啊！ 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菠萝打开网页，找到那个“秋水”的直播间。 他把鼠标光标移到上面，但没有立刻点开，摄像头里的他视线微微右移，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愣着干嘛啊，开冲啊！』 大菠萝确认了一下后，表情稍微镇定了点，点开了这个直播间。 这些小细节直播间的观众是没有注意到的，他们的注意力早就跑到女主播身上去了。 网页展开，自动选择为全屏。 上来大菠萝就愣住了。 开屏雷击！ 这个名为“秋水”的女主播今天打扮得相当成熟妩媚。 至少在直播间里看来是这样的。 年龄大约二十五六，脸部的妆容精致，身材算得上是十分有诱惑力。 上身只穿了一件玫瑰色的居家细带背心。 白皙的脖颈和肩膀都完全暴露在了视线里。 背心很短，露出了光洁的小腹。 单论这些还算不上能让大菠萝雷击。 重点在于她正在做的一件事。 “哎呀兄弟们，这件背心好像买得有点小诶~我要不要去换一件呢？” 弹幕上清一色的『不许换』。 “那好吧，那我就只能现场微调一下咯~” 然后她拿起了剪刀。 在几个束缚得比较紧的侧面位置 开了角。 她那本就呼之欲出的上半身，一下子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危险！ 大菠萝满脑子都是这个词。 多年直播经验告诉他。 此时的画面虽然算不上是违禁，但谁能保证被剪得失去了完整性的衣服后续不会出什么事？ 直播间又没有人工智能控制的秒防险按钮。 这种预设性风险平时超管都是会提前下手的。 但今天超管别说封了，连个警告都没有的。 这是否……？ 大菠萝此时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崩撤卖溜。 第八十五章 查房（下） “兄弟们，看也看了……要不我们撤退？” 大菠萝试探性地询问。 『？』 『不会真有人一进来就怂了吧？』 『要出事也是她出事，你在怕个什么玩意啊。』 大菠萝直播间的弹幕颇为不解。 大菠萝又朝着右边不经意地张望了一下。 心中的不安愈加浓烈。 情况真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啊…… 大菠萝在心里叫苦不迭。 这时“秋水”直播间的弹幕上开始出现『大菠萝老师来啦！』的字样。 显然这里有很多观众都是大菠萝的粉丝。 平时查房别的直播间大菠萝看到这种场景还挺有成就感的。 多少会和弹幕弹幕互动个两三百回合。 今天大菠萝只是讪讪地笑了一笑。 这时女主播秋水也看到这条弹幕，她露出了一个相当甜腻的笑容： “欢迎菠萝老师吖，秋子平时也是菠萝老师的粉丝哦，就是手太笨了，联盟一直打不出什么好战绩呢~” 『芜湖，双厨狂喜！』 『菠萝老师排面啊，到处是你的粉丝！』 见秋水都这样说了，大菠萝也给她刷了几个飞机。 秋水这下笑得更甜了，撅着鲜红的嘴唇给大菠萝隔空来了一个飞吻： “谢谢菠萝老师哦~” 『草，不公平，为什么我们没有飞吻！』 秋水抿嘴一笑。 “哎呀，先前忘了嘛，现在补上应该不算晚吧？” 然而大菠萝看到这个飞吻冷汗都要下来了。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不知道是哪个起哄弹幕发了个『般配』。 有人起哄，就有人跟风。 这在大菠萝眼里简直和扎心的钢刺一样。 先不说他自身特殊的原因，光是这个直播间就不知道有多少“男友粉”和“老公粉”。 这种弹幕是能发的吗？ “兄弟们别起哄！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大菠萝连忙劝诫着直播间的观众们。 『菠萝老师都来了，那其他主播是不是也会过来啊？』 『对啊，比如菠萝老师的好兄弟阿启，谁去把他叫过来，重重有赏！』 秋水显然也是听说过阿启这个名字。 “阿启的话，应该会很忙吧，大家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吧~” 秋子的眼神里八分真挚两分遗憾。 但直播间观众眼里大部分只有这两分遗憾。 主播越是这样说，他们越是要反着来！ 顿时就有一批起哄大军奔向林启的直播间去了。 大菠萝这边好不容易才让直播间的观众不再刷般配两字。 正当他松了口气之时。 一只手从他旁边伸出来，揪住了他的耳朵。 “张波你挺牛啊？” 这是一个十分气愤的女声。 大菠萝身体一颤。 老婆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不还在洗澡吗？ “完了”两个字顿时把大菠萝脑子装满。 “老婆你听我解释……” 大菠萝转头轻声细语地说着。 然而那只手瞬间用力，把大菠萝的耳朵扭了个180度。 “疼疼……” 大菠萝疼得龇牙咧嘴的。 『哈哈哈哈哈，菠萝老师被嫂子当场逮捕了。』 『笑死我了，老气管炎了。』 …… “老婆，我…还在直播呢，待会下播了……我再给你解释好不好……” 大菠萝忍着右耳上的剧痛，左半边脸上还是对着摄像头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兄弟们等我一下哈哈…嫂子和我开玩笑呢……” 『哈哈哈哈啊嫂子真拽啊』 然而手的主人并没有善罢甘休。 她又加大了几分力度，一下把大菠萝从电竞椅上提了起来，拽到了摄像头触及不到的地方。 『坏了，当场逮捕加拘留，哈哈哈哈哈』 “啪。” 一道很小声响从那头传来，直播间的观众们并没有注意到。 五分钟后，大菠萝走到摄像头前，脸上带着十分尴尬的笑容对着直播间观众说道： “那个，菠萝今天可能要早退了，明天再给兄弟们补时长吧，主要你们嫂子今天刚从外地旅游回来，有点兴奋哈哈…” 『《兴奋》』 『菠萝老师这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绝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十分诚恳地给直播间观众鞠了一躬。 “你到底还要磨叽多久啊？不准备要孩子了是吧！” 那边的声音愈加烦躁。 “来了来了，马上……那兄弟们，菠萝就先走了哈……” 大菠萝尽量给观众们展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家伙，正事要紧，别让嫂子等急了。』 『哈哈哈哈菠萝老师的节目效果永远是鲨鱼的顶级水平。』 大菠萝下播了。 直播间的观众依然在有滋有味地讨论着。 『我要去秋水直播间报信了，这也太搞笑了吧，刚查完房就被逮捕。』 『我想说……你们真的不觉得嫂子今天这样有些过分了吗？毕竟菠萝老师还在直播啊……那样揪耳朵，应该是很疼的吧？』 『哎呀，管那么多干嘛，谁知道是不是他设计的节目效果，菠萝老师的花样，你猜不透的！』 …… 大菠萝是下播了，直播间的观众们一时也没地方可去。 大概是讨论了一番，一部分人决定去林启的直播间瞅瞅，看能不能再弄点节目效果出来。 林启正在进行着今天的直播订单，正在局内手把手教一个姑娘玩锤石这种难度比较大的辅助。 弹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一批让他去查房的声音。 透过弹幕，林启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听说大菠萝直接被老婆抓包，林启也有些意外。 他倒没有什么想去查房的欲望。 不就是擦边球直播嘛，林启也不是没听说过。 更何况现在有订单要完成。 “那个，我就不去了哈，这边还得陪这个小姐姐打满一个小时。” 『别啊，那边也是小姐姐啊，肯定比这边这个要有魅力得多，主播到底懂不懂直播效果啊？』 很明显这是个没带脑子的人发出的。 『房管长月凉子禁言了×××』 3秒不到，这人被苏月凉当场击毙。 林启没有说什么，尊重每个订单是陪玩应有的职业素养。 这种一捧一踩的言论属实有些降智。 林启肯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坏了自己的原则。 但禁言了一个又有更多起哄的人冒出来。 『人家秋水妹妹都说是你的粉丝呢，主播这不给点面子过去看看？』 这种的弹幕肯定没法封，因为他并没有说很过分的话。 但此时宿舍内的苏月凉就是莫名有些不爽。 她贝齿轻咬下唇，将手里的画笔彻底放了下来，随时准备应对带节奏的人。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外来的起哄弹幕越来越多。 很快就和直播间支持『不去』的弹幕们有些分庭抗礼了。 双方剑拔弩张，随时有吵架的风险。 程雪瞳转头看了看苏月凉： “宝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啊？” “嗯…这些弹幕有点烦，林启都已经说过不会去了。” 苏月凉回答道。 “确实有点吧。” 程雪瞳小小地伸了个懒腰。 “那就让我去试试水咯。” 『新户瞳子：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代替主播给大家查查房，大家没意见吧？ 论冲浪的节目效果，我瞳子应该不会比主播差吧？』 第九十二章 你和方老师处对象吧 丁冬听到“手下败将”这四个字简直郁闷得要死，却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这个唐芊芊每天到底吃多少个鸡腿？ 跑步速度这么快！ 自己可是从小跟着爸爸四处锻炼的。 结果那天体育老师时间紧，没把男生女生分开，混合测100米短跑成绩。 口哨响起的时候，这个唐芊芊跟个兔子一样弹了出去。 自己在后面就是追不上，尽吃她后面的灰了。 从幼儿园到二年级，自己从未在运动项目上输过同学。 她明明是个细胳膊细腿的女生，凭什么？！ 那天体育课后丁冬非常不服气，回去以后告诉父亲，说唐芊芊那天肯定是恰好状态比自己好。 结果被父亲一阵痛批。 “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不服气的？ 承认别人比自己强有那么难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有在这里怄气的工夫，为什么不投入进去训练呢？ 今天就冲着你这种输了还要嘴硬的态度，给我加练一小时！” 从小父亲就是他最崇拜的人，被这样一顿批评他终于是服气了。 规规矩矩地加练一小时，为了就是在下一次能赢过唐芊芊。 不过心里服气归服气，和这个唐芊芊斗嘴的时候还是要嘴硬一下的。 “下次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小芊十分自信。 “你等着吧！” 丁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气势。 林启看了看小芊，又看了看这个叫丁冬的小男孩。 精通小孩心理的他一下看看出来这两个小朋友平时应该是老冤家了。 但这种“冤家”关系和成年人的世界不一样。 其实是关系密切的另一种表现，至少从争吵的内容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健康的对手关系是有利于小孩的成长的。 他们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吧？ 另一边的方茹几乎和林启的观点一致。 这个叫丁冬的小男孩她印象也挺深的。 可能因为他的父亲是一名十分出色的警察，他被深深地影响到了。 小小的身体上，行为举止皆有着一股正气。 当然，还有一点非常明显的“人小鬼大”。 “冬冬啊，你有什么问题问老师呢？” 方茹总是会用非常亲昵的名字称呼小朋友。 “我正在看的一本书上有几个字不认识，过来问方老师。” 丁冬认真的说道。 嗯……虽然但是，我怎么没看到书呢…… 方茹疑惑。 “那你的书…呢？” 只见丁冬一把拉起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肚子，一本课外书被夹在了裤腰带上。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明显都愣了一下。 丁冬倒没注意到三人的表情，一把把书从裤腰带上抽出来，翻到某个折了一角的书页。 “嗯，就是这里。” 丁冬指了指书上的一行字。 小芊往桌边凑了凑，看清了丁冬指的那一行。 “这个我知道，魑魅魍魉，chi mei wang liang，比喻各种各样的坏人。” 小芊再次抢答。 丁冬看了一眼小芊，表情上不太信。 但又看了一下方茹，方茹冲他点点头。 小伙子这才抿抿嘴，略有不忿地冲着小芊撅了撅嘴。 “你可以查字典啊，这种小问题就应该自己解决。” 小芊似乎很喜欢和丁冬搭话。 “忘带了，再说，方老师不是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不耻下问吗？” 方茹又很赞同地点了点头，像一台好看的点头机器人。 “唐芊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碰到过这个词吗？” “对啊，昨天才看到的，我哥哥给我看的书里有。” 说着，小芊轻轻荡了荡和林启牵着的那只手臂。 林启想着，应该是那本“西游记”。 “哥哥？” 丁冬似乎这才开始认真打量林启。 “我哥哥什么都懂，特别特别厉害！” 小芊宛如在兜售自家的王牌产品。 林启当然只能轻轻笑了笑。 让林启没想到的是，丁冬靠过来，围着林启转了一圈，再次回到正面时，他看上去十分“老辣”地点了点头。 随后非常正式地朝着林启伸出手： “唐芊芊的哥哥你好，我是二年3班的丁冬，梦想是像爸爸一样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我以后也要长得和你一样高，和你一样厉害！” 这是瞬间就相信了小芊的话？ 好有意思的小家伙啊！ 林启只是稍微惊讶了半秒，就反应了过来，同样非常严肃认真地握住了丁冬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丁冬小朋友。” 林哥哥真的很喜欢小朋友啊，他这种性格，当老师一定会非常受欢迎，要是每一个家长都像他这种就好了。 方茹看着林启左右手一边牵一个，简直像在欣赏一幅世界名画。 方茹此时对林启的印象可谓是相当好了。 不过她此时虽然脑子里在感叹着，手上却在做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悄悄把那盒饼干推到桌上练习册堆与挡板的夹缝中。 要是让这两个小鬼头看到老师在办公室偷吃零食，下次去上课的时候估计能传得全班皆知。 不过还没等她把饼干推进去，丁冬的下一句话差点让她把饼干碰翻。 “唐芊芊的哥哥，你喜不喜欢我们的方老师，我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你们两个处对象吧！” 啊……？ 林启的表情也僵住了，看了一眼方茹，两人脸上都写满了尴尬。 现在的小孩子路子都这么野的吗？ 小芊听了这句话居然也陷入了思考。 哥哥很厉害，方老师也很厉害。 哥哥很帅，方老师也是全二年级最好看的女老师。 好像…很有道理啊！ 小芊脑袋里不断冒出证明过程。 随后她冲着丁冬点了点头，意思是： 在这方面还是你比较在行。 看着这俩小家伙的意见瞬间达成一致，方茹又羞又气。 刚变回正常的耳廓又有了升温的迹象。 林启的尴尬比她能轻一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对着丁冬说： “这不是小孩子该关心的事吧。” “我爸爸平时就是这样给局里的年轻哥哥姐姐撮合的。” 林启脑袋里面瞬间有了一个十分鲜活的警察父亲形象。 林启轻轻松开丁冬的手，不经意碰到了他的校服袖子。 林启的眉头突然皱起。 这质感？ 第九十三章 不是同一种布料 “小丁冬，能不能把你的校服外套脱下来让我研究一下？” 林启立马询问了丁冬。 “嗯？可以啊，你要看我穿多大码吗？” 丁冬答应得很干脆，瞬间就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放在了林启手上。 “不是的，是我有一点小发现。” 林启这下仔细摸了摸。 确实不一样啊。 “芊芊，把你的校服外套也脱下来让我对比一下吧。” “好。” 小芊三下五除二把校服脱下来放在了林启的怀里。 方茹有些奇怪地看着林启，不太明白他在干什么。 林启把两件外套分别放在两条大腿上，仔细地用手搓捻着。 就是不一样！ 即使林启是个绝对的服装行业外行，但在这样仔细的辨别下，还是能发现出其中的问题。 “哥哥你怎么了？” 另外三个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林启。 林启抬起头，非常严肃地看着三人。 “这两件校服的布料不太一样。” “真的吗？” 丁冬第一个凑过来，一手一件衣服，在手上摩挲了一会。 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像那里已经有了胡须似的。 “根据我的经验，确实有些不一样。” 这副鉴定模样很难不怀疑不是学得他爸。 随后是方茹，林启为了方便把两件衣服直接递给了她。 她闭上眼睛用手指仔细感受。 “你说得对，这两件衣服的料子上面有很明显的差别。” 丁茹在鉴定衣服布料上比林启更有发言权。 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十分喜欢逛街买衣服的人。 丁茹又弯下腰，摸了摸小芊和丁冬的裤脚。 “裤子和上衣相匹配。” 方茹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她本以为小芊校服的事情是因为后勤部门太忙没顾得上导致的。 林启和自己说的时候也只是简单地说小芊的妈妈来过一次，问题没解决好。 自己待会带林启去说清楚应该就能解决了。 衣服尺码问题还能是发放的时候出了岔子。 这布料的问题……？ 方茹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真是她猜的那种情况，那她应该是会相当愤怒的。 就算只是临时班主任，她也责无旁贷！ “芊芊，冬冬，你们可以帮老师一个忙吗？” “当然没问题！” 两个小家伙满口答应。 “刚刚你们应该也能摸出来两件衣服上的不同，我看看课表，下节课是体育课，你们可以在课上帮老师摸摸其他同学的衣服吗？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情况，能记录下来就更好了。” “中午午休的时候方老师请你们吃零食~” “丁冬保证完成任务！” 丁冬率先表态冲向了办公室门口，小芊看了看林启，林启对她说了声“去吧”。 小芊也紧随其后。 本来这种事对于二年级的小朋友来说是很难办好的。 但方茹觉得，如果是这两个聪明小家伙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 “林哥哥，那我们就稍微等一会吧，就一节课的时间，前提是你不忙的话。 我这里帮你查一下班上的校服尺码报表，我记得陈老师给我发文件夹里是有的。” “没问题的，我不忙。” 方茹一秒钟也没有耽搁，开始在电脑上查找起来。 林启看着刚才瞬间进入工作状态，把丁冬和小芊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方老师。 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敬佩之意。 既然她已经作出了安排，那自己就不过多指手画脚了。 这些安排在林启看来也是十分科学的。 “找到了，小芊填报的尺码确实和她身上那件不一样。 这个表都是直接报到后勤那边去的，所以问题一定不是在学生家长这边。” 方茹给予了肯定。 “但如果是布料的问题……就可能牵扯到另一个层面了。” 方茹这次没有把话说明白，因为她也只是有了一个猜测。 “不过，咱们学校和其他学校不太一样，有点特殊，我想想……后勤部门好像是…… 我一时半会也说不太清楚，都怪我平时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内容，只顾着给学生上课了。 我现在就去问其他老师！” 方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仿佛是自己的工作做得不够到位。 但林启是懂的，方老师平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科任老师，连班主任都不是，学校管理上的一些事情，知道得不够细致太正常了。 方老师此时的敬业态度已经让他非常宽慰了。 十多分钟后。 “林哥哥，我大致弄清楚一点了，我们学校的后勤部本质上是个外属部门，里面的实物全部外包。 后勤部主任好像都不在学校的编制内。 学校对后勤部门只是一个简单的监管形式……” 所以出现这种问题不太是偶然。 林启在心中暗道。 “辛苦方老师了，接下来就看看小芊和丁冬那边的结果了。” “不辛苦不辛苦！” 林启又和方老师简单地聊了聊天。 不久后，下课铃响起。 还不到2分钟，就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冲进了办公室。 “唐芊芊你到底怎么练的啊，跑这么快！” 一个饱含不甘心，气喘吁吁的声音喊道。 “不跟你说这些，我要赶紧把结果告诉老师和哥哥！” 小芊的声音也有些急促，显然二人是全速冲过来的。 小芊率先达到方老师的工位，头上大汗淋漓，脸蛋红扑扑的。 “哥哥，方老师，我把结果都记在本子上了！” 林启没有急着看本子，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帮小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丁冬也到了，他跑到了方茹旁边，方茹见状也给他擦了擦汗。 随后她拿过桌子上的本子，仔细看了起来。 本子上是小芊的笔迹，三十多个名字分成两个部分被记录在了“芊”和“冬”两个栏目下。 结果一目了然。 “记得非常不错啊！” 方茹由衷地夸赞着。 “我负责摸，唐芊芊负责记，我俩分工明确！” 邀功小子丁冬生怕老师认为是小芊一个人的功劳。 “你们两个都特别棒！中午老师一定奖励你们！” 夸完后，方茹开始对照着电脑上的学生信息表，开始找寻其中可能的规律。 这个过程需要花一些时间，丁冬和小芊稍微休整一下后也离开了办公室准备上最后一节课了。 林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他相信方老师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时间流逝，可以看到方茹的脸色愈发严肃，眉头也渐渐皱起。 她发现了规律： 凡是家长从事体面职业的同学，他们的校服布料都是和丁冬保持一致。 第九十四章 后勤部办公室 体面大概就是指丁冬父亲这种公职人员，以及一些做生意，收入属社会上层的人员。 要说这是纯粹的偶然，方茹一万个不信！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其中欺软怕硬的心思吧！ 两件不同面料的衣服，在制作成本上是有很大差异的。 但所有学生花的钱却是一样的。 后勤部的人肯定是在用这种的方式谋私，赚取其中的差价。 因为真的很少有人会专门去分析校服与校服之间的差异。 方茹一下子就在脑子里脑补出了她认为的事件全貌。 她气愤地将她的发现分享给林启。 “太可恶了，这可是学校，他们怎么敢这样做的！ 我一定要去找学校领导反映情况！ 那些分到劣质校服的孩子就活该吃这种哑巴亏吗！” 方老师义愤填膺，极富有正义感。 但令她感到惊讶的是，林启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家芊芊可是既分到了差校服，还分到了不适合的尺码，甚至后勤部的人还不给换。 这种事情，光想想就让人火冒三丈了。 林启当然不是无感，相反他非常同意方老师的看法。 这个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她说的那样。 但林启需要是洞察真相，以及更多更有力的证据。 经过上次冰雕想锤死他的那件事，林启反思良多。 再多的主观看法都不能改变事物的客观规律。 如果想要拿下对手，首先要确认的，是事情是否真的如自己预料的那样。 “方老师稍安勿躁，我同意你的看法，你向学校反映也是可以的，但如果想彻底解决这件事，我们唯有先探查真相，搜集更多证据。” 林启一字一句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好冷静啊…… 连带着方茹自己都冷静下来了。 对啊，就这三十多个样本，想搪塞的话怎么都能搪塞过去。 毕竟全校这么多学生。 看来是自己不严谨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 方茹下意识的想继续听听林启的想法。 “带我去趟后勤办公室吧，我想去会会那个负责人。” 林启从沈燕那里得知，上次和她接触的就是后勤处的负责人。 “诶？不是要先搜集证据……” 方茹有些迷糊了，林启的话似乎有些自相矛盾。 “目前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件事是有预谋的，但只要去一趟那里应该就能清楚了。” “这样啊，那我们现在过去吧，第四节课，他们还没下班。” 方茹从来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 “好的。” 方茹把校服的尺码报表发到了自己手机上，待会理论的时候应该能用上。 二人穿过几栋教学楼，来到这所小学的后勤处。 办公室的门关着，但林启能感觉到里面有人。 方茹率先敲门，然后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推开了这扇没有锁的门。 林启跟在方茹后面，没有轻举妄动。 这间不小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 一位看着很年轻男子，估计和林启方茹差不多大，正在桌上看手机。 另一位年纪稍大在电脑前敲着字，顶上的头发明显有些稀疏，厚眼镜三角眼，看着就不太好打交道。 “吴主任在吗，我是二年3班的方老师，我有一些事要咨询一下他。” 方茹开门见山地问了，因为她通过学校的资料，知道后勤主任名为吴德。 三角眼男子和年轻男子同时抬头看着门口的来客。 年轻男子转头看了一眼三角眼男子，眼里有询问之意。 三角眼男子微微颔首，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后继续把目光聚焦在电脑上。 “有什么事和我说吧，我是后勤部的小张，吴主任这会正在忙一件重要的事。” 年纪男子回应了方茹的话。 很傲慢啊，明明人在这里却不出面解决问题。 林启和方茹同时有了这个念头。 方茹也没有废话，走到小张的办公桌旁，搬了把椅子坐下来。 林启则没有坐下，高大的个头站在桌子旁，静静打量着办公室里的两人。 “我班上有一名学生校服尺码和报表上的对不上，想要申请更换。” 方茹率先说出了关键问题。 “那个……方老师，现在早就过了发校服的时间吧，要换也是刚发下来的时候换吧？” 小张看着这个十分靓丽的女老师，脸上写满了为难。 “刚发不久学生的妈妈就过来申请了，只不过被拒绝了，你能解释一下吗？” 方茹的语气里已经有些愤意了。 小张不经意间又瞟了一眼后桌的吴主任，发现他压根就没抬头。 “这个……应该不会吧，我们都是严格按尺码来发放的。” “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编故事哄你玩？” 方茹简直惊呆了，还有这么处理问题的吗？ 一拖二装三不知。 “行，我这里有班主任上报给后勤的校服尺寸报表，我给你看看。” 方茹忍着心中的脾气，把表格在手机上打开，放大到某一栏。 “就是这个学生，唐芊芊，她填的尺码明明是130，她的校服发的却是150。” 小张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他发现一旁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高大男子举着手机冲着他的脸过来了。 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要出手打人一般。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但高大男子只是把手机屏幕对准了他的脸，上面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她穿着校服，手臂自然下垂，长长的校服袖子完全把她的手臂笼络在了里面，显得极不合身。 手机上的照片一换，这张拍的是小丫头脖子后面的校服尺码，上面清晰地写着150。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高大男子的声音平淡而冰冷，让小张感觉自己在接受审判。 气势上小张已经被死死压制住了。 他惶恐地摸了摸额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小张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绝境之时，后面的吴主任这时终于说话了。 “这会后勤部也没有多余的130校服，要工厂那边现做，交400块钱吧，我可以让那边的厂子里给你赶出两套。” 吴主任的声音也很平静，轻描淡写地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 方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第九十五章 那你去举报吧 他一把年纪是怎么能说出这种不当人的话来的？ 方茹简直以为这里不是学校了，而是老赖竞技擂台。 明明是他们的问题，要解决也是他们负全责，他是怎么能轻描淡写地营造出他们收400块钱然后勉为其难帮忙解决问题的氛围的？ “你们后勤部的问题，凭什么让学生来买单？你们还有一丁点良心吗？” 方茹已经受不了了，她甚至已经极力控制自己不骂脏话了。 “方老师，这里是学校，不是吵架的地方，问题是靠商量而不是靠攻击人解决的。” 吴主任面无表情回应着方茹的话。 “你……” 方茹发现这个吴主任的脸皮绝对是厚到一种程度了，自己拿他根本没有办法，反而是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这时候林启终于有行动了。 他仿佛没有听到吴主任的话一样，压根都没看他一眼。 只是凑到一旁观战的小张旁边，靠着他坐在了他面前桌子上。 整个人将他那不太健壮的身躯完全遮挡住，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用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小张同志，你们后勤部研究每个学生的资料发放两种不同种类的校服，工作量是不是很大啊？” “这个工作不会是你一个人做的吧？吴主任是不是只需要在旁边指挥就行了？” 林启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反而是温和得不行，宛如和亲密的老友在聊天。 方茹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林启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吴主任那万年风轻云淡的表情也顿住了，没有了刚才的游刃有余，三角眼里的眼神深邃了不少。 只有小张的心脏快要停止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启，说不出话来。 林启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清晰地感觉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 宛如一条被拉长的皮筋，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这个反应就对了。 林启心中暗道。 林启继续说道： “你应该也是由爹妈辛苦养大的，我感觉你也不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干这种不道德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自己曾经受过的不公正待遇呢？” 林启吐词很慢，节奏掌控得十分完美，有一种直击内心的效应。 林启透过手掌感觉到的小张的身体愈发不自然了，甚至有了一些微微地颤抖。 小张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画面，他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面前这个人的话里似乎有魔力。 林启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悄然间有了一丝奇怪的效应。 他只是觉得自己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锻炼，心理和心态上都愈发成熟了。 见小张完全不说话，一副被拿捏得死死的样子，吴主任终于没有袖手旁观了。 “这位先生，这里是学校，造谣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是学生的家长吗？” 通过刚才电脑上的查询，他发现唐芊芊的入学资料上并没有显示有这样一位家长。 “我当然是家长，是不是造谣，你们心里比我清楚。” 林启淡淡回复，依旧没有抬头看吴主任，反而是继续对着小张补充了一句： “你说对不对，小张同志？” 小张那好不容易因为吴主任的解围而稍微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小张你把这份表格拿到教务处去，就现在。” 吴主任决定让这个拖油瓶小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虽然眼前这个男子也很年轻，但却处处透露着一种古怪。 “好……我马上去！” 小张连忙站起身，想着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但站起来的时候却被林启压了一分力道，右边的肩膀一歪。 但他又不敢发脾气，因为旁边这个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有些渗人。 他接过吴主任递过来的文件，转头就要离开办公室。 “你或许还有点救。” 林启给出了他对小张的最后一句。 小张脚步一僵，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方老师，还有这位家长，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离开吧，不要打扰我办公。” 吴主任依旧很平静。 “你们这样做，真的当学校的监管不存在吗，公然在校服的发放上谋私，搞区别对待，是觉得不会被发现吗？” 方茹继续和他理论着。 “我说方老师，怎么你也信了他的话呢，再怎么说咱们都是在学校工作的，算是同事，怎么能听外人说两句就信以为真？ 校服更换的事情我承认是出了一些岔子，但这种事刚发生的时候没解决干净，现在我总不能自己贴腰包帮他换校服吧？ 都是普通的职工，哪有这个能力啊？” 吴主任的言辞也很犀利，对答如流，丝毫不落下风。 “我会向学校向校长反映情况的。” 方茹气结。 吴主任耸耸肩，一副你尽管去的态度。 “你呢，满口胡话的家长，你也要去哪里举报我吗？” 林启不置可否。 “那你就去举报我吧，我按照规矩办事，并不是很怕你呢。” 吴主任甩甩手。 “名字工号说一下。” 林启突然口里蹦出来这一句。 吴主任眉头一皱。 吓唬我？ “快点的，没时间和你磨叽，话都放出来了还心虚不成？” 林启看上去比吴主任还不耐烦，不经意间还拉了一波嘲讽。 你就好好装吧。 吴主任敢说出这种话自然是有他的底气。 随后他报了自己的信息，下了逐客令。 林启也没有和他继续废话，因为这一趟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 和方茹一同离开后勤办公室，方茹显得有些郁闷。 “林哥哥你放心，我肯定会向学校反映情况的，同时我也会和其他班老师联络，让他们也帮忙搜集校服上的证据。” 方茹突然向林启作了一个小保证。 “不用特别急，我也有一些办法。” 林启安慰着方老师。 方茹这才想起来这一趟后勤部之行，自己是气得够呛，这个林哥哥倒是全程很镇定，也显得很有底气。 芊芊的家里好像并不是很有……能力吧？ 吴主任有底气，林启当然也是有底气的。 他的底气来源于自己这段时间积攒的大量钞票。 举报？ 可以考虑，但并不必要。 证据充裕，财力足够的前提下，打官司才是林启的选择。 你吴主任可能觉得分到烂校服的家庭是没有时间精力和你来较这个真。 但不好意思了 我好像有。 第八十六章 这是可以播的吗？ 直播间的争吵这才少了很多。 无论是新观众还是老观众，大部分都知道这个直播间节目效果有很大一部分是靠瞳子的视频来润色的。 至于还有一部分人依然在通过各种话术，诱导/威逼林启放下单子本人去查房。 不然的话就取关拉黑之类的。 林启也只能淡淡一笑。 适当的筛选机制在每个行业都是十分有必要的 程雪瞳很快就过去了。 她找到秋水的直播间，此时这个直播间热度已经来到了来到了330万。 里面多多少少有大菠萝老师的一份功劳。 程雪瞳点了进去。 “哇哟，这么se…不，这么风情？” 程雪瞳看到秋水身上的衣服就忍不住说了出口。 “就是底妆稍微厚了一点，眼影换成橘色效果应该更媚一点，美颜滤镜开这么高干嘛，这样的夜晚，妆容真实一点效果更加自然吧。” “看来还是对自己原有的样貌不够自信啊。” 专家程雪瞳的点评。 此时秋水显然是在和观众玩着一个惩罚类型的小游戏。 看上去……和舌头有关。 “这是口红…？不对，应该是口红形状的巧克力吧？” “打赏可以选择将口红涂到手心，手背，手臂，肩膀这几个位置……然后…处理干净？” “收礼物这一项目上，还得是你们颜值区的主播啊……” 程雪瞳看着直播间的礼物跟下雨一样，发出了自己的感叹。 “还好还好……目前来说，只是有一点点危险。” 程雪瞳像个解说员，不停地解说着，当然此时她唯一的观众就是苏月凉。 “苏，把椅子挪过来一起看吧，这真有点刺激的啊！” 程雪瞳的语气里多少带点兴奋。 “……算了吧还是，很怪。” 苏月凉表示拒绝。 她视线继续回到林启的直播间上。 “诶，可惜……哇，这是哪个小天才电话手表想出的把口红涂到摄像头上面的！” “不能吧……不能吧……” 很快这一环节就结束了。 主播秋水开始用湿巾擦拭自己的身体。 不得不说，秋水的擦拭动作很慢，但却又是一种独特的味道，那是一种名为“优雅”的东西。 和刚才的大胆开放形成了鲜明对比。 擦到肩膀处时，她明明可以把背心的肩带左右挪一挪就能全部擦干净的。 但她选择了将肩带轻轻提起来，从肩带下方穿过去擦拭。 这一提就很有说法了啊。 根据力的分解效应，这一“提”的提力被分散到了背心的各个部位。 晃动与拉扯。 构成了主旋律。 要知道这件背心现在可不在满血状态啊！ 擦完肩膀后，她甚至抬起手臂伸了个十分慵懒的懒腰。 白皙光洁的腋下完完全全展示在了观众们的面前。 某种诱惑力，浑然天成。 “啧啧啧，厉害，把人的xp拿捏得死死的，确实有点东西。” 程雪瞳不知道是不是在夸赞。 结果是，惩罚节目的收尾环节居然收获了比刚才更多的礼物。 待得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秋水开始和弹幕聊起天来。 显然下一个环节还需要再等一会。 这是弹幕上有人发了个『瞳子来了吗？』 另外好些弹幕也像反应过来了一般，同样开始询问。 瞳子是谁？ 秋水的脸上明显有一丝疑惑。 她为了今天这场“演出”，可是提前把平台所有知名主播都研究过一番的。 能过来查房的越多越好。 这些主播里面可没有“瞳子”这个人。 最近最火的主播无疑是那个叫“阿启”的，只是弹幕观众似乎没把他叫过来？ 秋水感到有些遗憾。 要是能蹭到这个人的热度，那无疑是十分有利的。 『新户瞳子：早来了，猫着呢。』 程雪瞳随意地回复了一下。 她在这个直播间没有高等级粉丝等级，她的弹幕只能和万千普通弹幕一般，汇入字海。 她也没指望这条弹幕被找出来，更没准备像对待大菠萝，c小余，驴酱这几个主播那样，礼尚往来，建立良好的关系。 毕竟在她看来，今天这名名为“秋水”的主播，出现得有些蹊跷了。 到现在为止不但没有超管过来拉闸，连小小的警告都没有一个的。 这多少有点奇怪。 她发这条弹幕明显只是随心之举。 弹幕里的“火眼金睛”之辈还是有的。 一下给她找了出来。 『瞳子怎么评价秋水妹妹？』 『新户瞳子：牛』 一个字，就能概括许多。 看着弹幕上的互动，秋水更迷糊了，她想知道这个“”新户瞳子”是谁，却又不好自己问。 拿手机查的话也不太行。 『这是来自150w粉大up主的肯定吗？』 『芜湖，秋水起飞！』 秋水这才有了一点概念。 原来是d站的大up主吗？ 那倒也是个不错的曝光途径啊！ 自媒体行业的宣传力，是个人都是知道的。 她帮自己宣传的同时，自己也可以收获播放量，这不是双赢吗？ 但程雪瞳当然不是那种会按照秋水所想的人。 她的视频追求的是绝对的高创。 擦边球？ nonono。 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呢？ 我得躲远点，血别溅我身上~ …… “好了~秋水也休息够了，可以来给大家展示下一项节目了，大家准备好了吗——” 秋水打算趁着程雪瞳还在，再整点狠的。 『快快快！』 『摩多摩多！』 程雪瞳本来都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见这女主播又要整大活。 她又停下了自己鼠标往右上角去的动作。 “苏苏，她又要表演节目了，你说我是看还是不看呢？” 程雪瞳突然转头问了一下苏月凉。 但苏月凉压根就没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我无论是肯定你还是否定你，你都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而且是不会改变的那种……” 她没声好气地说着。 “洗马哒！被你发现了！”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苏月凉扶额，玉手在空中挥了挥。 意思是：开始你的表演。 程雪瞳的答案当然是留下来看。 几分钟后，她在电脑前瞪大了眼睛。 “我的乖乖，这真的是可以播的吗？” 第九十六章 话术 至于具体要花多少钱，林启也没太多的概念，但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财力，绝对是够的。 林启还真不是一个把钱看的特别重的人，说他是个有些意气用事的人也合理。 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十多年前的自家身上，很有可能就捏着鼻子忍了。 但是现在不同。 有能力了为什么不去碰一碰？ …… 中午的学校食堂，一个奇怪的四人组合正在角落位置用餐。 正是林启方茹和两个小鬼头。 只不过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 两个小朋友一边吃饭一边斗着嘴，两个大人一个有些心不在焉，一个全程一副思索的模样。 “方老师你怎么了，你和唐芊芊的哥哥吵架了吗？” 观察了一段时间的丁冬问道。 方茹就是那个有点心不在焉的人，连带着吃饭的胃口都很差。 “啊…没有吵架，老师只是有点…心事。” 方茹苦笑着回答得丁冬的疑问。 “你们两个有点像我爸说的冷战状态，他常说：‘小两口过日子，有矛盾是正常滴，轻轻吵一架就好了，千万千万不能冷战不交流啊！’” 丁冬一边学着他爸说话的那种老气横秋语气，一边模拟他爸的动作。 只不过他那尚未经过变声期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奶意”，和动作话语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看上去相当滑稽。 “噗…” 方茹终究还是被他逗笑了，觉得好笑的同时还有点害羞。 怎么就变成两口子了啊… 不过有了这么一出，她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大口吃了一口饭菜，决定把脑中的事暂且放一放，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林启当然也被丁冬这话整笑了。 他倒是没那么“自闭”，只是在思索去哪里请律师，请什么质量的律师这一系列的问题。 方茹先前没有吭声，他也不好去打扰人家。 “果然方老师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啊。” 丁冬连连点头。 “你这小家伙，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些花花口？” 方茹笑着问道。 “我妈说的，逗女孩子开心要从娃娃抓起，不然以后找不到对象的。” 丁冬如数家珍一般，盘点着他父母的“警句名言”。 好家伙，你家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林启和方茹心中同时出现这个想法。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林启就能感受到丁冬一家三口平时的幸福。 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有更大的概率教出丁冬这种特点鲜明的孩子吧。 看着一旁努力吃饭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发言的小芊，林启有些感叹。 方茹和林启思考的角度却不太一样。 要是丁冬的爸爸能在这件事上帮忙就好了，不过人家平时工作已经够忙了，不可能再去麻烦他了。 二人也非常默契地没有把今天上午在后勤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告诉这两个孩子。 毕竟他们还是太小了。 四人饱饱地吃完饭，就准备分开了。 这顿饭由方茹全权买单，林启也没有拒绝。 方茹带着两小只回办公室，兑现之前给他们的承诺。 林启则是打道回府，顺便买一下晚上的菜。 …… 另一边的后勤办公室，小张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发现吴主任并没有去吃饭。 他呼吸一屏，默默地走进去，不敢说多余话。 “小张啊。” 吴德毫无征兆地叫了他一声。 小张被吓得身体一颤。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能把你吃了啊？ 还是说你被今天那个虚张声势的人吓到了？” 虚张声势…？ 小张不觉得那个人是虚张声势。 他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扎在了自己的心上，难以拔出。 和煦温和的表情下简直是恶魔的内核。 小张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平时自己应该是没有这么心虚的。 “吴叔，我们这样做真的不是很厚道啊，那个人说的……其实是有道理的啊……” 小张小声地回复着。 “啊？” 吴德显得很惊讶，他不知道今天这个小张是怎么了，三言两语之下居然还有策反的迹象？ “之前你从我这里拿提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现在你跑过来和我说这些？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吴德的语气瞬间变得很严酷。 小张感受到了吴主任语气里的怒意，同时吴主任的话也让他说不出任何反驳之词。 加上吴德本身就长着一副凶相，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缩起来。 见小张一副唯唯诺诺仿佛都要哭出来的模样，吴德心中一动。 “唉。” 他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叹息。 “我说小张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感受到吴主任的语气放缓，小张才感觉周身的空气没有那么令人窒息了，这也使得他开始更加认真地听吴主任接下来的发言。 “你想想，我俩实际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们都是在为了自己而奋斗，改善我们和自己家人的生活条件。” “就说一个点，咱俩和学校的那些老师领导可不一样，我虽说是个后勤主任，但实际上和你一样，都没有编制。 我们不像他们那样有铁饭碗，想要改善条件，全靠我们自己努力。 一套校服也就200块钱的事，这很多吗，一点都不多！我拿来的第二种校服你也看到了，也就料子上差了一丢丢，又不是不能穿，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 小张还想说什么，但他看见吴主任站起身，向他走了过来。 他有点想躲开，又不太敢。 只见吴主任只是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几年你不得成家立业？房子车子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靠你现在的这点工资，你要攒到猴年马月吗？ 换个角度想，我这是在帮你筑建未来，你不但不感谢我，还要谴责我，这是否不太好呢？ 再说了，现在这个世界上，谁没点捞外快的手段？别人做得，我们做不得？学校这边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在怕个什么呢？ 那个人看着和你年龄差不多大，一身穿着打扮也很稀疏平常，能有什么手段，无非是嘴巴挺会说罢了，不足为惧。” 吴德的话语用词也相当有煽动性，让本来有些摇摆不定地小张这会更加晕头转向了。 吴德也看出来小张这会有点程序未响应，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从兜里拿出200块钱现金，塞到他手里，脸上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十分温和的微笑： “今天的午饭叔请了，你去学校外面找家餐馆好好撮一顿然后好好午休，顺便理一理思路，可以不？” 虽说话里是询问的姿态，实际上并没有给小张拒绝的余地。 推了推小张，把他送到门口。 “下午的时候我希望看到一个充满干劲的你。” 小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呆头呆脑地走出了办公室。 待得小张走远了，吴德才收起了他那副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容，露出一张阴沉快要结霜的脸。 “废物。” 第九十七章 贵的东西唯一的的缺点就是贵 吴德并不是一个蠢人，相反他十分聪明。 不然他也不会想出这种十分隐蔽的捞钱手段。 光是特意花心思调查学校每一个学生的家庭背景资料这一点上，就超过了很大一部分“同行”了。 更别说他对第二种校服的标准做出了相当严格的设计。 其他方面可以使劲挖掘差价，但绝不让它褪色，外观上必须和第一种校服一模一样。 每混入一件第二种校服都可以让他收获超过一百块的利润。 学校几千名学生，小学阶段孩子长得快，每年几乎都要换一套新的。 累计起来还真是一笔巨款。 如果不是在唐芊芊这个学生身上出了问题，校服的问题不知道多久以后才会被发现。 到那个时候他早就赚的盆满钵满，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发现了。 但吴德从来不是一个患得失之人，学生唐芊芊这件事上，就算再来一次，他依然不会给她免费换校服。 那个前来理论的母亲就是一副毫无“战斗力”的样子，他吴德怎么可能在她的事情上服软。 举报？ 只要这件事不被校长这一级别的人发现，他都毫无压力。 这个学校的校长可是出了名的忙。 …… 林启这边，他浅浅地思考了一下午，发现自己对请律师打官司这一行真不熟，还是得寻求帮助。 待得晚饭时间后，林启给风情发了一条语音，询问了一下她的建议。 她很快就给了回复，不愧是晚饭点后都有空的大佬。 “这种情况的话，没什么好说的，告就完了，听上去就挺让人血压升高的，我给你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号码吧，再帮你打打招呼，他们以前帮我打过官司，业务能力极强，就是价格嘛……你懂的。” “没关系，质量优先。” “也对哦，你现在可是小有资产的人了，确实有这个底气~” 风情的语气里满是笑意。 “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们好好谈，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过来问我。” “谢谢风情…姐。” 林启不太确定她到底喜不喜欢被叫做“姐”，但他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哎，怎么还叫得犹犹豫豫的，姐就姐呗，老女人就是得接受现实哇——” 风情的声音里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快去吧，姐姐不浪费你时间了。” 林启打心底觉得风情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没有磨蹭，林启拨通了风情给的号码。 电话接通。 “先生你好，这里是曙光律师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林启简要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嗯……林先生，你是晴女士刚才打过招呼的那位吧，哈哈别疑惑，那位女士就喜欢我们这样叫她，说叫姓氏不太好听。” 那边的工作人员笑着说道，显然和风情还挺熟。 不过，她这效率好高啊，看来是和自己聊天的时候就已经在联系律师所了。 林启想着。 “您把案子的具体情况描述一下吧。” 林启描述了一下。 电话那头沉吟了几秒才出声。 “林先生，这个案子其实相对比较简单，但我们律师所的风格是，不论简单与否，绝不给对方一丁点机会，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有极为夸张的成功率作为保证的。” “所以在价格方面，可能会是整个行业的天花板，你看……” “我接受，按你们最拿手的风格来。” 林启也没问具体是什么价，与其说是相信这个律师所的胜率，不如说他是相信风情的眼光。 “可以，就喜欢林先生这种痛快人，别的行业我不好说，在律师这一行，贵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听到这话林启还有点出戏，这怎么跟电竞俱乐部引援时粉丝讨论时说的话有点像。 “说说看你们的思路吧，我想大致了解一下，以及我该如何配合。” 林启问道。 “嗯……倒不需要您配合太多，您应该只需要帮我们拿到两件不一样的校服，后续的鉴定可以放心交给我们，其他证据我们也会帮忙收集，证据越多，越能快速解决。 对了，提醒您一句，在起诉这一流程上，咱们得以丫头的母亲为名义，毕竟您在身份上不是当事人。” 民事诉讼上好像确实有这样的要求。 衣服的话可以拿小芊和丁冬的做对比，这都挺好解决。 “嗯，我知道了，我会去丫头的母亲沟通，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些这方面的法律资料，我想抽空研究一下。” 林启认为自己不能当个局外人，能多了解是一点，有备无患。 “没问题，我一会就整理资料发给您，您可以告知一下地址吗，明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和您详谈各种事宜。” …… 挂掉电话后，林启收到了一份资料，随便翻了翻，看上去非常齐全，排版也相当耐看。 现在要做的就是下楼和沈姨谈一谈。 林启来到门口，打开门却发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是小芊，看她那有些忸怩的样子，应该在门口站了一会了。 面前的门突然打开，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芊芊，站在这里干嘛，有事找我可以直接敲门进来呀。” 小芊的双手捏了捏衣角，抬头看着林启的眼睛，又停了几秒钟才开口： “哥哥，校服的事，是不是给你和方老师添了很多麻烦…啊。” 林启讶然，小芊的心思原来这么敏感吗？ “何以见得呢？” 小芊想了想，慢吞吞地说道： “方老师今天中午还有下午都有点…闷闷不乐。还有哥哥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话说得比平时少，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今天好像也只有校服这一件事…” 这真的是一个二年级的孩子该有的细腻观察力吗？ 林启感到不可思议。 “我可不可以…知道一下原因？” 小芊请求地询问着林启。 林启感到有些无法拒绝。 既然她已经察觉到了这些，继续回避她似乎意义没那么大。 特意编个谎言去应付她林启更加不想做。 林启决定告诉她真相。 说了他正在为打官司做准备，方老师那边也在积极向学校高层反映。 一些概念上的东西小芊可能还听不太懂，但她可以窥见的是，哥哥和方老师都为了她的事而辛苦着。 小芊听得很认真，从她那微动的瞳孔中可以知道她在努力思考。 “其实…穿着那两件校服也不是太难受，我已经习惯了……” 小芊眼里有着一丝挣扎。 “不是这样的小芊。” 林启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讲什么大道理了，我只是想说，有些人做了亏心事，就该干他丫的，把他干倒了，好人就舒服了，就这么简单。” “纵容只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小芊还是第一次从林启口中听到如此“通俗”之言。 “干…他丫的…” 小芊也学着林启的样子重复了一下，只是她学出来的样子有点滑稽。 林启被逗笑了： “这词在外边可不能乱用啊。” “我知道！” 小芊这会好像恢复了以往的干劲。 “哥哥，我可以把你今天的事告诉别人吗？” “暂时不应该到处宣扬给其他同学吧。” “丁冬呢？” “反正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告诉……” 后一句话很小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那个小家伙的话，应该可以吧？ 林启本能地觉得没啥大问题，他对丁冬的印象非常好，加上还得让小芊去借他的校服。 “嗯，可以，不过得让他别随便告诉其他同学，对了，你可能还得去找他借一下校服。” 林启把借校服的事也说了一下。 “我现在就可以去找他，他家离这里特别近！” 这倒是个新信息啊。 “我可以一个人去，这附近都是他爸爸的管辖范围，一个坏人都没有的！” 小芊看出了林启想送她过去的意图，连忙补充道。 “那好吧，我在家里等着你凯旋~” “嗯！” 小芊飞快地下楼，和沈燕打了声招呼，沈燕也很放心，显然是对这附近的治安很有信心。 借着这个机会，林启也和沈燕沟通了一下，说了自己的计划，只不过没有提费用的事情，只是说自己想作为家长中的代表，让这个事情真相大白。 也许是上一次被那个王主任恶心坏了，沈燕没怎么推脱就答应了，说她会配合林启的各项事宜。 回家后再给方老师发了条信息，沟通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也关心她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自己的正常教学。 见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林启也决定沉下心来研究一下手头的这份资料。 也没忘记开直播，反正他的直播间就是什么都播，不用在乎平台的内容限制。 于是鲨鱼平台主播阿启，再次上线。 第九十八章 风波暗涌 林启直播间开启才几分钟，热度就来到了几十万。 『来了来了！』 『主播今天来点什么节目？』 “嗯...今天可能得先研究一会东西。” 说着林启就用电脑打开了那份律师给他发过来的资料，开始当成考研复习资料一样学习起来。 一边看一边还在旁边做着批注和笔记。 『这什么情况，主播要考法学硕士吗？』 虽然很惊讶林启今天的直播内容，但也没有提出强烈质疑，毕竟对老观众而言，播啥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找到消遣的方式。 『感觉看别人学习就很解压啊，不知道为什么。』 『四舍五入就当自己学了是吧』 『这也不是法考的教材啊，倒像是打官司入门科普。』 弹幕上有懂这个的观众指出了。 『主播是要和谁打官司吗？』 『会不会和芊芊妹妹的事情有关啊？』 弹幕你一言我一嘴的，还真开始接近正确答案了，并且越讨论越觉得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就等着林启揭晓谜底了。 这时紫色弹幕出现。 『一抹风情：确实是有官司打。』 见直播间的房管兼金主都爆料了，大家越发好奇具体是个什么事情了。 提问的弹幕不绝于耳。 见观众们的探索欲望很高，林启本身也没准备把这件事藏着掖着，将事情的经过简单概括了一边，没有透漏任何具体信息。 这一下就在直播间炸开了锅。 『我*了他**戈壁的，怎么会有种这种恶心的事情，这种人螳螂去他家是不是直接触发被动效果啊？』 一位暴躁老哥率先出场。 『打，狠狠的打，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也是汉宁的，多少能帮上点忙。』 也有热心肠想要帮一把的观众。 『我淦，我弟弟的学校不会也这样吧？他读的也是和芊芊差不多类型的学校。』 『我建议大伙有弟弟妹妹的都去留个心，没理由让他们赚这种黑良心的钱！』 这时警惕党的意见。 当然，最多的还是想知道这个该死的后勤主任的资料，然后冲他泄愤的。 这些弹幕或是一时激动没多想，或是真有这个意图的行动派。 林启当然不会直接把信息报出去。 “大家稍安勿躁，你们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这里还是选择用法律的手段维护自身权益不受侵害。 毕竟网络暴力不能解决实际上的问题。” 但其实林启还有后半句话留在了心里，万一对方真迈过了某条林启不能接受的红线，那林启不介意当一波“恶人”，毕竟对于真正的恶人而言，非正当手段反而更加容易让他吃痛。 林启继续一边学习着民事诉讼知识，一边和观众们聊聊天，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中途凉子发来过消息，问林启需不需要她的帮助，林启表示自己大概率能搞定，后续如果有其他情况，会和她交流的。 凉子这才放下心来。 程雪瞳倒是一点不担心林启搞不搞得定，只是说了一句她随时准备闪现开团，只要她站在有理的一方，就不会有打不赢的团。 这话听得林启似懂非懂。 ...... 不远处的丁冬家，两个小鬼在客厅面对面坐着。 小芊没有拿完校服就离开，而是顺势和丁冬讲了起来。 平时老喜欢吵架的一对冤家，这会看起来十分友好和谐。 小芊当然不可能把这件事完全讲明白，毕竟她理解能力和表达能力都有限。 不过她倒是讲清楚了一个关键，那就是学校里有人拿校服做了坏事。 丁冬也听懂了这一点。 就在二人的交谈快要接近尾声之时，丁冬的父亲回到了家中。 丁冬的父亲叫丁刚，一个从外表看上去就能给人浓浓安全感的人。 浓眉大眼，身材健壮，下巴上留有一些胡子。 正在交谈的两个小家伙没有察觉到开门声。 丁刚进门后就听到了客厅的交谈声，他看了看脚下那双明显是小女孩穿的鞋子，没有贸然走到客厅近距离听声。 而是在玄关轻轻地换了鞋，默默地听着。 “好了，我都告诉你了，今天晚上我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上哥哥和方老师的忙，还有，不要把这些事随便告诉其他同学。” 小芊对丁冬进行着最后的叮嘱。 “我明白。” 丁冬表示同意。 说完小芊就拿着校服朝门口走去，然后他就看到了门口的高大男人。 “丁叔叔好！我是唐芊芊，来您家里打扰了一会，现在要回家了。” 小芊礼貌地打着招呼。 “芊芊同学不留下来吃饭吗？” 丁刚慈眉善目地问着小芊。 小芊摇摇头：“谢谢叔叔，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这样啊，可惜，下次有机会要再过来叔叔这里玩哦。” 丁刚贴心地给小芊把房门打开，丁冬也过来送了一下。 待得小芊走后，丁刚上下打量了一下儿子，坐在沙发上。 “冬冬，给你三分钟时间，把刚才的事给爸爸转述一遍，越精准越好，计时开始！” 丁冬愣了一下，但立马反应了过来，快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虽然有些磕巴，但还是在3分钟内叙述完毕。 丁刚点了点头：“差强人意，鉴于你反应很快，今天晚饭可以让妈妈给你加个鸡腿。” 丁冬脸上露出喜色，显然是很开心能听到父亲的赞赏。 但紧接着他就看到了父亲那张变得有些严肃的脸，他正襟危坐，明白父亲这是有很严肃的事要问他的意思。 “按照你的判断，你是否确定校服和校服间是真的有差别？” “我确定！” 丁冬答得十分洪亮。 丁刚点点头，相信了儿子的判断。 那这件事就有些不寻常了，或许他得帮一把这个叫做芊芊的孩子。 他在心中暗道。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想帮助你的同学吗？” “当然想！” “很好，不愧是我儿子，老爸给你提供一个思路，你可以这样...” 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丁刚让儿子去帮厨房的妈妈端菜，自己则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叫做“二年级家长委员会”的群聊，在里面打起字来... ...... 方茹这边却是有些进展不顺。 中午吃完饭，她就开始行动了起来，先是在学校内部的职工软件里给她认识的每一个班主任群发了消息，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希望他们能够在自己班上验证一下校服的情况。 接着又单独给校长和教导主任各发了一封反馈信，具体阐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希望学校可以严查此事。 但直到她下午上完课，傍晚的下班时间再次打开职工软件。 班主任们这边的回复寥寥无几，回复的几个里有说自己最近很忙不太顾得上这些事，有说她一个普通语文老师最好别掺和这件事。 唯一一个有效回复是说会帮她留意一下，也没有多余的语句，显然并没有引起太大重视。 难道这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方茹有些沮丧，却又无可奈何。 校长和教导主任这边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这让方茹更加难过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办。 直到下午七点左右，林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他已经找好了律师，让她不要太受影响。 这时方茹心里才略微好受一些。 至少林哥哥是个言出必行，敢于面对的人，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只是“律师”这两个字让她有些疑惑，这年头请律师可不太便宜吧？ 方茹觉得林启可能是选了那些价格比较低廉，业务能力稍差一些的律师团队。 毕竟小芊的家庭条件看上去并不富裕。 正因为如此，方茹才觉得自己不应该泄气，林哥哥都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自己这个做老师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垂头丧气？ 方茹决定晚上再写一份纸质版的报告，明天有空就去校长办公室转转，碰得到校长就口头反映，碰不到校长就把纸质版报告留在校长办公室的“校长信箱”里面。 总之就是尽自己的全力来落实好这件事！ 第九十九章 有疯子？ 第二天，一大早林启就听到有人敲门。 这个时候他才刚从外面锻炼回来。 打开门一看，是一位穿着普通休闲服，看起来不太显眼的男子。 “请问是林先生家吗？” 听了声音林启才反应过来这是昨天律师事务所电话里的那个人。 效率很高啊! 昨天林启确实忘记问他什么时候来，但想着他过来的时候应该会再打一个电话，自己白天也不会乱跑，于是就没有特意再去问。 “我是，请进。” “我叫金定胜，昨天给您打过电话的。” “嗯啊，我能听出来。” 金定胜进来以后先是隐蔽地打量了一下林启的居住条件。 先前在楼外边他就有些奇怪了，这位客户和他交谈的时候，那种语气和态度可不像个缺钱花的主。 怎么住这地方呢？ 那个提前打招呼的晴女士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出手阔绰程度在他见过的所有客户里面都是排得上号的。 不过他也没有深究，这年头，奇怪的兴趣爱好多的去了。 有些人就是爱这一口，他愿意他喜欢他舒服，你管得着吗？ 林启虽然也有些奇怪，律师之流的出门办公不应该是穿着正装，梳着精致的大背头，腋下夹着一两个文件夹吗？ 不过他也没细想，他这辈子也没怎么见过律师。 加上能让风情推荐的事务所，一定有它的可取之处。 林启走到房内把昨天小芊带来的两件校服拿了出来，递给金律师。 金定胜稍微摸了摸，也是品出了一些差异。 “确实有些问题啊。 那这个案子就算是成立了，即便是只有这一项证据。” 金定胜下着结论。 林启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 “不过这不意味着我只会用这个证据来做文章，待会我就去把衣服拿去做布料鉴定，然后就去学校那边搜集其他证据。” “虽然您有说过孩子的语文老师也会在学校内部帮忙，但这种事情说不好，学校嘛，毕竟是个整体，局内人有时候其实很难获得实质性的进展。” 金定胜帮助林启分析着。 不得不说，这个金律师的分析能力确实还有两把刷子。 “我们的收集方法就不用林先生担心了，咱收了客户的大笔服务费，肯定会拿出真本事！” 林启点点头，他确实不太关心过程，只要结果是对的就行。 “大概明天一早，我们所就会把律师函先发出去。” “这么快啊。” 林启通过昨天的知识科普，多少学到了点东西。 一般来说律师函发不了这么快的。 “您别惊讶，这是我们所的特色了，能发多快发多快，因为我们对后续的处理能力有足够的自信。 咱们玩得就是一个先手开团，趁对面还没反应过来，先来一波攻心！” 金定胜不知不觉中又自夸了一波。 林启本能的感觉这哥们估计也是个老打游戏的主。 “可以的。” 这时金定胜突然表情严肃起来： “林先生，这里我要向您先说明一件事。 对于咱律师所这种风格而言，被告方很容易就认怂，想要私下调解，或者仲裁解决，这种的我们所是不太乐意看到的。 因此我们在与客户签合同的时候，会有一个规定，无论被告方怎么认怂，我们都要把官司打到底，必须在法院上分胜负，我们所不接那种诉讼转调解，或者诉讼转仲裁的单子。 凡是我们敢接的单子，打输了我们全责！退费什么的，绝不含糊！ 这也是我们敢把价格开高的原因。 现在我要问您的是，您是否接受我们所的条件？如果您不接受，我们也可以给您推荐其他友所，保证您的权益能得到保障。” 金定胜说这番话的时候，林启感觉他身上在冒光，一种无比自信的光。 有点怪啊。 林启想着。 但是 很他娘的对胃口啊！ “很好，我接受。” 林启也认真回复他。 只见金定胜脸上浮现出一种喜悦还带点兴奋的神情。 “那我就把合同拿出来给您过目了。” 金定胜从包里拿出文件袋，把合同放在林启面前。 林启没怎么细看，跳到支付金额的那一行，是一个五位数。 确实贵，但他不在乎。 反手就在合同纸上签了字。 金定胜见林启签字毫不磨叽那样子，心里一阵巴适。 心想着这么早过来还真是没白费，这位老板还真和晴女士一个脾气。 “林先生，时间紧迫，我就先告辞了，您在家等待我的好消息就行。” 金定胜握拳，给了林启一个“您尽管放心”的表情。 林启也笑着送他离开。 有意思。 ...... 方茹上午去过一趟校长办公室，发现办公室门紧闭，问了一下同事，他们说校长最近可能在出差。 她只好把反馈信投到了邮箱里。 再一次打开内部软件时，发现又有几个班主任给她回了消息，说会留意一下。 虽然看上去没有太认真，但总比没有回复和拒绝要好得多啊！ 方茹又多了几分动力。 时间流逝，在校园的各个办公室里，有老师不停地接到家长的询问电话。 课间午休，中午吃饭时，有两个小小的身影跑得飞快。 小男孩拿着一个体温检测仪一样的东西，见人就过去“滴”一下，然后或是和这个测温对象握握手，或是抓了抓他们的肩膀手臂，看那样子似乎绝大部分学生都认识他。 然后他会转身和旁边的一个小女孩说些什么，小女孩拿着本子迅速记录，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校门口家长们的必经之路上，有几个戴着帽子的人在发着什么问卷单，据说如实填完就能领一小罐冰可乐。 ...... 第二天的下午，后勤办公室的吴主任看着面前桌上的一份制作精良的律师函，脸上的表情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 这律师函是小张从快递收发室拿来的，他并不知道这是律师函，上面只是写着后勤部吴主任的加急件。 小张当然没多想，顺手就给吴主任送来了。 谁知道吴主任拆开以后那表情简直是要吃人，他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先溜了。 吴德拳头捏紧，脸上咬牙切齿。 今天他不止是收到了一份律师函，学校内部某个和他关系密切的人前不久也给他发了消息。 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很多老师都给他反映情况，说家长打电话过来说自家孩子校服有问题，要求学校给个解释。 他让吴德赶紧把问题解决，该退退该换换，别把事情闹大，只要他吴德解决得及时，他那边可以帮他把节奏压一压。 听到这话的吴德当然是一万个不愿意，这可都是钱啊，进了他的肚子还想要他吐出来？ 你干脆杀了我得了！ 就当他还在思考着这么把损失降到最低，小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居然给他摸了张律师函来！ 这可把他吴德气得头上冒烟！ 但气了一阵后，他又冷静了下来，顿时有些后怕。 他虽然也不怎么懂法，但他还是知道律师函这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发的，这意味着由律师团队接手了这件事。 无论这个团队功底这么样，是龙是蛇都不是他吴德一个人能应付的。 能应对律师的也得是律师。 真上了法院，他吴德还得专门去找律师？ 那得花多少钱？ 更别说这官司他本本来就不好打！ 输了更是直接完蛋。 吴德脑海里浮现出林启的样貌，这人凭什么能请律师啊？ 你他妈是饭不吃了也要来争这口气？ 吴德无法理解。 他又看了眼律师事务所的署名，念头一动。 说不定他只是随便找了个事务所？价格低廉水平稀烂的那种？ 吴德用电脑开始查起来，他希望看到的是他压根搜不出这个事务所的名字。 5分钟后。 “我操你大爷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打这个破官司你请这种律师事务所？” “你他妈以后是不是准备去街上讨饭啊？” 看到曙光律师事务所那高达五位数的平均费用，以及恐怖的九十多胜诉率，吴德直接开始破口大骂。 他现在确定了那个年轻人就他妈是个疯子，也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你是让我遭殃了，你家那种经济状况，你今后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拉着老子自爆是吧？ 晦气！ 他现在有点理解小张为什么会被那个人吓到了，妈的被一个疯子吓到太正常了！ 吴德骂归骂，但理智上的那种窒息感是确实存在的，他必须得想办法，和疯子同归于尽太不划算了！ 他开始在电脑上不断查询着相关资料。 十分钟后，他找到了一条让他感到没那么窒息的信息。 事务所有一种处理方式叫做“逼宫型打法”。 故意找那些看起来十分吓人的律师所，然后签订合同，目的是逼迫被告“私了”，只要压力给到位，逼迫成功，最后只需要缴纳标价上的一部分律师费，算是一种降低成本的打法。 他会不会就是用的这种？ 吴德不由自主地想着，并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现代社会疯子不是那么常见的吧？ 就算是有也不能恰好让他碰上吧？ 吴德准备在这件事情上“小认一怂”了，私了就私了吧，总比去法院强一万倍。 反正他们一家的最终目的只是想免费换校服，顺便出出气而已，那自己委屈一下，给他们这个机会就好了，真没必要两败俱伤。 吴德确定了战略部署，找出了唐芊芊家长沈燕的电话。 好不容易挨到了七点左右，吴德拨通了号码。 这会小芊家的三位正在享用晚饭。 沈燕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她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接着电话那头说明了来意，居然是那个吴主任！ 沈燕吃惊地看着林启，林启淡定地点点头，让她开免提。 沈燕照做。 只见电话那头的吴主任先是说这是一场误会，大家没必要把事情闹大，随后又说道歉，明天就把新校服给唐芊芊送去。 只不过林启还真没听出他话语里有几分歉意。 吴德当然也没多少歉意，他什么时候给别人道过歉？这次能道他都是捏着鼻子强忍着不适。 沈燕看了看林启，似乎是在征求他意见。 林启点点头，放下筷子，把手机拿到自己跟前。 左手冲着小芊招了招，示意她坐过来一点。 小芊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过来了。 只见林启轻轻用双手捂住小芊白白嫩嫩的耳朵，确定自己捂得够严实后，才深吸一口气，把头稍稍埋低，靠近手机的收音口，淡定的开口道： “你寄吧谁啊？” 随后拿开捂住小芊耳朵的手，按下了挂断按钮。 第八十七章 着急的老李 到底是什么能让程雪瞳如此惊讶？ 因为秋水站了起来，她的下一项节目是——跳舞。 她下半身穿的是一条拉拉队常穿的那种粉色短裙。 跳之前她在摄像头较近的位置把全身的衣物都整理了一遍。 但这个整理在程雪瞳眼里压根不是为了跳舞。 “嘶……我说美女啊，你这背心都那样了…整不整理的，意义有那么大吗？” “你还能给那几个开了角的地方缝起来不成？” 整理完上半身，秋水将手移到裙子上。 她抓住右边的部分，慢慢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身体也往下俯望，似乎是想把上面的褶皱平一平。 但这个动作似乎有些用力过猛。 洁白的右腿露出了相当大的部分。 眼看就要到了某个不能触碰的界限了。 秋水的动作在这时停下了，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恐地把手中的裙摆放了下去。 冲着摄像头羞涩地一笑，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还好及时刹住了车”的样子。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却又好像说了千万句话。 『主播太会了呜呜呜！』 『你就是故意的吧，妖女！』 『可惜啊，可惜啊！』 但下一刻，观众们的可惜二字就停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开始跳舞了。 秋水脱掉了脚上的拖鞋，她选择用光脚跳。 不是满血的背心，十分“不长”的短裙，配上没有涂抹指甲油的“纯色”光脚。 “纯欲系”的画面冲击力一下就上来了。 她选的是一支网上不太常见的宅舞。 因为这支舞跳起来非常累，许多舞见根本坚持不下来一整曲。 但秋水看上去并不吃力。 不是因为她跳舞技术有多还原，反而是因为动作并不标准。 但不标准也有不标准的好处，例如此时的秋水就融入了自己的改编。 把各种动作幅度拉大。 特别是弯腰，抬腿，转圈这几个动作。 黑色长发肆意挥舞着，跳舞的中途，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两个发圈。 将其叼在嘴巴上。 下半身的舞蹈动作不停，手从嘴里依次接过发圈，十分精准地给自己的头发扎了个双马尾。 扎完头发，她一个短暂的蓄力后，将最后的舞蹈动作用最有力度的方式施展出来。 肩带渐斜，裙摆扬起。 身上的衣物在这一刻似乎抗压抗到了极限。 程雪瞳的那句“这是可以播的吗？”就是从这里说出来的。 …… 此时鲨鱼超管办公室内，主管老李死死地顶着眼前的电脑。 画面上正是在热舞的秋水。 戴着眼镜的老李额头上早已全是汗珠，眼睛里肉眼可见都有血丝了。 他面容有些憔悴，三十多岁的脸上满是紧张与疲惫。 老李当然不是被眼前饱含“诱惑力”的舞蹈而吸引。 周末的鲨鱼超管们也不是没有上班。 相反，今天是他们几乎有史以来最有工作紧张感的一天。 几乎所有超管都在关注着这个直播间。 身为主管的老李更是顶着巨大风险和压力。 他不是不想把这个直播间直接封掉，而是实在是没有办法。 主播秋水的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击打到了他们的心脏瓣膜上。 轻了是贫血低血压，重了就是高血压脑溢血了。 过了几十秒，老李实在是顶不住了，他咬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老李吗，有啥事啊。” 那头传来一个十分慵懒的声音。 “小王总啊……算我老李求你了，真的该喊停了，再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能出什么大问题啊，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一直看着呢，她目前为止有出什么大意外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不以为然。 “小王总……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她明显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边缘了，也许就是在下一秒，弦就会崩断掉。 您也不是不知道现在上头管得有多严，现在直播间都是有人全程录屏的，竞争平台也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真出了什么意外，我老李不怕担责任，但我手底下那些年轻人怎么办？ 他们好多也都是刚刚接触社会，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害了他们啊！” 老李的语气已经到了一个痛心疾首的程度了。 “我说老李啊，你也是跟着我爹一路打拼过来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呢？ 你没看到今天直播间的流量热度吗？你没看到了礼物贡献榜前几位那是几位数吗？ 这还只是第一天的效果，后续能给我们平台我们公会带来多少流量和流水你心里没数吗？ 现在的直播行业不来点狠的，怎么脱颖而出？ 靠那些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游戏主播吗？ 秋水是我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今天这种节目平时也是演练过不止一次的，能出什么意外？ 就算退一万步，出了意外，我老王家还能卖了你不成？至于那些人的前途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男子显然不准备改变主意。 但老李太了解这个所谓的“小王总”了。 荒诞才是形容他最贴切的一个词。 “不行，今天我无论如何不能让这种直播继续下去！待会我就打电话给王总，后续您想怎么对待我我都认，但这个直播今天必须要停止！” 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些惊讶于老李的决心。 他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哎呀老王，冷静一下，没必要，真没必要。 王老头子现在哪有时间过来管这点破事啊，你过去给他说这个，咱们都讨不了什么好。 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我让秋水不弄这种环节了，今天前面的引流也差不多了，就让她坐着聊聊天，这总可以吧？” 小王总似乎十分忌惮他家老头子。 老李喉咙微动。 他虽然对于小王总让秋水后续“只是单纯聊天”这件事存有一丝怀疑。 但这似乎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真把电话打到老王总那里去，确实如他所说的是两败俱伤。 思索再三，老李答应了。 “还请您自重，鲨鱼平台虽然咱们股份最多，但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一言堂，出了大事情是真的很难收场的！” “行行行就这样，挂了。” 电话被迅速掐断，显然是不想再多听老李啰嗦一秒。 “唉……” 老李在心中不断叹着气。 …… 程雪瞳看完秋水最后的巅峰一舞，手挪到下巴上不停感叹着。 “这么好的舞蹈功底，干点啥不好啊……” “不过最后那一下……我都看到了……我不信其他零食铺没看到……” “还是不回看录像了吧…我一个女生这样做有点怪……” “只能说…在颜色搭配上，确实有点东西啊——” 第八十八章 很奇怪 秋水直播间。 全身都蒙着一层细汗的她已经坐了下来。 妆容虽然被汗水所影响，但并没有花掉，只是有一点可以观察到的朦胧感。 这种朦胧感透过直播间滤镜，反而是在某种程度上加大了她的“杀伤力”。 弹幕上已经成了配色师们的交流间。 以及各种飞机火箭的发射站。 那段舞蹈显然是戳中了很多人的xp。 秋水正在忙着谢谢各位金主的礼物，表情上虽然没有表现得特别兴奋。 但眼眸深处的一抹兴奋还是暴露了她此时激动的心情。 按照这个趋势，自己可能很快就能成为平台的大主播吧？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她开始在脑袋里面预演下一个节目。 这时她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锁屏界面上显示了一个人的名字。 换成别人她肯定不会理会继续直播，但这个人不行，这关系到她的未来的直播生涯。 她不动声色地用指纹解锁了手机屏幕。 看到了最上面的第一条消息。 她瞳孔放大了一瞬间，随后恢复正常。 牙齿在紧闭的唇内使劲咬了一下。 “兄弟们，我爸爸给我发了条消息，我得去回一下，然后我汗出得有点多，要去换套衣服，大家稍等片刻，可以吗？” 秋水有些许歉意地说道。 『直接在这里换也不是不行啊，今天超管不上班的——』 『换下来的衣服可以寄给我吗？』 『替我像岳父问声好啊！』 秋水将弹幕尽收眼底，随后拿起手机，转身朝着房间们走去。 摄像头看不的脸上，满是厌恶和嫌弃。 但等她走出房间，她立刻拿起手机接通一个号码，脸上顿时一片恭敬。 “王总晚上好。” “到底应该叫什么？” 电话那头是一个十分桀骜的声音。 …… “嗯……我懂了，我马上就去准备。” “那个……依然她就是性子很倔，要不您还是换……” 她话说到一半立刻噤声，似乎是被打断了，脸上露出一丝惶恐。 “那好……我再去劝劝她……” 电话结束。 五分钟后，秋水换了一身碎花连衣裙，小步蹒跚地走到电脑前。 她将椅子仔细地调了调，随后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坐下。 身体坐得很直很近。 『这身好看啊！』 『但是穿这个还怎么跳舞呢？』 秋水轻轻地摇了摇头： “刚才秋水的脚有些崴到了，所以后面的时间里就和大家聊聊天吧。” 她弯腰将右手往下伸了伸，似乎是在揉着自己的脚踝。 “嘶……” 她嘴角一动，发出一声吸气声，似乎碰到了自己痛的地方。 『那还是算了吧，来日方长。』 『这舞好看是好看，但要是容易受伤，以后还是少跳吧。』 弹幕上不断有人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是呀，很久没这么跳了，啊……” 秋水的脚踝似乎非常疼，眉头皱起，脸颊微动。 『要不要去抹点药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揉揉就行……” 她的声音因为疼痛显得有点飘忽。 “那个……粉丝牌到等级的老板们可以加秋水的粉丝群哦。” “今天贡献榜前五的老板待会下播后私信一下我，我会亲自去加老板的微信哒~” 她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位置。 许多金主等得就是她说这几句话，一时间前五的竞争变得激烈起来。 …… 女生宿舍内，程雪瞳都已经准备走人回林启直播间了。 当她把鼠标挪到右上角时，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下。 她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上的秋水。 “很奇怪。” 程雪瞳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她决定再观察一下。 又过了3分钟，程雪瞳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结论。 但眼睛不行，她还有工具。 她打开了自己功能最高级的录屏软件。 把帧率和清晰度设置为最优。 这意味着整个视频消耗的存储空间会非常大，处理起来也十分耗时。 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大概录了个十分钟。 程雪瞳将录屏导入到自己那堪称五花八门的处理软件中。 各种方式她都想试一下。 细微动作捕捉，动态干预，阴影分布…… 这个过程要耗费一段时间，但她就是兴致勃勃地等在了电脑前。 宛如一名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的学者一般。 一旁的苏月凉看到程雪瞳突然进入了工作状态，也感到有些奇怪。 站起身来张望了一下，只听到了程雪瞳的自言自语。 “啊？不会吧……？” 这是在干嘛？ 明天要剪这个女主播的片子吗？ 不应该啊，这不是她的风格。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 林启这边的直播都快进入尾声了，今天的直播内容就比较常规了，各种游戏都陪老板们玩了玩。 弹幕上的黑子也不能说没有，只是质疑他实力的黑法少了一些。 至于别的黑法，那正是程雪瞳想看到的。 到了下播前，又有弹幕提醒了他一下校服的问题。 林启笑着回应明天就会去问。 『阿启和小芊在哪个城市啊，方便说一下吗？』 林启想了想这应该是可以告诉观众的，毕竟汉宁这么大。 “我们在汉宁。” 『一抹风情：那倒是离我挺近的，学校那边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问问我，汉宁这一块我还是很熟的。』 『这是明示吧？这一定是明示吧！』 『这就是有大佬罩着的感觉吗，慕了慕了！』 弹幕上的风情党一下子冒了出来。 然而此时看着这些弹幕，本该有些不适的另一个人已经完全怔住了。 林启，居然在汉宁？ 原来这么巧啊…… 真是…好近好近啊…… 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连苏月凉本人也说不清楚。 林启感谢了风情的好意，决定下播了把她的联系方式加一下。 毕竟是自己直播间的有力支持者，互通一下联系方式也很正常。 …… “终于，终于测出来了！” 程雪瞳那大功告成一般的声音响起。 她本以为苏月凉会问她“测出什么了”。 但好姐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也没去打断她的思路，而是第一时间将测试结果保存了下来。 万一哪天就有用了呢？ 程雪瞳将腿优雅地跷起，拿过一杯水，慢慢“品尝”着。 “你还真在抖啊……” …… 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内，一名穿着昂贵浴袍的男子惬意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左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右手在空中不断抛掷着某样物件。 看着眼前的显示屏，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流量？流水？” “呵呵。” 第八十九章 去学校 林启下了播，第一时间通过后台询问一下一抹风情的联系方式。 这种事情不能让人老板自己过来问。 加上自己确实可能有一些问题需要询问。 主动提出来肯定是更好的。 一抹风情很快就给了自己的微信号。 林启查询过后，发现对方的昵称名为『别让我相亲』。 这倒是让林启一下子脑补了不少名场面。 年龄上显示为27，比林启大了有5岁。 头像是一条带着墨镜的萨摩耶犬，旁边有两只手抓在狗狗的耳朵附近。 整张图片看上去不像是网图，那手的主人大概率就是她了。 只可惜朋友圈里没有找到照片。 在这一点上，和那两姐妹完全一致。 林启平时也是个不太喜欢拍照的人，在这上面完全可以说是类聚效应。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是没给自己开权限。 在风情通过验证的这段时间，林启略微分析了一下一通。 风情很快通过了好友申请。 『风情姐晚上好啊。』 『为什么一定是姐？』 屏幕内头的聊天对象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看了资料。』 林启一五一十地回答。 『那我现在去改，你多少岁，22吗，那我也改成22。』 林启猛地眨眨眼。 这姐们着实有点意思啊。 『这……』 『哈哈，你本人和直播间的状态差不多哈。』 『我要去睡觉了，有事可以问我，我晚饭点往后都有空，去学校的话可以优先搞清楚是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 风情的话语显得十分干练。 『嗯啊，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风情给林启回复了一个晚安表情包后，就将自己的微信状态改为了“睡眠”。 林启则是去查了一下小芊所在小学的性质。 这一查倒还真有些门道。 可能是由于这附近区域的生源一般，这所学校实行的是罕见的公私兼容。 学费方面如公立学校一般是义务制，但学校其他方面的管理则是更倾向于私立学校。 查完资料后，林启确认了一下自己手机里保存了临时班主任方老师的号码，随后洗漱睡觉等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九点半，林启整理了一下仪容，挑了件自己最满意的衣服。 对着镜子反复确认自己有个家长的样子，这才走出了家门。 学校离筒子楼不算远，也就走路一刻钟的路程。 算上走路的时间，恰好赶得上小芊第二节课后的那个大课间。 答应过小丫头的事情，林启还是会履行的。 外面阳光明媚，又是春天，很适合出门。 林启来到学校，让门卫大爷给老师通了下气，很顺利地进了学校大门。 这所小学不大，甚至还没林启小时候的县城小学大。 刚一来到教学楼附近，就能听到楼内各个教室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林启按照指示牌找到了二年3班。 这个班没有读书声，因为此时正在上的是数学课。 站在教室的后门位置，可以看到讲台上站着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老师。 年纪大约40岁，身影十分瘦削。 黑板上摆着十来道粉笔书写的数学题。 听力十分好的林启听到老师刚才说的一句话是： “下面我要点几个同学上来解答这些题目。” 这一下就唤醒了林启那沉睡已久的dna。 从小到大，无论黑板上的题目是会还是不会，林启都是绝对不愿意上这个讲台的。 这种时候林启通常会选择猫在桌上，不发出一丁点动静不让老师注意到。 “唐芊芊，你上来做前五道。” 好巧不巧，数学老师正好点到了小芊。 这让刚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教室中部墙壁的林启一下停下了脚步。 时间不是很急，看一会应该也行吧？ 小芊从最靠里边的小组后部站了起来，走到了过道上。 黑板上的题目是100以内的加减法，对小芊而言基本是负难度。 小丫头慢吞吞走上去，中途似乎有人在过道里伸腿拦了她一下，她一个小跳就越过去了，然后转头对那个伸腿的同学扬了扬小拳头。 教室里响起来一阵轻笑声。 戴眼镜的数学老师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将眼镜架往上推了推。 小芊来到讲台上，挑了根顺眼的粉笔，将袖子往上撸了撸，飞快地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这个架势……？ 靠，还真就没写过程！ 林启差点靠出声，他居然提前预判到了小芊的意图。 只是短短几秒钟，小芊就已经把第三题的答案都摆上去了。 小丫头有些摇头晃脑，似乎是嫌这几个题目不太得劲。 答案毫无疑问是对的，但数学老师两边的眉头也越来越靠近了。 过程啊！ 林启在心里大喊着，恨不得上去接过她手里的粉笔帮她写过程。 突然小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毫无征兆地转头向后面望了望。 这一下就看到了窗外的林启。 小丫头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但随后她的笑容一凝，因为她看出了林启的嘴型。 『写过程——』 她身体一顿，像是脑门上冒出了一个小灯泡。 赶紧回到第一题那里，拿手将黑板上的答案抹掉。 左手挡住算式的后半段，只留下前两个数字和它们中间的运算符号，点了点头，开始在下方书写过程。 数学老师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但同时也和学生们一样，注意到了窗外有个人。 林启赶紧往前走，离开了二年3班，被这种小孩加老师的眼光注视未免有些太不自然了。 反正这会离下课也不到十分钟了，小芊也知道自己会去老师办公室。 老师办公室在这条走廊的尽头。 林启十分精准地找到了，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但透过窗户，他应该是感觉到办公室里没什么人。 他在门口敲了敲。 “请问方老师在吗？” “咳咳……那个……咳咳……请进。” 声音从办公室的视野死角区域传了过来。 倒是昨天电话里那个女老师的声音。 只不过这老师怎么一副被呛到了的样子？ 林启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过去。 一名穿着靓丽，身材有些娇小的女老师正在喝着水杯里的水。 桌上还摆了一盒……饼干？ “方老师你好，我是唐芊芊的家长，我叫林启。” 第九十章 方老师很有趣 方茹确实是被呛到了。 原因很简单，每天第二节课大课间这个时间点是她的“上午茶”时间。 作为一个吃货的她，习惯性地在这个时间吃点糕点零食。 今天的情况特殊，有一个家长刚才从门房打过电话，刚好要卡在这个时间点过来。 方茹只好把上午茶的事先放一放。 但她等来等去，估摸着只需要花5东西就能走完的路程，这个家长快7分钟也没到。 要知道改变一个生理上的习惯是很困难的。 方茹想着这个家长可能要去孩子的教室观摩一下课堂情景。 没多想的她拆掉了抽屉里的一盒饼干开吃。 结果就是……刚啃到一半门口就听到有人敲门。 声音正好是昨天那个家长。 顺带一提的是，方茹是个近视眼，看不清窗外是否有人走过。 今天上午也没有她的课，于是隐形眼镜也暂时没戴。 她情急之下只能一口把饼干塞进嘴巴里，用最快的速度吃下，然后就噎住呛住了。 方茹感觉这个家长已经走过来了，但她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唯一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家长很高。 至少比自己高很多。 好气啊，为什么自己从初中开始就不长高了呢！ 方茹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在心里习惯性地抱怨一小下。 待得这个人走近了，方茹才终于看清他的脸和穿着。 年轻。 虽然在衣服选择上有故意在让自己显得更成熟稳重一点，但那张年轻的脸还是暴露了他才二十出头的真相。 邻家大哥哥类型。 方茹在心里直接把类都归好了。 “家长你好，我是语文老师方茹。” 她放下水杯，感受到自己被呛到的症状已经缓解许多后，打了个招呼。 随后她主动提问，问出了那个他昨天就有的疑问。 “那个，林先生，我记得芊芊应该是和妈妈一起生活的吧，你是……她家的亲戚吗？” “差不多吧，我是芊芊的哥哥。” 林启没有在这一点上过多解释，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 “这样啊。” 方茹若有所思。 唐芊芊这个小丫头她还是很有印象的。 甚至可以说是接触甚多。 这个小丫头和别的学生不太一样。 单亲家庭的背景本就不多见，这个孩子身上有一些近乎偏执的习惯。 例如刚开始面对老师时，说话遣词造句的习惯礼貌得像一台机器。 从老师手里接过任何东西都是绝对的双手齐伸。 宛如把“规矩”二字刻在了dna里。 自己和她也提了几次小孩子不需要那么拘泥死板，放飞天性也是可以的。 但她却说自己只是习惯了。 而面对同学时她又不太一样了，从来不服输，有争必争，班上小孩子发生小矛盾几乎必有她的身影。 这实在是一种很矛盾的现象。 作为正牌科班出身的老师，她是有认真研习过教育心理学的。 唐芊芊明显是很特殊的那一类。 从学习成绩上来说，唐芊芊还是比较优秀的，各科成绩都是上游水准。 只是听说在英语方面有些小问题，班主任陈老师在办公室里抱怨过几次。 数学老师沙老师平时那么严肃高标准一人，也听他说过“唐芊芊是个相当聪明的孩子，就是有些习惯让他头疼。” 而自己作为语文老师，肯定要专注于自己这一科目上的客观评价。 单从她那一手漂亮的字体和排版，就让自己不可能不喜欢这个小丫头。 天知道她批改其他学生的作业时有多抓狂。 有些学生的字她真的是拿出放大镜，翻出甲骨文字典都很难研究出他们写的是什么。 更别说有些孩子的作业交上来的时候，那一页一页的菜香，油渍，芝麻豌豆米饭粒…… 光是批改一次作业就能弄清楚相当一部分同学昨天晚上的食谱…… 难道自己布置的语文作业真的很下饭吗？！ 也许是“同行衬托”，唐芊芊那独一档的整洁度和字体让她舒服得一塌糊涂。 方茹不知不觉开始了头脑风暴。 “方老师……？” 林启轻唤了一声眼前漂亮的年轻女老师，因为他发现她似乎进入了一个长思索环节。 “哎，我在。” 方茹下意识地回答。 然后她发现这个林哥哥的视线这会落在……自己桌上的饼干上？ 方茹肩膀一抖。 忘收到抽屉里去了！ “咳咳，那个林先生，你这次来具体是要了解些什么情况呢？” 方茹试图通过一声小咳嗽把林启的注意力拉回来了。 心里却是一阵难堪。 《关于我家小孩的语文老师是个隐藏吃货这件事…》 千万别往这个方向想啊喂！ 然后他看到林启只是冲着饼干眨了眨眼睛，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 “嗯…主要是两件事吧。” 林启具体说明了自己的来历。 “哦，我明白了，因为我是语文老师，我就先给你说说她语文方面的情况吧。” 方茹在桌上的练习册堆里找了找，找到了小芊的那一本。 “叮——咚——”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 由于铃声很大，为了防止林启听不清自己说的话，她冲着林启笑了笑，手指向上指了指扬声器。 意思是等铃声过了再说。 林启也懂，点了点头。 在旁边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方茹这才反应过来林启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站着的。 她手指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练习册。 自己这是在干嘛啊，椅子都忘记给人拿一把了，就这么不适合班主任这个身份吗…… 要不是办公室里有人，她肯定已经把手覆盖在脸上了。 下课铃声已经到了尾声，方茹没有注意到，一道小小的身影正飞快地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飞奔。 林启注意到了，因为这个身影就是小芊。 “报告！”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口喊道。 “请进。” 方茹条件反射的回复。 然后一道穿着校服的身影就窜到了林启和方茹中间。 “方老师方老师，我可以在这里听吗？” 小芊进来就表明了自己的来历，一脸希冀地看着方茹。 “是芊芊啊，可以啊，正好在说你的问题呢，你可要在旁边好好听哟。” 方茹将手里的练习册拿起来晒了晒，表示正是她那本。 “嗯嗯！” 小芊连连点头，随后才站到站在林启旁边，十分自然地握住了他的大手。 冲着他弯了弯眼角。 “嘿嘿，哥哥！” 第九十一章 办公室内 林启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小芊的小手。 示意她现在先听老师讲话。 看着眼前如此亲近的兄妹二人，方茹相信了林启是芊芊的哥哥。 作为一名语文老师，她的情感和心思是十分细腻的。 这种亲近显然不是能够装出来的，而是一种心理距离上的真正接近。 许多父母与孩子虽然有着准确无误血缘关系，但在心理距离上是相当遥远的。 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也经常上演着“父慈子孝”的大型家庭动作剧，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也是常有的事。 在办公室里的学生，家长和老师，要么是任意两方有矛盾锁链，要么是三方的连环浇筑锁。 总之就是突出一个不太友善。 方茹是真的佩服班主任陈老师，能在各路家长之间斡旋，收放自如，张弛有度。 换做是她，铁定会晕头转向。 因此当陈老师把临时班主任的头衔交给她时，她就制定了一个处理事件的大标准。 只要自己态度足够友善，麻烦怎么也不会赖到她身上。 因此现在这种十分融洽友善的局面，有点不在方茹的预料之内。 “芊芊，那我要开始说了哦。” 小芊点了点头。 “首先呢，方老师虽然很喜欢你，但你的作业和练习上确实还是存在问题的。” “比如呢，我给你找找你这个周末的作业吧，那种仿写句子，老师真的是批改起来很烧脑啊，错又不能算你错……” 方茹把作业翻到最新的进度，她记得这周的作业上也是有“仿写句子”这种题型的，想看看小芊这周又给她整了个什么“克隆式”解法。 “对，就是这题，你看看你的做法……诶？” 方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嘎住了。 怎么回事，换套路了？ 周末的作业上，小芊的答题堪称完美，仿写题上了用了与原句截然不同的例子。 “额……” 小芊歪了歪头，似乎在等待老师的下文。 方茹看了林启和小芊一眼，发现他俩的表情不能说是有些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都是一个意思：“老师你快说啊，我们等着呢。” 方茹在心里抹了把汗。 但作为老师的表情管理功底还是很到位的，虽然心里很尴尬，但面相上还算镇定。 “咳咳…这周很有进步啊芊芊，以后要保持才行，不能像你之前那样，比如这里……” 方茹又把练习册往回翻，想找到之前的反面例子。 结果，她瞪大了眼睛。 oh！ no！马萨卡！ 这丫头啥时候全改掉了啊！ 这一次方茹真的有些顶不住了，尴尬之意如山呼海啸一般向她袭来。 这位林家长可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同龄人啊，他肯定秒懂自己此时的情况。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方茹耳朵红了，这已经是她极力控制的结果了。 脸上的红霞只有耳朵上的一半。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芊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她其实不太明白方老师为什么耳朵那么红。 上次哥哥说完，这个周末她就把前面的这类题目全部重做了一遍。 看课外书真的很有用啊，那些题目一下子就能在书里找到灵感。 林启当然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内心里都快要绷不住了。 随时可能笑出声。 但他知道不能，方老师明显已经很尴尬了，自己要是再笑出声，现在的局面就真的很难搞了。 “那个…方老师，我周五的时候看到了你在题目旁边的批注，让小芊改了改，所以还是很感谢老师能指出问题的。” 林启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笑意。 情商真高啊林哥哥呜呜—— 方茹终于镇定下来了，脸上的红霞散去七七八八，只是耳朵上的红润一时半会还消不掉。 “嗯啊……有进步就好，芊芊果然是个好孩子。” 方茹借着这个台阶夸了夸小芊。 小芊听到夸奖就会很开心。 “那个……芊芊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下午的时候很容易手没力气，导致作业只能放学后再补，这个是……？” 方茹这次措辞谨慎了不少，事不过三，再来一次她真要钻到办公桌下面去了。 “哥哥说是一种症状，叫离……离什么来着。” 小芊选择了抢答，但又没想起来那个词完整名字叫什么。 “离子紊乱症。” 随后林启较为详细地给方茹讲了一遍原理。 “原来是这样……” 方茹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她听懂了吗？ 并没有。 她只是觉得林启讲得有板有眼的，应该不是在胡侃。 “林哥哥是一名医学生？你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那倒不是，只是我小时候也这样，比较感同身受。” 林启解答了方茹的疑惑。 “那有什么方式可以改善吗？” 方茹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林启想了想，自己已经在晚餐这一块作出了改善，后续应该很少或者不会出现这种了。 “我已经在小芊的食物上作出调整了，后面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 方茹点点头。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在方茹看来，小芊在学校和她有关的问题几乎都得到了解决。 “那就说说……” “报告！” 方茹刚准备说下一件事了，办公室门外又传来一道报告声。 这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林启转过头，看到一个剃着板寸头的小男孩站在门口。 小男孩个子不矮，虎头虎脑的。 最有特点的是他报告时的姿势。 手上一个相当标准的军礼，身体站得笔直。 林启自问自己从军训结束后绝对做不出这种标准动作的。 一个低年级小男孩，一句努力让自己声音显得洪亮的“报告”，搭配上这种标准仪态，在小学这种环境里绝不多见。 “请进。” 方茹冲着林启歉意地笑了笑，意思是她可能得先处理这个同学的问题。 毕竟课间时间是有限的。 林启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小男孩一路小跑过来。 “丁冬，怎么是你，你来干嘛？” 小芊率先说话，显然是认识。 “唐芊芊，你怎么也在，我来问老师问题，关你什么事。” 小男孩毫不示弱，两人见面就有点小冤家碰头那味了。 “哦，我问问手下败将不行吗？” 小芊单手叉腰，有些骄傲地看着丁冬。 听到这句话丁冬气势顿时一弱。 露出七分气愤三分不理解之色。 “那是你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