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大地与山之王，无法离开的尼伯龙根 时间是下午六点。 空间是本不该存在的零号地铁站台。 在这个空旷的仿佛将山体全部都掏空的地下洞穴中。 苏墨正在看电视。 准确来说，他正在和一头巨龙一起看电视。 这句话并非比喻，而是完全的写实。 没有任何语言能描写这头巨龙那古奥庄严的躯体，青黑色的鳞片从前往后依次张开合拢，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满是骨突的脸上带着君主般的威严，那深邃幽暗的躯体之美不像是现实中的物种，反而像是宗教神话中的某种东西。 若是以往看到这种威严的存在，苏墨大概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此刻，梦境成真了。 那冰凉的触感无比真实。 纵使这威严巨龙那和岩壁石化链接在一起的下半身，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某种行为艺术的石雕。 但，正处在现场，能够感受到那君主一般威严的苏墨，在看到这生物的第一眼就确定这是活的。 不仅是活的，祂甚至活得很滋润。 “要吃薯片么？” 巨龙看苏墨半天没动静，用利爪小心翼翼扔过来一包薯片。 尽管拥有着威严无比的姿态。 但巨龙此时的样子不像是什么神明或者恶魔。 反倒像是被人类豢养的猫。 有的猫担心饲主没饭吃，会把自己抓到的老鼠咬死，放在饲主枕头边上，算是给饲主投食，以免他饿死。 苏墨并不觉得自己是这头巨龙的主人。 但巨龙热心的给自己投喂薯片的热心样子，的确像是给主子好心递老鼠的猫。 好在这只巨龙口味和人类差不多。 他不必面对什么血肉模糊的老鼠。 更幸运的是，人类似乎不在眼前巨龙食谱里，苏墨没有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有什么食欲。 “……” 苏墨犹豫了一下。 他倒不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上一句“谢主隆恩”。 而是在想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么一个世界。 穿越过来的这几天里，他一直以为自己穿越的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日常世界。 好不容易凭借着自己的口才找到了一份零工，总算付的起房租养得活自己。 没想到挤了一趟地铁就这样了。 现代社会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大城市里人很难饿死。 刚刚感叹完这句话之后。 站在地铁上的苏墨就发现了异常。 大城市人很难饿死，对于这一点苏墨深有体会。 但他没考虑过，人除了饿死，还要面对其他的什么威胁。 比如说被巨龙咬死。 地铁、零号站台、半朽的巨龙、还有拿着薯片要请自己看电视的巨龙…… 这些关键要素叠加起来，足以让苏墨回想起某位坑王的作品。 ——《龙族》。 也足以让他回想起眼前这个猫一样的巨龙的身份。 龙族中的初代种之一，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 自己如今所处的位置，正是他所在的异次元空间尼伯龙根！ 想到这里，苏墨手有点抖，心中居然诡异的冷静下来。 不过是龙王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无论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无法反抗。 既然如此，何必恐惧呢？ 这么想着，感觉肚子有点饿的他伸出手，将巨龙丢过来的薯片捡了起来。 看到苏墨接受了自己的礼物。 巨龙以沉稳的姿态微微颔首。 用君王一般低沉的声音说道。 “薯片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 苏墨犹豫了一下，表情真挚地点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薯片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他发动了自己最强的说服技能，演技无懈可击。 别说是眼前这头低智商的巨龙了，就算是夏弥估计都会以为他是什么薯片狂热爱好者。 这样的共鸣当场就取得了效果。 苏墨感觉巨龙的眼神明显友好许多。 对方大概有着喜欢薯片就是好朋友一类的天真想法。 想到这里，苏墨心中一松。 如果是这个大家伙的话，自己未必不能让它放自己离开。 以它现在的智商，随便刷刷好感度，应该就能忽悠他送自己出去。 思考着这些的同时，苏墨下意识撕开了薯片的包装袋。 一股清香扑鼻，还是他最喜欢的黄瓜味。 “居然这么早就有黄瓜口味了？” 这才注意到这些无关细节的苏墨惊奇了一下。 刚想尝一尝味道。 却感觉到巨龙那突然变得强烈的视线。 苏墨回头，看向那对探照灯一般的金色瞳孔，居然从这君王的威严中看出了强烈的不舍。 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注意到，这包薯片或许就是这只巨龙最后的存货了。 怪不得他如此宝贝，还将其称之为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如果此刻全世界所有薯片消失，只剩下最后一包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因为其珍贵而被评价为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 稀缺才是价值所在。 看着堂堂龙族君主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中薯片。 苏墨面不改色的“咔嚓”一口将手中捏出来的一枚薯片吃掉。 这玩意儿说不定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口了，起码得尝尝味道。 不得不说，氮气填充的袋装薯片虽然一大半是空的，但是防水防潮功能还算不错，咬起来酥脆无比。 不过，吃完一枚后，苏墨便停下手，将剩下的过期薯片向着巨龙方向递了过去。 他能清晰感受到，那探照灯一般的金色瞳孔忽然闪烁的喜悦。 不过，巨龙并未动手，而是小心翼翼的对苏墨问道。 “你不吃么？” 苏墨微笑摇头。 “好朋友之间，要相互分享。” 然后主动上前几步，捏出一枚薯片，伸向巨龙的头颅。 看到苏墨的动作，本来还有些警惕的巨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乖巧的抬高了上颚，像是小朋友张嘴给医生看喉咙。 狰狞的牙齿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苏墨毫不怀疑扔一头牛进去，这血盆大口一下子就能将其碾碎。 一包薯片扔进去更是浪花都掀不起来，塞牙缝都不够。 但此刻，苏墨只是扔了小小一枚薯片。 这头巨龙却露出了异常满足的神情。 如同巨蛇一般的头颅舒展开来，瘫在地上，像是吃到了什么食神版本的黯然销魂饭。 吃完这枚薯片之后，巨龙看向苏墨眼神又友善了许多。 “好朋友之间，要相互分享。” 它满意的点头，重复了一番苏墨的话。 巨大的脑袋凑近了苏墨，似乎是想要记住他的味道。 苏墨心中一喜，继续投喂巨龙。 虽然看上去是走钢丝的活计，随时可能命丧龙口。 但芬里厄似乎很习惯人类喂食的方式，动作十分轻柔，尖牙利齿没有剐蹭到苏墨半点。 感觉感情培养的差不多了之后，苏墨这才开口说到。 “这种薯片我那边很多，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下次带给你。” 关键台词，下次一定。 芬里厄不明白人类的狡诈，听到苏墨这么说之后，他的黄金瞳光芒瞬间暴涨。 “薯片……约好了！你是好朋友！” 说完，为了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他把自己攒的北冰洋瓶盖以及其他一应“珍藏”全部都扫到了苏墨面前。 “好朋友之间，要相互分享！” 巨龙声音威严，颇有一掷千金的豪气。 如果两人交换的是天材地宝、神兵利器什么的，想必的确衬得上这股英雄气概。 可是，看到这堆拾荒老太太都会嫌弃的破烂。 苏墨只得连忙摆手。 “这种珍贵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过我正好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你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么？” 话到这里，苏墨终于图穷匕见。 他说下次带薯片什么的，只是为了确定对方的态度。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把自己拉进来。 但根据芬里厄的回答，他并没有将自己永久留在尼伯龙根的意思。 这对苏墨来说自然是好消息。 这意味着，对方并不会阻止他离开。 事实也的确如此。 听到苏墨问话，芬里厄没有丝毫犹豫和隐瞒，抬起爪子指了一下路。 “从那边走到头就能出去了，你想要钥匙我也可以给你。” 听到这话苏墨连忙摇头。 “不需要钥匙！” 尼伯龙根的钥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他这个普通人来说过于危险。 得知离开的方法后，他手上的薯片早已喂完。 于是便干脆将薯片碎末也倒在巨龙嘴里。 趁芬里厄舔袋子的时候，他潇洒挥手，准备离开。 “好朋友，我家里煤气没关，现在回去一趟，下次来的时候一定带薯片来看你！” 苏墨这番话也豪气干云，但只有他知道没有下次了。 出去之后他就换个城市，打死不和龙族沾边！ 龙口逃生的境况让他有些激动。 以至于当一股大力把他拎起来，拎回原来位置之后，苏墨还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苏墨回头，看向一脸无辜的巨龙，语气中带了点质问。 刚才就是这家伙用牙齿把他叼回来的！ 初次品尝pua的芬里厄很是委屈，口中话语却十分坚定。 “你不能走！” “？” 苏墨满脑袋疑惑。 “你还有什么事么？还想让我陪你看电视？不瞒你说我家煤气真的没关，再不回去可能会很危险。” 芬里厄摇了摇头，表示他自己没有任何阻止这个“好朋友”的意思。 只是—— “姐姐还没回来！你不能走！” 他终于说出了原因。 听到这话，苏墨脑子顿时“嗡”的一炸。 该死！盯上他的居然不是芬里厄而是夏弥？ 他进入尼伯龙根不是碰巧，而是被特意安排的？ 怪不得他会进入尼伯龙根！ 苏墨之前就觉得不对劲。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就几天，地铁卡也只刷过几次，压根不符合原著中描述的，这个尼伯龙根的进入规则！ 002 咱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苏墨记忆没错的话。 这个尼伯龙根的进入规则，是需要一张在这个城市所有站台都刷过的地铁卡。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总共也没几天。 手上的地铁卡也是刚买的，根本没用过几次。 怎么看都不符合规则。 原本苏墨以为，是芬里厄闲得无聊把自己拉进来的。 可听芬里厄的意思。 把他拉进尼伯龙根似乎是夏弥的主意。 所以他才不敢放苏墨离开。 明白这一点后，要不是后面这个大家伙虎视眈眈，苏墨肯定会拔腿就跑。 开什么玩笑！ 智商不行的芬里厄，他还能忽悠一下。 换小龙女夏弥来了，苏墨还真不觉得以自己的口才，能够打动一个智商正常的龙王。 更不要说，夏弥本身就是影帝。 想要用演技来骗她，简直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苏墨心理很慌。 但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很镇定。 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说察觉到前途无量所以摆烂。 总之，听到芬里厄的话后，他没有继续逃跑，而是拍了拍芬里厄的大脑袋，像是再拍好兄弟的肩膀一样随意且亲密。 “好朋友你早说嘛，咱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么？” 苏墨悄无声息的套起了近乎。 虽然大家刚认识才不到半个小时。 但这不重要。 对于意气相投的好兄弟来说，这已经足够建立牢不可破的友谊了。 既然是好兄弟，就不是外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姐姐就是我姐姐！ 就算是芬里厄，也被苏墨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愣住。 十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 巨蛇一般的头颅为了避免伤到苏墨，小幅度摇了摇。 “不知道，姐姐出门有时候好久，有时候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他又补充道。 “姐姐回来的时候会带薯片。” 说这话的时候，巨龙压低声音，仿佛是小孩子在向小伙伴分享炫耀自己父母购买的玩具。 “嗯，你姐姐对你真好。” 苏墨无奈的附和了两句。 听到这话的巨龙咧了咧嘴。 钢铁般的利齿森寒无比，可苏墨偏偏从这狰狞的面目中看出了难以掩饰的开心。 对于这个姐控巨龙来说，夸他的姐姐比夸他更容易涨好感度。 面前这个小孩子一般的巨龙的确很好哄。 苏墨觉得，如果自己的金手指有好感度显示的话，此刻芬里厄的好感度必然会大幅提升。 他甚至怀疑，如果这时候有卡塞尔的人前来屠龙，眼前的芬里厄肯定会把自己藏在羽翼下面保护。 他脑子不好使，但看得出来很讲义气。 可惜的是，兄弟之间的义气显然比不上姐弟的感情。 看芬里厄一直盯着自己的样子，显然他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 以对方幼稚的心理。 苏墨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更危险的是，夏弥随时可能会回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既然是她对苏墨发出了邀请，本人自然没有迟到太久的道理。 每在这里继续待一分钟，小命不保的可能性就越大。 想到这里，苏墨坐不住了。 “好兄弟，既然咱姐姐回来时间不确定，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带什么好的礼物，不如等你姐姐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登门拜访？” 作为龙王什么的，总要讲究礼仪吧！ 不如等他出去努力搜罗宝物，找到了足够配得上龙王身份的再来觐见？ 性命什么的苏墨不在乎。 他只是想努力为了觐见龙王而奋斗。 最好是搜集一百年也找不到足够规格的礼品。 到时候他就只能一脸遗憾地躺进棺材里了，墓志铭上写上一句“憾甚”，怎么说都能算是个交代，大概应该不会被夏弥刨坟。 苏墨这番鬼话，骗大学生绰绰有余。 骗小学生却太过幼稚了。 “不行！姐姐说过，你不能走！” 芬里厄再次摇头，目光死死的盯着苏墨。 探照灯一般的黄金瞳将苏墨的身影锁定。 如果是混血种的话，此刻大概能够感受到山海一般的威压，从而只能瑟瑟发抖的在君王的御座面前跪伏。 可苏墨不是混血种，他是纯正得没有一滴污染的百分百人类。 所以在他看来，只是探照灯功率变大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这个，苏墨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姐姐找我干嘛？” 他一个纯血人类，既不是即将复苏的龙王，也不是卡塞尔学院的屠龙者，何德何能惹来初代种的关注？ 刚穿越过来的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奥丁的烙印。 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基本泯然众人。 堂堂龙王耶梦加得，盯上自己这跟不能打的废柴是要干嘛？ 面对苏墨的疑问。 巨龙忽的抬高了头颅，面容威严，声音低沉，姿态郑重从容，像是君王在回答臣子的疑问，又像是教皇向信徒传递神的旨意。 他说。 “我不知道哦！” 巨龙的姿态威严无比，哪怕是在回答我不知道，语气中也透露出山一般的沉重，仿佛是在讨论世界的终极奥秘。 “……” 苏墨顿时语塞了，一口老槽不知道该不该吐。 他大概能猜到芬里厄现在的心态。 就像是小孩子被家长随口吩咐看家，家长也就是为了给孩子找点事做免得捣乱，孩子却以为是得到了什么上级命令，自封自宅警备队队长，想要守护好这个家庭一样。 芬里厄应该是的确不知道夏弥把他拉进来的原因。 他只是在姐姐回来之前，负责留住客人，陪苏墨打发时间而已。 因为是姐姐的命令，所以哪怕是好朋友，他也不会放苏墨离开。 003 我在龙族肝经验 在芬里厄心中，夏弥这个姐姐命令的优先级，甚至要大于它自身的意志。 苏墨只是好朋友，自然无法让他答应放自己离开。 目前的情况异常危急。 内有芬里厄不放他走，外有耶梦加得随时都会回来。 两位龙王的前后夹击，对身为普通人的苏墨而言简直就是绝境。 人类的力量无法胜过芬里厄。 而龙王的智慧，也决不下于最狡诈的人类。 在这种极端的劣势下。 唯一能寻求的，自然是人类以外的力量。 苏墨的确不是混血种。 可身为穿越者，他并非没有金手指。 在这种绝境时刻，哪怕是最废物的金手指，也往往会产生奇效。 所以，抱着这一丝期待。 苏墨在心中默念道。 “展开个人面板。”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在苏墨眼前立即展开了一个半透明的界面。 【宿主：苏墨】 【现掌握技能列表如下】 【学习：LV1，782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厨艺：LV1，7400/10000（您初步掌握了家常菜做法）】 【说服：LV2，9145/10000（您的口才十分优秀，说辞十分能鼓动人心，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谨慎进入销售岗位）】 【钓鱼：LV3，5500/10000（职业等级的钓鱼技术，您足以成为地区榜上有名的钓鱼佬）】 半透明界面上，显示的是苏墨目前掌握的技能。 当然，这是去除掉了吃饭喝水等无用技能后的精简版本。 “即使碰到了龙王，也没有丝毫变化么？” 看到自己金手指的显示界面。 苏墨有些失望。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潇洒的喊一句深蓝加点，吊打一切不服。 可惜，他的金手指并不支持这一功能。 不仅没有任务指引，没有签到奖励，甚至连使用说明都没有。 好在这个金手指本身并不复杂。 苏墨这几天基本也摸透了。 这是一个单纯的辅助技能升级的系统。 所有苏墨习得的技能，都可以通过提高熟练度的方式来获得经验值，从而将技能进行升级。 LV1相当于初步学会，属于基本功没问题的水平。 LV2相当于熟练掌握，在业余选手中首屈一指。 LV3便抵达了足以安身立命的职业等级。 至于更高的等级，苏墨目前并没有见识过。 哪怕是曾见到过的五星级酒店的行政主厨，厨艺也只有LV3罢了，大部分普通餐厅的大厨，最多只有LV2级别，甚至有不少只有LV1。 如果是之前。 获得外挂后的苏墨，还有着自己可以通过技能升级，走上人生巅峰的错觉。 可是现在，知道这是龙族世界后。 苏墨不由得开始怀疑人生。 “我这是不是穿越错世界了？” 自己拥有的金手指，明显应该是日常世界的金手指吧？ 这些技能，放在龙族世界有用么？ 即便他把钓鱼技能提高到出神入化，抵达一竿下去，轻松钓起一头巨龙的钓仙境界。 最后的结局，也无非是被自己钓上来的巨龙一口闷掉吧？ 这种日常系能力，要怎么和这战斗系异能竞争？ 坑爹呢这是！ 如果真的存在着什么穿越者管理局，苏墨肯定会去举报这一草菅人命的巨大失误。 可惜他对此并没有印象，大概是不存在这东西。 目前，在他接触到芬里厄之后，他的系统依旧没有打任何补丁。 苏墨只能接受他的金手指暂时无法加强自身的现实。 将注意力投向自己可以改变的部分。 “嗯……” 思索了两秒不到，苏墨就得出了结论。 “寄！” 四个技能中，最接近升级的，是LV2级别的【说服】技能。 可就算是如此，距离抵达LV3等级也有点远。 日常生活中即使注意锻炼，每天最多也不过增长十几个经验点罢了，眼前面板中的技能等级和绝大部分经验值都是他穿越前本身自带的。 想要短时间将【说服】技能提升到LV3，基本不可能。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这个技能就算提升到了LV3，目前也是个废物。 苏墨并不觉得，区区职业级别的口才能对夏弥生效。 其他技能也同理，作为普通人，苏墨掌握的所有技能都不能提升战斗力，升级了也没用。 简单来说，现在他的金手指约等于废物。 意识到改变自己基本不可能后。 苏墨将视线放在了芬里厄身上。 “查探芬里厄面板。” 很快，系统便给出了结果。 【对象：芬里厄】 【现掌握技能列表】 【龙血：LV6（初代种级别的血统，无法完全掌握）】 【言灵：LV6（干涉世界的神秘语言，无法完全掌握）】 【权柄：LV6（残缺地元素权柄，无法掌握）】 【茧化：LV3（无法掌握）】 【残障：LV5（智力缺陷影响力量掌握，技能持有者的其他技能会遭到不同程度大幅削弱）】 乍一看十分豪华的面板。 背后注释却全部都是无法完全掌握。 显然，芬里厄的血统缺陷的确十分之大，无法发挥出自己应有的力量。 不过，就算是这样，以他初代种的身躯，想要拍死苏墨，恐怕都比拍死一只蚊子还要简单。 所以，苏墨并不轻视他的力量。 查看了一下这头巨龙的面板，大概了解了龙王所对应的等级后。 苏墨便已经决定好了之后该怎么做。 一个字。 溜！ 只要他跑的够快，龙王就追不上他。 大不了润到日本。 苏墨就不信，夏弥敢追到蛇岐八家的地盘。 虽然她也是初代种，但就原著表现来看，她的力量只有次代种级别，在龙王里面大概也是最菜的一批。 除非她愿意吞噬芬里厄，进化为死神海拉。 不然，以她的实力，在三个皇级混血种眼皮底下，还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而眼前，横亘在他面前的唯一一道难关，就是芬里厄。 看着一脸警惕的盯着自己，脸上一半写着“姐姐说过不能让他离开”，另一半写着“能不能陪我玩”的巨龙。 苏墨进行确认到。 “你刚才说，你姐姐要见我，你不知道原因是吧？” “是的。” 巨龙乖巧的点了点头。 虽然姐姐的话不能违背，但好朋友的其他话都是可以沟通的。 “那就好骗……我是说那就好办了。” 苏墨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刚想起来，你姐姐的确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我，这件事情十分紧急，如果耽搁下去她可能有生命危险。” “你赶紧告诉我你姐姐所在的方向，我现在就赶过去和她见面，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快！不想你姐姐出事的话，就快送我出去！” 苏墨语气急促，不给芬里厄太多思考时间。 这是电信诈骗常用技巧，只要切中对方要害，慌乱中的人往往会失去辨别能力，哪怕是经年的老狐狸在这时候都有可能中招。 以芬里厄本来就不多的脑子，大概分辨不出来真假。 事实也的确如此。 苏墨话音落地之后，巨龙立即拍打双翼，掀起漫天尘土。 巨大的羽翼高高扬起，蟒蛇一般的龙首在空中夭矫。 黄金的双瞳爆射出强烈的光线，君主的威严向四周辐射而去，甚至连整个尼伯龙根都开始颤抖。 004 夏弥：嗨Ｏ(≧▽≦)Ｏ！ 在君王的怒火下，苏墨精神彻底紧绷起来。 他的计策效果很好，但似乎有些好过头了。 之前的芬里厄虽然形象一直很威严狰狞，但它性格太过幼稚，像是一只没人陪的大猫咪。 以至于苏墨明知道它的力量，却仍低估了它的危险性。 现在，听到姐姐有危险的消息，这头猫咪一样的巨龙被激怒了。 巨大的威严升腾起来，仿佛是君王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要不是芬里厄下半身和岩壁相连，苏墨怀疑他能直接飞出去。 “姐姐！” 芬里厄发出巨大的吼声，仿佛是在愤怒，又像是在悲伤。 苏墨理解不了龙族语气所蕴含的感情。 但，即使体内并没有龙族血统。 他也从这惊天动地的表现中感受到了君王怒火的可怕。 而震撼之余，苏墨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眼前的巨龙只有孩童的心性，他现在在为自己的姐姐的危险而感到愤怒。 可他身体和岩壁相连，根本无法离开尼伯龙根。 现在在这里，能离开的只有他。 这便是最佳的离开机会。 “我去找你姐姐，你快送我出去！” 苏墨高声喊出了这番话。 作为唯一能解救姐姐的好朋友，芬里厄没有道理继续把他扣下。 对于欺骗小孩子这种事情，苏墨没有任何道德负担。 毕竟小命要紧。 他的推断也极为正确。 苏墨话音刚落，巨龙的双翼就扇起了一阵柔和但无可抵御的风，将苏墨吹向了地铁站台前方。 即使在这时候，芬里厄也没忘记苏墨是他的好朋友。 苏墨直接一口气被吹飞了一百多米，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接下来，只需要爬上楼梯，就能抵达地铁站台。 被风吹起来的时候苏墨就注意到了，站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地铁，按照尼伯龙根的规则，只需要搭上地铁他就能离开！ 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要他这次能离开，下次夏弥绝对就找不到他！ 而且，苏墨也并不觉得，夏弥会为自己花费太多精力。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但如果对方真的重视自己的话，就不会让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弟弟芬里厄来监视他，她应该亲自出手。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以至于苏墨都下意识忽略了什么。 直到他两步并作三步，迅速登上楼梯的时候，他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等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列地铁？” 他之前稀里糊涂下车之后，搭乘的那班地铁就立即开走了，并且再也没有下一班。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既然夏弥是想请君入瓮，肯定会关上门，不会留给苏墨离开的机会。 可如今，在芬里厄发怒之前，这列地铁就已经到了。 如果控制这列地铁的不是他的话。 那只能是这个尼伯龙根的另一个主人。 “嗤——！” 意识到这一点，苏墨猛地停下脚步。 然而，此刻已经太晚了。 楼梯之上，一个纤细的少女身影直接映入眼帘。 美丽得仿佛雕塑或者妖怪一般的女孩子站在台阶之上，幽幽的眼神居高临下的与苏墨对视，略带稚气的精致小脸上笑靥如花。 “嗨Ｏ(≧▽≦)Ｏ！” 少女姿态活泼的向苏墨挥了挥手，眼神灵动，笑容纯真。 像是邻家少女在和许久不见的初中同学打招呼。 “……” 嗨你个头！ 苏墨强行忍住吐槽的欲望，猛地回头，瞪向岩壁上的巨龙。 虽然只看过小说。 但见到眼前少女那妖怪都比不上的美貌后，苏墨立即便明白这个少女必然是夏弥，没有其他可能。 虽然不知道夏弥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很明显她之前一直在观察自己。 自己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有逃掉的机会。 对于自己栽在夏弥手上，苏墨并不惊讶。 敌暗我明，对方还是个龙王，要是会被苏墨反杀那才有鬼。 从一开始，苏墨赌的就是对方对自己重视度不够，这是他唯一胜机。 既然前提都不存在，被对方逮到也很正常。 唯一让他觉得不能接受的，是芬里厄的表现。 显然，芬里厄把他送到这里，不是为了送他出去，而是为了将他送到夏弥身边。 可如果芬里厄知道夏弥在这边。 他为什么能够表现出货真价实的愤怒？ 这年头，连智障儿童都能当影帝了？ 可他技能表里没有演技啊！ 苏墨用怀疑人生的目光看向芬里厄。 发现这只巨龙还在拍打着翅膀，巨大的龙首高高扬起，巨大的黄金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这边，森然的利齿暴露在空气中，不像是在示威，而像是在咧开嘴笑。 “见鬼！” 苏墨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误。 他以为芬里厄刚才是因为姐姐的遭遇而愤怒，所以才暴起，展现出君王的怒火。 可实际上，这家伙只是察觉到夏弥的气息，所以手舞足蹈的表示欢迎。 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猫系巨龙。 而是一头忠犬。 看到出差许久的主人回来，忍不住手舞足蹈开始庆祝，因为太过激动所以看起来有点像是二哈拆家。 那一声“姐姐”的怒吼，其实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单纯的见到了自己姐姐的喜悦。 大致相当于忠犬的一声“汪”。 芬里厄想必压根没听清苏墨之前的话。 后面那句话倒是听清楚了。 既然自己的好朋友想要见姐姐，他就送苏墨去见姐姐。 还十分贴心的选择了空运，十分照顾苏墨这脆弱的体质。 于是。 在这份贴心的伟大友情下，苏墨被好朋友送到了龙王的嘴里。 对苏墨来说，比起空有力量的芬里厄，兼具力量和智慧的夏弥，才是真正的大BOSS！ 回过头来，和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美少女对视。 苏墨头皮有些发麻。 005 没有逃跑，而是向我走了过来？ 地铁站台之上。 夏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表情扭曲得如同名画《呐喊》的男子。 正如苏墨之前的分析一样。 若是真的重视他，肯定会全程围观。 夏弥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她一直在观察着苏墨和芬里厄的互动。 直到看出对方准备跑路，才主动现身拦截，准备彻底抹消对方逃跑的希望。 看着眼神震动的苏墨。 夏弥确定，对方肯定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这让她不由得，对苏墨之后的动作产生了兴趣。 他是会假装不认识自己，试图继续蒙混过关呢？ 还是会当场跪地求饶，希望自己放他一条生路呢？ 还是说，会当场爆种，像过往的屠龙英雄一样试图屠龙呢？ 在夏弥看起来天真，实则隐藏戏谑的眼神下。 苏墨上前一步。 “嚯？居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向我走过来？” 夏弥眼前一亮。 心中对于对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有这个胆量，也不枉她特意把这家伙诓进来。 她倒是不担心苏墨的接近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险，自己再菜也是龙王，更不要说能打的弟弟芬里厄也在这里，她没有恐惧区区人类的理由。 她从卵中苏醒也有一段时日，对于现在的人类也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 对于苏墨可能采取的应对方案，夏弥也早有预案。 她相信，无论苏墨打算用什么方式应对。 都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是龙王耶梦加得，是大地与山双生子中掌握智慧的那一个，区区人类只是她的掌中玩物！ 这么想着的夏弥。 很快就听到了苏墨的第一句话。 “你知道……什么是遗忘么？” 他的神色认真，语气诚挚，仿佛是修道之人在相互交流体悟，又像是科学家在思考什么宇宙终极问题。 听到这话的夏弥，神色却有些茫然起来。 ——她是堂堂龙王，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人类还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 人类觐见龙王，要么卑怯、要么无畏。 无论是臣服还是对抗，几千年的流离中，她都见过不知道多少次。 可唯独没有遇到过，这样微妙的反应。 “你说什么？” 夏弥疑问出口。 “遗忘，在心理学认为，识记过的内容在一定条件下不能或错误地恢复和提取都叫遗忘。” “人类的大脑就像是一块容易消磁的磁盘，所谓的记忆并不坚固，很容易就会被遗忘或者覆盖。” 苏墨耐心的给予了解释。 听到这话的夏弥脑袋更加凌乱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是问，你突然提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种常用名词都不知道。 她疑惑的不是苏墨的话语本身，而是苏墨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说这话。 就像两军对垒，双方主将阵前单挑的时候，一方突然开口说“我刚收到家书，隔壁老王家的老母猪生了三个崽”，然后一副老怀欣慰的表情。 是个人都会觉得迷茫。 这是聊家常的时候么？ 母猪怀崽和你有关系么？ 生殖隔离你知不知道！ 更不要说还是隔壁家的猪。 压根就莫名其妙！ 看到夏弥疑惑的样子，苏墨侃侃而谈。 “我只是想说，遗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些事情若是遗忘，极有可能造成不可承受灾难性后果，柏拉图曾经说过……” 他还想继续说。 夏弥却黑着脸将他打断。 “说人话！” 看到夏弥脸色不善，苏墨十分从心的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我出门忘记关煤气，现在急着回去，请问姑娘你能不能让一下路？” “……” 听到这话，夏弥露出无语的表情。 所以说了半天，你只是想跑路？ 她不说话。 一旁的苏墨也只能等待。 虽然目前已经是绝境，但他并不愿意放弃希望。 如果夏弥没打算摊牌，而是准备按照原著中计划伪装成人类，那他还能继续苟一波。 只要能出尼伯龙根，那就天高皇帝远。 苏墨就不怕她了。 不得不说，苏墨这是在抱有侥幸心理。 不过，以他如今所处的绝境，也没有别的靠谱办法，死到临头，试一试也不吃亏。 在苏墨略带期待的视线下。 明白苏墨绕了一大圈，最终目的只是逃跑的夏弥，也意识到场面依旧在自己掌控之中，她嘴角微弯，露出一点酒窝，戏谑道。 “这么说，你是想回去关煤气？” 苏墨点点头，神色认真且严肃。 “准确来说，是去阻止一场可能发生的爆炸性灾难。” 他脸上写满了使命感，好像谁不让他去，就会被全社会唾弃一样。 夏弥自然不可能被唬住。 “哦？” 拉长声音后，她眼角弯成月牙，坏笑着问道。 “你难道不是去救我的么？”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墨眼角一抽，立即后退一步，意识到这家伙好像没有什么伪装的打算。 “不是刚才你自己说的么？” 夏弥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苏墨，并欺身上前两步，不让对方有丝毫远离的可能。 “你刚才不是对我弟弟说，我现在很危险，所以打算来救我么？” “现在我不是过来了么，亲自送货到你面前等你拯救，怎么样，你感不感动？” 她不演了，她摊牌了！ 巨龙芬里厄是她弟弟。 她就是龙王耶梦加得！ “……” 随着夏弥的靠近，苏墨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那应该是初夏的味道。 可他现在难以升起什么奇怪的心思。 看着眼前直接摊牌了的夏弥，苏墨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在夏弥略带警惕的视线下，苏墨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举起了双手，发出铿锵有力的呐喊。 “女侠饶命！” 006 这只龙王明明很强却异常谨慎 看到苏墨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投降动作。 夏弥微微一愣，旋即眯了眯眼，双手背在身后，好奇的围着苏墨转了一圈。 “怎么，不回去关煤气了？” 少女促狭的问道。 “那种不值一提的琐事，哪有女侠你的事情重要！” 苏墨大手一挥，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表现，夏弥偷笑着继续问道。 “你不是说，还想要救我么？” “那是当然！为了女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墨睁大眼睛，努力想表现出真诚。 夏弥当然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但她觉得苏墨的反应很有意思。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装傻到底，或者干脆反抗呢，怎么不尝试一下么？说不定能逃得掉哦！” 少女指了指近在咫尺的电台，故意诱惑到。 这种鬼话苏墨自然也不会相信。 夏弥脸上那贼兮兮的表情，让他想到了抓住了老鼠不吃，就是玩的狸花猫。 她嘴上说着诱惑的话语，实际上却只是想捉弄自己的猎物而已。 苏墨可不想做什么多余的反抗。 相反，他表情无比真诚地说道。 “女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说我是想要来救你的么，又怎么能弃你而去？” “逃跑之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你要信我啊！” 此刻看苏墨的表情，确实像是一个会为了他人赴汤蹈火的侠客。 当然。 就如同苏墨信任夏弥的程度一样。 夏弥对苏墨抱有同样的信任。 简单来说，对于苏墨的话，她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看到苏墨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果真没有逃跑的意思，夏弥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你是个聪明人呢！” “可惜了，我本来还想让你产生可以逃脱的希望，然后再将其击碎化为绝望的，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少女微微噘嘴，略含嗔怪的对苏墨埋怨道。 分明她的话语如同冰雪一般残酷，但听起来却有一种娇嗔的甜蜜感。 大概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再坏的话，也自动多了几分滤镜。 苏墨自然是没有被这滤镜干扰到。 不过饶是如此，听到夏弥那毫不加掩饰的的恶意，他也不由得嘴角微抽。 “……这是能说的么？” 知道你是个坏女人，但你好歹隐藏一下，给他一点心里安慰啊！ 就这么捅破窗户纸，你知道对他有多大心理伤害么？ “欸？好像的确说多了。” 被苏墨提醒后，夏弥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故作懊悔到。 “那就请你当做没听见吧！” 说完，她再度兴致勃勃的贴近苏墨，一边用长发绕住自己的手指，一边兴奋地提议道。 “不过，你真的不试着逃跑一下么？” “这一班地铁马上就要开了，错过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难得的机会要是没把握住，以后可是会后悔终身的哦！” 她试图鼓动着苏墨，脸上笑意盎然。 虽然很漂亮，但苏墨只感受到一股猫戏老鼠一般的从容。 想了想，他开口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逃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的将就你一下。” “只不过，逃跑的规则可不可以换一下？” 他觉得自己还能挣扎。 据说昔日有一猛汉，可以一个滑铲击败老虎。 虽说龙王这东西比老虎凶的多，滑铲大概是不会奏效，但逃跑应该不是没机会吧？ “哦？你想怎么玩？” 夏弥眼神闪亮，颇感兴趣的问道。 “要不然，让我先跑一天？” 苏墨大着胆子提议道。 “一天之后你来抓我，抓到了算我输！” 以现代社会的交通，一天足够让苏墨润到日本了。 到时候直接跑到源氏大厦下面打地铺，他就不信夏弥敢追过来。 “实在不行，让我出地铁站也行。” 就算不能离开这个城市，苏墨也不是毫无办法。 实在不行，打卡塞尔学院的专线电话，召唤昂热老爷子。 想必就算可能是虚假消息，这位复仇者也不会放过一个龙王诞生的可能性。 更不要说，苏墨知道不少关于龙族的情报。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吸引对方开专机飞过来了。 如果是对付奥丁或者路鸣泽这种怪物级别的战斗机，摇人可能用处不大。 但如果是夏弥这种菜鸡。 仅凭昂热校长，大概也够了。 夏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苏墨心中被看做是菜鸡。 听到苏墨这么说之后，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道。 “你似乎觉得自己有胜算？” 区区人类，居然觉得自己能从龙王手中逃脱？ 这哪里来的自信？ 据夏弥的观察，这家伙之前好像只是普通人，也不认识什么混血种势力吧？ “有一点，但不是很多。” 苏墨心虚一笑，努力打造出我只是拼一拼运气，其实没有什么底牌的印象。 006只要现在能把夏弥忽悠过去。 之后可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所以，要不要试一下，就当是休闲活动？” 这回轮到苏墨来鼓动对方了。 而听到苏墨的劝诱。 夏弥思索了两秒后，犹豫道。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起来我的确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听到这话，苏墨心中一动。 然而，没等他开心起来。 就听到夏弥语气陡然一变。 “然而我拒绝！” “我夏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这种状况说‘NO’！” 少女展开双臂，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叉，脸上笑靥如花。 她的确不知道苏墨有什么算盘。 但是显然，她没有半点冒险的打算。 只要不冒险，就绝对不会失败！ “……” 意识到对方的谨慎态度，苏墨有些麻了。 这只龙王明明很强却异常谨慎。 007 凡人，臣服于我！ 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而很显然，夏弥并不傲慢。 相反，大概是因为自身能力弱小的原因，她相当精通苟道。 从茧中苏醒这么多年不搞事，一心一意了解人类的环境，成功潜入卡塞尔学院，差一点就能强到龙骨十字的她，即使在原著出场过的所有龙王中，都算得上是最苟的一批。 试想一下。 赫尔佐格成为白王之后要是不飘，而是选择直接躲进太平洋海底苟两年，等自己熟练掌握所有白王的记忆和传承再出山，恐怕路鸣泽都会感到头疼。 加图索家族的天谴再怎么厉害。 也不可能对躲在太平洋海沟底部的龙王造成什么致命伤害。 只要足够谨慎，很多坑都能逃过去。 原本的世界线中，要不是卡塞尔学院里面，神仙级别的BUG太多。 以夏弥的能力和规划，想要吞噬康斯坦丁的龙骨十字化身为神，绝非是不可能的事。 在龙王中，她也算得上是工于心计的类型。 如今，苏墨算是品尝到了这家伙的麻烦之处。 对于这种过度谨慎，完全不上钩的类型，他就算说的舌灿莲花，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摆烂。 “女侠，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折磨人可不是好汉所为！” 看到苏墨突然间气势降了下来。 夏弥哼哼两声。 “我是女孩子，本来就不是好汉！” “而且，作为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吧？” 她双手抱胸，一副“我想要干什么你应该心里明白”的态度。 “……” 苏墨无语了。 世界上最难的事，不是了解龙类，而是猜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如今他面对的困难甚至要加倍。 要猜一头母龙心里在想什么。 这拿什么去猜？ 归根到底，苏墨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会这么大阵仗选择他的理由。 他一个纯血人类，穿越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而已，身上也没啥奥丁的烙印。 有什么理由值得夏弥这么上心？ “恕我愚钝，女侠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想不到答案的苏墨，直接问了出来。 看出苏墨脸上真实的疑惑。 夏弥不禁觉得有些意外。 自己的意思难道不是很明显么？ 费了这么大周折把苏墨搞进来，自然不是为了杀他。 据她这段时间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想要彻底收服一个人，必须要先威逼利诱。 而在这之前的环节，都属于“威逼”，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无路可走的处境。 在这之后，才可以使用“利诱”。 目前看来，对方似乎的确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看他的表情，好像没多少害怕。 虽然没有什么“十八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的豪气。 却也没有多少对这个世界的眷恋或不舍。 像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一样。 真是奇怪。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夏弥双手抱胸，下巴微抬，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势。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觉得流程还是应该可以继续推进。 所以——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尊贵的初代种，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 眼前的少女声音突然威严起来。 本来漆黑的瞳孔，开始泛起纯金一般的光辉。 纤细的身躯宛如山岳一般凝重，贴身的素色长裙无风自动，君王的威仪笼罩了眼前的人类。 正如她所说。 她是龙王耶梦加得，是尊贵的初代种，是龙类的王！ “凡人，臣服于我！我将赐予你尊贵的血，还有永恒的生命！” 少女的声音铿锵，宛如战鼓一般鸣动。 炽热的黄金瞳携带着山一般的威严降下。 与其说她是在允诺什么，不如说是君王在对臣子下达命令。 逆命之人，必然会招致雷霆之怒。 夏弥……不，这时候该称呼她为耶梦加得。 这位龙王用饱含压力的眼神凝视着苏墨，试图使其屈服。 这段时间，她曾看过不少人类的电影创作，知道现在的人类极度追求自由和反抗。 面对突如其来的命令和高压，优秀的人类大抵会直接拒绝，所以自己必须要一口气摧毁其心理防线，才能够获得对方的忠诚。 耶梦加得的威势越发沉重。 这是她苏醒以来第一次招揽小弟，所以她很有耐心，准备工作也异常充足。 不仅提前换位思考，预料了不少苏墨可能会说的反抗的话语，还构思了不少驳斥对方反抗的台词，并做好了耗上一天的准备。 说实话，构思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差点精分。 不过，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越是痛苦，实际使用的时候她的信心就越是充足。 考虑到自己做好的这么多准备。 夏弥觉得哪怕对方是屠龙英雄齐格飞，她也有办法让他跪地臣服。 就算是百炼钢，在她面前也只能绕指柔！ 她甚至隐隐有些期待对方反驳。 这样，自己就可以用精心准备的话术将他彻底驳倒，收获一个忠诚的臣子。 然而，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 在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之后。 不知道是半秒，还是一秒。 总之，是在短到基本没做任何思考的时间段里。 眼前的男人闪电一般的做出了决定。 “原来只是当卧底，我还以为你觊觎我美色呢！” 苏墨拍了拍胸口，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应了下来。 “没问题大姐头，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 兔起鹘落之间，自己的目的完美达成了。 夏弥的目光却呆然起来，有些难以接受。 你答应的这么快！ 显得做了一整天无用准备的我很呆诶！ 为什么你不反抗一下啊啊啊！ 夏弥觉得很气。 她微微鼓起脸颊，但又没法说自己为什么生气。 身为龙王，面对一个普通人都这么谨慎，说出来太丢人了。 脸上浮现出羞恼神色后，耶梦加得的气势在她身上彻底消散，夏弥的气质再度占据主导。 008 眼中藏的狮子可绕地球两圈 虽然有些不爽。 但对方已经臣服了，自己也不应该继续生气。 夏弥很快整理好心情。 微微抬起手，正准备对自己第一个小弟来说些鼓励的话。 打完大棒还是要给甜枣的。 这时，她看到苏墨突然上前一步，将自己抬起来的捧起了自己的右手。 夏弥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了自己手背上传来的热度。 被、被亲了？ “你这是干嘛？” 她立即抽回自己的右手，有些恼怒的瞪了苏墨一眼。 这家伙居然敢占龙王便宜？ 她知道自己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人丧失理智吧？ 这家伙不要命了？ 面对夏弥的质问，苏墨的表情比她还要茫然。 “我看你半天不说话，又抬起手，还以为你是想要我用吻手礼宣誓效忠，听说龙族都很骚包讲究排场，难道我搞错了？” 察觉到自己会错意的苏墨眼神十分无辜。 “……” 夏弥有些无语。 她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迁怒对方。 可苏墨的脑回路的确出乎她的预料。 她不由得黑着脸咬牙道。 “宣誓效忠用的不是吻手礼，而是跪拜礼，如果你想是用这个礼节的话，亲的应该是脚！” 身为崇尚权和力的龙族。 她对于这些繁文缛节并不看重。 可苏墨突然的动作让她有些生气，所以她也想要膈应一下对方。 了解本国风俗的夏弥，本以为苏墨会对此有所不满。 却没料到，听到她的话后，苏墨居然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她的裙底。 作为江南老贼钦定的妖怪级别美少女。 骨肉匀停的夏弥小腿纤细笔直，堪称是艺术与美的化身。 打量了两眼后，苏墨摸了摸下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你肯换上白丝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 夏弥傻眼了。 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变态。 她这个龙王都有些受不了。 虽说龙类和人类之间没有生殖隔离。 但也不是你性癖如此奇怪的理由啊！ 她开始怀疑，自己选中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作为臣子，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稍微觉得有些怀疑人生后。 夏弥终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她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苏墨，两人眼神对视后，夏弥终于确认了一点。 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嘴上说臣服，但好像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足够的敬畏心？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假装臣服，然后准备找机会背刺我吧？” 疑心较重的她，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在这个尼伯龙根里，都是她的主场，有弟弟芬里厄在，她无需畏惧任何人。 面对夏弥的疑惑，苏墨无奈的摊了摊手。 “你想得太多了，我要是有这个意志力，我就不会和你同流合污了。” “……你这是弃暗投明！” 夏弥黑着脸纠正道。 “都一样啦。” 苏墨摆摆手。 “面对龙王那个级别的存在，或许有的人会提刀就上，有的人会等待时机背刺，有的人会宁死不屈，不怂就是干，但那些都是狮子的作风。” “狮子的作风？” 夏弥重复着这句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狮子是什么作风？ 她看过动物世界，还有十万个为什么，脑海中的印象大概有交配次数超级多，一天20-40次，一次三十秒不到的奇葩印象。 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我们的主角正蠢蠢欲动的想要送出祖传的染色体。” 听起来像是个不太行的大种马。 苏墨自然是不知道夏弥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到夏弥疑惑的眼神，他补充解释道。 “就是那些英雄好汉的作风啦！虽千万人吾往矣，风萧萧兮易水寒之类的好汉。” “哦。” 夏弥点点头，大概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你是想说，你和那些英雄不一样？” 苏墨点点头，目光诚恳地和夏弥对视。 “你看我的眼睛，能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么？” 闻言，虽然有些疑惑，夏弥还是凑近了一点。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 近距离观赏到这妖怪一般的精致面容，让苏墨心跳稍微有些加快。 夏弥则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苏墨那漆黑的瞳孔。 “除了干净一点，映照出了眼前的美少女之外，好像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夏弥自卖自夸的做出总结。 “没有别的东西就对了。” 苏墨点点头。 “我这种普通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执着，但那些英雄们不一样，他们眼中藏着狮子。” “眼中藏着狮子……你是在用狮子比喻他们的执念和野心么？” 夏弥沉吟两秒后恍然。 回想一下记忆中，那些手握着刀剑，除了热血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混血种冲向自己的身影。 那血统残次不齐，有的甚至连黄金瞳都无法点亮的孱弱人类眼中，的确藏着狮子一般的东西。 “不错的比喻！” 她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那些眼神中藏着狮子的人，才是世界的主角，他们有着坚定的意志，旺盛的情感，哪怕是面对龙王也绝不妥协。” 苏墨继续说道。 龙族世界，眼神里藏着狮子的大佬加在一起，大概可以构建出一个狮群。 “但我不一样，我没有他们那么强烈的意志，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我没有太强的归属感，对于龙类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 “所以你委实不需要担心我会背刺，我没有什么豁出性命也必须要屠龙的理由，只要你不违背我的道德底线，我并不介意给你打工。” 话说到这个程度，双方也应该相互交底了。 苏墨虽然在力量上占据绝对劣势，但他其实并没有多少害怕的心思。 只是给人打工而已，又不是要996. 千古艰难惟一死。 他刚来这个世界几天，虽然对这个世界很感兴趣，但对他来说终究只是书里的世界，始终隔着一层薄膜。 就算离开也没有什么留恋的。 说不定就穿越到下一个世界了呢！ 009 命中注定的审判日 苏墨的语气轻松，话语也异常洒脱。 两人之前其实还处于相互试探阶段。 夏弥本来以为，苏墨会说什么“龙族是我家，幸福靠大家，所以绝对不会背叛，大姐头你要信我啊”之类的鬼话。 没想到他突然之间就摊牌了。 不得不说，作为臣子，苏墨的态度十分不合格。 心态只和打工人类似，在他看来跟随自己大概也就是找了一份新工作。 所以他才敢于说出自己的底线。 不希望夏弥践踏他的基本底线。 和古代那些，无论君主做什么，都不敢有丝毫僭越的死侍完全不同。 这个时候夏弥本该嗤笑一声。 然后拍拍桌子呵斥对方——看不清楚什么形式么，你个连野猪都打不赢的菜鸡有什么资格和本龙王谈条件？ 但是，在她看到苏墨那略带好奇，甚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神后。 她意识到，苏墨这番话大概并不是再谈条件，也不是威胁或者讨价还价。 他单纯只是说出自己可以接受的底线，至于自己愿不愿意接受，他似乎无所谓。 对，没错，就是这股无所谓！ 那仿佛刚来到这个世界，略带好奇心和警惕心，却又没有多留恋的眼神，夏弥对此熟悉无比。 因为，她刚从茧中苏醒，还没有想起自己是龙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看着眼前的苏墨，她像是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所以夏弥很快就明白。 苏墨这番话不是在威胁，而是真的没有将可能的惩罚放在眼里。 大不了就离开这个世界咯！ 反正这个世界和他也无关。 来了有点好奇，但也不是多狂热，走了有些惋惜，却也不见得多眷恋。 那仿佛与世隔绝的姿态，甚至比以前的夏弥与世界的隔阂更深。 仿佛是被世界遗忘，或者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比起之前，和自己对着说烂话吐槽的姿态。 现在的他，大概展现的才是自己真实的态度。 意识到这一点后。 夏弥无声的笑了笑。 原来大家都一样。 “既然你摊牌了，那我也show hand咯！” 她的语气也变得懒洋洋起来，像是遇到了同类的猫。 “如果你的底线是不波及普通人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在龙类中我并不是亲近人类的派系，但对人类也没有什么恨意。” “我苏醒的目的和人类无关，也没打算将世界从人类手上抢回来，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还在我手下一天，我就不会对普通人出手。” 三顾茅庐的故事夏弥听过。 之前在论坛求教，怎么收服人类的时候也获得过热心网友指点。 所以她明白，前期的交锋，那些白烂话都不过是前奏，说得再好也没有意义。 真正的交锋在于内心的交底。 大家坦诚一致，各自说出自己的底线还有目的，能谈得来就可以在一起，谈不来就一拍两散。 只有经过这种谈话，双方才有真正建立信任的基础。 这是靠自发维持的信任，而并非条条框框强制下的信任。 不然，其他契约签的再多，如果双方心中都奔着毁约去的话，也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夏弥并不需要一个心怀内鬼的属下，她需要的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卧底。 苏墨的要求虽然有些掣肘，但对夏弥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她本来也不在意那些普通人。 听到夏弥意外坦诚的话语。 苏墨有些好奇的问道。 “苏醒的目的？关于这个可以详细说一下吗，既然要跟着你混，总不能连老大想干什么都不知道吧？” 对于夏弥的目的，苏墨倒并不是没有猜测。 只不过江南这个谜语人并没有正面说过。 所以才有此一问。 而听到苏墨的问题，夏弥身形微微一滞。 她的目光越过苏墨，看向背后那无尽的黑暗。 良久后，她才幽幽地开口道。 “你对龙族了解多少？” 她看出苏墨对于龙族似乎有一定知识，不然也不会在见到她之后直接放弃逃跑，若是普通人不该想到巨龙的姐姐会是人类。 当然，苏墨也没有特意隐瞒这一点。 此刻，听到夏弥的疑问，他泰然若之的点头道。 “我知道的，应该比普通人多那么一点点。” “比如说，四大君主的王座上是双生子，也知道你们能够通过结茧复活。” 听到苏墨这么说。 夏弥没有追问他的消息来源。 她相信，无论苏墨知道多少秘密，也绝不会超过她这个龙王本身。 “没错，真正的龙类是不会死的，即使意外逝去，也会卷土归来。” 夏弥微微点头。 嘴角挂上一丝讥诮的笑意。 “那些混血种一直在担忧着四大君主的复活，害怕这会损害到人类的统治，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的苏醒其实微不足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你刚才询问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想要在这场风暴中活下去而已。” 说到这里，她微微叹息一声。 看到夏弥眼瞳中闪过的切实的恐惧，苏墨不禁发出感慨。 “身为初代种，拥有着那样强大的权与力，重新竖起战旗的理由，居然只是为了活命么？” 闻言，夏弥摇了摇头。 “在真正的怪物面前，哪怕是龙王，也不过是些孱弱的孩子罢了，和你们人类一般无二。” “……那命定的日子中就要到来，最终，无人能逃脱审判。” 轻声呢喃过后，夏弥摇了摇头。 眼神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收回，聚焦到眼前的苏墨身上。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她歪了歪头，对苏墨询问道。 既然要摊牌，那就撇去所有顾虑。 那命定的日子就要逼近，她只有一次反抗的机会，绝不能轻易放弃。 010 抱歉，刚才是我说话太大声 “我的确还有一个疑问。” 苏墨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而后话音一转。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说的比四大君主更大的风暴，指的是黑王？” 对于对方的谜语人行为，苏墨表示必须寻根究底，不给对方模糊语义的空间。 “是的。” 夏弥点了点头。 “那是至尊至德至力的存在，无可违逆也无可阻挡……祂是世界上最大的怪物。” “我明白了。” 苏墨微微颔首，心中有了自己的猜想。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的确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虽然无论你回答不回答都不影响我的决定，但我还是很好奇。” 这么说着，苏墨直视着夏弥的眼睛，问道。 “为什么选择我？” 对于这一点，苏墨十分在意。 他能理解夏弥需要卧底，却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卧底偏偏是自己。 哪怕说是运气使然，却也解释不了夏弥给予自己特殊对待的态度。 要是别的什么混血种，对龙王的招揽提出要求。 恐怕早就被龙王打成饼饼，或者做成言听计从的死侍了。 尊贵的初代种，压根不可能和区区人类妥协。 可夏弥却偏偏这么做了。 虽然她解释说，是因为她对人类本来就没有恶感，答应苏墨条件也没什么。 苏墨倒是愿意相信她的解释，原著中夏弥对于人类的态度的确只是观察者的态度。 可与此同时，苏墨也相信，这绝不会是真正的理由。 至少，不是全部的理由。 听到苏墨问起这个。 夏弥眨了眨眼睛。 然后故作姿态的，轻点了一下苏墨的胸口。 “当然是因为你足够特别啊！即使在我见到过的所有人类中，你也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啊！” 夏弥之所以故意这么做，有一定的施展美人计的成分。 这也是热心网友教她的办法。 美少女的夸奖，很多时候能勾起雄性工作的积极性。 她看过不少相关的作品，这是第一次拿来使用。 看着眼前堪称艺术品的美少女如此夸奖自己。 饶是苏墨，也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夏弥的预料。 苏墨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算是告白么？抱歉，虽然你长相符合我的审美，但是我更喜欢胸大的，所以请容我拒绝。” 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拒绝的话，让夏弥顿时目瞪口呆。 数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苏墨说了什么。 她被误以为告白了？ 还被拒绝了？！ 居然还被嫌弃胸小？ 这种被侮辱的怒火，佛也忍不了啊！ “混账！你这家伙说什么？！” 夏弥紧咬牙齿，素白的右手直接攥住苏墨胸口的衣服。 “胸小怎么了，胸小吃你家大米了！” 容貌绝顶，唯独身材有些遗憾的少女发出愤怒的咆哮。 这种货真价实的愤怒绝对不是演技。 看样子，无论是母龙还是女人，只要是雌性，都不可能真的不在意这一点。 看着夏弥气急败坏的反应，精致的面容虽然扭曲，却充满活力，倒是比之前安静的样子更加可爱。 苏墨微微一笑，正想要安抚对方，嘴里却不由自主的蹦出了上辈子互联网对线常用语。 “你急了。” 糟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苏墨就觉得有些不妙。 现在虽然也有互联网，夏弥估计也是资深网络用户，但贴吧文化还没抽象到后世那种充满攻击性的程度。 虽然夏弥是龙王，但这也是最接近人类的一个龙王。 未必扛得住后世的君子六艺（典、孝、急、乐、蚌、赢）。 事实也的确如此。 本来夏弥就气急败坏，听苏墨一说，她真的急了。 “咔嚓！” 青黑色的龙鳞在她手臂上显现，如同金属一般冷硬的利爪，按在苏墨的胸口，和他的心跳共鸣。 少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身体背后仿佛有黑气涌出。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抱歉，是我刚才说话太大声！” 苏墨十分从心的举起双手。 不敢再挑衅这位差点发狂的龙王。 看到他瞬间认怂，夏弥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继续问道。 “那你的选择呢？” 虽然之前苏墨就说愿意臣服，但很显然现在才是认真的，所以她需要再度确认。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女王殿下献上忠诚！” 这个时候，苏墨没有丝毫拖沓，不给这个生气的龙王借题发挥的机会。 “哼！这还差不多！” 看到苏墨认真回复，夏弥这才撤回了自己的右手。 龙化解除，青黑色的鳞片也随之消失。 虽然对这家伙觉得很气，但再怎么说，自己的目的也是达到了，对方已经答应效忠于自己。 夏弥也就不再计较其他。 “跟我过来。” 丢下这句话后，她走向岩壁处，芬里厄的方向，似乎毫不怀疑苏墨会不会跟上来。 苏墨也的确没有趁机逃跑。 跟着夏弥重新回到了岩壁。 看着结伴前来的姐姐还有好朋友，芬里厄开心的竖起双翼，龙首探了过去，像是等到了父母的小孩子一般扑了过去。 “姐姐你来看我啦！” 他兴高采烈地喊道。 “废话，除了我还有谁会看你！” 夏弥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开芬里厄的大脑袋。 “呜……” 巨龙脑袋顿时一缩，重新回到了墙角。 但他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对待，表情并不委屈，反而贼兮兮地朝着苏墨瞟了一眼。 好像是在说姐姐生气了，你也和我一样小心点。 苏墨顿时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龙王家的姐弟情，的确有，但好像不多。 夏弥没有在意这个弟弟的反应，转过头来看向苏墨。 “既然我们签订了契约，那我也该履行我的承诺了。” 听到她的话，苏墨先是一怔。 很快就想起夏弥之前说过的话。 ——“臣服于我，我将赐予你尊贵的血，还有永恒的生命。” 也就是说。 “你的意思是，要赋予我血统？” 苏墨的表情，货真价实的有点惊讶。 不是他看不起夏弥。 而是原著中明确说过，能赋予血的恩赐的人，望穿一切历史也只有三个。 而无论如何，夏弥都没这个资格吧？ 011 夏弥的挫败感 夏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刚收的属下正在心中诋毁着自己。 不过，听到苏墨的问话，她还是忍不住白了苏墨一眼。 “凭空提升血统这种事情，属于血的恩赐，哪怕是初代种也做不到。” “不过，如果并不是凭空，而是加强血统的话，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增强血统的方法，在原著中也绝不算少。 炼金试剂、古龙血清、爆血、尼伯龙根计划…… 随便哪种拿出来，都可以提升人类的血统。 虽然不太稳定，可龙类的血统本就不稳定。 这还只是人类的做法。 龙族的做法则是更多种多样。 “高阶的龙类，可以将混血种改造为不死者，也就是死侍，让其作为自己的仆从使用。” “得到这样提升的死侍，能够获得永恒的生命，当然，也会成为龙类最为忠诚的奴仆，绝对无法反抗对方的命令。” 说到这里，夏弥诡秘地笑着，打量着苏墨。 “如果说，我打算把你变成这种存在，赐予你永生，你会不会觉得很开心？” 获得永生，却丧失自由。 她知道苏墨不怕死，肯定会厌恶这种选项。 但她还是故意说出来了，大概是想要膈应苏墨，作为之前被骂胸小的报复。 母龙大概心眼也不大，莫名其妙被拒绝，她直到现在还没消气。 她本以为，听到这话的苏墨会十分排斥这一选项。 却没想到，听完她的介绍后，对方却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这有什么值得思考的么？ “你在想什么？” 夏弥狐疑的问道。 “我在想，你不是说只有高阶龙类才能将混血种改造成死侍么？” 苏墨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少女，十分不解的问道。 “你也能做到这一点？” 看出苏墨的疑惑，夏弥微微一怔。 是错觉么？ 为什么感觉自己被看不起了？ 刚冒出这个想法，她就摇了摇头将其清扫出去。 怎么可能呢！ 有谁敢瞧不起龙王？ “我可是初代种，血统比我尊贵的压根没几个，我做不到还有谁能做到？” 夏弥无语的说道。 “这样么……” 苏墨点点头。 心想，看样子制造死侍的能力，尊贵一点的次代种应该就能够使用。 将这个事情记录入情报后。 他回答起夏弥之前的问题。 “你说能够赐予死侍永生……可你们龙王自己不都是自身难保么，拿什么赐予永生？” 连自己都做不到永生，又怎么可能赐予他人能力？ 听到这话，夏弥俏脸一黑。 “人艰不拆好吧！我说的是长生不死又不是长生不老！” “人被杀就会死，这一点除了龙王之外都没法避免好吧！” 严格意义上来讲。 龙王也并非不死，只是他们能够复活而已。 “我明白了。” 苏墨点点头。 “可你之前说，黑王即将复活，这个世界剩下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是长生不死，也活不了几年。” “在这种情况下，化身为死侍好像没什么意义吧？” 最大的永生福利都没有了。 转职死侍还有啥好处？ 被苏墨步步紧逼。 夏弥脸色漆黑，磨了磨牙之后自暴自弃到。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个没用啦，本来也没打算让你用，只不过是吓吓你而已，至于这么盘根究底么？” “放到以前能被人抢破头的东西，居然被嫌弃到这种程度，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成就感么！” 夏弥感觉自己有些挫败。 还有比自己更丢人的龙王么？ 威逼失败，对方压根不怕死； 利诱失败，永生在末日之前压根没有意义； 就连色诱都失败，对方没有丝毫犹豫就给自己发了好人卡； 想到这里，夏弥不由得有些崩溃。 这家伙是哪里来的天煞孤星。 是故意来克自己的么？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打算这么做，虽然不能永生，但能够提升血统的话也不是坏事吧？” 苏墨记得，龙族前传，夏之哀悼事件中就出现过类似的不死者。 被龙类刻意安排的死侍似乎并不会失去理智。 不然，他们也没有办法在人类社会潜伏。 “不可能啦！” 夏弥摇了摇头。 “这么做虽然能提升一些血统，但要素质足够优秀才能避免被龙血侵蚀，保留自己的理智和言灵。” “素质方面我不太担心你，可死侍本身的血统超过了临界血限，龙血的腐蚀性甚至要强于浓硫酸，即使在几千年前，这都是很容易就能被查出来的问题，更不要说是现在。” “不死者要是去卧底，当天就会被发现。” 如果死侍可以蒙混过关去当卧底。 夏弥也不至于花这么大周折来找苏墨。 屠龙世家最警惕的，就是这种内鬼。 “原来如此。” 苏墨点点头。 怪不得原著中夏弥要亲自出手。 除了龙王之外，其他死侍大概都过不了卡塞尔学院的基本检查。 夏弥的目的，也是希望有一个绝对不会被怀疑的正常人来当自己的卧底。 比起能力，她更看重的是安全性。 苏墨能明白她的想法。 但隐约之间，他觉得夏弥可能搞错了某件事。 某件，至关重要的事。 还没等苏墨开口。 夏弥就拍了拍巴掌。 “提升血统这件事情目前还没完全准备好，你得先等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必要的准备工作还是需要先完成的。” 这么说着，她露出狡黠的表情。 “当然，为了确保意外发生，在此之前还需要给你盖个小小的章。” “只有这样，我们之间的契约才算得上是完备。” 012 耶梦加得的印记，血之哀 “盖章？” 苏墨微微一愣。 “那当然，既然是我的人，肯定要留下我的印记，总不能口头约定就做数吧！” 夏弥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的确学习过人类的权谋，也知晓以心交心的作用，那是能最大激发对方行动力的方式。 但在此之前，她是龙王，是崇尚权与利的种族。 就连人类，绝大多数也未必做得到一诺千金。 她自然不可能仅仅靠言语上的协定，就对苏墨投以百分百信任。 必须要签订切实的契约，来保证最低限度的忠诚才行。 “这倒是没问题。” 既然答应了对方，苏墨并不介意缔结契约。 他记得原著中楚子航似乎也有奥丁的印记，这是被龙王选定的标志。 只不过—— “你们龙类玩得真花。” 苏墨不由得感叹。 该不会人类那些奇怪的玩法都是从龙族那边继承的吧？ 听到苏墨这莫名奇妙的感叹，夏弥有些无语。 “将君主的纹章赐予属下，过去这可是绝大部分次代种，尊贵的王爵跪着求都得不到的殊荣！” 说到这里，她斜睨了苏墨一眼。 “像你这种不敬的臣子，放到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 她试图告诉苏墨，他获得的是何等殊荣。 “是是！女王殿下真厉害！” 苏墨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半点诚意。 敷衍都不肯认真一点！ 夏弥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忍不住，直接拉起苏墨的手，“嗷呜”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嘶！你属狗的么，怎么还咬人？” 苏墨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龙王急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数秒过后，夏弥才松口。 扯过苏墨的袖子擦了擦嘴后，这才解气的一本正经道。 “已经盖完了！” “？” 苏墨看向手腕被咬了的地方。 除了残留了一点对方口水之外，还有一排小巧的牙印。 而牙印下面，隐隐缠绕着一道青黑色的痕迹，像是衔尾蛇一般绕着他的手腕转了一圈。 “这是，中庭之蛇耶梦加得？” 他认出印记的象征。 衔尾蛇的概念在全世界内都十分普遍，而在北欧神话中，衔尾蛇的代表就是能够以自己的身躯包围整个世界，并用嘴巴咬住自己尾巴的中庭之蛇，耶梦加得。 “没错！你以后就是本小姐的人了！” 完成刻印的夏弥眼睛弯成月牙，看起来十分得意，像是偷到了鸡的狐狸。 苏墨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发现其中果然多了一个技能。 【耶梦加得的印记：LV3，不可主动升级，未检测到龙族血统，未激活】 不愧是初代种，张嘴就是一个LV3级别的技能。 虽然看上去，好像暂时没什么用就是了。 没等苏墨仔细研究。 盖完章的夏弥拽了拽他的衣领。 “直视我！” 苏墨下意识的低下头，立即看到了一双威严无比的黄金瞳。 这双黄金瞳散发着君主一般的光芒，仿佛是在召唤或者是感召着什么。 如果普通混血种在这里，必然能感受到血脉召唤，直接成为龙王的扈从。 可在苏墨眼中，这只是两个大灯泡。 双方对视数秒后。 苏墨揉了揉眼睛，提出要求。 “能不能亮度调低一点，有点刺眼。” “？？？” 看着神色清明无比，甚至还能说话的苏墨，夏弥满头问号。 “怎么回事？你没有进入灵视？” 她刚才是特意在唤醒苏墨的血统，对方本应该受到君王的感召才对。 为什么变化都没有？ 难道说，自己真的菜到这种程度，连血脉召唤都做不到了？ 看着满脸怀疑人生表情的夏弥。 苏墨终于意识到，夏弥到底搞错什么了。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不是你菜，而是我本来就不是混血种？” 对于自己纯血人类的身份，苏墨毫不怀疑。 但凡他有一点龙血，系统面板必然会有提示。 明明苏墨说的是事实。 夏弥却如同听到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猛的摇头，直接伸手将苏墨拉到芬里厄面前。 “给他做血统召唤！” 她急促的对巨龙命令道。 她的血统不够，芬里厄的血统总不可能不够吧？ 看出姐姐有点急，芬里厄乖巧的点了点头，本来狞亮的黄金瞳光辉更甚。 巨大的双瞳和苏墨相互对视。 一分钟后，苏墨依旧毫无反应。 “……” 夏弥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连芬里厄都不行，说明这不是血统的问题。 也就是说，苏墨真的不是混血种？ 这怎么可能？ 看到她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苏墨疑惑道。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一定是混血种？” 之前夏弥也说他素质很高，十分优秀。 当时苏墨就想追问，他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哪里能看出优秀的素质？ 他自己怎么没感觉。 听到苏墨问起这个。 夏弥用略微有些麻木的语气开口道。 “你知道血之哀么？” “知道。” 苏墨点点头。 “混血种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龙类，所以在人群中往往会感受到排斥感，越是血脉等级高的存在，血之哀越是强大。” 听完苏墨的解释，夏弥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所以血之哀很多时候可以用来判断未觉醒的混血种的潜力，血之哀越强的混血种潜力越大。” 听到这里，苏墨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你之前说我素质优秀，就是因为我看起来有很强的血之哀？” “没错，那种与世隔绝的孤独绝不可能是普通人能有的。” 夏弥点点头。 然后不解的看向苏墨。 “你的血之哀强度，甚至在没有进行测试的情况下，直接通关了尼伯龙根的考验” “可为什么你会是普通人，这合理么？” 夏弥的表情十分费解。 怎么看都不合理啊！ “尼伯龙根的考验？” 听到这个词，苏墨突然想起来，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芬里厄所在的尼伯龙根设置有荷官，必须要赢得相当于一千枚北冰洋瓶盖的孤独才能够通关。 可苏墨来的时候完全没碰到这茬。 听夏弥的意思，不是这个关卡被撤销了，而是因为他身上的孤独本就超越了一千枚北冰洋瓶盖，天然满足通关条件，所以无需打牌？ 见鬼！ 自己真的有这么孤独么？ 苏墨不能理解。 013 穿越者的特质，霸道总裁夏弥 沉思了数秒后。 苏墨大概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 所谓的血之哀，大抵不过是对自己归属感的认知失调而已。 混血种之所以有血之哀，是因为身份认知问题。 他们并不完全属于人类群体，他们的归属在于世界的暗面，在于阴影中的混血种社会。 所以他们才会报团取暖。 纯血龙类之所以有血之哀，是因为他们是弃族。 沉睡千年之后，大地已经成为异族的乐园，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他们的归属在于过去。 所以他们才会试图回到龙类统治的时代。 而苏墨。 作为普通人，他的心理状况的确是最为普通的人类，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可作为穿越者，他的确也是这个世界最为特殊的存在，没有之一。 混血种尽管有血之哀，但他们能够在世界暗面报团取暖。 纯血龙类有血之哀，但他们能回忆起往日的荣光。 他们二者的归属，一个在暗处一个在过去，虽然各有缺陷，但终究还是有根的。 可苏墨不同。 作为穿越者，他完完全全就是无根的浮萍。 他的归属不在人类，不在龙族，也不在混血种。 甚至也不在过去未来。 哪怕是夏弥这样的初代种，也有着自己的期待和向往。 即使再怎么寂寞，她的过去和这个世界都不可分割。 可苏墨并没有这种感受。 他真的就是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像是从岸边落入湖面中的一块顽石，激起一片涟漪，然后沉入池底，并不和其中的生态产生任何联系。 “原来如此……” 想明白的苏墨无声的笑了笑。 “很遗憾，是你判断错了，我并非是什么素质优秀的混血种，也没有什么血之哀，至于你说的孤独……可以当我是自我认知紊乱之类的吧！” 说着，苏墨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到。 “这位女侠，如果你觉得我帮不上忙，想要退货的话到也好商量，只不过违约金希望可以商量一下，对堂堂龙王来说，一百万应该不多吧？” 虽然苏墨拥有金手指，但很遗憾的是，没有基础的龙血的话，其他一切技能大概都和【耶梦加得的印记】一样无法加载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苏墨觉得自己大概做不了卧底的活。 不如干脆解约。 现在才08年，一百万在这个时间段还是十分保值的。 自己不用打工的话，大概还能去很多地方逛逛，打个卡。 看着苏墨面色平常的讨论着解约的事情。 夏弥心中一动。 仿佛时间回到了三天前的下午。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苏墨，那时候他的神态也是这副样子。 虽然是在为了生计打工，在他的脸上却察觉不到多少情绪，那无比融入人群，却又完全与世隔绝的样子，像极了在细雨中安静凝视着远方的雏鸟。 大概是血之哀的个体相互之间的引力吧。 这种明明没有半点违和感，却脱离世界轨道的观察者的姿态，吸引了另一个观察者的注意。 如果给血之哀划分等级的话。 夏弥甚至觉得苏墨身上的血之哀远超自己。 毕竟，就算同为观察者，夏弥好歹也有自己的目的，可对方似乎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在进行观察本身而已。 最大的孤独，是对孤独本身视而不见。 借助血统的优势，她尾随了苏墨两天。 并最终确认这是自己要找的人。 血之哀达到这种程度的个体，绝没有同伴，也不可能牵扯到什么奇怪的势力，他是干净的，也是安全的。 只需要将他诓过来，染上自己的颜色。 自己将获得一个绝佳的帮手。 夏弥的谋划几乎天衣无缝。 直到刚才进展都无比顺利。 唯独出现漏洞的，便是血统。 她实在是想不到，拥有这种规模血之哀的人，居然会只是单纯的人类，连一点点龙血都没有。 不过，听到苏墨说这话之后，她很快理解了他的想法。 这是怕她接受不了，所以干脆自己主动提出解约？ 看着苏墨一副准备好要离开的表情。 夏弥心中突然很不爽，十分不爽。 她皱了皱鼻子，一巴掌拍到了苏墨的肩膀上，张牙舞爪道。 “一百万？你搁这打土豪呢？你以为赚钱很容易么！” “而且什么叫做违约金，盖了本小姐的章，就是老娘的人了！你还想逃跑？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夏弥一副黑心老板骗到苦力工人，拿着合同要挟对方不能走的流氓架势。 看到她这个反应，苏墨有些疑惑。 “我倒是无所谓离不离开，可血统的问题……” 这个不解决，卧底也当不成啊！ “这和你无关！” 夏弥颇有霸道总裁风范的挥了挥手。 “你只需要负责执行命令就可以了，血统什么的我来想办法！” 既然做出了选择，夏弥可不是会后悔的类型。 “你来想办法？” 苏墨疑惑地看着夏弥。 “你能赋予普通人稳定的血统？” 如果是死侍之类的危险血统，大概是没有问题，可如果说是赋予稳定的血统，初代种有这个能力么？ 就算初代种可能有这个能力。 但夏弥又不是普通的初代种。 她能做到么？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我可是初代种！是尊贵的龙王！” 夏弥一脸骄傲的挺起并没有太多料的胸口。 “虽然有些麻烦，需要一些特殊材料，但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总之，龙族血统方面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可以了！” “就算你不是混血种，但你本身的资质还是放在那里，只要获得血统之后应该就能发挥作用。” “所以不用担心。” “跟我夏弥走，天天都有酒；跟我夏弥混，大餐吃到撑！” 少女豪气干云，一副黑社会大哥的气质。 不得不说，这顺口溜是练过的。 “啪啪啪！” 苏墨十分捧场的给夏弥鼓掌。 这家伙要是不干龙王，去当销售经理，想必也会是一把好手。 014 违逆命运，登上神座 赋予血统的事情暂时还无法进行。 双方的契约也已经缔结完毕。 既然话已说完，就该到告别的时候了。 苏墨也的确是已经准备好离开。 不过刚走没两步，他想起了一件事，立即转身折回来。 “说起来，之后我们该怎么联系？” 总不能有事就跑到尼伯龙根里面吧？ 虽然到这里搭地铁就行，但耗时未免太久，而且双方没有沟通的话，也很难碰头。 “差点忘了……” 夏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从包里抽出一个小方块。 “联系的话，当然是用手机咯！” 此时智能机还没普及，夏弥手上的还是普通的功能机，不过打电话和发短信肯定是足够了。 虽然龙族也有自己的沟通交流方法。 但即使是夏弥也不得不承认，还是人类的发明比较好用。 “我的号码是137XXXXXXXX。” 苏墨随口报出自己的手机号。 作为穿越者的他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但这个时代还没有推行手机实名制，所以想买号码的话到处都是，他在打工之后便买了一个诺基亚。 “OK！” 试验打通过后，夏弥满意的点了点头。 “免礼退下吧，记得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哦！” “全天待机？你这什么黑心老板！” 苏墨无语的吐槽一句。 要是普通的工作，二十四小时待命就纯粹是会被榨干剩余价值的宣言，这种黑心岗位能不去就不去。 不过，龙类卧底这份工作的确不能按照普通岗位来算。 苏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数分钟后。 苏墨的身影和空荡荡的地铁一起远去。 少了一个人后，原本叽叽喳喳、活泼无比的少女安静下来，注视着地铁离开的方向，久久没说话。 良久后，岩壁上的巨龙小心翼翼的探过头来。 “姐姐，他还会回来么？” 巨龙看向地铁的神色也十分不舍。 看起来像是在很短时间内积累了不少友情。 “当然会回来，以后他就是自己人了。” 回过神来的夏弥对芬里厄嘱咐了一句。 虽说看之前的状况，苏墨和芬里厄相处得还可以，但为了避免意外情况，还是要自己亲自强调一下。 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眷属，被这个傻孩子给一口吞了。 所以—— “不准吃他！也不准吃其他人！” 虽然芬里厄对于人类并没有兴趣。 但想起和苏墨之间的约定，她还是特意嘱咐了一句。 毕竟，人类中偶尔也是会有倒霉蛋通过规则来到这个尼伯龙根的。 “我知道，我不会吃他的。” 芬里厄郑重的点头。 “他是好朋友，还说下次来要给我带薯片！”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认真，像是与神立约一般庄重。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夏弥这才明白这个憨货为什么会目露不舍，原来是因为苏墨之前的承诺。 她就说，两人只见了一面哪来的深情厚谊。 这个傻弟弟大概不知道，苏墨那么说只是为了想要跑路而已，大概率并不是认真许诺。 想到这里。 她突然有些好奇，要是下次苏墨过来没遵守约定，没带薯片的话，他会怎么应付芬里厄。 对于这种不守诺言的行为，他应该没有推脱的借口吧？ 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 芬里厄突然记起来一件事，他突然弹起头，巨大的龙首盯着眼前的夏弥，语气迟疑到。 “姐姐，你上次是不是也说过，这次要带薯片给我？” “……” 夏弥微微一愣，视线立即挪到一边。 “有么？我怎么不记得。” 她含糊不清的哼哼道。 “有！” 芬里厄终于记清楚了，他笃定的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夏弥。 “姐姐说过，只要我把好朋友留下来，你就给我奖励，给我带薯片！” 他说得这么清楚，夏弥自然是无法蒙混过关了。 她神色有些窘迫，因为她光顾着观察苏墨，忘记买薯片了。 不过，身为姐姐，自然不可能被这种程度的窘迫打败。 她很快就恢复了甜美笑意，向巨龙招了招手。 “你下来！” 巨大的龙首十分乖巧的降了下来，贴在了地面上趴着。 “姐姐你是不是带薯片了？” 芬里厄执着的追问道。 夏弥也配合的从背后伸出手。 然后—— “啪！” 直接一巴掌拍在芬里厄钢铁一般的脑袋上。 “带你个头！吃什么薯片！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么，油炸食品对人类身体不好，以后要少吃！光顾着吃也没看你长肉，成天到晚不给我省心。” 少女黑着脸训斥道。 一连串令人窒息的言辞，将心理年龄幼小的芬里厄淹没。 “……哦。” 巨龙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心想自己也不是人类啊！平常吃的也不算多。 但碍于姐姐的淫威，他没敢反抗，只是看上去焉了一些。 看到他这个样子，夏弥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脸皮到也没厚道完全无视是非的程度。 所以，迟疑了一会后她开口道。 “这次就算了，作为补偿，下次我给你多带一点！别一副你好像被我欺负了的样子！” “如果下次忘记的话我也可以让苏墨帮忙带一份过来……唔，这么看来多一个眷属好像的确不错诶！就算血统问题还没搞定，也能多一个人帮我一起带孩子。” 想到这里夏弥心情好了不少。 虽说今天出现了不少之前没有预料过的状况。 但总体来看自己的计划还算成功。 有一个可以信任的眷属后，很多事情也可以让人帮忙了。 “嗯嗯，都听姐姐的！” 听到夏弥的话，芬里厄连忙点头。 其实他没听清夏弥说什么，只是看到姐姐不生气了，所以连忙表态。 以他这个习惯，恐怕就算夏弥把他卖了，他也会傻兮兮的帮着数钱。 看着这样傻兮兮的弟弟。 夏弥叹了一口气。 这么蠢的家伙，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肯定会不安心。 可就算吞噬掉他，以神明的力量，就能够抵抗那最深沉的绝望么？ 想起那几千年前，就被预言宣告的未来。 夏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孩子一般的迷惘。 这丝迷惘很快又被她斩断。 “无论如何，先登上神座再说！” 她深呼一口气，目光坚硬如铁。 “做不到这一点，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基础。” 015 LV3，技能升级，下克上 深夜。 五十块钱一晚的老式简易招待所中。 苏墨闭上眼睛，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没有身份证明的他自然是没法租房子的，这种招待所改成的宾馆虽然破旧，但很符合他这种三无人士。 虽说本应该是类似于通铺一样的房间，但因为这家招待所生意比较差，所以暂时是苏墨一个人居住，正好不受干扰。 今天在地铁尼伯龙根中发生的事情，如同梦幻一般。 若不是左手手腕处缠绕的衔尾蛇怎么也洗不掉，苏墨说不定会怀疑那是一场梦。 不过，即使不看这个，他也能确定那是确实发生了的事情。 他还有别的证据。 比如说—— “打开个人面板。” 苏墨吩咐道。 半透明的界面，立即出现在他眼前。 【宿主：苏墨】 【现掌握技能列表如下】 【学习：LV1，782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厨艺：LV1，7400/10000（您初步掌握了家常菜做法）】 【说服：LV3，648/10000（您的雄辩能获得龙王信任）】 【钓鱼：LV3，5500/10000（职业等级的钓鱼技术，您足以成为地区榜上有名的钓鱼佬）】 【耶梦加得的印记：LV3，不可主动升级，未检测到龙族血统，未激活】 最后增加的那个技能，正是他今天遭遇真实无比的证明。 同时也提醒着苏墨，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龙族的卧底，成为了龙王耶梦加得的眷属。 确认这一点之后。 苏墨目光扫过其它并没有变化的技能介绍。 将注意力集中在名为【说服】的技能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在他与芬里厄对话的时候，曾经展开过个人面板。 那时候，这个名为【说服】的技能还只有LV2。 现在却升级到了LV3。 “难道说，是因为我说服过夏弥，所以经验值足够技能升级了？” 苏墨立即想到这个理由。 技能升级，需要足够的经验值。 平时每次练习技能，都会或多或少得到一些经验值。 而在之前的遭遇中，其他技能都没有使用的机会，他唯一用的多的就是【说服】，这才争取到了不错的条件。 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的确能解释技能升级的事情。 只不过—— “这熟练度未免涨得太多了吧？” 稍微计算了一下后，苏墨惊讶道。 对于这个技能的熟练度上涨，他能够理解。 毕竟和以往的对象不同，这次交谈的对象是龙类。 但上涨得这么多，就有点离谱了。 “只不过是对话了一小会儿而已，居然就积累了足足1503点经验值。” 计算出这个数字，苏墨微微咋舌。 难不成，再和夏弥对话七遍，自己【说服】技能就能升格到LV4？ 按照自己对技能升级机制的理解。 等到升级之后，再想获得之前那么大增幅是不可能了。 可即使是这样，也足够恐怖。 要知道，在系统判定中，哪怕是芬里厄所持有的的龙王级别权柄，也不过是LV6。 LV4级别的技能，苏墨还未曾在人类身上看见过。 若是真能升到LV4。 就算是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系技能，苏墨估计也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说，让苏墨获得足以媲美某落榜美术生演讲能力之类的。 若是和龙王说说话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那岂不是血赚？ “明天晚上在夏弥身上试试看。” 做出这个决定后，苏墨继续思考了一会儿，确定近期应该没有什么别的要紧事后，便放空思维，沉沉睡去。 …… …… 次日清晨。 31号楼，15单元201室。 这是一个红砖外墙的老楼，地处三环内，也是俗称的老破小。 晨曦的阳光顺着巨大落地窗洒下，透过窗帘照在少女的脸上，如同牛奶一般的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 闹钟响了。 少女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了眼睛。 然后，将被子拉高，盖到了头顶，把自己藏了进去。 现在是暑假时间，不用上学，睡懒觉也没人管。 懒惰大概是生物的天性，即使是龙王也不例外。 眯了一会儿后，睡意逐渐清醒。 更重要的是，肚子饿了。 “咕……” 懒得起床，肚子又饿。 夏弥神情茫然地环视了自家一周。 最后也没起床，而是将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摸了过来。 等肚子饿得受不了了，再去买早餐吧！ 将枕头竖起来垫在背后，夏弥把电脑放在腿上，熟练地登录上了常用的小型论坛。 这是她经常浏览的网站，用户少但活跃程度高，很多时候能给出很多靠谱的建议，她有相当一部分的人类知识是在这个论坛学到的。 点开最近的帖子。 是昨天上午她发的求助贴。 ——《准备创业，请问如何招揽一个素质优秀的下属》。 论坛上有不少有质量的回复。 昨天她招揽苏墨的时候就参考了其中大量优秀意见。 虽然基本上都没用上，不过不管怎么说，最终结果是好的。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她就在后面给各位热心网友进行了留言感谢。 今天早上一打开论坛，就看到了一水的恭喜。 向下翻，便能看到最新留言。 里面有几个夏弥眼熟的活跃用户，所以她颇为关注的多看了几眼。 她们似乎正在版聊，一刷新就是一条新信息。 【管账丫鬟】：真羡慕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平常什么正事不干，也不见人影，有事就吩咐手下跑腿，简直不要太快活。 【管账丫鬟】：可恶！老娘也想翻身当老板啊！老娘也想拿着小皮鞭抽赶别人干活啊！ 【鹭鸶】：怨念全漏出来了哦，这就是我故乡那里常说的下克上吧！ 【鹭鸶】：说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你老板是个小心眼，要是被他看到了，你说不定要遭重。 【管账丫鬟】：他敢！老娘辛辛苦苦办事，吐槽一句怎么了！你以为老娘会怕他？ 【管账丫鬟】：区区老板，我翻手镇压！ 【鹭鸶】：6 【鹭鸶】：女人神经病起来真是可怕，我离你远点，免得血溅我身上。 【管账丫鬟】：呵，胆小鬼。 【管账丫鬟】：@管理员，收钱了就赶紧洗地，备份数据库都给老娘删光！留下一点数据你就不用干了！ 【鹭鸶】：@管账丫鬟@管理员，也帮我一把，谢谢。 夏弥再按一次F5刷新，发现之前看到的帖子果然消失了，连删帖的痕迹都没有，似乎是直接将整个论坛的记录都回滚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但看到这一幕，她还是有些羡慕。 这家伙真有钱。 据她的了解，一次没有几十万打底，休想让管理员干这活。 想到这里，夏弥正准备在下面评价一句“我已经全部都看到了”，看看能不能例行勒索到一些封口费。 正在这时，却发现刷新了一条新信息。 【皇女】：已截图。 【管账丫鬟】：！！！ 【鹭鸶】：！！！ 之后几人不再发言。 但夏弥相信，这个【管账丫鬟】和【鹭鸶】肯定是去私信收买对方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在小众论坛吐槽老板这种事，互联网上早已见怪不怪，他们老板基本上也不可能看到这种信息。 可她们还提心吊胆的，就像是随时可能被老板知道一样。 未免太过于胆小了。 但看着机会溜走，夏弥还是有些遗憾。 “算了，这次也学到了新招，下次我也截图试试。” 016 不打工你养我么 从那个很少发言，一发言就如同利刃戳心的【皇女】那边，夏弥学到了什么叫做人狠话不多，什么叫做发家致富不走寻常路。 将截图这个妙招记在笔记本上之后，她决定以后常来逛论坛。 说不定再次目睹现场，自己手快点截个图，也能敲个几十万过来。 这年头，龙王家也不富裕。 为了之后潜入卡塞尔学校，让自己背景经得起查，夏弥没法给自己设定什么太有钱的身份，财富越多越不好隐藏。 对于已经设定好的身份，也更是不能出现什么可疑的资金流。 而作为高中生少女，也没什么赚钱的办法。 好不容易碰到这种合理渠道的资金流入，可不能轻易错过。 记下这一点之后。 夏弥在触摸板上轻点几下。 正准备浏览别的页面，突然听到一声低鸣。 “咕！” 她肚子是真的饿了。 少女将手放在笔记本屏幕上，刚准备关上电脑，挣扎着出去买吃的。 突然间，她回想起【管账丫鬟】说过的那句话。 ——有事就吩咐手下跑腿。 夏弥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差点忘了，我现在是老板了啊！” 她可是龙王！ 是至高无上的君主。 怎么能被这点小事困扰！ 想到这里，她摸出自己手机，眉飞色舞的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地址：XXX，带上一笼小笼包，一碗豆腐脑，一根油条，夏弥留。”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那苏墨就是她的人了。 帮忙带个早饭，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要是放以前，君主接受臣民供奉的食物，可是臣子的荣幸。 发完短信后，夏弥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 想到以后不用每天起床，就能有人带早饭，她不由得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三分钟之后。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苏墨打来的。 夏弥惊喜的接通手机，立即开口道。 “你这么快就到了？该不会是一直等在我家附近吧？我这就来开门！”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真不戳。 可惜的是，这样的幻觉只存在了两秒。 她还没来得及下床，就被苏墨给戳破了。 “大小姐你是傻了，还是《黑执事》动漫看多了。” 他的语气十分无奈。 “虽然我现在的位置距离你那边的确不远，但三分钟怎么都不可能到啊！” “……好像也是。” 夏弥抓了抓脑袋，想起自己唯一的眷属现在好像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半小时内能到么？不能到的话我还是自己去买吧。” 她虽然刚起床有点懒。 但也不至于懒到让苏墨来回花一个小时给她送早餐。 “如果现在出发的话，十五分钟之内应该能到。” 苏墨权衡了一下说道。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在这里，现在问题在于我有点脱不开身。” “脱不开身？” 夏弥语气突然紧张了起来。 “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如果遇到的话千万别逞强，先保证生命安全，只要命在什么都好说。” 该死！ 她怎么就忘记了。 自家眷属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随时可能因为遭到意外身死的普通人。 无论是车祸还是意外，还是偶然找茬的小混混，都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没有龙血的他无法激活自己的印记，这个时候他一旦出意外就是真的没了。 电话另一边，听到夏弥紧张的语气，苏墨神色有些古怪起来。 “女王殿下，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妈……不用担心，我说脱不开身不是生命意义上的危险，单纯只是因为我在打工而已。” “打、打工？” 夏弥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奇怪的答案。 之前她跟踪苏墨的时候，知道苏墨的确是在打工。 可你现在不是成为龙王的眷属了么？ 在君主的命令和打工面前，你居然选择了打工？ “是啊。” 苏墨却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 “不打工哪有饭吃，难不成你养我啊？” “……” 夏弥默然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她也穷。 至少明面上只能很穷。 不然，原著中她也不至于在芝加哥没钱住旅馆，还要在公园扎帐篷。 不过，虽然理性上是能理解。 感性上却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早餐且放到一边再说，你这个打工，具体要多久？” 夏弥在床上正襟危坐，询问道。 “现在做的这个收入稍微要高一点，时间会多一点，一周五天，朝八晚六，算上午休，每天工作时间大概十小时。” 苏墨汇报了一下目前的工作情况。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找你的话，只能在这之外的时间，也就是周末和每天晚上？” 夏弥目瞪口呆的问道。 “那也不至于这样。” 苏墨摇了摇头。 “我这边平时还是可以请假的，院长管的还挺松。如果你这边真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申请上一半的班，虽然工资也会少一半，但基本还是能够维持生活。” “实在碰到紧急情况，我也可以换个别的工作，当然做一休一是极限了。” 京城居大不易，这时候经济也没完全腾飞，他没有身份证找工作也有很多限制，想要做一休三是不太可能的。 017 奶奶曾经说过，莫欺少年穷 “……” 夏弥沉默了。 她听得出来，苏墨是真的尽力了。 收个眷属，总不能让他连基本生存都保障不了。 可是—— “有句老话，说时间就是生命你知道么？” 夏弥突然说起了别的话题。 “知道，鲁迅说的。” 苏墨迅速接话，也并不询问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这句话也的确是鲁迅说的。 “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生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们能感受到的，能记录的只有自己的时间而已。” “时间才是一个人能拥有的最无可替代的财富，你为谁花的时间更多，谁对你就更重要。” 夏弥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像是在和苏墨讨论人生哲学。 “所以我们常说的占有某个人，其实也只是占有他的时间而已，毕竟生命本身，除非被吞噬，否则是不可能彻底被占有的。” “很有意思的观点。” 苏墨微微颔首。 “从这个角度看，你们长生种简直就是百万富翁。” 在这个还没有太多通货膨胀的年代，百万富翁这个名词还并没有被淘汰。 “以前或许是吧。” 夏弥无声的笑笑。 “可现在，作为被时代抛弃的弃族，能够拥有的东西可不多。” “除了弟弟之外，我现在拥有的只有你一个眷属。” 听到她突然这么煽情。 苏墨有些扛不住。 “女王殿下你这是怎么了，为了一顿早饭不至于这么真情流露吧！” “如果你实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也可以换成夜班，自由职业在时间调整方面还是有优势的。” 以前没觉得，现在看来这只龙王是不是真的有点精分？ 跟了这种老大，苏墨不由得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夏弥无视了苏墨的白烂话，继续用略微低沉的语调说道。 “我和你签订了血的契约，要约定一起对抗最可怕的终焉风暴，在路途上同生共死，这样才最多占你一半的时间。” “可那些蝼蚁，却只是花一点钱，就想夺走你另一半的时间？抢走你一半的生命？” 夏弥眼瞳中闪烁出淡淡的金色光辉，心中中酝酿着君王一般的雷霆怒火。 “我讨厌别人伸手抢我的东西。” “他们凭什么这么做！” 哪怕隔着电话，苏墨也能感受到君王一般的威仪。 若是那些混血种或者龙种感受到这份力量，恐怕已经跪在她面前瑟瑟发抖了。 虽然夏弥答应苏墨不会主动对普通人动手，可在她极度愤怒的时候，苏墨不确定她是否能控制得住。 为了雇佣过自己的老板的人身安全考虑。 他决定泄掉这份君王的怒火。 于是—— “因为我们没钱啊！” 苏墨轻飘飘一句话，杀死了君主的愤怒。 电话那边传来长久的寂静。 明明只有几十秒，却荒芜的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电话对面出声了。 “可恶！奶奶曾经说过，莫欺少年穷！” 少女愤愤的声音响起。 声音娇俏可爱，虽然同样隐含愤怒，但没有半点君王的威仪，反而像是被欺负了的猫。 看到夏弥恢复平日的少女姿态，苏墨这才松了一口气，含笑吐槽道。 “下面一句话是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最后是死者为大。” “你这也太悲观了吧！我们能不能够活到中年都不一定呢！” 夏弥皱皱鼻子反驳道。 “你这比我更悲观好么！” 苏墨无语吐槽。 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我能不能活到中年，还要看是否能度过2012世界末日。” “但老板你不一样吧，你不是都活了至少几千年，用人类的年龄算那应该是已经——” 苏墨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恼羞成怒的夏弥打断。 “十六岁！我是未成年！” “可是——” “我说，我才十六！” 夏弥再次加重了语气。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感觉在这个地方上说错话会被穿小鞋，苏墨想了想选择了从心。 “这还差不多！” 夏弥得意地哼哼一声。 “既然这样，你就先去上班吧！晚上有空的话再来我这边，有事情和你商量。” 挂掉电话之后。 她叹了一口气。 生活不易，就连龙王都要为五斗米折腰。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事情，如果真的让苏墨继续打工浪费时间的话，很多事情都开展不了。 她好不容易找个眷属，不是用来给资本家当苦力的。 必须要找个赚钱的路子解决经济问题才行。 所以，要怎么才能赚钱呢？ 夏弥思考了十五分钟，也没有想出来一个不犯法，又不会引起怀疑的赚钱方法。 唯一的成果是，肚子更饿了。 “可恶，我也想要一个管账丫鬟给我送一份早餐啊！” 想起论坛中别的老板的惬意生活。 夏弥瘫在床上，羡慕嫉妒恨的喊出声来。 话音刚落。 “咚咚！” 有敲门声响起。 “谁啊？家里没钱，不买保险，也不接受推销！” 夏弥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套，一边喊一边凑到猫眼处，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她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谁会上门找一个龙王？ 没等她外套穿好。 门外就传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 “很遗憾我没法变性，当不了管账丫鬟，不过早餐确实带来了，你就说要不要吧！” 是苏墨的声音！ 夏弥来不及穿拖鞋，直接赤脚“啪嗒啪嗒”跑过去开门。 看着提着小笼包、豆腐脑、油条的黑发青年，她小嘴微微张开。 “你不是说你要上班么？” 夏弥有些懵了。 “我觉得你这边比较重要，就辞职了。” 苏墨微微一笑，空着的手拍了拍眼前少女的肩膀。 听到这话，夏弥心中一阵暖流涌现，饶是龙王的心性也不由得被感动了。 正当觉得自家眷属怎么这么贴心，那个背地骂老板的管账丫鬟压根比不上自家眷属一根手指头的时候。 苏墨补充了一句。 “所以女王殿下，我以后就要靠你养了！” “……” 少女微微张嘴，整个人彻底石化。 018 猎人网站 两分钟后。 “嗷呜！” 夏弥恶狠狠地一口咬开了一个小笼包，以饿虎捕猎一般的架势将其吃进了嘴里。 虽然因为过于俏丽的容貌，看上去没有什么威慑力，不像是猛虎，反而像是张牙舞爪的奶猫。 但这一副穷胸极饿的气势，仍让苏墨看着有些无语。 “大小姐，请注意点体面。这只是早餐而已，不是什么生死搏杀的敌人。” 他提醒了一下这位龙王。 希望她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惨烈的架势。 闻言，夏弥丝毫不改气势，又喝了一大口豆腐脑。 解决完早餐后，她擦了擦嘴，这才气呼呼的瞪了苏墨一眼。 “这是我这些年吃的最贵的一顿早饭！” 就因为一顿早饭。 自己以后就得多养一个大活人。 这让本来生活费就不多的她，真切的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苏墨试图给她鼓劲。 “你可是要反抗那位至尊的人，怎么能轻易被金钱所束缚。” 不会PUA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员工。 苏墨觉得，与其让自己这个普通人赚钱养家。 还不如让自家老板发挥出主观能动性。 老板不吃苦，凭什么有资格养员工？ “……我们的立场是不是反了？” 夏弥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苏墨。 “不是应该我对你画大饼，让你努力工作么？” 明明管账丫鬟那边还是下属赚钱养老板。 为什么到自己这里，就得自己赚钱养属下了？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就算你这么说，我现在也没法参加什么好点的工作啊。” 苏墨摇摇头，一脸无辜的表情。 “不过，如果你能给我解决一下身份问题的话，我能做的选择到是会多不少。” 若不是身份证明限制。 苏墨也不至于只能打零工。 “明白了。” 夏弥木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仅要养你，还得帮你解决身份问题。” 她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老板还是保姆了。 怎么感觉活都是自己干的？ “孺子可教也。” 苏墨欣慰的点了点头，觉得这个龙王理解力的确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那我要你干嘛？” 夏弥恶狠狠的看着苏墨，如果苏墨再给她安排工作，她估计会一口咬上来。 “我可以帮你……更有效率的养我。” 苏墨沉吟了两秒后，说道。 而后，在对方真的扑上来咬他之前。 苏墨语气加快的补充到。 “说起来，你知道猎人网么？” “猎人网？” 听到这个词，夏弥歪了歪头。 “你是指搞招聘的猎头网站？” “不。” 苏墨摇头。 “是一个叫做猎人市场的网站，这个网站专门用来发布各种游离在灰色地带的委托，报酬优厚且不提，关键在于这个网站能够接触到不少和龙族或者混血种有关的消息。” 苏墨本以为夏弥会对后面的事情感兴趣。 没想到听到这话后，她眼前一亮，立即追问道。 “报酬优厚？” “嗯，至少对于我们来说很优厚。” 苏墨点点头。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去网吧验证过这一点。 最低任务佣金也有几千美金以上，只算生活费的话，省着点用，出一次任务就足够用大半年了。 不过—— “比起这个，你更在意的应该不是和龙族有关的消息么？” 苏墨疑惑道。 “龙族的情报有什么好了解的。” 夏弥白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你们人类对龙类的了解还没有我一根手指头多，我干嘛要去找人类打听龙族的秘密，比起这种小事，现在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好么！” 多养一个人，她也有压力啊！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苏墨点点头。 虽然猎人市场这个网站背后的秘密也很多。 但仅从网站本身委托上，是找不到什么有效信息的。 连诺玛都做不到的事情，夏弥自然不可能做到。 所以，目前来说，比起龙族的秘密，更优先解决的应该是资金的问题。 “我大致浏览过，这些任务有很多游走在灰色边缘地带，很多涉及到各方利益纷争的任务，其实不适合没有背景的我们。” “比起这些任务，那些涉及到灵异事件的委托，对我们来说或许会更加容易入手。” “灵异事件背后起作用的，大多是龙类的力量，虽然一般都不会太强，但对普通人来说却有可能造成极大困扰，有钱人也很乐意花钱雇佣业内人士处理这些‘脏东西’。” 听完这话，夏弥瞪大眼睛。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抓鬼？” “可以这么说吧。” 苏墨点点头，让夏弥拿过她的电脑。 一边输入者猎人网站的网址，一边给她介绍着自己的想法。 “这些事情就算被卡塞尔学院记录了，也不会成为疑点，自主觉醒的混血种在猎人网站并不罕见，顺便也可以提供你觉醒言灵的理由。” 让夏弥在猎人网接任务。 是苏墨临时想到的想法。 连老唐这个还没觉醒的龙王，都可以借助血脉天然优势，在猎人网如鱼得水。 夏弥虽然可能要菜一点，可她好歹是觉醒了的真正龙王。 有她在，在高难度的任务，基本也能砍瓜切菜的打过去。 就算是不能暴露龙王的实力。 以她捏造好的A级混血种的言灵，也足以处理大部分麻烦。 所以，让她在猎人网打工，必然能赚到相当不错的收入。 只要不涉及太麻烦的事件，猎人网的存在反而能给他们的力量打掩护。 说完自己的想法。 苏墨发现夏弥一直没说话。 “怎么了，你有什么疑虑么？” 苏墨疑惑问道。 “没有。” 夏弥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什么事？” 苏墨随口问道。 “我在想，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老板？” 夏弥看着苏墨，神色有些茫然。 “为什么这么说？” 苏墨微微一愣，疑惑道。 夏弥伸手指了指电脑上的猎人网站。 “明明我才是老板，为什么不仅要打工养你，居然连工作都是你提供的？” 怎么总感觉自己被安排了？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苏墨反问道。 “没有。” 夏弥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苏墨挥挥手，结束了对话。 019 泪之星，军神之剑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夏弥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登上了猎人网之后，她大致浏览了一番。 的确和苏墨所说，这里面鱼龙混杂，各种邪门的东西都有。 虽然很多任务看起来很可笑，但也有不少涉及到龙族文明的东西。 夏弥对这些龙族相关的情报并不关心。 她更关心的是报酬。 “这些报酬，居然价格高达几十万美元，甚至几百万美元？” 看到其中几个熟悉的介绍后。 夏弥眼神闪闪发光。 她把苏墨一把拉了过来，让他看向屏幕。 “这要是接下来一个，我们不就发了！” 被夏弥拉了过来后，苏墨看了一眼隔着自己极近的少女。 明明之前吃饭的时候她还一副凶神恶煞，仿佛是要把所有资本家吊路灯的样子。 现在却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宝藏。 该说不愧是龙么，收集财宝似乎是天性一样的东西。 不过，这也未必是血脉的原因。 单纯的女性，本身似乎对财宝也有相当的喜好。 “如果能完成任务的确能赚不少，但这种类型的任务不是区区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吧？” 苏墨提出疑问。 能够发布这种级别任务，拥有这种财力的人，肯定是混血种社会的一份子。 既然是混血种社会的人，不选择寻找盟友一起开发，而是选择公开到猎人网上，这任务肯定有问题。 “要么是任务难度过高，要么是隐含了起来什么别的危险，不然也不至于挂了这么久都没法完成。” 苏墨说出一般的可能性。 全世界的混血种中，S级或许十分稀缺，A级却不会太少。 每年卡塞尔学院也都能找个十几个A等级学员。 在卡塞尔学院之外诞生的A级混血种肯定也有不少。 这么丰厚的待遇，这么久没完成，说明即使A等级混血种也搞不定。 不过，夏弥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安啦，有我在你怕什么危险！”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初代种，夏弥虽然选择潜伏，但未必畏惧人类。 “就算要隐藏身份，只能发挥出A等级混血种的力量，这些用不上力量的任务总没问题吧？” 她滚动了一下页面，将鼠标指针停在其中一个任务介绍上。 苏墨的视线随之看过去。 夏弥选中的是一个报酬高达百万美金的解谜任务，是要安全破解一个地下宫殿的防御设施。 “这个位置看起来有些熟悉……伊斯坦布尔是哪里？” 少女微微皱眉，露出思索的表情，对这个人物介绍似乎有点印象。 “伊斯坦布尔？” 苏墨看了一眼任务地点，是伊斯坦布尔郊外的某个地下洞窟，便随口解释道。 “这地方最开始建立的时候，君士坦丁大帝将其命名为新罗马，不过一般都叫作君士坦丁堡，曾是东罗马帝国、拉丁帝国、和奥斯曼帝国的首都。” 听到苏墨提到君士坦丁大帝的时候。 夏弥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苏墨刚说完，她就拍了拍桌子，一脸激动的样子。 “这不是我差点打下来的地方么？” “我就说有些眼熟，我记得这应该是一个次代种的坟墓，按照任务介绍，只要能提供线索破开炼金矩阵，刨了他的坟，就能够拿到一百万美金？” 她白皙的俏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这个任务对她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毕竟这个坟墓的设计，好像都是她亲自下令打造的。 作为设计师，自己设计的谜题自己解开，还有比这更简单无脑的事情么？ “？？？” “你差点打下来的地方？” 听到这话，苏墨不由得有些恍惚。 不过很快他便想起来，按照龙族原著的资料，夏弥这话好像是真的。 在龙族的历史中，昔日曾横扫整个欧洲大陆的匈人帝国的王，被称作上帝之鞭的阿提拉，似乎被确认正是大地与山之王的化身。 这么说的话。 当年东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二世和阿提拉签订投降契约的时候，夏弥估计还真在现场，甚至还是主导这场战斗的当事人。 苏墨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是真正的现场怪。 顿时，他看向夏弥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注意到苏墨将自己从头打量到脚。 夏弥不由得将双手护在胸前，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知道我很漂亮，但也不是你冲动的理由哦！” “这种事情可是犯法的，你也不想去监狱捡肥皂吧？” 听到夏弥这么说。 苏墨嘴角一抽。 “你想多了，我对平板没兴趣。” 再说了，你一个龙王怕什么动手动脚。 虽然她综合素质都只有次代种层次，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一拳把苏墨砸成两个小饼饼了。 委实不需要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就算说可能被强暴。 应该担心的也是苏墨这个普通人类。 当然，以夏弥的容貌也不是很亏就是了。 “什么叫平板，我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好么！” 听到苏墨再次诋毁自己，夏弥不乐意了。 她努力挺起胸膛，作为十六岁的少女，倒是的确有几分曲线。 “是是是！你说得对。” 苏墨无视了少女的搔首弄姿。 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小女孩，但有时稚气太重的样子委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比起这种小事，我更好奇的是另一点……你就是匈人王阿提拉？” 苏墨十分在意的问道。 如果这是真的，那龙族历史和型月历史还真的有点像。 不过那就不该称之为阿提拉，而是更女性化的阿蒂拉了。 “这才不是小事，是关系到女孩子自尊的大事！” 夏弥拍了拍桌子，不满的抗议了一句之后才接话到。 “可以这么说吧，明面上的阿提拉是芬里厄，不过背后的人的确是我。” 芬里厄虽然掌握力量却没有脑子，大概是指挥不了部下的。 所以，隐藏在背后的夏弥，才是真正的上帝之鞭。 苏墨倒不怎么关心西方历史，听到夏弥这么说之后，他只是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你会泪之星，军神之剑么？” “那是什么？” 夏弥疑惑的歪了歪头。 这个世界虽然有型月，但在FGO才出场的阿蒂拉尚未出现，所以她这个动漫宅也不懂这个梗。 “如果你说的是军神玛尔斯的剑的话，那只是为了威吓罗马人编造的传说而已，当然那也并不是假的，不过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什么军神，我拿到的只是一个相当高阶的炼金刀剑。” 020 跨越生死的契约 无论是龙族版历史，还是型月版历史，大体都和大众版本历史差不离。 曾和弟弟芬里厄一起，以阿提拉的名号征服世界的夏弥，手上还真的曾经拥有过传闻中的军神之剑。 但在龙族世界观里，这不是什么摧毁文明的宝具，也和游星什么的无关。 纯粹只是当初罗马建国时期留下来的炼金道具而已。 考虑到夏弥的身份。 连她都会称之为相当高阶的炼金刀剑，品质想必绝不会差。 可惜的是，这东西早就随着匈王阿提拉的败亡而流落散失，如今想找也找不到。 “但这个次代种的坟墓不同，以人类如今的炼金术知识，大概还无法破解这个炼金矩阵的效果，至少无法安全破解，若是我们在里面稍微帮一点忙的话，应该能获得不少可以光明正大使用的资金。” 提到这一点，夏弥不由得为之心动。 作为龙王，她其实并不应该缺钱。 且不说她脑海里的知识，还有藏着的过往财宝的消息。 单纯就是尼伯龙根里面的土，拿出来也能拍卖出高价。 那可是从死人之国里面挖来的东西，是炼金术师们梦寐以求的死去的物质。 她看起来穷，实际上却坐拥一座矿山。 单纯只是卖土，大概也能卖成一个大富婆。 可关键问题在于，这样的买卖赚的都是不能曝光的黑钱。 无论作为卖家的身份有多保密，这些来源可疑的钱一分都不能打到作为人类的夏弥的账户上。 而寻常的洗钱手段，想要摆脱诺玛的监控更是不可能的。 夏弥未必知道诺玛的存在，却也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 她需要的，是来自正规渠道的资金。 猎人网站的任务赏金，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正规，但在卡塞尔学院看来也不算违规，属于可以钻的空子之一。 听到夏弥这么说。 苏墨无语的摇了摇头。 “且不说，你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妞，要怎么合理解释，自己突然拥有了破解守护次代种陵寝的炼金矩阵的能力。” “听你之前的话，这个次代种应该是你手下一类的存在吧，刨自己手下坟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作为夏弥手下唯一眷属，苏墨总感觉有些复杂。 虽然他倒是不太在意夏弥动自己的坟头。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讲究。 但你也不至于为了点钱就动手拆家吧？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摆摆手解释道。 “这家伙虽然加入过我的麾下，但不算我的人啦！” “他是青铜与火之王那一脉的，只是帮忙打架而已，属于听调不听宣的刺头。” “因为脾气太臭，所以没人和他搭档，后来和当时教会和罗马的混血种同归于尽了，我能给他安排一个陵寝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好吧！” 这么说着，夏弥直视着苏墨的眼睛，拍了拍胸口。 “所以你不用担心啦！作为我唯一的眷属，你要是死了我估计也活不了。” “就算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不是签订了血的契约么，如果最坏的结果出现，我也不会让你睡进棺材里，你会以死侍的身份随我一起君临世界。” “说好的同生共死，在这方面我还是很讲信用哒！” 夏弥单手叉腰，一副骄傲的模样。 听到这话的苏墨神色有些古怪。 “听起来像是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死了灵魂也不能安息。”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 夏弥说的最坏情况大概就是计划失败，她不得不吞噬芬里厄成为死神海拉。 死神状态的她，应该拥有者可以打开全世界所有尼伯龙根，以及唤醒死侍军团的能力。 凭借着这个能力，大概苏墨就算是意外死了，也的确能以亡灵的身份复活。 倒是的确不用担心夏弥刨他坟头，因为他自己就会从坟头刨出来。 “不不不！” 夏弥伸出食指摇了摇。 “换个角度看，这可是跨越生死的伟大感情，难道不值得感动么？” “就算是上帝不也要天使来陪么，所以其实神和恶魔在这方面没区别啦，一个人都怕寂寞！” 这么说着，她对苏墨眨了眨眼。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以死侍身份待在我身边的话，那就努力不要死，我现在培养一个眷属也是很不容易的！” 虽然只是在随口吐槽，语气也异常轻快。 但再说到“不要死”三个字的时候，苏墨却敏锐地察觉到夏弥那瞬间低垂下来的眼帘。 也察觉到，那如同浓雾一般的悲伤。 不管是什么原因。 反正这只龙王似乎的确很看重苏墨这个眷属。 “明白了，那我尽量活到大结局，不给你在我坟头蹦迪的机会。” 苏墨点点头，然后将话题扯回正轨。 “不过这个任务还是算了吧，这个任务的难度或许超过了目前人类最强的炼金术师的能力，你要是解决了，卡塞尔学院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好吧。” 夏弥倒也不是不听劝，她遗憾的点了点头。 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翻到另一个用不着曝光实力，也不涉及高等级炼金术的委托。 看到报酬额度，她再度兴奋起来。 “这个怎么样？只是在地下墓葬放置炸弹而已，他们甚至附赠了陵墓的部分地图！” 看起来是一个中等级别难度的任务，报酬却丰厚到与之前次代种陵寝解谜任务相当。 虽然危险是免不了的，但这个任务似乎优秀一点的混血种就能够完成，夏弥难免心动。 苏墨看了一眼任务介绍，而后嘴角微抽。 “在列王墓放炸弹，这什么神人发布的任务，不怕被人砍死么？” “听你的意思这个任务难度其实很高？” 夏弥疑惑的。 “不，这个任务的难度的确不高，难得是完成之后该怎么活下来。” 苏墨摇了摇头。 “如果你想同时招惹以色列和法兰西两个国家的话，或许可以试试，我想他们不介意拿出至少十亿美金悬赏犯人。” “……那还是算了吧。” 夏弥沮丧的低下头。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这个未免太危险了，卡塞尔学院也不一定护得住。 “怎么这些任务都这么坑，就没有又简单又赚钱的任务么？” 少女发出了咸鱼一般的感叹。 “梦里啥都有。” 苏墨无语的挪开夏弥的爪子，按上鼠标，开始搜索新手任务。 “萌新要有萌新的样子，我们还是从最简单的任务入手吧。” “嗯。” 夏弥闷闷的点了点头，不再做一夜暴富的梦。 021 管理员奥丁 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的确没法接受高阶任务。 夏弥也只能认命。 好在新手任务报酬基本也都不低，虽然不至于一夜暴富，却也能让他们不用再担心生活费。 于是，她很快挑选到了几个简单的任务。 然而，投递简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抢一个任务啊！” 看到简单任务下面的各种猎人老手的帖子，夏弥有些麻了。 “明明是老手，却来抢萌新的案子，这样真的好么？” 想也知道。 比起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新手，雇主肯定会偏向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手。 这么看，他们新人岂不是永远出不了头？ “别急，你仔细看，老手要价都不低的。” 苏墨让夏弥注意那些帖子的内容。 老手投递的简历，只有雇主能看到。 但他们在帖子下方的讨论，却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虽然乍一看，这些帖子好像很抢手，很多人在争抢一样。 但仔细一瞧就会发现，这些猎人老手只是在讨论任务而已。 这个猎人说这个任务难度会偏高。 另一个猎人说雇主太抠了，上次他做同类型任务死了两个同伴。 里面还有各种分析帝，合理帝，真相帝在添油加醋的描述着任务本身的危险，精彩程度几乎可以用来写本小说。 而且美洲人欧洲人非洲人都有，在这一刻所有猎人们好像都有了共同语言。 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他们这是……在抬价？” 夏弥眨眨眼，似乎明白了这些人的意图。 他们不是老手为了垄断市场，特意接低级任务来抢萌新饭碗。 而是自发组成了一个去中心化的团体，专门用来忽悠经验较少的雇主，想让他提价。 单个任务的提价，或许只对接下任务的猎人有利。 但他们一天可以水几百上千个帖子。 大家有时间过来哄抬一下任务价格，就能让任务报酬整体上浮好几成。 对于猎人来说，这可比他们亲自做任务去拼命要划算。 所以，他们不是有共同语言，而是有共同利益。 要是经验较少，意志稍微不坚定一点的雇主。 恐怕看到这些讨论后为了避免没人接单子，恐怕很快就会提高报酬。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弥发出感叹。 “这些人，还真是人才！” 心眼真的太多了。 “赚钱嘛，不寒颤。” 苏墨倒是见怪不怪。 对于这种自由市场，雇主和雇员之间的博弈是每天都在上演的事情。 别看这些猎人老手讨论得欢，其实效果并不会太夸张。 毕竟雇主也要衡量得失，亏本的买卖没人做。 其他猎人也未必都会遵循君子协定，看到报酬达到自己心里价格，就偷偷联系雇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总之，在这些小手段都在网站管理员的允许范围内，并不触犯规则，所以我们以后也可以用。” “不过现在，作为没有资历的萌新，我们没有资格和雇主讨价还价，直接按照雇主给出来的酬劳标准发简历就行。” 听到苏墨总结之后。 夏弥乖巧的点了点头。 参考网站格式化的简历文本，大概编写了一个民俗学家后代身份，以及语焉不详的身份背景后，便将两人的简历都投了出去。 作为萌新被选上的概率并不大。 所以他们选择了组队出动，并广撒网。 两个人的组合收一个人的钱，总会有人感兴趣吧？ 简历投出之后。 两人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按照网站给出来的常例，一般雇主回复时间会在一个月内，到时候双方商定细节才会正式交易。 一旦确定正式交易，网站管理员就会介入其中。 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有谁敢违背管理员的规则。 “管理员啊！” 听到身旁苏墨介绍后。 夏弥好奇的点开网站的管理界面。 猎人网站的界面相当简陋，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客服人员，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其他功能。 唯一能看到的，也是网站规则的制定者，只有一个网站管理员而已。 夏弥好奇的点开管理员资料。 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一个人管理这遍布全球的庞大猎人网络。 然而，理所当然的，管理员没有留下任何资料。 只能看到他在论坛中取的名字。 ——Nido。 从这个简单地名字中，夏弥倒是没看出什么。 她倒也不失望，这种级别的幕后黑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查到踪迹。 正当她控制鼠标向右上角，准备点X的时候。 夏弥下意识从右到左扫视了一番这个界面。 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遗漏线索。 目光扫到网站管理员名字的时候 她愣住了。 Nido。 如果镜像过来，从右往左看的话，那就是——Odin！ 北欧神话的主神，阿萨神族的众神之王，奥丁！ 呆滞十几秒后。 夏弥才控制自己的手，从容关掉了网页。 回过头来，她若无其事的看向苏墨。 “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问出了极富生活气息的话题。 注意到夏弥不寻常停顿的苏墨，并没有点破夏弥的发现。 他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夏弥的冰箱。 “中午你做饭？” “不然呢，以我们的财政状况，还能到外面去吃么？” 夏弥有些无语到。 自家做饭多省钱啊！ “不，我只是对你的贤妻属性感到惊讶而已，龙类也喜欢烹饪么？” 苏墨摇摇头，想起原著中夏弥似乎的确是一个煲汤小能手，这倒的确很符合她本身的人设，想来她伪装人类也很花了一番工夫。 “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以为我们以前都是茹毛饮血？” 夏弥无语的看了苏墨一眼。 “按照我们龙类历史，我们才是最开始点火吃烧烤或者煲汤的生物哦！” “当然，以前我们的确没有这么多好用的调料就是了。” 虽说龙族文明繁盛，但那时候他们吃饭也的确没有现在这么多讲究，和古人一样，也就是最基本的煮和烤。 “那我就期待一下龙王大人的厨艺了。” 苏墨点点头，顺便扫了一下夏弥的面板。 单论厨艺，夏弥大致和苏墨相当，都是家常菜没问题的LV1级别。 但在煲汤上面，夏弥的评级是LV2，看样子的确有一番手艺。 022 古拳法，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 “咚咚咚！” 苏墨在桌子上切着萝卜。 夏弥的房间没有厨房，只在房间角落有一个煤气灶，一台老式双开门冰箱。 因为要切菜的缘故，笔记本电脑暂时扔到了床上，这唯一的书桌便用来切菜。 虽然没提前料到苏墨会在一起，但夏弥平时都会一次性买三四天的菜，所以冰箱的菜还是管够的。 说是夏弥下厨，苏墨也没有干看着，在一旁承担着配菜的任务。 白萝卜切成滚刀块，顺便用勺子给生姜刮好皮。 洋葱切好装盘后，又打好鸡蛋，直到搅出泡沫。 “这些菜是不是准备的有点多了？” 看着拿着锅铲上下纷飞的夏弥，苏墨不由得说道。 两个人四菜一汤，未免有些奢侈，而且这些菜都是北方的菜码，一盘量就很多了。 夏弥直接把冰箱里的肉做了一半，这可是好几斤。 “难道说你很能吃？” 看了一眼夏弥纤细的身材，苏墨觉得如果她真的能吃的话，也不至于这样。 “不，这是做给你吃的。” 夏弥摇摇头，将炒好的鸡蛋盛出，然后把烫熟撕皮的番茄倒进了锅里。 一边翻炒出汁，她一边神秘兮兮的看了苏墨一眼。 “从今天起，你最好多吃一点。” “什么意思？” 苏墨预估了一下这些菜的量，就算不吃米饭，也绝对吃不完啊！ “下午再说。” 夏弥摆摆手，不打算告诉他。 “反正吃不完，晚上还能热。” 既然她不愿意说，苏墨也没有追问。 半个小时之后，一桌热气腾腾的午饭算是做好了。 “手艺不错，有我七成水准。” 苏墨浅尝几口后，对夏弥的厨艺进行了高度赞扬。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 夏弥狐疑的看着苏墨。 “你的意思是，你做菜比我好吃？” 虽然从苏墨切菜的手法看出来他不是新手，但夏弥并不觉得自己厨艺会弱。 在同龄人当中，她觉得自己应该很能打了。 “那是当然。” 苏墨点了点头。 可惜他穿越的不是美食番，不然以他的金手指，只要好好练习，无论是薙切绘里奈还是小当家估计都不是对手。 以他现在的厨艺，其实和夏弥差不多。 只是—— “你这个番茄鸡蛋少放点糖的话，我就承认你和我有一战之力。” 在番茄炒鸡蛋上，苏墨是咸党。 若是只给一点提提鲜还无所谓，直接做成甜口的，他就有些不适应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瞪大眼睛。 “番茄炒鸡蛋怎么可能不放糖，你这个异端！” 两人双目对视，互不相让。 本来还想让苏墨以后负责做饭的夏弥，顿时决定，还是自己掌厨比较好。 绝不能将话语权留给异端！ 哪怕是以智谋心计为主的龙类，在某些地方也显得格外的单纯。 …… …… 午饭过后。 苏墨被夏弥拉到了附近森林公园的后山。 这个时候既没有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也没有晚上散步的家庭，可以说是除了深夜之外最为寂静的时候。 孤男寡女，穿着宽松的衣服，一起跑到无人的后山。 若是在后世的大学，必然会被人心领神会的投以羡慕的目光。 但现在，风气还没有之后那么开放。 也没人在意两人去干什么。 当然，两人干的也的确是正事。 “嘿！哈！” 伴随着衣袖划过空气的声音响起。 苏墨在一处平整的空地上沉下重心，握紧拳头打拳。 “大腿绷紧，手臂肌肉放松，肩膀松弛下来，腰部自然挺直！” 在苏墨面前。 夏弥一副老师的姿态，纠正着苏墨的姿势问题。 虽然她那一副笑眯眯的，东摸摸西捏捏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有当老师的资质，别说老庄持重或者仙风道骨了，比起教学她的样子更像是在胡闹。 可苏墨并不轻视夏弥的任何意见。 他无比清楚的明白。 在这方面，夏弥的造诣甚至要超越宗师，是名副其实的神话级别的人物。 他一边认真调整着自己的姿态，一边好奇地询问道。 “这就是古拳法么？怎么感觉和青少年宫教的跆拳道或者散打一类的锻炼方法有些相似。” 是的。 夏弥让他中午多吃一点的目的，就是为了下午的训练。 身为普通人的苏墨，现在既不能激活血统，也没有言灵可以锻炼。 若是其他龙类，面对这种眷属或许会头疼。 毕竟，就算是炼金武器，也是需要血统才能掌握的。 但作为大地与山之王。 夏弥倒是还有别的方面，可以加强苏墨的力量。 比如说，独立于元素言灵之外的，却又在她权柄之内的，对于力量掌控的锻炼。 这是即使普通人，也能学习的能力。 提出这一要求的时候。 夏弥本以为，自己要出手示范一下，一拳打断几颗百年巨树，人前显圣一下，苏墨才会心甘情愿跟着自己学习拳术。 却没想到。 刚提出这一点的时候。 苏墨当场就答应了。 这让本来已经准备好装波大的她，反而有些胸闷。 装逼是智慧生命的刚需，龙王也不例外。 她不知道的是，苏墨是绝不可能拒绝夏弥的这一提议的。 对于夏弥想要传授的古拳法。 他早就十分好奇了。 那是能够在不使用言灵的情况下，以区区人类或者混血种的力量，一拳打爆一栋高楼大厦，亦或者是震塌一个火车站的奇迹一般的技巧。 虽然不是言灵。 威力却绝不弱于言灵。 按照原著中的介绍，正如天空与风之王不仅掌握着风，同样掌握着时间；青铜与火之王不仅掌握着火，还同时掌握着炼金术一样。 对于力道的掌控，是大地与山之王掌握的另一个权柄。 而这一能力，是不拘血统都能学习的东西。 哪怕是普通人类，学会这一技巧后，也能够一拳击碎巨大的岩石，击碎以人类的力气本不可能击碎之物。 对于现在的苏墨来说。 这是一项非常有用，且成长性也极佳的技巧。 023 技能入门的标准 难得看到苏墨如此乖巧听话。 夏弥一边随心的摆弄着他，一边反问苏墨。 “关于对力量的掌控，也就是古拳法，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依靠击破物体内部弱点，来造成本不可能造成伤害的技巧，和空之境界的直死魔眼类似，是击打物体弱点的体术。” 苏墨说出自己的了解。 《空之境界》07年就发布了，夏弥这个动漫宅应该不会错过。 事实上夏弥也的确对得上苏墨的脑回路。 她点了点头，道。 “直死魔眼么……虽然说单纯的古拳法，并没有那么高端的看到死点或者死线的力量，但原理的确都差不多，都是找准弱点，一击必杀。” “不过，要说实际原理的话，古拳法并不是能击溃物体的技术，而是让物体内部自我崩溃的技术。” “用你们人类的力学原理来看，无论是金属还是岩石，物体本身内部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应力，这些应力平时相互抵消，所以短时间内并不会表现出来，长期或许才有影响，生活中常见的例子大概是金属疲劳，这就是交变应力作用下的结果。” 明明只是一个高中生的夏弥，开始侃侃而谈力学原理。 看样子她在人类潜伏的这些年，对于人类科学领域的探索也很感兴趣，很多内容都不是高中课本可以学到的东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古拳法并不能摧毁物体的主因，只是诱因，真正造成效果的是物体本身的各种应力湍流？” 苏墨听明白夏弥的意思，确认的问道。 “没错！” 夏弥欣慰的点点头，像是看到了勤学好问的学生。 “所以，让你学习古拳法，不是为了让你发挥出超越人体的力量，而是为了让你发挥出一个合适的力道。” “这个力道未必大，甚至可能连婴儿都不如，但它必须要精妙，妙到毫巅。” “如同君主一般，它无需亲自上场，只需要稍加引导，就能统领千军万马，将原本混乱的应力湍流统一在一起，然后骤然爆发。” “于是山崩地裂，无人能阻挡在王座面前。” 夏弥嘴角含笑，语气淡然。 苏墨却从中听出了，可以真正摧毁山岳的自信。 按照她的说法。 古拳法不是一力降十会的所谓力量奥义，而是引导对方的力量摧毁自己的宗师级别技巧。 因为是依靠物体自身的力量，自己摧毁自己，所以理论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法摧毁的。 “听起来的确很厉害啊！” 苏墨不由得心神向往。 不管怎么说，这是身为普通人的他，如今唯一能学到的高级技巧。 “那是当然。” 看到苏墨的表情，夏弥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手拍了拍苏墨的大腿，让他继续下沉两厘米。 “古拳法的核心奥义是用物体本身的应力摧毁自己。”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的大前提，便是需要施术者能够正确掌控自己的力量。” “只有在能够控制自己输出力道的大小方向的前提下，你才有资格谈论该用多少力量来摧毁他者。” “而这一前提，和其他各个流派武术的要求是一样的，核心基础都是学会控制你自己。” “所以在这方面，和你说的青少年宫的训练不会差太多。” “当然，我的方法肯定更好就是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夏弥神情骄傲。 她也的确有资格这么骄傲。 “那么，夏弥老师，究竟掌握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初步习得？” 苏墨很给面子的换了个称呼。 他按照夏弥的要求，调整姿态已经调整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 调整完毕之后，便是练习正拳等基本步伐，并没有什么出人意表的强力招式。 苏墨倒也不在乎那些花里胡哨的。 比起招式，实用更重要。 可直到现在，都半个多小时了，他的系统面板依旧没有动静。 也就是说，他对拳术的练习，并没有达成系统认可的能够形成技能的标准。 这就有些麻烦了。 苏墨学习古拳法，最大的底气在于系统。 有系统技能加点的加成，这个技能必然能被苏墨提高到极高地步。 可如果不被列为技能的话，那很多加成就没有了。 “夏弥老师？唔……这个称呼不错，我很喜欢！” 黑发少女眼前一亮，突然就神气了几分。 “至于多久才能算是初步习得，你现在问这个还是太早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称呼为老师的原因。 夏弥的语气变得有些老气横秋起来。 “严格来说，古拳法入门的标准是你需要能用正确的姿势发挥出正确的力道，也就是说身体肌肉发力方向要完美配合自己进攻方向，如同精密机械一般，不能有半点误差。” “若是放在古代，想要达成这一点至少需要十年的勤学苦练，就算是天才也需要三五年的打磨才行。” “难点不在于偶尔一次做到，而在于能够一直掌握正确发力技巧，并形成足够肌肉记忆。” “以没有习武经验的普通人的资质，想要短时间入门有点难，所以你也不用急，等我解决你的血统问题之后，你学习速度应该就会快上许多了。” 夏弥说出自己心中想法。 和苏墨的想法不同，她并不觉得苏墨能快速掌握古拳法。 之所以会提议让他学习，只是为了提前打基础而已。 普通人学习这些技巧，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但若是获得龙族血统，并觉醒血脉的话。 在夏弥这位最强导师的带领下，想要把苏墨的战斗力提升到及格水准应该并不难。 至于夏弥之前说的，摧毁山海级别的暴力，那单纯只是为了给苏墨画大饼而已。 虽然说她自己的确做得到这一点。 可她是大地与山之王，是力量的掌控者，天生就拥有这种级别的力量。 想让一个人类，通过学习抵达她所在的高度。 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不要急，慢慢来！” 夏弥如此安抚着苏墨。 对于夏弥之后说的一连串话，苏墨都没有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 “用正确的姿势，配合全身的肌肉完成正确的发力……这就是技能入门的标准么？”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对夏弥点点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力尝试。 024 古拳法LV1，模仿龙骨状态的力量 “加油！加油！唔姆，加油！” 在苏墨练习的时候。 夏弥在树荫底下给他加油鼓气。 虽然她不认为苏墨在获得血统之前可以入门，但并不妨碍她乐于看到苏墨勤于练习。 对于体术来说，比起学习能力，肌肉记忆更加重要。 对于夏弥的加油打气。 苏墨本身倒是并不排斥，也不会为此分心。 只不过—— “我在这里汗如雨下，你在一边吃冰棒？” 苏墨无语的斜睨了夏弥一眼。 此时正值夏天，这家伙刚才的“唔姆”声，就是在吸溜冰棍。 虽然称不上是酷热，但在练习了半小时后，苏墨的衣衫基本也被汗水打湿透了。 正是他最热的时候，夏弥这个躲在树荫底下教学的家伙居然还在啃冰棒。 虽然好像也没干什么坏事，但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你也想吃？” 看到苏墨的眼神，夏弥犹豫了一下，眼睛骨碌一转，装作不舍的样子，递出手上被自己啃了一半的冰棍。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她话说到一半，看起来是在邀请，实际上根本没有给的意思。 “我还真不嫌弃。” 苏墨上前一步，看起来像是真要去抢那根冰棒一样。 “噫！” 夏弥见状，立即缩回了手，如同兔子一般后跳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苏墨。 “你还真要，不嫌脏么！真变态！” “虽然我知道我是美少女，但我得告诉你一个事实，美少女口水不是甜的，所以别有太多幻想比较好。” 说完，她就把冰棍塞到了自己嘴里。 生怕苏墨前来抢劫。 苏墨无语的看了这个戏精一眼。 真要抢，谁能抢得过这个龙王？ 至于美少女口水之类的烂话，苏墨基本已经免疫。 他直接无视了夏弥那敦敦教诲，继续上前一步，询问道。 “手臂和腰关节发力的时候，配合是怎么样的来着，我怎么觉得这边还是有些别扭？” 比起冰棒或者美少女的口水。 现在的苏墨，更在意的是自己即将学到的技能。 在夏弥的指导下，他在静下心来的状况下，已经可以保持静止姿势的正确性。 可一旦身体开始联动发力，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破绽出现。 掌握正确的发力看似简单，却也的确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 经过一次一次克服。 他基本能够在万分小心的状况下，掌握大部分要领。 但距离进行一次完整的发力，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地方么，这是要腰关节带动，也就是这块肌肉发力带动下面，你是顺序出了点问题。” 提到正事，夏弥倒也很靠谱。 叼着冰棒就走上前来，按在苏墨腰间肌肉，给他进行着详细讲解，详细程度堪比骨科大夫。 “嗯，我懂了。” 听完解释后，苏墨恍然，关于夏弥教导的各种细节终于能够连成一片，成为一个完整的模型。 仿佛是精密的蒸汽连杆机械一般，所有连杆的作用都是为了将力量传输出去，并且功率达到最大。 掌握了最后一块拼图后。 苏墨没有急着尝试。 而是好奇问道。 “一般而言，想要像这样掌握自己的力量，需要练习多久？” “如果是初代种，或者高阶纯血龙类的话，他们压根不需要掌握。” 夏弥摇了摇头，随口解释道。 “对于高阶龙类，也就是具备着龙骨状态的存在来说，准确地掌握自己的力量，基本上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或者不如说，所谓的入门训练，本来就是为了提供给血统不足的人类，掌握类似龙骨状态的一个方法而已。” 听到夏弥这么说。 苏墨立即想起，原著中提到过的，路明非和源稚生都有过的龙骨状态。 原来如此！ 如果古拳法的根源，是龙王的权柄的话。那么，想要掌握这一技巧，又怎么能不向龙王的躯体靠近呢？ 就像人类的言灵和炼金术传承自龙族一样。 所谓的古拳法，其实也是模拟龙类的躯体，获得力量的一种方法。 “也就是说，如果将这一点练习到极致，最后会获得类似龙王之躯一类的东西？” 苏墨摸了摸下巴，如此猜想道。 “可以这么说吧，虽然我也没见过有人类能掌握到那种地步。” 夏弥摇摇头，然后接着之前的问题说到。 “虽然对于龙类来说，这近乎本能。” “但对血统不够的混血种来说，想要达成这一点并不太容易。” “至于普通人，那就更不必说了，需要积年累月的修行才行，我们没有这个时间，所以只能依赖外力。” 听到夏弥这么说。 苏墨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 在下一次尝试之前，他随口问道。 “如果有人一小时之内就掌握了呢？” “这怎么可能。” 夏弥摇摇头。 “哪怕资质再强，想要将正确的力量使用方式刻印在身体上，也绝不是区区一小时能够做到的事。” “要是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我大地与山之王的称号拱手让贤好吧！” 说到后面，夏弥轻哼一声。 显然，对于这并不科学，也并不龙族的可能性，她十分嗤之以鼻。 而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记标准无比的破空声。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苏墨的声音响起。 “咻！” 在标准不过的正拳，经过腰胯肘发力，如同一记攻城锤一般，狠狠地击打在了空气中。 精密迅疾的风声再标准不过。 哪怕是以夏弥的眼光，这也是一记优秀的拳击。 仅仅是一小时，就能掌握正确的技巧，并将其无比标准的使用出来，苏墨的学习能力让她震惊。 不过。 “只是一次的话，根本不能算——！” “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咻！咻！” 苏墨流畅无比的组合拳，将让夏弥彻底的闭上了嘴。 每一次，都是完美无缺的发力，仿佛正确动作在他第一次完成动作的瞬间，就已经镌刻在他的基因里。 看着个人面板上的新技能。 苏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所谓的技能，一次习得，便永久掌握。 之后，就只需要增加经验就够了。 【古拳法：LV1，60/10000（您已经正确掌握发力技巧，不过请远离持械敌人，不要膨胀）】 025 大地与山之王的称号 对于技能后面的提示，苏墨倒是没感觉有什么。 虽说掌握了正确发力技巧，但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就连昂热这个级别的混血种尚且不能硬抗子弹，苏墨自然不会觉得区区LV1的技能，能让自己突然跃升到非人的地步。 别说枪弹，即使面对利刃也需要格外小心。 充其量，是将他的战斗力从和家鹅五五开，提升到了在人类中有些能打的地步而已。 对苏墨个人来说提升巨大。 但总体来看依旧是炮灰程度。 不过，比起提升的这一点战斗力，更重要的是技能本身成功刻印。 这意味着，他的金手指能开始有用武之地了。 只需要积累经验值，就能一步一步将等级提上去。 在苏墨盘算着，要多久才能继续升级的时候。 “你、你你你——！” 夏弥瞪大了眼睛，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苏墨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不合常理。 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 在自己的亲手调教下，花了一个小时，达成一次正确发力的挥拳，这种级别的天赋其实说不上特别好，虽然比普通人强不少，但也没到天才的级别。 可是，达成一次正确发力，就永久掌握。 这样的表现就太过于奇葩了。 超越了惊艳，抵达了不可能的程度。 如果真是天才，为什么掌握速度看不太出来，如果不是天才，为什么又能一次性将其永久掌握？ 这合理么？ “你这家伙，该不会其实是有血统的，或者说是什么奇怪的龙王化身吧？” 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的夏弥，在愣了一下之后迅速上前。 小手直接从上到下，到苏墨身上乱摸。 “等等！你手往哪放呢！” 敏捷地拦住了夏弥那贼兮兮的两只手，苏墨黑着脸看着眼前的少女。 “就算你是龙王，也不能光明正大性骚扰吧？” 如果是之前，为了学拳的正常摸摸捏捏，他倒是能够忍受。 可夏弥刚才的架势，可不像是正常的点到为止。 反而像是要将自己全身摸个遍一样。 呸！ 这是哪里来的小色龙。 “嘿嘿！” 被苏墨一拦，夏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有没有龙骨状态而已。” “按照道理来说，只有拥有龙骨状态的存在，才能这么迅速掌握自己的身体。” 这么说着，夏弥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人类，这应该不可能的才对。” 龙类的骨骼结构，和人类的骨骼结构有着细微的差距。 只要上手摸就能够摸出来。 所以，她也不是故意占苏墨便宜。 只不过—— “你刚才想碰的地方有骨头么？” 苏墨还是瞪了她一眼。 这种感觉很奇怪。 明明自己是男性，却觉得像是被这个母龙王占了便宜一样。 夏弥这家伙长得虽然漂亮，但好像有一颗猥琐大叔的心，让人忍不住产生防御心态。 “诶嘿，那不是意外么！” 夏弥吐了吐舌头，试图蒙混过关。 虽然看起来很可爱。 但是—— “诶嘿你个头！” 苏墨还是瞪了她一眼。 虽然没办法对这个龙王动手，不过，想起某件事情后，苏墨不由得双手抱胸。 语气揶揄道。 “对了，我刚才听谁说，要是有人一个小时就掌握这个技巧，她大地与山之王的称号就拱手让贤？” 听到这话的夏弥神色一僵。 突然很想给一分钟之前的自己脸上抽一巴掌。 可恶！立什么flag！这回被打脸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 一个名号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是人类的世界，龙王的名号拿出去也只能人人喊打，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想到这里，夏弥大手一挥，一副十分慷慨的样子说道。 “愿赌服输，从今天起，我允许你使用这一称号！” 此时的她，知道为名与器不可假于人的道理， 但她自己觉得，这个称号如今并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她也不知道，日后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草率的决定而后悔。 其实也不需要等到日后。 现在，她就有些后悔了。 听到夏弥这么说之后。 苏墨摸了摸下巴，沉吟两秒说道。 “如果我也是大地与山之王，那你的称呼是不是要变一变？” “什么意思？” 夏弥一愣。 “你不是十六岁么？” 苏墨含笑看了她一眼。 “正好我十七，快喊我哥哥！” 和夏弥的年龄一样，这也是个假数字，但这无所谓，总之比夏弥大就行。 “你想让我喊你哥哥？” 夏弥眨眨眼，这才明白苏墨的意思，虽说她年龄远不止十六，但十六这话是自己说的，她总不能自己否定自己。 身为龙王，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妥协。 “真不好意思，我家是年纪小的辈分大，芬里厄其实是我的哥哥，但他也一直喊我姐姐，按照这个传统，你应该叫我夏弥姐姐！” 她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还是算了吧。” 看到夏弥不愿意，苏墨嫌弃的看了一眼她的胸口。 “当姐姐也是要有资质的，你就不用强求了。” “比起这个，我们还是继续下一步练习吧，我想知道古拳法之后的修炼方向。” 仅仅是LV1级别的技能，还不足以在这个遍布龙类的世界防身。 苏墨目前的打算，是尽快将这个技能推高到LV4大师级别。 到这种程度，哪怕只是普通人的身体，战斗力应该也不会逊色于A级混血种。 026 【学习】技能的“小幅度”加成 虽然很想询问苏墨，所谓的姐姐的资质到底是什么。 但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后，夏弥还是没有追问。 “正确的发力方式掌握之后，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精确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所谓全身发力的技巧，只是让你能够运用自身全部力量发挥出最大值而已，但实战中用的多的并不是最大的力量，而是最合适的力量。” “所以接下来，你要学习的就是如何控制自己力量的输出。” 说着，夏弥捏紧自己那小巧的拳头。 “啪”的一下轻轻打在面前的树干之上。 “噗！” 树皮顿时粉碎飞溅出来。 树皮下方的树干却毫发无损。 展现出超出常人的力道控制。 “这方面要怎么训练？” 看到夏弥制造出来的痕迹后，苏墨询问道。 “难道是要用拳头打树皮？” 看起来就很疼的样子。 而且树皮要是被剥离太多，环切一圈的话，树也是活不成的，这样未免不太环保。 “那到不用，这对现在的你来说起不到什么训练的效果。” 夏弥摇了摇头。 “直接练习出拳，或者进行冥想训练都是不错的选择。”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扬了扬自己秀气的拳头，嘴角露出一缕坏笑。 “当然，进步速度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对练，特别是和大师一起对练。” 很显然，她嘴里的大师，就是她自己。 “我是推荐最后一种办法哦！” “不仅见效快，而且顺便还能增长实战经验，可以进行步伐训练，可以说是相当全面有效的学习方法。” 其实和大多数国术学习方法一样。 打完基础之后，就要靠实战训练或者师父喂招来进步。 像苏墨这种初学者，其实自己练习的效率，前期也不会太低。 但要和夏弥这种大宗师级别的指导比起来，那还是差远了。 “我先试一下吧。” 苏墨没有急着做决定，准备都试试再说。 “哦！” 夏弥眨眨眼睛，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苏墨静下心来，平心静气，然后按照夏弥所说的办法，再度尝试了一遍出拳。 对于已经掌握了正确发力的苏墨来说，即使在醉酒或者睡觉状态下，他的出拳方式都不会出现问题。 所以，他无需控制自己的动作，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体内。 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如同精密机械一样，将力量传递出去。 夏弥的解释十分形象。 如果说，人体是一个十分精密的机械，将肌肉和骨骼看做是如同齿轮连杆一般的协作装置的话。 那么，苏墨之前的出力，就是将这个装置的所有零件都利用起来，得以进行最大功率级别的输出。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感受每一个齿轮、连杆、杠杆的作用。 并选择性的在一次完成的出力中，主动剔除或者锁定一部分零件。 从而达成控制输出，精确掌握自己力量的结果。 “咻！” 准备好之后，苏墨一记正拳打在空气中，带起细小的气流。 这次是剔除了腰关节辅助的拳击，力道明显减轻了不少，但出拳的速度更加快捷。 成功完成这一次尝试后。 苏墨看向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古拳法：LV1，62/10000】 之前经验值这一行是60点。 和其他技能一样，那是苏墨本身积累的结果。 如今的经验值，比之前增长了2点. 这是经过精心准备后，挥出一拳能够得到的经验值。 “也就是说，正常状况下，挥出认真完备的一拳，经验值应该只有一点。” 苏墨在心中思忖道。 之所以他能获得两点经验值。 是因为他所持有的另一技能。 【学习：LV1，790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这个技能带给苏墨的小幅度提升，指的就是学习获得的经验值翻倍。 除了系统之外，【学习】技能可以说是苏墨最大的外挂。 正是因为有这一技能加成，他才有自信将古拳法技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到LV4甚至更高。 测出认真挥拳的经验积累速度后。 苏墨接着试了一下王八拳。 也就是在身体压根无法联动发力，只凭借手臂力量轰出去的夏姬八打。 这种王八拳几乎没什么用，唯一的优点是快。 如果这种不标准出拳也能够获得经验的话。 以量取胜，积累经验的速度未必会弱于认真一拳。 毕竟，真正认真完备的一拳其实相当消耗心力，一天其实进行不了多少个。 就和日本剑道中，剑术大师认真素振一天也不过一百多个一样，想要追求质量，就没有办法兼顾数量。 以人类的身体素质，同一组动作，认真重复几十次难免会变形。 想要恢复肌肉控制力，需要休息的时间不会短。 总的来看，每天能做的认真一拳的速度，不会比剑术大师认真素振的次数多。 可王八拳就不一样了。 视个人身体素质，每天做几千个是没有压力的。 测试的结果很遗憾。 系统似乎不承认王八拳，即使挥舞了一百次，也没能积累一点经验值。 也就是说，比起量，系统经验值对于质的要求更高。 “这么看，自我练习的话，就要以认真一拳为主。” 苏墨很快做出判断。 “有【学习】技能加持，认真一拳能得到的经验值为2，算每天一百拳的话，也就是两百经验值，大约五十天的时间，就能够将拳术升级到LV2。” 不到两个月的速度，就能掌握到这种程度，这一速度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混血种能够抵达的地步了。 即使是身为S级混血种的昂热，年轻时候学习战斗技巧的速度也未必有苏墨这么快。 大概也只有拥有龙骨状态的源稚生，或者前任影皇上杉越，有这个级别的天赋。 不过，苏墨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 倒不是他好高骛远，而是因为，这的确不是他目前变强的最优解。 想到这里，苏墨将目光投向了夏弥。 注意到苏墨的视线，夏弥摆了摆手。 “你刚才那种练习没用啦！” “不标准的动作不仅会影响你的肌肉记忆，本身也会对你肌肉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人类的体质也不能接受过量的运动，不然有可能导致横纹肌溶解，搞到最后效果还没有你练习或者冥想安全！” 她是看到了苏墨的那一阵王八拳，所以想提醒他一下。 说出来的内容，倒是和系统本身的规则标准十分相近。 “嗯，我知道了，刚才只是试试而已。” 苏墨从善如流，接受了这位大宗师的好心告诫，然后向夏弥伸出了手。 “自我练习我尝试过，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想试试你说的对练，看看这个办法怎么样，能帮我试一下么？” 听到苏墨主动提出这个。 夏弥顿时眼前一亮，摩拳擦掌的就走了过来。 “这可是你主动邀请的哦！嘿嘿嘿~到时候受不了可别怪我！” 要是不看性别的话，她这副样子就算被抓进局子里也不冤枉。 027 没有武德的宗师夏弥，来偷袭来骗 看夏弥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 不过苏墨还是选择了接受。 毕竟这是龙族世界，一个战五渣混进去，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必须要提升实力才行。 “好耶！那我们现在开始！” 听到苏墨答应，夏弥欢呼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两步，突入到苏墨身侧。 明明是个龙王，还是个古拳法大宗师。 她却丝毫没有宗师师范，也没有什么武德，一上场就是偷袭。 而且一个箭步，就到了苏墨的视线盲区。 在临场对战的时候，因为肾上腺素等综合原因，人类的视野会变窄，只能盯住面前的猎物，对眼睛两旁的事物会出现视而不见的盲点。 夏弥身子娇小，又轻盈灵动。 一眨眼就到了苏墨反应来之不及的位置。 察觉到风声的苏墨立即后撤一步。 可这哪来得及。 “让你笑我胸小！” 只听到清风中微不可闻的一声嘀咕，一个小巧秀气，却裹挟着凌冽风声的拳头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察觉到些微杀气的苏墨立即双手互脸。 在这个时候，夏弥的速度其实并不算快。 但没有实战经验的苏墨速度更慢，而且还用力过头。 所以—— “砰！” 一声轻响，苏墨眼眶挨了一拳。 由于夏弥及时收力，并不至于青肿，但也红了一圈。 虽然不疼，苏墨却还是继续后退了一步，和夏弥拉开距离。 “打人不打脸！” 他瞪了一眼这个不讲武德的龙王。 如果不是打不赢，他很想把这只龙王揍一顿。 听到苏墨这么说。 夏弥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端详了一番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的确，你这么好看，打脸可惜了。” 倒是煞有介事的样子。 苏墨倒并不觉得自己颜值有多么特殊，如果夏弥可以打十分的话，他也就九分多一点的样子。 不过对方愿意遵守这个君子协定总是好事。 毕竟以现在两人的战力差距，苏墨本身也够不着夏弥的脸。 不过—— “你刚才是在陪我练习么，我怎么感觉你掺杂了不少私人恩怨？！” 他对眼前的少女质问道。 闻言，夏弥理直气壮的点点头，然后反问道。 “那是当然，我们这可是实战训练，难道你指望你以后实战的对手对你不含杀心，甚至还要讲那些决斗礼仪？” 她一副“我这可是为你好”的表情。 看样子的确在这里吸取到了文化精髓。 “这话好像没法反驳。” 苏墨一时语塞。 实战训练，自然不能指望敌人手下留情。 至于宗师武德什么的，活到最后的就是武德。 夏弥只不过是以宗师身份偷袭而已，虽然没什么风度，却也的确是占取优势的方法。 无论从哪种角度讲，她展现出来的，将自己优势最大化的思想，都是挺好用的。 不过—— “说的这么好听，其实你还是只是想报复吧？” 他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大道理说得再漂亮，夏弥也不是这种讲道理的人，苏墨怀疑这些借口都是她事后找补的。 “嘿嘿！不要在意那么多嘛！” 夏弥仰起好看的笑脸，再度摆出一副邀战的架势，试图萌混过关到。 “要再来一次么？” 看着她闪亮的眼睛。 苏墨瞥了一眼个人面板。 【古拳法：LV1，72/10000（得到高人指导，你获取该技能经验值速率得到提高）】 明明只是挨了一拳，自己数次出拳都失败了。 却一下子得到了10点经验点。 积攒经验的效率，可比自己练习出拳强多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捏紧拳头，模仿夏弥的架势站定。 “再来！” 苏墨声音铿锵到。 于是，三秒后。 “砰！” 他胸口又挨了一拳。 虽然不疼，但这次的他，依然来不及反应。 旋即而来的，就是夏弥的指导。 “为什么不试试手臂手肘同时发力格挡？” 大概是最初一拳就出气了，夏弥之后的教导格外的认真。 基本相当于手把手教苏墨，想要在什么样的时间内，达成什么样的效果，就要运用哪一部分至哪一部分的骨骼肌肉。 然后在实战中教授苏墨取舍的方法。 原本，她也没有动用龙王的身体素质，只是使用了与夏弥这个人类个体相称的力气。 在之后，她更是进一步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让苏墨终于得以成功抵达她一两次攻击。 在这样近乎手把手的教授下。 苏墨的实战经验增长得很快。 虽然还没有办法将这些复杂的流程动作全部都记在身体里，但大概也明白了这一阶段自己需要达到的目标。 高强度的战斗对抗，其实很消耗体力。 一次对抗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就能让人脱力。 夏弥这个人形龙王倒是还好。 一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苏墨这个人类，却扛不住太久的训练。 基本都是训练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受不了的时候就得喊停。 直到晚上大约六七点，太阳基本要下山的时候，夏弥才终于结束训练。 “人类的体质，一天只能接受这种程度的训练，再下去对你身体没有好处，今天就到这里吧！” 对于苏墨的表现，夏弥倒是十分满意。 虽然在后面的训练中，并没有表现出之前那样逆天的学习速度。 但这样反而更好，让她能够享受身为老师的满足感。 不然，苏墨要是什么都一学就会，她反而会怀疑人生。 而且，相比起学习天赋，她更看中的是苏墨的心。 对于龙类而言，天赋什么的可以用血统来补足。 心就不一样了。 龙王的心，可比龙王的血更重要。 之前接触苏墨的时候，就感觉到苏墨有这方面的资质了，在得知对方没有血统后，夏弥还以为是自己失误。 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可能并没有错。 如果这家伙能具备着容纳龙王心的资格的话，那或许，他比自己预料的还要重要。 028 少爷，该吃饭了 苏墨不太明白夏弥在盘算着什么。 训练一个下午的他近乎脱力了。 即使休息了不少时间，但肌肉依旧是酸痛不已。 除此之外，腹部也传来十分饥饿的信号。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夏弥让自己中午多吃一点。 虽然吃得太饱，也会影响运动。 但在这个级别的运动量下，吃得不饱反而更影响训练。 在结束训练之后，他连走路都没什么力气，还是靠着夏弥把他拽回去的。 被夏弥半拉扯着走回去的路上。 苏墨虽然身体已经很疲倦了。 但看到个人面板上的数据后，精神却不由得为之一振。 【古拳法：LV1，1010/10000（得到高人指导，您的拳法获得了小幅度进步）】 该说夏弥不愧是大宗师么。 仅仅是一下午的训练，苏墨就足足涨了接近一千点经验！ 按照他之前的推算，如果是苏墨自我训练的话，一天顶多获得一两百经验值。 夏弥的教导，则是直接将他变强速度翻了五到十倍。 照这样下去。 大概只需要花费一周多的时间，苏墨就能够将【古拳法】升级到LV2。 得出这一结论后。 苏墨看向夏弥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 那是看着经验池的目光。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突然发现对你改观了！” 苏墨不无佩服的说道。 语气中全是肯定和赞扬。 在他心中夏弥的形象大概一直和最菜龙王挂钩，现在他才意识到一点，夏弥在初代种中再菜，在次代种中却也是顶尖。 若是谈论起作为导师的资格。 更接近人类的夏弥，居然可能是所有龙王中最合适的那一批。 因为弱，所以想要变强，所以知道如何教授他人如何变强。 在这方面，夏弥老板毫无疑问是个十分合格的老师。 “谢谢夸奖，我该这么说么？” 听到苏墨的夸赞，夏弥神色古怪，没有露出什么特别高兴的表情。 因为—— “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夸我，但怎么感觉我被小看了，是错觉么？” 她狐疑的盯着苏墨的双眼，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 “肯定是错觉！” 苏墨一脸真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嘴欠没什么，现在可是有实战训练环节，夏弥可是有随手报复的机会的。 不能让这个小心眼的母龙抓住把柄。 “哼！就当是这样吧！” 没看出什么的夏弥轻哼一声。 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然后把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苏墨丢到了椅子上。 “身上都是汗，别睡我床啊！弄脏了我可没地方洗。” 嘀咕了一句之后，她在衣柜里找来一条毛巾扔了过来。 “等一下饭就好了，你先歇一会，别到时候还要我喂。” 说完，她就前往冰箱那边，将中午没吃完的饭菜端了出来。 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先见之明。 中午做多了吃不了的分量，留给晚餐正好，剩饭剩菜热起来也快。 “明白。” 苏墨拿着略带馨香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就瘫在了椅子上不动。 他能自己走回来是因为有晚饭这一动力在。 现在放松下来之后，就觉得身体有些散架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太多，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看着夏弥干练的点燃煤气灶的动作，听着铁锅热菜的“嗞嗞”声音。 食物的香气弥漫，让苏墨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里。 想到这里，他稍微有点安心，而后视线沉重下来，垂下了眼帘。 正在热菜的夏弥，注意到苏墨这边没动静后，下意识看了一眼。 发现苏墨是睡着了之后，她无语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在这里忙活，这家伙却睡得这么香，和猪一样……” 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后。 她放轻了手脚。 热菜的速度其实很快，几分钟就差不多可以热熟，不过她这里只有一个锅，依次来难免会慢一点，再加上还要煮饭。 所以前前后后，大概花了十五分钟，才将饭菜准备完毕。 “喂喂！” 在朦脓的热气中，苏墨感受到有人在推自己，声音清脆悦耳，十分熟悉。 他本来睁不开眼睛，但突然间却回想起自己好像穿越了，来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这里没有他的家。 苏墨顿时眉头一皱，挣脱了昏昏欲睡感，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片纯净的白，他并不懂艺术，但此刻看着那素净无暇的脸，却恍然间认识到了什么是能超越种族的美。 就是美得有点熟悉。 熟悉到眼眶似乎有些隐隐作痛。 “啪！” 痛感再次袭来。 这次不是眼眶，而是脑袋。 看着刚睡醒有些迷糊的苏墨，夏弥不太客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醒了么少爷，醒了就来吃饭！” 听到这话，苏墨神台彻底清明起来，认识了眼前的状况。 他躺在椅子上，面前是拿着锅铲挥舞的夏弥，夏弥身后的书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耳边响起的，是少女不满的轻哼。 “都说招员工可以帮老板端茶送水，我这招的还是人身依附的眷属，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什么龙王的威仪，反而成了煮饭的丫鬟，你倒是躺得舒服，睡得和少爷一样……少爷你听见了么，听见的话回我一声，不然错过这餐我可不给你热了！不过这点运动量就这个样子，还真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喂喂！听见没有！” 听清楚这番话，苏墨无声的笑了笑。 心想这只母龙还真是个话痨，说起来诺顿、路明非好像也是话痨，不知道是纯血龙类的遗传呢，还是说是血之哀导致的结果。 不过话痨也有话痨的好处，那就是随时随地，哪怕一个人说话也能显得很热闹。 在夏弥狐疑的打量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在他脑袋上再拍一巴掌的时候。 苏墨终于出声了。 “听见了听见了，女侠手下留情，就算杀人犯也能有最后的晚餐不是么，先吃饭先吃饭！” 看到他终于清醒过来。 夏弥这才停止了唠叨，转身走向房间角落处。 苏墨端着椅子坐到桌子面前，正疑惑夏弥怎么还不过来的时候，夏弥“咚”的一声将半杯红糖水按在了苏墨面前。 “呃，我没来例假。” 闻到了红糖水中的姜味，苏墨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少爷，我知道你没来例假，这是为了防止低血糖，给你补充糖分的！你爱喝不喝吧！” 夏弥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喝！多谢女侠关心。” 苏墨端起糖水一口气喝完，如果再擦擦嘴角，大概看到的人会以为这是豪爽的大汉干了一碗白酒。 糖分随着热流涌向胃部，然后被血管运输到身体各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立即感觉自己力气恢复了不少。 029 上交生活费 喝了杯糖水之后，才有力气吃饭。 的确饿的差不多的苏墨开始埋头干饭。 一旁的夏弥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消耗，行动也有余力，但吃饭的速度也比中午快了不少。 看来龙类也要遵循能量守恒定理，消耗的能量还是需要补充回来。 十五分钟不到，两人就把中午剩下来的一大半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恢复了力气的苏墨无需催促，自觉地前去洗碗。 夏弥则是翻了翻冰箱。 计算了一番今天食物上的开支之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上去面有愁容。 “照这么吃下去，我们很快就没钱了！” 如果是寻常的食物消耗到还好。 吃饭本身花钱不算多。 可如果要练拳的话，食物开支就要多得多了。 不仅饭菜量要跟上去，还需要买肉，加上作为陪练的夏弥饭量也会变多，这样下去她用在食物上的费用，大概会是自己之前的五倍以上。 “伙食费这边的话，我还有一点钱，可以上交组织！”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不由得举手道。 就这么白吃白喝，坐吃山空也不行。 至少生活费还是需要上交一下。 “哦？” 听到这话，夏弥心动了一瞬。 凑过来看了一眼苏墨的钱包后，便同情的看了一眼苏墨，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爷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之后你可没什么时间打工。” “那倒也不是这样。” 苏墨摇摇头。 “如果维持今天的体能训练的话，我上午的时间能空出来，做个兼职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夏弥富裕的话，苏墨倒是也不介意被她包养。 可她也没什么钱，想吃软饭都吃不着，不如自力更生。 听到苏墨这么表态，夏弥挠了挠头。 “倒也不必如此刻苦，虽说没多少钱，但坚持一个月还是够的。” “一个月，再怎么说也能在猎人网接到一个任务吧！” 她虽然有些担心生活费的问题，但也没到要让苏墨补贴的程度。 猎人网上的任务竞争虽然激烈，但是细看下去老人普遍价格都要求的很高，新手任务大多还是落到新人手上。 他们虽然也是新手，但是胡扯的简历大概还是能唬住人的……吧？ “按照帖子里面的惯例是这样，一个月再怎么都轮到了。” 苏墨点点头。 新手猎人还是有不少的机会的，当然，必须要完成任务才能抓住机会，履历完美的话就能迅速蜕变为资深猎人。 有夏弥这个龙王在，苏墨倒是不担心任务的成功率。 “但也不能把希望都放在这上面，还是留一手准备吧。” 他都说到这种程度，夏弥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好，那就暂时这么决定了！” 少女大手一挥，一手接过苏墨洗好的碗碟放在一旁沥干，一手豪气万丈的拍在苏墨的肩膀上。 “等我们完成任务拿到钱之后，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女侠你的理想还真是伟大，这些垃圾待会儿要我一起扔了么？” “路要一步一步走嘛，画大饼也不能一下子画得太大对不对？垃圾就拜托你了，夏天留着容易长虫。”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吐槽。 居然是意外的合拍。 洗完碗筷后，苏墨并没有在夏弥家里久待。 且不说考虑到年纪，尚且高一的夏弥适不适合让苏墨留宿。 她那空荡荡的房间就一张床，也没地住。 至于对这位少女起什么好逑之心的。 大概是忘了这个少女的真实身份。 作为龙王耶梦加得，夏弥拍死普通人不比拍死一只蚊子难。 拎着垃圾离开后。 苏墨注意到楼道一个老奶奶诧异的看了自己一眼，但没有说什么就关上了门。 扔完垃圾，苏墨走在黑暗的小路中。 他穿越过来没几天，在这个城市自然没有房产。 若是放在古代，没房没地的人会被称之为“流”，无业的人会被称之为“氓”。 他的处境大概已经无限逼近这个阶层，也就是靠着灵活就业的兼职撑着。 之前提到过，苏墨暂时是住在老式的招待所。 那个招待所意外的距离夏弥家不算很远，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左右路程。 在这个城市，想要找到这种招待所确实不容易。 更不容易的是还不需要证件。 所以他目前并不打算换地方。 从夏弥家回到招待所，正好要路过他下午训练的森林公园。 森林公园的前面广场处还有一些锻炼身体的大爷大妈，可乌漆嘛黑的后山，在晚上就可以说是人迹罕至了。 四周漆黑一片，路灯基本全部坏掉，城市的灯火遥远得仿佛在彼岸，明明距离不到千米，却像是完全两个世界，黑暗中的静谧安静地令人瘆得慌，再胆大的人都未必敢走这条路。 若是以前的苏墨，未必会胆子这么大。 毕竟穿越的事情都有了，神神鬼鬼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遇到夏弥，知晓这是真的拥有超自然能力存在的世界后，他反而不太畏惧了。 恐惧源于未知。 当神神鬼鬼之类的存在变成已知后，反而会让人失去敬畏心。 无非是龙族文明的产物罢了。 炼金术、言灵、死侍，还能有什么别的么？ 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城市。 在治安这一块，苏墨对这个城市有着十足的信心。 一路无话。 回到招待所的苏墨，在确认房间内部无异动之后，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030 鬼车鸟，虎符 次日清晨。 特意错过早高峰的苏墨提着一袋子薯片，坐在地铁一号线上。 他并不是要去打工。 虽说已经做好了决定，在接到任务赚到钱之前要靠兼职维持生活。 但苏墨之前花钱并不多，去除食宿之外，每天还是能剩余一百不到，现在手上存款大概也有五百，在被夏弥包饭的状态下，并不用急着工作。 早上他带着早餐，给了夏老板一个贴心的外送服务。 感动无比的夏老板吃完早餐后，便拍拍贫瘠的胸口打包票，要给苏墨解决身份问题。 在现代社会生活，没有身份证肯定是会有诸多不便。 苏墨自己倒是还不太在意这一点，只要能工作，总能维持生活。 但对于夏弥来说，这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毕竟，她想要苏墨成为卧底。 一个卧底，身份证件上自然不能出问题。 在这方面，她已经有了不少经验，帮苏墨搞一套身份证明，对她来说也并不难。 所以，在拉着苏墨去拍了个证件照之后，她便急匆匆地跑去了证件办理的单位。 之所以急，是因为赶时间。 中午回来还要做饭，下午还得陪练。 夏老板的行程安排的可是很紧。 以她的能力，驱使工作人员办理证件很简单，想要修改电子记录系统上的时间也很简单。 唯一麻烦点的，也就是涉及到纸质档案的修改了。 档案记录电子化要求也没多少年。 想要将身份做到经得起查的程度，一份做旧过的纸质档案原本是必须的，顺便出生证明，学校老师评语等一系列最好都要做齐。 看起来不太可能的要求，实际上做起来却是很简单。 档案室一直保存有十几年前的空白档案纸，无需做旧，本来就很旧。 至于书写的笔，也留有以前的钢笔和墨水。 这大概是本来就特意留了这么一个小漏洞，毕竟这年头距离计划生育过去也没多少年，总有人会有上户口的需求。 夏弥只是正好顺着这个路径借用了一下而已。 …… …… 在夏弥处理苏墨身份问题的时候。 拍完证件照的苏墨看了看时间。 已经九点了。 现在去找上午的零工，显然是有些晚。 想了想，他没去联系之前认识的几个雇主，而是花钱买了十几包薯片，搭乘上了地铁。 不涉及到生命安全的时候，他向来是个守信用的人。 之前答应芬里厄的事情，他还没忘。 在他原本的世界，一号线的终点站，只能够开到古城站。 后面的苹果园站正在封站改造。 但在这个世界，苹果园站还没有封站。 苏墨一路便坐到了这里。 从车上下来之后，和其他下车的乘客不同，苏墨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待。 不知不觉间，周边的乘客全部都走远。 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铁站，不知何时变得苍老起来。 仿佛是突然加了一个复古的滤镜一般，虽然依旧很干净，却给人以沧海桑田的老旧感。 苏墨在来之前查过这个地铁。 一号线在1969年就已经竣工。 虽然后期经过几次翻修，在他这个时候本应该看不到最初的样子。 但在此刻，仿佛时光倒流一般，过去的地铁站又回来了。 偌大的地铁站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的仿佛世界末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所以并不慌乱。 站在月台等了大约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地面的震动。 幽深的隧道里有刺眼的灯光射出，一辆方头方脑的红白涂色列车进站，上面挂着“黑石头——八王坟”的牌子。 这是本不该出现的列车，熟悉一号线地铁的人大概会惊呼自己见鬼了。 这个所谓的黑石头站从未开放过，甚至连存在与否，都是都市传说中争议的焦点，当然很多资料显示大概的确存在这个站点，那是为了战备而建立的地下站点，只是封闭不再使用。 苏墨等待的就是这辆列车。 无比自然的上车之后，列车门立即关上，仿佛是知道只有他一个客人，或者说干脆就是为他开放的专列。 列车再度启动，前往隐藏的福寿岭站和高井站。 在速度提起来后，列车摩擦铁轨的声音逐渐变低，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叽叽喳喳宛如蝉鸣一般的声音。 之后便是“嗒嗒嗒”的小石子叩门一般的声音。 仿佛是有小朋友在车外叩打着铁皮和玻璃。 苏墨看向车厢玻璃。 然后就见到了密密麻麻的一堆金色的眼睛。 在车厢内灯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这群金色眼睛下面的结构，那是泛着淡金色的骨骼，这些金色瞳孔的所有者是数以十万计的骨鸟。 按照原著中的介绍，这些骨鸟应该被称之为镰鼬。 这些如同蝙蝠一样大小的东西以吸血为生。 此刻它们眼眶中闪烁着的嗜血光芒，也的确是对鲜血有所渴望。 只不过碍于尼伯龙根的规则，它们无法伤害地铁内的人。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苏墨有被这些家伙吓到过。 可这次不同。 再次遇到这些家伙，苏墨主动迎了上去，抵达近乎和镰鼬们脸贴脸的距离。 双方只隔一层玻璃，如果不是尼伯龙根规则的约束，苏墨相信这些镰鼬们肯定已经暴走，击破玻璃来吸食生人的血液。 事实上，这些镰鼬们的确很激动，叫声也越发高昂刺耳。 这些噪声甚至唤醒了其中的雌性镰鼬，也就是其中个体尤为巨大，有九个脑袋的镰鼬女王，这种个体又被称为鬼车鸟。 雌性镰鼬也趴在车窗上，如同女王一般率领群臣发出渴血的高音，九只头颅不安分的啄着玻璃，看起来似乎是要啄破猎物的脑浆。 在这嘈杂且急切的噪音中，苏墨挽起了袖子，露出手腕上耶梦加得的印记。 “闭嘴。” 他轻声道。 于是万籁俱寂。 所有嘈杂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没有半点语音残留，仿佛喧闹的酒吧突然断电一般，所有人凝固在当场，安静得让人不由得产生一股寒意。 如果不是列车运行的声音依旧安静而幽远，苏墨甚至怀疑是时间被暂停了。 车窗外，镰鼬女王露出恐惧的神色，九只脑袋都深深低了下去，蜷缩得如同鸭脖，丝毫不敢直视苏墨手上的印记，像是在表达恐惧，又像是在表达臣服。 其他数以十万计的镰鼬也骤然间停止了发声。 有的镰鼬甚至连挥翅都忘记，直接掉落到了地面，落在轨道上被列车轮子碾得粉碎。 “这玩意儿这么好用？” 哪怕是苏墨本人，都对这个效果有些诧异。 他猜测耶梦加得的印记，应该能在这个尼伯龙根里庇佑自己，免受里面怪物的袭击。 大致相当于自己人的标记，友方不会将他视作是攻击目标。 类似于免死金牌或者丹书铁券一样的东西。 毕竟，龙王的眷属要是被龙王寝宫的宫女侍卫给随手误杀了，听上去未免太过于可笑。 可他没想到，这个印记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这哪里是什么免死金牌。 这分明就是能调动宫卫禁军的虎符！ 031 姐姐对我真好 看着一脸恐惧，恨不得以头抢地的镰鼬女王，苏墨想了想，试探着吩咐道。 “抬起头来。” 他已经明白了，拥有耶梦加得印记的自己的地位。 大概仅仅在双王之下，万人之上。 类似于大将军或者宰相，亦或者……得宠的九千岁大太监一类的定位。 具体是哪种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想实验一下，这些生物会不会听从他的吩咐。 毕竟苏墨没有血统，大概对他们造成不了血脉压制，或者血统威压之类的效果。 这些镰鼬，畏惧耶梦加得的印记，并不等于畏惧苏墨这个人，也未必会完全听他的话。 就像是禁军士兵看到九千岁大太监，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磕头认罪。 但这不代表，他真的会什么都听大太监的，如果大太监让他带上武器擅离职守，他要是真答应了那才是死翘翘了。 不过，苏墨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芬里厄所构建的尼伯龙根，好像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等级划分异常清晰。 苏墨让镰鼬女王抬头。 镰鼬女王就立即抬头了。 九个脑袋都抬了起来，只是九双眼睛全部都闭着，像是装死，好像是觉得仰面视君太不敬了，所以才想出这一招。 其他雄性镰鼬也纷纷抬起脑袋来，同样闭上眼睛，大概以为苏墨的命令是下达向群体的。 他们这么听话，倒是出乎苏墨的意料。 本来心中准备好的——你们也不想被耶梦加得知道你们曾对我不敬吧——这样的威胁台词都胎死腹中，没有施展的余地。 “睁开眼睛。” 苏墨再度吩咐道。 然后车厢四周，玻璃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布满了闪烁的黄金瞳，密集程度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休克。 接着，苏墨又尝试了一番。 确认自己真的能指挥这些家伙，甚至命令它们撞墙都会盲目听从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退下吧！” 话音落地的瞬间，一阵飞鸟离林的声音响起，如同墨水在水中化去一般，将列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镰鼬们瞬间离开，飞到了隧道四周的岩壁之上。 倒吊在隧道中的镰鼬们收敛骨骼，如同尘封的化石一般完美嵌入其中，不注意看大概都不会会发现它们是生物。 其中，镰鼬女王因为体型较大慢了一步。 然后就不幸的被苏墨抽中。 “等等，你留下！” 镰鼬女王眼瞳中闪烁着茫然的色彩。 她只是反应慢了一拍而已，听到苏墨的吩咐后下意识回头确认了一下，看是不是在吩咐自己。 就是回头这一眼，苏墨面前就剩下它一个生物了。 这回就算不是它也必须是它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 苏墨这种特权阶级，自然不会在意镰鼬女王的委屈。 实际上那些蝙蝠大小的雄性镰鼬智能并不高，听不懂太复杂的命令，镰鼬女王的智力大概不会输给小孩，所以只有她会留下也是十分正常的。 看到对方留下后，他也并没有进一步吩咐。 等到列车经过福寿岭站、高井站，抵达第0号站台黑石头站后。 苏墨从容下车。 身后有着九个头颅，个头几乎有成人大小的镰鼬女王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走路的样子像是鸭子一般摇摆。 “拿好别偷吃，不然你们龙王可饶不了你。” 苏墨将手中装着薯片的塑料袋提手塞进镰鼬女王中间的嘴里，自己则是两手空空轻松无比。 十几包薯片并没有什么重量（里面大部分是空气），镰鼬女王咬着倒也没有失去平衡，中间那根鸭脖也撑得住，就是走路的样子变成了鸡啄米。 其实苏墨并不需要特意嘱咐。 镰鼬是嗜血的生物，最喜欢的是龙血，那能让它们发狂。 但对于薯片，它们并无爱好。 也就是它们的老大喜欢这玩意。 从月台到芬里厄所在的岩壁不过百米。 列车到站，苏墨还没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芬里厄激动的声音。 走到最后一步台阶前，苏墨从镰鼬女王嘴里拿过塑料袋。 自己买的礼物当然要把第一好印象留给自己。 “芬里厄，我来看你了！” 苏墨拿着薯片微笑登场。 满以为自己会得到巨龙山一般的欢呼。 然而，看到他之后，巨龙却只是扑腾着翅膀，伸长了自己蛇一般的脖子，向苏墨身后看去。 发现只是一只鬼车鸟后，他失望的垂下了脑袋。 “姐姐没来啊！” 以龙王之间的气息感应，他估计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察觉到苏墨身后跟着一个脚步，所以心存侥幸。 发现夏弥真的没有来之后，他下意识有些垂头丧气。 “你姐姐有事要忙，这不是托我给你带了薯片么。” 苏墨自然不会因为这个留守儿童的态度而不满，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不由得随口帮夏弥找补了一句。 “薯片！” 听到这个词语，芬里厄这才精神了一点。 看着苏墨手上提着的十几包薯片，龙头上巨大的黄金瞳闪亮。 能够一口吞下苏墨级别的巨大脑袋，立即压低到地面，逼近了苏墨。 那张开的巨口仿佛深渊一般，能够吞噬一切。 苏墨身后的镰鼬女王瑟瑟发抖，九只脑袋缩成一个圆球，生怕被眼前的龙王当成剔牙齿的牙签用了。 苏墨却不急不忙的拍了拍芬里厄的脑袋，把巨龙的利齿当做钩子，将塑料袋挂了上去。 这只巨龙很聪明，知道塑料不能吃，所以苏墨也没有多嘱咐。 看到薯片挂稳了之后，芬里厄一缩脖子，一百八十度转弯，将脑袋藏进了自己的龙翼和肚子之间的空隙中，熟练地把薯片藏了进去。 那是他的百宝箱，以他的性格大约要吃好久。 从生死关头走过一糟的镰鼬女王差点晕阙，以她不太成熟的智力，目睹苏墨毫不客气对待龙王，并且还平等交流的画面之后，顿时将这个存在标记为绝对不能违逆的存在之一。 太吓鸟了。 藏好宝藏的芬里厄，则是露出了猫咪打呼噜一般的满足表情。 “姐姐对我真好！” 他傻乎乎地说到。 “……” 苏墨有些无语，心想这头巨龙果然傻乎乎的。 感情自己的人情，都做给了压根不知道他要过来的夏弥。 不过想到夏弥现在也是为了他的身份证明奔波，他也就不计较这一点了。 而这时，巨龙低下头认真的看了苏墨一眼。 “好朋友也很好！” 苏墨突然觉得这孩子好像也挺可爱的。 032 芬里厄：谁欺负你，我帮你咬他！ 送完薯片，好感度估计提升了一些之后，苏墨和芬里厄大眼对小眼，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已经是自己人的苏墨，不必虚与委蛇陪这个大家伙看电视。 芬里厄对苏墨也不熟。 正当苏墨想着，要不要趁这机会问一下龙族当年的秘辛什么的。 这头龙傻归傻，总归是龙王，多少应该记得一点事吧？ 芬里厄却突然凑了过来。 瞪大了探照灯一般的眼睛，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一番苏墨，像是一个CT扫描仪。 苏墨疑惑地眯着眼睛，与其对视。 心想这家伙这是在干嘛，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游戏？ 然后，他就听到芬里厄闷声闷气的声音。 “你受伤了！” 听到这话，苏墨一愣。 我受伤了？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低下头，从头到脚看了一下自己，也没有什么伤势啊！ 直到注意到芬里厄视线的焦点，他这才按住自己那没什么异样的眼眶。 “你说这个？” 苏墨诧异的问道。 本来他眼眶上的红痕就很浅。 睡了一觉之后，他眼眶上的痕迹早已轻得基本看不见了。 以芬里厄的体型，在他眼中，这点颜色的不同大概比苏墨眼中的针尖还要小。 可他居然注意到了这种程度的不同，这是什么级别的观察力，未免太细心了一点吧？ “嗯！” 芬里厄重重的点点头。 然后巨大的头颅高抬，挥舞起磅礴的双翼，仿佛铁制面具一般的脸上神情严肃且认真，语气也微微带有君主的怒火。 “是有人欺负你么，我帮你揍他！” 龙王发出威严无比的宣告，并不算大的声音传遍整个尼伯龙根。 沉睡在岩壁上的镰鼬们瑟瑟发抖，跟在苏墨身后的镰鼬女王更是跪在地上磕头，九个脑袋一起磕。 它大概以为龙王的愤怒是针对它，毕竟之前镰鼬们在苏墨这位尊贵的大人面前闹腾了一番，那可是大不敬。 哪怕是苏墨，也能感受到芬里厄的愤怒以及真心实意。 这头巨龙是真的把他当做了好朋友好兄弟。 看到好朋友好兄弟被人揍了，第一反应就是帮场子，帮他揍回来。 听到这话的苏墨本应该感动。 虽然芬里厄半个身子长在岩壁上根本出不去，也不太可能帮他揍人。 但仅仅是这番反应，就能看出浓浓的友谊。 这个傻子也不会演戏，还有比这更真挚的情谊么？ 可是，一想到罪魁祸首，苏墨的表情就忍不住古怪起来。 他语气幽幽的说道。 “这个忙你还真的帮得上，不用出尼伯龙根你就可以帮我报仇。” 听到这话，芬里厄一脸惊喜。 “真的么？姐姐说过不让我伤人，但我可以帮你咬他一口！” 他说这话的语气，好像是自居成一条小狗，虽然没什么威慑力，但豁出性命也愿意帮主人咬一口敌人。 苏墨看着芬里厄那狰狞的牙齿，心想就算是S级混血种被你咬一口也是个死字，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破坏力心里没点数。 但他并没有这么说。 而是赞叹似的鼓掌。 “太好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打我的正是你姐姐！” “那就按你刚才说的办，等下次我和她一起过来的时候，你给她来一口狠的！” 话音落地的瞬间。 芬里厄傻眼了。 君主的威严和怒火一同崩塌。 他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夏弥不在后，用两边的膜翼覆盖住自己的脑袋。 也就是没有尾巴，不然苏墨能看到它尾巴飞速摆动的样子。 听到姐姐的名号后，这只龙王顿时怂了。 “姐姐、是姐姐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巨龙看向苏墨的眼神充满同情。 看他的样子，大概是被夏弥欺负惯了。 “你就这点义气？” 苏墨鄙夷的看了这只龙王一眼，这也太怂了。 芬里厄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点点头。 “姐姐很厉害的！” 大概在年幼弟弟的眼里，姐姐可能都是无敌的存在吧，又或者说是童年被欺负惯了，所以不敢反抗夏弥。 分明芬里厄比夏弥要强得多，但他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试图向苏墨传授自己挨打的经验。 “其实现在的姐姐打人不疼的，只需要用翅膀的鳞片把脑袋护住就好！姐姐很快就会消气的！” 听到这些经验，苏墨表情很复杂。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将其摊开。 “我没有鳞片，也没有翅膀。” 苏墨心想你的脸皮厚到能抗下爆血之后的君焰，夏弥打你当然不疼，我可是肉体凡胎啊，这二者之间有得比么？ 当然有一点芬里厄没说错，夏弥的确下手很轻。 只不过被猫挠一下也会有痕迹，不然也不会被芬里厄发现。 “哦！” 仿佛才发现这一点，芬里厄点了点头。 巨大的脑袋若有所思的沉吟几秒后，他看向苏墨，无比认真的发出感慨。 “那你好惨！” 语气中，充满了我也无能为力的同情。 “……” 苏墨一时无语，他还以为这家伙能说出什么可以增加防御或者反应速度的秘技之类的东西。 没想到就这。 他微微扶额，察觉到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对这个残障儿童抱有什么期待。 “其实也没多惨，就是目前还找不到还手的机会，等熟练之后再看吧。” 反正只要不故意激怒夏弥，她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就算动手也很有分寸，最多不过相当于被猫挠了一下，苏墨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等他古拳法和夏弥抵达一个等级之后，或许才会有还手的余地，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 说着，苏墨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没想到芬里厄却瞪大了眼睛，对苏墨肃然起敬。 “你居然还敢还手！”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勇士。 分明他十分亲近依赖姐姐，却又将反抗姐姐大魔王的人看成是勇者。 看样子，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叛逆心。 “是啊，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 苏墨随意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 “咦，对了！你姐姐正在教我古拳法，这个你会么？” 033 禁止辱弥 苏墨提起这个，倒是临时起意。 刚聊到和夏弥之间的练习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所谓的古拳法，其实本身不过是力之权柄的一个小分支，或者说是其中一个实用的技巧。 既然身为大地与山之王的夏弥，凭借着残缺的权柄掌握了力量的控制方法。 没道理芬里厄做不到这一点。 或者不如说，作为真正掌握力的那一个龙王，芬里厄掌握的力量权柄，应该远强于夏弥。 论起对古拳法的了解，他也应该远强于夏弥才对！ 既然和夏弥的对练，都能带给自己那么多的经验值。 那芬里厄这个真正掌握力量的龙王，岂不是能够传授的经验值更多？ 对于苏墨的这一个问题。 芬里厄很快给出了回应。 “你说什么？” 他眼睛睁得老大，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表情。 “古拳法。” 苏墨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 “古拳法是什么？” 芬里厄懵懂的摇了摇头，仿佛从没有听过这个词汇。 “……” 苏墨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这很有可能不是因为芬里厄傻，或者记性不好，可能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古拳法。 就像是夏弥之前说过的。 古拳法的前置——精确掌握自身，以及自身力量的这一阶段——其核心不过是通过训练，来学习模仿龙类的龙骨状态一样。 古拳法本身，其实也不过是通过训练，来学习模仿大地与山之王的力之权柄而创造的技术。 这是弱者想要模仿强者，并获得和强者类似的力量，才需要学习的技术。 对于强者而言，毫无意义。 芬里厄不了解古拳法的原因就在这里。 他本就是力之法则的主宰，又何必多此一举，去学习模仿力之法则的技术？ 想到这里，苏墨又发现一个盲点。 如果力之法则的主宰，本身是没必要学习古拳法来学习力之法则的力量的话。 那夏弥之所以对古拳法有这么多的了解。 到底是因为她博学多才，喜欢学习无用的技术。 还是说，因为她太菜，继承的权柄太少，所以不得不靠学习来补足？ 嗯，今日份的辱弥（1/1）。 意识到这一可能性后。 苏墨没有试着用言语解释概念，而是回头找找有什么合适的物体。 目光在被吓得如同鹌鹑一样的镰鼬女王身上扫过之后，苏墨看向支撑山洞的一根几十米高的混凝土立柱，指了指。 “就是那种，只用很小很小力气，就能摧毁一个很大很大物体的技巧。” 苏墨的意思是，用人类的力量击碎石柱，甚至大厦的力量。 芬里厄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后。 视线却停留在整个数百米高的山洞上。 抑或者，是山洞背后的大地之上。 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巨大的脑袋思索了十几秒后，芬里厄才继续说道。 “如果不用言灵就想要摧毁那个，需要花点时间，也需要一点力气。你的力气不够，姐姐的力气勉强可以，但她不太会用。” “嗯？有这么夸张么？” 听到前面，苏墨还点了点头，心想果然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就算古拳法能顾四两拨千斤，能够让人类以自己的力量击碎石头，却也没法达到太过离谱的程度。 毕竟，四两拨千斤的前提，是你得要有那四两。 那根巨大的混凝土石柱，怎么看也不止一千斤，说不定都有一百吨，也就是几十万斤了。 以人类的力量想要撼动几十万斤的钢筋水泥，还是太勉强。 可听到后面，他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他做不到这一点正常。 夏弥没可能做不到啊。 虽然他在心中经常辱弥，但平心而论，夏弥的实力其实还是很能打的。 次代种级别的龙类，和仅仅在言灵上相当于次代种级别的S级混血种，综合素质差异不可同日而语。 看起来等级差不多，实际发挥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除了昂热这个BUG，和路明非这个论外之外。 同等级的龙类，绝不是同等级混血种能够轻易讨伐的存在。 即使是原著中的临终一战，也总给人以放海的既视感，毕竟之前那么惊艳的古拳法在最后一次都没用过。 而谈起夏弥之前的表现。 无论是亲手摧毁一个设计上能抗九级地震的火车站，还是摧毁一个能正面抗击F22猛撞的过山车，都是比摧毁区区混凝土石柱要壮观得多的成绩。 现在芬里厄居然说夏弥的力气只是勉强够，还不会用？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 芬里厄和苏墨大眼对小眼再次对视。 感觉在耐心方面赢不了这个大家伙的苏墨没有坚持，顺着芬里厄的视线看了过去。 “你刚才说连你姐姐都没法摧毁的，是什么？” 苏墨试图确认一下，两人理解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同一个物体。 “不是这座山么？” 芬里厄无辜的歪了歪头，对他问道。 “……我就知道。” 苏墨无语的捂脸。 任凭他再怎么发挥想象力，人类的惯性思维限制，让他没办法将目之所及处的所有地方全部视作可以摧毁的对象。 但龙类不同。 按照原著中的介绍，大地与山之王是全世界最精于力量控制的生命，它完全伸展的那一日，山陵化作深渊，它甚至能击穿地壳。 虽然不知道摧毁地壳是不是真的，这个规模未免太过于夸张。 但摧毁区区山陵，对大地与山之王来说大概也的确不是难事。 不对，应该说对于芬里厄来说不是难事。 “我说的规模没有那么夸张啦！” 苏墨摆摆手，连忙进行补充解释。 “我想问的，是以我的力量，摧毁这些石块所用到的技术，这方面你有没有什么技巧可以传授？” 为了避免芬里厄误解，这次苏墨的指代十分切实。 直接来到那个方圆不过几米的石块面前拍了拍，避免常识不同的芬里厄，把几百平方米的站台当做是什么“小石块”。 034 教练，我想学这个 在苏墨十分切实的指代下，芬里厄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看着眼前，只有自己爪子大小的石头，他再度陷入了疑惑。 “摧毁这个，需要技巧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苏墨，看起来意外的有些萌萌的感觉。 “我是说以我的力量。” 苏墨再次强调。 为了让芬里厄明白自己有多弱鸡，他一拳砸在了岩石上，岩石纹丝不动，反倒是他的手有些生痛。 他怀疑芬里厄对人类的脆弱丝毫不了解。 甚至想拿镰鼬女王示范一下，证明自己的力量甚至难以扭断它的鸭脖子。 在他打算付诸实践之前。 芬里厄再度开口了。 “你说的我知道呀。” 他一副很了解人类的样子。 “但这个真的不难。”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抬起一只爪子，利爪和利爪之间的缝隙处夹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鹅卵石，然后随手将鹅卵石抛了出去。 他施加的力道很小，对于他本龙而言，可能和划破薯片袋子差不了多少。 即使在苏墨这个普通人眼里，这颗鹅卵石飞行的速度也并不快，苏墨随手也能比这扔的快得多。 然而，就是这么一枚小小的鹅卵石，在划破空气击打在数立方米的巨大岩石上之后，却产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鹅卵石本身很符合动量守恒的在岩石上弹了一下，然后掉落在地面，在石砖上滴溜溜还转了一圈。 可那个巨大的、在苏墨力量下纹丝不动的岩块，在被弹射一下之后，却整个都开始晃动了。 宛如崩溃的千层饼一般，巨大岩块的外层迅速剥落，里层也化为碎片，有的小石子甚至向外溅射了出去。 就像是岩块中心安了一个无声的炸弹一般。 炸弹轰然爆炸，岩块随之崩解。 看这痕迹，没有人会相信始作俑者只是一枚小小的，飞行速度极慢的鹅卵石。 “这就是应力的集中爆发么……” 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苏墨的神色略微有些震撼。 简直就像是放烟花一样，轰然间从内部爆发，终结一切。 不知道是因为芬里厄十分细心，还是因为运气好。 四处溅射的石子，没有一块是向苏墨这个方向飞溅的。 镰鼬女王倒是被砸了好几下，不过她是一只骨鸟，没有什么血肉，说不定不会疼。 毕竟，看它抱着九只脑袋缩在一起的样子，也没有发出什么痛呼，大概率没事。 当然，也可能是不敢。 苏墨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芬里厄。 “教练，我想学这个！” 管他是叫古拳法还是投石法，他想学的就是这种力量口牙！ 血统什么的距离他还太远，他现在想掌握的，就是这种能够以人类的力量爆发出怪物级别破坏力的技巧。 “你想学，我教你啊！” 芬里厄下意识对了一句梗，他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功夫》和《食神》他都看过好多遍。 而说完之后，他才想起问题，顿时抱着脑袋缩了一下。 “唔……我、我好像不知道怎么教！” 这话倒是说的是真的。 芬里厄的态度一直很一致，这玩意不是本能么？ 扔小石子这种事情，还需要教？ “……” 苏墨有些无语。 虽然大概猜到会是这样，但他还是有些失望。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表情。 芬里厄思考了半分钟后，给出了提议。 “你可以找姐姐，姐姐以前有些时候会练习这个玩。” 听到这话苏墨眨了眨眼。 果然，对于芬里厄来说是天生拥有的本能，对于夏弥来说却是需要通过学习来掌握的力量么？ 或许正是因为她也有过学习的经历。 所以夏弥才能成为最合适的老师。 这么看，自己或许本就不应该指望芬里厄。 比起这种天赋神力的天赋流玩家，夏弥老师这种勤能补拙的类型更适合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放宽心态。 “明白了，我现在和你姐姐学习的正是这个，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学会。” 闻言，芬里厄点了点头。 “嗯，姐姐以前也是玩了一会儿才学会的。” 无意间，他暴露出了夏弥的学习史。 怪不得夏弥不让他出去，除了他本身的确动弹不得之外，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弟弟知晓着姐姐一部分过去，他自己一无所觉，但里面极有可能藏着什么黑历史，最好还是不要暴露在阳光下。 苏墨本来想趁机询问一下夏弥以前的事。 话到嘴边，却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最初的古拳法，是夏弥想要通过学习，来掌握大地与山之王的力之权柄而开创的技巧的话。 那夏弥学习模仿的对象，必然是自己的弟弟芬里厄。 而既然夏弥能够从芬里厄这个源头上，学习到掌控力量的技巧。 那自己没有道理做不到啊！ 虽然苏墨现在还很菜不错。 但他委实不算是什么勤能补拙的玩家，他是有外挂的天赋流玩家！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即拜托芬里厄再度试着用石子摧毁一下巨大岩块。 “砰！” 鹅卵石慢悠悠的射出，岩块再次轰然炸裂。 不少碎石子打在镰鼬女王身上，苏墨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动摇。 毕竟疼的又不是他。 而在此时，他眼前的个人面板打开。 苏墨将目光集中在自己最为在意的那一行。 【古拳法：LV1，1010/10000（目睹高人施展技巧，您一脸茫然，拳法没有丝毫进步。提示，请提高您的观察力和学习技能，或许能得到惊喜收获）】 “……” 看着系统提示，苏墨陷入沉思。 经验虽然一点都没涨，但他也不是特别意外，毕竟之前看芬里厄摧毁岩块，他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学习到，心中所有感慨大概可以翻译成两个词语——“卧槽”和“牛逼”。 此刻系统的提示，倒是给他指引了方向。 至少苏墨知道了，为什么夏弥能从芬里厄身上学到东西，自己却不能。 其中的提高学习技能很好理解。 LV1级别的学习技能，就能够让获得的经验值翻倍，节省足足一半的时间。 这个技能越高，苏墨的学习速度就越快，可以说是能促进其他所有技能升级的元技能。 无论想提升什么技能，学习技能都很重要。 但这并不是苏墨从芬里厄身上一无所获的理由。 真正的关键应该是观察力。 这才是苏墨一无所获的主要因素。 观察力不够，不知道芬里厄运用了怎样的技巧，不知道他每次击出鹅卵石的力道、角度、初速度区别，即使看一万次，也看不出关键所在，自然也就无法获得经验。 就像他抬头仰望星空，也没办法获得什么大道感悟一样。 敏锐的观察力是学习模仿的基础。 毕竟，芬里厄并不具备夏弥老师一样，拆解自己动作并进行详细讲解的教学能力。 035 学习技能的经验值 想要从芬里厄身上得到收获，拿到他这个经验包，必须要把观察力点上去。 之前苏墨已经十分集中注意力了，却什么也都没看清。 这说明，他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自己硬件上的不足。 相比起龙类，人类在身体上太过于脆弱了。 在观察力上也逊色许多。 无论是刷新频率普遍只有60hz的人眼，还是听力范围只有20赫兹到20000赫兹之间的人耳，还是嗅觉并不算灵敏的鼻子，触觉不算敏锐的皮肤…… 相较真正的龙类，人类在身体技能方面占据极大劣势。 想要摆脱这个劣势，就必须要超越人类才行。 苏墨倒是不介意不当人。 可惜的是。 “血统问题只能靠夏弥啊！” 苏墨摇了摇头。 这不是他能解决的范围。 他也不知道夏弥老师有什么办法，能让身为普通人的自己获得安定的血统，不像那些死侍一样沦为傀儡。 夏弥既然当时答应了，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不过，想让苏墨这个纯血人类安全获得血统，并通过卡塞尔学院的检查，想来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没提这一茬。 “这方面就先不催她了，芬里厄这个大礼包的事情暂时延后，等夏弥解决了血统问题再尝试吧！” 苏墨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体谅夏老板，而是因为很多事情催也没用。 对于夏弥这个已经觉醒的龙王而言，血统问题上的能桎梏她的难点，大概不在于她本身，而在于资源上的不足。 除此之外。 对于现在的苏墨来说，从芬里厄手上能够获得的经验，未必有效。 “我现在的重心，是将拳术提升到LV2。” “这一阶段，是进一步模仿龙骨状态的阶段，目前还用不上应力爆发的技巧。” 能从芬里厄那边得到的经验太过高端。 那至少是苏墨升级LV3、LV4甚至LV5时候才能应用到的经验。 对于现在模仿龙骨状态的LV2，专业还是有些不对口。 所以，苏墨也的确不必急于一时。 芬里厄的经验，完全可以等到他获得血统，拥有更强观察力，拳术也升级到LV2之后再回来刷。 “而比起目前只能通过血统提升的观察力，我现在应该更加注重我自己能够改变的学习力。” 想明白之后，苏墨的注意力从目前无法改变的观察力上挪开，看向了目前自己可以改变的学习技能。 作为能够全方面提升自己经验获取速度的技能。 【学习】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提升学习技能等级，对自己获得血统后，从芬里厄手上获取经验的速度有极大加成。 就算是目前，也能帮助自己掌握【古拳法】，提早抵达LV2的时间。 想到这里，苏墨看向了个人面板上，自己的学习技能。 【学习：LV1，790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一如既往的LV1。 比起前天，初次见到芬里厄的时候，经验值涨了八十。 看到这个数字，苏墨并不失望，倒也没有太多惊喜。 “比起前天晚上看到的，又涨了四十经验值么？” 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过的数字，他低声道。 【学习】技能，可以说是最难升级的技能之一了。 在苏墨穿越过来的那段时间里，这个技能几乎就没怎么动过。 哪怕是苏墨，都不是很清楚这个技能经验值增加的方式。 在闯入尼伯龙根，和夏弥相遇之后，这个技能的经验值倒是得到了两度提高。 苏墨立即回想了一下原因。 前天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尼伯龙根，并成为夏弥眷属的时间。 当天晚上他检查个人面板的时候，【学习】技能的经验值便已经涨了40。 而在昨天，自己上午忽悠夏弥包养自己，下午则是跟着夏弥学习了一些古拳法。 因为太累，昨天晚上他并没有检查自己的个人面板。 直到现在才发现变化，又涨了40。 回想一下这两天经历过的各种事情。 【学习】技能经验值增长的时候，基本都是苏墨的其他技能获得了长足进步的时候。 前天，因为和夏弥之间的交谈，他的【说服】技能升级为了LV3。 而昨天，他掌握了新的技能【古拳法】，并得到了不少经验值。 “也就是说，只要我不断提升掌握技能，就能够提升【学习】技能的经验值么？” 苏墨初步得出结论。 通过【学习】技能，能够加快掌握其他技能。 而通过学习掌握其他技能，又可以反过来反哺【学习】技能的提升。 倒是一个不错的正反馈。 就是速度稍微有点慢，无法一蹴而就。 也不知道抵达LV2的【学习】技能，能够有多大的加成。 不过分析到这里。 苏墨大概明白自己之后的方向。 依旧是需要专心提升自己所掌握的技能。 只有这样才能带动【学习】技能的成长，为之后接受芬里厄大礼包做准备。 所以，还是需要夏弥老师的陪练才行。 想到这里，苏墨看了看时间。 已经十一点。 这个事件，估计夏弥差不多应该办完事了，自己也该回去了。 他抬抬头，刚想说写什么。 芬里厄却敏锐地开口道。 “你要走了？” 听到这语气，苏墨微微一怔，这家伙怎么感觉比女孩子还要细腻，一下子就从自己的动作中看出自己要离开。 说话的语气也像是没人陪玩的小狗一样，问得人不忍心回答。 “嗯，我还有事。” 苏墨果断点头。 他虽然也有点不忍心，但这点不忍心在肚子饿面前算不了什么，芬里厄有薯片他可没有。 听到苏墨这么回答，芬里厄倒是也不纠缠。 他十分在意的盯着苏墨，然后问道。 “你是要去见姐姐？” 神情中写满了羡慕。 “的确是这样没错。” 苏墨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嗯，你能出去，肯定能帮到姐姐，我就帮不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巨龙神情稍微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 巨大的脑袋微微缩了一下，芬里厄瞪大眼睛继续盯着苏墨，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好朋友，有件事情，你能不能帮我一下。” 询问的时候，他一副胆怯的样子，像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什么事情？” 苏墨好奇的问道。 “借钱不行，其他能帮的我一定帮，你是想要零食，还是想喝可乐，看电视？” 芬里厄的世界实在是太简单，和小孩子一样，所以苏墨不觉得他想要的帮助会有多大难度。 “不是这些。” 没想到，芬里厄却摇了摇头，晃动了一下大脑袋。 然后神情异常认真的看向苏墨，郑重道。 “我想让你帮忙保护姐姐！” 036 姐姐其实很怕疼的 “保护夏弥？”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请求，苏墨微微一愣，然后嘴角微抽。 “你觉得你姐姐需要我保护？你是不是对我的力量有什么误解？” 难道刚才自己的展示还不够么？ 论起真实实力。 现在的苏墨，甚至打不过边上跪着的这只镰鼬女王。 就算是说要保护，也是夏弥来保护他好么！ 虽说现在的苏墨，战斗力在人类水准看来已经不是菜鸡。 但和混血种、龙类比起来，和菜鸡也没什么区别。 让他去保护夏弥，有没有用且不说，估计大概率还会拖后腿，让夏弥不得不分心保护他。 这是什么注定要挨骂的女主剧本！ 听到苏墨这么说，芬里厄愣了愣，然后疑惑问道。 “你不是说，等以后你就能对姐姐还手么？” 说到这里，他瞅了瞅苏墨的反应，然后小声补充一句。 “到时候你能不能还手轻一点，姐姐其实也很怕疼的。” “……” 看到芬里厄的眼神，苏墨微微一怔，意识到或许这才是这头巨龙真正想说的话。 他回想起两人最开始的对话。 谈到古拳法的时候，苏墨的确提到过现在打不赢夏弥，以后才能还手。 不过，这本身只是随口口嗨罢了。 想要做到能和夏弥势均力敌甚至还手，古拳法至少要升级到LV5才行。 不仅如此，身体素质也得跟上。 虽然对于苏墨来说，这并非不可能，但也不是目前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也就随口说说没有太过在意。 没想到芬里厄居然听进去了。 这头巨龙似乎并不理解，人类想要在古拳法上战胜夏弥是怎样的难度。 也并不能理解，人类的身体素质想追上龙王是个什么难度。 苏墨这么说了，他就真的相信他能够做到。 然后就觉得苏墨的实力真的可能超过姐姐，所以担心苏墨变强了还手会伤到姐姐，所以才会特意请求自己帮忙。 孩子一般的线性思维，一气呵成。 姐控程度有点离谱。 感受到他这番拳拳之心，苏墨自然也不会泼好朋友冷水。 “没问题，虽然疼痛在所难免，但我到时候尽量下手轻点。” “至于其他的你也放心，只要我还是你姐姐的眷属，就不会真正伤害她的！” 至于寻常的欺负算不算伤害，或者说什么程度才算是真正的伤害，那就是苏墨自己说了算了。 他愿意答应芬里厄的请求，只是尊重这个单纯的大家伙的感情而已，并不代表自己就要放弃判断或者反击的权力。 听到苏墨这么说。 芬里厄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似乎之前真的很担心苏墨会欺负夏弥。 真的属于是杞人忧天了。 想了想，他抬起一只利爪，慢慢的推到了苏墨面前。 巨龙鼓起勇气道。 “那我们立下约定，你帮我保护姐姐！” 苏墨这才明白他这是要击掌为誓。 类似于小孩子的拉钩钩约定。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与芬里厄击掌，而是提出疑问到。 “我尽量帮你保护姐姐，那你呢？” 世界上哪有单方面的约定，那不是不平等条约么？ 听到苏墨这么说，芬里厄呆了一下，眨眨眼睛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来的筹码的，除了姐姐之外他一无所有，那些宝藏价值肯定不够。 可姐姐是不能给出去的。 所以想了半天，他歪头到。 “那我以后听你的话？” 除了这一点，他想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了，反正姐姐来看他的时候经常让他听话，那自己的听话应该是有价值的吧？ 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允诺出去的东西了。 “成交！” 苏墨欣然点头。 对他而言，芬里厄愿意听话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报酬。 虽然这头龙王没法帮他出去打架，但无论是在力之权柄的学习上，还是日后获得血统之后，可能会增加的言灵技能的学习上，他都能帮到苏墨许多。 他一个听话的许诺，价值的确很高。 而对芬里厄而言，他付出的代价其实也没多大。 无需承诺，他其实本来就很乖很听话。 比起这点小事，他更在意的是姐姐的安全。 于是，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一人一龙击掌为誓。 “我帮你保护姐姐！” “我以后听你的话。” 一人一龙说完之后，相互对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同时打起了补丁。 “我听你的，但主要还是听姐姐的。” “我帮你保护夏弥，但主要还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 要说两人立下的是条约，未免太过于宽泛自由。 要说两人立下的是契约，未免太缺乏约束手段。 然而，击掌为誓的两人，似乎对此都颇为满意。 苏墨并不担心这个单纯的大家伙背约，芬里厄则是干脆没有想过苏墨会毁约的可能性。 一派和谐下。 苏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夏弥以前很怕疼，那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也就随口一问。 却没想到，芬里厄听到这个话题直接身体一抖。 “噫——！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向苏墨的眼神瑟瑟发抖，直接用翅膀把脑袋覆盖了一半，这是典型的防御姿势。 “不是你刚才说的么？” 苏墨一愣，反问道。 “唔——！” 芬里厄立即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立即如同筛糠一般抖起了脑袋。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他将脑袋彻底藏进了翅膀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声音。 可苏墨并不放过他。 “不是说好了要听话的么，你这么快就打算违背约定？那我也不保护你姐姐了！” 立下约定后，苏墨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一种威胁手段。 ——芬里厄，你也不想我以后不保护你姐姐吧！ 别说，还挺好用。 虽然现在的苏墨还得靠夏弥保护，他这个威胁在现实意义上基本等于诈骗、空手套白狼。 可芬里厄就吃这一套。 “不行！不能违背约定！” 至少本来把脑袋埋进翅膀，什么都不想回应的芬里厄，听到这话不得不将脑袋拔了出来。 可他的表情依旧十分不情愿。 “但也不能说姐姐坏话，不然姐姐会生气的。” 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寒噤。 “姐姐生气的样子，很可怕！” “有多可怕？” 苏墨好奇道。 “……”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复。 苏墨疑惑的看向芬里厄，却发现这个大家伙不知为何瞪着眼睛把脑袋摊在地面上，像是在——装死？ 为什么要装死，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以回答么？ 正当苏墨准备追问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 “是呀，我也很好奇，我生气到底有多可怕呢？” “——！” 苏墨的身影顿时也僵硬了。 药丸！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不会装死技能。 037 没事，我原谅姐姐了 如同关节锁死的龙骨状态，又或者是关节处没有保养好的人偶一般，苏墨僵硬的回头，连脸上的表情都凝固。 回首，熟悉的少女正双手抱胸，饶有趣味的注视面前两人，嘴角笑容甜美，像是温柔和善的邻家小妹。 但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却仿佛是暴风雪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 整个山洞的气温，似乎都降下来好几度。 明明是盛夏，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寒意。 明明是笑眯眯的样子，却给人以如此可怕的感觉，简直恐怖如斯。 苏墨心想，你不用好奇，你现在照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生气有多可怕了。 但他不是芬里厄这样的智障，知道这话说出来自己就完了。 所以思索了几秒后，他决定转移话题。 在夏弥毫无温度的视线下，他开口道。 “你不是办证去了么，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闻言，夏弥笑容更加甜美了。 “不回来得这么快，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在编排我什么呢？” 嘶，切出去的话题被她转回来了，视线也变得更冷。 别说是正面迎接这个压力的苏墨。 就算是躺平装死的芬里厄，此时都在哆嗦。 浑身青黑色的，足以抗住君焰级别的鳞片，在面对夏弥目光的时候，却无法发挥出半点防御力。 “咔嚓嚓——！” 也不知道是他牙齿再打颤，还是鳞片在发抖。 总之，这个大家伙装死都装不像，废物程度有点厉害。 不过对苏墨来说这是好事。 至少吸引了夏弥一部分注意力。 看到自己弟弟这么怂，想必她也十分无语。 当然也有可能习惯了。 总之，夏弥依旧目光炯炯的盯着苏墨，显然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两个家伙。 “误会误会，其实我们不是在编排你，我过来只是送薯片的，真的没有挖你黑历史……我是说背后说你坏话的意思。” 苏墨的眼神无比真诚。 LV3级别的【说服】技能发动，若是有旁观者看到他真挚的表情，肯定会选择相信他的话语。 可惜这对夏弥无效。 她不是旁观者，是亲历者。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她捏了捏拳头，似乎不介意诉诸武力。 苏墨战术后撤一步，让镰鼬女王拦在自己身前，希望这东西能帮自己抗一下。 镰鼬女王此时早已蜷缩成一个球，在两位龙王面前，它连觐见的资格都没有。 一旁的芬里厄，大概也是察觉到装死装不下去了。 他将脑袋藏在翅膀下面，然后瓮声瓮气的附和着苏墨的话。 “好朋友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没有想要说姐姐坏话！” 这么附和的时候，他语气中还带了一点委屈，给他的话语平添了几分真实性。 芬里厄是真的没想过说姐姐坏话，他也没这个胆子。 之前提到夏弥的事情，也单纯是出于关心，害怕苏墨这个眷属会欺负自己的姐姐而已。 后来苏墨追问的时候，他也严防死守，丝毫没有说出去的意思。 问心不问迹的话，他觉得自己简直委屈死了！ “哦？是这样么？” 夏弥恰到好处的发出疑问，视线也转向了芬里厄。 从苏墨的角度，自然不会以为夏弥会那么简单接受芬里厄的话。 但芬里厄不懂，看到姐姐如此询问，他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顿时开心无比地说道。 “是啊！我答应过姐姐，不会说姐姐坏话的！” “嗯，的确我们有这样的约定，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呢！” 夏弥缓步走过去，神态也柔和了下来，然后向巨龙招了招手。 看到这一幕，芬里厄以为姐姐不生气了。 所以，他犹豫了几秒后，就抬起翅膀，不再藏住自己的脑袋，并贴心的把脑袋地道了夏弥面前，供姐姐摸头。 然后无比大气地说道。 “没事，我原谅姐姐了。” 真是一个绝世好弟弟。 夏弥似乎也为之感动，她侧身站在芬里厄耳边，右手搭上了那个如同戴着巨大铁制面具的龙头，拽住其中一根突刺。 然后，幽幽的声音在巨龙耳朵内炸响。 “如果我错怪你的话，那‘姐姐其实也很怕疼’这句话是谁说的呢？” 原本柔和的声音在一瞬间失去温度。 芬里厄听到这话之后，立即反应过来姐姐还在生气！ 他猛地一抖，就想要继续把脑袋藏在翅膀下面。 正如他之前传授给苏墨的挨打经验一样。 反正夏弥打他又打不疼，闭嘴藏好就行了。 然而，他这个反应，夏弥早已预判到。 在芬里厄准备缩回去的瞬间，夏弥陡然间发力，LV5级别的古拳法，或者说力之权柄的运用，让她以娇小的身躯瞬间压制了芬里厄的力量。 巨大的龙首直接被她摁在了地面。 这种爆发性的力量按理说只能持续一瞬。 以芬里厄的巨大龙躯，夏弥无法持续把他按在地面上，就算她力气再大，体重太轻的她也只会被芬里厄带飞，只要芬里厄想要防御自身，夏弥是无法突破的。 然而芬里厄却无法这么做。 因为世界上除了物理技能之外，还有心灵威慑，这种心灵威慑往往比物理威慑更好用。 比如说，来自姐姐的怒吼—— “你还敢躲？” 这种魔法技能可不是什么孩子都扛得住的，至少芬里厄这种怂孩子扛不住。 本能的防御被压下来之后，姐姐的话他不敢不听，所以直接僵在原地，真的不敢躲。 夏弥也不打他，而是直接松开了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大家伙。 “还没碰到你你就开始装死，就这个胆子还敢背后说我坏话，我白养你这么大！” “居然还好意思说你原谅我了……我倒想听听你原谅我什么了？” 面对夏弥在人类社会学到的一堆人类相互伤害的精神糟粕技能，芬里厄一言不发，选择了最熟悉的对抗方式——装死。 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惨。 苏墨忍不住帮了一句到。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哪有那个胆子说你坏话。” 听到苏墨的帮腔，装死的芬里厄也忍不住睁开眼点头。 是啊，好朋友说的对，他哪有这个胆子说姐姐坏话！他怂的要死！ 看到两人统一战线的样子，夏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回头瞪了苏墨一眼。 “你还有心思为他说话？不提你故意问他那件事的事情，你说要还手揍我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 眼看战火又要烧到自己身上，苏墨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视线偏过来，他和芬里厄对视了一眼。 一人一龙在这一刻达成了心灵上的共鸣。 038 言灵·冰之皇 在各种神话或者童话故事中，巨龙抢夺公主，然后被骑士讨伐的情节屡见不鲜。 一般而言，在这种类型的故事中，巨龙狰狞强大，公主柔美漂亮，骑士勇敢坚毅，组成故事最重要的三角拼图。 如今，在这个地铁里面的尼伯龙根里。 这些要素倒是意外的集齐了。 只是发展方向，却和常规的童话完全不同。 巨龙被公主指着鼻子骂。 缩着脑袋，双爪抱头，不敢有丝毫反驳。 别说有什么魔王的威武霸气了，简直就像是被母亲抓到小辫子的孩子，躺在那里像是一条死狗。 夏弥自然是没有对芬里厄动手，或者使用武力。 以她的小胳膊小腿，大概也打不动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 即使芬里厄躺平不还手，夏弥也很难真正打疼他。 所以她选择了言语输出。 这个选择十分正确，至少芬里厄防不住这种攻击，甚至比言灵都好用。 虽然身上一块肉都没有少，但在夏弥的言语下，他完全放弃了防抗的意志，抱着脑袋躺平摆烂。 看着娇小的公主一般的身影，碾压性的追着巨龙骂，骂的巨龙都抱头鼠窜的样子，苏墨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有的孩子眼中母亲比暴龙可怕多了。 孩子的视角或许才是最诚实的。 在这里，三个人的角色完全颠倒。 本应柔弱无比的公主殿下拿起了巨龙的剧本，凶焰滔天，打断她说话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本应威严狰狞的巨龙，拿起了骑士的剧本，虽然他是在躺平装死，但能承受这种魔音贯耳也不失为勇士； 本应勇敢坚毅的骑士，拿的是公主的剧本，苏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好一个花瓶，在公主尽兴之前不打算吸引她的注意力。 好在，公主殿下似乎对蹂躏不会反驳的死狗没什么兴趣。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口渴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她语速终于慢了下来，虽然没有立即停止的意思，但言语中的怒火似乎是消散了不少。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墨敏锐的判断，夏弥现在只需要一个台阶下就行了。 为了防止战火在烧过芬里厄之后，又烧回自己身上。 也是因为看到芬里厄实在太过可怜。 苏墨想了想，主动开口道。 “你也别太生气，他虽然傻了点，但还是一直想着你的。” “你也知道他脑子不好使，但它之所以提起那个，不也是想要保护你么？” 孩子傻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用爱来化解。 至少芬里厄绝对没有坏心。 “哼！你也别在这里装好人，之前准备追问下去的不就是你么？这家伙脑子不好使，要是再碰到坏人怎么办！” 夏弥偏过头去，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苏墨却注意到，她的语气的确柔和了不少。 看样子这一招的确有效。 再怎么说都是双生子，虽然芬里厄的确蠢得有点不可思议，那句“我原谅姐姐了”更是蠢到让当时的苏墨都有些怀疑人生。 但终归血浓于水，骂一顿也就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芬里厄只是有点傻而已，也不是什么大错。 想到这里，苏墨继续说道。 “当时虽然我好奇的追问了一下，但他不是也什么都没有说么？” “可见他将和你之间的约定还是记在心里的，就算再傻，也不至于真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其实就算你不出现，他也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在这个地方你应该信任他才对。” 不得不说。 苏墨升级后的LV3级别的说服还是有点东西。 虽然太过强烈的冲突和矛盾圆不过去。 但如果是本身就有一定事实基础的话，将其组合成具有强大说服力的论据，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算是夏弥，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回想一下，也觉得确实如此。 苏墨之前追问的时候。 芬里厄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回答。 就算苏墨采取了威胁的手段，芬里厄也依旧没有说出口，并且表示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姐姐的坏话。 虽然他之后很快就冒出一句“姐姐生气的样子很可怕”。 但在他的心智中，这句话大概不是坏话而是实话。 这么想的话，虽然还是有些气，但似乎也的确不用太气。 想到这里。 夏弥身上那稍微有些可怕的氛围彻底消失。 她轻轻拍了一下装死的巨龙脑袋。 “别装死了！这次算你过关。不过下次，可别让我听到你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这句告诫结束后，这次风波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察觉到夏弥语气真的和缓起来。 芬里厄并没有立即探出头。 而是透过巨大的爪子缝偷瞄着眼前的夏弥。 他虽然脑子不好使，却没忘记刚才自己就是这样被骗了出去，然后就挨了姐姐一巴掌。 看到他又怂又精的样子，夏弥微微扶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个时候，就轮到苏墨来给双方打圆场了。 苏墨对芬里厄开口道： “别担心，这次你姐姐是真的消气了。” 听到苏墨这么说，出于对苏墨刚刚解救了自己的信任，芬里厄犹豫着移开了自己的爪子。 看到夏弥果真没有继续生气，也没有继续吼他，芬里厄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苏墨投来感激的目光。 他大概无法理解苏墨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却也明白是苏墨说了什么之后，自己姐姐才彻底消气。 顿时，这位好朋友的地位在他心中继续拔高，成为能够在姐姐大魔王面前保护自己的骑士一般的存在。 ——在他心中，自己拿的大概也是公主剧本，嗯，巨龙公主。 “姐姐你真的不生气了是吧？要吃薯片么？” 巨龙小心翼翼的探过头来，进行最后的确认，甚至还从宝藏里抽出一包薯片，似乎是想要借此讨好夏弥。 “不吃！被你气都气饱了。” 夏弥一脸嫌弃的推开薯片，她还不至于抢小孩子的零食。 虽说语气依旧有些不客气，但熟悉她的芬里厄还是从这嫌弃的一推中，确定姐姐是真的没有在生气。 他顿时兴高采烈起来，讨好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其实很懂保密的，除了怕疼之外，我和姐姐约定的事情其实都没有说出去！像是姐姐你以前是个爱哭鬼之类的绝对不能说的事情我就从没对任何人说——” 讨好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整个山洞的空气，包括芬里厄的嘴巴，在突然之间全部都冻结了。 这并非比喻，而是写实的描述。 彻骨的寒气笼罩着整个山洞，空气都为之凝结。 风波再起。 无形的领域，在芬里厄说出“爱哭鬼”三个字的瞬间就降临了。 ——言灵·冰之皇！ 至于言灵的使用者，除了彻底黑下脸的夏弥之外，别无他选。 039 好朋友，再救一下 突如其来的极寒，让整个山洞都挂上了一层白霜，气温一瞬间就降到了零下数十度。 山洞内部水汽并不算多，按理说应该结不成太多冰。 可在苏墨面前，芬里厄那高达数十米，本来无比威严庞大的身躯，此刻却被晶莹透亮的冰层彻底包裹成一个巨大的冰雕。 如同镜面一般的冰雕反射着月台处的微光，青黑色的鳞片在半透明的冰层中纤毫毕现，像是被琥珀捕捉留存下来的生物标本一般，简直如同艺术品一样精美。 可世界上并没有这么大的琥珀。 眼前这一幕自然是言灵的效果。 分明上一秒芬里厄还活蹦乱跳，这一秒却直接动弹不得。 这大概是夏弥第一次在苏墨面前展现言灵的伟力，无需吟唱便爆发出来的极寒领域，连龙王都能束缚。 夏弥的小胳膊小腿，的确奈何芬里厄不得。 虽然她掌握了力之法则，但在这方面芬里厄比她更强，古拳法对他压根无效。 可身为姐姐，怎么可能没有教训弟弟的办法。 之前夏弥只是不用而已。 大概也是知道芬里厄并不是故意的，只是笨、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她之前只是选择了说教。 现在，说教的程度明显不够了。 当着自己的面，还能把绝对不能说出去的黑历史给曝光出去，甚至暴露的东西更过分了。 她夏弥一生不弱于人，怎么会有这种黑历史！ 就算是知道芬里厄是蠢不是坏，单纯到这个程度，也足以勾起人的火气。 知道你蠢！ 不知道你居然这么蠢啊！ 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此刻的夏弥面如寒霜，周围的世界也宛如寒霜，覆盖上薄薄一层白。 看着这天地变色的景象，苏墨微微呼吸，吐出来的便已经是白雾一般的寒气。 听到芬里厄说自己“很懂保密”的时候，他就下意识感到要糟。 可惜当时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芬里厄不至于蠢到那种程度，就没有出言提醒。 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这个智障儿童的傻的程度，突然间就听到了自己本不该知道的消息。 然后眨眼间，世界就变了个颜色。 他低头看向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夏弥在刚才那个时候也并未失去理智。 极寒的领域颠覆了混血种的想象，瞬间笼罩了方圆几十米内，将芬里厄的龙躯彻底包裹起来，顺带着将周边化为了坚硬的冻土。 这惊人的寒气恰好绕过了苏墨。 仿佛是唯一特许的免疫者一般，唯有苏墨以及苏墨脚下小小的一块地方没有被白霜覆盖。 虽说在言灵释放结束后，因为空气对流的原因，苏墨依旧感受到了极度的寒意。 但没被冻成冰雕，已经是万幸了。 苏墨抬起头，与冰雕中的芬里厄对视。 发现这个大家伙的大眼珠子居然还在动，看样子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属于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高危言灵，连大海都能冰封，能够在海面制造出巨大的冰山甚至岛屿，甚至能暂停生物的生命。 夏弥在无咏唱状态下激发的极寒领域，其实也绝不弱于海洋与水一系的次代种龙类能爆发出来的威力。 但不知道是因为她只是想要给芬里厄一个教训，并没有出全力。 还是说，龙王的巨大化身躯对于言灵的免疫力极高。 总之，芬里厄的意识肯定是没有被冰封的。 甚至可能他本人都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 龙族世界不是宝可梦世界，冰属性对龙属性可没有二倍克制。 以大地与山之王的权柄，只要芬里厄想的话，击碎将自己封冻的冰层大概并不难。 可他不敢这么做。 本来，面对怒气冲冲的夏弥他就只会装死。 这次再度将姐姐的怒火勾起来，虽然是惩罚性质的被冻成了冰雕，但对于他来说就这样装死似乎也不是不行。 可惜看姐姐的表情。 这次明显不会像上次一样，仅仅是说教一顿，看着自己装死就轻易放过自己。 芬里厄的一对黄金色的大眼珠子，立即转动了一下，看向了苏墨，然后拼命试图眨眼。 饶是苏墨和他没什么默契，也不可能读懂一个龙类的眼色。 却也能从芬里厄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中读出一句话。 ——“好朋友，再救一下！” 大概是方才苏墨使用话术熄灭了夏弥的怒火，让他对苏墨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期待。 想要苏墨再使用一席话语，制服自己这个大魔王一般的姐姐。 领悟了芬里厄的眼神后。 苏墨犹豫了一下。 他微微伸手，指尖点上了面前冰雕巨龙的一部分。 蚀骨的寒意立即从他指尖窜了过来，手掌顿时被冻得一片青白，指尖接触到的地方触感也瞬间麻木。 不到一秒的时间寒气就涌了过来。 幸亏苏墨及时抽回了手指，否则大概率会变成同样的冰雕。 他可没有芬里厄这种在冰雕里面安然存活的本事。 领悟到这极寒领域的可怕程度后，苏墨无声地朝着芬里厄摇了摇头，神色郑重。 ——“好朋友，不是我没义气，是真没这个实力，实在是救不了。” ——“放心，你姐姐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安心地去吧！” 仅仅使用言语上的交锋，苏墨还有插嘴的余地。 可夏弥这都用上言灵了，以自己脆弱无比的身板，掺和进去岂不是必死么？ 虽然夏弥特意避开了自己，显然是知道自己身板脆弱有所照顾。 但苏墨不是喜欢作死的人，也绝不会恃宠而骄。 花瓶公主就要有花瓶公主的觉悟，不要掺和魔王之间的战斗。 他狠下心来，不去看芬里厄那求助的视线。 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夏弥身上。 “呃，那个……” 苏墨迟疑的开了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寂静。 “嗯？” 夏弥回头看向他，白皙的小脸板成冰块，平日里灵动的眼神此刻变得有些凶狠，嘴唇紧抿，脸上写满了我很不开心。 这可怕的气势简直能生吞下一整只牛。 哪怕只是视线交流，苏墨也看出夏弥这一威胁性“嗯”是什么意思。 ——再敢为那个蠢东西求情，就连你一块冻成冰雕！ 察觉到这一点后，苏墨在心中为芬里厄默哀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 “你们忙你们的，我可以先撤一下么？” 拯救不了芬里厄的他，只能先拯救自己。 他最后的温柔，就是不去看芬里厄的惨状。 040 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先…… 闻言，夏弥仔细看了苏墨一眼，发现他穿的的确不多，手指已经冻得青白一片了。这个气温对身为龙类的她来说不算什么，对苏墨来说却的确太冷了点。 “你快回去，记得买一下菜。” 没有丝毫犹豫，她扔给苏墨一枚钥匙，并让苏墨赶紧离开。 好不容易培养的眷属，冻坏了就麻烦了。 “好。” 苏墨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又看到芬里厄那惨兮兮的眼神。 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只是补充了一句。 “早点回来，下午还要训练。” 说完，已经仁至义尽的他不再停留，大步走向地铁月台，顺手还拎起了一只已经冻成了冰雕的镰鼬女王。 看到苏墨身影消失在地铁中，完全脱离了极寒的领域。 夏弥这才捏了捏拳头，锐利的视线刀刃一般戳向冰雕巨龙。 “又装死？你以为躺着不动就能敷衍过去？成天到晚和我耍心眼，那点脑子全部都用在了怎么敷衍我上面是吧！什么话都往外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聪明？” “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么？是不是想显摆一下你知道的东西多，就拿我的事情到处说？” 一连串的反问，比言灵伤害还大。 没有苏墨的帮手，芬里厄还试图挣扎，虽然已经被冰封，但他还是能发出一点声音。 “不是的——” 他想说自己真不是故意的，他当时只是为了向姐姐举例证明，自己真的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谁知道举例证明会泄露情报呢！ 一不小心，就把不能说的情报说出来了。 可惜，这番话他只说了三个字，就被夏弥直接喝止了。 “不什么不，我让你说话了么？” “……” 芬里厄委屈的闭上嘴，心想姐姐你刚才难道不是在让我说话么？ 好在这番质问没说出口。 不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在芬里厄受难的时候，苏墨拎着手上的冰冻鸭脖已经离开了黑石头站，很快便远离了案发地数千米。 似乎是因为之前，镰鼬女王的站位十分接近苏墨位置的缘故。 夏弥爆发出极寒领域的时候，它只受到了极小一部分的寒气影响。 虽然同样还是被冻成了冰雕，但在远离言灵领域范围，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后，却还是逐渐恢复了过来。 绝大部分肢体依旧僵硬，可好歹是勉强能动了。 “吱——” 镰鼬女王对苏墨张开翅膀，九只冻得僵硬的脑袋同时发出一种短促且高昂的声音，并在苏墨面前依次用脑袋敲打地板，像是在击打某种乐器。 苏墨听不太懂，但看样子大概是在表示感激。 毕竟如果不是他，这只镰鼬女王估计会被夏弥言灵的余波轻易扫死，在龙王面前根本没有这些东西的位置。 他微笑的点头，接受了对方的致谢。 其实也就是这东西就在他腿边，顺手一捞的事。 要是它稍微隔远一步，以当时的情况，苏墨决计是不会把它拎出来的。 …… …… 中午十二点半。 夏弥解决完芬里厄，回到家的时候，下意识往口袋掏钥匙，但是没有摸到。 她这才想起自己把钥匙扔给苏墨了。 她敲了敲门，感觉有些新鲜，这还是第一次回自己家敲门。 敲门过后，她故意板起脸，笑脸冷若寒霜，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那个笨蛋弟弟她是解决了，苏墨这个听到了不该听到消息的家伙可还没有解决。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展露出龙王的威严，让他彻底忘掉这件事情才行。 很快，防盗门就被打开。 一个穿着厨用围裙的男人拿着锅铲出现在她面前，背后升腾着的烟熏火燎的气息，似乎是在做饭。 “你这是？” 夏弥微微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冰霜一般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炒菜啊！不然下午来不及。” 苏墨晃了晃锅铲，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 看着夏弥略微显得茫然的表情，苏墨歪了歪头，疑惑道。 “难道你是想听那个台词？” “哪个台词？” 夏弥更加茫然了。 “欢迎回家！” 苏墨郑重其事的撩起围裙的裙摆。 “请问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 “还是你个头！菜快糊了！” 夏弥终于反应了过来，鼻子皱了皱，闻到一股焦味，她立即一巴掌把苏墨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门。 虽然楼道里没人，但要被别人听到就太丢人了。 “带点焦味更好吃，好吧别催我，我这就过去。” 苏墨嘴硬了一句之后，为了防止菜真的烧糊，还是立即跑了回去。 “……” 夏弥无语的看着他的背影，本来回来之前还特意板起来的脸，准备和苏墨算账的心情，此刻彻底崩塌，再也回不到之前。 本来这个时候忙活的应该是她，被苏墨抢走活之后，她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原地发呆。 百无聊赖之间，她摸出了刚给苏墨办的身份证明还有户口本。 下意识想到了自己之前给自己办理的身份。 普通上班族的父母，还有一个傻乎乎的哥哥。 这个身份自然是假的，她虽然有一个傻乎乎的喜欢叫自己姐姐的哥哥，但本身并没有父母。 至少没有她编造出来这样和谐普通的父母。 所以夏弥也从来都没有多少家的感觉。 这个房间对她来说，只是人类身份栖身的一个小屋而已。 可回想起苏墨开门之后那一句“欢迎回家”，看着眼前热腾的烟火气，夏弥神色一时间有些恍惚，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仅存在自己资料设定上的“家”，到底是什么含义。 041 王，不可辱 随着苏墨将几个小菜摆放在了桌子上。 夏弥努力想继续板起脸，却无法坚持下来。 已经融化的冰山，显然恢复不了从前的样子。 不仅如此，之前在心中构思的，既能够彰显龙王威严，又能让苏墨领悟自己意思的那些话语，此刻也完全不知所踪。 问责的心情没有，伪装的表情也撑不下去。 意识到这一点后，夏弥揉了揉脸，切换成一副活灵活现的超凶的姿态，然后拍了一下桌子。 “砰！” 她双眼紧盯着苏墨，试图表现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过因为过于可爱的面容，看起来反而像是张牙舞爪的乳虎，没什么威慑力。 “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夏弥站起身，双手撑住桌子边缘，身体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墨。 似乎是为了塑造自己的压迫力，所以她特地等苏墨坐下来才站起身来。 据说警察审讯犯人的时候偶尔也会采用这种技巧。 ——“你应该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吧？” 这个时候心理素质不佳的犯人，就会把自己干过的坏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出来，最后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苏墨的心理素质自然不会这么差。 “你说的是什么事？”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夏弥，像是被无辜审问的路人一样。 看到他这种抗拒的态度，夏弥皱了皱鼻子，自然是不满意。 她再度拍了拍桌子，恶狠狠地瞪了苏墨一眼。 “别装傻！我说的是刚才的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还是补充道。 “刚才在尼伯龙根里，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了？” 说实话夏弥其实并不想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若是表现得太过在意，便会显得好像那种无稽之谈是真的一样。 ——虽然说的确是真的没错，可最麻烦的点也在这里。 真话就能到处说么？！ 如果不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苏墨下次再骗芬里厄挖出更多细节怎么办？ 所以必须要在今天斩断这一可能性。 就算是冒着被苏墨询问“你以前真的是爱哭鬼吗”的风险，她也要将自己黑历史曝光的萌芽在今天斩断。 当然，如果苏墨真的敢将这话问出口，她也不介意让这个家伙尝一尝芬里厄的待遇。 王，不可辱！ 心中盘算着这些，下定决心后的夏弥，气势也微微恢复过来，瞪向苏墨的视线也终于有了真正的压迫感。 然而，就在这种压迫感下。 苏墨却满脸自然，满脸无辜的和她相互对视。 “尼伯龙根，什么尼伯龙根，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 哈？ 得到这个回答，夏弥小嘴微张，神色有些茫然，刚凝聚一点的压迫感完全消散。 她一开始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心想难不成自己被骗了，之前在尼伯龙根里的不是苏墨，而是伪装成苏墨的什么龙类？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这绝不可能，苏墨身上有她的印记，那是唯一的印记，仅凭这个精神烙印，她认错弟弟都不会认错苏墨。 再说了，如果当时不是他，或者他失忆了，又怎么会记得按照自己的安排买菜，又怎么能拿着自己的钥匙进门？ 也就是说，苏墨现在是在说谎。 至于他当面说出这么容易拆穿的谎言的理由—— “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今天哪有去什么尼伯龙根，也根本不可能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更不会传播什么不存在的事情，那些都是假的。” 苏墨眨了眨眼睛，拿起饭勺和夏弥的碗，询问道。 “你要添多少饭？” “添满。” 夏弥习惯性的点点头——揍芬里厄有点揍累了，得补充一下能量。 而后，终于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他是想说他压根没去芬里厄那里，尼伯龙根里面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发生，他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追问更不会说出去。 还有什么保证能比这更贴心？ 没有了吧！ 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压根就没出现，别说是作死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哭了，在苏墨这边他甚至不承认这事情的存在。 高情商的回复，令人安心。 夏弥眨眨眼，满意的坐回了桌前。 这时，苏墨将添得满满的一碗饭递了过来。 夏弥伸手去接，却发现苏墨并不松手。 “嗯？” 她疑惑的看着苏墨，这是要干什么？ 然后便看到，苏墨一脸认真的目光。 “今天上午，一切都没有发生是吧？” 苏墨如此确认到。 “嗯，是这样没错。” 夏弥认同的点了点头。 很多事情只要含混过去，还是很容易过关的嘛！ 只要当做没发生，她也没有什么损失，苏墨也没有什么损失，顶多芬里厄被揍了一顿——但那是他活该！ “这么说来，其他琐碎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是吧？” 苏墨也含糊其辞的问道。 “？” 夏弥歪了歪头，神色有些不解。 你在说什么？ 怎么看这家伙不愿意提起什么的样子，和自己刚才那么像？ 想到这里，夏弥很快反应过来苏墨在意的是什么。 就像夏弥自己不希望提起黑历史一样。 苏墨也希望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一笔勾销。 ——翅膀硬了就要对夏弥还手，还大言不惭表示自己会下手轻点什么的，这话完全展示了什么叫做脑后有反骨，夏弥要是因此折腾他，他还真没地说理。 想明白这一点后，夏弥这才明白为什么苏墨会表现得这么贴心，直接将上午的事情当做不存在。 自己是不想曝光那些黑历史。 他是不想让自己计较他这些言行。 两人有共同的需求。 “哼~” 明白苏墨的小心思后，夏弥轻哼一声，下巴微抬，像只骄傲的猫咪。 “看在你还知道提前做饭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下不为例！” 少女小手一挥，颇有大赦天下的君王风范。 “大王霸气！” 苏墨给出真心实意的称赞，终于松手，将碗筷一并递了过去。 042 呵，女人X呵，母龙√ 下午，森林公园后山，无人林地中。 “嘿！” “咻！” 伴随着剧烈喘息声，肉体打击声响起，苏墨展开了今天的训练。 徒手格斗的技巧，是以软击硬，以硬击软。 也就是说，面对对方的拳击、肘击，不要用自己的拳头硬拼，而是应该用巴掌将其接住。 自己的拳头也不要击打对方的脑袋、手肘等骨骼处，而是应该击打脖颈、腹部之类软组织的要害部位。 这样才能避免自己受伤，并对敌人造成足够伤势。 当然，力量差距太大的时候可以无视这一点。 诸如此类的常识技巧，在第一天夏弥就有所传授。 苏墨也很快就能活学活用。 不过，在今天—— “啪！” 苏墨双掌护在胸前，一前一后手臂同时发力，才包裹住夏弥的小拳头。 与此同时，他身体后退了足足两步，才在其击打到自己胸口之前，将夏弥拳头的动能全部化去。 “你今天力道是不是有点偏大了？” 拦下这一击后，感受到这明显比昨天重了五成有余的力道，苏墨不由得质问的看向了眼前的少女。 “欸？有吗？” 夏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闪亮的眼神看起来澄澈无比，没有半点杂质。 “训练力度更大难道不是好事么？这样你成长的更快，也能更早出师呀！” 这么说着，她露出如花的笑靥。 “嗨呀！早点出师以后，你就可以早点下克上，拳打老师父了！我可是为你好！” “唉……说到底，我这么用心教你，还不是为了等以后你对我下手的时候，求你下手轻点么？” 少女睫毛忽闪忽闪的，明明是在唉声叹气，眼角却已经弯成月牙。 看着她的眼神，苏墨再次确认了一点。 夏弥的眼中的确没有半点杂质——里面全是坏心眼！ “说好的不计较呢？” 他试图重提约定，想要唤醒这只龙王的羞耻心。 明明刚才已经大赦天下，怎么回过头来又翻旧账，您年号难道是崇祯么？ 可惜，龙类可能的确没有什么羞耻心可言。 “女孩子的话这么当真，以后可是会吃亏的！一直这样，你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夏弥老气横秋的拍了拍苏墨的肩膀，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 苏墨嘴角一抽，没好气地回复到。 “男孩子的话其实也可以不必当真的……我就是随便一说，你怎么就记在心里了？” 早知道就不嘴快了。 谁知道夏弥这个伏地魔居然在一旁偷听，不愧是最接近人类的龙类，心简直不要太脏。 “这可不一定，鲁迅曾经说过，随口说的话，往往都是真心话！” 夏弥却摇了摇头，然后眨了眨左眼，将右手食指竖在唇间，嘘声到。 “至于你之前说过的什么话之类的，我可是完全不知道哦！毕竟上午我又没看到过你。” 她的意思很明显。 既然不承认上午的事，自然也不承认她听到过苏墨说过的要还手的话。 但不承认归不承认，账还是要算的。 所以，现在就是苏墨为自己言行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她也不是那些不懂分寸的小女孩。 所以也只是增加了一部分力道，达到让苏墨堪堪能防住，又不得不拼尽全力的程度。 这也是一种极限训练的方式，除了苏墨会累了点，其实没什么问题。 就算中间可能掺杂了一点点自己的小情绪，总体看来也无伤大雅嘛！ “……” 苏墨顿时被噎住了。 他也明白夏弥这一训练方法其实没什么问题，她绝不会在这种地方任性。 严格来说，现在这种训练方法效率还高一点。 这一点，自己个人面板上不断上涨的经验值能够保证。 可是，但凡是听到夏弥出拳之前，那十分小声又恰好让苏墨听得清楚的嘀咕—— “让你下手轻点！” “让你还想弄疼我！” “下克上是吧！” “脑后有反骨是吧！” “吃我一记北斗神拳，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便都会明白，这家伙的出拳，绝对掺杂了私人恩怨，纯度还不低。 按理说，苏墨并不是完全没有挟制对方的手段。 比如夏弥十分在意自己的黑历史有没有被传播。 苏墨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反过来要挟对方。 ——耶梦加得，你也不想你的黑历史被其他人知道吧？ 可惜，在对比了一下双方实力后，苏墨放弃了这一选项。 午饭时候，两人达成的默契——即今天上午什么都没有发生——本质上其实是保护苏墨的一个条约。 毕竟，夏弥其实有一百种方法让苏墨无法开口，如果她愿意的话，苏墨并没有机会将她的黑历史报出去。 作为弱势方，自然不能去主动解除这个对自己有利的条款。 所以，面对如此懂分寸的夏弥，苏墨其实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 就算这么训练一下午，其实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想到这里，他也就打算放弃无谓的抵抗，准备好用心训练。 不过，没损失归没损失，心态上的不爽还是会有的。 所以，在准备用心投身训练之前，他还是随口说了一句。 “那我之前还和你弟弟约定要保护你呢，怎么这就不当成真心话了？” 其实这一条很好反驳，毕竟苏墨不是出自本心这么说，而是和芬里厄进行利益交换才得到的契约，压根算不上什么真心话。 所以，苏墨也没指望这句话发挥什么效果，他只是随口表示一下自己抵抗的态度而已。 呵，女人！ 不对。 呵，母龙！ 这么想着，苏墨重整架势，准备进行下一轮高强度训练。 然而—— “？” 为什么没动静？ 预料中恼羞成怒的一拳没有打过来，苏墨疑惑地将视线从夏弥的肩膀移向夏弥的脸，然后发现，这个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偏过头去了，看不清脸上表情。 似乎是察觉到苏墨的视线，她脚尖点地，气哼哼的开口道。 “谁要你们两个菜鸡保护……我又没求着你们！哼~” 看着她视线游移不定，双臂横抱，似乎是在隐藏自己情绪的样子。 苏墨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突然开口道。 “傲娇？” 听到这话，夏弥如同绷到极限然后被触发了的弹簧，突然一下就蹦了起来。 “说谁傲娇呢！说谁傲娇呢！你才是傲娇，你全家都是傲娇！” 看着她如同被踩到尾巴一般的反应，苏墨默默摇头。 “在这个世界，我家里人只有我一个。” “呜，抱歉……” 夏弥异常老实地道歉一句，然后依旧坚持到。 “但我不是傲娇，你不要学到一个词就乱用，训练做完了么，拳法掌握了么？没掌握还在这里说什么没营养的话！还不快接着训练！” 她瞪着眼睛，努力展现出老师的威严，试图将自己刚才那不自然的反应蒙混过去。 面对这种淫威，苏墨也没法反抗，只能在“噼啪”声中，开始了接下来的实战训练。 043 就这？没吃饭？技能升级 事实证明，这头母龙似乎的确是个嘴强王者。 虽然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她之后下手的确轻了不少。 不过，看着经验条上涨变得缓慢，苏墨神情认真地主动开口到。 “还是用之前的力道吧，我比较习惯那个！” 比起累一点，他更希望看到经验值的涨速加快。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神色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 “你有那种被虐的特殊癖好？” 这家伙莫不是个抖M？ 听到这话，苏墨脸色一黑。 “你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呢，我只是觉得那样训练比较快而已！” 这家伙在人类社会这么多年，怎么好的没学会，坏的学了一箩筐？ “追求这点速度有什么意义，虽说时间紧迫，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啊？” 夏弥倒是有些不解。 苏墨的学习速度在她看来已经足够夸张了，她虽然也想赶时间，在末日审判之前登上神位，但也不至于急这一两天吧？ “你懂什么，管他学问无穷，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 苏墨轻哼一声，颇有些学者的清高傲气。 然而，此乃谎言。 他单纯只是喜欢看进度条一点点上拉而已，这样让他有一种收获的喜悦。 “哦哦哦！厉害厉害厉害！” 夏弥敷衍的鼓鼓掌，眼神却充满狐疑，不相信苏墨的鬼话。 怎么看苏墨都不像是那种清高自许的人，不然最开始也不会屈从自己的威胁，答应成为自己的眷属。 “那我用力了啊！” 她提醒一句，手上力道加了三成。 这个力道虽然加上了不少，却并没有如最初强，属于苏墨再费点力，两只手就能接受的程度。 她是顾忌到了苏墨的承受力。 但对苏墨来说压根不够。 经验值涨得还不够快。 所以—— “没吃饭么？就这？” 苏墨下意识采取了挑衅的方法来吸引火力。 而这一方法也的确效果拔群。 “砰！” 夏弥冷笑一声，手上力道突然加至原本七成。 猝不及防之间，苏墨依旧是反应了过来，双手交叠防御，抓住夏弥的拳头，上半身微微后仰，并借力后退。 饶是如此，也后退了三四步，直到后背撞到树上才将夏弥的力气卸干净。 “怎么样，这就是你要的用力？” 看着苏墨的样子，夏弥揶揄到。 “哼！这个纯度才够劲！” 苏墨看了一眼飞涨的经验值，冷笑一声，区区夏弥怎么能懂得自己的境界。 虽然手和背都有点痛。 但没关系！ 他嘴硬！ “再来！” 苏墨扑身向前，主动发起了进攻。 然后—— “砰！” 又被夏弥一拳打了回来。 这天的训练结束后，苏墨脱力得比第一天下午还狠。 极限训练的办法的确比寻常的训练要累得多。 不仅是要在极限边缘对练，还要在极限边缘尽力稳定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对精神上也是一种淬炼。 好在，苏墨对于脱力的状况已经基本熟悉。 今天倒是没有让夏弥扶着，自己也能正常走路，就是慢了点。 走在路上的时候，苏墨一心二用的盘点着自己的收获。 【古拳法：LV1，2260/10000（得到高人指导，您的拳法获得了小幅度进步）】 昨天训练完的时候，经验值还是1010，不算初始的60点的话，昨天训练涨幅是950经验值。 今天却涨了1250，涨幅比昨天多了三成多。 看到这个收获后，苏墨立马觉得自己的辛苦值了。 如果在自己原本的世界，学习这种东西有进度条，哪怕不需要速度加成之类的BUFF，仅仅是数值化显示，恐怕就能催化一堆肝帝大佬成为各个领域的宗师。 这大概就是经营养成的快感。 按照这个速度，苏墨推测自己一周后，应该就能将古拳法升级到LV2。 未来可期。 …… …… 事实证明，苏墨的推测还是过于保守。 人体的适应性，超过他的预料。 在度过了最初两天的极限训练后，苏墨的身体和精神都逐渐开始习惯于这种摧残，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极限。 在对练中，苏墨清楚知道那些地方是自己努力一下就能跨越的，哪些地方是自己目前身体状况不允许跨越的，从而能够有意识的配合夏弥的指导进行训练。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是要在这种极限环境，才能重新认知到其本身的能力边界。 像这样重新认知掌握自己的身体，本身也是古拳法锻炼的一环。 在这种越发明晰的状态下。 苏墨对于夏弥指导的很多地方理解得也越来越快，能够坚持训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天获得的经验值也越来越多。 到最后。 仅仅是第五天，苏墨便已经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标。 “欧拉！左勾拳！” 森林公园后山之中，夏弥气势汹汹的一拳打了出去。 嘴上说是左勾拳，其实拳头不往左也不往右，是往下面钻的。 据夏弥说这是相当实用的技巧，无论是人类还是龙类大脑都会被动接收外界信息。 听到是左勾拳之后，大脑肯定不会立即相信，但却会下意识判断到底是真还是假。 而判断真伪所需的那一个停顿，足以让一个快拳手打出要害一击。 除非对方对体术的掌握已经印刻在身体里，不然中招的可能性很大。 据说这个招数是一个不知名的伟大龙王开发出来的技巧。 苏墨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 他总觉得这么阴的招数大概率是夏弥开发出来的。 耍弄技巧是弱者的行当，强者一般不会开发这种专门用来以弱胜强的招数，其它龙王也不会开发体术。 而龙王之中最弱的…… 不说了，再说就要辱弥了。 “啪！” 苏墨单手向下拦住夏弥的阴招，熟练地接化发将她的拳头带偏，另一只手轰向夏弥胸口，却也被夏弥给轻松拦住。 几天训练后，在夏弥仅仅使用作为人类少女的身体素质情况下，苏墨已经做到了不单方面挨打。 当然，他的反击一次都没奏效过就是了。 夏弥被拦下这一击后，正想侧步上前，逼近苏墨进行贴身短打，却看到苏墨高举双手，十分有中气的喊了一声。 “停！” “嗯？怎么，想喝水？” 夏弥疑惑的看着他，按照之前的习惯，苏墨一般不到动作变形是不会喊停的，今天训练虽然快接近尾声，但他也还没有到筋疲力竭的状态，怎么这就喊停了？ “不是。” 苏墨摇了摇头，视线没有看向夏弥，而是看向面前的个人面板。 看到上面显示的数字后，苏墨深吸一口气，脸上笑容却压抑不住。 “我升级了。” “嗯？” 夏弥歪歪头，满脑袋问号。 044 新技能【人体工程学】 看到夏弥疑惑的样子，苏墨没有立即解释的意思。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仔细阅读起了自己的个人面板。 【古拳法：LV2，10/10000（您对自我身体的掌握在人类领域已经称得上优秀，但仍无法硬抗枪械，请不要膨胀，紧急时刻可以尝试接近敌人）】 在刚才和夏弥的对抗中，苏墨的经验值终于攒够，成功将【古拳法】升级到了LV2。 仅看系统描述，似乎和LV1并没有太大区别。 LV2级别的【古拳法】不足以让苏墨身体强韧到肉体抗子弹，也不足以让他速度快到手接子弹，他依旧是肉体凡胎，枪械的威力对他来说仍是致命的威胁。 然而，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相比起LV1时候的提示——远离枪械，LV2之后系统建议苏墨在危急时刻可以尝试接近敌人。 七步之外，枪快。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虽然一直有这种戏谑的说法。 但实际上，在战斗时候，近身距离下枪械的确有一定程度的不便。 倒不是说拳头会比枪快，这一点其实很难做到。 扣动扳机瞄准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简单，只要是稍经训练的枪手都能达成条件反射的程度，速度绝不会慢。 可问题在于，枪械在近距离战斗的情况下想要瞄准，对心理素质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距离过近，只要些微的移动，枪械的角度就需要大幅度调整。 只要些微有一瞬间犹豫，对方就可能进入自己的视线盲区。 找不到目标的位置，对狙击手来说，才是最大的恐惧。 ——若在近战领域上，对枪手没有这个碾压级别优势，那也称不上是擅长近身格斗的拳术家。 枪固然是文明利器，但用枪的人才能决定枪械威力上限。 以长击短，LV2级别的【古拳法】在贴身情况下想处理掉心理素质不佳的枪手，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当然，如果枪手心理素质也不差，那就危险了。 枪手也是有等级区分的。 就算无法瞄准，以枪械的威力，直接随缘清空弹匣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比起特意瞄准的枪手，有时候随缘枪法威胁反而更大。 毕竟王者打青铜，也是很难做到预判的。 所以，总体来看，系统并不建议苏墨和枪械硬刚，只是提出有这么一个成功的可能性罢了。 苏墨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 面对有枪的敌人，头贴的用拳头上去殴打对方？ 不！ 怎么看都是开一辆坦克过来更为安全。 没有大规模火力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那肯定是火力不够。 看完【古拳法】的技能介绍后。 苏墨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古拳法】的上方，想看看其他技能的经验值变化。 这一周他也不是只训练了拳法，其他技能虽然没升级，经验却也偶有增长。 然而，视线只是些微一抬，他便立即露出有些错愕的表情。 “这个是……新技能？” 在他的个人面板上，【古拳法】之上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新技能条。 ——【人体工程学】。 之前因为太关注【古拳法】这一行，他都没注意到。 “我最近有学什么技能么？” 苏墨有些疑惑，别说是昨天晚上，就算是今天上午自己也没有这个技能啊。 他立即点开介绍，查看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体工程学：LV1，100/10000，您对人类力量结构有着足够理解，能够初步掌握身体发力并进行合理控制。您在涉及到身体训练方面的成长速度，将会获得小幅度加成】 看完介绍后，他立即明白了这个技能的来源。 所谓的初步掌握自己身体发力，搞清楚自己身体的力量结构和肌肉发力方式，并加以训练掌握。 这不就是他最近一直在训练的东西么？ 夏弥老师曾经说过，【古拳法】的前置，就是需要对自己的身体达到接近龙骨状态一样的自我掌控。 现在，苏墨成功将【古拳法】晋升到LV2。 自然也就是永久掌握了对自己身体进行初步自我掌控的技巧。 以人类身躯的精确度，能够达成的自我掌控程度，自然是远不如龙骨状态精确，但也足够满足晋级要求了。 而实际上，对身体的自我掌控这一前置本身，其实是任何涉及到身体的技能都需要做到的基本前提。 从未经受过训练的路明非，仅凭龙骨状态的被动掌握，便能枪枪例无虚发，成为神射手。 源稚生虽然不能长期保持龙骨状态，但他能在剑术上胜过一众大师，必然也有龙骨状态的加成作用。 对身体的自我掌握，无论是在枪械，还是在剑术，还是在近身格斗方面，都是十分重要的基础。 绝对不是只对【古拳法】有用的东西。 想必就是这个原因，系统才会在苏墨晋级后，催生出【人体工程学】这个衍生技能。 按照技能本身的描述，【人体工程学】应该和【学习】类似，都是能够提供加成的BUFF型技能。 只不过，比起【学习】技能那可以适配任何技能的强大泛用性。 【人体工程学】，只对涉及到身体部分的训练成长速度有所加成，对不涉及到人体发力的技能则完全无效，有一定的范围限制。 但是，对于苏墨而言，这个技能已经足够令人惊喜了。 “【学习】能够提供一定程度的加成，【人体工程学】也可以……” 看着这两个技能，苏墨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该不会，这两个技能可以同时生效吧？” 若是这样，那苏墨对于体术方面的技能掌握速度，岂不是原来的四倍？ 除此之外。 如果【学习】技能真的对其他任何技能都有效的话，那【人体工程学】技能的升级，有没有可能也能收到【学习】技能的增幅？ 一直以来，苏墨都觉得自己的外挂可能是从日常世界拿错了。 现在看来，或许是他对系统有所误解。 既然是技能升级系统，自然是要掌握的技能越多，才越能发挥出作用。 说不定，现在这个状态，其实才是学习系统的完全体。 045 为人师表夏老师 了解了一番【人体工程学】后，苏墨看向其他的技能面板。 【学习：LV1，8000/10000（您的学习速度会有小幅度加成）】 【厨艺：LV1，7450/10000（您初步掌握了家常菜做法）】 【说服：LV3，2468/10000（您的口才十分优秀，说辞十分能鼓动人心，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谨慎进入销售岗位）】 大概是因为【古拳法】的学习和升级，还有新技能的掌握。 【学习】技能一共增长了100经验值。 这几天里，苏墨偶尔也会帮忙做饭，厨艺也增长了50经验值。 而比起这些细微的涨幅。 除了【古拳法】之外，成长的最大的居然是【说服】技能，七天之内一共成长了1820经验值。 这大概是因为他坚持和夏弥沟通的结果。 只要是说服成功，根据难度判定多多少少都会积累一些经验值。 至于【钓鱼】技能，还有【耶梦加得的印记】，这两个技能则是完全没有动弹，毕竟近期也没有接触到类似事件。 苏墨将自己的收获整理完毕的时候。 一旁的夏弥等不下去了。 在她看来苏墨完全就是在发呆而已，而且还是望着自己的胸口发呆。 虽然视线十分散乱、并不集中，可谁知道他在脑海里想什么？ 她单手捂胸，另一只手直接拍在苏墨肩膀上。 “喂喂！回神了，问你话呢听没听见？” 被夏弥一推，苏墨眨眨眼睛，关闭了个人面板，看向眼前的少女。 看到夏弥单手捂住胸口，半是警惕半是好奇地样子。 他不由得十分诚实地说道。 “以你的状况，委实不需要保护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你说什么？！” 夏弥怒眼圆睁。 她也不是之前那个略微还有些迟钝的龙王了。 经过这些天和苏墨的友好交流，她可是知道苏墨这张嘴有时候有多么不说人话。 稍微拐过弯她就明白，这家伙是在讽刺自己。 “没、没什么。” 苏墨立即摇头，将视线移开熟练地转移话题道。 “我想说的是，第二步训练，对于自我身体的掌握，我已经完成了。” 夏弥本来还想要教训一下这个家伙，让他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但对方提起正事，她也没有继续纠缠，放下虚掩胸口的手臂之后，夏弥略微有些无奈的看向苏墨。 “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虽然你进步的确很快，对自我身体掌握的进步也很明显，但仅仅是初步掌握和永久掌握还是有区别的。” “就算你是什么体术天才，也需要锻炼才能形成足够的肌肉记忆，而且既然是基础，就要打的足够可靠才行，必须要经过足够的锤炼才能将成功率从百分之九十推到九十九，甚至九十九点九，唯独做到这一步才算可靠……” 夏弥絮絮叨叨的说着武术要义，想告诉苏墨这个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勤学苦练是本身有其意义在的。 可是说到一半，她便注意到苏墨那无比平静，却又无比笃定的眼神。 这个眼神她曾经看到过。 是在苏墨【古拳法】初次入门，突破常识般的仅用一小时就掌握正确发力技巧的时候，她见到过的眼神。 而此时他和上次一样笃定，这岂不是意味着，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感觉有些怀疑人生的夏弥，当场就要求和苏墨继续对练一番，进行测验。 而很快，测验结束后，夏弥露出一副有些空虚的表情。 “喂喂！真的有这种一学就会的天才么，我怎么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都被剥夺了？” 学生学的太好。 她这个老师压力有点大。 一个星期内，就用人类的身体状态成功模拟了龙骨状态，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离谱了？ 虽然还没开始学习古拳法的真正精髓，应力引导技巧。 但夏弥总觉得，哪怕是当初掌握这一部分大地与山之王权柄的她，说不定也没有苏墨学习的速度快。 自己这是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她甚至怀疑，哪怕苏墨没有龙血，估计最后也能学习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 意识到这一点，她神色有些恍惚。 她这个初代种的力量，难道就这么好模仿的么？让群龙都震撼的力量，居然能够被一届纯血人类之身如此逼近？ 看到夏弥那怀疑人生的样子，苏墨撇了撇嘴。 “学了半天，不过是你们天生就掌握的东西，而且还是模拟版的成果，你这么说我反而觉得是你在炫耀。” 人体对身体自我掌握的精密度并不如龙类的龙骨状态，所以苏墨虽然达成了成功模拟，却也比真正的龙骨状态差上一筹，这是客观物理条件的限制。 当然，不论身体素质，仅看掌握程度的话，其它普通混血种对自我的掌握，肯定是比苏墨要差一大截就是了。 “炫耀你个头。” 夏弥没好气的瞪了苏墨一眼，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七天之内，用人类的躯体逼近纯血龙类的自我掌握还不满足，那给你七年，你岂不是要拳打黑王脚踢白王？ 也就是苏墨不知道夏弥心中想法，不然他肯定会点头说自己的确有这个打算。 可惜他并没有什么读心的能力，所以苏墨问的是自己目前最关心的另一个问题。 “所以，接下来的训练怎么进行，还是实战？” 就苏墨自我感觉，实战训练对他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 实战本身无非是锻炼心理素质、迎敌技巧、和临场力道掌控的手段，在这方面如今的苏墨差不多已经出师，继续对练也无法进一步加深自己对身体的操控，接着训练下去意义不大。 对于这一点，夏弥老师倒也十分清楚。 “实战对你现在的作用不大，能够模拟龙骨状态的你，已经有资格可以开始真正的古拳法的训练了。” “真正的古拳法！” 听到这话，苏墨眼神一亮。 之前的练习，说白了其实全部都是学习【古拳法】的前置条件，并不涉及到真正具有破坏性的技巧。 而如今，看夏弥的意思，自己终于能开始学习那崩山裂岭的神技了？ 看到苏墨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夏弥倒是有了不少成就感。 不过她大手一挥，卖了一个关子。 “时间差不多了，进一步的训练明天再说，现在先回去吃饭！” 真正的老师，就要学会勾引学生的兴趣，培养学生的学习热情。 在这方面，夏弥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为人师表了。 不信你看，苏墨的眼神现在就很热情。 那燃烧的火焰，就是被老师引导出来的热情啊！ 感受着苏墨充满怨念的“谜语人，给我爬”眼神，夏弥自得的点了点头。 046 猎人网的任务，噫！我中了！ 虽说夏弥是个故意卖关子的谜语人，但毕竟她拳头大，苏墨也就原谅了她的行为。 此时，比往日要早一个多小时，就算是要吃饭，也略微早了点。 所以，回到夏弥家中之后，两人并没有急着做饭，而是选择了休息。 苏墨坐在椅子上看书，夏弥则是躺在床上玩电脑。 两人动作安静，唯能听到微风吹拂的声音。 苏墨看的是北欧神话。 虽说按照苏墨的了解，龙族的神话只是圣经披了北欧神话的皮而已。 其核心的背叛、赎罪、弃族……很明显都是基督教的内容。 但是要论起有趣性，苏墨更喜欢北欧神话。 他现在在看的是关于中庭之蛇耶梦加得的部分。 和现实中，夏弥所谓的“最强次代种”戏称不同的是，北欧神话中耶梦加得的实力非常强大，是巨人族的最强者之一，有着“尘世巨蟒”的威名。 因为其存在太过于危险，而被奥丁投入了人类世界米德加尔特的无底深海之中，她便在深海中不断成长，庞大的身躯在地上绕了一圈后居然首尾相连，从此有了环绕中庭之蛇的称号。 若是放在现在的世界，大概是相当于体长足以绕赤道一圈。 ——嗯，感觉不如香飘飘。 神话中，即使是以大力神闻名的雷神托尔，亦无法举起它的身躯。 诸神黄昏时候，耶梦加得也是动乱的根源，是诸神死亡的号角。 看了一眼书上的神话中记载的威名赫赫的“尘世巨蟒”后，苏墨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躺在床上玩电脑的网瘾少女。 摇摇头，他发出无声的叹息。 这货不对板啊！ 没等他继续看下去。 突然，身后的少女发出惊呼。 “噫，好了！我中了！” 苏墨回过头来，看到夏弥满眼闪亮，脸上写满了惊喜。 一惊一乍的样子看得他直摇头。 不仅没有神话中“尘世巨蟒”的力量，就连心性都完全不一样。 哪里像是什么活了几千年的龙王，分明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 “你中什么了？” 看着夏弥虽然开心，但也不是要疯的样子，苏墨倒是也没敢学胡屠户对范进那样抽一巴掌，也省略了用词。 ——该死的畜生！你中了甚么？ 要是真这么说，苏墨感觉凉的大概率会是自己。 夏弥自然是不知道苏墨的心理活动。 听到苏墨询问，她连忙对苏墨招手，示意他凑过来。 “你快来看！” “嗯？” 苏墨本来还以为夏弥是打游戏中了什么极品装备，现在看来自己猜错了。 他放下书，好奇的凑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夏弥挪了挪腿上的电脑，让苏墨注意看屏幕。 那简洁到有些简陋的界面，正是猎人网的页面。 苏墨的视线很快就停留在了夏弥鼠标所指的位置，看清屏幕上内容后，他也忍不住露出惊喜的表请。 “居然真的中了？！” 画面上显示，他们投递的一堆简历中，终于有一个被雇主看重，并决定聘用了。 也就是说，他们终于接到一个任务了！ “哈哈哈！终于可以解决伙食问题，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夏弥眼睛弯成月牙，一边笑一边拍着苏墨的肩膀，显然十分开心。 苏墨倒是能理解夏弥的喜悦。 这些天，苏墨主动要求极限训练后，经验升级的确很快，可吃的也多了。 作为陪练的夏弥也有不小消耗，饭量自然也比之前大一点。 为了补充养分，寻常的便宜蔬菜肯定是不够的，这些天夏弥基本上都是牛羊肉轮流购买，虽说时间不长，家底也还没空，但这个消耗速度的确也不怎么扛得住。 苏墨上午的兼职倒是有些进项，但也杯水车薪。 这猎人网的任务来的恰好及时。 以这个任务的报酬，还有如今的物价，只要成功完成，伙食费就不会成为问题。 “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夏弥拍了拍苏墨的肩膀，骄傲的抬首挺胸。 “怎么样，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跟我夏弥混，大餐吃到撑！” “女王陛下威武！” 苏墨十分给面子的鼓了鼓掌，掌声略微有些敷衍，但应付夏弥足够了。 而后，他熟练的且僭越的推开了夏弥的手，抢过鼠标点开了之前的任务界面，仔细在任务要求上扫了一圈。 ——之前他们广撒网，对新手任务都没有细看。 “涉及到灵异事件的范畴么，如果不是龙类，也没有发生恶性事件的话，大概率是炼金制品的影响。” 思索了两秒后，苏墨说出自己的推测。 用来招聘的公开任务界面，并不会写出所有细节——那对委托人来说太危险了，相当于对所有人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者自己要做的事——但基本也会把重点和任务目标描绘清楚。 按照公开任务描述，他们接到的这个任务，雇主的要求是除掉午夜回声的恶鬼。 恶鬼——这个称呼在龙族世界显得有些微妙。 但以雇主本身的措辞来看，他指的应该不是日本分部的猛鬼众那些危险血统，或者广义上的死侍，而是传统封建迷信里面说到的鬼魂。 这种措辞在猎人网十分常见。 毕竟，这是一个混乱的中介平台，知道龙族秘密以及混血种秘密的人在这里占比并不高，也不会主动泄露情报。 所以，大多数人即使遇到超自然现象，也会下意识向着当地流传的神话传说方向靠拢。 若是事件发生在日本，大概会被称之为妖怪，在英国可能会被称之为妖精…… 总之，虽然各地有各地的称呼，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是超自然现象，都和龙族脱离不了关系。 而只要是和龙族有关系。 苏墨就都不怕。 “只要世界上没有鬼，对我们来说就并不难。” 他神态轻松的说到。 听到这话，夏弥却摇了摇头。 “不！” 她竖起食指，摇了摇。 “就算是有鬼，对我们来说也不难。” 以龙王的威势，就算是鬼王也要俯首称臣，更何况是区区恶鬼？ 闻言，苏墨眨了眨眼，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龙王的力量，让人安心。” 背靠龙王，就是这么有安全感。 047 吾为龙王，当镇压一切敌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斜睨了他一眼。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这家伙会真心实意夸奖自己一句。 还好自己胸怀宽广，不和这家伙计较。 等苏墨看完任务信息，表示没有任何异议后，夏弥才点开网站页面，写了一个回执，表示这个任务自己正式接下。 和之前的意向招标不同，这是在网站管理员见证下的正式契约，没人会想要尝试违背猎人网的规则，除非他们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当成讨伐任务，被悬挂在这个网站之上。 “接下来只需要等雇主发出最详细的情报，或者提供联系方式，我们就可以出发执行任务了！” 夏弥语气轻松地说道。 这几天，她在各类帖子中已经将猎人网的流程摸熟了。 一开始的公开招标会配上模糊的任务情报，那是确定双方意向的步骤。 等到双方都同意，便会签下正式契约，任务酬金会被打到中立账户，契约本身也会被保护。 这时候，雇主可以选择不露面，直接将任务内容、情报全部都告诉执行者，执行者不必知道雇主是谁，只需要按照目标完成任务即可。 某些需要保密身份的雇主，经常会提出这种要求。 当然，雇主也可以选择露面，或者让代理人露面，亲自引导任务的进行，这样的任务其实也不少，毕竟很多事情雇主是无法置身事外的，即使不亲自露面也很容易被摸到身份，所以还不如主动引导。 按照常理来说，在确定意向和正式签订之间，双方应该会进行一定程度的试探交流，确认这次任务有没有问题，或者对方有没有足够实力搞定。 毕竟，公开版的任务情报，和实际信息往往会有一定出入，双方都需要进一步确定和了解。 可这次的雇主并没有这么做，可能是他给出来的信息并没有太多出入，也有可能是觉得没必要。 夏弥这边自然没有更多询问的意思。 小小一个委托任务而已，能有什么难度？ 吾为龙王，当镇压一切敌！ 回执发出去之后，便是等待。 “按照猎人网的规则，雇主会在一周内回复。” 夏弥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一周之后，咱们就有钱啦！” 苏墨倒是没有夏弥这么激动。 “说起来，这次任务我需要准备一下什么吗？” 虽然任务情报上暂且没提，但国内的任务很少会是同城的，特别是在他们所在的城市。 这次大概率要去别的地界。 目前是夏天，应该不需要准备太多衣物，苏墨也没有太多行李，他担心的是任务道具什么的。 “准备？”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眨眨眼。 “你是想说，朱砂、符纸、桃木剑之类的东西？” 联想到驱鬼，她立即想到电影中看到过的这个。 “当然不是。” 苏墨无语的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旅行的生活用品什么的，对于这个除鬼任务本身我倒是没什么了解，这不是你们龙类擅长的范畴么？不过说起来，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真的有用？” 苏墨自然不懂怎么驱鬼，特别是龙族世界的恶鬼什么的，这方面的专家是夏弥。 但听到夏弥的话后，他的确有些好奇。 “如果是真品的话，的确有用。” 夏弥点头道。 “朱砂的成分是硫化汞，加热的话可以得到水银，水银蒸汽对龙类是剧毒，如果是普通龙类或者混血种作祟的话，就算剂量不够致死也会下意识避开这东西。” “符纸这东西涉及到炼金术，如果是符法大家的话，的确可以画出具有炼金阵效果的符纸出来。” “至于桃木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大概率需要炼金物品才有用。” 虽然看的是人类的电影，但龙类的视角似乎完全不同。 她是真觉得那些东西有用，只是电视剧用的样子货而已。 “别的我还能理解，不过木制品也能是炼金产物么？” 苏墨好奇道。 朱砂和符纸他都能理解，原著前传中也提到过，其他古代镇物或者言灵实际上都有其效果。 但提起炼金术，顾名思义也能看出来这是用来冶炼金属的技术，桃木剑也能是炼金物品？ “当然可以！在炼金领域，木制品可比金属制品稀有多了！” 夏弥倒是也喜欢向苏墨科普一些龙族常识，不然堂堂龙王眷属，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带出去不丢面子的么？ 但现在，还不是正式介绍这些的时候，炼金术内容太复杂，就算是她也需要好好梳理一番。 所以，她只是简单说道。 “具体关于炼金术的知识，等你获得血统之后，若是对炼金术感兴趣，我再全面和你介绍。” “至于桃木剑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在炼金领域，木制的炼金物品要么十分强大，要么只能是一些小物件，但作为炼金产物本身，木制品是绝不输于金属制品的。” “从大地中孕育，从水中成长，从风中伸展，最后枝干能燃起火焰——这种天然符合炼金理论的产物，若不是太容易损坏了，本身地位甚至有可能高于金属。” “甚至可以说，如果世界上存在什么至高的炼金术杰作的话，大概率只会是木制品。” “原来如此。” 听到夏弥科普后，苏墨点点头，想起原著中奥丁曾使用过的武器——世界树树枝打造的冈格尼尔。 即使是路鸣泽都需要严阵以待的至强武器，说它是已出场过的最强武器也不为过。 按照原著介绍，这东西似乎也的确是木制品。 “不愧是夏弥老师！” 苏墨由衷赞叹道。 明明是大地与山之王。 夏弥对于炼金术却颇有造诣的样子。 联想到原著中她展现过的，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高危言灵风王之瞳，还有前不久刚使用过的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高危言灵冰之皇。 让人不得不感叹，她虽然弱了一点，但夏弥老师真的是全才！ 048 夏老板开始怀疑人生 “哼哼！” 苏墨这次真心实意的夸奖，倒是戳中了夏弥老师的痒处，让她颇觉得意。 就算是体术上的天才，在知识方面不还是要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 得意过后，想起苏墨之前的问题，夏弥开口道。 “除了生活用品之外，你记得带一点防身武器。” “防身武器？” 苏墨疑惑的看着她。 “这些东西对龙类有用么？” “当然没用。” 夏弥摇摇头。 “有我在，龙类方面的危险你不用担心，让你携带这些东西是为了对付人类，在不方便动手的时候，这些东西或许有奇效。” 和苏墨不同，夏弥老师对于人类始终心怀一部分戒心。 虽说目前的任务表面看上去只是除灵，但谁知道雇主到底是什么立场呢？ 人类心中的贪婪并不亚于龙类。 以龙王的力量，她不惧怕任何阴谋。 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很多力量不便于施展。 就算表面上混血种的力量足以保护自己，也未必能完全照顾苏墨的周全。 所以，一些对人类有威慑力的防身武器还是有必要的。 “我明白了。” 苏墨点点头。 他虽然缺乏经验，却也不是什么傻白甜，不会认为人类就一定站在人类这一边。 老乡见老乡，见面捅一刀的事情多的是。 更不要说，苏墨现在自己的立场，本就偏离人类。 就算有哪个好汉捅他一刀，估计不算是屠龙英雄，也算是英雄的小弟。 不过，有什么自己能买到的防身武器呢？ 思忖着这一点，苏墨决定待会儿去市场转一转。 两人接着商讨了一番后，便到了饭点。 夏弥老师一如往常展现了一番厨艺。 饭毕，苏墨前去洗碗。 夏弥擦完嘴后，便跑回了床上玩电脑，她一个龙王当然不会害怕近视，苏墨倒也不会管她。 “我走了！” 离开之前，苏墨提着垃圾，按照惯例说了一句。 “嗯嗯！明天早点过来！” 夏弥习惯性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听到熟悉的“咔哒”一声，门锁上之后，房屋里不知为何感觉安静了许多。 感觉到有些凉意的夏弥拽了一条毯子盖在腿上。 视线却没有离开电脑，像极了网瘾少女。 对于夏弥来说，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 不仅再次确认了自家眷属在体术方面的卓越天赋，还正式接到了猎人网的任务，终于能解决明面上的经济问题。 伴随着愉悦的心情，她开心的点开了自己常用的小型论坛。 点击了一下私信上的红点。 夏弥发现自己前几天就沉了的帖子，不知为何又有新的回复，还有人在@自己。 点进去一看，是自己熟悉的几个老用户。 【管账丫鬟】：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你发言了？@虾米 【管账丫鬟】：可恶！是不是招到员工之后，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糜烂生活？你们这些当老板的，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鹭鸶】：你在说什么傻话？ 【鹭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类的工作，不是丫鬟做的么？ 【管账丫鬟】：我不就是丫鬟么？虽然管的不是内务，但辛苦程度是一样的好吧！ 【管账丫鬟】：可恶，日常羡慕老板！咬手帕.JPG 【鹭鸶】：好吧，也有道理，说得我也有些羡慕了。 几人似乎是刚刚开始发言，刚好聊到了这里。 看到她们的聊天记录后。 被两人羡慕嫉妒恨的夏弥，本应该矜持一笑，充满胜者的优越感。 然而，仔细回想一下之后。 夏弥发现，对方羡慕的东西，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衣来伸手是不用说，肯定是没有的。 而饭来张口，好像一直以来做饭的都是自己来着？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老板的风范。 别说做饭的事情了，就算是跑腿的任务，好像也是她亲自干的。 而且，她当时在忙活的时候，苏墨还在尼伯龙根里挖自己的黑历史。 再仔细回想一下。 自从收了苏墨这个眷属之后。 她不仅要教授技能，还要做饭给他吃，甚至还跑腿帮苏墨解决了个人身份问题。 就连之后要执行的猎人网的任务，也是自己动手赚钱，让苏墨在一旁躺赢。 而自己之所以需要执行任务来赚钱。 也是因为担心苏墨把自己吃穷了。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这个老板，不仅付出了教导的精力、付出了做饭的辛劳，还做了跑腿的工作，之后还要解决苏墨的生活资金问题。 而苏墨这个员工，却在不知不觉之间逐渐得到了力量，解决了个人身份问题，之后还会靠夏弥解决资金困境。 分析双方付出收获之后，夏弥有些麻了。 所以，到底谁才是老板？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这个龙王，反而成了任劳任怨的丫鬟？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夏弥开始怀疑起人生。 正在这时，刷新一下后有了新的回复。 【管账丫鬟】：大老板上线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最近过得乐不思蜀，所以都不来和穷姐妹聊天了？@虾米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上线了的。 但被这么@，夏弥也躲不过去。 她硬着头皮回答道。 【虾米】：是呀！有了下属之后真省心，不仅有人跑腿，还天天给我做饭！(?????)！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实在没法对别人说自己当老板当成了丫鬟的她，为了龙王的面子，只能嘴硬一波。 别看她打的是笑脸，心里却在流泪。 呜呜呜~o(╥﹏╥)o！ 这些活都是她干的呀！ 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好歹面子保住了。 【管账丫鬟】：果然！就说现在的老板都黑心，一个人恨不得当十个用！真该吊路灯！ 【鹭鸶】：能请问你们老板都是哪里捡到的下属么，求告诉一下地点，我也想去捡一下。 【虾米】：嘿嘿，不能这么说嘛，当老板也很辛苦的，还要规划之后的方向，劳心者不劳力嘛！ 夏弥笑眯眯的敲出这些字。 装逼还是很爽的。 所谓人前显圣的愉悦感，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对于龙类，都是一样的。 不过，敲出这些字的时候，她有些心虚。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所谓规划方向的工作，好像不是自己在做，而是苏墨在做来着？ 虽然猎人网的任务是要自己出力。 但告知猎人网存在，并教会她投简历的却是苏墨。 就算是自己抓到的奥丁的线索，也是苏墨递给自己的。 这么算起来，指导方向的一直是苏墨，自己成为出力的丫鬟，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049 古墓派带资本家夏弥 这么一聊，夏弥老板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不过回想起自己帮苏墨做过的事，她又突然觉得理直气壮了。 自己干了这么多，让那家伙在大方向稍微帮一点点忙有什么嘛！ 【管账丫鬟】：啧啧，真是一副资本家的口气！ 【管账丫鬟】：@虾米，真想让你下属看一下你这幅嘴脸 【管账丫鬟】：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一下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锻炼一下记忆力。 看着弹出来的新消息，夏弥轻哼一声。 把联系方式给你？ 然后看着你你去挖我墙角？ 做梦！我有那么傻么？ 好不容易找个靠谱的帮手，给你了我怎么办？ 【虾米】：你觉得我们人民警察会信你的鬼话？ 【虾米】：而且养下属的确也是有压力的，天天白吃白喝，一人能顶三五个人饭量，买菜买的太多我也心疼好么？ 实际上，虽然有些心疼钱，但在食物上她从未有过半点犹豫。 穷啥不能穷教育，哭啥不能苦孩子。 修炼体术的时候要是克扣饮食，那体力根本撑不住。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对面那个网友对自家眷属敬而远之而已。 然而，夏弥没想到的是，听到这话后，对方却发出了灵魂质问。 【管账丫鬟】：人民警察抓的就是你这种带资本家！ 【管账丫鬟】：而且，吃得多算什么压力……你不发工资的么？ 【虾米】：工资？什么工资？ 看到对方的话，夏弥一愣，突然就把心声发出去了。 给龙王当眷属，这不是绝大多数龙类梦寐以求的事情么，要什么工资？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 哦不对！ 现在已经不是龙族的时代了。 给龙王当眷属，并没有办法享受到领地、权力以及地位的尊崇。 说来有些不好听，但现在的龙类反而有点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要不然她这个龙王也不至于隐姓埋名。 【管账丫鬟】：？ 【鹭鸶】：？ 【皇女】：？ 一句话，夏弥把潜水的【皇女】都炸了出来。 【管账丫鬟】：好家伙，资本家本家！吸血鬼都没你狠，让人干这么多活，居然不发工资？ 【鹭鸶】：我记得你帖子里面说过，你这次创业需要下属全身心地投入，还有全心全意的支持吧？ 【鹭鸶】：找到这种下属后，你不仅把别人往死里用，还不发工资？ 【皇女】：？ 突然被众人集火。 夏弥不禁感到有些心虚。 好嘛好嘛，最近相处的太过于自然，她都差点忘记，苏墨是被自己绑架过来的了。 回想一下，他当初的确是不怎么愿意，屈从在龙王的威胁下才答应成为自己的眷属。 再说对方只是纯粹的人类，也不可能会觉得龙王眷属有多么荣耀。 这么看来，自己好像的确没给对方什么回报？ 这么想着，夏弥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但她的嘴还是很硬的，至少在网上不能服软。 【虾米】：也不能说没发工资，我不是还教了他职业技能么，这可是别的地方都学不到的好东西！ 想起自己这个古拳法宗师传授的经验，夏弥觉得，自己应该还算是补偿了一点吧。 然而—— 【管账丫鬟】：培训技能，难道不是为了帮助你创业么？ 【管账丫鬟】：我没听错吧，你为了自己创业做的努力，还想当成工资发给别人？ 【管账丫鬟】：天呐，什么古墓派老板，就算是欧美也没有你这种纯血资本家了啊！ 【鹭鸶】：叹为观止！ 【鹭鸶】：那孩子真惨。 【皇女】：…… 看到众人表态，连极少发言的【皇女】都无语后，夏弥老板被彻底击沉。 嘶！原来自己这么黑心么？ 说起来也是哦，苏墨吃得多是因为要锻炼拳术，锻炼拳术的原因是她需要苏墨提升武力，成为文武双全的眷属。 这么说来，所谓的经济压力，好像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原因？ 苏墨甚至还主动提出可以打工来缓解经济压力。 并且还找到了猎人网接任务这个办法，帮她缓解了压力。 什么自带干粮的绝世好眷属啊！ 自己一直把他当成龙类的眷属用，却从没有给过相称的回报。 意识到这一点后。 夏弥心中一紧，心想自己好像的确很过分，之后是不是要对那个家伙好一点。 要给什么，才能补偿得了对方呢？ 刚这么想着，论坛又弹出消息。 【管账丫鬟】：说起来，你都这样了，对方还没跑路么？ 【虾米】：他敢！ 夏弥顿时怒眼圆睁。 好不容易培养的眷属，怎么可能就这么跑路。 就算她报酬给得太少，这不是也在想着该怎么补偿吗？ 自己好歹是堂堂龙王，能有什么东西补偿不了的，只要给的够多，不就扯平了么？ 【管账丫鬟】：可怕，你该不会把别人人身监禁了吧？这种行为可是犯法的哦！ 【虾米】：才没有，那家伙已经下班了，现在还在外面溜达呢！ 夏弥撅了噘嘴，她是那种会监禁别人的坏人么？ 她不是啊！ 她就不是人，是龙，还是龙王。 有精神印记这么好用的东西，还有什么必要监禁？ 算算时间，苏墨离开也不过十几分钟，大概还在路上。 【鹭鸶】：懂了，这就去你们那边的城市，把这个迷途的羔羊捡回来，我们正好也缺个帮手，且待遇比你那边肯定要好，应该能挖到墙角吧？ 【虾米】：呵，你打算从一千万多人口里面大海捞针？ 【鹭鸶】：不用，只需要找好看的就行了，能让老板天天待在一起的下属能力未必出众，长相必然是好看的，不然只会相看两相厌。 【管账丫鬟】：真实。 【管账丫鬟】：老板好像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虾米】：哼！说得好像我只看脸似的，肤浅！ 【虾米】：不过警告你，不准过来！我家的白菜只有我能动！ 夏弥虽然知道对方是开玩笑，但仍忍不住露出了龙类护食的本性。 开玩笑，自己盖了章的人，有谁敢抢？！ 【管账丫鬟】：可怕。 【管账丫鬟】：不过说起来，如果是你家白菜的话，最近还是看好一点哦！ 【管账丫鬟】：听说你那里最近不太平，有小道传言说是动物园里面的狮子或者是别的什么怪物跑出来了，似乎有伤人的记录。 【鹭鸶】：这我也听说过，有人说是麒麟，也有人说是喜欢吸血的怪物……反正奇奇怪怪的传言很多。 【鹭鸶】：@虾米，你那边可是最好小心一点，小心你家白菜被人叼走了哦！ 【虾米】：狮子？麒麟？吸血鬼？听起来怎么这么离谱，我最近没听到什么啊！ 夏弥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本地居民。 而且狮子和吸血鬼怎么也看不出相似点，怎么糅合在一起的？ 不过回想一下，这些天一直和苏墨在一起训练，的确是没怎么注意外界消息。 【管账丫鬟】：只在网上有点记录，当地人知道的也不多，你可以问一下朝阳区群众，他们或许知道一点消息。 【鹭鸶】：都市传说嘛，哪能那么清楚，但是无风不起浪，还是小心一点好。 【鹭鸶】：目前的流言都说是在晚上目击或者听到的，白天闹事的话城管也不会允许，所以大概晚上出门小心一点就行了。 看到这个提醒。 夏弥下意识扭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天空还是亮堂的，大概率还不算晚。 虽然不太相信都市传说中的内容，但她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050 小白菜、小龙女，幕后黑手的疑惑 丽晶大酒店，豪华总统套房中。 穿着森系长裙，披散着一头黑发的少女趴在床上，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在她身侧，一个前凸后翘，几乎脖子下面全是腿的女性身披浴巾，坐在床沿，手上也是一台电脑。 “明明是同一个房间，为什么要用电脑联系？总感觉有些蠢。” 酒德麻衣伸手撩了撩水汽还没有蒸干的头发，防止水渍滴到电脑键盘上，并对床上的少女吐槽。 “长腿，请注意我们这不是在聊天，而是在演戏好么？” 苏恩曦回头看了酒德麻衣一眼，白色浴巾完全藏不住她的妖娆曲线，制式浴巾在酒德麻衣身上仿佛小了一号一般，不摁紧点上下都容易走光。 看到这让人容易血脉贲张的一幕，哪怕苏恩曦自诩自己是纯直女，也难免有些心痒痒，一双咸猪手直接拍在了酒德麻衣的翘臀上，还抓了一把。 “啧啧，真有弹性！” 她还发出了感想。 “啪！” 酒德麻衣一巴掌拍下她的爪子，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你说这话好像是一个会所的老鸨，要摸摸你自己的去！” “我自己的哪有长腿你的手感好呀！” 被拍开的苏恩曦到也不在意，反而真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两把，然后摇头叹气。 “明明我身材也不差，但和你比起来就有些不太好玩了，说起来忍者的训练还有这个效果么，这个难不难，我花钱能不能帮我做一个？” 听到她这话，酒德麻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你想要接受忍者训练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一下你，说不定真能让你身材变好呢！” 说着她把电脑放在一旁，伸出一只手就摁在了苏恩曦的腰上。 “黑金天鹅小姐，要不要先来松一松筋骨？” 这么说着，酒德麻衣指关节微微发力。 立即让苏恩曦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噢噢噢噢——！” 趴在床上的少女想要爬起来，却如同被摁住的年猪一般不能动弹。 身为忍者的酒德麻衣很了解人体结构，一只手，甚至一根手指就能镇压她这样的文职人员。 “长腿你停手，就不能和皇女殿下一样稳重么？呜哇啊啊啊啊又来——？！” “三无妞儿来救一下，老板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大业未成，你还需要我呀啊啊啊！” 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苏恩曦毫无效果的扑腾着，并向周围的人求救。 看到两人的闹剧，房间里面唯一乖乖巧巧，正襟危坐在桌子面前，规规矩矩的看着电脑屏幕内容的金发小女孩，面无表情的扫了苏恩曦一眼。 然后，她将视线重新挪回屏幕，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对苏恩曦的求救置若罔闻。 只有对她熟悉至极的人，才有可能从她安静的视线中察觉到一丝丝的嫌弃。 “叫吧，叫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 酒德麻衣饶有兴致的说出了反派宣言，手上力道却小了不少。 “破喉咙破喉咙，女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下，还要养你们一大家子呢！” 苏恩曦见对方松手有望，立即抓紧时间卖惨。 “现在不是——” 话还没说完。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将她们打断。 “目标已上线。” 被称作三无妞的小女孩注意到后台消息后，立即发出了提醒。 除此之外她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但听到这个提醒后，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都立即停下了打闹。 酒德麻衣不顾有些松散的浴巾，将电脑拿了回来。 如同死狗一样累得有点喘气的苏恩曦也爬向了自己的电脑，噼里啪啦打出一条消息，将某个不具名的大地与山之王钓了出来。 发完消息后，她才有空按了按自己酸痛的腰。 “长腿你下手真狠，我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听到这话，酒德麻衣斜睨了她一眼。 “那是因为你太久没锻炼了，浑身血脉不通，所以被按住穴位才会那么痛，正常人都比你强。” “而且只是这么一点运动量，你就喘气喘得这么厉害，我觉得你的确有必要锻炼一下身体。” 她的确没怎么用力，浑身酸痛是因为苏恩曦太缺乏锻炼了。 “你一个日本忍者扯什么中医理论……而且居然要我一个文职人员锻炼，你真的不是趁机报复么？” 森系少女不满的抱怨道，以她的性格当然不会乖乖听话。 “理论都是相通的，忍者要学的东西可多了，我还特地学了瑜伽呢！” 酒德麻衣也知道苏恩曦的性格，知道这条懒狗不会锻炼，所以说了一句之后也不再提。 看着帖子上的回复，两人噼里啪啦的开始敲起键盘。 数分钟后，看到某不具名大地与山之王的回复，酒德麻衣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白菜这么惨么，居然连工资都没有？打工还要倒贴钱？” 她十分震惊，这是什么黑心老板？ “小龙女要伪装身份的话，的确发不出工资，她暗面账上其实有不少钱，但没有办法用在明面上。” 苏恩曦分析了一下之后倒是并不奇怪，不过，她脸上表情也有些同情。 “小白菜的确有点惨，这么看来的话我们老板其实还是很大方的嘛，至少工资方面从来没少过。” “这就是不怕不知货，就怕货比货么……小龙女这待遇实在是太差了，不仅得给她做饭，还得帮龙王跑腿，我们要不要把小白菜招进来，这么靠谱的工具人现在很难找了。” 酒德麻衣用同情的口吻说道。 她们虽然对某不透露姓名的夏弥小姐保持了监视，但并没有事无巨细进行监控。 对一个已经觉醒的龙王而言，别有用心的目光很容易被人察觉。 在老板的计划优先级中，被评价为“除了长得漂亮之外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夏弥，也不值得付出太多人手监控。 所以，夏弥说都是苏墨给她做饭带跑腿。 她们也就信了。 这很符合龙王的习惯。 毕竟，世界上总不可能存在有什么龙王，明明有下属却还要自己忙活着做饭给下属吃，并且还需要自己辛苦帮下属跑腿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听到酒德麻衣的话，苏恩曦也有些意动，能被龙王看中的人血统和能力应该都不会太差，被这么压榨还不跑，估计也很任劳任怨。 若是真能成功挖墙脚，说不定真的可以减轻自己等人的工作压力。 以这个古墓派带资本家小龙女给出来的待遇，她觉得自己想挖角可能也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 正在这时，三无少女再度开口了。 “老板的意思是对苏墨继续进行观察，我们不要干涉。” 听到这话，两个少女也只能放弃。 找同事这种事情，终究还是要老板拍板，她们没有决定权。 “那就没办法了，救不了。” 酒德麻衣摇了摇头 “说是不要干涉，我们现在透露消息不算是干涉么？” 苏恩曦疑惑道。 她刚发出关于怪物的消息，这也是出自老板的授意。 怪物自然不是她们放出来的，她们只是觉得有必要进行提醒而已。 她们提醒的对象虽然是夏弥，实际上想要干涉的却是小白菜，毕竟夏弥是不必害怕那些龙血怪物的。 三无少女摇了摇头。 “只是这种程度的提醒没什么问题，按照老板的意思，只是暗示程度的话，我们自行把握程度。” “那要不要说得更详细一点，我担心这只龙王脑子转不过弯来。” 酒德麻衣提出建议到。 “不行，再详细就太刻意了，事后可能会引起怀疑，我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苏恩曦摇头，否决了酒德麻衣的提议。 “老板主要的目的是让我们观察，不是当保姆……不过说起来老板为什么会在意小白菜？他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完成引导任务，并着重提醒了夏弥几次后，苏恩曦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同伴们，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 “除了找不到资料之外，他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051 血之哀，小小平板，可笑可笑 “特殊之处，能吃算么？” 酒德麻衣开了个小玩笑。 实际上即使是为了锻炼，以人类的体质，苏墨也没能吃到那里去，这单纯只是调侃而已。 “当然不算，按照资料显示他饭量属于正常范畴。” 明明是调侃性质的猜想，三无少女却一板一眼的摇了摇头。 “按照目前的资料，除了相貌略优、口才略好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零看着手上资料得出自己的结论。 她手上拿着的资料十分单薄，那是她们能找到的关于苏墨的全部记录了。 因为太少，她们甚至拼凑不出太多东西，对苏墨的判断大部分来自于夏弥。 “那就有些奇怪了，单纯只是没有过去存在资料，值得这么费心么，他又不是哪里冒出来的龙王。” 酒德麻衣也疑惑起来，如果苏墨是龙王倒是能理解，可看老板的样子他并不是什么龙王，甚至可能不是什么高阶混血种，不然不会不给她们提醒。 “不过，你管这叫相貌略优？年下系，看起来正好是我的菜欸！” 起身从零手上抽走一张带着照片的资料，酒德麻衣神色古怪的问道。 “你的对比对象该不会是小龙女吧？” 要是和小龙女比起来，世间所有生物大概都只能说是略优。 听到这话，零点了点头，她的评判标准线的确是夏弥，但她不觉得有问题，所谓平均水准太过于模糊且会被个人审美影响，美说穿了都是主观评判，没有精确的尺度衡量。 但夏弥不同，她是美的终极，是美的客观显现，拿她做标准，是十分合理的事情。 古希腊智者普罗泰戈拉曾说过，人是万物的尺度。 那夏弥便是美的尺度。 “听起来够学术，但那样我们岂不是也成了庸脂俗粉。” 酒德麻衣倒也不沮丧。 毕竟她的最大杀器是身材，而在这方面，就算夏弥美得和维纳斯女神一样，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小小平板，可笑可笑。 “你们说这种话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人怎么能只看脸和身材，肤浅！庸俗！” 苏恩曦不满的表示抗议。 明明单独提出去自己也是个大美女，可夹在酒德麻衣和夏弥中间变成了路人。 三无妞至少还能凭借娇小的身材俘获有特殊爱好的萝莉控，她的路却被这两家伙堵死了。 酒德麻衣耸耸肩，对苏恩曦的抗议并不认真对待，她知道这家伙也没有多在意这一点，不如说这宅女大概希望俊男靓女越多越好，什么都不干看着也养眼，不然刚才也不会对自己伸爪子。 “说起来，老板在意他的原因，有没有可能单纯只是因为小龙女？” 酒德麻衣随口猜测到。 “虽然在老板的规划下，小龙女的优先度并不高，但怎么来说也是一个龙王，而且还是双生子同时出现。” “如果小白菜因为意外死了，小龙女因此暴走化身龙王毁灭世界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小龙女可能比较弱，所以老板不怎么担心，但如果初代种相互吞噬的话，老板也会头疼吧！” 酒德麻衣的推测十分合理。 如果不考虑苏墨本身的重要性，只考虑他对大地与山之王夏弥的重要性，似乎也能解释老板对他的在意。 然而，对于这种猜想，苏恩曦摇摇头，断然否决。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酒德麻衣不解的看向这家伙，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啊！ 闻言，苏恩曦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长腿，你最近是不是韩国电视剧看多了，下意识带入到什么人龙跨种族虐恋情节，所以觉得小龙女会为了红颜冲冠一怒毁灭世界？” “好吧，虽然我没看什么韩剧，不过意思的确是这个意思。” 酒德麻衣神情有些尴尬，她的确是联想到电影中的情节，所以觉得老板可能只是担心因为苏墨出事，导致夏弥要毁灭世界。 “难道说没有这个可能性么？” 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当然没有！” 苏恩曦摆了摆手，表示不可能，然后问道。 “且不说小白菜和小龙女刚认识，而且也没擦出什么火花，跟红颜知己什么的压根扯不上关系，我先问你，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给他的代号取名为小白菜么？” “为什么？” 酒德麻衣下意识问道，难道不是随口叫的么。 “因为他真的只是龙王养的一棵白菜啊！” 苏恩曦摇摇头。 “人要活着，就得种菜对不对？龙王也是一样，她会保护小白菜，会培养小白菜，并不是因为她对小白菜有什么感情，而是因为那是她的东西，龙类占有欲一般都很强，自己的东西不会允许他人染指，但那不代表爱，也不会产生了你想的跨种族虐恋。” 闻言，酒德麻衣思考了十几秒后，还是有些困惑的摇头。 “我是不太明白你们中国人对种菜的热情啦！你的意思是，小龙女种这颗小白菜是为了吃掉他？这好吃么？” “不，我说的重点不是吃，虽然人的确需要吃菜，耶梦加得也确实有吞噬同类的记录，但对龙王来说人类并不算什么美味，大概率没有什么吸引力，她招揽小白菜也肯定不是为了吃，我只是比喻而已。” 苏恩曦无奈扶额，酒德麻衣的重点偏的太厉害了。 “我的意思是，你会为了一棵白菜拼命么？” 她划出重点，一字一顿的问道。 “……” 酒德麻衣顿时默然，她明白苏恩曦的意思了。 “小白菜或许很重要，或许象征着龙王的面子，他要是出意外，或许等同于对龙王进行挑衅，需要承受龙王的怒火，听起来是不是很吓人？但其实也就仅此而已。” 苏恩曦在床上坐直身体，侃侃而谈道。 “龙类是崇尚利益的种族，他们会因为尊严被冒犯而愤怒，却并不会因为愤怒做出太过于失去理智的事情。” “小白菜若是没了固然可惜，但这种可惜只是暂时的，并不值得暴露自己隐藏了多年的身份，更不值得他们为此献祭血亲毁灭世界……对于初代种而言，唯一能让他们失去理智的只能是自己血亲的死亡，除此之外的失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小事。” 这样的话语实在是太过残酷，但也太过真实。 酒德麻衣定定的看着电脑屏幕上夏弥聊天中迸发出来的以往并没有的活力，神色稍微有些迷惘。 “明明看起来这么开心，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么？” 闻言，苏恩曦也看了看电脑屏幕上夏弥的发言，然后深深地看了酒德麻衣一眼，平静的开口道。 “相处得再开心，也不过只是血之哀的报团取暖罢了，你怎么能指望他们为此放弃兄弟？” “……” 酒德麻衣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她被苏恩曦说服了，也没法不被说服。 相比起刚捡到没多少年的小白菜，当然是陪伴了自己数千年的血亲更加重要，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无需质疑，哪怕以人类价值观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试图用人类那短暂的生命去撼动积攒数千年的情感，完全只是蚍蜉撼树而已。 试图这么做的，一个两个，无论是谁都是蠢货，没有例外。 就在酒德麻衣准备关上电脑，不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不对！你说错了。” 一言不发的零，却突然开口了。 略带稚气的声音写满了认真，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疑惑的看过去，与这位皇女殿下那冰蓝色的眼睛对视。 与这双安静眼睛对视的时候很少能感到情绪，这次两人也只感受到她的认真。 零依旧乖巧坐在椅子上，双手拿着资料交叠放在腿上，她平静地与两人对视，仿佛只是为了纠正她们的错误，所以展开学术上的探讨一样。 052 绝望是世界上最大的敌人 “哪里错了？” 苏恩曦疑惑地歪了歪头。 虽然没有任何感情经验，但她自诩情感大师，觉得自己的判断大致应该没有问题。 无论是情感方面的因素，还是利益方面的因素自己都考虑了进去，堂堂龙王要是因为区区一颗没养多久的白菜就怒发冲冠，那才违反常理。 真有这么傻也活不到现在。 酒德麻衣也疑惑的看了过去，她虽然提出这一可能性，但的确没有太多思考，苏恩曦刚才的话已经将她说服了。 “你们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么？” 零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轻声问了一个问题。 “卖火柴的小女孩？听过。” 苏恩曦点点头，这个故事是安徒生童话之一，属于家喻户晓的程度。 大意就是一个靠卖火柴维生的小女孩，在寒冷的圣诞夜因为火柴卖不出去而冻死的一个悲情故事。 “这和我说的有关系么？” 她疑惑问道。 零摇摇头，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为什么临死之前，她要把所有火柴一口气全部点燃，而不是一根一根的使用？” 听到这个问题，苏恩曦和酒德麻衣费解的对视一眼。 在《卖火柴的小女孩》故事中，小女孩在冻死前曾试图划火柴取暖，她每划一根火柴，都会出现温暖的壁炉、烤鸭、圣诞树等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火柴熄灭后这些东西就消失。 而用了三根之后，她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奶奶，为了避免奶奶消失，她一口气点燃了所有火柴，然后跟着奶奶去了天国，第二天有人发现她已经冻死了。 这是一个简单到乏善可陈的故事。 “是因为她很想念自己的奶奶，还是说因为一根火柴不够取暖，她觉得冷？” 酒德麻衣从幻想和物理两方面说出自己的猜想。 童话本身的内容是小女孩舍不得奶奶，而就实际物理角度看，酒德麻衣觉得一根火柴怎么也不够取暖，说不定是因为觉得冷所以才把所有火柴都用了呢，这有什么不对么？ 听到酒德麻衣的回答，零并不给出评价，只是默默看着两人。 苏恩曦却摇了摇头，否定了酒德麻衣的猜想。 “不对，不是这样！” “若是按照真正物理角度，无论是一根火柴还是一把火柴都不够在风雪中取暖，而且当时的小女孩未必会觉得冷……她是被冻死的，真正冻死的人在临死之前知觉未必正常。” “长时间处于严重失温状态的人，会出现一次血管的异常扩张，导致血管流量突然增加，人体表面皮肤短暂升温，然后下丘脑发出错误指令，让大脑误以为身体很热，甚至会让人热到脱衣服，这便是反常脱衣现象。” “安徒生未必懂得这些科学知识，但他必然见过冻死的人，冻死的人脸上往往会带有微笑，因为在他们脑子的判断下他们觉得自己其实温暖到放松的程度。” “根据故事前面的描述，能从一根火柴中获得温暖，证明小女孩大脑已经产生误判了，只需要一根火柴她便已经足够暖和，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取暖而点燃所有火柴。” “至于因为想念奶奶，那她为什么不一根一根的点燃火柴？这样能见得更久，以她对自己体温的误判，她说不定会觉得自己能够撑到明天，这个时候火柴应该是她求生的希望，绝不该如此浪费。” 苏恩曦噼里啪啦说出一大堆话。 酒德麻衣眨了眨眼，消化完毕后，提出异议。 “你不是说她知觉已经不正常了么，那时候的她或许保持不了理智，想不了那么远。” “但如果她真的想了这么远呢？” 苏恩曦反问道。 “还记得那颗星星么，她未必知道那是自己的死兆星，但她肯定知道有人要死了。” 在小女孩划着第三根火柴之前，她看到天空有流星闪过，想起奶奶曾告诉她，这是有人快要死了的预兆。 “但这和她点燃所有火柴有什么关系？”酒德麻衣不解地问道。 “她大概率知道人终究要死，在她脑海里或许认为自己把火柴一根一根省着用就能撑到明天太阳出来，但她没有这么做，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把梭哈，把火柴全用干净了。” 苏恩曦直视着酒德麻衣的眼睛。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是被冻死的，在被冻死之前她选择了自杀，自杀的方式就是一口气用尽自己所有的希望。” “……” 酒德麻衣一时哑然。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你的说法，虽然是误判，她在幻觉中应该也会觉得自己能撑到明天，为什么要放弃？” “因为绝望吧！” 苏恩曦声音幽幽的说道。 “老板说过，绝望是世界上最大的敌人，小女孩已经不相信有任何未来了，所以没必要留着希望，她已经不相信明天。” 零安静点头，表示这便是自己想说的话。 房间内陷入久久的静默，仿佛有无言的钟声在缓缓回荡。 半晌过后。 酒德麻衣终于回过神来，微微打了个寒噤。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小龙女真的会为了小白菜毁灭世界？” 她终于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苏恩曦在理智的框架下，综合了情感和利益的考量做出了结论，认为夏弥不会为了区区眷属大费周章，但零推翻了她的理论。 如果小白菜的存在是第三根火柴，或者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他和龙王感情不深，也极有可能导致龙王陷入绝望。 绝望中的龙王不会在意什么复兴的希望，无论身边是血亲还是什么，他们都会化为火焰一起燃尽，对于龙类来说，彻底毁灭并不是从未想过的结局。 “不，我之前的理论并没有完全被推翻，只是多了一个极小的可能性而已。” 苏恩曦摇了摇头。 “三无妞的猜测确实有理论基础，但基本还是属于小概率事件，毕竟谁也不知道小白菜是第几根火柴。” “不过，我们的任务就是规避这个小概率事件，所以这几天要加强关注小白菜，在不暴露我们的基础下，避免他发生意外，所以要——” 苏恩曦正准备说出加强防备的措施。 突然间，零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直接将她打断。 “目标发生意外了！”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霍然扑了过去，神色无比紧张。 …… …… 15单元201室。 在论坛聊天的夏弥，心中不知为何总有隐忧。 之前【管账丫鬟】提到的怪物，让她总有些放不下心来。 按理说这座城市不应该出现这种怪物，但她的确查到网上有类似的流言，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也充满细节，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动物，而是混合龙血的怪物。 想了想，终究是放不下心中担心的她拿起手机，想问问苏墨到哪儿了。 正在这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苏墨打过来的电话。 才刚离开这么一小会儿，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要立即给自己打电话，不能明天说？ 难道—— 夏弥顿时瞳孔骤缩，心中不祥预感拉到最高。 她立即接通电话，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随时能够破门而出。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刚接通，夏弥就无比迅速且紧张的问起了具体状况。 然后，她便听到了苏墨那略带紧张且颤抖的声线。 “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放心，我是龙王，我不会怕！” 夏弥迅速回应，心中想法确定，直接夺门而出。 “不用多说，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作为靠谱的老大，她从不磨磨唧唧。 刚才她在论坛中便已经说过，谁敢动她的白菜，她就要谁的命！ 少女眼中黄金瞳狞亮，龙王的威势让整个夏天的鸣蝉都闭嘴。 053 我苏墨最喜欢做的事，也是说“NO”！ 时间回到数分钟前。 刚从夏弥家出来的苏墨，准备去市场看看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如果是用来对付人类的武器，那并不需要很凶厉，只需要保证基础的实用性，还有延伸一步的威慑性即可。 当然，除此之外还得考虑管制刀具条例。 毕竟他们还得上车，必须遵纪守法。 这么思考着，苏墨问了几下路之后，沿着护城河走了下去。 修建城市必须要考虑水资源，他所在的城市人口众多，自然更是如此。 护城河沿岸草木繁茂，打理的倒是还不错，夏季河水上涨，河面距离小道不足一米。 看着不远处的市场，苏墨微微加快步伐，突然却听到了身旁一阵“簌簌”的声音。 草木被突然拨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冲了过来。 那东西是在草木之下移动，以苏墨的眼力完全看不到是什么。 尽管不知道论坛中夏弥和“奶妈天团”正在聊什么，苏墨依旧是警惕了起来。 也没法不警惕，这动静万一是蛇怎么办？ 听起来甚至像是巨蟒！ 苏墨无声的后退，眼神却完全不离开被扰动的草木。 夏弥老师曾经说过，绝不能让你的敌人脱离你的视线。 不过，草木之下的东西移动的实在是太快，以至于苏墨没来得及离开，那东西就窜了出来，猛地扑向了苏墨所在的方向。 一道腥风掠过。 “谁！” 眼见躲不开，苏墨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自然界中，动物在对峙的时候便经常会发出奇特的声音来威吓敌人，这一点对人类也有用。 日本那边有一种叫做萨摩示现流的奇异剑派就是此种好手。 国内“疯狗拳”创始人陈鹤皋也有此类教学。 大抵是面对心智不坚的对手，以暴喝压迫，使其心智动摇的技术。 就算是大型食肉动物，面对不熟悉的生物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如今，黑影尚未露面，苏墨便使用了这一威慑技巧。 就结果而言，他是成功的。 伴随他一声暴喝，黑影猛地缩了一下，冲刺的速度也随之一停，甚至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 只不过，看着黑影的真正面貌，苏墨觉得自己好像压根不必如此警惕。 准确来说，那是一道白影。 这是一只大概只有人手肘那么长的白色小狗，看不出来品种，大概率是土狗的串串，属于市场上完全不值钱那种品相。 小狗牙齿都还没长齐，一口乳牙还在更换期，大概率不足半年。 刚才在草丛下面飞奔的就是它。 这一点，从它身上密密麻麻的血痕就可以看出来，应该是那些锐利的细密树枝刮出来的伤口。 苏墨一开始闻到的腥风，大概率就是从它身上散发的血腥味。 此刻，被苏墨一声暴喝威吓住。 浑身染血的白色小狗发出呜咽声。 滴溜溜的黑色眼镜和苏墨对视。 苏墨对于眼神并无研究，对于动物的眼神更是一窍不通，但看到眼前小狗这湿漉漉的黑色眼睛，观察到它并无半点龇牙咧嘴，反而只是在发出极轻微类似于恐惧地悲鸣之后，却很快便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条疯狗，至少不是会主动袭击人的狗。 它刚从草木中冲出来，大概率是因为根本没有察觉到苏墨的气息。 而苏墨那时候恰好警惕了起来，收敛了脚步。 所以，猝不及防和苏墨迎面照上，这家伙估计也很懵逼。 一人一狗相互对视，苏墨看到小狗脖子上的项圈，系带上有被撕扯的痕迹，说明它是在不自然的情况下脱离主人控制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不自然的情况。 以至于它即使遍体鳞伤也要穿越灌木丛。 苏墨突然抬高视线，看向了不远处飞奔过来的，拿着抄网的壮汉。 抓狗的？ 如果是处理流浪狗的专业人员，眼前这只明显不是流浪狗，它项圈上甚至有铭牌，隐约还记录着主人的电话。 如果是抓来卖狗的贩子，这条狗明显也没有什么经济价值。 看它一身伤就知道它跑了有一会儿了，巴掌大点的狗也没什么肉，土狗串串本身不值钱，更何况是一身伤。 有什么必要为了这种狗大费周章？ 前有狼后有虎。 小白狗急得开始转圈圈，不知道怎么突破这个困境。 而正在此刻，远处的壮汉来到了一个不足百米，喊话听得见的距离。 “那边那个小子！把它给我抓住！听到没有！” 凶厉的眼神，以及隐含威胁的话语，比起脚下这只，眼前那个壮汉更像是一只疯狗。 苏墨微微一笑，侧身给小狗让开道路。 “我苏墨最喜欢做的，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NO’！” 似乎是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小狗“嗷呜”一声就一溜烟跑掉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感谢。 飞奔的壮汉身体素质似乎超出常人，十几秒后便来到了苏墨身边。 “你TM——” 看到苏墨放走白狗的一幕，他下意识就要给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一点教训。 然而，话没出口，就看到眼前的少年眉头一皱。 “闭嘴！” 那颐指气使，视人如无物的气势比自己更足。 “你是哪个部门的？谁允许你在这里抓狗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最近又要整理市容，把你领导名字告诉我，我亲自问问他！” 少年气势雍容华贵，气质上却有些泼皮无赖，的确像是哪家闲着没事干的二世祖。 壮汉气势顿时一滞。 他突然想起来这是哪里，在这个城市，大官小官多如牛毛，随便找几个人，都和权力中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是常规任务他倒是不怕，所涉及到的任何关系都会由背后的家主摆平。 但现在不同，他们是在为自己捅的篓子擦屁股。 这种小事，家主也不会知会其他人。 若是自己真惹上麻烦，那就糟了。 “这位小兄弟，我们只是在抓捕自家的狗而已，刚才语气不好，真是抱歉！” 任务要紧，壮汉立即转变了一副态度。 当然，他其实也并不畏惧苏墨，只是不想惹上麻烦。 丢下一句话后，便拿着抄网，准备向着白狗逃走的方向继续走去。 看着壮汉的背影，苏墨沉吟两秒，并没有跟过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眼前这家伙的超常体质——是混血种？ 054 诺诺的狗 相较真正的龙类，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其实未必会比人类优越太多。 哪怕是昂热这种级别的混血种，身体也扛不住枪弹和利刃。 不过普遍来讲，以人类的标准，觉醒了血统的混血种身体素质普遍都很强。 无论是楚子航，还是凯撒、诺诺，在原著中都展现过优异的身体素质。 眼前这个壮汉的身体素质本身并不是太过于出奇，并没有超越人类极限，但却也抵达了堪比国家运动员的水准。 这种级别的身体素质，不跑去扬名立万，参加奥运会，反而在这里抓狗。 肯定有问题。 判断出这一点，苏墨也没有跟上去。 对方明显是混血家族的人，他还不想惹麻烦。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嗷呜！” 一道白色身影从离去的方向折返回来。 苏墨不由得循声看过去，发现从另一边也有一个拿着抄网的壮汉靠近。 抓捕这条狗的不止一人！ “哈哈！跑不掉了吧，畜生！” 见到同伴把目标堵了回来，苏墨身边的壮汉哈哈一笑，停下来休息。他刚从灌木丛翻过来，虽然因为厚实的裤子没受什么伤，但也有些被累到了。 白狗终于再次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 在距离苏墨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可这次，两边都是抓捕它的人，它没有任何退路。 小狗在原地急着打转，看到苏墨之后，不由得发出讨好的呜咽声，似乎是希望能再帮他一把。 但一切无济于事。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两个壮汉扫了苏墨一眼，他们只是想避免麻烦，并不是真的畏惧苏墨那莫须有的背景。 就算他有背景又如何？ 他们陈氏家族，也不是谁都能碰一下的小角色。 “放心，我可没兴趣掺和别人的家事。” 苏墨打了个呵欠，无趣地摇了摇头。 涉及到任务，对方明显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自己装出来的背景效果最多只能保护自己，不可能真的拦住他们。 虽说以苏墨现在的实力，在猝不及防之下近身发难的话，两个壮汉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强力言灵呢？ 为了刚遇见的一条狗，就和一个实力不明的混血种家族对上，未免太过于不智。 究其根源—— 谁会为了一条小狗而拼命呢？ 苏墨看了小白狗一眼，似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离开之前，他随意的一脚将石子踢到了护城河中，泛起点点涟漪。 看到他如此识趣的表现。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狞笑着从远离河岸的侧边双双逼近。 他们这是担心这只狗再窜进草木堆里，在那里体型娇小太占据优势了。 就在他们挥舞着抄网，眼见就要将这条狗彻底抓住的时候。 听到背后传来的“噗通”的声响，苏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家伙还真不蠢！” 看着护城河上泛起的血色还有波纹，两个壮汉彻底傻眼了。 他们不是不知道狗会游泳，只是没想到这东西真敢这么做。 以这条小白狗那浑身的伤痕，跳进去岂不是必死无疑？ 它能有多少血可以流？ 这样的疑惑闪过一瞬，他们就不再去想了。 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畜生，自然想不到那么远。 可问题在于，他们的任务不仅是抓狗，还是抓活的！ 想到这里，两人无比恐惧的对视一眼，注意到那条狗东西十几秒都没有冒头后，他们终于放弃观望，一头扎了进去。 “噗通！”“噗通！” 听到两个巨物落水声。 苏墨忍不住回头了。 虽说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但两人同时下水的确超出了苏墨的预料。 “玩这么大？” 为了一条狗这么大费周章，难道说是他们家大小姐的宠物？ 可看刚才的架势，也不像是一家人啊。 考虑到以刚才两人的智商，大概也没看出来自己给了提示，苏墨不由得驻足一下，来到了岸边。 两个壮汉如同游泳运动员一般，一个猛子就是十几米。 一个朝上游一个朝下游，搜寻小狗的踪迹。 他们每在水下寻找十几秒，便钻出来观望河面。 按理说，狗也是需要呼吸的，必然会露出头来，可不知为何，搜寻了几十米他们也没有看到水面上有狗头露出来。 两人不甘心的越找越远，时不时回头望向岸边。 苏墨也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似乎是在巡视河面。 数分钟后，两个壮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弯处，郁郁葱葱的树林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苏墨这才跺了跺地面，幽幽的说道。 “好了，可以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单纯记住了他的声音。 苏墨说完之后，脚下立马传来小狗的轻声呜咽。 苏墨站在岸边，低头看向岸堤。 一只毛茸茸的白色脑袋从岸堤上钻了出来。 这东西自然不会遁地，不然也不会被逼到绝境，但它脑子足够聪明。 看懂苏墨提示，一头栽进水里后，它立即便注意到了岸堤上的排水管道。 之前说过，眼下正直夏季，水面距离堤岸不足一米，所以原本居高临下的排水管正好和水面连接。 这条狗跳下去之后就找到了这个洞穴，直接钻了进去，幽深的管道藏下它的身体绰绰有余。 所以追踪它的壮汉才找不到人，最多只能跟着被水流带走的血迹追下去。 此刻，虽然摆脱了追兵，但小狗又面临下一个问题。 在呈九十度垂直的墙壁埋藏的管道中，它没法上岸，虽然可以跳进河里，但那样容易被之前那两个家伙抓到。 意识到这一点，它再度发出讨好的声音。 然后，一只手臂伸了下来，直接拎住它的脖子把它提了起来。 被拎住脖子的小狗四肢下垂，一副乖巧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知道救自己的是谁。 将这小东西救下来后，苏墨拍了拍胸口的灰尘，一手将小狗按倒。 小白狗似乎是认可了苏墨，不仅没有反抗，还直接露出自己的肚皮，并不停地舔舐着苏墨的手，像极了一条舔狗。 不对，这家伙就是条舔狗。 苏墨嫌弃的在它肚子的毛发上擦了擦它的口水，终于从项圈的铭牌上，看到了它主人的信息。 除了电话，上面还写着主人的姓息。 看到这几个字之后，苏墨身形微微一僵，浑身一震。 ——诺诺的狗。 他顿时与这条白犬对视，眼神中充满震惊。 你丫的是不是姓路？ 055 爱卿免礼平身 事实证明，狗并不会说话。 面对苏墨的注视，小狗滴溜溜的眼睛无辜的与他对视，还不停用濡湿的舌头舔来舔去。 看上去只是一条普通的舔狗，不是人变的。 苏墨仔细看了看铭牌。 铭牌正面上，除了写了“诺诺的狗”，还有联系电话之外，还刻有一个小女孩常用的爱心符号。 爱心符号在“诺诺”二字的斜后方，里面隐约还刻着“最喜欢”三个字。 也就是说，这是诺诺最喜欢的狗。 “好吧，看来你确实不姓路。” 苏墨摇了摇头，翻到铭牌反面。 ——“若是捡到，请联系主人，必有重酬”。 看得出来，狗主人对于这条狗还是十分用心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没有取名字，但重酬两个字刻的很大。 对于苏墨来说，比起确认这条狗是不是原著中那位学姐的宠物，他更在意这份酬金。 所以很快，他便买了一张电话卡，找到一个这个时代还在用的街边电话亭，向铭牌上记录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少顷。 挂掉电话后。 苏墨找了个兽医院简单包扎一下后，把小狗丢进了一个大号塑料袋，然后按照之前约好的地点打车过去。 他们约定好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公园。 此时正是晚饭后，中老年人活动筋骨的时间，也是年轻情侣外出散步约会的时间，所以广场内基本全是人。 想要在这种茫茫人海中，找到对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墨是故意没有说自己身体特征以及衣着打扮的。 因为就算铭牌上写的是诺诺的名字，接电话的也未必会是她。 如果这个诺诺真的是原著中那个小巫女的话，那她背后的陈氏家族可是一个坑，他暂时并不想距离这个坑太近。 这也是他没有用自己手机，而是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的原因。 反正自己知道对方身体特征，一头红毛在人群中想不显眼也难，苏墨也就没有在意。 对方也没有询问苏墨的衣着打扮。 想来是觉得就算认不出苏墨，也能认出自己的狗，所以没太在意辨识度。 但她估计想不到，苏墨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将小狗丢进了塑料袋里。 而这条狗的确很乖巧，躲在里面几乎一动不动，出租车司机都没看出里面藏了条狗。 从外面很难看出里面是条活物。 “不在么？难道真的有问题？” 不引人注目的环视了周围三圈之后，苏墨并没有找到什么红发少女，连暗红色头发都看不到。 就在他以为这是个坑，打算带着小狗离开，再不过问的时候。 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扫到了一个背影。 背影的主人带着兜帽，把头发藏得严严实实的，按理说顶多分辨出是少女的身影，根本不能确认她的身份。 可苏墨稍微顿了一顿后，便径直向这个背影走过去。 背影的主人正抱着腿坐在花坛边缘的石板上，不停的向公园的门口张望着，眼神焦急且落寞。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请问，这是你掉的狗么？” 苏墨提起塑料袋，问道。 其实询问完全是多此一举，靠近少女后，这条小狗便仿佛闻到了主人的味道一样，坐立不安起来。 苏墨打开塑料袋后，它更是迫不及待的把脑袋钻了出来，直接啪的一下跳进了少女的怀里。 “呜~” 少女紧紧抱住小狗，原本落寞的眼神中，瞬间迸发出烟火一般的欢喜。 比起这种喜欢呜咽讨好的小狗，她居然比这条狗先一步发出哭腔，眼睛通红，几乎要落泪。 看到主人好像要哭了，小狗一呆。 原本准备好的撒娇和呜咽全部消散，它反过来开始拼命舔主人的手，尾巴快速摇动，堪比直升机，似乎是试图安慰主人。 一分多钟后，少女才终于恢复过来，放下小狗后便立即起身，想要郑重的道谢。 可是她没有预估到自己身体状况，一起身，腿一酸软，居然直接当面跪了下去。 没有料到有这一出，也没感受到威胁的苏墨也没来得及扶。 “啪嗒！”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红发少女。 苏墨犹豫了一下。 这时候是不是该说“爱卿免礼平身”？ 想了想他觉得不至于。 所以改口道。 “还没过年呢，不必行此大礼，我没准备红包。” 不如说，他是来领红包的。 “……” 少女顿时沉默了，满腔的感激噎在嘴里说不出去。 数秒后，她才抬起一只手。 “能不能扶我一把，我今天找它了一天，现在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哦。” 苏墨点头，将她拉了起来。 “谢谢！” 坐回石板上的她低头道谢，然后摇了摇身边下蹿下跳的小狗。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肯定找不回这个家伙。” 看着小狗身上被处理过的伤势，她眼神幽深，并没有多问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谢谢你！” 她深深低下头，再次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主要只是看到有重酬而已，你不赖账就可以了。” 苏墨摇了摇头，并不居功。 他只想发生金钱上的关系，不想深入太多。 “……” 诺诺再次被噎住了，满腔的感激流露了一点，就被死死卡住。 她当然不会信苏墨的鬼话，铭牌上虽然写着重酬，但这是要救下这条小狗才能看到的东西。 若是单纯为了钱，不去管这家伙的话，根本就看不到上面的字。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 对方不愿意被牵扯必然有对方的理由，就像自己还要特意带上兜帽隐藏身份一样，都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她默默的从钱包中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墨。 “里面有十万块，这是对你的感谢。” “那我就不客气了。” 十万块刚说出口，她手上的银行卡就被迅速抽走，连她甚至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诺诺张了张嘴，很想说也没见你客气过。 但面对恩人，还是没说出口。 056 三年之期已到，那人好像一条狗 十几秒后，看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 诺诺突然开口问道。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和苏墨是故意没有说出自己衣着特征一样，她也是故意没说自己特征的。 不仅如此，还将最为显眼的暗红色头发藏了起来，还特意换了带兜帽的衣服。 按照道理，别说陌生人，就算是熟悉她的“家人”，也很难从人群中找到自己。 只有自己，才能依照自己的狗来分辨出对方。 如果说这是一个寻人游戏，那她和苏墨都竭力隐藏了自身。 诺诺没想到对方会把狗藏进塑料袋里。 苏墨也想不到他唯一知道的红发特征会被隐藏。 在这种情况，双方找到对方的概率都极低，堪称大海捞针。 但对方是凭什么确认自己身份的呢？ 他们只是通了一个电话而已，连声音都是失真的，更不要说刚才她都没说话，没道理能认出自己来。 除非对方对自己熟悉到仅凭背影也能认出自己，可这同样不可能，并不是说世界上不存在这种人，而是存在的这些人都绝对不会帮助自己。 所以，她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呃……” 听到这个问题，苏墨迟疑了一下。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嗯？” 诺诺抬头看向他，眸子中全是不解，这有什么假话可说的。 “当然是真话。” “那好吧，我说了你别生气。” 苏墨坦率的说道。 “我是通过你背影的气质看出来的。” “背影的气质？” 诺诺一愣，自己的背影有什么气质？难道说像是什么明星？还是说像什么歌手？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道理仅凭背影认出自己啊，你又不知道我背影是什么样的！ “难道说，你认识我？” 她歪歪头，疑惑道。 如果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能从“诺诺”这个名字联想到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她虽然没什么朋友，但因为小时候性格的原因，认识的人倒是不少。 “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苏墨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吐出实情。 “之所以能认出你，是因为在所有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最为特殊……” 说到这里，大概是想不到太委婉的形容，苏墨还是补充了一句。 “像是一条狗。” 说起来，苏墨本身也十分意外。 按照原著中的印象，诺诺或者陈墨瞳是一个热情古怪的红发巫女，她的性格明艳张扬，自带万丈光芒，即使没有言灵也是一条能打的好汉，前期出场的时候基本都是大姐头的形象。 相比起来，他家老大夏弥一出场却是一条只会卖萌的软妹，并没有展露出太多威严。 按照苏墨原本的预想，他以为这次碰面，诺诺会开着火红色的法拉利闪耀全场，然后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铺好红毯迎接上来。 几个容貌堪比小明星的侍女从另一辆劳斯莱斯中走下，一起抬着一个黄金制造的古典托盘，来到苏墨面前半跪下来—— 然后郑重的迎接他手上那条菜狗。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修罗龙王‘诺诺的狗’大人回到家族，祝大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然后，他手上那只舔狗突然歪嘴一笑，不屑一顾的一脚踹开黄金托盘，借力直接跳入光焰万丈的富婆诺诺的怀抱。 虽然有点演绎的成分，但苏墨的具体猜想的确差不了太多。 可谁知道，真正见到这位贯穿主角路明非全书的少女的时候，苏墨却只看到了一条孤零零的败犬。 像是大话西游里面，最后离开的那只没人要的猴子。 好像谁都不关心，谁都能踹一脚。 苏墨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原著中一开始，诺诺会在意路明非这只败犬，原来是因为她自己也曾经是一条败犬。 苏墨来的比较早，正好遇到了败犬状态下的诺诺。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什么光焰万丈的小巫女，而是一只没人要的猴子，或者狗。 “像是一条狗……” 听到这个评价，诺诺再度被噎得说不出话。 她也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惨，但不知道会这么惨。 而且就算自己真有这么惨，你有必要说出来么，装糊涂不是成年人的社交礼节么？ 这直戳人心窝子的说法方式未免太干净利落了，简直刀刀见血，刀刀暴击。 “大哥你这么会说话，你女朋友脾气肯定很好吧！” 她半是吐槽半是无语到。 “我没有女朋友。” 苏墨摇摇头。 “那就对了。” 诺诺松了一口气，感觉世界还是自己了解的世界。 “你对恩人就是这种说话方式？” 苏墨有些不满了。 救条狗都知道舔我两下，你居然嘲讽我没有女朋友？ 这是人说的话么？ “对不起。” 这回诺诺倒是爽快的道歉了。 虽然对方给出的理由很扎心，但通过侧写她确认苏墨说的是真话，也就是说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是一条狗，对方也真是通过狗一样的背影找出自己的。 既然如此，对方就和那些家伙无关，不是自己的敌人。 所以她也不打算多交流什么。 以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自己走的太近没好处。 所以道歉之后，她就准备等苏墨离开，之后自己也好离开。 没想到，交谈完毕后，足足又过了一分钟，对方还没走。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么？” 诺诺疑惑的看向苏墨。 “如果是担心我的话，不必如此，我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动了。” “如果觉得报酬不够的话，可以留个账号，之后我再找人帮忙打一百万进去……再多我就没办法了。” 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至少不全是。 此时还没有太多通货膨胀，十万块还是一笔巨款，百万还能称得上是富翁。 举个例子，这时候这个城市房价才一万，一百万能在这买套房，要是在日后得花接近一千万。 救一条狗，这个数字很多了。 “不，留账号就不必了。” 苏墨摇了摇头，那东西太容易被追踪，他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 他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你还没告诉我密码。” 他与诺诺对视一眼，诚恳地说道。 “……” 诺诺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不走，感情不是担心自己，也不是觉得报酬不够。 “密码是这个▋▋▋▋▋▋，要我再报一遍么？” 她随口报出一串数字。 抬头再询问的时候，却发现苏墨已经离开了数米。 “不用，再见！”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苏墨挥了挥手，身影立即消散在人群中。 “……” 大概是第一次被当成瘟神一样的对待，少女张了张嘴，不知道第多少次说不出话来。 057 欧尼酱，人家最喜欢你了 拿到银行卡后，苏墨当场买了一套衣服，将自己打扮换了一套。 用兜帽隐藏住自己的面容后，他这才戴着口罩，低着头走进了偏僻的无人ATM机。 这年头摄像头还没有普及，而且精度异常模糊，这样一套装备足以蒙蔽还处于襁褓中的天网。 诺诺并没有骗他，但说得并不准确，卡里一共有十二万多。 在她这个富婆眼里，两万多这点零头可能不算啥。 但在苏墨手上，已经足以碾压他的个人资产。 可惜的是，ATM取款机每日取款有固定限额，单人每天只能取两万块钱。 所以操作几次后，苏墨手上也只是多了两万的现金，随手便能揣进兜里。 十二万，在此时的物价来看，即使不怎么省着用，也已经足够当好几年的生活费。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可以说算是一笔巨款。 所以他立即打通了夏弥的电话。 “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害怕。” “放心，我是龙王，我不会怕！” 电话里很快传来夏弥那无比镇定的声音。 果然不愧是龙王，定力就是强。 苏墨正准备开口。 却突然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哐当”声，似乎是门被突然甩开的声音。 旋即迅捷的脚步声响起，一晃神之间，又是一个开门声，根据苏墨的记忆，这应该是楼梯道的门。 不过一秒的时间，夏弥便从自己家夺门而出，抵达了楼梯道。 然后，电话里传来饱含威严，隐藏愤怒的声音。 “不用多说，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少女急促的话语中，隐藏着君王的怒火。 哪怕隔着电话，苏墨都能隐约感受到龙王的威势，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静。 “……呃，你过来干嘛？” 摸了摸兜里的钱，苏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突然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一秒钟内从二楼抵达楼下楼道门，这展现出来的身体素质怎么说都超过了A级混血种的程度了吧？ 大小姐你不隐藏身份了么？ “嗯？” 听到苏墨这话，夏弥猛地一刹车，停下了继续向前冲的步伐。 “你说什么？” 她隐约察觉到了不对。 “我问你为什么要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必须要当面说么，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我回去吧，这样方便一点。” 苏墨疑惑地说道。 他现在在哪儿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这年头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导航系统，他得买张地图才知道自己在哪。 与其等夏弥来漫无目的找自己，不如自己回去更方便。 “你不是遇到危——” 夏弥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顿了一顿后，她语气异样的改口道。 “你现在可以随时回来？” “当然可以啊！” 苏墨点点头。 “不过就算打车也得一二十分钟，你要是急的话我加钱让师傅开得快点。” “……”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嗯？掉线了么？女侠？大小姐？女王陛下？太平公主？” 苏墨疑惑的试探了几句。 这年头打电话掉线、串线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闭嘴！别喊了，我在！” 电话那头传来夏弥略微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旋即“哐”的一声巨响。 好像是她又从楼下回家了，突然大力甩上了家门。 “没事你突然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少女怒气冲冲的质问着，赤脚穿上了屋内的拖鞋，然后去水管下面用凉水冲了冲灰尘。 她刚才没穿鞋直接就出门了。 “你这话说的，我找你当然是有事啊……” 苏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怎么听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今天不是刚接到猎人网任务，让她傻笑好久么？ 明明吃晚饭的时候，她还很高兴啊！ 这母龙情绪好像不怎么安定啊，难不成是来大姨妈了？ 说起来母龙有没有大姨妈？ “所以，你找我是什么事？” 夏弥终于按捺下了怒气，闷闷的问道。 她意识到这次是自己这边误解了，这家伙好像从能够一开始也没说自己出事。 也就是她刚看到【管账丫鬟】她们几个的传言，才下意识紧张起来，并产生了误会。 可这是又不能告诉对方。 要是让那家伙知道自己是出于担心，那龙王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除此之外，让自己担心，不也是这家伙自己太弱的锅么？ 哼(▼ヘ▼#)！ “说出来可能你不会相信……” 电话对面传来苏墨卖关子的语气。 “别废话，快说！” 夏弥皱了皱眉。 “我们有钱啦！” 电话里传来略微激动的声音，似乎有隐藏不住的开心。 “嗯，就这？” 夏弥随口说道，心想就这点小事也值得吓我一跳，信不信—— “等等！你说什么？” “咱们有钱了啊！” 苏墨再度重复了一遍，并随口简述了一下方才的遭遇。 “……” 听完之后夏弥微微怔然。 之前和网友聊天的内容她还记在心里，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给够足够的回报，以至于让苏墨还得自带干粮解决自己吃饭问题，她心中隐隐有些愧疚，之前反应才会那么大。 本来她因为这次误会的事情还有些生气。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吓得她差点就跑出去了。 可听完苏墨找自己的事情，居然是这个的时候，她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你的眷属下班还在为你赚钱，身为君主还有什么资格表示不满？ “哦！” 深觉自己刚才不该生气的夏弥闷闷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些对不住他。 “你这是什么反应？太敷衍了！” 苏墨对此表示不满。 “嗨呀，好厉害呀！不愧是龙王大人的眷属！少爷你觉得这样行么？” 夏弥突然切换了一副迷妹的语气，隔着电话都能看到她的星星眼。 这变脸，属实很快。 苏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个戏精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这大概就是金钱的魅力吧！ “唔，勉勉强强吧，八分！因为涉嫌吹捧你自己，扣一分，最终得分七分。” 苏墨顿了几秒，而后矜持的点了点头。 “当然，如果把台词切换成‘欧尼酱，人家最喜欢你了’，我个人可以给你涨到十分。” “呸！你做梦！” 夏弥没好气的说道。 这家伙真的不能惯，给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人要是没有梦想，不就和咸鱼一样？” 苏墨摇摇头，而后想起之前的事。 “不过说起来，刚才到底是什么事情吓得你都这么慌，突然一下从门口窜到楼下，大小姐你不隐藏身份了么？不怕被邻居看到么？伪装最重要的是一以贯之，不能因为没有监控就放松警惕，在这方面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啊，不要小不忍而乱大谋。” 他语重心长的教育着这头龙王，希望她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乱了大计。 “……” 听到这话，夏弥抿了抿嘴。 胸口隐约有些起伏不定。 这不是要长胸了，而是在生气。 丫的有你教育我的份么？！之所以这么紧张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混账！轮得到你教育我？ 原本安定的情绪再度开始动荡起来。 “怎么不说话？” 苏墨疑惑道。 “哼！与你无关！” 夏弥闷哼一声，确定他没别的事后，“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这家伙怎么又变脸了？” 她属变色龙的么？ 苏墨完全搞不懂夏弥生气的原因，只能感叹母龙心海底针。 058 我最宠爱的女儿啊 虽然搞不懂母龙的心思，但日子还得过。 苏墨拿着钱想了想，还是前往了市场，之前说好的防身武器还没买。 虽说现在是暂时解决了资金紧张问题。 可任务已经接下来了，也没法退掉。 为了不被管理员拉黑，这单任务还是得做，无论如何，猎人网的猎人身份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 …… 苏墨离开后。 诺诺立即带着小狗去宠物医院，仔细检查包扎上药。 兽医和护士看到它浑身伤痕却十分听话的样子，都啧啧称奇。 对诺诺的态度，则相对冷淡。 要不是判断出这些伤痕不是人为的，他们肯定会以为狗主人是什么变态虐狗狂。 而就算不是主人搞的，这看管也未免太不利了。 当然，在诺诺的金钱攻势下，他们就算有意见也没说什么。 一个小时之后，该做的治疗都做完了。 主治医生颇为感慨的说到。 “它求生意志很强烈，身体素质也很强，一般的小狗流这么多血肯定撑不住，但它体质格外顽强，再加上之前及时作了预处理，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 听到这话，诺诺微微一愣。 想起从那个男人手上接过这家伙的时候，的确是已经包扎过一遍，没想到这个举措真的救了这家伙一命。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报酬似乎给少了。 应该再加二十万的。 “谢谢医生。” 她点头道谢。 “不用谢，以后看紧点就行了。” 医生摆了摆手，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嗯，我会的。” 诺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这条狗抱了起来。 被包扎的小白狗没有哼声，尾巴再次转得飞快。 之前的治疗中它无比配合，仿佛知道医生是为了救它，所以无论是打针吃药都很听话，驯服得比狗还狗。 看着她默默抱着狗的样子，仿佛写满了悲伤。 一旁本来对她这个失格的主人颇有意见的年轻小护士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或许是自己误会了。 能这么真心实意为自己宠物感到悲伤的主人，肯定很喜欢这条狗吧？ 她肯定也不愿意让小狗受到伤害，之前或许真的只是意外而已。 正当小护士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安慰一下这个红发女孩的时候。 红发少女突然来到她面前，并开口了。 “你愿意收养它么？” 一开口，就把护士小姐的那点同情蒸发殆尽。 看在是顾客的面子上，她没有口出恶言，却还是不可置信的反问到。 “它这个样子，你还打算抛弃他？” 红发少女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不太方便养，所以需要找人帮忙，我可以付钱的，就当寄养怎么样？” “这是钱的事情么？” 年轻的小护士气愤无比。 “不方便养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考虑，养的时候开心，现在出事了，生病了你就想要丢掉？你把宠物当成什么了？！” 她也看到了小狗身上的铭牌，但正因为如此，她更加气愤。 这种客人她不是没见过，一开始养的十分柔情蜜意说宠物是自己最喜欢的家人，没两天就腻了然后想找个办法扔掉，明明是这么乖的小狗，为什么她这么狠心？ 这还是人么？ “自己的狗自己养！” 甩下这句话后，小护士转身走到墙角。 留下红发少女呆立不动。 一旁的主治医生觉得这种气氛不对，这位大小姐出手阔绰程度可不一般，不能轻易得罪。 所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位小姐，这狗我帮你养了！只不过这个费用问题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主治医生的脸笑的和菊花一样，他搓了搓手，看着店门口停着的红色法拉利的眼神发光。 虽然有些同情这条要被抛弃的小狗，可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这富婆一看就不差钱，自己只需要小宰一刀……嘿嘿！ “主任，你怎么能这样？” 年轻的小护士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长辈，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塌。 “赚钱嘛，不寒颤。” 主治医生无奈的低声到。 京城居，大不易。 他眨眨眼，想和这个年轻富婆讨价还价一下，却发现红发少女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就默默地摇了摇头，抱着狗离开了。 “……怎么了，客人价钱好商量啊！我可以打九折，八折！七点五折！” 主治医生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红发少女没有回头，抱着狗便离开了。 法拉利轰鸣着离开后。 年轻的小护士捂着嘴偷笑。 “嗨呀，主任你的算盘怎么落空了啊！” “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神色也并没有太多的失望，他看向店门口的眼神有些感慨。 “那也是个可怜人啊！” “什么？” 小护士这就不同意了，她噘着嘴不满道。 “这算什么可怜人，连一条狗都养不好，完全就是没责任心！” “要是真没责任心，也不会被蹭的衣服上都是血，你看她的样子像是不想救狗么？” 主治医生看着年轻的小护士，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她还要给别人养？这不就是嫌弃么！” 小护士依旧不明白。 “谁知道呢，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拍了拍小护士的脑袋。 “以后在客人面前不要闹脾气，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爸妈。”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这就打电话给爷爷奶奶！” “等等，开玩笑呢，怎么你真打？小姑奶奶，你可给我省点心吧！” “嘿嘿~” 另一边，诺诺一路驱车回到一处别墅中。 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掏出钥匙的她刚接出门，突然神色一变。 门没锁！ 家里有人！ 还没等她思考是离开还是推门而入，别墅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从内部推开。 在一大群俊男靓女的簇拥下，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到了玄关面前，含笑注视这眼前的红发少女。 “怎么，我最宠爱的女儿啊，是不是太激动了，怎么看到父亲也不打一声招呼？” 红发少女当场转身，想要离开。 却发现，身后的退路已经被众人包围了。 俊男靓女的眼瞳中纷纷闪烁着金色的底光，那是龙类血统的证明。 此处，全员混血种！ 059 所谓的父亲的爱 看着拦住自己的这些面孔，诺诺抱紧怀中小狗，没有选择强行突破。 她自然是认识这些人的。 这些都是她的兄弟姐妹，都是血统十分优秀的混血种。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劣等品从一开始就不会被承认，留下来的自然没有弱者。 单纯就天赋而言，诺诺战斗天赋胜过他们，但没有言灵的她无法面对这个人数的敌人。 而且，其实在看到那个算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的时候，她便已经明白自己没有退路。 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当他开口的时候，就如同皇帝在颁布谕令，作为孩子和臣子必须恭听，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按照陈家的习惯，她现在应该主动上前，像条狗一样谄媚地前去请安。 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站直身体，冷冷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在苏墨眼前，还有宠物医院的时候，或许她的背影看起来的确像是一条狗。 可现在，狗竖起了自己的倒刺，团成了一个浑身锋锐的刺猬。 “墨瞳，或者称呼你为诺诺，你会开心一点？” 中年男人脸上挂起父亲一般的宠溺表情，语气颇为无奈。 “诺诺，你为什么要对你的家人这么冷淡呢？” “我们是一家人，父亲带着兄弟姐妹们来看你，你应该开心才对。” 他语重心长的教育着眼前的少女，像是年迈的父亲面对叛逆的女儿。 其他兄弟姐妹们也围绕着中间的诺诺微笑。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来，大概会认为这是一幅十分常见的家庭，或许并不怎么和谐美满，却也有独特的温情氛围。 但在诺诺眼中，这一切都虚假得令人作呕。 中年男人看起来表情宠溺，细看的话却会发现这个表情极为不自然，像是被套上去的人皮面具一般僵硬，甚至让人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披着人皮的恶鬼。 可偏偏是这么虚伪的表情，却让周围她的兄弟姐妹们露出了嫉恨的表情。 他们紧紧盯着诺诺，嘴角挂着笑容，眼瞳中的狠色却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恨不得一身替之。 如果可能的话，若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披上诺诺的面容，舍弃自我从此以她的身份活下去的话，这群家伙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甚至连变性都无所谓。 为了父亲的重视，他们愿意牺牲一切。 面对这些疯子们的注视，诺诺冷冷一笑，没有半点畏惧。 “感到开心？是不是要举办一个宴会，庆祝一下这些家伙突然偷偷跑过来想杀我的狗？” 她的目光锋锐如剑，刺得几个兄弟姐妹生疼。 以她的身手，在猝不及防之间也差点没防住这几个家伙的偷袭，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宠物流落在外，遍体鳞伤。 听到她这么说，中年男人面色微沉，展露出父亲的威严。 “谁动诺诺的东西了，站出来！” 一般孩子听到这话都会犹豫、忐忑，甚至会怀抱侥幸心理。 但眼前的众人不同，听到父亲的话之后，五个年轻男女立即站了出来，惶恐的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父亲大人！我只是想和那条狗玩耍而已，没想到妹妹反应这么大。” “对不起父亲大人！我也只是想和它做个小游戏而已！没想到被姐姐误会了！” “对不起……” 五人全部跪地认错，以诺诺所侧写到的信息，没人抱有侥幸心理，犯人全部都认罪了。 但没有一个人承认他们动过手，都只是说想要和宠物一起玩。 “拿着钳子和匕首一起玩么？你们的小游戏还真有意思！” 诺诺冷冷的讽刺到。 但没人理她，五个人全部都诚惶诚恐的看向中年男人，他们只在意父亲的态度，并不关心这个“姐姐”或者“妹妹”的想法。 “你们应该向诺诺道歉，而不是我。” 中年男人沉声说道。 五人立即如同哈巴狗一般，爬行跪到了诺诺面前。 “姐姐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妹妹，看在我们多年感情上，请你原谅我！” “……” 他们表情悲怆，脸上写满了忏悔，送去拍电影想必不难拿到奖项。 被人这么哀求着，哪怕知道是假的，心志不坚的人很难无动于衷。 但诺诺已经看惯了这种荒诞的戏剧，在她眼里这些兄弟姐妹简直就是中年男人的翻版，想必要不了几年，她们就能和中年男人一样，想戴上什么面具就能带上什么面具，将人生如戏刻在了骨子里。 男人的目的很明显，是想让她原谅这些兄弟姐妹。 诺诺知道这一点，但她偏不。 她抱着小狗，面露讥笑的看着这些人不走心的演技。 这些人以头抢地，涕泗横流，痛骂自己猪狗不如，那样子不像是只试图谋杀一条狗，反而像是杀了自己的亲妈。 虽说是在道歉，可他们眼神关注的焦点从不是诺诺，也不是那条狗，而是一旁的父亲大人，仿佛信徒的忏悔，只为了神明能听到。 他们神明大人的目光，却只看着诺诺。 想要让诺诺主动开口宽恕。 可诺诺偏偏不开口，也不宽恕。 三分钟后。 “掌嘴。” 中年男人开口了。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五人毫不犹豫的抽起自己的嘴巴，一巴掌就是一片红肿，行刑的刽子手都没他们狠。 诺诺一言不发，默默地欣赏着眼前的猪头。 又过两分钟，在忏悔差不多变成闹剧之前，中年男人还是开口了。 “好了，既然已经认真悔过，那这次就原谅你们了。” 分明诺诺这个事主都没开口，他却已经作出了原谅的决定。 “多谢父亲大人！”X N。 五人连忙拍起来，仿佛完成了什么任务一般，立即擦掉了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站直，那红肿的猪头上毫无波澜的样子，仿佛是想要告诉世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上去像是滑稽的丑角。 理所当然的，没人多看诺诺一眼。 当然，诺诺也不在乎。 “演戏演完了么，演完了可以滚了！” 她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闻言，中年男人遗憾的摇了摇头。 “还不肯原谅他们么，他们都是些听话的好孩子，你不要对他们有太多偏见，你的狗也没事，他们也受到了惩罚，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这么一言定鼎，不留余地的判决后，他向着诺诺的位置走进一步。 “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听话的孩子，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变得叛逆了呢？不仅对亲人苛刻，甚至连父亲的话都不愿意听了。” 他发出深深地叹息。 “乖乖听你的话，然后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结婚，像是母猪一样配种，就是为了给他怀上一个注定尊贵的孩子？” 诺诺抬起头倔强的与这个所谓的父亲对视。 “怎么能说是母猪一样配种呢？你说话太难听了。” 中年男人摇头。 “恺撒是加图索家族未来的家主，也是注定会成为世界主宰的男人，能够拥有这样一个伴侣你应该开心才对。” “说实话想嫁给他的人太多了，你的姐妹们都埋怨我偏心，她们都知道你才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为什么偏偏你不懂得父亲的爱呢？” 中年男人面露深深地遗憾，仿佛如山的父爱被辜负了一样。 “所谓父亲的爱，就是想让我想一个妓女一样研究他的喜好，然后做足各种方案和功课，伪装成他喜欢的样子，最后装模作样的完成巧遇，主动把自己送到别人床上么？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妓女都没这么贱！” 诺诺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 “我倒是的确听说过这种爱，但别人管这叫老鸨的爱，没想到你居然还干这一行！” 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等待着必定会到来的一巴掌。 这个所谓的父亲大人虽然在小事上会纵容她，却也决不允许自己的威严被冒犯。 060 呸！你才是色龙！ 诺诺闭着眼睛等待着那一巴掌。 然而那一巴掌没有到来。 因为—— “汪！” 在中年男人伸手的时候后，她怀中的小狗突然露出凶相，对他龇牙，并发出威胁的低吼。 它不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诺诺的父亲。 它只知道，它从诺诺身上闻到了恐惧的味道。 少女表现得如同刺猬一般扎人，可实际上她身体一直在微微发抖。 “闭嘴！” 听到狗叫声后，诺诺连忙捂住了它的嘴，不让它继续龇牙。 中年男人的表情阴沉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晴朗。 “你以为我会打你么？” 他摇头。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脑袋，让你明白父亲的爱而已，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这么说着，他收回了手，然后叹了口气。 “看来你对我始终有误解，但这不要紧，你母亲的话你总该听吧，如果你母亲清醒的话，她肯定也想看到你嫁一个好人家。” 听到母亲的名字，诺诺身体微微发抖。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怎么会拿你母亲的性命威胁你呢？” 中年男人浅笑着摇头。 “我是来向你道喜的啊！家族一直没有放弃特效药的研究，如今已经做出了不少有效血清，虽然目前成果还没有完全完成，但一旦完成，极有可能将你母亲从植物人状态唤醒，甚至能够直接赋予她和你一样的血统，你难道不想看到她亲自向你恭喜的样子么？” 诺诺沉默了。 按照现代医学，她母亲的症状无可治疗，只能一直以植物人状态活下去。 但如果涉及到龙类血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男人未必在说谎。 “什么条件？” 她咬牙到。 “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救她？” “你这种话太过于冰冷了，像是我在和你做交易一样。” 中年男人摇头。 “能够拯救你的母亲，我当然不会有任何阻拦。”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 “不过，这个血清项目是我和加图索家族的合作项目，想要进一步合作的话……”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 诺诺闭上眼睛。 半晌之后重新睁开。 “我答应你。” 她声音低沉，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乖孩子。” 中年男人欣慰一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这么说着，他看了那只龇牙咧嘴的小狗一眼，眼神幽深。 “既然你愿意听话，就还是我的好女儿。不过，你刚才的表现太伤家人的心了，作为惩罚，也是为了确认你的诚意，你需要为家族完成一个任务。” “我有得选么？” 诺诺讽刺笑道。 “当然有的选，其实就算你不愿意答应这事情也可以，你还有家人在这里啊，如果可以的话，你的兄弟姐妹们都愿意代替你联姻，有他们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中年男人语调温和。 听到这话的诺诺惨笑一声，她明白对方的意思——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微微打了一个寒噤。 所有兄弟姐妹都迫切地看着她，无论男女都希望看到诺诺拒绝父亲的任务，然后自己上。 周围全部都是兄弟姐妹。 但她却只看到了一群择人欲噬的蛇，贪婪而疯狂。 而她就是生活在这种群蛇的巢穴中，仿佛地狱一般黑暗且扭曲。 在这里没有什么勇者或者王子，也没有什么希望和未来，就像是水帘洞里的猴子，等不到唐僧的他，只能在黑暗中扭曲成怪物。 …… …… 次日上午。 地铁，尼伯龙根。 给龙王提供叫醒服务加早餐服务后，夏弥便带着苏墨回到了这里，说是之后的训练要在这里进行。 而在进行下一步训练之前。 “你今天都带什么东西过来了，为什么还专门提个包？” 夏弥好奇的看着苏墨身后的背包。 芬里厄也暗戳戳的凑了过来。 虽然上次估计被夏弥揍过一顿，但这孩子记吃不记打，并没有因此畏惧姐姐的意思。 “别想了，不是薯片，再说你上次的还没吃完吧？” 苏墨摇摇头，断绝了芬里厄的念想。 而后从背包里掏出自己购置的道具。 “这是……防狼喷雾？” 看清楚上面写的自言后，夏弥神色古怪。 “你买这东西干什么，怕遇到色狼？” 这东西不是妙龄少女用的么，苏墨虽然长得好看，但这个国家也没有什么采男花的大盗吧？ “说不定是用来防色龙的呢！” 苏墨瞟了夏弥一眼。 “呸！你才是色龙！” 夏弥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且不说我不是，就算是，你以为这种东西拦得住我？” 防狼喷雾的主要成分是辣椒素，这东西对她的人体身体有用，但对龙类身躯效果比较差。 当然，对她这个龙王上说没有意义，打个喷嚏都不够。 不过，对于嗅觉、味觉敏锐的龙血生物，这种刺激性的东西虽然造不成伤害，但还是能让人难受一会儿的。 “拦不住归拦不住，但总要表露一个态度，欲拒还迎不是还有一个拒么？” 苏墨吐槽了一句，然后继续拿出了剩下的物品。 强光手电、甩棍、剪刀、指甲刀…… 全部都是应急防身用品。 “你这是要干什么，推销女子防身用品？” 夏弥好奇地摆弄了一番道具，歪歪脑袋看向苏墨。 “你不是刚宰了一遍富婆，不用打工了么，怎么还准备这些东西。” 闻言，苏墨一愣。 “不是你让我准备一些防身武器么？” “……” 听到这话，夏弥沉默了。 她默默扫视了一番面前的稀奇古怪的小道具，没有一个刃长三厘米之上，如果不是苏墨说这是武器，她还以为这些是什么奇怪的道具。 “你是不是对武器有什么误解？” 夏弥扶额轻叹。 “你是不是对刀具管制条例有什么误解？” 苏墨幽幽地反问道。 061 还是言灵好用 “刀具管制条例……” 听到这话夏弥一呆。 她还真忘了有这回事，毕竟地铁的安检对她来说完全不设防。 可猎人网任务地点大概率不在这个城市，而要坐火车的话必须过安检，管制刀具什么的的确是带不了。 “其实，我本来以为你能找到枪械的。” 夏弥叹了一口气道。 对她来说，在力量上类其实没什么威胁，她之所以让苏墨携带武器，更多的也是出于威慑的角度，以免自己的身份暴露。 从这里看，枪械是最佳的威慑武器，即使不开也足够吓人。 “你这就太高看我了，想在这个城市找到这种东西，那可不是普通人能随便碰到的。” 苏墨摇了摇头。 “而且，若是在国外也就罢了，在国内，枪械虽然有威慑力，但事后追查会很麻烦。” 涉枪可是大案件，虽说夏弥具有善后的能力，但用起来也的确是个麻烦。 若是真到需要用龙王力量善后的时候，也就没有使用枪械的必要了。 “说的也是。” 夏弥点点头。 对上少部分人，用不上枪械的威慑，人要是多了，使用枪械反而是件麻烦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如果你想要刀具类型武器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墨话音一转，说道。 “管制刀具主要是禁止上公共交通，如果我们抵达任务地点当地的话，无论是购买水果刀、菜刀还是工艺收藏用刀自己开封，都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刀具用途广泛，没有办法禁止，所以想要绕的话，还是可以绕过去的。 “这就不用了。” 夏弥摇了摇头。 “如果单纯只是刀具的话，我直接当场冶炼一个也可以。” 这么说着，她也没有咏唱言灵，抬手便是一个高强度磁化的领域，大地之下的铁砂还有部分铁轨被领域吸引过来，然后在领域中熔化、锤炼、锻造、淬炼。 这些凡铁不断燃烧，杂质化为灰烬掉落，最后凝结形成一柄利剑，宛如刀插豆腐一般，直直的插入大地之中。 明明只是随手临时冶炼的武器，却远比什么百炼钢、千炼钢更加坚韧。 龙王使用言灵锻造的武器，现代工艺的流水线刀具远远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苏墨试着握住了剑柄，然后对准铁轨试着下劈。 虽然没有学过剑术，但【人体工程学】带来的力道掌控让他发力极稳。 “噌！” 略微滞涩的金属交击声响起。 苏墨并没有用力，铁轨却直接被剑刃深深地插了进去。 将剑刃捡起来后，发现刃口依旧光滑如新，果真是神兵利刃。 “有这个的话，的确不用携带别的武器了。” 苏墨认可的点头，夏弥自己就是一个武器大师，大概也就是对枪械不是太熟悉，其他武器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不愧是夏弥A梦。 “武器这边就到此为止吧，看来在现在人类社会，还是言灵好用。” 夏弥遗憾的摇了摇头，而后看向苏墨。 “接下来，该继续训练了！” “哦！” 提到训练，苏墨来了精神。 之所以一大早就被夏弥拉到尼伯龙根里面，就是因为她说要在这里展开训练。 “夏弥老师，接下来该怎么训练？” 他已经迫不及待升级自己技能了。 “身体基础你已经没问题了，接下来学习的，才是古拳法真正的内容——应力爆发。” 被一声夏弥老师喊的神清气爽，少女带着矜持的笑意介绍到。 “而想要掌握这一点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看到物体内部应力集中的点，然后施加合适的力量，就能引爆应力，轻松将其摧毁。” “嗯，打开冰箱，把大象关在冰箱里，关门。应力爆发真简单呢，和把大象放在冰箱里一样简单——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 苏墨无语的看向夏弥。 这两个步骤哪里简单了？ 看到物体内部应力集中的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还得推断出合适的力量，然后再找准角度施力，无论哪一条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至少施加合适力量这一点，对你来说已经不难了对不对？” 夏弥伸出食指，摇了摇。 “这倒是的确。” 苏墨点点头。 他之前的训练，基本上都是为了让他能掌握自己的身体，精确地发挥出力量。 所以这方面的要求他已经达成了。 “现在你唯一的问题，就是找不到物体的眼，不知道该用什么力道对不对？” 夏弥问道。 “的确是这样。” 苏墨点点头，然后期待的看向少女。 “老师何以教我？” 古拳法最大的奥秘，不就是学习寻找物体的眼么？ 就和直死魔眼的基础是需要先能看到死点死线一样，没有这个基础，后面很多应用都谈不上。 而对于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夏弥老师大手一挥，气势满满的说到。 “练习！不断地练习！” 而后，她回头看了芬里厄一眼。 “把练习道具拿过来！” 听到她的命令，临时成为助教的芬里厄翅膀一扫，将一大堆石板推了过来，这些大概是建造地铁或者修理时候用到的建筑用料，直接摞成一座小山。 芬里厄动作并不算轻柔，但在他绝顶的控制下石板一块都没有破碎。 夏弥走上前，随手拎起一块比转头沉多了的石板，然后对苏墨说道。 “你没有能直接看到物体内部眼的天赋，只能通过不断学习来掌握眼的位置，所以大量的练习是必须的。” 就连夏弥自己都经过一定程度的学习，对此自然也不陌生。 “只是练习就能掌握眼的位置？” 苏墨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原理？ “不，重点是感受和学习。” 夏弥摇头。 “应力是物体在受到外力压迫下，而产生的对抗的力，也就是说，无论你找没有找到眼，只要你对物体施加一个力，都能感受到应力的变化。” “而如果你对物体施加不同的力，应力便会有不同的变化，可无论什么变化都是基于其内部结构产生的，所以会有明显特征。也就是说，只要你多试几次，就可以探知物体内部的应力湍流。” 听到这个解释，苏墨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就和雷达扫描一样是吧！” 通过施加外力还有其反馈，来试探内力结构，从而找到正确的点爆发出正确的力量。 这样便能轻松从内部摧毁一个物体。 062 这龙王能处 听到苏墨的比喻，夏弥点点头。 “可以这么说。像这种简单结构的石板，内力结构模型也相对简单，很适合初学者练习。” “这样么……” 苏墨上前一步，并不蓄力，试着向石板砸了一拳。 石板纹丝不动。 他感觉手有点疼。 这种类似于青砖一般的石板，强度远高于红砖，以苏墨如今掌握的技巧，若是运用全身的力量倒也不是不能摧毁石板，就是有可能有点小副作用，比如说骨折什么的。 但现在练习的是技巧，自然不是拼大力的时候。 砸完之后，苏墨没有感觉到什么力道的反馈，只感觉自己在自讨苦吃。 “这种练习真的有用么？” 看了看个人面板上，一点都没有增长的经验值，苏墨疑惑的看向夏弥。 “别说力道反馈了，我现在只觉得手疼。” 虽然夏弥之前把原理讲得很清楚了，但他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清晰的反馈，更别说是找到石板的眼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最开始会选用更加脆弱的材料，不过初学者一开始都这样，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加久经练习，才能够捕捉到那一点点契机。” “即使是人类的古拳法大师，也是要经过几十年的练习，才能抵达摧毁石板的地步。” 夏弥摊了摊手，表示这是新手必经历程。 “好吧。” 苏墨点点头，准备认命开始练习，看是不是要打出十几拳才能增长一点经验值。 只要能肝，就没问题。 “不过——” 然而这时，夏弥却话音一转，眨了眨眼。 “作为本龙王的眷属，自然有资格享受更好的师资教育。” 这么说着，她将手上的石板翻了个面。 石板的背面上，有被记号笔标记的一个清晰的大叉。 “锵锵！” 夏弥一脸得意的展示到。 “有这个的话，就完全不需要辛苦几十年了，直接短期就能速成。尽管感激我吧，这可是龙王独家秘诀！” 看到少女满脸炫耀，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苏墨神色一怔，立即明白了这记号的意义。 “你把石板的‘眼’给标记出来了？” “没错，孺子可教也！” 夏弥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之前说的做法，是从无数的错误中汲取经验，需要靠时间和不断地练习硬怼的傻瓜式练习法。” “但实际上，只要有像我一样强大的老师的话，前期根本不需要走那么多弯路。” “错误的施力方式有千万种，正确的却只有一种，你只需要记住正确的感觉就足够了。” “用之前那种方式，前期初学者根本不可能感受到应力的反馈，因为错误的施力能激起的应力反馈是最小的，只有找准了眼，才能够感受到最大反馈的应力湍流，才能够明白物体的内力结构。” 古拳法之所以没落，的确是有原因的。 想要找到物体的眼，就必须感受到应力的集中反馈，而想要感受到应力最清晰的集中反馈，又必须要找到眼才行。 这就构成了一个悖论。 新手想要学习，就必须在漫长的练习中找到一两次正确的反馈，然后具备绝佳天赋，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 这么做的话，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练习其实都是做了无用功，用错了力根本得不到有效反馈。 就像是现代科研实验，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可一次成功胜过十万次失败。 而在夏弥的帮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无用功几乎全被省略了。 她直接就标出了正确答案，苏墨只需要对照参考学习才行。 学习的本质本来就是少走弯路，这种方式自然比一个劲埋头练习效率更高。 “砰！”“砰！” 尝试了大概十几次后，苏墨轻飘飘的一拳砸过去，成功的将石板击碎。 ——夏弥画出了眼，具体力道还需要他自己把握，所以无法一次就成功。 他扫了一眼个人面板，击碎这块石板后，他得到了五点经验值，之前用错力的那些拳头却是一点经验值都没有提供。 除此之外，在将石板摧毁的刹那，他的确感受到了石板自身应力爆发，一齐崩溃的某种奇特力道。 夏弥老师给出来的练习方法果然很有效。 想到这里，苏墨不由得看向了眼前堆积起来的小山一般的石板，他突然一怔，立即走上前去，翻开一块石板。 石板背面也有一个精准的记号。 他顿时被震撼到了，回头看向夏弥。 “你把这些石板的眼都标好了？” 就算她是龙王，这个工作量也绝不小吧？！ “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了你这个眷属呢？你不能打我总得给你开开小灶，免得哪天卧底没被发现，反而被路过的龙类噶了。” 夏弥摊了摊手，语气微带无奈。 一副“崽，这些付出不算什么”的样子。 连苏墨都忍不住有些感动了，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夏弥这龙王能处啊！ 就在这个时候。 “姐姐，那些记号不是我画的么？” 一个略带疑惑和懵懂的声音响起。 芬里厄来拆台了。 “……” 苏墨眼神无语。 这孩子什么时候长点心。 “……” 夏弥脸色一黑。 为什么偏偏在自己收割忠诚度的时候前来捣乱？ “嗯？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芬里厄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开始缩头缩脑起来。 旋即，山洞中爆发出龙王的气势。 让一直窥探这边的镰鼬女王，都不由得缩起了脑袋。 …… …… 这次的练习，一直持续到下午。 因为并非透支型训练，所以苏墨本来还想晚上也去肝一下的，但夏弥阻止了他。 “最近晚上好像不太安全，你小心点。” 虽然自己也不太确定，但夏弥还是嘱咐了一声。 苏墨不知道这个城市能有什么不安全的，但既然夏弥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觉得对方是开玩笑，所以当场答应了下来。 然而，二十分钟后。 隐藏在树枝之上的苏墨低下头，看了看脚下虎视眈眈的狰狞猛兽，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阴雨，发出无奈的叹息。 “我只是听说晚上不安全，可没听说阴天也不安全啊。” 063 地狱犬 正值夏季，这个时间点太阳本应还没落山，可因为天气有点小变化，下了点雨的缘故，天空灰蒙蒙的。 苏墨撑着夏弥的小花伞，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 之前提到过，苏墨回招待所要经过初步训练时候带着的森林公园。 准确来说，是森林公园的后山。 后山本就人迹罕至，阴雨天下更是没有半点人影。 小雨沙沙落下，反而显得天地间格外宁静，鸟雀声也听不见，大概是去避雨了。 早已习惯这段路的苏墨并没有感到害怕。 不过，当他走到路途中间的时候，突然却停下了脚步。 “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虽然寻常这里也很安静，但和现在这种不同。 比起往日的静谧，今天的安静似乎多了一点压抑，压抑得好像—— 爆发的前兆！ “吼！” 惊雷般的吼声突然间爆发。 一道闪电一般的身影，从一侧的山坡下面向上发动了扑击。 狰狞可怕的身影，裹挟着腥风血雨，在模糊的视野下，苏墨看到了缠绕在怪物身上的鳞片。 “什么东西？” 苏墨闪电般的后退。 怪物扑击的速度很快，但它是从下往上扑击，所以动作会慢上一些，而以苏墨现在的身体控制力，自然也不会僵在原地。 看出怪物身体素质上的优势后，他直接退到了密林之中。 怪物一击不中，并没有选择观望，而是再次扑了上来。 两人之间拦着一颗碗口粗的树，苏墨本指望这棵树阻挡一下对方的攻势。 却没想到，怪物不管不顾，一爪子拍过来，满口狰狞牙齿跟着一咬。 “咔嚓”一声，小树便倒下了。 看到这一幕，苏墨额头渗出冷汗。 这是什么级别的怪力，狮子老虎什么的翻上几倍也做不到这么夸张吧？ 以这个力量，要是被拍一爪子，或者咬一口，就是真的死定了。 这个城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怪物？ 当地混血家族都是吃白饭的么！ 如果真的只是狮子老虎一类的猛兽，对于现在的苏墨而言，并不是无法对付的对象。 可这种浑身披着龙鳞的龙血怪物，放到卡塞尔学院估计都能算一个A级讨伐目标，他这个普通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别说古拳法才刚开始真正的学习，就算古拳法抵达LV3，以他现有的身体素质也很难在这个怪物面前发起进攻。 速度和力量都差的太远了。 情势上不敌，这个时候按照夏弥老师的教导，第一考虑的便是逃跑。 可是—— “吼！” 看着怪物以远比自己要敏捷的姿态，直接跳到了自己身后，将他逃跑路线完全封锁。 苏墨突然很想问夏弥老师。 跑不掉的时候，该怎么办？ 不过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容他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了。 因为是在森林之中，之前的小树并没有完全倒下，树梢碰到别的树的枝丫后，树干横在原地。 这头龙血怪物正是借此为踏板，展现出了惊人的跳跃能力还有敏捷。 以怪物的速度和敏捷，哪怕是在森林中，苏墨也绝对跑不过它。 怪物一点一点逼近，苏墨一点点后退。 他的视线与龙血怪物的黄金瞳对视，终于来得及仔细观察对方的全貌。 这是一头名副其实的怪物。 浑身披着龙类的鳞片，狰狞的獠牙上混合着红色的鲜血，整体体型比狮子差一截，却也比得上一些大型烈性犬。 眼前这个也的确是犬科，不断逼近的时候还张着嘴，把舌头露在了外面。 大概率是一条混有龙族血统的狗。 之前它是从下方展开的突袭，所以苏墨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要是从上方的话苏墨必然会有所察觉。 对于这种生物，他记得原著中有提到过。 应该是前苏联的遗产，是通天塔技术的积累，曾在023城市，还有路明非父母所在的尼伯龙根中出现过，其鳞片大部分枪械都无法穿透，据说走丢一只便足以毁掉一个村庄。 眼前这只虽然体型小了一点，但应该是同一种生物。 这种生物的名字是—— “地狱犬！” 比起前苏联的技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墨更在意的是该如何对付这种怪物。 按照原著的说法，地狱犬的鳞片实在是太难以突破，所以养殖它的人为了方便控制，会在其胸前覆盖上一层金属，有金属覆盖的地方不会生长出鳞片。 对于人类而言，胸口的金属片大概类似于“护心镜”，是保护人体不受伤害的道具。 但对地狱犬来说，胸口的金属片却是“阿喀琉斯之踵”，是处决窗，它的防护力比起它原本的鳞片完全不值一提，锋利点的匕首就能将其捅穿。 如果能找到这个弱点，或许还有机会。 不然，按照原著中的战绩，也只有乔薇尼这种可以拿着珍贵的贤者之石弹头乱轰的富婆才能将其杀死。 嗯，借着昏暗的光线扫描了一下之后。 苏墨心想—— “寄！” 眼前这怪物胸口并没有安排处决窗，浑身的鳞片都很完整。 不知道是不是制造者信心十足的缘故，他们没有给这条地狱犬安排弱点。 也就是说，他要对付的是一条没有弱点的A级龙血亚种。 好消息是，这东西是犬科，没有玩弄猎物的习惯。 坏消息是，看它虎视眈眈的眼神，大概是准备现在就杀了自己。 “噔！” 正在后退的苏墨感觉到身后一个硬物，眼角余光一扫，发现正是之前被咬断的树干。 原来，这头地狱犬的目的是将自己逼到这里。 在树干阻拦下，无论是从上方绕过去还是从下方钻过去都很费时间，他已经无路可逃。 正在这一时机，地狱犬骤然爆发，扑向了猎物，这种环境下猎物已经避无可避！ 龙血怪物的视线死死盯着苏墨，无论苏墨是往左还是往右，它都能及时转向。 然而，让它意料不到的是，苏墨并没有逃跑，而是正面冲向了它！ 地狱犬并不畏惧，獠牙张开到极限，飞身跃起，准备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然后，它便迎头撞上了一把花伞。 伞对于它来说当然不是阻碍，一爪子便能撕烂。 可问题在于，本应该在伞下的猎物不见了。 它警惕的回头，此时却来不及。 早有准备的苏墨以藏身技躲在伞后，一个滑铲躲过扑击，来到了地狱犬身后。 “砰！” 一脚便将去势未减的地狱犬踹飞出去。 虽然缺乏伤害手段，但如果只是踹飞的话，人类的体重更占优势。 地狱犬直接滚了下去，但危机并没有解除，以它的身体素质这点伤不算什么，要不了十几秒它就能爬回来。 而这十几秒时间，能跑多远？ 正在苏墨冷静的思考对策的时候。 “快上来！爬树！” 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少女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来不及思考，在地狱犬回来之前，苏墨挑了一根水桶粗的树，直接爬了上去。 064 夏弥：亲，这边建议等死 爬上十几米高的枝丫之后，苏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除了貉之类的少数例外之外，犬科动物绝大部分都不会爬树，苏墨选择的这棵树又笔挺竖直，不用担心地狱犬爬上来。 确认处境暂时安全后。 苏墨这才移过视线，看向自己面前一米处，同样站在树枝上的红发少女——诺诺。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她手上的枪械，苏墨确认般的问道。 “执行任务，简单来说就是处理掉那个家伙。” 知道自己隐瞒不住，诺诺直接摊牌，而后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苏墨。 “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一记滑铲，难道说你也是这边的人？” 她还以为苏墨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想到再度见面居然是这种时候，看他的反应似乎不像是局外人，太过冷静了。 苏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鼻子嗅了嗅，闻到淡淡血腥味。 “你受伤了？” “嗯，左臂差点被咬到，现在不能用了。” 诺诺坦然展现了自己染血的左臂，这东XZ不住，手上有枪的她也不需要警惕苏墨。 如果苏墨有更危险的武器，刚才肯定就会拿出来。 “哦。” 苏墨点头，刚才地狱犬口中的血大概就是来自于诺诺。 不愧是A级混血种，一只手受伤还能及时逃掉。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构不成战力了。 苏墨这边在沉吟着对策。 诺诺这边却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见，如果自己能够处理掉这个怪物的话，也不会把对方卷入危险的境地。 她立即开口道歉。 “抱歉，我是听到声音之后才跳过来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看到你的滑铲，所以没来得及救援，只能提醒你上来。” 闻言，苏墨看向诺诺的右手，上面的确很多血痕，还有树皮摩擦的痕迹。 看样子她没有说谎，受伤的她无法在地面移动，但森林公园到处都是树，身体协调性好的人完全能够做到在树梢间移动。 当然，在一只手废掉的情况下，这也的确是个高难度动作。 “接下来怎么办，你有能伤到那个怪物的办法么？” 苏墨开口询问道。 “目前看来……没有。” 诺诺摇了摇头。 “之前我给过它两枪，但都没有击穿它的鳞片。” “果然。” 苏墨点点头，他也的确没在那个怪物身上看到伤口，寻常枪械的威力对地狱犬的龙鳞无效。 “那你能联系支援么？既然是让你来执行任务，总应该有备选项吧？” 只是一只地狱犬的话，只需要大口径枪炮就能解决，对于诺诺的家境来说，应该不难才对。 然而，诺诺再度摇头。 “这个也不行。” 她的视线看向地面，那头狰狞的猛兽已经回来了，不停地绕着两人所在的树干打转。 “我这次说是任务，实际上是惩罚，如果完不成任务我也回不去，更别说是支援了。” “你过来讨伐怪物，却连能伤到它的武器都没有带？” 苏墨无语问道。 “我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强，寻常死侍都没有这种级别防御力。” 诺诺无奈的说到，她也算是一介杀胚，但使劲浑身解数，在这头地狱犬身上都无效。 “……” 苏墨默然两秒，然后掏出手机。 “你有能够救你的人？” 诺诺惊讶的看了过来，眼瞳中燃起希望。 “对我来说，生死之间唯一能靠得住的，或许就是她了。” 苏墨回答着诺诺的疑问，拨通了电话。 这时，脚底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头地狱犬似乎在泄愤一般的撕咬着树干，但这颗树干可不像之前那么容易咬断。 很快，电话打通。 慵懒的少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你又碰到富婆了？” 经过一次虚惊的夏弥，调侃般的问道。 “呃……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苏墨看了一眼诺诺，觉得无法反驳。 “所以你又坑了富婆几十万？救宠物什么的这么赚钱么，你说我们要不要转行，一个抓一个放，这可比做任务赚钱。” 本来夏弥对救宠物什么的还不感兴趣。 但看到苏墨这么快又刷了一单，她突然觉得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赚钱门路。 “咳咳！赚钱的事情之后再说，我找你是因为更重要的事。” 在诺诺古怪的眼神下，苏墨迅速转移了话题。 “如果我碰到了一个力量、速度、敏捷都比我强，逃不掉，防御也强到几乎无法破防的怪物，这是个时候该怎么办？” 听到苏墨的问题，夏弥挠了挠头。 “力量速度敏捷都比你强，防御还无法突破……亲，个人建议你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因为刚才还在聊富婆的事情，她还没有意识到苏墨是同时遇到了富婆和怪物，只以为这是他随口一问。 “双手合十，这是什么言灵的起手式么？” 苏墨好奇道。 “不，这样会死的有艺术感一点。” 夏弥吐槽道。 “……” 苏墨顿时无语。 诺诺也投过难言的视线。 ——这就是你说的生死之间唯一靠得住的人？ “抱歉，我暂时还没有深远这种考虑，死在这玩意嘴里，别说艺术感了，老板你想刨我坟都刨不到。” 苏墨叹了一口气。 “所以，真的没有办法么？” 察觉到苏墨语气不对的夏弥心中一凛，正在这时，她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一声怪物的嚎叫。 “怎么回事，你真的遇到危险了？我这就过来！” 反应过来的夏弥立即说道。 电话那边传来苏墨的声音。 “现在大概是来不及了，这东西居然把附近的树一口气都咬断了，这家伙有啄木鸟基因么，该死，这样没法继续转移！” 在苏墨和夏弥通话期间，地狱犬一直在下方盘旋。 它知道两人可以借助树木之间移动，所以在判断出两人可移动的范围后，立即咬断撞断了三颗距离最近的树。 让苏墨和诺诺所在的树成为两个孤岛。 不，不对！ 应该是一个孤岛。 这东西叫了一声之后，就埋头啃起诺诺在的那棵树。 诺诺那棵树不如苏墨这棵粗壮，很快就如风中残烛，摇摇晃晃起来。 065 根本赢不了？我听不懂 对于地狱犬来说，稍微细一点的树木没几下就能弄断。 但粗一点的树就有些难了，任凭它咬合力再强，嘴也张不了那么大。 所以苏墨才会选择这颗更加粗壮的树，不管怎么说，坚持的时间都能更长一点。 可问题在于，大树太吸阳光，附近往往生长不了别的树，就算有也是小树，无法承受人类的重量。 特别是在地狱犬鸡贼的破坏掉周围几棵树之后，两人就没有办法通过在树梢间跳跃来转移阵地，相当于被困死在原地。 周围仅剩下他和诺诺所在的两棵树可以来回转移。 而诺诺所在的那棵树目前也已经被啃了一小半，眼看就要倒下来。 这家伙是打算逐个击破。 诺诺想不掉下去，只能跳到苏墨这棵树上。 可这样，两人也只能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地狱犬只需要磨掉最后这棵树就能够成功抓获两人。 以这东西啃食树木的速度，大概要不了一分钟，他们两个就得GG。 哪怕是夏弥全力跑过来，估计都来不及救他。 “不！来得及！” 电话里面传来夏弥的声音。 “一分钟时间不够？全力以赴也做不到？哼！说的像你见识过我的全力一样！” 少女轻抬下巴，眼瞳中渗出金色的光芒，傲气十足。 “你以为我是谁？！” 哪怕是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女王的霸气。 她是夏弥，也是耶梦加得，是初代种的龙王！ 她说来得及，就肯定来得及。 苏墨确实没有见过夏弥的全力，不过哪怕只从书中得到的细节也能明白，如果她彻底龙化，机动速度甚至能超过高铁。 虽然一直调笑她是最强次代种。 但哪怕仅仅是使用最强次代种的力量，也足够她赶过来，一巴掌拍死这个龙血怪物。 虽然苏墨目前还很弱，但他委实不需要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全，罩着他的是一个龙王，能在龙王的庇护下伤到他的存在，整个世界都屈指可数。 明白这一点后。 苏墨也的确不需要过多担忧。 森林公园后山是他和夏弥一起来过的地方，对方不会迷路。 至于具体方位，以龙王的听力还有他身上的烙印，近距离想要找到他并不难。 他只需要等待，并拖延时间，就能够等到女王殿下来救他。 他侍奉的女王殿下可不是柔弱的公主，她一人就胜过千军万马！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墨并没有放松。 沉吟一秒后，他依旧摇头，沉声道。 “不，还是来不及！制作这怪物的人想必不会把它乱扔，如果这是个试验品，那附近很可能有观察实验的人！” 听到这话，夏弥沉默了。 以她的聪慧，自然不会认为苏墨是在小看自己的力量，她可是龙王。 更不要说，苏墨的提示其实很明显。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则是在暗示，他周围可能有人在观察龙血怪物的状态。 自己全力以赴固然赶得上搭救对方，但那样无疑会在观察者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未知龙类和苏墨有接触这件事情本身，就会给夏弥的身份带来嫌疑。 现代社会的通信是光速，即使杀光观察者，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情报没被泄露。 对于夏弥而言，隐藏自己身份是最为重要的事项，如果在这里曝光身份，那就连苏墨也没有办法潜入卡塞尔学院成为卧底。 也就是说，自己最多也只能以人类的身份过去救援。 可以人类的身体素质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的。 她也可以先以龙类身躯赶过去，切换成人类身躯接近，但在不确定观察者范围的状况下，这么做风险也不小。 犹豫了一瞬后，夏弥摇头。 “优先救人，计划之后在调整。” 虽然舍弃掉这个眷属就能保证自己的身份安全，但她不想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问就是女王大人不愿意。 她的东西，未经允许，别人休想夺走。 哪怕是死神也不行，她才是要成为死神的女人！ 夏弥的表态等于说是优先拯救苏墨，甚至可以接受带来的计划风险。 反正她最开始规划计划的时候也没多缜密。 不到最后，她不愿意放弃，她一直就是这样死心眼的类型。 听到这种表态，苏墨深吸了一口气。 “不，还没到需要做出这种牺牲的时候，我有一个想法想尝试一下。” “什么想法？” “干掉那东西。” 苏墨冷静地说道。 “……你疯了？按照你的描述，这东西的防御连枪械都扛得住，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伤到那家伙。” 夏弥立即摇头，语气坚定。 “你没有必要面对一个赢不了的敌人！” “根本赢不了？我听不懂。” 苏墨摇头，然后反问道。 “而且，比起我，你面对的对手才是真正的根本赢不了的怪物吧？你有想过要放弃么？” “……” 夏弥沉默了。 比起那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区区龙血怪物在实力上的确算不了什么。 可是，在让人绝望的程度上，或许差的不是很多。 她是因为对手太强，苏墨是因为自己太弱。 以苏墨现在的力量，面对那个龙血怪物，大概和自己面对那个怪物一样，都无能为力。 不过，正因如此—— “我没想过要放弃，所以你也不能放弃。” 夏弥低声说道。 她不是傻瓜，也从电视剧电影中学到过人类的作风。 总有些笨蛋，明明在绝境的时候，却还能笑出声来，并安慰朋友或者上司说自己能杀出来，让他不要过来帮忙。 然而，那其实只是为了不牵连朋友编出的谎言，一般这种角色说完自己就从容赴死，被他保护的人因此避开了险境，却也后悔莫及。 她怀疑苏墨就是打算这么做，明明是已经无能为力的境况，为了避免自己身份暴露，所以故意说自己有破局办法。 自己要是真信了，那过一段时间就得跑过去给他收尸了。 不对，面对那个龙血怪物，大概她还找不到尸体可以收，就算以后登上神座，也刨不了他的坟。 夏弥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是龙王耶梦加得，是注定要登上神座，对抗终焉绝望的存在，怎么能连区区眷属都保不住？ 066 耶梦加得的印记 听到夏弥略微低沉的语气，苏墨微微一愣，神色古怪道。 “听你这语气，难不成你以为我是要自杀？” “不是这样么？” 夏弥疑惑道。 “当然不是，我可是热爱生命的人啊，不然一开始怎么可能答应你的条件？” 苏墨立即反问到。 夏弥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好像的确不是什么仗义死节的类型。 当初他愿意成为自己的眷属，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威胁么？ 这种没太多节操的家伙，怎么可能真的主动去死。 “也就是说，你说有个想法，不是在逞强，而是真的觉得有一个机会？” 夏弥小嘴微张，呆然到。 “没错！” 苏墨点头。 “那你不早说？！害得我说了这么多废话！” 夏弥微微咬牙，虽然现在明显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但她很想给这个浪费自己感情的人来上一拳。 放心，真的就只是轻轻一拳。 正在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 “那个……两位聊好没有，再聊下去的话我们就要挂了。” 是诺诺。 谈话间，她所在的那棵树已经被地狱犬咬断了，在苏墨伸手的援助下，她成功跳到了苏墨这边的树枝上。 现在，他们所在的是附近仅剩的一棵树。 而在树底下，地狱犬正在拼命啃食树干。 该说龙类不愧都是尼德霍格的后代么，这怪物啃起树来简直不要太快，诺诺甚至有些怀疑它是不是血脉返祖了。 在这种状况下，虽然有些好奇苏墨的身份，也有些好奇他和电话那边少女的关系，但比起这种事情，她觉得更应该优先关照自己的小命。 再聊下去就要死人了啊啊啊！ 突然从苏墨那边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夏弥微微一愣。 “富婆？” 旋即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我能帮上忙么？” 她语调急促地对苏墨问道。 “当然能，如果大小姐你帮不上忙，我说不定就真只能亡命天涯了。” 苏墨语速也加快许多。 他的确不打算破坏夏弥的计划，虽说她的计划成功率很低，但起码暂时安全。 而苏墨现在需要的就是发育期。 以芬里厄的力量评级为LV6来看，以苏墨如今的成长速度，未必不能追赶上这些龙王。 等什么时候自己能吊打龙王，到时候谁上谁下，就不一定了。 夏弥也不必非要吞噬芬里厄来进行绝望的抗争。 而如今，他之所以阻止夏弥龙化，自然也不可能是为了拼命，而是他的确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你还记得，我们今天聊过的，如何破坏龙鳞的话题么？” 苏墨幽幽的问道。 “……你是说？” 夏弥很快就反应过来。 之前在尼伯龙根内部练习应力爆发技巧的时候，休息期间，苏墨曾戳了戳芬里厄的龙鳞，好奇地询问夏弥，古拳法要打什么程度才能打爆龙鳞。 当时夏弥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并说：“想要突破龙鳞为什么不用刀剑，你拿钝器想要轰爆铠甲是傻么？” 她虽然是古拳法大师，但对武器同样精通，想要如果有核弹，她也绝不介意用火力轰炸，而非直接贴上去硬刚。 这位武道大宗师，并没有什么一定要用拳脚的执念，她战斗只看胜负，用了什么手段她并不在意。 苏墨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一点，然后又问。 “所以，你做不做得到？” 夏弥当时无语，然后立即说道。 “怎么可能做不到，只是因为太麻烦性价比太低而已，比起破坏鳞片，使用古拳法破坏鳞片下面的身体还有内脏才是更实用的办法，拳头这种钝器不需要破甲也能造成伤害。” “哦！” 苏墨点点头，然后看向芬里厄。 “所以你姐姐打你很疼，有真实穿透伤害？” 芬里厄立即摇头。 “没有哦！就是有点痒。” “……” 苏墨安静的看向夏弥，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夏弥当时便羞恼的锤了芬里厄一拳。 “我打不动这家伙是因为这家伙力道掌握比我强，古拳法在他身上没有办法造成应力爆发，不是因为我打不破龙王龙鳞……你要是换个龙王到我面前试试！” 同一个体系的龙王，克制实在是太过于严重。 完全破不了招。 当然，这里指的是夏弥，芬里厄是能破招的，毕竟他力气更大，力道控制更加精准。 回想起今天说过的话题，夏弥立即明白了苏墨的想法。 他身上没有能够破开龙鳞的利器，所以胜利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古拳法破坏龙血怪物鳞片下面的身体，造成内部应力爆发。 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即皱眉。 “生物体内的应力爆发你还没正式学习过，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还没有资格和它近身战斗。” 在身体素质相差太远的情况下，格斗技巧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如果苏墨现在的拳术抵达LV4或者LV5，或许能弥补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但他并没有抵达这个水准，即使有机会能够给龙血怪物几拳，造不成致命伤害也白搭。 龙血生物可比人类抗揍。 “我知道，我也没指望能三拳打死这种怪物，只要能暂时限制住它就够了。” 苏墨语速极快的说道。 “我现在需要的是身体素质上的支援，所以大小姐，言灵可以隔着电话释放么？” “你在说什么蠢话？！” 夏弥无语了。 “言灵的释放是通过语言和使用者的精神共鸣，才能发挥的力量，怎么可能通过电话释放？！” “不，使用者的精神的话，我不是有么？” 苏墨再次摇头。 “你是说——？！” 夏弥微微一愣，然后眼前一亮。 她怎么就忘了，苏墨是她的眷属，身上真有她的精神印记！ “别的言灵不可能，但这个还真可以！” 不需要苏墨提醒，她就明白苏墨想要的支援是什么。 即使是她，也无法隔着电话借助苏墨身上的精神印记施展别的言灵，神都未必做得到这一点。 但唯有一个言灵是例外。 因为，她那象征着眷属的精神印记，本就相当于一个刻印在苏墨身上的言灵。 古奥的语言从电话那头传来，苏墨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印记隐隐发烫，而后一个精神领域张开，将苏墨的身体笼罩进去。 ——言灵·王之侍！ 这是被王者选定的侍从才能获得的加成， 对于身为龙王眷属的他，这是他本来就应该具备的力量。 而这一刻，这份力量被龙王本人激活了！ 067 打狗 王之侍，言灵序列号29，是能给同伴进行短暂体能强化的言灵。 这个言灵对于人类、龙类以及野兽都有效。 不过，因为纯血龙类的大脑和体能本身就开发到极致，这个言灵对他们效果不强，反而越是血统弱的对象，越能发挥效果。 太古时期，龙族使用这个言灵将效忠他们的人类或者野兽强化成军队。 而苏墨正好，便是一个纯血人类。 加上言灵通过眷属印记刻印在他身上的原因，王之侍对的他强化效果尤为强大。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将鲜血输送便全身，转瞬间苏墨的身体机能便得到了数倍的强化。 而他所掌握的LV2状态的古拳法，让他能够无比精确的掌握这暴涨的身体素质。 言灵无法凭空催生出肌肉，苏墨的体型也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但站在他身旁的诺诺，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变化。 “接下来怎么办？” 诺诺惊喜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做了什么，但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探究细节没有意义。 她没有言灵，手又废了一只，目前算是个拖油瓶。 可苏墨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今天说不定不会死在这里。 “十秒。” 苏墨视线向下，说道。 “十秒？！” 诺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他们剩下的时间。 这颗水桶粗细的树也经不起地狱犬的霍霍，此刻诺诺已经感觉到树干在晃动了，十秒之内树干必然倒塌，他们必须在此之前找到应对方法。 “所以到底要怎么做，你有能破防的办法么？” 她急促的问道。 苏墨视线一直盯着地狱犬，默默点头。 “我们一起跳下去，我制造破绽，你开枪！” 他的战术十分简单，或者说他们也执行不了太复杂的战术。 即使被强化了，苏墨的攻击力也不会优于枪械，所以致命一击还需要诺诺动手。 “开枪？枪械不是破不了鳞片？” 诺诺下意识想要问清楚。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对了！你指的是肛门！” 她一脸惊喜的喊道。 一个在阴雨天中的红发湿身少女，一脸惊喜的大喊着“肛门”什么的总归有些不雅，但她此刻来不及不在意这个。 比起雅观，当然是小命更重要。 地狱犬浑身是包裹着鳞片没错，但它也是生物，也需要排泄，哪怕是龙血生物肛门也不可能被鳞片堵住，那里就是它的弱点！ 肛门直通直肠内脏，以枪械的威力足以造成致命伤！ 正在她一脸惊喜的盯着龙血怪物的屁股看。 时间只剩下三秒的时候。 苏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我指的是嘴巴……这个更好瞄准。” 肛门固然是弱点，但想要瞄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而且内脏出血致死也会留给对方反扑的时间，龙血生物的生命力尤为强悍，临死反扑必然也会十分危险，必须要保证脑死亡才行。 诺诺面色一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看到苏墨跳下去了。 You jump，I jump。 虽然并不是类似于泰坦尼克号的氛围。 但看到苏墨已经跳下去，诺诺捏紧枪械也立即跟着跳了下去，她是废了一只手，但拼命这种事情是不需要用手的。 “咚！” 苏墨跳下去前，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罐子丢了下去。 正好被虎视眈眈垂涎着他的地狱犬一口咬了进去。 这个龙血怪物很鸡贼，它知道苏墨迟早会跳下来，所以啃到最后就仅仅只是用爪子磨最后的部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头顶两人，随时准备扑击。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跳下来，率先迎接他的不会是地面，只会是地狱犬锋锐的獠牙。 可苏墨跳下来前先扔了一个罐子。 地狱犬没感受到什么威胁，也不准备闪身躲避——如果它闪身躲开的话，苏墨就能跟着安全跳下来了。 罐子直接丢到了它嘴里，而按照狗的习性，它下意识咬了一口。 就是这一口，坏了事。 “砰！” 一瓶防狼喷雾直接在它嘴里炸开。 合金罐里的喷雾是高压压进去的，罐子的爆炸本身对皮糙肉厚的地狱犬倒是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可问题在于里面容纳的辣椒水，直接随着爆炸喷进了它的喉咙、鼻腔以及各处呼吸道黏膜。 防狼喷雾的内容物是10%的辣椒油树脂，1.33%的辣椒素。 这是能够让生物在一秒之内感受到灼烧、肿胀，能让人类瞬间失去抵抗力的喷雾。 其本身对于人类来说不会造成任何器质性毒副损伤，但威力足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完全失去抵抗力。 龙血怪物对此大概是有一定程度的抵抗力。 可奈何地狱犬吞下了一整瓶防狼喷雾，还在嘴里将其引爆。 过量的OC（辣椒素）很快引起了地狱犬鼻腔、口腔、呼吸道等关键位置的黏膜肿胀，让它的呼吸道受阻，整条狗开始大喘气。 听说狗鼻子很敏锐，想来地狱犬现在应该痛恨自己的这一天赋。 来自身体内部的灼烧感让它顾不上头顶的苏墨，直接张开嘴甩飞了口中的罐子。 正在此刻，天降正义！ 苏墨携带着十米多高的重力势能，两脚并拢下落，轰然直接砸中了地狱犬的腰。 听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他猜地狱犬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巨大的重力势能直接把本来就呼吸困难的地狱犬砸了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 苏墨的身体些微一晃，但以他对自我身体的掌控力很快就恢复了平衡。 “砰！” 坐在地狱犬身上，苏墨一只手揪住它颈的皮毛向地面摁，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一拳轰在了它的后颈。 “砰！砰！砰！” 短短两三秒，十几拳已经轰出。 趁它病要它命！ 苏墨并不觉得拳击能够对这个怪物造成致命伤，他只是想阻碍地狱犬的呼吸。 防狼喷雾其实对于生物造不成什么致命伤害，对于龙血怪物更是如此。 虽然说对人类而言，防狼喷雾的效果可以持续半小时以上，但龙血怪物或许抗性会更强。 若是等它缓过来，便会发现自己身体没有受到损害，那时候就是苏墨他们凉了的时候了。 而此刻，地狱犬并不知道防狼喷雾的效果，它拼了命的想要张大嘴，往肿胀的喉咙中吸取新鲜空气，但苏墨一直在阻止它。 眼看吸不上气，它黄金瞳暴涨，突然暴发出蛮力，想要将苏墨甩开。 正在这一瞬间，苏墨却突然松开了手。 终于能重新呼吸的地狱犬也不理会原因，它拼命将嘴巴长大到极限，舌头都露在外面，剧烈的呼吸着。 此时的它完全来不及注意，有另一个人影来到了它的面前，手上还闪烁着金属的色泽。 “砰！” “砰！” “砰！”“砰！”“砰！” 068 看主人 虽然只有一只手可以发力，诺诺开枪的手依旧很稳。 在地狱犬拼命张开的嘴巴里面，她一口气打出了五发子弹，留有一颗备用。 地狱犬的肉体并不如龙鳞一般坚韧，五发子弹深入它的脑部还有内脏，直接断绝了它的性命。 “咳！咳！” 即使伤到这种程度，地狱犬居然还没有死。 它已经丧失了反抗力，奄奄一息。 黄金瞳都熄灭了，退回漆黑的眼珠，但龙类血统赋予的生命力让它依旧拼死挣扎，不停的从肿胀的喉咙中咳出鲜血还有内脏碎片。 这种级别微弱的力道，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威胁。 可看到地狱犬黄金瞳散去后的漆黑眼珠后，她微微愣了一下，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正在这时，一个略带闪光的东西，从它喉咙里咳了出来，混杂在内脏之中。 诺诺微微一呆，仿佛忘记了危险似的，将手伸到了地狱犬狰狞的牙齿面前，在那段血肉模糊的内脏中摸出了那个闪光的东西。 那是一个金属铭牌。 上面写的是——诺诺最喜欢的狗。 少女彻底懵了，手中的枪械滑落在地面，她呆呆地注视这眼前面目狰狞的龙血怪物，却怎么都不能和自己印象中的那条乖巧驯服的小狗联系起来。 不可能！ 不会的！ 怎么可能？ 那家伙昨天刚上的药，现在应该在家里等自己回来，它怎么会以这副姿态出现在这里？ 正在这时。 “嗞~” 她握住铭牌的手背传来濡湿的感觉，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地狱犬在生命气息彻底消逝之前努力睁开了眼睛，最后，舔了舔眼前少女的手。 “啪！” 少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无力的栽倒在地上，看向龙血怪物的眼神满是绝望。 她努力向地狱犬伸出了手，摸到了这个被鳞片包裹的异质脑袋，但地狱犬没有继续给出回应。 它已经死了。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少女疯了一般的把龙血怪物抱在了怀里，脸上的眼泪和怪物的血和在一起。 延绵的阴雨将泪水和血水一并冲刷。 阴暗的雨幕中，少女抱着怪物的身影像是在拍电影，又像是疯子在自言自语。 可惜，她的话语并没有被哪路神明听到。 她自己也没有神明一般的伟力，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 泪水和血水一同枯竭，最后化为冰凉的雨水沉寂。 沉寂在夜幕中，久久不能言语。 “……” 少女和怪物身旁，苏墨安静的注视着一切。 在诺诺注意到铭牌的时候，苏墨也注意到了铭牌。 所以他也立即猜到了这条狗的身份。 怪不得它体型似乎比原著中提到了要小，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临时由小狗催化的，怪不得它身上没有处决窗，它压根就不是被批量制造的兵器，而是被特批制造的怪物。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对诺诺的狗下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接到这个任务。 但很明显，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此时最为适当的礼仪，是沉默。 苏墨的确是这么做的。 可惜电话那边的夏老板并不清楚情况。 她只听到一阵混乱声，然后是开枪的声音，然后那个“富婆”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不要死。 语气中汹涌的悲哀让她这个龙王心都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挂了？！不是有计划了么？喂喂！没死的话出个声啊！” 夏弥心想果然不该听这个笨蛋的话。 自己也是糊涂了，居然相信他强化了就能打龙血怪物。 突然间没了个眷属，这把亏大了！ 面对夏老板的呼唤，苏墨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背后身去，走开几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我真死了，你会怎么做？” 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夏弥先是大喜随后大怒。 “我会刨你的坟！然后把你挖出来当五百年的苦力！” “……怎么动不动就刨坟，除了这你没点别的爱好么？” 苏墨顿时无语。 “有啊，我还喜欢用苦力。” 夏弥隔空瞪了他一眼。 “真是封建领主的作风，怪不得你们龙类会被打倒。” 苏墨突然觉得龙族的失败或许是时代的选择。 “别吐槽了，现在是总结失败历史经验的时候么？！” 夏弥打断了苏墨的话，然后疑惑道。 “所以你那边是怎么回事，那个富婆怎么哭的昏天黑地的，到底谁死了？” 根据之前的状况，夏弥判断出苏墨这边就只有两个人。 富婆喊的那么惨，她肯定是没事，可苏墨也没事，那谁出事了？ “那个龙血怪物死了。” 苏墨说道。 “这不是好事么？” 夏弥歪了歪头。 “刚才发现，这个怪物之前是我那天帮忙找回来的狗，也就是富婆的宠物，我估计富婆是被龙血家族报复了，把她的狗做成了生物兵器，但细节方面有些对不上。” 苏墨心中也有不少疑惑，如果真的是敌对家族，为什么又会被当成诺诺的任务，还不给她足够支援，怎么看都有问题。 “嘶，宠物被做成了怪物，这么惨？” 听完苏墨的猜测，夏弥也有些咋舌。 “哦？对于你们来说这东西也算怪物？我还以为龙类对龙血生物态度会比人类亲近。” 苏墨疑惑道。 “愚问！你会把猴子当做同族么？就算猴子身上注入了人类的血？” 夏弥轻哼一声。 “的确不会。” 苏墨摇头。 “当然，它要是会说话就另当别论了。” “你这评价标准还真奇怪，种族都完全不同了，只要能说话你就能接受？” 夏弥有些无语。 “一切关系都是从沟通开始的，至于是否接受要看沟通的结果。至于种族问题，你大概还是不太了解人类，人类中对舰船、武器、植物、毛皮动物、纸片人、三体人发情的都有，对于智慧生物而言种族不是障碍，就像我和你，现在不也正在一起说话么？” 苏墨摇了摇头。 “……” 夏弥顿时默然。 数秒后，她另起话题。 “之后这个富婆，你打算怎么处理？” 069 夏弥：总感觉有人在小看我 “处理？” 苏墨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夏弥的意思。 他们并没有暴露出什么秘密，也没有暴露出龙类相关的事情，苏墨所展现的，都是混血种领域能够办到的事情。 哪怕是他突然暴涨的体能，也能用炼金物品的言灵激活来解释，算不了什么。 但，能少一点麻烦自然更好。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把她做掉吧？” 苏墨狐疑的问道。 “当然不会。” 夏弥翻了一个白眼，她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更何况之前还和苏墨有过约定。 若是威胁到她的安全、计划或者自己找死，那另当别论，只是这种程度的接触的话不至于杀人灭口。 “而且，就算我让你这么做，你会干么？” 她无语问道。 和她立下约定的是苏墨，她并不觉得他会做这种事。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听你这么一说，我到还真有点好奇。” 苏墨摸了摸下巴。 按照原著给出的细节，诺诺的身份明显也很神秘。 她真实身份肯定和龙族统治大地时代的什么人有关，而除此之外，根据各路大神的推测，她似乎也和绘梨衣一样，是被阴谋者准备好的容器。 按照原著的走向，她大概率会被作为祭品，来唤醒黑王或者是什么怪物的苏醒。 所以，诺诺的存在至关重要。 若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把她噶了，还真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 毕竟路明非现在也没和她相遇过，总不能冲冠一怒为路人吧？ “你认真的？” 夏弥诧异道。 我都没动杀心，这小子是不是仇富？还是说这个富婆长得太过难看？ “不，开玩笑的。” 苏墨摇摇头，他自然没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在夏弥表达不满之前，他迅速抛出另一個问题。 “说起来，在你印象中有没有一个红头发巫女？就那种身份很特殊，龙王都认识那种。” 身边就有一个活的老古——咳！十六岁少女，想知道诺诺真实身份，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询问夏弥。 以龙族的记忆力，哪怕是太古时期的事情也应该不会忘记。 然而—— “红发巫女，那是什么？” 夏弥茫然地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印象。 “好吧，就不该指望伱。” 苏墨轻抚额头。 他突然想起来，这头龙王连路明非都认不出，更别说是诺诺了。 同为龙王，康斯坦丁就和路明非打过招呼，夏弥却完全见面不相识，把他当成了路人。 可见她虽然是龙王，见识却肯定不多， “……总感觉被你小看了，这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么？” 电话那头，夏弥不满的皱皱鼻子，仿佛是感受到苏墨心中的不敬了。 “不算重要，我只是感慨你交友圈广阔而已。” 苏墨随口敷衍着，心中却已经确认哪怕在太古时代这家伙恐怕也是一只宅龙。 为了避免被她看出自己心中不敬，苏墨立即将话题转移回来。 “说起来，关于富婆的处理，你难道不对制造这个龙血怪物背后的势力感兴趣么？” “背后的势力？区区龙血亚种有什么好在意的……” 夏弥刚想摇头，旋即想起了什么，立即皱眉道。 “不对，单纯龙血亚种只是杂鱼，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能够在一天之内将指定的一条狗改造成龙血亚种，这种技术就有点难度了，既快速又安全，他们对龙类的了解有点超乎常理。” “……” 刚被一条杂鱼逼到绝境的苏墨感觉有被伤到，好在他心智坚韧，不放在心上。 “你说的没错，这背后的势力肯定有问题，我准备顺这条线调查一下，然后再做打算。” 解决了地狱犬之后，他便已经开始思考起这次事件的疑点。 地狱犬，是前苏联通天塔计划积累的技术之一，原著中拥有这一技术的势力都不简单，无论是023号城市背后的人，还是路明非父母所在的末日派，都有可能和所谓的暗面君主有关。 而在这个城市，居然会出现这种技术，说明这里也有势力与其相关。 这些幕后势力，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以他们展现出来的神秘和贪婪，苏墨甚至怀疑他们的目的，指向了预言中将会苏醒的黑王。 无论站在哪一方，这都是日后必然会对上的敌人，他想要对他们多点了解。 “没问题，不过要确保安全。” 夏弥并不反对苏墨的打算，她对这个背后势力也有些想法。 “嗯，放心，我不会冒险。” 苏墨点头。 和夏弥达成共识后，他将手机揣进兜里，然后走向细雨中哭泣的少女。 此时的诺诺已经停止了哭泣，抱着地狱犬的尸体跪坐在地上。 两人初次见面时候的气质再次回到了她身上，只是这次看上去更加悲伤，是一条细雨中绝望的败犬。 “怎么回事，它不是跟着你回家了么？” 在这个时候故作委婉未免太过扭捏，苏墨干脆单刀直入的问道。 “嗯。” 诺诺轻声点头，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那是有人在你执行任务离开后，闯进了你家？” 苏墨疑惑道。 诺诺之前不像是知道自己狗失踪了的样子，所以只有这个解释。 不过她所在的陈氏家族应该也不是什么小家族，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偷家？ “是哪一家势力做的？” 苏墨接着问。 “……是我父亲做的。” 诺诺仰起头，视线与苏墨相对。 “嗯？你父亲？那你的任务……” 苏墨顿时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种可能性，虽然知晓原著中两人亲子关系差，但也没想到居然差这种程度。 父亲把女儿的宠物弄成怪物，而且还发布任务给她，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宠物？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这大概是他对我的警告吧！” 诺诺惨然一笑。 “不想你在意的人也变成这样，就乖乖听话什么的……” 大概是因为亲手杀死自己的狗，对她精神刺激太大，又或者是因为苏墨曾帮忙找回过这条狗，算是相关者。 此刻面对苏墨这个算是战友的陌生人，她并没有隐瞒自己遭遇的意思，而是简略的说了一下。 “也就是说，你们陈家半天之内就完成了这种生物改造……” 苏墨点头，神色若有所思。 这可比夏弥以为的还要夸张。 070 你也不想你的母亲因为你出事吧 “不要说我们陈家，我和那种东西不是一家人。” 听到苏墨的话，诺诺冷冷摇头。 她自然不是针对苏墨，而是针对那所谓的父亲和所谓的家族。 “至于你说的生物改造技术，我并不知情，但以那个男人的作风，的确有可能会搞这些恶心的实验。” “抱歉。” 苏墨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感慨道。 “你不该养狗的。” “……” 诺诺默然，半晌后才点头道。 “是啊，如果当初碰到它的是别人，被别人捡回去的话，它也不会落到这种结局……”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苏墨摇了摇头，但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而是接着她的话道。 “假如你当时不把它捡回去的话，它有可能冻死，也有可能过得比现在好，但‘假如’这个词并没有意义。” “嗯，的确没有意义。” 诺诺颓然点头，她的手依旧放在狗的脑袋上，但死掉的狗不可能活过来拱她手，触手可及的尸体一片冰凉，仿佛在说死亡就是永诀。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苏墨随口问道。 “之后么……” 诺诺的头低了下去，仿佛在哀悼，又仿佛在沉思。 数秒后，她再度抬起头来，神色冷硬如铁。 “从此以后，我要为自己而活，我不会再养宠物，也不会再给别人抓到我的弱点，我是诺诺，和陈家无关！” 宠物的死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打击，让她心中柔软的部分变得坚硬。 在她很小时候，母亲的事情便让她觉醒，脱离了其他兄弟姐妹那些疯子般的思维，但在此刻她才彻底认清家族的冰冷和残忍。 以她现在的处境，再养什么宠物，也只会成为父亲对付她的把柄，只会成为拿捏她的要害。 所以她决定不再对外物投入太多感情，她是母亲的孩子，没有所谓的父亲。 对于她来说，今晚是一场蜕变。 按照这一想法，她大概会更加张扬自我，却又将悲哀深深藏在心里。 所以看上去像是谁都不能了解的红发女巫，实际上却只是想等待有人在背后救她一把。 恺撒读不懂她是正常的，就像罗辑也读不懂庄颜，谁也不知道她这种人心里还能藏着这样的过往。 若是感性的人，在这里或许会同样感伤。 但苏墨并没有如此，听完诺诺的发言后，他只是微微皱眉。 “就这？” “什么？” 诺诺茫然看着他，没有预料到会得到这种回答。 “我说，这就是你想法的全部么？” 苏墨疑惑的看着她。 “……是啊。” 红发少女回答得有点局促，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为什么对方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看到她的表情，苏墨平静地问道。 “你觉得，伱有资格做自己么？” “……” 诺诺神色一僵，感觉被戳中了痛点？ “你所谓的做自己，指的是能够摆脱你父亲，还是能拯救你母亲？” 苏墨言语犀利的问道。 “都不能。” 诺诺颓然摇头，母亲在别人手上，她哪来的反抗余地。 所谓的做自己，也只是不甘心被捆绑的人生而已。 “但我总不能还乖乖听那個老东西的话吧，他现在眼里只有联姻，除了联姻之外的命令都可以无视。” 联姻涉及到母亲，她无从拒绝，但其他命令她都可以不予理会，为了加图索家族的关系，想必她父亲绝不敢对此有所意见。 “我说这些不是让你认命，之前说你不该养狗也不是为了指责你。” 苏墨摇了摇头，说出刚才没说完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缺的不是狗，是剑。” “你应该握住剑的。” “握剑？” 诺诺瞪大了眼睛，她从未在这个方向想过。 “你的敌人不是很明显么？” 苏墨反问道。 “既然有这么明确的敌人，不早早磨剑，你还在等什么？” “难道说，你想和童话里面没长大的公主一样，默默等待王子的到来？” “比起这种被动的作风，难道不是自己成为女王更好么？” 一连串的发问，让诺诺有些发懵。 向那个男人拔剑，这种想法她从未有过，饶是此刻提到后，心中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是恐惧的味道。 “不行的，你不明白，那个男人是个怪物。” 她摇头道。 “区区人类的怪物而已。” 苏墨摇了摇头。 “我认识的人里，有比你面对的敌人可怕得多的人，但她就从未放弃过磨剑。” “说实话，比起童话里的公主，我更欣赏女王的作风，有些事情做不做得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做。等待或许有意义，但漫无目的的等待，只是纯粹的自我消耗。” 听到苏墨的话，少女默然了。 她明白苏墨是想让她反抗自己的父亲，但她的确难以鼓起勇气，更不要说母亲还在他手里。 正在她思忖犹豫的时候，苏墨感受到兜里手机的震动。 拿起手机，里面响起夏弥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很开心。 “你是想把富婆招揽成卧底？” 不愧是夏弥老师，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嗯。” 苏墨点头。 “她现在在犹豫，看起来很难下定决心是不是？” 夏弥又问。 “嗯。” 苏墨点头，心中有些惊奇，没想到这龙王隔着电话也能猜到具体状况，有两把刷子。 “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计划尽快成功……” 夏弥老师悄咪咪地说道。 “这样能行么？” 听完她话的苏墨神色有些古怪。 “当然，相信我！夏弥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有些时候不能讲道理，该上就要上！” 夏弥信誓旦旦的拍拍胸口，砰砰作响。 “好吧。” 苏墨点点头，决定信她一把。 在诺诺还在犹豫期间，他俯身向下，直接捡起了还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枪械，然后将黑漆漆的枪口直指诺诺。 在诺诺一脸茫然的表情下，苏墨开口了。 “现在能做出决定了么？是选择反抗，还是赌我枪里没有子弹？” “顺带一提，如果按你说的，你父亲、也就是陈家家主是彻底利己主义者的话，你的死去意味着你母亲失去利用价值，她的性命和你绑在一起，你死了她也会死。” 说到这里，他幽幽地补充道。 “诺诺，你也不想你的母亲因为你而出事吧……” 按照夏弥老师的教导，该逼一把还是要逼一把。 唯一问题就是，夏弥老师给出的台词，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071 我什么都做不到 听到苏墨的话，被这黑漆漆的洞口指着，比起害怕，诺诺此时更多的是茫然。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墨，好几秒后才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本以为苏墨是出于单纯同情，才想要她反抗家族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你是陈家的敌人？” 诺诺问到。 别误会，她对于陈家并没有什么感情。 只是，如果苏墨真的是和家族为敌的话，现在这次巧遇说不定未必是巧合，就连上次的相遇，说不定…… “不，并不是。” 苏墨摇摇头，顿了顿后补充道。 “至少之前不是。” 看到诺诺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别误会，我和你的家族之前并无交集，也没有仇怨。” “但是，你大概不懂眼前这只龙血怪物所代表的技术含量，能够如此轻易地将普通生物培养成龙血亚种，同时保证高效性和速度，这绝不是普通家族能够做到的事情，必然是触犯了禁忌的行为。” “这个技术背后的血腥程度你想不到，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更多，你只需要告诉我伱的选择。” 苏墨这番话倒是并没有说谎。 地狱犬技术虽然是已经积累成熟的技术，但想要达到眼前这种程度的进展，背后是必有近一步的研究，必然需要经过大量实验。 苏墨不知道陈家哪来的实验场地，但很明显，这个家族背后绝不简单。 刚说完。 苏墨便感受到兜里手机再一次震动。 他后退半步，枪口没有半寸偏移，然后拿出手机接听几句。 这才神色有些古怪的对诺诺说道。 “嗯，纠正一下，按照我家大小姐的说法，你们陈家现在的确和我们结下梁子了。” “如果你要问我们是不是陈家的敌人的话，我现在的回答是肯定的‘是’！” 虽然不知道陈家怎么惹到夏弥了。 但苏墨在这方面不屑于对诺诺隐瞒，他也不在意对方会不会误解。 如果对方将他误解为处心积虑想要击垮陈家的势力，那也无所谓。 背靠龙王之人，就是如此有底气。 “是这样么……” 没想到的是，听了他这番话后，诺诺却闭上眼睛点点头。 “我明白了。” 却是直接选择了相信苏墨的话。 她的确没有言灵，也并不太了解地狱犬技术背后的真相。 但她有名为侧写的天赋，大致能判断对方是不是在说谎。 而现在，她已经判断出，苏墨此时并不屑于说谎。 所以，这两次相遇，真的单纯只是巧合，对方想要调查陈家，也是临时起意。 当然，明白了这一点，并不代表她会立即妥协。 “你这么做，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红发少女对着苏墨质问道。 之前敞露心扉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特别是苏墨威胁的话语，提及了她的母亲，这让她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同样都是拿着母亲安危威胁自己的人，她很难对苏墨抱有信任。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讲，苏墨做出了和她父亲一样可憎的行为。 她以为苏墨至少会对此有所辩解。 却没想到，听到这声质问后，苏墨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没有区别，我只是给了你一条新的选择而已，所以你现在至少有了选择的自由。” “自由，你是指被你套上枷锁，从家族的狗变成你的狗的自由？” 诺诺冷笑。 真是虚伪且冠冕堂皇的恶心说辞！ 这也算自由？ “你当然可以这么想，从这个角度看我和你父亲大概真的没有区别。” 苏墨摇了摇头，直视少女的眼睛。 “但你也可以换個角度想，面对你父亲的时候，和面对我的时候，你又有多大区别呢？” “……” 诺诺顿时沉默了。 “没有区别对不对？只要拿捏住你的把柄，你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暴躁、易怒，像是一个团成团的刺猬，看起来牙尖嘴利，却并不敢有丝毫反抗。就像是你现在这样，一动也不敢动。” 苏墨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仿佛针扎一样，句句流血。 诺诺的脸色有些灰败下来，苏墨却并没有停止输出。 “面对你父亲是这样，面对我也是这样，换个人来估计也还是一样……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那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到最后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救不了你母亲，救不了你的狗，也救不了你自己。” 这样的话语简直如同利刃一样，听得电话对面的龙王都感觉有些同情。 “我什么……都做不到？” 眼前的诺诺的内心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被这么一通扎之后，更是彻底茫然了。 “所以我才让你握剑。” 苏墨叹息一声。 “如果这把枪此时握在你手上，我压根不会说这些话，直接就溜了。” “如果你拥有怪物级别的实力，不用你父亲威胁你，你就可以直接送他归西。” “我不会说一切悲剧源头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这种话，但很明显，你属于格外缺乏力量的类型，你需要握住剑，才有反抗的基础。” “……” 诺诺再次默然了。 她此刻，才终于领会到了苏墨之前的意思。 如果她握住剑，就算暂时不能反抗父亲的威胁，却也能反抗苏墨如今的威胁。 而如果她不这么做，不仅无法反抗父亲，无法反抗苏墨，更是无法反抗更多的暴力。 她之所以会觉得苏墨和父亲一样，并不是因为两人是同类型的人。 而是因为她自己太弱。 因为自己太弱，所以看谁都是强权，看谁都是枷锁。 所以苏墨说的没错。 她缺的是剑，缺的是力量。 自从亲生母亲不远万里来到她面前，在那个扭曲的家族中教会了她什么是爱之后。 此刻，诺诺学会了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东西。 ——力量。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苏墨。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杀我对不对？” 精通侧写的她，虽然不足以推算出苏墨的来历，却也能判断出苏墨是否是否带有杀心。 其实从最开始她就知道，对方和她的父亲并不是一路人。 不然对方也不会让自己握剑，那是父亲从未教授过的东西。 “对。” 苏墨居然堂而皇之的点头了，然后微笑道。 “但你不敢赌对不对？如果是你自己的性命的话无所谓，但涉及到你看重的东西，你连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愿意接受。” 他当然不会隐瞒自己的意图，也不需要隐瞒，一切都是阳谋。 072 诺诺……抓住了未来 “……” 诺诺再次默然，苏墨的话的确说的很对，她确实不敢拿母亲的性命去赌。 “这就是‘剑’的力量么，明明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我还是必须听你的话。” 诺诺苦笑。 当他手握着“剑”的时候，哪怕自己无比笃定对方不会那么做，却依旧不敢忽视对方的威胁。 再也没有比这更深刻的教学了。 “能领悟到这一点，看来你还不笨。” 苏墨点头，然后再度询问。 “所以，你的回答呢？” 听到苏墨的话，诺诺抬起头与他对视。 “我好像有件事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母亲已经死了。” “？” 苏墨微微一愣。 没等他提出疑问，诺诺便继续说道。 “那是我第一次产生灵视。在我母亲找到我之后，我一直在她床边守着她，我看到有一个影子过来，抽掉了她的灵魂。” 说到这里，她目光幽深而悲凉。 “她死了，留在医院里的不过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而已，医生说植物人也有醒来的希望，但我知道她不会的，被死神收走灵魂的人怎么可能再醒过来呢？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而已。” “但你还没有放弃希望，不然伱也不会听从你父亲的威胁。” 苏墨沉声说道。 “是的。” 诺诺点头，她伸出手，握在空气中，仿佛是想要抓住什么。 “那个男人开发的血清说不定能治疗脑囊虫感染，但肯定没有办法唤回一个人的灵魂，其实对母亲重新醒来的事情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重新变得坚硬。 “但她是我的母亲，哪怕是尸体也是她留在这個世界最后的东西，我也不想让她离开！” 她并未信任父亲画的大饼，只是为了保护母亲最后的遗留。 “比起所谓的尸体，你母亲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其实是你。” 苏墨再次摇头，语气和缓了许多。 “所以我答应你的邀请！” 诺诺直视苏墨的眼睛，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我才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不能再像小孩子躲在角落里等着有人来救我，我要学会自己磨剑。” “所以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如果是陈家的情报我回去之后就立即打听，如果想要那个男人的资料估计会有些难度，但我会尽力去做。” “我唯一的条件是保证我母亲的安全，除此之外，如果有一天你们准备对那个男人动手的话，请算上我一个。” 何等父慈子孝的话语，简直让人泪目。 分明她刚才犹豫了许久，作出决定后又简单干净到不像话。 “这些要求，原则上都没什么问题。” 苏墨点点头。 他的目的是陈氏家族，还有和陈氏家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加图索家族，这两个家族背后必然藏着什么东西。 诺诺这个陈氏家族大小姐愿意成为卧底，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说起来也是有趣，他自己这个卧底都没有正式上岗，居然就已经发展出了下线，看来他天生也是干这行的。 正当他还准备说些什么。 兜里手机再度传来震动，提醒他该接电话了。 苏墨这才想起来，招收卧底还需要参考这位龙王殿下的意见。 “大小姐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苏墨好奇问道。 “答应她！” 不知为何，夏弥这次的语气十分郑重。 “明白，不过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 苏墨有些意外，之前夏弥的态度还是找个卧底玩玩也不错，现在却似乎变成势在必得的样子。 其中的态度转变，是听到什么在意的消息了？ 听到他的问话，夏弥沉默了两秒，然后才开口道。 “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她看到的身影应该是奥丁……我知道你有疑问，具体情况之后我们再说，总之如果她母亲的灵魂是被奥丁收走的话，说明她母亲未必是完全的普通人，甚至她本人的血脉可能也比较特殊，是一个值得重视的线索……” 对于她来说，和奥丁相关的线索，远比区区陈氏家族要重要。 能够与龙王为敌的，只有龙王。 不过两人结论是相同的，收这个卧底绝对不会亏。 苏墨低声询问几句，两人默契且迅速的交流了意见。 诺诺有些忐忑的看着和电话对面交流的苏墨，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虽然她自忖自己价值足够，对方在陈家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自己这样的叛徒，可苏墨这边对于她来说也是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她唯一的第二选项，她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好在苏墨并没有说太久，大概聊了十几秒后，他便看向了诺诺这边。 “你说你见到死神收走你母亲的灵魂，你见过死神的样子了么？” 他如此问道。 “见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诺诺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家伙，是不是只有一个眼睛？” 苏墨再次询问。 诺诺顿时悚然，她之前可从没有对外人说过这个细节！ “是！你们知道死神是谁？！” 她激动地起身，甚至不顾枪口的危险。 “如果你情报没给错的话，那个死神应该是奥丁。” 苏墨直视着诺诺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 “没错，我们的确掌握了一些你不知道的线索，奥丁也是我们追查的目标之一，但对于你母亲是否能复活目前没有半点保证，被祂收割的灵魂未必能够回来，就算如此，你也愿意加入我们么？” 这样的询问，其实只是一个仪式感，根本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愿意，当然愿意！” 诺诺双眼通红。 她的确不敢奢望母亲有机会复活……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她没有任何放过的理由。 “那就认识一下吧。” 苏墨点头，对她伸出手。 “我的名字是苏墨，是你的同伴，也是你的上级。” “我叫陈墨瞳，你也可以叫我诺诺。” 红发少女颤抖的握住了苏墨的手，仿佛抓住了未来。 那是能再度拥抱母亲的未来。 073 镰鼬女王，参上 “你之后的任务，是调查一下陈家产业中和龙族血清有关的部分。” “想要得到这种程度的研究成果，他必然需要进行大规模试验来获得正确数据，这种级别的规模很难隐藏。” 确定对方加入后，苏墨开口道。 “这一方面，可以借助陈家家主允诺过的，可以唤醒你母亲的血清为理由接近，作为交易的一环，他应该不会拒绝。” “好。” 诺诺点头，然后问道。 “那婚约的事情？” “婚约的事情不用急着答应，也不用急着拒绝，可以用血清为理由暂时拖住，吊着你父亲。” 苏墨随口传授PUA技巧。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父亲只是在虚张声势，能够取代你的人必然极少，甚至可能没有……所以你可以有一定的自主权，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很多事情他只能咬牙默认。” 按照原著内容，诺诺是加图索家族选中的新娘。 不过加图索家族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真正的特殊性，不然也不会觉得她可以替换。 但无论如何，她必然是极为少数的人选。 “这样么，那我明白了。” 没有询问苏墨怎么知道这一点的，确认苏墨口中的这些消息后，诺诺便立即明白自己能争取到什么了。 更不要说，苏墨传授得这么清晰明白。 如果她的地位是难以替代的话，那即使自己做得过分一点，所谓的父亲看在大局的面子上，应该也会原谅自己吧？ 她并不傻，只是之前被恐惧心理压制了。 而当她真的下定决心，将父亲视作敌人之后，立即便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接着双方交换了一下联络方式，交流几句后，苏墨便准备离开。 “那今天就到这里，有线索后再联系。” “嗯，没问题。” 诺诺点头，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苏墨。 “对了，家族必然在旁边设置了监视人员，如果伱就这样离开的话，他们必然会跟上去调查你！” 她知道家族的作风，虽然苏墨并没有展示出什么奇怪的力量，但看他镇定的表现，必然也是混血种的一员。 仅仅是偶遇的混血种，帮忙讨伐了龙血怪物的话，未必会被重视，一般情况下路人也不可能知道怪物的来历。 但是，他和自己交谈的画面必然被远程监视到了。 和自己有关的人，家族绝不会无视。 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他们或许不会动手，但必然会试图调查苏墨的来历。 这年头不是互联网时代，电子信息化办公也未完全覆盖，人脸识别技术还是概念之中，仅凭苏墨相貌还不足以找到一个人。 “监视人员么……无妨。” 想了想，苏墨摇了摇头。 以诺诺如今的地位，暂时也不足以命令这些人，指望她处理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他语气轻松地说道。 对于他来说，人类可比怪物好对付。 “嗯。” 诺诺点头，也不多问。 在她看来，知道这么多的苏墨，必然是来自神秘组织的强者。 虽说他刚才对付龙血怪物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的力量，但那也极有可能只是因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言灵而已。 既然他并不在意那些人，她自然也觉得那些家伙对苏墨没有威胁。 两人就此分开。 离开森林公园后山后，苏墨并没有回招待所，也没有回到夏弥家的意思，而是走上了另一条路。 电话中，夏弥依旧保持通讯。 不过，比起最开始的担忧，她现在从容轻松了许多。 明明听到有混血种家族成员跟着苏墨，却仍一副完全不着急的姿态。 “你能解决那些混血种？” 夏弥好奇的问道。 “当然可以。” 苏墨随口答道，并未将身后的尾巴放在心上。 尽管他都没摸清楚到底有哪些尾巴。 “我是不是忘记提醒你了，王之侍的效果是暂时的，大概十几秒后你就恢复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了……不对，第一次用这个言灵，你甚至还会有一段时间虚弱期。” 夏弥用轻松的语气提醒道。 “以你被强化后的身体或许能偷袭成功，但以虚弱期的身体，要怎么对付这些混血种？” “他们言灵或许不怎么样，但也绝对不是虚弱状态下的你可以对付的。” 诺诺不知道苏墨的实力。 还以为这是个隐藏自己言灵，可能是深藏不漏的大佬。 可夏弥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墨有几斤几两。 所以，这么说着，她坏笑道。 “如果现在乖乖低头，请求夏弥老师帮忙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稍微帮你一下哦！” “哼~贫者不受嗟来之食。” 苏墨轻哼一声，姿态高傲。 “你以为我会为区区五斗米折腰？” “好汉霸气！” 夏弥隔着电话竖起了大拇指。 “希望待会儿你被揍的时候，也能表现得这么威武。” 她自然不相信苏墨能处理这种状况，他连血统都没有，想要爆种都没有基础，凭什么反杀这三個追踪者？ 在她看来，苏墨单纯只是嘴硬而已。 所以没关系。 等到他真的遇到危险，想到要求自己的时候，岂不是就任由自己拿捏了？ “呵，凡人的智慧。” 苏墨抚了抚并不存在的眼镜框。 此刻，他身上的言灵加成效果已经消失，疲软的躯体完全无法应对高强度的对抗，但他还是充满自信的向前踏步——走入了面前偏僻的地铁站。 在苏墨身后，三个尾随他的陈家混血种，也纷纷跟了进去。 他们的目的是搞清楚苏墨身份。 如果是其他混血家族成员的话，就保持监视，如果只是野生的混血种的话，那怎么安排岂不是随他们的意？ 进入地铁站后。 三人装作不认识的分散开来，想要寻找苏墨的位置。 让他们惊喜的是，苏墨不闪不避，就站在地铁月台的正中央。 让他们惊慌的是，本来看着人流量不是很小的地铁站，不知为何一片寂静。 周围的设施散发着老旧的色彩，看上去仿佛是几十年前的地铁站一样。 不仅如此，回头一看，连工作人员也全部都消失了，周边一片寂静，仿佛人类一瞬间集体消失。 三人顿时悚然，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是闯入了鬼蜮么？ 正在这时—— “出来吧！” 空旷的月台上，苏墨发出高声呼唤。 这种情况下，他们再也不能掩耳盗铃，对视一眼后，纷纷来到了月台，与眼前的目标对视，手持武器，随时准备拼命一搏。 他们正准备开口说什么。 却没想到，苏墨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 “我不是叫你们出来。” 他对陈家的三个混血种摇了摇头，视线看向了隧道之内。 “我是说，出来吧，镰鼬女王！还有你的军队们！” 话音落地的瞬间，数以十万计的黑影暴动起来，在首领的带领下，将月台完全包裹住，将苏墨和三个混血种彻底隔开。 九只头颅高高抬起，九对黄金瞳闪亮的注视着面前的苏墨。 镰鼬女王，参上！ 074 龙血试剂 月台之上，数以十万计的镰鼬将三个混血种围得水泄不通。 通讯仪器不知何时发生了故障，完全无法对外交流。 他们三人要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对抗数以十万计的龙血怪物。 意识到这一点后，即使手握武器，他们额头也忍不住渗出冷汗，背后全部都被汗水打湿。 看着重重镰鼬包围的背后，隐约浮现的苏墨的身姿，仿佛是被群臣环绕的君主，所有人的心都沉重下来。 他们以为自己要对付的不过是一个不走运的野生混血种。 谁知道，居然撞上了真货。 毫无疑问，眼前的男人，是货真价实的纯血龙类！ 还是血统相当高阶的纯血龙类！ 苏墨虽然没有读心术，但大概也猜到这三人会想些什么。 就算他们认不出尼伯龙根，也能认出这些镰鼬是龙血生物。 虽然陈家也有能力制造龙血生物，但能让龙血生物臣服的，向来只有真正的龙族。 不过此刻，苏墨并不在意三人的想法。 在作为龙王的眷属，尼伯龙根内部就是他的主场，在他的主场，区区三個普通混血种翻不起什么风浪。 现在的他，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匍匐在自己眼前的镰鼬女王。 地铁尼伯龙根的镰鼬群中，镰鼬女王的数量其实并不少。 被苏墨刚才呼唤唤醒，并环绕住月台的镰鼬群中，就有七八只镰鼬女王。 但只有眼前这只行动比较奇怪。 它是第一个带领镰鼬群冲过来的个体，也是在苏墨没有吩咐的情况下，首先带着小弟们守护在苏墨面前的个体。 如果说，其他的镰鼬女王和镰鼬们，是在执行身为龙王眷属的命令的话。 那眼前这只，就有点类似于苏墨的近卫了。 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苏墨有些不明白。 “难道是在报恩？” 他有些疑惑地猜测到。 苏墨还记得，自己上次顺手从夏弥言灵下救下了一只镰鼬女王。 虽说那只镰鼬女王是被他拖入险境的就是了，严格意义上算不了什么恩情。 但总体来看，自己接触过的就那一只。 若说是报恩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的是，看了看眼前这只镰鼬女王，再看了看其它的，苏墨眨眨眼，觉得自己大概是个脸盲。 对于他来说，镰鼬女王长得都一模一样，都是拥有九根鸭脖的骨鸟，所以也分不清这只到底是不是那天那只。 正当他准备放弃分辨的时候。 眼前匍匐的镰鼬女王张开羽翼，九只脑袋同时发出短促而高昂的声音，并以此用脑袋敲打地板，像是在演奏什么乐器。 熟悉的画面，让苏墨终于想起了什么。 “原来真的是你啊！” 微微点点头表示认可后，苏墨的目光投向被镰鼬群包裹的三个混血种，朗声道。 “抵抗是没有意义的，只要说出足够重要的情——” “咔嚓！” 苏墨劝降的话语说到一半，就听到玻璃瓶被捏碎的声音。 透过影影绰绰的光线可以看到。 三个被包围的混血种没有丝毫犹豫的，一齐从身后背包拿出了一个试管，一口将试管中的彩色试剂吞下。 他们的动作十分凶狠，甚至不顾口腔被划伤。 与此同时，他们的身躯又在不住的颤抖。 那是极致的恐惧。 可看样子，他们不是在害怕苏墨，或者害怕眼前的镰鼬们，而是在害怕他们心中的某个人。 甚至比起死亡更加让他们恐惧。 仿佛不这么做的话，就会遭受比死更可怕的磨难。 吞服彩色试剂后，他们体格瞬间暴涨，体表变得一片赤红，甚至隐约有鳞片即将浮现。 原本漆黑的瞳孔也闪烁着凶厉的金光。 仿佛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死侍。 他们喝的是龙血炼金试剂！ 判断出这一点后，苏墨没有犹豫，也没有等他们变身完成。 “杀！” 他一声令下。 身前的镰鼬女王比谁都要快速的冲了过去。 在它身后，镰鼬群迅速跟上。 如同将水滴落在沸油中一样，其它的镰鼬群也迅速被感染，跟了上去，如同蝗虫一般扑了上去。 接下来的场景，以苏墨的视力完全看不清。 镰鼬原本是无形的妖怪，可这种级别的数量叠加在一起完全遮蔽了视野。 苏墨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迷雾团绕。 数秒后。 黑色的迷雾散开。 三个尸体倒在了月台上，身上鲜血已经被掠夺一空。 苏墨倒并不觉得遗憾，毕竟他们几个小角色大概也不知道什么重要情报，对敌人也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浸润过鲜血后，镰鼬女王的利爪似乎更加锋锐了几分。 如果吸食龙血能让这种生物变强的话，抢先拔得头筹的它，或许是占到便宜最大的一个。 正当苏墨想要研究研究的时候。 一个熟悉且轻快地步伐从楼梯上方逼近。 苏墨抬头，尽管早已熟悉对方的样貌，但在出现的一瞬间，夏弥还是将整个环境都提高了一个级别的亮度。 “切，还以为你能突然变身赛亚人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靠这些东西？” 夏弥撇撇嘴，扫了这些镰鼬群一眼。 她到的确没想到这个盲点，对于她来说这些镰鼬群就是废物。 她原以为苏墨是打算让芬里厄处理那些家伙。 没想到居然是用这些宠物。 少女的姿态的确轻松写意。 可龙王的目光绝非寻常龙血生物能承受，龙王的目光就像利剑一般，清扫过的地方群臣退避。 就连之前的镰鼬女王，都带着镰鼬群们退到了隧道深处。 大人物之间的谈话，没有它们插入的余地。 “我要是能变身超级赛亚人，至于呆在这里？我第一个就——” 苏墨无语到。 “就怎么样？” 夏弥笑眯眯地看着他。 苏墨顿时一凛，立即拍了拍胸口。 “第一个就帮大小姐你排忧解难，帮你轰爆眼前的敌人。” 说谎是在这个残酷世界生存下去的必备修养，苏墨再度深刻的明白了这一点。 “嚯，这么贴心啊！” 夏弥拉长语调，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反应。 然后随手丢了一台相机过来。 “不枉我特意帮你处理掉了站场外面的观测人员，还改写了他们的记忆，看样子不算白费。” “欸？你之前就在？” 苏墨微微一愣，立即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之前就在，这么短时间，根本做不了这么多事。 “当然，不然伱以为我在干什么，干等着你冒险？” 夏弥歪歪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 075 搞定血统的方法 听到夏弥的话，苏墨心中一动。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招揽富婆的时候。” 夏弥并不隐瞒。 “你之前只是说正面突入可能会被发现，但如果我到你那边，只是观察不出手就没问题了吧？” 虽然使用了言灵·王之侍。 但她仍有些不放心。 反正苏墨担忧的是她直接曝光在隐藏的观察者面前，可能会暴露身份。 那她不出手，在一旁掠阵总是没问题的。 虽说为了避免暴露踪迹，来得晚了一点，但她相信被强化的苏墨能撑得下来。 没想到苏墨还真的干掉了那东西。 “怪不得……” 听到这话，苏墨嘴角一抽，难怪当时夏弥隔着电话也能知道当时状况，原来她当时就在一旁偷窥。 而想起诺诺的事情，苏墨不由得好奇问道。 “关于富婆的事情，之后你打算怎么调查？” 他能大概猜到诺诺身份，但夏弥并不一定。 “调查？” 听到这话，夏弥摇了摇头。 “按照富婆的话，她自己对于自己的母亲一无所知，我估计她母亲也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想要以她为线索调查，应该查不出什么东西。” “那你还要求将她收为卧底？” 苏墨有些疑惑。 “她身上没有线索不要紧，只要她本人具备着同样能吸引奥丁的要素就够了。” 夏弥一只眼半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哦，伱是想把她当做诱饵。” 苏墨恍然。 如果把诺诺当做“奥丁诱捕器”，那诺诺的确很有用。 “什么叫诱饵，太难听了！我只是需要她帮忙验证一下别的线索而已！” 夏弥不满的纠正。 她的确没有将诺诺当成一次性用品的意思。 毕竟她并不知道诺诺是奥丁必杀之人。 以她龙王的面子，还保不下一个瓦尔基里？ 说不定连诺诺她母亲的灵魂都能要回来。 “验证别的线索么，目前倒是没有问题。” 苏墨若有所思。 虽然在龙四中，奥丁曾跨越尼伯龙根，试图在现实中杀死诺诺。 但在龙一中，诺诺同样在路明非所在的沿海二线城市到处晃荡过，并没有遭受袭击。 说明奥丁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恢复过来，至少力量不足以投射到现实。 在这个情况下，夏弥想用诺诺来检索奥丁，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确认这一点后，他点点头不再追问，而是另起话题。 “既然你暂时用不上富婆，就让她先帮我调查一下陈氏家族吧！” 说着，苏墨来到三個尸体面前，捡起破碎的试管片。 里面本来有残余的液体，但似乎都被镰鼬们吸光了。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催动龙化的试剂，还有地狱犬实验……这种家族背后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夏弥此时也走到了苏墨身边，她低头看向面前的三具尸体。 注意到尸体皮肤表面那青黑色的龙鳞后，她目光些微闪烁。 “他们死之前没有丢掉武器，也许说明他们能够在龙化之后保持一段时间的理智，这样的试剂能够被赋予这种级别的杂鱼，说明试剂的来源并非古龙血清，而是能够自己大批量合成。”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微微颔首。 “你说的没错，混血家族对龙类的了解到达这种程度的确很不自然，除非他们躲在暗处研究龙类研究了一千年以上，或者是他们从某个存在或者某个地方得到了大量和龙类有关的知识，无论哪种都值得怀疑。” 之前她还觉得苏墨有些小题大做。 区区龙血怪物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不过是弱小的人类试图掌握龙类力量的徒劳尝试而已。 现在看来，他们背后的确有点问题。 单纯龙血试剂还好，但这种完成度的试剂都是随便派发的话，他们掌握的核心机密又会是什么程度？ 让人不得不深思。 “富婆你先用着吧，她这边的问题的确值得重视。” 夏弥点点头，认可了苏墨的判断。 而后语气一转，小脸微仰，抬头看向苏墨。 “不过现在，比起奥丁混血家族什么的，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嗯？什么问题？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听出夏弥的语气异常认真，苏墨有些疑惑道。 “不是我，是你的问题啊少爷！” 夏弥无奈的戳了戳苏墨的胸口。 “本来以为还有不少时间，可以慢慢找一个更安全的方法搞定血统的问题，谁知道意外来的这么快。” “如果照这样下去，我怕你一不小心又遇到什么意外，直接来不及打电话就挂了。” 这次的意外，着实让夏弥有些提心吊胆。 以苏墨拳法的进度，等他获得血统，增幅了体质之后，必然能成长为十分能干的眷属。 哪怕不考虑言灵，以他的体术，战力也肯定有所保障，必然能成为屠龙前锋，给她带来各种情报和便利。 谁能想到，在还没获得血统之前，他居然就这么倒霉的遇到了龙血怪物。 这次还好，勉强算是度过去了，要是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呢？ 好不容易养的白菜，总不能刚长出苗就噶了吧？ “你的意思是？” 看着夏弥一副“崽，你这样妈妈很担心”的表情，苏墨嘴角微微一抽。 “提升血统的事情，不能再等了！” 夏弥重重的拍打着苏墨的肩膀，小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这周要是再找不到别的素材，就只能用最麻烦的那种方法了！” “哦。” 苏墨淡定的点点头，也不问那种方法是什么。 龙族血统方面的事情他插不上嘴，在这方面夏弥比他懂得多，所以也没有什么意见可以发表。 “你就一个哦？” 夏弥鼓起脸颊，微微有些不满。 凭什么自己火急火燎的，你这家伙一点都不上心，皇帝不急太监急么？ “你就不担心最麻烦的办法对你有危险？” 她质问道。 “就算有危险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苏墨摊了摊手，目光坦诚的看着少女。 “这方面的东西我帮不上忙，所以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有意见。” “既然是你做出的选择，那肯定是权衡过利弊之后的结果，毕竟我是你的眷属，你没必要害我，所以我也没有担心的必要。” 说到这里，苏墨认真与眼前的龙王对视，坦然补充道。 “我相信你。” “……” 夏弥小嘴微张，有些说不出话来。 如果对方并不是不关心，而是纯粹的信任的话，自己好像的确没有不满的必要，毕竟决策权在她手上，她才是该急的皇帝。 自己也的确该静下心来，想想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看到夏弥沉默下来的样子，苏墨在心中颔首。 高端的PUA，往往只需要最真诚的话语。 这只龙王虽然聪明，但比起狡诈的人类，还是太单纯了一点。 076 【饲育】技能，养龙者？ 晚上，回到招待所的苏墨，日常查看起自己的个人面板。 【学习】技能和【厨艺】技能增幅依旧不太明显。 【人体工程学】涨幅也并不高。 三者经验值增加都没有超过一百。 唯有【说服】技能，一如既往的涨得很快，比起昨天涨了足足六百点。 甚至比自己练习了一天的【古拳法】都要高一百点。 【说服：LV3，3068/10000（您的口才十分优秀，说辞十分能鼓动人心，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请谨慎进入销售岗位）】 对于这个技能经验判定，苏墨至今仍不是很清楚。 不过其中大部分经验值，大概都是靠夏弥和芬里厄贡献的。 对于【说服】这个纯口才非战斗技能，苏墨倒是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目前他的注意力主要还在【古拳法】身上。 【古拳法：LV2，510/10000（您的拳法在人类领域已经称得上优秀，但仍无法硬抗枪械，请不要膨胀，危险时刻可以尝试接近敌人）】 一天的练习成果，是五百点经验值。 这还是在夏弥十分贴心的帮他想出了训练方法的情况下，经过【学习】、【人体工程学】技能加成下的速度。 由此可见古拳法的难度。 若是没有这些加成，哪怕对于苏墨而言，也需要经年累月才能晋升。 而有了这些加成，特别是夏弥的指导之后，按照目前的速度，苏墨大概需要20天就能晋升LV3。 而以他的实际经验来看，第一天获得的经验一般偏少。 实际来看，或许只需要两周时间，就足够自己初步掌握应力爆发技巧了。 比起自己晋升LV2的时间多花了一倍。 如果把他的成长速度给任何一個武道家，对方肯定会欣喜若狂。 哪怕是昂热，都会对此感到震撼，然后做好用拳头捏死龙王的准备。 可被偏爱的往往有恃无恐。 习惯这种学习速度的苏墨甚至还觉得有些偏慢。 所以，打量了一眼后，他并没有多激动。 目光在个人面板上逡巡了一番过后。 苏墨的注意力，牢牢锁定在另一个技能上，神色些微有些诧异。 “怎么突然，又多了一个技能？” 他喃喃自语道。 在苏墨目光锁定处，一个全新的技能栏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 【饲育：LV1：500/10000（您对宠物进行了初步饲育，使其得到初步成长）】 “饲育技能，我有投喂过宠物么？” 他有些疑惑道。 回想了一下今天做过的事情，他的确喂过芬里厄薯片，他抛出去让芬里厄接，但那只是为了和它打好关系，在休息的时候无聊陪他玩罢了。 简单来说也就是带孩子。 可仅仅是这样，应该不足以获得新的技能。 毕竟—— “芬里厄又不算是我的宠物，再说我最开始也喂过它啊！” 苏墨想起最初遇到芬里厄的时候，也曾经向他投喂过薯片，如果这能激活技能的话，那他早就应该激活了。 所以，这个技能觉醒的契机绝不可能是芬里厄。 而除了芬里厄之外，自己今天接触的人有……夏弥？ “这个也不可能。” 苏墨立即摇头。 把夏弥当成宠物养，怎么看都是难度颇高的事情，面对黑王她都敢反抗，怎么可能愿意成为观赏龙。 而且今天自己也没有投喂过她。 除此之外，诺诺也不可能。 人家只是当他的卧底，不是成为了他的宠物。 想来想去，苏墨锁定了剩余唯一的可能性——镰鼬女王。 如果说，让镰鼬们吸食那三个混血种血液的行为可以被称得上是【饲育】的话，那它的嫌疑毫无疑问是最高的。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 “为什么会是它？” 自己以前喂过芬里厄，昨天也喂过诺诺的狗，但并没有获得新技能。 要说三者之间的差别的话，苏墨将目光逐渐锁定在了宠物的字眼上。 诺诺的狗也是宠物，但并没有激活技能。 可能是因为对方并不是自己的狗。 而按这个理由推论的话，那镰鼬女王就是被系统判定成了自己的宠物。 至于原因—— 回想起镰鼬女王两次见面时候的奇异姿态，仿佛在咏唱、演奏又仿佛是在觐见的样子，苏墨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动作……是效忠仪式？！” 他思路顿时豁然开朗。 怪不得它会最先回应自己的召唤，并且会主动守卫在自己身前。 不是单纯为了报恩，而是因为它选择了向自己效忠，它不是模仿近卫，而是它本就是苏墨的近卫。 当时苏墨并不懂得它动作的含义，点头接受了它的效忠，所以镰鼬女王真的将自己当做了苏墨的臣子。 虽说它同时也是龙王的臣子，但在龙族的文明中，这种做法不算背叛。 苏墨是大地与山之王的眷属，相当于封建社会中被国王任命的领主，效忠领主并不意味着背叛国王。 “也就是说，吸食龙血真的能让它变强？” 看着面板上的“得到初步成长”的字眼，苏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镰鼬女王本身战斗力其实并不高，寻常A级混血种哪怕只有不合手的武器，即使不靠言灵也能轻易杀死它们，它们的恐怖之处在于无与伦比的数量还有速度。 就像是单个的蝗虫不足为据，一旦成为蝗灾就变得无比可怕。 如果镰鼬女王能够变强的话……攻坚任务它的确干不了，鸭脖子实在是太脆弱了，但仅凭借那肉眼无法查觉的速度和机动力，虐菜应该是是一把好手。 苏墨稍微思考了一下镰鼬女王的成长性，并大致确定了【饲育】技能的触发条件。 必须要拥有宠物并进行投喂使其成长，才能触发这个辅助技能。 而按照系统的一贯特性，触发条件往往比较严格，但积累经验的条件就比较宽松了。 就像他的【说服】技能，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成长。 而【饲育】技能一旦习得之后，积累经验的条件必然会宽泛许多。 投喂野生动物，乃至野生龙类，应该也是饲育者工作的一环。 也就是说—— “投喂夏弥，说不定也能涨经验？” 苏墨心中突然冒出这一大胆想法，并觉得或许可以尝试一番。 077 我夏弥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 次日清晨。 苏墨拿着早餐，敲响夏弥家门。 “咚！咚！” 没人开门。 这头龙王今天也在睡懒觉？ 苏墨倒不是很意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龙王也需要休息，但夏弥偶尔的确会睡过头。 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不是他想要扰人清梦，而是再不吃早餐就冷了。 却突然听到，电话铃声从自己身后的楼梯道中响起。 回头一看，头发上挂着露水，衣服上有些泥土的少女打着呵欠从外面走了回来。 看到苏墨她也并不惊讶。 扬了扬手上的手机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懒洋洋的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晨练的时候摔了一跤？” 苏墨奇怪的看着夏弥，据他所知，这家伙并不是这种勤奋的人，而且堂堂大地与山之王，怎么可能摔跤？ “还是说，碰到了什么敌人？” 要不然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灰头土脸的。 “稍微有点事……” 对于苏墨的疑惑，夏弥有些含糊的回应一句，然后端着盆去刷牙洗脸。 也就是说，这家伙并不是早上出去的，可能是晚上没回？ 这家伙是不是在哪里学坏了？ 苏墨下意识想到叛逆的高中生女儿夜不归宿的场景，旋即摇头。 且不说以夏弥的性格，会不会对那些纸醉金迷的场景感兴趣，看她身上沾染的泥土，也不像是去过什么夜店，反而像是去深山老林探险了一样。 苏墨也没有多问，将早餐排开。 等夏弥洗漱完毕后，两人正好一起吃早饭。 “啊呜……你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夏弥咬下半只小笼包，脸颊微鼓，长长的睫毛垂下阴影在秋水般的眼瞳中，仿佛波纹中倒映的天空碎片，安静的时候她的确是会让神明都赞叹的美少女。 此刻察觉到苏墨的视线，美少女鼓起腮帮子歪着头看向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没吃饱的仓鼠。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小姐威严满满！” 苏墨随口敷衍，眼神却有些失望。 他是在看自己的个人面板。 不知道为何，早餐的投喂并没有让【饲育】技能的经验值上涨。 难道说，单纯的投喂不够，必须要向喂镰鼬女王龙血一样，必须能让对方得到成长的食物才能称得上是【饲育】？ 如果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镰鼬女王只需要龙血大概就能成长。 可夏弥堂堂龙王，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变强？ 总不能给她投喂龙骨十字吧？他手上也没有这种珍贵的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苏墨瞟了一眼夏弥的胸口后，很快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身材上的成长，算不算是成长的一环？ 下次顺手买一杯木瓜牛奶试试，看能不能涨经验。 苏墨在思考的是自己的技能。 夏弥看到他的眼神，却有些误解了。 她一口吞下小笼包，然后看似无意的轻哼一声。 “放心，我没有去杀人放火，也没有去打家劫舍，只是逛了逛人文景点，陶冶了一下情操而已。” 她还以为苏墨担心的是自己有没有违背约定，所以还是解释了一下。 “人文景点，大半夜？” 本来没这個意思的苏墨，听到她的话之后，神色古怪起来。 “大小姐您是去盗墓了么？” 他无语吐槽道。 苏墨的话单纯只是吐槽。 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噗！” 夏弥一口米酒，直接喷到了苏墨的油条上面。 “我还没吃呢……” 苏墨无语。 “没事，我帮你！” 夏弥毫不客气的夹走这根油条，一口咬了下去，眼神看起来有些心虚。 苏墨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打开电脑查了查新闻后果然发现，明裕陵疑似发生未知原因塌方的新闻，虽然没有什么文物遗失，但工作人员仍在排查原因。 “这就是大小姐你的陶冶情操？” 他看向夏弥。 他其实并不太在意文物之类的东西，毕竟龙王本身就是活生生的文物，更不要说还是这位土木堡战神的陵寝。 他只是对这位龙王的陶冶情操说辞产生疑问而已。 “咳咳！龙类就不能对人类历史感兴趣么！” 夏弥嘴硬了一句，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你是我妈么，出个门你也要问一下？什么时候轮到伱来质问我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苏墨。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才是龙王！” 说到这里，她不满的拍了拍桌子。 “我夏弥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 她又没干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心虚！ “那个，刚才是你自己主动要解释的。” 苏墨摇头，指出这一点。 他刚才在分析技能，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夏弥突然要解释，他本来都没打算追问。 “……” 夏弥顿时哑然，大大的眼睛瞪着苏墨不说话。 虽然知道是这家伙的错，但是说不过这家伙，好气啊！ 女王殿下气呼呼的吃完早饭，然后随手甩了一个钥匙过来。 “怎么，你又要出门？” 苏墨看了看，和上次钥匙一个制式，这是临时有事需要自己提前做饭？ “不，这是给你的钥匙，你赶紧搬过来！” 夏弥气哼哼的说道。 “你运气太差了，要是遇到什么其他速度型的龙血怪物或者纯血龙类，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活不下来。所以，在获得血统之前，你不能离我太远。” 血统虽然很紧急。 但更紧急的，是获得血统之前这段时间苏墨的安危。 让他一个人住在外面太危险了，随时可能遭遇不测。 夏弥之前对这里的治安还是很放心，经过昨天的事情后便不敢这么自信了。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也知道她的理由比较正当。 可是，搬过来的意思是—— “同居？” 他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有些不安。 “果然，你终于要对我下手了么！” 没想到自己投喂不成，反而成了龙王的猎物。 他就知道夏弥不怀好心，看上的是自己的皮相，但没想到她下手这么快，在此之前难道不需要培养一下感情么？ 不知为何，苏墨抗拒心理不是很强，这大概就是看脸的世界吧！ 看到苏墨一副即将献身给魔王的少女一般的表情。 夏弥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这是隔壁的钥匙。隔壁房主想要出国，一直打算卖房，我昨天和他们谈了一下短期租赁，他们同意了。” 且不说她绝不可能让苏墨和自己住在一起，两人关系远没到这份上。 单说她现在的房间，也没法住两个人。 之前没提起隔壁的房子主要是没钱，加上觉得苏墨运气不会那么差，但谁想到他运气真的不行。 现在有了富婆的支援，她觉得还是该让苏墨离近一点。 至少在对方获得自保之力前，要近一点。 “原来是这样啊。” 苏墨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钥匙后面的202室。 的确是夏弥房间隔壁。 在这里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夏弥直接就能破墙而入。 想到以后能睡在龙王笼罩的范围内，他心中的确是多了一点安全感。 而回想一下她说过的话之后，苏墨摇了摇头。 “如果对方急着卖房的话，或许不用租赁，我们直接买下来就够了。” 这么说着，在夏弥一副“你哪来那么多钱”的疑惑表情下，苏墨将诺诺之前给的银行卡推了出去。 “早上过来的时候我查了一下，诺诺给这账上又转了七十万，好像是缴纳的个人会费。” 听到这话，夏弥目瞪口呆。 半晌后，她才幽幽叹息。 “这就是被富婆包养的感觉么，以后是不是要对她好一点……” 可见，钱能通神，甚至连龙王都能腐蚀。 078 巫峡，神女峰，古龙胎血 夏弥所在的老破小，房子面积都不大，只有四十到六十平。 以这个时候的房价，诺诺打过来的钱的确足以买下隔壁房间。 就是不知道，隔壁房主日后会不会后悔。 不过，以这个世界的未来，未必能走到后悔的时间点去。 得知富婆打了这么多钱后，夏弥立即让苏墨回去拿行李，自己则是拿着银行卡找隔壁房主签合同。 苏墨的行礼不多，一个箱子就能简单装下。 等他回来，将自己的东西安置好之后没多久。 夏弥便已经拿着合同回来了。 对于隔壁房主而言，夏弥是邻居家知根知底的孩子，人品方面没有问题。 再加上他们急着出国，夏弥也没有怎么压价，还是一口气付全款，卖家卖家都想促成这笔交易的情况下，流程推进的很快。 当然，双方沟通虽然很简单，但查档过户需要时间。 转账、契税什么的都没办法太快办理。 但那都是后话了，夏弥也没动用什么额外的力量影响流程，只要苏墨住进来，其他的都可以日后再说。 “今天不训练了么？” 看着夏弥趴在床上玩电脑，苏墨随口问道。 “还是说我自己过去？” 夏弥让芬里厄画好的那些石板，估计够他用一两周的了。 虽说在夏弥的指导下，苏墨经验增长的速度会更快。 但现在即使没有她的指导，苏墨独自练习也不会慢多少，他已经脱离了必须喂招的时期了。 “不，这几天暂时不用训练。” 夏弥摇了摇头，让苏墨看向电脑屏幕。 “雇主那边有消息了。” 苏墨来到床边仔细看了一下，是猎人网那边的任务。 雇主之前选中了他们，他们也正式接下了任务。 如今得到的是详细情报。 这個雇主似乎不打算和他们接触，只是在回执中写清楚了任务详细情报以及地点，并写出了自己的任务要求，要求他们处理掉此次事件即可。 “神女峰附近……这是在巫峡那边么？” 看到任务地点，苏墨若有所思。 巫峡是长江三峡中的第二峡。 按照雇主情报，他那个闹鬼的临江别墅就在那附近，这也是他们的任务地点。 “嗯，所以做好准备，下午还要查档，明天我们就出发。” 夏弥点点头，雷厉风行地说道。 “这么快就去做任务？” 看了看雇主给出来的时限，苏墨有些疑惑。 “不是说这周你要找什么素材，先以血统的事情优先么？任务这事雇主好像也不急吧？” 他倒是不介意东跑西跑，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往哪里跑都差不多，都不是他原本熟悉的地方，他只是好奇夏弥为什么这么急着做任务。 以前是因为钱，可现在有富婆赞助，他们并不算缺钱，任务时限很宽松，没必要急着现在去。 “就是因为想处理血统的事情，所以才要离开这里啊！” 夏弥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 苏墨问道。 “我本来以为这种皇都，应该是不少龙类选定的巢穴什么的，谁知道找了半天挖出来都是空的。” 夏弥鼓了鼓脸颊，有些不满，旋即想起了什么。 “对了，让你获得血统的方法我和你说过没有？” “没有。” 苏墨摇头。 “那我现在和你简单说一下吧！” 夏弥老师小课堂开课了。 少女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首先，凭空赋予或者提升血统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至少普通的龙王肯定做不到。” 在这里她加重语气，暗示并不是自己做不到，而是普通龙王都做不到。 “但，如果不是凭空赋予的话，想要让指定对象获得血统并不是难事。” 说到这里她歪了歪头，举例道。 “就像你之前见到的那只龙血亚种，虽然它是被龙血侵蚀的结果，但也算是获得了龙族血脉。” “明白。” 苏墨点点头，理解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血统难以凭空获得，却可以从一处转移到另一处，比如说通过吸收龙血血清来获得血统，但那样的结果是生物会被龙血侵蚀，成为龙血怪物。” “孺子可教也。” 夏弥满意的点了点头。 “寻常的龙血对于普通生物而言具有侵蚀性，这一侵蚀性在动物身上表现为龙血怪物，在人类身上会被你们称之为危险血统，不过两者没有太大区别，都属于不安定的血统。” “但如果是不寻常的龙血，也就是侵蚀性最小的龙血，便能够在安全的范围内，赋予对象稳定的龙族血统，甚至可以将其升格为纯血龙类。” “也就是，龙族胎血。” 听到夏弥这么说，苏墨点点头。 他想起原著中第三部的赫尔佐格，还有第五步中的克里斯汀娜，里面都提到过龙族胎血活性最强且无毒。 若是获得这种鲜血，甚至能够篡夺神的权柄，更何况是区区血统。 “所以，伱之所以跑去盗墓，是想要找古龙胎血？” 苏墨心中一动，突然问道。 079 青铜城，康斯坦丁危 “要不然呢，总不能是真的去盗墓吧？” 夏弥白了他一眼。 “以你的性格，就算真的做这种事也不奇怪。” 苏墨嘀咕道。 要是墓葬里面有什么好用的炼金器械，这只母龙未必管得住自己的手。 当然，这个假设本来也不可能存在，要是真有龙王都能看中的东西，估计早就被国内的混血家族收藏了。 “嗯？你说什么？” 夏弥微微一笑，用充满“善意”的目光凝视着苏墨。 “我说听到女王陛下如此辛劳，作为眷属实在是心中感动。” 苏墨随口编出瞎话。 “嘁！嘴上说的好听。” 夏弥撇了撇嘴，并不将这种敷衍的话语放在心里。 苏墨也并不在意，他知道这只胸怀宽广的龙王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所以，你想在这个时候出任务，是因为附近没找到你想要的胎血，打算换个地方寻找？” 稍加思索，他便明白了夏弥为什么急着出任务。 “嗯……附近的陵墓基本都是空的，有些隐秘的巢穴也被清扫干净了，现代人类真的是太贪婪了，连一点边角料都不给我留！” 说到前面，少女声音闷闷的有些不开心。 说到后面的时候更是捏紧了拳头，愤愤的凌空挥舞了一下。 身为龙类却控诉人类过于贪婪，不得不说也是一個奇景，不过苏墨也无法反驳。 “毕竟现代科技发展到这种程度，只要不是尼伯龙根，大部分龙族巢穴都难以逃过现代仪器勘探，更不要说在这个城市附近，即使出于排除安全隐患的考虑，也不可能放任龙族巢穴呆在这里。” 很难说这种谨慎没有效果，毕竟连夏弥这个龙王都找不到什么胎血，说明不仅是墓葬，就连山洞、地下河流之类的地方也被清理干净了。 但要说这种谨慎十分有效，那也有点问题。 毕竟，夏弥和芬里厄两个龙王就堂堂正正生活在地铁之中。 混血种家族用渔网将小鱼小虾一网打尽，自以为从此安全无忧，却没想到真正的巨物就在自己家里。 说到这里，苏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夏弥要去刨坟，按理来说这种墓葬能够遗留的东西是最少的，毕竟要经过考古人员以及混血家族的多重筛选，要是有古龙胎血什么的早就拿去收藏了，怎么也轮不到夏弥。 想必她是将其他地方都搜索遍了，一无所获，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想到去早就被检索多次的皇陵里面刨坟，想碰碰运气。 结果很显然，她并没有那种天赋异禀的气运，什么都没找到。 最后一寸也搜索完了，自然只能换地方。 “我就不信了，就算他们能把城市搜索完，还能把长江给搜索完？” 夏弥咬牙道。 “正好任务也在那块位置，干脆一起做了。” 或许地下河流之类的，以人类如今的技术可以勘探清楚，但像是江海一类的巨大水体，就没那么容易了。 更不要说，人类勘探也还是要讲性价比的，长江实在是太大，以现在技术想要将其勘探完毕，所需资金必然是天文数字，哪怕是混血种家族都负担不起。 除非已经确定了大致地点，否则必然得不偿失。 夏弥的决定，倒也没有问题。 只是—— “长江，巫峡……” 联想到这些关键词后，苏墨下意识联想到青铜与火之王沉睡的地点。 青铜城的具体位置他不清楚，但大概是在夔门附近，距离他们任务地点不到一百公里。 这要是一不小心让夏弥找到了什么。 大概康斯坦丁就完了。 对于还没见过的康斯坦丁，苏墨倒是没有什么情感。 如果夏弥吞噬他，就能够封神挑战黑王的话，那也没有什么阻止的必要。 可问题在于，以原著中路鸣泽对待四大君主的态度，就算夏弥完成了吞噬，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可能第一个被盯上，然后被刀。 就连初生白王和奥丁都打不赢路鸣泽这个BUG，说实话苏墨对夏弥并没有什么信心。 “嗯，巫峡怎么了？你去过？” 看到苏墨有些犹豫的样子，夏弥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有。” 苏墨摇摇头。 以夏弥现在的想法，很难劝说她放弃，总不能告诉她我知道日本海沟有古龙胎血，这就带你过去零元购。 且不说到时候很多事情没法解释，实际上夏弥敢不敢去白王的地盘都有些存疑。 按照龙族世界的历史，四大君主都不约而同、刻意避开了白王的领域。 也不知道是畏惧其余威，还是特意等待其复活。 这么想着，苏墨觉得自己运气不会那么差，夏弥的运气也不会那么好，原著中也是发生了水下地震青铜城才暴露出来，隔了一百公里，他们这次任务未必会碰到。 当然，在这个时候立flag是最傻的行为。 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到时候还是得看紧她，需要刻意引导一下。 总不能看着她自取灭亡。 想到这里，他抬头，突然问到。 “伱之前说一周之内还找不到胎血，就只能用最麻烦的方法，这指的是什么？” 除了胎血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自己获得血统？ “当然有啦！” 提起这个，夏弥眼睛弯成月牙，嘴角露出坏笑。 “那就是让你直接用我的血！” “直接用你的血？” 苏墨微微一愣。 “你不是说龙血具有强烈的侵蚀性么？难道说龙王的血不同？还是你比较特殊？毒性较弱？” 就算夏弥实力偏弱，但她的血侵蚀性至少也应该比次代种强吧，怎么说也不可能完全无害。 苏墨心中闪过略微有些僭越的想法。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龙王的血的确特殊。” 夏弥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然后补充道。 “特殊点在于——侵蚀性特别的强，被侵蚀的人极大概率沦为死侍！” “……那你还说可以用。” 苏墨有些无语。 “我只是说可以用，又没说要保证你安全。” 夏弥理直气壮地看着他，然后将洁白的手腕送在苏墨嘴前，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勇气赌一把，虽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成为死侍，但还是有一丁点可能性成功哦！” 她嘴角含笑，其实是在故意吓唬苏墨，想看看苏墨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听到她这么说之后，苏墨居然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看样子是在思索该如何下口。 “喂等等！你傻了么？！” 在苏墨即将下口之前，夏弥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瞪大眼睛看向苏墨。 “不是说了会沦为死侍，你没听见？！” 她伸手摸了摸苏墨额头，确认自己的眷属没有发烧后，开始怀疑自己眷属是不是被芬里厄的智商给传染了。 怎么突然变蠢了？ 智商低难道会传染？ 那自己有没有被芬里厄感染？ 就算自己还没有龙化，血液是正常混血种的血，那也不能这么干啊！ 080 心之壁，血之哀 夏弥惊疑的看向苏墨，想知道自家眷属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却看到了他异常真诚的表情。 “我之前不是说过么，我相信你的判断。” 苏墨无比坦然淡定的说到。 “如果你真的打算用这种方法的话，想必已经有了补救的办法吧，龙血方面我不太了解，所以我选择信任你，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我并不反对。” 此乃谎……不完全的真话。 苏墨这番话并非谎言，他的确不介意采用夏弥的方法。 当然，如果真的是必然会成为死侍的办法，他肯定不会同意，他又不是真傻。 可他说的也不是完全的真话，他又不是芬里厄，自然不可能夏弥说什么他都照做。 只是夏弥故意吓唬他的心思太明显，技巧又太拙劣。 眼前的情况，还远没有危急到需要做九死一生抉择的时候。 他判断夏弥隐瞒了一部分详情想吓唬自己，那部分才是关键，所以干脆以直球应对。 相处这么久，他大概也摸出了夏弥的弱点。 “嘶！” 听到这话，确认苏墨是认真的后，夏弥微微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直球克腹黑。 夏弥未必不明白苏墨是经过自我思考才选择相信自己的，与其说是相信她不如说是相信他自己的判断。 苏墨也并没有隐瞒这一点，直言是相信夏弥有补救的办法。 即使是这样，信任依旧是信任。 如果自己试图再继续之前的故意吓唬捉弄的话，总有一种玩弄他人信任的坏女人的感觉。 身为君王，自然不能在该认真的时候愚弄臣下信任，她也是听说过烽火戏诸侯典故的文化龙。 “好吧好吧，没意思不逗你了！” 少女举手表示投降。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的，但的确有补救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靠的不是我而是伱。” “靠我？” 苏墨微微一怔，被勾起了好奇心。 如果说夏弥具备着什么奇特的手段，能让自己不被龙血侵蚀什么的，他倒是不奇怪。 原著中也提到过龙血洗礼的说法，被洗礼过的混血种可以安定的突破临界血限，就和日本的皇一样。 只是不知道代价为几何，若是非要心头血之类的话，那的确不是可以轻易赋予的东西。 如果是生命最后的波纹，那只有死前才能赠送。 “没错。” 夏弥老实地点点头，然后开口道。 “我问你，龙血的毒性，也就是侵蚀性，主要表现在哪个地方？” “龙血侵蚀性么……应该主要在于精神上吧？” 苏墨如此猜测到。 原著中的死侍，或者爆血的结果，主要都提到了精神上的堕落。 至于身体，被龙血侵蚀的身体虽然也会变得更强，更接近纯血龙类，但高级混血种本来也会有这种表现，就像皇本身就会有龙骨状态，这一点并不会影响什么。 只要精神和理智被龙血侵蚀，就会彻底堕落。 要么成为人奸、自诩龙类，要么干脆失去自我意识、沦为野兽。 “没错。” 夏弥点点头。 “龙血的侵蚀性主要体现在精神性上，所以想要抵抗龙血侵蚀的话，比起物理意义上的抗性，精神上的抗性更为重要。” 物理意义上人血构成都基本一样，但不同人能够抵抗的龙血侵蚀程度不同，这本就说明关键不在于血，而在于精神。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太科学。 但根据前传的说法，爆血的原理是用意志刻意削弱人类基因，从而让龙类基因进行充分表达。 说明关于龙族的事情本就科学不到哪里去。 苏墨倒是也能理解这一逻辑。 也能明白夏弥的潜台词。 “你的意思是，我的精神抗性比较强，有可能挡得住龙血侵蚀？” 他疑惑的看向夏弥。 “嗯。” 少女笃定的点点头。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苏墨先是有些疑惑，旋即立即反应过来。 “你是想说，血之哀？” 他回想起自己最初被夏弥看中的理由，如果说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并且和精神上抗性有关的话，那就只能是血之哀。 虽然他自认为并没有这东西就是了。 “是的。” 夏弥看向苏墨，眼神与他对视。 “血之哀是龙类都有的东西，而且血统也越高，血之哀越强。” “可我是纯血人类！” 苏墨举手提出异议。 “这不重要。” 少女摇摇头。 “血之哀是外在表现，其真正反映的并不是一个人的孤僻程度，而是反映的一個人对外界的抗拒程度。血之哀强的人很有可能外在表现十分活泼，甚至有可能是社交达人，但这并不影响他同时抗拒着这个世界，这是一种类似于心之壁一样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纯血人类会有这么强的血之哀，但这不重要，性质是一样的。” “简单来说，血之哀越强，心之壁越强，精神抗性越强。” 夏弥老师做出总结。 听到前面苏墨还有些难以理解，提到心之壁，他立马就懂了。 龙王是个动漫宅的好处就在这里，很多专业术语可以直接借用，双方理解也都没有障碍。 总之，夏弥老师是认为自己有血之哀，所以精神抗性很强，强到说不定足以抵抗龙血侵蚀，所以才觉得自己用她的血也能成为混血种。 单看论证过程的确十分完整，并且看完让人很有尝试的意愿。 但唯独忽略了一点。 “我是说，如果你误会了，我没有血之哀该怎么办？” 苏墨小心翼翼提问道。 他是真的认为自己没有血之哀，并且自认为精神正常，至于为什么会让夏弥误解，为什么有直接通关地铁尼伯龙根的孤独——那单纯是这个世界有问题好么！ 如果说，这个世上别的生物有血之哀，是自我隔离、精神上觉得自己和世界格格不入、没有和世界和解之类的自我认识失调的问题的话。 苏墨的状况则完全不同。 全部都是世界的错——这话用在他身上并不过分。 他的自我认知没有问题，主要是世界不对。 081 系统都觉得我很正常 “我堂堂龙王，你以为我会在血之哀这种基础的东西上犯错？” 听到苏墨的疑问，夏弥摇了摇头，言语中满是自信。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对于夏弥这一反问，苏墨欲言又止。 想了想，换用了一个更加柔和的说法。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我身上看到的所谓血之哀和孤独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比如说一个人如果在打游戏，他虽然也在操作这個角色并和游戏世界交互，但他并不是那个世界的存在，所以才体现出某种孤独感，或者看起来像血之哀的东西。” “但他本人认知正常，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精神抗性，就是一个普通人。” 苏墨提出这一可能性。 听到苏墨的这番表达，夏弥颇为在意的打量了他几眼。 “你这是在讨论什么哲学问题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哲学可是一条不归路哦！我以前见过不少因为钻牛角尖最后自杀的，里面还有不少纯血龙类，你可别学他们！” “放心，我只是对这样一个问题感兴趣而已。” 苏墨摇头。 看到他认真的目光，夏弥用食指挠了挠自己脸颊，思索片刻后总结道。 “伱的意思是，你就像是游戏玩家一样，本来就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你没有什么血之哀，也没有什么精神抗性，你和这个世界有疏离感是十分正常的，是世界有问题不是你有问题？” “没错。” 苏墨点头。 “可你这不就是典型的血之哀么？” 夏弥摊了摊手，不知道苏墨在坚持什么。 “认为自己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自己把自己摘出去……你这心之壁厚到能抗核弹了，为什么非要说自己是普通人？” “还是不一样吧？” 苏墨摇头。 “自己铸造心之壁隔绝世界的才是血之哀，我没有主动这么做，是世界自己发生了变化，我没有发生精神性的改变，所以应该没有获得什么精神抗性。”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有些头疼，心想当初直接把苏墨丢到芬里厄面前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以至于把苏墨的世界观撕裂到现在还没缝合起来。 都怪芬里厄长得太吓人了。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十分沉稳。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血之哀拥有者是自己制造的疏离感，而你是因为世界突然变化而产生的疏离感，两者起因不一样对不对？” “对。” 苏墨点头。 “但你细想一下，真的有区别么？” 夏弥反问道。 “无论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你认为世界出了问题，归根结底都是自我和世界的关系出了问题，二者有区别么？” 夏弥的话实在是太过于充满哲理，以至于有些不符合她一贯发言的智慧水准。 哪怕是苏墨也是咀嚼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 到底是自己意识出了问题，还是世界出了问题，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人和世界是相互参照的关系，如果自己的表现看起来像血之哀，用起来像是血之哀，那就是血之哀。 苏墨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精神抗性这种东西……” 他对此还有疑问，如果自己真的具有这种程度的抗性，系统没理由不标注。 但他身上的技能没有这一条，可见系统也觉得他很正常。 “你以为精神抗性是什么？” 夏弥大概能明白苏墨的疑惑，她直接问道。 “你觉得灵魂强大，精神力强大的人，精神抗性就一定更强大么？” “不是。” 苏墨摇了摇头，回想一下昂热、楚子航等著名杀胚。 他们在遭遇自己的命运之夜的前后，单纯的精神力灵魂上未必有太大变化，但精神抗性肯定截然不同，而造成这不同的—— “是意志！意志决定了精神抗性的强弱！” 苏墨得出结论。 “不错，是意志！同样是碳，石墨和金刚石硬度截然不同，意志便是将精神力从石墨转变为金刚石的关键。” 夏弥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苏墨。 “意志可以是某种情感，也可以是某种固有认知，只要这种固有认知足够强大，就能形成精神抗性。” “如果你真的固执的觉得你没有血之哀，觉得是这个世界的问题的话，反而会形成最强大的心之壁。别说普通的龙血，就算是龙王的血也无法侵蚀你的认知，只要你坚定的认为龙血是别的世界的东西，不是你自我的一部分，反而能够帮助你对抗龙血的侵蚀。” 夏弥的意思很简单，精神抗性并不是什么物理指标，也不是什么精神力指标，它靠的就是顽固的自我认知，所以它和血之哀是一体两面的东西。 这和人类龙类无关，只要有这种固执的想法，无论其核心是情感还是认知都无所谓，都能成为精神抗性的锚点。 这是纯粹的心的力量。 “听你这么说，精神病院的病人精神抗性应该都很强。” 苏墨不由得吐槽道，有什么比精神病人更固执的呢？即使关在精神病院也要说自己没错，错的是其他人。 “你这么说大概也没错，在你们人类的评判标准，龙类甚至大多数混血种都是精神病患者。” 夏弥倒也不避讳这一点。 “不，现在我这个纯种人类也是精神病患者了。” 苏墨扶额叹息。 没想到绕着绕着把自己绕成了精神病。 好在龙族世界人均精神病，路明非被关在精神病院都出不来，他倒也不必觉得自己是异类。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坚定认为这个世界有问题的这个想法本身，就很精神病，能给我提供足够的精神抗性，甚至可以让我抗下龙血侵蚀。” 苏墨整理了一番对话结果后，看向夏弥的手腕。 “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不选这种方式？比起去长江大海捞针，直接用这种方法获得血统不是要快得多？” 如果自己所谓的血之哀真的能发挥效果的话，岂不是现在就能获得血统？ 还不用跑那么远。 听到他这么说，夏弥白了他一眼。 “你傻吗，有安全的方法不用为什么要用危险的办法，要是你没扛下去怎么办？龙血可是有毒的，更不要说是我这种强大的龙王的血，里面都蕴含着可怕的意志，最好不要随便乱碰。” “你是一了百了了，我还得重新找眷属呢！” 虽然理论上她觉得苏墨有可能扛得住，但实际上还是不想冒险。 “就算想尝试，也等你先用了胎血再说，那样至少能先对龙血有一定程度抗性。” 082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按照夏弥的方针，苏墨在最好是先通过胎血初步获得血统。 成为混血种会让他获得一定的龙血抗性，然后再尝试着提升血脉，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不是实在没办法，她并不打算让苏墨冒险。 对于夏弥老师的这种谨慎态度，苏墨是十分肯定的。 可对于一周内就能找到胎血这种事，他并不抱太大希望。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同意了夏弥的计划后，便开始准备起行李。 中午的时候，苏墨没有忘记之前的尝试，特意自己下厨做了饭，还去外面一趟买了甜点和木瓜牛奶回来，准备投喂夏弥，想看看【饲育】技能能不能获得经验值。 “女王殿下，请用餐！” 夏弥被苏墨推到了桌子面前。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的饭菜，精致的饭后甜点，还有木瓜牛奶的饮料。 感觉到苏墨无微不至的服务后，夏弥一时间居然有些不适应。 眼前这家伙，真的是自己那个眷属？ 明明是并不算特别丰盛的菜肴，但不知为何，夏弥心中升起一种怀念的感觉。 回来了！ 龙王的威仪回来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才是自己应该过的日子啊！ 这样感动的心情持续了不到一秒，很快就被她的理智给主动驱散。 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乖巧，肯定是作了什么妖！ 意识到这一点，她很快从欣慰和怀念的情绪中走出来，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苏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她直接问道。 联想起上次苏墨主动做饭的时候，她脸色一黑，眼瞳中闪过危险的金光。 “你是不是，又和芬里厄一起聊了什么不该聊的话题？” 决定了，回去就找芬里厄算账！ 苏墨自然不知道芬里厄会因为自己遭受池鱼之殃，听到夏弥这么问他也不奇怪，而是早有准备的说道。 “你这么说就很伤人心了！我这不是看到女王陛下平日里操劳，所以想让你休息一下么，像我这么贴心的眷属哪里去找，你居然还要凭空辱人清白？！” 他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没犯事，所以气势很足。 “你说真的？” 夏弥狐疑的注视着苏墨的眼睛，发现他好像确实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他是真的突然想要慰劳一下自己？ “当然是真的。” 苏墨点头，漆黑的双瞳闪过真诚的色彩。 “我可是伱手下最忠诚的眷属，你要信我呀！” 此乃……真话。 毕竟夏弥手下就他一个眷属，他既是最忠诚的，也是最不忠诚的，全靠他一张嘴。 夏弥也明白这一点，但奈何对方已经塑造出这么忠诚的氛围了，自己直接加以否定总觉得不好。 不过，看着眼前丰富的菜肴甜点饮品，还有苏墨那十分期待的眼神。 对于人类情感与有着充分纸面程度了解的夏弥老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露出警惕的表情。 无事献殷勤，突然请客吃饭，后面跟着的不就是看电影、告白和开房？ 嘶，难道说——？！ 想到某种可能，她不由得双手抱胸。 “这算是告白么？抱歉，虽然你长相符合我审美，但我喜欢实力强的，所以请容我拒绝。” 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拒绝话语，干脆而利落，简直就是教科书范本。 就是听起来有点耳熟。 苏墨微微一怔。 这不就是自己当时说过的原话么？ 连语气都和自己当时拒绝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家伙改动几个字就还回来了？ “虽然你不太普通但是不是有点自信过度了？而且，在拒绝某些不存在的东西之前，请先交一下版权费谢谢！” 苏墨没好气的对着眼前的少女说道。 夏弥眼睛弯成月牙，开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到。 “嘿嘿~不要太伤心，我相信你迟早能够变强的，到时候再告白说不定会有机会哦！” 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苏墨真的是在告白，只是想还击一下以前无端被拒绝的郁闷而已。 一报还一报。 夏弥老师可记仇了。 就是苏墨没有像以前的自己一样急，让她感觉有些失望，但作为报复也已经足够满足。 “你们龙王还真是小心眼，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还要报复。” 苏墨有些无语。 还有，这龙王画大饼的方法怎么还是这么拙劣？ 她该不会以为仅凭这么干巴巴一句话，就能让别人卖命吧？ 真是单纯得有些过头。 “而且，菜都快冷了，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撤走了啊！” 苏墨将话题拉回正事，这才是他现在最在意的地方。 “吃！马上就吃！” 夏弥立即抄起碗筷。 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墨突然上贡这么多食物，但并不影响她享用。 大不了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 她堂堂龙王，还应付不了区区一只眷属？ 而看着夏弥吃饱喝足，甜点一扫而空，满足的瘫在椅子上喝木瓜牛奶的样子。 苏墨眼神一定，心中期待再次被打破。 【饲育】技能经验值依旧没涨。 看着慢慢吸溜着木瓜牛奶的夏弥，苏墨微微沉思。 如果说，【饲育】的目的是培养的话，目标的成长应该是能够获得经验的。 夏弥之所以没给自己经验，到底是因为身体上的细微成长，不被判定为【饲育】经验范畴。 还是说，木瓜牛奶对她无效，她的身材已经没法继续成长了？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他看向夏弥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怜悯。 感受到苏墨的目光，夏弥一阵莫名其妙。 “这么看着我干嘛？总感觉你眼神有点像是在看芬里厄，有些失礼诶……对了，碗暂时放那吧，我吃撑了现在不想动，待会儿再洗。” 看着少女懒洋洋的姿态，苏墨暂时放下【饲育】技能的事情不管，对她吐槽道。 “刚才都叫你等半個小时再吃了，你非要说少女有第二个胃装甜品，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两个胃，没想到就这？” 若是别人，苏墨不至于有此疑问，可龙类构造不同，谁知道会不会真有两个胃。 “人类只有一个胃，这是常识吧？” 夏弥如此反问到。 “轮不到你来说这话！” 苏墨一边扶额，一边收拾碗筷。 被龙类教育人类常识这件事情让他心情有些复杂。 “嗯？不是说好我来洗么？” 看着苏墨的动作，夏弥歪歪头。 一般而言，做饭和洗碗都是两人分工的。 “没事，反正今天也不用训练，这点碗筷也用不了多久。” 苏墨并不在意这点琐事，闲着也是闲着。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夏弥也不坚持，她的确吃的有点多。 “等我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请你吃豪华大餐！” 她眼神闪闪发光，对苏墨如此允诺道。 夏弥老师向来恩怨分明。 苏墨自然没有反对的意思，有富婆的帮助，他们现在并不缺钱。 …… …… 次日下午，舟车劳顿的两人抵达任务目的地后。 看着别墅里面空荡荡的冰箱，苏墨对一旁的夏弥发出灵魂质问。 “女王陛下，你允诺的豪华大餐呢？” 083 LV3职业钓鱼佬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神色有一点尴尬。 天可怜见，她的确是真的打算带着苏墨吃豪华大餐的，虽说其中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因为自己想吃，但这份心情总不是作假。 这次的任务地点是一个豪华大别墅，这可比他们住的老破小大多了。 来之前她看过地图，能够在这么山清水秀，且豪华大气的别墅中执行任务，要是再来上几份大餐，虽说对于龙王而言算不上什么特别的享受，但对于她这些年的贫穷生活而言还是相当不错的放松。 所以，他们只在中午吃了顿简易飞机餐之后，便一路赶到了任务地点。 谁知道，到这才发现，这里山清水秀是没错，但也完全远离人烟啊！ 别说是什么大型餐馆了，甚至连一个超市都没有。 他们抱着最后的希望，以为别墅冰箱至少能存一点食物吧？ 别的不说，冻鱼冻肉总应该有一点。 谁知道，开门之后，冰箱却是空荡荡的，连根老鼠毛都没找见。 此刻，面对苏墨的灵魂质问，夏弥老师无言以对，但她依旧嘴硬。 “别、别急，我们还没找完呢！” 她看了看任务上雇主发过来的消息。 “按照雇主的说法，别墅里面的食物任由我们取用，只要不浪费就够了，这说明应该还是有吃的，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 “是么？” 苏墨有些怀疑。 别墅的构造图他之前看过，里面电闸指向的冷冻区就这一块，这里是单独供电，不大可能有分区。 而且，这任务至少挂了一个月，如果一個月内没人住的话，除了冷冻区还能有哪里可以存放食物？ “先找找看！” 夏弥心里也没什么底。 拉着苏墨在别墅里面转了一圈。 转了一圈后，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他们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地下室。 “按照任务描述，所谓午夜回声的恶鬼，指的就是地下室里面发生的灵异现象。” 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地下室，夏弥幽幽的开口介绍到。 “每到午夜，地下室就会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小孩子的笑声，又像是野兽的嘶吼，无论是祭拜还是符咒对这个声音都无效，像是有狰狞的恶鬼被封印其中，百般挣扎不能解脱，擅自闯入的人必然会被咒怨所附身。” 明明是阳光正好的下午，夏弥这一番描述，却让周围环境显得阴冷了许多，一阵阴风吹过，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原本正常的地下室，如今看起来像是择人而噬的怪物，在阴影中不断蠕动。 夏弥目光幽幽的看向苏墨，想要从他神色中找到一点害怕。 却没想到，苏墨听完她的话之后，直接踏步向前，“啪嗒”一下打开开关。 明亮的灯光将黑暗彻底驱散，阴郁的气氛也立刻烟消云散，苏墨回过头来无语的看着夏弥。 “多大了还玩这种把戏，有你在我会怕恶鬼么？而且也不用故意转移话题来掩饰找不到食物的尴尬，大餐以后再请，我又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你。”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脸色一黑。 “本来不尴尬的，被你这么一戳穿就很尴尬了好么！搞得我好像小心思很多似的……” “难道不是事实么？” 苏墨疑惑。 “事实……事实就可以乱说么？女孩子的心思能这么直白说出来么？你这种家伙怎么长这么大的，怪不得找不到对象！” 她气哼哼地停止了对言灵的催动。 周围的阴风立马停止了，恢复了下午的和煦，阴冷的错觉也立马消失。 苏墨对于她这种把力量用到无关紧要地方的行为表示叹为观止。 然后随手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看着眼前的景象后，苏墨顿时一呆。 “大小姐，好像还真的找到食品之类的东西了。” “什么什么？我就说有吃的吧！” 夏弥立即精神一震，将苏墨扒拉开一点，脑袋从他身后冒出，然后立马就看到了地下室中储藏的东西。 “这些东西是……” 若是直观的用视觉情报描述的话，他们看到的是被神秘溶液浸泡的尸块，神秘溶液有些如同福尔马林溶液一般无色，有些则泛着或浓或淡的黄色或者红色，看起来像是血浆的颜色。里面的石块形态各异，有的像是珊瑚，有的则是完整的尸体。 而用日常一点的语言来说，这些是—— “泡的蛇酒？” 夏弥歪了歪头，看向这满架子的玻璃容器。 “不仅是蛇酒，还有鹿茸、虎鞭。” 苏墨直接走了进去，看向这满满当当的酒窖。 一般有钱人都喜欢在酒窖里面藏酒，但大部分人藏的都是各种品类的红酒，可眼前这栋别墅的主人品位有点奇怪，里面都是用各种东西泡的药酒。 “人参、枸杞、当归、肉苁蓉……” 一路看下去，苏墨神色越来越古怪。 这里面的酒大部分都是蛇酒，蛇酒里面放的其他药材各有不同，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 但不论认不认识，他现在都猜到这些酒的作用了。 不光是他，夏弥也大致猜到药酒的具体功效。 “全部都是补肾壮阳的？” 她不由得发出惊叹，然后一呆。 “你该不会是想说让我们就吃这个吧？” 她狐疑看向苏墨，心想这小子还想下克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 苏墨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伱吃了可能没啥事，该警惕的是我好么，要是我兽性大发我大概会死，要是你兽性大发我也会失去清白，说不定也会死……横竖都是我吃亏好么！” “说的也是哦，你打不赢我。” 夏弥拍拍胸口，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有些不满。 “等等！什么叫都是你吃亏，而且，你以为这东西会对我有效？” 这又不是什么武侠小说，会出现即使顶尖高手也扛不住春药的桥段，她可是龙王，这点东西对她而言连饮料都算不上。 “不，我主要是怕你找到借口，故意借题发挥。” 苏墨摇头。 “呸！你做梦！” 夏弥白了他一眼。 两人斗嘴但也不耽误正事，分别扫视了一圈酒窖后，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交叉搜寻了一下地下室其他房间。 除了一个装修好的练歌房之外，其它房间都没什么东西，似乎只是单纯的储藏室，好消息是在这里找到了几袋子真空包装的大米，都没过保质期。 至少主食的问题解决了。 厨房里调料都齐全，最差也能吃上炒饭。 “找不到什么炼金产品，也许是其中的活灵在休眠？” 夏弥疑惑道。 他们两人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在寻找食物，这次任务的要求他们并没有忘记，可惜并没找到什么线索。 “那就等晚上，出现灵异现象的时候再来看吧。” 苏墨如此提议。 “嗯！如果是被激活的灵，不可能逃脱我的感知。” 夏弥信心满满地点头。 “那接下来要解决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从地下室出来后，苏墨直奔之前检查过一遍的杂物间。 “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着拿着鱼竿、鱼护、抄网、小板凳、遮阳伞，全副武装的苏墨，夏弥不解的问道。 “钓鱼啊！” 苏墨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米饭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只要能搞到菜就行了吧？” 背靠长江要是还饿肚子的话，那就太给钓鱼佬丢人了。 他可是LV3级别的职业钓鱼人！ 084 江底巨物，空军是不可能空军的 “钓鱼么……的确是个好主意。” 夏弥点点头，看向苏墨的眼神却有些怀疑。 “不过你确定你钓得到？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钓鱼人怎可能说自己不行，而且说起来，你也会钓鱼？” 苏墨疑惑看向少女，也没看出她有钓鱼佬的潜质啊？ “钓鱼我不会。” 夏弥摇摇头。 “但如果跳下去抓鱼的话，我没什么问题。” 身为龙王，她只需要拿着钢叉跳到江里面游一圈，估计就能如同刺猹一样刺到不少大鱼，更别说还能使用言灵了。 “你这样做和电鱼有什么区别？” 苏墨立即摇头。 “虽说现在没有禁渔保护，但你这样抓到的鱼是没有灵魂的。” 这是身为钓鱼佬的坚持。 “我要它灵魂干什么？我只需要鱼的身体。” 夏弥眨眨眼，对于钓鱼佬莫名其妙的坚持表示不解。 “什么渣女语录……放心吧，我职业钓鱼佬还可能给你空军？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相信我，我一个人就够了！” ——空军是钓鱼人之间的一种说法，意思是没钓到鱼，鱼护里面是空的。 为了捍卫钓鱼佬的尊严，苏墨把夏弥推了回去，让她继续调查别墅。 自己则是拎着钓具，信心满满地走向钓鱼佬的战场。 虽然不明白苏墨到底坚持着什么。 但夏弥自忖就算他钓不到，自己下水抓几条也要不了多久，便也没有阻止他。 拿着钓具的苏墨，经过一番阳光、水情、气压、风向的分析后，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避风的回湾，以他LV3级别职业钓鱼人的经验，这里绝对藏着大鱼。 信心满满的他，打算用自己高超的钓鱼技巧，让夏弥知道什么才是技术。 打窝、搓饵、调漂、抛竿——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大鱼上钩即可。 等待着，等待着，半小时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鱼一点都没开口。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该不会真要丢人的空军，心想着要不要在江边薅一把野芹菜充数来避免尴尬的时候。 漂终于动了。 苏墨全神贯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猛地一提，一条黑色的鮰鱼被提了起来。 鮰鱼又名江团，算是肉质较为鲜美，且鱼刺较少的淡水鱼，这一条至少两三斤。 苏墨取下鱼钩，摸了摸鱼肚。 “这是，还在产卵期？” 为了避免涸泽而渔，钓鱼佬一般钓到这种鱼都会放生，苏墨也不例外，但他没有直接丢出去，而是先放进鱼护充数，等最后再统一放回去。 鱼护是一种带眼的长长网兜，下端浸在水中，主要用来存鱼。 钓鱼人钓到鱼之后若是放到岸边，鱼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吃起来不新鲜，随身带桶装水又太过笨重，所以干脆用这种网兜，把钓到的鱼养在里面，其实也就是改进后的鱼篓。 鱼不离水就不会死，等到回家的时候再提起来，鱼就能保持新鲜。 苏墨也并不担心会空军，钓鱼就是这样子，只要有一条鱼咬钩，陆续便会有其他鱼咬钩。 他的推测没有错误。 明明之前半小时一直没动静，自从一条鱼咬钩后，鱼情就逐渐密集了。 没一会儿，就钓了十来条，鲤鱼、鲢鱼都有，加起来总共十几斤。 甚至还有两次双飞——指主副两个鱼钩上同时中鱼。 虽然中间挂了几次底，钓到了几次地球，损坏了几副钩，但雇主表示这些道具可以随意用，他自然也不心疼。 一个小时后。 成功钓起最后一条鮰鱼——公的不用放生，苏墨便打算回去了。 真要吃的话，手上这一条其实就够了。 他站起来提了提鱼护，想感受一下沉甸甸的丰收感，顺便将鱼护里面大部分鱼放掉。 钓鱼人放生不是为了积攒功德，单纯只是为了可持续发展。 然而—— “唰！” 本应沉甸甸的鱼护被苏墨轻轻一提就起来了，轻飘飘的好像里面一条鱼都没有。 这里面确实也真的是一条鱼都没有。 鱼护不知为何只剩下上半截，沉在水面之下的半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断了，里面的鱼自然也是全没了。 半个下午的努力，除了手上这条还没来得及放入鱼护的鱼之外，几乎全部报销。 意识到这一点，苏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却不是愤怒，而是诡异。 到底要什么样的生物，才能在自己脚下偷偷咬断自己的鱼护？尼龙线的材料对于鱼类应该来说很难咬断的才对。 除此之外，他很快回想起自己之前挂底的事情。 挂底的意思是鱼钩勾到了水底的石头之类的东西，卡住了抽不出来，这时候一般只能放弃鱼钩，直接将副线扯断。 如果是在池塘或者浅潭钓鱼的话，出现挂底并不奇怪。 可这里是长江，即使在回湾，水深也至少十米以上，自己怎么可能挂底？ 而如果，刚才自己的鱼钩挂住的不是江底石头的话，那又会是什么东西？ 看着深不见底的水面，苏墨神色一动，微微退后半步。 虽然不清楚水面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有一件事很清楚，水底下必然有一只巨物。 可惜这里是长江，不能抽水，不然苏墨必然让这个不知名的巨物明白，别人的猎物不能乱动的道理。 而意识到水下面有问题后，他也没有独自调查的打算。 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能不能上岸袭击人类。 稍微收拾了一下钓具后，他便立马回头，准备找夏弥老师咨询一下。 此时已是傍晚。 太阳颜色变得赤红，苏墨转身离开的瞬间，眼角的余光蓦然间扫到一片赤金色的反光，像是鲤鱼又像是长蛇一般的生物，在落日余晖下夭矫身姿。 再回头看上去的时候，却又仿佛只是波光下的错觉。 苏墨没有将这当作幻觉。 认真记下自己看到的画面后，走向了别墅。 别墅门口，夏弥系着围裙、拿着锅铲，正准备出门找他。 “钓到了吗？” 一开口，就是灵魂提问。 “钓到了。” 苏墨提了提手上唯一一条鮰鱼，心中有些庆幸自己提前拎了一下鱼护，不然要是真的空军，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说不定都会被当作是因为嘴硬而编的理由。 085 所谓的继承遗产 今日的晚餐是清蒸江团，配菜是炒豆芽和清炒韭菜。 在苏墨去钓鱼的时候，夏弥也没闲着。 将别墅内外逛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异样后，她又上去楼顶，准备做最后检查，顺便俯瞰一下地势。 抵达楼顶天台后，夏弥才终于知道，雇主提到的食物可以随便吃是什么意思。 楼顶的天台居然被打理成了一个温室！ 里面种着各种花卉、菜蔬。 姜葱蒜都有。 虽然因为近期没有打理，很多菜蔬并没有成长起来，有些甚至已经枯萎，但生命力最强的韭菜，还有培养条件最简单的豆芽都生机勃勃。 有这些蔬果，这几天的青菜供应大概不成问题。 单看这么多韭菜就吃不完，毕竟割了还能长。 而作为肉食性龙类，光吃草不是夏弥的习惯，所以她也没唤回苏墨，打算用苏墨钓回来的鱼当主菜。 好在苏墨也没让她失望。 一条这么大的鮰鱼，足够他们一餐了。 饭毕。 夏弥以咸鱼躺躺在沙发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放在自己腹部，神态若有所思。 “你是说，就在这附近回湾里，可能藏着水怪之类的生物？” “大概是这样。” 苏墨一边洗碗一边点头。 “且不说最后看到的一幕是错觉与否，单看鱼护的状况，那绝不是普通鱼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大多数鱼类并没有这么锋利的牙齿，也不可能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切割鱼护。” 庞大的水体孕育出体型庞大的鱼类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可是大部分鱼类都只有咽喉齿，用来切割已经进嘴的食物。 能够在苏墨无察觉的情况下咬断鱼护，而不是将其直接扯到水中，这说明这只水怪具备口腔齿，惊人的咬合力，甚至可能有一定的智商。 它足够小心谨慎，若是它口腔能有鱼护大小，那它必然体型巨大，这么大体型游动不产生波纹，说明它是慢慢飘过来的。 就在苏墨钓鱼的时候，这只怪物偷偷潜过来，咬断了苏墨的鱼护，把里面的鱼全部放跑。 站在鱼的角度或许它算是个侠客，但站在钓鱼人的角度就真的是时运不济了。 听完苏墨的推测，夏弥神色古怪。 “我姑且问一句，你这些话，真的不是因为觉得只钓到一条鱼所以觉得不好意思，从而编出来的瞎话吧？” “……” 虽然早就料到这种被质疑的可能性，但听到之后苏墨还是脸色一黑。 这让自己怎么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好说。 这还是自己带回了一条鱼，要是没带回，岂不是真成自己编的了？ 人和龙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 “好吧好吧别生气，我知道这是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 虽然看不到苏墨神色，但感受到这股无言的沉默后，夏弥还是连忙补救。 说完之后，她沉思数秒。 “如果你给出来的线索都没问题的话，那这个所谓的水怪，极有可能是龙血亚种。” 鲈鱼之类的少数鱼类便有口腔齿，这一点不算什么，问题在于一定程度的的智商，这一般和龙血扯不开关系。 “我没有生气，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至于龙血亚种……” 听到这個推断，苏墨微微点头，并不意外。 他也有这个想法，毕竟在这个世界，水怪之类的东西不和龙血产生关系才奇怪。 “可龙血亚种为什么要咬我的鱼护？它们对普通鱼类也会产生同理心？” 他提出疑问到。 “当然不会，你会对猴子产生同理心吗？” 夏弥一个咸鱼翻身坐了起来，目光与苏墨对视。 “为什么你会觉得那个怪物是来解救鱼护的？它明明是过来捕食的，你鱼护里面那么多鱼聚集在一起，不正好是送上门的美味么？” “我也想过这种可能。” 苏墨摇摇头。 “可如果只是想捕食，为什么要特意静悄悄的咬断鱼护，直接一口把鱼护咬下来不是更方便？” 听到这话，夏弥幽幽问道。 “直接一口咬下来，那还怎么继续接受伱的投食呢？” “……” 苏墨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入为主了。 他下意识以为鱼护是在最后关头被咬断的，可实际上并非如此，那个巨大的怪物其实早就咬断了鱼护，将里面的鱼吃个精光，然后张开嘴在自己脚下静静地等待。 之后苏墨每钓一条鱼，其实都没有丢进鱼护，而是直接丢进了它嘴里。 想到这种级别的怪物，在自己脚下静静地不知匍匐了多久，他就不由得心生寒意。 “好鸡贼的家伙！” “这就是龙类咯！” 夏弥倒是并不奇怪。 “它之所以选择静悄悄的行动，除了想不劳而获之外，大概率也有隐藏自身的意思，只是不明原因咬断鱼护的话，很多人未必会往怪物方面去想，只会认为是产品质量的问题。虽然它这个想法本身有不少漏洞，但很明显，这种智商已经不是普通的龙血亚种能够拥有的程度了。” 说到这里，她眼神微亮。 “这种级别的怪物不可能单独出现，它背后肯定有着孕育它的生态圈，甚至有可能有残留的龙类遗址！” 想到某种可能性，她心情立马雀跃起来。 苏墨没想到夏弥平时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碰到龙类却这么精。 不过按理说青铜城还没有出土，应该掩埋在岩层下面才对，这里的位置距离夔门也有一百公里，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 “你这么兴奋的样子，难不成是又想去挖坟？” 看着夏弥激动的眼神，苏墨立即猜到了她的想法。 “什么叫挖坟，说的真难听。” 夏弥白了他一眼。 “我这还不是看那些老朋友没有继承人继承遗产，为他们操心么，而且还不都是为了你！” 听到这话，苏墨倒是无法反驳。 只不过—— “你说的继承遗产，是把老朋友打死之后再继承么？” 他吐槽道。 “诶嘿(?≧?≦)?！” 夏弥眨了眨眼卖了个萌，试图萌混过关。 此时苏墨刚洗好碗。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夏弥是优先处理龙血亚种，要是优先处理任务的时候。 “呜呜呜~” 如同婴儿哭闹，又如同女人呜咽一般的悲伤声音响起，随风笼罩了整个别墅。 夜色之下，整个别墅都被哭声环绕。 诡异而又静谧。 苏墨和夏弥两人对视一眼。 午夜回声的灵异现象，出现了！ 086 所谓的龙王尊严 按照雇主的说法，一到晚上七点左右，别墅里面就会准时响起诡异的声音。 有时如同婴儿哭泣，有时如同少女幽怨，有时如同猛鬼嘶吼…… 夜色之下，诡异的声音如泣如诉，让人听着忍不住汗毛乍起，背心冰凉，仿佛斯世已成鬼蜮。 哪怕苏墨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常规意义的鬼怪。 听到这声音后，也不由得觉得身躯发凉。 “声音音源还是在地下室。” 尽管有些紧张起来，苏墨还是准确判断出这一点。 看着幽深的地下室，哪怕有灯光照明，也不由得给人一种幽暗的寒意。 “这种奇怪的哭声，难道是躲了一只死侍在里面？” 夏弥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啊，今天我们不是检查过一遍，根本没有什么隐藏的地方可以装得下一只死侍，那么大的东西我也没道理会忽略！” 身为龙王，她并不觉得死侍这种级别的东西能逃过自己的感知。 特别还是活的死侍，怎么可能藏得住？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搓了搓手臂，躲在苏墨身后。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 看到她躲在自己身后探头探脑的样子，苏墨有些无语。 “大小姐，你当初不是拍着胸口表示，就算有鬼也没有什么嘛，亏我当时还觉得安心，你现在这是怂了？” 堂堂龙王，居然躲在他一个普通人的背后。 你身为龙王的尊严呢？ “什么叫怂了，我这是在帮你守住后路！” 夏弥振振有词道。 看她的表情，苏墨也不太分得清她是不是真的害怕，还是故意搞怪，毕竟这是只戏精。 不过他也没太过在意。 “既然你这么说，后路就交给你了。” 苏墨摆摆手，开灯率先走下了地下室。 “嘶，这么贴心，我好像都有些感动了。欸等等，伱别走太快！” 夏弥说着烂话，立即跟了上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恐怖片里第一个gg的一般就是扬言要守住后路的人。” 苏墨回头看了夏弥一眼，“好心”提醒道。 “特别是像你这种强者，一般都会在最开始被剧情杀。” “呜哇~你可别吓我！” 夏弥立即跟紧一步，拽住苏墨衣角，然后兴致勃勃的从他身后探出脑袋，观察着地下室内部情况，像是在游乐园的鬼屋探险。 这到底是在兴奋还是在害怕，苏墨有些不清楚，所以他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吓你你会怎么样？” “呜呜，如果你吓我的话……” 夏弥此时声音微微颤抖，好似一条柔弱的软妹。 然而下一句话，却画风突变。 “那我只能一拳把这個别墅给毁了——再厉害的鬼，也扛不住地震吧？” 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比起这个可怕的发言，更可怕的是她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 “扛不住扛不住！大小姐你镇定一点，不止是鬼扛不住，我们的钱包也扛不住！” 苏墨立即打消了吓唬她的心思。 这次报酬虽然丰厚，但如果真的把别墅给毁了，他们露宿街头都赔不起。 估计到时候得找诺诺求援。 可如果那样的话，神秘组织的逼格可就是跌到底了。 为了避免这一结局，苏墨觉得还是不能刺激这家伙。 “你安心在后面呆着吧，这事我来解决。” 苏墨带着夏弥穿过酒窖，打开门走向下一个房间。 听到他这话，夏弥突然瞪大眼睛。 “你已经发现线索了？” “嗯，有一点猜想，现在想要验证一下。” 苏墨点点头。 穿过走廊后，走到了之前提到过的练歌房。 声音正是从这边传来的。 进入练歌房后，可以听到那诡异的声音更大了，除了之前的哭声之外，还能听到轻微猛兽嘶吼的声音。 婴儿、少女、野兽……各种嘈杂的声音环绕着整个房间，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宛如地狱变相。 仿佛真的有各种恶灵居住在其中，百般不得解脱。 在这诡异的声音缠绕下，苏墨镇定的在练歌房中转了一圈，然后将视线看向了角落处，被黄纸朱砂符咒贴满的某个东西。 “撕拉！” 他毫不犹豫，一手直接把符纸撕破。 “这是？” 夏弥立即把脑袋凑了过来。 “音箱？” 看着被残破符纸包裹的这东西，她有些傻眼。 “所以说，这些声音都是从音箱里面发出来的？” 这算什么灵异现象？！ 他们该不会是被人耍了吧？ 正在夏弥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苏墨把音箱拎起来翻过背面。 “雇主大概也知道是音箱发出来的声音，可他之所以不觉得这是恶作剧，反而认为这是灵异事件，特意用符纸试图封印，还在猎人网发布任务，估计是因为这个——” 夏弥注意一看，这才发现问题所在。 这个音箱并没有插电源，也不是电池结构。 在没有电源的情况下，它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接收来的声音？ 难道真的是有恶鬼，借助这些道具来传达自己的不甘？ 她不禁抬头看向天花板，作为专业练歌房这里装了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式音响，如今这些音响上都贴着符纸，但丝毫不影响这些诡异的声音放送。 她突然看向苏墨。 还没张口，苏墨便明白她想问什么。 “这些音箱的电源在我们来之前就被切断了，但不知为何它们居然能够在没有通电的情况下发声，接收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信号，并转化为诡异的声音。” 显然，这个现象不太科学。 但不科学的现象，在这个世界，还可以用另一套规则来解释。 比如说，龙族的规则。 现在，诡异声音的来源他们知道了，是从这些没通电的音箱中发出来的。 这些音箱必然是接受了某种电信号，才能将其转化为声音。 而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传播的电信号。 与之相关的言灵呼之欲出。 “言灵·蛇！” 夏弥的眼神闪亮。 猜测到这一点后，剩余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言灵的施术者在哪里？是怎么躲过她这个龙王的视野的。 难道说，是苏墨今天碰到回湾处隐藏有龙类？ 借助水体，言灵蛇的范围的确会扩张许多。 若是有地下暗河的话，未必做不到笼罩这边。 正当夏弥提出这一假设的时候。 苏墨却重新回到了酒窖。 他的目光，看向了被主人存着的各种药酒。 注意到这一点，夏弥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蛇酒！ 087 为什么不问问伟大的夏弥小姐 刨除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可能性无论多么离奇，都有可能就是正解。 苏墨动手戳了戳其中一个泡着完整一条蛇的玻璃罐，并没有尝试直接用手直接打开罐子口。 他自己以前曾看到过类似的新闻。 其真实性不可考，但的确提到过，有人将泡了一年的蛇酒瓶子打开，从里面直接窜出一条毒蛇咬到人身上的案例，这种新闻还并不少见。 为了萃取蛇身上的药用活性成分，大部分蛇酒都是在蛇活的时候泡进去的，然后用高度白酒封存。 一般情况下，这种古老的方法不会出问题，泡一年就算是蛇也该死了。 但当酒瓶密封不严的时候，就会有微量空气进入瓶中，溶于水内。 这点氧气对于别的生物不够，但对于生命力顽强，且有着冬眠习性的蛇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冬眠状态下，蛇的新陈代谢会降到极低，不需要通过摄入食物来维持体温，在极端环境中，甚至不吃不喝也能存活很久。 这样，即使蛇在药酒中泡了很长时间也不会死亡。 当外界发生异动或是大量新鲜氧气进入时，蛇就会从冬眠状态中恢复，然后苏醒咬人。 毫无疑问，龙类拥有着比蛇类更加优秀的生理机制。 如果是龙类的话，应该的确可以做到在密封好的情况下存活下去。 就如同卡塞尔学院捕捉到的那一只，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的红龙幼崽一样。 “你在干什么？” 看着这里戳戳那里看看的苏墨，夏弥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 “我在找那条蛇或者说龙类……它能被困在玻璃罐里说明它体型和力量都不大，甚至无法弄破玻璃罐，如果言灵是【蛇】的话，说明它言灵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这么说着，苏墨的动作却依旧谨慎。 “可我不能确认这里面只藏着一条龙类，要是贸然打开，被别的龙类咬死了怎么办，除此之外，龙类牙齿本身带不带毒还是一个问题，蛇毒现代医学还能治疗，龙毒就难说了。” 听到苏墨这番话，夏弥有些傻眼。 “你还真是过分谨慎……” 接着，她有些无语到。 “我还以为你这样子是有找到了什么新的发现呢，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为什么不向伟大的夏弥小姐发出请求呢？” 说到这里，她微微抬起下巴。 像是一只骄傲的猫咪，正矜持的等待着下仆求她去抓老鼠。 然而，苏墨却只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伟大的躲在人类眷属后面的夏弥小姐，需要我提醒您一下么，你已经检查酒窖检查过两遍了，都没发现问题。” 他在称呼上面格外加重了语气，然后对她的能力表示质疑。 两次检查都没发现问题，这龙王靠得住么？ 靠不住呀！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小脸一热，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那、那不是意外么！我以为这次事件的死侍或者龙类肯定很大只，不管灵还是身体都很大的，所以下意识忽略了那些小动物，再加上那东西估计还在冬眠状态，所以才会变得难以发现而已。”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然后语速极快的继续解释道。 “顺便一提，只是顺便一提哦！我说的难以发现，只是说冬眠状态的龙类比一般的动物更擅长隐藏自己而已，并不是说我没有那个能力发现，实际上只要我认真的话，想要找那個东西轻轻松松，我可是龙王！” 夏弥小姐拼命找补着，想要挽回自己身为龙王的形象和威严。 “哦。” 苏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然后说出了自己学生时代最常听到的话语。 那时候觉得太无赖，现在用起来才知道是真的有效。 “作业没带就是没写，解释是多余的，这个道理大小姐你应该明白吧？” “——！” 少女滔滔不绝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瞪大眼睛看着苏墨。 心中犹豫着要不要“邦邦”给他两拳。 这什么眷属？这个时候你应该给我一个台阶下，不是拆我台！ 伱这丫的是不是脑后有反骨？！ 两人对视数秒。 就在苏墨开始犹豫，要不要给她一个台阶下，以免这位女王陛下不开心拿自己泄愤的时候。 夏弥气呼呼的把他推到一边。 “哼！” 少女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径直翻找起一个方向，似乎是真的有所感应。 她故意偏过头去不搭理苏墨，从苏墨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本来就还带有一点婴儿肥的稚嫩脸颊，因为这活灵活现的不开心表情变得更加生动，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反射下微微泛出汉白玉一般的微光，青春活泼的单马尾上下跳动，如同墨水一般漆黑的头发，衬托的她脖颈的皮肤越发白皙娇嫩。 少女气哼哼的随手提起两个七八升大小的蛇酒罐子，然后回头瞥了苏墨一眼。 她也不说话，就瞪着苏墨，嘴角露出来的小虎牙微微闪烁寒光。 似乎在威胁“不接过去的话就咬你”。 以她现在这副人类的身躯，牙齿必然不带毒，但估计咬起来会很疼。 苏墨自然不会和夏弥置气，对方这幅现在不开心不想理你的样子，在他看来也只是有些幼稚的程度而已。 “咚！” 他接过少女手上的酒罐，小心摆在地上。 装满酒的罐子，算上玻璃罐本身一起一共十公斤左右的重量，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没法像夏弥一样轻松写意。 “哼~” 看着苏墨接过手上的酒罐，夏弥得意地哼了一声，好像是取得了什么伟大胜利，或者说是自认为刚才苏墨的举动意味着臣服之类的东西，所以觉得自己略胜一筹什么的。 洋洋得意的她轻哼起歌谣。 接着扒开了三四罐酒，将其递给苏墨。 然后在最中央的台子上，提起了一瓶浸泡着眼镜王蛇酒的罐子，这个罐子最大，估计容量有十五升。 单独将其放在了一边。 “这就是那条……龙类？” 苏墨看着泡在酒里面的肥大眼镜王蛇，有些好奇的问道。 “当然！” 夏弥得意地点点头。 088 任务完成 既然夏弥这个龙王开口确认，苏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怀疑。 虽说之前是小小地质疑了一下她的能力，但夏弥的话总体来说他还是愿意信任的。 将地上被挪开的酒罐恢复原位后，苏墨的目光在剩下的酒罐中逡巡了一番，似乎是想看一下有没有别的异样以及龙类。 看到他的动作，夏弥摇了摇头。 “放心吧，这里就它一条活的，我只感受到了这一个灵。” 对于知晓目标是近乎休眠的龙类，开始认真寻找的她来说，酒窖里的一切都不是秘密。 “那就好。” 苏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抱着这个巨大的酒罐，两人走上楼梯，回到了大厅之中，并将酒罐放在了餐桌之上。 赤黄色的溶液之中，眼镜王蛇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苏墨敲了敲酒罐。 “听上去不是普通玻璃，而是高分子玻璃，普通蛇类或许的确是撞不破，不过……” 他目光看向玻璃罐的盖子，虽然这边也有密封，但很明显并不如一体成型的罐身结实。 雇主只是为了泡酒，防止空气进去，不会特意防备罐子里面的东西突然钻出来，所以罐口只是做了一個简单的滑扣，即使在酒罐子里面，多折腾几下旋转一个角度就能轻易打开。 “如果是这种开关，以这条蛇的体型，只需要挣扎几下就能打开吧？” 苏墨提出疑问。 其实在看到这条眼镜王蛇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和自己推理的结果不太相符，体型有点偏大了。 就算罐身是高分子材料弄不破，可罐口毕竟没做安全处理，以这条蛇的体型应该不难弄开。 就算是在是运气不好拧不开，起码应该有挣扎的痕迹。 但这一点同样没看到。 “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能感觉到发动言灵【蛇】的灵就在这里。” 夏弥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易的瓶子以这条蛇的体型居然会打不开，实际上这种生物按理说都不该被人类捕捉到。 龙类能够检索到人类的脑电波活动，从而避开人类活动范围，更不要说眼前这条龙类的言灵是蛇，这是最擅长探测的言灵之一，没道理会被人类抓住，还被活捉进酒罐里泡酒。 简直是年度最丢人的龙类。 “我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了……” 听到夏弥的再次确认，苏墨想起卡塞尔学院获得红龙幼崽的经历，目光不由得看向眼镜王蛇肥大鼓胀的腹部。 “眼镜王蛇是一种会捕食蛇类，甚至同族相互捕食的生物。” 苏墨突然开口，介绍起眼镜王蛇的习性。 夏弥不由得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发现苏墨没这个意思后，她才回过神来，明白了苏墨的意思。 龙类下意识会警惕人类的脑电波，却并不会警惕同为冷血动物的蛇类的脑电波，而如果是出生没多久的龙类，刚破茧就被眼镜王蛇盯上，然后被捕蛇人抓到的话，并非不可能。 “你是说，释放言灵的蛇在它肚子里？” 这么说话的同时，她就已经将手掌贴在了高分子玻璃罐上。 “是的。” 等苏墨点头确认后，夏弥便立即动手了。 也没见她怎么发力。 突然之间，“咔嚓”一声，玻璃罐当场崩毁成千百块碎片，也并不四处飞溅，只是均匀掉落在桌面上，像是霜花。 里面浸泡的蛇酒立即涌了出来。 眼镜王蛇肥大的身躯瘫软在桌子上，这东西是真的死了，并不是在冬眠。 可就在它脑袋随着重力垂落在桌面的时候，眼镜王蛇那瘫软张开的嘴里面，一道金光闪烁，弹射向苏墨的咽喉，速度宛如金色流星。 在那短促的瞬间里，苏墨看清楚了那金光的真面目。 是黄金瞳！ 准确来说，是一条细小的蛇所拥有的黄金瞳。 眼镜王蛇肚子里面真的有一条蛇，或者说龙类！ 这条龙类身躯细小，正如苏墨所判断的一样，体能极为孱弱，并没有挣脱酒罐的能力，所以它一直在静待时机，等待酒罐打开后再袭击人类逃出去。 此刻，苏墨便成了它的目标，虽然只是幼生的龙类，但它瞳孔中闪烁着的凶厉金光甚至凌驾于狮虎之上。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目光相对，苏墨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东西的杀意。 虽然力量孱弱，但它蓄力绷直后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却让人侧目。 哪怕是以苏墨如今的反应速度，大概也只能用手去挡，以免咽喉受袭，丧命肯定远不至于，闪避得当的话，顶多也就是受点皮肉伤。 可他没有闪避，也无需闪避。 在夏弥面前，即使面对次代种他都无所畏惧，更何况是区区一条小蛇？ 闪避是对最强次代——咳！是对龙王的不尊重。 正如苏墨所料。 金光出现的一刹那，那一缕金线甚至还没跃出十厘米的距离。 “咚！” 夏弥手起叉落。 随手用桌子上的餐叉将这一条龙蛇死死地定在了餐桌之上，餐叉直接插进桌面深入一厘米，任凭它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 这倒不是夏弥力气不够，也不是放水，而是再插深一点这条龙类就要被拦腰斩断了，那样反而固定不住，它身躯也就只有一指厚。 下一秒，在察觉到身后淡淡龙威的弥漫后，这条龙类甚至连挣扎都不敢，直接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像是囚徒在等待着君主的裁决。 身为龙类，它对于龙威远比苏墨要敏感，它能判断出龙威的主人有些不悦，在等级森严的龙类文明中，这一点不悦就足以决定一条卑微生命的去留，它就是那条卑微的生命。 而仅凭气势也能察觉到，身后这位不知什么来历的少女，威压感甚至凌驾于亲王之上。 “呵，敢对我的人动口，不知死活。” 夏弥冷冷地瞥了这条龙类一眼，然后看向苏墨。 “接下来怎么办，把它处理掉任务就算完成了？” 对这种N代种，她提不起什么兴趣。 察觉到她话语中的杀意，这条龙类更是瑟瑟发抖。 089 把龙类煲成汤 “雇主的要求只是解决灵异现象，所以这东西随我们处理即可。” 苏墨回想了一下任务要求，然后突然对夏弥问道。 “我记得，龙类可以通过吞噬同类尸骨来获得对方的力量吧？” “是这样没错。” 夏弥点点头，然后补充道。 “不过这种弱鸡吞了也没有太大意义。” 微弱到连她下意识都忽略的灵，夏弥还真的是看不上。 更不要说言灵·蛇，是她本来就掌控了的范畴。 “对你来说或许没什么意义，但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 苏墨摸了摸下巴，看向眼前蜷缩的龙类。 “你说，如果把这家伙煲汤，我能获得言灵么？这家伙看起来就很弱的样子。” 虽然只有龙王，才能形成龙骨十字。 但龙类之间，也是能够通过相互吞噬获得力量的，眼前的这条蛇再弱也是一条真正的龙类，对于苏墨来说它的言灵还是有一定价值。 “不行。” 夏弥立即摇头。 “再怎么弱也是龙类，别看它体型小，但它早已度过胚胎阶段，身体里面流淌的不是胎血而是成型的龙血，龙血的侵蚀性依旧有效。” 听到她这么说，苏墨看着餐桌上盘成一团的金线，好奇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点龙血就足以侵蚀一个人？” “一次性侵蚀或许很难，可龙血的侵蚀是持续性的，普通人很难抗拒。” 夏弥认真说明道。 “那如果我能抗住它的侵蚀呢？” 苏墨继续提问。 他倒不是对这条蛇特别有兴趣，只是好奇想问问而已。 就龙血毒性而言，这条N代种必然远逊色于夏弥，以苏墨的抗性（如果有的话）应该能够轻易压制才对。 “如果你能抗住的话，龙血的侵蚀性的确会被你压制住。” 夏弥点头，认可苏墨的想法。 “可是龙血就这么一点，如果你真的把它完全压制住了，伱获得的血统大概率会低的可怕，这么低的浓度，说不定都不足以你发挥出继承的言灵。” “……原来如此。” 苏墨点点头，明白了夏弥不想让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扛得住侵蚀，那这点龙血没什么意义，如果扛不住侵蚀，那更是可能沦为死侍，这么看这东西就是鸡肋啊！”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想了想，夏弥摇头道。 “如果是在你已经获得了血统的情况下，再来吞噬这东西，就能够获得它的言灵，可以说是多了一种手段。” “至于龙血的侵蚀性，到时候正好做个测试，看一下你对龙血抗性如何，如果连它都扛不住，那我的龙血更不必说。” 思索之间，夏弥终于发现了这东西的用处。 苏墨不是一直怀疑自己没有血之哀么？ 就用这东西的血到时候验证一下即可。 相当于打青霉素之前的皮试，可以测试出苏墨是否具有抗性。 “懂了，那就养肥了再杀。” 苏墨明白了夏弥的意思，并对她的提案表示赞成。 一男一女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盘在餐桌上的龙类继续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不过不知道也好，毕竟它只是从死刑变成秋后处斩，命运并没有太大改变。 确定暂时不杀这家伙后，夏弥收敛了龙威。 眼前这只龙类也并不敢逃跑，察觉到龙威和杀意都散去之后，它微微抬起脑袋，然后讨好的对着夏弥低下了头，并露出肚皮，似乎是在表达臣服。 看到这东西突然变得乖巧。 苏墨有些好奇的拿着筷子想要戳一戳。 没想到，他的筷子还没接近这条龙类，它就转过身来对苏墨咧开嘴巴，凶狠的吐着信子，黄金瞳中的目光依旧凶厉。 它大概不知道夏弥的身份，只是将她作为尊贵的王爵次代种对待。 而苏墨，则是对这位尊贵的王爵有用的人。 可再怎么有用，也不过是区区人类，只是道具而已。 在龙类的等级观念中，人类仆从属于最下层，甚至连死侍都比不上。 所以，在这条龙类心里，三人中的食物链中，身为王爵大人物的夏弥地位最高，它这个N代种地位其次，苏墨这個区区人类地位最低。 所以，它毫不犹豫的对夏弥表示臣服，却又毫不忌惮对苏墨表露出凶厉的一面。 把欺软怕硬的风格体现得淋漓尽致。 看到这一幕，夏弥眼神微眯。 对这尘芥一般的东西，她委实没有什么杀意。 清扫灰尘而已，哪需要什么杀意？ 如果不是留这东西有用，她随手就将其拍成烂泥了。 苏墨注意到夏弥表情的细微变化。 他摇了摇头。 “先不急。” 此时，猎人网的任务算是正式完成了。 回想一下整个过程后，苏墨突然意识到一个疑点。 “说起来，它为什么要不停释放言灵？明明都出不去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制造这个动静？” 听到这个问题，夏弥微微一愣。 “对哦！” 看着任务完成后，她便没有细想之前的事，可仔细回想一下，就会发现疑点，这条龙类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关在酒罐里的它无法挣脱，剩余的体力应该都会被安排到冬眠上去才对，为什么要特意耗费力量催动言灵？ 就算言灵【蛇】消耗不大，也没有特别这么做的理由啊！ 她疑惑的目光重新投向这条龙类，金线一般的小蛇立即匍匐起身体，一副讨好的姿态。 它不会说话，龙语大概也只会言灵，所以问不出什么东西。 苏墨想了想，直接拿起餐刀，剖开了一旁瘫在地上的眼镜王蛇的腹部。 如同败革一般的声音响起，看似肥大的眼镜王蛇体内却有点空荡荡的。 如他所料，眼镜王蛇内部已经被咬的稀烂，被吃空了一小半，这必然是这条龙类干的。 释放言灵对于这种N代种而言也是种负担，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需要休养，这条龙类就是靠着眼镜王蛇的血肉来支撑营养。 苏墨翻了翻玻璃瓶盖碎片，在里面找到了一个标签，那是蛇酒主人为了标明日期，避免错过泡酒最佳时间而特意贴的东西，时间是在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这条龙类就被装进了酒罐，但它一直没动静，用冬眠形态保存自己的生命。直到一个月前才突然觉醒，开始释放言灵，并造成灵异事件现象。” 苏墨按照时间线分析了一下这条龙类的举动。 然后很快抓住了重点。 “到底是什么，让它突然觉醒了？” 他看向夏弥。 听到苏墨的分析，夏弥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 “让沉眠的龙类苏醒的方法，难道是血统召唤？”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苏墨今天钓鱼时候碰到的水怪。 “该不会……和那东西有关吧？” 090 古龙胎血，觐见 看到长江里面有龙类，别墅里面有龙类，然后就认为两者肯定相关。 这种想法或许在小说、戏剧中十分常见，会让人思考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联系，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深不可测的阴谋。 比起巧合和偶然，人类向来更偏爱命运或者必然。 可在现实中往往并不是这样。 巧合单纯就是巧合，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解释，附加太多戏码完全是多余。 然而此刻，察觉到这条龙类苏醒的理由有可能是血统召唤后，两个看似无关的事情便串联起来了。 毕竟能进行血统召唤的高阶龙类的确并不多见，二者之间或许的确有什么必然性的联系。 苏墨检查了一下眼镜王蛇尸体，没有发现更多问题。 他便在脑海中开始了此次事件的复盘。 首先是在三个月以前，刚破茧的龙类被眼镜王蛇吞噬，眼镜王蛇被捕蛇人抓住，最后进了酒罐被泡成蛇酒； 而后是一个月前，因为某种未知原因冬眠的龙类开始苏醒，并释放言灵【蛇】。 仅仅是微弱的电信号，并不足以让那些没通电的音箱发声，这只能提供信号源不能提供电源，这只龙类必然是同时还给音箱的电容元件远程充电，才能做到这一点，只要电容能够放电，音箱就能正常发声，并营造出所谓午夜回声的灵异现象。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消耗必然很大，所以它需要进食补充营养，考虑到眼镜王蛇的生命力，这么短时间未必会被泡死，说不定这条蛇是被它在肚子里活活咬死的。 透明酒罐之中，细小的龙类在猎物肚子中凶狠的啃噬着眼镜王蛇的血肉，眼镜王蛇在酒中无声地挣扎翻滚，卷起浑浊的泡沫，感受着噬心的痛苦却不得解脱，最终为自己对龙类的冒犯赔上了性命。 别墅主人或许看到了这一幕，但必然没有注意，只当做是寻常。 在某一天，他在自家练歌房唱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诡异的伴奏，宛如孩童和女人的哀嚎，让他惊惧不已，更令他害怕的是即使关掉了音箱电源也没有效果，诡异的声音一直纠缠着他，甚至笼罩整個别墅。从高僧道士那边求到的符纸没有半点作用，他只能搬离这里，并去猎人网发布任务，直至今日。 简单一下回顾事件本身后，苏墨心中有了一点猜测。 “按照道理，幼生态的龙类应该主动避开人类才对，哪怕被捕捉了它也应该潜伏而不是使用言灵引起人类注意。” “可它实际上的确这么做了，并且必然是主动这么做的，不然不可能这么精巧的正好补充电容电量，还让这么多音箱一起发声。” “如果它的目的不是召唤人类和人类贴贴的话，那么只可能是想要借助人类之手离开这个困境。” “也就是说，它有什么即使将自己生命安危都弃之不顾，也必须要离开酒罐的理由！这个理由不是暂时的，而是长期的，甚至足足持续了一个月！” 不得不说，它的动作虽然冒险，成功率却未必会低。 如果这次接下任务的不是他们两人，而是普通的猎人的话，未必能抓住弹射起步的它，可能真的就让它给溜了，甚至可能会被伤到性命。 听完苏墨的这些推测，夏弥沉吟两秒。 “突然出现的血统召唤，长达一个月的尝试，哪怕有危险也必须前往——难道说，这是一场觐见？” 说到这里，少女眼神闪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值得惊喜的事情。 “觐见？” 苏墨疑惑的看向夏弥。 “在龙族文明中，高等级龙类巡视领地的时候，低等级龙类必须要前往觐见，但这种临时觐见一般只针对有领地的龙类，不会持续一个月。” 夏弥老师低声对苏墨科普着龙族文化，眼瞳闪亮如繁星。 “如果真要说什么仪式需要召唤各地龙类提前一个月以上准备提前觐见的话，要么是登基大典，要么是……古龙诞生！” “古龙诞生？” 听到这个词苏墨下意识问了一句。 古龙和诞生两个字，怎么看都不搭。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龙类的确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每次死亡都是为了重新归来。 他们能够通过结茧重生来延续生命规避风险，哪怕是数千岁的古龙，也会重新通过茧化的胚胎诞生在这个世间。 而作为讲排场的龙类，在高级存在诞生的时候，让其他低级别生命前来觐见观礼也很正常。 之所以时间长达一个月，可能是古龙尚未诞生，所以仍在不停召唤这些低血统的同族。 “没错，需要召唤低级血统觐见，能摆出这个排场，就算不是次代种，也应该是具备爵位的优秀三代种。” “而这个优秀的古龙现在正在胚胎期，身上都是无毒胎血……” 夏弥点点头，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闪闪发亮的眼神和苏墨对视。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墨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这是想去拜访拜访老朋友？” 他语气古怪的问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只是想向老朋友借一点东西而已，又不是不还。” 夏弥嘿嘿一笑，然后伸出手。 “怎么样，要不要干他一票？” 闻言，苏墨很想斥责对方，性命这种东西不是说借就借的，到时候就算你想还，别人也没法答应。 但古龙胎血实在是太香了。 “我无法拒绝。” 苏墨果断地伸出手。 两人齐齐发出反派的笑声。 他们狼狈为奸的讨论着该如何杀龙放火的样子，要是被其它人看到了，恐怕立马就会被归到邪恶阵营。 当然，这种分类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就是了。 091 夏弥：区区次代种，呵~ 老朋友身上有古龙胎血，他们正好也缺古龙胎血。 天呐，世上还有比这更巧的事情么？！ 达成一致后，两人决定拜访一下夏弥的老朋友。 而拜访的方式，自然要靠眼前的小东西带路。 夏弥拔出了餐叉，将这条龙类放了出来。 龙类立即感激涕零，不知道的以为夏弥是它的再生父母。 而当苏墨再次试图接近它的时候，这条龙类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如果苏墨执意触碰它，估计会被它咬上一口。 没有办法，苏墨只能把刚换好的钢丝线递给了夏弥。 然后，在N代种一脸懵逼满是讨好的眼神下，它被夏弥用钢丝捆绑住，还打了个蝴蝶结。 回头一瞄，它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钓竿上，钓竿的另一头，是它最为看不起的人类。 这是在干什么？ 对于人类社会了解极少的它一脸懵逼。 苏墨和夏弥却相视一笑，少年少女的笑声中不蕴含半点纯真，全是黑心反派的“桀桀”声。 在钓竿上绑好这条N代种后。 两人立即做好准备出门。 并在别墅门口的小渡口上，找到了别墅主人的小汽艇。 无需打窝、无需调饵，苏墨直接一个抛竿，将N代种扔进了长江的水流之中。 按照夏弥的说法，如果是觐见，除了精神上的感召之外，物理意义上应该也会有信息素流出，在岸边或许感受不到，水体中却必然有所感知。 只需要将这条N代种扔进长江之后，在信息素的驱使下，它必然会遵循生物本能，游向要求它觐见的那个生命体。 听到这番解释，苏墨想起原著第三部中提到的尸守群朝觐，那时候似乎也是一样的。 事实证明，这個办法的确有效。 被扔到长江之后，N代种只是愣了十几秒，很快就朝着一个方向奋力游去，像是被催眠了一样。 只要夏弥不释放龙威，就不会将它的动作打断。 两人坐在汽艇上，苏墨握着钓竿指挥方向，夏弥则是操纵汽艇跟上。 跟随着N代种前进的同时，苏墨看了看夜色下幽深看不见底的江水，对夏弥开口问道。 “这次真的要我和你一起下去？” “是啊！怎么，你害怕了？” 夏弥一脸狡黠地看着他，似乎对苏墨的弱点十分感兴趣。 “倒也不至于害怕。” 苏墨摇摇头，说道。 “只是担心我会拖后腿，毕竟是在长江下面，下去的话我连逃跑都做不到。” 吸引大规模朝觐，又没有引起周边人类注意，说明必然是在长江底部。 这次夏弥带他一起前去会会老朋友，也就是说要带着他一起下水，这让苏墨下意识有些担心。 毕竟以他如今的实力，还无法在水下自由活动，即使让夏弥再度使用言灵【王之侍】强化他，仅凭肌肉在水下也发挥不出什么太大杀伤力，到时候要是拖后腿就麻烦了。 他可不想成为那些讨人厌的花瓶女主。 而且，天知道为什么自己拿的是女主角剧本。 听到苏墨居然担心的是这个，夏弥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胸口。 “有我在你还需要担心安全这点小事？区区古龙而已，别说是胚胎，就算是成体古龙，看到我也得低头臣服，谁敢对我动手？” 她对自己倒是信心十足，区区古龙而已，她杀的还少了？ 听到这话，苏墨半信半疑。 想了想，他还是担忧道。 “如果下面有次代种守护呢？你之前说过，下面可能有残留的龙类遗址，如果古龙是成群出现的，那也会很麻烦吧？” “呵，次代种？” 夏弥嗤笑一声。 “这种级别的龙类有什么需要担忧的，你以为我是谁？” 她一直是认为自己是龙王级的存在。 不要问战绩，夏弥老师觉得是，那就是！ “……” 苏墨被夏弥的信心惊到了，想了想问道。 “哪怕是已经孵化出巨大身体的次代种，你也不担心么？” 夏弥的实力必然凌驾于寻常次代种之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只不过，孵化出巨大身躯的龙类，和人类躯体下的龙类实力差距很大，苏墨并不确定人体状态下的夏弥，能不能打得过孵化出巨大身躯的次代种。 这里距离夔门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担心原著中那种体长数百米的龙侍会跑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孵化出巨大身躯的次代种？” 夏弥不知道苏墨为什么这么多疑问，好像生怕自己打不赢对方似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区区次代种而已，不会吧？伱该不会真的觉得我打不赢次代种吧？” 少女一脸无语的看着苏墨。 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眷属有点小看自己，但她没想到自己被小看到这种程度，自己可是堂堂龙王诶！ “不，我倒是不担心你的实力，只是怕你到时候要分心照顾我。” 苏墨摇头，直言道。 他已经认识到，在获得血统之前，自己大概都是个花瓶公主，所以他很有花瓶公主的自觉，不想干扰主角的战斗。 现实世界的战斗十分凶险，一个疏忽可能就要了人一条命。 然而，听到他这话后，夏弥小手一挥，气势十足的说道。 “不用担心，哪怕我背负一个眷属，需帮老朋友管理古龙胎血，我夏弥依旧无敌于次代种！”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苏墨嘴角一抽，总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好的flag。 “耳熟么？大概强者都是这么说话的吧！” 夏弥微微颔首，抬首挺胸，努力营造出一番宗师风范。 看到苏墨依旧不是怎么安心的表情，她补充道。 “总之，安全方面你尽管放心啦，能拉你来我肯定是有预案的！” “而且，如果这场觐见都持续了一个月，这只古龙说不定都要诞生了，古龙胎血的活性在诞生后只能保持几个小时，如果我自己一个人下去的话或许来不及，最好是现场换血比较保险。” 夏弥都说到这种程度，苏墨自然也没有办法拒绝。 “好吧，不过安全第一，血统可以之后再说，你不要逞强。” 他对少女还是嘱咐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和老妈子一样啰嗦！” 夏弥摆摆手，表示自己会注意安全。 她还想说什么，苏墨却感觉到钓竿的压力不再向前，而是垂直向下，指向幽深的江水。 “到了！” 092 青铜副殿，群臣俯首 “把船靠过去！” “是，夏弥船长！” 夏弥一边如同船长一般威风凛凛的对自己下令，一边自己手忙脚乱的调整着速度，让汽艇尽量可以保持相对岸边静止。 一副欢脱的样子何止是戏精，简直就是戏精本精。 汽艇上自然是有锚的，可在巫峡中部这个水流深度下，没有个一百米的锚链肯定是没用，两人也不可能留下来看船，所以只能尽量试图保存。 实在留不住也没办法，总不能为一艘汽艇让老朋友久等。 大致将能做的措施做了之后。 夏弥向苏墨伸出素手。 “苏墨大副！我们该出发冒险了！去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吧！” 她满脸认真，似乎像是想要营造海贼王罗杰邀请副手雷利的史诗感。 苏墨却只感觉到了“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吧”的幼稚脱线感。 不过看夏弥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他也不想扫她兴致。 “好！” 点头答应后，他握住夏弥的手。 少女嘴角突然露出熟悉的坏笑，反手将苏墨手腕扣住，然后一個轻微发力，直接带着苏墨栽到了江面。 “噗通！” 两人同时落水。 “咳！身为龙王你还能再幼稚一点么？” 猝不及防吞了一口江水的苏墨一边踩水一边吐槽道。 身为钓鱼佬，他还是会一点水性的。 “嘿嘿~别那么一副担心的表情嘛，有我在会让你受伤么？不会的！” 夏弥坏笑地看着他。 看她脸上的愉悦表情，似乎很享受看着苏墨脸上表情被打破的样子。 “你身上的flag已经够多了，大小姐求求你别再插旗了！” 苏墨叹了一口气，无语的看向夏弥。 少女水性极好，扎好的单马尾沾水之后少了一些活力，但显得素雅了许多，就是主人的口吻会将这份错觉破坏殆尽。 “插旗可是强者的特权！” 夏弥用骄傲的语气任性道。 说完，她另一只手拎起金属鱼竿。 无需咏唱言灵，一个无形精神领域即刻被激发，以夏弥为圆心，笼罩了周围数米的范围，两人身下的江水立即被无形的力量排开，仿佛被下令禁止接近他们所在的领域。 言灵·无尘之地。 被空气填满的领域漂浮在水面之上。 苏墨浮空而立，感觉到有一股斥力支撑着自己，不让他坠落下去。 按照道理，以他们所在的领域密度，根本不足以沉下江底，只会漂浮在水面上，就像是水上的游玩球项目。 但此时，另一个言灵领域瞬时激发，让他们成功的沉了下去。 江水一路被拨开，幽暗的水体本来就看不清东西，更不要说现在是夜晚。 下沉到二三十米左右深度的时候，更是仿佛到来了外星球一般，连上下都分不清，到处都是深邃的幽暗，只有手上牵着的温度能给予安心的锚点，告诉他身边还有同伴在。 怪不得卡塞尔学院要求潜水必须要两人组，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中，独自一人的确很容易迷失自我。 正当苏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少女娇小的手掌突然握紧。 夏弥低声道。 “到了！” 话音落地的同时，她点燃了自己的黄金瞳，明亮的黄金瞳照清了她的脸，也照见了数米范围内的水体。 苏墨本来想问，为什么不用水下手电筒，那样可视范围更大，他们身上带着也有。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 随着下潜深度增加，宛如荧荧鬼火一般，水底之下微光闪现，仿佛星辰一般明灭，全部都是黄金的色泽。 各种龙血亚种盘旋在其中，宛如深夜的鬼火一般，虽然微弱，却也将周围些微照亮，根本不需要电灯照明。 正如夏弥所说，这里真的有一个龙血亚种形成的生态圈。 没有黄金瞳的生物若是闯进来，只配作为食物！ 作为此处唯一没有黄金瞳的生物，苏墨跟着夏弥逐渐接近水底。 有数条长达五六米的巨型鱼类，看起来似乎是鲶鱼立即游了过来，作为肉食性鱼类，它们盯上了苏墨这个没有血统的猎物。 此时，夏弥眼瞳中黄金瞳光芒狞亮，君主威严的视线瞬间逼退了几只龙血亚种，并且威慑了周围数百米内的所有龙血生物。 所有生物齐齐退了数米，以表示对夏弥的敬畏。 仿佛君王过境一般，群臣俯首叩拜。 夏弥之前并非是在嘴硬，她之前说的是真的，龙类是等级制度森严的生物，只要她展现出威势，就算是古龙也得低头臣服，谁敢对龙王动手？ 就连苏墨，都享受到了龙血生物们畏惧般的视线。 恐怕就算夏弥暂时离开，也没人敢对他动口。 不过，夏弥被敬畏是因为地位和血统，他被敬畏是因为这是女王的猎物。 在龙王威势开道下，两人无往而不利。 很快便抵达了众人朝觐的中心。 看着眼前，从江底里凸显出来的这一截被泥沙掩盖了大半的青黑色建筑，苏墨微微一愣。 “青铜城？” “不，如果你想说的是诺顿的宅邸，那肯定不是，这或许是偏殿，也有可能是其它次代种亲王仿造的宫殿。” 夏弥也认出了眼前这个被流水腐蚀得差不多的建筑的材质。 将眼前这东西称为城未免太过于言过其实，实际上也就只有钟楼大小，里面的东西已经被腐蚀成一个巨大的空腔，龙血生物觐见的中心是这里，说明里面有古龙寄居。 如果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寝宫，不会被侵蚀到这种程度，那是被尼伯龙根保护的东西。 眼前这个应该只是遗留下来的偏殿，在岁月腐蚀下变得破败。 两人对视一眼，将钓鱼竿上的N代种摘了下来，扔进了瓶子里存好。 而后，一齐走近青黑色的金属洞穴。 他们还没来得及进入，一个巨大的生物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巨大动能的差点将两人撞飞。 那是一条巨大的鲤鱼，体长约七到八米，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泽，它腹部肿大，黄金瞳狠厉无比，是此处唯一一个竟敢对夏弥表露出敌意的龙血生物。 惊鸿一瞥间，看着巨大鲤鱼身上挂着的几幅小钩子，苏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找到正主了。 就是这家伙悄咪咪吃了自己的鱼！ 093 寸劲，崩拳 找到这个偷吃了自己一下午成果的元凶，苏墨也没准备立即报仇。 主要原因是不想，次要原因是打不过。 他拿出水下用手电筒，照亮了一下青铜副殿的空腔内部。 在夏弥的威慑下，不必担心这一动作会引起其他生物的攻击。 “里面没有胚胎！” 空腔内部空空荡荡，一览无余。 “里面当然没有，胚胎应该在它肚子里。” 夏弥的视线没有从巨大鲤鱼身上挪开。 苏墨回过头来，也看向眼前的龙血怪物。 身为钓鱼人，他自然也早就看出这条鲤鱼腹部鼓胀，应该是处于产卵期，但出于谨慎他还是确认了一下，防止调虎离山。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鲤鱼应该是卵生动物而不是胎生动物，它应该是产下一堆卵而不是剩下一条龙，不过涉及到龙类的地方我也就不讲科学了。” 苏墨叹了一口气，将生物学常识全部抛之脑后，然后问道。 “现在怎么办？杀鱼取卵？我怎么感觉这卵比我还大，这胎血都够塞满一个鱼缸了吧？” 这么一大只鱼产下来的胚胎，做成烧烤苏墨感觉都要吃上一个月以上，若是进行换血，苏墨血管的容量估计够换十次以上。 “这方面不用担心，待会儿交给我。” 夏弥很明显对于这种状况有所预料，也有所准备。 “现在看我表演就行了。” 少女语气轻松，信心满满。 幽暗的江水底部，少女在龙血亚种的巢穴中，与被龙血亚种们觐见的巨大龙血怪物对峙周旋。 虽然看上去是勇士斗恶龙的经典场面。 但实际上双方立场却是完全相反。 少女才是那只恶龙，并且还是龙王。 虽然这里应该是巨大鲤鱼的主场，但在夏弥的威慑下那些龙血亚种没有一個敢于接近，看着一人一怪物相互对峙，它们甚至还特意远离了数百米，生怕被卷进去。 明明有着千军万马，巨型鲤鱼却只能孤军奋战。 似乎是明悟了自己的处境，感受到了这种悲哀。 巨大鲤鱼突然发出了嚎哭的声音，那是类似于一种娃娃鱼哭喊的音调，随着水波不断传递出去。 可任凭它嚎哭得再怎么悲惨，旁观的龙血亚种也没有一人敢于接近，甚至还在继续后退，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谁会为了不相干的存在拼命呢？ “喂喂，要不要听起来这么惨，搞得像我们是什么大恶人一样，虽然好像的确是恶人来着。” 苏墨吐槽了一句。 夜闯寡妇门，还试图当着寡妇村子里的人的面杀鱼取卵，普通一点的死刑犯好像都没有罪大恶极到他们这种程度。 看到巨大鲤鱼那逐渐变得坚决，并试图拼死一搏的眼神，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这就是母爱么？在这一方面龙类和人类似乎没什么区别……” 苏墨觉得，他大概能原谅这家伙吃掉自己本打算放生的鮰鱼的事情了。 听到他的话，夏弥却没好气的踩了他一脚。 “母爱个锤子！这是个龙血亚种，怎么可能是古龙的母亲，它是被寄生了，现在操纵它的是古龙胚胎的意志！” “而且它刚才也不是在哭，鱼类哪有哭嚎这种表达方式，它是在传递信号请求增援！” 夏弥小姐短短两句话，将眼前鲤鱼的身份，从为了孩子决死一击的母亲，切换成了被古龙操作的怪物。 从理性角度分析，她说的才是正解。 区区龙血亚种自然不可能生出纯血龙类，基因突变一百次都没这个可能，它单纯只是被古龙胚胎选做了寄生体罢了，所以它一个卵生动物才会怀上胚胎，那胚胎是主动钻到它肚子里的。 而它之所以会在最开始就展现敌意，不是因为母亲护崽，而是因为鲤鱼的意识本就被胚胎操纵了，它是在保护自己！ 被精神控制的鲤鱼自然是不在乎决死一击的，反正死的也只是寄生体，和它本体无关。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鲤鱼眼瞳中的敌意十分纯粹，那压根就不是护崽的眼神， “画风突然就黑暗残酷起来了——小心！” 看到停止嚎叫的巨大鲤鱼，那一双黄金瞳变得更加凶厉，尾巴上的弧度如同弓弦一般绷紧的样子，苏墨及时给予了提醒。 “放心！” 夏弥闲庭信步，拉着苏墨往左前方侧身走了一步。 在对于力道的掌握上，她才是宗师，她早已捕捉到眼前这只巨大鲤鱼准备拼死一搏的预兆。 巨大鲤鱼的身体如同超载的货车一般从两人面前凶猛的掠过，卷起江底的顽石尘沙。 近距离甚至能看到它口腔中森然的牙齿！ 龙血将它的身体改造，让它同时具备了口腔齿和咽喉齿，以它如今的咬合力，恐怕连乌龟到它嘴里都能被铡成鲜美的食物，更遑论是人体。 若是正面被撞到，哪怕是夏弥估计也会被撞飞。 龙族的力量能改写规则，但不能改写全部的规则。 大多数时候地球上的物种打架还是靠体重，任凭夏弥力量再强她体重也不到一百斤，就如同之前苏墨能一脚踹飞地狱犬一样，鲤鱼的巨大身躯足以顶着无尘之地，将他们两人一起抽飞。 然而此刻，夏弥只是微微让开一步，巨大鲤鱼袭来时候拨开的水流就无比配合的将他们两个推离了巨大鲤鱼的进攻路线。 如果说无尘之地是一个圆，巨大鲤鱼的进攻恰好成为一个切线，贴着圆擦边而过。 而就在切线于圆相交的切点处。 也就是巨大鲤鱼的头颅刚刚与无尘之地的领域擦肩而过，鱼鳃部分正好展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 夏弥动了。 她踏前一步，身姿宛如羽毛一般轻盈。 左手甚至还拉着苏墨没放，右手连蓄力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么看准时机轻飘飘的打了一拳出去。 寸劲，崩拳。 “轰——！” 小巧的拳头印在鱼鳃的瞬间，生体内部的应力轰然爆发了。 江水之中，突然炸开一块巨大的血雾，猩红的血雾将鲤鱼的身躯覆盖了大半，然后被无尘之地的边缘卷了进去。 无尘之地的边界处并非是静态静止，而是保持动态平衡，在空中释放时候边界处会有高压乱流，在水中释放的时候也会有高压水流。 在高压水流的作用下，鲜血瞬间涂满了整个无尘之地的护罩。 从苏墨的角度看过去，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都被盖上了一层鲜红的纱幕，妖艳而可怖。 094 茧化，夏弥老师没有说谎 苏墨听说过有烟无伤定律，意思是无论再怎么强大的攻击，只要被烟尘之类的东西干扰视线，让人无法当场确认敌人受伤状况，那敌人肯定是没有受伤的。 然而此刻，这一定律被颠覆了。 缠绕在无尘之地上的血烟，很快就消散在庞大的水体之中，在苏墨手中灯光的照耀下，近处的一切纤毫毕现。 原本体长达到七八米的巨大龙血亚种鲤鱼，上半身彻底消失，只剩下残破的腹部，以及腹部之中的胚胎。 在夏弥那一拳下化为齑粉的不仅是血液，还有鲤鱼的躯体，二者一并成为了血雾，在庞大的水体中消散不见。 夏弥老师真的没有说错。 插旗是强者特权。 真正的强者从不畏惧各种奇怪的定律，他们即使对波站在左边也能赢，即使有烟也能达成击杀。 夏弥老师也真的没有托大。 她真的做到了即使手牵一个眷属，需同时考虑古龙胚胎安全，却依旧无敌于世间。 至少做到了无敌于这些龙血怪物。 轻松一拳就将这凶狠的怪物给直接撂倒。 “怎么样，我就说我很厉害吧！” 在苏墨面前，轻松碾压龙血怪物的少女跳着步子回头，一脸得意的表情对他比了一个V。 那纯真活泼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刚收拾了一个龙血怪物，而像是第一次翻花绳胜利、或者说第一次跳格子成功的邻家少女。 “是是！夏弥老师最厉害了！” 苏墨倒也不吝啬于给夏弥称赞。 毕竟那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期待表情，就算是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抗得住。 “哼哼~” 感受到苏墨真心实意的称赞，夏弥此时心情很好。 好到即使踢了一脚鲤鱼腹部的胚胎，也没有将其踹坏的程度。 “你现在还想孵化？” 踢了一脚之后，夏弥用隐含威胁的语调说道。 此刻两人已经来到了鲤鱼残骸的腹部，无尘之地排开了附近的水，苏墨也得以见到古龙胚胎的全貌——这是一枚巨大的血蛋，足足一米多高。 “还真是一枚卵，居然圆回来了，虽然卵生动物也有区别就是了。” 苏墨已经放弃对其生物特性进行吐槽，开始观察起血蛋本身。 很快他就注意到，鲤鱼腹部和尾巴的血肉都干瘪了下来，血蛋表面的红色也迅速褪去，露出略微泛着金属光泽的碳酸钙质感。 此时他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血蛋，单纯只是古龙的卵感受到了威胁，所以在吸收寄生体的血肉，想要试图直接孵化。 刚才血雾消散的那么快，想必也有古龙胚胎在吸收的缘故。 这枚巨蛋之所以显露红色，就是在吸收刚才残留在蛋壳上的血雾，现在吸收干净后才显露出本来的颜色。 被夏弥威胁一句后，古龙胚胎微微颤抖，再也不敢有多余动作。 有寄生体的时候它还能拼死一击，现在的它连逃跑都做不到。 “嗯，这才乖嘛！来，让我看看……” 夏弥摸了摸蛋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感应方法，确认了古龙胚胎的等级。 “居然只是三代种么，虽然血脉纯净，作为初期养料也不错，但没资格成为我的老朋友诶，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这是一只具备着爵位的三代种，似乎还是黑王陨落之后诞生的。 确认这一点后，夏弥故作苦恼的样子。 这么年轻的龙类和她活跃年代并不相同，之后也没见过，双方不认识，这该怎么办呢？ 不告而取是为偷，她耶梦加得可不是那种没节操的贼！ “不然这样吧，你和我见面就算是认识了，就准许你成为新朋友吧！” 夏弥拍了拍蛋壳，一副女王陛下赐予了特别恩惠的态度，让胚胎中的古龙疑惑不已。 之前虽然听到夏弥说了什么“养料”之类的不好的字眼，但这位尊贵的存在既然想让自己成为新朋友，虽然比老朋友听起来差一点，但应该是好事吧？ 犹豫了一下后，古龙胚胎动了两下，传递出精神波动。 它还是打算拒绝。 毕竟它是青铜与火之王的侍从之一，虽然因为血统原因没资格成为近侍，却也没有结识别的龙王的必要。 更不要说这在君王的庭院面前，让她这种存在待在附近太危险了。 然而—— “好！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夏弥压根没有理解对方回应的打算。 素手一挥，强行多了個朋友。 “那么新朋友，我想向你借一个东西，你愿不愿意呀？” “欸？！伱这么激动，是直接答应了么？真是太热心了！我就说我们龙类都是热心肠嘛！” 少女一边演绎着单口相声，一边单手按住不停躁动的巨蛋。 黄金瞳再次闪亮，她的掌心出生长出白色的透明丝线，像是羽毛又像是蛛丝。 白色的丝线迅速增殖，将整枚蛋都包成一个雪白的茧。 雪纱一般的丝线深深插入巨蛋之中，丝线内部是中空的，可以输送营养物质。 这是原著中多次提到过的龙类茧化的场景，无论是第三部中绘梨衣身上的白丝，还是路明非单独结茧的场景，还是第五部克里斯汀娜结茧的状态都和这一致。 看到这一幕后，苏墨才终于明白夏弥帮助自己赋予血统的方法。 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担心胚胎体型过大的问题。 原来茧化不仅可以用在自己身上，还能够用在别人身上！ 095 次代种？定叫它有来无回！ 白色茧丝将古龙胚胎重重包裹成雪茧，原本还在躁动的古龙胚胎随着雪茧逐渐形成而逐渐安静下来，最终沉寂无声。 如果这里面是一枚鸡蛋，想必此刻蛋清和蛋黄已经被搅混了，再也无法孵化出生命。 虽然比不上龙骨十字，但里面的东西在神秘学上大概也能被称之为圣杯、黄金圣浆之类的东西。 那是伊甸园的禁忌果实，吃了会获得全新的力量，却也无法再回到过去原初的形态。 “来吧！” 夏弥看向他，示意苏墨上前一步。 “嗯。” 苏墨没有犹豫，来到最贴近雪茧的位置，将一只手按在了雪白的茧上。 细小的白丝立即从雪茧上侵入苏墨的手掌，如同棉絮纷飞一般眨眼间就将他整个手臂吞没。 看上去倒不是想要帮助苏墨进化，而是将苏墨是做了补充营养的食物，想要将他吞噬殆尽。 注意到这一幕，感受到左手臂上的酥痒感，苏墨并不惊慌。 因为，他的右手还拉着这些白丝的主宰。 “哼！” 夏弥轻哼一声，右手微微发力。 苏墨感受到自己左手腕上耶梦加得的印记微微发烫。 无形的精神波动散播出去。 缠绕着苏墨手上的白丝立即一颤，仿佛上下顺位逆转一般，猎物变成了主人。 苏墨恍惚间居然觉得自己能够影响甚至控制这些白色茧丝。 他立即选择尝试一下，发现这并非是错觉。 白色的茧丝仿佛接受了他的精神指令一般，在苏墨的控制下逐渐退去，又逐渐生长。 只要苏墨一个念头，这些茧丝就能将雪茧之中包裹的胎血输送到他的体内。 在苏墨试图这么做之前，夏弥拉了一下他，打断了他的动作。 “第一条告诫：吸收完这东西后，你也会进入一段茧化时期，因为你并非纯血龙类，这个时间不会很长，但出于安全考虑，你最好提前用茧将自己全部包裹起来，越厚越好。” 说到这些注意事项的时候，少女小脸异常认真，不是之前的玩闹状态。 此时，苏墨虽然很想回应夏弥之前的话——明明你自己也像是個老妈子，但想了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茧能够提供保护效果？” 苏墨摸了摸这棉花一样柔软的东西，有些好奇。 虽然说他记得龙五中提到过，克里斯汀娜孵化的茧需要童子切加君焰叠加在一起才能切开，但这委实有点夸张，后期有不少设定是自相矛盾的，需要现实考证清楚才能信任。 “真正茧化的时候，硬化的茧防御力的确还可以。” 夏弥如此说道。 说完，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目光扫到鲤鱼残骸的时候皱了皱眉。 于是，她直接一手提起巨蛋，一手扯着苏墨，轻轻一个跃步，顶着无尘之地承受的的巨大水流阻力，跳到了青铜副殿之上，然后把苏墨塞进了之前巨大鲤鱼所呆过的空腔。 “这是干什么，像是在给我找个窝孵蛋。” 被塞进空洞里的苏墨下意识吐槽道。 农村养鸡好像就是这样的。 “可以这么说。” 夏弥警惕的扫了一圈外界，确认没有生物敢接近后，才对苏墨说道。 “第二条告诫：胎血本身是无毒的，但如果吸收了其它生物的龙血就不一定了，对于古龙来说无所谓，他无惧于这些侵蚀性，但对于初次茧化的你来说，还是不要接触到有侵蚀性的龙血比较好，哪怕附近有龙血，你也必须要控制茧丝不去吸收！” 她之所以会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里地势较高，水体较为洁净。 不过，想到古龙胚胎之前吸收了一部分巨大鲤鱼的血肉，试图强行孵化的事情，夏弥还是提醒到。 “第三条、最后也是最重要一条告诫：胎血理论上弱毒甚至无毒，可龙血难免会有一些侵蚀性，如果伱想成功获得血统，并保证自己的人类血统不被侵蚀，那你一旦察觉到不对就需要立即用自我意志展开抵抗，努力压制龙血意志！” 三条告诫说完，夏弥安静而认真地看着苏墨，等待着他全部记下。 “我全记住了，放心吧。” 苏墨很快将其牢记在心。 “以我的谨慎程度，不只是察觉到不对就抵抗，我甚至会全程警惕，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苏墨从不高估自己的运气，也并不低估小概率事件可能造成的影响。 既然是要为安全考虑，那就不要等察觉到不对再警惕，而是在最开始就警惕。 “很好！” 虽然很想说这家伙平时怎么不见这么乖巧。 但夏弥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吐槽，点了点头，倒也对苏墨谨慎小心的态度十分放心。 “那就快进去孵蛋吧！孵完好给本小姐做苦力！” 她一把将苏墨推了进去。 在她的控制下，雪茧上的白丝迅速增殖，将苏墨的身体都缠绕其中。 在即将被茧丝包围之前。 “等等！” 苏墨暂停了茧化，对疑惑地看过来的夏弥，也说出了自己的告诫。 “如果刚才控制鲤鱼的是古龙胚胎的话，那它刚才的求援必然不是针对龙族亚种，而是它真正的同伴，一个三代种的同伴里面极有可能有孵化出龙躯的次代种。” 虽说迄今为止，龙侍都没有出现过。 但苏墨并不忽视这一可能性，也并不想让夏弥因此遭受危险。 “孵化出龙躯的次代种么，我明白了。” 少女微微点头，这是苏墨第二次提到这一可能性，她也并不认为这一可能性不存在。 和苏墨一样，她的性格也偏谨慎。 只不过—— “我之前说过，有我在，次代种不算什么！” 夏弥捡起之前丢在这里的钓鱼竿，像是捡起了什么神兵利器，并摆出一副孤高剑客的模样，拿着钓竿甩出了一个枪花。 “孵化出龙躯的次代种？哼！我定叫它有来无回！” 夏弥小姐依旧喜欢往自己身上插旗。 对于她这一习惯苏墨已无力吐槽，不过她之前展现出来的力量也足够令人安心，继续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不如早点茧化，孵化成功后还能帮忙。 这么想着，苏墨控制着茧丝将自己淹没，物理意义上达成了眼前一黑的状况。 096 龙侍，言灵·涡 茧丝将一人一蛋包裹在其中。 很快，两个巨蛋就变成了一个。 炼金学意义上被称为黄金圣浆的东西逐渐通过茧丝注入苏墨所在的茧内，将其中空隙填满，古龙胚胎所在的巨蛋迅速干瘪了下去。 宛如沉浸在母胎之中的婴儿一般，苏墨沉浸在黄金圣浆中。 珍贵的古龙胎血一点一点的改造着他的身躯，一场生物学意义上的蜕变在他体内正在发生。 这场蜕变是悄无声息的，外部的环境也与之同样安静。 守在外面的夏弥耐心的等待着，周围没有龙血生物敢对她扎刺，所以作为守卫的她意外的清闲。 三分钟后，她清闲到直接坐在了空腔上面的青铜副殿顶部边缘处，百无聊赖的拿着鱼竿，尝试着学习抛竿。 如果苏墨的视野没被茧化挡住的话，抬起头大概能看到一双白皙的小腿在头顶微微晃荡。 抛竿练习进行了十几次后，夏弥就腻了。 她实在不能理解钓鱼这种活动有什么意思，想吃鱼的话菜市场买，或者直接电一波不是更方便么？至于用道具和鱼斗智斗勇……她也不明白一个智慧生物要和脑子发育完全都不对等的动物斗智斗勇有什么有趣的。 这种战斗，就算赢了也称不上是什么荣耀吧？ 正当她踢踏着小腿，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 远处的江底有规律的细小的水波传来，频率由于多普勒效应逐渐提高，像是巨大船只接近而掀起的波浪一样。 只不过这次，波浪的源头在江底。 有什么船只能够在江底高速移动，并且目标直指这里？ 夏弥警惕的站了起来，目光锁定水波传来的方向，很快就看到了一個黑点。 优秀的视觉立即让她确认了来者身份。 那是一头龙！ 而且还是正如苏墨所提到的那样，一头有着狰狞面孔，孵化出了十几米龙躯的次代种！ 此刻，这头体重五十吨以上的次代种，正以五十节（约九十公里每小时）以上的速度向她这边冲来，架势宛如一列来自地狱的火车。 次代种怒目圆睁，一对巨大的黄金瞳仿佛燃烧着火焰，它的确是带着地狱一般的怒火前来的，甚至连沟通都没有尝试，直接杀向了夏弥。 面对巨龙表露出来的杀意，少女眸子微冷，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慌乱。 她双手撑住青铜副殿顶端的边缘，轻盈无比的跳了下来。 在无尘之地的护罩下，她于水底如履平地。 无尘之地的范围也一直牢牢笼罩住背后的巨茧。 跳下来之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巨茧。 苏墨正在茧化的关键期，原本松软如棉花的茧丝此刻已经逐渐收紧，成为了一个如同蛋壳一般坚固的外壳，在这个时期茧壳的硬度甚至扛得住寻常炼金刀剑的劈砍。 苏墨说担心自己会拖她的后腿，其实没这个必要，龙类知道茧化的自己最脆弱，所以茧壳防护性往往都不错，现在的茧壳即使抗住两人交战的余波都没什么太大问题。 当然，夏弥也没有心大到想要在这个时候做实验。 确认苏墨状况良好后，她站直身体看向龙侍。 宛如一个坚毅的战士迎向可怕的恶龙。 龙侍凶猛的冲击惊退了大部分龙血生物，激荡的水波宛如深水炸弹，夏弥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与其对视，娇小的身躯中辐射出龙王级别的威势。 仿佛她背后就是最后的堡垒，所以一步也不肯退！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龙侍迅速逼近，激荡的水波掀起了水底乱石，宛如一颗巨型炮弹。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如果正面迎击，哪怕夏弥能够一拳击碎次代种的脑袋，龙侍身体中携带着的庞大无比的动量，也足以将两人所在的无尘之地领域彻底顶飞。 可如果想要像面对巨型鲤鱼一样故技重施，夏弥根本来不及像之前一样转移苏墨所在的巨茧。 龙侍锁定的对象分明是苏墨而不是她。 这样下去她将无路可退！ 分明预见到了这样的绝境，夏弥却依旧没有丝毫动作，如同女王一般守在巨茧面前，一动不动。 终于，当龙侍逼近她面前六十米左右的距离，以它的速度，要不了两秒就能成功轰击过来，就连龙侍本身都无法再改变自己方向的时候，夏弥终于笑了。 这下子，对方就无路可退了！ 她从未考虑过自己的退路问题。 她是猎人，对猎人来说没有绝境，只有猎物才会无路可退。 如今，她的猎物已经入网，是该进行狩猎的时候了。 高亢而古老森严的龙族语言瞬间响彻江底。 早已被预激发的言灵在龙王的咏唱下瞬间爆发。 无尘之地的护罩之外，磅礴的水体在君主的命令下汇聚成一道更大的球状的旋涡水壁。 高速旋转的水刃甚至能够切割合金，有着超过高爆炸弹级别的杀伤力。 海洋与水之王一系，言灵·涡。 对于能够御使这一言灵的她来说，江底是她的主场！ 在夏弥的控制下，高速旋转的旋涡水壁杀伤力集中于最前方。 以她所发挥出来的言灵的威力，哪怕是次代种的鳞片都会被穿透！ 这是一道绝杀的陷阱，她已经布好必杀的利刃，而对方已经无力回头，龙侍只要撞上水壁，就会瞬间头破血流，巨大的身体被高速旋转的水刃切割开来，从此回天乏力。 在夏弥已经看到自己轻松胜利的未来的时候。 异变发生了。 龙侍具有智慧，也具有元素感知，瞬间便意识到了这个致命的陷阱。 可此时无论是刹车还是转移方向都来不及。 但它没有放弃，它还有言灵！ 巨大的龙语轰鸣声再度响起，虽然威势不足，但声音比夏弥的还要大。 言灵·青铜御座！ 被戏称为用来给诺顿抬轿子当苦力的这一言灵迅速发挥出效果。 龙侍本就庞大的身躯再次膨胀，体长足足达到二十米以上，本就遒劲的身躯染上了古铜一般的金属色泽。 然后，它用尽全身肌肉力量，在即将撞上那面死亡的墙壁之前，一个奋力的甩尾，让自己的尾巴优先抽向了旋涡水壁。 若是用赛车来比喻，这相当于是极速下的漂移，寻常生物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操作，龙侍却做到了。 “嗤！” 它的尾巴和下半身没有脱离被水壁粉碎成渣的命运，但它的头颅和大半身躯却借助那一瞬间的动量反弹存活了下来。 上架感言 这本书要上架了。 萌新第一次在起点写书，很多地方不明白，各种机制目前尚在摸索中，这方面请各位读者老爷尽量包容。 顺带一问，在书评区宣传奇怪网站是起点特色么？ 在后台看到好多次了…… 回归正题。 上架后会有爆更，至少万字以上，喜欢这本书的希望能订阅支持一下。 关于更新问题，之前是因为上架前新书期所以速度较慢，上架后会增加更新速度，请不必担忧。 其它数据方面，我只负责写书，数据就交给读者老爷们了 感谢愿意看下去的读者们，您的支持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以上。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7 封神之路（二合一） 断尾求生，这本该是壁虎的天赋，但此刻，龙侍用言灵和觉悟将其重现。 “啧，真难缠，老老实实去见我那个新朋友不好么？” 见到自己并未一击毙命，夏弥嘴上发出不满的抱怨，神态却开始认真起来。 初次交锋就差点被斩首的龙侍，此时也不敢轻易接近了，它用肌肉挤压血管压制住伤势，然后在水中绕着夏弥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097 封神之路（二合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8 热水包治百病（二合一） 被苏墨用死神之镰拦腰斩断之后，龙侍的身躯狂乱且痛苦的水中挣扎着。 巨量的鲜血泼墨一般的在水中晕染开，迅速向外扩散，巨大的身躯也逐渐沉了下去。 哪怕是生命力顽强的龙类，接连两次遭遇腰斩级别的伤势，也已经是不可承受之重。 面对这种几乎濒死的生物，苏墨伸出手，继续操纵死神之镰补刀，沿着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098 热水包治百病（二合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9 双重言灵，龙血LV4（二合一） 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么少爷，醒了就来喝点粥！” 熟悉的少女声，似曾相识的话语。 苏墨眨眨眼睛，掀开身上的薄毯子，之前的记忆随着夜里的寒气一起涌了进来。 看到他醒来，夏弥正端着刚盛好的鱼片粥从厨房往这边走。 “多谢。” 苏墨接过鲜美的鱼片粥，没有立即喝而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099 双重言灵，龙血LV4（二合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0 夏弥小姐想让我告白 若是没有夏弥协助茧化的话，哪怕苏墨具有精神抗性，也绝对无法做到完全吸收龙骨内的力量。 所以，难道说夏弥老师其实很厉害？ 看了一眼夏弥掌握的诸多技巧中，其中茧化技能标注的居然是LV5，回想了一下茧化技能只有LV3的芬里厄，苏墨不由得在内心平添了对夏弥的一丝尊敬。 夏弥老师虽然没有一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0 夏弥小姐想让我告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1 龙王耶梦加得 少女呆在原地，像是坏掉了的人偶。 她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如此精心的计划，居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美人计没有用也就罢了，还要被苏墨再次拒绝，最后甚至弄得像自己真的是在告白一样，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且还是第二次奇耻大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她一动不动的样子，要不是客厅时钟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1 龙王耶梦加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2 炼金古剑，刹那，言灵蛇的用法 找不到好的理由的夏弥理屈词穷，低着脑袋，像个睡过头迟到被教导主任抓到的乖学生。 见鬼，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夏弥在心中想到。 明明自己才是龙王，自己行事，何需要向这个家伙解释？ 正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脑袋，又被揉了几下。 “你——！” 你别太过分！ 少女抬起头怒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2 炼金古剑，刹那，言灵蛇的用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3 电磁轨道炮，重金求子 “能够模仿空调遥控器，就能够模仿别的东西，比如说电子钥匙，或者篡夺远程控制武器的主导权，现在社会最常用的东西就是电子设备，能够控制电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苏墨耐心解释道。 “哦……” 夏弥若有所思。 “电子钥匙，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偷车？至于电子设备，我们能用它让ATM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3 电磁轨道炮，重金求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4 神秘而可怕的幕后组织 “且不说我们之前和她接触的事情并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对于现在的陈氏家族而言，他们恐怕也并不认为诺诺拥有什么反抗的能力或者心思。” “毕竟他们握着她最大的软肋，有她母亲作为人质，他们不会担心诺诺的背叛。” 谁会对一个被掌握生死的奴隶设防呢？ 如果你将一个孩子从小养到大，你知道她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4 神秘而可怕的幕后组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5 夏弥小姐，求求你做个人吧 “你还能再没节操一点么？” 看着当场变脸的夏弥，苏墨无语吐槽道。 “节操是什么，可以卖钱吗？” 夏弥眨眨眼睛，丝毫不引以为耻。 对于龙王的厚脸皮，苏墨表示叹为观止。 很快，他的手指第三次按在了短信确认发送界面。 然而，正准备点击发送的时候。 “等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5 夏弥小姐，求求你做个人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6 强大龙王和能干眷属协会 ——注入血清拴上链子，和那些狗作伴。 诺诺被安排执行杀死地狱犬的任务，她的兄弟姐妹们的确是有部分知情的。 单从这句话来看，将其视作是普通程度的讽刺和辱骂也未尝不可。 但如果深究的话，为什么他这么笃定是血清，为什么他如此笃定的认为方式是注射，为什么他说的不是“你的狗”而是“那些狗”，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6 强大龙王和能干眷属协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7 我将，扭转万象 听到苏墨的话后，诺诺思考数秒，完全理解了苏墨的意思。 自己的父亲现在面临着加图索家族未知的压力，这个压力是有时限的，所以只要自己在一定时间内不屈从于父亲的威胁，那自己就成为了父亲的威胁，可以反过来拿捏他。 所以她什么都不用做，时间是站在她这边的。 “那我现在，应该直接回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7 我将，扭转万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8 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饱餐一顿后。 两人提着一大堆打包好的食物，走向了地铁站。 “没想到你还意外的细心。” 提着手上的打包盒，苏墨有些惊讶。 打包的时候，夏弥特意耐心的将食物中的那些香辛料之类的不能吃的部分都剔除了出去，这应该是考虑到了芬里厄的食用习惯。 以龙类的铁胃虽然也能消化这些东西，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8 夏弥小姐天下第一可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9 言灵蛇进阶，有点良心的奴隶主 之后的战斗场面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用言语难以描述。 总之，在夏弥强行拉着苏墨去旁边切磋，苏墨即使抗拒得在中间的一小段土路上留下了两行长长的足迹，也没能阻止她的举动后。 苏墨是扶着墙回来的。 “哼~让你耍我！” 夏弥则是一脸神清气爽，很舒服的出了一口气。 芬里厄见到夏弥似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09 言灵蛇进阶，有点良心的奴隶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0 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下午两点左右，苏墨醒来的时候，房间内部安静得如同夜晚。 他睁开双眼，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气。 侧过头一看，身穿波西米亚长裙的少女正趴在桌子上，呼吸声轻浅。 他轻轻起身，发现少女已经睡着了，一两根发丝覆盖在略显稚气、稍带点婴儿肥的脸颊上，白皙的小脸因为睡意而略微显露出粉红色，像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0 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1 太古时代的龙族君王 “咳咳，我们还是来说言灵的事情吧！” 听到苏墨的话，夏弥清了清嗓子，眼神漂移向一边。 “对于剑御的掌握，你继承的三代种经验大概率只教了你如何操纵磁性金属，或者如何磁化大部分不表现出磁性的金属，但并没有教你另一点，那就是如何将这一言灵用于淬炼武器，以及对金属进行磁化形变操作！而在实战中，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1 太古时代的龙族君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2 夏弥黑历史的全貌，被全世界憎恨的暴君 “所以，你创建学习古拳法，是为了应付那些挑战者？” 听到夏弥的描述，苏墨如此问道。 “嗯。” 少女微微点头。 “在四大君主当中，我并非是实力最强的那个，而继承了大部分权柄的芬里厄又是这个样子，所以比起别的龙王，挑战我们的存在会多一些。” “而龙类的挑战有些比较直白，有些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2 夏弥黑历史的全貌，被全世界憎恨的暴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3 你太正常了，我有点害怕 已经成了混血种后，提升血统的方法就有很多。 比如说暴血，但这一条夏弥出于安全考虑暂时禁止他使用。 比如说吞噬龙骨，这一条夏弥同样不赞成，吞噬龙类胎血和直接吞噬龙骨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没有龙王之心的话，就算有茧化辅助吸收，也会非常危险。 据夏弥老师说，日后的确有方法解决这一危险，但现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3 你太正常了，我有点害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4 神秘组织的文职人员，夏弥小姐 “干得不错！” 听完诺诺的描述后，苏墨并不吝惜称赞道。 “他坚持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早不少，应该是被加图索家族施压的原因，看样子你的确很被看重。” “这种被当成货物一样的看重，可让人开心不起来。” 诺诺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忐忑的问道。 “不过他这是真的妥协了么，这么轻易就愿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4 神秘组织的文职人员，夏弥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5 我和芬里厄两人嘎嘎乱杀 对于龙族血清能提升血统的事情，苏墨自然是知道的。 原著中的樱井明，便是依靠血清提升了血统，获得了之前没有的力量。 他只是有些意外，夏弥居然同意让自己用这种方式提升血统。 “我还以为你会说这类炼金试剂也有风险，最好还是别用呢！” “获取力量哪有不冒险的？只是没必要选择风险太高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5 我和芬里厄两人嘎嘎乱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6 陈氏大厦研究中心 “线上面试？” 听到这个形式，就连苏墨也不由得觉得也有些离谱。 你搁这招聘员工呢？ 考虑到加图索家族一直以来的作风，他家挑选新娘说不定和招聘员工的确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测试目的是为了确认她的素质能匹配加图索家族的话，大概率是会采取面试官对话的形式来判断诺诺的综合素质，当然也有可能是通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6 陈氏大厦研究中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7 青铜御座，冥照，意料之外的跟踪者 对于苏墨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夏弥在自己有疑虑的地方稍加询问，得到苏墨的仔细回答后，便不再有所疑虑。 因为晚上需要和诺诺碰头的原因，苏墨停止了下午的训练，打算养精蓄锐。 虽说目前诺诺并未被怀疑，苏墨在夏弥身边，更是不可能被监视，两人碰头从正常角度来说没有可能发生意外。 但作为即将成为卧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7 青铜御座，冥照，意料之外的跟踪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8 加图索家族的调查 “这是？” 一边帮着苏墨一起提着两人往草坪深处走，诺诺一边疑惑地打量着两人的相貌。 虽然看起来是亚裔，但她从细节中侧写出来的结果，却觉得两人并不像是陈家派来的跟踪者，也不像一直在国内生活的人。 可除了陈家还有谁会来跟踪她？ “加图索家族的人吧！” 苏墨随口猜测到。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8 加图索家族的调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9 钢铁堡垒，陈氏大厦，不破的防御 苏墨和诺诺两人的身影消失后。 一个娇小的身影来到了石桌旁。 夏弥黑着小脸，锤了一下桌面，看向这两个混血种的眼神分外不爽。 可恶！ 以她对苏墨的了解，再加上自己敏捷的身手，明明可以轻易规避掉苏墨的侦察，成为一个合格的尾随犯。 谁知道这两個家伙突然出来搅局，让苏墨彻底警惕起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19 钢铁堡垒，陈氏大厦，不破的防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0 认罪吧，夏弥小姐 诺诺标记的是三十六层正中央的一个房间，并在其中打了一个五角星标记。 从她画出的地图来看，这个房间的结构十分巧妙。 四周被四個长方形的房间包围，将最中央的正方形房间牢牢锁入其中。 如果是空间感稍弱的人，即使逛遍四个房间，也未必会想到最里面的中央还藏着一个密室。 长方形的房间外就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0 认罪吧，夏弥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1 变态与尾随之王，耶梦加得 “什么叫狡辩，要不是我在这里，你能摆平那两个家伙么？” 夏弥小姐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还不快说声谢谢夏弥小姐！” “谢谢夏弥小姐！” 苏墨从善如流的对她道谢。 正在少女惊讶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听话的时候，苏墨话音一转，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好了，我已经道谢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1 变态与尾随之王，耶梦加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2 无人投递的简历，冤大头团队 回到地铁尼伯龙根之后，苏墨十分好奇的想要观察夏弥到底是怎么分析血清成分的。 难不成是用炼金术进行检测？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夏弥只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把试管中血清的一小半，直接倒进了芬里厄嘴里。 对于张开血盆开口的芬里厄来说，这点血清估计还没他口水十分之一多。 看到夏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2 无人投递的简历，冤大头团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3 黑金天鹅VS小龙女，旷世的对决 “这个团队，该不会有问题吧！” 苏墨下意识有些怀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瞌睡来了送枕头，看似是好事。 可若是在深夜一个人玩电脑到想睡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的黑暗中递来一个枕头，首先感受到的不会是满意而是惊吓。 谁递的枕头？ 如果送上门的是一個凑活一点的团队，苏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3 黑金天鹅VS小龙女，旷世的对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4 防御突破，君焰的爆发 选定了唯一投递简历的团队之后，苏墨试着试探了一下对方。 可惜对方并不接话，只在猎人王官方渠道进行交流，并不打算私下交流。 时间有限，再加上他也没有别的资源可以动用，只得作罢。 就和夏弥之前说的一样，只要对方还受猎人网的约束，会好好的执行任务，那么无论他们有没有问题都无所谓。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4 防御突破，君焰的爆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5 龙形死侍，禁忌的研究 晚上八点零五分。 距离猎人团队触发应急防御系统已有三分钟。 根据夏弥的情报，脚下的猎人团队刚刚突破到第二十层。 “我们出发！” 苏墨突然开口道。 “嗯？现在？不是说要等他们将珍贵资料完全转移么？” 夏弥疑惑的问道。 “这些研究员的动作比我预料的快，如果每层研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5 龙形死侍，禁忌的研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6 炽、镰鼬，密室突破 之前苏墨就有猜想，以陈氏家族的力量，并不足以在这个城市避开耳目大规模孵化死侍。 现在终于能够确认，陈氏家族的确没有这个能力。 但相对的，如果仅靠其他基地提供的资料就能将研究推进到这种程度，说明其它基地孵化的死侍数量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多，只有足够庞大的数据量，才能够保证这个研究中心在用极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6 炽、镰鼬，密室突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7 到手的血清，意料之外的收获 解决掉这些龙化的混血种之后，从安全屋外，另外三个房间的混血种突然全部都离开了安全屋，主动对苏墨夏弥所在的房间进攻。 攻防互换，这次轮到苏墨他们守在碉堡之中了。 而理所当然的，手持现代武器的他们很快就被夏弥用剑御给远程解决。 夏弥甚至都没有离开安全屋。 彻底镇压了这一层的武装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7 到手的血清，意料之外的收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8 诺诺，你爹死了 随手杀掉的混血种居然是富婆的父亲。 若是放在寻常的片场，或许会衍生出为父报仇之类的老套剧情，但在这里，并不会这样。 如果现在发短信告诉诺诺说“你爹死了”。 估计诺诺会直接放下加图索家族的测试，直接跳出来开心得当场放烟花庆祝。 她爹要是死了，她也没必要进行加图索家族的测试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8 诺诺，你爹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9 幼夏弥形态，白嫖远不是终点 “不是那个？那你看的是哪个？” 听到苏墨这么说，夏弥看了一眼酒德麻衣面前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顿时一惊。 “……嘶！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夏弥立即对他投以诡异的眼神。 怪不得这家伙三番两次拒绝自己，虽说都是虚空拒绝就是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来他好这一口？ 这么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29 幼夏弥形态，白嫖远不是终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0 血清效果，收获 作为合格的吃瓜群众，两人降落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原地附近看了一会儿热闹。 这大概是基于犯罪凶手一般都喜欢回到犯罪现场查看的心理。 此时，接到举报的消防车早已经来了，却被陈氏大厦附近乱停乱放的车辆堵住了路。 如果是寻常的车也就罢了，可附近停的都是豪车，让消防人员一时间无法进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0 血清效果，收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1 精神测试题，加图索家族的长老们 将剩下的血清收好之后，苏墨看向剩余的资料。 这次行动，他们主要目标是血清，这次的收获也让苏墨足够满意。 有了LV2级别的【人体工程学】，他估计只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能将古拳法推进到LV4级别，成为古拳法大师。 到那时候，他光凭体术，就能发挥出堪比寻常混血种言灵级别的杀伤力。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1 精神测试题，加图索家族的长老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2 逐渐熟练地倒打一耙 “弗罗斯特的秘书么……如果是他说的话，那即使是自作主张，也能被视为是加图索家族的意志，他那样的人不会说错话，看样子长老们的确对你很满意。” 听到诺诺口中的秘书存在后，陈氏家主点了点头，看向诺诺的神色满意了不少。 如果说之前，还能将诺诺仅仅当做是自己的女儿，随手可以拿捏的人偶看待的话。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2 逐渐熟练地倒打一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3 肯定是卡塞尔学院！ “这是一个作风精密、强大且暴力的专业团队！” 沿着酒德麻衣和零曾走过的路线拾阶而上，看着路边所造成的破坏的痕迹，诺诺如此说道。 “的确如此。” 陈氏家主点点头，认可了诺诺的判断。 “哪怕对方的言灵是高危级别的君焰，想要造成现在这种级别的破坏，一路几乎无伤的战胜这么多混血种，也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3 肯定是卡塞尔学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4 α项目，β计划 “卡塞尔学院？” 听到父亲口中的推断之后，诺诺微微一愣。 对于自己即将入学的学校，她自然是有所了解，这是专门培养屠龙精英的学校，吸纳全世界各地的混血种。 整体被称作是秘党的这个组织，在所有混血种组织中也是属于最激进的一个，但也是战绩最为辉煌的一个。 如果是这個学校的话，的确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4 α项目，β计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5 β计划研究基地 用秘密来掩盖秘密。 这是在诺诺第二次尝试PUA父亲成功之后，苏墨提出来的推测。 只不过后来，因为发现她父亲越来越急躁，并发现背后的实际原因是加图索家族的测试即将逼近，夏弥才一时忘掉了最初的推论。 可如今，听苏墨的意思，这个推测并没有推翻？ “没错。” 苏墨微微点头。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5 β计划研究基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6 文职小妹的高风亮节 对于组织的目的，诺诺并不奇怪，从一开始苏墨就坦诚告诉过她，之所以调查陈家是因为陈家的血清技术有问题。 就算是诺诺，也是这次听苏墨诉说之后，才知晓这些龙族血清背后都是些血腥累累的实验。 而以诺诺的性格，别说这些血清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效果了。 就算血清有用，她也不会同意陈家继续这种研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6 文职小妹的高风亮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7 龙王少女习惯吃瘪 很显然，夏弥小姐盯上了富婆的钱包。 说是盯上了其实也不太对，毕竟在她心中诺诺早就成了组织的钱袋子，诺诺的钱就是她的钱，并不存在什么盯上不盯上，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对方什么时候上贡。 而很显然，手捏诺诺父亲遗照的夏弥小姐，觉得现在就应该是上贡的时候。 自己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大力气打死了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7 龙王少女习惯吃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8 古拳法大师，我本来就很可爱 四天后，地铁尼伯龙根之中。 “砰！” 苏墨一拳击打在了岩壁之上。 这是在普通不过的正拳，按照常理根本不可能撼动眼前坚硬的岩石。 然而，拳头和岩壁接触的瞬间，岩壁上立即发出崩溃一般的脆响，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纹蔓延了周围十米方圆的地方，裂纹深度达到一米以上。 苏墨收拳回撤。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8 古拳法大师，我本来就很可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9 寰亚集团，黑太子集团 诺诺发过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怀疑的选项。 电子邮件里面携带的内容就比较多了。 不仅包含了陈氏集团的各个公司资产，还包括了注资、合作、代持等全部的项目，而且还有近期安保人员动向，以及物流资料的运送状况。 可以说，诺诺这次调查进行得十分用心。 很多资料看起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39 寰亚集团，黑太子集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0 路鸣泽、暗面君主、奥丁 阴谋论自己吓自己固然不可取。 可联想到之前不久的碰面，苏墨很难将这单纯视为巧合。 路明非所在的城市实在是太特殊了，一个城市居然存在着两个满是谜题的怪物。 而现在，陈家和加图索家族也和这个城市扯上了关系，各大势力在这里拧成了麻花。 想要介入其中的话，很难不被关注。 其他势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0 路鸣泽、暗面君主、奥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1 神的领域 仔细回想一下，这家伙对自己的实力的态度每次都十分微妙。 虽说见识到自己发挥新的力量的时候经常都会惊叹，并对她表示称赞，让她很有成就感。 可一旦和其它龙王对比，就总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弥，直接摁住苏墨的肩膀，瞪圆的眼睛如同猫一般盯着他，不让他逃离，也不允许他转移话题。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1 神的领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2 科学系言灵 “就算是这样也很强了。” 苏墨微微颔首。 整理一下夏弥所说的话，大致可以判断出来，除了夏弥之外，普通龙王的等级在系统判断中应该都处于LV6级别，其中强弱区别很大，但基本都在同一级。 而双生子相互吞噬之后，便能诞生掌握单一元素的神域级别存在，这种存在和白王同级，但相对会弱一些，这大概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2 科学系言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3 冤大头的奶妈团，路鸣泽的诱导 “唔嗯唔嗯恩？” 听到夏弥的话后，苏墨试图发声。 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呼吸，夏弥这才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而后，苏墨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 “不是你非要讨论这个的么？” “而且，说好的不能转移话题，怎么能够这么就算了！你还没告诉我，以你的实力到底能打赢哪一个龙——唔嗯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3 冤大头的奶妈团，路鸣泽的诱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4 管账丫鬟复活赛，舍弃一千万的夏弥小姐 如果仅从展现出来的出发点来看，奶妈团的邀请十分正常。 信任问题自不用说，双方都是一起入侵过陈氏大厦的人，都是陈家的死敌。 目标也不必说，双方都持有绝密资料，想必也都能从细节中探查到陈家研究中心的位置，既然已经入侵过研究中心，面对更加机密的基地，自然也会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4 管账丫鬟复活赛，舍弃一千万的夏弥小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5 新技能【磁场学】，世界线的偏移 “真惨！” 酒德麻衣先是发出感同身受的感叹，然后又发出事不关己的评价。 “反正小龙女也要不了多少钱，你把价格再多加一些呗！” 终归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对于酒德麻衣这一说法，苏恩曦立即拍桌。 “这是钱的事么，这是单纯钱的事么？你信不信就算你开口一个亿，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5 新技能【磁场学】，世界线的偏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6 路鸣泽的请柬，夏弥的木瓜牛奶 对于路鸣泽的目的，想了一晚上，苏墨也没有想出来。 原著中，关于路鸣泽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很多信息也都前后矛盾，坑王在原著中又一直语焉不详，哪怕苏墨也做不出太多推理。 目前，苏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搞清楚路鸣泽的目的之前，暂时不要距离他太近。 不过，与此同时，苏墨又深深明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6 路鸣泽的请柬，夏弥的木瓜牛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7 模拟天谴，单刀赴会 数十枚短刃在空中发出宛如铃铛一般的碰撞声，两枚短刃侧翼在苏墨身边，作为应对对方突然袭击的防御措施。 而在苏墨的掌心，则是握着最后一枚短刃。 “小心！” 苏墨出声提醒道。 比起其他的佯攻，这一柄短刃才是杀招所在。 虽说他并没有真的瞄准夏弥，就算瞄准也未必伤得到她，但该提醒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7 模拟天谴，单刀赴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8 流电学，言灵·雷池！ 如非必要，苏墨本来是不打算使用暴血技术的。 反正他之前又没有什么迫切提升力量的必要，真的想要变强的话，不如提高言灵熟练度刷刷等级，或者慢慢提升古拳法。 就算是想要提前尝试提升电磁炮的威力，也不至于用暴血来解决问题。 且不说目前还不清楚他是否扛的过暴血的侵蚀，能否在超过临界血限之后还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8 流电学，言灵·雷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9 大地与山之王苏墨，变态与尾随之王夏弥 “什么事情？” 夏弥疑惑问道。 对于苏墨平日的行踪她都了如指掌，这家伙能有什么别的事？ “我想接着调查一下陈家。” 苏墨说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陈家？” 听到这话，夏弥有些诧异。 “陈家的最大秘密不就是寰亚集团那边么，如果要调查的话从那边入手收益应该更大一些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49 大地与山之王苏墨，变态与尾随之王夏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0 路鸣泽的战争计划，奶妈团的全力以赴 在苏墨正在忽悠夏弥，并成功让她放弃尾随跟踪的同一天。 某东部沿海城市，丽晶大酒店。 奶妈团三人组，正盛装打扮坐在酒店大厅之中，周围空无一人。 之所以没有人，是因为她们直接将整个丽晶大酒店都包了下来，从豪华总统套房到最普通的房间，从今日起全部都拒绝待客。 “怎么老板这次的品位这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0 路鸣泽的战争计划，奶妈团的全力以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1 谈判的诚意，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 听到路鸣泽这话，苏恩曦都快哭了。 “老板，我是后勤人员啊！有让后勤人员上一线的吗？” “不，这次的计划主战场就是后勤，这可是你的专业领域！” 路鸣泽摇摇头，显然是不容苏恩曦拒绝。 看到他这个意思，哪怕苏恩曦再怎么不情愿，也没有拒绝的办法。 只能低下脑袋，重新看起路鸣泽交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1 谈判的诚意，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2 三张底牌，血之恩赐 知晓老板的目的后，便进入正式排练阶段。 三人都稍微有些紧张起来。 “虽然说，单纯的美人计我对长腿和三无妞都有信心啦，但考虑到小白菜每天朝夕相处的都是小龙女那种级别的神女，老板你真的觉得美人计这一套有用？” 虽说已经做好上场的准备，但临到排练苏恩曦还是有些担忧。 不由得开始思考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2 三张底牌，血之恩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3 对应的三张底牌，大姨妈龙血战士可能性微存？ 想要临时提升血统，能够依赖的东西有很多。 不过，能让苏墨在三度爆血的基础上再做提升，能满足这个条件的要求就很少了。 三度爆血下，苏墨自身的龙血就能将人血侵蚀到极致，这时候无论是炼金试剂什么的，还是普通的龙血，都不足以对苏墨进行进一步提升。 哪怕是古龙胎血，作用也必然极为有限。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3 对应的三张底牌，大姨妈龙血战士可能性微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4 剑御LV5，说服技能，脸皮逐渐变厚的夏弥 按照预想好的战术，苏墨在这三天内，极力拓展底牌。 虽说他的三张底牌勉强可以抗衡奶妈团，却也只是兵行险招，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敌人的战术也会相互配合，也可能有自己意料之外的杀招。 所以，他要额外注意基础的练习。 若是在镰鼬女王成功偷袭苏恩曦之前，他被枪林炮雨直接给放翻了，那就谈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4 剑御LV5，说服技能，脸皮逐渐变厚的夏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5 苏墨的最后一封信 尼伯龙根之中，苏墨将温热的饭菜，倒进乖巧躺好脑袋张开嘴的芬里厄口中。 “谢谢好朋友！” 芬里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用这个姿势还能发声，龙类的构造还真是奇特。 “不客气。” 苏墨摇了摇头，下意识看了一下个人面板。 【饲育：LV2，1120/10000（您初步掌握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5 苏墨的最后一封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6 临别前的好人卡，少女并未发现异常 次日清晨。 夏弥一如往常的在苏墨的催促下洗漱完毕，并来到桌子上享用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小笼包加豆腐脑。 虽然她更喜欢甜口，但这个城市的豆腐脑基本都是咸派，不仅加了卤水还有辣椒油、麻油、虾仁等佐料，好在她已经吃习惯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不过吃着吃着她突然觉得不对劲。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6 临别前的好人卡，少女并未发现异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7 欢迎苏墨同学莅临指导 两小时后。 苏墨所在的航班正式抵达目的地。 此时，已经张灯结彩，特意布置了一番的丽晶大酒店内，穿着女仆装的苏恩曦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 “A组准备好迎接，记得将横幅打到最大，摆出最灿烂的笑脸，一定要客人感受到春天一般的温暖，要用粉丝接机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热情，BCD三组继续待命，记得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7 欢迎苏墨同学莅临指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8 主人、欧尼酱、坏……爸爸？ ——欢迎苏墨同学莅临指导。 ——苏墨同学辛苦了！ ——祝苏墨同学身体健康！ ——一切为了苏墨同学，为了苏墨同学一切，为了一切苏墨同学。 好好的一个高端大气的五星级酒店，贴上这些横幅之后，就成为了十分接地气的乡村招待所。 怪不得之前探查的时候觉得这里样子很奇怪。 原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8 主人、欧尼酱、坏……爸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9 书中的世界，命运的牢笼 从夏弥身上锻炼出足够对颜值抗性的苏墨，本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打消自己警惕心。 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然而，看到零的表现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场面他还真没有见过。 酝酿的满腔决意与杀气，在“坏爸爸”这个称呼上几乎折戟沉沙。 首先要重点说明的是，他并不是萝莉控。 中间忘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59 书中的世界，命运的牢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0 染黑命运之书的墨水，苏墨 虽然很想询问路鸣泽为何要反抗命运，也想要询问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在此之前，苏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问。 “如果你的目的是挣脱命运的牢笼，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龙族世界的命运是既定的，这一点原著中曾多次提到过。 这里的注定并非一点都无法改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0 染黑命运之书的墨水，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1 路鸣泽的真实身份，谁为谁打工 双方谈到这种程度，苏墨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路鸣泽的目的，也搞清楚了夏弥和原著中经历不同的原因。 这些全部都是因为路鸣泽预知到自己的出现，从而引发的诸多连锁反应。 而理解这一点后，苏墨下意识有些疑惑的问道。 “说起来，如果是想借助我来挣脱命运的牢笼，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招揽我呢？”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1 路鸣泽的真实身份，谁为谁打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2 神子，背叛，圣经，海洋与水 “北欧神话，是龙族的神话或者历史，在如今的混血种社会一直是抱有这个观点。” 看着通天立地的冰海铜柱表，苏墨如此开口道。 “嗯。” 路鸣泽轻轻点头。 如今混血种社会研究龙族的依据，的确是北欧神话偏多。 别的不说，仅凭借黑王尼德霍格的名字，就知道龙族和北欧神话撇不开关系，更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2 神子，背叛，圣经，海洋与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3 坏爸爸×零妈妈√ 正如同天空与风之王涉及到时间，青铜与火之王擅长炼金，大地与山之王擅长力量控制一样，海洋与水之王必然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比如说，治愈或者重生。 考虑到阿巴斯所说的故事，苏墨大概能拼凑出模型。 四大君主八位王中，只有一位海洋与水之王选择了帮助路明非，并用自己的力量促使其转生复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3 坏爸爸×零妈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4 黑王的卵，α项目 虽然颤抖，但零终究还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呆滞了数秒后，还是恢复了原本的姿态，就是动作比起之前难免更加僵硬了一点。 如果要说她的心态有什么变化的话，大概就是，如果现在苏墨要求她喂自己，她肯定不会之前一样以最大耐心执行命令，而是会直接用勺子塞满苏墨的嘴。 别以为三无就真的完全没有情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4 黑王的卵，α项目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5 奥丁，加图索，暗面君主 “没错。” 路鸣泽轻轻点头，确认了苏墨的猜想。 “他的言灵特殊，感知也非常敏锐，恐怕加图索家族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高级混血种，在并未掌握什么特殊情报的情况下，居然这么接近他们的秘密。” “可惜他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并没有完全发现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招惹上了谁，所以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5 奥丁，加图索，暗面君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6 有情人终成父女&兄妹？ 听到路鸣泽的话，苏墨回想起龙族前传的内容，夏之哀悼事件中，李雾月的确有提到过长老会的字眼。 原来如此，普通混血种无法走完封神之路，并不全是因为意志力不行，而是门被关上了。 只有黑王血裔才能够突破这一限制。 所以哪怕是昂热，都只能三度爆血。在门被锁了情况下，意志力再强也没用，最多只能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6 有情人终成父女&兄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7 夏弥：是你懂苏墨还是我懂苏墨 说是剩饭剩菜，其实因为苏墨做的很多的原因，比平日里其实要丰盛许多。 但是夏弥小姐不管。 毕竟，她吃得不开心难道还不是苏墨的错？就算苏墨不在这里，也总不能是她自己的问题吧？ 这么不开心的噘着嘴，趴着刷了好一会电脑后，少女觉得十分无聊。 看到论坛聊天的好友们也都不在线，她干脆关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7 夏弥：是你懂苏墨还是我懂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8 苏墨的绝笔信，夏弥小姐试图挽救 被夏弥牢牢抓住脑袋，芬里厄倒是没有试图挣脱。 不是因为他能完全理解姐姐的心情，而是因为他怕伤到夏弥。 “具体的事情好朋友不让我说，但是好朋友的样子和以前的姐姐很像……就是第一次出去打架时候的姐姐的样子！” 芬里厄声音低沉的说道。 他已经领悟到一点，自己虽然不能提昨天约好不说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8 苏墨的绝笔信，夏弥小姐试图挽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9 欢喜禅宗师，奥丁？ 正在夏弥小姐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在八千米以上的高空上焦急的赶来的时候。 丽晶大酒店中。 晚餐时间到了。 自从用过午餐，双方达成一致后，苏恩曦忙不迭将自己搜集到的情报都交给了苏墨。 按照她原本的作风，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只是盟友。 这些情报可是她辛辛苦苦搜集来的东西，就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69 欢喜禅宗师，奥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0 路鸣泽，你也不想你的哥哥…… “欢喜禅……” 听到这个带有颜色暗示的词汇，苏墨微微一怔。 会抛开所有联系方式，连寰亚集团的警报都不管，跑去深山野林搞什么双修，这真的是那个威严无比的铁面龙王能干出来的事？ 听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 不靠谱中还带点熟悉，这种淫贱的风格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原著中干得出这事的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0 路鸣泽，你也不想你的哥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1 下属、女仆、萝莉？你玩的还挺花！ 娇小的人影裹挟着风暴直接闯入了丽晶大酒店。 门口的各色旗帜和标语，在人影还没有抵达的情况下，便被缠绕在对方身上的暴风与冲击波彻底摧毁。 来者并未隐藏自己的气势，也并未隐藏自己的力量，威严的君主气息凌驾一切，凡俗的物质全然无法抵挡。 在苏墨察觉到不对劲的刹那。 零也敏锐的察觉到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1 下属、女仆、萝莉？你玩的还挺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2 今天必有一人要见血，夏弥并不是笨蛋 零这一招的确有用。 听到她的话后，夏弥看了看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苏墨。 她微微张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猫猫震惊.JPG. 她知道人类的XP往往都很变态，但没想到会这么变态。 萝莉控就已经足够可刑了，苏墨居然还对一只萝莉叫妈妈。 萝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2 今天必有一人要见血，夏弥并不是笨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3 耶梦加得的加护 少女的吻，绵软得如同云朵，炽热得又仿佛炭火。 一般而言，若是被如此美少女强吻，正常人都会产生旖旎的心思。 哪怕知道面前的人是龙王，是不同种族的存在，少女的温软馨香也足以让人放开一切理智。 就连苏墨一开始也产生过类似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少女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那不顾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3 耶梦加得的加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4 抛开事实不谈，夏弥你就没有一点错？ 拥有夏弥的加护后，苏墨的古拳法应该很快就能抵达LV5级别。 苏墨常态下的实力，也会完全进入次代种级别。 而相较言灵的力量，古拳法这种体术上的力量，在于真正龙类战斗的时候无疑更占优势。 王与王之间的战斗，往往都是刀刀见血。 而只要找准对方的眼，无论是拳头还是刀剑，都能轻易将其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4 抛开事实不谈，夏弥你就没有一点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5 三无萝莉抛下了羞耻心 明明强吻自己的时候挺大胆的，怎么这回又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看到夏弥的动作，苏墨不由得觉得好笑。 少女起身之后，他也翻身而起。 看着眼前的巨大双人床，苏墨微微集中了一下注意力，黄金瞳随之微微亮起。 而后，他便注意到了双人床上，那宛如湍流一般的水流一般的线条，以及水流中间聚集的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5 三无萝莉抛下了羞耻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6 威慑时代，我方承诺不首先使用诺诺 三无萝莉面无表情，甚至连呼吸都没有紊乱，但她的小手无意识捏紧拳头。 很显然，对于她来说这也是极大的牺牲。 分明之前，听到这个称呼她还完全不知所措，差点被苏墨一句话击沉。 此刻，为了任务，却能够忍下来，并且主动提出这一称呼。 不得不说，为了执行任务，她也是拼了。 就算是酒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6 威慑时代，我方承诺不首先使用诺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7 早知道魔鬼也会被压榨…… 听到路鸣泽这话，夏弥小嘴微张。 显然，她已经忘记了这茬。 现在回想一下之后发现，之前的她虽然并不是完全没有作出隐藏措施，但因为太过心急，想要确认苏墨安危的缘故，她并没有降低速度。 若是从各方面信息综合探测的话，或许无法知道是谁在市中心狂奔，却也必然知道有人型生物在这里高速移动。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7 早知道魔鬼也会被压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8 不想被你的哥哥知道，就乖乖听话！ 虽然很不情愿，但路鸣泽也没法反驳苏墨的话，毕竟都是正论。 所以，他也只能再度将苏墨带到梦境之中。 路鸣泽打了一个响指后，苏墨发现自己面前的环境立马变了。 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环境莫名有些熟悉。 注意到其中一个眼熟的小楼后，他才开口道。 “寰亚集团？” 这不正是自己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8 不想被你的哥哥知道，就乖乖听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9 LV5古拳法宗师，炼金术的学习 和路鸣泽约定第二天早上六点继续后，苏墨睁开眼睛，从梦境中退了出来。 而很快，他就察觉到了身边熟悉的气息。 转头一看，夏弥正坐在他的旁边，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似乎是睡着了。 “夏弥小姐一直在等你！不愿意去休息。” 一旁守护的酒德麻衣，无奈地开口道。 “哦！” 苏墨点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79 LV5古拳法宗师，炼金术的学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0 枪斗术，大人，时代变了 深夜，十二点。 寰亚集团。 “紧急通知，为应对上级突击检查，今晚无需留人值班，请在岗人员迅速回家！请在岗人员迅速回家！请在岗人员迅速回家！十分钟后若发现游荡者，扣除半个月工资，并全厂通报批评。” 午夜刚过，通告的消息便通过广播传遍整个寰亚集团。 对于这种重工业集团来说，不留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0 枪斗术，大人，时代变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1 亡命三无无路可退，这孩子比夏弥还傻 虽然就算短兵相接，苏墨也并不将这些混血种放在眼里。 不过，处理起这个数量的敌人，还是使用言灵比较快。 君王的怒火咆哮纵横，灼目的火光瞬间闪亮。 每一次闪烁都带来一次剧烈的爆炸与冲击。 在敌人看来，眼前的零哪里是什么娇小柔弱的萝莉，分明是一个暴力的火焰喷射器，爆裂的火光和哆啦美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1 亡命三无无路可退，这孩子比夏弥还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2 言灵·森罗，爸爸，我要抱抱！ 作为龙血生物，镰鼬女王和镰鼬群本来就能够通过吸食龙血得到成长。 在【饲育】技能的加成下，它们的成长幅度也会有加成，对龙血的吸收率会提高不少。 寻常的混血种，若是没有通过炼金试剂龙化到生长出龙鳞的程度，必然挡不住镰鼬的利刃。 而如果镰鼬女王和镰鼬群继续成长下去的话，或许普通的龙鳞也未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2 言灵·森罗，爸爸，我要抱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3 跟着夏弥混，三天饿九顿；跟着苏墨混，龙血喝到撑 之前和路鸣泽的谈话中，两人的重点都是黑王之卵，也就是最为隐秘的起源项目α。 这是寰亚集团最为重要的东西，也是加图索家族一系列血清研究的源头。 关于β计划，则是提及不多，偶有提及也是心照不宣的程度，并未重点讨论过。 所以，虽有疑点，苏墨因为之前的猜想大部分对得上的缘故，一直没有重点考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3 跟着夏弥混，三天饿九顿；跟着苏墨混，龙血喝到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4 β计划真相，死侍的来源 解决了被吸引过来的死侍后，镰鼬群们得到苏墨的许可，继续吸食剩下的血液。 苏墨和零的目光看向四周。 尽管镰鼬群吸食血液的速度很快，浓郁的血腥味终究是传了出去。 龙类相互吞噬的习性被龙血生物继承，闻道到龙血腥味的死侍们逐渐汇聚过来。 死侍们的动作十分谨慎，哪怕只剩下动物级别的大脑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4 β计划真相，死侍的来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5 奥丁出场！夏弥：我为龙王，当镇压一切敌。 对于夏弥来说，前三层并不是什么阻碍。 就算是盘旋的死侍群，也未必有人敢对她出手。 死侍群虽然嗜血，也没什么脑子，但作为龙血生物还是会受到等级压制的。 原著中死侍群也曾畏惧过绘梨衣的血统，想来夏弥的威压应该不会弱于她。 至于第四层的这些怪物，以夏弥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对她来说，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5 奥丁出场！夏弥：我为龙王，当镇压一切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6 血的恩赐，天羽羽斩，布都御魂，冈格尼尔 以奥丁为对手，哪怕并非本尊，也足以给人以莫大的压力。 苏墨目光凝重，与奥丁的独目相对视。 眼前的奥丁，表情被铁面遮挡住，身体也缠绕着如同木乃伊一般的绷带，并被蓝色大氅裹住，让人看不清表情和动作。 唯一亮起的一只黄金瞳，如同探照灯一般闪亮。 与其对视的瞬间，便能感受到那金色目光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6 血的恩赐，天羽羽斩，布都御魂，冈格尼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7 今日不辱弥，宗师级别的武艺 时间零被抵消，并不意味着奥丁就没有别的底牌了。 正如路鸣泽所说，眼前的奥丁纵使没有龙王的心，却依旧掌握着龙王级别的力量。 击退几人之后，奥丁并未管自己的伤口。 暗金色的黄金瞳闪动，他伸出一手，将掌心攥为拳头。 在这无形的命令下，沉重的水墙从四面八方逼近。 分明之前看不到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7 今日不辱弥，宗师级别的武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8 无意辱弥，奈何弥自取其辱 战斗结束后，酒德麻衣从龙化状态退出，零身上的威势也很快退散。 血之恩赐虽然强力，但对她们的身体来说也是一个较大的负担。 好在这次战斗虽然惊险，用时却并不算长，她们还是撑得住。 另一边，奥丁、或者说是楚天骄的躯体，被长枪冈格尼尔穿透肋骨钉在墙上，四肢的关节处也被特殊处理，让其无法发力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8 无意辱弥，奈何弥自取其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9 黑王之卵，加图索家族震动 让人稍觉意外的是，明明前五层各种各样的防御齐出。 偏偏所谓的第六层，并没有什么防御措施，甚至连象征性的锁都没有。 之所以设立门，估计还是为了冷藏保存的缘故。 进入最后的地下室后，一行人很快便看到了房间中央的黑色手提箱，手提箱上面有一个银色的铭牌，刻着一株茂盛生长的世界树。 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89 黑王之卵，加图索家族震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0 加图索家规，昂热的压迫力 似乎是看出了帕西的不解，亦或者单纯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弗罗斯特咬牙道。 “这次事件机密性很高，只有长老和家主有权限处理，我只能收到消息，没有处理的权限！”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弗罗斯特一直以来都是代理家主，真正的家主庞贝一直以来也都很信任他，几乎将所有权限都交给了弗罗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0 加图索家规，昂热的压迫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1 龙王绝不可能这么弱！ “什么？！” 闻言，弗罗斯特直接拍在桌面上，长身站起。 “昂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外界不可能知道才对！” 他满脸惊愕，眼瞳中全是不安。 敌人虽然入侵了寰亚集团，但也只是在寰亚集团地下行动。 有厚厚地层保护，再加上当时他们特意设计了消音层，怎么说外界都应该无法知晓下方发生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1 龙王绝不可能这么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2 一定是万恶的加图索家族！ 这次和施耐德的谈话，除了稍微提示一下施耐德，改变他对龙类的印象之外，主要是为了安抚一下这个执行部部长。 虽说昂热也明白，施耐德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介意，但该有的解释和对话还是需要的。 就像他多年以来流连各种混血种宴会，和各方贵妇人都有联系一样。 这并非是完全出于个人享乐的目的，而是经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2 一定是万恶的加图索家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3 孵化成功，羞耻PLAY？ 听到这话，施耐德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不愧是昂热校长！ 想要困住昂热这种人，暗地里做手脚远远不够，你得带上千军万马才行！ 正在此时，诺玛再次发出提醒。 “最新情报，中央国际机场、奥黑尔国际机场、中途机场等芝加哥所有机场航班，全部都因为天气原因禁止起飞，暂停运行。” 加图索家族的确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3 孵化成功，羞耻PLAY？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4 技能晋升，奥丁的气势 夏弥和酒德麻衣等人离开后。 苏墨这才泡到浴缸之中。 不得不说，路鸣泽的权柄的确很方便，至少从生活角度看是这样。 清洗身体的时候，他点开了个人面板，查看着自己的数据。 【龙血：LV5，2400/10000（S级血统的混血种，您在言灵方面堪比次代种，您的体能、精神、学习能力会有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4 技能晋升，奥丁的气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5 谁才是大地与山之王？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路鸣泽突然开口道。 “面具！” 而在他开口之前，苏墨便已经突进上前。 在楚天骄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的时候，直接一把拽在面具之上。 君王的黄金瞳展现出炽烈的怒火，蕴含着奥丁意志的威压远胜于之前楚天骄版的程度。 面对这种级别的威压，哪怕是次代种也要臣服，S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5 谁才是大地与山之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6 情侣吵架狗都嫌 “耶梦加得，他是谁？为什么能有和你匹敌的力量？” 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的奥丁，直接出口询问。 听到他言语中的震撼，夏弥小姐十分开心。 可听到后半句话，夏弥小姐就十分不满了。 “什么叫和我匹敌的力量？你眼睛瞎了么，我可比他强多了！” 哪怕是次代种之间，实力差距也有可能距离天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6 情侣吵架狗都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7 君王的血盟，龙王耶梦加得！ 伴随着奥丁的气势放出。 苏墨和夏弥纷纷住口。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奇异。 方才虽说是在争论，其实他们都在防备着奥丁的突然袭击。 毕竟，以目前的状况，他们可以说是明晃晃的打穿了寰亚集团，还击退了奥丁的分身，几乎可以说是要与他为敌了。 可看奥丁如今的样子，居然还有心思八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7 君王的血盟，龙王耶梦加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8 初代种生育限制，夏弥的拒绝 意识到这一点后，奥丁叹息一声，放下了武器。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但我承认，这个计划是真的，我的确是打算通过吞噬你们的龙骨十字变强，得到足够的力量后，对抗最终的审判。” 闻言，耶梦加得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她自然知道这是真的。 毕竟这是苏墨的绝笔信上面的内容，没有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8 初代种生育限制，夏弥的拒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99 牢不可破的联盟，命中注定的失败者 面对夏弥的恼羞成怒，奥丁丝毫不畏惧。 “谁无法控制谁是色欲咯，反正我对女人就那样，不会为了喜欢的女人拼命，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在乎！” “我也不在——！” 夏弥下意识就要反驳。 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好似卡壳了一般。 最后一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涨红了脸，瞪大眼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199 牢不可破的联盟，命中注定的失败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0 言灵·因陀罗，辉世之剑，路鸣泽出手 其实从一开始，双方本就应该是敌人。 苏墨和夏弥突破了寰亚集团，拿走了黑王之卵，这本就是彻头彻尾的敌对行为。 只是奥丁太过自信，也太过傲慢，所以才会提出联盟，认为夏弥不会拒绝他的邀请，并打算因为盟友的关系宽宥他们的罪过。 如果苏墨答应了联盟的要求，他们自当罢战。 寰亚集团的事情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0 言灵·因陀罗，辉世之剑，路鸣泽出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1 太古权限·因陀罗之怒 熔岩般的瞳孔相互对视，王与王的气势相冲，无形的气场从两人身上张开，边缘处能看到扭曲的光线。 君王的威压覆盖大地！ 两人对视一眼，奥丁怒目圆睁，发出高亢而古老的声调，宛如激烈的战鼓。 言灵·时间零！ 既然是要近战，自然是加速自身的言灵最为好用。 “取消。” 路鸣泽轻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1 太古权限·因陀罗之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2 撤销，命运之枪·冈格尼尔 “太古权现”是一种尊称。 唯有那些被认为是龙王专属权能的言灵，才能冠以“太古权现”之名，譬如“烛龙”，譬如“归墟”。 作为天空与风一系的终极灭世言灵，和大地与山之王的湿婆业舞一样，这一言灵也具有不可被打断的特性。 原本这一灭世言灵需要更长的准备时间，可奥丁之前释放的言灵并非白费。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2 撤销，命运之枪·冈格尼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3 把苏墨关到地下室调教？ 路鸣泽踏前一步。 明明只是小孩子一般的身体，却爆发出盛大的王威。 如同之前伸手抓住因陀罗之怒的电刀一般，他伸手抓住了冈格尼尔的矛尖。 而和之前不同的是，鲜红的血液从他掌心滑落，路鸣泽掌心颤抖，如同擒住一条活龙一般难以握稳。 从手掌到手肘都开始微微发颤。 眼中的黄金瞳，也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3 把苏墨关到地下室调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4 四度暴血，所谓物种的隔阂 看到夏弥心动，动作似乎也停顿一瞬，奥丁不由得心中一喜。 正当他踏前半步，准备继续说什么的时候。 漆黑的阴影突然间覆盖脖颈，死神之镰如影随形，骤然间爆发，横切向他的头颅。 奥丁战术后仰，差点被这凌厉的杀机斩首。 他原以为夏弥会为了自己的提议心动，让他有劝说的机会。 可如今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4 四度暴血，所谓物种的隔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5 奥丁陨落，模拟天谴，退无可退！ 苏墨和夏弥龙化之后，眼前的战斗烈度瞬间改变了。 刀刃上的厮杀如同起舞一般，在毫厘之间孕育的杀机就足以决定生死，所以几人之前的战斗极尽危险，却又极尽优雅，表面看上去却并没有太大的破坏性。 宗师级别的大师们，战斗本身就如同艺术一般极具观赏性。 可眼前，在已经彻底化身为龙类的三人面前，优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5 奥丁陨落，模拟天谴，退无可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6 来，让我看看你发育得正不正常 奥丁的身体如同烟花一般绽放，炸开。 看到这一幕的夏弥不满地跺了跺脚。 “这家伙死了还要给人添麻烦！炸得这么碎，这还怎么拼龙骨十字？” 属实是带恶人发言，把人打死了还嫌弃人死相难看。 “不必担心。” 苏墨仰望着头顶的爆炸，摇了摇头。 “龙骨十字不在这里，不用特意收集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6 来，让我看看你发育得正不正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7 血之哀，封神之路，专属言灵 注意到酒德麻衣的目光，路鸣泽脸上露出调侃的笑意。 “嗨呀，麻衣是在担心我么？” 酒德麻衣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看刚才的情况，我还以为老板也拼命了，没想到居然没事。” “这你可就小看你家老板了，区区奥丁有什么资格让我拼命？” 路鸣泽摊摊手，依旧一副不屑的姿态。 “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7 血之哀，封神之路，专属言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8 昂热的到来，后续的打算 “独属于自己的言灵？” 听到这句话，苏墨立即想到了路明非的“不要死”。 龙类的言灵能够组成类似于元素周期表之类的东西，绝大多数言灵都在言灵序列表之内，但也的确存在着在言灵序列表之外的言灵。 不过，因为使用这种专属言灵的一直是路明非的缘故，苏墨一直以为这是神的权柄。 毕竟，哪怕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8 昂热的到来，后续的打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9 夏弥学妹？关于卡塞尔的入学 “加图索家族和昂热之间，现在怎么样了？” 苏墨问道。 如果昂热真的要鱼死网破的话，加图索家族固然可以将他做掉，但如果这么做。之后引发的后果也是极为不可控的。 众所周知，昂热是最为激进的屠龙者，你一个卡塞尔学院的校董干掉了自家屠龙者，这背后必然有巨大的问题。 到时候，别说是校董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09 夏弥学妹？关于卡塞尔的入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0 炼金术的学习，夏弥小姐想要变强 跳级，在卡塞尔学院的规则中并非不允许。 只不过，卡塞尔学院终究是个屠龙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基本都是屠龙战士，哪怕是卡塞尔学院还在就读的学生，也是要执行任务的。 以现代社会的价值观，自然不能让小孩子上战场。 国家征兵都得高中毕业，十六岁的夏弥只能算是黄毛丫头。 一般而言，哪怕是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0 炼金术的学习，夏弥小姐想要变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1 黑土、白垩、黄金、赤成 “这是真话？” 苏墨盯着他的眼睛。 “是真话。” 路鸣泽无奈点头。 “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时候还有精力给你们教授炼金术。” “那就好。” 闻言，苏墨松了一口气。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这段时间也不需要你出手，你好好养伤吧！” 听到苏墨这话，路鸣泽显然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1 黑土、白垩、黄金、赤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2 炼金术LV1，关于神明的小线索 路鸣泽的讲述深入浅出，直指本质。 哪怕是苏墨这样的初学者，听下来之后，也能立即对炼金术有一个全面的理解。 即使是夏弥这样炼金术造诣并不算差的人，也觉得醍醐灌顶，解决了不少以前积累的问题。 理论的介绍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 夹杂有各种提问和解释后，路鸣泽见到两人暂时没有问题，便开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2 炼金术LV1，关于神明的小线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3 龙王奥丁，S级新生苏墨 “神明？” 听到这话，守夜人立即瞪大了眼睛，不过这不是因为惊喜而是因为惊吓。 “昂热，难道你因为屠龙事业停滞不前而走火入魔，终于要投入主的怀抱了么？” “……” 昂热顿时无语。 什么叫走火入魔才投入主的怀抱，你这话要是被院系主任听到肯定会被举报。 “我说的不是十字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3 龙王奥丁，S级新生苏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4 S级莫不是卧底？校花必然是无辜的！ 和被成为优秀混血种的A级不同，S级在混血种社会中完全说得上是不世出的天才。 在不考虑目前还并不被人知晓的白王血裔的情况下，S级混血种可以说是混血种中血统最高的等级，哪怕找遍整个卡塞尔学院，也只有他和昂热两个。 可他们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老古董了。 对于卡塞尔学院来说，这个级别的混血种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4 S级莫不是卧底？校花必然是无辜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5 诺诺来电，陈家的变化 两日后。 上午，丽晶大酒店大厅中。 “零——！” 苏墨一个字刚说出口，之后的话语都没来得及说。 “咚！” 早有准备的金发三无萝莉，便将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了苏墨面前。 不待苏墨开口，她顺便还准备好了甜点和茶。 素白的小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澄澈的瞳孔中却透露出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5 诺诺来电，陈家的变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6 龙王的良心，苦一苦恺撒 行动已经结束了？ 寰亚集团也被攻破了？ 诺诺眨了眨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距离上次通话也不过一周时间，之前一次电话苏墨还在说组织正在考虑计划还没有决定，怎么现在就已经搞定了？ 所以说，这一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是不是错过什么大事了？ 而且，仔细思考了一下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6 龙王的良心，苦一苦恺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7 日本分部的异动，昂热到来 “一年之内绝对搞定？” 听到苏墨的话后，诺诺顿时惊呆了。 按照她原本的想法，能在几年内有线索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没想到苏墨这边不仅一个月内就得到了线索，还愿意保证，在一年之内帮她解决问题。 组织分明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她只是一个区区预备成员，何德何能受到组织的如此关爱？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7 日本分部的异动，昂热到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8 苏恩曦：苏墨？区区弟弟而已！ 昂热的行踪备受瞩目，所以苏恩曦等人并没有打算接机，而是约好了特定地点碰面。 昂热也明白，自己要调查的是加图索家族的机密，是加图索家族不惜遭受信任危机也要掩盖的秘密。 所以他也十分谨慎，不仅甩掉了任何观察者，还特意隐藏行踪，抛弃了自己的玛莎拉蒂，直接坐上了最为普通的出租车。 经过数次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8 苏恩曦：苏墨？区区弟弟而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9 一句话，让富婆花了一百亿 远房弟弟？！ 此言一出，几人都投以奇特视线。 昂热联想到两人姓氏，顿时恍然，心中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苏墨的资料是假的，这个姐弟关系却未必是假的，如果二人只是血缘上的关系，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苏墨会和苏恩曦有联系，也同样可以解释为什么苏墨并非路鸣泽那边的人。 只是血缘相关者，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19 一句话，让富婆花了一百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0 御神刀村正，昂热他信了 天凉了，陈家该灭了。 对于夏弥来说，这是之前在她脑袋里构想过的话语。 而此刻，苏墨将其付诸实践。 在卡塞尔学院的校长面前，说一个家族与龙王勾结，这可是相当严重的指控。 这一非难，哪怕是加图索家族都承受不了，更不要说是区区陈家。 苏墨向来说话算话。 既然答应了诺诺要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20 御神刀村正，昂热他信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1 苏墨，绝世屠龙好苗子；大地与山之王，恐怖如斯 虽然武器上能证明苏墨的确是见过奥丁，也足以证明苏墨的确在场，连带着他所有话都有了极高可信度。 但，苏墨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东西，仍有一个是昂热不得不在意的。 “从奥丁身上得到的武器……以你的说法，两个龙王的战斗中，最后败北的是奥丁？” 昂热把握住重点，问道。 他并不认为苏墨能够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21 苏墨，绝世屠龙好苗子；大地与山之王，恐怖如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2 日本分部惊变，罢工申请书 “极有可能。” 对于昂热的猜测，苏墨立即点头予以肯定。 他之所以特意提起这一点，本来就是打算将话题引到日本分部。 而看了一眼一旁的苏恩曦后，苏墨想了想，还是将这个身份认了下来。 “校长应该知道，家姐现在正在狙击加图索家族吧？” 他如此问道。 听到这话的苏恩曦竖了竖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22 日本分部惊变，罢工申请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3 源稚生的疑惑，守护千年的秘密 世界上绝大多数阴谋，在历史上都能找到对应。 苏墨的评价异常精准，加图索家族这是在玩围魏救赵的把戏。 可看破计谋并不难，难的是应对。 特别是对于阳谋而言，被对手看穿计谋，反而是计谋发挥出最大作用的基础。 如今，昂热面对的就是这一困境。 “如果校长不去的话，日本分部可能从罢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23 源稚生的疑惑，守护千年的秘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4 神的摇篮，英雄的末路 “其实家族也是这么想的吧……” 听到橘政宗的话，源稚生低声说道。 “神的秘密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家族的利益，如果加图索家族的秘密曝光，这份利益就会被昂热吞噬，我们家族的秘密也是一样。”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橘政宗会相信加图索家家族的话，他们面对的困境是一样的，他们想要守护秘密，却无力面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24 神的摇篮，英雄的末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6 一人镇压一国？昂热的破局方法 寰亚集团，施工地中。 在橘政宗和源稚生眼里已经陷入绝境的昂热，并没有如他们所想一样露出什么苦恼的神色。 相反，他的表情依旧坚硬如钢铁，眼神沉静如水。 对于利刃而言，越是坚硬的石头，越有可能磨砺出锐利的刀锋。 他是要终结龙族时代的男人，怎么可能被区区混血种家族绊住脚步？ 《龙族：开局卧底，封神之路》226 一人镇压一国？昂热的破局方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