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美女师父 孟夏，幽都监狱，大门口。 “冤家！你就这样走了，人家以后怎么办！” 第一狱花陈娇娇站在离我一公尺的地方，声音又软又糯，表情妩媚，眼里充满不舍。 我不冷不热丢了句话：“说得好像我抛弃你一样。” “你就是不肯要我！”她说着冲我抛了个媚眼。 今天的她看起来比平时更美，看得出是特意打扮一番。 一头酒红色的大卷发，明媚妖娆，丰唇微厚，娇艳欲滴，像一朵盛情绽放的玫瑰，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咬几口。 即便穿着囚服，也无法掩藏她的妖娆，人如其名，千娇百媚。 我诙谐一笑：“说不定，过几天我又回来了。” “你骗人，哪个罪犯出狱以后还想回来！” 我想回来！ 此刻，我的心里很沉，思绪很混乱。 刑满出狱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好事，但说实话，我并不想走。 我费尽心机进来，就是为了查清楚师父的死因，找到她丢失的那批古董，特别是那尊黑玉佛。 我师父是古董界第一美人，外号，千面妖姬。 师父说，这口饭不是谁都能吃的，要想在江湖上立足，必须有一项专长。 我师父最擅长的就是仿造古董，不管是哪个朝代的古董，她都能仿造得八九不离十，有时候从工艺制作方面来说，比真的还有艺术价值。 然而，她再也不可能教我任何东西了，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我连她死前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即便事情已经过了三年，我还是清楚地记得当时整个过程。 三年前的初夏，师父约我在地下工作室见面。 见面之后，她很开心地说，她设计了一个天仙局。这个局如果成功了，她不仅可以名利双收，还能收获她最想要的爱情。 我问她是什么局，她并没有告诉我。 她给了我一张单子，让我按照上面的东西尽快高仿一批假古董。 古董弄好之后，她又让我在古玩街开一家古董店，陶瓷玉器、金石字画、该有的东西一件不能少。 每天上午十点开门，下午四点关门。每天只售出一样东西，卖完之后就关门，如果四点之前没卖出去也关门。 此后，她人间蒸发般地消失了一年多。 我当时也没有多问，既然是天仙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天仙局不是像我师父这样美若天仙的女人布置的局，而是天衣无缝的诈骗布局，号称“连神仙都难以识破”的骗局。 一年之后的某天下午，快接近四点，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关门。 师父突然来到我店里，她很兴奋，徒弟，我快成功了，你的古董店要派上用场了，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做成之后，我们都会脱离组织，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我也可以得到自由，爱情，名利，金钱……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高兴地说，师父，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说，你需要制造一次假死，这样我们才能金蝉脱壳。 你不要着急，我还在等时机，时机一到我会给你发邮件。你每天都要记得查看邮箱。 师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样又消失了。 师父走后，我每天都在兴奋中，脱离组织是我最不敢想的事。 七岁那年，我被人贩子卖给老千组织，从此生不如死。 我无数次想过自杀，每次师父都会告诉我，别死，活着就有希望，我会带你走！ 师父比我大十三岁，像姐姐一样温柔，更像母亲一样慈爱，在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等得有些着急，想主动联系师父，又怕坏了她的局。 终于，我等到了师父的邮件，却不是她布置的局。 那天，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晚上十点，我无聊地浏览新闻。 突然，我的邮箱跳出一封邮件，是师父的账号，我打开一看，是一个视频。 视频中，师父一丝不挂地被人绑在十字架上，她很美，肤如莹玉。 一把尖刀，那是一种剥皮的刀。 师父的额头开始流血…… 无法形容的惨叫…… 这是我长大以后，第一次情绪失控。 我哭喊着，甚至想冲进视频去救她。 师父的脸皮成了一把美人玉面扇。 她身上的刺青在灯笼上格外刺眼。 我不知道是怎么看完的，只记得每一秒都在告诉自己：报仇！ 我看完视频之后，立刻下载视频，可视频是加密的，无法下载。接着，我的电脑突然黑屏自动关机，等我再次打开的时候，这封邮件从我的邮箱里自动消失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看完的，只记得每一秒都在告诉自己：报仇！ 我看完视频之后，立刻下载视频，可视频是加密的，无法下载。接着，我的电脑突然黑屏自动关机，等我再次打开的时候，这封邮件从我的邮箱里自动消失了。 我多么希望这事情没有发生过，然而，理智告诉我，师父没了，疼我爱我的师父真的没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告诉自己，师父，我不会就这样让你惨死，我一定会将杀害你的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这个视频很显然，师父的天仙局可能已经被破了，这个店铺也不能待了。 我连夜关掉店铺，随便找了一个酒店落脚。 我在酒店待了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师父血肉模糊的躯体，听到她凄惨的叫声。 第四天，我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情，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 我开始实行我的报仇计划。 师父！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杀害师父？ 我手里唯一的线索就是视频。加密病毒视频，肯定是高手干的。 此外，能做人皮灯笼的人不多，而且手法那么好的人，只有一个，天下第一鬼刀。 我经过多方打听，打探出这个人被关在幽都监狱。 为了进一步找到线索，我布了个局，把自己变成囚犯，成功的进入了这座全球第一监狱。 这是一个鬼才聚集的地方，全球通缉的第一黑客，擅长仿造古董的造假高手，善于算计布局的老千…… 正是因为关押的人都是奇葩，所以监控设备非常先进。 进来之后，我本以为凭着我一身的本事，总能找到杀害师父的凶手是谁。 然而我错了，我整整查了一年，除了知道天下第一鬼刀是个女人，没有人见过她真实的面容，其他的一无所知。 “你听到我说话了嘛！” 陈娇娇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只能再次把这段记忆暂时存封。 我回过神，恰好看到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充满了浓浓深情。 “你说，人家以后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越狱咯！” “越狱！”陈娇娇声音上扬，“你是不是想我死。” 我浅笑：“别人不行，你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陈娇娇疑惑。 第二章 第一狱花吃醋了 “褒姒一笑戏诸侯，娇娇回眸狱警倒。你哪天心情好了，看到狱警就抛媚眼，他一准被你迷晕，整个监狱的狱警都晕倒之后，你就大摇大摆走出去！” “讨厌！”她戳了一下我的胸口，“你说，那么多男人都拜倒在我的裙下，为什么就迷不倒你！” “因为我喜欢男人！” 陈娇娇满脸怒火，气的牙痒痒，“你能不能正经地告诉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男人没一个正经！” “你！”陈娇娇火冒三丈，顿时一语哽咽。 没办法！ 无论她如何骚弄风姿，我偏偏不吃这一套。 我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没心思考虑她。 在江湖上混久了，我的字典里早已经没有“真”这个词。既然知道都是假的，那又何必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接近我，讨好我是有目的的。 “咔！”狱警打开监狱大门。 大门不远处站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女人，她穿着一条白色轻纱裙，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过肩，脸上微微透着淡红，纯洁妍丽，不可方物。 艾薇薇！ 我下意识眯目阴沉，我就知道她会来找我。 虽然，我们的距离有些远，但我能强烈地感觉到，她的眼神一直在看着我。 “她可真执着，又来找你了！”陈娇娇语气充满醋意，她紧紧拉着我的手，看着艾薇薇的方向，似乎在说，这个男人是我的，你别碰。 我能感觉到，她的出现让陈娇娇内心深处有一种不安全感，更加激发了她对我的占有欲。 “你不会喜欢这样的吧！”陈娇娇惊叹，醋意更浓了。 我冷笑几声。 “你出去之后，还会来看我吗？”她柔声试探。 我没有回答，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向监狱大门。 艾薇薇见我出来，急忙迎上来：“曾先生，我知道你今天出狱，所以特意来找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改变主意？” “你走吧！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的真名叫曾净，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我本想问问是谁告诉她的，但这样一来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半年前，艾薇薇突然来监狱找我，她说，知道我会做局，希望我帮她布置一个骗局。 我告诉她，她找错人了。 半年来，即便我不见她，她还是每个星期都来找我。 “曾先生，有些话在监狱里不好说，我知道你做局骗人，无非是为了钱，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一个亿。” 一个亿，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它并不能把我师父的命买回来。我知道我要做什么，而且，我也不缺钱。 “艾小姐你走吧！你一个大明星，如果被拍到跟罪犯在一起，你明天可能会上热搜。” “我！”艾薇薇欲言又止。她缓了一口气，“我已经被封杀了！不会有人在乎我干什么了。” 我的脚步不自然地停下，心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一秒间，我又恢复了冷静。 别人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我继续往前走。 艾薇薇突然跑上来拦着我：“如果你不肯帮我的话，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做局，教我怎么做假古董。” 这女人想什么，居然主动想学做局。 “你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 她没说谎，我从她眼里读到了真诚。 “你走吧，你不适合做局。” 我做局骗人并不是我的初衷，是受人控制，生平最讨厌做局。 我每天都在想怎么脱离组织，怎么都不会让任何人再去做我最讨厌的事。 “我已经下决心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跟你学。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跟着你！” “你随意！”我压根不相信她会跟着我。 不远处，恰好来了一辆公交车。 我大步上了车，我就不相信，她一个大明星，还能跟着我挤公交。 我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座位，坐下，艾薇薇居然也跟我上了车，坐在我身边。 监狱是最后一站，平日来的人不多，今天，整个公交车只有我们两个乘客。 公交车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羡慕，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子福气可真好，刚出狱就有那么漂亮的美女来接你。” 我斜视艾薇薇：“我可没让她来。” 师傅猛然踩下油门，车子晃动，艾薇薇一下没坐稳，倒在我怀里，她的脸一下红了，看了我一眼，立刻起来。 我看着她那尴尬的表情，像一只仓皇逃走的小鹿。 我不禁嘲笑她：“就你这样，还跟我学做局，还是回去唱歌吧。” “虽然你嘴上这样说，但我知道，最后你肯定会帮我！”艾薇薇眼神很坚定。 我转过头没有看她，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这么肯定。 车上陆陆续续上来很多人，她就这样坐在我身边，我很好奇，这样一个大明星，居然没人认识。 看来，真的像她说的一样，没人在乎她了。 我要去查案子，带着这样一个小丫头很不方便，得找个地方把她甩了。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我钻进人群，艾薇薇身材瘦小，挤了半天也没走几步。 一个刹车，公交车的门开了，我迅速跳下去，回头看着艾薇薇，她前面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她满脸着急地看着我，就是下不来。 我得意一笑，小丫头，你太嫩了。 我转身叫了辆出租车，艾薇薇就这样被我甩得无隐无踪。 我来到银行，打开私人保险柜，里面有我存的东西，手机，假身份证，一张银行卡，一尊玉观音。 师父说，男带观音女带佛。这尊观音是她祖传下来的，希望它能护我平安。 我买了套衣服，又去洗浴中心洗了个澡，剪了个寸头。 今天是新的开始，当然要从头开始。 我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少阻碍，但我一定会披荆斩棘。 我从洗浴中心出来，到古玩街已经下午了，万里无云的天空，像一个明净的湖。 我双手插袋，在街上溜达。 师父既然让我开一家古董店，那她布的局肯定跟古董有关系。 我在街上寻觅着，打算再开一家店，以便我掩饰身份，追查师父的死因。 可如果再开一家店会面临很多问题。 第三章 鄙视我的人都没好结果 店面的位置应该在什么地方比较好，隐秘的地方知道的人不多，但消息不流通；人流量大的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你都要打交道，被太多的人和事纠缠，没有时间查案。 最重要的是，店面的主人是我自己出面，还是别人出面？ 如果是我自己出面，我之前在这开过，突然把店关了又开容易引起怀疑。 如果别人出面的话，谁来替我做这个事？ 他必须在这处处是杀戮的古玩江湖中做到八面玲珑，说话做事面面俱到，最重要的是，对我忠心，不会在背后捅我刀子。 古玩江湖不是谁都能玩的地方，玩得太好，树敌万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玩得不好，几辈人辛辛苦苦积累的财富，一夜间可倾家荡产。 古玩界有三大派系，第一大派，巨头拍卖公司，他们的东西肯定是真的，这些东西大部分是有出处的，也许是某个皇族的遗物，又或者是商业大亨急需资金不得不拍卖，随便一件物品起价就是上千万，因此很多巨头会通过古董获得资本利益。 第二大派，古玩鉴赏专家，民间收藏家，这类人非常杂，手里的东西可真可假。有获得专业证书的国家工作人员，也有披着各种马甲的盗墓贼，有拿着真货不认识当假货贱卖的傻子，也有拿着假货当真货卖到处忽悠的能人。 第三大派，造假者，这些人身份复杂，有老千，有专业造假者，假的拍卖公司，他们经常以假乱真，混淆视听。即便有真货也不会出手，因为他们可以用真货仿造很多假货出来获利，怎么可能把真的拿出来。 这几个派系里又可以分为三种人，一种是为了保护祖宗文物免遭破坏作出巨大贡献的爱国人士，另一种就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的坏人，还有一种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中立者。 无论怎么分，我都属于第三类人。 不知不觉，我来到万宝斋门口，万宝斋是古玩街里最大的一家公司，规模比不上巨头，但在古玩街它是最大的，属于第二大派系。 门店玻璃上贴着四个大字：假一赔十。这证明老板很有底气。 据说，这些年，他还会举办一些小型拍卖会，这是要逐渐把万宝斋做大做强的节奏。 我之前在古玩街开店的时候，就想去看看，不过，有任务在身，不敢多惹事。 万宝斋店铺很大，放眼看去至少有两百平米，里外两屋，外面有一些玻璃商柜，放着玉镯，玛瑙手串，鼻烟壶等一些小玩意，里面一排排博古架整齐地放着各种摆设，体积比较大，墙上还挂着一些古画，东西门类很多，应有尽有。 溜达一圈下来，我看到了不少好东西，乾隆年间景泰蓝掐丝珐琅、明代三彩琉璃螭吻、南宋官窑出土的莲花盘……当然，对于老板来说，只能算一般的精品，说不上是尖货。 忽然，我眼前一亮，目光停留在墙脚一个单独的展柜上，在灯光的照射下血珀手串发出淡淡的红光，成色很好，晶体通透，珠子杂质很少，颜色深浅适中，简直堪称极品。 如果师父还在的话，买回去，她肯定很喜欢。 我师父非常喜欢红色，记得那年，师父过生日，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裹身真丝包裙，瀑布般的大卷发，让她显得妩媚动人，如果再配上这串血珀，肯定更美。 可惜，师父已经不在了。 我不由得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你看那个男的在我们店里转悠好几圈了。” “他盯着好几样东西看了很久，价都没问，一看就是个穷鬼，肯定没钱买。” “你听到没，刚才他还叹气了，我们去捉弄一下他，然后把他赶走。” 一不小心，我听到两个服务员的谈话，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如果是其他人根本听不到她们说什么，但从小经过训练的我，各方面的能力要比常人强一些。 就好像很多赌桌上出老千的人都会听骰子，听声音就知道骰子是几点。这种听声，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我师父从来不让我沾赌，她说，让我学那么多技能不是用在赌桌上，是为了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赌是一条不归路，只要你去赌，总有一天会输得精光。赌博，最大的赢是不赌为赢。 千门中有上下八将，“上八将”为正、提、反、脱、风、火、除、谣，下八将乃奸、淫、邪、盗、偷、讹、拐、骗。 即便是做局的，也是邪中有正，下八门的事情，坚决不能做。 她还说，你还要记得，虽然我们做的是老千的事，但我们不是老千。 即便是做局，也不能坑害老弱妇孺，不能恶意骗人，更不能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听到她们说的话，我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想想，何必跟女人生气。 我正准备走，一个服务员来到我身边。 “先生，这串血珀标价20万，要拿给你看看吗？” 服务员口气傲慢，一听就是正话反说，她的潜台词是，买得起吗，买不起就走。 我以为她们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居然真的来了。 想来也好笑，她们竟然主动捉弄我，是我长得太善良，还是太好欺负。 也许，她们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知道以后，估计就不会有之前的想法了。 “你拿给我看看。” “不好意思先生，这串珠子很贵重，如果您真有诚意买的话，需要下定金，下了定金之后就可以看了。” 我淡淡一笑：“定金多少？” “18万。” 她的口气比之前更硬了，这是笃定我买不起？ 我看着珠子，如果师父在的话，我肯定买，师父不在了，我身边又没有女人，一个大男人戴这么一串红珠子，太娘了。 不过，若是不买，这服务员也太欺负人了。 嗯？ 这珠子好像不太对劲！ 我俯身仔细地看了看，冷笑几声，没想到鼎鼎大名的万宝斋居然也干这样的事。 我故意说：“这串血珀20万，标价会不会太低了？” 服务员脸上露出欣喜的惊讶：“先生，您可真有眼光。这串珠子大有来头。” 第四章 给这位先生的账户里打两百万 “噢？”我故意装作很期待的样子。 “这串佛珠是乾隆赐给四公主和硕和嘉公主的。传说公主手指之间有蹼相连，呈佛手状，此事被传到宫外后人们暗暗惊奇，觉得公主是天赐的宝贝，称其为佛手公主。 公主因此得到了皇上的宠爱，现代医学解释为“并指”的一种，属于一种显性遗传疾病，但是在古代并不了解此病原因。 红色代表幸运，先生，你若是买下这串血珀，一定会沾上公主的贵气，心想事成。”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这是公主用过的手串，20万确实低了。我要是老板，肯定标价一百万。毕竟是皇族用过的东西，怎么能少！” 在古董界中，估价讲究古董的出处，同样一件物品，如果是皇族用过的，价格就会高很多，一般老百姓用的，有时候会分文不值。 服务员惊了，讨好般地说：“先生如此识货，不如，我取出来给您看看？” “刚才不是说要交保证金吗？现在不用了？” “先生说笑了，保证金是给那些不识货的人，先生如此识货，看看无妨。” 服务员脸上欣喜万分，戴上白手套，取出血珀，轻轻地摆放在一张毛巾上。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服务员说着递给我一双白手套。 我戴上手套，拿起来仔细地看着，故意开玩笑说：“我进店之前看到玻璃上写着假一赔十，你们这里的东西不会有假吧。” “先生，您说笑呢？我们每件产品都有鉴定书，怎么可能有假。” “你把鉴定书拿给我看看。” 服务员示意其他人去拿鉴定书，她自己在这盯着我。鉴定书很快拿来，我仔细地看了看鉴定书，确实没有假，但它这血珀确实是假的。 “行，你给我开票。这串珠子我要了。” “先生，我这就给你包起来，你是刷卡还是现金。”服务员脸上笑开了花。 “刷卡！你不用给我包起来了，开票就行。”我毫不犹豫地掏出卡付钱。 服务员开心地给我把票开了，这笔单子她应该能赚不少钱。 一切手续办完之后，服务员笑呵呵地说：“先生出手真大方，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人，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刚才还说我是穷鬼，现在又夸我。这人啊，真是唯利是图。 我浅浅一笑，妹子，别高兴得太早，下一秒，如果你哭了，我是不会给你递纸巾的。 我看着手里的票据，又看着那串所谓的“血珀”。 “小姐，现在这东西是我的了，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对吗？” “当然，东西是您的了，您随时可以带走。”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这东西是假的，我要退货，并十倍赔偿。” 服务员顿时手足无措，脸上表情十分抽搐：“先生，你肯定在跟我开玩笑，我们万宝斋从来没有卖过假货，再说，如果是假货，你为什么要买呢？” “别说了，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吧，这事情你处理不了。” 服务员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这一闹，周围的客人也都围了过来。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她五官精致，肌肤如雪般光洁，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她穿着一套白底蓝条女士西装，头发向上挽，整个人透出高贵的气质。 “大小姐。”服务员们齐声喊到。 她直接走到我身边，询问服务员是怎么回事，服务员简短地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 “先生您好，我叫万惜悦，是万宝斋的总经理。您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 我注意到她手上也戴了一串琥珀，成色很好，一看就是真的。而且她这样的身份，要是戴串假货在身上，估计脸丢到银河之外了。 “万小姐，我怀疑刚才在你家买的血珀是假的。” “先生说笑了，我们店里的东西不会有假，你刚才进店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假一赔十，如果有假货，我们店早就关门大吉了。” “如果有假呢？” “假一赔十！”万惜悦坚定地说。 这位大小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客客气气地说：“我看你手上也有一串琥珀，价值不菲，你敢让我当场验货吗？” 万惜悦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琥珀，又看了一眼我刚才买的血珀：“如果没有呢？” “按照你们万宝斋的规矩，如果这是假的，你赔我两百万，如果我说错了，我赔你两百万。你敢不敢让我当场验证呢？” “你想怎么验？” “麻烦你让服务员给我买几瓶矿泉水，再买包盐。”我掏出一百块钱。 万惜悦表情有些尴尬，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围的人也没人出来说话，场面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一个声音跳出来：“我给你去买！” 艾薇薇从人群中钻出来，从我手里接过钱。 她怎么在这！ 也罢，她这个时候出来也好，我正需要帮手。 “不用了！我来弄。”万惜悦说完示意服务员，“去把玻璃缸拿来，再打盆清水，拿包盐。” 很快东西就到齐了。 “万小姐，借你手中的琥珀一用。”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琥珀给我。 我把两串琥珀珠子同时放入水中。 “天然琥珀质地很轻，放入水中时它也会沉入水底，再将溶解的浓盐水加入其中，当盐的浓度大于1比4时（1份盐，4份水）真琥珀就会慢慢浮起，而假琥珀是浮不起来的。” 很快，万惜悦的琥珀浮起来了，我的血珀并没有起来。 “怎样？万小姐，我还有很多验证琥珀真假的办法，你要一一试验吗？” “不用了！”万惜悦脸色难看，“今天是谁打理的专柜？” 刚才鄙视我的服务员站出来，低着头：“大小姐，是我。” “这假血珀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脸色大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拽着万惜悦的衣角，哭着说：“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 “先生，血珀可能是被调换了，我们之后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用了，你把我的二十万退给我就行。” “来人，给这位先生的账户里打两百万。”万惜悦很豪爽。 “嗯？”我一阵诧异，她是没听懂吗？“万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在我们店里买了假货，按我们的规矩假一罚十，应当赔您两百万。至于为什么，我们店里会出现假货，我一定追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 “呵呵！万小姐客气了。谁都会有错，何必这么较真呢，给我二十万就行。至于你们的服务员，让她以后工作认真点就好。” “不不不！先生，必须给你两百万，不然，我们万宝斋这块招牌以后在古玩界就立不起来了。” 她说着掏出名片，双手递给我，“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先生贵姓，在哪高就？” 第五章 大明星非要跟着我 我并没有接她的名片，“对不起，我没有名片。我只是个无业游民。” “没关系，不知道先生可愿跟我交个朋友，我们店里缺一个掌柜，想请先生过来帮忙。” “我逍遥自在惯了，不喜欢被束缚。今日一事纯属误会，万小姐告辞。” 我说着转身离去。 离开万宝斋，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也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 艾薇薇在我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死死跟着我。 “走吧！跟着我是浪费你的大好青春。” “我就是不想浪费我的青春才要跟着你。” “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个坑货告诉你我会做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囚犯。” “即便你不承认会做局，但也是一个古董高手，刚才我已经看到了，你不要狡辩。” “艾小姐，你要做局干嘛。” “骗人呀！” “你长那么漂亮，站在那，是个男人都会被你骗，不用做局！你走吧。” “我不仅要骗男人，还要骗女人，如果你不教我，我很快就会被拆穿。” 诶！头疼。 如果我知道这个麻烦精会出现，打死我都不会做刚才的事。 我现在又困又饿，她又死死缠着我。 老天啊，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让这个小妖精来缠着我。 广场，街道，天桥……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管我走到哪，她都跟着我。 我走到一条河边，看着潺潺的流水，不行，不能让她这样跟着。 突然，我回过身，“你是不是很想让我教你做局？” 她愣了一下，拼命点头，坚定地说：“是！” “这样吧！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单独去办，如果你在这乖乖等我，办完事情之后，回来找你，就教你做局。” “好！”艾薇薇没有迟疑。 我愣了一下，这种话傻瓜都知道是假的，她却没有迟疑。 “那你等着吧！”我说完，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我回过头，她还站在原地。 我不禁嘲笑，这丫头原来那么好骗，早知如此，我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了。 我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吃完饭，洗完澡之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咔嚓！”一道闪电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午夜十二点。 我心中一梗，那傻丫头不会还在河边等我吧。 应该不会，这种话傻子都知道是骗人的。 我倒下继续睡，可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猛然坐起来。 如果，她真的在那等我，我是不是造孽！ 她没什么事还好，要是真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难以赎罪。 算了。 我咬咬牙，决定回去看看。 风追着雨，雨追着风，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我来到酒店大门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 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司机正看着我，那眼神不像一个司机等着乘客，而像一个潜伏在陷阱旁边的猎人，终于等到了掉入陷阱的猎物。 “老板，你要去哪？”一秒之后，司机收起他犀利的眼神，和气地说。 “西郊清河桥。” “哎哟，这大半夜的，您去清河桥干嘛，那个地方，这个时候鬼都能打得死人。” “您去不去吧！” 司机又说：“老板，那个地方有点远，现在还下着雨，就算我打表走，也要三四百块。” 我直接扔了一千块。 “上车！” 我坐在副驾驶上，司机时不时看着我，可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故意避开我的眼神，若无其事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我没有理他，大雨疯狂地打在窗户上。 我是不是脑抽了！冒着那么大的雨，来看个傻丫头。 她肯定走了！ 下雨，路滑，凌晨两点半，我来到河边。 虽然是夏季，夜风依然冰冷刺骨。 很好，没人！ 我就说，她肯定走了。 呵呵，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有被人骗的时候，还是我自己设的局，自己心甘情愿往里钻，活该！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她走了对谁都好。 她自己走了，我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我转身正要离去，突然，草丛里跳出个白影，像一只暗夜的鬼魅，朝我扑过来，我下意识往后退。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丢下我。” 艾薇薇又哭又笑，大雨打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站在我面前，雨把她身上的衣服全淋湿了，白色的轻纱裙，让她的身子若隐若现。 我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傻瓜，下那么大的雨，为什么不走！” “你说，你办完事就回来找我，教我做局。” “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小孩子都不一定会信。” 尽管我已经强烈控制内心的情绪，但声音还是有明显的变化，我失控了。 这是我长大以后，第二次情绪失控。 艾薇薇似乎被我的嘶吼吓到了。 她缓了缓，擦去脸上的雨水：“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骗我的，你不想让我跟着你，所以故意留我在河边。可现在你回来找我了，证明你没有骗我，我等到你了，你是好人。” 好人！ 我突然像触电一样，不自然地颤抖，心中最软的地方被她击中了。 下那么大的雨，即便知道我在骗她，她也给了我信任。 信任，这个词对别人来说可能不重要，但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做局者来说，千金难买。 “你是不是傻，我是个做局的，我说的话能信吗？” “哈！”她笑了起来，“你终于承认你会做局了，这么说，你肯帮我了。” 刹那，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撕扯的痛。 师父说过，我们虽然做的是骗人的事，但我们不能骗人。 我既然说，我回来之后会教她做局，那我就应该说到做到。 可我并不想让她走上我这条路。 我心情很复杂，转身离去，她紧跟在我身后，像只流浪的小白猫。 我把她带上出租车。 司机故意调侃：“原来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哥们，这大半夜的，你居然敢把女朋友丢在荒郊野外也不怕事。” 我瞬间有种说不出的自责，但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的情绪。 我诙谐一笑，用笑来掩饰我的心虚。 “没事，我下次把她丢在闹市区。” “你不能再把我丢了。”艾薇薇下意识抓住我的手，生怕我再把她丢了。“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她的手好冷，像一块寒冰。 他这话让我有些尴尬，我斜视艾薇薇，她脸上泛起一阵羞涩的红晕。 “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去。” “你去哪，我就去哪，就跟着你。” 我又重复一次：“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师父，就去刚才的酒店。”艾薇薇口气很坚定。 第六章 你要以身相许 她这话一出，我真想丢句话给她，你是怕我不教你，所以迫不及待以身相许？ 司机笑言：“哥们不是我说你，这个年代肯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姑娘不多，要是气跑了，你上哪找那么漂亮的姑娘，长得跟大明星似的，而且还那么主动。” 我不屑：“我还真希望她被我气跑，可她非要死皮赖脸地缠着我，赶都赶不走。” “口气那么大，兄弟，你是做什么大买卖的？” “我没钱，穷鬼一个。” “你这话说明你就是做大生意的，这年头有钱人都说自己是穷鬼。” 一个红绿灯，司机缓缓停下车。 “老板，咱俩加个微信成不？” “嗯？”我有些诧异，“我没微信。”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老板你别误会，我加你微信是想多拉个客户，这年头生意不好做。你以后要是有用车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机场，码头，火车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活我都接。” 我接过他的名片，我总感觉他跟别的出租车司机不一样。 他看我的眼神总有些奇怪，似乎在特意观察我。 他问我的话，似乎也是有目的的，好像在试探我和艾薇薇的关系。 “阿嚏！”艾薇薇打了一个大喷嚏，绿灯亮起，司机起步有些急，艾薇薇倒在我身上。 她身子不停在颤抖，我忽然警觉：“你感冒了？” “我没……啊嚏”她怂了怂鼻子，“没事！” 话刚说完，她便晕了过去。 我心中有些烦躁：“你可真是个麻烦精。” 司机回头：“看她这样子，得送去医院。” 我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嗯！去医院。” 这司机反应太快了，比我还快。我都没反映过来要去医院，他就说出口了。 我脑海里快速回忆着，从上车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事情。 我终于想通了。 他和其他出租车司机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是在一步步试探我去哪，甚至引导我应该去哪，而不是我告诉他，我要去哪？我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观察得很仔细。 艾薇薇刚晕倒，他就说要去医院，一般的司机不会管这样的事情，也不会有如此厉害的洞察能力。 他肯定不是一般的出租车司机。 他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路上，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怀疑，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安静地开着车。 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似乎在说，不用多久，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没有说什么，直接把艾薇薇送进医院急诊室。 医生说幸好来的及时，她烧得很厉害，如果晚一些来就会引起脑水肿，说不定以后会成为白痴。 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她，我无数次想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可想想，她的病毕竟是我造成的，而且还那么严重，作为一个男人，要是走了，传出去，我还是个男人吗？ 可要是不走，她醒来之后，肯定会让我教她做局，虽然理论上，我应该教她，然而我内心深处我并不想教。 她应该有家人朋友吧。 我找到她的手机，惊讶地发现，她手机里没有任何人的联系方式，微信，电话都没有。 她这电话连我的都不如，我的至少还有师父的电话，她什么都没有。 我记得，我没进去之前，大街小巷全是她的歌。 这个大明星，短短一年，上公交车都没人看出来。 她要我帮她设局，到底要做什么局？ 她又经历了什么？ 难不成，得罪了某个大佬，所以被封杀了，她让我布局，是为了重回歌坛，一雪前耻？ 可又是谁告诉她，我会做局呢？ 一切的一切，只能等她醒来才知道了。 我在艾薇薇的床边守了她三天三夜。经过三天的治疗，她的气色明显好多了。 她靠在床上看着我，我坐在床边，看着她。 “对不起，我并不想麻烦你，我也不想生病。” “生病是你自找的，当时下那么大的雨，你走就好了。” “我走了，你回来怎么办？”艾薇薇有些倔强。 “哪要是我不回来呢？你就在哪一直等？等到饿死，病死？” 艾薇薇眼里泛着泪光，声音略带哭腔：“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你回来，就证明你愿意帮我，我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如果你不回来，那我就凭我自己的本事报仇。” “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我眉头紧锁，眼里充满质疑，“你以为我想知道什么？” 她转过头，避开我的眼神，看着窗外：“有个人曾经告诉我，你若觉得他是真，就是真。你若觉得他是假，他便是假。” 我心中一紧，这是师父跟我说过的话。 她刚才说，要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难道是师父？ 思绪瞬间混乱了。 “去吧，给我办出院手续，我带你去个地方。” 出院之后，艾薇薇把我带到市中心的一处公寓，据说，这是市场价最贵的地方。 公寓不大，大概70、80平米，装修简单大方。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拿样东西。” 艾薇薇打开床边的保险柜，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漂亮的瓷器，薄如纸、透如镜、声如磬、白如玉。 艾薇薇把它们放在我面前：“我知道，你擅长鉴别古董，你估计一下，这套瓷器多少钱？”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这套瓷器就感觉它跟我似乎已经认识了很久，像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我确定，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这套瓷器。 “这套骨瓷是上等瓷器，从制作工艺来看，非常精美，是行家做的，但应该是刚出来的新品，只有工艺价值，没有历史价值，值不了多少钱。” “我说它无价。” 艾薇薇眼神犀利，透着一股杀气，我还是第一次从她身上感觉到这样的气势，此刻的她像是武侠小说里描写的，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遗孤。 “这套瓷器背后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师父说过，古董是会说话的，它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工艺水平，更是制作人匠心独运的艺术结晶。 我们鉴别古董，不仅要鉴别他的真假，还要鉴别它背后隐藏的历史故事和挖掘它的灵魂。 第七章 骨瓷中的秘密 “你知道这瓷器是用什么骨头做的吗？”艾薇薇说着递给我一双白手套。 这丫头说话的口气很明显是要考考我。 我戴上手套，抚摸着它。 那种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为什么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骨瓷是很有灵性的，难道我与这套瓷器有什么关系吗？ 任何一套骨瓷都是一个灵物的第二次生命，是工匠们用艺术的手法为他们延续生命，让他们无处安放的灵魂得到永恒。 骨瓷的制作方法有很多，每一家都会有自己的独特秘方。通常的情况下都会用食草动物的骨头来烧制，比如牛、羊、马，其中以牛骨最佳，牛骨比较硬可以增加瓷器的硬度与透光度，且强度高于一般瓷器。骨质含量越大，在制作过程中就越易烧裂，成品就越贵。 但随着工艺水平的提高，人们会有特质的骨粉来做，而烧制的时间也会缩短。 我看着看着终于让我看出里面的门道了，我很得意地说：“这套瓷器不像是食草动物的骨头做的，他应该是人骨。” “不亏是行家。你不觉得很可怕吗？” “这没什么可怕的。有的商家为了追求更高的工艺，会特意去找人的大腿骨来烧制。” “如果你知道它是谁的骨头做的，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无声。 我双眼咪沉，拳头不自然收紧，心中涌出一股强大的不好的预感。 她这样问，肯定是我认识的人，也是她认识的人。 而我们两共同认识的人…… 不会是…… 我脑袋忽然剧烈疼痛，后背冒出一股冷汗：“不，不，不会……” 我不敢往后说。 恐惧堵着喉咙，我吐不出一个字。 “这套骨瓷是苏雅姐的骨头做的！”艾薇薇眼里闪着泪光，声音哽咽。 “什么！”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尽管在她说之前，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她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苏雅是师父的真名，艾薇薇能说出这个名字，证明她跟师父的关系不简单。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她是师父的骨头做的？” “是他们邮寄给我爸的，同时还有一个视频，视频的内容是他们怎么把苏雅姐的骨头剃出来，做成骨瓷。” “视频！又是视频！那个视频是不是一看完，电脑就像中病毒一样，再次打开的时候什么都没了。” “对！你看过？”艾薇薇很诧异地看着我。 “师父！”我大喊一声，情绪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骨瓷的视频，但我知道骨瓷是如何做出来的。我无法想象师父到底受了多少苦，多少罪。 “先是美人玉面扇，人皮灯笼，现在又是骨瓷。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刹那，我当时看玉面扇和人皮灯笼的视频感受再次燃了起来，我心中的情绪像一座正在迸发出炙热岩浆的活火山。 我看着桌上的骨瓷，紧紧握着拳头，一拳打下去。 “啊！不要。”艾薇薇大叫起来，捂着双眼。 我一拳打在地上，整个人在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 我本想打在那套骨瓷上，我怎么能让师父的骨头变成骨瓷，可我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它是师父生命的延续，看着它，就像看到师父，仿佛，她还在人世，还在我身边，还在对着我微笑…… 不仅如此，它还是我手里唯一有价值的重要线索，我要留着它，完好的保存它。 艾薇薇缓缓睁开眼，看着完好无损的骨瓷，长呼一口气，手指在胸口上顺气：“你吓死我了。我知道这套骨瓷是苏雅姐骨头做的时候，比你还激动，哭的声音还大，可有用吗？” 我平复心情，舒缓情绪：“到底是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祸害师父。如果我找到这个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也不知道，我也在找这个人。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玉面扇，人皮灯笼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说出来，怕吓着你。” “你说说看！” 我把视频的内容简述了一遍。 艾薇薇听完失声大哭起来：“苏雅姐姐……他们怎么能如此对你。” 我递了一包纸给艾薇薇，我没有阻止她，这种时候哭出来会好受很多，作为男人，我不能像她这样嚎啕大哭，看着她哭，我心里也舒缓很多。 同时，我也需要时间来调节自己的思绪，平复心情。 作为一个做局者，从职业素养来说，任何人说的话都有可能是假的，哪怕拿出了证物。 然而，从艾薇薇的神情和她的哭声，我不需要用其他的东西证明，因为她的情感是发自内心的，这是一种只有失去至亲才能有的悲痛。 我和她的感受是一样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许久之后，艾薇薇哭得差不多了，我自己也调整好了心态。 “诶，麻烦精，爱哭鬼，刚才，你怎么说我的？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艾薇薇回过神。她狠狠吸了一把鼻涕，把纸狠狠扔在垃圾桶里，“我不能哭，我要养好精神，替苏雅姐和爸爸报仇。” “你爸爸是谁？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你有没有听过，古董大亨艾文峰。” 我忽然想起，一年前，我收到视频之后，大概两个星期，媒体爆出一个轰动整个古董界，商界的爆炸性新闻。古董大亨艾文峰因欠下巨额赌债跳楼自杀。 据说，他为了偿还赌债变卖了祖传的古董，初步估计价值在3000亿，而他的财产也悉数变卖偿还赌债，最终因无力偿还，跳楼自杀。 “就是那个欠下赌债，变卖祖传古董，跳楼自杀的艾文峰？” 艾薇薇点点头：“我爸什么时候被外界传得那么不堪了。我爸不是个脆弱的人，遇到任何问题都不会用死来解决，何况我爸从来不碰赌局。那些都是坏人故意编排我父亲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这故事似乎比我想象中的复杂。 第八章 诡门 艾薇薇眼里泛着泪光，声音低沉。 “我之所以一次次去监狱找你，就是苏雅姐让我去的。她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走投无路了，就去找你，你一定会帮我。 家中突遭横祸，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 艾薇薇说着，突然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表情凝重，心里沉沉的，“你继续说。” “我从小没有母亲，我问过我爸无数次我妈是谁，我爸从来没有告诉我，为此，我们的关系很紧张。 我很想要一个母亲，我爸身边也有很多女人，但她们对我都不好。 后来，苏雅姐出现了。 她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安慰我，会在我饿的时候给我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还会在我无聊的时候陪我逛街。 我很希望叫苏雅姐一声妈妈，她的年纪做我的母亲也够了。 我看得出我爸是真心喜欢她，她也是真心喜欢我爸的。 我们一家三口经常幸福地在一起吃饭，聊天。 她的出现改变了我和我爸的生活。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这样过一辈子，可事情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美好。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晚我有演出本来是不回家的，但是，演出临时取消了，我就回去了。 我刚刚走到大厅，就听到书房传来苏雅姐和我爸的吵架声，吵的特别厉害。 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吵架，我想去劝说一下，就悄悄靠在书房门口偷听。 因为要劝架，也要知道他们吵什么。 我听了半天，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的最多的一个词，‘鬼门’。 为了偷听得更清楚，我悄悄地打开一个门缝，我听到我爸说，你是不是早就忘记诡门创建的初心。 苏雅姐说，我没忘。我一直记得当初祖师爷创建诡门，就是为了找回当年被外国列强抢走的宝物。 就在这个时候，我爸看到我偷听，两人停止谈话，我爸突然走过来打开门。 我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苏雅姐打招呼。 我看到她的双眼红红的，好像是受了很多委屈。 苏雅姐见我来，跟我打完招呼就跑了出去。 我看我爸傻傻站在原地，就替我爸去追苏雅姐。 我追到大门外，苏雅姐看着我，摸着我的头，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她说，薇薇，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了，就去找一个叫曾净的人，他今年28岁，是我的徒弟。不管你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会帮你的。 她说着，拿出手机，把你的照片拿给我看。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个。 我跟她说时间太晚了，让她明天再走，她只是浅浅微笑，开着她的车消失在黑夜中。 我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如果我知道是我最后一次见她，我怎么都不会放她走。 苏雅姐走后，我爸站在窗边，他站的那个位置能看到苏雅姐离开。 我问我爸，他们怎么了？ 他回过头，很严肃地看着我，薇薇，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那种表情，我从来没看到过，犹如大敌当前。 我刚开始还想打马虎眼，遮掩过去，没什么。 我爸厉声训我，说实话。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听到了鬼门，祖师爷，任务，初心。但是，我完全没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爸笑了笑，他说，你听不懂是正常的，如果，你小时候按照我教你的东西好好学，现在就能听懂了。 我小时候，爸爸总是逼我学习书画，有一次，还把我逼得离家出走，从那以后，她就没逼过我。” 我有些惊讶：“看不出，你还有那么叛逆的一面。” “我当时运气好，遇到一个大哥哥救了我，不然，我今天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艾薇薇说着，再次认真的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感激之情。 “跑题了，你还是继续说你爸爸。” “我爸说，你刚才听到的鬼门，是诡计的诡，不是鬼怪的鬼。诡门的历史要从1860年开始说起，诡门的创派祖师写了一本非常重要的书，叫《诡门秘录》。” 诡门！ 《诡门秘录》 我整颗心完全提起来了。 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我听说过，古董界里有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叫诡门。 这个组织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 我曾经问过师父，她有没有听说过诡门，她都说没有。 我当时就很奇怪，像师父这样在古董界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这么说，师父知道诡门，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在这个时候，经纪人突然给我打电话，安排明天的活动。我挂掉电话又问我爸《诡门秘录》是什么，他说记载了一些旧事。还说，让我早点休息，工作要紧。 我有些心不甘，继续追问，什么旧事。 他说，这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让我先忙自己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 我看我爸那样，肯定是不会再说什么了。我便去睡觉了。” 我内心顿时万马奔腾，你经纪人打的什么破电话。 我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后来呢？你有没有再找机会问你爸。” “有！我第二天推掉一些事情，很早就回家了，我一回家就找我爸询问诡门的事情，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我感觉他有些犹豫，好像没有想好要不要跟我说。不过，他很认真地说了一些语重心长的话。” “什么话？”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我爸说，薇薇，你从小就不喜欢学习鉴宝，你现在是大明星，以后你成为国际巨星，看到流失在国外的宝物，一定要想办法找回来，即便你一时半会拿不回来，也要记录清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看到的。 我说，这事情你跟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的。 他笑了笑，你知道就够了。 我问他为什么总是要强调这件事情，他没有解释，只是让我好好工作，至于诡门的事情，他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我说。 我现在想想，爸爸可能当时已经意识到有危险，所以想告诉我诡门的事情，但话到嘴边，他又有一些顾虑，就没再说下去。”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师父每次教我鉴宝的时候都会说，徒弟，你好好地记住这张图，这个古董是怎么回事，将来有一天如果看到了真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夺回来，即便你的能力一时半会不够，来日方长，你也要想办法抢回来。 我有时候会好奇，为什么要抢回来。 师父总是说，因为当初他们就是抢去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艾文峰跟我师父说的话，意思是一样的。 他们为什么会说同样的话。 “你爸爸后来没有再说诡门的事情了？” 艾微微遥遥头。 “那，再后来，我师父呢？你刚才说这是见我师父最后一面，之后发生了什么。” 第九章 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我 “两人大吵过之后，苏雅姐很长时间没有来我家。我给苏雅姐打过几次电话问她为什么不来了，是不是生我爸爸的气了？ 她说没有，只是太忙了，过段时间再来看我。 我当时忙着演出也没多问。那段时间，我能感受到爸爸整个人都很消沉和焦虑。 我演出回来之后，感冒了，在家休息。 我看得出我爸很想苏雅姐，我问他，要不要我跟苏雅姐说说好话。他总是摇头。 那天，我在我爸的书房，他正在摆弄古董，我有意在他书房发呆，希望他能给我说点什么。 突然，我爸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我看到他脸色惊恐。电话内容是，如果想要苏雅的命，就用他所有的古董去交换。” “对方的口气真不小。所有古董，你们家的古董至少有几十亿吧。”我双曈收紧。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们家的古董有多少，值多少钱。” “那你爸答应了吗？” “我爸立刻就答应了，让他们不要伤害苏雅姐。” 我惊住了，我没想到艾文峰居然那么爽快，他对师父是真情。 “我爸立刻带着我去仓库清点古董。他说，人比钱重要，古董丢了还可以再找，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后来呢？他们是怎么交易的，古董不是钱，没有那么容易交货。” “我不知道他们跟我爸是怎么交易的。那段时间，我爸白天晚上都守着电话，电话总是在凌晨才会响起。 每次电话，我爸都只说好。我问我爸他们说什么，我爸从来不告诉我，只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手。他一定会把苏雅姐救出来。再后来，就开始传出我爸狂赌的消息。” 我恍然大悟：“他们可能是想通过赌博赢掉你爸的钱，这样就掩盖了绑架我师父和勒索你爸的罪名。” “是，我也这样想。那段时间，我无心工作，便把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推了，安心等苏雅姐回来。一天，我父亲跟我说，他已经完成了对方的要求，苏雅姐今天就会回来。然而，我们等了一天一夜，等来的并不是苏雅姐归来，而是这套骨瓷和视频。” “我和爸爸……”艾薇薇说不下去，撕心裂肺地哭起来，身子不自然颤抖。 “你没有看到，视频里，他们把苏雅姐分尸，然后把骨头剃下来，烧制，最后做成了这套骨瓷。他们真不是人！” 我的眼眶又红了，紧紧握着拳头，长长呼了口气：“然后呢？我是说视频播放之后……” “视频播放完之后，就没了。爸爸和我疯狂地启动电脑，就好像这段视频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但是我和爸爸都彼此坚信曾经有过。 爸爸和我就在这房子里不吃不喝地坐着，看着电脑屏幕。突然，电脑又亮了起来。这次只是一段文字，他们说，让爸把《诡门秘录》交出来，不然，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我。” “他们真不是人，居然把毒手伸向你。” 我一拳又狠狠打在地上。 艾薇薇低着头，双手抱着肩膀，不自然颤抖。 “别怕！”我的手伸向她的肩膀，我犹豫着要不要放下去。 最后，我并没有握在她的手上，只是轻轻第拍拍她的肩膀。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诡门秘录》，你爸给他们了吗？” “我爸再次跟他们做交易，他让我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每天就在家。这期间，公司安排好几次活动，我都完全推掉了，我也不可能再演什么。公司需要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说我生病了需要休息。他们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让我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想来演出都行。 就这样，我每天在家等待我爸的消息。 我的心每天都七上八下的，苏雅姐已经死了，他们会不会像对她那样对我，还有我爸的安危。 我每天都睡不着，我爸总是守着我，他说，不用怕，他陪着我。 那天早上，我醒来之后，满屋子都找不到我爸。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我很颓废地坐在家里。 突然，我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让我看电视新闻。 我一打开电视，各家媒体都在我说爸自杀了，藏宝仓库发生火灾的消息。 我知道，我爸不会自杀，他肯定是被他们杀了。 接着，我又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他们通知我去收尸。 我在公安局待了一段时间，我告诉他们，我爸不是自杀，然而，却没有太多的证据。他们只能当自杀处理。 我回到家里，公司让律师通知我，因为我违约要封杀我。” “哼！这些落井下石的势利小人。” “偌大的别墅只有我自己，我吃不下也睡不着，我不管做什么，总感觉有人盯着我。 我不敢一个人在里面住，带着这套骨瓷离开别墅到酒店开了个房间。 这下，被人跟踪的感觉更强烈。 因此我向警察报警，他们派警察保护了我一段时间，确认我是安全的，就不保护我了。 也许是我报警，震慑住了对方，我也感觉他们没有跟踪我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小心。 我爸说狡兔三窟，我决定搬到这里住。 那天，我带着骨瓷，在商场里转悠了很久，最后确定没人跟踪之后，就打车到这里来。 我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没有出门，每天都叫外卖。 我感觉大家都沉默了，没有人盯着我了，我便开始去找你。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我集中精力认真地听着艾薇薇说的每一个字，寻找其中的破绽。 一个编造的故事和真实的故事是完全不一样的。 编造的故事无论你编造如何圆满，别人听起来可能都有破绽，这就是为什么天仙局很厉害的原因，天仙局是天衣无缝的。 而真实的故事，是老天爷编造的，你只是生活中的演员，老天爷做的局会有漏洞吗？ “你刚才说，我师父给你看了照片，是只有照片吗？” “是的。”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仅仅只凭一张照片吗？” 我听了那么久，这是我唯一找出的，可能有破绽的地方。 “当然就只凭照片。”艾薇薇轻笑一声，眼神中带有一丝鄙视，“大叔，我怎么说也是明星，媒体的操作我还是很熟悉的。” 刹那间，我脑补了很多方法，却没有想出她怎么通过媒体找到我。 第十章 大明星的八卦 艾薇薇得意的笑了笑：“大叔，这个你就不懂了吧。电视台有一个流量非常火的节目叫《我有话对你说》。” 我眉头轻皱，电视上这些东西我还真没注意。 艾薇薇更是得意，似乎终于有什么东西比我厉害了。 “一看你那表情就是不知道。” 我略微惊讶，这丫头居然还会看人的表情。 “这个节目是专门帮人寻找失散多年亲人的节目，或者两个人有什么误会需要第三方去解决，然后他们就会去帮你。 我拿着你的照片，跟他们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因为一些误会分手了，我找不到你了，我想当面跟你把误会解释清楚。 他们被我的故事感动了，用智能AI人脸识别帮我找人。接着，我通过媒体知道你在监狱。” “男朋友！你这个故事未免也太假了吧。你为什么不说是哥哥。” “哥哥！不可能。他们都知道我是艾文峰的独生女，这个一说就被拆穿了。再说，编其他的故事他们也不感兴趣啊，他们就喜欢听明星八卦。” “那你到底编了什么样的故事，怎么就感动了他们？” 我很好奇，这丫头似乎有做局的天赋，想要做好一个局，无非就是不停地编故事，简单的故事反而不好破。 “我跟他们说，我们两有误会，你不辞而别了，我想找到你。至于什么误会，他们找到人就知道了。为了保密，没有找到人之前我是不会透露的，这可是独家新闻。然后他们就信了。” “……”我哽了哽，顿时有种不会说话的感觉，“就这几句话，人家就信你了？太假了。” “怎么可能假！你别忘记，我怎么也曾经是大明星，大明星艾薇薇居然有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朋友，而且我父亲刚过世，这个男人会不会是我未来的金主。 大明星的爱情故事，即便是一个烂俗的故事，在别人眼里也是偶像剧中才有的剧情。” 我嘴角轻轻上扬，她说的确实不错，公主和王子的爱情只有童话才有。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这下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找你，而且那么有信心相信你一定会帮我。”艾薇薇撅着嘴，埋怨的口气中带着小女生才有的撒娇的口气。 我清了清嗓子：“那你一开始怎么不直接告诉我，是师父让你来找我的。” “我在犹豫，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后面怎么办。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查清楚我爸和苏雅姐的死因，替他们报仇。 之前你一直在监狱，那个地方根本没办法说这件事。 后来，你又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即便要跟你说这件事，也需要找一个时机。思前想后，就一直拖到现在。” 她的故事我没有听出任何破绽，她的感情也是真的，我相信她没有骗我。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心里沉沉的。 我需要整理我的思绪。 师父和艾文峰的死跟诡门应该有非常紧密的关系。 可诡门是什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这案子应该如何下手？ 师父的案子就已经很难查了，现在又加上艾文峰的案子。 我像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看不到前方的路应该怎么走。 忽然，窗外透出一束亮光，我顺着光的方向看过去。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水蓝色的天空笼罩着浓浓的神秘，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去揭开他隐藏的秘密。 再漫长的黑夜总会有天亮的时候，再难查的案件也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尽管一夜没睡，我却很精神。 “时间不早了，你今天先休息吧，我需要去办一些事情。” “你又要把我丢下！”艾薇薇满脸怒气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不会丢下你的，既然师父让我照顾你，我肯定会遵从师命。我现在要回酒店换身衣服，洗个澡。” 我看着窗外：“今天天气不错，我打算走回去，顺便理清思路。” “我跟你去酒店，你去哪我去哪！” 我知道她内心受伤过，此刻肯定害怕我再次骗她，我用平和的口气跟她解释：“你好好在家就行，我明天会回来找你的。” “不！我跟你去酒店，我们住隔壁。” 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我们离开艾薇薇家，在小区的小路上走着，这个小区环境很好，绿化植被很多。 她跟在我身后，我回头看着她，我像是在遛猫，她像一只跟在主人后面的小猫，生怕一不留神，主人就把她丢了。 “阿嚏！”艾薇薇又打了个喷嚏。 我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丝怜香惜玉的情绪：“让你在家睡觉，你不听，非要出来吹冷风。” “怎么！我乐意。” 她立刻给我怼回来，看着她嘴硬的表情，我不由得笑了。 她这样子，我担心她又生病，还是到小区门口去打个出租车回去吧。 我刚来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出租车，运气不错。 “走，我们去坐车。” 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那样子好像在说，你刚才不是说要去走走吗？怎么突然要坐车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她上了出租车。 “老板，去哪？” 我愣了一下，“师傅，怎么又遇到您了。” “我刚送个客人在附近，准备回去交班，就遇到你们了。上次半夜遇上，这次凌晨又遇上，还真有缘分。这么早去哪啊，你两不会又吵架了？” “回霍尔顿酒店。” “哦，要去霍尔顿吃早餐？” “是的，他们家最近不是推出早餐自助，我打算带……” 我迟疑片刻，不知道怎么给艾薇薇定位。 我想了想：“带这个小丫头去尝尝。” 师傅调侃：“这就对了，对姑娘好点，要是把人家气跑了，跟别人走了，你就得摸瞎了！” “就是，师傅都说了，要对我好点！”艾薇薇像得到群众支持一样故意地瞪我。 我没有说话，转头看向车窗外。 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 猜不透！ 我也懒得猜！ 现在除了师父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不愿意多想。 很快，我们来到酒店。 “你饿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你干嘛，我干嘛。”她很坚定，“反正，我就认定你了，就跟着你。” 第十一章 麻烦精也会设局 我心中一紧，她这话好像是情侣之间才应该说的。 我冷中带暖地丢了句：“麻烦精！” “略略略！”她朝我做了个鬼脸，“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就要跟着你。” 我摇摇头，转过身，笑了。 经过那么大的事情，她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这丫头不简单啊！ 她在我隔壁开了一个房间，又叫了两份房餐。 我还以为她有多强大，可以不吃饭，谁知道这丫头真能吃，两个人的米饭，两个煎鸡蛋，两份过桥米线，她吃了一大半。 “艾小姐，吃饱喝足，你现在可以去隔壁休息了吗？我累了，我想睡觉，我需要养足精神才能设局报仇。” “你去隔壁房间睡吧，我在这睡。”艾薇薇说着，直接跳到我床上坐着，紧紧抱着被子，一副守着自己阵地，不容侵犯的样子。 “……”我一语哽咽，“你为什么不去隔壁睡？” “因为我知道，你的手机，东西都在这，我不能去隔壁守着你，也不可能守在你旁边睡觉，只能守着你的东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真是无语！ “你过去睡觉吧，我也要睡觉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她说完故意躺下，抱着被子。 我懒得跟她纠结，去了隔壁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明明感觉很困，却没有睡意。 现在，艾薇薇手上的骨瓷是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线索。 能做骨瓷的工厂不多，但也不可能一家家地去找。而且，很可能是在私人作坊里做的，这会加大难度，也容易打草惊蛇。 对方跟艾文峰说，下一个要杀的是艾薇薇。 这话估计是用来威胁艾文峰，交出《诡门秘录》。 如今艾文峰死了，他们一时反而不好对艾薇薇下手。 如果把艾薇薇抓回去，严刑拷打，一不小心弄死了，什么都得不到，对他们来说不利。 艾文峰并没有告诉艾薇薇诡门的事情，这也许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对方没有直接对艾薇薇下手，只是派人跟踪她，也许是放长线钓大鱼，想看看艾薇薇到底知道诡门多少事情。 艾薇薇说，她感觉他们放弃对她的跟踪了。 我这几天都跟艾薇薇在一起，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们。 难道他们真的放弃艾薇薇这条线了吗？ 不对！ 那个出租车司机，他应该是一直跟踪我们的人，不然不会那么凑巧。 不过，他的跟踪也并不是很明显。 过几天再看看，是不是还会遇到他。 现在的局势，敌在暗，我在明，对我们似乎很不利，要报仇一定要设局。 要设局一般有两种方式，或明或暗。暗线的话，就暗暗搜集线索，但如大海捞针，效果不佳。明的话，可能什么都没查到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今的形势，一个天仙局已经不够了，得设一个天仙连环局。环环相连，不容出半点错误。当然，出错就没得人了，到地狱都没脸见师父。 我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真正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我开始在布局……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朦胧中，看到床边，有一个身影，我猛然睁开眼，艾薇薇就在我床边。 我脑袋一阵头疼，“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进来的。” “我进来当然是守着你。至于怎么进来了，多简单呀。房间是我身份证开的，我跟前台说，我不小心出门，房卡在里面，自然就让我进来了。” 我眉头紧皱：“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布好的局，所以才让我睡你房间。” “那当然！让你睡我房间主动权在我，你睡你房间，我睡我房间，主动权在你。苏雅姐说过，布局一定要掌握主动权。” 我哭笑不得，有种被骗入局的感觉。 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混那么久的布局者，居然被这样一个小丫头骗了，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我自问，从我入江湖开始，还没人骗倒我。 我那个心，顿时五味杂陈，无法形容。 “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骗我。” “别生气嘛大叔！骗你，还不是怕你跑了。” “看着你这说话的表情就很欠揍。” “我知道你不会打女人，我也知道你被我骗了心里不爽，所以，你不要丢下我哟，你丢下我就是逃兵，没有反击的机会。” “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怎么能说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艾薇薇得意地撒着娇。“大叔，我是不是很有做局的天赋，你教教我呗。” “麻烦精，你叫我什么？” “大叔呀！” “我才比你大多少，你就叫我大叔，你应该叫我大哥哥吧。” 艾薇薇今年22岁，我30岁。算了算，我比她大8岁。 “不！就是大叔。” 我说不出话了。 我词穷了。 艾薇薇看着我，一脸胜利者的表情。 似乎，我越是懊恼，这丫头越得意。 我很严肃地说：“艾小姐，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洗澡换衣服。” 艾薇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呀，你去换你的，当我不存在。” “艾小姐，你怎么也是大明星，怎么那么不要脸。” “要脸干嘛，要脸把你丢了，丢脸总比丢你好。” 女人难搞，不要脸的女人更难搞。 我没办法，只能拿衣服到洗漱间去换。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万物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我带艾薇薇到楼下餐厅吃饭。 除了师父，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吃饭。 她吃饭的样子很优雅，没有说话，但会时不时地看着我，一副生怕我跑了的样子，还有一种胜利者虐失败者的坏笑。 “你放心，我不跑，我脑子已经有一个初步的局，吃完饭，回房间我告诉你。” “真的吗？”艾薇薇满脸怀疑，“我还以为会想很久，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想出来了，怪不得，苏雅姐经常夸你。” “是吗？我师父说什么？” “她经常会跟我说她徒弟学古董学得很好，特别是我爸说我学古董不好的时候。”艾薇薇说着眼眶又红了。 “我现在打算做一个局，她们既然说了，下一个杀的就是你，你敢不敢用你自己做诱饵，引她们上钩。” “敢！”她眼里十分坚定，“你想怎么做？” 我没想到她回答得那么快。 “你想报仇，你不怕死吗？” “我爸死了，苏雅姐也死了，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报仇。而且，那么恐怖的视频都已经看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她说着，刚才嬉笑，得意的样子完全没有了，眼里充满了仇恨。 第十二章 你找的男人在陪我吃饭 艾薇薇说这话的神情让我十分意外，前一秒她说话的样子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这一秒，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全身是伤等待复仇的复仇者。 我发现，我第一次抓不住一个人的特点。 她似乎很复杂，也很简单。 也许是我不懂女人，毕竟我身边从小到大只有师父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都戴着面具，不管她们有什么样的情绪，我都知道她们在演戏。 而她，没有在演戏，一言一行都是真的。 “你快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她柔弱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永不服输，永不言弃的强大力量，令人不可忽视。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一个大明星，即便被封杀了，也不至于没人认识吧？” “没有经纪公司的包装，谁还会在乎你？” 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眼里的失落。 “可是你之前那么红。为什么突然就没人过问了。” “娱乐圈玩的是资本，特别是我这样的新人更需要资本的支撑。之前，大家看我爸的面子都会捧我，现在，我爸死了，大家躲我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宠我。 像我这样的明星，虽然出道没多久就有自己的作品，成绩还不错，但在这样大数据的信息时代，很快就有跟你差不多类型的歌手取而代之。 公司最擅长就是包装新人。你不唱了，有的是人顶替你这个位置。 你没听到，现在餐厅里放的又是另一个新人的歌？” 她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最近，出租车，街边都是一个新人的歌。 那声音没有艾薇薇的好听，也没有她的有特点。 “呵呵！”我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艾薇薇脸上闪现一丝苦笑，眼神有些迷茫。 “你还想唱歌吗？” 艾薇薇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你想让我回去重新唱歌？” “以你的条件，要想包装成大明星也不麻烦。用你的话说，不就是缺资本吗？” 艾薇薇想了想：“我不太明白，我唱歌跟复仇有关系吗？” “什么身份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身份越高可以做的事情越多。最简单地说，你让一个贫民百姓花几千万去买个古董，可能吗？有的人饭都不一定吃得饱。但你让一个大明星或者富豪去买古董，那就容易的多。” “你想……” 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服务员正朝我走来。 我打断了艾薇薇，示意她不要说话。 “先生，那边有一位姓万的小姐，请你过去一下。”服务员说着，指了指，我九点方向的一个座位。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万惜悦，她怎么来了？ 她肯定又来找我做万宝斋的掌柜。 “你跟她说，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就不过去了。” 服务员有些勉强，但我不过去，她也没办法让我过去。 我看到服务员过去跟万惜悦说了几句话，万惜悦便朝我这边走过来。 万惜悦朝我和艾薇薇打了个招呼。 她仔细地，从上到下的看着艾薇薇。 艾薇薇白了她一眼：“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干嘛，没见过大明星啊！” 我差点笑出了声，她这话说的神态很有架势，不仅有大明星的气势，还有富家千金的霸气。 “一个被封杀的明星有什么好生气的，老爸还是个赌鬼。”万惜悦毫不客气，立即怼回去。 我心中一紧，每次说到艾文峰，艾薇薇都会很难受。 “我是过气的大明星也好，我老爸是赌鬼也罢。至少，你想请过去的男人，现在陪我吃饭。万小姐，你不认为，你妨碍我们用餐了吗？” “你！”万惜悦气得满脸通红。 我没想到，艾薇薇这次没有露出半点的伤心，反而神采奕奕，像一个胜利者。 艾薇薇阴阳怪气地说：“本来，想好好吃顿饭，有人非要来扫兴。” 她故意给我抛了个媚眼，用撒娇的口气说：“亲爱的大叔，我们走吧。” 我刚起身，艾薇薇就主动过来，缠着我的胳膊，那样子，像一个胜利者守护自己的战利品。 我看着她这样子，不由得笑了，这小丫头，脑子里想的啥！ 我们从万惜悦身边走过，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尴尬的表情。 “等一下！”万惜悦走到我们前面。 “万小姐，你还有事吗？”我口气很冷。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呵呵。”我轻笑，“我不想跟你交朋友。” 万惜悦急了：“你就这样不愿意看到我？还是怕女朋友吃醋。” 万惜悦脸色十分不悦，她看着艾薇薇，眼里透着一丝敌意。 “万小姐大老远跑这么一趟，我相信不仅仅只是为了交易吧，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我不喜欢这样绕弯子。” 万惜悦拿出一个锦盒，她轻轻打开：“这是您之前在我们店里看中的血珀，我今天特意给您送过来，不知道你还想要吗？” “特意给我送过来？这么说……你派人跟踪我？” “抱歉，不好意思，我确实派人跟踪你，但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 “万小姐都说之前了，那又何必记得。我当时就说，万小姐没有必要再追究。” “不，这事关系到我们万宝斋的声誉，我必须给你一个交代。之前是服务员不小心被人调包没有认出来。我处理好店面事情以后，找到真品，就给你送过来，希望你能重新接受万宝斋，成为万宝斋尊贵的VIP。” “我接不接受万宝斋不重要，这事情也没必要再说了。至于你这串血珀，我当时确实想买来送一个人，但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万惜悦看着艾薇薇：“那串血珀是送给艾小姐的吗？” “不是。”我很严肃，我也不想在她面前提起师父，“万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 万惜悦还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们向电梯方向走去，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们看到万惜悦。 “哼！讨厌。” “你就那么讨厌她？”我故意问。 “当然，要不是她打岔，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了。” “她不来，我也不会在那个地方说，怎么也得回房间。” “那就赶紧回去吧！”艾薇薇拽着我快速往房间的方向走。 我和艾薇薇回到房间，她很熟练地掏出我房间的房卡，直接进去，很自然地把房门关上。 “快说，快说。你打算要做什么，我应该怎么做？” 第十三章 你会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 “我打算在古玩街找一个比较大的店铺开古董店，店名叫雅文轩，取我师父和你爸的名字中各自一个字，而这次的局就叫文雅局。” 布局者每一次的布局都会取一个行动代号。 “这家店，我打算用你的名字去开，你是这家店的老大，我来做幕后。 好处是你来做诱饵，看看谁会主动上钩，因为你是艾文峰的女儿。 你还可以对外宣称，你想继承父亲遗愿，继续做古董事业。你之前说，对媒体很熟悉，你还可以利用媒体资源扩大我们店的宣传，让它一下在古董界红起来。” “好呀，这个主意不错。”艾薇薇有些兴奋。 “不过……”我表情严肃。 “不过什么？” “这样你会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杀害你爸和我师父的人说不定很快就会对你下手。你会遇到什么问题，我无法估计。” “这个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你在哪，我在哪，有什么事情，你会替我解决，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艾薇薇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自愿加入你做的局，积极配合你的行动。” 我发现这丫头的胆子比我想象中的大。 “你们家还有什么值钱的古董吗？” “没了。”艾薇薇反映很快，“你没有吗？” “我真货不多，假货不少。” 我想起之前师父让我造假的那些东西，那批东西应该还在地下工作室，那个地方只有我和师父才知道。 这一年多，在蹲监狱我也没去过，现在该去看看了。 那些东西做的时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用处。 “行，事情就先这样，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去古玩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 “这么说，我们即将要成为万宝斋的敌人，万惜悦不得气死。” “你好像很讨厌她。” “没有呀，我不讨厌。我说的是实话。” “对了，上次，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万宝斋？” “我想了想，你肯定会惦记苏雅姐的案子，你应该会出现在古玩街，所以，我下了公交车，就直接去古玩街等你。” 我默默点头，这丫头挺聪明的分析能力不错。 她鄙视地看着我：“大叔，你行动速度未免也太慢了。我本来以为你会马上去古玩街，谁知道，你让我等了一个下午。蜗牛都比你快点。” “那是因为，我去洗了个澡，又理头，耽误了些时间。” “什么？大叔，你居然还去洗澡。”艾薇薇声音上扬，很生气地看着我新理的寸头。 “你不说还好，说起那天的事情，我就生气，在公交车上，你就这样把我甩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公交车上把你甩了，很正常，我本来就不想带你走。” “哼！”艾薇薇转头，侧脸，一副不搭理的人的样子。 今天的她梳着一个丸子头，穿着一件黄色的T恤，看上去很像QQ表情里的“左哼哼”。 我看着她这样子，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 “大叔，你不许笑，你要跟我道歉。”艾薇薇故作严肃。 “道歉？”我感觉我额头上出现三个感叹号。 “快点，大叔，做男人，爽快点。” “艾小姐，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就这样把我丢了，还不道歉啊！还有，那天在郊外，你也这样把我丢了。 我被大雨淋生病，这笔账就不跟你算了，怎么说，你也是照顾了我好几天。 但是！荒郊野岭，也不怕我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坏人叼走，我要是被叼走了，你还得去救我。” “谁说，我要去救你了。” “你师父！”艾薇薇生气地瞪着我，“你别忘记了，你师父说，让你照顾我，你就这样照顾的。” 她说着，戳着我的胸口：“道歉，道歉，道歉！” “你要是真被叼走了，我还求之不得呢！这样，我就不用天天被你烦。” “大叔！你怎么那么讨厌！”艾薇薇眼里充满怒火，表情抓狂。 我忍不住笑了，转身，“艾小姐，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臭大叔，坏大叔，破大叔……” 我没有回头，听到她的骂声，我差点笑出了声。 “艾小姐，我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希望，你不要半夜醒来，又跑到我房间去守着我睡觉。” 我说着，打开门，去隔壁房间，洗澡睡觉了。 我来到浴室，热水冲洗着我的脑袋，有一种全身心放松的爽感，每当我很压抑的时候，总会用洗澡来缓压。 洗完澡之后，我躺在床上，特意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晚上十点二十。 我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总会看看是几点。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不均匀地落在地上。 我的床边空空的，看来这个小丫头学乖了，昨天晚上，并没有来守着我睡觉。 忽然，我听到洗漱间有流水声，怎么回事？ 艾薇薇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床上躺着的我，一脸坏笑：“哎呀，大叔，你醒了？起来吃早餐吧，你是打算去楼下吃，还是我叫房餐？” 她一边说一边笑。 “你笑什么？”我很奇怪。 “没笑什么。”她低着头继续笑。 我说着，起身去洗漱，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终于明白，她刚才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怪。 大怒：“艾薇薇，谁给你的胆子？” “大叔，你别那么凶嘛！”艾薇薇依在洗漱间门口，得意地看着我，“你今天要出征了，我特意帮你画了个老虎妆，有助于增加气势，猛虎下山！ 再说，你不是说，我被狼叼走，你不救我吗？我躲在老虎的身后，就没狼敢把我叼走了。” 艾薇薇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滚！”我顿时无语，直接把洗漱间的门关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笑不得，心情无法形容。 老天，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坏事，让我碰上这个小妖精。 我忽然感觉，跟着我的是一只古灵精怪的萌宠，她会干出什么事，你完全不知道。 吃早餐的时候，艾薇薇一直在笑，我知道她在笑什么，故意不搭理她。 上午九点，我们从酒店出发直接去古玩街。 下楼打出租车的时候，我特别注意，会不会遇到之前的那个司机。 第十四章 奇怪的房东 街道上，竟然看不到出租车。 我本以为会遇到，竟然猜错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最好以后都别出现了。 不然，脑细胞不够用。 我们等了大概五分钟才有一辆出租车出现。 很快我们到了古玩街。 我之前溜达的时候，在中心地带看中一个店面。 这个店面的位置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第一次在古玩街开店的时候，他就一直空着。 正常来说，这样的地段应该是抢手货，为什么空那么久。 门面上贴着“房东直租”却一直没动静。 我按照房东留下的电话直接打过去，房东听到我要租门面很开心，很快就过来跟我见面。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等到了房东。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秃顶大叔，戴着一副眼镜，样子很憨厚。 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小伙子，我这店面三年没有租出去过，如果你诚心想租，我给你免半年的房租。” “是吗？那太好了。我诚心想租。” 他长叹一声：“话是这样说，我也希望你能租。不过，你要是租我这家店铺，就会得罪四大恶人。” “四大恶人？”我满脸疑惑，“大叔，你是天龙八部看多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指着对面的店铺，上面的牌匾写着：四海阁。 四海阁，我不是第一次听说。 他是古玩街最大的店铺，幕后老板是四海集团，四海集团在幽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据说他的发家史很神秘。 他们一开始是做旅游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做起了古玩，然后迅速在古玩界占有一席之地。 我透过店铺玻璃，看到，里面的装修十分奢华。 最引人注目的是店铺正中央的一尊汉白玉坐佛，它高大约四十厘米，宽十五厘米，以左足压右股，以右足压左股，两足掌心仰于二股之上，这种坐姿被称为“吉祥座”。左手自然垂下，掌心向外，这在佛学中叫“施愿印”。 这表示佛祖能满足众生的愿望。 做生意的人，一般会选用坐佛，寓意坐得住财的意思。 距离太远，我不能细看。 此刻，我真想走进去，好好端倪一番。 也不知道这尊玉佛是哪个朝代的，距离现代的时间越远，价格越高。 不过，不管是哪个朝代的，那么大一块玉料雕刻成如此精巧的玉佛，都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那尊玉佛是不是很气派？” 房东打断了我的思考，我回答道：“是啊！无价之宝。” “诶！”房东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重。 “走吧，我带你到店铺里面去看看。”房东说着打开门。 他一边走一边说：“这店铺有两百二十多平米，上下两层，楼上还有一个二十多平米的阳台。我只收你二百平米的钱，那二十多平米的阳台算赠送你的。” 房东说着，带我们来到二楼。 阳光均匀地洒在阳台上，艾薇薇跑过去，双手张开：“我太喜欢这个阳台了。我们就租这家店铺吧。” 看着她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我抿嘴一笑，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这。 我也很喜欢。 这世间很多东西都讲究缘分。 有的东西，第一眼看到就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店铺就很喜欢，似乎他就是在等着我的到来。 “房东先生，你说个价吧，要是价钱合适，这店铺我租了。” 房东仔细打量我：“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来古玩街开店？” 对于他的问题，我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笑了笑…… 短短的一秒之间，脑海里顿时闪出三个答案。 我之前就在古玩街别的地方开店，因为有点事关了，现在又想开。如果这样说，他如果问在哪开店，就会牵出其他的事情。 我首先把这个答案否定掉。 我之前是摆地摊的，赚了点小钱，所以想到古玩街看看。 我之前在外地开店，最近才过来，听说古玩街很有名，所以过来。 但，这两个答案都有可能牵出别的东西。 艾薇薇跑过来，主动缠着我的手说：“为了我呀！” 我有些诧异。 她朝我故意眨眨眼。 “我们之前是异地恋，他为了我辞掉工作，到我的城市来工作。我们小两口也不知道做什么。 我说，我喜欢古玩，他说，为我开家古玩店，所以，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来看看。” 我差点没忍住，笑场。 这丫头编的谎话听起来还蛮像真的，她确实很有做局的天赋。 “原来如此。”房东默默点点头。 我看他那样子，应该是相信了。 房东很谨慎地看着我：“外地人，这么说，你不知道古玩街店铺的价格。” 他迟疑了一下，自言自语：“外地人也好。本地人不敢做的事情，外地人可能就敢了。” 我眉头一紧：“房东先生，你在说什么？” “在古玩街，像我这么大的店铺，而且又是黄金位置，一个月的租金是二十万起步。没有我位置好的，比较偏远的至少也是十七、八万。” 他这话没说错，古玩街寸土寸金，一万十平米。 我之前租的那个位置比较偏远，只是个20平米的小店铺，房租都是一万块一个月。 这样的黄金位置，二十万起步很正常。 我正在心里盘算…… 房东又说：“我看你是诚心租我家店铺，我只要你十万块一个月，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 我很惊讶！ 这样的店铺，房东自降一半的房价，这是为什么？ “您说，有什么条件？” “既然你租了我的店铺，你就要想办法经营下去。” “这是肯定的！谁开店不想经营下去。” “你必须……” “老头！你又找人来看店铺，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们正说着，门口站着个刀疤脸，他身后跟着两三个人。 “你们走吧，这店铺不租。” 刀疤脸冲我嚷嚷，带着人朝我这里走来，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来者不善。 我内心顿时一阵烦躁，反问：“你是房东？” “我不是房东！但，这店铺租不租，我说了算。” “呵呵！”我冷笑一声，“凭什么是你说了算。” 刀疤脸看着房东大叔：“你问问他，我说了算不算。” 房东低着头：“这店铺不租了，你们走吧。” 刀疤脸很得意：“听到没，他自己都说不租了。” 房东说着，主动把我们往外推。 我们来到楼下。 我看着房东，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舍和无奈。 他冲着我大怒：“要想租我店铺，别的不说，走遍古玩街都不可能有我这么好的店铺，但我不，会租给你。” 第十五章 古玩街18号 我立刻就听出他话中之意：要想租我店铺，别走！会租给你。 刀疤脸没好气地说：“老头，这就对了。别没事找事。” 他说着又看了我一眼：“快给我滚！” 我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 刀疤脸正在撕店铺上面的招租广告。 他把撕下来的碎片恶狠狠地砸在房东脸上，怒气冲冲：“别以为你贴这些广告就有用，我告诉你，有多少个人来看店铺，我就给你轰走多少个。” 刀疤脸的怒吼，惹来了周围的很多人。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我们稍微走远一点，艾薇薇拽了拽我的衣袖：“大叔，你不觉得刚才的事情很奇怪吗？” “没什么奇怪的，房东被人威胁了。” “我们还要租吗？” “先看看！” 这店铺背后肯定有故事，也许是个悲剧。 我要去租的话，就会被卷进是非中。 我并不想多管闲事。 所以，我决定看看其他地方。 我和艾薇薇逛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这家店的附近。 “大叔，我们逛了一圈，除了这里，没有别的店铺了，所以，你打算……” 有时候，我感觉命运充满了戏剧性。 这事情说巧也巧。 我一直想弄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让我在古玩街开店？ 师父之前让我在古玩街开店，这决定了我现在店铺的选址必须是古玩街。 而现在古玩街除了这里，居然没别的地方了。 这决定了，我必须在这开店。 我说过，我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定数。 我站在店铺前面观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忽然发现，这家左右两边的店铺，以及对面街道的店铺，除了四海阁，居然没有一家是做古董生意。 这个地段非常好，怎么没人做古董生意呢？ 看来，这背后的故事不简单。 “大叔，我们继续给房东打电话？”艾微微试探着。 “暂时不用，我们再看看。” 我抬头看着店铺的门牌，古玩街18号。 冥冥中，我感觉他之所以空那么久，就是为了等着我来开启它。 而之所以我能开启它的原因，似乎是师父的亡魂在召唤我。 我仰望苍天，目光涉及更远的空间。 不远处，我看到了房东晃动的身影，估计他一直在附近等着我。 我看向他，果然，他看到我，朝我点点头。 然后，转身往前走。 都是玩古董的，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跟他走。 我们跟随在他的身后穿过狭窄的巷子，走出古玩街，来到一个大型商场，坐上电梯来到商场的安全通道。 房东四处看看，没有人。 他长叹一声：“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还想租吗？” 我听他这样问就猜出，他还是想租给我们，只是不知道我们的想法。 我反问：“你方便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吗？” “刚才那个人是四海阁的人，他们不允许我把房子租出去。” “为什么？”艾薇薇脱口而出，一副迫不及待想知道内幕的样子。 “怕我抢他们家的生意吧。” 我很疑惑：“四海集团那么大的财力，还怕你抢他们家的生意？” “同行竞争大。” 这话说得也不错。 “你刚才说，要租你的店铺必须答应你的条件，你的条件是？” “要租我的房子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你们已经满足第一个条件了，还有第二个。” “嗯？”我一脸诧异。 “我这个店铺只租给卖古董的，你们已经满足了。还有一个，如果你要租，至少租十年，这十年，无论你遇到什么麻烦，都必须坚持经营下去。” “十年？”我声音上扬。 这是我没想到的。 “房东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租十年吗？” “没有为什么，我是房东，这就是我的规定。” 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这让我感觉更奇怪。 一般来说，是租客向房东提出租十年。因为租客要装修房子，如果装修好，房东又不租了，这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租十年，十年以后，装修也不值钱了。此外还可以避免房东中途涨价。 难道他是怕店铺租不出去，有经济损失？ 这样的地段不担心租不出去，而且之前已经空了那么久。 他到底在隐藏什么？ 我迟疑片刻，又问：“你所谓的麻烦，是四海集团吗？” 房东点点头：“你开店之后，他们会用尽所有手段骚扰你，折磨你，一直把你逼走。我估计，你可能坚持不了一个月，就得退房。不，半天，能坚持半天都不错。” 我冷笑一声：“一个月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一个月，我已经高看你了，说不定，我也不说半天，就说三天，你三天就被逼走了。” 我脸色一沉：“不至于吧。” 房东声音很低：“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四海集团的厉害，他们不是好惹的。而且即便你不惹他们，他们也会来惹你。” “我这个人不喜欢惹事，但也不怕事。” 房东眼前一亮，表情惊讶：“是条汉子！这么说，你确定租我的店了？” “我确实很想租你的店铺，不过，十年太久了。我不知道您为什么非要让我租十年，如果是跟四海集团有关系的话。我可以跟你保证，将来如果某一天退租，一定是我自己的原因，跟四海集团没关系。” 十年，我不一定能坚持那么久，毕竟我租这个店铺是为了信息流通，方便我查案。 案子查清楚之后，我肯定就不租了。 房东口气很强硬：“这话谁都会说。你要租的话，必须十年。” “房东先生，不瞒你说，我之前只打算租三年，三年对于其他房东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了。一个店铺的经营会涉及很多问题，做生意有赚有赔，我不能保证那么长的时间里，我每次都能交上房租。” “你交不上也没关系，但是必须租十年。” 这话一出，我更奇怪，交不上也没关系？ 这说明他不缺钱。 “如果我答应租十年，房租怎么付？”我又继续试探。 “一次性付五年。” “五年！”我十分诧异，哪有这样租房子的。 艾薇薇在旁边开始算：“一个月十万，一年120万，五年600万。” 如果他不缺钱，为什么又一次付600万。如果他缺钱，他又自愿降低一半的租价。 我现在算知道了，为什么这个房子三年租不出去，就是因为房东是个奇葩。 我真怀疑这是个局。 他的目的应该没那么简单。 “你租不租？”房东继续逼问。 第十六章 不二茶馆 “这是一笔很大的钱，我需要回去想想。” “那你想吧！你想好再说。”房东说着，转身离去。 我们跟着房东走出安全通道。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下次可能就不一定是这个条件了。” 我淡淡一笑，他这话很明显是在威胁我。 同时也透出了他内心的想法，他很希望我租下店铺。 有时候，双方在谈判的时候，一方的离去是为了试探另一方的诚意。 我没有叫住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我们就这样看着他走了吗？”艾薇薇话语中有些惋惜。 “不然呢？他这条件那么苛刻。” “说得也是，这样的条件没几个人会答应。而且我感觉他说话怪怪的，我怀疑，他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她轻叹一声。 “大叔，我们现在去干吗？” “咕噜咕噜……” 艾薇薇刚说完，她肚子就叫了起来。 我忍不住笑了。 她瞪着我：“怎么，没听过肚子叫啊！” “既然，你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这附近有家很出名的茶馆，他家的茶点很不错，我带你去看看。” 我带艾薇薇来到一家幽都很有名的茶馆，不二茶馆。 不二茶馆有两点非常有名。 一是，不二茶馆的茶点，口味独特，花样百出，天下独一无二。 二是，不二茶馆里有个说书人，阎三爷，人称“百事通”，他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说一些奇闻异事。 有时候，幽都发生的事情，记者还没来得及采访，写出新闻稿。 他就开始在茶楼里说书了。 此外一些事，因为各种原因媒体不会传播的，他这里却广而播之。 阎三爷，大约四十多岁，面相和善。他之所以很出名，除了说一些大家不知道的怪事，还有他那带有幽都口音的普通话，别有一番风味。 茶馆有两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从包间里可以看到大厅，大厅的中间是一个讲台。 我们刚走到大厅，就看到阎三爷握着个紫砂壶往台上走。 他把紫砂壶往桌上一放，“嗒”狠狠地敲了一下醒木。 “话说，今天古玩街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号称幽都第一诡异店铺，今天早上开门了。 这家店铺在古玩街的黄金位置，客流量是偏远店铺的好几十倍甚至好几百倍，可这么一家店铺几年都没租出去，问都没人问，甚至还被称为诡异店铺。 这是为什么呢？” 艾薇薇拽拽我的衣袖：“大叔，他不会在说我们的事吧。” 我扫视一圈，大厅坐满了人。 “我们到楼上去听听就知道了。” 人还没有坐定，阎三爷那带有浓浓幽都风味的声音又传进了我的耳里。 “古玩街18号，这家店铺的老板王之春号称古玩街魔眼王。 在座的朋友，有人可能不知道，这家店铺十分诡异，怪事连连。 如果你跟这家店铺有缘，可能会升官发财，好运连连。 如果你跟这家店铺没缘，那这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会发生大凶大恶之事，家破人亡，死于非命。甚至你进去逛一圈，都可能会生不如死！ 今天早上，一对男女进入了这家店铺，据说他们要租下来。” 艾薇薇表情惊恐：“古玩街18号店铺，一对男女？大叔，他真的在说我们。” 艾薇薇下意识躲在我身后，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怎么了？” “他说的好恐怖，死于非命，生不如死！” “这世上的诡异都是人为的。诡异有什么好怕的，人心才是最恐怖的。” 她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看得出是真的害怕。 “别怕！”我轻轻拍着她的手，柔声安慰，“吃点东西就好了。” 服务员正好拿来菜单，我示意服务员把菜单给艾薇薇。 “你看看想吃什么？他们家的什锦汤圆不错，你可以尝尝。特别是不二抄手，是他家的招牌。” “随便！”艾薇薇看都没看菜单，注意力在阎三爷身上。 我点了一些他们家有名的茶点，什锦汤圆、甘露酥、步步高，还有不二抄手。 阎三爷的幽都普通话，比以前更有风味，话音间的起起伏伏，让整件事听起来更诡异，引人入胜。 我已经很久没听他说书了，以前太忙，即便来，也是有任务在身，不敢放松。 今天，我打算完整地听一场说书，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这家店铺之所以那么诡异，跟他的门牌号关系不小。 18，18，要发，要发。18是要发要发的意思，非常吉利的数字，但18还有一个意思，18层地狱。 一词多意，所以这家店铺非常邪门。 如果你命硬，镇得住，就能发大财。 如果你命不够硬，那就是入了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每一层都是酷刑。 当然只是传说，谁也没有真正去过。 在座的朋友可能认为，18号就是个门牌，没什么了不起。但听完这家店铺的怪事，你可能就不这样想了。 这家店铺三年来没租出去过。 一是店铺很诡异，没人敢租。 二是房东十分善变，第一次去租房子的时候，他会告诉你，必须一次租十年，一次性付清五年的房租。 第二次去，可能就变成一次性付清十年的房租，还会有一些附加的条件。 由于每一次条件都很苛刻，租客都难以接受，所以，这家店铺就没有租出去。 至于房东为什么这么善变，据说，跟这家店铺里的邪灵有关系？” “邪灵？”艾薇薇下意识看向我，“大叔，好恐怖。” 她刚说完，服务员就把东西送来了。 我笑言：“没事，吃点东西就不恐怖了。” “咦，他们家的东西还真有特色，我以前没来过真是太亏了。” 艾薇薇说着，端起什锦汤圆。 “先吃不二抄手，这里的特色。你先吃辣的，再吃甜品。” “不要，这个好看。而且故事太恐怖了，需要吃甜点压压惊。” 不二茶馆的东西不管是做工还是卖样都很讲究。 一碗什锦汤圆有六个，每个像婴儿拳头那么大，六种不同的颜色，六种不同的馅，放在用白底蓝花银边碗里，再搭配一支蓝色碎花瓷勺，既雅观又美味。 不二抄手是这里的招牌，做工精巧。 一碗不二抄手有22道工序，香菜切寸段，姜切末，葱切碎都是有刀法的。 抄手里面有一味独特的佐料，不二茶馆独家秘方研制的榨菜。 榨菜剁碎末成小颗粒状与肉搅拌在一起，口味更鲜。 但这东西只有吃起来才知道，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两者比起来，女人会选择汤圆，男人更喜欢不二抄手。 我咬开一个，香味弥漫了整个包厢。 “大叔，你给我留几个，我也想尝尝。” 她说着，自己拿着勺子在我碗里吃起来，“确实不错诶。” 我惊了一下，“丫头，这碗里的东西可是我吃过的，吃我的口水听我的话！” 第十七章 这事有蹊跷 “没事，大叔，将来你也会吃我吃过的东西，听我的话。” “嗯？你就那么自信？” 艾薇薇没理我，直接把抄手抬到她面前，边吃边说：“大叔，你听，大家都在议论邪灵的事。” 这种事一般都是热门话题，大家议论是正常，不议论反而还不正常。 不过，我并不相信鬼神之说。 他之所以说的那么邪乎，只是为了吸引听众。 我淡笑，扯着嗓子喊：“好好的店铺，怎么会有邪灵？” 我的喊声惊动了阎三爷，他抬起头看向我。 “这位朋友，你可能不知道。这家店之前是做古董生意的，古董都是一些旧物，出处五花八门，沾过什么不吉利的东西说不清楚。 至于一些从地下挖出来的陪葬品沾上一些尸气也是正常。 不好的东西沾多了，自然就会怪事。” “噢？”我声音上扬，“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怪事。” “朋友莫急，听我细细道来。事情要从二三十年前说起…… 当时的古玩街还不成气候，古玩街也不叫古玩街，叫仙人渡。 仙人渡这个名字是有来历的，据说有一位神仙在这得道升天，是哪位神仙已经无法考证。 虽说叫仙人渡，却道路泥泞，没几个人喜欢来这。 仙人渡有户人家姓王，家主名叫王之春，世世代代经营古玩。 他们家虽说不是什么豪门贵族，但也有些钱，衣食不愁。 王之春一直有个心病，王家人丁单薄，三代单传，到他这一辈，只生得一个儿子，叫王修福。 王修福婚后多年无儿无女。 这急坏了王家父子。 他家四处求生子秘方。 终于，在王之春七十岁的时候，生下一个孙子，取名王兴家。 兴家，兴家，王之春希望王家从此，兴旺发达。 王之春想让王家子孙满堂，兴旺发达。 他先是自个儿折腾，把自己家的房屋改造，里里外外都重新翻修。 后来，他又出钱修路，把整条街都给改了。 原来的泥泞小路铺上了青砖，走在街上，有一种回到古代的感觉。 路修好了，古玩街第一家古玩店，尚珍楼，也开张了。 街道有特色，人就慢慢多起来，人一多，做生意的人也来了。 最初，古玩街像样的店铺不多，大部分都是摆地摊，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地摊上的东西，有真有假。大家买了东西，不知道真假会请王家辨别一下，王之春也很乐意，当然，也要收一定的鉴定费。 这东西，他说是真就是真，他说是假就是假，没有人怀疑。 他说值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日子久了，王之春就成了古玩街的龙头老大，人称‘魔眼王’，在这条街威望很高。 大家都愿意去找王家鉴宝，这条街就形成了一股古玩风，仙人渡这个地名也渐渐被古玩街取代。 古玩街上有点年纪的人都知道，他家最值钱的宝物是唐代汉白玉佛。 这件宝物他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现，除非有重要的客人。” 唐代汉白玉佛？ 他说的难道是四海阁里面的那尊？ 阎三爷故意停顿：“是不是有人在四海阁见过那尊玉佛？” 大厅中一阵哗然，场内的气氛顿时被掀起了高潮。 “三爷，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大厅中的人纷纷喧哗着。 阎三爷不慌不忙，笑言：“大家，别急，我喝口茶润润嗓子，大家也吃点东西。” 语罢，服务员端来各种茶点，在大厅里转悠。 包间门口也送来不少吃的。 “你还要吃点什么不？” 服务员很机灵，听到我的话，立刻把东西送进来。 钵钵鸡、糖油果子、水果冰粉、荷花酥…… 每样的分量都不多，但看起来很有食欲。 艾薇薇又拿了几串钵钵鸡，又端了碗水果冰粉。 这是不二茶馆的一种营销手段。 听到这个时候，肚子饿了，又还想听后面的故事，自然会吃东西。 让客人点单，会浪费时间，有的客人有选择困难症，可能会纠结半天，最后什么都没点到。 服务员直接把各式各样的东西抬上来，这些东西做工精致，好吃好看。 听众的眼球被吸引了，食欲自然就上来了。 东西卖出去了，赚钱就不成问题了。 不到一会，大厅里服务员端的那些东西就一扫而空了。 东西卖得差不多了，阎三爷又开始讲。 “有人可能不知道，四海集团是顾老爷子顾无常一手创办的，他有四个儿子，顾东海，南海，西海，北海，因此叫四海集团。 大约五年前，四海集团的四公子顾北海在他家对面开了四海阁。四海阁开业的当天，就是王家的尚珍楼走向衰落的开始。 开业当天，店里摆出一尊唐朝的汉白玉坐佛，引来不少客人。 就在大家纷纷称赞这尊玉佛的时候…… 王修福的独生子王兴家突然冲进去指着顾北海大骂：你这个强盗，把我家的玉佛还回来。 顾北海立刻反击：你看清楚，这是我家的玉佛，不是你家的。 王兴家不服气：呸！你真是不要脸，还好意思说是你家的玉佛。 这尊玉佛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 我的老祖宗是唐朝时期大名鼎鼎的太原王氏，若不是被武则天迫害，逼不得已过上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是你这个暴发户几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 王兴家越说越生气，把顾北海扑在地上打了一顿。 顾北海让人把他轰出去，丢在大街上。 王兴家打不过对方，就站在四海阁的对面，也就是自家的阳台上一直大骂，他们王家这些古董都是祖上一点点传下来的。 姓顾的是强盗，山野匹夫，什么都不是。 王兴家的大骂，把顾家的客人都吓走了。 据说，那天他一直骂到半夜。 却不想，第二天，王兴家就吊死在自己家的阳台上。” “啊！就是我之前站的那个阳台吗？他不会就在我刚才站的地方吊死的吧。” 艾薇薇很震惊。 “哐！”她手中的小勺子滑落下来，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门边的服务员伸头看了我一眼，我递给他100块，“再去拿一个。” “100块一个勺子？” “这把勺子应该是20到30块钱，他们家的东西，客人打碎东西照价三倍赔偿。” “呃！”艾薇薇小脸拉得长长的。 “没事！”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尝尝这个甘露酥？” “嗯嗯。”艾薇薇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真是应了那句话，美食可治愈一切。 “古话说，祸不单行。就在那天，王家一连死了两个人，从此厄运连连。” 两个人？ 王家又死了谁？ 我集中注意力。 第十八章 打探 “老年人睡眠少，那天，王之春老爷子像往常一样起来，刚起来就看到了自家孙子王兴家的尸体。 他当即打电话进行抢救。 去医院的时候，王家就知道，儿子没气了，只是不死心。 王兴家是独子，王老爷子一直把他视为掌中宝，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老爷子一口气上不来，当即去世。 在王兴家下葬那天，王修福的老婆，哭得很伤心，晕了过去，大病一场。 王修福一天之内，既失去了儿子，又失去了亲爹，实在是人生大不幸。 此事之后，王修福夫妻俩无心经营，尚珍阁关闭了大概一个月，才重新开业。 重新开业之后，尚珍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甚至有人在尚珍楼还买到假货。再后来，就没有人去尚珍楼买东西。 大家都在议论，尚珍阁怎么会有假货，这不是丢魔眼王的脸吗？ 难道是，王之春死后，他儿子王修福没鉴宝的本事，看走眼了？ 突然有一天，王修福老婆跑到四海阁去大哭大闹，让顾北海把东西还回来。 顾北海说她无理取闹，生意不好就到四海阁来撒泼。 王修福老婆说，你害死了我儿子，还偷了尚珍楼的东西。王家这样，她也不想活了。 今天如果不把东西还给王家，她就把四海阁砸个稀巴烂。 顾北海当即派人把她打了一顿，还说她是个疯子，在说疯话，没过多久，她就被关进了疯人院。 老婆被关进疯人院，王修福四处求人给老婆治病，更没心思经营店铺。 再后来，尚珍楼店铺附近经常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店门口有惨死的猫狗，腐臭的垃圾、粪便…… 王修福索性不开了，打算把店铺转租出去。 可事情更奇怪，不管是谁，租下之后，少则三天，多则一个月，就会自己退租。 这店铺就这样过了很多年，也没人敢租。 再后来，王修福打算把这个店铺卖掉，但大家听说发生了那么多怪事，就没人敢买。 店铺就这样空着。 空着的地方经常会有一些流浪汉到里面去住。 两年前，一个流浪汉死在他家店铺里面。 警方来查案子，说流浪汉自己把店铺门撬开，在里面睡觉，因猝死型冠心病而亡，也就是心电衰竭或机械性衰竭使心脏失去了有效收缩而突然死亡。 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死了，大家纷纷猜测，事情越说越邪门。 有人说，流浪汉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到了邪灵，被吓死的。 这屋子里到底有没有邪灵？ 有人说，邪灵是王兴家，他不是自己吊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他的冤魂就在商铺里，他要寻找替他报仇之人。 又有人说，这个邪灵是王之春的冤魂。王之春不愿意看到王家衰落，所以，冤魂在商铺中游荡，不肯离去。 兴家、兴家，反而是败家。 王之春在地府心有不甘，回来报仇，查找王兴家的死因。 大家都说这家店铺很邪门，离得越远越好。离近了，打扰了邪灵沾上什么，就不好说了。 而曾经大名鼎鼎的王家也渐渐退出了古玩江湖。 四海阁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 有人说，尚珍楼是被四海阁克的。要想在尚珍楼卖古玩，除非四海阁搬走。 大家都认为自己压不过四海阁，便没人敢去触碰这家店铺。 这店铺就这样一直关到现在，直到今天上午，才有人打开它。” “大叔！你听到没有，邪灵！一家店铺死了两个店主，一个流浪汉，三条人命，我们还是别租了。即便是租了，也不会有人来买东西的！” “没事，即便有邪灵，我也把他给收了！” “收了！”艾薇薇声音上扬，满脸疑惑地看着我，“大叔，你除了会布局，难道还会捉妖？” “我收只邪灵给你当宠物，晚上你睡不着的时候陪你玩，你就不用跑我房间了！” “啪！”艾薇薇狠狠打在我身上，“大叔，你好讨厌！” 我忍不住笑了。 “哼！我不和你玩了。”她说着把吃的东西都拿过去，“好吃的也不给你。” “馋猫，一会可别说，吃撑了，要吃消食片。” 艾薇薇故意给我做了个不理人的表情。 我思绪回忆着阎三爷刚才的话。 事情应该不是这样。 即便发生过血案的凶宅，只要降价就会有人去买。 他只要想卖，不可能卖不出去。 这个世界，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大有人在。 他儿子说，那尊玉佛是王家的。 他老婆说他们家的宝物也是王家的。 王家和顾家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各位朋友，今天就说到这里。那两位一男一女是否租下魔眼王家的店铺，请听下次分解。” “呵！”我笑了一下。 当事人在这坐着，我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租，他更不可能知道。 我看向门口的服务员，掏出100块，让他去请阎三爷上来。 他乐呵呵地给我点点头。 阎三爷很快就上来了。 我见他进来，站起来，请他入座： “三爷，久仰大名，请坐。” “不了，有话直说。”阎三爷并没有坐下。 他这么爽快，我也不含糊，直说：“三爷，刚才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阎三爷很肯定地说：“千真万确。” “在下有一事想请教三爷，王修福的独生子王兴家是怎么死的？” 阎三爷忽然警惕起来。 “我就是个说书的，不是派出所警察，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呵呵！” 我轻笑一声。 “阎三爷号称江湖百事通，还有不知道的事？” “朋友，你说笑了。那是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我，才这样称呼我。你问的事，我阎三真是不知道。” 我从钱包里掏了一千块放在桌上：“三爷，应该跟钱没仇吧。” “我真不知道。” 我又加了一千块。 “二千块买个死人的消息，不算便宜吧。” 阎三爷眉头紧皱，认真严肃地看着我：“你问这干什么？”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今天早上刚去看过王家店铺，你就把我的故事编成了讲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付点版权费？” 阎三爷表情一阵惊慌，打量着我。 他收起严肃的表情，客客气气地笑着说：“对不住朋友！不好意思，江湖上混口饭吃，莫怪莫怪。” 他说着把钱往我这边推了一下，“今天这顿饭我请了。” 语罢，他转身离去。 我下意识，立刻看他的脚，他的脚并没有迈出去。 这是在试探，试探我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第十九章 江湖规矩 不二茶馆表面看起来是一个正常的茶馆，但混江湖的人都知道，它背地里还经营另一桩生意，倒卖消息。 江湖上的消息，他无所不知。 你告诉他，你想要的消息和你肯出的钱。 只要他肯接你的钱，必定知道。 但不接钱不代表他不知道，可能是不愿意接这桩生意。 这种生意不像正常的买卖，要把生意做得不像生意，才能做得成生意，也才能体会其中的江湖味。 毕竟这些消息都不是正常的消息，知道，并不是件好事，说不定，惹来杀身之祸。 我先询问了，王兴家的死，他没回答。 我又问他要版权费，他一时搞不清楚，我的目的，所以，以退为进。 “三爷留步。” 阎三爷并没有回头。 我起身把包间的门关上，客气地说：“我之所以问王兴家的死，是因为我想租店铺，店铺曾经死过人，毕竟不吉利。” “既然您也知道不吉利，那就换一家。”阎三爷说着，上前去欲拉开门。 “三爷莫急。” 我叫住他。 有时候不肯说，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我说了目的他还要走，那就是钱和面子的问题。 “三爷不肯说，不知道是钱没到位，还是面子不够重。钱不够，我可以加。” 我说着，从皮包里掏出一万，放在桌上。 阎三爷惊了一下，表情又恢复平静。 “面子不够的话，我是不是得去请，二爷千事通，如果二爷的面子还不够，我是不是得去请阎王爷，万事通。” 阎三爷顿时大惊，一下子卡住了。 他迟疑一会，不慌不忙地说：“这位朋友说笑了，阎王爷在地府，我区区肉体凡胎，怎么能见？” “黑白无常引路，幽冥地府走一遭，有何不可？说来不怕三爷笑话，我曾经梦游地府，见过阎王爷。” “哦？”阎三爷声音提上来了，“不知道，您是在哪见的？阎王爷跟您说了什么？”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见过阎王爷。 阎王爷名叫阎青山，是我在幽都监狱服刑的时候认识的。 我们两一见如故，认识没多久，就结拜成了兄弟。 我欣赏他的为人处世，精明能干，江湖义气。 他看重我的思维能力，重情重义。 他说，要是有我这个智商，就不倒卖消息了。 我说，我要有他八面玲珑的情商，也不布局了。 我笑问，他为什么被关进来。 他说，进来挺好，清净几天。 我曾经问过他知不知道师父的死因，他并不知道。 我跟他说起视频的事，他告诉我，从我描述的手法看，应该是天下第一鬼刀做的。 不过，具体的事情，他并不清楚。 他说，这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进幽都监狱了，如果在外面，他可能就知道多些。 他告诉我，如果我着急查消息，出狱之后，可以去不二茶馆，把这事情告诉阎三和阎二。 不过，这样的话，多一个人知道，事情就多一分变数。 最后，抓住的人，不一定是幕后黑手，可能是替罪羔羊。 如果不着急的话，就等他出狱之后，他帮我查。 既然关系到师父的死，那就不是件小事 查消息和布局一样，假中有真，真中有假，真不亦真，假不亦假。 他亲自去查的话，可以临机应变，即可辨别消息的真假。 他既然这样说了，我肯定等他出来帮忙。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我还很清楚的记得，他当时说话的口气。 什么人，居然手段那么残忍，我老阎还真想见识一下。 这样的奇事，发生在幽都，我居然不知道。 幸好没人跟我买这个消息，不然，我阎王爷的面子可真是丢尽了。 我清了清嗓子：“我上个月刚见过阎王爷，现在想想，我还真想再去看看他。他还欠我一顿酒。” “你在哪见过他。”他很严肃地说。 “三爷……”我摊开手掌，示意他把手伸出来。 他知道我的意思，把手伸出来。 我在他手上写了一个“囚”。 阎三爷反手握着我的手：“朋友，刚才得罪了，莫怪！请坐。” 我们二人坐下。 “朋友，今天特意到我这来，是为了打听王家的消息吧。” 阎三爷这次说话的口气跟刚才完全不一样，我感觉到了不少亲切。 “是，我想租王家的店铺。今天听到三爷说了那么多事才知道这店铺如此邪门。” 阎三爷笑言：“朋友莫笑，我那都是忽悠人的。这店铺真正的邪是四海集团。你可知，租了这家店铺就会得罪四海集团。”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想问问，王家和四海集团究竟有什么秘密？” “这事蹊跷得很，我也只能说我知道的一些小道消息。据说，四海阁那尊玉佛是王家的，四海阁现在卖的很多古董也是王家的。 至于四海阁为什么会有王家那么多古董，只有他们两家人才知道。 这些年，王修福想过很多办法，出租售卖，但是都被四海阁的人阻挡了。也不知道两家有什么仇，顾北海非要把王家弄得生不如死。” 我眉头紧皱：“王兴家的死跟顾家有什么关系？” “这个……”阎三爷身子倾向我这边，小声说，“据说，王兴家就是顾北海找人害死的。然后做成吊死的假象。” 他说完又坐回去：“朋友，阎三知道的事情就那么多。如果你还想知道，只能请我二哥派人去查。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你亲自去问王修福。”他说着又在我耳边轻语，“火井巷71号。” “火井巷？” “知道这个地方？” 我默默点点头：“谢谢三爷。” 阎三爷说完，起身，行了个礼：“朋友，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起身。 “三爷，慢走。”我叫住他，把桌上的一万二递给他。 他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给。 这就是江湖规矩。 “这是干什么？”他给我推过来。 “辛苦费，三爷拿着。” “既然你是我大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朋友间问几句话，还收钱，这实在是太不好了。” “三爷这脾气跟阎大哥一样。不过，亲兄弟明算账，三爷要是不肯拿这钱，就是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第二十章 这巷子从没有来过 “这样吧。”他拿起一千块，“这条消息就值那么多，多的我也不敢要。至于您要是租了店铺，记得告诉我，剩下的钱就当我给你买消息。” “哈哈！”我笑起来，“三爷爽快。” 他也笑了：“您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朋友以后常来。” “再会！” 我和艾薇薇起身离去。 王修福家离古玩街不远，不过，那是旧街道，开车或者坐车走大路，反而耽误时间。 我和艾薇薇决定走小路。 她摸着肚子：“大叔，我吃撑了，想吃消食片。” 我挑逗：“我刚才说什么，吃人不穷涨破狗肚。” 艾薇薇斜视我。 “你自己一个人把两个人的分量都吃了，没被撑死就不错了。” “大叔，你看我眼神。” 她手指戳着我，“唰唰唰，无数把飞刀向你飞过去，我用眼神就可秒杀你。” “幼稚！”我瞬间感觉，我带了萌娃。 “那我说点不幼稚的。大叔，你说，刚才那人都没问你姓甚名谁，怎么就把消息告诉你了，他说的消息可靠吗？” “也对哈！第一次给他钱的时候，他都没要。是你说了他老大的名字他才收下钱的。大叔，你是不是认识很多这样的人？” “也对哈！第一次给他钱的时候，他都没要。是你说了他老大的名字他才收下钱的。大叔，你是不是认识很多这样的人？” “没啊！我只认识一个傻妞。” “傻妞？她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外号。”艾薇薇满脸疑惑。 “干什么的，你得自己问她。” “我问？” “对啊！” 艾薇薇一脸发蒙：“我不认识这个人啊。” “你认识，你天天跟她在一起，很熟，比我还熟。”我用逗小孩般的口气说。 艾薇薇更疑惑了，自言自语：我认识，还天天在一起。 “啪啪啪”她在我背后狠狠打了好几掌。u defi edu defi ed “啪啪啪”她在我背后狠狠打了好几掌。 “哎呀！”这丫头手真重，一点都不留情。 我们说着，聊着，走着，来到一条悠长狭窄的小巷子，巷子弯弯拐拐，恶臭扑鼻，有的地方堆了很久的垃圾也没人处理。 巷子的拐角处，有一处公共厕所，气味非常难闻，艾薇薇紧紧捏着鼻子，拉着我快速跑过。 “大叔，你确定是在这吗？”她捏着鼻子说。 “我确定。” “他家在哪？” “快到了，再走几步。” “他家真在这？我真是不敢想象。” “不会有假。” “要是他家没在这，我要疯。” “已经到了。” “我真是快受不了了。幽都还有这样的地方，我从小到大就没来过。” 她捏着鼻子说话的声音很奇怪，我笑了起来。 “这算好的，你还没看到比这更脏更乱更臭的地方。” “啊，还有比这更差的地方？”艾薇薇一脸不相信。 “呃！”她不禁作呕，“大叔，你别恶心我了，赶紧去他家找人吧。” “呃！”她不禁作呕，“大叔，你别恶心我了，赶紧去他家找人吧。” 我们来到一间房子的前面。 房子很旧，大概是八九十年代留下的平房，已经不算是白色的外墙被风雨腐烂，脱落了一大块，露出红色的墙砖，像一张患有白癜风病人的脸。 人生无常。 我不知道王修福之前住的地方有多好，但肯定比现在的环境好。 他这样一个大老板，落魄起来，下场竟也如此惨。 “大叔，是这里吧。” 我点点头，正要敲门，忽然听到屋里传来说话声。 我示意艾薇薇不要说话，从窗缝中往里看。 屋内，很小，大概有二十几平，一张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为数不多的餐具。桌子旁边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王修福坐在桌子边，表情凝重地与女人说话。 我和艾微微站在门外，隐隐约约地听着。 “我走了之后，他们没有叫住我，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给我打电话。 今天，四海集团还把我的招租广告给撕了，我最近还不能贴广告。 要是他们不打电话，下一个租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你这样说，我感觉他们应该很想租？”床上的女人说。 “我也看出他确实想要租。我听他说，他愿意租三年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想租。其他人，从来没这样说过。” “他们是租来卖古玩？” “是的。我问过。” “你没有说四海阁就在对面？” “说了。还说了四海阁的人会来闹事，他还说不怕。” “你当时就应该答应他们租。” “我也想过，不过，他这样说，到时候，如果四海集团又来闹事，他也可以说是因为自己经营不善所以不想租了。我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是谨慎点好，好歹还有两条老命。” 王修福无奈地点点头：“说的也是。就算是他愿意帮我们，也得要有那个本事。” 王修福无奈地点点头：“说的也是。就算是他愿意帮我们，也得要有那个本事。” “老头子，来租的人是男是女，有多大？” “一男一女。男的也就三十左右，女的不过二十出头。” “唉！估计帮不了。”女人长叹一声，“只是卖古董还不行，怎么也要是个道行深一些的人。” “这世界能帮我们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女人突然流起眼泪：“难道，我们这辈子就这样算了吗？” “啪！”王修福重重地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耳光，“都怪我不好，不仅把祖宗留下的家业败掉了，还赔了儿子的命。” “儿子啊！是爸妈没出息帮你报仇。”女人说着哭得更伤心。 我心里沉沉的，果然，我没猜错，他做这些都是在布局，为的就是找到肯帮他的人，他们要为儿子报仇。 不过，四海阁能把他儿子杀了，老婆关进疯人院，为什么不把他们老两口一起杀了，肯定是留着还有用。 这事情应该不简单。 “阿嚏！”艾薇薇忽然打了个喷嚏。 王修福跑过来，打开门。顿时，我们四目相对。 他十分惊讶地看着我：“怎么是你！” 第二十一章 姑娘你怎么坐我身上 “王先生，您好。”我礼貌地给他打招呼。 一个人的微表情能体现他的真实感受和动机。 他看我的第一眼，惊讶的表情中带有欣喜之情。 再加上，刚才听到的对话，我断定，对于我们这次不打招呼的到访，他是欢迎的。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王修福语气有些惊讶。 他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这样的动作很明显，是在警惕，怕我伤害他。 他的经历让他的警惕性比其他人要强，所以，即便内心深处是欢迎我的，但外表的警惕性会更高一些。 想要尽快做成这笔生意，我必须让他放松警惕。 “王先生这么出名，要想打听到您家的地址不难吧。” 王修福心中一紧，眼角闪过一丝泪光。 一般来说，曾经很有名的人，提起他当年的辉煌，都会很激动，这会让他放松警惕，毕竟人都喜欢听好话。 “王先生，既然我们已经来到家门口了，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坐下再说。” 王修福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这个人脾气依然很硬，面对这样的情况，一些人可能会说，进来吧。 而他一句话没说，只是转身离去，这说明，他嘴硬心软。 我们跟着他进去。 “我这地方小，你们别嫌弃。” 王修福说话的口气比之前客气很多，也缓和很多。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自卑。 我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这是您爱人吧。” “请坐！”女人朝我们点点头。 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期盼。 “随便坐！”女人又说。 桌子边有一张破旧的椅子，就是王修福刚才坐过的。 我随即坐下。 艾薇薇看了一眼我，表情很难堪。 她四处看看，墙角下有两张矮木凳子，十分破旧，看得出好久没有用过了。 我感觉她站不是，坐也不是，她应该是没到过这样的地方。 “姑娘，怎么不坐啊，是不是嫌弃我们家又破又小？” 床上的女人说，还挪了一下身体，“要是嫌弃凳子脏，坐床上。” “没没没，阿姨，我没嫌弃！”她说着，一屁股坐我身上，整个后背挡着我的脸。 她好像一头乱撞乱窜的小鹿，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撞进来了。 我内心深处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无法形容。 一秒之后…… 我看着她的后背，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哭笑不得。 好在这丫头不重，我还是能承受得住。 她回过头，搂着我的脖子：“大叔，辛苦了。” 姑娘，你可真聪明。 找不到凳子坐，坐我身上。 看着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真是心痒痒的，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女人，真是不好对付，特别是这种花样百出的麻烦精。 “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结婚了吗？”女人说。 “咳咳”！我故意咳嗽两声，缓解内心的尴尬。 “王先生，王太太，既然我已经到这了，也不绕弯子。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们聊一下，租房子的事情，我确实很有诚意租你们的店铺。” 王修福看了看他老婆，他老婆也看着他。 我从他们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一个词，希望。 作为一个职业布局者，一定要随时观察，你身边任何人的眼神和微表情。 这是第一手最真实的信息，不可估价。 有时候，甚至会影响整个局的事态发展。 王修福故作姿态：“今天在商场的时候，我就说了，你们下次再来，我的条件又变了。” “这一次，您是什么条件呢？” 我沉住气。 来之前，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都跟他周旋。 我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为了摸清楚，他设这个局除了给家人报仇，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他越是这样冷冷的，证明他内心越急迫地想促成这笔生意。 我赢的把握就越大。 王修福看了看他老婆：“这次，我要你一次性付清十年的房租。” “十年？”艾薇薇很惊讶，“一个月10万，一年120万，十年1200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王修福不慌不忙，“做古董生意的，要是拿不出一千二百万，还玩什么古董。遇到好货都没钱收。” 王修福这话确实没错，玩古董有时候就是玩的资本，特别是在拍卖行的时候，看到好的东西，如果没钱买，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被别人抢走。 你没买到的东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价格就翻好几倍，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赚钱。 当然，我才不上他的套。 心理战，价格战，打到这个时候，得缓缓了。 我浅浅一笑：“我不知道王先生为什么一下要租十年，是缺钱吗？” “这是我的事。” 显然，他也没有上我的套。 “好吧，十年就十年，我们是不是可以拟订房屋租赁合同了。” 我索性一口气答应他，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招。 “你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王修福很惊讶地说。 我耸耸肩膀：“这有什么不对吗？您刚才也说了，玩古董的要是拿不出这点钱，还玩什么古董。” 王修福点点头，又看向他老婆。 我故意进一步试探：“王先生，你不会又反悔，打算追加租金吧，1200万不是笔小数目，我那么爽快，我也是诚心想租，希望王先生也拿出诚意。” “既然，你有1200万，我刚才想了想，这个店铺，我不打算租了，我打算卖，你敢要吗？” 我眉头轻皱，王修福果然不好对付。租的事情没谈清楚，现在又想让我买。 他这是在试探我的财力吗？ 我得继续试试他。 “这就更好了。我之前一直想在古玩街买间店铺，只是一直没找到好的，后来没办法，就打算租，结果，租都没店铺了。你现在想卖的话，正合我意。不知道，你打算卖多少钱。” 王修福猛然站起来，双目收紧，很认真地看着我。 “怎么？王先生是不相信吗？您出个价，我这1200万，就当是定金，您看如何？” 古玩街店铺的价格，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像他们家这样的凶铺，我倒是很好奇，他打算喊多少价。 即便他漫天要价，我也能找到对付他的招数。 退一万步说，我可以不用他家的店铺。 而他，就好像他说的，错过我，再等下一家，不知道要等多久。 布局要抢主动权，做生意也一样。 谁能主动，就看谁求谁。 “定金不用了，如果你诚心要卖，何不一次付全款？”王修福反问。 第二十二章 这凶宅开价多少 全款！ 王修福这只老狐狸反应还真快，一步步引我入局。 “行啊，你打算出多少钱？”我一口答应。 “这得看你有多少钱？” “王先生这话有意思，是怕我买不起吗？” “我还真怕你买不起！”王修福语气中充满浓浓的挑衅味道。 我立刻回怼：“您还没出价，怎么就知道我买不起！” 王修福情绪激动：“我出三千万，你买吗？” “买！”我很坚定地说。 王家店铺在古玩街中心位置，三千万的价格不算高。 “五千万你买吗？”他又问。 我瞬间愣了一下，卖家喊价还有这样的？ 只见过卖家出一个最高价，买家一步步往下压的，没见过卖家把价格往上抬的。 我先试试他。 “买！” “一个亿，你买吗？”王修福又把价格往上抬。 他这话，我犹豫了，我既不能答应，也不能不答应。 我要真答应他，一个亿对我来说太亏了。 说不定，他还会喊两个亿。 我要是不答应，就比较被动。 “王先生，你可真敢喊！” 我正犹豫着，这个话该如何往下接，艾薇薇就坐不住了。 艾薇薇说着站起来：“我看王先生根本没诚意跟我们做生意。” “我很有诚意！”王修福急了。 “那就是王先生看我们是外地的，想讹我们一笔。” 王修福表情顿时十分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微表情被我抓得死死的，这说明，他心虚了。 艾薇薇继续说：“即便我们没有在古玩街做过生意，但古玩街商铺的价格，我们还是知道的。 你这个商铺，五六千万已经是最高的价格了，更何况还是一间凶宅，正常来说应该降价。 你不仅没降价，居然开口一个亿，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吗？” 艾薇薇越说越生气：“我们非常尊重王先生的每一个决定，但王先生完全不在乎我们的感受。 你之前跟我们说租，让我们一次性付清，我们没有犹豫，你后来又说买，我们也没有犹豫。 你第一次开口三千万，我们一口就答应了。 你见我们答应以后，居然立刻改价格，一下涨到五千万。 王先生，你是觉得我们的钱好赚，还是我们的人太傻，一下涨那么多。” 艾薇薇拉着我的手：“我们走吧，这个房东就是个无理取闹的怪老头。” 我心中暗笑，这小丫头，乱拳打死老师傅，她不知道王修福话中有话。 不过，她这样乱打一通，对我掌控局势来说，挺好。 我起身准备离去。 既然，大家都喜欢用“离开”来试探对方诚意，那就走咯。 我们刚走到门口。 “且慢！”王修福说。 我们并没有转身。 王修福走到我们面前，表情严肃，声音很沉：“二位，既然想开古董店，应该对这一行有所了解，这一行的水可不浅。二位有什么看家本事，让我相信你们能经营好这家店。” 我浅浅一笑：“听说，王先生世代都是做古董的，祖上也是名门贵族，若不是被武则天迫害，不会落魄至此。” 王修福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王某不才，祖上出过不少王侯将相，到我这一代钱没赚到，连祖宅都赔了。” 他低头沉思三秒，又抬起头，一副很有派头的样子：“既然，你们知道我祖上都是达官贵人，即便我今天没有钱，也不能丢了祖上的颜面。” 这老头，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要面子。 “我王家的店铺不是谁都能要的，二位今天不拿出点本事给我看看，那就请回吧。” “呵呵！”艾薇薇不屑一笑，“祖上是达官贵人有什么了不起，我的祖上还是皇帝呢。” “嗯？”王修福十分诧异，眼里透出浓浓的怀疑。 “王先生可曾听说过，艾文峰？”我声音上扬。 “艾文峰？”王修福大惊，“就是全球出名的古玩大亨，艾文峰？据说，他是爱新觉罗后裔。” “正是此人。这位就是艾先生的独生女艾薇薇女士。” “不错，艾文峰就是我爸！”艾薇薇很霸气地说。 王修福很认真地看着艾薇薇，半信半疑地说：“这位姑娘的样貌确实跟艾先生有几分相似。” “什么叫有几分相似，我从小到大，别人都说，我跟我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既然是艾文峰的独生女，那你们肯定有不少看家本事。”王修福表情舒缓，脸上的乌云顿时散开了。 “没想到，我们还能认识艾文峰的独生女。”王修福回过头，握着他老婆的手，“老婆子，我们有救了，上天派人来救我们了。” 看到王修福这表情，我知道，这笔买卖成功80%了，只要再加点催化剂，今天肯定成。 我很诚恳地说：“王先生，王太太，之前，我也听说过王家一些事。你们店铺的价格，忽高忽低，一会租，一会卖的，我想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修福和他老婆都沉默了。 “王先生……”艾薇薇耸耸鼻子，泪眼汪汪，“说实话，听到你家的事，我很难受。我相信，你儿子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王修福和他老婆，不约而同地同时抬头看着艾薇薇。 我内心咯噔一下，这丫头又要干嘛。 “我不知道你们家有什么故事，但我知道我的故事。既然，你在古玩界混，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父亲从来不沾赌，外界却说我父亲是因赌败光了家业。 不瞒你说，在我父亲没有出事之前，我从未想过要继承家业，每天都无忧无虑。 我父亲出事后，我的世界完全崩塌。 我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整，我想开了，我不能这样颓废下去。 虽然我是个女儿身，但我也不希望父亲背上恶名。我这次想买你家的店铺，就是想重振艾家的威名。 我想，王先生应该跟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艾薇薇这番话，让王修福夫妻听的泪眼汪汪，王修福老婆不停地擦着眼泪，估计是想到了她儿子。 艾薇薇这番话说得正是时候。 我赶紧加把火：“也许二位还怀疑我们的诚意。我和艾小姐这次过来，确实非常想在古玩街开家店铺，好好经营，三千万，还是五千万，您就开个价吧。” 第二十三章 再多的钱也买不回命 “你们两是行内人，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绕弯子了。这个店铺正常来说应该值得四千五百万，但是发生了那么多命案，我降半价估计都没人买，你还愿意出五千万，也是看得起我们老两口。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王修福说着，拍拍他老婆的手，他老婆朝他点点头。 “说实话，我们老两口已经到这个地步，对钱已经没什么追求了，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我儿子的命。 我们一会说租，一会说卖，我们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寻找一个势力强大的人，替我们儿子报仇。 如果，你愿意替我儿子报仇，扳倒四海阁，我这店铺就送给你作为答谢。” 果然！ 他最想要的就是替他儿子报仇。 艾薇薇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既然，你要让我替你报仇，可否告诉我，你们家和四海集团是怎么结仇的？” 王修福老婆很激动：“这么说，你愿意替我儿子报仇？” “王太太，如果我能做到，我愿意出一份力。” “老天爷啊，你终于睁眼了！”她激动地呜呜地哭起来，她手指着墙上那张遗像。 王修福从墙上取下来递给她，她边哭边说：“儿子，终于有人肯帮我们报仇了。老头子，快把我们家的故事告诉他。” 王修福点点头，舒了口气：“我们王家从秦末到隋唐都是名门望族，唐朝时期，被武则天迫害，日子过得一代不如一代。 经过多番变故，祖上至今遗留下来，最值钱的宝物就是那尊唐代汉白玉佛。传了几百年的宝物，就这样在我手里被四海集团抢了，还搭上了我儿子和我老爹的命。” 王修福说着，紧紧握着拳头，重重打在桌上，“我王修福这辈子不把玉佛抢回来，死不瞑目！” 桌上的杯子被他这样一震，掉落下来，我急忙伸手接住，稳稳放回去，“王先生，别激动！” “我们王家从唐朝以后一直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直到我爷爷那一代才逐渐过上稳定的生活。 我们之前也做过其他生意，可做什么败什么。 后来，我们就做起了古董生意。 毕竟，祖上是名门望族，留下不少宝物，还是能镇得住场。 古玩街的人都知道我们家有点来头，所以，一些拿不准的东西都会请我爸看看。 刚开始还是有不少人怀疑我爸的眼力，我爸也不说多的，只说，这东西，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跟我祖上传下来的不一样。 日子久了，打眼的人多了，自然就信我爸说的，我爸就被称为，古玩街，‘魔眼王’。 有了威信，生意也渐渐地好了，我们每天都忙不过来。 我和我老婆前半辈子太忙，怀了几次孩子，都先后流产。 直到二十七年前，我儿子王兴家出生，我和我老伴是老来得子，我父亲更是疼爱这个孙子。 我父亲对王兴家那是百般宠爱，他做什么都由着他。 可就是这样，才宠坏他，让他在外面认识了顾北海这个王八蛋。 六年前，我儿子在酒吧喝酒，认识了顾北海。 他听说我们是做古董生意的，他说他很感兴趣，想跟我儿子多聊聊。 一来二去，就熟了。 每次出去，顾北海都主动付钱。 我儿子自幼性格内向，嘴笨，有时候还会被人欺负，顾北海什么事情都替我儿子出头。 他喜欢一个明星，顾北海还帮他出主意。 我们当时都认为，儿子交了一个好朋友。 久而久之，我儿子就把顾北海当亲兄弟。 顾北海说，他也想开一家古董店，让我儿子带着他来找我。 我本来是不愿意教他的，教会他，就等于，我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但，我儿子苦苦相求。看在儿子的份上，我还是教他了。 想着，儿子以后多一个生意伙伴，也挺好。 顾北海很好学，没过多久，就把我店里的古董都认识全了，便吵着要去仓库看其他宝物。 我刚开始没答应，我儿子一直替他求情，说顾哥对他很好。我也就心软了，他每天都会在仓库看货物，看了很久，还会请教我一些古董的问题。 我看他勤学好问，也安心了。 一年以后，顾北海说，他要开店，想借我们家的这尊玉佛去镇场子。 我本来是不同意的，我儿子偷偷借给了他。 为了这件事，我爸还是第一次骂我儿子。 借都借了，想着两家关系不错，顾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好把关系弄得太僵。 他们家开业大庆七天，开业的当天就有人询问，这尊玉佛看起来跟我们家很像。 顾北海说，这是他们家的。 开业三天之后，我爸听到这事情不对劲，就让我儿子去把玉佛请回来。 他不给！说再放几天。 我们想着就几天，那么久都过了，再忍忍。 开业第七天，我儿子又去要玉佛，这一次，他们主动把玉佛送回来。 我们当时还很高兴，玉佛终于回来了。 我儿子当时还说，我和我爸多虑了，顾北海这不是把玉佛送回来了吗？ 我当时还感觉有些错怪儿子。 结果，我们当即验证，玉佛是假的。” “假的？”艾薇薇大惊。 我示意她不要说话。 王修福继续说：“我爸很生气，说了我儿子几句。我也很生气，毕竟是祖传的宝贝。 我儿子气不过，又去找他要。 他居然当众打了我儿子一顿，还说早就还给我们了。这尊玉佛是他们家的。” 王修福说着，声音有些沙哑。 “他们家哪有什么玉佛，这个骗子！骗了我儿子，骗了我们一家。”王修福老婆听不下去了，一边捶着床一边大骂。 “他怎么能这样，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艾薇薇很愤怒。 “顾北海这个骗子，无赖，杀人犯，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王修福老婆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杀气。 “真是太可恶了！”艾薇薇气得直跺脚。 好一招，以假乱真！ 这样的事，在江湖上见多了，我没有他们那么激动，但心里也不好受。 “王先生，王太太，后来呢？听说，您儿子就是当天晚上死的。对不起，我无心提起您的伤心事。” 第二十四章 谁先发现尸体 王修福摇了摇手：“无妨无妨。” 他长叹一声，“那天，我儿子又去要玉佛，被顾北海打出来。顾北海平日脾气就很暴躁，下手狠毒。我知道儿子打不过，就不让儿子出去。 玉佛丢了，以后再想办法找回来。 我儿子也听话，没出去。 可他咽不下这口气，就在我们家阳台上大骂。 我们想想，抢不回来，骂骂也舒服很多。 我儿子一直骂到半夜，我们以为儿子是骂累了去睡觉了。 可第二天起来，儿子就莫名其妙吊死了。” “就是吊死在你家阳台吗？” 王修福点点头。 艾薇薇下意识靠近我。 我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后背，示意她别害怕。 “我儿子不会自杀的！”王修福老婆情绪激动。 从我内心深处来说，我也相信王兴家不会自杀。前些日子我还看到一个短视频说一个碎尸案是自杀呢！ “他死之后，你们有没有报案？” “报了！我们也认为他不会自杀，请警察来破案，可警察说，阳台上除了我们自己家人的指纹、脚印……以外，没有其他人留下的证据，因此判断，他是自杀。” 王修福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面，我几乎听不到他说什么。 “有没有尸检？” “有！法医说属于机械性窒息，没有其他的任何疑点，判断是自己吊死的。” “是谁先发现他的尸体？”我又问。 “是我爸！我爸年纪大睡眠少，他起来，就看到我儿子死了，大哭起来，呼喊我们，我们夫妻就迅速去阳台。 我们去的时候，就发现儿子断气了。我不死心，打了120，送去医院。 医生说，已经死三个多小时了。” “您还记得，你当时是什么时候没听到你儿子的骂声吗？” “我记得当时应该是半夜两点过。” “那您父亲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应该是凌晨五点左右。” 从时间推算，王兴家死亡的时间，应该就是王氏夫妇没有听到骂声的时候。 “那在两点到五点之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王修福回答。 “怪我！”王修福的老婆声音略带哭腔，“我当时就应该起来看他一眼。想着他心情不好，就没去打扰他。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 “王太太，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身体。”艾薇薇安慰道。 这事情有很多疑点，最大的疑点就是王兴家没有自杀的动机。 他如果想要上吊自杀，就不会去殴打顾北海，更不会站在阳台上大骂。 “你们有保存他的尸体吗？” “没有！” 可惜王家人没有刑侦常识，不然，肯定能找出破绽。 “那令尊又是怎么过世的？” “我们把我儿子送去医院之后，医生说，没救了。我爸很懊恼，他说，玉佛丢了就丢了，总比孙子没了好，要不是他多说了几句，孙子就不会死。 他从小到大都没骂过孙子，活了那么大把年纪，怎么就忍不住。 他说着，说着，一口气上不来，就这样去了。” “呜呜呜！”王修福老婆忍不住了，“我公公是个很好的人，我自从嫁到王家，他就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王太太，不好意思，我冒昧问一句，据说，您曾经被关进疯人院，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儿子和公公下葬当天，受不了打击，当场哭晕过去，医生说悲伤过度，需要休养。我们夫妻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后来，我们也想通了，儿子死了，玉佛丢了，日子还要过。我们又重新把店铺开起来。 再后来，客人就到店里来买东西，发现有假货，我们刚开始还不相信，一验证，确实是假的。 我们刚开始还以为是我们心情不好，看走眼了。 一件两件正常，十件八件，问题就大了。 我们夫妻就去盘点仓库。 没想到！ 顾北海那个挨千刀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我们库存的古董全换成了假货。 我气不过，就去他们店里找他理论。 不去还好，一去，我看到他们店里摆放的东西全是我们家的。 我当时就受不了了，就大骂起来，还砸了他们店里不少东西。 他说我是神经病，直接让精神病院的人把我接走。” “啪！”王修福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王修福活成这样，真是愧对祖宗。” “王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王修福很气愤地说：“顾北海派人来抓我老婆的时候，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老婆被抓进疯人院。 我老婆进去之后，我四处找人打点关系，才把我老婆救出来。 出了那么多事，我也无心经营，我深知以我的实力无法跟顾家对抗，就想着把店铺卖掉，找个清静地方过日子，再合计以后的事。 可顾家又派人骚扰我，说，我老婆砸坏了他们家那么多东西要赔。 我老婆说，我砸我们家的东西，爱怎么砸就怎么砸。 顾家说，砸的是他们家的东西，要么把店铺抵押给他们，要么就照价赔偿。 我怎么可能把店铺抵押给他们，更不可能赔偿。 我之后就找人来看店铺，不管我找谁来买，顾家都要出来捣乱，再后来，就没人买了。 这些年，顾家经常派人来骚扰我们，逼我们把店铺买给他们，对我们家赶尽杀绝。” 我眯目阴沉，原来如此。 顾家没有把他们老两口弄死的原因，估计就是为了得到这家店铺。 “顾家把我们逼得没有活路。我们老两口想过各种办法报仇，可毕竟是这把年纪了，打也打不过，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王先生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年轻人，你还有十年，我没有了。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和我老伴都知道，凭我们的力量，这辈子都无法报仇。我们就商量着，希望找个人替我们报仇，这个人必须有钱有势，不然抵不过四海集团。 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我和我老伴身体都不好，真怕，一口气上不了，就这样含恨而终。” “艾小姐，这位先生……”王修福的老婆说着，突然从床上起来，扑通跪在地上。 “你们若是能替我王家报仇，来世，我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我大惊。 “阿姨，你这是干什么？”艾薇薇也惊住了。 我和艾薇薇急忙把她扶起来。 她挣脱我们的双手，给我们磕了几个头。 “阿姨，你先起来再说。”我说。 “不，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第二十五章 房东跪求我报仇 我很了解她的心情，亲人的突然离世，确实是一种非常大的打击。 师父走的时候，我也是这般心情。 “我答应你们！”我内心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真的吗？”王修福老婆喜出望外。 “真的！”我很肯定地说。 王修福和他老婆满脸欣喜。 “不过，我想问问，你们想怎么报仇？” 王修福恶狠狠地说：“四海阁的东西是我们家的，我要把我们家的东西都抢回来。” “我还要他替我儿子偿命。”王修福的老婆补充。 “王太太，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我可以替你们把原本属于你们家的东西，从四海阁手里抢回来。至于让顾北海替你儿子偿命，这事情，我做不到。 这个是一个法治社会，一些违法的事情，我不能做。但恶人自有天收。 顾北海做了那么多恶事，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行！我必须让顾北海给我儿子偿命。”王修福的老婆说。 “恕我无能为力。” 王氏夫妻沉默了。 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不难看出，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肯替他们报仇的人，但他们的要求太高，我不接受。 报仇不能瞎报，得衡量自己的实力。 我们双方都僵持着，就看谁先让步了。 “还有，如果我替你们报仇，你们必须把店铺过户到我名下。” “不行！”王修福立刻否认，“如果我们把店铺给你，你不给我们报仇，怎么办？” “王先生是怀疑我的诚意？” 王修福想了想：“我不担心你没有替我报仇的诚意。我是担心，即便你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 “艾小姐的力量，你也不相信吗？” “如果是以前的艾家，我自然没什么顾虑，但现在的艾家……” “王先生，你真是小看我们了。”艾薇薇不服。 我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他别说话。 “这样吧。我给你五千万，这笔钱比你刚才说的店铺的实际价格还高五百万。刚才你也说了，你这家店铺出现过血案，即便降半价也没人买，所以，这笔生意，你怎么算都不亏。 如果我不给你报仇，你可以拿着这五千万去找别人替你报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时候有钱并不是什么好事。我要是拿着钱出去找人报仇，消息走漏出去，对我不是什么好事。” “我让你把店铺给我自然有我的道理。退一步说，这店铺是个烫手山芋，你留着给我，就能替你报仇了？你自己也说，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愿意替你们报仇的人，难道，你就打算这样错失良机？” “这……”他迟疑了一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会如何做？” “不能！”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王修福又急了。 我语气平和：“没关系，你可以考虑一下，考虑好之后，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恭候。” 语罢，我和艾薇薇起身，出了王修福的家门，往巷子走去。 这次，王修福没有叫住我们。 走了一段，艾薇薇朝后面看了看：“大叔，他没有来找我们。” “不来就不来吧。” “说实话，我还挺想帮他们的。” “帮人也是有条件的，如果，他不把店铺卖给我们，这个忙就不能帮！” “我听完王家的故事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人？” 她说话的声音很沉。 “人性！” 烧杀抢掠是最快的，也是最容易积累财富的方式，这样比双手劳动来得快很多。 人性本身就是贪婪的。 她迟疑一下：“大叔，你为什么非要让他过户呢？他答应我们帮他报仇就会把店铺赠送给我们？” 艾薇薇真的很善良，考虑了别人，却忽略了自己。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他的店铺吗？而且我还愿意给他五千万，实际上是我们有风险。” “那，这……我有些搞不懂了。” 我解释：“现在古玩街只有这家店铺可以租，如果它没有那么多故事，事情倒好办，可他有那么多故事，就会有很多变数。如果店铺不在我们名下，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天仙局，之所以很难设计，就是要考虑很多东西。任何没有考虑到的人或者事，都会将你置于死地。 能自己掌握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掌握。 我现在花一笔钱把房子买下来，如果这个房子不用了，可以空着，我甚至还可以再租出去，甚至卖掉。 总之，主动权在我自己的手里，一切就是我说了算。 我们快走到巷子口，艾薇薇往后看了一眼。 “大叔，你说，他会来找我们吗？” “那是他的事。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了。这事情不是件小事，他应该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艾小姐，请等等。”身后传来王修福的声音。 他跑上来，激动地说：“好，我答应你们。” 我并不好奇，王修福会追上来。 他把我们又请回他家，双方口头协商了一下过户细节，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成功办完过户手续的时候，我就把全款打给他。 次日。我和王修福夫妇来到房产交易中心办手续。资料齐全，当天下午就把所有的过户手续全办完了。 办完手续之后，我马上把钱打给他。 所有事情都办完之后，王氏夫妻又带我们来到古玩街18号。 这套房子与其说是商铺，不如说是一套完整的宅院。 前面有上下两层的商铺，后面还有一个三合院，院子中间是一块空地。 中间的屋子最大，王氏夫妻和他儿子一起住。进去之后是一个客厅，里面才是卧室。 东边的屋子比较小，是王之春住。 西边的屋子就是仓库。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带我参观这里面。 王氏夫妻说，把这套宅院也卖给我，算五千万里面的，不额外加钱。 五千万，我前半生所有的积蓄就这样少了四分之三。 不过，我觉得还挺值得，没有想到店铺后面还有一个宅院，这算是额外的收获了。 这一次，他们终于拿出了诚意。 王修福说，他不急，只求在临死之前，看到恶人被绳之以法。 我告诉他，也许他的愿望不用等太久就会实现。 第二十六章 有人要杀我们 晚霞褪去之后，天色很快暗下来，一望无际的天空变成了像黑葡萄一样的颜色，好似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我们从王家店铺出来慢慢悠悠地在古玩街走着，准备到出口打车回酒店。 “大叔，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艾薇薇又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嗯！”我轻声应了一下。 店铺要开张，有很多事情要做。 房子很久没人住，得请家政公司彻底打扫一下。 店铺的装修也要费一番心思。 最麻烦的是货源，开了店铺，即便是做局，怎么也得有东西卖。 而且，我还打算靠这家古董店搜集消息，货物越广，消息才能流通得快。 我得抽时间去一趟地下工作室，那里还有不少我仿造的假货，先用他们撑一段时间。 那批货做的时候，是为师父的那个店铺准备的，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这个用场。 虽然都是为了师父，一个是为师父布局而用，一个是为了查清师父之死而用。 这世界上就是这样，很多东西，做的时候明明是为了做这件事，结果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地下工作室的事情，我不想让艾薇薇知道，可这个麻烦精，时时刻刻跟着我，连睡觉都不放过我。 我还真没办法独自去。 我得布个局，才能躲开她。 不过，除了货物以外，最重要的是店员。 店铺的大老板是让艾薇薇做，我做掌柜，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但我不可能整天都在店里，这一次开店，不像师父之前布置的局，守着就行，这次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必须找几个帮手。 可谁来做呢？ 我身边信得过的人莫过于云姐，酒叔，小鬼…… 他们跟了我很多年，我也了解他们的脾气秉性。 但是，这事情很大，说不定还会丧命，我不想把他们牵连进来。 他们是无辜的。 “大叔！” 我回过神，艾薇薇撅着嘴正生气地看着我，“我叫你半天了。” “怎么了，麻烦精。” 说实话，艾薇薇噘着嘴生气的样子，还真可爱，像一只鼓着眼睛的小猫。 他越是生气，我越想笑。 “大叔，你说店铺开了以后，四海集团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怎么办？” 四海集团来找事，是迟早的，不来找，反而不正常了。 不过，现在考虑事情还有些早，得先逼对手出招，才能知道怎么下手。 我故意逗她：“说你傻，你还真傻。一天就想这些没用的。” “大叔，你又说我傻，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她双手抱怀，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看了更想笑。 “既然哄不好，就不哄了，你在这待着吧，我走了！” “哼！我知道你就想丢下我，这次我可不跟你走了。” 我倒着走，故意逗她：“真的不跟？” “不跟不跟就不跟！”她站在原地不走，还故意转过头，不看我。 突然，一辆汽车朝我和艾薇薇的方向，车灯一闪，他的速度很快…… “小心！”我箭步一飞，跑过去，猛然抱起艾薇薇滚到马路旁边的草丛。 汽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 艾薇薇蜷缩在我怀里，我侧脸看着她：“没事吧。” “没事！”她很认真地看着我，“大叔，有人要杀我们。” “你别瞎想，只是一个技术不太好的马路杀手罢了。” 我迅速抬起头，想看看他的车牌号，可因为视角和光线的问题，只看到三个数字，739。 艾薇薇的话没说错，我感觉到了杀机。 如果是马路杀手，即便我们躲过了，他开车的路线还是歪歪扭扭。 刚才他朝我们开来的时候，速度很快，当我们躲过之后，他做了一个漂移的动作，很明显是想用车尾来压我们。 只是，我反应比较快，及时躲过。 我看着远去的车影，四海集团来得可真快。 看来，明天得去一趟不二茶馆了。 本想过几天再去，看来，对手等不及了。 我把艾薇薇扶起来。 “大叔，你说，会不会是四海集团？” 我故意挑逗她：“别瞎想，一个不会开车的马路杀手而已。你下次别生气了，特别是哄不好的那种。你看，一会被马路杀手误伤，就惨了。” “还不是你把我丢下才出的事。你要是随时把我带在身边，我就不会受伤了嘛！” 受伤？ 我这才注意到，她膝盖流血了，似乎擦伤得很严重。 “疼吗？要去医院吗？” “还好，不用去医院了。我回去洗洗，包扎一下，应该没事。” 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轻描淡写。 我以为她会哭鼻子，即便不是嗷嗷大哭，也会掉几颗眼泪。 她什么事都没有。 这倒是让我很意外。 我越来越猜不透她了。 “怎么？我不哭几声，你觉得不像我是吧。” 我愣了一下，艾薇薇看出了我的心事。 “好吧，我哭，你听好了。哇一声哭了，哇两声哭了，哇哇哇，我哭得好伤心啊。” “噗！”我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我无意识地挑了一下她的鼻子。 这一刻，我们两都惊住了。 我没有想到我会做这样的动作，她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做。 我们两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停止了。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她皮肤很白，水润有光，即便在这样光线比较暗的情况下，还是能看到她脸上的红晕。 我一直以为她是小眼睛，单眼皮，这一刻我才发现，她是内双，很有味道。 她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坎肩，让她的脖子显得又长又白，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大叔！”她戳了我的胸口一下，“你再看我，我要收费了。” 我这才回过神，轻蔑一笑：“谁看你了。走了，傻妞。” 我们往前走了一段，穿过一座天桥。 天桥下面我看到一个算命的摊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这里摆摊算命。 算命先生是一个神婆，满脸皱纹，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身穿道袍，有些驼背。 我感觉她在看我，我也在看着她。 他让我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特别是她那双眼睛。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 我看到她这身打扮真是哭笑不得，她居然还能打扮成这样。 突然，她站起来，朝我们走过来。 第二十七章 老江湖的骗术 神婆来到我们身边，拉起艾薇薇的手。 “美女，你面相不错，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要不，你坐下我给你算算！” 神婆说话声故意表现出苍老的味道，但我还是一下就听出她只有40岁。 装出来的声音和真实的声音，声线是不一样的。再加上她走路的步伐，更是暴露了她的年纪。 “嗯？”艾薇薇一脸发懵，“老婆婆，我从来不算命的。” “那就更要算算了。”神婆说着把艾薇薇拽向她的摊位。 我很好奇，她要给艾薇薇说什么。 艾薇薇回头看着我：“不用看我，你想算就去，不想算就走。” 神婆急忙说：“美女，你自幼出生在富贵人家，锦衣玉食，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你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改变了你的命运，也改变了你的生活。” 艾薇薇大惊：“大叔，她说得好准。” 我摇摇头，似笑非笑。 神婆很得意：“美女，我算命很多年了，从来不骗人，大家都说我算得准。 你有没有什么想算的，我帮你算一卦，不准不要钱。” 艾薇薇想了想，又看了我一眼：“我想寻人。” “寻人？”神婆声音上扬，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 不到一秒，神婆立刻恢复神情，语气故作淡定：“你想找什么人？” “我小时候离家出走的时候，被一个大哥哥救了。他说，他会来找我的。可是过了那么多年，他都没来找我。我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相见。” 这小丫头脑子里想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这话，他还信。 说不定是某个警察救她的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哄她回家。 人送到了，任务完成了，哪里还会来找你。 不过，她就这脑子，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不然，当初在河边的时候，也不会傻傻淋了一晚上的雨。 神婆故作深沉，声音压低，摇头晃脑地说“有缘的人会相见，无缘的人不重逢。” “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们还会相见吗？如果能的话，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该来的时候会来的，别急。”神婆依然用不满不急的口气说。 “你刚才不是说你算得很准吗？我需要一个大概的时间。”艾薇薇口气有些迫切。 “这得看你们有没有缘。” “你别老说这些忽悠我的话，直接点。” 艾薇薇这话没错，她就是在忽悠人。 一般算命的人都会说，我想求财升官，婚姻生子…… 两人在一来一去的交谈中，算命的人就会猜出大概的情况，说出来的话，自然八九不离十。 如果有一些信息说错，也会被圆回去。 这也是“千术”的一种。千门八将中的“正”是利用技术和智慧布局。 这要求做局者学会很多东西，特别是心理学。 你要随时观察“猎物”的一举一动，从他们的微表情中抓到有效信息。 “这……” 神婆迟疑了，很显然，她从刚才的信息中，没有抓到任何东西，所以她答不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是个骗子！你根本就算不出来我们能不能相见。” 艾薇薇突然站起来很生气地说，“大叔，我们走吧。” 我愣了一下，本以为怎么也得花半小时，没想到，五分钟都没有，艾薇薇就叫我走了。 “美女，你别生气嘛，要不你抽个签？我给你解解，你再看看你们还有没有缘分？” 一招不灵，再换一招，总会有一招有用。 做局要准备很多应对方案，随时应对各种情况。 “不用了！”艾薇薇的态度很坚决，恶狠狠地瞪着神婆一眼“骗子！” “美女，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可不是骗子。”神婆也急了，被人拆穿，情绪有些激动。 “你看，你现在说话的口气都变了，就证明你被我拆穿了。你以为我好欺负，随便说几句话忽悠我。然后就开始骗钱，我可不吃你这套。 你可能什么都算不出来，就是顺着我的话说。” 我有些惊讶，艾薇薇似乎知道这样的套路，估计是师父告诉她的。 “这这这……”神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美女，我可真不想骗你的钱。” “不骗我钱，拉我过来算什么命。” “我，我，我……”神婆有些语无伦次，“我这是为了骗他！” “嗯？”艾薇薇十分诧异。 “得了吧，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是你，还想骗我！”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神婆不乐意：“你是老江湖，看出我是正常的。” 她名叫候云，是我的手下，十年前我们就认识了，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我。 我笑着调侃：“云姐，我看破你的局是正常，可你连一个小丫头都骗不过，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老大，要不是你抛下我们，我整天为你担惊受怕，智商天天下降，怎么可能会功力退步。” 神婆恢复她自己的声音，她的声音像白云一样柔柔的，很有特点，我一听就知道是她。 “云姐，你别不服，这些都是基本功。你刚才设局骗这丫头，五分钟都没有，就被拆穿了。 主要线索，你都没抓住。 她刚才说，被一个大哥哥救了，你就应该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从而推断出，是不是某个警察叔叔说来哄小孩回家的话，这不就简单了吗？” “对哦！”候云恍然大悟。 “还对哦，你现在知道了。” “老大，不愧是老大。思维总是比我们赚得快。” 我故意拿她开玩笑：“要是我把这事情告诉酒叔，你说他是不是会笑掉大牙。” “哼，别跟我提那个老东西。”侯云很生气。 “怎么了？酒叔又偷喝你珍藏的好酒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艾薇薇插话。 我默笑：“行，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给你解释。” 我们三人一起回到酒店。 我给前台要了一个医药包，回去给艾薇薇包扎。 “你去把伤口洗一下，把泥沙洗干净了，我给你上药。” “哎哟，老大什么时候开始会关心人了，而且还是个女人，真是天下奇闻。” “真的吗？她以前是不是都不近女色。”艾薇薇脸上一副八卦的神情。 那样子恨不得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 第二十八章 做局先要会骗人 “假的！我是个大色狼，老色鬼，没事专门吃漂亮的小孩。” 艾薇薇表情扭曲：“我咋觉得，你说的话是假的，她说的才是真的呢？” 我白了侯云一眼，她立刻转头，不敢看我。 我又厉声命令艾薇薇：“你赶紧去洗伤口，一会伤口发炎！” “哦！”艾薇薇不情不愿地拖着腿慢慢悠悠地去卫生间。 像一只被主人训斥了，正在闹情绪的小猫。 “哎哟！”侯云阴阳怪气地说，“老大，我感觉你很关心这位小姐，她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我面色难堪，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是不是没事做了，我怎么发现，才一年多不见，你怎么那么八卦。” “干活！”侯云从包里拿出红外线扫描仪，开始做起房间的安全工作。 这是她的习惯。 她每到一个地方，必定会检查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我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侯云这个时候出现，对我来说，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正愁很多事情要做，却无法分身。 她既然来了，那就跑不了，要干活。 我脑子里开始盘算，什么事情让侯云替我做。 “云姐，你在干什么？” 艾薇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话音刚落，她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的位置上，手里的医药包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这丫头走路真轻，一点声音都没有，像只猫。 我打开医药包，拿出酒精给她消毒，还好只是轻微的擦伤。 “哇！疼。”她大叫起来。 我又拿出擦伤药：“你忍着点，不消毒容易发炎，发炎伤疤不容易好。” “知道了，大叔！”艾薇薇撅着嘴。 “美女，你福气可真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大替人上药。” “云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这是专门的红外线设备，酒店这种地方不安全，谁都能进来。 用这个仪器扫一下，可以检测出所有的电子设备，什么像针孔那么小的摄像头，监听器之类的。而且这是小鬼特意改良过的，市场上没有卖。” “这不是只有在电视上才出现的东西吗？” “是呀，我从电视机里拿出来的。” “哈哈哈！”艾薇薇大笑起来，“老婆婆，你太逗了。” “我可不是老婆婆，我也是个大美女。” 我抬起头，看着云姐还贴着那张假人皮，满脸的皱纹顿时让我十分恶心。 自从看了师父那个视频以后，我对这些事情都很反感。 “行了，云姐，你别捣鼓那些没用的了，这个房间我早就收拾干净了。你也去洗漱一下，把你那个假脸皮摘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做。” 侯云很快洗漱完毕，恢复她本来的样子。 艾薇薇大惊：“哇，原来你那么年轻啊，那你为什么要扮成老婆婆呢？” “为了掩饰身份。” “你为什么要掩饰身份啊？”艾薇薇又问。 侯云抬抬眼皮：“为了骗老大咯。” 我白了她一眼：“就你那技术，还想骗我。” “我有点搞不懂。你们不是认识的吗？为什么要做局骗对方呢？” 我解释：“这是一种职业习惯。做局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掩饰身份。 如果连你身边的人都认不出你是谁，那么外人就更认不出你。这个局就成功一半了。” 我又看着候云：“不过，你的功力确实下降很多。” “我下次不扮神婆了，我换个别的。”候云又不服气。 “对了，你怎么会在古玩街那里算命？” “还不是为了找你！”候云埋怨，“一年前，你一声不响地就把古玩街的店铺关了，音讯全无，我们也不知道去哪找你。还好小鬼聪明，给你的手机下了定位，我们这才找到你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手机上下定位。” “不是在你手机上下定位，是定位这个手机号而已。小鬼说了，只要你用这个手机，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你。 小鬼根据这个手机号最近的活动范围搜寻，在古玩店附近活动的时间最长。 我们估计你可能又打算在古玩街附近开店铺，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 老大，我先说，我们也是关心你才这样干的！如果你要怪就怪小鬼，不是我干的。” “果然，还是这副德性，没事就喜欢甩锅。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小鬼和酒叔呢？” “小鬼不知道去干嘛了，他说该出现的时候，他会出现的。酒叔说，他要给你惊喜，让我先来找你。” “小鬼做事情历来都是神出鬼没。酒叔要给我惊喜，他不会又去‘东家’做买卖了吧，要是碰上个大粽子，或者惹上什么麻烦，我看惊喜没有，惊讶是逃不掉了。” 候云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大一下做事情都很神秘。除了你问他们，他们才跟你说实话。有时候连我都骗，所以我就懒得问了。” 做局的人总是这样，为了保持职业习惯，很容易掩饰自己的行为目的，所有，有时候自己人都骗。 “你来得正好，我这几天要去办点事情，你陪着薇薇。” “你又想把我甩掉？” “我没有把你甩掉。我们马上要开一个古董店，我要去进货，那种地方带着你不方便去，我让云姐陪着你。” “云姐，你明天跟薇薇说一下古董鉴宝的基础知识，还有做局者应该注意的问题。” 艾薇薇下拉着脸：“你不是说，你教我吗？怎么推给云姐。” “我这种大师级别的人物，教你基础的东西太浪费时间，你先跟云姐学几天，我再教你。” 艾薇薇憋着嘴，声音压低：“明明就是想甩了我，还找那么多借口，又把我当小孩子骗。” 我本想历声说，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可话到嘴边，我说话的语气却变了：“你好好地跟云姐学东西。我三天以后就回来了。” “云姐的突然出现，是不是你做的局。”艾薇薇很认真地看着我。 “不是！” “如果云姐没来，你会带我去吗？” “会！”我很坚定地说，“我不会把你再丢下了。” “哈！”她笑了起来，“那你去吧。我乖乖的等你回来。” 我忽然发现，其实她要的很简单。 “云姐有个非常厉害的绝技，你要是觉得闷，可以让她表演给你看。” “嗯？什么绝技？” 第二十九章 是什么人要杀我 侯云很自信地说：“我精通九国语言！” “真的假的！你说几句我听听。”艾薇薇一脸惊讶。 “那我就说几句，你们小女生都爱听的话。” 她清了清嗓子：“爱老虎油、阿姨洗铁路、衣西里把地兮、擦郎黑、得啊摸、提啊么、也带嘛、鸡鸭不鸭遛不遛、哎呀阿木退” “这个很正常嘛，米国、岛国、汉斯国、酱菜国、斗牛国、面条国、铁塔国、老毛子国、葡萄国。九个国家的‘我爱你’，我也会。”艾薇薇说着，把刚才侯云说的话全说了一遍。 她的发音比侯云还要正中一些，我惊呀，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个。 候云脸色不好看，本来是秀绝技的，结果反被打脸。 “这个你会吗？”她清了清嗓子，“饿哎你！” 艾薇薇一脸茫然。 我淡笑：“云姐家乡话都出来了。” “哈哈哈！”艾薇薇大笑起来，“这个我爱你还真不会。” “哼！美女哟，你云姐姐我还是有点本事的，不然，怎么混江湖！” 我轻笑：“云姐的记忆力和语言天赋非常好，不管是哪个地方，只要她呆三天，就能把那个地方的方言讲得十分流利。你明天可以好好跟她切磋一下。对了，你怎么会这个？” “我三四岁的时候，我爸从小让我学习很多东西，中西方都要学，特别是刚才那几个国家的文化艺术，习惯……能学的都要学。这些东西，他都是请专业的老师教的。” “我的乖乖，你的小脑袋怎么受得了。”侯云叹言。 “我受不了啊。我学烦了，就离家出走啊，但是回家以后还得学。” “你能学会这些，记忆里应该不错，为什么古董知识一窍不通。” 艾薇薇双手拖着脸，一脸无奈：“学这个还好，至少有人跟你说话，学古董可真是像看天书一样。 这个瓶子跟那个瓶子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知道它是唐朝还是宋朝的。 再说，那些造假的东西造得那么好，我当时那么小，怎么能看出来。我又不是孙悟空，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哪个是妖怪。” “没事，我明天一定把你教好。” 我点点头：“云姐，你陪她去休息吧。我得想想怎么布局？” 云姐带着艾薇薇离开我的房间，艾薇薇关门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我，像一个强行被家长送进幼儿园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深处最软的地方又被她的眼神戳中了。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情绪，萌然而生。 我走进浴室，热水从我头上浇灌下来，每次布局之前，我都会洗个热水澡，让身体全身心的放松。 晚上十一点，我躺在床上，开始思考明天要做的事情。 如果有事情，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想一下明天该做什么事，每件事需要花多少时间，哪件事情必须先做。 明天得去一趟不二茶楼，得查一下今天那辆汽车的事情。 还有四海集团的事情，也得打听打听。 早上七点，我没有惊动艾薇薇和云姐，直接从酒店去了不二茶馆。 不二茶馆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商号，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喝早茶。 我刚进去，阎三爷就给我打招呼：“朋友，来了，上去坐。” 语罢，他又扯着嗓子喊：“服务员，带这位客人到茶楼专用包间，然后去沏壶好茶，拿点吃的。” 我刚坐下，服务员就端来一堆茶点：皮蛋瘦肉粥，不二馄饨，不二包子。 “我们三爷说了，贵客先吃着，他稍后就来。” 我不慌不忙地吃着。 十分钟之后，阎三爷上来了。 他面色和睦，比之前更亲切，像是老朋友见面。 “我前几天刚去看了我大哥，他说，你很讲义气，是条汉子。我二哥听他说得自己都想见你了。” 我笑言：“阎大哥过奖了。不知道，大哥最近如何？” “我大哥最近挺好，可你走了之后，没人陪他喝酒下棋。” “哈哈哈！等大哥出来，我定陪他醉上三天三夜。那二爷呢？既然想见我，捡日不如撞日。” “我二哥出去办事了，昨天刚走。他要是知道你今天早上来，肯定会等你。” “不急不急，迟早是会见的。”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两万块现金：“三爷，我这次来是有事情相求。” “谈不上一个求字，事情我一定给你办。你的事情就是我们阎氏兄弟的事情，茶楼不缺这几万块，钱你拿回去。” “三爷，我知道你是性情中人，可办我的事情，不能让你们吃亏啊。若是不收费，一来，我坏了江湖规矩，二来，我以后怎么还好意思登门。” “你真是太客气了。”阎三爷收下钱。 “不瞒你说，我今日来，是有两件事请教。” “你是想问四海集团的事吧。”阎二爷说。 “正是！” 阎三爷插话：“我听说，你已经卖下王家那个店铺了？” “三爷消息真是灵通，昨天刚过完户，你就知道了。看来，以后，有消息，我都不用说，三爷就知道了。” “哈哈哈！”阎三爷大笑起来，用笑掩饰双方的尴尬，“兄弟这是取笑我。我只知道，兄弟买下店铺，至于买下店铺要干嘛，我就不知道了。” “三爷那么聪明，猜猜。” “做古玩？” 我点点头。 阎三爷竖起大拇指：“厉害，这是正式跟四海集团宣战了。” “四海集团恐怕已经对我下手了。” “哦？”阎三爷一脸好奇。 “我昨天晚上从古玩街出去，天桥附近，被一辆车撞了。我本想看清楚车牌号，可光线太暗，角度也不好，我只看到三个数字，739，还请两位哥哥，替小弟我查查，是什么人要杀我？” 阎三爷点点头：“放心吧，小事情，我一定给你查出来。” “此外，我还想向二位打听一下，四海集团到底是个什么妖，我该如何收！” “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什么妖，至于，怎么收，我就不好说了。”阎三爷说。 “请讲！”我很礼貌地说。 “顾老爷子……这四海集团很神秘，外人很少知道他们家的事情。” 第三十章 我的睡衣不见了 时间很快，中午十二点过，我从不二茶楼出来，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去地下工作室。 我和阎三爷聊了一个上午，从他那知道了不少四海集团的事。 顾老爷子刚来幽都的时候是做旅游开发的，后来有钱了产业链也逐渐完善。这些年，他退居二线，顾氏集团的事情，已经给了四个儿子。 老大顾东海，做事神秘，掌管着顾氏集团的大权，没有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 老二顾南海据说早年在国外读书，之后就在国外发展，最近几年听说回来了，但似乎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 老三顾西海，精明能干，做事果断，是老大的得力助手。这几年，顾家的一些大的项目，据说都是他牵头做的。 老四顾北海，性格暴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外面的人都称他是，没脑子的顾老四。 从王家的事件中看，顾北海应该是一个计划周密的人，特别是把王家的仓库里的古董，换成假的。 想要不被王家人发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竟然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是阎三爷的消息有误，还是顾北海背后有高人指点。 快到工作室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了车，徒步而行。 下午三点过，我来到地下工作室，一种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 我掀开铺在桌上的白布，看着昔日用来造假的工具，书画装裱机、激光刻章机、笔墨纸砚、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工作室里有一些我之前已经做好的高仿货，这些东西都是师父让我做的，专门仿造一些名家之作、传世之宝。 唐宋八大家的书画、宋朝汝窑瓷器、金石玉佛…… 我得把这些都清理一下，他们大多数还是可以用的，虽然不能卖给顾客，但至少能撑撑门面。 这家店铺跟之前的店铺定位不一样，售出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之前的店铺，客人少，即便卖出一些东西，也是一些带技术的商用品，不能说假，但也不能说真。 比如：我之前店里卖得最好的就是金镶玉佛。 这个东西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也不好做，选材做工都很讲究。 首先，要找一块跟纯金材质差不多的材料，雕刻好，然后在上面镀上一层纯金。接着还要找一块上好的玉，把二者镶嵌在一起。 做工成本大概在100块，但售价至少1000。 说白了，就是赚手工钱和材料钱。 一般的人，买到这个东西，不会去撕开金佛上面的那层金，他们会以为里面是真的金佛。他们买的时候心里也开心，会认为价廉物美。 再比如，一些印章，开着机器做，三五分钟就能出一个，手工打磨一下，做旧，仿古，混个一两百块钱是不成问题的。 我清理出几十件高仿古董，还有一些我平时练手做的小玩意。 光有假货不行，得搞些真货。 进监狱之前，我平时收藏的古钱币、各种奇石、木雕……有一部分也存放在这里。 真货也好，假货也罢，这些东西够我撑一阵子了。 我随意在工作室找了一些废旧报纸，把它们都包好。等店铺装修好之后，再找个机会把他们搬运过去。 现在，不管是真货还是假货，只要能派上用场的，都得拿走。 时间飞逝，我不经意间抬起头，墙上的时针指着三，又是三点。 只不过，这个三点不是下午三点，而是凌晨三点。 我伸伸懒腰，活动活动胳膊。 也不知道，艾薇薇那丫头跟云姐相处的如何，东西学得怎么样。 我在工作室一待就是好几天。 这天晚上，我感觉东西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去找套干净的衣服换。 凌晨四点，我回到酒店，酒店走廊一片寂静。 我打开原本属于艾薇薇的房间，自从第一天我们交换房间之后，就没再换过来。 我打开灯，房间里空空如也，我的日常用品，她原本的行李都没了。 我们交换房间以后，我日常要穿的衣服，我是拿过来的，她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也没拿走。 现在什么都没有，跟没住过人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丫头又离家出走了？ 应该不会。 如果她出什么幺蛾子，云姐肯定会给我打电话。 我打开原本属于我的房间。 刚进去，我就心安了。 满桌子的化妆品让我惊讶，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的化妆品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我大概瞥了一眼，桌上的口红都有十多支，色号齐全。 要是把这些东西都往脸上涂，会是什么效果。 艾薇薇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睡得很熟，像一只安稳的小猫。旁边还有一些复印的资料，估计是云姐让她背的。 床头灯发出淡淡的暖色调的微光，不均匀地照在她脸上，白里透红，像一颗荔枝。 我忽然想起，那天醒来，她在我脸上画了只老虎，还美名其言“猛虎下山”。 我要不要在她脸上画只乌龟。 算了！这是弱智儿童才做的事情，我这个成熟男人，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嗯？ 我忽然发现，我的行李放在她床边。 这丫头可真有意思，我不在，居然把我的行李都搬过来，怕东西被偷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打开行李箱，衣服很明显被人动过。 我的衣服，一般都是全扔在里面不会叠，箱子里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 我下意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她，云姐没这个胆子动我箱子，应该是她干的。 借着微光，我在箱子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的睡衣。 不仅如此，我那件手工定制的衬衣也没找到。 “大叔……” 我猛然一惊，这丫头醒了？ 我抬头一看，她依然睡着，显然是说梦话。 她在说什么？ 我靠近她床边，她正在说梦话。 她呐呐自语：“大叔，你不要丢下我。” 这丫头是魔怔了，做梦都害怕我丢下她。 “大叔，你一定要来回来找我。” 刹那，我心中一紧，有种难以形容的难受。 傻丫头！ 她翻了个身，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我发现，她穿着我的衬衣，怀里还抱着我的睡衣。 这…… 我脑子一片空白…… 抱着我的衣服睡，才睡得香？ 算了，我随便拿件衣服回去睡觉吧。 再不睡就天亮了。 我转身正准备离去，刚好不小心被箱子绊了一下，身子往后仰，整个人坐在床上。 我即刻起身，生怕惊醒她。 “谁？” 我听到艾薇薇朦胧的声音。 “是我！”我缓缓转身。 “大叔，你回来了！”艾薇薇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掀开被子，直接从床上跳进我怀里。 第三十一章 美女穿着我的衬衣 我毫无准备地接住她，一股热流在我身体里快速乱窜，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抱着她的感觉，难以形容。 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似乎做什么都是错。 “大叔，我想你了，好想好想的那种。” 我脑子“嗡”一下，脑子一片空白，舌头好像打结了，吐半个字都困难。 她说她想我，好想好想！ “大叔，你又骗我，你说，你去三天，结果，你去了五天！” 她声音黏黏地，在我怀里，不安分地撒着娇。 我不自然的吞了一下口水。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我撒娇，却是我第一次真切地尝试到女人撒娇的味道。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像块木头，一块即将要被点燃的木头。 一阵夜风从窗外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睡觉的时候，怎么不关窗户，我去把窗户关一下。” 我推开她，再抱下去，我会做点什么，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晚上太热了，我又不想开空调，就开窗了。” 我把窗户关好，回过头，我这才发现，她穿着我衬衣的样子，好美！ 她的头发好长，像瀑布一般，垂到腰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看着我，眼神朦胧而迷离。 她把衬衣袖子卷起来，变成七分袖，衬衣的长度恰好到她膝盖的上端，领口的扣子松开着，露出她纤细的锁骨，她的天鹅颈是那么的优雅，整个人像一朵盛开的白玫瑰，不容亵渎。 我老脸一红，急忙看向别处，再看下去真的要出事了。 “你早点休息吧！” 我说着，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出去了。 我回到房间，脑子像着魔一样，全是她刚才穿着我衬衣的样子。 我进了浴室，这次没有洗热水澡，而是冲了个凉。 这小妖精的房间下次不能乱进了。 我明天早上得让云姐把我的箱子拿过来，还得告诉她以后不能乱碰我东西，要出事的！ 我洗完澡，早上五点，天空透出鱼肚白。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是她，我闭着眼睛，脑海里还是她。 我怎么了？ 着魔了！ 我摇摇头，强行让自己入眠。 一觉醒来，中午十二点，我脑袋一阵头疼，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感觉似睡非睡。 我拿起手机给云姐打了个电话：“云姐，你在哪？” “老大，你睡醒了？我在薇薇的房间，有何吩咐？” 薇薇的房间…… 昨天晚上的记忆又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平复一下心情，“你把我行李拿过来，别让薇薇拿，你自己拿，拿到我门口就行。如果她要进来，你说我不方便，就这样。” 我起身把房门的内锁扣上，这只妖精说不定，自己冲进来。 果然，我刚把内锁扣上，艾薇薇就推门打算进来。 “大叔，你醒了？” “嗯！” 我两人隔着一个门：“你把东西放下就过去吧。” “大叔，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叫房餐一起吃？” “不用，你和云姐先去餐厅，我洗漱完就下来。” “大叔，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呀！” “随便。”我故意冷冷地说。 “大叔，你怎么看到我像老鼠看到猫一样。” 猫！ 她确实是只猫，一只很会挠人的猫，挠得人心痒痒的。 不过，我怎么也不能是老鼠！ 我想着强行把门关上。 我猛然摇摇脑袋，事情还有很多，不能让她把我思绪打乱。 我洗漱完毕，来到餐厅。 艾薇薇和侯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我看到艾薇薇的第一眼，就不想过去。 她穿着我一件黑色的衬衣，扣子故意错开扣，腰间打了一个结，颇有味道。 她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大叔，你来了，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梦到我。” 我听到这话，真是懒得搭理她。 侯云在一旁偷笑，差点笑出来声。 “我说，艾小姐，你是不是很穷，穷得连衣服都没钱买了。” “哈哈哈！”艾薇薇大笑起来，“大叔，你不觉得，我穿你的衣服很好看吗？” 侯云笑着说：“老大，你不在的这几天，薇薇每天都穿你的衣服。” “我不觉得。请你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大叔……”她故意压低声音，“我要是不还，你能把我怎样。” “你知不知道，没有经过别人允许，擅自动别人的东西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我知道啊！” “那你还动。” “不礼貌就不礼貌咯。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规矩要讲。” “你说是吧，云姐姐。”艾薇薇说着，给候云夹了一块菜，“云姐姐，这个口水鸡不错，尝尝。” 侯云直接笑出了声，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 我双手下意识握紧，心情难以形容，要生气吧，没多大的事，不生气吧，这小妖精还真是让我无可奈何。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很严肃地说：“云姐，这几天她学得怎么样啊？该学的都学了吗？” “薇薇很聪明，很多东西一教就会。”候云说。 我感觉到艾薇薇在看我，我却故意避开她，“行，你继续教她，我得去装修雅文轩，时间不等人，我想尽快让店铺开张。” “大叔，你得把它装修成我喜欢的风格。” “你喜欢什么风格？” “我要做那种古色古香的，一进去，就好像回到古代，至于哪个朝代，我得想想。” “你把我衣服还给我，我就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修，不然……” “哼，几件破衣服，有什么了不起，大叔真小气。”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装修这事情，我说了算。” 吃完饭，我们回到酒店房间。 “云姐，最近酒叔有消息吗？” “还是没有。” 我眉头紧皱。 “怎么了？老大。” “店铺要开张了，得找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做镇店之宝。我想看看看酒叔那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我自己的东西只是一般。” “行，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他。” “对了，云姐，你今天下午没事筛选一下装修公司，把店铺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出装修方案。” “这……”侯云看了一下艾薇薇，“老大，有件事情，我得说一下，艾小姐这几天选了几家装修公司，风格也定了一些，你要不要看看。” “云姐，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艾薇薇急忙插话。 侯云又说：“艾小姐说，你太忙了，能帮你做的事情，她就先做了，只不过，她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第三十二章 第一个猎物 我心中咯噔一下，原来，她是怕我不同意她的方案。 “那就按照她的想法做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真的吗？”艾薇薇又露出了她那孩子般天真的笑。 “真的！” “哈！大叔，真好。” “对了，你爸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肯定没有了啊。我们家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记不记得，你爸收藏过什么值钱的东西。” 艾薇薇想了想：“这个我倒是记得，我爸有很多书法名帖、名画。” “你把他们写下来给我。” 艾薇薇拿了纸笔，开始写起来。 我看着艾薇薇写的单子，惊奇地发现，单子上的东西，跟师父当初让我高仿的那张单子，有99%的相似。 师父，让我仿造艾文峰的东西干嘛？ 她和艾文峰是情侣关系，再加上从薇薇的话里知道，他们关系很好，师父应该不是要害他，那要干嘛。 这似乎又是一个谜。 “云姐，这一次，我们要利用雅文轩布局，这个局的第一个猎物就是四海集团。正好，我们开店需要很多东西镇场子，四海集团就是一块肥肉。” “OK！一切听老大安排。” “薇薇还是用她的真实身份，艾文峰的女儿。你假扮成艾文峰的旧友，是艾薇薇请你来帮她忙的。以后，酒叔来了，酒叔就是你老公。你们二人一起帮薇薇看店。” “老大，你这是在故意整我吧。” “我本来想让你和酒叔扮成兄妹，但，你们长得不像，夫妻更合适。你以后就以知心大姐姐的身份陪着薇薇。包括，以后做她的经纪人。” “经纪人？”艾薇薇大惊。 “是的，等店铺稳定之后，我要把你推出去，做大明星。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云姐，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酒叔假扮夫妻，你就给自己的身份编一个故事，注意两点：艾文峰的旧友，他对你曾经有救命之恩；你对古董很在行，艾薇薇要开店，你来帮她是还艾文峰的情。” 云姐点点头。 “从今天起，你们要记住，我的新名字叫高阳，是你的远房表弟。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让我来帮忙。我是雅文轩的副总经理。具体的细节，你编故事的时候，再把他完善，记住，资料越详细越好。” 布局一定要注意人物身份，身份的定位是这个局是否成功的关键。 合乎情理的身份，更容易让人相信是真的，也才能引人入局。 “没问题！” 我迟疑片刻：“这次的行动计划叫：哪吒！” 侯云顿时笑了起来：“老大，霸气！” “哪吒？”艾薇薇很诧异，“为什么” “说你笨，你还不信。哪吒有什么典故？” 艾薇薇恍然大悟：“哪吒闹海。” “哪吒”是“文雅局”第一个局。 这个局有三个作用，第一个作用，也是最直接、最明显的作用是帮助王家复仇。第二个作用，我要借机打压四海集团，从而让艾薇薇树立威望，第三个，也是最关键的作用，我要引蛇出洞。 雅文轩的装修工作正式开始了。 我让云姐盯着装修，同时也监督艾薇薇学习古董。 云姐说，自从装修开始，店铺就经常出现乱七八糟的事，我让她不要急，一切按部就班就行，越是不着急，敌人越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把他们逼急了，逼到狗急跳墙的时候，我们在墙下，布张网，等他跳下来的时候，直接收网就好了。 不二茶馆那边，我也让他们散播店铺开张的消息，一时古玩街闹得沸沸扬扬。 而我就隐藏于这一片混乱之中，每隔三五天去地下工作室，继续古董造假。 时光飞逝，雅文轩大部分的工作总算完成了。 装修风格是艾薇薇定的，她选用了仿古式设计，明清木雕，家具，名人字画，再种几盆翠竹，梅花，营造了一种室内园林的气氛。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审美和欣赏能力非常不错。 一楼的店铺，放了几张茶座，靠墙的地方，我放了一些博古架。 看上去，与其说是卖古董的，不如说是茶吧。 我手里大部分的古董是假的，撑不了多久，但我又需要信息流通，茶是最好的依托。 谈古董的时候，顺便喝点茶也不错。 真真假假的古董混淆在这样浓浓的文化气氛里，假的也变真的了。 卖古董有时候，买的人验证古董的一个标准，就是看你有多少文化底蕴。 艾薇薇的目光停留在架子上：“哇，这些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呢？” “我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那云姐这段时间不是白教了吗？” 我看了一眼侯云：“正好，我今天验证一下，云姐的教学水平。” 侯云一听紧张起来：“老大，你是在开玩笑吧，马上要开张了，事情还有很多，你这个时候考薇薇，是不是有点……” “我有点什么！”我瞪着她。 “没！我什么都没说。”她说着立刻低着头。 “店铺马上开张了，作为店里的老板，如果连店里的东西都叫不出来，别人会相信吗？更何况她还是艾文峰的独生女。基础的东西都不会，肯定被人笑掉大牙。” “你想怎么考我？”艾薇薇也显得紧张起来。 我看着我桌子前面摆放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我仿造的瓷器。 “这里有一堆东西，你看看能认识几个。” 鉴宝可以从很多方面下手，古玩分为五大类，：陶瓷、书画、青铜器、玉器与杂项。 每一类都会有一些简单的基础知识。 比如，鉴别书画，最简单的可以从纸张入手，明清时期的纸和现代的纸肯定是不一样的，即便造假者用多高超的技术去做旧，还是会有很多破绽。就好像树的年轮，一圈圈长出来的和做上去的是有很大区别的。 跟书画相比，鉴别瓷器就稍微麻烦一些，一些瓷器如果保存得好，从外表是很难看出来的。 除非用专业仪器，或者把瓷器砸碎，再从瓷器的缺口去看烧制的土质。但谁又会这样去做呢？ 所以，我决定先用一些瓷器撑门面，之后再慢慢去寻一些真货。 我开这个店的目的，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没打算把我那些假货卖出去，不然，我还得再造假装点门面。所以，我并不担心货源。 艾薇薇挠挠头，撅着嘴：“小时候，我最怕我爸问我古董。我爸也是这样让我看一堆东西，我看来看去只觉得这些碗碟上的图案好看，至于是真是假，我哪里看的出来。” 第三十三 黑的说成白的 “你哪里看得出来？” 我声音上扬。 我知道艾薇薇功夫不高，可我没想到那么快她就说自己看不出来。 “云姐，这段时间你教了什么？” 候云一脸无辜，双手拼命摇着：“老大，我该教的都教了，不关我的事。” “那她为什么说看不出来。” “老大！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我的问题？”我一阵诧异。 “你的仿造技术太高了，我只教了皮毛，其他的还来不及教。她看不出来是正常的。” “云姐，你甩锅的技术真是绝。” “老大，我这可不是甩锅。我说的是实话，这年头说实话的人不多了，特别是我们干老千的。你要珍惜，忠言逆耳。” 我冷笑一声：“江湖老骗子，忽悠人的本事世界一流，黑的都被你说成白的。 行，云姐，你嘴巴如此厉害。她看不出来是正常的，那你来看看？” “那个那个！老大，明天要开业了。你说开业之前要把这些古董数据录入电脑，我得去干活了。” 侯云一边说，一边绕到我后面去。 “我去帮云姐姐干活！” “站住！”我厉声，“云姐可以鉴别不出来，你不行。” “大叔！”艾薇薇故意卖萌，噘着嘴，“你不要那么凶嘛。我真是看不出来。云姐姐说，她只会低级的东西，高级的等你回来再教我。” 她说着冲侯云眨了个眼：“云姐姐，你说是吧。” “对对对！”侯云接话，“高级的东西还是让老大教比较好，我哪会啊！” “大叔！我听说，你有一门鉴宝绝技：隔空鉴物。不如你教我这个，我保证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个，云姐告诉你的吧。” 侯云立刻辩驳：“我可没说这事情，是她主动问我的。” 我下意识到应该是师父告诉她的。 “你都知道什么？” “大叔，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像只吃人的老虎。人家就是好奇才问的嘛！” “你好奇什么？” 艾薇薇一脸崇拜：“云姐姐说，你以前跟一个叫独眼王的人斗宝。那个人有一门绝技，看一眼就知道古董的真假。 哪怕走过一个古董店，不进去，就在外面看，也知道，店里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个人很傲慢，最后还是败在你的手上。 你在对手最厉害的地方把他干倒了，很令人佩服。 我好奇你是怎么把对方打败的。我真恨不得当时就在现场看看你是怎么跟人斗宝的。 云姐姐给我讲半天也没讲清楚，你给我讲讲嘛！” 我瞪了一眼。 “你们这几天是不是正事没做，整天就聊我八卦。” 我看向侯云，侯云低着头装作一副在打字的样子。 我又看着艾薇薇：“大叔，你今天怎么那么凶。人家夸了你半天，你怎么还板着脸！” “别以为你撒娇卖萌就能混过去。我今天必须要考考你。” 艾薇薇是做局的关键点和中心点。 如果她的古玩知识不够强大，随时可能会出问题。 “你必须找出假货。” “好嘛！” 半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艾薇薇时不时看我一眼，我看她的时候，她又立刻低头。 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艾薇薇嘴里嘀咕：“人家又没有仪器，刚学鉴宝，就让我看那么难的东西，故意为难我。大叔好讨厌，就会欺负我！我看到地老天荒都看不出来。” 听到这话，我想笑却忍住了。 这丫头怎么那么多话。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看来基本的东西，你都不知道。鉴宝，每一类物品都有每一类物品的特点。你随便挑一件，我教你。” “真的？”艾薇薇一听来兴趣了，她迅速拿起一个青花瓷大碗，“这个怎么鉴别？” “首先判断它是五大类中的什么？然后，大类里面的小类又是什么？ 找到小类以后，它的特点又是什么？ 朝代，年限，物件的作用…… 一点点看。” 艾薇薇下意识看向侯云。 我回头，侯云正在那用嘴型告诉她：宣德瓷。 “云姐，你再说话，我就拿块胶布把你嘴封上。” 我说着换了个位置，既能看到艾薇薇，又能看到侯云：“没关系，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艾薇薇想了想：“这个碗内面没有花纹，得从外面看。 外面纹样以青花为主，腹壁绘有缠枝莲纹八朵，画工精湛细腻，线条流畅。 从这点可以判断出他是青花瓷。 口沿以及近足处两道弦纹绘有火焰纹，近圈足处绘一周变形莲瓣纹，为此式大碗统一的装饰，圈足外侧画卷枝纹。 从足圈就能判断是唐朝以后的东西。 因为，在唐代的瓶、壶、盘、碗等器具上，但不普遍，宋以后盛行，各类器皿几乎全有圈足，很少例外。 从做工和样式上看，应该是明代宣德青花瓷，宣德瓷以青花、釉里红、红釉、蓝釉、青花红彩和五彩器著称。 宣德青花瓷以其胎、釉精细、青色浓艳，造型多样和纹饰优美而名闻天下，他的色泽鲜艳，能烧成像蓝宝石一样，因为他用了伊斯兰地区进口的‘苏麻离青’。” 艾薇薇停了下来。 我点点头：“说得不错，继续说。” “我说不出来了。” “诶！”我无奈地摇摇头，“你怎么说也是艾文峰的女儿，一个世家女，什么都不懂。” 艾薇薇撅着嘴，一副“你又欺负我”的样子。 我把碗翻过来，指着碗底的六个字：大明宣德年制。 “鉴宝没那么难。这几个字是鉴这个物品的关键。” 艾薇薇一脸发懵。 “鉴别宣德瓷最快的办法就是鉴别它的款识。 明宣宗朱瞻基的年号是宣德，宣德瓷是当时景德镇御窑厂所制。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有很重要的地位。与其他朝代相比，其烧制水平到达了最高峰。 《大明会典》记载，宣德八年，朝廷一次就下达了44万的任务。 有句话叫：宣德款识满器身。早期有四字篆书，后来楷书比较多，有四字款和六字款，横竖款。 接下来，就要看，这几个字的写法。 碗底的字很明显是楷书。 楷书款“大”字多撇短，捺长。“德”字“心”上无一横，这是沿用汉碑中的古体写法。” 艾薇薇偏着脑袋，若有所思：“小时候，我爸经常让我临摹字帖。不过，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区别啊。” 第三十四章 读宝 “你刚才说的那些是判断宣德瓷的首要标准，有的瓷器从青花颜色上就能判断出真假。 这个瓷器青花的颜色没有问题，那就要看他的款识，也就是字迹。 宣德瓷，根据考证，御瓷款识的粉本应该出自当时的翰林学士沈度之手。 沈度擅长篆、隶、楷、行等书体，藏于秘府，称为‘台阁体’。 他的书写一笔不苟，法度谨严，点画巧妙，转折分明，提按清楚，运笔便捷利落而沉实；线条轻重，粗细有变化，其收笔、落笔、撇捺、转折勾挑处，既有法度，又不刻意做作，字中牵丝搭笔，显得十分自然。 而这几个字，单独看每一个笔画都是沈度写的，但总体看就有问题，特别是转折之处非常模糊，这就是拼凑的痕迹。 明成祖朱棣曾说沈度是明朝的王羲之，就说明他的字体有晋唐之风。 这个字体的韵味不足。 看名家的字，不仅要看他们的笔画结构，最重要的要看他们的韵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模仿得形似神不似的原因。” 侯云默默点头：“老大就是老大，今天又学会一招。” “宣德瓷会了，永宣青花，成化瓷器……理论都是一样的，只是具体的内容不一样。”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鉴别瓷器还是鉴别书法啊！大叔，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学一辈子都不一定知道。” “你还是抓紧时间学吧，特别是书画方面，你可是艾文峰的女儿。” “诶！”艾薇薇双手托腮，“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小时候就好好学了。这么多东西哪里记得住。” “鉴别古董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不同的人鉴别古董有不同的方式。 关键你要找到自己的方法。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树叶，假的和真的肯定是有区别的。 造假的人，想要把一件东西做得跟真的一样，就要知道这件东西是怎么造出来的。哪个地方容易被作假，哪个地方需要注意。” “对哦。云姐姐说过，你不仅鉴宝有绝技，造假也有绝技。即便你没看过的真的古董，你看到图片，或者文字描述，你就能仿造得很像。我很奇怪，这是为什么？” “读！ 因为我不是鉴宝，而是读宝。 我喜欢去“读”，像读一本书一样地去读。 当我知道它的经历，知道它的故事，自然就知道真假了。 一件真古董有他自己的故事。 而一件假的古董，有两个故事。一个是属于真古董的故事，另一个是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即便是假的古董，他也是一件艺术品，他背后的故事也许比真古董还要精彩。” 艾薇薇没有说话，傻傻地看着我，眼里充满崇拜。 “行了，明天就要开张了。你和云姐一起把这些货物摆放在架子上，顺便熟悉店里都有什么。” “薇薇，咱两分工，你拿物件读出它的名字和价格，我录入电脑。”侯云说。 艾薇薇点点头：“乾隆景泰蓝掐丝珐琅绣墩，三十万； 雍正哥釉青花缠枝莲茶碗杯子一对，二十万； 清中期祭红釉大号胆瓶，六十万…… 大叔，这些东西是假货，你把价格标那么高，谁会来买？ 而且，如果真的卖出去假一赔十，我们得赔多少钱。” “我并不希望他们来买。” “不希望他们来买？”艾薇薇声音上扬，很诧异。 我继续解释：“价格标那么高，一般老百姓即便看中某个物品，一看价格，买不起，就不会再来问。 如果是行家，看到这个价格，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他看一会就走了，或者，他会说下单，当他下单的时候，云姐会告诉他这东西已经被人订下来了。 那他就会打消心中的疑虑。 而如果是故意找麻烦的，就会刨根问底，不买这个，也会买那个。 而我们就是要等那个故意找麻烦的。” 侯云补充：“这就叫钓鱼。” 艾薇薇恍然大悟，“我懂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候云接话：“不过，老大，我们既然开店，店里的假货比真货多，这不行吧。” 我淡淡一笑：“这个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四海阁就会主动给我们送来。” “什么？”艾薇薇更诧异，“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侯云笑言：“弄那么多假货，就是为了钓对面那条大鱼。老大就是老大，每次出手都是高招。” “什么意思，我没懂。”艾薇薇眉头更紧了。 “你不用懂，看戏就行。” 侯云点点头：“网已经撒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我猜明天应该有一场好戏。” “薇薇，你不用整理了，我和云姐弄，你把我给你准备的那份稿子多熟悉熟悉。你可是最大的鱼饵。” 我们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到酒店。 半夜一点二十，我洗完澡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我必须养好精神。 战斗终于打响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雅文轩正式开业。 我在店内各个地方巡查。 云姐在店内招呼客人，王修福夫妇也在帮忙。 他们说，想亲眼看看我怎么收拾四海阁。 我说，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失望。 从我买下店铺开始，四海阁就不断给我制造麻烦。 这段时间，我卖给不二茶馆很多独家消息，当然，我也从阎三爷的嘴里得到不少有价值的消息。 我的消息是我故意通过不二茶楼透露给四海阁的，目的就是一点点把网铺开。 四海阁多次向我出手，我都没接招。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不屑和他们较量，同时也是为了激怒他们，为这场大战做准备。 阎三爷说，四海阁知道我今天开业，打算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我知道他们已经坐不住了。 而我已经布好了一个大网，就等着这条大鱼往里跳。 各个地方都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我走到大门口，人山人海，各路人物都有。 艾薇薇利用自己的关系，请了许多媒体。 在媒体的渲染下，古董大亨艾文峰的独生女即将在古玩街第一诡异店铺开店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古玩界。 艾文峰的一些旧友送来花篮祝贺，但这里面的关系就复杂了。 有的人是真心希望艾薇薇好，艾家重现昨日光辉；有的人是来看笑话的，而有的人是故意来找茬的。 我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希望从中能嗅到凶手的味道。 第三十五章 启动天仙局 人群中，艾薇薇正在接受记者采访。 今天的艾薇薇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西装，头发挽起来，化着淡妆。 一举一动优雅得体，像一个大家闺秀，浑身上下，透着高贵典雅的气质。 艾薇薇大方得体，保持微笑，语气温和：“在座有不少朋友都知道，我父亲是做古玩生意的，我从小就接触这些东西。 我父亲还在世之时，多次让我继承家业，但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做这件事情，甚至我父亲让我学习鉴宝，我也很抵触。 可他去世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 我颓废过，彷徨过，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要干嘛。 后来，我想通了。 我不能这样浪费时间，我要去做我父亲还没做完的事，好好地经营古董生意。 今天请大家过来，也是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一个男性记者问：“艾小姐，大家很关心一个问题，既然开门做生意，自然希望店铺大火大卖，可是你的店为什么每天只售出一件物品，早上十点开门，下午四点关门。这样能大卖吗？” “古董本来就是稀有之物。每一个古玩鉴宝的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有人认为，古玩鉴宝玩的是技术，而我认为古玩靠的是缘分。 有人费尽心机不一定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我每天卖的与其说是古玩，不如说是缘分。” 语罢，现场响起一片掌声，记者们纷纷议论起来。 “艾小姐的话真是引人深思。” “艾小姐的东西都是奇珍异宝，卖一件出去就够吃一辈子，所以不用卖多。” “艾小姐这家店铺真是很独特，一天一件。” 我心中暗暗窃喜，这些话都是我之前就写好，让她背的。 这家伙不仅声音好听，还是天生的演员，表情动作十分到位。 记者议论得越多，这家店铺就会被说得越神奇。 说不定，鱼儿很快就会越快浮出水面。 虽然，我不知道师父当时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做，现在也没办法问了，但我相信她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男记者又提问：“艾小姐，听说店里的东西很多都是你父亲的珍藏品。 你父亲刚过世，你就着急开店售出他的遗物，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有，你父亲过世之后，你没有经济来源，所以，你必须这样做。” 嗯？ 我眯目阴沉，心中一梗，来者不善。 他一席白衬衣，圆脸，样貌平平，头发稍微偏长，脖子上挂着记者证，手里的话筒并没有标志。 他两次问话似乎都在故意挑事。 我正准备走过去，侯云突然叫住我。 “老大，我猜鱼儿上钩了。” 我侧脸，她在我耳边小声说。 “刚才有几个陌生男子来买东西，买的都是假货，真的那些没买。 我说，这些东西已经卖出去了。他们还不依不饶地问是谁卖的，各种纠缠。看样子应该是四海阁派来的。” 我点点头：“你继续盯着，按规矩办事。” “老大，你看，那个清洁工是不是小鬼。”侯云惊讶地说。 “是他！” “那他怎么不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啊？” “小鬼做事，向来神出鬼没，随他吧。他认为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的。” 侯云疑惑：“他怎么穿个清洁工的衣服。” “呵呵！你没发现我们店附近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都是谁清理的？” “哦？”侯云恍然大悟，“老大，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还说呢，上次我在门口看到一堆垃圾，正要去清理，转个背就清理好了，而且，垃圾会飞，直接飞到对面去了。” “别在这晃悠了，去柜台上盯着，那里不能没人。” 侯云刚走，在我九点钟方向的不远处，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万惜悦。 她穿着暗红色女士衬衣，下身搭配一条黑色裙裤，裤子上半部分是实心的，下半部分是透明的薄纱，这裤子把她的腿显得修长。 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她的腿，大长腿。 这身打扮既展现了女人强势的一面，却又不失女性独有的柔美。 她快速走到我身边，微笑着说：“怎么，不欢迎我？” 她话语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挑衅，还有一种猜不透的心绪。 “万宝斋的万总经理光临本店，真是蓬荜生辉。” “之前我就在猜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四海阁对面开古玩店，没想到是你这尊大佛。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谁，今天肯给我一张名片了吧。” 我把名片递给她。 “高阳！雅文轩副总经理，那总经理是……”她看向正在接受采访的艾薇薇，“艾小姐？” “是！艾小姐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只是个打工的。” 她突然到来，我都没听到刚才艾薇薇怎么回答那个记者的。 我看了看艾薇薇，她表情很自然，看来是应付过去了。 “可以带我看看吗？”万惜悦说完直接进入店铺。 我跟在她身后。 她一边四处看，一边说：“这家店装修得很有个性，点点滴滴都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万小姐过奖了，我这个店跟万宝斋比起来，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以后还需要万小姐多多指点。” “指点你？”万惜悦眼里透着一股迷离，“敢跟四海阁叫板的人，我可不敢。” 我没有说话。 她追问：“你是不知道四海阁的厉害，还是就要跟他对着干。” “万小姐说笑了。他开他的，我开我的，各做各的生意，互不干涉。” “你在别的店铺做生意就算了。整个古玩街甚至幽都古玩界的人都知道，王家和顾家有深仇大恨。他们这个店铺多年没人来租，就是不想掺和进去。 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你说，你只是单纯的做生意，反正我是不相信。” 她说着目光看向王氏夫妇：“或者，你就是王家请来的救兵。” “王家也好，四海阁也罢。我只想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 “好一句赚点小钱，这店铺是古玩街最大的店铺，装修得那么精致，这架势只是简简单单地小生意？高老板，你是不是太谦虚了。”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外面走过来一个黑色西装，黑色墨镜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 第三十六章 镇店之宝 万惜悦在我耳边小声说：“他是四海集团的四公子，顾北海。” 其实，不用她告诉我，我早就在不二茶馆看过他的照片。 顾北海，终于来了。 我等你很久了。 他这句“高老板”很显然，不二茶馆的消息起作用了。 好戏也该上演了。 我笑言：“顾先生好，久仰大名。” 他没有搭理我，在店里绕了一圈，指着一个清中期祭红釉大号胆瓶。 “我看这瓶子喜庆，不错，给我包起来。” “不好意思，这瓶子有人买了。” “有人买了，那么快？”他走了几步，看着昨天艾薇薇鉴别的那个宣德瓷碗。 他看了几分钟，拿起来，又看了一会：“那这个呢？” “这个也有人买了。” “也有人买了？”顾北海满脸怀疑。 他又随手指了几个：“那这个，这个，这个？” “也被人买了。” 顾北海脸上十分不屑，阴阳怪气地说：“你这刚开店，生意挺火啊。” “朋友捧场而已。” “既然都被人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摆出来？” 我就知道他要这样问。 我语气依然平和：“刚开业，东西多撑场面。” “你这些架子上的东西，还有什么没被人买了。” “不好意思，所有的东西都被人买了。” “都被人买了！你是怕我付不起钱还是耍我。”顾北海情绪有些激动。 “顾先生说笑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开店的消息很早就放出去了，所以来订货的人很多。 正常来说，这些东西应该让客人带走，但我们又想，刚开业东西就没了，不太好，所以跟客人协商，他们同意把东西寄存在店中，之后再取走。” “很好！这个理由编造的不错。那你的镇店之宝呢！你别告诉我，也被人买走了。” 顾北海的话语中带有浓浓地挑衅味道。 我不慌不忙：“顾先生，我的镇店之宝确实没被人买，不过，你可能买不起！” “什么？你敢说我买不起？” 顾北海抓起我的衣领。 我和顾北海起了冲突，众人便围了过来。 “小子，我告诉你，你别跟我耍花招，把你的镇店之宝拿出来，要是你敢耍我，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完，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我下意识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一个女人。 我回过头礼貌地给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微笑地冲我点点头：“没关系。” 她穿着一件白底黑色斑点长裙，头发刚过耳朵，有点卷，皮肤白嫩，水润有光，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 她脖子上挂着一个工作证，幽都在线记者：董淑。 我下意识有些奇怪，记者不应该都在外面采访艾薇薇吗？她怎么在这。 “磨叽什么！赶紧把你的镇店之宝拿出来。”顾北海又不耐烦地说。 我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衣领，顾北海，你又欠我一笔账，我先记着，有你还的时候。 开古董店，必定会有镇店之宝。 一家店铺的镇店之宝代表着这家店铺老板的财力，眼光，以及各个方面的实力。 然而，我手里假货倒是不少，真货没几样能拿得出手。 我师父一生跟古董打交道，收集了不少奇珍异宝，特别是她的那尊黑玉佛，更是无价之宝。 我的东西虽然没有师父的珍贵，怎么也有几件拿得出手的东西。 师父惨死，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短命鬼把师父的东西也偷走了。 我那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放在师父收藏宝物的仓库一并不见了。 如果那批宝物还在，我何愁镇店之宝。 老子越想越生气！ 师父！我不会让你死不瞑目。 我暗暗咬牙，不露痕迹地握紧的拳头。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丢失的东西，让杀害你的凶手，血债血偿！ 此刻，顾北海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不！ 这样的人渣，打他是脏了我的手。 他对王氏夫妻做的事情，跟那些凶手对师父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 此刻，王氏夫妻站在我身边不远处，他们夫妻看到顾北海更是满脸怒火，那样子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我示意他们不要乱动，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收起情绪，皮笑肉不笑：“我这个店庙小养不起大佛，不过，还是得有尊像样的菩萨！我店里的镇店之宝是北宋黄庭坚《砥柱铭》。”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惊愕。 董淑说：“根据资料记载，这幅字十多年前被一个神秘人买走，从此之后，便消失了。没想到居然在这。” 万惜悦看着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砥柱铭》卷长8.24米，正文82行，加上历代的题跋，总长近15米。 十年前，它以8000万元起拍，开始竞拍价以百万元的幅度上升，在快速突破1亿元之后，竞拍价从200万到500万元上升，突破1.6亿元之后，竞价 以千万元为单位，并迅速上升到3亿元。 不仅如此，拍卖会现场的场外电话委托席还不断的接到电话，最后以3.9亿元人民币落槌，加上12%的佣金，总价达到了4.368亿元人民币成交。 这一成交价创造了中国艺术品成交新纪录。” 董淑接话：“不错，这幅字当年把书画市场推向一个高潮，大家都在猜是谁，有如此雄厚的财力，没想到今天在这出现了。” 万惜悦说着停顿片刻：“十多年前的拍卖价格就已经是4亿多了，那么多年过去了，它的价格……” 万惜悦没有说下去，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羡慕和嫉妒。 董淑又说：“不管它的价格多少，它的出现肯定会是幽都，甚至整个古玩界的重大新闻。而雅文轩也会成为古玩界第一店铺，甚至是整个古玩界的名店。” “名店！”顾北海不屑的话语中带有强烈的嫉妒，“这样的传世之宝，他这个小破店怎么可能有。我看是说来吓唬人的。除非，你拿出来，让大家鉴别一下，不然，你就是在骗人。” “呵呵！你爱信不信，你不信我又不会少件古玩，你信了，我也不会多一件。顾先生，请自便吧。” “哈哈哈！”顾北海嘲笑道，“大家看到没，他肯定没有，只是说来骗我们的。” 第三十七章 局中局 “你才是骗子！” 我正要开口，一个慷锵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我。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艾薇薇正气势汹汹地从门口的方向走过来，她直接走到我身边。 一群记者紧跟在她身后。 记者们不停地拍照，闪光灯闪得我眼睛疼。 艾薇薇瞪着顾北海，语气傲慢，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家的宝贝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哼哼，我看你是拿不出来吧。” 艾薇薇声音上扬，表情夸张：“你搞搞清楚，我怎么可能没有，我老爸是古董大亨艾文峰。” 她又白了一眼顾北海：“不过，像你这样的没眼光的，我有也不给你看。给你也看不出来，真货也会被说成是假货。” 众人一听，顿时哄堂大笑。 我浅笑，这丫头真是天生的做局者，演技一流。 她刚才说话的时候，气焰嚣张，有一副刁蛮公主的架势。 昨天晚上，我告诉她，顾北海今天肯定会来找茬。 我让她在外面看着，只要顾北海过来，她就可以不用回答记者的问题，带着记者到店里来，造声势。 我还告诉她，顾北海大概会说什么。 不过，具体说什么，这个就不知道了。 我给他写了一些，顾北海可能会说的话，而当顾北海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应该怎么应对。 但，具体说什么，她只能根据现场的情况做判断。 如果，她不知道怎么说，就一句话不说，我来说。 “你！”顾北海气急败坏地看着她，颜面尽失。 很好，他又怒了。 我开始掌握他的情绪，一点点激怒他，让他的怒火越烧越大。 他身旁的刀疤脸拽了拽他，小声说：“少爷，别跟女人生气。” 我一看，他就是上次到王家店铺赶走我们的那个刀疤脸。 他的话让顾北海的情绪有所缓解。 顾北海看着艾薇薇：“我看你是个女人，不跟你计较。” 顾北海又看了我一眼。 “男人说话，没女人什么事。” 艾薇薇嘲笑：“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你要看我家的东西，还没我什么事。 你看清楚，我才是这家店的老板，你想跟我说话，我还不想跟你说呢！真是跟你说话比跟猪说话还费劲。” “臭婆娘！”顾北海勃然大怒，举起手，准备打下去。 我一步跨到艾薇薇面前挡住她，同时握住顾北海的手。 顾北海真是个人渣！ 他之前欺负王家，我听着就很不爽。 现在，他说不过女人，居然要朝女人动手。 “要撒野，来错地方了，滚。” 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身子往后仰。 “少爷，你没事吧！” 顾北海一下没站住，刀疤脸急忙上去扶住他。 如果不是刀疤脸扶着他，估计就摔在地上了。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心中暗笑，这是刚才你抓我衣领的仇。 小仇不过夜，大仇慢慢来。 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极品人渣！”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那人戴着一个鸭舌帽，帽子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不过，从他的下颚，我很快认出，小鬼！ 他刚说完，在场的人纷纷议论。 “他可真丢脸。” “这人怎么那么没素质，像个地痞流氓。” “对，就是个人渣！” “谁在胡说八道，我就把他的牙给敲碎！”顾北海咆哮。 太好了，事情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在艾薇薇没来之前，我本想再说点什么激怒他，艾薇薇来得正是时候，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我从阎三爷那得知，顾北海很喜欢古董，对于一些稀有的东西，有很强的占有欲。而且他性格暴躁，容易冲动。 这便是我下手的切入点。 哪吒局是天仙局中的一部分，两个局必须有关联，这才能天衣无缝。 《砥柱铭》便是其中的关联，也是我下的一个双饵，一石二鸟。 之前在酒店的时候，我让艾薇薇写下她父亲收藏的古董。 我惊奇地发现，这张单子上的东西跟师父让我高仿的那张单子，相似度99%。 一般高仿某个大亨的东西就是打算在做局中以假换真。 艾文峰和师父是情侣关系，而且从艾薇薇的口中，我能感觉到，师父是真心爱艾文峰，她应该不会做局害他。 那她为什么要高仿艾文峰的东西？ 我十分不解。 这批宝物里，有很多价值不菲的珍品，我打算从这幅字开始查起。 而对于哪吒局来说。 这样的传世之作，而且还是消失了十年的名作，顾北海怎么可能不心痒。 他越是着急，他的筹码就越低。 他的情绪越激动，越容易丧失判断力，更容易入局。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快撑不住了，我再加把火，他就会像一个被点燃的炸药桶。 “顾先生，请你离开这，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我们老板不欢迎你，你不配。” 我语气平和，但却带着一种浓浓的鄙视味道。 小鬼在人群中故意火上浇油：“人家看不起你，不欢迎你，你还不走？” 众人的情绪又被小鬼带起来了。 “你赶紧走吧！”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真是人渣。” 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真不少。 顾北海怒气冲冲瞪着我和艾薇薇：“本少爷今天就要看你们店的镇店之宝，赶紧给我拿出来。” 王修福怒言：“艾小姐，你可千万不能给他看啊，这个恶贼，说不定看一眼就会把你的东西抢走。”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了，不给你看！” “呸！真是不要脸，让你进来，真是脏了我们雅文轩的地板。”艾薇薇故意添油加醋地说。 “你信不信，我把你们这家破店给拆了。”顾北海怒视艾薇薇。 “顾先生，你可以试试看，你要是敢把雅文轩拆了，你们四海阁会是什么后果。” “你居然敢威胁我！” “我从来不会威胁人，只会说实话。” “来人！”顾北海大喊一声，从外面冲进来十多二十个黑色体恤的男子。 他指着我和艾薇薇：“我给你们三分钟，你们要是不给我看《砥柱铭》，我就把你店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我看到这群人，真是头疼，弄了一群傻13，就想吓唬我。 顾北海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渣。 第三十八章 将计就计 “不想被误伤的赶紧走！”刀疤脸说着挥了挥手。 “快走，快走！”他手下的黑衣人开始驱赶现场的客人。 记者不停拍照，顾家人丝毫不在乎。 “把他们哄出去之后，让他们把相机里的照片给我删了。”顾北海冷冷地说。 我看到这一幕更头疼，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样打打杀杀的老套路。 不过，他让手下人把记者的照片删除，说明还是在乎媒体的。 我之所以故意让艾薇薇带着记者过来，就是想看看，顾家对记者的态度。 “这是法治社会，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抗议。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董淑。 她本来是站在我身边的，此刻已经被顾北海的手下轰到了接近门口的位置。 “我要向广大群众曝光你们。” 其他记者都在观望，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站出来了。 刀疤脸走过去，恶狠狠地说：“说说，你想怎么曝光我们？” “刚才我已经把你们的恶行都拍下来了，回去就专门写一篇新闻报道。” “啪！”董淑话还没说完，就被刀疤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刀疤脸随即抢下她手中的相机狠狠扔在地上。 “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大惊，没想到，人渣的手下还真的打女人。 我大步一跨，来到董淑面前，一拳打在刀疤脸的身上：“小子，你太过分了。” 刀疤脸经不起我这一拳，倒在地上。 顾家的人见同伴被打了，纷纷涌上来。 我怒吼一声：“谁敢动！” 现场所有人都停住了。 顾家的人也吓了一跳。 我回头看看董淑，她的脸有些红肿，我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董淑摇摇头：“没事。” 她看着地上的相机：“只是可惜素材了。” “没关系，我店里有摄像头，你要的素材，我会补给你。” “那太好了！” 真是一个工作狂，自己都被打了，还惦记素材。 我回头，顾家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今天到我雅文轩来的，不管买不买东西，都是我的客人。你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我！顾北海，你必须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道歉？”顾北海一声狂笑，“笑话，这世界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让我道歉。你们凭什么让我道歉。” “凭我是雅文轩的老板，我的客人在我的地盘出事，我就要负责。不然，以后谁敢在我店里卖东西。” “呵呵，说得那么好听，也不知道你这店能撑几天。”顾北海说着，故意用胸口狠狠撞了我，我稳稳站着，没有丝毫退步。 我也用胸口撞了他一下，他站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我趁势上前一步：“撑不撑得起，是我的事。即便我撑不起，也会撑到你四海阁倒闭的那一天。” “那就看看，是谁先倒闭。”顾北海说着上前一步，“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有什么不敢！你想怎么比？” “你要是输了，就给我滚出古玩街，还要把《砥柱铭》给我。” 很好，鱼儿上钩了。 规则都没说，就着急把我赶出去，要我的《砥柱铭》，证明我没下错饵。 “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不会输！”顾北海很有底气。 “你是自信你会赢，还是怕输，所以不敢承诺拿什么跟我赌。”我厉声质问。 “我要是输了，我就把店里那尊玉佛给你。镇店之宝换镇店之宝。” “你可真不要脸。那尊玉佛本来就是你抢来的。你输了，只不过是把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吐回来。要赌就赌你们顾家有的。” “那东西本来就是我们顾家的。” “哼！我们先不说那个是不是你们家的，即便是你们家的，那尊玉佛也没有我的那幅字价值高。这赌注我吃亏。” “那你想怎样！” “你敢不敢用整个四海阁的古董做赌注，如果我赢了，我就把你店里的古董，包括仓库的东西，一件件搬到我店里来。” 顾北海没有说话，我从他的微表情中读到了畏惧和震惊。 他完全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怎样，不敢了？怂了？”我再次激怒他。 “谁说我不敢！比就比。”他说话的语气比之前明显弱了很多。 不过，这就是我要他说的话，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 根据我之前收集的资料分析，他是个冲动，无大脑的人。 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他会很在乎面子。 再有，加上之前的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的达到了爆点。 这种情况下，人的情绪是完全失控的，做什么事情也是没经过大脑的。 “你想怎么比？” “既然都是开古玩店的，那就比鉴宝。” “比赛时间，地点，规则？” “比赛时间，明天早上九点，比赛地点，四海酒店宴会厅，规则很简单，你从101件古董中，找出一件真货，你就赢。” “准备得如此周全，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吧。”我反问。 我之前就从阎三爷那知道，他们打算给我点颜色看看。估计硬抢不行，打算玩别的花样。 “你敢不敢来吧！” “来就来！不过，比赛规则是你定的，是不是对我不公平，要比咱们就多比几场，让双方都心服口服。” “你想怎样？” “我们比三场。第一场你出规则，第二场我出规则。如果两场打平，再比第三场。 第三场的规则由双方各自出一个，抽签决定，抽到谁的就抽用的谁的。” 顾北海没有说话，很显然，我的反击扰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我知道这是顾家给我做的一个局，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即便我在第一场输了，第二场和第三场还有搬回来的机会。 我没有那么急地逼问他，既然战线已经拉开了，我也需要时间思考如何应对。 毫不思量，就往上冲的，不是英勇的战士，是没脑的傻13。 “不好意思二位，打断一下。”董淑说。 “既然二位要比赛，必定要有一个比较权威的见证人。”她说着，拿出记者证和工作证。 “我是幽都电视台，《鉴宝》节目的制作人，如果二位不介意，第三场的规则就由我们电视台来出。而且二位的比赛，我们也会请权威专家来做鉴定。” 第三十九章 是敌是友 一个优秀的布局者必须面对各种突发情况，善于解决各种突发问题。 董淑的这个主意让我有些意外，这是计划之外的事。 我脑子开始快速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她是敌是友？ 是友，对于比赛来说，有电视台的监督，顾家想要整我，就没那么难。 是敌，我就必须对付两股势力。 亦或者，她非敌非友。 只是我想多了，她只是从制作人的角度，想做一场节目。 我不妨先试试顾北海的态度。 “有电视台的加入是件好事，我们店刚开张，还能免费趁趁广告。不管比赛的结果如何，我们店都是赚了。 只是不知道顾先生怎么想？” “你们店能打广告，我们店也可以。既然你答应得那么爽快，我也不会介意。” 董淑笑言：“两位都是爽快人。为了公平起见，请两位告诉我需要准备什么，我们电视台会尽力配合。” “我这里不用准备什么，场地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我们家的酒店。” “既然电视台要加入，何不换个场地，到电视台的演播大厅去。” 在顾家酒店，场地，人脉，我都不占优势，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虽然电视台也可能跟顾家有关系，不过，电视台可不是他家开的，而且艾薇薇有不少媒体关系。即便没有优势，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你是不敢去我家酒店吧？”顾北海反问。 “呵呵！小人之心。我既然之前已经答应你了，我怎么可能不敢去。第一场是你的主场，你选地盘。第二场就是我的主场，我选地盘，不过，我设的场地，你敢来吗？” 顾北海迟疑了。 “不敢了吧！”我嘲笑，“既然，电视台介入了，那我们就相信电视台的实力，三场比赛都放在电视台。只是不知道董小姐方便不方便。” 董淑愣了一下，从她的微表情里看出，她没有想到我会直接称呼她为董小姐。 她下意识看了一下胸口的吊牌，顿时恍然大悟。 “没问题，电视台的设备都是齐全的。这比在四海酒店比赛还方便。你们只要把古董搬过去就行。至于古董的安全，你们也放心。到时候，我为你们开通贵宾通道，从停车场到直播厅都有摄像头，不会有差错。” “那就辛苦董小姐了。”我说着看向顾北海。 “好的，稍后，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台里，请节目组准备。” “我明天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堪。”顾北海说着转身离去。 我语气平和地说：“希望你输的时候，还能保留这样的气势。” 顾北海一走，雅文轩内顿时少了不少人，看起来舒服很多。 “这位先生，请问你对明天的比赛有把握吗？” “这次的赌注是黄庭坚的《砥柱铭》，可否提前给我们看看。” “艾小姐，请问你父亲手里是不是还有很多像《砥柱铭》这样的传世之作。” 这些记者真是很会抓住机会，一点都不放过。 我笑言：“记者朋友们，刚才顾北海出去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问他，却在这问我呢？” 记者们顿时沉默了。 “你们是不是怕他砸你们的相机。” 大家哄然大笑。 “明天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大家不如抓紧时间，去写篇关于明天比赛的稿子。 你们这次来，我们雅文轩为大家提供如此有看点的新闻，还不回去写。” 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赶紧走吧！”小鬼喊了一声，就往外走。 众人看到小鬼离开，也纷纷出去。 小鬼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把鸭舌帽揭开，看了我一眼，转身又走了。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真正的搭档，不需要说太多，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说的千言万语。 我回头，董淑正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我。 “董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问你，比赛的时候，你需要用什么。还有，你答应给我一份今天的店内视频让我做素材。” “董小姐还记得这事呢？行，没问题。我怎么给你？” “我有移动硬盘，你给我传过来。”说着，她看向旁边的助理。 嗯？ 我心中“咯噔”一下，她身边的助手，不就是之前一直问艾薇薇问题的那个男记者吗？ 男记者发现我在看他，也看了我一眼。 “怎么？你们认识吗？”董淑发现了我们两人眼神异常。 “没！” 董淑继续说：“你带着这台设备去问顾北海需要准备什么，跟他沟通，我在这边沟通。估计那边需要准备的东西少，只需要把四海酒店的东西搬过去。你沟通完之后，不用等我，直接回台里准备。” “好的，董姐。”男记者回答。他说着转身离去。 “他是你的助手？”我问。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伸手接过董淑手里的移动硬盘，递给候云，“云姐，你带她去拷贝一份视频监控。” “我不用过去了，麻烦这位姐姐拷贝给我就行。我还要跟你沟通，比赛需要准备的东西。” 我点点头：“行，我们到楼上的雅座去说吧。” 说是比赛，我脑子根本就没想过这件事，打发她上楼，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王叔，麻烦你泡壶茶，送到楼上去。”我冲着王修福说。 “王先生是吧？”董淑看着王修福，“你刚才说，让艾小姐千万不要给顾北海看《砥柱铭》，一看就会被他抢走。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是不是知道一些故事？” 我眼前一亮，又有一个拖延时间的借口：“董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先采访一下王叔。我去给两位泡茶，王叔，你带董小姐上楼。” “这，好吗？”王修福有些迟疑。 “王叔，您之前不是说，自己的冤屈找不到地方诉说吗？这是多好的机会。” 我拍拍王修福的肩膀。 “没事，王叔，你先聊着，我泡壶茶的时间就上来了。” 王修福带着董淑上楼。 我转身到厨房，深深呼了口气。 我需要找个地方，安静地思考，如何比赛，如何应付董淑，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至于王修福说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他的消息早就从不二茶馆那个渠道传开了，只不过，董淑不知道而已。 第四十章 搅局的女人 三分钟之后，我脑子转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现在告诉董淑规则，为什么要被她牵着鼻子走，应该是我牵着她的鼻子走。 现在告诉她，是我吃亏。 第一场比赛是明天上午，我现在才知道规则，按照时间推算，我怎么也得是明天比赛结束再告诉她规则。 现在告诉她，顾家准备的时间就比我准备的时间长，这不是给对手机会吗？ 顾家主动找我挑衅，这是个明着做局的机会，我应该好好布局，不应该匆忙行事。 对，就这样定了！ 我来到前台，侯云正在拷贝视频。 “云姐，还有多久。” “大概还有10到20分钟。” “你拷贝好之后，直接送上去，然后随便找个理由说必须我去处理。” “明白老大。” 我泡了壶茶拿上去，刚上去，就看到王修福带着董淑在阳台上。 王修福双手不停在比划，一会指着阳台，一会又指着四海阁的方向。 我不用去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在说他儿子王兴家的死。 这毕竟是他心中一根刺，不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他无法释怀。 店铺装修之时，我曾经查看过阳台的情况。 雅文轩总共有两层，古玩街的房子都不高，估计凶手是站在屋顶上，吊下一根绳子把王兴家勒死的。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些犯罪痕迹早就没了，要想找到凶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良心发现来自首，第二，警方从其他案件中查到跟这个案件有关线索，再顺藤摸瓜。 我并没有叫他们，他们想说多久说多久。 董淑恍然间看到我，指了指我这边。 王修福点点头，两人朝我走过来。 董淑一边走一边说：“王先生，你说的事情，我很感兴趣，我会记录下来，有机会的话，我也会帮你查清楚这个案件。” “董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王修福很兴奋地说。 他说着又跟我打招呼：“高先生，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我们坐下，我给董淑倒茶，茶香弥漫了整间屋子。 “这茶好香，味道特别。” 她拿起来，在鼻前嗅了嗅，眉头轻皱：“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 “董小姐可以慢慢品尝一下，这茶只有在我们店里有。” 董淑微笑着：“茶还有点烫，我们可以先说正事。不知道，高先生的第二场比赛的规则打算如何制定。” 这家伙真是个工作狂。 “董小姐，我打算明天再告诉你比赛规则。” 董淑微表情中显出了惊讶的神情，一秒之后，又恢复了正常，温柔地问：“为什么？” “公平！顾家今天要求我比赛，我现在才知道规则，准备的时间不到24小时。那么，同样，第二场是我的主场，我应该在第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再公布规则。你说对吗？” 董淑缓了缓：“高先生有高先生的想法，不过，早点告诉我们，高先生需要什么，我们也好准备。” “正常的录播设备就行，鉴宝这个东西凭的是本事。” “万一高先生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鉴宝设备，我们台里又没有，我们就需要去借，到时候借不到，不是耽误您鉴宝？” 这女人反应能力真快。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战士般的气质，似乎不把我征服，她就不罢休。 “我需要什么设备，电视台都可以准备吗？” “不一定，所以这需要提前跟您沟通。要是能提供的设备，我们肯定提供，要是不能提供，我们就要协商。” “这样吧，董小姐。顾北海之前说，让我从101件物品中找出其中一件真货，你问问他，是否允许我用设备。” 董淑的眉毛下意识挑动一下，有些意外：“高先生真是高手，我从你嘴里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你就打算借我的嘴刺探情报？” “我可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在想顾家怎么要求我，我就怎么要求他们。” “高先生迟迟不说比赛规则，我能不能理解为，高先生是想不出规则故意拖延时间呢？” 这女人的眼睛好毒，嘴巴更毒。 “说来不怕董小姐取笑，我入行以来，见过，也参与过不少斗宝，鉴宝比赛，我随便找个别人之前用过的比赛规则，稍微改改就可以继续用，甚至不用改都可以，我何必拖延时间呢？” 董淑拿起茶杯，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我：“咦，这茶的口感很不错，不像是一般的绿茶，但又有绿茶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这是我自己调制的茶，底茶是都匀毛尖，然后再配了一点茉莉花茶和菊花茶。” “哦？”董淑声音上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喝茶可以混搭的。” “为什么不可以？不管是什么茶，只要口感好，客人喜欢就行。” 董淑点点头：“高先生泡的茶真是风格独特，那你制定的比赛规则是不是也会独树一帜呢？” 这个女人真是聪明，知道直接问我，问不出结果，打算旁敲侧击。 “董小姐，不用着急，该知道明天自然就知道了。” “老板！打扰你们一下，下面有件事情需要你处理一下。” 侯云说着把移动硬盘递给董淑。 “董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已经全拷好了。” 董淑笑言：“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没有，董小姐要是喜欢这里的话，可以继续坐，我去处理一下事情。” “不必了。”她的态度很坚定，“既然，你不想告诉我，我在这坐一天晚上，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那就明天再说。” 她说着把移动硬盘装好，提着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和侯云一直把她送到门外，她一直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真是个聪明，干脆，有个性的女人。 不对，是女强人。 “老大，有件事情还真需要你处理一下。”侯云说着转身进屋。 “嗯？”我一阵诧异，本以为是侯云的借口，难道还真有事？ 我跟着她进屋，刚进屋就看着艾薇薇满脸不悦地瞪着我。 “大叔，你最近真是桃花朵朵开啊！刚跟气质美女约完，另一个女人就把定情信物送来了。” “定情信物？”我更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艾薇薇递给我一个锦盒。 第四十一章 她送我一个假货 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柄玉如意，长条形，侧面呈S形，一端是翘起的如意头，中间刻有精美的纹饰，底部还有“乾隆年制”，另一端还有一个“容”字。 “大叔，我没说错吧。这东西是定情信物吧。”艾薇薇没好气地说。 “你并不擅长鉴宝，怎么会知道是定情信物？云姐告诉你的？” “老大，别冤枉我，我可什么都没说。”侯云立刻澄清。 “大叔，这种事情还用云姐姐告诉我，我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乾隆年制说明这东西是乾隆年间的东西。 玉如意象征着：相爱的两个人拥有如意，生生世世在一起。 那个容字，不就是个女人的名字吗？肯定是乾隆为她刻的，即便不是乾隆也是哪个男人为心爱的女人刻的。 万惜悦把这个东西送给你，就是希望你们相爱。” 大叔，你自己说，我猜得对不对。” 我点点头：“很对，一点都没说错，分析能力很强。” 相传，乾隆多次以巡视为由多次下江南，乾隆风流，在江南认识一个歌姬，名叫昭容。他非常喜欢送她很多金银珠宝还有玉如意。 乾隆是一个非常喜欢玉如意的人，看到喜欢的人就送玉如意。他女儿和孝公主出嫁的时候，他就送了九柄玉如意。 艾薇薇越说越生气：“哼！她就是喜欢你，想勾搭你！上次吃饭的时候，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她看你的时候，魂都出来了。看我的时候，就满脸怒火。” “你哪只眼睛看出那么多东西？” “我们上次吃饭的时候，她不是说了吗？”艾薇薇故意学万惜悦说话的口气，“不就是一个过气的大明星吗？ 我过气了，怎么了。我过气还不能谈恋爱了。她有必要这样说我吗？ 她不就是想贬低我吗？ 就她那点小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而且，你刚才没看到。顾北海要打我的时候，你护在我面前，她看我那个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说不定，现在还在吃醋，我在这都能闻到她万宝斋传来的醋味。也不知道她是开古董店还是开陈醋厂。 我看，她干脆把古玩店关了，直接开陈醋厂算了。” 艾薇薇一口气说了很多，此刻的她像一只发疯的小猫，正在咆哮。 我有些不解：“她就送我一个东西，你至于那么生气。” “至于至于至于！我就是生气生气生气，我就是爱生气，怎么嘀！被欺负了还不能生气啊！” 侯云在一旁偷笑：“老大，小女生的心思你不懂。” 侯云这话没错，我确实不懂。 我还是第一次看女人吃醋。 我还不是她男朋友，我和万惜悦也没什么，她就能气成这样，要是真有点什么，她得气成什么样？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我能说什么。 算了，让她先发会疯，发泄出来就好了。 我脑子里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不记得万惜悦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我记得，在顾北海走之后，店铺里只有董淑和她的人。 也就是说她走了之后，特意把这个东西送过来。 “云姐，她是什么时候把东西送过来的？” “你刚跟我说完话上楼，她就过来了。她问我，能不能见见你。我说，你在跟董淑说事情。她说，让我把东西交给你，然后就走了。” “那她应该是看到店里人少了，才把东西送过来的，这个女人这样做很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送个东西表达情意，然后就想办法接近你，约你。”艾薇薇没好气地说。 万惜悦是不是吃醋了，我不知道。 不过，我从艾薇薇的话中闻到了浓浓的醋味，原来，女人吃醋是这个样子。 “云姐，她让你把东西交给我，你没看看是什么东西？”我说着把锦盒递给侯云。 “这是人家送给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看。” “云姐，你就别装了，我让你看，你就看。你要是看不出来，你就去买块豆腐撞死了。” 侯云接过盒子，看了一会，满脸疑惑：“不会吧，不可能吧，不是吧！” “你想说什么，大胆地说。” “这东西是假的，虽然做工精致，但还是能看出是假货。” “是吗？”艾薇薇顿时来兴趣了，“我看看。” “对！”我非常肯定地说，“你说，她送我东西，送个真的给我，我还能理解，送我一个假的，这是什么意思？” 艾薇薇笑了起来：“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大叔，这说明，她对你的爱是假的。 我才是真的。 所以，你不要跟其他女人勾三搭四，我要吃醋的，吃好大好大的醋，淹没地球的那种。” “噗！”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你怎么不说，淹没全宇宙呢？” “大叔！你不气死我，不罢休是吧！” 我摸摸她的头：“你这小脑袋里装的什么？” 侯云若有所思地说：“她为什么要送我一个假货？” “云姐，你亲自把这个东西送回去，如果她不在，务必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如果她问你，我看了吗，你说，我没看，直接把东西退回去了。 如果她没问，你把东西交给她就走。” 侯云点点头。 “你把东西交给她之后，再去电视台侦察一下情况。我这就带薇薇回酒店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想想明天的事。” 我并不知道万惜悦为什么要送我一个假货，不管是什么，我都没必要捅破这层纸。 “行，我这就去。” “云姐姐，记得也帮我带句话，我家大叔是有妇之夫，让她别送东西了，不会要的。” “哈哈！”侯云笑了，“好的，吃醋大王。” 我把店里的事情跟王修福夫妻交代一下，就带艾薇薇回酒店了。 我本来是打算带着艾薇薇住在店里，但王修福夫妇说他们想住在店里，我就随了他的意愿。 一来，他们之前住的那个房子环境实在太差了。 二来，这里本来就是他们原来的家，跟他们商量过后，他们还是愿意住在这里。 再有，店铺里的东西也需要一个人照看。他们是最合适的人。 我知道，他住的不是心结，是房子。 第四十二章 明天有大事要办 离开店铺，我和艾薇薇打车回酒店。 回到房间，我坐在沙发上叫房餐。 艾薇薇坐在我身边，脑袋枕在我腿上。 我心中猛然“咯噔”一下，挂断电话，柔声问：“怎么了？”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地：“大叔，我想睡会。” “你到床上去睡，这里太窄了，你睡着不舒服。” “不！我要抱着你的大腿睡。”她说着挠挠我的大腿，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要趴在主人腿上才睡得香。 我不由得抿嘴一笑，这只小懒猫，真黏人。 她很快睡着了，睡得很安详，我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在我身上，我什么也干不了。 饭应该很快就来了，忙了一天，我也累了，靠在沙发上小憩一会。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门铃响了，门外传来服务员礼貌的送餐声。 艾薇薇没有被吵醒，依然睡得很沉。 我也没有叫醒她。 我一手扶着她的脑袋，然后轻轻地把她抱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这几天，这只懒猫累坏了，估计这一觉可能会睡到明天。 我把房间门关好，把东西拿到另一个房间去吃。 这只猫睡醒要是饿了，自然会去觅食。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这段时间，我已经分不清楚哪间屋子是她的，哪间是我的。 两边都有我和她的东西。 吃完饭，我开始思考和四海集团斗宝的事。 101件物品里找真货，一般会有两种形式，一是图片，二是实物。 我要趁这次机会把艾文峰丢失的物品拿出来，电视台的传播力比我想象中的大。 晚上九点，候云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一惊一乍地说：“老大，你知道我在电视台看到谁了吗？ “小鬼！”我毫不犹豫。 “老大，你怎么知道？你安排的？” “我不用安排，我也知道小鬼会去给我打探消息。” “我以前真是低估了小鬼的能力，百变小鬼，这个称号还真不是虚名。 我本来想进去电视台内部打探，可我刚进去就撞到董淑。她问我来干嘛？我只能说，你让我来问问比赛场地在哪？” 我摇摇头：“云姐啊，你的功力真是下降了。” 侯云憋着嘴说：“老大，我尽力了，真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继续说。” 从云姐的话中，我能感觉到董淑确实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云姐刚进去就撞到她了，这是巧合，还是直接有人告诉她，云姐去了。 如果是有人告诉她的，就证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那就太可怕了。 “我问完场地，本想找个机会留下，可董淑亲自把我送出来。我以为没机会了。 就在我出来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撞了我，我一看，是小鬼。 我出来之后，没多久，小鬼说，电视台今天晚上要加班修图。顾家明天打算让你从101张图片中找出真货，他们料定你找不到。” “呵呵。”我冷笑一声，“我就知道这是个局。” “小鬼说了，他们这次用什么，元宇宙斗宝，VR实境投射技术。我都没听说过。” “元宇宙斗宝？”我声音上扬，“没想到，顾家还会玩点新东西。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这种斗宝模式，并不是他独创，是元宇宙的概念兴起以后，才开始流行的。 每一件物品都用实境VR透射技术创建出一个跟实物一样的模型。 基础的理论是数学上N维空间映射的概念。 侯云若有所思：“老大，我不是很明白。扫描只能扫描出外面的东西，如果一个陶瓷，怎么能扫描到里面的东西呢？” “这就跟用纸张测量仪器能检测出这张纸是多少年前的一样。” “以前的鉴宝，会直接把宝物拿出来，现在这种方式已经渐渐被淘汰了。因为在货物保管的过程中容易出现调包，丢失真品。 此外一些物品多次搬运会有损坏，要是损坏，不管是谁的责任，都是巨大的损失。 而这种方式，既能保证真货的实质，也能让斗宝者真实的感受物品的存在。 现在一些国际拍卖行，已经开始用这样的技术了。” 侯云竖起大拇指：“你真是见多识广。这是小鬼让我带给你的，这是比赛的图片。” 侯云说着，打开电脑，里面有101张古董的图片。 我看着这些图片，还以为顾家会玩点什么新花样，没想到，就这技术。 侯云不屑，吐槽：“就他这水平，我都能鉴别，这个宣德瓷，那个德字，很明显，有一横，假的。我都会了。” 我笑言：“你怎么知道？” “老大，你小看我，我本来就有这本事。” “要不，你替我去？” “别，老大，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上吧。我只是那天你教薇薇我偷学的，就能看出这个。” 侯云说着起身：“老大，你慢慢看。我回去休息了。” “你先去薇薇房间看看她醒了没，她一回来就睡觉了，还没吃东西。”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惊了一下。 侯云故意取笑：“哎哟，老大，郎情妾意哟！” 我厉声：“云姐，你明天替我去斗宝。” 侯云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口气把所有图片都看完了。 真货我已经找出来了。难度没有我想象中的大。 我摇了摇脑袋，打算去洗个澡，让脑子放松一下，不管怎样，明天都有一场硬战要打。 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披荆斩棘。 热水从我头上冲下来，我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跳动。 我洗完澡，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往外走。 我刚走出洗漱间，就看到艾薇薇站在床边。 “大叔！”她穿着我的一件白色衬衣，露出右边肩膀，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洗完澡。 她猛然跳进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 “怎么了？”我一阵诧异。 “大叔，我今天真的吃醋了，这次把全地球的醋都吃了，下次就要吃全宇宙了。你不准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你是我的！” “还在想这个事情呢！” “不是！我听云姐姐说他们让你看图片，好卑鄙。我放心不下你。” “你不知道云姐是干嘛的，老千都会骗人！” “还有就是……”她说着松开手，在我胸口画着…… 我隐约感觉到，她画了一颗心。 “大叔！我把我的好运气都给你，你明天一定能所向披靡。我跟你说，算命的之前说我旺夫，不是云姐姐算的。 明天我会不停在台下画圈圈诅咒他们。我祈祷上天给你开天眼，我……” “傻丫头！”我忍不住猛然抱住她，“我明天不会输的。” 第四十三章 华夏第一瓷瓶 “咚咚咚”门外传来侯云的声音，“薇薇，夜宵来了。” “好的，我马上来！” 她松开我，依依不舍地说：“大叔，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她说完转身离去。 她光着腿，赤着脚。 她的腿纤细修长，像羊脂玉一般柔美。 也不知道云姐跟她说了什么，让她那么激动，鞋都不穿就跑过来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离门越来越近。 心里有种说不清的，空空的感觉。 姑娘，你就这样走了？ 你是不是还应该做点什么？ 侯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她回过头，看着我：“大叔……” “嗯？” 我内心一阵乱跳，姑娘，你不会有读心术吧，背对着我都能读出我在想什么？ 突然。 她朝我狂奔而来，跳进我怀里，双手搂着我脖子，垫着脚，像蜻蜓点水一般吻了我一下，咬了一下我的唇。 我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呆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松开我，转身，快速跑出去。 “咚”门打开，又关上了。 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她就这样跑过来，又跑走了，像一阵龙卷风一样极速。 我抿了抿嘴，用舌头舔了一下刚才被她咬的位置。 这只小猫什么时候会咬人了，被猫咬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姑娘，你之前说我勾三搭四。 你这又是什么，撩了人不负责，管杀不管埋。 我刚洗完澡，又得再去洗一次！ 只不过，刚才洗的是热水，现在得洗冷水。 晚上十点半，我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时钟，嘴角浮现着一丝微笑。 早上，阳光透着淡淡的晨气，温柔地洒在大地上。 我带着艾薇薇和侯云准时来到电视台。 董淑亲自到门口来接我们，直接把我们接进她的办公室。 董淑说：“高先生，有件事情要跟你沟通一下，这是对方今天早上凌晨六点拟定好的比赛规则，你先看看，有什么意见，我们再沟通？” 她说着递给我一份资料。 董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看她的表情就感觉比赛规则可能有问题。 突然，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规则有变，全一样。 不用多想，这信息肯定是小鬼发的。 昨天晚上看的图包含的内容很多，金银奇石，唐彩古玉…… 全一样？ 他是把东西全换成一样的？ 古董只有一件，哪怕是仿造的，为数不多，他上哪找100件一模一样的东西？ 我很好奇地看着资料。 “什么？”艾薇薇看完资料勃然大怒，“顾家人是不是太不要脸了，是鉴宝还是看图找茬！” 我没有艾薇薇那么激动。 果然！ 顾北海要求我从101张一模一样的瓷器图片中找出真品。 “高先生，现在还没比赛，如果你想退出的话，还来得及。 说实话，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比赛规则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100件一模一样的东西，更何况是古董。 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其他的仿造品肯定也会很粗糙，甚至是滥竽充数，那设定100件物品就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当我看完顾家人布置的现场之后。 我惊奇的发现，他们家确实找了100件一模一样的仿造品，而且每件物品的做工都很精致。 我整整思考和观察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看出来，怎么才能找到真古董。 也许，我是外行，不知道你们内行人怎么看？” 董淑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她这样说，让我更好奇这个比赛规则是怎么回事。 董淑刚说完，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 顾北海站在门口，一脸邪恶。 他看着董淑，阴阳怪气地说：“主持人，你在我眼皮底下通风报信，是不是太不把四海集团放在眼里了。” 董淑严肃地说：“顾先生，我不是通风报信，我是告诉参赛选手规则。” 顾北海又看向我：“小子，你这次死定了。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把《砥柱铭》双手送给我，然后从古玩街搬走，我就饶你一命，不然，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你想多了！也许是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开始吧！”顾北海继续叫嚣。 “不过，为了验证比赛的真实性，我必须看到101个实物，并确定哪个编号的物品是真的，而且，整个比赛过程，必须有摄像记录，以免有人弄虚作假。” “没问题！”顾北海很有底气地说。 看他说话的样子，很有底气，有种必胜的气势。 董淑解释：“顾先生，你放心，我们电视台已经请了公证员，他们会全程监督比赛过程。 如果，你需要看比赛现场和实物，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我们来到演播大厅，中间有101个长宽高各1米高的白色正方体立柱，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每个上面都有一个大约高60厘米的有机玻璃罩，每个玻璃罩都有一个瓷瓶。 大屏上不停地换着图片，每一张都是瓷瓶的3D立体图，立体图不停地转换着位置。 艾薇薇愁眉苦脸：“瓶子怎么全是花里胡哨的，这些图片都一样的，这些实物也都是一样的。” 我愣了一下：“乾隆粉彩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 我眯目阴沉：顾家可真会玩，他们为了这场比赛费了不少心思。 昨天那101件物品里面并没有这件物品。 从小鬼给我的资料和时间来看，董淑没说谎。 董淑说，比赛规则是今天早上才制定好的。 其实，并不是这样。 顾家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他们故意告诉电视台一套规则，私底下做另一套规则，就是怕电视台的人给我通风报信。 “什么瓶？”艾薇薇问。 侯云惊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夏第一瓷器，乾隆粉彩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 “哦？那这瓶子肯定很珍贵。那为什么会被称为第一呢？”艾薇薇问。 “你看到它外瓶漏洞的地方没，从镂空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的花样。” “真的吗？”艾薇薇顿时来了兴趣。 她凑近去看，“这跟小时候看万花筒差不多。” “对！它是一个套瓶。整体由内瓶、外瓶、底座分别烧制组成， 在一个镂孔瓶内，套装一个可以转动的内瓶，上绘各种纹样，多种工艺，极尽奢华、叹为观止，属于清三代瓷器中的巅峰之作。 它外形体态匀称，色泽饱满典雅，瓶身鲤鱼图案栩栩如生，配以镂空水波纹雕花设计，显得大气富贵。 内绘有青花，外画洋彩、珐琅彩、粉彩，运用描金，镂空、转心、浮雕、浅刻…… 上面有很多鱼，鱼暗寓余，吉庆有余是中国传统吉祥纹样之一，寓意祥瑞。 在十多年前的一次米字国的一次拍卖会中，刚开始的起拍价并不高，只是80万到120万米镑，最后以折合人民币5.541亿元的价格成交。” “哇，那么高！”侯云惊叹。 第四十四章 戏要不断加码才好看 “这样独特的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多？而且还高仿。”艾薇薇很疑惑。 “正是因为它的拍卖价格非常高，做工复杂，技术含量高，引起了很多造假者的好奇心，从民国时期开始，就有人以仿造它为荣。 这是古董造假界中的一个标杆。 大家都在暗自较劲，看谁仿造的最像。 因此，市场上就出现了很多仿造品，一个比一个像。 随着时代的发展，造假技术的提高，做这个瓶子的技术也越来越高。 甚至有的造假者用3D建模技术，把瓶子模型打磨好，再用机器去做。 有的通过现代技术做出来的东西看上去非常精美。 这股造假风被掀起之后，模仿的人越来越多，然而真货只有一个，一些人会从史料里面找出一些根据，有的人甚至真货是什么样都没见过，就开始仿造，以讹传讹。 最后，这个瓶子越做越不像，市场上到处都是。 不仅是在古玩网有货，甚至在T宝、闲鱼，这些网站都有出售。 出售的商家不会标价，只会写价格面议。 商谈之后，如果被拆出是假货，价格就会降低，到后来，有的仿造品价格只卖100块。” “什么，100块，这也太低了吧。”艾薇薇说。 “假中有假，这也太难鉴定了。”侯云叹言。 “哼，敢惹我顾家的人都是找死！”顾北海从不远处朝我走过来。 他嘲笑道：“别以为只有你有上亿的古董，我这个古董的价值不比你的低。 我这些瓶子可都是高仿货，有的专家拿着仪器都看不出来。 我劝你还是认输吧！” “男人，没有不战自退的道理。不管这个世界的造假技术有多强，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我在心中默默地说：更何况，我还是以造假为生，我要是败在我最擅长的事情中，那我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他眼神里充满杀气，恶狠狠地说：“我就不相信，你凭眼睛不用仪器，能看出来。” “如果我看出来，怎样呢？你敢不敢跟我加码？”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按照你的规则，不用仪器，只凭眼睛，只看图片，就能找出哪个是真的。这场比赛，你就输我一千万。” “嗯？”顾北海愣了一下，“你要是输了，你给我钱吗？” “给！公平交易。”我毫不犹豫。 “你真是不怕死！”顾北海说话的时候，虽然气势还在，但我听到了心虚和恐慌，他万万没想到我不仅赌，而且还加码。 “你等一下，我有个电话打进来了。”顾北海说着故意出去打电话。 顾北海刚走，董淑插话：“高先生，我认为，我有必要，认真地提醒你，比赛的时候，不是让你在完整的3D图中找出来，而是把每一张图片破成100张，101张图经过电脑随机破碎变成100100张同样大小的小图。” 我礼貌地笑了笑，很客气地说：“谢谢董小姐的提醒。” “我很欣赏高先生的胆量，不仅敢比，还要加码？我真的很想问问，高先生是哪来的自信？” “董小姐看完比赛就知道了。” 恍然间，我看到一个女人的侧影，她身穿一套蓝色长裙，酒红色的大卷发，鲜艳的红唇。 陈娇娇？ 我上前几步，女人很快转入后台，消失了。 不管是发型，还是侧面，都跟陈娇娇一模一样。 是她吗？ 正常来说，陈娇娇没那么快出狱。 如果是她，她怎么会在现场。 说实话，作为一个做局者，我不相信，我的眼睛会看错。 可她如果真的在这出现，她这个局又是怎么回事？ “小子，我同意你的加码。”顾北海打完电话回来。 他语气轻狂：“不过，你敢再加一个条件吗？” “什么条件？” “限时！”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很吃惊，包括在现场的工作人员。 “顾北海，你不要得寸进尺！”艾薇薇很生气地说。 “行啊！”我没有犹豫，“你给我多少时间？” “你需要多少时间能看出来？”顾北海问。 “顾北海，你是不是傻！”艾薇薇又忍不住大骂。 “你是我们的对手，你问我们需要多少时间，难道我们告诉你，需要8个小时，然后你给我们6小时，我们就傻傻等着输？ 别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笑了。 “臭婆娘你又瞎说什么！” 这小丫头真是可爱，年纪小，很多事情忍不住。 我语气平和：“顾先生，你提的条件我答应你。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今天是你的主场，你一次次改比赛规则，我一次次容忍你，到下一场比赛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能让我一次次改规则呢？” “你想怎么定？”顾北海问。 “还没到时候，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我电话又打进来了。” 顾北海说着，转身离去，匆匆离去。 艾薇薇大喊一声：“顾北海，你别太过分了！” 她很生气地说：“傻了吧唧地，脑子不够用，不知道去哪搬救兵。真是太过分了！ 大叔，他们就是欺负你脾气太好了。 我要是你，我懒得比了！无赖！” 我轻轻摸摸她的后背：“没事！戏要不断加码才好看。” 而且，我这次不是单独的比赛，而是在做局。 不管他们出什么花招，我都照接，招数接得越多，反击的时候才更有力。 我就看，他们顾家能玩出什么花招。 我们说着说着，顾北海回来了。 “小子！我跟你确认一下比赛规则，100100张破碎图片，你找出100张真的。 不能用任何仪器，只能用肉眼。 限时4小时。 如果你赢了，我外加2000万。” “既然，你给确认规则，那我也要跟你确认一下，真货在哪？”我反问。 “真货是18号。”顾北海说。 我走到18号面前，围着瓷瓶看了一圈，笑了：“顾先生，你确定，你这个是真货？” “当然，这是我二哥从国外带回来的，而且花了大价钱。” “你二哥难道是当年拍卖会的买家？”我又问。 “这……”顾北海迟疑一下，“关你什么事。” 他又虚了。 “董小姐，请你把公证员叫过来。比赛开始之前，我必须当着所有相关人员的面，详细地跟你们确认一下比赛的细节。” 第四十五章 神仙都比不了 很快，相关人员都走了过来。 我用一种客气且尊敬的口气说：“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我刚才与顾先生确认，18号是真货，其他号数的是假货。大家没有异议吧。” “没有。”众人纷纷回答。 我继续说：“我再重复一下具体的规则，大家看是不是这样。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把这101件物品图片随机破碎成大小统一的图片，每一件物品破碎成100张，总共100100张。 每一碎片都有编号。 我要从这些图片中找出属于18号的100张小碎片，然后完整的拼凑在一起。” 顾北海插话：“而且不能用任何工具，连放大镜都不能用，只能用肉眼。” 艾薇薇白了顾北海一眼：“不要脸！” “OK！不用任何工具。那么，每张图片破碎成哪100张，你们电脑也是有编号记录的，是吗？” “对！”董淑回答，“虽然是随机破碎，但我们也是有编程的。 比如，第18号的100张小碎片的编号就是从018001到018100。以此类推，第100号的100张小碎片的编号就是从100001到100100你找到以后，会自动记录。 而且，你找的是哪一张小碎片，你只能看到小碎片的正面图，观众会看到具体的编号。” 我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可以开始比赛了。” “慢着！”顾北海说，“小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了，你输了，要给我2000万，这事情你还没说。” “我没忘！”我立刻回怼！ 我强调：“我本想等工作人员走远了，再跟你讨论这事情，没想到，你那么着急找死。 那我就成全你！ 你不是让我在4个小时内完成吗？ 2000万买我4个小时有点少，4000万，你敢赌吗？” 顾北海沉默了。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心虚，他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敢这样说。 我又故意激他：“你刚才不是说，我不给你们四海集团面子吗？4000万，我够给面子了，你敢接吗？不敢吧！” “谁说我不敢接了！不就是4000万吗？我四海集团有的是钱，区区4000万，4个亿都有。” 我淡淡一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冲动。 我又继续说：“那好，既然你提醒我，那我也提醒一下你。 这次比赛规则你变换了很多次，下场比赛，不管我出什么规则，你都敢比吗？” “我怎么不敢比！我只怕你这场比赛比下来，内裤都输掉了，没钱玩了。” “我是不可能输的，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董淑插话：“顾先生，高先生，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二位没其他意见的话，我们开始比赛吧。” “高先生，你要不要再想想？”董淑劝说。 “不用了！” 董淑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好奇，期望，怀疑，甚至是劝退。 片刻后，她说：“各部门开始准备，十分钟后正式开播。” “大叔！”艾薇薇拉了拉我的手，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加油，爱你！” 我心中“咯噔”一下，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暖流。 我抚摸她的后背：“乖！让云姐陪你去座位上好好看戏。我一会就结束了。” 我看向侯云：“云姐，你陪薇薇下去。” 节目正式开播。 董淑用标准地普通话播放着比赛规则。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如果高先生找错一张，比赛就算输。此外，如果，四小时以内，高先生没有找全，也算输。” 场下一片哗然。 “别说是四个小时，给我四个月，四年我都做不到。” “这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这规则太变态了！谁干的。” 现场的观众不停地议论我，而我却没放在心上。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一会要快速地扫视图片，眼睛一定不能花。 直播大厅有两个大屏，左边的大屏上有规律地滚动着破碎的图片，右边的大屏有一个虚拟的瓷瓶。 如果，我把碎片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就会自动嵌入在瓷瓶上。 “主持人，图片滚动的速度太慢了，请你16倍数播放。” “好的！” 屏幕上，图片飞快地滚动着。 场内顿时沸腾了。 “这未免也太快了，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他这个大脑真是超级大脑。” “他是在世神仙吧。” “神仙都比不了。” 我没想到观众的反应那么强烈，也没有他们那么多想法。 我只想，快点拼图，弄完，回去吃饭睡觉。 那只猫早上起来到现在没吃东西，一会肯定又饿得嗷嗷叫。 我闭上眼睛，让大脑放空，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图片上。 我打算把所有的编号都记下来，一次性再去填，图片的编号很简单，第一张就是001001，最后一张就是100100。 我强行记忆着100张图片，然后来到平板电脑的位置，按照我大脑中图片的序号把图片输入进去。 很好！ 我每输入一张图片，虚拟瓷瓶图片就会变成实物。 “各位观众，大家看到了，高先生填图的速度很快。 观众朋友可以在大屏上看到两幅图，左边是虚拟图，如果高先生填的是对的，就会变成实物。 右边是图片序号，上面是正确序号的代码，高先生填对一个，代码序号就会亮起。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小时，还有三个小时。 我们看到，他已经把底部的图片填完了。 如果，高先生一下就填完了，那比赛就提前结束。” 董淑的解说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又听到了现在观众的议论声：“他的速度真的好快。他这次会不会一次填完。” 我摇摇头，把他们的干扰甩掉，心无旁骛地继续填着。 这种东西，任何干扰都会影响时间。 我继续填着，从底部开始，一点点往上填。 这个规则看起来难，然而并不难。 很快，瓶子大部分的图片我已经填完了。 只剩下最后一张了。 我把最后一张放上去。 “OK！完成了。” “滴嘟，提示，错误！” 屏幕上出现错误。 “嗯？” 怎么会错误？ 之前都没有错误，那就是最后一张不对。 难道是因为思路被打断了，所有中间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我在脑海里快速把100100张图片又过了一遍。 再看看，我拼凑的图片。 我知道，中顾家的局了。 第四十六章 见招拆招 这图片永远不可能拼凑完整，因为少一张。 这个时候，如果我告诉主持人少一张，肯定没人信。 我该怎么破顾家的局。 我握紧拳头，在这样的公开场合，顾家居然也敢作弊。 不行，我不能这样浪费时间。 卑鄙的人永远比你想象中的卑鄙。 制服卑鄙的办法有两种，要么你比他更卑鄙，要么你的强大超出他的想象。 “主持人，我想暂停比赛，提一个要求。” “好的，请说！”董淑回答。 “如果电视台的条件允许的话，我想把剩下的100件物品也拼成完整的图片。” 董淑一阵诧异地看着我，场内观众的情绪，顿时掀起高潮。 “高先生，请你再思考一下。” “不用思考！” “主持人，你得提醒他，可以让他拼100张，不过，时间还是四个小时。他手里那幅图拼到现在用了一个多小时，算一个小时，他拼100张，要多长时间，他这是主动放弃吗？” “我不是放弃，我是想玩点更刺激的！” 图片少了一张，我只有把剩下的图全部拼完，才能证明顾家做局。 “高先生，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可以满足你，不过，时间还是4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除掉我们协商的时间不算，你只有三个小时，你确定吗？” “我确定！请主持人把其他的100张图也做成这样的，我把他们全拼了。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增加100个屏幕。” “好的，请稍等，我立刻安排工作人员去做。” 电视台工作人员的速度很快，现场立刻出现100块一模一样的屏幕。 “高先生，屏幕上的虚拟图的序号跟实物图的序号是一样的，拼凑的规则跟原来的不变，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求。” “没要求了。” 董淑很严肃地说：“高先生，我必须再提醒你，时间只有3个小时，180分钟。你说开始以后，我们就计时。” “准确说，我只有两个小时，35分钟。” “说了，以3小时计时。” “开始！” 我没有任何犹豫。 100个瓷瓶，可以假设成100张平面图，既然是假的，那就都有差异。 而你不要把他联系起来看，而是把他拆开，看成无数条线组合在一起的完整图。 董淑惊讶地说：“20号拼凑完了。59号，27号，33号……” 董淑十分惊叹：“奇迹出现了，高先生居然只用一个了小时，就把100幅图片全拼凑完了。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肯定以为他在作弊。” 果然，我没有猜错！ 屏幕上只剩下一张图片，这一张图片的图样，很明显，不是我缺少的那一张，但是从序号上看是对的，因为所有的序号都是连着的。 我把最后一张图片放上去，屏幕上出现两个字：成功。 顾北海瞬间坐不住了，直接冲到台上了：“你和电视台勾结作弊。这个碎片跟周围其他图片很明显不一样。” “我并没有作弊！” 顾北海没有说谎，图片缺少的是内瓶中红色鲤鱼头部的部分，而我刚才放上去的图片是黄色外瓶的一部分。 “这么明显还不叫作弊，图都不对。” 可是，所有的碎片已经用完了。 我质问：“董小姐，你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吗？” “这……”董淑脸色不好看，“后台工作人员，请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薇薇站在观众席上大喊：“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整我们，电视台必须给个说法。” “对！你们必须给个说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侯云也站起来说。 在她们两的带动下，其他现场观众也开始骚动，纷纷议论起来。 董淑安抚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立即派工作人员去调查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们会公布的。” 董淑说完走向我：“高先生，麻烦你到后台去休息一下，我们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董淑把我们带到嘉宾休息室。 一进去，艾薇薇就愤愤不平地大骂：“他们太不要脸，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淡笑：“卑鄙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突然跳到我怀里，我措手不及地接住她。 她满脸笑容，眼里充满崇拜：“大叔，你好聪明，好厉害，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把所有的都拼凑完，这样他们就赖不掉了。” “因为我在过去观察实物的时候，把所有的实物已经记下来了。而我在大屏幕上看图片的时候，我脑海里已经开始拼图了。” “所有的都记下来了。”艾薇薇声音上扬，“也就是，你在拼图的时候，把所有的图都拼了一遍？” 我点点头。 “大叔，你太聪明了，简直就是超级大脑。”她说着在我左脸吻了一下。 我惊了，脑子一下木了，这只小猫，花样越来越多。 “哎哟！”侯云故意抖了抖，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肉麻，看得我老脸一红。” “云姐姐，那你别看嘛，转过去就好了！不然，你看……”艾薇薇说着，又在我右脸上吻了一下。 “哎呀呀！”侯云又抖了抖，“我忽然感觉，成了几千瓦的大灯泡。” “哈哈哈！” 艾薇薇大笑。 “好了，不开玩笑了。大叔，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是不是还有很多绝技？” “你家大叔，绝技多了。有一次，他跟别人比眼力，把清明上河图拆成360把同样大小的扇子，然后从中挑出十把，然后把扇子折起来，再从折叠的扇子中挑出那十把。” “我的天！把扇子打开让我找，我都不一定找得出来，还折叠起来。” 艾薇薇竖起大拇指：“大叔，你简直就是小说里写的奇人异事。” “其实很简单，不要看扇子画面内容，只看扇子折痕的位置，把他们想象成一个个的数字，然后把他们编成密码。扇子的道理和今天瓷瓶拼图的基本道理是一样的。” “那我也看不出来。你做的这些事情，太为难我了。不过还好，你是我家的大叔。” 艾薇薇脸上笑开了花。 “咦，大叔，刚才电脑已经提示你成功了，而且图片也放上去了。我们是不是就赢了，4000万是不是就到手了？” 我声音低沉：“事情没那么简单。” “嗯？”艾薇薇一阵诧异。 第四十七章 相差100年 “云姐，你按照这张单子上说的去做，速去速回。” 我从衣服里掏出张单子。 侯云快速看完单子上的内容：“行，我立刻去办。” 她说着，打开门出去。 单子上是我昨天晚上就写好的第二场规则。 顾家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玩这种卑鄙的招数，哪就不能按照常规方式跟他们玩。 这种事情，即便我查出来，他们也会想办法抵赖。 最后，顾家肯定也会让电视台承担责任，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一口。 要想打赢这场硬仗必须速战速决，一定不能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找张凳子坐下，“你过来，我跟你说几件事，你好好记住。” “好呀！”她走过来，稳稳地坐在我腿上，单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吧！” 她这个动作我并不意外，甚至早就猜到，这只懒猫越来越放肆！ 我故意逗她：“在王修福家，我可以理解，你嫌弃他们家脏。 这里那么多凳子，你为什么非要坐我身上？” “我乐意！我就要黏着我家大叔。你看，云姐姐都说了，我家大叔。” “黏人精！你把耳朵凑过来……” 艾薇薇侧头，我嘴唇恰好碰到她的耳垂，柔柔的，我忍不住咬了一口。 “大叔！你坏！” 我心中暗自偷笑，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说事！一会云姐把东西拿过来，我就要开始比第二场，在此之前，你要……” 艾薇薇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我一口气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她。 “好！保证完成任务。”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谁，请进。”我回答。 董淑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艾薇薇坐在我腿上，她表情有些尴尬。 她缓了缓：“高先生，有事情需要你当面跟顾先生协商一下。” 董淑把我们带到会议室，我们和顾北海各自坐一边。 董淑很内疚：“二位，十分抱歉。我们刚才检查了，是电脑随机错误，有一张图片重复了，恰好把真货的其中一张图片给替换掉。这是我们的失误，我们的责任。 所以，经过我们电视台的协商，这一局算平局，你们接下来的两场，我们一定会注意任何细节。” 果然，我又猜对了。 顾北海很不爽：“主持人，你未免也太向着他了。” 顾北海阴笑着，目光看向我：“不管是谁的责任，反正你没拼完，就是输。你必须给我4000万，把《砥柱铭》给我，从古玩街滚出去。” “呸！不要脸。”艾薇薇气愤地说。 嗯？ 跟我之前想的不一样，董淑都说平局了，顾北海还要闹事？ 这证明电视台跟顾家可能不是一伙的。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想钱想疯了，还是想古董想疯了。” 顾北海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向我这边倾斜：“你是不是因为怕输，所以，买通电视台让他们判定平局。” “你眼瞎吗？”艾薇薇说，“我们一小时左右就已经把原图拼好了。 后来的一个小时我们把剩下的100张拼完了。 而当我们把最后一张图片放上去的时候，系统提示成功。 这就应该算我们成功了。” “你们才眼瞎！缺少的是白的，你们拿黄的上去忽悠我。我看，就是电视台内部的人告诉你们破碎图片的序号，你们硬记下来的。 世界上最高记录是4小时30分，你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拼完了，肯定是跟电视台勾结，暗中作弊。” 这下我算懂了，他们之所以规定4小时，是料定我肯定完不成任务。 “放屁！”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我也站起来，我身高比顾北海高一些，他身子又倾斜着，我这一站，他的头只到我胸口的位置。 我厉声：“我之所以拼得那么快，是因为，你所有的瓷瓶都是假货。” “你说什么？”顾北海大惊，“你胡说！”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卑鄙，一天到晚只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一个大男人做事情，敢做不敢当，跟王八有什么区别！” 董淑也十分震惊：“高先生，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见过真货，他的瓷瓶并没有真货的特点。” “我们家的东西就是真货。”顾北海很强势地反驳。 “还真货，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今天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你所谓的真货应该是清末民初的仿造品，从年限上来说，至少少了100年。 你要是不信，可以请董小姐用鉴定陶瓷的专业显微镜来看。而且用一般的显微镜看就行，放大50倍就可以，不用那种500倍的。 验证结果一出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顾北海顿时傻眼了，一句话不说。 董淑立刻用对讲机说：“道具组，请到仓库去取一台50倍陶瓷显微镜。” “顾先生，高先生，请移步。”董淑说着，示意我们到前台去。 我们几人走到门口，顾北海还坐着。 艾薇薇没好气地说：“顾先生，走吧！不然，我们去了，你不去，你又要说我们作弊。” 我们来到大厅，显微镜已经准备好了。 董淑示意我先说几句。 我礼貌地说：“诸位，不用我多说，大家应该都有鉴别瓷器的相关专业知识。 不同年限的陶瓷，在显微镜下显示的时候，釉的气泡排列顺序是不一样。 清三代是华夏瓷器的黄金时期，出了不少优秀的作品。 吉庆有余是那个时期粉彩的代表作，而这个瓷器是民国时期的，被称之为新粉彩。 我们放大以后，可以看到，这个上面有一些开片和剥釉的痕迹。 那个时期，社会动荡，百业衰败，没有官窑。不少老百姓为了养家糊口，会仿造很多宫廷用过的东西。而那个时期到现在也有几百年了，所有很容易就被当成真品。”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 顾北海不服气地说：“你说是就是啊。” 专家们纷纷去观察显微镜。 过来一会，他们把董淑叫过去。 五分钟之后，董淑说：“经过专家们的鉴定，这个瓷器从年限上看，确实是民国时期的。高先生说的非常对。” 第四十八章 少了一滴血 顾北海瞬间傻眼了。 他一脸发蒙地看着专家，想说什么，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说。 我能看出，他自己也没想到东西是假的。 艾薇薇故意说：“顾北海，你之前不是很嚣张吗？还大言不惭地说……” 她故意学着顾北海说话的口气：“别以为只有你们家有过亿的东西，我们家也有。” 她继续嘲笑：“顾北海，你用个假货来参加比赛，还口口声声说，你们家是真货，这事传出去，恐怕四海集团会成为古玩界的笑柄。” “你们……”顾北海指指董淑，又指着我和艾薇薇，“我们家的东西就是真的，是你们故意窜通起来想坑害我们家。我要请别的专家做鉴定。” 我无奈摇摇头，有的人啊，真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顾北海！”我厉声，“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你把全天下的专家请过来，他还是假的。 这瓷瓶上少了些东西，我不用任何仪器只看一个地方就知道，他是假的。” “哦？”在场所有的人都很震惊。 董淑补充：“高先生可否详细说明。” “这个瓷器内瓶中有一块有血迹。血迹恰好在红色的地方，所有别人误认为是颜料。” “血？”众人都很诧异。 “吉庆有余虽然有一个非常祥瑞的名字，但却有一个悲惨的故事。 吉庆有余是皇家之物，一直传到咸丰时期，因为战乱从宫里流落民间，后来落到了一个军阀手里。 军阀很喜欢这个粉彩，视为宝物。 他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老婆，是城中第一美人，两人非常相爱。 军阀割据混乱，有一天，另一个军阀冲进他的家，抢走了他的老婆，并让他用粉彩去换。 他单枪匹马带着粉彩去救人。 双方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他老婆一步步走向他的时候，对方突然用匕首刺向他。 他老婆整个人护在他身上，匕首刺进他老婆心脏，他老婆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上面，血液从镂空中飞溅到了内瓶中。 军阀大怒，杀了仇人却失去了心爱的人。他擦干净了外瓶的血迹，却留着内瓶的血。 他说，他心爱的人是他心头的一滴血。 造假者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故事。 我第一次观察实物的时候，就在找那滴血。 而我在拼图的时候，也是以那滴血的位置为起点逐渐往四周推，然而，我一直没找到那滴血。 所有，我在拼图的时候，少拼的那一块，就是瓷瓶上应该有血的那一块。 你的瓷瓶没有这滴血，就是假货。” “我们买回家之后，擦过很多次了。没有血是正常的。”顾北海又狡辩。 “新的血会擦掉，这种经过百年渗透过的血迹，即便擦掉也是有血迹的。 如果你实在不相信我说的，我们可以再请警方用专业的仪器再鉴定一下，据说，有一种仪器，你杀人之后，血溅在墙上，哪怕你重新装修过，清洗过，还是能鉴别出，这里有血的痕迹。” 董淑赞叹道：“高先生不愧是行家，这样小的细节都能看出来。 现在，顾先生对比赛结果有异议，我们再商量一下，最终给一个答案。” 董淑说着又去跟专家们商量了一下。 三分钟之后。 董淑回来说：“经过我和专家们一致协商决定，这一场应该是高先生获胜。 高先生，不仅把瓷瓶图片拼出来了，而且还说出了瓷器的故事，找出替代失落的那一块碎片，实在是令人佩服。” “不！我不同意，即便是你们电视台的责任，那也是他的没有完整拼出来。我只能接受平局。” 我不屑一笑：“行，平局就平局，我知道你不服，我就打得你服为止！ 顾北海，第一局是平局，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第二局了？” “你说什么？刚比完第一局，你就要开始第二局？”顾北海惊讶。 “怎么？不敢？我们之前协商过，第一局你是主场，你说了算，第二局，我是主场，我说了算。我说现在开始比，就现在开始比。” “可你没说过，第一场比完就第二场。” “我们有言在先，谁的主场谁说了算。既然第二场是我说了算，时间地点比赛内容就由我做主。你不比就算输。” 顾北海想了想说：“就算我同意，电视台也不同意。工作人员也要休息。” 我看向董淑：“董小姐，你认为呢？” 董淑很爽快的回答：“我们尊重当事人的意愿，如果你想现在比，那就现在比。我们尽全力配合你。” “顾北海，现在我和电视台都没问题，你可以选择不比直接认输。” 顾北海满脸怒火：“好，我比！你说怎么比。” “我的规则很简单，没有你说的那么麻烦。 我给你十件物品，你说出物品的年代、出处、价格，然后按照价格从高到低的顺序一一排列。 年代说错一个算输。 出处说错一个也算输。 价格顺序，错位一个就算输。 现在已经中午了，电视台方面也不用那么麻烦，该休息的就去休息，找几个摄像师给顾先生特写镜头就好。” “你的东西，你说了算，我说对了，你说错，怎么办？”顾北海问。 “呵呵！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我会提前把这十件物品按照价格的顺序一一排列，并标明年代与出处。然后在工作人员的监督下密封起来。 我们可以在直播大厅上，放一个箱子。 我把答案放在箱子里，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着。 等你排序完，确定答案之后，我们再把箱子打开。当然，我们也要有时间限制。” “这……”顾北海迟疑了。 “怎么？这么简单，你都不敢比？”我又故意激怒他，“鉴别古董，年代、出处、价值可是古玩的基础要点，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你给我多少时间？” “你想要多少时间？”我反问。 “你用多少时间？”他又问我。 “十分钟，你敢比吗？” 顾北海拉长着脸：“一个小时，不，两个小时。” “行！我就给你两个小时。还有一条，十件物品的年代、出处与价格顺序，其中错一个你要给我五百万，要是十个都错了，你就要给我五千万。” 第四十九章 五千万 “五千万！”顾北海语气惊讶。 他立刻反问，口气中带有浓浓的挑衅和威胁：“要是我全对，你给我五千万？” “给！不过，你错一个，一分钱也拿不到。只有全对，才能拿五千万。” “你这未免太不公平了。”顾北海说。 “公平？”我声音上扬，“你居然跟我讲公平！你之前一而再再而三更改规则，你怎么不考虑公平？ 对你这样的人，没什么公平可言。一句话，你敢不敢比，不敢就是自动认输。” “谁说我不敢，把东西拿出来吧。” 我悄悄俯在艾薇薇身边，小声说：“你给云姐打个电话，问她到哪了，正常来说，应该快来了。” 艾薇薇点点头，拿出电话给侯云打过去。 云姐没来之前，我得想办法拖延时间。 “董小姐，请你给我准备一下比赛场地。我需要摆放十件物品。” “好的，你需要什么东西，我马上派人准备。” “我需要至少两个摄像师跟拍顾先生。”我特意强调这一点，以防他作弊。 “然后给我几张桌子拼凑起来，能让我把十件物品摆放上去。我的物品有大有小，最大的占1个平米，总体大概占桌面10平米。物品下面还要准备十个号码牌，因为要排序。” “我再给你准备十张顺序卡，你在卡上写好答案。”董淑说。 “好的，东西差不多就这些，其他的小东西，麻烦董小姐费心了。” 董淑点点头，开始拿着对讲机让工作人员干活。 艾薇薇走到我身边，小声说：“云姐姐电话打不通。” 我惊了一下：“打不通？怎么会？你一会再打。” “等等，小子！”顾北海说。 我看向顾北海。 “小子，你有五千万吗？要是我赢了，你不给我钱怎么办？” “我没你那么不要脸。”我反击。 “为了双方的利益，咱们各自给电视台的账号打五千万，谁输了，立刻就给对方打款。” 我身上的大部分的钱已经付给王修福了，剩下的钱在装修的时候用了。 如今我身上的钱只有二三十万。 我忽然想起艾薇薇之前说，如果我答应替她做局，她就给我一个亿。 “行，没问题。” “主持人，麻烦你给一个电视台的对外账户，我们双方把钱打进去，钱到位了再开始比。” “好的，我马上联系财务。”董淑回答。 “董小姐，我们出去一下。”我跟董淑打了个招呼。 我把艾薇薇带到直播大厅门口。 “薇薇，你那里有一个亿吧。你先给电视台打五千万。” “大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一个亿？” “我之前在监狱里，你说，我答应帮你做局，你给我一个亿。你没钱怎么给我。” “大叔。我当时想的是，你给我报仇，找回我爸丢失的东西，那些东西何止一个亿，我给你十个亿都很轻松。” 我顿时心一沉，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艾小姐，原来最擅长做局的人是你。 “你还有多少钱？”我又问。 “大叔，我也就两三百万。” 刹那，我真是说不出话。 如果我暴露身份，去借五千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但是，这样的话，老千集团很快就会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 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之所以去监狱，一来是查师父的死因，二来也是摆脱老千集团。虽然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但能藏一天是一天。 顾北海这样子，似乎吃定了我没有五千万。 我得想办法去趟不二茶馆，那里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 “哎呀，大叔！你别发愁，我有办法，” 艾薇薇看出了我的心事：“王修福那不是有现成的五千万吗？跟他借一下，他肯定会给我们的。” 我没说话。 “大叔，我这就跟王修福打电话，跟他说，让他先给我们钱。” 说实话，我心里没底。 我沉默一会：“那我跟云姐打个电话看看她到哪了。” “你们怎么在这，是来接我们的？”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心中一惊，说曹操，曹操到。 侯云就带着王修福从走廊的另一边朝我们走过来。 两人各抱着一个大箱子。 估计是东西太多，侯云一个人拿不了，让王修福帮忙。 “王叔，你来得正好。我找你有事情。”艾薇薇急忙迎过去。 我也走过去：“云姐，刚才薇薇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可能刚才在地下停车场没信号，咋了。”侯云回答。 我没有回答，接过王修福手中的东西：“王叔，东西先给我吧。” 艾薇薇接着说：“王叔，我们过去说几句，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王修福跟着艾薇薇过去。 我和侯云抱着东西往里走。 我刚走到门口，董淑就说：“高先生，你看桌子这样摆可以吗？” 董淑办事效率非常快，大厅中间有五张长桌，每张上面盖着蓝色的桌布。 前方，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保险箱。 她准备的东西确实不错，很齐全。 “没什么问题了。我这就把东西摆上去。” “我安排几个人配合你。”董淑说着，示意她身后的工作人员过来。相比早就安排好了。 “对了，高先生，这是银行账号，你现在就可以把钱打进去。” 董淑递给我一张纸。 “行！不过，要等一会……” “等什么！我已经把钱打进去了，这是我的转账记录。你不会没钱打吧。”顾北海走过来又朝我叫嚣。 “谁说，我们没钱打！”艾薇薇带着王修福走进来。 顾北海愣了一下，看着王修福，恶狠狠地说：“老头，你怎么还没去见你的死鬼儿子。” 王修福毫不迟疑骂回去：“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我一定要笑着看到你死无全尸。” 艾薇薇白了顾北海一眼：“王叔，跟这种人说话是脏了我们的嘴巴。” 她又看向董淑：“董小姐，我们马上就打。具体如何操作。” “你把钱打到这个账号上，然后给我们转账记录就行。” “好的。我看对面就有银行，我们马上去转账。”艾薇薇说着，冲我眨了个眼，一脸得意。 看样子是把王修福说服了。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除了做局的时候需要，我个人从来没有跟人借过钱，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不到，这丫头那么快就搞定了。 艾薇薇带着王修福下去。 我瞪了顾北海一眼：“我本想把东西摆好再去打，没想到你嘴巴那么不干净，你是不是认为把钱打给电视台再打给我有点麻烦了，迫不及待要打给我。” “谁给谁打还不一定！” 我懒得回话，示意侯云和工作人员，过去摆东西。 第五十章 好戏上演了 东西很快摆好了，我绕着桌子走一圈，最后确定还有什么需要补充。 董淑跟我协商：“高先生，你看没什么问题的话，这里有十张卡片，请你把答案写在卡片上，并排好序，节目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封存。” “我这就写。” “你介意我看着你写吗？” “不好意思，我介意。” 我们正说着艾薇薇走过来：“大叔，董小姐，这是转账凭证，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艾薇薇递给我一张纸，我看了一眼，递给董淑。 “好的，我看到了，凭证你们先收好。” 艾薇薇看了看桌子上的古董，又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 艾薇薇突然很生气地大声说：“大叔，你太过分了！” 她这一吼，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真是太不尊重我了。” 艾薇薇说着转身就走。 在场所有的人都很诧异。 董淑很奇怪地看着我。 我跟众人打个招呼：“董小姐，不好意思，我去看看。云姐，王叔，你们先帮我看着那些东西，千万不要离开，我马上就来。” 我追到直播大厅门口，一把抓住艾薇薇的手：“薇薇，你怎么了？” “大叔，你太过分了！”艾薇薇气得满脸通红，声音很大。 “薇薇，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艾薇薇声音上扬，“回去说就晚了。” 她指着大厅方向：“你明明知道那些东西对我很宝贵，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拿出来。” “我拿都拿出来了……” 我还没说完，艾薇薇就打断我：“我告诉你，你怎么拿出来的，就怎么给我拿回去。” “等比赛完了，我就拿回去。” “现在，立刻，马上！怎么比赛是你的事。我只知道，你必须给我拿回去。” 艾薇薇说着，眼角的余光故意看着直播大厅。 我看到顾北海，董淑都在门口附近。 他们故意装作在做别的事情，从他们的表情，我能看出他们就是在偷听。 偷听的人，不管他表面上是在做什么，实际上，他的目光都会看向我这一边。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拿出来的都是贵重的东西。里面有宋代汝窑的三足洗、家有万贯财不如汝窑一片瓷。我那个可是一整只三足洗啊！ 还有那个明宣德瓷青花碗，康熙南瓜胆瓶，翡翠玉镯，极品天眼天珠子…… 这些都是我爸私下珍藏的，随便一个都是好几百万。 要是有什么损失，你赔得起吗？ 我多次告诉你别拿出来，你真是太伤我心了。” 艾薇薇说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你真是把我气死了！ 我把心交给你，你就这样对我！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心中一梗，猛然把她搂在怀里，她眼泪滴在我衣服上，浸湿了我的胸膛。 这丫头真是天生的做局者，演戏演得那么逼真。 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心里也很难受。 我明明知道她在演戏，却很快就入戏了。 她的代入感真是太强了。 “高先生，你们没事吧！”董淑过来询问情况。 “没事。”我回答。 “高先生，你的卡片写好了吗？”董淑继续试探。 “我马上就写！” “写什么写，不比了！”艾薇薇没有抬头，哭着，厉声说。 “这……”董淑顿时脸色难看。 “董小姐，我女朋友今天心情不太好。比赛咱们尽快开始尽快结束吧。我要陪她早些回去休息。” “你不来，怎么比。还有……”董淑指了一下卡片。 “你先过去一下，五分钟，我马上过来。” “好的，我先过去。” 我用哄小孩的口气哄着：“宝贝。别闹了，我们比完就回去，就两个小时。我会补偿你的。” 我连哄带骗的把艾薇薇回到大厅坐着。 然后立刻在卡片上写答案，交给董淑。 “董小姐，我写好了。我把卡片交给我的助手，她会放进保险箱，并一直守在保险箱旁边。比赛结束，验证结果的时候，她再当众打开。” 董淑点点头：“好的，在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我最后一次跟二位确定比赛规则。 高先生提供十件实物，顾先生需要按照价格高低给这十个实物排序，排好之后，还要说出物件的年代与出处。 如果一个顺序错，就算全错。实物顺序里，如果顾先生排错顺序，错一个，需要支付高先生五百万，十个都错需要支付五千万。 如果顾先生十个实物的价格顺序都对了，并正确说出他们的年代与出处，高先生需要支付顾先生五千万。 二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我说。 “主持人，你确定姓高的在卡片上写好答案了吗？而且他没瞎写？”顾北海问。 董淑回答：“因为高先生介意其他人看到顺序，所有我并没有看到具体的顺序和价格。” “你放心，我没你那么卑鄙，不要脸。如果没有十个物品的出处、年代、价格，我给你一个亿。”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而且我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我说的话，我认！不像有的人说话不算话。” “那物品的价格，你按照什么标准？”顾北海又问。 我一听就知道他在试探。一件物品年代和出处是不会变的，但是价格会变。 如果我说以拍卖行，或者市价，他大概就猜到了，而且我也容易自己给自己找事。 既然你问，那我就再给你挖个坑。 “价格这个事情随着市场变化会变，如果你猜的价格上下浮动在50万以内，我都算你对。” 要想引人入局，就要抓住人性，人性都是贪婪的。 抛个饵给他，他更容易放松警惕。 顾北海两眼发光，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我知道，他上钩了。 “顾先生，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开始比赛吧。”我说着故意看了一眼艾薇薇。 此刻她正坐在位置上哭。 “主持人开始吧！”顾北海说，他说完，又看向我，“小子，你的五千万马上就是我的了。” 我带着艾薇薇、王修福、侯云坐在嘉宾位上。 侯云则站在保险箱旁边，我让侯云盯着保险箱，有任何异动立刻说。 而我则盯着顾北海。我就看这次他还能玩什么。 第五十一章 天珠的价钱 大厅中间长桌上有1到10个顺序。 顾北海把宋代汝窑三足洗放在一号位上。 我心中暗笑，表面却没有任何表情。 这东西随便一个都是千万起价，上亿也是非常正常的。 但并不是所有的都能上亿。 这十件物品中，从外表，不细看，它也算不上第一。 果然，他只知道那是汝窑瓷器，其他的就不看了。 时间一分一秒就这样过去了。 顾北海左手拿着极品玛瑙九眼天珠，右手拿着十二眼天珠，他把十二眼天珠放在较为前面的位置，九眼天珠放在后面。 我顿时无话可说。 我曾经跟王修福了解过，顾北海的鉴宝水平，也跟阎三爷打探过四海集团和顾四海古董鉴赏的水平。 从两人给我的信息综合判断，顾四海的鉴宝水平不怎么样，用王修福的话说，今天教过的东西，明天就忘，记忆力很差，喜欢张冠李戴。简直是个草包。 他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他非常喜欢传世之宝，只要听说哪有这样的东西，就会想办法得到手。 但他不会区分具体的物件。比如：汝窑瓷器很珍贵，少见，但不是所有的汝窑瓷器都贵。一些明清时期的尖货就比汝窑瓷器贵。 但是，顾北海就不会区分，一刀切。他的鉴宝的逻辑，年代越近的价格越便宜。 王修福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他可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毕竟他也开了那么久的四海阁，而且还是个古董痴人，喜欢收集奇珍异宝，特别是那些价值上亿的古玩。 他既然有这个爱好，怎么也有点水平。 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他了。 我有点后悔，应该给他拿一个汉琅琊王相印、或者刻石拓本，那他是不是马上就放在第一个。 用阎三爷的话说，顾家的古董大部分来路不明，四海集团估计只有顾南海懂一些鉴宝，其他人都是半壶水。 特别是顾北海那个人，四海阁刚开业的那段时间，他还比较低调，这些年越来越膨胀，似乎整个古玩街，他就是老大，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顾北海曾经说过一句话，鉴宝有什么意思，还容易打眼，知道什么地方有珍品，想办法夺过来。 就这样的水平居然还敢挑衅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第一场，他们布的局确实也很巧妙。 估计他是想在第一场直接把我打死，然后就没后面的戏了，没想到，被我反套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顾北海一会换这个，一会换那个，就是没有确定顺序。 “主持人，只有30分钟了，你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顾先生？”我故意说。 越是到这个时候，他越心慌。 我越是催促，他便六神无主。 “顾先生，离最后的比赛时间，只有30分钟了，请你抓紧时间。”董淑提示。 “别吵老子。”顾北海一阵烦躁。 场上一片沉默，顿时鸦雀无声。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顾先生，比赛时间到了，请您最后确认一下顺序。” “行了！” “顾先生，请你分别说出这十件物品的详细信息。”董淑说。 顾北海看着物品，有些犹豫，底气不足。 “第一个：宋汝窑瓷器，价值一亿 第二个：成化鸡缸杯，9000万 第三个：明洪武玉壶春瓶8000万 第四个：元青花梵文杯6000万 第五个：明玄德青花高足碗：3000万 第六个：极品玛瑙十二眼天珠2000万 第七个：极品玛瑙九眼天珠1500万 第八个：清康熙南瓜胆瓶1000万。 第九个：清翡翠玉镯400万 第十个：清咸丰纯金佛300万。” “顾先生，请再次确定你的答案？”董淑问。 顾北海又看看，迟疑了一下，他再次拿起翡翠玉镯，却又放下了。 “就这样吧！” “好的，下面请高先生到台上来揭晓答案吧。”董淑说。 我不慌不忙地往台上走。 我拍着手，笑言：“顾先生真是独具慧眼，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姓高的，这么快就认输了！”顾北海说。 蠢货！ 我正话反说他都没听出来。 愁人！ 明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明玄德青花海水云龙纹高足碗，瓷器的名称都没说全。 我之前真是太高估他了。 我越来越好奇，他这样一个人，如何管理好四海阁？ 不过，看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也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打打杀杀而已。 “董小姐，我们先把保险箱打开，答案就在箱子里。” “请！”董淑示意。 我朝侯云点点头。侯云打开保险箱。 “各位观众，专家，在打开箱子之前，我想请教顾先生几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时间不长，就几分钟。” “可以。”董淑回答。 “你要问我什么！”顾北海明显心虚了。 “顾先生，别急，问题很简单，以顾先生的水平回答这种问题就相当于1+1等于几一样简单。” 我故意说几句好话让他放松警惕。 顾北海表情明显松缓许多。 “请问顾先生，天珠的价格你是如何评估的。” “这还用估？前几天拍卖会上十二眼天珠卖了2000万，这才九眼顶多也就一千多万。” 前几天幽都确实开了一场中型拍卖会，价格最高的就是十二眼天珠。 看来顾北海的消息很灵通，只不过，知识不牢固。 “哦？”我故意把声音拉长，“天珠一般都有眼，眼的数目越多，价格是越高还是越低？” “当然是越高价钱越贵啊！” 在场的专家们开始笑起来。 顾北海顿时感觉有些尴尬：“你们笑什么！” 王修福鄙视道：“这个都不知道还来鉴宝。天珠九眼最贵。” 顾北海愣住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又继续追问：“顾先生，请问，你是如何鉴别出这个是成化鸡缸杯？” “成化鸡缸杯那么出名，有鸡的杯子，都是鸡缸杯，看一眼就知道了。”顾北海毫不犹豫。 “蠢货！”王修福忍不住说。 艾薇薇直接笑出来声。 我点点头：“有鸡的杯子就是鸡缸杯，对，没错，这话没毛病。那乾隆鸡缸杯呢？” “乾隆哪有什么鸡缸杯。” 在场的观众笑开了。 第五十二章 真真假假 顾北海见情况不对又补充：“我的意思是乾隆的鸡缸杯都是从成化那里传下来的。” “不知道乾隆皇帝和成化皇帝听到这话，他们是什么反应。如果两位皇帝泉下有知，他们听到这话，估计乾隆要笑醒和成化要被气活了。” 现场哄堂大笑。 顾北海一脸发蒙：“姓高的，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拿起鸡缸杯，揭开碗底，上面有青花篆书款识。 “顾先生，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眼，鄙视道：“这几个字都不认识，大明成化年制。” “哦？”我又故意拉长声音，“我怎么读的是大清乾隆仿古呢？” 顾北海不耐不烦地说：“这是古字你不认识。” 我差点没笑出声。 我又点点头：“对，我不认识字，知识浅薄，不擅长书法。我们请个认识字的。” 我看向董淑：“董小姐，你主持了那么多场《鉴宝》节目，也不知道你认识篆书不，你看看这几个字是什么？” “我才疏学浅，可以看看，我看不出来也没关系，现场有很多专家，可以请他们看看。”董淑很谦虚地说。 我拿到董淑面前，董淑看了看说：“大清乾隆仿古。” “我刚才还以为我认错了。看来，我还是认识的。”我说着又看向顾北海。 “我刚才眼花，今天没戴眼镜。”顾北海狡辩。 我笑言：“对哈！没戴眼镜。看错正常，正常！” 我又问：“顾先生，你知道鸡缸杯的由来吗？” “姓高的，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输了，不敢承认，就在这胡说八道拖延时间。” 我不屑一笑：“没，我只是想跟顾先生交流一下。” “我，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顾北海吞吞吐吐地说。 艾薇薇鄙视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还故意装。” 我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不对的话，大家见笑了。 根据史书记载，相传成化皇帝的宠妃万贵妃非常喜欢瓷器，尤其是精致小巧的瓷器。 成化皇帝命人做了一批瓷器供万贵妃挑选，其他的全部销毁。 成窑鸡缸杯乃旷世珍品，引得后世无数人百般临摹，然而大部分的人只有形似。 乾隆时期，乾隆非常坦荡，更易原貌。 他既不写大清乾隆年制，也不写大明成化年制，就写大清乾隆仿古。 这就是说，我模仿了古人的作品，但我也有创作。 这个鸡缸杯，有两个特征，而且是非常明显的特征，可以断定是乾隆鸡缸杯。 一是，乾隆的题诗，全诗132个字。二是，底部写的六个字是：大清乾隆仿古。 而成化斗彩鸡缸杯的特征则是一幅图，有史书上说，成化皇帝热衷书画，有一次他欣赏宋代人画的《子母鸡图》，看到母鸡带着几只小鸡觅食的温馨场景，非常有感触，就在这幅画上题了一首七言诗，表达了母鸡对小鸡的呵护之情。 也许正因为如此，成化皇帝萌发了要做成化斗彩鸡缸杯的心愿。 之前的拍卖会上，成化鸡缸杯拍卖价是2.6亿，而乾隆鸡缸杯是9000万，你这一下让乾隆鸡缸杯涨了一个多亿。 你把乾隆的鸡缸杯认成成化的，你说，乾隆是不是得笑活？” 在场的专家们纷纷点头。 我说着清了清嗓子：“我之所以在揭晓答案之前，问顾先生这几个问题，是我想提前给大家打预防针，让大家有心理准备。 我预感到，一会答案揭晓的时候，大家肯定会有很大的反应。 从顾先生的回答中，大家就能看出顾先生的鉴宝水平。 一会出现什么情况，大家也不要惊讶，正常情况。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揭晓答案。 董小姐，你说，我们是从最贵的开始，还是从最便宜的开始。” “从最便宜的开始吧。”董淑回答。 “第一个，翡翠手镯，地摊货，就是那种你到某个旅游景点，一开始100块一个，到后面10块钱三个。我拿来充数的。不过，我亲手打磨了一下，看起来还有点样子，算100块吧。 黄金有价玉无价，顾先生打眼很正常。” 我说着，示意侯云公布答案，侯云拿出十号号码牌，上面写着：翡翠手镯，100元，雅文轩出品。 “什么？”顾北海大惊，面色难看。 场内观众顿时也很震惊，在场下纷纷议论。 “第二个，这尊金佛做起来有点费劲，外表是镀金的，里面是一堆杂质，还要找磨具，做工比刚才那个复杂，不过估计顶多200。当然，市场上有人也买一两千。我算500，不过分吧！” 侯云又拿起九号号码牌：金佛，500元，雅文轩出品。 “第三个……”我故意迟疑一下，看向观众，“你们说第三个应该是哪个？” 观众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顾先生所谓的元青花梵文杯，这个比较费劲，因为他写的是梵文，梵文并不是我们熟悉的文字，容易写错。至于烧制什么的，工艺不难。所有，600块。 他这个梵文比较少，如果是高仿成化年间的，那怎么也得一千起步。” 侯云打开八号号码牌：青花梵文杯，600元，雅文轩出品。 “第四个，南瓜胆瓶，这个瓶子颜色有点难调，不能太红，那就假了，也不能太暗，得是那种有品位的雅红，烧的时候，火候，湿度都要讲究，800吧。” 侯云打开七号号码牌：南瓜胆瓶，800元，雅文轩出品。 “第六个应该是十二眼天珠，第五个是九眼天珠。”我说着又看向顾北海。 此刻，他脸色气得红里发紫。 “刚才，我们现场观众说了，九眼最贵。 天珠上有不同数目的眼睛，眼睛数目不一样代表的寓意不一样，九眼最贵。 九是大圆满的意思。 九眼天珠意为慈悲心善、无上佛法、权威显赫、离苦得乐之意，亦能把小聪明化为大智慧。 十二眼天珠眼睛虽然多，但没有九眼贵。 而其他的天珠确实是眼睛越多越贵。 这个九眼天珠材质一般，价格应该是3000块，而十二眼是1800块。当然，如果材质好的话，天珠也有上亿的。 我这个天珠外表看起来是不是跟上亿的材质差不多，不然，顾先生也不会给我估那么高的价格。” 侯云同时打开第五和第六。 第六个：十二眼天珠，1800元，雅文轩出品。 第五个：九眼天珠，3000元，雅文轩出品。 “哈哈哈！”艾薇薇直接笑出了声。我站在台上，都听到了。 艾薇薇的笑让顾北海的脸色更难看。 第五十三章 设局跟玩一样 我每说一个，都会看顾北海一眼，他的脸色最开始是正常的，略有一点红，然后逐渐变成大半张脸都发红，最后是整张脸完全红了。 估计我再说下去，他就炸了。 “第七个，汝窑三足洗，这三足洗是干嘛用的，洗毛笔用的。宋代书画盛行，皇帝洗个笔都是很有讲究的。特别是爱好书画的那些皇帝，比如，宋徽宗。 有人说，宋徽宗是个好书法家不是个好皇帝，人家创造了瘦金体。 家有万贯财不如汝窑一片瓷。虽然，汝窑很贵，这个也不是真的，也就4000块。” 侯云打开七号号码牌：三足洗，4000元，雅文轩出品。 说话的时候，我还时不时激怒他一下，估计一下电视台的房顶要被他掀翻。 我清清嗓子：“第八个，这个顾先生刚才说是明玄德青花高足碗，它的全称叫：明玄德青花海水云龙纹高足碗 第九个，顾先生说的，明洪武玉壶春瓶，全称叫明洪武釉里红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 这两个也是我高仿的。 这两个为什么那么贵？因为上面的花纹确实很复杂，而且我还要去特意仿制青花料，宣德瓷用的是进口的苏泥麻青，而且我还得注意仿古，不然烧出来效果不一样。 这个玉春瓶也一样，要考虑青花料，它这个颜色也要特别注意。 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碗的价格要低一下，因为碗小，瓶子大，大的东西当然更费材料。 开个玩笑。 我之前还在想，我高仿成这样，标价两三万会不会高了，有没有人买。 顾先生给那么高的价格，我真想卖给他。他太看得起我了。”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艾薇薇在台下拍手：“大叔棒！” 我说着又抬起头：“我这个价格有人买吗？” “买！”艾薇薇大喊一声。 其他观众也随声附和：“买！” 侯云打开第八和第九。 第八，高足碗，25000元，雅文轩出品。 第九，玉春瓶，30000元，雅文轩出品。 我拿起鸡缸杯：“好了，最后一个，这个东西，我刚才已经说了，仿造的是乾隆年代的鸡缸杯。 乾隆仿成化皇帝，人家大大方方地写了大清乾隆仿古。 我这个东西，为了仿造得像，还真不敢写，雅文轩仿古。 我做这个东西的时候，本来是想卖给富豪商贾。 一些富豪为了装门面，会买一些高仿作品，比如，找个画家模仿一下八大山人，徐渭，张大千等名家大作，然后挂在家里。 客人来的时候，一看，多有面子，多气派，而且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假的。 至于，这些瓷器，玉器，放在博古架上玻璃门一关，更不会有人怀疑是假的。 这样的东西放在家里安全放心，即便被偷了，再买一个就好。 不过，今天之后，我要想想…… 以后，我也得学学乾隆，写成雅文轩仿古，也不知道以后雅文轩出品的东西有多少人买？” “我们买！”艾薇薇又在下面大吼。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粉丝对爱豆的崇拜之情，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惊喜和狂热。 艾薇薇这一喊，其他观众也纷纷附和。 这种时候，只要有一个人会带节奏，全场的人都会跟着叫起来。 我说着看向董淑：“董小姐，我说完了。按照规则，顾先生全错！” “主持人，他作弊！这场比赛不算。”顾北海怒吼。他气得满脸通红，怒发冲冠。 “我怎么作弊了！”我语气平和。 “你给的全是假货，让我怎么猜。” “我说了，我要给真货吗？”我反问。 顾北海指着艾薇薇：“你和艾薇薇，刚才在门口说，这些都是艾文峰的遗物，随便一个都是几百万。” “对啊！我们没说完而已，这些都是我照着艾文峰遗物自己做的，我写了雅文轩出品。” 他看向艾薇薇：“一些假货，她为什么跟你大吵大闹。” 艾薇薇阴阳怪气地说：“我乐意耍大小姐脾气，我高兴吵就吵，再说，我们小两口吵我们的，你管得着吗？我没说你偷听隐私，你反倒来说我？” “你们合起伙来耍我！”顾北海咆哮，他气得满脸通红。 “规则说的是，我给你十件物品，而且我还强调了，如果你的排出的顺序跟我写的顺序一样，就算你赢。 其他的东西我就不说了，你连十二眼天珠和九眼天珠哪个高哪个低都看不出来。 乾隆鸡缸杯你说是成化的。 就凭这两点，你还有脸说我作弊？我再给你一百次，你也是输！” 顾北海又冲着董淑喊：“这场比赛不能算，他们拿假货，我怎么看得出来！” “两位稍安勿躁！”董淑很认真地说，“我们需要商议一下。” 十分钟之后。 董淑说：“经过我们节目组和专家们的一致讨论，顾先生输了。虽然，高先生拿的不是古董，但也是器物，规则里没有写到只能拿古董。所有，高先生赢了。” “我不服！这很明显就是做局套我。”顾北海说。 “输不起就别赌。就你那鉴宝的水平，基本常识都不知道，给你真货，你也看不出来。天珠就是最好的证明。” 董淑插话：“高先生，刚才财务告诉我，他给你打了一个亿，五千万是你的本金，剩下的五千万是你赢的赌注。” “好的，谢谢董小姐，辛苦了。” 董淑刚说完，我手机就收到了短信提示：您的账户XXXX，收到100000000.00元。 我数了数，没错，很好，八个零。 “姓高的，你联合电视台骗我的钱。”顾北海怒火中烧，两只眼睛像两只喷火器。 董淑的话，无非是火上浇油。 “我骗你的钱？比赛之前，是你自己提出要先把钱打上去，不是我提的。 你提这个的时候，估计是以为我没钱，所有用这个来逼我！” 我心想，幸好这个蠢货自己提出来，比赛之前先打钱，不然，现在我赢了，估计他也不会把钱打给我。 “呀！”顾北海突然大叫一声，冲过来，猛然一拳朝我打来。 “你们跟电视台肯定是串通好的，第一局少一张图你都能找出来。我饶不了你们。” 第五十四章 作弊你也赢不了 我身子快速侧倾，躲过顾北海的攻击。 他扑空之后，转身回头看着我。 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一张一合，鼻孔撑得很大，呼出来的气就像一个打气筒，呼呼作响。 “老子，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气。” 他说着，一拳朝我胸口的位置打来。 我向左跨一步，张开手掌，包住他的拳。 “哼！”我冷笑一声，“你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气，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能收拾你的人。” “你做局骗我！”顾北海说着用力朝我压下来。 我顶住他的强攻击，顺着他的拳头推过去。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我做局骗你。你做局骗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第一局，你们设局害我，硬生生地拿走一小片碎图，被我找出了你的漏洞。 我要是本事不够硬，就被你玩死了。 你万万没想到第一局，你做局骗我，不仅没骗到，反而被我破了局。 第二局，你说我做局骗你。你一开始就用钱压我，如果我拿不出钱，这场比赛就比不了，到时候，《砥柱铭》我就得双手奉上。 然而，我拿出来了。 你说我做局骗你，我随便说了几句话，你就上当了。你就那么容易相信人？ 换句话说，我们说我们的，你为什么要听？不就是想从我们这里打探消息吗？ 比赛，我确实用了高仿的货，可你要真的有鉴宝的本事，就不会输得那么惨。 比赛开始之前，我就把物品摆出来了。你怎么没看出来！ 我说了，只要你的顺序跟我的一样，就算你赢。 结果呢！你连基础的东西都不会。十二眼天珠和九眼天珠哪种贵，你都说不出来。 那是因为，你的假货我看出来了，的假货你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的假货我看出来了，我的假货你没看出来。 你说，你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是因为每次都是你做局骗人，害人，没被人反攻过。 我的成就是靠我的双手打拼出来的，你的东西是靠你无恶不作，欺负弱小抢来的。 我跟任何人比试，都不会玩你这种卑鄙，弱智的手段。 再退一万步说，如果我今天被你坑了，输了五千万，我绝对会一声不吭，我也不会怪你做局害我，我只会怪自己本事不够硬，破不了你的局！ 我还想告诉你一句话。 遇到你这样的恶人，就算你做局害我，作弊整我，用尽一切办法想弄死我。我只凭我的真本事，不玩这些卑鄙的手段，你照样打不过我！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是个有血性，有人性的真汉子，成就靠真本事！” 我说着猛然一推。 顾北海连续向后退了几步，身子失去平衡，坐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哇！”艾薇薇在台下拍手称赞：“我家大叔好棒，好帅。” 场内所有人掌声连连。 艾薇薇插话：“玩一些卑鄙的手段还赢不了，真是够蠢的。干啥啥不行，装13第一名。” 王修福叹言：“高先生真是好本事，在下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高先生这样的人，有格局！佩服。” 董淑也赞叹：“没想到，高先生不仅鉴宝技术一流，还是如此有品格的人。这是我主持那么多场比赛，最精彩的一次。” “顾北海，按照约定，我们还有一场，你还敢比吗？不敢的话，你就自动认输，把四海阁给我，从此滚出古玩街。” “我，我……”顾北海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比！”观众座位上，有一个人站起来，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顾北海身边，把他扶起来：“老四，不就是输一场吗？才五千万，我们顾家有的是钱，赶紧起来，别让人看笑话。” “二哥！”顾北海两眼放光，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 顾南海！ 我认真地打量着他，他一身黑色西装，头发偏分，双眼透出一股杀气。看起来，不像顾北海那么张扬，应该是个有城府的人。 “高先生，在下顾南海，久仰大名。”顾南海很客气地跟我打招呼。 “顾先生的大名，在下也多次听说，久仰。”我也客气的回应。 “我想替我弟弟比赛，不知道，高先生是否介意？”他话语中充满挑衅的味道。 “我不介意。不过，不知道，顾先生要是输了，是不是能按照我之前跟你弟弟说的，四海阁所有的东西都给我。” “当然！”顾南海很爽快，“不过，高先生不要忘记，如果你输了，你就得把《砥柱铭》给我们，从此滚出古玩街。” “放心，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我很淡定。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的眼神都很坚定，似乎都认为对方会输，自己会赢。 顾南海看向董淑：“董小姐，下一场是你们电视台的主场，什么时候开始，比什么？怎么比？” “董小姐，我也想知道。”我说。 董淑回答：“不好意思，我们电视台没有想到，你们的比赛会进行得那么快。 我们原定是三天，第一天是第一场，第二天是第二场，第三天第三场。你们一天就比了两场。我们需要协商，安排一下。” “是什么地方没准备好？”顾南海问。 “我们跟专家约的时间是后天。”董淑回答。 “这次比赛的规则是什么？”我问。 “这次比赛的规则很简单，我们给出20件物品，双方从中选出价格最贵的物品。” “主持人，你这个规则有漏洞！如果双方都看中一个物品，那算谁赢？”顾南海说。 我没说话，顾南海说的这话，我也很认同。 看来，顾南海不像顾北海那么没水平。 不过，第一局的时候，顾北海说，那个粉彩吉庆有余是顾南海带回来的。难不成，他也打眼了？ 我先不说话，看看他想怎么做？ 董淑立刻回答：“这是初步设想的规则，具体的规则我是想等二位比完这两局以后再一起协商，顾先生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 我从她的微表情里看出了一丝的慌乱，不过，她很快又把这个事情圆过去了，真是个机灵的女人。 第五十五章 招财猫 顾北海看着我，嘴角浮现一丝阴笑：“既然第一场是我们说了算，第二场是他们说了算。 那么，第三场比赛虽然是电视台说了算，但我们双方应该有修改权。 我们在电视台规则上，双方各自再出一条规则，不知道高先生敢不敢接受挑战！” “顾先生想怎么加？” “比赛后天才开始，我们在比赛开始前的半小时，再把双方加的规则告诉对方。 你不是说要比真本事吗？ 提前知道规则就不刺激了。临时才知道规则，更能体现高先生的本事。” 我笑言：“行，没问题！越是神秘越刺激，越能体现一个人的真本事。” 我猜，估计他要想想怎么对付我，当然，我也要想想怎么对付他。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顾南海说着看向顾北海，示意他离开。 顾南海走的时候，看了艾薇薇一眼。 艾薇薇来到我身边：“大叔，他跟顾北海不一样。他身上的杀气比顾北海重。这种人，杀人不见血。” “哎呀，小丫头还会看人了？”我用诙谐的口气说。 我们收拾好东西，从电视台出来。 一路上，王修福很激动：“高先生，你今天真是让王某大开眼界，你做的东西居然那么真，我都被骗过去了，更别说顾北海那个王八蛋。” “让王叔见笑了，这些都是雕虫小技。” “你刚才骂顾北海的那些话，真是太痛快了。顾北海作弊又怎样，他作弊我们也赢得了他！对付这样的人，就要这样收拾他。”王修福越说越激动。 他看到顾北海那个样子，心里估计舒服很多。 “王叔，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借给我钱，这比赛可能就比不了了。我马上就把钱转给你。” 王修福拜拜手：“这个钱本来就是你的。我们当初说，你答应帮我报仇，我就把店铺送给你。当时是不确定你会不会替我报仇，如今你已经在替我报仇了，这个钱我就应该还给你。 再说比赛还没比完。你还有用处。我不着急用钱，你先拿着。” “王叔……” “高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先把东西送回去。” “这样吧，王叔，我让云姐陪你一起回去，你们收拾一下，叫王嫂一起出来，我带你们去吃个饭。一来是庆祝一下今天赢了，二来，也是犒劳一下你们，最近开业你们也忙坏了。” 侯云回答：“行，我跟他一起回去。” “你们想吃什么？” “大叔，我想吃不二汤圆，我们去不二茶馆吧。”艾薇薇说。 “行，不二茶馆离古玩街近，我们一会在不二茶楼见。”王修福说。 侯云和王修福打车离开。 “大叔！”艾薇薇很兴奋地叫了我一声。 “怎么了？” “我今天好开心好开心。大叔，你太棒了，特别他们把图片给藏起来，你都能找出来。你真是太棒了。” 我淡笑。 “大叔，你知道最让我开心地是什么吗？” “什么？” “大叔，你刚才当众说了，我是你女朋友，大家都听到了。” 我故意向前走几步，笑了。 说实话，我当时说的时候，我自己都没反应，我就突然会说了。 作为一个做局者，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思绪。说什么话一定要用脑子，而不是用感情。 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发现我用的是感情，不是脑子。 那一刻，仿佛她真的就是我女朋友，我真的让她受委屈了。 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是做局，这个局还是我布置的。 可当我看到她哭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难受。 这丫头真是天生的做局者。 “大叔，你走那么快干嘛。你等等我。”艾薇薇追上来。 她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大叔，你说了，我是你女朋友。” 我故意冷冷地说：“我可没说。” “你说了！”她很认真地说。 “谁听到了，谁证明。”我又故意走快一些。 “我听到了。我证明！” “哦？”我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我是说过。” “对吧，你看，你想起来了。看在你年纪比我大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你自己说的，我是你女朋友。” 看着艾薇薇一副开心，得意的样子。 我又故意逗她：“我说是说了，不过，那是在做局。” “喔，是在做局啊！”艾薇薇拉长着脸，嘟囔着，“我不管，做局也好，真的也好，反正你说了，我是你女朋友，我就听到这句话，其他的没听到。” 她说着转过身，快速走了几步。 我看着她的背影…… 傻丫头！ 管杀不管埋的傻丫头。 有的话，还非要我说出来吗？ 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吗？ 突然，艾薇薇转过身，表情有些失落，她很认真地看着我：“大叔，那你刚才说，你要补偿我，这个算数不。” “算！”我一口答应。 “那你补偿我什么？你让我做你女朋友吧！”艾薇薇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又用逗小孩地口气说：“这件事下次再考虑，我已经想好，补偿你什么了。” “嗯？你补偿我什么？”艾薇薇有些意外，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我清清嗓子：“朕给你补偿一个封号，如何？” “封号？什么意思？”艾薇薇想了想，“那不是嫔妃才有的吗？” 她一脸傲娇：“我可不做嫔妃，我要做就做皇后！” “嫔妃皇后有什么意思，我给你个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艾薇薇十分疑惑。 我故作严肃，很认真地说：“从今天起，你是朕的御猫。” 我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御猫？”艾薇薇一脸诧异。 “此次大战，御猫为朕立下大功，朕特赐封号，一个字，笨。你以后叫就笨猫。” “大叔，什么鬼！哪有这样的封号。再说，我才不笨。” “不笨啊！那我换个别的，懒？馋？” “你才馋你才懒。再怎么说我也是招财猫，旺夫猫，吉祥如意小奶猫。 大叔，你看，我还不是你女朋友，就那么旺夫，你要是让我做你女朋友，我更旺夫，保证你事事顺利，万事如意。” 我忍不住又笑了：“那你说说，你怎么旺夫了？” 第五十六章 我是你女朋友 “我可不是抢功。我是有道理的，我分析给你听。” 看着她那故作认真的样子，我就想笑。 “比赛之前，我把我的好运气都给你了。我还帮你画圈圈诅咒坏人。 比赛的时候，要不是我演那场戏，顾北海怎么会轻易相信那些东西是真的。你看，为了给你演戏，我哭得多伤心，妆都花了。” “妆花了？来来来，我看看，哪花了？” “你瞧！”艾薇薇指着她的眼角，确实晕开一块，明显有泪痕。 我伸出手去给她擦了擦：“既然妆花了，那干脆就叫花猫！这个封号也不错。” “大叔！你讨厌死了，就知道欺负我。”她下意识打了我一下。 “哎呀，小猫还发火了？不过，就你这点力气跟我挠痒还差不多。” 艾薇薇故意作出一副凶凶的样子，“大叔，你再说我是猫，我就挠你，挠挠挠，痒死你！” “来来来，看看能不能痒死我！” 艾薇薇突然跳到我怀里，像一只小猫跳到主人怀里，在我胸口挠挠挠。 “大叔！”艾薇薇说着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一脸不高兴，“大叔，你的桃花又开了。” 我转头一看，万惜悦站在不远处。 艾薇薇一脸厌弃：“这个女人好讨厌，总来打扰我的二人世界。” 万惜悦走过来，身上依然透着女强人的气势。 “高先生今天的比赛真是精彩。” “过奖！”我不冷不热地说。 对于万惜悦的到来，我并不意外。 “高先生，能跟你单独聊几句吗？”万惜悦又说。 她说话的那种气势，似乎在说，你必须跟我单独聊。 “不能！”我的态度很坚决。 万惜悦生气地说：“高先生架子可真大，说几句话都不行了。” “不是我不能跟你说话，是不能单独跟你说话。” 万惜悦看了艾薇薇一眼，脸色发紫：“单独几分钟都不行？” “几秒都不行。我女朋友会生气的，生气了，我不好哄。” 艾薇薇看了我一眼，一脸得意，开心地笑了。 “那好吧！”万惜悦表情有些尴尬，“高先生，我想请问一句，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假货？” “这个就是我的私事了，没必要告诉你。”我冷冷地说。 “请高先生务必要告诉我？这跟我有很大的关系。” “我有多少假货，跟万小姐有什么关系？” “这确实跟我有关系，不过，我不能告诉你。” “既然万小姐都说了，不能告诉我，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万小姐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对啊，我们还要去吃好吃的。”艾薇薇说着拽着我离去。 我带着艾薇薇再次从万惜悦身边走过。 前一次，我走过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感觉。 这一次，我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和怨气。 不过，管她身上有什么气，我都不想搭理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们继续往不二茶楼的方向走，不二茶楼离古玩街，电视台都不远。 我本来想带他们去其他地方吃顿大餐，艾薇薇说去不二茶楼，这也好。 我得趁机多问问顾南海的事情，他看起来似乎不好对付。 我本来说要打车，艾薇薇说，她想走路。 我走在她身边，她依然像只小猫一样跟着我，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我时不时看看她，我本来还担心她，累一天了，没力气了。 结果，她却是一幅很享受的样子，时不时还在发笑，好像吃了蜜一样。 “笨猫，你傻笑什么？有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吗？” 艾薇薇突然“哈哈”地笑起来，十分开心。 “大叔……”她说着又笑起来了，“哈哈哈！” “你笑什么，小笨猫。” “我开心呀，好开心！” 我一脸诧异：“你开心什么？” “大叔，你刚才当着万惜悦的面也说我是你女朋友，我听到了。” 原来是这个！ 我嘴角上扬：“你听错了，我可没说。” “说了！” “那我也是骗万惜悦的。而且，我记得，我说的是，我家笨猫不好哄，哄不好，还会挠人。” 艾薇薇俏皮地说：“哈！你刚才也说了，你家笨猫！ 算了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不跟你计较。 男人嘛！都嘴硬。 就好像我爸和雅姐姐。每次我爸把雅姐姐惹生气了，她不理我爸了，我爸嘴上说不理就不理，心里在乎得要命。 每次都是我去做和事佬。” “那是你爸，可不是我！”我反驳。 “哼！大叔，你就嘴硬吧。女朋友也好，笨猫也好，反正是你家的。你也是我家的。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无所谓咯！ 总之，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哈哈哈！”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又笑了，双手插袋，故意走快一些。 这个管杀不管埋的傻丫头，真是傻得可爱。 “大叔！”艾薇薇突然大声地喊了一下，她突然跑到我的身后，双手握着我的肩膀。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傻丫头又要干嘛！ “大叔，我累了，困了，饿了，走不动了，我要你背我。” 她说着突然跳到我的背上，我措手不及。 “是谁刚才还说，我可不懒。不懒自己走啊！”我笑言。 “不！我就要你背我。”她撒着娇。 “你可真是个麻烦精，你这样突然跳上来，不怕把我压瘪啊！” “我家大叔很强大，不会压瘪的。”她说着，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 她这话确实不错，她跳上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像一个肉球粘在我后背。 我背着她往前走，走了几步，我又笑了。 她半夜跑我床头守着我睡觉，我不在的时候吃饭睡觉都穿我衣服，现在居然还跳在我后背要我背。 她这小脑袋瓜都装了什么，花招那么多。 “你呀！真是一个麻烦精，爱哭鬼，戏精，馋猫，懒猫，笨猫……” “不对！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如意吉祥招财旺夫猫。” 艾薇薇又说：“大叔，其实，我今天不想去不二茶楼的，我想吃火锅，我已经很久没吃火锅了。大叔，等你忙完了，带我去吃火锅好不好。”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第五十七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大叔，因为你要比赛呀！” 我有些诧异，我要比赛和吃饭有什么关系？ “这场比赛本来是你跟顾北海比的，顾南海突然冒出来。 我知道你要去不二茶馆打探消息。虽然一顿饭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是时间紧迫。 不二茶馆，既可以打听消息，又可以吃饭，是最好的选择。 我又怕他们会说去其他地方吃饭，所有，我就直接说去不二茶馆了。” 我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我自己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这丫头真心细。 “至于火锅嘛，等你忙完了，再带我去吧。” 我笑言：“馋猫，你还想吃什么？” “大叔，我还想喝排骨汤，辣子鸡丁，肉丸子……我想吃家里做的，大叔，你会做饭吗？” 在外面漂泊这么久，这丫头估计想家了。 “还说自己不是馋猫，想吃那么多东西。” “大叔，我想吃你做的。” 我做的？ 我愣了一下，我已经想不起来，上次做饭是什么时候了？ “薇薇，我答应你，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带你去吃火锅。” “薇薇……” 我叫了两声没反应，背后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这种时候还能睡着，我应该说她什么好！ 我叫了辆出租车，把她放车上，直接去不二茶馆。 她小脸红红的，睡得很安稳。 到了不二茶馆，她还没睡醒。 笨猫，我要是把你卖了，你是不是都不知道。 她没醒，我只能背她上去。 我打算把她放包间，等吃的东西来了再叫她。 忽然，我电话响了，是侯云打来的。 “老大，我们到了，在碧螺春包间，你们在哪？” “我也到了，楼下，马上来。”我一边接电话，一边背着她。 “大叔……”背后传来艾薇薇朦胧的声音，她耸耸鼻子，“我饿了，我闻到不二汤圆的味道了。” “馋猫！” 我们刚走到包间门口，就听到王修福在说，“老婆，你当时是没看到，顾北海那个王八蛋输得有多惨。他被打在地上身子不停在发抖，要不是在电视台，我都想冲上去打他几拳，踹他几脚。” “你们再跟我说说，高先生是怎么找出乾隆粉彩的那张图？” 我又走了几步，碧螺春包间的门打开着，侯云，王修福夫妻坐在里面。 我刚进去，王修福夫妻看到我，高兴坏了。 两人满脸喜气，异口同声地说：“高先生。” “坐！”我看到桌上空空的，问：“云姐，点吃的了吗？” “还没，我们刚到，等你来了再点。”侯云回答。 “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吃什么，今天高兴大家随便点。云姐，招呼大家点吃的，记得给这只馋猫点份汤圆。” 艾薇薇笑着说：“大叔，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我说着看向服务员，“三爷呢？在吗？” “三爷吩咐过了，请高先生等一下，三爷马上就来。” “高先生！” 服务员刚说完，阎三爷就走上来了。 “高先生今天的比赛真是太精彩了，可惜我没在现场看。你也知道，老大老二都不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没事，下次有机会再说。咱换个包间说话。”我跟阎三爷说。 阎三爷示意让服务员开个包间，我示意艾薇薇跟侯云他们去那边。 艾薇薇很懂事，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对了，三爷，有件事情请你的服务员替我跑一趟，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坏了你店里的规矩。” 我拿出一千块。 在他耳边小声说。 “哈哈哈！”阎三爷大笑起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去，让厨房给隔壁包间做顿火锅，要地道的幽都火锅。” “没事，如果师父不会做，就去外面买，麻烦你，你去问问他们想吃什么？” “幽都的厨师哪有不会做火锅的，小事情。”阎三爷很痛快的说。 “谢谢老板。”服务员拿着钱，笑呵呵地。 “高老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好好办别搞砸了，办不好，扒了你的皮。” “好的，三爷，小的这就去办。”服务员快速离去。 服务员，关上门离开了。 “阎三爷，这次来，事情有点急，还想请你多帮忙。” “你想找顾南海的详细资料？” “三爷不愧是三爷，都能猜到我心里想什么？” 话是这样说，我心里并不意外。 虽然，阎三爷说没亲自到现场，他肯定也派人去视察了所有的事情。 阎三爷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顾家我能查到的所有资料。但是顾南海的信息不多。顾南海刚从国外回来，只能找到他从国外回来以后的信息。国外的，我没找到任何信息，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我点点头，又说：“三爷，有件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他们顾家四兄弟的关系好吗？” “我听外界传言，他们四兄弟关系不怎么好，四个兄弟，四个套路，谁也不买谁的账，谁也不让着谁。” 我沉默着，没说话。 “兄弟是不是在想，顾南海突然说要替顾北海比赛的事情？” “对！” “你是不是在想他要跟你比赛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兄弟情深，还是另有企图？” “三爷，咱两想到一起了。” 之前几次跟阎三爷打交道都是我问什么，他说什么。 这次，他居然猜到了我要做什么。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他察言观色的能力。 “兄弟，咱两这样的关系，我也不给你客套。自从你跟我交代顾家的事情，我就一直在打听。顾南海的消息确实非常少。” 我想了想又问：“那他经常去什么地方，喜欢做什么，这些知道吗？” “也不知道。据说他回来之后，经常在家，顾家公司的事情也没怎么管，自己也没有投资什么项目。” 我心里沉沉的，这样说，顾南海应该不是兄弟情深，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有些猜不透了。 “对了，上次我拜托你查的那辆车，查出来了吗？是四海集团干的吗？” “昨天查出来了，我想着你比赛完了之后再告诉你。兄弟，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上什么事了。那车不是四海集团的。” “不是四海集团的？”我有些意外，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后来仔细地回想当时的事情，他们当时是冲着艾薇薇来着，估计是杀害艾文峰那群人，对艾薇薇起了杀心。 第五十八章 十万小费 “你找到那辆车在什么地方出现过？”我又问。 阎三爷摇摇头：“你那天跟我提了这件事之后，我就开始去查。我们最后在废车场发现的这辆车。车子已经被销毁了，成了废铁。 而这辆车的车主是一个死了很多年的人。” “死人？”我有些惊讶，“这个死人是什么身份，能查出来吗？” “这个人是在孤儿院长大，三年前因为癌症死了，没有任何亲人。我们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的。” “借尸还魂！”我脑神经不自然抽动了一下，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这是老千集团惯用的手段。 他们总会去找一些死人，孤儿，乞丐，这样的身份，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在乎。 即便偶尔查出来，也可以糊弄过去，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 如果糊弄不过去，就不用这个身份了。 “高老弟，对方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当时，即便撞死你们，对方也能快速逃脱。 我们查了各个路口的监控，司机带着鸭舌帽，脸上用口罩蒙着，还架着一幅眼镜，看不到任何面部的特征，当时天黑，光线不好，这就增加了难度。 我们顺着监控查，这辆车每次都会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换路线，说明，他们是之前就策划好的。 以我在江湖上的经验，对方既然做了如此周密的计划，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肯定会再次行动。” 阎三爷口气加重：“兄弟，你要小心啊！” 我笑言：“我们这一行，整天在刀尖上舔血，提着脑袋玩，想要我命的人确实不少，不过，我有阎王爷照着，想要我的命阎王爷也不收。” “哈哈哈！”阎三爷笑了。 “现在还跟阎三爷成了兄弟，鬼魅魍魉是奈何不了我的。” 阎三爷大笑：“我大哥说高兄弟是个聪明的人，他非常喜欢跟高兄弟聊天。我今天算见识到了。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们阎氏兄弟的事，一定替你办好。” 我这话一语双关，一来，阎王爷指的是地府的阎王，二来，也是指阎王爷阎青山。 从阎三爷的话中，他已经听出我这话中的含义了。 江湖上混的人都知道信息的重要性，很多事情提前知道就可以避免损失。这种损失不仅仅是财物，名誉，更重要的是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所有，我这话还有更深层的意思，你们的消息到位，我就不怕斗不过。 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夸赞，但也不能随便夸，得要有理由，夸在点子上。 阎三爷是阎王爷的弟弟，他不好收太多的钱，你得夸夸人家。 此外，顾南海的消息他没收全，这是他能力范围不到。 按规矩来说，我是不用付钱的。 但这种时候，你不能说，你能力差，反而得夸夸。 做不好事情，还被夸张，这样他心里也会高兴很多。 请人办事，对方可能是冲着你的钱，你的面子，不管是为了什么，只有他从内心深处替你办事，这事情才办得好。 我从包里拿出十万块：“三爷，这段时间辛苦了。” “高兄弟，这是干什么？”阎三爷很意外。 “三爷，这段时间辛苦，这是辛苦费。” 我话还没说完，阎三爷就打断我的话：“兄弟真是见外了。上次已经给过钱了。” “三爷，莫急。三爷也知道，今天我赢了顾家五千万，这点小钱你替我打赏给兄弟们，钱不多，一点心意，兄弟们别嫌弃。本该多打赏打赏，但我店铺刚开业，用钱的地方多，大家莫怪。” “高兄弟真是讲义气。既然高兄弟这样说，那我就替兄弟们收下了。”他高喊一声，“来人。” 服务员进来。 “你一会告诉下面，以后，高兄弟来我们茶馆吃东西，都算在我的账上。” 阎三爷说完，示意服务员出去。 我心中一惊：“三爷，你真是太客气了。” “你先是我大哥的兄弟，现在又是我的兄弟，兄弟到家里来吃饭，哪有收钱的道理。” 这话一出，证明他是更把我当兄弟了。 我笑言：“再有，三爷哪天有时间去看大哥的时候，替我代问声好。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我忙完一定去看他。” “我上次也跟大哥说了。我大哥说，既然出去了，不管任何事情，都别回去了，不吉利。” “哈哈哈！”我也笑了，“阎大哥很幽默。我记得在监狱的时候，我有时候早上喜欢说死。或者随口就说饿死了，累死了。 每次我这样说，大哥总说。小小年纪说什么死，我这一把年纪都还想好好活着。 我跟他解释，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哥说，管你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能说死。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好好活着。” 我说着眼眶有些红润：“我还真想大哥了。” 老千这个身份是不能渴望真情的。 我活到现在，对我好的人不多，师父对我是最好的。然后就是酒叔，云姐，小鬼。阎青山也是其中一个对我好，对我有真情的人。 “我也想了。”阎三爷声音低沉。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早些回去准备后天的比赛了。” “行，兄弟有事情我就不多留了，改日再聚。” 我告别阎三爷回到碧螺春包间，只有侯云和艾薇薇。 “大叔，你回来了？”艾薇薇开心地说。 侯云摸摸耳朵：“你再不回来，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我大惊：“王修福夫妻呢？你们不会什么都没吃，就等着我回来吧。” 侯云说：“我们吃完了，叫服务员把东西收了。王修福他们先回去了，看店重要，毕竟有那么多东西。” “大叔，你在隔壁吃东西没？” 我愣了一下，刚才只顾着跟阎三爷说话，还真没吃东西。 现在肚子还真饿了，毕竟一天没吃东西。 “大叔，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没吃。我给你叫碗馄饨？” “来两碗吧！”不说吃的还好，一说，我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侯云故意用诙谐的口气说：“老大啊，你是不知道。火锅来的时候，我还诧异，不二茶馆什么时候卖火锅了，而且我们还没点。你家这只馋猫高兴坏了。” 侯云说着故意学艾薇薇说话的口气：“我家大叔给我点的。我家大叔还爱我。我家大叔今天当着谁谁的面说我是她女朋友咯。” “是呀，云姐姐，你不替我高兴吗？”艾薇薇得意地说。 我没有说什么，很多事情没必要多说。 第五十九章 出租车司机想跟我学鉴宝 夜色朦胧，灯光璀璨。 我们吃完东西，从不二茶楼出来，在路口等出租车。 一辆出租车朝我们开过来。 作为职业习惯，我每换一个环境都会观察周围的情况。 坐出租车首先要看看车牌号，司机，甚至有时候还会看看出租车从哪个方向开来的。 一个城市的出租车就那几家公司，一家公司的车牌号往往都是连号。如果有什么事，好查。 而司机也是分片区的，每个片区的司机如果跨片区接客，肯定会被行业内其他人抵制。 行有行规。 我看了一眼车牌号，本市的。 是那辆车，上次送我去郊外接艾薇薇的那辆车。 出租车刚停稳，侯云就打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坐上去，把后座留给我和艾薇薇。 我站在车外看着司机。 果然，是他！ 在这个时候又遇到他。 事不过三，我不得不警惕。 “帅哥，美女，我们又见面了，今天去哪？”司机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我和艾薇薇坐在后座。 “霍尔顿酒店。”我回答。 司机发动车子。 “怎么，还住酒店啊！有钱人。” 我没有回答。 十字路口，恰好一个红灯，司机缓缓停车。 我看了一下红灯的时间，90秒。 轻呼口气，舒缓心中的烦躁。 这下他可有时间说话了。 “帅哥，你们果然不记得我了？”司机又问。 我在思考，他是敌是友。 干我们这一行，最基本的技能就是认脸，哪怕只见过一面的人，也能记住他是什么人，在哪出现过。 更何况他在那么特殊的情况下出现，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三番四次地问，证明他急了。 刹那间，我想明白了，不管他是敌是友，他既然出招了，那我就接着。 只有多跟他过招，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笑言：“怎么可能不记得，我还一直想感谢你，只是没机会。” “怎么，还感谢我？”司机声音上扬。 “对啊！我这人也是粗心大意，上次你不说送去医院，我还真没想到。 我们去医院之后，医生说，如果晚来一会，我女朋友就会得脑瘫。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 “客气啥！应该的。”他说着回头，“小两口和好了？” “和好了！”我回答。 “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艾薇薇没有说话。 上次，司机说话的时候，她就趁机说我不珍惜她。这次，居然一句话没说。 以她的性格，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女朋友，这种时候，别人主动聊起来，她居然不说话。 我很好奇地看着她，而她没有看我，在看司机。 “师傅，绿灯了。”艾薇薇提醒。 车子向酒店的方向驶去，又开了一段。 司机又问：“先生，你是不是姓高？” 我心中一紧，正题来了。 我平复心中的情绪：“怎么会这样问？” “今天我看了电视台的一个直播节目，叫《鉴宝》，你很像那个参赛者，那个人就姓高。” “是的，我姓高，我就是那个参赛者。” 高阳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公开的。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哎呀，老板！”司机立刻很殷勤地说，“我之前就说你是做大生意的，让你带带我，看吧。我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师父，还有多久能到啊！”艾薇薇插话。 “转过两条街就到了。” “师傅，我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艾薇薇又问。 司机迟疑了一下：“上次，我和你男朋友去郊外接你，你忘记了？” “不是那次，我是说在之前。”艾薇薇继续追问。 “是吗？没有吧，我也不记得了，我拉的客人很多，不记得了。”司机回答的口气明显不自然。 他在找理由掩饰。 他似乎在担心，艾薇薇会不会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是吗？”艾薇薇继续反问，“那你为什么记得我们？” 我忍不住笑了，这个傻丫头，有时候还真不傻，反应很快。 司机有些尴尬：“你们有明显特征，而且你男朋友上次去郊外接你，这样的单子不多，当然就记住了。” “司机大哥，你结婚了没啊？” 我愣了一下，这丫头想说什么？ 司机有些尴尬：“你问这个干嘛？” 我眉头轻皱，他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司机。 如果是一个正常身份的人，正常的司机。问这样日常的问题，他很快就会回答，有，或者没有。只有身份不明的人才会反问，问这个干嘛。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艾薇薇会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超出了他的思维。 他在想，怎么回答才不会出错。 “美女啊！你要不是有男朋友，我还以为你对我这个老光棍有意思。”司机诙谐地说。 “大哥，你别误会。你上次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什么，弄丢了，没地方找。还有这次，夫妻没有隔夜仇。我觉得，我男朋友应该跟你多学学经验。” 我差点笑出声了。本来是司机在牵着我的思路走，却被艾薇薇反攻了。 我一个大男人，有的话还真不好问，真不好说。 说实话，男人的思维跟女人的真是不一样。 如果换作我，我是绝对不会想到问这些话题的。 艾薇薇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反客为主。 “师傅，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咋不找老婆结婚呢？”我反问。 你想了解我的情况，我就先了解了解你。 “没钱没车没房子！我这样的穷人，哪个女人肯嫁给我，有钱了，自然就有女人嫁给我了。老板，你是做古董的，学鉴宝是不是需要脑子聪明，你看我这样子能做古董吗？” 司机确实很聪明，三两句又绕回来了。 我这次算是明白了，他一直想打听我做古董的事情，怪不得上次问我做哪一行，这次直接问能不能学鉴宝。 这话题，我还真不好回答。要是说不行，他肯定继续问为什么，要是说行，他要跟我学鉴宝怎么办？ 艾薇薇插话：“师傅，你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停吧。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 司机缓缓停车。 我和侯云也下了车。 艾薇薇拽着我快速进了超市。超市不大，是街边门面的超市，五分钟就转出来了。 我有些好奇：“你要买什么？这家超市是不是没有？” 艾薇薇笑言：“它还真没有。” “你要买什么？” 她戳戳我的胸口：“我要买你的心，你卖给我吗？” 第六十章 他一直在跟踪我们 我一阵诧异，这丫头又玩什么花招。 侯云也很诧异：“老大，薇薇这是当着我的面在撩你。” “对呀！我就是在撩大叔呀。”艾薇薇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走着走着又说：“大叔，走了，今天累一天了，回去了。” 侯云指着艾薇薇走的方向，笑着说：“老大，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你赶紧去追吧。” 我快步追上去。这丫头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妖应该就是那个司机。 我脑子里把刚才的事情快速过了一遍：“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司机有问题，所有故意下车了？” “我就说嘛，我都看出来的事情，你怎么能看不出来！大叔，你没发现，他就一直在套我们的话吗？”艾薇薇说着看向我。 “我当然看出来了，所有我没回答。 你不说的时候，我就感觉有问题，只是我顾及你的感受所有没说出来。 我第一次遇到那个司机的时候，就感觉他不像一个普通的司机。 第一次，他送我们去郊外的时候，我就感觉眼神不对劲。后来，在你家门口又遇到他，今天，刚比完赛他又出现了。他每次出现都是在关键的时候。 你刚才说，你之前见过他，在哪见的，还想得起来吗？”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感觉有些熟悉。只不过，那天晚上我的注意力在你身上，我没多注意他。后来的那一次，我也没多看他。 但是，今天晚上，我就一直在看他，一直在想，我到底在哪见过他？ 大叔，别急，你让我想想。”艾薇薇说着，牵着我的手。 我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自然。 “大叔，把你家猫牵好了，你家猫在想事情，一会走丢了，不好找。” 我本想说，笨猫，别为你自己找借口。你想牵我的手，怕我不牵你，你才故意这样说的。 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看她的表情，这丫头，真的是在想事情。 这个司机到底是什么人？ 顾南海的出现跟他有关系吗？ 我们一直回到酒店。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枕头，有些自责地说：“我真是猪脑子，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别想了，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说不定，明天睡醒了，脑子清晰了，就想起来了。” “不行！我想不出来，今天晚上睡不着。” “那你想想，你大概是什么时候遇到的。你之前是大明星，出入有司机，一般来说不会见陌生人。后来，你又跟我在一起了。那就是中间这段时间。” “我想起来了！”艾薇薇顿时恍然大悟，“一年前，我爸刚出事的那段时间。公安局打电话让我去处理我爸的事情。 那段时间我经常跑公安局。 我每次从家里出来都感觉有人跟踪我。 有一次，我从家出来，走到小区门口准备打车，我等了很久，每次想打都被人抢了。 我就打算走到外面再打车，我不经意间回头，感觉有人跟踪我。 我故意绕道想甩开他们。可谁知道，不管我怎么躲跟踪我的人却越跟越紧。 我看到有条小巷子，准备从小巷子绕出去，我还没过去，可跟踪我的人，直接走到我面前，不让我走。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 一辆出租车开到我面前，司机摇下车窗，说，妹子，当哥的来晚了。我直接跳上车。” 我惊叹：“笨猫！你胆子挺大，你就这样上了他的车，他要是坏人，把你绑架怎么办。”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坐上去之后，很紧张，我还看了那几个跟踪我的人。 司机问我，是不是遇到坏人了。我说没有。他亲自送我去公安局。 后来，还有几次，他都出现在我家附近，我好几次打车遇到他。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他要是坏人，那我就完了。” “这么特殊的经历，你都不记得了？” “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而且我当时脑子那么乱，他只是个出租司机，我根本没心思在意他。” “笨猫！幸好他不是坏人，要是他是坏人，估计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断定他不是坏人？” 我迟疑片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警察，是个卧底。” “哦？”艾薇薇顿时来兴趣了。 “我感觉他在故意接近我，他一直在打听我的工作，可能他想从我这里问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又怕引起我的怀疑，所有就用这种聊天的方式来接近我。不对！” 我很认真地看向艾薇薇：“你确定之前是他救了你吗？” “我确定！”艾薇薇坚定地说。 我仔细地回忆着艾薇薇说的话，以及我观察他的每一个细节。 “我猜，他可能是警方派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艾薇薇声音上扬，一脸怀疑。 她想了想说：“我爸的案子，警方当时定的是自杀。 如果是他杀，害怕凶手追杀我，还有可能。既然是自杀了，警方为什么要派人保护我，说不通！” “是自杀还是他杀。也许警方并没有告诉你真相。” “你是说，警方可能也认为我爸是他杀？” 艾薇薇想了想。 她眉头越来越近：“那如果他们也认为是他杀，又告诉我是自杀，为什么呢？” “为了保护你，也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大叔，我感觉我脑子不够用了。”艾薇薇挠挠头，“一个司机而已，大叔，是不是你想多了。” “这个世界，宁愿想多，也不能想少。想多了，顶多是想多了，想少了，可能你的命就没了。 这个司机是一个谜。目前来看，对我们没有任何坏处。到底是好是坏，还要看后面。 不过，最近还是注意点。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去哪，让云姐陪你去。” 艾薇薇撒着娇：“放心，我不会乱跑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肯定时时刻刻都粘着你。不黏着你，不仅我的小命保不住，我的魂也丢了。” “又来！懒猫，我回去休息了。你早点休息。”说着，我转身离去。 “哈哈哈！”我背后传来她的笑声，“大叔，你又跑了。” 这只猫最近经常发嗲，她这说话的口气，一会指不定又说出什么话来。我可不一定还能招架得住。 第六十一章 我想把她就地正法 晚上11点20分，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思考后天比赛的事情。 顾南海说想要加规则，也不知道他会加什么，他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只能到时候再看，见招拆招。 董淑的信息比较明显，20件物品找最贵的。 她这20件物品来源途径应该有两个。 一是幽都所有博物馆收藏的文物。博物馆那些东西我早已烂熟于心，随便拿什么东西都难不倒我。 二是，幽都市内或者附近市县收藏家们私藏的一些东西。既然是私藏，他们就不一定拿出来，拿出来之后，眼红的人多了，说不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那么，能拿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 即便他们肯拿出一些贵重的东西，市场上的珍品也就那几件。 我闭着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按照历史年代回忆，到这个时候，流传下来的珍品还有什么。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作为一个以古董造假为生存技能的人，这些都是基本技能。 古文物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快速播放，大致过一遍之后，后天比赛，我心里才有底。 不管，顾南海的目的是什么，比赛始终要进行。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一束阳光刺疼了我的眼，昨天晚上想东西多了，脑袋隐隐作痛。我不想起来，躺着让大脑放松。 突然，我听到“咔”的一声，我的门轻轻地打开了，“嗒”的一声又关上了。 昨天晚上脑子想事情太多，忘记把门反锁了。 我房间有两张房卡，一张在我这，一张在艾薇薇那。 估计这傻丫头又偷偷溜进我房间了。 尽管，她走路的时候已经很轻，我还是听到了像猫走路一样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我床边，小声地说：“大叔，你醒了没，太阳晒屁股了。” 她说话的口气和故意压低的声音，差点让我笑出来。 我忍住！ “大叔，我叫你了，是你自己不醒，不能怪我。” 这傻丫头又要干嘛！ 她要是还敢在我脸上画东西，我就把她就地正法，看她以后还蹦跶！ 刹那，我内心“咯噔”一下，自己被自己吓一跳。 虽然，这是一个正常男人非常正常的想法，但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想法。 酒叔之前说的一句话：一个男人对女人没有想法，不是他不正常，是那女人没让他产生想法。 嗯？ 我内心猛然跳动，她软软的唇在我额头上，轻轻地，深深地留下一个烙印。 她干嘛！ 我猛然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睛。 她的脸一下红了，怯生生地问：“大叔，我把你弄醒了？” “笨猫，你又干了什么坏事！”我口气温和。 “哈！”她见我没发脾气，表情舒缓，像个孩子一样笑了。 “我可没办坏事，我只是来看看你醒了没有，结果，你没醒，我又舍不得叫你，所以就在床边守着你。” 她说着，掀开我的被子钻进我怀里，躺在我身边。 刹那，一股热流在我身体里不安分的乱窜，热血沸腾。 我脑子“嗡”的一下，姑娘，你是一点都不担心我把你就地正法，还主动跳上来！ “大叔，你知道吗？我昨天，开心了一个晚上，一晚上都没睡着！” 我有些诧异：“干嘛那么高兴。” “因为，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呀！这可是我等了很久的事情。” “很久？有多久？”听到她的话，我更诧异。 “就是很久很久嘛！”她说着，脸贴在我的胸口，我上半身被她压着。 我猝不及防，内心翻腾。 姑娘，你这样搞，是打算搞死你，还是搞死我啊！ 她挠了挠我的胸口：“大叔，你胸口肉肉的，很有手感！” 姑娘，你是觉得火不够大，还加把油？ 忍不了了！ 我抓住她的手：“笨猫，你再用你那猫抓子乱挠，我就……” 她趴过来，看着我，一脸坏笑：“你就干嘛！” 她就这样看着，我也就这样看着她。 我心越跳越快，呼吸越来越紧凑。 “大叔，我爱你！” 她的声音好温柔，样子很真诚。 刹那间，我的整个人像被点燃一样，燃烧起来。 突然，我电话响了。 谁这么烦！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她笑了：“大叔，快去接电话吧！” 我拿起电话，是董淑的。 “喂，董小姐你好。” “高先生你好，请问，下午两点，你有时间吗？” 我看看墙上的钟，11点40分。 我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董淑又说：“高先生，下午，如果你有时间，我想请你到电视台来彩排，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顾先生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他下午有时间。” “好的，董小姐，我下午准时到。” 我挂掉电话起身，去洗漱间。 刚进去，我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鲜红的唇印。 我又气又好笑，这只笨猫花招还不少。 我洗完澡，刚从洗漱间走出去，就看到艾薇薇一脸春风得意。 “咦，大叔，你这次怎么没反应。” “对于这种多次作案的笨猫，有什么好反应的。” “大叔，这个你就不懂了。上次是猛虎下山，这次是鸿运当头。不一样的。 我把我的好运气从你额头上输入进去，管他是什么人，统统不是我家大叔的对手！” “噗！”我忍不住笑开了。 我故意岔开话题。 “笨猫，你早上吃东西了没？” 我打算与她下去吃点东西，就去电视台。 “没有，我一醒来就来找你了。本来以为你醒了，谁知道你还没醒。” “那你怎么不说饿呢？” “看你看饱了，秀色可餐。” 她单手撑着脑袋，看着我。 “大叔，你的后背好宽阔，像一个避风港。刚才靠在你胸口的时候，也很舒服，像个棉花枕。” 我打开箱子，以前衣服乱七八糟，随便拿一件就行，现在叠得整整齐齐地，反而不知道选什么。 “大叔，你穿那件黑色的衬衣吧，就是上次我穿的那件。我觉得你穿起来肯定比我穿起来好看，而且，上面还沾了我的气息，也就是我陪着你一起比赛呀！” 第六十二章 大赛在即 我拿起衣服，笑言：“笨猫，我要换衣服，你是不是出去一下？” “有什么好出去的，你换你的衣服。” 我就知道，这只猫肯定会赖在我房间不走。 我故意挑逗：“你一天没事就在我房间里晃悠，能不能矜持点。” “干嘛？你让我矜持。哦，不，大叔，自己的男人要自己守着。再说，我进我男人的房间，我还要矜持？天下岂有此理！ 而且啊，大叔，我跟你说，矜持，不行的！ 你看，赵敏要是矜持了，她还敢去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婚礼上抢婚？ 她要是矜持了，她哥带兵来抓张无忌的时候，她还敢说，她怀了张无忌的孩子？ 要是矜持了，她就没办法让张无忌给她画一辈子眉了。” 这只猫，我说一句，她说十句，张无忌都出来了。 “那你转过脸去。我要换衣服。” “不要！我就要看着你！” “笨猫，你再看我，我要收费了！” “好呀！你收呀。不过，我没钱，你找我家大叔付款。” 嗯？我又愣了一下，我没收拾她，她反而给我挖了个坑。 我故作严肃：“你家大叔说了，不给你付款，所有你别看了。” “那你记账，找皇上要账，皇上说了，我是他的御猫。” “噗！”我又被她逗笑了。 我真是服了，她这脑子里怎么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拿她没办法，拿着衣服去洗漱间换。 我换完衣服，走出来 “笨猫，叫云姐去吃饭。吃完饭，我们要去电视台。” 我带着侯云和艾薇薇在餐厅吃饭，时间紧迫，我们随便要了几个菜。 艾薇薇动了动我的胳膊：“大叔，你看，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又出现了。” 我顺着艾薇薇说的方向看过去，万惜悦！ 她怎么又来了？ 万惜悦送了一个假货给我，昨天又问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假货，今天又跑来盯着我。 我沉思几秒：“云姐，你那天还东西给万惜悦的时候，她说了什么？” 侯云也看了万惜悦一眼：“你不问这个事情，我还忘记了。 那天，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东西给她。 她问我，你有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我说，我们经理并没有打开盒子。 看她当时的表情有些失望。 她又问我，你和艾小姐是什么关系？” 艾薇薇一脸不高兴：“看吧，我就说这个女人对你不怀好意。云姐姐，那你有没有说，我家大叔是有妇之夫。” “当然说了！”侯云立刻回答，态度很明显是站在艾薇薇这一边的。 “快吃，吃完，去办我们的事，别搭理她。”我说。 我并不关心万惜悦是巧合，还是故意。现在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不管她是怎么回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下午，13点40分，我们来到电视台。 顾南海已经到了。他正坐在观众席上。 “顾先生，高先生，既然二位已经到了。我们想跟二位商量一下，具体的规则。 我们吸取了之前二位的意见，如果两人同时选同样的东西，确实不好无法分出胜负。 所有，我们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个新的规则，抢答。 到时候，我会念一下关于一些古董文物的知识，两位要进行抢答，抢答对的人，有优先选择权。 这样，既能体现二位的知识水平，又能避免出现两个人都选一个文物的情况。 即便两个人都认为某一个文物的价值最贵，但因为优先权，所以只能认输。” “这个规则好，很刺激。”顾南海看着我，眼里充满挑衅。 “没问题，比赛越有难度越好玩。”我也看着他，气势不减。 董淑这个规则没问题，但深入去看，还是有问题。 如果她的20件物品是直接摆在上面，以我的水平，不用多看，自然能看出哪个是最贵的。而我又是第一个拿到优先权，我选对了，那比赛就结束了。 如果是顾北海，我不用担心这个，他鉴宝的水平不怎么样。 顾南海就不一样，看得出他还是有些水平的。 如果，顾南海先拿到这个权利，他也选对了。那我岂不是还没比就输了？ 事情不能这样做。 我继续问：“不过，我想问一下，抢答赛的具体细则，和这20件物品的摆放情况。” 董淑回答：“到时候，大厅中间会摆放20个立柱，上面会标记号数。 至于抢答赛，从我开始读题的时候，你们就可以抢答。 比如，我说，这件物品是一件瓷器，它是在哪年才出土的，曾经在拍卖会上获得3亿的拍卖价格。 如果高先生知道是什么抢到了，那就高先生回答。” 顾南海插话：“那如果对方答对了，又率先选出了价格最贵的物品，那比赛不就结束了？主持人，这个规则还是有漏洞。” 顾南海问出了，我考虑的问题。 董淑立刻说：“是的，我们在设计的时候，也考虑了这个问题。 但是，因为二位说了，还想加规则。所有，不知道二位加了什么规则，可否提前透露。因为我们如果把规则定下来，万一跟二位的规则冲突，这就麻烦了。” “主持人，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提前半小时再说。”顾南海说。 “顾先生，还有一件事，需要跟二位商量一下，二位之前说，比赛前的半小时，再增加规则的事情。因为昨天二位的比赛在古玩街有不小的反应，甚至已经出圈了。 很多人都在关注二位的这场比赛，一些古董界的专家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跟我们电视台联系，他们想现场看你们的比赛。我们要提前把比赛规则印成文案告诉他们。 所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不及，二位如果没意见的话，能不能今天就把这个规则告诉给我们。这样，我们可以提前把规则告诉专家。 再者，如果有问题，我们双方也好提前协商。” “我无所谓。我的规则提前说不说都行。”我回答。 “那就请高先生先说一下，你的规则是什么？”董淑说着看向我。 第六十三章 10亿 我回答：“20件物品选最贵的。 我原本打算在钢化玻璃罩子上，再套一个不透明的罩子，罩子上有一个透明的小洞口，透过口子可以看到里面文物的一部分，只能看这一部分，然后通过对这个器物的某个部分的观察，选出最贵的东西。” 董淑大惊：“只看一部分！高先生，你这个是不是太难了？” 我看到顾南海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估计他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刁钻的问题。 我笑言：“不难，顾先生不是喜欢有难度的比赛吗？对吧，顾先生。” “越难越好。” 我继续说：“后来，再听了董小姐说，要加抢答赛。我又换了一个规则。我们把所有的物品都蒙着，然后如果抢答对了，可以选择看某个序号的物品的某个部分观察。” 董淑点点头：“这样确实很有意思。不过，如果自己赢了，可以获得观察某个部分的权利，那对手是不是也看到了？” “董小姐，这就是你们电视台场地布置的问题了。你们可以在大厅中，设置一个玻璃房，玻璃房里有20件物品。我和顾先生各自在玻璃房的两边。 如果谁有机会去观察，对方那边的玻璃房就放一个帘子遮挡对方的视线。” “对。我立刻安排。”董淑说完，又看向顾南海，“高先生的规则已经说出来了，顾先生的规则又是什么呢？” 顾南海阴笑：“高先生第二场设计了估价和鉴宝真假，我四弟在高先生手里惨败。这一场，我也想加一个估价。” 顾南海眼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两场比赛下来，高先生的本事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想跟高先生交流一下，你认为经营古董生意靠的是什么？” 我不太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语气平和，礼貌地微笑：“别人靠什么，我不知道，我们雅文轩靠的是缘分。” “缘分！”顾南海声音上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靠缘分。之前高先生说靠本事，这跟缘分有什么关系呢？” “鉴宝，不管是真是假，首先你有缘分遇到这件宝物，才能去鉴赏。” “我跟高先生的观点不一样，我认为靠的是眼力和资本。有缘遇到一个好的东西，你没钱买，有缘分有什么意义呢？” “那就证明我们没缘分。” “噢？”顾南海有些诧异，“如果你之前没钱买的东西，当时因为没有钱吗？过段时间他的价格涨了好几倍，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坚定地说。 “为什么！”他立刻很吃惊地看着我。 “这个东西一开始就不属于我，我为什么要后悔？” 顾南海笑了。 他的笑很诡异，很复杂，他的笑似乎在自嘲，也许是我刚才的话刺激了他。 他的笑还有一种不屑，似乎不认可我说的东西。 董淑插话：“顾先生的话似乎有点跑题了。顾先生对比赛规则，有什么意见？” “我今天想跟高先生比一比眼力和资本。眼力很简单，首先，你得判断这件物品是真是假，真的，价值多少。 资本就有意思了。双方对同一件物品估价，谁最接近谁就赢。 比如：某件物品，价值400万，高先生估价是200万，我估价300万，我的价格接近真实的价格，那高先生就输我200万。 如果，我估价600万，高先生估价500万，那我就估计高了，我输给高先生200万。” 我回答：“也就是最接近价格的人就赢，输的人补差价。” “是的。钱必须是真的，双方可以先打1亿的保证金。”顾南海说。 他说着看向董淑，“不知道董小姐的这20件物品价值多少，1亿够不够。要不然2亿，3亿？一些物品随便一个都是几亿，我看，要不10亿？” 他眼里充满鄙视和挑衅，意思是，你有那么多钱吗？你敢比吗？ “顾先生，你问这个问题，我可以怀疑，你在故意试探董小姐，看看她的物品是什么？” 不管顾南海有多少个目的，此刻他最明显的目的是赢我之前赢的那五千万，甚至要把我手里的1亿赢走。 “不好意思，刚才的问题董小姐可以不用回答。我还有一个建议，董小姐的20件物品里，可以适当放一些假货。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这才有意思。 鉴别假货是高先生的拿手好戏，高先生应该不会反对吧。” 我回答：“当然，假货，真货都是鉴宝。” “如果董小姐愿意放假货，那我还想加一条，如果真货看成假货，假货看成真货，全赔！ 也就是，如果一件物品是400万，是真的。你看成假的了，那就赔偿400万。同样，假的看成真的，也是400万。” 顾南海这是下狠手，不把我弄死誓不罢休。 如果是不是董淑提前说了，这次比赛由她们电视台主办，他不知道还得出多少狠招。 董淑把话题抛给我：“对于顾先生的意见，高先生有什么想法？” “顾先生加的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我很爽快地回答。 董淑迟疑了一下：“顾先生的意见我们会考虑进去，至于具体规则是什么，我们电视台会慎重考虑。” 董淑迟疑片刻强调：“资金不宜太多，太多，比赛的性质就变了。我建议1亿就好，如果1亿输了，比赛就结束。至于其他的规则，我现在去跟导演讨论一下。” 五分钟后董淑回来了。 “两位，我刚才跟导演确认了一下。这次的20件物品是古董鉴赏家的私藏之物，如果要找假货的话，时间不够，所有这次没有假货。”董淑说着看向顾南海。 “没有就没有吧，比赛降低难度而已。” “我现在把规则重复一遍，请二位注意听。 比赛开始，大厅上有20件物品。20件物品全部遮挡住。双方通过抢答，获得优先辨认权，辨认权只能看其中某个部分。某个部分为整个物件20%的部分。 双方通过辨认这个部分判断物品的价格，出价最近的人赢，反之输。 如果无法通过物品的某个部分辨别出物品为何物，视为放弃辨认权。 两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和顾南海都摇头，示意没有意见。 第六十四章 她为我而来 董淑继续说：“我们请了五位专家，这些东西都是专家们带来的。专家们现在已经入住我们电视台安排的酒店。” 我心中暗暗得意。 果然，被我猜中了，鉴定的物品都是私藏。 “这一次，我们有幸请到全国著名古董收藏家，鉴宝师秦怀若女士。所有，两位对比赛的公平性，保密性可以完全放心。比赛明天早上九点开始。到时候，也会有现场观众。” 我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能见到秦怀若。 当听到她要来参加比赛的时候，我惊了。 秦怀若是古玩界数一数二的鉴宝师，她出身古董世家，家里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她有一个爱好，每年都会去一个地方旅游，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很好奇：“秦怀若从来不参加任何节目，不知道董小姐是如何请到的。” “这是托高先生的福。秦女士从电视上看到高先生的比赛过程，她对高先生很感兴趣，是她自己主动联系电视台，想来看节目，问我们是否可以。 我们商量之后，决定请她当评委。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没想到，她居然是冲我来了。这让我更意外。 秦怀若的专业知识非常强大，有人称她为“活古董史”。 她的记忆力非常强大，专业知识深厚。 国内很多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会请她。 五年前，幽都新建创新科技园，发现古代墓葬遗迹，文物考古队很快进驻园区进行考察。 当时很多专家都认同是汉代的墓地，只有她一个人坚持是秦代甚至是战国时期墓地。 之后，她找了很多资料，最后终于证明，这处墓地是战国时期的。 墓葬的类型很多，有砖室、崖墓，他带着考察队一步步挖掘。 当时科学家挖墓还发现了盗洞。因为墓地年代久远，在挖掘的过程中，发现了很多问题，因此，她判断盗墓没成功。 在她的坚持和带领下，成功地挖掘了墓地，最后发现了数以万件的珍贵文物，陶器、铜器、银器和石器等各种文物。后来，因为文物太多，专门成立了一个博物馆，就是如今的幽都创新园博物馆。 能见到这样的古董界的名人，这可真是意外收获。 董淑又问：“两位如果都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安排你们实际彩排。” “我看，不用彩排了，既然专家已经到场了，那就直接比吧！”顾南海说。 董淑表情惊讶，似乎没想到顾南海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看向我。 “我没意见，只要顾先生愿意，我随时奉陪。”我回答。 我下意识看着顾南海，他也在看着我。 他的性子真急，一个晚上都等不了。 董淑又说：“二位，不是我们不让你们比，现在已经下午4点了。你们也累一天了，现在这个状态会不会影响你们比赛？” “我没问题。”顾南海说。 “即便不影响你们比赛，专家们的时间也不好协商，一切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时间比较好。” “那就不用彩排了，明天直接比，彩排浪费时间。”顾南海说着转身离去。 “顾先生！”董淑叫了几声，顾南海依然没有回头。 董淑很为难地看着我：“高先生，顾先生走了。你还需要彩排吗？” “既然顾先生都不用彩排了，我也不用了。不然，有失公平。” “那好吧！我这没什么事了，高先生明天请准时到。” 我们从电视台出来之后，又去雅文轩看了一圈。 我刚到店里，王修福就激动而胆怯地问我：“高先生，我明天能不能关门一天，去现场看你的比赛。” “当然可以！” 我知道，他想亲眼看到顾家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 “王叔，不过，我得提前跟你打预防针，我不一定能赢。如果输了，你的五千万可能也会输。当然，输的是你的钱，走的是我的帐。我有钱一定还你。” 王修福表情尴尬，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艾薇薇一听不乐意了，很认真地说：“大叔，你这话就不对了。比赛之前哪有自己都不看好自己的。” 我笑了，这只猫永远都是这样乐观。 从雅文轩出来之后，我们又回酒店，侯云说想先回房间换身衣服。 我回去之后，像往常一样点房餐。点完之后，顺便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养精蓄锐。 艾薇薇又像只猫一样靠在我腿上。 一路上，艾薇薇都没说话。 “笨猫，从电视台出来之后，你一直没说话，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知道你在想明天的比赛，不想打扰你。”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后背：“笨猫，明天如果我输了……” 我话还没说完，艾薇薇起身，急忙捂住我的嘴巴：“呸呸呸。大叔别瞎说。” 我浅浅一笑，把她的手拿开：“输赢正常，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我真的输了，你会怎样？” “输就输了嘛！输了，我还是爱你呀，我爱的是我家大叔，又不是你的钱。我家大叔本事那么厉害，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好了吗？” 她没有丝毫迟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看得出她心里就这样想的。 “你不担心，不害怕吗？如果输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我做事情比较实际，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什么结果都会发生。 我并不是悲观，只是全面考虑。 哪吒局是天仙局的一部分，雅文轩更是天仙局的根基，如果输了，会影响我的复仇计划。 “大叔，我知道你有压力。但我想说，你不会输的！ 我可是如意吉祥招财猫。” 我知道她是在鼓励我，安慰我。 我长长呼一口气，心里很沉。 艾薇薇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之所以有压力是因为雅姐姐和我爸的仇还没报。 如果二者选一，我宁愿选你，不报仇。 大叔，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是大富翁我跟你，你是穷光蛋我也跟你。” 我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暖流：“你真傻！跟着我有什么好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最重要的！” 刹那，我猛然抱紧她，真想把她融进我身体里。 忽然，我听到语音提示：“你有一封新邮件”。 我打开手机一看，是一封视频邮件，标题：有诈！ 第六十五章 比赛有诈 “大叔，小鬼发来的？”艾薇薇问。 我心中一紧，眉头略皱：“应该是。我们去电脑上看。” 我和艾薇薇来到电脑前，她坐在我腿上，替我点开视频邮件。 视频中：顾南海从电视台走出来，坐上一辆路虎车：幽A：16888。 画面转场，顾南海下车来到幽都大酒店，直接从电梯上去。 画面有些摇晃，接着，顾南海来到酒店走廊，他敲了敲房间门，1008号房间。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 视频到此结束。 “马之策！”我脱口而出。 一眼就认出他是幽都著名的古玩收藏家。 “谁？” “马之策！你应该没听说过，他之前没那么出名，最近几年才出名的。 大约五年前，幽都附近发现一座大型陵墓，陵墓位置在半山腰。 墓地挖掘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不顾一切地让大家赶紧出去。 大家刚刚出来，坟墓的机关就启动了，山体从半山倒塌，大量的石头、黄沙从坟墓的上方倾注。 瞬间，坟墓就埋葬在石头、黄沙的下面。 要是没有果断撤退，整个文物考古队几十条人命将会全部埋在坟墓中。 大家出来之后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问他为什么知道？ 他说是直觉。 后来，再次开发的时候，他先是对山体进行加固，再组织挖掘。成功地把古墓里的文物全挖掘出来了，从此便一举成名。” 艾薇薇略为惊讶“他还能知道墓地的机关，他是不是盗墓贼啊！” 我笑了，我都没想到这一点。 我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诙谐地说：“有可能，不如，你明天见到他的时候，问问？马先生，你是不是盗墓贼？” “大叔，你还真当我傻啊！我才不抽风去问这种欠揍的问题！他是不是盗墓贼我不知道，不过，我猜他应该是这次参与比赛的专家。” 我沉默片刻：“顾南海这个时候去找专家，应该是想通过专家耍手段。” 艾薇薇一脸不屑：“之前董淑说要彩排，他当时说不彩排，我还以为他多牛呢，谁知道是节约时间去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询问一下专家会拿什么文物参赛，然后直接说出价格。” “有五个专家，他只找了这一个也不管用啊！”艾薇薇补充。 他会做什么？ 我开始深入思考。 忽然，门铃响了，是服务员送餐来了。 “大叔，先吃饭，吃饱饭才有力气打害虫。” 艾薇薇把饭菜放在桌上，又叫侯云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胃口，脑子一直在想顾南海的事情。 “大叔，先吃饭！”艾薇薇给我夹了一块回锅肉。 侯云给艾薇薇使眼色，艾薇薇跟侯云说了小鬼的视频。 侯云气愤地说：“顾家的人还真卑鄙，以为这个顾南海跟顾北海不一样，谁知道也是个玩阴的。” 艾薇薇说：“他要玩什么阴招，无非从价格和古董上面下手。董淑已经说了不能用假货，他还能以假换真？ 如果他们真的用了，那这次不仅是电视台的责任，还是专家的责任，哪个专家会那么傻，拿个假货出来。 如果他真的拿个假货出来，丢面子就丢大了。一个大名鼎鼎的专家，收藏之物居然是假货。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们再用排除法排除，肯定就是去询问价格。说不定他还会通过马之策打听其他专家都拿的是什么文物。” 我没有说话，艾薇薇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吃过饭，艾薇薇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大叔，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我明天早上再来叫你起床。 放心，我这次肯定不耍花招，因为我知道你明天要比赛。 你明天早上起来，想吃什么，我提前给你订好房餐。” 嗯？ 我有些诧异，笑言：“什么时候，那么懂事。我吃什么都行。” “好，那我就看着弄了！”她说着靠近我的耳朵，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耳垂：“爱你！” 我的脸一下红了。 这个小妖精，每次花招都那么多。 艾薇薇走后，我洗了个澡，热水从脑袋上浇灌下来，整个脑细胞都在跳动。 下午七点，我躺在床上开始想明天比赛的事情。 我脑海里分析着关于顾南海的每一个细节，说话，动作，穿衣打扮…… 做这一行，有时候跟侦探差不多，只不过，侦探只是做破局者。 而我们，既要做破局者又要做布局者。 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一觉醒来，早上七点。 “醒了？”耳边响起艾薇薇熟悉的声音。 艾薇薇正在整理一套西装。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感觉有些意外，这只猫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没吵我，而且我还没听到她进来的声音。 真是睡得太沉了。 “大叔，我听到你的呼噜声哟。” “听到我呼噜声，你没被吓走？”我故意逗她。 “大叔，看，我给你买的这套衣服怎样？” “嗯？怎么想到去给我买衣服。” “你那些衣服都被我拿去当睡衣穿了，皱皱巴巴的。 再说，今天有很多专家，观众也不少，当然要穿得正式点。这可是我亲自为你选的战袍，我家大叔穿上绝对是战神，一战成名！” 我嘴角微微上扬，她真的很用心。 我起身去洗漱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早餐。 吃完东西，艾薇薇亲自给我穿上她卖的西装，系上领带。 她一边给我整理衣服，一边说：“看，我家大叔就是帅！” 她像是一个妻子，在送她心爱之人上战场。 我从她的眼里读到了几个字：情人眼里出潘安。 也许是因为她在我身边叽叽喳喳，我似乎忘却了所有的烦恼，整个人精气神很足。 我们按时来到电视台，顾南海已经到了。 此刻，他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我也坐在我的位置上。 我们双方隔着大厅，距离不算远，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顾南海，不管你玩什么花招，老子都跟你死拼到底！ 即便不是为了我，为了师父，艾文峰，还为了我家笨猫…… 这一战我绝对不能输！ 第六十六章 看谁笑到最后 时间差不多了，专家们纷纷入座。 秦怀若坐在评委席的C位，马之策坐在最外的位置。 马之策入座的时候看了一眼顾南海，顾南海也看着马之策。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两人心中有鬼。 不经意间，我注意到秦怀若在看我。 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猜不透她心中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仿佛有很多话想问我，冥冥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我自己看到她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我是第一次见秦怀若本人，她之前从来没见过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亲切感？ 难道是两个人有缘？ “各位嘉宾，评委，各位观众，大家好……”节目开始了，董淑优美动听的声音传遍整个演播大厅。 “第一个环节是抢答题，双方可以从我读第一个字就开始抢答。 一道题里有多个抢答部分。答对一次有一次观察机会。 双方某一方至少获得20次的观察权之后，抢答环节结束。也就是说，双方某一方观察机会为20次，另一方为20+N次。 不管次数多少，双方各自观察时间为一小时。” “高先生，顾先生，刚才的规则两位听清楚了吗，听清楚的话，抢答赛马上开始，我在读题目的时候，二位可以随时抢答，请听题……” 董淑开始读题：“珐琅彩瓷器，釉质优美沉稳、坚实浓郁、滋润灼烁。由于许多器物多以蓝釉打底，所有，被称为……” 我猛然拍下抢答键。 “滴嘟” 董淑说：“顾先生先抢到，请作答。” 嗯？ 我刚才明明比顾南海先拍下抢答键，为什么没抢过他。 “景泰蓝。”顾南海回答。 “恭喜顾先生，获得一次观察权。” 顾南海看向我，一脸得意。那意思好像在说，手慢就得认栽！ 他的得意让我看出，他在抢答器上作弊了。 “主持人，我想再试试抢答器。”我说。虽然，抢答器在比赛开始之前已经测试过了，但我感觉还是有问题。 “可以。” 我按了一下抢答器，声音正常。 “高先生，你的抢答器还有问题吗？” “没有，继续吧。” 董淑点点头，继续读题：“景泰蓝俗称‘铜胎掐丝珐琅器’，是一种在铜质胎型上用细扁铜丝掐挂各种花纹，再把珐琅质料的色釉填充在花纹内烧制而成的器物，清雍正什么物品曾经在拍卖会上拍出1.295亿的价格。” 我猛然按下抢答键。 “高先生请作答。” “清雍正御制掐丝珐琅双鹤香炉” “非常正确。高先生获得一次观察权。” 我看向顾南海，顾南海也看着我。他似乎在说，别得意，我只是让你而已。 董淑继续说：“两位请听下一题……” 时间飞逝，题目很快就被抢完了。 “抢答环节结束，现在，高先生总共答对了20题，顾先生答对了40题。” 我注意观察顾南海的细节，题目一开始只要他的手放在抢答器上，这道题我肯定抢不到。 很显然，他跟电视台的人串通了。 当我要跟他抢答的时候，他如果能抢，我这边抢答的线路就不通。 他的观察数是我的两倍，我是劣势。 不过，20次对我来说够了。 “现在双方请进观察室，由于顾先生的次数较多，顾先生先请。” 董淑刚说完，我这边的隔板慢慢降落。 隔板降落的时候，我看到顾南海鄙视的眼神，好像在说，你等死吧！ 我懒得搭理他，目光看向别处，恍然间，看到艾薇薇。 她和侯云，王修福夫妻坐在第一排。 今天的她跟平时叽叽喳喳的她不一样，端庄大方，像一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她的目光在看着我，发现我在看她，立刻给了我一个甜甜的微笑，朝我竖起大拇指。用唇语跟我说：我家大叔真棒。 我嘴角上扬，这只笨猫，我都输了，还真棒。 不过，这只是小输，还有翻盘的机会。 我坐下，身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估计顾南海一小时以后才会出来。 我刚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顾南海看我的眼神。 我忽然又想起顾北海看我的眼神。 亲兄弟就是亲兄弟，两人的眼神很像。 刹那间，我忽然想通了，顾南海和顾北海的区别在什么哪！ 同一件事情，顾北海会直接说出心中的不爽，而顾南海不是，即便他心里有再多的不爽，他也不会表现出来。他有心计有城府。 他比顾北海难对付。 顾北海我稍微激怒他，三言两语之间，他就会暴露他要干嘛。 顾南海不一样，到现在，他把他目的藏得非常好。 到现在我也没猜出来，既然兄弟感情不好，为什么要替顾北海出手。 或许，在乎四海阁？ 无所谓了。都比赛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场下观众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看不到顾南海是如何观察的，但是观众可以看到。 “他在看一号物品。” “他是一个个按照顺序看。” “一个部分是20%，他能看到40%。” 观众们七嘴八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有用的信息不多。 一小时后，顾南海从观察室出来。 董淑让我进入观察室。 我刚进去，整个观察室响起董淑的声音：“高先生，现在是你的观察时间，请问你想看哪个物品，哪个部分？在你选好物品之后，工作人员会为你打开物品观察区域。” 我扫视了一眼整个观察室，我前面有四排五行立柱，柱子上有一个方形盒子，盒子由很多板块组成，很明显是特殊定制的。 我需要观察哪个部分，工作人员就把哪个部分的板块打开。 “高先生，你听清楚规则了吗，听清楚之后，我们就要计时了。” “我听清楚了。一个个地打开太浪费时间了，请同时打开20件物品的黄金分割部分，一次性打开。”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对大部分艺术品来说，他们都会讲究美学原则，一个艺术品最精美的部分往往就是黄金分割的部分。 我站的位置，透过观察室的玻璃，正前方恰好是秦怀若的位置，我看到她默默点点头，似乎对我的做法很欣赏。 董淑迟疑了一下，我能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她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六十七章 20件古玩 董淑扶了一下耳麦，估计是听到了导演的话。 董淑又问：“高先生，你说的黄金分割部分比较模糊，工作人员也不好操作，请具体说出物品的哪个部位。” 鉴宝可以从很多方面下手，我先把古玩分为五大类，：陶瓷、书画、青铜器、玉器与杂项。 一般瓷器，玉器，青铜器都有对称性。 如果是书画，那一个残片就能知道画的是什么。 所有，猜测的难度并不大。 我打量了一下罩住物品的20个盒子，从外表看每个盒子几乎都一样，仔细观察每个盒子的开口部位又不一样。 有些开口大，有些开口小。我笑了，这就相当于告诉我物品的尺寸。再观察开口，横竖各分为5乘5，即25个小方格。 也就是说我只能看见横或竖的其中五分之一部分，或随机点5个小方格组合，也是物品的五分之一部分。 从1到20，我细分了一下…… 我经过一番观察说：“请打开1号物品的左上第二排的板块，2,3,4号物品依次如此……” 我一口气说完了20个物品。 我刚说完，现场沸腾了。 董淑又说：“请导演安排20个工作人员进入观察室。” 很快，20个工作人员进入观察室，同时打开20个物品黄金分割的部分。 这些议论声更大了。 “这家伙是做主持人的吧，咬字清晰，口齿伶俐。” “一下开20个，看的完吗？” “我很好奇他怎么观察。” 乱七八糟的议论中，我忽然听到艾薇薇的声音：“高先生真棒！高先生加油！” 她这一喊，侯云也跟着喊起来。 我知道，这丫头又在带节奏。 她没有喊：我家大叔，而是高先生。 她如果喊我家大叔，没有人知道她家大叔是谁。 而喊高先生，这个特征就明显了。 她的助威和呐喊声给了我一股强大的力量，让我热血沸腾。 笨猫，你等着我，我让你看看你家大叔的厉害！ 我站在第一排的位置开始观察，第一排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不是很远，我站在第一排的位置就能看到最后一排的物品。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同时打开20件物品的原因。 如果我打开第一个，看不出来，再打开第二个，这就浪费了几分钟。 一个小时只有60分钟，有多少时间给我浪费。 我把20个物品扫视一圈，一些具有明显特征的物品，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采用宫殿记忆法，把20个物品分为三类。 宫廷记忆法是在脑海里造出许多宫殿，每个宫殿存放不同的物品。 第一类：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物品和具体价格的。 第二类：知道是什么物品，但价格幅度比较大的。 第三类：需要仔细分析，以一个部分推出具体是什么物品的。 我开始在脑海里记录：18号物品第一类，宋代钧窑天青釉紫斑折沿盘，3000万；6号物品，清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700万 3号物品第二类：200万，宋代哥窑花觚150万到250万。 8号，20号…… 17号应该是一幅画……三类物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20件物品，除了16号的那一件，其他的物品我都看出来了。 15号物品，露出的部分凹凸不平，看上去应该是一个黄金面具，而我看到的部分应该是鼻子和脸颊的部分。 资料显示，已经出土的物品中，夏商周就已经有大量的黄金物品。 这样的东西时间拉伸太长了，历史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从材质上来看，我感觉是箔金，不是纯金，甚至还有一些镀金痕迹。光线和观察部分的问题，我不是很肯定。 但董淑说过，物品不可能有假，艾薇薇也说过，如果专家拿出假东西，会很丢面子。 “高先生，倒计时五分钟，请抓紧观察时间。”董淑提醒。 我闭着眼睛摇摇脑袋，思绪混乱了。 五分钟！ 时间太紧了！ 我强行记忆，把我看到的物品部分记在脑海里。 “时间到了，请高先生离开观察室。” 我紧紧握着拳头，这个东西我还是没看出来更详细的信息。 虽然我很不想出去，但我不得不抬起我的脚。 面具的画面停留在我脑海里。 黄金面具，首先要判断它是哪个年代。夏商周时期，已经开始有黄金饰品。那时候面具在祭祀的时候会用。 随着丝绸之路的发展，黄金面具也可能从西域传过来。 再者本国历史上，也有不少民族用黄金面具，比如：契丹族死后有戴黄金面具的习惯。 相传北齐兰陵王，每次出战都会戴上黄金面具，只要一戴，必定大获全胜。著名的《兰陵王入阵曲》讲述的就是，在邙山之战时，北齐武士们持假面歌舞庆祝胜利。 不仅仅是这几个朝代，任何一个朝代都有可能出现。 我越想越多，思绪越来越混乱。 这个东西如果是历史朝代比较久远的物品，它的价值至少一个亿。 而其他的19件物品，价值都没有超过1个亿的，价值最高的也就是2000万左右。 董淑又说：“现在双方已经观察完毕，请在答题板上写出最后的答案。双方需要写清楚这20件物品出处，名称，价格等详细信息。并从中选出最贵的物品，标记出来。” 我拿起答题板，飞速把我已经确定的19件物品的详细信息写出来。 “双方请注意，离最后交出答案还有十分钟。”董淑提示。 我看着空空的答题板，一时不知道如何下笔。 黄金面具如果是真品，那就是最贵的。如果是赝品那就不值钱。 我脑子又浮现出黄金面具的样子，它的金属色泽不一样，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造假也好，修补也罢，都不可能做得跟原来的一模一样，而且还是在地下埋藏了至少几百年的东西。 以我造假多年的技术断定，我断定它是假货。 “时间只有最后一分钟，请双方抓紧时间。” 我在最后一分钟落下笔。 “双方作答完毕，我们来看看双方的答案。这应该是我们节目最精彩的环节。 在此之前，高先生和顾先生有一个约定，如果一件物品真实的价格是400万，双方进行估价，价格最接近的那个人赢，反之，另一个人则输。输的人需要支付对方的差价。 我们先按照顺序看看，双方都写了什么东西？ 请双方亮出1号位的东西。” 第六十八章 1. 5万与2500万 我和顾北海同时亮出答题板。 “首先我们看看顾先生的答案：清乾隆年制款花鸟纹景泰蓝鼻烟壶，10万。” “那我们再看看高先生的答案，同样，顾先生跟高先生的答案和价格一样。 两位的答案都正确。” 董淑说着，大屏幕上出现答案：左边是鼻烟壶的图片，右边是名称和价格。同时，1号位的罩子收起，呈现出文物。 观众席爆出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我们继续看，二号物品。” 董淑继续说：“第二件物品，我们请高先生先揭晓答案。” 我翻开第二件物品答题板：清雍正斗彩海屋添筹图盘，130万。“顾先生，请您揭晓答案。” 顾南海拿出答题板：清雍正斗彩海屋添筹图盘，130万。 大屏幕上再次出现答案。 “顾先生和高先生的答案再次一样，而且两位都答对了。”董淑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她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没有很意外，反而认为是正常的。 古董这东西只有那么多，一些特殊命名的东西只有一件，玩多了，自然就记得了。 这件物品花样有特殊寓意。海屋添筹是古代人们向老人祝寿的一种纹饰。 据汉司马迁《史记》记载：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在渤海中。被称为：仙人仙境。 唐代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写道：“海客谈瀛州，烟涛微茫信难求，”这首诗中的瀛州正是司马迁《史记》中提到的。 宋代苏轼的《东波志林》，记录了三个老人的故事。 曾经有三个老人碰到一起，有人问他们多大年纪了？ 第一个老人说：“我也不记得我有多少岁了，只记得小时候认识一个叫盘古的人。” 第二个老人说：“每当沧海变成桑田的时候，我就拿一个竹筹记录一次，现在已经积满十间屋子了。” 第三个老人说：“我曾经吃了一个蟠桃，把桃核丢在了昆仑山下，现在这枚桃核长出的树已经和昆仑山一样高了”。 可见这三个老人都是仙人。 而人们也因此对仙境充满向往。 “筹”是古代用竹、木制成的计数工具。一筹代表一千岁。十间屋子的筹，可见他的岁数应该有多大。 再后来，人们喜欢在祝寿的物品上添上“海屋添筹”的图案，寓意长寿。 董淑继续说：“好了，接下来，我们来看看第三件物品，请顾先生先揭晓答案。” 顾南海翻开答题板：宋代哥窑花觚300万。 我心中一紧，这下有戏了。 “请高先生亮出答案。” 我翻开我的答题板：宋代哥窑花觚150万。 董淑说：“各位观众，这是本次比赛出现的第一赛点。两人的答案相差150万，那我们来看看正确答案，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上又出现了答案。左边是物品图片，右边的价格是260万。 同时，3号位的罩子收起，呈现出文物。 对于这个答案，我并不是很意外。根据刚才我观察的那个部分，只是一些纹饰，并没有图案。 而正确答案，瓶子的一面有图案，这就决定了它的价格。 “根据比赛规则，这一局高先生输了，顾先生获得90万的补偿。” 顾北海看着我，一脸阴笑，满脸得意。 “这件物品是马之策先生提供的，我们请马之策先生点评一下。” 马之策拿起话筒，故作严肃：“哥窑是宋代五大名窑，在陶瓷史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哥窑胎多紫黑色、铁黑色、也有黄褐色。 现今发现论及哥窑最早的文献当推明代陆深《春风堂随笔》。 而现在流传于世的哥窑经典器大多源自清宫旧藏，由于这批器物与古文献中的记载的哥窑特征不符，而且没有考古资料佐证，因而造成了中国陶瓷史上最大的悬疑。 我这件物品就是从清宫旧藏中流传下来的，因为它不符合大部分哥窑的特点，所有价格不高，甚至有人认为是仿品。” “好的，我们感谢马先生的点评。接下来我们看第四件物品。” “4号物品，明永乐青花阿拉伯文无当尊，200万。” “5号物品，清同治粉彩草虫花卉盖碗，1万。” “6号物品，清乾隆御制铜胎掐丝珐琅春寿宝盒700万。” “7号物品：清光绪元宝江南省造库平七钱二分银币180万。” “8号物品，战国秦半两钱一枚，210万元。” “9号物品，明代翡翠手镯一对，400万。” 董淑的声音十分激动：“两位真是棋逢对手，我没有想到连续六件物品，两位都答对了，而且价格竟然都一样，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顾南海故意咳嗽几声，有些不耐烦。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我倒是很淡定，证明顾南海也是一个有见识的人，跟这样的对手比起来才有意思。 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连续那么多次都一样，看来这个比赛越来越有意思。 “第十件物品，请高先生先揭晓答案。” 我翻开答题板：民国居仁堂粉彩花鸟瓶一对，1.5万元。 我看到顾南海脸上的表情很惊讶，似乎感觉自己看错了。 “下面请顾先生揭开答案。” 顾南海的答题板上写：清雍正粉彩花鸟瓶一对，2500万。 我脑子顿时“嗡”的一下，价格为何相差那么大。 是我以偏概全看错了，还是顾南海打眼了。 现场顿时完全沸腾了，甚至还有不少观众直接站起来，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董淑大惊，她看了看顾南海，又看了看我：“这次顾先生和高先生的答案相差很大。请双方再次检查是否拿错答题板？” 我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我看到的物品部分，没错，我相信自己。 “主持人，我坚持我的答案。” 顾南海说：“主持人，我也坚持我的答案。” 顾南海说话的声音明显弱了，很明显他心虚了。 我们双方都确定自己没错，场下的观众瞬间炸开了。 “价格相差太大了。” “他们两人肯定有一个人打眼了。我认为是顾先生对了，毕竟他看了两个部分。” “只看物品的一部分，还是鉴别不出来。高先生可能失误了。” 观众大部分都支持顾南海。我又看到他的表情舒缓很多。 不过，即便全场的观众都支持顾南海，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董淑迟疑片刻继续说：“双方都相信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那我们先来问问双方是如何鉴宝的？” 董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南海：“顾先生的价格比较高，而且顾先生是看到了物品的两个部分，我们先问问顾先生。” 第六十九章 凭的是真本事 顾南海看了看董淑，又看了看我，再看看现场观众。 他清了清嗓子：“粉彩始于康熙，盛于雍正，乾隆时期成为鼎盛。 雍正时期，无论在造型、怡釉和彩绘方面，粉彩瓷均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而这套粉彩是一只鸟儿站在花上，有当时雍正的风格，所以我断定是雍正粉彩。” 我笑了。 我知道他输在哪了。 “下面请高先生说说你的看法。” “在我回答之前，我想问问顾先生，瓶子上的花是什么花？” 顾南海脸色难看，他严肃地说：“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我耸耸肩膀，这下我更肯定我的是对的。 如果这个问题是顾北海，他肯定会说什么。即便他不知道也会随便找一个搪塞过去。 顾南海是直接拒绝回答。 这就是顾南海比顾北海聪明的原因。 呵呵！ 即便直接拒绝回答，也不能掩饰你水平差！ 我语气平和：“既然顾先生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在下就献丑了。 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专家指教。 其实，我判断的依据只是一支梅花。”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很诧异。 “大家都知道，因为我抢答环节的失误，我观察的次数比顾先生的少。我观察的部分恰好是一朵梅花。 这套瓷瓶是袁世凯时期的洪宪瓷，款识应该在瓶底：居仁堂制。 洪宪瓷是1916年袁世凯称帝后，郭葆昌在景德镇督烧了一批以水彩和粉彩为主的“御用”瓷器。 郭葆昌原是袁世凯的管家，在袁准备登基当皇帝时，派他到景德镇前清官窑厂烧制瓷器。 在他的督办下，烧出了一批高质量的瓷器，因为当时袁世凯居住、办公都在中南海居仁堂，因此这批瓷器落款：居仁堂制。 郭葆昌不仅是烧制瓷器的名家，也是鉴赏家和收藏家，尤精于鉴定清官窑瓷器。而且烧制的地方又是在清朝官窑。 因此，他烧制的这批瓷器件件造型规整，瓷胎既薄又白，彩质纯净，绘画精美。其工艺水准达到清官窑的水平。 袁世凯只做了83天皇帝，公众对他的无耻行为十分鄙视，又因为“居仁堂制”款真品的制造数量本来就相当少，加上当时社会动荡，能够保存下来的真品少之又少，可谓稀世珍品。 再加上，可参考的资料有限，因此，很多人会把这个时期的粉彩当作清朝时期的。 雍正时期的粉彩，以花蝶图为最多，牡丹、月季、海棠、四季花也极为普遍。梅花很少见，这就是第一个标准。再有，即便有，他的色彩也跟雍正时期的不一样。雍正时期的粉彩颜色非常多。 这就是我判断的依据。” 顾南海不屑一笑，眼里充满鄙视，好像在说，我还以为能说出什么东西。 一朵梅花，是不是太牵强了。 董淑总结道：“顾先生是凭借瓶子的风格，高先生是凭借瓶子上的一朵梅花，我们现在来看看，到底谁的答案正确？” 大屏幕上出现正确答案：左边是图片上以粉彩绘的梅花鸟雀，右边写着：民国居仁堂粉彩梅花鸟雀瓶一对，2万。 答案一出，场内的观众坐不住了，很多人同时站起来。 有人喊出声音：“只凭一朵梅花怎么就能断定，作假。” “是不是电视台提前透露答案了。” “太假了。” 他这样一喊，场内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我扫视一眼，这些人不会是顾南海请来的托吧。 艾薇薇大喊一声：“你们才作弊，高先生是凭真本事。” 侯云和王修福也符合：“对！你们才作弊。” 刹那间，场内的观众形成两派，相互争吵，谁看谁都不顺眼。 “大家请不要激动。”董淑急忙安抚众人的情绪。 董淑若有所思，她看向秦怀若：“场下观众对这道题有质疑，请秦怀若女士点评一下高先生的答案。” “高先生回答得非常正确。分析也很到位。我们在鉴宝的时候，不仅要看做工材质，还要看这个时期，当时盛行什么，皇帝喜欢什么。 有人称誉：粉彩以雍正朝最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鲜艳耀眼。雍正粉彩呈色丰厚多变，色泽亮堂柔丽，彩料浓淡天然，粉质感强，新鲜灿烂，清雅秀美。 一件器物上用色可达二十多种，同一种颜色又有浓淡深浅及阴阳向背之分，并且以油料调色，考究彩料的层次改变，画面粉润柔软，杰出画面的阴阳浓淡，赋有立体感。 图案以传统题材为主，花鸟、人物、山水都有，常见有桃果、菊花、牡丹等过枝图画。过枝是一种画法，盘、碗的图画从器身到器盖，或从器里到器外连续彩绘而成，也就是有完整性。 这对粉彩梅花鸟雀瓶，釉面均匀，莹润洁白，温润如玉，色彩靓丽，花朵争奇斗艳，生动逼真，惟妙惟肖，渲染表现出浓淡明暗的层次，极富立体感，如果是雍乾官窑粉彩瓷器，也是毫不逊色。 但是，它在整体色彩上并没有雍正时期的丰富，打眼也是正常。” 秦怀若说着，把话筒放下。 “感谢秦女士的精彩点评。根据规则，这一局顾先生输了，高先生获得2498万。” “哇！高先生好棒，高先生是对的。”艾薇薇在下面拍手叫好。 场下响起一片掌声。 顾南海握着拳头，满脸通红。 “接下来，我们看看下一件物品，第十一件物品。” “第11件物品，明崇祯青花云龙纹大碗，20万。” “第12件物品，北周?一佛二弟子二菩萨像，200万。” “第13件物品，北宋的越窑青釉刻花托盏，1000万。” “第14件物品，元龙泉窑青釉弦纹梅瓶，300万。” “顾先生和高先生的答案再次惊人的相似。既然高先生和顾先生的答案多次相似，那我们这一次，请二位同时亮出答案，我数123，二位请同时亮出来。” 我和顾南海同时亮出答案。 “我们的比赛再次出现赛点，顾先生和高先生的答案不一样。” 第七十章 我反赢三千多万 “第15件物品，顾先生写的是，明何朝宗德化窑白瓷观音坐像，6000万。 高先生写的是明白瓷观音坐像，600万。 两位先生的价格相差十倍。” 我心中一梗，德化白瓷以声如磬、白如玉而闻名天下。 他不仅看出是德化瓷，还看出是何朝宗的东西？ 我怎么就不信呢？ 何朝宗是明代瓷塑家。他非常强调对人物神情的刻画，经常把人物放在特定的环境中以表现主题，作品以达摩、观音、罗汉等佛教人物居多。 他所塑造的各种古佛神仙，发挥传统雕塑传神写意的长处，微妙地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富有神韵。 同时，注意外表的衣纹刻划，线条清晰、简洁、潇洒，多变化，柔媚流畅，翻转自然，圆劲有力。 塑造的形象既有共同特征，又有不同个性，形神兼备，富有艺术魅力。 同样的东西，他烧制出来比别人更像真的。 这几年，何朝宗的东西拍卖价格越来越高，五年前还是1000万的东西，这些年就涨到了6000万。 “好的，现在我们来看看正确答案。”董淑说。 大屏幕上出现正确答案：左边是一尊观音坐像图，右边写着：明何朝宗德化窑白瓷观音坐像，6000万。 “根据规矩，这一局顾先生赢，高先生输，高先生需要向顾先生支付5400万。” 我冷冷一笑：我看到的部分是胸口，看不出何朝宗的风格。要是看整体我肯定能看出来，或者多看一个部分也行。 “我们请马先生点评一下。” 顾南海看了一眼马之策，马之策也看着顾南海。 顾南海脸色浮现出得意的笑。 马之策拿起话筒：“顾先生的眼力很高，只看一部分就能看出是何朝宗的东西，真是难得。 德化陶瓷品历来与丝、茶并誉于世界，有"东方艺术珍宝"之称。观音像是德化窑的常见题材之一。何朝宗是德化瓷代表人物，认不出他的东西确实不应该。” 顾南海又笑了，阴笑。 呵呵！ 两个联合起来作弊的人，说我水平不高。 我该说什么好？ 我内心冷冷一笑，估计是刚才秦怀若夸我了，所有马之策要帮着顾南海来打我的脸。 这就好像，有人说西施丑，西施肯定左耳进右耳出，有人说东施丑，所有就有了东施效颦的典故。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第16件物品，这件物品很特别，顾先生在看的时候，停留的时间，比较长。 而高先生同样在这件物品上停留的时间也比较长。 所有，我们先跳过这件物品。我们继续看剩下的17到20号物品，不知道，两位会不会再次相似？ 第17号作品，这次，我们请顾先生同时亮出答案。” 顾南海表情尴尬，刚才胜利的喜悦完全没了。 怎么？ 我在脑子里面飞快地算了一下刚才的输赢，我赢了一次是2498万，输了两次，一次110万，另一次5400万。 刚赢了我三千多万就不开心了？ 难道还想赢更多？ “请顾先生亮出你的答案。”董淑又说。 顾南海翻开答题板，空白一片。 现场观众惊呼。 我顿时惊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嫌赢我的钱太多了？ 不对，他这应该是之前就没写出来的。 董淑也很诧异：“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是还来不及写答案吗？” 顾南海拿起话筒：“我看到的两个地方都是空白一片。” 我听到这话，心中暗笑，这是怪我的规则太苛刻，还是怪你的运气不好。 董淑也有些尴尬：“下面我们请高先生亮出他的答案。” 我亮出答案：明八大山人《孤禽图》，6200万。 《孤禽图》103.5×44公分，整幅画的画面，仅在中下方，绘一只水禽，鸟的眼睛一圈一点，眼珠顶着眼圈，一副白眼向天的神情。禽鸟一足立地，一足悬空，缩颈，拱背、白眼，一副既受欺又不屈，傲兀不群的情态。 其他地方全是空白，而落款也是在边界的地方。 他看到的地方确实都是空白。 顾南海看到我亮出6200万的时候，表情不自然地抽了一下，我感觉，他的心肯定提起来了。 “让我们看看正确答案。” 大屏幕显示：一幅水禽，水禽在画面中下方偏右侧，整个画面的右上角大部分与左下角，全是空白。 《孤禽图》，6200万。 “恭喜高先生，这一局，高先生获胜，高先生获得6200万。” 啊！我反赢了三千多万。 顾南海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的脸色从红变成了绿，绿变成了黑。 “接下来，我们看一下第18件物品，请两位同时亮出答案。” “第18号物品：宋代钧窑天青釉紫斑折沿盘，3000万。” “第19号物品：北魏铜鎏金观世音像，150万” “18，19号物品，两位的答案是一样的，接下来，我们看看最后一件物品，请二位亮出你们的答案。” 最后一件物品亮出来，就只剩下16号物品了。 我亮出我的答案，同时，我看到顾南海的答案上写道：现代甲骨文藏品，100元。 而我写的是：殷商甲骨文残片，5000万。 “顾先生和高先生的答案又大不一样。顾先生和高先生是在为我们节目增加看点吗？ 前面的10件物品，两人的答案基本一样，到后面从第15件物品开始，两人的答案就大不一样了。” 顾南海说：“这次肯定是高先生答错了，虽然我没看到答案。因为真正的甲骨文残片是不能拍卖的，高先生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是不是太丢人了。” 我淡笑：“顾先生不要着急，答案还没揭晓，我们看看再说。” “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显示：左边：一片甲骨文残片，上面有很多刻字；右边写着：殷商甲骨文残片，拍卖价5200万。 我又笑了：“我还少估了200万。” 顾南海：“不可能！华夏明文规定，不能拍卖，那就没有价格。这样的东西应该是无价。” 顾南海这话没说错。 古董的价格有时候会以拍卖会的拍卖价为准，越是珍贵的东西越不能私下交易，除非你能证明这件物品是你祖传之物。 此外，有时候一些拍卖公司会到民间收东西，这也会把市场价抬高。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认拍卖价。 “顾先生说的没错，那你知不知道这片甲骨文的来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一个爱国人士高价从拍卖会上收来的。” 董淑接话：“看来，高先生知道这个故事，请高先生跟大家说说。” 第七十一章 买的不是物品是情怀 我目光看向秦怀若，礼貌而尊敬地向她微笑致敬。 秦怀若也礼貌地朝我微笑。 我语气平和带着浓浓的致敬：“首先，请允许我向这位女士致以最高的敬意，我并没有丝毫冒犯您和泄露您个人隐私的意思。” 秦怀若向我点点头。 我知道，她允许我说这个故事。 “那是十多年前，在国外的一次拍卖会上，一个拍品吸引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 这次拍卖会宣传单上的拍品都是一些不起眼的的东西，所有，拍卖会现场比较冷，而这件拍品出来的时候，气氛突然热烈了起来。 拍品的起拍价是580万元起拍，十多位买家参与竞拍，经过几十轮回合，价格飙升到了2000万元，这时，只剩两位买家，其中一位是漂亮优雅的女士。 两位买家都不让步。 拍卖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位女士被通知资金不够，女士毫不犹豫地说，等着。她用最快的速度去筹集钱。 最后，另一位买家放弃了。 而这位女士花了4800万买下拍品，加上费用，共计5200万。 拍卖结束后，数百名记者一拥而上，将这位买家团团包围，想探听神秘买家的来路。 而这位买家匆匆离场，记者们追到停车场，追着车跑。 有个记者高喊：这些甲骨残片是回家了吗？ 女士下车，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威严地说：是的！它们回家了。当年这些东西被一批强盗带走了。 又有记者问：为什么愿意花将近十倍的价钱去买这件物品。 她又说：5200万，你看到的是钱，我看到的只是数字。钱没了，可以再赚，东西没了，就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会遇到。 我今天拍下的不是物品，而是我作为一个华夏人的情怀！ 我有生之年，一定会把祖国流失在外面的国宝，尽我最大的力量找回来。 我说的这个拍品正是今天看到的甲骨文，而这位女士就在现场，她正是我们的评委，秦怀若女士。” 此话一出，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秦怀若站起来向观众行礼。 董淑情绪激动：“这套甲骨文确实是秦女士提供的，我曾经也听说过这个故事，但我并不知道就是秦女士。 今天的比赛现场，我们有幸请到秦女士做评委，能否请秦女士跟大家说几句。” 秦怀若点点头：“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说，我觉得这是我作为一个华夏人应该做的。我没想到这点小事情，居然会有人知道，还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 秦怀若说着，目光看向我，眼神中有些惊讶。 她继续说：“这套甲骨残片有20片，品相良好，是属于1899年河南安阳殷墟第一批出土的甲骨，距今约3600年。 甲骨上文字的多少，代表着其品质的高低，这20片甲骨上文字较多，算是甲骨中的珍品。 刚才顾先生说的没错，《文物保护法》明文规定，凡是出土文物都属于国家财产，不得擅自买卖，更不用说是拍卖了！ 但是，它是清末出土的。 1899年，清光绪二十五年，一位官员生病了，买药的时候其中混有“龙骨”，于是立刻命人到药店把有字的“龙骨”全部买回。 他又组织人研究这批“龙骨”，终于发现了殷商时期的甲骨文！ 然而，在1900年的时候，这批珍贵文物流失国外。 我也是无意间听说拍卖行要拍卖这件物品，作为一个华夏人，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我国文物再次流失，所有我当时想，不管多少钱，我一定要买回来！ 果然，这批文物就被我买回来了。 在这里，我也想借这个机会向支持我的爱国人士表示衷心的感谢。 当时的情况确实像高先生说的，我的钱不够，我立刻去筹集的。大家听说我是用来买文物，二话没说钱就到账了。当时拍卖会给我三个小时凑钱，而我只用了半小时。 他本来以为我没钱了，还沾沾自喜，可当看到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集到钱，他很震惊。 当我借到钱之后，他当时以为我没多少钱，而当竞拍价到4800万的时候，他的财力就无力跟我竞拍了。 竞拍结束之后，他问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 我说，因为我背后有千千万万的华夏人。 对方长叹一声，说，我只是一个人。” 秦怀若说着眼眶红了，语气慷锵有力。 “我此次回来，就是打算把这批文物捐献给幽都博物馆收藏，我们国家的东西就应该在我们国家的博物馆。” 我情不自禁地鼓掌。 现场响起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董淑十分激动地说：“感谢秦女士，我听完这个故事，十分激动，如果我当时是秦女士，也会这样去做。 刚才导演跟我说了，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在比赛结束之后，给秦女士做一个专访。” 秦怀若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可以，我也希望通过我的故事感动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为祖国的强大贡献一己之力。” “我代表电视台感谢秦女士，请我们的观众朋友再次给她热烈的掌声，以示致敬。” 观众们又响起了掌声，我看到很多观众都饱含泪水。 “好了，我们继续比赛。刚才由于顾先生的失误，高先生又赢了一局，顾先生应该向高先生支付5199.99万。” “哇！”现场观众一片惊呼。 我自己也没注意，一下就那么多钱了。 我只记得我赢了，至于赢多少，还真没关心。 顾南海气得脸色发黑，看我的那眼神似乎要杀了我，我隔得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强大的怨气和怒火。 我下意识看向艾薇薇，她冲我甜甜的笑着，双手竖起大拇指。 我发现不管我什么时候看她，她都在看着我，脸色总是甜美的微笑。 这只笨猫，估计不管我做什么，她都盯着。 董淑继续说：“现在，我们已经把19件物品的答案揭晓了，现在只剩下16号物品。 在揭开答案之前，我想问问二位，你们认为最贵的物品是几号物品，请把号码写在答题板上。” 我心中一紧，顿时涌出一股不好的感觉。 第七十二章 2亿 董淑这样问肯定是有理由的。 正常来说，她应该先揭晓16号的答案，这样双方最贵的物品就出来了。 比赛也就结束了。 她这样问，证明16号物品是比赛输赢的关键点。 作为主持人，她把16号作为悬念抛出来吊观众胃口，调节现场气氛。 董淑说过，16号物品顾南海看了很长时间。 我也看了很长时间。 这证明我和顾南海都认为这件物品很难判断。 16号物品的答案，我和顾南海应该都写出来了。 她在这个时候故意不说，证明我和顾南海的答案不一样！ 16号物品，我判断是不值钱的，我写的答案是黄金面具，20万元。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顾南海应该判断它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它的价值至少在1亿以上，甚至2亿。 它将会是全场最贵的物品。 如果不是，那17号物品，八大山人的《孤禽图》就是最贵的物品。 16和17一个数字的差别，一字之差后面可能就是几个亿。 一个数字错了，比赛就输了。 雅文轩没了。 前半辈子的积蓄也没了。 报仇就更遥遥无期了。 再想要翻身，遥遥无期。 而且还多了四海阁这个敌人。 不能错！ 刹那间，我双肩似乎背负了一股强大的无形的压力。 我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 脑子强行回忆我当时看到的任何一个细节，古时候的黄金面具即便修复得再好，黄金的颜色肯定不一样，毕竟在地下深埋了几百年，几千年。 这样的面具除非是民国以前就出土的，之后出土的肯定都在博物馆。 我又回忆，近20年来所有拍卖会上出现过的黄金面具，我只能从大量的信息中筛选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两位不用写太多，只写号数就好，写好了吗？”董淑催促。 我经过深思熟虑，最后在答题板上写下：17号。 “时间到了，我们来看看两位写的是什么？请两位同时亮答案。” 顾南海写下16号。 董淑语气有些激动：“高先生认为17号是最贵的物品，顾先生认为16号是最贵的，两位的答案又不一样。 那接下来，我们来看看，两位16号的答案是什么？ 两位，请同时亮出你们的答案。” 顾南海写下：黄金面具，2亿。 我写的是：黄金面具，20万元。 现场顿时掀起千吨高温巨浪，整个直播间完全燃爆了。 “近2亿的差价，真是太刺激了。” “主持人你就别吊胃口了，快说吧。” “我真想看看是什么面具价值两亿！” 我脑子顿时“嗡”了一下。 董淑大惊，情绪十分激动：“各位观众，这是本次比赛最大的赛点。 我们从两位的答案可以看出，他们双方都写了黄金面具，他们双方都没有写具体是哪个朝代，但他们的价格差别很大。 从目前的情况看，高先生赢了顾先生八千多万，如果顾先生输了，高先生会拿到2.8亿。但是，如果高先生输了，他将付给顾先生1.2亿。” 说实话，我心里没底。 这是我古玩生涯中第一次没底。 毕竟只看了一个部分，是输是赢，说不清楚。 我看向顾南海，他满脸喜悦，似乎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各位观众，在正式揭开答案之前，我可以向大家透露，16号物品是黄金面具，二位都答对了。但具体的价格到底是高先生对了，还是顾先生对了？” 灯光一下打在我身上，一下打在顾南海身上。 我心跳越来越快，顾南海似乎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全场悄然无声，都在等着答案。 董淑故意卖关子：“说到黄金面具我们会想到，公元前14世纪时的埃及法老图特卡蒙死后所戴黄金面具。他的木乃伊被人们挖掘出来之后，发现他头部罩着一个黄金面具，面具与真人的面庞大小相称，恰好罩在他的脸上。这使他成为当代所知最著名的埃及法老。 我国历史上，有一些民族死后也会戴着黄金面具。比如契丹族，他们死后会戴着黄金面具。也有一些民族出战之时会戴着面具，比如兰陵王。再有，春秋战国时期祭祀的时候，巫师也会戴着黄金面具。那么不同年代的黄金面具，价值不一样。 那么这个面具到底是哪个朝代，谁的面具。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左边显示一张黄金面具的图片，右边写到：战国22K纯金黄金面具，2亿。 我脑子“轰”一下炸开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错了！ 我错了！ 真的错了！ 董淑说：“这道题，高先生答错了，顾先生答对了。高先生要支付顾先生1.2亿。” 2.8亿没了，还要支付1.2亿。 顾南海笑了，得意地嘲笑我，他的笑似乎在说，你输了。 男人！一生要经过多少次落魄失望与心焦。 我脑子麻了，后背冒出一股冷汗。 我下意识看向艾薇薇，她依然对我保持微笑，她用唇语跟我说，没关系。 我心里很难受。 董淑继续说：“这件物品是马之策先生提供的，请马之策先生为我们点评一下。” 战国的东西，马之策提供的？ 这样的东西还能私藏？ 我先听听他说什么？ 马之策看了顾南海一眼，很是得意：“这个黄金面具十分珍贵。出自战国。大家都知道金的溶度1064摄氏度，木材，木炭燃烧的温度是700到900之间，青铜器的熔点是800摄氏度左右。所有，古人的智慧真是令人惊叹。” 马之策说着放下话筒。 他并没有说这个东西是从哪来的。 我示意董淑：“主持人，我能请教马老师一些问题吗？” 董淑点头示意。 “马老师，我想问问，这个东西您是怎么获得的？” 马之策面色难看，他缓缓拿起话筒：“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要求，不知道可不可以，看看实物？” 据我所知，战国出土的黄金面具，只有博物馆有，个人拥有的可能性不大。 他说这个黄金面具是祖传的？ 要从几千年的战国传到现在，怎么传的？ 顾南海说：“高先生，你是不是输不起！” 秦怀若插话：“我也想见识一下马之策先生的黄金面具。” 我的面子马之策可以不给，秦怀若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秦怀若这样说，她是不是也在质疑，难道事情有转机？ 第七十三章 赝品 马之策无奈，只好打开黄金面具的玻璃罩子。 这个黄金面具眼、鼻、口均为镂空。 我记得当时之前曾经出土过一个战国时期的黄金面具，跟这个一模一样，不过，那个并不完整，是残缺的。 后来，又出土了辽代陈国公主和驸马的两只鎏金面具，五官不留缝隙。 它这只面具外形跟那个一样，然而材质很明显是后来融进去的。 我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好几次。 “抱歉，我还是对这件物品存在疑问。”我说。 “高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输了就是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顾南海假意笑笑，“如果没钱，打个欠条也行。” 我礼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这笔钱我可以不用付！我认为这个面具是假的，我请求主办方用仪器验证。” “哪来的毛头小子，敢质疑我的东西。”马之策很生气地说。 “不好意思，我也认为这个面具是假的。”秦怀若认真地说。 秦怀若这样说，我心里顿时有底了，她的权威性可不是一般的高。 “你凭什么认为这个面具是假的。”马之策反驳，口气明显很弱。 “凭我秦怀若的名字，凭我在古玩界的威望和信誉！”秦怀若很有气势地说。 她看了一眼在场的每个人，继续说：“如果，你说别的东西，我可能没有权利说话，但这件物品我非常有权利，而且必须要说。 熟悉我的人可能都知道，我父亲是一位考古科学家。 这个墓群当时是我父亲带人去挖的。 挖出来之后发现的唯一一个残缺的黄金面具，他当即组织人修复，修复好之后，就送到幽都博物馆。 而这个消息极其保密，因为金属会氧化，幽都博物馆很少展出这件宝物。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面具修复是什么样子。 后来，随着技术的发展，3D修复技术越来越发达。 几年前，我收到幽都博物馆馆长邀请去修复黄金面具，经过我几个月的精心修复，终于修复好了完整的面具图。 而此时，我听说有人花了20万购置500克金，在外面造了一个跟这个面具一模一样的，售价2亿。 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也一直在找这个面具在哪，没想到今天在这见到了。” 我一边听秦怀若说的话，一边看着马之策，马之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这样说，我心里更有底气，更肯定这个面具是假的。 “董小姐，请你用仪器鉴定一下，这个面具是不是现代造出来的。”我说。 “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检查。”马之策又说。 “马老师，抱歉。你的东西，如果是你私自收藏的，没拿出来，我确实没权利检查。 不过，这是比赛，关系到比赛的公平公正。 还关系到我个人利益，如果你的面具是真的，我承认我看错了。我输得心服口服，如果你的东西是假的，那就不是这样了。” 我说着下意识看了一眼顾南海，顾南海没有任何表情十分淡定。 “我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验。我要是让你验了，以后谁还把我马之策放在眼里。”马之策大怒。 “这样吧！”秦怀若插话，“马先生，我做他的担保人，如果高先生用仪器验证之后，你这个东西是真的。我立刻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道歉。所有责任由我一个人承担。” 马之策没有说话。 顾南海接话：“你怎样承担？” “高先生需要支付的2亿由我支付，你不会怀疑我支付不起吧。另外，追加2亿的道歉费给马先生。你看这样可好？” 我大惊：“秦女士，这跟你没关系。这是我的事情，而且怎么可能让你出钱。” 秦怀若坚定地说：“不！跟我有关系，我绝对不允许在我面前出现任何一件假货。” 秦怀若说着看向董淑，“主持人请你找台50倍显微镜给高先生。” 电视台很快拿出显微镜。 我用显微镜看过之后，更加确定是假货。 我看向秦怀若：“秦女士，我再次看过了，这个东西是假的，您可以看看。” “我不用看，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听你分析就知道了。更何况我已经看出是假的了，但大家不知道。” 我点点头：“金子是惰性金属，正常情况下，埋藏在土里，只要不碰到腐蚀性的东西，几千年都不会变颜色。但是，土质是会有变化的，比如酸雨流入土里，土质就会有腐蚀性。这个时候，再加上土壤氧化，黄金就会褪色，变黑，或者有白斑。 而现代黄金制品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想要把一个黄金制品变成有年代的，它上面的各种斑点绝对不能少。 大家可以看，这里有变黑的痕迹，如果不用仪器看，只用肉眼，是辨别不出来的。 而这个变黑的痕迹是用黑漆仿造的，而这个白斑的腐蚀效果就是用醋酸做成的。” 秦怀若看向马之策：“马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可能。”马之策的态度依然很强硬。 真是鸭子死了嘴壳硬。 我看得出，他不愿意承认，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秦怀若补充：“如果你还不服输，现场还有三位专家，我们可以请他们一起鉴定一下，如果他们的力量加起来不够权威，我可以请幽都博物馆的馆长亲自来做证，或者以我的名义组织更多的专家，用更先进的仪器来验证。” “好的！既然两位对比赛结果有质疑，我们就请其他专家一起鉴定一下，大家统一得出一个答案。” 其他三位专家开始对黄金面具进行鉴定。 十分钟后。 “好的，经过我们专家的鉴定，认为这个黄金面具确实是假的。也就是说，这次比赛顾先生输了。顾先生需要支付高先生2.8亿。” “哇！高先生真棒！”艾薇薇坐在台下大喊，并带头鼓掌。 在她的带领下，台下的观众也纷纷响起掌声。 “呵呵！”顾南海阴阳怪气笑言，“不就是2.8亿吗？我顾家付得起。” 我淡笑：“顾先生可能记性不太好，不仅仅是2.8亿，还有四海阁。” “我是忘记了，这么小的事情，我还真没放在心上，不就是一个四海阁吗？我给得起。 我已经给电视台打了1亿，我会直接给电视台打1.8亿，让他们做个证人。至于，四海阁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去搬东西。” 我内心“咯噔”一下，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我感觉顾南海是不是疯了。 他把整个四海阁都输了，没有一点痛惜，好像不是他的一样，甚至还巴不得早点把四海阁给我。 他之前气得脸色发红发黑，难道都是在演戏？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了，那我就先把四海阁搬空再说。 “行，既然顾先生那么爽快，我现在就去搬东西。” 第七十四章 3.8亿到账 “那我现在就回去等着！”顾南海说着转身离去。 我眉头轻皱，脑海里全是他刚才说话的表情。 我看到他的表情很是奇怪，我捕捉到的信息跟我之前察觉到的信息有很大的冲突。 他脸上似乎欢喜比忧愁多。 他似乎更希望我快点把四海阁搬空。 这点很不正常。 我轻轻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我看到秦怀若，她站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正看着我。 秦怀若头发向上挽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她穿着一套深蓝色女士西装，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艺术家的气质。 我正打算过去，突然，艾薇薇跑过来：“大叔，你太棒了！” 王修福夫妻也走过来。 王修福称赞：“高先生，你太厉害了。我今天又见识到你的本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王叔，你来的正好，顾南海刚才说，现在就可以去四海阁搬东西，你先去跟着他，我去跟秦女士打个招呼，马上就回去。”我一边说，一边指着顾南海离开的方向。 王修福看了看：“好的，高先生，我们这就去。” “云姐，你去趟不二茶楼。告诉，阎三爷，我需要他给我找一些可靠的人替我搬东西。” “我去？”侯云很诧异，“老大，他们要说不认我怎么办？” 我不屑一笑：“不二茶馆是什么地方？阎三爷是什么人，估计你去的时候，不开口，人，他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那行吧，我去试试。如果不行，我就说雅文轩高先生叫我来的。” 我摇摇头：“甩锅的老毛病又犯了。你抓紧时间，安心去办事。” “老大……” 我懒得搭理侯云，带着艾薇薇向秦怀若走去。 我礼貌而客气地说：“秦女士，刚才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秦怀若很坚定地说。 “不不不，我十分感谢你。当时的情况，无论我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听我的。 如果不是你出来主持正义，我这半辈子的积蓄就没了，可能就要去街上要饭了。” “我秦怀若做事，向来无愧于心。古董这一行，假的比真的多，如果没有人出来维护正义，歪风邪气会越来越猖狂，我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秦怀若说话慷锵有力，像正义之神，闪闪发光。 她说着仔细地打量着我：“高先生，你有如此高超的鉴宝技术，在古玩界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的名号除了老千界和警察，其他人听到的都是我的马甲。 我笑言：“我这小点本事怎敢在江湖上行走。” “你师从何人？” 我心中“咯噔”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老千界第一美人：千面妖姬，苏雅。 我快速恢复情绪，微笑：“我自学的。” “自学？”秦怀若声音上扬，“自学能学成这样，天赋很高啊！” 秦怀若迟疑片刻又问：“那你父母是干这一行的吗？” 我父母…… 她问这个问题，我真不好回答。 我不能告诉她我被拐卖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用侯云替我编造的假身份骗她。 也许是因为她刚才帮了我。 “您有一条新的短信，请查收！” 这条信息来的正是时候。 “抱歉！”我礼貌地说。 “请自便。”她随和地回答。 我拿出手机一看，您尾号……入账人民币：383879900.00 我惊了一下，我本以为顾南海会拖一段时间，或者找其他借口不打。 万万没想到顾南海的速度那么快，说打就打。 他越是这样，我越摸不透。 难道他真的是一个，输得起，诚实守信的人？ “高先生。”董淑走到我身边，“刚才财务告诉我，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其中1亿是你之前的保证金。顾先生刚才又给我们打了1.8亿，还有一点零头，也就是说，高先生自已的1亿，高先生赢顾先生的2.8亿多一点，你的账户总收到3.8亿多一点。账务算的账，您记得查收。你计算一下，如果出错，好及时处理。” “好的，我刚才已经收到短信了。” 我又看了一眼手机的入账数字，暗数了一下，确实是3亿8千多，估计电视台的财务也不会算错。 “没错。” 董淑点点头，看向秦怀若：“秦女士，我们栏目组的导演请您过去一下，跟你聊一下专访的事情。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行，我现在有时间。”秦怀若说完，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高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秦女士您先忙，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刹那，我内心深处也有强烈的不舍。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要问。 我看着秦怀若和董淑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丢了什么。 “大叔！她看你的眼神好奇怪啊！” 我轻轻拽了拽她的鼻子：“怎么，吃醋大王，又吃醋了？人家的年纪可以当我妈了，你还吃醋？” “我这次真没吃醋。”艾薇薇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亲妈看儿子。” “什么！”我神经不自然抽动了一下，“你这只笨猫胡说什么？” “真的，大叔！我小时候没妈，我每次就会去观察别人家妈妈对孩子是怎样的。每次看到别人家妈妈对孩子的疼爱，我就很渴望。她刚才看你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而且，比赛的时候，我一直在看你，每个评委看你的眼神，我都看到了。她看你的眼神真的不一样。” 艾薇薇不说，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艾薇薇这样一说。 我感觉她的眼神很熟悉，似乎之前在哪见过。 我回去有时间得好好查查她的身世。 “笨猫！走了，我们得赶紧回雅文轩，今天还有很多事。” 下午一点过，我带着艾薇薇一起回到古玩街。 王修福夫妻站在雅文轩门口，看着四海阁，左右不是。 我还没走到雅文轩，王修福看到我，立刻跑过来跟我，激动地说：“高先生，顾南海刚刚进去。顾北海也在。他们两兄弟刚才一直在吵架，吵得很凶。顾北海不愿意把四海阁给你。” “没事，我过去看看。” 我刚踏进四海阁门口。 我还没说话，顾北海就愤怒地冲着我大吼：“姓高的，你给我滚出去，老子告诉你，四海阁是我的，你休想搬走四海阁任何东西。” 第七十五章 四海阁现在是我的 对于顾北海的愤怒，我并不意外。 他设计陷害我，如今输了，心里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咆哮几声很正常。 我很淡定：“怎么？敢赌，不敢输？” 顾南海厉声训斥：“老四，收起你那臭脾气，别在这给我丢人。” “丢人的是你！我才输了几千万，你一下输了几亿。”顾北海声音更大了。 “你以为我喜欢管这破事！你别以为没有我，你就能赢，我不去，说不定，你输几十亿都有可能。” “老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四海阁就是不能给他！”顾北海说着，鼻孔一张一合，气得满脸通红。 “老四，你给我闭嘴！” 他说完又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高先生，让你见笑了。你放心，我顾南海是输得起的人，输了就是输了，只要是四海阁的东西现在都是你的了，你随便搬。” “你敢！”顾北海暴怒，冲我大吼。 “你看我敢不敢！”他声音大，我声音比他还大。 “挑起比赛的是你，输不起的还是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顾北海瞬间怂了，他满头冒着虚汗，身子在微微发抖。 我转身对王修福说：“王叔，这事情，你来办可以吗？” 王修福大惊，满脸欣喜，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让他直接管这件事。 他再看看顾南海和顾北海，下意识退后一步。 我看出，他是在害怕顾氏兄弟。 “顾先生，我们要搬东西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否先出去，出去的时候，记得带走个人物品。” “四海阁所有的物品都是我个人物品。”顾北海又咆哮。 “高先生，我们的东西已经清理干净了。你随意。”顾南海说。 他的表情很奇怪，他在浅笑，这种笑不是用笑来掩饰他的失败，而是一种成功者的笑，甚至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这表情非常不正常。 我忽然想起在电视台的时候，他脸上也浮现出同样的表情。 比赛结束，他很快给我2.8个亿，是财大气粗，还是不心痛。 四海阁就这样没了。 他一点舍不得的感情都没有。 真的是输就输得起吗？ 我有些看不透了。 “不行。”顾北海突然跑到门口，堵着，“今天谁要是动四海阁，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艾薇薇不屑：“顾北海真是不要脸，还堵门。” “老四，你这是干什么？这大白天的堵着门，不做生意了？”门口站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边依偎着一个女人。 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衣，戴着一个棕色眼镜。 身边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露肩网状短裙，腰间有一朵红色的蝴蝶结，一双黑色网状丝袜，整个人妖娆妩媚，像西游记里描写的蜘蛛精。 “许巧巧？”艾薇薇声音上扬。 “你认识？”我问。 “当然。公司就是让她取代我的位置。” 顾南海眼里透出浓浓的寒意：“老三，你来干什么？” 老三？ 这么说，他就是顾西海。 我从阎三爷的资料中得知，顾西海非常喜欢女人，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必定有美女。 顾西海推开顾北海，向店铺里走来：“我听说，今天四海阁就要易主了？我带我家宝宝来选件东西，没想到，来的不是时候。” “你答应我的，要给我买珠宝。”许巧巧撒着娇。 恍然间，她看到艾薇薇：“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我们之前的大明星艾薇薇吗？怎么？没老爸撑腰，就过气了。” “我靠不靠老爸我都活得坦荡！不像你只会靠男人。” 虽然，艾薇薇没跟我说过什么，但我看出，她跟这女的关系很不好。 “你！”许巧巧缓一缓，“艾薇薇，不如，我去跟公司说说，让你回来给我做助理，赏你口饭吃。不然，你怎么替父还债。” “呸！许巧巧，你别太得意。” 我这只笨猫跟我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气。 “许小姐是吗？”我看着她，“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可能就是你跟薇薇说，艾小姐，请你让我做你的助理吧。” 艾薇薇眼前一亮，满脸欣喜，似乎没想到我会替她说话。 “你是谁？” “不好意思，我现在是四海阁的主人。我的店铺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顾西海冷笑一声：“四海阁的主人，很了不起吗？” 他看看顾北海和顾南海：“也就是老二和老四没出息，才把四海阁输给你。” 顾北海立刻不服气：“老三，你有种把四海阁给我赢回来。” “呵呵！你输出去的东西，我凭什么替你赢回来。再说，我才没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跟我家宝宝大战几百回合。”他说着亲吻许巧巧的脸。 “老公，刚才我被这对狗男女欺负了，心情不好，你要给我买钻戒。” “买买买！”顾西海狠狠捏了一下许巧巧的腰，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现在就去！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许巧巧说着，白了艾薇薇一眼，“过气的明星有什么好横的。” 两人说着，转身离去。 顾南海走过去，拽着顾北海：“老四，走了。你还想在这丢人现眼吗？” 顾南海强行把顾北海带出去。 顾家这几个人各有特点，顾南海心计深，顾西海好色，顾北海易怒，不知道顾东海如何。 据说，他是最神秘的。 他们刚走出去，王修福就激动地说：“高先生，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他转过身很霸气地说：“老婆子，点货！” 点货？ 我愣了一下，脑子完全没这个词。 我之前想，四海阁把门打开，我们的人顺着把东西搬出来就行。 没想到，王修福居然说要点货。 我还没反应过来，王修福老婆拿着一个账本：“老头子，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是咱们家之前货物的账本，我找了几天才找出来，这下总算派上用场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略微泛黄的账本。 我又惊又好笑，这样的东西居然还留着。 真是旧古董，得用旧物。 可见，他们内心深处对这件事的执念有多深。 第七十六章大仇得报 王修福很有气势，一副“我终于报仇了”的样子。 “老婆子，他们总共两排架子，咱俩一人一排，先看看架子上的东西总共有多少件？然后再去仓库数数。搬东西的人还没到，我们清理完也差不多了。” “你说咋干就咋干。”王修福老婆撸起袖子，一副“干啥都开心的样子”。 “对了，老婆子，你去把照相机拿过来，把这些东西都拍下来。我先在这编号。” 我有些诧异：“怎么还要照相、编号？” 王修福解释：“这些东西比较杂，有些是我们家以前的，有些不知道是顾北海从哪弄来的。有些是真货，有些是赝品，说不定还有赃物。 如果有赃物，我们搬过去，他们正好嫁祸给我们，事情就麻烦了。” 我心中一紧，我自己都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果然，术业有专攻。 任何事情，专业的人做的就是比你做的好。 虽然，我也是在古玩界摸爬滚打多年，但正儿八经地经营店铺还是第一次。 姜还是老的辣，我不由在心里暗暗称赞王修福做事精明。 “高先生，你在外面看着，我带我老婆去仓库清点一下。” 我看着王修福夫妻高兴的样子，我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我终于实现了我说的话。 仇，我替他们报了。 “我回来了！”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侯云带着二三十个人从外面走来，“你要的人来了。” 她走到我身边：“老大，你真的很厉害。我刚去，阎三爷就在门口等着我了。 我还没开口，他问我是不是来要人的。 我还很诧异，问他怎么知道。 他笑着说：今天电视台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他还说，他已经提前让今天休班的服务员全上班，就是在等着你的安排。他怎么那么厉害。真是神机妙算。” 我笑言：“你也不想想，他是干什么吃的。他的消息比你的眼睛还厉害。” “各位朋友，高某今天有点事麻烦各位了。” “高先生客气！”众人齐声回答。 其中最前面的人站出来说：“高先生，我叫崔刚，你叫我小刚就行。我们出门的时候，三爷交代了，高先生的事情，就是我们不二茶馆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辛苦了！” 我打量了他一下，身材魁梧，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人。 说话间，王修福夫妻走了出来。 “高先生，我刚才进去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几十件，而且尖货没多少。四海阁总共也只有一两百件东西。我清理好之后，你看单子就知道了。” “行，王叔，你看着办。”我指着崔刚，“王叔，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他们是不二茶馆借给我们的。” 我看向崔刚：“小刚，你听王叔安排。” “正好，我们店内的东西也清理好了。老婆子，快去把雅文轩的门打开，让大家，直接搬进仓库。” “我这就去。” 我笑言：“王叔，我把云姐也交给你，她今天听你指挥。” “这……”王修福有些胆怯。 他知道我和侯云的关系不简单，不敢指使她、 侯云很和气地说：“王叔，哦，不，王哥。你要我干啥直接说，我这个人很随和。我要是干不好，也是高先生安排的，高先生负责。” 我忍不住笑了，又开始甩锅，干什么都甩锅。 王修福还是有些尴尬。 “王叔，没事，你今天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再说，这事情，我没你擅长，你看着办就行。” “多谢高先生。”王修福说。 “王叔，咱们都是自己人，以后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高阳就行。” “好的，高阳！”王修福这下彻底放开了。 王修福老婆还没走，王修福又说：“老婆，你还站在这干嘛？你也带几个人，去雅文轩那边看着他们放东西。” 王修福老婆随便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跟我过去。” 我看着王修福做事情很有条理，心里也放心很多。 我又看着艾薇薇，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怎么了？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没！”艾薇薇没精打采的。 “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嗯？”艾薇薇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很诧异。 “对了，大家是不是都没吃东西，我和艾小姐出去一趟，给大家带吃的回来，大家想吃什么？” “高先生，我们在不二茶馆吃过了。” “高先生，早上出来的时候我和我老婆吃过了，我们不饿。”王修福说。 这种时候他忙着收拾四海阁，肯定不饿。 “我饿！”侯云看着我。 我故意逗侯云：“云姐，要不，你去吃东西，我在这干活？” “算了，你去吃吧，你在这像监工，干活不自在。你们回来的时候给我随便带点东西就行。” “走了，我带你出去走走。”我带着艾薇薇走出去。 我心情很轻松，一件事情总算办完了。 吞并了四海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艾薇薇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还在生气？”我试探。 “没！可能是累了，提不起精神。” 男人要面子，女人也要面子。 她嘴上这样说，我知道她心里很在意。 “薇薇。”我很认真地说。 “嗯？大叔，你怎么突然叫我薇薇，不叫我笨猫了。” “薇薇，等四海阁的事情结束了，我就去给你注册一家公司，把你捧成超级大明星，国际天后。让那个许巧巧给你当助理。” “真的吗？”艾薇薇满怀期待地，不相信地看着我。 “真的！”我坚定而认真地说，“我之前也说过，要让你继续唱歌，继续做大明星。” “你之前是说过，不过，那是为了布局。你不说，我都不敢问。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或者有新的计划，” “那你想唱歌吗？” “想！” “那你就唱歌好了。” 我摸摸她的头：傻瓜，仇我来报，你做大明星就好。 艾薇薇瞬间笑开了：“大叔，你真好！爱你！” 艾薇薇回头又看看四海阁，“你就这样走了？你放心他们这样干？” 第七十七章 30岁的初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件事情王修福肯定会比我干的好。 我去干，就是清理一下物品。王修福去做，那是报仇雪恨。 他肯定一边清理，一边找他们家之前的东西，既然有一个比我干的好的人，我何必去受这份累呢！” 艾薇薇点点头笑言：“也是，他积压了那么多年，此刻大仇得报，肯定很开心，而且他还会发自内心的感谢你。心已经为你做事了，人自然也会好好干活。” “我家笨猫长大了。” “大叔，你不怕我们走了，四海集团的人来闹事？” “不怕。这事情是我们赢了，他们理亏。而且不二茶馆的人在那，有什么事情，真的硬拼，不二茶馆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没看到阎三爷给我派来的人都是精壮汉吗？ 特别是那个崔刚，肱二头肌那么发达，一看就是练过的。” “刚才，云姐说，阎三爷已经给你准备好人了。你提前告诉过他吗？” “这种事情不用告诉。他派人在电视台盯着。比赛的结果就两种，我输或者赢。 输了，我是就这样算了还是会跟四海集团之间有一场恶斗。 赢了，四海阁不同意我搬东西，那是不是也有一场恶斗。 退一万步，风平浪静，我是不是也需要人搬东西。 不管什么结果，都要人，他当然要准备好。” 艾薇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们是靠消息为生，对所有的事情都要有预判能力。有时候，客人要什么，他们要给什么，甚至有时候要超出客人的预计，这才能吃的下这口饭。” “真是做什么都不容易。大叔，你真好！”艾薇薇说着手指插进我的手指中，五指紧扣着。 “你教我鉴宝，教我江湖规矩……我跟你在一起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爸以前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心中一紧，神经不自然地抽动了。 她的小手被我握着，我的手可以完全把她的手包裹起来。 我愣在原地，看着她。 她调皮地笑了：“大叔，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不是情侣应该干的事吗？” 她另一只手戳了一下我的胸口。 “你这个性格，我不主动牵你的手，你是不会主动牵我的手，你脑子里就没这根神经。” 她说着笑了，拉着我往前走：“我们就这样走着，大手拉小手，小手拉大手。” 这一刻，她走在前面，我走在她的后面。 刹那间，我感觉好像我成了她的猫，她在牵着我走。 “大叔，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吧。我可是你的初恋，当然，你也是我的初恋。原来，初恋是这样的感觉，甜甜的。” 初恋！ 我脑神经又不自然地抽动了。 我一个30岁的人，才开始初恋。 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样子很开心。 她的手很软，很暖，我还是第一次牵着女人的手在街上走。 我们就这样慢慢悠悠在古玩街上走着…… 身边的人向我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以前看到十几岁的小情侣在街上牵着手走，那种甜甜的青涩的感觉。 似乎，就是现在这样的感觉。 艾薇薇继续说：“大叔，你当时是没看到，王修福看到你输的时候，差点都急哭了。” 我心中梗了一下：“我很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我是他的希望，我输了，他的希望也就没了。不过，我当时看你，你倒是无所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输了以后，你什么都没有？” “错了！我不是无所谓，我有所谓的。只不过，在我心里，你是第一，钱自然就排第二咯。既然，你是第一，钱没了就没了，再继续赚嘛。” “那我要是真的输了，你怎么办？” “首先呢，你人在，就什么都没输。至于雅文轩输了的话，我还有两套房子，那房子值不少钱，我们还有成本翻身。” “我怎么可能花女人的钱。” “我的人和心都给你了，我的命还是你给的，我还在乎钱？” 我惊了！她这话把我愣住了，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这个女人真的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我用开玩笑地口气说：“那要是我把你的两套房子的钱都赔光了，你又怎么办呢？” “嗯……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我故意逗她。 艾薇薇想了想：“首先，我觉得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不会赔光。即便是赔了，估计也是被人暗算。没了就没了。还是那句话，你人在就好。 而且，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有本事，你善良。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 “因为什么？”她没有说完。 她说着调皮地看着你：“大叔，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了你的新娘，我就告诉你。” “还卖关子了！” 她这样说，我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来了。 “你要是不说，我今天晚上回去，就把你就地正法。” 我无意间说了出来，自己也吓一大跳。 “就地正法？”艾薇薇眉头轻皱，“什么意思？” “你不用知道！” 她自言自语：“晚上，回去！” 她脸一下红了，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大叔，谁把谁就地正法，还不一定呢！” 哟呵！ 她的话让我很意外，这只小妖精居然敢挑衅我。 这个地方不方便，要是方便，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们两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她边走边笑，时而还看看我。 “笨猫，你在笑什么？” “大叔，你知道吗？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艾薇薇说着自己又笑了。 说实话，我有时候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开心什么。 她有时候就是这样，看到我就会甜甜的，傻傻的，憨憨的笑。 “笨猫！” “我这么笨，什么都不会，你都叫我笨猫了。反正也没人要了，我只能跟着你，粘着你，缠着你。” “那没人要，我干嘛要，干脆我也不要。” 艾薇薇怔住了，眼里闪出泪花，她放开我的手，转身欲要走。 第七十八章 发红包 我反手拉着她：“我不要才怪！” 艾薇薇咬咬嘴唇：“大叔！你讨厌死了！” 她狠狠捏了一下我的手：“我很认真地跟你说，不能说这样的话，开玩笑也不能说，我会当真的，你这样说我会生气的，哄不好的那种！” 女人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泪眼盈盈。 感情是脆弱的，经不起一句玩笑。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调侃道：“我又没说完，是你自己笨没听完！而且这么笨，我得牵好一点，一会丢了，我难找！” 她莞尔一笑：“对呀，我就是笨！遇到你才变笨的。” “这么笨放出去，肯定会被欺负，与其被人欺负，不如给我欺负。” “你就会欺负我！”她另一手打在我的胸口。 我下意识握着她的手：“我记得今天早上只吃了一个面包，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没吃东西力气都那么大，这要是吃了东西那还得了！” “我饿死了！我要去吃好吃的。你得给我买好吃的，我很能吃！而且，刚才被你吓坏了，你得补偿我。 我想吃火锅，要超辣超麻的，我还要吃冒菜，麻辣排骨，红烧排骨，辣子鸡丁，红油抄手，什锦汤圆，蓝莓山药……” 她一口气数了一大堆，我脑补，要是把这些东西都吃下去，估计这得要猪八戒的肚子才能装了。 她长叹一声：“算了。” “怎么？”刚才还高高兴兴的，转眼就垂头丧气。 “我觉得随便吃点就行，店里还有事，云姐姐也还饿着。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她的话让我很意外，没想到她那么懂事。 我又看到了另一个她。 我挑了挑她的鼻子：“馋猫！那你想吃什么？” “就那家吧！”她指着路边摊。 “行，那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吃完，我要去银行办张卡，给王修福转5000万，直接给钱估计，他不收。” “对，他确实不会收。不过，大叔，他之前说过，店铺是送给我们，这5000万，我感觉不应该给他。” “不是这个道理！事情是两件事情。当时是你去借的就应该还。至于店铺他送不送再说。不过，说实话，我也不希望他送，送，我们反而欠他一份人情。” “也是！”她点点头，想了想说：“大叔，我们先去办银行卡再去吃东西吧，吃饭的时候，顺便给云姐姐带吃的。不然，我们吃完再去办卡，给云姐姐的东西就凉了不好吃了。” 细心的猫。 我想说，你自己在这吃，我去办。 但特殊时期，我怕我办完事情回来，她就不知道被哪个坏蛋掳走了。 好在古玩街附近什么银行都有，这种地方，要是没有银行，银行的市场经理真是可以下岗了。 我们来到银行，金额较大，工作人员带我们去VIP室，卡很快就办好了。我又取了30万现金。 不二茶馆的服务员虽然是阎三爷叫来的，但我也不能亏待他们。 上次一口气给了阎三爷10万，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现金了。 我身上连发红包的钱都没有。 这几天估计用钱的地方也不少，身上没现金不方便。 “大叔，你怎么多给王修福10万？”艾薇薇又问。 “王修福这段时间，也辛苦，他说过来帮忙，我也不可能不付人家工资啊！” “大叔，你真是太好了。” 我摸摸她的脑袋：“走吧，现在去吃东西。” 我们随便在附近吃了点东西。 “笨猫，我们一会去超市买几瓶水，顺便买20个红包，把钱装进去。” “不用！直接发钱才刺激。而且你红包包着，大家想打开又不好意思。你把钱给我，一会我给你发，简单直接粗暴。” 我正在吃东西，差点没喷出来。 我们和艾薇薇在附近买了一些吃的喝的，回到雅文轩。 不二茶馆的服务员，正有秩序地把四海阁的东西往外抬。 我们走进四海阁，架子上原有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仓库也空了。 “高先生，你回来得正好，四海阁的东西全搬过去了。”王修福高兴地说。 我四处看看，四海阁空空如也，最后几个人正搬着东西。 说实话，我没想到会搬那么快，证明我没选错人。 “大家休息一下喝点东西，休息一下。”艾薇薇说着，把东西递给侯云。 然后又递给王修福：“王叔，这是你的，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我一个大老爷们，凑合吃就行。” “我过去把这个给王婶。” “不用了，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我们一起过来，店铺里的博古架，原来空出来的地方已经摆满了东西。 店铺中间放着王修福家的玉佛。 此刻，王修福的老婆正爱不释手地擦着。 “高先生，你回来了。”王修福老婆看到我，情绪很激动。 我看到地上还有一些东西。 她急忙解释：“高先生，仓库有点挤，这些东西还来不及整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整理好的。” 我又去仓库，仓库全满了。 王修福又说：“高先生，四海阁的东西总共有189件，按价钱，按种类各分登记在册。 “不着急。” 王修福接着说：“按分类，玉器27件，陶器23件，瓷器35件，铜器2件，书法绘画33件，其余为金银器、石刻、甲骨、符牌印章、货币、牙雕、竹雕、漆器、珐琅…… 按价钱，两千万以上的有1件，一千万到两千万的有2个，一千万以下，我还得细分……还有一些是赝货，特别是书画真迹的不多，我整理好清单之后给你。” “王叔，东西搬过来就行，其他的慢慢来。” 他们两口子的能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王叔，东西都搬完了吗？”艾薇薇问。 “已经搬完了。” 艾薇薇点点头，从我包里直接拿出两万。 “各位今天辛苦了，这些钱是高先生给你们的，一人五百。高先生说要给你们用红包装着，我说，不用，直接一点。”艾薇薇说着，挨个给大家发钱。 “谢谢高先生，谢谢艾小姐。”众人齐声说。 崔刚很高兴地说：“高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你回去跟三爷打个招呼，我过几天有时间亲自上门谢谢他。” 崔刚礼貌地说：“好的，我一定带到。” 他说着，带着人离开。 我觉得雅文轩平日很大，今天到处都是东西，坐人的地方都没有。 我从包里把卡拿出来：“王叔，王婶，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这张卡里有五千万，是……” 我还没说完，王修福扑通跪在地上。 第七十九章 明景泰蓝三国人物故事大罐 我大惊：“王叔，你这是干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老婆也跪在地上。 “王婶，你们这是干嘛啊！” “高先生，请受我们夫妻一拜。” 王修福夫妻给我磕头。 我完全惊呆了，整个人裂开了。 之前在王家的时候，他们夫妻也跟我跪过一次，那次我的心里没那么触动。 这次，毕竟相处了那么久，而且还是两个五六十岁的人，我于心何忍。 “王叔，王婶，你们快起来，你们这样不是让我折寿吗？我怎么受得起。”我说着去扶王修福。 艾薇薇拉着王修福老婆的手：“是啊，王婶，有什么事情，你们起来说话。” 王修福夫妻各自甩开我们的手。 “高先生，你让我们把话说完。”王修福说。 他哽咽了一下，声音中带着激动的哭腔：“高先生，我这个人最笨不会说话，我下跪是感谢你的恩情。” 他说着看看雅文轩，又看看店里的古董，忽然，他眼前一亮，抱起身边一个青花瓷。 我一看，明景泰蓝三国人物故事大罐。 “高先生，我祖上传下来不少东西都被顾北海这个王八蛋给偷了。就拿这个罐子说，景泰蓝三国人物故事。这上面描绘的是关羽‘千里走单骑’的故事。 我小时候，我爷爷经常拿这个罐子给我讲故事，既讲了故事，又把鉴宝知识讲了。 这些东西，比我的命还重要啊！” 王修福说着抹了抹眼泪。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顾北海偷走的不仅仅是王家的古董，还是祖孙三代的亲情。 王修福老婆也激动地说：“高先生，如果不是你，这个仇我们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你是我们王家的大恩人！我们也不知道如何表达我们对你的感激之情，只有磕头。” “我们夫妻在此拜谢！”他们两人说着，同时给我磕了头。 “王叔，王婶，你们快起来。”我说着又去扶他们。 王修福再次甩开我的手：“我们还有一事想求高先生。” “王叔！”我厉声道，“不管有什么事情，你起来说。我能办的，我一定为你办，我不能办的，我也去想办法，你若是还跪着，我就什么都不替你做。” 王修福惊了，立刻起来。 这种脾气倔的老头，就得这样收拾。 艾薇薇急忙扶起王修福老婆：“王叔，王婶，有什么事情，你们起来慢慢说。” 王修福很认真地看着我，很有感触地说：“高先生，我王修福活了一辈子，见过不少人，可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当初我们说好的，你要替我们报仇，我们就把这个店铺送给你。当时，让你给我五千万，也只是怕店铺和钱都没得到。 你不仅帮我拿回了四海阁的东西，还帮我报仇了。这五千万，我说什么都不能要。” “王叔，你听我说。这个店铺本来就是你们王家的祖业，不管当初是怎么说的。我的本意也是跟你们家买下这个店铺。虽然你们之前说送，但是，如果我要是不付钱，白拿人家的东西，那跟顾北海有什么区别。” 王修福摇摇手：“区别大了。顾北海是没人性的王八蛋，你是世间难得的好人。” “王叔，虽然，咱们有言在先，不过，我也属于乘人之危。退一步说，如果不是你们家有难，这祖业，估计你肯定是说什么都不会卖。” 王修福表情震惊，他长长舒了口气：“高先生，你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他说着一颗晶莹的泪水从眼里滴出来。 “高先生，你听我说。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这个店铺你给我，我们也守不住。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顾家又抢回去，而且就是没有顾家，也还有像顾北海这样的坏人。与其被坏人抢走，不如给你这个大恩人。” 王修福这话没说错，他们无儿无女，守着这样一家店铺，迟早是要再赔出去。 “那你们就把钱收下。” “高先生，这钱我们更不能要。”王修福老婆说。 “你们不要店铺，又不要钱，以后怎么生活？”我说。 王修福和他老婆相似看一眼。 王修福继续说：“这五千万，你给我们，我们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买套房子？我们不能吃房子。全花在吃喝上？我们也吃不了多少。” 我点点头，王修福这话也对，到他这把年纪，又经历了那么多，确实没必要用那么多钱，就像他说的，给他也不知道干嘛。 “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 王修福说：“如果你不嫌弃我们这把老骨头，就让我们在这替你打工。工资你随便算，只要给我们一口吃的就行。” 王修福老婆说：“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们继续住在这。这地方毕竟住了几十年，你给我大别墅，我也不想去。” 我浅浅一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本来就是你们的家，你们想住多久住多久。如果二位不嫌弃，你们的后半辈子由我来照顾。” 王修福和他老婆十分激动：“多谢高先生。” 王修福说：“高先生，你真是个信守承诺，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做事情没得挑。” 他说着又握着他老婆的手：“老婆子，我们后半辈子无忧了。” 王修福老婆又补充：“可惜，就是顾北海那个王八蛋还活着，那天，他要是死了，那才叫大快人心。” 王修福老婆眼里透着浓浓的杀意。 我安慰道：“王叔，王婶，你们不要急，这是法治社会，不能随便杀人。但你们一定要相信，恶人自有天收。” 王修福老婆点点头，我知道她还没有释怀。 我急忙岔开话题，把卡递给他：“王叔，这个钱，你还是要拿着。” 王修福怔住了，他猛然站起来：“高先生，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接受我们的要求？” 我安抚道：“不是的，王叔，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这样说的。我也想请你替我办点事。 雅文轩毕竟是个古董店，要经营，虽然我们从四海阁搬出不少东西，但有时候还是要去收一些货，再有，店铺的日常维护经营，也需要钱。店铺经营，您是老前辈。 这些钱，你就拿去做这些事。不够，再跟我要。” 王修福还是没接：“日常经营花不了那么多钱。” “还有个事情，我也需要跟你商量一下，店铺的经营方面，我想除了古董也可以买一些其他东西，比如骨瓷餐具，人工做的一些扇子。” 艾薇薇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不用问，她也知道我的目的。 “哦？骨瓷……”王修福表情舒缓许多，却带有一丝诧异。 第八十章 即将上演第二场好戏 “王叔，这是我最近才有的想法。古董，不管你有多少，卖一件少一件。虽说，我们这一行半年不开张，开张可能吃一辈子。 但不开张的半年，我们还是需要生活。所有我就想打开一个新路子。 我上次在跟顾北海比赛的时候，我就想做一批雅文轩制品。” “对对对，你说过，乾隆仿制，能不能做一批雅文轩出品。” “我从乾隆仿制这几个字上得到启发，我们出品的东西可以在古代艺术文化的基础上加上现代元素，改良一下，成为我们自己独特的产品。” 王修福点点头，很是赞同。 “我们不会做东西。” 我心想：当然，我会做，只是不能告诉你。 “我们不是生产商，所有，我们就需要去找一些工厂或者私人作坊，把我们想要做的东西告诉他们请他们替我们生产。 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既不能高仿古董，又不能离开古董文化，还得有特色，做出自己的风格。 所有，我就想干脆做一批骨瓷，这样，我们可以推销给高档酒店，或者比较有味道的餐饮店，再打上雅文轩制品。再或者，做些小玩意，什么美人扇，仿古梳妆盒……” 王修福惊讶：“高先生的格局确实不一样。这事情，我去办，多笔生意多个财路。” “那就麻烦王叔了。” “行，我先去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我回来告诉你。” “好的，你打听的时候，最好是把他们的成品带过来给我看看，这样，我也好仔细斟酌。” 师父的骨头被做成骨瓷，做骨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即便没有工厂，也是私人作坊。 我去打听骨瓷，难免会泄露身份，王修福去打听就不一样。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目的，即便有人怀疑，那也有雅文轩做挡箭牌。 “行！那事情就先这样，忙一天了，我请大家去吃大餐。” “大叔，我们去吃火锅吧！”艾薇薇急忙说。 我默笑：这只馋猫总惦记她的火锅。 “行！我们这就去。” 我和艾薇薇走出来，站在雅文轩的门口看着对面，四海阁完全空了，只剩下空空的博古架。 “姓高的，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顾北海突然，从后面扑上来。 我大步一跨，挡在艾薇薇的前面。 我看到他双眼通红，双手气得青筋爆出。 “少爷，你就别生气了。”刀疤脸急忙拉住他。 恰好王修福夫妻走出来。 “呸！”王修福很解气地说，“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算了，王叔我们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去吃东西。” 我带着王修福一行人朝古玩街街口方向走去，打算打车去吃火锅。 我们走了很远，还听到顾北海的骂声。 又是一个赢得起，输不起的家伙。 我们到幽都最出名的火锅店吃饭。 艾薇薇开心坏了，点了满桌子菜，她总算过馋瘾了。 饭桌上，王修福夫妻一直在夸我。 我和王修福聊了很多古董店铺经营方面的事情，他确实很有经营。 “王叔，从四海阁拿回来的东西里，有一些原本就是你家的，这些东西你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就自己收着。 店铺的其他事情，你也可以做主。 我只有一个要求：店铺的古董每天只能卖出一件，店铺早上十点开门，下午四点关门。这一点必须遵守。” “高先生，你的要求我一定遵守，只是，你就这样把店铺交给我，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个店铺以后请你多费心。过段时间，薇薇的新公司要开业了，我得去忙她公司的事情。” 艾薇薇看着我，开心地笑了，她握了握我的手：“是啊，王叔，我之前就准备复出的，我们准备雅文轩正式开业以后，就去注册新公司。 没想到遇上四海阁来闹事，这事情就拖到现在。” 王修福的老婆激动地说：“艾小姐那么漂亮，将来肯定会大红大紫，成为国际明星，到时候，可别忘记和我这个老太婆合过影。” 艾薇薇微笑：“王婶，你说这话太客气了。我们都是自家人，哪有什么大明星。” “王叔，王婶，你们老两口忙得过来吗？要不要我让云姐帮帮你们。” “这……”王修福老婆面色尴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修福说：“我们老两口忙得过来，东西又不多。不过，我要是出去找货源，请云姐过来帮着看看店，一个人有时候走不开。” “没问题！”侯云很爽快地一口答应。 王修福举起杯子：“来！我提一个，咱们以后财源滚滚，红红火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我们一起站起来欢呼。 我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看到他们发自内心的笑，我心里也很舒坦。 我们吃完东西，准备起身。 顾西海搂着一个女人从门口进来，女人穿着一件粉色吊带裙，搭配着白色披肩。 她神态妩媚，明眸皓齿，肤色白腻，桃腮带晕，像一颗刚成熟的水蜜桃。 “关秀秀？”艾薇薇说，“她怎么也跟顾西海混在一起？” “你认识？” “当然认识！我还没退出公司之前，关秀秀和许巧巧是公司力捧的新人，两个人被称为黑玫瑰和白莲花。许巧巧走妩媚妖娆路线，关秀秀走清纯路线。 两个人表面上很和气，私底下不知道撕成什么样。” 我带着艾薇薇朝门口走，顾西海带着关秀秀往里走。 我看着顾西海，顾西海也看着我，我们并没有打招呼。 “薇薇！好久不见。”关秀秀亲热地走过来，跟艾薇薇打招呼。 “好久不见！”艾薇薇表情勉强有些尴尬。 关秀秀紧紧挽着艾薇薇的手，很亲切的说：“薇薇，我听说，今天许巧巧那个贱人惹你生气了，那种没素质的人，我们别理她。薇薇，你要是想回公司的话，我去跟公司说说，我们一起出一张新专辑，或者，我们一起开演唱会。你肯定没问题的。” “不了，谢谢你！”艾薇薇把她的手拿开，“我们吃完了，先走了。” “薇薇，干嘛走啊。我们一起陪顾少吃饭啊，顾少人很好的。” 艾薇薇看了顾西海一眼：“顾少的饭，我可吃不起。” “秀秀，我今天还有事情，先走了，改日再聊。”艾薇薇说完，转身离去。 第八十一章 阴阳局 我们直接走出火锅店，王修福夫妻打车回古玩街。 我们也打车回酒店。 晚上七点，我们回到酒店房间。 一路上，艾薇薇脸色不开。 我故意问诙谐地口气说：“她跟你关系好吗？看起来不错。” 艾薇薇不屑：“谁跟她关系好，我跟她关系才不好呢！” “那你跟那个许巧巧的关系好？” 艾薇薇声音上扬：“那更不好。” “不对啊！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敌人的朋友是敌人。她们两相互是敌人，怎么跟你都不是朋友。” “得了吧！我还是离她们远点吧。” “是吗？我看她的样子好像跟你是好朋友，或者说很想拉拢你。” “我跟她们两在公司的时候，一句话没说过，你感觉是好朋友吗？她故意来找我说话，就是因为早上我跟许巧巧撕起来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跟她做朋友啊。” “说实话，我之前跟她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还行。不过，今天看到她跟顾西海在一起，我就觉得烦。我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吧！” 艾薇薇说着，闻了闻她身上，一脸厌弃：“我要去洗澡了，身上一股怪味。我也是倒霉，一天之内遇到两个狐狸精，我得赶紧去洗洗。” 艾薇薇说着，钻进洗漱间，关门洗澡。 我看着她那一脸嫌弃的样子，笑了。她这性格真是越看越像孩子。 侯云一头雾水：“薇薇这是怎么了？” “她碰到脏东西了，要去洗洗。” 侯云看着艾薇薇的背影，满脸疑惑。 “云姐，你明天去查查许巧巧和关秀秀的资料。” 我迟疑一会又说，“算了，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你明天去店里陪着王修福他们一起清理货物，搭把手。我明天带薇薇去注册公司。店里的事情，尽量让他们做主。” “老大，你就那么相信他们？”侯云语气充满怀疑。 “王修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如果不靠着我，后半辈子没着落。他经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别人想要挑拨离间，估计没那么容易。而且，我今天已经给了他很多权利，他在那跟在自己家没区别。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比我给他的条件更好，他更想去的地方。” 侯云点点头：“这倒是。我看他们夫妻挺感谢你的，也不像白眼狼。” “他要是把我弄倒了，他就没有依靠了。这个道理不用我告诉他，他也懂。” 忽然，我听到提示声：您有一封邮件。 我打开邮件一看，又是一封视频邮件，画面中有两个人，马之策和顾南海。 马之策很生气：“你说，现在怎么办，我这一辈子的名声就这么毁了！” 顾南海口气淡定：“马先生，我输了差不多3个亿，四海阁我也输了，我都不着急。” “你说得简单，这是你做的阴阳局，你当然没有损失。我的损失就大了。现在很多人都在质疑我的水平，还有记者问我，那个黄金面具是不是我打眼了。” “古董专家，打个眼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马之策火气更大，“我当初就跟你说，别用假货，你非不听，你还跟我说，你都安排好了，结果呢？ 还有，秦怀若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消息，你怎么不知道。” 顾南海拳头慢慢握紧：“秦怀若是自己打电话给电视台的，这件事情，我也是到比赛现场才知道的。 马先生，你别急，只要我的阴阳局成功了，你后半辈子不用干什么，都有花不完的钱。” “哼！下次，你可别在这样不仔细了，不然，我这条命迟早跟着你一起玩完。”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心中一紧，眯目阴沉。 阴阳局，也是有水平的老千经常玩的局。 阴阳局的意思是，事情的结果不管是怎样，他都不会输。 也就是说，我和顾南海的这场比赛，如果他赢了，他能赚到钱，还可以把我从古玩街赶出去。如果他输了，他在别的地方也会得到他想要的。 这下，我全明白了。 他为什么着急让我们把四海阁搬空，也许，他想要得到的，比四海阁的利益更大。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老大，你说，顾南海设的阴阳局跟我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不然，他不会插手顾北海的比赛。” “我知道这个，我是说，输了以后，他会得到什么。他会不会给我们挖了一个更大的坑，我们看起来是赢了他，实际上，输得更惨。” 我表情凝重：“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不过，目前看起来，他没什么好算计我们的。所有的程序都是安全的。” “他会不会说我们假货太多，用假货污蔑我们。” “应该不会。即便我有假货。我没有售出去，那也没什么问题。我明天去店里，让王修福多注意。你也在店里盯着。” 哪吒局结束了，看来，我也要将计就计，摆一道阴阳局。 “对了，这事情不要告诉薇薇。 她那个性子憋不住，我们没什么事就算了，有什么事情，她就紧张。” “以薇薇的性子，说不定大半夜穿着睡衣跑你房间，给你加油！”侯云暗自偷笑。 “你们说我什么啊！”艾薇薇洗完澡，从洗漱间走出来。 她穿着我的白衬衣，衣服的长度到她膝盖的上方，脸颊泛红，水润有光。 “没说什么！”侯云回答。 “没说什么？我刚听到什么睡衣，房间什么的。” “老大说，让我陪你去买几件睡衣，别老穿他的衣服。” “怎么！嫌弃我穿你的衣服啊，姑娘我就喜欢穿你衣服睡觉，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反正我就要穿，你管不着！” 侯云又在一旁偷笑。 我倒是无所谓，一件衣服而已。 “云姐姐，你说，要是我和你老大吵架，你帮谁！” “啥？”侯云十分诧异，“你们还有吵架的时候？” “云姐姐，你别岔开话题，你就说，我和你老大吵架，你帮谁！”艾薇薇撅着小嘴，样子十分倔强。 侯云惊愕中带着浓浓的尴尬，她看着我，眼神中充满求救。 我心中暗笑：这只笨猫问什么不好，侯云擅长甩锅，你让她回答这个问题，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我怂怂肩膀，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我就看着，看看这只笨猫又要玩什么花样。 第八十二章 不怕死的猫 侯云想了想：“我看戏，谁都不帮。” “不行！”艾薇薇理直气壮，话语中还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她跳到床上，双腿盘着：“云姐姐，你不能因为他是你老大，你就偏袒他，你得主持公道。” 侯云左脸写着“不关我的事”，右脸写着“不是我干的”，这是她的专属表情。 她下意识看向我，而我故意看着别处。 挺好！ 侯云这个甩锅的性格，遇到这个什么都不管的大小姐，真是一物降一物。 侯云迟疑片刻，弱弱地说：“我咋主持公道！。” “云姐姐，你评评理！你老大今天把我惹生气了，我非常非常生气了，超级生气，气气气！”艾薇薇生气中略带撒娇。 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在找人诉苦。 “你先说说，他怎么惹你生气了。”侯云说着又看向我，我恰好想看艾薇薇说什么，正好跟侯云四目相对。 她的眼神拼命向我传递信息：老大，求教；老大，怎么办？ 我笑言：“云姐，你可以把我当成透明人。” 侯云轻轻拍了拍脸，好像在说，你还不如杀了我！ 艾薇薇并没有察觉侯云的无奈。 “云姐姐，我跟你说，你老大太过分了，我今天跟他说，我这辈子都要跟着他，黏着他，你知道他说什么不！” “说什么！”侯云疑惑，“娶你，好好爱你。” “才不是呢！”艾薇薇指着我，“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大，我那么爱他，他居然跟我说不要我！” “不要你？”侯云声音上扬，完全不相信，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老大，你说不要她了。” 我淡淡地说：“我透明了！什么也没听到。” 侯云眉头紧皱：“他怎么可能不要你，他那么疼你，上次在不二茶馆给你买火锅。 他还要给你开公司。刚才，还跟我说，让我查查许巧巧和关秀秀的资料。后来又不让我查了。” “为什么又不让你查了。”艾薇薇声音上扬，情绪又起来了。 “当然是怕我做事不小心，没他考虑周全，所有，他要自己去查。” “咳咳！”我故意咳嗽了几下。 侯云得意地说：“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老大心虚了。” 艾薇薇莞尔一笑。 侯云继续说：“你偷偷的穿他的衣服，他也没说你。我们老大脾气很不好，没经过他的同意，他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东西。” “真的啊！”艾薇薇痴痴地笑了。 她又故作严肃，撅着嘴，声音拖得长长的：“可他今天当着我的面，亲口告诉我，他不要我了，害我哭了很久，嗷嗷哭的那种。” 我忍不住笑了，听不下去了！ 我这一句话，她就编出那么多故事，真是戏精。 太夸张了，还嗷嗷哭！ 她咋不说，她哭得天摇地动，山崩地裂呢！ 她哪哭了，我记得当时一滴眼泪都没掉。 忽然，我脑神经不自然抽动一下，想起她当时的表情，她并没有哭，而是一副心如死灰，完全意外的样子。 这样的表情比哭更可怕，更难受。 真实的伤心是哭不出来的，那时候，整个脑子是木的，像魂被丢了一样说不出话，只有脑子反应过来之后，才会哭。 而当人的脑子反应过来之后，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经历不一样，表现出来的也不一样，有的人会悄然落泪，有的人会嚎啕大哭。 我突然发现，她很容易没有安全感。 虽然，当时只是玩笑，她也看出是玩笑，她内心的安全感还是缺失了。 我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要演这出戏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当时说的时候，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认真了。 她这样缠着云姐问，只是想找个心理安慰。 “云姐，你在这听她慢慢编故事，我也去洗澡了。”我说着，起身！ “老大，你就这样走了！你不听了？” 我没有回头，“你慢慢听她说，我在这她不好编故事，你也不好发挥。” 我关门的时候，听到艾薇薇说：“云姐姐，就是今天下午，在大街上，我可开心地跟他说，我好爱你好爱你。 结果，他一盆冷水给我泼下来，说，不要我。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心啊，哇凉哇凉的，细碎细碎的。 我差点当街大哭，哇一声哭了，哇两声哭了，哇哇哇，嚎啕大哭，我家大叔不要我了。” 我笑了，笑出声了，正确地说，我哭笑不得。 我摇摇头，这故事听得我耳朵疼，也只有侯云才有精神听她编这种没逻辑，没脑子的故事。 我回到房间，走进洗漱间去洗澡，忽然发现浴室全是女士用品。 这只笨猫，今天跑去我房间洗澡，看她那样子估计赖在那不出来了。 算了，在哪都是睡觉，现在，我房间和她房间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的了。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我以为十点，十一点了，看看时间才九点不到，还差一刻。 这么早要睡觉，睡不着，也不知道那只笨猫跟云姐说了什么。 我要不要过去听听！ 不行，我一个大男人，才不去干这样的事。 突然，我听到门开了，猫来了！ 我紧闭双眼，装作睡着的样子。 艾薇薇悄悄地走进来，走到我床边，掀开我的被子，直接扑上来。 “我知道你没睡着！你以为你装睡，我就不折磨你了！” 我没说话。 “我告诉你，我生气了！我要报仇。” 她要报仇？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感觉肩膀一阵疼痛，她咬我！ 她在我左右肩膀各咬一口。 我没有感觉到疼，只感觉痒，像只小猫在挠人一样的痒。 “我告诉你，这是我的专属印章，你的肩膀只能我靠，你是我的。你下次再说，不要我，这样的话，我就让你好看！今天还说就地正法，看谁把谁就地正法！” 她说着吻住我！ 我猛然睁开眼，翻过身，看着她，我本想说，猫，你真是不怕死是吧！ 话到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肤嫩胜雪，白里泛红，嫩若凝脂，两腮晕红流霞，带着一层柔亮蜜光，清美而稚雅。 我听到了她的心跳，也听到了我的心跳。 “我爱你，生生世世！” 我破防了！ 我敢说，这种时候，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 小妖精，我本来放过你了，你自己闯进来的，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突然，我电话响了！ 烦躁，是谁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艾薇薇疑惑地看着我，她也不知道是谁的电话，这种时候，我要不要接！ 第八十三章 尝尝这只小妖精的味道 不接！ 不管是谁的，谁让他在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 烦躁！ 管他找我有什么事情，我都懒得管。 他运气不好，不怪我。 再说，这只小妖精那么诱人，还如此挑衅我，我要不把她就地正法了，还算个男人吗！ 我犹豫着，电话停了。 正好，不吵了。 我俯身下去，正准备尝尝这只小妖精的味道。 电话又响了。 “大叔，你还是接吧！电话打那么急，可能真有事情。” 我捏捏她的鼻子：“我家笨猫什么时候这么懂事！” “我才不懂事呢，你接完电话，关机，谁都不许打扰我们！” “霸道！” “就要霸着你！” 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起身，在床头柜上拿电话。 她趴在我的胸口。 “董淑？” 我很诧异，“她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要干嘛。” 我接通电话：“董小姐你好。” “高先生，你现在说话方便吗？”董淑说话的口气有些着急。 我从她的话语中能听出，她很想知道我刚才在干嘛，为什么不接她电话。 虽然我很想说，不方便，但这样不礼貌。 我看了艾薇薇一眼，她本来还没什么，听到是董淑的电话，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 我忍了忍说：“方便，请说。” “我想跟你聊点事情，你能见我一面吗？” “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 董淑哽咽：“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见面说吧！” “董小姐，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你还在上班，你们电视台是不是应该给你评个优秀员工！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高先生，我现在在你酒店的楼下。你下个楼都不愿意吗？” 我有些惊讶，她在我楼下。 我特想跟她说，我怀里搂着我家笨猫，你说我愿不愿意。 艾薇薇也很惊讶，她小声地说：“她居然在楼下。” “董小姐，楼下楼上都一样，你有什么事，直说。” 隔着电话，我听到了董淑的叹气声。 我不下去，她也拿我没办法。 “高先生，我们电视台想做个节目，录制地点打算在你的雅文轩，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脑子自动重复了她刚才说的话，她要在雅文轩录节目？ “你们电视台的场地不够吗？” “不是的，我们的采访嘉宾，想要一个古董气氛很浓的，古色古香的地方，但又不能太严肃，最好是一边喝着茶一边聊，闲谈的那种。 博物馆太严肃了，我们电视台的办公室又太现代化了，都不符合她的要求。 我向她推荐了你的雅文轩，她就同意了，打算去看看。” “这点小事情，没问题，你直接去我店里就行了，王叔在店里。我店铺24小时有人的。” 董淑又缓缓：“我们要是看中了，如何收费？” “你这个节目要录制多久？” “我们打算录制一期，最多一个下午。” “一个下午那就不收费了，你们要是看中，跟我们提前说个时间就行。”我很爽快地说。 “不收费？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我是老板，就当交个朋友了。” 这种小事情，一个下午，收太多不合适，太少又没意思，不如给她个人情。而且这种时候，我实则不想跟她纠缠太久，我还有事情要办。 艾薇薇重重掐了一下我的腰，我差点没叫出来。 “董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我说着，挂下电话。 “笨猫！你居然敢掐我？哪只猫爪子干的。”我拥着她。 “谁证明我掐你了！”艾薇薇调皮地说。 我正准备扑下去，电话又响了。 “董淑好讨厌，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艾薇薇说。 从她的表情看出，这只猫又吃醋了。 “高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车子已经在酒店的楼下等着了。我们这次的采访嘉宾是秦怀若，当我提出雅文轩的时候，虽然她没有见过，但是一口气就答应了。 她说，高先生鉴宝水平很不错，店铺应该也很有特色。 我看看时间，不算太晚，所有，想去你的雅文轩喝晚茶。不知道高先生给不给这个面子。秦女士已经去雅文轩等着了，我想过来接你比你打车快，毕竟让秦女士等我们不太好。” 秦怀若来了！ 人家是全国著名的鉴宝大师，我要是不去，人家的面子往哪搁。 而且，秦怀若今天刚刚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现在要是不去，太没良心了。况且，董淑已经把车开到酒店的楼下等着了。 我看了看艾薇薇。 艾薇薇脸上虽然不开心还是小声地说：“大叔，你去吧。” “你在下面等我一下，我这就下去。”我挂了电话。 艾薇薇拉长着声音：“大叔，你去忙你的吧，你忙完，回来找我。” 我知道她很不想让我去，我也知道，她也懂，这种事情，不得不去。 我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我让云姐过来陪你，你要是累了，别等我，早点休息。” “好！早点回来。” 我来到大堂，董淑坐在大厅沙发上，满脸愁容。 她看到我，眼前一亮：“高先生你来了，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和董淑来到雅文轩，董淑走在我身后。 我刚进去，王修福急忙说：“秦怀若来了，在楼上，我给她泡了，我们店里最贵的茶。” “她来多久了？”我问。 “刚到！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我也不敢问，店里乱七八糟的她也不在乎。她说想在店里逛逛，我让她自便。” “好的，王叔辛苦了，你去忙吧。” 我回头看看董淑：“董小姐，我们上去聊。” 我们来到二楼，秦怀若正在店里溜达。 二楼放的都是一些贵重的物品，一般重要的人才会往楼上带。 此刻，她正拿着白玉人参娃娃。 一个胖嘟嘟的娃娃，手里拿着一颗又长又大的人参。 那是我自己做的。 我万万没想到，架子上有那么多东西，她没有看那些精美的古董，却选中了一个我自己做的。 而且这东西我是随便放在架子的底部，正常来说是不容易看到的，不起眼的东西。 “秦女士。”我很客气地说，“让你久等了。” 秦怀若回头，情绪激动：“这个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第八十四章 人参娃娃 我心中一紧，她为什么那么激动？ “是我自己做的。”我淡淡回答。 “自己做的？”秦怀若声音上扬，情绪更激动。 她眼里泛起点点泪光：“没有人教你？” 小时候，我爸教的。 刹那，思绪让我回到儿时。 大约从我四五岁开始，父亲不忙的时候，总会让我坐在他腿上，手把手的教我雕刻人参娃娃。 人参娃娃有一个典故，有一个小孩叫小虎子，他每天都要被地主强行压迫干活。 有一天在河边干活的时候，小虎子一不小心落入水中，醒来的时候看见救他的是一个胖嘟嘟的娃娃，这孩子就是人参娃娃。 一来二去，小虎子和人参娃娃就熟了。有一次小虎子的奶奶生病了，人参娃娃就抓了一根头发给小虎子让他带回去给奶奶吃下。 小虎子回到家之后，头发变成了一棵人参，他给奶奶吃下之后，奶奶果然康复了。 这件事情被地主知道了，地主猜出跟小虎子玩耍的这个孩子是人参娃娃。 地主想办法诓骗小虎子带他去找人参娃娃，人参娃娃就这样被地主抓走了。 小虎子拼了命把人参娃娃救出来，两人逃跑的时候，被地主发现了，人参娃娃跳进一个土坑，地主也跟着跳进去，地主被活埋了。 这是一个动画片。 我看完以后，也想要一个人参娃娃，父亲就用萝卜给我雕刻了一个。 刚开始是萝卜，后来就是木头，玉。 有时候，父亲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我，他就会故意吓唬我：好好在这雕刻，别乱跑。 坏人最喜欢来抓人参娃娃，你要是被坏人抓走了，就看不到爸爸妈妈了。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原本只是想让我不要乱跑，没想到却变成了现实。 我鼻子一酸，心情沉重。 很多年没有想父母的事情了，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我缓了缓，语气平和而淡定：“我自己瞎刻的，刻着刻着就这样了。” 秦怀若低着头扶了一下眼镜，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秦女士，请上座，请喝茶。” 秦怀若并没有把玉雕放回去，而是一直拿着。 我们三人围坐着，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董淑先开口：“高先生这次，我们想在你这里录制节目。” 我说：“秦女士，董小姐，我这里比较随意，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事先告诉我。你们打算什么时间录制？” “也就这两天，设备都是现成的，只要秦女士时间没问题，我们电视台随时可以。” “高先生这边没问题的话，我这边也随时可以。这个地方我很喜欢，比我想象中的还有特色。” “那就明天吧。”董淑迫切地说。 “行！”秦怀若点点头。 她说完很认真地看着我：“高先生，你这个人参娃娃出售吗？多少钱？” 我内心深处不自然地猛然跳动，她直接而准确地说出了这个玉雕的名字。 以前也有人问这个玉雕多少钱，或者问这个娃娃多少钱，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王修福看到的时候，也只是夸张我这个玉雕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他还问我这是什么，他第一次看到。我告诉他是人参娃娃。 当然，秦怀若是全国，甚至世界有名的古董鉴赏专家，收藏家，她见多识广，一下能说出来人参娃娃也很正常。 “这个是我随便雕的，玉的材质也不是很好，秦女士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 “送给我？”秦怀若很惊讶，“那就谢谢了。” 她缓了缓说：“高先生的父母……”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缓了缓：“今天比赛结束的时候，本想跟高先生多聊一些古董鉴宝知识，突然有事，我本来还有些遗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高先生，没想到晚上就见到了，这还多谢董小姐。” 董淑笑言：“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怀若继续说：“今天早上，我们聊到高先生的父母，这个问题涉及高先生的隐私，不知道高先生方不方便说。” 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她要干什么？ 在开雅文轩的时候，虽然我早就预料到有人会问我的身世，所有让侯云编造了一个。 但我万万没想到问这个问题的第一个人是秦怀若。 可能是因为她今天帮了我，也可能是我看到她，天生就有种亲切感。 说实话，从我内心深处来说，我并不想用假身世骗她，但我又不能告诉她真实的情况。 “我从小父母双亡，是我表姐一手把我带大。” 秦怀若表情有些失望，她缓了缓：“你表姐是不是刚才在店里的那个吗？” “店里的那个是王婶，王叔的老婆，王叔就是刚才招呼的你那个大叔，他们是夫妻，是我们店里的伙计。我表姐，这次比赛的时候坐在台下跟我女朋友坐在一起。” “哦！”秦怀若冷冷应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穿得很时尚的，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美女。” 我点点头：“对！” “我听说，这个店的老板是艾文峰的女儿，那你们和艾文峰是什么关系？” “我表姐和艾文峰是好朋友，艾文峰过世之后，他女儿艾薇薇主动找到我表姐，想请她帮忙经营古玩店。我表姐看艾家这种情况，不得不帮。而且之前，艾文峰也帮过我们很多。” “高先生和艾小姐真是郎才女貌。” 秦怀若又问：“这次比赛，我见识到了高先生的鉴宝技术，我想跟高先生交流一下，你是如何学到如此专业，精湛的鉴宝技术？” “对，我经常会搜集古董鉴宝的资料，久而久之，就熟练了。” “高先生天赋很高，自己看就能学成这样，要是拜师，前途将不可限量。” “这事情，我还真没想过。”我知道秦怀若的意思是希望我拜她为师，不然她不会主动提这个事情。 “高先生的老家是哪儿？” “姓高的，你给我出来，把我的东西还回来，你若是不还回来，你断子绝孙，千刀万剐……” 忽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骂声，这声音很熟悉。 顾北海！ 早不骂晚不骂，这个时候骂！ 我真想把他掐死！ “不好意思，秦女士，我去看看。” 第八十五章 一条疯狗 我刚走到二楼楼梯口，看到王修福急急忙忙往上跑。 “高先生，不好了，顾北海在我们店门口大骂！” “走，我们去看看！” 我们来到店门口，顾北海就站在店门口疯狂地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 “顾北海，你今天吃大粪了，嘴巴那么臭。”我怒视他。 “姓高的，我要杀了你！”顾北海朝我扑过来。 我看到他双眼通红，像一只发狂的疯狗。 我急忙躲开他，我离他大概有两米的距离，他全身冒汗，手臂青筋暴露。 他怎么了？是因为四海阁丢了，生气发狂，还是吃坏了东西。 不管是什么，现在都不是搭理他的时候，秦怀若他们还在楼上。 我得先把她们送走，再来处理这只疯狗。 我正要走，顾北海又扑过来，我一拳打过去，他并没有闪开，我打在他的胸口。 他抓起我的手，像一只狗一样紧紧咬着我的手。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你被狗咬了，难道你还能咬狗？ 女人和女人打架有女人相互咬的。 男人和女人打架，也有女人咬男人的。 男人和男人打架，还能用咬？ “啊！”我大喊一声，一掌打在他的额头，并向后推。 他张开嘴巴，往后仰。 “顾北海，我告诉你，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在这瞎闹，你再这样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北海身子向前倾斜，却又向后退一步。 我转身看向王修福：“王叔，你在这看着，别让他进来，我去把董小姐她们送走，等他们走了之后就关门。” 我来到楼上，董淑和秦怀若都在看着我，两人表情都有些惊恐。 “董小姐，秦女士，对不住二位，今天可能你们要先离开了，我们改天再聊，顾北海在我店门口大骂，我怕他一会发起疯来，伤到二位，我先送你们出去吧。” 秦怀若点点头：“行，那我们就先走了。至于明天的采访……” “看这样子，不知道顾北海明天会不会发疯，明天再联系吧。” 秦怀若和董淑都有些失望。 秦怀若说：“那就明天再说吧。” 我带着董淑和秦怀若来到店门口，顾北海还在骂。 “别理他，我送你们，你们的车在哪？” “车在古玩街露天停车场。”董淑说。 “行！我送你们过去。”我说着冲王修福，“王叔，关门，我送完他们再过来。” 古玩街露天停车场在古玩街街口附近。 我一直把他们送到停车场，看着她们安全离开。 快要离开时，董淑说：“高先生，有什么情况，请随时跟我联系。” 我点点头：“放心吧，董小姐。” 秦怀若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她只是淡淡地说：“后会有期。” 我把她们送走之后，我又回到雅文轩。 顾北海还在骂，越骂越难听，估计他这辈子能骂的话都骂完了。 王修福把雅文轩的卷帘门拉下来，只留下卷帘门上的那道小门。 我们关上门，在里面都能听到顾北海的骂声。 我和王修福来到二楼阳台，顾北海一边骂还来回走动。 我看到他这副样子真是头疼。 “哼！”王修福很生气：“没想到顾北海竟然是这种人，赢得起输不起，他就算骂破天，四海阁也不可能还给他。” “王叔，不管他骂什么，你都不要出去，他骂一会累了，估计就不骂了。今天把所有的门都关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把门检查一遍。” “好的，高先生。正好今天从四海阁搬了很多货，我们清理一下，就睡觉了。” “明天早上，我没来之前，不要开门，我来了以后再开。” 虽然明天要带笨猫去注册公司，现在看来，得缓几天了。 王修福点点头。 我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我又叮嘱：“不管谁来都不要开门，我来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如果今天晚上有任何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我要是来不及过来，你就报警。” 我离开雅文轩，顾北海还在骂。 我有些不太放心王修福，不过，我更放心不下那只笨猫。 我快步走向路口，希望早点打车回去。 忽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冤家，我想死你了！”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旁边的巷子口，陈娇娇靠着墙面。 她穿着一条大红色的斜肩吊带裙，如瀑布一样的大卷发垂下来，画着浓浓的妆，表情妩媚，眼神暧昧，嘴唇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你出狱了？”我有些惊讶，按照时间推算，陈娇娇明年才能出狱。 “是越狱！”她声音又软又糯，酥酥麻麻的。 “越狱？”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陈娇娇做了一个飞吻，慢慢向我走来：“冤家，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她走到我身边挑起我的下巴，手指顺着下巴、脖子、肩膀、顺势到胸口。 身上那股浓浓的香水味，还是那么难闻。 “冤家，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人家会被你吓坏的。你不是说，想你的时候，让我把狱警都迷倒，然后就越狱。” “呵呵！”我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减刑了？” “怎么几个月不见，你不幽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说的。”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刚咯！” 刚刚？ 我看到她这身打扮，上次电视台看到的那个身影肯定是她。 她朝我抛个媚眼：“冤家，我一出狱就来找你了，人家对你一片痴情，一往情深。”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我很严肃。 陈娇娇这个时候出现，绝对不是巧合。 “缘分咯！”她说着双手吊在我的脖子上。 鬼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 我把她的手拿下来：“好好说话。” “冤家！人家时时刻刻都想你，你就这样对人家。怎么？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 我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你怎么知道？” “哎哟，冤家，你还真的有女朋友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亏人家那么想你。” 她这话很明显是因为我的反应大，故意说用这种瞎猜、无意试探的口气搪塞过去。 我的判断力告诉我，她此次来找我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不行，不能和她这样纠缠，得把她打发走。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想住你心里！”她说着手握着我的胸口，“冤家，你的心跳得好快。” “废话！跳慢，那就死了。” “嘻嘻！”陈娇娇妩媚一笑，“这才是我认识的冤家嘛！冤家，我真是好想你。” 她说着扑到我怀里，吻了上来！ 第八十六章 美女蛇 陈娇娇这个动作，我一点也不惊讶。 在监狱的时候，她常常就这样干。 不管任何场合，她只要靠近我，我就要做好防范，她会突然使出各种花招，防不胜防 她可能会说…… 冤家，我脚扭了，你抱我回房间。这种时候，我就会立刻躲得远远的，我要是跑不快，一不留神，她就会直接靠在我身上。 她会突然捂着胸口，冤家，我的胸口好疼，你帮我揉揉。我不搭理，她还会主动拉起我的手放她胸口。 冤家，我的手好像过敏了，不如你看看。我要是不看，她也会说，冤家，来我给你看看手相。 她这些招数对其他的犯人是屡试不爽，而我却无动于衷。 有时候，她会当着我的面，故意跟别人勾勾搭搭，而我看都不看。 我越是不理她，她的花招越多。 监狱每隔一段时间会给犯人放风，这就是她放肆的最佳时机。 广场上，我和其他犯人闲聊，她会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或者直接像旁若无人的亲吻我，肆无忌惮。 在别人眼里，也许她是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在我这里，她是心计很深的美女蛇。 被美女猫咬了，你不会死，顶多会留下牙印；被美女蛇咬了，后果就没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当场死亡。 我推开她：“陈娇娇，你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幸好我家笨猫没看到，不然，估计一个醋厂的醋都不够她吃。 “怎么？”陈娇娇声音上扬，带着浓浓的调情的味道，“你害羞了？” “我身上有毒，嘴唇上也有毒，你要是再靠近我，下一秒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怕你？我巴不得被你毒死，死在你怀里。” 我摇摇头，她比以前更风骚，更不要脸。 我转身，准备继续往路口的方向走。 她突然缠着我的手：“冤家，我们去酒店开房吧，我刚才没吻够，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我把我的手抽出来：“我不想听！你走吧，我有事情没时间陪你玩。” 我说着，往前走。 她猛然抓住我的胳膊，这次抓得更紧，“冤家，你好无情，人家那么想你，你就这样对人家。” 我后脑勺一阵疼。 看这样子，我今天晚上都不好脱身了。 艾薇薇也很喜欢粘我，甚至有时候粘得比她还紧，但是，艾薇薇有自尊心。 今天，我只是无意间说一句玩笑话，不要她，她就转身走了。 艾薇薇粘我是有分寸的，她知道我心里是在乎她的。如果我不在乎她，随便说句话，艾薇薇就走了。 而她！她自己也知道我心里不喜欢她，希望她走，可她就是不走。 说实话，一个女人能到这样的地步，我也是佩服。 不过，我也理解她为什么要黏着我的原因，目的没达到，怎能善罢甘休。 从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带着目的而来。 当然，任何女人靠近男人都是有目的的，有的女人是为了你的钱、权势，有的女人是为了你身上的某件东西，比如宝物，或者你能满足她的需求，而有的女人只是单纯地爱你，希望得到你的真心。 陈娇娇为何而来？ 我看不透她的目的。 不过，我很清楚，如果我被她勾引了，肯定没什么好结果，说不定还会送命。 “唉，算了！冤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想缠着你。我有些饿了，前面小巷子有家小店，你陪我去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我就放你走。” 嗯？我有些诧异，这不像是陈娇娇会说的话。 她是自己醒悟了？ 不管怎样，不缠着我就是好事。 我和她往巷子里走。 穿过这条巷子是古玩街的主干道，而尽头处正好是雅文轩。 我不记得有什么小店。 我正想着，前面走来三个男人，他们戴着鸭舌帽，看不到表情。 他们直接朝我们走来。他们都穿着黑色T恤。 “小妞，你长得可真漂亮。”其中一个男人拉着陈娇娇的左手。 另一个男人用胸口狠狠把我撞开，搂着陈娇娇的肩膀：“妞，来陪大爷玩玩。”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陈娇娇生气地说。 另一个男人直接扛起陈娇娇：“走，大爷带你去好好玩。” “你放开我！”陈娇娇狠狠打着那人后背，大喊，“冤家，你快来救救我。” “你们当我是死人吗？” 虽然，她不是我的女人，但恶徒当着我的面把她带走，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冲上去，伸手正要去抓扛着陈娇娇的那个男人，其他两个人挡住我的去路。 两人动作一致地从腰间抽出尖刀。 有备而来。 专业杀手。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快速冲过来，分别朝我左右两边发起攻击。 巷子很窄，大概只有一米多宽。 空间有限，不好躲。 我快速往后退了几步，在他们快要接近我的时候，我一脚狠狠踩在墙上，借助反推力，腾空跃起，从两人头上翻过去。 两人扑了个空。 扛着陈娇娇的人还走不远，我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那人反手给我一拳。 我身子往后仰，同时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啊！”他大喊一声，一脚向我踢来。 我躲开他的攻击，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他很快意识到，抱着陈娇娇使不上劲，他把陈娇娇扔给我。 我抱住陈娇娇，陈娇娇趁机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与其说吻，不如说轻咬。 “冤家，我有危险，你还是会紧张的。” 我把她放下来：“你到一边去。” 此刻，其他两人也跑了过来，三人恶狠狠地看着我。 “呀！”他们气势汹汹地朝我杀过来。 他们出手非常狠辣，招招致命。 我警觉起来！ 他们调戏陈娇娇只是一个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杀我。 他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完全可以快速跑掉不跟他们打。 但有陈娇娇在，虽然我不喜欢她，但也不能丢下她自己走。 果然，冲我来的！ “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陈娇娇大喊。 第八十七章 手机丢了 陈娇娇一喊，引起了敌方的注意，其中一人跑过去要抓陈娇娇。 我跑过去，那人刀刺过来，我抓住他的手腕从他手里夺刀，挥刀刺去。 突然，另一个人朝我背后杀过来。 “冤家小心！”陈娇娇喊着，整个人挡在我前面。 我搂着陈娇娇，把她转过来，她要是不挡，我跨一步，就能刺到对方，她挡着我，我没办法，一个转身，“嘶！”刀锋从我手上划过，鲜血直流。 我狠狠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他受不住力，撞在墙上。 第三个人又杀过来，他杀过来的方向，正好能刺到陈娇娇。 我一手抱着陈娇娇，换了个方向，另一手用刚才抢过来的刀从他大腿上划过，他侧身躲开。 刚才被我踢撞墙的人爬起来，朝我扑来，我手挡了一下，他正好抓着我的伤口，我一抬手，他撕下我的一块袖子衣料。 我抱着陈娇娇站在靠墙的位置，我挡在她前面。 “呀！冤家，你流血了。” “还好！你就站在我身后，别乱动！” 虽然我中了一刀，但对方的大腿被我刺到了，一个人还被我打得半死不活，对方伤亡比我惨重，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打斗，对方战斗力明显下降。 “冤家，我这就打电话报警。”陈娇娇说着掏出电话。 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身跑了。 “哼！”我看着他们仓皇逃走的背影，再不跑，即便警察不来，他们也打不过我。 “冤家，你没事吧！”陈娇娇看着我胳膊上的伤口，“都怪我，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了。” “冤家，你看，我的心都跳出来了。”她说着，抓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我触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不过，是她故意放的。 “这种时候就别发骚了！”我甩开她的手。我看了看我手上的伤口，衣服被撕烂以后，半只袖子吊着，我随手撕下一块，随便包扎了一下。 “这里不安全，赶紧走。” 我带着她快速朝巷子口走出去，出口正好是雅文轩。 我在雅文轩门口晃悠了一下，很好，顾北海已经走了。 他确实是个怂货，我本来以为他会骂很久，谁知道那么快就走了。 夜深人静，古玩街一个人都没有。 我带着陈娇娇来到古玩街出口，这里是一条大街，容易打车。 “冤家，我们去医院吧。” 我没有搭理她，像我们这种每天提着脑袋耍的人，这点小伤算什么。 重点是，要去医院，她肯定黏着。 我实在不想跟她纠缠。 我把她送到这已经很不错了。 我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让陈娇娇进去：“师父，送她到最近的一个酒店。” 我说着掏出100块，递给师傅。 我又看着陈娇娇说：“后会无期！” 陈娇娇给我飞了一个吻：“冤家，我们还会见的。” 我懒得搭理她，转身离去。 我长长呼了口气，折腾一晚上，总算把这个鬼魅送走了。 几点了！ 我准备拿手机出来看看时间。 嗯？ 我手机呢？ 我手机不见了！ 是不是刚才打架的时候，无意中打丢了。 我从路口折回来，到巷子里刚才打架的地方找了半天，无果。 我手机里有大量的信息，被一般的人拿走问题不大，如果是有心之人，用数据恢复的方式盗取我手机里的信息，那问题就大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需要冷静一下。 还好，我身上还有钱，打车回酒店的钱还是有的。 作为一个布局者，生活在各种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什么事情都要有很多准备。 很多人会有计划B，而我不仅要有计划B，还得有计划CDEF。 我身上的钱不会只放在一个地方，我衣服的口袋有很多。 每个口袋都会有两三百块钱，以免一个口袋里的钱被偷了，或者丢了，身上一分钱没有。 我打车回酒店。 来到房间门口，我忽然想起出门之前，艾薇薇说，她等我回去。 我这副样子要是被她看到，就她那脾气肯定得担心死。 还好，我房间有一个药箱，上次她差点被车撞，我特意弄来的。 我得回去重新包扎一下。 幸好，今天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不然还真不好弄。 我回到房间，墙上的钟显示凌晨两点。 没想到已经到这个时候了。 我洗完澡，重新把伤口包扎好，凌晨三点。 我躺在床上，思绪很乱，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浮现在我脑海里。 不能乱，一件件来。 我送董淑出去以后，叮嘱王修福把店铺关好。 顾北海还在继续骂。 我从雅文轩走到巷子附近，也就20分钟，不到半小时。 巷子口，我遇到了陈娇娇。 陈娇娇要我陪她去巷子里吃东西，那地方没有什么小店。 很显然她是故意引我过去的。 而那群人，突然来调戏陈娇娇也是早就在那埋伏的。 他们招招对我下狠手，很明显是冲我来的。 我原本以为是四海集团气不过，想派人杀我解恨。 可现在仔细想来，他们和陈娇娇应该是一伙的。 陈娇娇之所以故意在巷子口等我，就是想把我引过去。 而刚才我送陈娇娇去坐出租车的时候，她并没有纠缠我，而是很快就走了。 很明显，目的达到了，她没有必要再停留。 我当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而来。 现在我手机丢了，很显然，他们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偷我的手机。 他们偷我的手机是想找什么？ 我脑袋一阵头疼…… 不过，即便他们得到我的手机，也不一定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我那手机是小鬼特意给我做的，有手机定位，手机去了哪，应该很快能找到。 当初，侯云他们能快速找到我在哪，就是通过小鬼的手机定位找到的。 而且小鬼还特意给我做了一个加强防护，如果不是我的指纹，其他人强行打开，手机里所有的信息都会消失。 现在时间太晚了，我明天早上让云姐跟小鬼发条信息，让他定位追踪，看看我的手机在哪！ OK！就这么办。 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 第八十八章 男人要学会撒谎 清晨，一丝凉意让我惊醒，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准确地说，我昨天一个晚上都属于清醒和迷糊的交织状态，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清楚我到底睡没睡着。 虽然是睡着了，但是梦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睡眠质量很不好。 我缓缓眯着眼，连抬眼皮都觉得困难。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忘记关窗户了。 天气渐渐入了秋，早上还是有点冷。 风正好吹着我的脑袋，我想去关窗户，但是我一起来，肯定就不想睡觉了，算了，再躺会吧。 突然，我听到门打开了，却没有脚步声。 门口的方向传来艾薇薇的声音。 “云姐姐，大叔一晚上都没回来，我刚才给他打电话还关机了。你说，他是不是跟那个董淑有什么！” 我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意。 “傻丫头，他能跟董淑有什么。而且还有秦怀若呢，估计是聊太晚了，就没回来。” “聊什么能聊一晚上，而且为什么给他打电话还关机？”艾薇薇口气有些埋怨。 “你别瞎想，可能手机没电了。你快进去换衣服，我陪你下去吃早餐。” 艾薇薇的衣服都在我这边，她是过来要衣服的。 “吃完早餐回来你好好睡一觉，一晚上没睡觉，都成熊猫眼了。一会你家大叔回来，说我没照顾好你，我可不背这个锅。”侯云埋怨的口气中更多的是心疼。 我心中“咯噔”一下，明明走的时候，我告诉她先休息，这只傻猫居然等了我一个晚上。 刹那间，我心中五味杂陈。 她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云姐姐，大叔回来了！”艾薇薇忽然小声地说。 “回来了？”侯云说。 “回来了，在睡觉！” 虽然我没看到艾薇薇的表情，但从她说话的口气中我能感觉到她笑了。 看到我在房间，估计她心里提了一夜的大石头就这样落下了。 “我猜他昨天回来的时候，肯定以为你睡了，就自己回来睡了，昨天让你睡，你不睡，瞎担心。” “嘻嘻！云姐姐，你先出去吧，我不去吃早餐了。”艾薇薇又小声地说。 我听到了侯云轻轻关门的声音。 艾薇薇轻手轻脚地走到我身边，在我唇上轻轻一吻，掀开我的被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我身边。 她的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手搭在我的肚子上，她的身体好冷像块大冰坨，她怎么那么凉，估计是等太久了。 她呼吸很均匀，鼻子里呼出的暖气正好喷在我脖子上，痒痒的。 三分钟后，我听到了她轻轻的鼾声。 一夜没睡，她昨天又忙了一天，累了。 谁说女人睡觉不会打呼，会！ 只不过，她们的鼾声不像男人的那样惊天动地，而是像一阵轻风呼呼从我耳边吹过。 我缓缓睁开眼，侯云没说错，她眼袋下垂，很明显是熬夜之后的症状。 我把身子轻轻地挪了一下，把她揽在怀里，我的唇正好触碰到她的额头。 睡吧！我的傻猫。 我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很快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些难以呼吸。 我睁开眼，她睡得很香，大半个身体趴在我的身体上，手还搭在我的敏感部位！ 我去！ 这只猫真会找地方睡觉！ 动物的本性，哪里暖和往哪钻！ 笨猫，你睡觉咋那么不老实，睡着了都在撩我！ 我看着怀里的她，真想狠狠挠一下，笨猫！你这样，我咋睡觉！ 忽然，她睁开眼，双眼朦胧地看着我，脸上露出情侣之间才会有的欣喜之情：“大叔，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还来不及回答，她干脆整个人直接趴在我身上。 这只猫太放肆了，真是不怕我把她吃了。 她略微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充满期待。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很晚了。” 她一脸醋意：“你跟董淑聊什么，聊那么晚！我吃醋了。” 我很喜欢她这一点，心里藏不住事，什么事情都说出来。 “昨天跟董淑没聊太久，我就把她们送走了。昨天顾北海突然闹事，他在店门口大骂。” 艾薇薇一副“原来是这样”的样子，“那后来呢？” “顾北海来闹事，我就把董淑和秦怀若送走了，送走之后，我又去叮嘱王叔，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开门，等我今天去了再开。” “那我们今天得早点去店里。这个顾北海真是烦，可能最近都没有好日子过了。那然后呢？你就回来了？” “是啊！我处理完顾北海的事情，我就回来了。” 我故意隐去陈娇娇的那一段。 男人一定要学会撒谎，善意的谎言对谁都没有伤害。 她要是知道我和陈娇娇的那一段，肯定又是，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哄女人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千万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大叔！”她很认真地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回来的时候，感觉时间晚了，你可能睡着了，我不想去吵你，所有就没过去。” “大叔……”她娇滴滴地拉长声音，“你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什么？” “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不管出去办什么事情，多晚回来，你回来之后都来找我好不好，没有你我会睡不着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她那软软的猫爪子挠我的脸，我的鼻子，嘴巴。 我张开嘴突然咬住她的手，身体有股不安分的热浪在乱窜，我翻过身，两手撑在床上。 她双颊泛着微微红晕，轻轻地咬着下唇，双眼柔情脉脉，盈盈欲滴。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的媚态，清而不妖，又娇又羞。 “好！”我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温香软玉在怀，怎能不动。 我俯身！ 她主动迎上了，我感受到，她内心的渴望。 我正要进行下一步行动……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晨起周围没有太多的嘈杂声，电话铃声显得格外的大。 艾薇薇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身子不自然惊了。 “是谁大清早打电话，好烦！是不是又是那个董淑！” 我手机昨天晚上丢了，这电话是艾薇薇的。 我笑言：“不是我的电话，是你的！” “对哟，是我的。我怎么会有电话？”艾薇薇很奇怪。 我也很奇怪，我跟艾薇薇在一起那么久，她的电话除了我和侯云会打，其他人基本不会。 “大叔，你替我接！我烦，不想接！” 我惊了一下，这只猫真是懒得可以，电话都让我接。 不过，这也证明她对我很忠诚，毫无保留。 我拿起电话一看：“王修福。” 艾薇薇也很诧异：“他这么大清早给我打电话干嘛？是不是店里出事了？” 第八十九章 古玩街18号又出条人命 我和艾薇薇的感觉是一样的，雅文轩肯定出事了。 以顾北海的脾气，他可能会直接带人到店里抢东西，他也可能把店铺砸了。 “喂？”我接通电话。 “是高先生吗？”王修福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急切。 “是我，王叔，怎么了？” “高先生，你快来吧，顾北海死了，就死在我们家大门口。” “什么！”我大惊，“顾北海死了！” 艾薇薇听到也很震惊，她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顾北海死了！ 他怎么突然就死了？ 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我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当时跟我打架的样子，两眼通红，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有问题？ “他怎么死的？” “吊死的，在我们家门匾上吊死的。”王修福解释。 吊死的？ “王叔，你别急，我们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雅文轩。 雅文轩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顾北海挂在雅文轩的门匾上，尸体垂下来，正好挡着大门入口。 这个顾北海斗不过我，死还要恶心一下我。 吊死在我门口，以后每个客人到我店里买东西，都要从他的尸体挂过的地方过去。 死都要坏我生意。 我跟警察说，我是雅文轩店铺的老板，警察就放我们进去了。 王修福看到我很激动：“高先生，你们总算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听到门口很吵。你昨天告诉我，不管外面吵成什么样，都不要开门。我就没管。 后来，警察来敲门，说我们家门口死了个人。 我打开门一看，顾北海就吊死在我们家门口。我给你打电话关机了，就给艾小姐打电话了。” “谁先发现顾北海死了的？” “听说是刀疤！”王修福说着又补充，“听说，他从昨天晚上就没找到顾北海，今天早上过来，就看到顾北海死了，他就报案了。” 忽然，刀疤指着我，很激动地说：“警察，就是他，是他杀了我们家四少爷，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刀疤前面站着一个警察，很显然，他刚才肯定在接受警察的询问。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没开口，艾薇薇就替我还击了，“我们闲的没事了去杀你们家少爷，还把他挂在我们家大门口，这不是自己找事吗？” “我们家四少爷就是被你们气死的。”刀疤情绪很激动地说。 警察示意：“先生，你不要激动，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们警察会调查清楚的。” 警察看着我：“你是？” “我是雅文轩的老板，我叫高阳。” “雅文轩的人来了吗？刚才找你们录口供，只有王修福和李玉梅在店铺。” 我点点头：“雅文轩的人都来齐了，现在就可以录口供。” 警察挥挥手，朝后面的警察喊道：“来几个人，分别给他们录口供。” 顾北海死在雅文轩门口，即便是所有人都是清白也逃不过嫌疑。 这个警察继续给我录口供，而艾薇薇、侯云、王修福夫妇由别的警察录口供。 警察严肃而认真地问：“你最后一次看到顾北海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大概八九点，您可以调我们的监控视频看。因为，他当时正在我们店门口大骂！” 我把昨天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警察。 “高先生，这是你的口供，如果没问题的话，请签字，并盖手印。” 我按照他说的做完。 雅文轩门口，警察们正在小心翼翼地把顾北海的尸体放下来，搬走。 其他警察正在收集现场证据。 一个警察跑过来，很礼貌地说：“邱队，我们已经收集完了。” 警察又看着我说：“高先生，这件案子没破之前，雅文轩不能开门。” 他说着示意身后的警察在雅文轩门口贴上封条。 此话一出，王修福不乐意了：“警察先生，我们住在里面，你把里面都封了。那我们住哪？” 在我录口供的时候，他们已经录完了。 警察回答：“你可以先住亲戚朋友家，总之，这地方不能住人。各位，请保持手机通畅，案子没破之前，我们随时会找各位调查取证。” 王修福大骂：“呸！该死的顾北海，死都死得那么可恶，害的我们没地方住。” 我拍拍王修福肩膀：“没事，王叔，我带你们去酒店住两天。” 王修福垂头丧气：“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我又安慰：“王叔，你不是很希望顾北海早点死吗？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 侯云也很无奈地说：“这下好了，刚开业的店铺又要关了，不仅如此，雅文轩会比以前更出名，古玩街第一诡异店铺的名声估计是抹不掉了！” 王修福看看周围，把我拽到一边，小声地说，“高先生，你老实告诉我，顾北海是不是你杀的，你为了替我们报仇，就把他杀了。” “王叔，你别瞎想！”我急忙否定他的想法。 “高先生，即便你不承认，我也知道，肯定就是你杀的！”王修福很坚定地说。 “王叔！真不是我。”我又解释。 王修福没有说话，表情很复杂地看着我。 我知道，即便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确实有杀人动机，顾北海输了，然后在我店门口大骂，我恼羞成怒就把他给杀了，顺便还给王修福报仇了。 然而，我并没有杀人！ “请问，哪位是高阳先生？”突然，又来了两位警察。 我迎上去：“我是，请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男警察剪个平头。 女警察穿着制服，一头干练的短发，十分精明。 他们拿着工作证，目测不是假的。 我看着女警察的工作证上写：白小丹。 男警察的工作证上写：陈锐。 “我们是幽都古玩街公安局的，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诈骗案有关系，请跟我们走一趟。” “诈骗案？” 我心中一紧，我干的诈骗案有点多，但从来没有被警察抓过。 除非是我自己想被抓。 准确的说，我们不叫诈骗，叫布局。如果我们布的局都被警察查出来，那还干什么！ 不过，退一万步说，即便是诈骗，我最近没做什么案子，他们为什么来抓我。 这罪名，我不认！ 我很淡定：“警察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是逮捕令！你跟我们去警察局就知道了。”白小丹严肃地说。 第九十章 杀人与诈骗 看来，我只能跟他们走一趟才能查出来到底是什么案子。 “等一下！”刚才姓邱的警察突然又折回来。 “高先生，我们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还有你的血迹。”邱警察说着，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片带血的衣服碎片。 我大惊：“这不是昨天那群歹徒从我身上撕下来的衣服吗？” 我原本以为他们要手机，谁知道他们是要“我杀害顾北海的证据”。 艾薇薇激动地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大叔不可能杀人的！” “来人带走！”邱警察把艾薇薇当透明人一样，丝毫不在乎。他说着，示意他身后的人逮捕我。 “慢着！”白小丹说，“邱哥，你有点不讲道理，是我们先下的逮捕令，人得我们先带走。” 我顿时无法形容我的心情，一天之内我居然跟两个案子扯上关系，又是杀人，又是诈骗的。 我今天的经历真是够奇葩的。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能说出去都没人信。 “小丹！是杀人案重要，还是诈骗案重要！”邱警察说。 “邱哥，案子没有轻重。再说，我们都是一个局里的，只不过你们是二区，我们是三区，我们先把人带走，我们审讯完了，你们再来要人！” 白小丹说着，直接把我带走。 警花就是霸气。 我余光看到邱警察的表情，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被白小丹带到古玩街公安局的审讯室。 白小丹和陈锐坐在审讯桌前。 白小丹直接问：“高先生，我们怀疑你跟一起古董假货案有关，你能跟我们说一下，你有那么多假货，这些假货是从哪来的吗？” “这些假货是我自己做的。” “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假货？” “我是卖古董的，这是我古董鉴宝的绝技。 一件物品，只有你能把他仿造出来，才能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东西是什么。因为你去模仿的时候，就要不断地去观察琢磨这个东西。 这跟书画爱好者临摹碑帖是一样的。张大千喜欢临摹八大山人的作品，难道他也是贼。” “你胡说什么！”陈锐很生气，眉毛立起来，像两把锋利的剑。 白小丹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地说，“他不是坏人。” 陈锐很不爽，白了白小丹一眼：“能被我们抓进来的能有几个好人。而且你第一次见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 我看着白小丹，总感觉她看我的眼神比较友好。 陈锐问的问题，我也想问，她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坏人。 “他真的是好人。”白小丹又解释。 “你凭什么这样说。” 白小丹没有说话，她转头看着我，她很认真地说：“直觉！” 我看到白小丹眼里有一丝的熟悉，仿佛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 陈锐嘲笑几声：“小丹，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专业的刑警，你办案一直在讲究逻辑，什么时候开始凭直觉了？” “对，办案确实讲究证据，但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就跟万宝斋的古董假货案有关。” “小丹，你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陈锐怒了，“你这是违背了警察的原则！” 万宝斋？ 万惜悦！ 我眉头紧皱，打死都没想到是万宝斋。 这个女人搞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得不问了。 “不好意思，我无意中听到二位的谈话。我的诈骗案跟万宝斋有什么关系？” “你还有多少假货，万宝斋的假货诈骗案是不是都是你干的！你最好老实交代！” 陈锐怒视我，他把白小丹对他的质疑，他把这团火发在我身上。 我看得出，他可能对白小丹有意思。也许他还感觉出来，这个白小丹对我的感觉不一样。 “什么！你们跟我开玩笑吧。”我听完陈锐的怀疑勃然大怒，“万惜悦抽风吧，她店里有假货，来怪我？我店里要是有假货我是不是也能反咬他一口啊！” 陈锐被我问傻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万宝斋的假货是怎么回事？我推测，你们怀疑我，是因为我曾经在万宝斋，差点买了一个假的血珀。所有，你们怀疑我。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跟万宝斋的案子没关系。” 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送我假货了。她是故意试探我，看我看到假货有什么反应。 如果她店里的假货案跟我有关系，我看到那个假货就会很紧张，自然就去找她。 她那天晚上故意来找我，估计也是看到我拿出一堆假货，就脑补跟我有关系。 女人的想象力，我真是佩服。 “警察先生，我在她店里给她查出来一次假货，她就怀疑我故意找人在她店里放假货。要是我协助警方办案，把他的案子破了，是不是就能洗清我的清白。” 陈锐和白小丹都很惊讶地看着我。 陈锐看着我，眼里充满挑衅：“你还会破案？” “门缝里看人！”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对师父的案子来说是非常好的机会。 我自己的力量很小，如果我跟警察搞好关系，让他们从旁协助我调查师父的案子，我会得到很多信息。 师父被剥皮剔骨，现场肯定有大量的血迹，以现代的侦破手段即便经过大规模的清洗，装修，依然能查出血迹，只要找到第一犯罪现场，再顺藤摸瓜，事情就好办了。 “这样吧，你们让我跟万惜悦对质。” 白小丹看看和陈锐相似看了看，满脸疑惑。 “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也知道，你们肯定想不通，我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很清楚明确地告诉你们万宝斋的案子不是我做的，你们在这审讯我，是浪费时间。 如果你们让万惜悦跟我对质，我询问她一些专业的问题，说不定，我还能提供重要线索，毕竟我是干这一行的。 当然，万惜悦是报案人，我是嫌疑犯，这样的身份似乎见面不太好。 不过，你们完全可以把我双脚拷着，我和万惜悦的对话，你们全程都可以听。我要是对她做什么，你们随时可以击毙我。 我该说的说了，至于要不要让我见，你们说了算！” 第九十一章 这事不是我做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玩花招！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把犯罪过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锐一脸不屑，口气中充满浓浓的讥讽之意。 “我还是那句话，万宝斋的案子跟我没关系。你们愿意浪费时间就浪费，我无所谓。” 我说着打了个哈欠，仰着头，闭目养神。 昨天一晚上没睡好，这个时候被扣押着，不睡觉那就是浪费时间。 人一定要学会休息，还要学会利用合理的时间休息。 过了一会，我听到两人的对话。 白小丹小声说：“陈锐，我认为可以试试他刚才说的办法。” “小丹，你怎么每次都向着他说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他都能破案要我们警察干什么！”陈锐很不爽。 “陈锐，咱两搭档那么多年了，从警校开始就是搭档。你知道我擅于画画，擅长从犯人的微表情中找到有效信息，我靠这个本事破了不少大案，还拿了不少奖。这一点你认不认？” “这点我认！我确实不如你。但是，这次你怎么老向着犯罪嫌疑人，我无法理解。” “你认就行！我从一接触他开始，就在反复读他的微表情，我只读到了一条信息，这事跟我无关，你们在浪费时间。” 陈锐没有说话。 “微表情中有一个理论，当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和他说出来的话是一致的时候，他的微表情就是一致的。 如果，他内心中的想法与说出来的话是相反的，他的微表情就是相反的，哪怕他受过特殊的训练，思维不一样的时候，还是会有所不同。” 陈锐依然沉默。 白小丹继续说：“而且就像他说的，整个审讯过程我们都在身边，要是他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举动，我们随时可以惩治他。” 我知道，陈锐没有说话，他内心已经被白小丹收服了，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他早晚会同意。 半个小时之后，万惜悦坐在我面前。 正好，我小憩了一会，精神好很多。 她一直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不说。 既然，她不说，我就得打破这个僵局。 “万小姐，我听警察说，是你举报我。当然，我说这话，并没有恶意，你举报我，是你的权利。这事，你有疑问，我给你解释清楚。再说，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跟你生气。” 万惜悦很惊讶地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特别是在听到我说，我不生气的时候。 她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怎么可能！ 我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们万宝斋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你们万宝斋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许，你不相信，不过，我说的是真的。 我猜，你可能认为，我第一次去你店里，认出血珀，就是个局。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那天本来是打算去你店里逛逛的。 你们服务员说了一些让我难堪的话，我本来也没生气，而且我已经打算要走了，谁知道他们还主动找上门，要打我脸。 既然要打我的脸，难道我还主动把脸伸出去给别人打吗？ 所有我才用血珀收拾她，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不要狗眼看人低。 而且当时你说要给我索赔200万，我并没有要，是你自己硬塞给我的。” 万惜悦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从她的表情，我判断出，我猜对了。 “然后，我店里开业以后，你看出我店里有假货，这在古董行是个大忌讳，除非店家就想用假货骗人。所有，你就送了一个假货给我，想试试你店里的假货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如果我心里有鬼，我就不敢看。如果我心里没鬼就会来问你，为什么送我一个假货，送我假货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趁机侮辱我。 结果，我并没有看。虽然，我已经说了，是因为我女朋友不让我要你的礼物，然而，你可能不这样想。 再后来，在比赛的时候，你看到我拿出了很多假货。你就更加判断，这事情是我做的，因为我会作假。 那天晚上，你就想来问我，是想问我万宝斋的假货是不是跟我有关系，结果我没回答你。而且，你还会想，即便是我做的，也不会承认。 所有，你就更认为这事情是我做的。 你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对劲，就报警了。” 万惜悦激动地说：“高先生，你太厉害了，你猜得全对。” 旁边的陈锐也很惊讶，他自己也没想到，万惜悦会这样说。 白小丹点点头，露出得意的神色。她看向陈锐，好像在说，怎样，我说对了吧。 “万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再重复一次，事情不是我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继续坚持你的想法，认为是我做的，请警察继续调查。不过，我要郑重地提醒你，随便你们怎么调查，不是我做的，我死都不承认。 第二，你选择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你告诉我，你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给你提供线索，说不定，案子很快就破了。” 万惜悦表情很复杂，他的表情告诉我，我说的话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不知道怎么做了。 我什么也没说，怎么做是她的事，我左右不了。 白小丹和陈锐也没有说话，他们两的表情都很正常。 我看得出，他们两都相信我了。 十分钟之后。 “好吧！”万惜悦的口气有些勉强，“我选择相信你。” 她缓了缓说：“不瞒你说，我们万宝斋从来没有卖过假货，你是第一个在我店里买到假货的顾客。 自从你买了假货以后，我就开始查万宝斋的库存，每天都要在店里，所有售出的东西都必须由我亲自经手。 我竟然发现，有十多件真货已经被调换了，调换的东西档次有高有低，少的十多二十万的，多的几百、上千万。 万宝斋自从开业以后，以信誉为先。 如果这些东西被服务员卖出去，我万宝斋就算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我就在想，到底是谁非要跟万宝斋过不去。 我就想到了你。但我没有证据，而且你买到假货，这个完全可以是一个巧合。 那么，如果你当时是诚心要买东西，我带着真货去找你，你应该接受。结果，你并没有接受。我就更怀疑你是故意跟万宝斋过不去。” “呵呵！”我冷笑一声，“我不接受你的真货，是我压根就没想要买那个血珀！” 第九十二章 我从来不是你的敌人 万惜悦表情愧疚又尴尬，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样说，似乎有点狠了，让美女经理有点下不来台。 不过，总经理都当了，这点小场面都处理不了，那还搞什么古玩商？ 万惜悦舒缓了一下情绪：“我看出来了，你并不是诚心买东西，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和服务员的事情。所有，我就想，你是故意来整万宝斋的。 虽然，我有所怀疑，但我也需要搜集更多的证据，去证明我的猜测。”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跟万宝斋过不去？”我问。 “这点，我当然想过。不过，我之前一直没想通。直到你开了雅文轩，还在四海阁对面，我一下就想通了。你野心很大，是想弄倒四海阁和万宝斋，独霸一方。” 女人的想象力真是不容忽视。 对，按照她的逻辑没毛病！ “我还真不知道，万小姐如此看得起我，独霸一方！”我用诙谐的口气说。 “我刚开始也怀疑我的猜测，毕竟四海集团的势力那么大，你要是跟四海集团作对，绝非易事。而且，我并不相信，你能搬到四海阁。” “所有，在雅文轩开业当天，你就亲自来查看我的店铺，探听我的背景。结果，知道是艾文峰的女儿以后，你的心就悬了。 你看到我和顾北海比赛，顾北海输了，所有你就更慌了。你本来还有一丝幻想，我是冲着四海阁去的，不是你。 而当我把四海阁真的扳到了，你就开始慌了。你就在想下一个是不是你。 之前的假货案是不是我做的。你有如此强大的敌人，以后万宝斋何去何从？” 万惜悦眼前一亮，十分欣赏地看着我：“高先生的分析能力真是太强大了。我都怀疑高先生是不是会读心术了。” 废话！ 我要不会读心术，还布什么局，恐怕我还没开始布局，就被玩死了。 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淡笑：“我这也不是什么读心术，只是用正常的逻辑分析事情而已。” 万惜悦继续说：“四海阁的势力比万宝斋强很多，四海阁都倒了，万宝斋也不远了。毕竟在整个古玩街，四海阁和万宝斋都是数一数二的店铺。 四海阁没倒之前，万宝斋就不清静。如果两家都倒了，最后得利的人，就是雅文轩。 所有，比赛结束之后，我就选择了报警。再然后，你就知道了。” 万惜悦说得振振有词，一副“我就是对的”样子。 虽然，她选择相信我，但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已经确信，我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万宝斋。 她的思路非常清晰，独立思考能力很强，站在她的角度，她的思维逻辑，做法都没问题。 只不过，判断能力有所欠缺。 “万小姐，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不过，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付万宝斋。至于四海阁，也是他们自己主动找上门。” 当然，四海阁如果不找上门，我也会去找他们。毕竟我答应过王修福要替他报仇。 但是，我没想到，你来主动凑热闹，还把我弄到警察局，你真是觉得不够乱。 我继续说：“我们两之间有很多误会，现在事情说开了，我希望咱们两家以后和平共处。” “只要高先生不故意跟万宝斋过不去，我万惜悦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我也希望跟高先生成为朋友。” 万惜悦说着看了看旁边的白小丹和陈锐：“我听警花小姐姐说，高先生对这个案子有独特的见解，高先生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消息？” 这个万惜悦目的性真强。 她是一个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 我就知道，如果我不这样说，她估计不会见我。 她不见我，让警察去破案的话，结果不知道会是怎样。 一种结果，警察查清楚，不是我干的。另一种，真正的凶手栽赃嫁祸，让我做替罪羔羊。我还得花时间去证明的我清白。 这两种结果都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万小姐，你别急，我说了，会帮你查出来，一定会帮你查出来。其实，你这个案子非常简单，从物品造假的手法，说不定就能破案。” 万惜悦很疑惑，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万小姐可能不懂造假，在外人眼里，造假都是一样的，但是在行内，造假还是有门道的，同一样东西，不同造假的门派也不一样。 就好像，有人对古画造假，需要临摹，做纸张，有人是从裱画的那个地方开始下手。” 万惜悦很惊讶：“高先生对古董造假那么熟悉？” “呵呵，每个人学习鉴宝的方式不一样。我学习鉴宝的时候，就是先学会如何造假。学会了如何造假，再学会区分真假就容易多了。 就好像学财务会计、审计，要学查假账，有的老师就会教你如何做假账。” 万惜悦一脸疑惑。 “万小姐可能不太理解这个词，那你应该见过古董修复。” 万惜悦点点头。 “古董修复，在修补的时候，是要考虑用什么样的材质补出来，看起来才能跟原来的一模一样。造假其实跟古董修复的技术是差不多的，只不过，一个是修部分，一个是修全部。” 万惜悦似懂非懂。 “万小姐，根据我的分析，这件事情是内鬼做的。你现在报警，反而惊动了内鬼。” 万惜悦表情凝重，“我也意识到了，我报警惊动他了。现在反而不好抓了，但又不能不抓。” “不过，你认定了我是凶手，内鬼可能会偷着乐。我建议你将计就计，对外宣布，我就是凶手。然后要我索赔多少万。 而对内，你需要思考几个问题，内鬼为什么要以假乱真？ 这批假货都是怎么做的？ 你店里的货，到底有多少被替换了？ 这些都是关键。 你可以像之前分析我一样去分析你这件事。 无利不起早，内鬼既然要整你，肯定是有利益的，那么他的利益是什么？这点抓住之后，其他的就好办了。” 万惜悦眉头凝重，迟迟不说话。 我能看出，她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思考不出来，我这样做的利弊，所有她选择沉默。 我必须把这个计划说得更详细一些，她才听得懂。 第九十三章 我没在审案 我又说：“首先，你把你店里的假货都找出来，然后可以从造假的方法去判断，这些假货的出处，这样就有线索了。 内鬼既然以假乱真，假货肯定有出处。他不可能只做一件假货。 你店里的假货来源应该有两个，一个是进货渠道，进货的人就故意进假货。还有，有人故意以假乱真。 你不是说，你上次盘点找出十多件吗？这十多件都是什么东西？他们是哪种情况？” 万惜悦顿时恍然大悟，脸上还有一种强烈的被骗的感觉。 我猜她应该已经想到是谁了。 “如果是进货渠道出了问题，那就是你的采买出了问题。如果不是，是你的东西被人掉包了。那么，这个人又从哪找出这些假货，这就有根据了。” 我又看了一眼白小丹和陈锐：“既然警察已经插手了，可以让警察去装成顾客，故意买假货。然后你再赔钱，做出万宝斋要倒的样子。 这个时候，凶手可能就出来了。 凶手可能会趁机来收购万宝斋，或者他会去找警察扮的顾客。 因为他们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来路，会不会阻碍他们的事情。 事情到这个地方，就差不多做到80%了，剩下的，只要再沉住气，放长线钓大鱼，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出现了。 如果警察的演技再高一些，凶手以为是道上中人，说不定，他们会找警察自投罗网。” “好办法！”陈锐说。 在场的每个人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他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我不懂破案，不过警察都说这个办法好，那就按照这个办法去做。 不过，被替换的古董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来说很难查。而且，如果要大规模的盘点万宝斋，可能会惊动凶手。” “呵呵，你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对对对！”万惜悦满脸欣喜，“你跟顾南海比赛的时候，只看了一部分，都能猜出黄金面具是假的，还有乾隆的转心瓶……这两个故事已经在幽都古玩界传开了。” “至于大规模的盘点东西……”我看着万惜悦，“你敢不敢牺牲一下？给你的万宝斋换个地方，你可以说，你想重新给万宝斋找个店铺。这样清理货物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如果是内鬼的话，他可能会非常反对这样做。 如果不换店铺也行，你可以随便找个借口，什么大扫除之类的。总之，给清理货物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就行。” “多谢高先生。”万惜悦很开心地说，在我印象里，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女人跟我说谢谢。 以前的她，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全世界就我说的对，你们都要听我的。 她能主动跟我说谢谢，真是太阳朝西边出。 “高先生你真是聪明！我万惜悦阅人无数，就没看到比你更聪明的。”万惜悦顿时豁然了，虽然事情还没做，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事情的办法。 她激动地说：“高先生，我想请你做我掌柜。” “万小姐，你还是先查清楚万宝斋的事情，掌柜的事情不现实。万宝斋和我的雅文阁距离有点远，我不可能离开雅文阁，而你万宝斋有物品售出的时候，也不可能拿过来给我看。” “高先生，我已经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高先生既然可以待在雅文轩，也可以照顾我万宝斋的事情。 高先生，请你务必要答应我的要求。你自己也说了，不要惊动凶手，如果你是我万宝斋的掌柜去查货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你不是掌柜，你怎么查？” “这个也很简单，我可以说，我想买一件古董，我雅文轩没有，就到你万宝斋来买。” “高先生，你就不要拒绝了。买东西不能进仓库，掌柜可以进仓库。 我现在就去销案，请你跟我走一趟，万宝斋随便你查，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 这个女人很强势，她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我浅笑：“我也想跟你走一趟。不过，你可能还得等等。我出不去，顾北海死了，现在警察怀疑我是凶手，我还得找不在场的证据。” “顾北海死了？”万惜悦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死的？” “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我今天早上没去店里，我接到警察的电话之后，就到警察局来了。” “应该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时间。具体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建议，你把我的案子消除，这样可以故布疑阵，让凶手以为你认定我是凶手，从而让他们放松警惕。” 我看着白小丹和陈锐：“两位警官，万宝斋的案子已经差不多了。邱警官不是要审讯我吗？继续吧。” 白小丹忍不住笑了：“我当警察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犯人主动找警察审讯的。” “这不是怕你们着急，浪费你们时间吗？” 陈锐轻声咳嗽：“我去叫邱队。” 十分钟后，邱警察来到审讯室。 他一进来就满脸怒火地看着我，声音很严肃：“我听小丹说，是你主动要求审讯的，看来，你想自首？” “不好意思，警察先生，自首这个词您用错了。顾北海不是我杀的，我不需要自首，我只是自证清白。” “自证清白？” 他拿出一个透明熟料袋：“里面这块带血的布料，你认识吧。” “我认识啊，是我衣服上的。” “这个手机，你认识吧？”他又拿出另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我的手机。 挺好！我不用到处去找手机了。 昨天晚上，他们故意来找我麻烦，估计就是想找嫁祸我的证据。 “这是我手机，我当然认识。”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你大量的指纹，以及凶手脖子上挣扎的痕迹，证明，死者是被你害死的。” “邱警官。不好意思，我偷听到您同事称呼你邱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我，你把顾北海杀了，弄到哪不好，还把他吊在我家大门口。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你故意制造顾北海自杀的现场，你可以说，顾北海是因为输了之后，气不过，所有就在你家大门口吊死了。” “这样说也行，那我为什么不把顾北海放在他家四海阁的门口吊死呢？这样更震撼，用死来捍卫尊严。” 邱警察狠狠地拍着桌子：“是你在审案还是我在审案？” 第九十四章 我反客为主了 “你审！”我快速回答。 他却沉默了。 我看到他脸上有强烈的愤怒和深深的质疑。 很好！ 我猜，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过来之前已经想到了案子大概的情况，所以就故意来套我的话，想证实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没想到却被我反客为主了。 他之所以疑惑，是因为我的话对他起作用了，提醒了他之前没想到的问题。 他现在，在思考应该怎么审问我才能得到他想要得到的。 按照警察审案的逻辑，一般讲究人证物证，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作案手法…… 他先抛出了物证，想让我解释物证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应该会抛出人证，或者询问我作案时间。 顾北海的死很明显是个局，古玩街虽然有摄像头，但估计监控已经被凶手动过手脚了。 “昨天晚上你都干什么了？”邱警官又问。 我心中不屑一笑。 你要不要换个问题，要不要那么配合我？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让他看出内心的得意，要装成受惊的小白鼠，老老实实交代犯罪过程。 不然，吃苦的是自己了。 我舒缓情绪，用平和地口气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北海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晚上12点到凌晨1点之间。” 邱警察没有说话，我看到他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惊讶。 我猜中了！ “昨天晚上大概10点过，电视台的董淑小姐和著名的古董收藏家秦怀若女士本来在我店里做客，因为顾北海在我店门口骂街，所以，我把她们送出去。 我把她们送到古玩街停车场，然后又返回店里交代我的店员王修福先生店里的事情，交代完之后，我就打算回住的地方。 你可以去查看一下我店里的视频，然后再算一下，从我离开店铺到我回来的时间。这个时候，顾北海还没死。 我从店里离开之后，遇到了我一个朋友，她让我陪她去吃夜宵，结果在古玩街小巷子遇到一群歹徒。” 我伸出手：“我跟他们打了一架，被他们刺了一刀，这是刀伤。” 我说着撕开纱布，“我相信，以您多年的办案经验，应该能看出来，这是利器所伤。” 邱警官看了一会，我看出他肯定了我的想法。 邱警官的年纪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多岁，从他的办案经历，我推算，他应该看得出这个伤口所伤的时间。 他严肃地说：“你继续说。” “我跟歹徒打斗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们被我打跑了。我和我朋友，从小巷子折回古玩街大路。 小巷子的出口就是我的店铺，我经过店铺的时候，可能大概十二点。 这个时候，顾北海已经不在我的门口了。 我猜，他可能就是这个时间点遇害的。 我送我的朋友去古玩街路口坐车，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出租车来了。我送她坐车。 我送她走之后，我想拿出手机看看几点了。我这才发现我手机丢了。” 我看到邱警察的眉毛下意识抬了一下。 “我以为是打架的时候弄丢了，我又折回小巷子找了一下，没有找到。 然后，我又走回到路口，打车回霍尔顿酒店，到酒店的时候是凌晨2点。 这段时间，我是没有人证的。 而我的手机和带血的布，就是那群歹徒故意拿走的。他们肯定不会给我作证。 昨天晚上，小巷子光线很暗，我基本没看到他们长什么样。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您可以去小巷子查查，那个地方应该有我打斗的痕迹，说不定地上还有我滴的血迹。 我之所以说顾北海死亡的时间大概是11点到1点，是把时间稍微放宽了一些。 如果严格地说，顾北海的死亡时间可能是12点半到一点过。 因为这段时间，我没有时间证人，凶手就是故意利用这段时间的空白陷害我。” 邱警察的脸上快速露出了惊讶之情。 我估计我又猜对了。 “我再多说一句，顾北海确实不是我杀的，至于是谁杀的，那就是他身后的人物关系问题了。” 凶手作案动机一般有情杀，仇杀，利益。 人和人之间有解决不了的矛盾，就起了杀机，说白了就是人物关系。 “你以为你说不是你杀的，我们就相信你了？警察办案讲究证据！ 根据法医的初步调查，顾北海脖子上有你的指纹，根据我们警方的初步调查，现场也有很多你的指纹和脚印，你的手机就是在现场发现的。” “那个地方是雅文轩大门口，有我的指纹，脚印是很正常的。不过，警察先生，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我诚心要杀害顾北海，为什么留下那么多对我不利的证据呢？” 邱警察故意咳嗽几声。 他迟疑片刻继续说：“你和你朋友分开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一会：“应该是12点半以后，一点之前。因为我回酒店是2点。我倒回来推算，我从大街打车回酒店用了三四十分钟，小巷子走到大街用了二三十分钟。我送走朋友发现手机丢失又返回小巷子也要用三十分钟，找手机用了十几分钟。”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陈娇娇，一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囚犯，无业。你到监狱一查就知道她的底细了。” 我本来不想把陈娇娇说出来，不过，这条美女蛇一出来就咬了我那么大一口，我也得适当反击。 邱警察又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我，正确地说，从我开始说第一句话，他就看着我。 他的表情很凝重，整个脸像个大冰块。 我故意用诙谐的口气说：“邱警官，不然，我再说一遍，你用测谎仪测测？” “不必了！”他起身，“把他带去1号拘留室，先扣押着。” 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中午12点10分。 我离开审讯室后，在心里默默数着秒，600秒之后，我被带到拘留室。 拘留室很简单，一张简单的单人床。 我躺在床上，睡觉！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不睡觉真是太可惜了。 人一定要学会利用时间，什么时间做什么事。 这个房间肯定摄像头，我要是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马上就会有想法。 既然，除了睡觉，什么都不能做，那就睡觉。 我下意识寻找墙上有没有钟，没有！ 他故意的！ 我猜他把我带进来有两个目的。 第九十五章 她既然来救我 第一个目的，测试我的时间观念有多强。 一般的人，在警察审讯的时候，只会说我干什么事情，只有警察询问他大概是几点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大概是多久。 而我是直接告诉他，我大概几点做什么。 从这点看出，我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他听到我说，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眉毛下意识抬了一下。 那个时候，估计他就有了这个想法。 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他做什么事情，这个事情大概用了多长时间，即便不看手表，时钟，他都能估计得出来。 而那个时候，我要拿手机看看时间，证明我会随时注意时间。 那么，我在他审案的时候，直接回答几点干什么，这就更加证明，我的记性很好，时间没记错。 当然，他也可能会怀疑，我故意混淆时间，扰乱他们破案思路。 然而，这并不重要，第二个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他的第二个目的是让我情绪失控，然后自己坦白。 他把我带到一间没有时间的房间，想用这种方式让我焦虑，看看我会不会露出破绽。 人在焦虑和着急的情况下，同样是五分钟，焦虑的情况，时间就会变长。 而在心情愉快的情况下，时间就会变短。 我看不到时间，心情会更加急躁。 中午12点，应该是吃饭的时间，他连饭都不给我吃，就是想让我增加焦虑，情绪失控，暴露本性。 人的抵抗力和控制力都需要充足的能量去维持。这个能量来源于饮食。 民以食为天！ 不吃饭，能量缺失，身体的一部分能量就会自动抵抗饥饿带来的不舒适感。控制情绪的能力就相对减弱，就会情绪失控，情绪一旦失控就会暴露本性！ 这样一些隐瞒的话就会自己说出来。 他再稍微用一些强硬的审讯手段，所有的东西就都招了。 然而我想告诉他，对于一个做局者，没用！ 这都是最基本的基础训练。 虽然，我从邱警官的话里感觉到他相信了我的话，不过，警察办案讲究证据，即便他相信我的话，也要去找证据。他把我关进来也是为了更进一步证实他的猜测。 我刚才说了一堆，我估计他应该派人去核实了。 我猜他们找不出太多证据，可能证明我是凶手的证据比不是凶手的证据还多。 他们找到什么，不可能告诉我。 他们信什么，不信什么，也不可能告诉我 而我不可能出去自己找证据，只能安安心心地睡觉，等着小鬼来救我。 小鬼早在雅文轩正式开业之前，不知道在雅文轩店内店外及附近的重要地方装了多少隐藏的摄像头。 不然，之前雅文轩附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不会清理得那么快。 这家伙神出鬼没，如果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白天睡觉，晚上干活。 一天24小时，如果没事，他可以直接睡24小时，不吃饭，不睡觉，而且还不醒。 我猜，昨天晚上出事的时候，他肯定在睡觉。不然，雅文轩出那么大的事，他肯定已经把视频发在我手机上了。 这个时间都没动静，肯定在睡觉。 估计，他得起来之后，检查视频才能发现雅文轩出事了，他老大被抓了。 也不知道他视频内容里，能不能看到我的手机是什么时候丢的。 如果他看不到，估计就直接把视频发到我的手机上。 然而我收不到。 等他发现我收不到的时候，他才会发给侯云。 也不知道侯云那个“甩锅王”会不会主动给小鬼发消息。 不过，发不发，小鬼也不一定能及时看到，等吧！ 我家那只笨猫估计是急坏了，也许她比侯云还要先想到小鬼。 希望小鬼的视频不仅能证明我的清白，还能帮警察抓到凶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谁杀了顾北海。 陈娇娇跟顾北海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怎么会跟顾北海扯上关系？ 这又是谁布的局？ 忽然，我想起顾南海说的那句话，阴阳局。 他所谓的阴阳局是什么？ 我脑子一阵头疼…… 是谁布的局，现在也想不出来。 睡觉！ 睡一觉再说。 我把脑子完全放空，什么都不想。 好困！ 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高阳，醒醒，有人要见你。” 我缓缓睁开眼，白小丹站在我身边。 我伸了懒腰，打了个哈欠，估计是小鬼的视频来了。 “谁要见我？”我懒懒地说。 “你出去就知道了。” 我跟着白小丹来到外面，顿时大惊。 来人居然是秦怀若。 “秦女士你怎么来了？” 我有十个，一百个脑袋也想不到，来看我的人是她。 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很着急。 我跟她一点交情都没有，她急什么？ 秦怀若很严肃地看着我：“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本来是谁也不能来看你的，小丹是我好朋友的女儿，所以，我托她让我见你一面。 你冒着违规，掉工作的危险，才让我见你。 我来只问你一句话，你告诉我，顾北海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肯定不是！”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一定尽我全力救你。” 她要全力救我？ 我没听错，是的，她要全力救我。 为什么？ “秦女士……” “你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问。”秦怀若说着转身离去。 我还想说点什么，秦怀若已经走了。 白小丹说：“你该回去了。” 她说着，又把我带到审讯室。 回到审讯室，我继续躺在床上，内心却翻起波澜。 我反复问自己，秦怀若说要救我？ 这是什么剧情？ 这剧情是不是跳台了？ 我想不明白了，真的想不明白了。 我很好奇她怎么救？ 请私家侦探？ 找律师？ 她刚才说白小丹是她好朋友的女儿，她会不会请白小丹走后门。 再有，她救我干什么？想收我做徒弟？ 我真是一点也没想到，秦怀若能插手。 看来，我和她的缘分还真不浅。 既然有人救，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那就等着咯。 我闭目养神，思考着顾南海的阴阳局到底是什么？ 按照阴阳局的逻辑，输赢都是一个结果，赢他会得到黄庭坚的《砥柱铭》，输也会得到，只不过方式不一样。 那他怎么得到呢？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我顺着门上的小窗口看过去，陈锐站在门口：“出来一下，有人要见你。” 第九十六章 怎么她也来救我 谁要见我？ 我眉头紧皱。 我跟着他一起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坐在铁窗外面。 董淑！ “你怎么来了？”我额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惊字。 真是打死我都没想到，她来了。 董淑四处看看，小心翼翼地说：“高先生，今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听说，现在的证据对你很不利，所有的证据都指证你杀了顾北海。你要想翻案的话很难。” 对于她的话我很淡定，我早就猜到了。 她见我没说话，又着急地说：“一旦证明是你杀了顾北海，即便不判你死罪，顾家也不会放过你。 顾北海是顾老爷子最疼爱的一个儿子，说不定，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你清白的东西，我去帮你找出来。” 她要来给我找证据？ 这又是哪一出？ 番外的番外？ “董小姐，你是主持人，不是警察和侦探，你要替我找证据？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身份？你难道不怕得罪顾家？” 从我开始答应王修福替他报仇开始，我就知道，我和顾家结仇了。 只是我没想到仇会结得那么大，顾北海居然死了。 事到如今顾北海是不是我杀的，顾家都可能会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我并不在乎顾家怎么算这笔账，人在江湖混，哪能不结仇。 有时候，即便，你不去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惹你，更何况我确实惹了别人。 不过，能不惹的事就别惹，能不欠的情就别欠。 “董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不管从哪个角度说，你还是不要插手了，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董淑迟疑一下继续说：“高先生，你也知道我是做媒体的，我没有特别的优势，就是人脉广。 我们不算深交，也算认识一场，我很欣赏你的才华，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帮你。” 她停了一下又说：“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帮你。” 是吗？ 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帮我？还是只是想得到什么？ 或者，她知道秦怀若刚才来过，认为秦怀若跟我的关系不简单，想利用我巴结秦怀若？ 无利不起早。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 “董小姐，你还是走吧。”我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董淑失望地摇摇头，我没说话。 董淑刚走，白小丹就走进来说：“高阳，你现在可以走了。” 震惊！ 这才多久，白小丹来通知我可以走了。 秦怀若的势力可真大，才一会工夫，她就把我弄出去了。 她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 还是她直接找了上层的关系，直接把我带出去。 我跟着白小丹一起出去，走到大厅。 邱警察和艾薇薇正在说事情，侯云在旁边等着。 秦怀若在另一边，离门口比较近的位置。 艾薇薇脸上满脸乌云，看到我出来，瞬间乌云转晴，开心地笑了。 她激动地跑过来，跳到我怀里：“大叔，你没事了！” 邱警察走过来，很高兴地说：“高先生，你女朋友很厉害，能找到我们警方找不到的证据，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珍贵证据。这给我们破案节约了很多时间。” 我故意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是吗？她提供了什么证据？我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本事。” “她给我们提供了一份视频，视频里的内容正好是你离开店铺之后，单独行动的事情。这证明了，顾北海的死跟你没关系。 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顾北海准确的死亡时间恰好是你在小巷子找手机的时间。 从视频的内容看，现场的那些证据都是有人故意嫁祸你的。” 艾薇薇一脸得意。 我心想肯定是小鬼给他们发视频了，不然不会那么快把我救出去，现在不方便，回去再问问他们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笑言：“既然我不是凶手，手机可以给我了吗？” “手机。我让小丹去替你取。”他说着看向白小丹，“小丹，你去把高先生的手机拿过来。” 他不经意间一抬手，胳膊上夹着的文件夹掉落在地上。 尸检报告！送检人：邱达。 照片和文字说明，散落得到处都是。 照片上顾北海的死状很难看。 经法医鉴定：死亡原因，捆绑并捂住口鼻，最终导致顾北海窒息死亡。死亡时间是12点到一点半之间。 死者双侧肺气肿，右侧自发性气胸，右肺肺大泡破裂，呼吸衰竭死亡。 死者面部多处表皮剥脱，唇周片状皮下出血；以及口唇、双手指甲紫绀，眼部及心、肺少量出血点，气管内大量泡沫状液体等特征，证实死者系被他人捂住口鼻致机械性窒息死亡。 死者手脚有捆绑的淤痕，此痕迹是死者死亡之后留下的。这证明死者是先被人捂死之后，才吊上去的。 另外，死者生前服用了大量莫名激素，还需要进一步鉴定。 大量激素？ 顾北海临死之前，在我店门口跟我打架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双眼通红。 这肯定是服用激素的原因。 虽然法医还没鉴定出来，但我猜这种激素肯定会让他情绪暴躁。 我想起王修福的儿子王兴家他死之前，似乎也是大骂。 他们两人都是被人害死的。 我把资料整理好递给邱达。 我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 我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刚才是故意试探我的。 如果我是凶手，看到死者的惨状，内心一定会有波澜，然而我很平静。 “高先生，你的手机。”白小丹过来，把手机递给我。 艾薇薇点点头：“谢谢你，邱警官。白警官，那我们就先走了。” “邱警官，雅文轩上面那个封条……” “你们自己去撕开就行。”邱达说着，看向白小丹，“小丹，你替我送送他们。” 我转身正好看到秦怀若。 我和艾薇薇一起走过去。 “秦女士，谢谢你。”我很真诚的说。 我看到秦怀若眼眶泛着泪水。 她哽咽一下：“你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女朋友，我没帮上什么忙，不用谢我。” 白小丹说：“秦阿姨今天一直在这，不停的打电话，替你想办法。” 我看得出秦怀若是真的很用心。 “秦女士，改日有时间，一定好好登门拜访。”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秦怀若说。 我们几人一起走到公安局大门口。 “秦阿姨，我们改日再聊，我工作上还有事情，我先回去了。”白小丹说。 她说着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秦怀若。 我感觉她似乎还想跟秦怀若说点什么，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秦怀若点点头：“行，你先回去。” 她说着又看向我和艾薇薇：“你们去哪，我送你们过去，正好今天我开车了。” 第九十七章 妈妈的感觉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打车就好。”我说。 “没事，我今天也没事，咱们一起走吧。” 我扛不住秦怀若的盛情邀请，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我和艾薇薇坐在后面，侯云坐副驾驶。 车子缓缓驶出公安局，秦怀若问：“你们去哪？” “霍尔顿酒店。”我说。 “医院！”艾薇薇说。 我下意识看向她：“去医院干嘛？” “去看看你英勇负伤的证据啊！”艾薇薇声音上扬。 “不用！一点小伤。” “不行！必须去医院，谁知道他们那个刀上面有没有乱七八糟的病毒，要是伤口感染，你整条手臂就会废掉，你想成杨过，当独臂大侠啊！” 艾薇薇理直气壮地说：“秦阿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小丫头嘴真甜，还真是自来熟，那么快就叫秦阿姨了。 “薇薇说得很对，确实应该去医院看看。”秦怀若说着把车子开向医院的方向。 车子驶了一段，遇到红灯，秦怀若缓缓停车。 “我刚才听高阳说，你们要去霍尔顿酒店，之前我也听董淑说，你们住酒店，怎么会住酒店呢？” 秦怀若这个问题问得我很尴尬。 我不能跟她说，我是一个做局者，居无定所，打一枪换个地方。 住酒店，安全通道多，有什么事情好跑。 我还得给她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我又不想骗她。 “秦阿姨，我们本来是住雅文轩里面的，雅文轩后面有个小院子，那里可以住人。雅文轩被封了，所以就暂时住酒店。” “原来是这样。”秦怀若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这个理由很好。 我斜视艾薇薇，又一次领教了她演戏的本事。 艾薇薇故意岔开话题：“秦阿姨，你这些年都在国外吗？” “不算，我常年旅居，国内国外到处跑，看看哪个地方有拍卖会，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 对了，我还认识你爸。” “是吗？”艾薇薇很兴奋，“我也一直想问你认不认识我爸，不太好意思问。” “当然认识。你爸是古玩界风云人物，为人处世，人品都很好。说实话，我听到他死讯的时候，很伤心，我不相信，像他那样的人会因为赌博欠债，而自杀。 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秦阿姨！”艾薇薇声音上扬，“你真是我爸的知音啊！” “我跟你爸的交情不算深，只是有几次交流。不过，尽管只有几次，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和爱国情怀。 高阳上次比赛的时候，说到甲骨文残片。购买的钱，后续的部分就是你爸给我的。” “是吗？”艾薇薇更激动。 我顿时也来了兴趣，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秦怀若继续说：“我当时到处打电话借钱。他可能是听到消息了，自己主动打电话给我。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 我接通电话之后，他直接问我，现在还差多少钱，我说，可能差一两千万。 他说，他手上也没那么多流动资金，他让我把账户给他，他马上去借钱。 我问他叫什么，他只说，他知道我叫秦怀若，是一个非常具有爱国情怀的古董收藏家。 至于他叫什么，不需要知道。 然后，他真的给我转了几千万。我成功的把甲骨文拍下来。 我拍下来之后，很开心的告诉他，并询问他叫什么名字，让他留下个联系方式，我回去之后，想办法把钱还给他。 他说钱不用还了，他对我只有一个请求。 虽然他知道我会这样做，他说：希望我把这套甲骨文捐献给国家博物馆，这是属于我们华夏的东西，只有放在国家博物馆才是最安全的。 我又问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爱国人士。 我当时心中愣了一下。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已经挂了。” 秦怀若说着声音哽咽了，“我当时很激动，他这四个字戳中了我的心。 后来，我经过多番打听才知道他叫艾文峰，是一个大古董商，一直以来也在做跟我同样的事。 再后来，一次拍卖会，我们在拍卖会上遇到，我说我把钱给他，他说不用了。他问我为什么还没捐献给国家。我跟他解释一下，是因为我跟几个专家在一起修复。 他点点头，淡淡地说，修复完之后，就交给国家吧。 我知道他住在幽都，我这次回来就是想专程告诉他，这套甲骨文我已经捐献给国家了。 我并没有忘记当年的承诺。 没想到，他已经走了……” “爸爸！”艾薇薇鼻子发酸，两眼发红。 秦怀若调整情绪：“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艾薇薇说着，手指反扣在我手里，我感觉到她的伤心。 她自言自语，像我爸这样的人，怎么会赌博，会自杀。 我搂着她的肩膀，小声说：“放心！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一天。” “秦女士……”我说。 “高阳，你以后跟薇薇一样叫我秦阿姨吧，秦女士见外了。” “好的，秦阿姨，前面拐个弯就是医院了。你停路边就行了，我们自己进去。” “没事！都送到这了，我就陪你们进去吧。我也没什么事，难得我和薇薇有缘，想再跟她多聊会，我想送你们进去。” 秦怀若说着，直接把车子开向医院院子。 我们下了车。 秦怀若说：“你们两直接去外科等着吧，我去挂号。” 我大惊：“秦阿姨，我们自己去就行。” “两个小孩子，你们等着就行。” 刹那间，我感觉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妈妈在跟儿子、儿媳妇说话一样，一副“没事，有妈呢”的表情。 我们来到外科，秦怀若亲自陪着我们看了医生，又询问医生各方面有没有什么忌讳。 我们从外科出来，她叮嘱艾薇薇：“薇薇，这个是内服的，一天三次消炎，这个是外擦的，你记得给他上药。上药的时候，纱布得先消毒。” “好的，秦阿姨，我回去会照做的。” “记住，别让他碰水，这样伤口好得快。” 刹那间，我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暖流，很暖！ 我感受到了妈妈一样的慈爱。 虽然，师父也对我很好，但像这样的事情，她觉得是应该的，这一行，刀尖上舔血，一点小伤没什么。 而对秦怀若来说，这似乎不是小伤。 第九十八章 我想起了一个人 从医院出来，秦怀若又把我们送到霍尔顿酒店门口。 “回去以后好好休息，饮食注意吃点清淡的。”秦怀若又叮嘱。 我和艾薇薇，侯云下车。 艾薇薇很有礼貌地说：“谢谢秦阿姨。” “客气什么。”秦怀若微笑着，“对了，高阳，咱们相互留个电话吧。”她说着拿起电话，“你电话多少，我给你打过去。” “我电话关机了，没电了，刚从公安局拿出来，没充电。” “哦！”秦怀若有些失望，但她也能理解。 “秦阿姨，不如你留我的呀，我和他基本24小时都粘在一起，找到我就能找到他。” 秦怀若豁然开朗：“对哈！那你电话多少……” 两人相互留下电话。 艾薇薇还加了一句：“高阳的电话是151……，秦阿姨，你再存一个。” “呵呵……” 秦怀若笑了起来，存好电话便离去了。 “大叔……”艾薇薇看着秦怀若离去的车影，“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侯云说：“老大，她对你那么好，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我瞪了侯云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侯云立刻怂了。 我下意识看向艾薇薇，这只笨猫，一会又吃醋了。 这次，她的表情倒是很自然，不像是吃醋的样子。 艾薇薇眉头轻皱：“我倒是不觉得她看上你了，但是我感觉，她对你，好像对她的亲生儿子。她看你的眼神有浓浓的亲情。” 说实话，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我轻轻地咳嗽几声，“走吧，忙一天了，我一天没吃饭，我们去好好吃一顿。云姐，你给王修福他们打个电话，我们在餐厅汇合。” 我们刚到餐厅坐下，王修福夫妻就来了。 王修福很高兴地说：“高先生，真是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出来了。我们老两口真是急死了。” 王修福老婆李玉梅补充：“是啊！我们也没什么本事，干着急帮不上忙。还是艾小姐厉害。” “王叔，王婶，快坐下，看看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我说。 “高先生，既然你都出来了，那雅文轩的封条什么时候能解封？”王修福很关切地说。 “警察说了，我们自己去撕掉就行。我明天早上去撕。”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王修福说。 “王叔，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吃完东西，明天早上再去也行。”我说。 “高先生，我心里急。”王修福口气很着急。 看得出他确实很着急。 他的表情让我更加确定没用错人。 “我们上去收拾一下就回去了。”王修福说。 我招呼服务员：“炒两个快的菜，两份米饭，打包带走。” 我又看向王修福：“王叔，你不要着急，你先去吧。我给你炒两个菜，你收拾好东西下来拿，带回去吃。” “多谢高先生。” 王修福说着转身离去。 侯云叹言：“华夏好员工，是我，我肯定吃饱再去。” 她说着贪婪地看着我：“老大，你赚了那么多钱，怎么也得请我吃顿好的。澳洲龙虾，鹅肝？” 我微笑着白了她一眼：“吃货！你想吃什么吃什么吧。” 侯云果然没给我省钱，澳洲大龙虾，鹅肝，海参鲍鱼，鱼翅羹…… 艾薇薇拿出手机，她一会看看菜单，一会又看看手机。 侯云总算点完了，艾薇薇看着她：“云姐姐，点那么多吃得完吗？” “放心，这个人的饭量大的时候，两个男人都比不过她。” “是吗？”艾薇薇很惊讶的看着我。 “有一次，我们做局，走不开。我让酒叔随便给我带点吃的。 酒叔问我要吃多少。 我说一个人的饭量。 酒叔又问，一个人的饭量是多少。 云姐在旁边不耐烦了，说，酒疯子，你怎么那么笨，一个人的饭量跟你，跟我差不多，我们吃多少，就给老大带多少。 酒叔说，我是一个人的饭量，你是两个男人的饭量。” 艾薇薇抿嘴一笑：“云姐姐平时确实吃得很多。我认为我已经是很能吃的了，云姐姐吃得东西有时候是我的双倍。” 星级酒店上菜的速度就是块，说话间，菜已经上齐了。 “行了，我们差不多，吃饭吧。”我说。 “你们总说酒叔，他怎么还不出现？我很好奇，他长什么样。”艾薇薇又问。 “谁知道那个盗墓贼，酒疯子疯到哪去了。他最好一辈子别出现，看到他就烦。”侯云一脸嫌弃。 “云姐姐，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很不愿意提起他。” 侯云夹了块鱼肉，“薇薇吃这个，这个好吃。” “云姐姐，你是不是故意想堵我的嘴。” “没有啊！”侯云说着低着头，继续吃饭。 艾薇薇给我盛了碗鱼翅羹：“大叔，吃这个，我刚才查了，受伤的人可以吃。” 她又给我夹了只鲍鱼，“这个也可以。” 我心里暖暖地，原来，这丫头刚才摆弄手机是在查这个。 我给她夹了一只海参：“别总顾着我，你也吃。” “哎哟哟，我这是吃饭还是吃狗粮。”侯云故意酸酸地说。 我说：“你可以选择吃饭，也可以选择吃狗粮。反正，饭管饱，狗粮也管够。” “得！我吃我的，你俩吃你俩的，当我不存在。” “云姐姐，酒叔和你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什么，你看到他就烦。” 侯云一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样子，“薇薇，我跟你说，你是没见过他，一看到他就没好事。不对，我跟你说，提起他的名字就没什么好事。” “呸呸呸！”侯云一脸厌恶，“别提他，坏我胃口。” 艾薇薇转头看向我：“有那么严重吗？” 我笑言：“他俩一见面就相互怼，怼不死不算数，有任务的时候还好，没任务的时候，一天到晚就开始吵。要是酒叔出现，你的清净日子就到头了。” 艾薇薇眉头轻皱：“有什么好吵的？” “他两一言不合就开始吵。比如，一道菜，如果云姐说好吃，酒叔马上就会说不好吃。然后就这道菜他们可以吵一天。” “噗！”艾薇薇噗嗤一笑，“真的假的。” “薇薇，我跟你说，你要是哪天见到他，离那个臭盗墓贼远点，你会被他带坏的。” “就这盗墓贼三个字他们也会吵。酒叔总叫云姐，江湖老骗子，云姐就叫他盗墓贼，酒叔就说，他已经多年不盗墓了，还改行了，但是云姐就是不放过。” “改行？那他是干嘛的？” 第九十九章 雅文轩的古玩全不见了 “酒叔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他爷爷那辈子是盗墓的，也干风水。 他父亲开始就不盗墓了，改行给人看墓地，算命。” 我看向侯云：“云姐那点三脚猫的算命功夫就是酒叔教的。” 侯云不屑：“就他那点功夫忽悠我还行，忽悠别人，就得被人说是骗子。你说是吧，薇薇！” 艾薇薇笑言：“云姐姐，你是不是还在为上次你给我算命的事情，耿耿于怀啊。” 侯云表情尴尬，没有说话。 “到酒叔这一辈，他爸发现他很有建筑天赋，就让他学建筑，改行做了建筑工程师。任何建筑物，只要他看一眼，他就能把房子的内部结构画出来。” “那么神奇？” 我继续解释：“他在建筑方面确实很有本事，估计是看多了，所以能猜出来。他最擅长的就是挖地道。” “挖地道？”艾薇薇声音上扬。 侯云又说：“盗墓贼的看家本领，地道都不会，他还玩什么？” “什么东西一通百通。他盗墓的时候，人在上面要看到下面的墓室结构，这才好下手，所以，他看建筑也一样。” “你们这样说，我还真想见见。”艾薇薇说。她说着又给我夹了几块，“这个也好吃，趁热吃，一会凉了。” 我们吃着吃着，艾薇薇的电话突然响了，是王修福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王叔，怎么了？” “高先生，你快来吧，雅文轩空了！”从电话中，我能听出王修福很着急。 我眉头紧皱，整颗心完全提起来了：“王叔，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艾薇薇和侯云同时看着我，表情也很紧张。 王修福声音很着急，略带哭腔：“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刚进屋，看到架子上的东西都没了。 然后，我们又去看仓库，仓库里的古董也都没了。你快来吧！” 别说他，要是雅文轩的东西都没了，那我也得哭。 我们急忙出门打车去雅文轩。 一路上，我心情忐忑，没了，空了！ 我想到这两个词就头疼。 我们刚到雅文轩，就看到王修福站在门口，朝路口的方向观望，很显然是在等我。 王修福看到我来，迎上来，很着急地说：“高先生，你总算来了。你看！” 架子上的东西全没了，空空如也。 我奔到仓库去看，仓库的东西也没了。 我内心崩溃了！ MD，哪个王八蛋干的。 我要逮到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怎么会这样？”艾薇薇大惊。 “我的那些宝贝啊，都没了？”侯云说。 我强烈控制住内心的情绪，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在等着我拿主意，冷静，冷静！ “报警了吗？”我又问。 “还没报警，打算等你来了再报警。” “现在报警！”我说。 王修福点点头立刻报警。 “你检查过门窗什么的吗？” “我检查过了。我家的窗子是从里面关死的。阳台上的门也是从里面关死的，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我把雅文轩所有的门窗全检查了一边，没有任何痕迹。 “云姐，开电脑查监控。”侯云立刻打开电脑查视频。 “老大，视频被人删除了。” 我眯目阴沉：密室盗窃案。 盗窃者是老手，还知道临走的时候删除监控视频。 我们是今天早上才被抓走的。 雅文轩里有几百件物品，打算从我被抓，雅文轩被封，王修福夫妻离开到现在也就十二个小时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要搬走那么多东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作案。 不经意间，我看到对面四海阁的牌匾。 顾南海！ 阴阳局！ 这事情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原来，这就是他阴阳局中想得到的东西。 赢了，雅文轩立刻就是四海阁的。 输了，他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把雅文轩的东西都带走。 至于顾北海的死，说不定也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部分。 好毒的计谋！ 警察很快就来了。 白小丹和陈锐带着几个人一起来了。 白小丹很认真地询问王修福具体情况。 陈锐带着其他人在勘察现场。 “陈队，我们查看了所有地方，除了雅文轩的人的脚印，没有其他人的。” 陈锐说：“再继续找。” 对于刚才警察的话，我并不意外。 既然是密室盗窃案，肯定不能留下脚印。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警察们忙碌的身影，我也在思考…… 布局和警察破案，有相同之处。 破案是知道了已经发生事情的结果，不知道过程，需要从结果往前推寻找证据。 布局是需要预知未来的事情，并参与和控制事情发展的动态，让这个事情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现在既要用布局者的思维思考问题，又要站在破案者的角度去观察。 用布局者的思维更能理解他如何布局，有利益从中找到线索。 站在破案者的角度，可以从已经有的证据去反推，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如果这个局是顾南海布的阴阳局。 没错，他赢了。 那么，那么多东西，他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都搬走的？ 即便从王修福家的门窗出去，也很引人注目。 侯云和艾薇薇在我身边，侯云叽叽喳喳地说：“这么多东西说没了就没了。难道还飞上天了不成？” 艾薇薇说：“我觉得上天不可能有房顶，估计是入土了。” 入土？ 我思路顿时打开了。 对！ 要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又把东西搬走，唯一的办法只有：地道。 我环顾四周看看什么地方被动过。 如果是我，我挖地道会从哪开始下手。 店铺里面是不可能的。 王修福家？ 院子？ 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哪可以挖地道。 我忽然很想念酒叔。 如果，现在他在的话，这事情肯定是小事。 该死的酒精，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该来的时候不出现。 警察把雅文轩里里外外，该查的都查了一遍。 “高先生。”白小丹走过来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们查了一下，暂时没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随时留意情况，有任何消息及时告诉我们。” 陈锐说：“高先生，请你们出去吧，我们要封锁现场。” “警察同志，这次能不能把我们也封锁在里面。我这个店24小时离不开人。昨天要是把我们封锁在里面，东西就不会被偷了。” 王修福哀求的口气中，带着浓浓的埋怨的口气。 第一百章 天降奇兵 陈锐没有说话，从他的表情能看出，他很理解王修福的感受，但是，作为警察，他也必须得封锁现场。 此刻，他内心十分纠结。 王修福这话没说错，如果不是所有人都不在雅文轩，东西就不会被偷。 那么短的时间，要转移那么多东西，肯定走不远。 这个时候，再封锁现场，警察查不到有用的东西，但是却有利于凶手逃走，甚至销毁已有的证据。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封锁现场。 我思考片刻之后说：“陈警官，白警官，现场大部分的证据你们已经取走了。现场就不要封锁了吧。我们在这随时盯着，有任何消息及时告诉你们。” 陈锐下意识看看白小丹，白小丹也看看他。 白小丹说：“好吧，你们就守着吧。毕竟你们在这住的时间比较长，你们比我们更能发现不同。” “收队！”陈锐很干脆地说。 这次，他的反应倒是让我很意外，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干脆。 “薇薇，你替我送送他们。”我说。 正常来说，应该是我去送，然后再跟警察说几句客气话。但，我不想打断我的思路。 再者，她才是这家店铺名义上的主人，她去送客，才是对的。 艾薇薇很快回来。 “王叔，你把门关了。”我又说。 “云姐，你马上想任何可以想到的联系方式联系酒叔，让他马上来。” 侯云有些不耐烦：“那个酒疯子提到他就没什么好事，今天刚说他，店里就出那么大的事。” “快去！”我厉声。 “我马上去找小鬼，让他给酒精定位。” 侯云可能被我吓坏了，声音颤抖。 语罢，王修福回来了。 “王叔，王婶。你们去检查一下，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被人动过，比如床下，柜子里，桌子底下……一些隐蔽的地方。检查完再看看仓库。” “我们这就去！”王修福夫妻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本来想亲自去的，但毕竟是别人家还是忌讳一下。 他查不出来再说。 我先看看院子里的东西，院子很空，一面是仓库，一面是王修福家，一面是店铺，再有一面是一座假山。 既然要做地道，地道的入口肯定是空的。 我开始敲墙面，地面…… 没有，都是实心的。 忽然，我注意到假山周围似乎有细微的泥土。 院子的地面是地板砖，怎么会有泥土。 这种假山也只是装饰性假山，不是泥土堆出来的。 我手捏了一下，泥土比较湿，假山没水，而且这个地方一般人不会来。 除非…… “阿嚏！”艾薇薇打了个喷嚏，“谁喝酒，这味道好浓。” 艾薇薇一说，我也闻到一股酒味，这味道很熟悉。 “这不是酒疯子最爱喝的闲人醉吗？”侯云说。 她又怂怂鼻子：“好了，不用找了，我敢打赌，这个酒疯子就在附近，不超过十米远的地方。” 侯云的嗅觉很灵，特别是嗅“酒精”的味道，不要说十米，可能一百米，她都能闻到他的味道。 我再看看假山，酒味道很明显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我厉声：“酒精，你给我立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滚出来。” “轰！”整座假山缓缓移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小眼睛，鼻梁略高，两腮发红，手里提着个金丝玉葫芦，从假山下面冒了出来。 酒叔的真名叫仇三酉，据说是酉时三刻生的，所以叫仇三酉。 后来，叫着叫着，就成了，九三酉，又因为他特别爱喝酒，别人说他都喝成精了，就叫他酒精，尊重一点的就叫他酒叔。甚至于他本名叫什么都忘记了。 酒精跳出假山口，优哉游哉地走向院子，半晕半醉的口气念着：“有酒在手，万事不愁！” 整个院子瞬间充满浓浓的酒味。 我下意识朝假山下面的黑洞看去，靠近洞口的地方有一个蜈蚣梯，蜈蚣梯一直向下延伸，看不到下面洞口有多深。 我本想顺着蜈蚣梯爬下去看看，但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还是一会先问问这个酒疯子。 别看他就这样空着手上来，你也空着手下去。他来去空空不会有事，你就不一定，人家是专业的，不知道下去之前带了什么，吃了什么。 我虽然不盗墓，但跟酒精在一起多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常识。 下地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去，有的地方忌明火，不要带着蜡烛，煤油灯之类的下去，与地下什么东西一碰撞，就会发生爆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回过头，想问问酒精地下是什么情况，雅文轩丢了那么多东西，他知不知道在哪？ 我一回头，看到他翘着二郎腿，还一抖一抖的，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笑了。 就他这样子，估计我现在问题，他是不会说的，得缓缓，让他装装13。 他越是装得越凶，雅文轩的东西越安全。 侯云没好气地说：“酒疯子来了，准没好事。” “我刚才听谁说的，一看到我就没好事。看到江湖老骗子就有好事？”他故意阴阳怪气地说。 他说着看向艾薇薇，走到她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小丫头身材不错，脸蛋不错，水嫩水嫩得像颗小白菜。” 我就知道他要发酒疯。 我看向艾薇薇，她穿着一件白体恤，下身是一件深绿色包裹短裙，样子俏皮可爱，确实像颗白菜。 艾薇薇故意捂着鼻子：“你身上好臭，一大股酒味。” “臭？”酒精满脸不爽，声音上扬，“我这酒可香了，天下只有我才有。小丫头，看你那么可爱，给你喝一口。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 艾薇薇一脸嫌弃：“恶心死了，我才不喝。” 酒精故意把酒伸过来：“喝一口，你就会感觉是人间美味。” “臭死了，怪不得云姐姐很讨厌你，总说你是破酒精，酒疯子。你真是太臭了。” 艾薇薇说着，跑到我身边。 “小白菜别跑啊！我不臭，你来闻闻……” 侯云怒斥：“酒疯子，你发什么疯，吃熊心豹子胆了，那是老大的老婆，你也敢调戏。” “老骗子，你又骗人。老大不近女色，怎么可能有老婆？”酒精下意识看向我，一脸不信，想要求证。 侯云强调：“是真的。” 艾薇薇故意撒着娇，声音又嗲又粘：“老公，有人欺负我……” 第一百零一章 老公，有人欺负我 艾薇薇这声老公叫得，我心跳出来了，耳朵掉了，人都快飘了。 我曾经想过她会在什么时候叫我老公，是在我给她成立公司以后，或者我给她买礼物开心了，再或者被我就地正法的时候…… 我从来没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 挺好！ 有危险的时候，知道会往我这跑。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能看出这只笨猫的思想意识是对的。 知道谁能保护她，知道哪里是安全的。 酒精眉头紧皱：“老大又没说话，肯定是你们两联合起来骗我的。” 酒精这个人死脑筋，我不承认，不说话，他是不信的。 不过，这种事情，我咋说。 男人，不是什么都说得出口。 “吧唧！”艾薇薇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脸颊暖暖的。 我的天！ 这只猫…… 我，我，我…… 这不是第一次我们两之间有亲密的动作，私下，我们之间比这还亲密的动作太多了。 然而，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亲密，而且还如此突然。 我完全没有准备就这样被她强亲了。 这只猫又公然挑衅我，我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绝对把她给就地正法！ 太撩人了！ 酒精嘴巴长得大大的，惊叹：“这可真是世界奇观啊！” 侯云得意地说：“怎样，这下信了吧！” 酒精叹言：“信了！老大，居然没反抗，没生气……” 侯云更是得意：“这算什么，你是来晚了，狗粮吃少了，比这更震撼的事情多了去，所以让你这个酒疯子不要随便调戏。” 酒精回头，一脸坏笑：“我不调戏她，我调戏你！你是不是看到我调戏别的女人吃醋了。” “我吃你个大头鬼！”侯云说。 艾薇薇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摇摇头，忍不住也笑了。这家伙是越来越不正经。 酒精又说：“放心，我那不是调戏，只是看到小姑娘可爱逗逗而已。既然现在是老大的女人，那就更不能碰，我这就来调戏你！” “酒疯子你要是敢调戏我，我就让老大把你扒皮剔骨泡酒喝。” 酒精笑言：“泡酒哪有泡你好。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想要被我泡，嘴上就是不承认。” 侯云气的满脸通红：“薇薇，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艾薇薇走过去，侯云在她耳边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艾薇薇笑了。 她冲着酒精大喊一声：“酒精！” “干嘛！”酒精有些莫名。 “点火，轰一声，你就没了！” 酒精脸上立刻绿了：“江湖老骗子，人家好好的一棵小白菜都被你教坏了。” 酒精招招手：“白菜，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 “你叫我什么？白菜！”艾薇薇表情尴尬，不太想过去。 酒精又说：“白菜，你过来，放心，我不会吃了你。” 艾薇薇看向我…… “没事，你去吧。他也就耍耍嘴皮子，我的女人，给他一千个胆子，他都不敢动。” 艾薇薇走过去，酒精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艾薇薇听着听着笑了，反问：“你确定吗？” “去吧！不就是个江湖老骗子吗，我小指头都不用出，她就挂了。” 艾薇薇又喊：“云姐姐，酒叔说了，你是老母鸡，一戳就叫，咯咯咯，满地跑！” 侯云这下彻底炸了，脱下一只高跟鞋狠狠扔过去：“酒疯子，老娘今天不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姓侯。” 酒精躲过她的攻击，得意地说：“再来！还有一只，凑成一对好换钱喝酒。” 艾薇薇站在旁边笑了：“大叔，他们两可真逗。几十岁的人了，还这样？” “这下你该知道，他们为什么一见面就吵，而且可以吵一天。” 艾薇薇点点头。 王修福夫妻听到动静从里面走出来：“高先生，这是……” 正好人来了，也该收场了。 我清清嗓子：“行了！你们两一会再闹。酒精，雅文轩的东西去哪了。” 他仰着头装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应该问江湖老骗子。” 我表情严肃：“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跟我也卖关子！” 给他那么长的时间表演，已经很客气了，他还故意卖关子。 侯云立刻紧张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我看到侯云的表情就想笑。 她那样的甩锅王，本来就不喜欢承担责任。 如果是她知道的事情，你让她说，她肯定会说。 这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酒精要问她，似乎感觉承担了天大的责任，头发瞬间直了。 她缓了缓大骂：“你这个挨千刀的酒疯子，不知道就不知道，往我身上扯什么犊子！” “云姐！”我瞪了侯云一眼，示意她别插话。 我又瞪着酒精：“酒精，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扒了你的骨头来泡酒。” 酒精不自然打了个寒颤。 说实话，我跟他认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口气跟他说话。 事情紧急，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如果不是看到他一出现的时候，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早逼他说了。 事情拖到现在，不能再拖了。 “老大，你就放心，我喝口酒你就找到了。”酒精说着摆弄着他腰间的金丝玉葫芦，倒了口酒在嘴里，甘醇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侯云补刀：“还喝，小心老大把你的葫芦砸了。” 酒精没有搭理侯云，他喝了一口酒，步子飘飘然，向假山走去 “他那个葫芦好特别。”艾薇薇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是挺特别的，你喜欢的话，等一会忙完，我让他拿给你玩玩。” 说话间，酒精已经从假山入口下去了。 王修福很着急地跟过去，我上前一步拉着他：“王叔别急，让他先去探路。他安排好会叫我们的。” 王修福的表情还是很心急，不过，我这样说，他也没办法。 五分钟后，一束强光从洞底射出来，照在洞口的蜈蚣梯上，洞底传来酒精的喊声：“你们下来吧，下来的时候小心点。” 第一百零二章 失而复得 我带着艾薇薇，侯云，王修福跟着酒精一起下去。 李玉梅在上面看着。 特殊时期，店里不能没有人。 我本来打算让艾薇薇留下，但她非要来凑热闹。 她死死拽着我的手…… 我知道这只猫，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要粘着我，“离不开主人”的猫性越发强了。 我没办法，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我第一个下去，我下去的时候，在心中默默数着，一百零八梯。每梯大约六十公分，洞深大约六十多米，两楼多高。 我下去之后，在下面接应她们，侯云和王修福身手都不错，很快就下去了。 艾薇薇下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穿着一双高跟鞋，踩在梯子上，好几次都踩滑了，一只脚掉着。 她一掉，我整颗心就提起来了。 我本来想让她跟李玉梅借双平底鞋，估计她有洁癖不愿意。 “啊！”她大叫一声，一只高跟鞋掉落下来，正好被我接住。 “你别动！”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总共108步楼梯，才走了几步就走得像下刀山一样。 蜈蚣挂山梯的形状像一只蜈蚣。它主体是一根竹竿，竹简两端有套扣，使用时纵向连接，两侧插入供踏踩的竹简，顶上装有挂山百子爪。 这种工具的原型是从攻城的工具深化而来，可以分拆组装，不受宽窄所限，经过改进变成了一种盗墓工具，可以进入曲折窄小的墓穴。 盗墓贼们必备。 我看着她那样子，比我自己爬还累。 我几下爬上去，搂住她的腰，直接把她直接扛在背上：“抱紧我，别松手。” “好！”她柔声说。 她双手紧紧扣着我的肩膀，双腿夹着我的肚子，整个人直接贴在我的背上。 还好这家伙轻，趴在我背上基本没多重。 我背着，跟我自己爬差不多，没一会，我们就下到底了。 要是看着她爬，估计下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走几步。 我刚到底部，就看到侯云得意的神情，她鄙视酒精说：“酒疯子，看到了没？” “看到了一个老骗子！” 侯云气得火冒三丈：“破酒精！” 酒精故意调戏：“你是不是又不乐意了，来，我也背你啊！” 侯云一脚朝他屁股踢过去。 “哈哈哈！”艾薇薇笑开了，“大叔，他们两真有意思？” “有意思？”我声音上扬，“这算轻的，你没看到他们两吵得动刀动枪的时候，厉害的时候，房子都给你拆了。” “还能拆房子？”艾薇薇好奇。 侯云说：“一般拆房子的是他，不是我，都是他嘴贱惹的祸！” “我嘴贱，你人贱，哭着喊着要我调戏！”酒精又怼回去。 “你这个杀千刀的破酒精，我……”侯云气的找不到话说。 “行了，别吵了！接下来干嘛，赶紧走！”我厉声命令。 艾薇薇哈哈哈地又笑了。 对于他们两的吵架，艾薇薇倒是看得过瘾，我看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吵架我就头疼，说也说不听！ “走吧走吧！”酒精说着拿着一只强光防爆手电筒走在前面。 侯云紧跟着走在他的后面，我背着艾薇薇走在他们的后面。 身后一束强光照射过来，我才发现王修福走在我后面，手中多了一个手电筒。 我回头看了一眼，王修福解释：“酒精给我的。” 我背着艾薇薇点点头，估计是我上去背艾薇薇的时候，酒精就安排好工作了。 “大叔，你背着我累不累，你放我下来吧？”艾薇薇在我耳边小声说。 “你就在我背上待着吧。就你这点小体重，多来几个我都背得动。这地上全是湿泥，你穿着高跟鞋不好走。一会你不小心滑倒了，崴脚了，我还得扶着，回去还要带你看医生，就这样吧，我背上安全点。” “好呀！你背上安全点。” 虽然我没看到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脸上浮现了甜甜的笑。 酒精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我们老大还有这个样子。我之前还以为是老骗子骗我……” 酒精说着，嚯嚯嚯地笑了起来。 我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还要走多久？” “快了，五分钟。” 我一边走，一边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地上有许多轮子的痕迹，深浅不一。 五分钟后，我们来到一个偌大的空间，看上去大约有一千多平方米。 惊！ 大惊！ 非常惊！ 空间的光线很强，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眼前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呈现。 空间里有二三十个尺寸不一的集装箱，集装箱放在一辆辆手推车上面。 酒精指着集装箱，十分得意：“呐！雅文轩的宝贝全在这了。” 王修福很激动，他快步冲上去，打开集装箱，“我家的玉佛在哪？” “你家的玉佛？”酒精有些莫名，他想了想说，“右上角那里有个红色的集装箱，里面只有一尊玉佛，你看是不是？” 王修福急忙跑过去：“是！我总算找到了。” 他抹抹眼泪：“找到了，总算找到了，我以为又丢了。要是真丢了，我怎么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王修福说着，大哭起来。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王修福本来就是一个性情中人，比较情绪化。 丢失多年的家传之宝，好不容易找回来，没过多久又没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宝物丢了到现在，还没到24小时，他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要是丢的时间再长一点，那他得哭成什么样？ 我故意打断他：“王叔，你把这些集装箱一一打开，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二来，看看雅文轩的东西少了什么？” “我这就查。”王修福笑开了。 看得出，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突然，侯云大喊一声：“你们快来看，这里有好多金条。” 金条？ 侯云这一喊，众人向她的方向走过去。 她前面的集装箱里，装着许多金条。 这些金条全都是标准的长方体，大约长10厘米，宽5厘米，高1厘米，也就是大约有50立方厘米 看上去远远没有一块砖大。 黄金密度是19.32克每立方厘米。 50立方厘米的金条那得有1000克重了。 我拿起一根金条在手上试试，大约有2斤重，成色不错99%。2斤是1000克重，按黄金基础价格：400元/每克，计算，1000克黄金兑换人民币为400000元，四十万。 集装箱装满了黄金，每一层装有10*5，50条。一条为四十万，50条为20000000元，两千万。 一层两千万。 这里的集装箱大多是小型甚至是微型的，我估计一下眼前的集装箱，大约有10层。 这样算下来，这箱黄金得有2亿。 我又看向酒精：“这些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零三章 地宫 酒精单手放在后劲处，脑袋摇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来到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了。 这些集装箱装的全是宝物，什么都有。 我也不知道雅文轩丢了什么，也不清楚哪些是我们的，哪些不是。” “酒精，你可真笨！”艾薇薇从我背上跳下来，强调，“这些东西谁说不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 “对对对！”侯云接话，“都是我们的。” “这些都是你们的老大，我老公赢的战利品。云姐姐，对吧。”艾薇薇喜气洋洋地说着。 我嘴角微微上翘，这次雅文轩的东西不仅没丢，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顾家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姐，王叔，你们两对雅文轩的东西最熟悉，你们查一下都有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好的！” 我环顾四周，又问：“这地方有多大？其他房间还有什么？” “其他房间目前还没发现东西。 这个地宫有多大我还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修的，看年代有些久远，里面四通八达。 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是雅文轩旁边那条巷子的下面，那边有一个入口上面是四海阁，雅文轩也有一个入口就是我们进来的假山。 我初步判断，以我现在查下来的情况分析，估计至少包括三分之二古玩街的面积。” “三分之二！”我声音上扬。酒精的回答超乎了我的想象。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标题写着：地宫平面图。 平面图上详细地标记了地宫的详细信息，中心部分用红色的部分标记出：雅文轩。 我默笑：“酒精，看来，你这准备工作做得不少啊！” “那是！不看我是干什么的。” 我看着图纸，这地方确实很大，一时半会儿也探究不清楚，有时间再说。 我又问：“你怎么发现这个地下宝库的？” “自从知道你要在雅文轩开店，我和小鬼就开始调查附近的情况，小鬼负责地面上的情况，我负责地下。 我本以为地下没什么，直到有一天，我感觉到雅文轩四周的渗水情况有异常，我就开始查渗水的原因。 雅文轩属于80年代以前的城市民用住宅自建楼房。 那个时期的民用住宅大部分采取的是砖混结构房屋。 这样的房子基石下得很浅，人工挖基槽、基坑一般分为2米、4米、6米三个档次，而古玩街这样密集的的基建，大多只能在2米档次，也就是说只能修建两层楼。 到了现代，这样的棚户区早就整改了。古玩街由于历史原因得以幸存，当然，也存在无数的隐患，抗震、防火、防洪性都很差。 这段时间是雨季，地下有积水正常。 我就用新型三维探地雷达系统给房子四周以及附近‘体检’一下，结果发现地下有空洞现象。” 果然，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来做更合适。 三维探地雷达系统最早应用于考古领域，此后应用领域逐渐推广至道路勘察、地下管廊建设等工程建设领域。 我又问：“那机器据说很大，你什么时候检查的！” “我用的小鬼早就给改造过了。你没看到之前小鬼在古玩街附近做清洁工？” “好家伙！”我忽然想起来。 我就说，做清洁工没那么简单，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酒精继续说：“发现地下空洞之后，我最开始以为是地壳运动，造成的下陷，后来发现又不是。 我就大胆推测，雅文轩下面应该有一个很大的地宫。 这就更引起我的好奇心，我就和小鬼一起到下面来看看。结果，还真被我们发现了。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有人。他们正在往里搬照明灯，集装箱…… 他们还在说雅文轩的事情，我们看他们那架势就感觉会对你们不利，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在地宫装下了监控。 同时，我还故意布置了机关，把整个地下的设备以及通道等等都控制了。 目的就是要看看他们会做什么坏事，好找时间把他们一网打尽。你和顾南海比赛，你赢了。我和小鬼商量着要不要露面，小鬼说不露面，事情还没完，不知道四海集团还要搞什么鬼。 我也觉得还没到时候。” 小鬼和酒精的想法是对的。 我默默点点头，顾家居然那么早就为我布下了那么大一个局，真是辛苦他们了。 如果我不是有小鬼和酒精这两个暗线，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一个成功的布局者，永远不会向任何人暴露自己所有的牌。 而这些牌在布局者手里，有的是明牌，有的是暗牌，每张牌都会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他们的作用。 我轻轻拍拍酒精的肩膀：“酒叔，辛苦你了！” 酒精乐呵呵地笑了。 酒精继续说：“我们不能跟你一起庆祝，就自己买酒来喝，一不小心就喝醉了。 一觉醒来，就发现雅文轩出大事了，你进去了。 小鬼就开始看监控。 我们从监控中发现，雅文轩的东西全没了。 一天之内东西全消失了。 我估摸着，他们应该是把东西搬过来了。 我和小鬼又调地宫的监控来看，还真被我们猜中了。 他们人多，我们不好对付。 你又在里面，我们没人商量。 这些东西他们一时半会也不敢搬出去，肯定是安全的。 我们就先盯着，再看看下一步行动。 我和小鬼又商量着，等他们人少以后，就把他们都抓起来。” 酒精说着情绪一下上来了，他很气愤：“哼！他们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偷我家的东西，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我们就这样一直守着，到晚上的时候，他们觉得累了，也没必要了，人就少了。然后，我找准机会，就启动机关，把他们都关了起来。” “你把他们关起来了，关在哪？”艾薇薇很惊讶地说。 我内心也很惊讶，我完全没想到酒精能把他们关起来。 “你跟我来！”酒精说着，转身打开一个机关。 宽大的空间，立即看出有一扇暗门。他走到一处暗门前，推动，一个二三十平米的房间，展现在眼前。 房间里吊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刀疤脸，另外三个也是顾北海的手下。 他们双脚吊着重重的沙袋，表情都很痛苦。 艾薇薇小声试探：“他们还活着吗？” 第一百零四章 意料之外的一滴血 “当然还活着，我又不吃人肉。他们现在只是被我迷晕了，我嫌烦。” 酒精很不屑地说：“我还以为他们能有多厉害，我才掉了两个沙袋，他们就都招了。” “招了？”我和艾薇薇异口同声地说。 “招了！他们说，是顾南海派他们来的。 顾南海知道顾北海的死肯定会牵连雅文轩，雅文轩肯定会被封，所以就趁这个机会把东西偷出去。” “顾北海是怎么死的？他们说了吗？”我问。 酒精顿时有些尴尬：“我没问。” 我就知道！ 这个酒精有时候靠谱，有时候脑子少根弦。 酒精看出我不高兴说：“我又不关心顾北海。再说，我就算关心，凶手也不会告诉我怎么杀的。” “你之前说，雅文轩的视频被他们损坏了，小鬼能修好吗？” “小鬼已经在恢复了。他说，你肯定会把雅文轩店里的视频交给警察做证据。” “小鬼说得不错！虽然我知道你们手里有视频，但是拍摄的角度不一样，警察会看出破绽。最好是用雅文轩店里的视频。他说需要多久能修复好。” “他说很快。估计你现在查你的邮箱，小鬼可能都已经发过去了。” 我点点头，笑言：“那就好！” 一个成功的团队，一定是非常有默契的。 即便队友不说，他们也知道对方要干嘛。 三国的刘关张兄弟同吃同睡，我，酒精，小鬼，虽然没有同吃同睡，但默契程度也不比他们差。 刚开始认识小鬼和酒精的时候，我还在想，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三十岁，一个二十岁交流起来肯定会有代沟。 没想到，不仅没有代沟，还如此有默契。 “小鬼呢？”我又问。 “在修数据。”酒精又补充，“我和小鬼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以便观察这里的情况。” 我把手机递给酒精：“我这个手机凶手偷走过，又被警察拿去过，你把它拿给小鬼，让他看看有没有多什么东西。你现在就去。” “好，不过，我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我们已经报案了，这些人自然是交给警察。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果我没有报案，也许我不一定会交给警察。 既然警察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们就会插手。 案子早晚得有个结果。 雅文轩最近发生的事情太招摇了，不适合再节外生枝。 警察那边早结束早好。 不过，把这些人交给警察，地宫也得暴露。 在交给警察之前，得先准备一些东西，不能这样便宜他们。 “这些人什么时候会醒？”我又问。 酒精得意地说：“你想让他们什么时候醒，我就让他们什么时候醒。” “嗯？”艾薇薇有些听不懂。 酒精笑着解释：“要是想让他们立刻醒，一盆冷水泼下去，就醒了。要是不想让他们醒，再让他们闻点迷香就行。” “还可以这样？”艾薇薇有些惊讶。 酒精友好般地嘲笑：“小丫头没见过世面，比这好玩的事情多了。” “既然他们已经昏了，就让他们再睡会。你抓紧时间把其他口封了。只留雅文轩和四海阁这两个地方，造成一个四海阁故意挖地道来偷东西的样子。” “活封还是死封啊？”酒精又问。 “你说呢？”我白了他一眼。 “死封！”酒精声音弱弱地说，“不过，死封之后，要想打开就更难了。” 活封就是用砖头或者一些其他东西把门封住，以后有机会再打开。 死封，则相反，想办法把门封死，以后再也不打开。 “那是你的事！你能探测出来地宫有多大，警察就探测不出来？如果是死封，警察来了之后，觉得封死了，说不定就放弃了。如果是活封，他们越查越多，就会节外生枝，说不定弄出多少破事！” “我这就办！” “抓紧时间！” 我说着转过身来到侯云和王修福所在的房间。 “王叔怎样，东西都全吗？” “全！”王修福很高兴地说，“一件不少。” 侯云补充：“不仅不少，还多出五个集装箱的东西。有一箱是金条，另一箱是金项链，镯子什么的，另外一箱是玛瑙，珍珠，钻石……还有一箱是石头玉雕什么的，还有一箱是西式的油画雕刻……” “哦？还有西画，这倒是有意思。”我说。 “高先生，我还意外的发现个宝贝。”王修福又说，“你猜猜是什么？” 看样子，这老头心情不错，还让我猜。 “我猜不到。” “高先生，我给你个提示你就猜到了，一滴血。” “一滴血？”我心中猛然咯噔一下，“乾隆粉彩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 “对，就是这个瓶子！” “在哪？”我问。 “在这！” 我走到王修福身边，看到集装箱里面有一个用木架子和稻草包裹的瓶子。 我慢慢打开，包装得很精细。 透过外瓶看到内瓶的那滴血。 真品！ 我惊叹：“这可真是极大的意外收获啊！” 我原本以为跟顾家第一场比赛的时候，顾家也是被人骗了，才拿假货来比。 我小心地拿起瓶子，观赏着。 顾家是有真品，顾家故意用假货来比，心机真不是一般的深。 刚才听酒精说了，这个地宫有些年头了。 顾家在此开四海阁的时间并不长，我看了一眼王修福，说：“王叔，这个地宫你听说过吗？” “没有。” 那么，顾家是什么时候知道地宫的呢？看来，跟顾家这场仗有得打了。 “东西都清理好了吗？”我问。 侯云点点头：“清理得差不多了。” “王叔和云姐，你们两速度按照现在这些东西做一张单子，到时候警察核查起来，就说是我们雅文轩丢失的东西。我看四海阁还有什么话说。” 王修福说：“之前雅文轩和四海阁的东西我都记录在册，只要把我们今天找到的东西记录下来即可。” “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我看着侯云和王修福问。 侯云扫视了集装箱里的东西一眼，想了想说：“最多两小时。” “我上去拿相机，把这些东西都照下来，这就更真实了。”王修福说。 “你在这跟云姐清理东西，我上去替你拿，我顺便带薇薇上去，也顺便看看雅文轩的视频小鬼修好了没？” “那你让我老婆把册子和相机一起拿下来，我和云姐清理，她记录，这样更快。” “行！辛苦了。”我说。 第一百零五章 作案现场 我上去之后，让李玉梅下去。 李玉梅进屋拿东西，没过多久，他就拿了个袋子出来。 我本来还说帮她下去，谁知道，她动作麻利地朝假山口下去，还跟我说，高先生你放心吧，这种爬高下低的事情我经常做。 很快，李玉梅就到底下了。 我听到底下传来王修福的声音：“高先生，我老婆安全落地了。” 听到这话，我就放心了。 我带着艾薇薇来到一楼电脑前，调出监控。 视频监控果然已经被小鬼修复了。 在把视频交给警察之前，我必须认真地看一遍，以免视频中有一些隐秘的事情暴露了。 艾薇薇坐在我的腿上，一手扣着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操控电脑鼠标。 “点一下雅文轩的视频，看一下日期。” “好！”她温柔地回答，然后开始找日期，“我看视频的时间是连续的，小鬼的技术真不错。” 她找了一会又说：“应该就是这一段了。”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故意调戏：“我这个多功能声控智能鼠标效果不错，完全不用我操心。” “你的什么？”艾薇薇眉头轻皱，她忽然反应过来，在我大腿上狠狠捏了一下，“大叔，你讨厌死了！我才是一个鼠标啊！” “对哈！不只是鼠标，是多功能仿真智能机器人？” “大叔，你越来越讨厌！烦死了。”她又打了我一下。 我正好抓到她的手：“猫爪子还会打人，不是机器人，是机器猫！” “大叔！你再欺负我，我就把你嘴巴咬破。”她真的吻了上来，狠狠咬了一下我的下唇。 这只小猫咬得我又疼又痒，我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她吻得更用力，我的心“咯噔”一下，被她吻得热血沸腾。 这只猫太撩人了，现在就想把她就地正法。 “哐！”桌子上的杯子落了下来。 我们太投入，不小心把杯子碰倒了。 我们停下，相视一笑…… “好了，别闹了，还有很多事情，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哼！谁闹了！明明是你欺负我。晚上，回去还不知道是谁收拾谁呢！” 我拍拍她的后背：“去把地上的收拾一下。” “好！那你等我回来，一起看视频。” 我点点头。 她很快就收拾好了。 这一次，我们都没闹，认真地坐在电脑面前看监控视频。 视频中，刀疤脸从假山口爬出来，他爬出来之后，大约十多个人依次从假山口爬出来。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布鞋套，戴着手套，这就是没有留下指纹和脚印的原因。 最后一个爬出来的人，站在假山口，他手里拿着一个定滑轮。 我无语了！ 这帮强盗真是不要脸，为了偷我店里的东西，定滑轮都用上了。 刀疤脸指了指前面的几个人，示意他们去一楼。中间几个人去二楼，剩下的，去仓库。 假山口的那个人，摇动定滑轮，一堆箩筐从上面缓缓升上来。 搬东西的那几个人，把东西搬来，放在箩筐里，然后，操控定滑轮的人把他们送下去，又把空箩筐摇上来。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怪不得那么多东西很快就搬完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事情是谁策划的，我真是很佩服这个人，能想到如此周密的计划。 我脑海里跳出三个字：顾南海。 如果我没有酒精和小鬼，这一局我必死无疑。 人永远不要把你所有的牌亮给别人。 如果顾南海知道，我有酒精和小鬼，估计就不会实行这个计划，甚至可能就不会赌这一局。 我之前还想着，要不要让小鬼出来。 让他过正常的生活，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江湖上混，如果不想死，那就要学会留一手。 整个视频，顾南海并没有出现。 如果把视频交出去，顾南海肯定会说是刀疤指使的。 即便顾南海出现，有这些证据，他顶多判一个盗窃，十几年就出来了。甚至都不一定能判成盗窃。 这一局抓不到他，我并没有赢。 好在，东西已经找回来了，损失不大，算平手。 既然这样，我不如就放个烟幕弹，直接咬定是刀疤干的。 估计，顾南海那边也会认定是刀疤干的。 这样，让顾南海以为我没有看出他是幕后黑手，让他认为我智商就那么多。 虽然，不一定能骗得过，但肯定会扰乱他的思绪。 因为，他肯定无法确定，我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至于地宫的视频，就不暴露给警察了。 地宫视频一旦暴露，酒精和小鬼必然会暴露，想躲都躲不掉。 到时候，直接把这段视频交给警察，然后，说，我们也发现了假山，就顺着下去找，就找到了刀疤脸和丢失的东西。 视频修复的话，也忽略，说成是视频备份。 OK！ 这样事情就完整了。 “笨猫，你在这看着，我得下去看看，酒精把地宫封得如何。王修福和云姐记的怎样？” “去吧，大叔，我替你看家！”她说着，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我不敢亲回去，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来越想把她就地正法。 她只要稍微撩拨我一下，我就沦陷了。 我快速下到底下，大家的速度都很快，都做完了。 我把刚才的计划交代清楚之后，就让王修福打电话给警察。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警察很快就来了。 白小丹说：“高先生，你的案子是我当警察这么多年破得最快的案子，我们还在连夜找线索，你就破案了。” 我笑言：“运气好，监控视频找到了。” 陈锐倒是很不爽：“早干嘛去了。” 我没有怼回去，他性格直，也没说错。 而且每次看到白小丹跟我说话，他多多少少都会不爽。 我又说了一些客气话，就把警察送走了。 王修福说：“高先生，跟你混真是太解气了。我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这么爽过。” 我默笑：“王叔，过奖了，运气好而已。” 我迟疑片刻又说：“王叔，王婶，今天晚上得辛苦你们坐在下面看着。今天时间晚了，就先这样，我明天再想办法把这些东西搬上来。地下如果缺氧的话，你们守着假山口就行。” “放心吧！我一定守得好好的。” 酒精已经把其他的入口封死了，四海阁的入口也封死了，他们两守着假山这个入口就行。而且，下面还有监控，即便有什么事情也好找出原因。 第一百零六章 她只喝了半碗粥 一切都弄完之后，我带着艾薇薇和侯云回酒店。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这一天，我做了好多事，早上进了一趟公安局，雅文轩的东西丢了又找回来，还有意外收获。 我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询问侯云“对了，云姐，你们给公安局的视频是小鬼给你们的。你看过没有，视频有没有问题？” “对，视频是小鬼给我们的。我和薇薇一起看过了。” “是你找的小鬼还是小鬼找你？” “是薇薇提醒我给小鬼发的信息。我跟小鬼说你被抓了，问他有没有古玩街的视频能证明你的清白，他就发给我了。小鬼说，你邮箱也有视频。” 此刻，我电脑打开了，邮箱收到好几份视频。 “你把给警察的视频也发我一份。”我说。 “行！我转发给你就行。”侯云说着，拿出手机给我转发邮寄。 我点开视频，画面中，陈娇娇扑过来跟我热吻。 “我回去洗澡了。”艾薇薇口气很不好，她说着转身离去。 “咚！”门重重的关上了。 侯云不自然地抖了抖：“老大，生气了！你不去解释解释？” “我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和陈娇娇又没什么？” 我听她说话的口气就知道她吃醋了。 “老大！”侯云小声说，“你今天不在，你不知道。薇薇看到那视频的时候，那个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她忍到现在一句话不说，已经很不错了。” “我和陈娇娇确实没什么啊！我要去解释，那说明我做贼心虚。” “这怎么是做贼心虚呢？一句话的事。” “那你去替我解释！”我说。 “我去解释……”侯云声音上扬，那声音房顶都差点被掀翻了，“我怎么解释？跟别人街头热吻的又不是我。” “你去不去！”我厉声。 “去……”侯云故意拉长声音，“又不是我干的，干嘛把这个锅甩给我。” 三分钟之后，侯云回来了。 “老大，薇薇说她睡了。” “那就让她睡吧。”我轻描淡写地说。 “你不去哄哄啊！”侯云长得嘴巴大大的。 “我有什么好哄的。她不是睡觉了吗？那就睡觉。” “好吧！反正又不是我的女人，你不哄我也哄不好，我也去睡觉。”侯云说着像只兔子一样溜了。她生怕再被我逮到又让她去哄那只笨猫。 我点开视频，继续看着。 视频很详细，那天晚上的情况十分清晰。 我看完视频去洗澡，准备睡觉。 我洗完澡出来，半夜一点，房间静悄悄地。 床上的枕头旁，放着我那件已经被笨猫变成睡衣的白衬衣。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哄的。 就她那脾气，不用哄一会就好了，说不定，大半夜趁我睡着又跑过来了，在我床上撒娇发嗲。 说不定，过来的时候，还会，娇滴滴地说，大叔，我的睡衣找不到了，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然后又趁机钻我被窝。 睡觉！ 先睡一会，一会这只猫要来了，发骚起来，我可扛不住，抓紧时间先睡一会。 我闭着眼睛，一直听着门口的声音。 夜风呼呼地吹着，门一直很安静，没有任何响动。 晨风掀开窗帘，楼下开始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 早上六点，我醒了。 这一夜，我似睡非睡。 她居然一整夜都没有跑过来。 不像是这只猫的作风！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不行！ 不来就不来！ 不能惯着她。 我继续睡会，一会去雅文轩。 十分钟后，我醒了。 我以为我睡了一个小时，谁知道才过了十分钟。 算了，睡也睡不着，去把雅文轩的东西处理一下再说吧。 我给侯云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她朦胧的声音：“老大，大清早，你要干嘛。” “我要去雅文轩搬东西，你在家看着薇薇。” “知道了，老大！” “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的电话，昨天让小鬼看过了，小鬼说没问题，我就打算继续用。 我刚说完，侯云就把电话挂了，估计是想继续睡觉。 我自己先去雅文轩，这只笨猫那么离不开我，说不定一会就自己跑来雅文轩找我了。 我打了个车直接去了雅文轩。 这一次，我没有找阎三爷帮忙，地宫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现在知道的人已经有很多了。 我来到雅文轩，王修福夫妻还真是一夜守在地宫。 我让他们买一些类似定滑轮的工具和箩筐，刀疤脸他们能用定滑轮把东西弄下去，我们也能把东西弄上来。 有了工具，确实搬起东西来简单很多。 经过这次事件，我也长了个心眼，我打算把雅文轩的监控视频装在我的电脑上，这样店里有什么情况，我也随时能看到。 我和酒精，王修福夫妻忙了一天，大部分的东西已经搬上来了。 王修福很有感叹。两次东西失而复得，他心里像坐过山车一样。 他一边搬东西，一边感叹：老婆子，以后，咱两轮流在仓库和店里守夜，谁也不离开。 这也是个办法。 小鬼说，他在店里装几个报警器，一有响动就自动触发报警器。 酒精说，干脆装一些机关，谁要是触发机关，就会被关起来。 经历了这件事，大家对雅文轩的古董都格外上心。 毕竟要是真的失去，后果不堪设想。 晚上七点，我在雅文轩和大家随便吃了一点便餐。 时不时看着我的手机，手机一天没响。 吃完饭，我回到酒店。 我房间空空的，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这只猫没来过？ 我给侯云打了个电话：“云姐，你在哪？” “我在薇薇的房间啊。” “你过来我房间。”我嘴角上扬，这只猫听到我回来，肯定会屁颠屁颠跑过来，说，大叔，我想你了，想死你了。 三分钟，侯云过来了。 “老大，干什么？” 我看到侯云一个人过来，很惊讶，那只猫居然没跟过来。 “你们晚上吃饭了吗？吃的什么？” “我吃了，薇薇没吃。”侯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好像在为艾薇薇抱打不平。 “她为什么不吃？” “她说她不想吃。” 不想吃？ 侯云补充：“从早上到现在，她只喝了半碗粥。” 嗯？ 这只猫很反常！东西都不吃了？ 这是闹的哪一出？ 第一百零七章 不吃不吃就不吃 我想了想：“你跟她说，带她去吃火锅。” 侯云转身过去，三分钟后又过来了。 “老大，薇薇说她不吃。” 不吃？ 最爱吃的火锅都不吃了？ “那你说去吃不二汤圆！”我又说。 五分钟后，侯云又回来了。 “老大，薇薇说，不吃不吃就不吃！” “啥！还不吃不吃就不吃？” 这是几个意思？ 越来越不像这只猫的风格了。 “你怎么跟她说的，一字不漏地告诉我。”我严肃地说。 “我过去，先问，薇薇，我带你去吃火锅啊。她说不吃。 然后，我又说，我带你去吃不二汤圆啊。她说，不吃不吃就不吃！”侯云学着艾薇薇的样子说。 “你说，你带她去，她肯定不吃！你得说，我回来了，我带她去。” 侯云没好气地说：“那估计明天都不用吃了！” “不可能，肯定马上爬起来，说大叔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带我去吃好吃的。” “你不信？咱们试试？” “怎么试？” “你跟我一起过去，你就站在门口，听着我和她说话，你看看她什么反应。” 我和侯云一起过去。 我躲在门口，侯云过去，我这个角度看不到艾薇薇在哪。 侯云用哄小孩子的口气说：“薇薇，你家大叔回来了，他说你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不吃！”艾薇薇冷冷丢下两个字。 即便我没看到艾薇薇的表情，位置也比较远，但是我依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气。 “不吃怎么行呢？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看到吃的就想吃了。” “不吃不吃，今天不吃，明天不吃，后天也不吃。你走，你走，我什么都不吃！”艾薇薇说着，一个抱枕飞了过来。 还真被侯云说中了。 侯云走过来，对我耸耸肩膀。 “云姐姐，你把门关上，我要睡觉了，烦死了！”艾薇薇没好气地说。 我和侯云又回到我房间。 侯云得意地说：“我去之前说什么了。听到没，现在人家后天都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饿个两三天死不了。” 我瞬间也来气了，哄都哄不好就不哄了！ “啊！”侯云很惊讶，“男人真狠心。我要是养只猫，她要是两三天不吃东西，我得愁死。还别说是我女朋友。” “出去！”我厉声说。 侯云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说：“你真不管了？” “我管她干嘛！饿了自己就会吃了，人的本性！” 侯云想说点什么，却转身离去。 我去洗漱间，洗个澡，准备睡觉。 这几天累坏了，又是体力活，又是脑力活。 她不吃就不吃吧。 她要睡觉，我也要睡觉。 晚上八点，我躺在床上，心里空空的，总觉得少些什么。 脑海里闪现出那只猫的身影，又想起侯云说我狠心。 我哪里狠心！ 我也想让她吃东西，她吃什么，我给她买。 可人家不吃不吃就不吃，我总不能撬开她的嘴喂进去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 算了，由她吧。 明天就吃了。 说不定，半夜饿了自己叫外卖了。 渐渐地，我进入了迷糊状态…… “大叔，我饿了！你带我去吃火锅啊！” “大叔，我还想吃不二汤圆，不二水饺……” “大叔，大叔，大叔，我好想你啊！” 艾薇薇在我身边撒着娇。 我厉声：“错了没！下次还耍不耍脾气。” 她声音又娇又糯：“大叔，我错了嘛，你带我去吃东西，好不好！” “知错能改就是好猫，不吃，你吓唬谁，又不是我饿！” “大叔，你别生气了嘛！大叔……” 我伸手打算去抱她，却发现她越来越远…… 薇薇！ 忽然，一阵风吹来，艾薇薇若隐若现。 我猛然坐起来，后背冒出一股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窗外已经完全亮了。 这一夜，我的房间依然很安静，她还是没跑过来。 我起来给侯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去雅文轩把剩下的事情做完，让她看着艾薇薇。 侯云只是“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隔着电话我都感觉出，她在替艾薇薇抱打不平。 早上八点，我来到雅文轩，继续带着王修福夫妻和酒精做后续的工作。 下午时分，雅文轩的东西都搬上来了。 李玉梅说：“这两天怎么没见艾小姐？” 我心中猛然“咯噔”一下，有些尴尬，“她生病了，不舒服。” “生病了？”李玉梅声音上扬，“怪不得，这两天没跟着高先生过来。艾小姐严重吗？我前天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脸色不对。” “哦？”我都没看出来，李玉梅倒是看出来了？ 李玉梅又说：“艾小姐人长得漂亮，皮肤好，白里透红，那天看起来，脸色惨白惨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累着了。” 看来，这只笨猫还深得人心，两天没来，都被人惦记着。 我看看时间，下午四点过了，差不多也该吃晚饭了。 也不知道她今天吃东西了没。 “王婶，剩下的事情不多了，你们休息一下再慢慢收拾，我先回去了。” 我刚走出雅文轩就看到董淑。 董淑见我出来，很热情地迎上来：“高先生，好久不见，雅文轩的事情忙完了吗？” “董小姐，不好意思，雅文轩最近出了点事情，采访的事情估计得延后了。” “噢，我不是因为采访的事情来的。我只是想来看看高先生。” “看我？”我满心疑惑，“看我干嘛？” “怎么？认识一场，我还不能关心关心你？”董淑半撒娇半埋怨的说。 她要关心我，我说什么？ 能？ 要说能，这关系是不是有点暧昧。 要是说不能，人家也没说什么，我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董淑见我没回答，又说：“高先生，你是怎么从警察局出来的，是艾小姐找人帮忙的吗？” 她都来问艾薇薇，这只笨猫还真是自带大明星体质，谁都关心。 “董小姐，我还有事情，得先走了。”我说着往古玩街路口走去。 董淑并没有放弃，追上来：“高先生，你有什么事情，要去哪，我开车来的，送你。” “不用了！”我婉言谢绝。 董淑又问：“高先生，听说雅文轩的东西一夜之间都被偷了，然后，你一夜之间又找回来了。你怎么找到的？” 第一百零八章 干嘛不吃饭 嗯？ 我心中一紧，她怎么知道这事情。 我来雅文轩的时候，店铺门是关着的，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报案之后，也只有警察知道。 警察办案是保密的，这事情也只是短短的一两天时间，她的消息怎么那么快。 我笑言：“董小姐听谁说的，雅文轩的东西被偷了。” 董淑表情很尴尬，我猜，她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她迟疑片刻又解释：“我听我一个警察朋友说的。” “哦？是吗？哪个警察朋友，怎么告诉你的。”我继续质问。 关于案子的信息，任何一个有职业操守的警察都不会告诉她。 她很明显是在打探消息。 董淑勉强一笑：“高先生，朋友聊天而已，你那么严肃干什么？” “严肃吗？”我用诙谐的口气说，“我这个人是最不严肃的。整天没正经。” 董淑还想说点什么，我却转身离去。 我步子很快，她在后面跟着我小跑。 我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跟着我，我就看，她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还能跟我回酒店？ 如果是笨猫，估计就跟我回酒店了。 然而她不是。 她这个身份不能像笨猫对我死缠烂打，总得有些分寸。 眼看就要到路口了。 董淑又问：“高先生，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想提醒你多注意店内防盗。” “谢谢董小姐关心，雅文轩好好的，没啥事。” 董淑迟疑了一下又说：“高先生，秦怀若女士的采访，你打算安排在什么时候？” “过段时间吧。这几天雅文轩在打扫卫生。前几天，店里死了只老鼠，血淋淋的，还死在文物上，我们得处理一下。 不然，你采访的时候，聊着聊着，突然一只老鼠跳到你头上，撒泡尿，那就不好了。” “高先生是在开玩笑吧！”董淑说着表情很不自然。 “呃。”她不小心作呕。 我故意说：“董小姐，身体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吧。” 很快，我来到路口。 董淑又说：“高先生，你真的不用我送你？” 我笑言：“多谢！我女朋友要是看到我单独跟你在一辆车上，她会吃醋的。我回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董淑十分尴尬了：“那好吧。我们改日再联系。” 她说着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其实，笨猫是不会知道的，只不过，我并不想上她的车。 我忽然发现，女朋友会吃醋，这是对付女人很好的借口。 早知道这个借口那么好用，我早把她打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董淑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怪，反正不正常。 她好像是在故意试探什么？ 她只是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兼制作人，也不是专门采访悬疑案件的记者。 雅文轩的东西丢没丢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了采访？ 她又说不是为了采访的事。 我打了个车回到酒店，把侯云叫到我房间。 “她今天吃东西没？” “没有！昨天还喝了碗粥，今天什么都没吃。” 我眉头紧皱：“她还反了！” 侯云苦口婆心地说：“老大，你不了解女人。她有心结。” “有什么心结！” “她看到你跟别的女人街头热吻，要是还能大吃大喝，那就不正常了。” “我和那女的没什么！” “你知道没什么，我知道没什么。她知道吗？”侯云声音上扬。 我没有说话。 “老大啊！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是要面子，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一次，也不是我要甩锅。即便我去说破嘴皮子，还是打不开薇薇的心结。 这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好解决，女孩子的心思很敏感，越是在乎你，越会胡思乱想。 你现在去，也就是一句话的问题。再过一段时间去，两个人有隔阂了，更不好解决。 你别看薇薇平时大大咧咧的，那是一些小事情，她不在乎。真正生气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她出身条件好，心高气傲。你要是不去找她，估计她就真不来找你了。 而且，这种事情，她没办法先开口。即便她来找你，你让她怎么说。说同意你跟别的女人热吻，说装不知道？ 时间一长，她可能还会认为你喜欢别人，不喜欢她，所以就更不会来找你。” 我眼皮下意识抬了一下，我怎么可能喜欢陈娇娇！ 侯云这话没错，她已经两个晚上没来找我了。 我要是不去找她，说不定，她还真不来了。 侯云又叹了口气，语气加重：“老大，我们做老千的，见的骗局多了，难得遇到真心，我看得出，薇薇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她是真心实意跟着你的。 这几天薇薇瘦了一大圈。我从来没看过，她如此憔悴。 该说的，我也说了，怎么做，那就看你自己了。” 侯云说着，打开门出去了。 侯云说的话，扰乱了我的思绪，她如果不说，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东西。 我以为她只是耍耍小脾气，怎么还能胡思乱想。 不管怎样，不吃饭肯定是不行的。 看她年纪小点，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我起身，朝她的房间走去。 我来到她的房间，空空如也，没人！ 我走到床边，摸了摸，被子是热的，人去哪了？ 我转过头，看到她从洗漱间出来。 她愣在原地，表情木木的，很显然没有想到我过来。 她瘦了，确实瘦了，脸色也不好看，有种失血过多的感觉。 “为什么不吃饭！”我严肃地说。 我本想，口气软点，可一开口，口气就硬了起来。 “不想吃！”她冷冷地说。 “为什么不想吃，是不是不舒服？” 她没有说话。 气氛异常尴尬，似乎从我们两认识以来，第一次感觉那么不自然。 “过来，我看看！” “不过！”艾薇薇口气很硬。 哟呵！ 口气那么硬！ 脾气居然那么倔！ 我还收拾不了一只笨猫？ “你过不过！”我厉声道。 “不过不过不过！” 我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你要造反是不是！” “你才造反！” “不造反干嘛不吃饭！” “被你气死了！没胃口！” 我故意用逗小孩的口气说：“被我气死了，怎么还活生生站着？” 第一百零九章 女人的心思太难猜 “你讨厌，你坏，你坏死了。你一天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她捶打着我胸口，声音越说越大。 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有股强大的怨气正在发泄。 我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在我身体里上下乱串。 “咚！”她猛然狠狠地打了我一拳。 哎呀！ 这只猫爪子用力打人的时候还是很疼的。 我抓住她的手：“我哪坏了？我哪欺负你了。” “你跟别的女人在街头热吻，无视我的感受，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而且回来以后，你还要看视频，怎么，你是想回味一下是吧！” “我那是看看云姐给警察发什么视频，看看有没有漏洞！” “你狡辩，我不听不听不听！”她说着捂着耳朵。 看着她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想笑。 “不听是可以的，那要不要吃饭？”我故意用诙谐的口气说。 “不吃不吃！被你气死了，就不吃！” “不吃饭，我就把嘴撬开，硬塞进去！” “嗯？”她一双眼睛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我。 我说着吻上去，拦着她的腰。她身子向前一扑，我被她扑倒在床上。 她主动回应着我，狠狠地吻着。 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泄情绪，这几天受的委屈像洪水一般化成了她的吻。 她一边吻着，一边咬着我的唇，我被她咬得全身热血沸腾。 我现在就要把她像剥洋葱一样剥开，然后就地正法。 我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下伸，就在关键的时候，她突然起身…… 嗯？ 这是什么意思？ 我揽住她，不让她起来。 “大叔，不要！” 不要？ 不要是几个意思？ 她不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要把我就地正法吗？ 怎么不要？ 是撒娇？还是矫情！ 正常来说，按照她的内心，不能不要？ “还生气？”我试探。 “没有！” 我翻过身，双手钳住她的身体 我继续吻着…… 又继续下一步…… 我正准备像剥洋葱一样剥开她，她突然握着我的手，我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继续…… 她把我推开，一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大叔，不行！” 不行？ 不行是什么意思？ 我忽略了，继续下一步！ “大叔！我真的不行，不能要！”艾薇薇略微生气。 这是什么意思？ “啊！”突然，她身子不自然地抖了抖，很费劲地说，“大叔，你快起来。” 我见状急忙起身，“怎么了？” “疼！”她突然蜷缩着身体，脸色惨白，额头上渗着虚汗。 “好疼！” 我慌了：“薇薇，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 她痛成这样，我真是慌了。 “不，用。”她很费力地吐出两个字。 “啊！”她身子抽搐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水，热水！” 我急忙给她倒了杯热水，扶着她起来喝。 她缓了缓，说：“我疼一会就好了。我们家亲戚来了。” 嗯？ 我十分诧异。 “我来月经了！”她又费劲的解释。 听说，女人来月经，痛的生不如死，我还是第一次见。 “大叔，我要抱抱！”她撒着娇。 我脑子完全失去判断力和掌控力，她要我抱抱，我就抱抱。 可怎么抱？ 我感觉自己突然傻了，连抱都不会了。 我躺在她身边，双手不知道放哪里。 “大叔，你别动！”她有气无力地说着。 她钻在我怀里，拿起我的手，放在她肚子上，我感觉她肚子一阵冰凉，“怎么那么凉？” “正常都这样的。有热水袋就好了。” “我帮你去找。” 我还没起身，她拉住我的手，她把我的手放在她肚子上，闭着眼睛。 我不能动，就这样看着她。 她的表情很安详，时不时不自然地抖一抖，面部表情又抽一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看着她的面色缓和许多。 她柔声说：“大叔，其实，我知道，你和那女的没什么，要是有什么的话，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嗯？” 她的话，我有些诧异，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大叔，我知道那个女的喜欢你。不过，你不喜欢她。” “你怎么知道？”我很好奇。 “你出狱那天，我看到那个女的很舍不得你，但是，你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她。” “既然，知道我不喜欢她，还闹这么大的脾气。” 她得意地笑了：“大叔，你来找我了。那就证明你喜欢我，你心里有我，但你要是不来找我，肯定就不在乎我了。 大叔，这种事情，你记着，下次…… 呸呸呸！不能有下次。 这种事情，你得主动说，你主动解释，那就是小事。 你不解释，那就是大事。而且，我又没让你解释那么多，你只说一句，你没有，我就开心了嘛！” 还真像侯云说的那样。 果然，还是女人懂女人！ 我本来就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女人眼里就不这样想。 艾薇薇越说情绪越激动：“人家又不是不好哄！你就是不好好哄人家！你两天不理我，不理我！我不吃饭，你也不问！” 我哄着她：“我这不是说了吗？再说，我之前不是让云姐来问你吃不吃，是你自己不吃。” “你是问了我吃不吃，可你没解释，你和那女的怎么回事啊！你要是一直不说，那我怎么想，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不要我了！ 她说着眼眶一下就红了，耸耸鼻子。 我去！ 这只猫还哭了？ 我紧紧搂着她：“笨猫，别瞎想！” 她声音略带哭腔：“你回来还要看视频，你即便要看云姐姐给警察的视频，不会等我不在的时候看啊！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解释：“我真没想到，你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没那么大的反应，我就不爱你了。哪个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别人热吻，能受得了！受得了的都是不爱你的。或者，要么爱你的钱，要么爱你的权，反正就是不爱你。 像我这样死心塌地爱着你的，全世界就我一个，你知不知道！ 你再这样欺负我，下次，我也跟别的男人街头热吻，也让你在旁边看！” 第一百一十章 喂猫 “你敢！”我厉声说。 她要是真的敢和谁在街头热吻，我不得拆了那人的骨头。 “你看你看，我就说说，你火气就那么大，那你呢？你还直接吻了。你这叫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我和她真没什么？是她自己主动吻上来的。” 我感觉头疼！ 她这小脑袋瓜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真是，早解释早好。 不然，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的事情。 “你还说，还说！你下次看到她，离她两米远。”艾薇薇撅着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离她远点。” 她笑着说：“这才对嘛！这才是疼我爱我的好大叔吗？” 她说着突然紧紧抱住我。 这算是好了？ 我试探：“好了！闹也闹了，发火也发火了，该吃饭了吧。” “不吃！”她又立刻回绝我。 “怎么又不吃？” 我忽然感觉，真是应了那句话，可以得罪男人，千万别得罪女人。 若是得罪男人，大不了，灭了他！ 可得罪女人，等着吧，有你好受的！ 特别是这个动不动就吃醋的笨猫。 “我还没说完！”她继续说，“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亲戚来了，我就忍不住了。” “亲戚来了和你吃醋有什么联系？” “大叔，亲戚来了，情绪会放大，会暴躁，平时一些小事情忍忍就算了，可来大姨妈的时候，就会觉得是大事情，情绪控制不住。这就是为什么说，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别惹。 大叔，你要记住，这几天别惹我！” 还有这样的理论。 “那你说，是不是一惹你，你就不吃饭，不吃饭，是不是连减肥药都可以省了。” “大叔！让你别惹我，你还故意气我！” “啪！”她狠狠打在我的后背，“你讨厌死了，是不是就希望我饿死，你好另娶新欢，你去吧去吧，我不留你了。” 我拥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傻！” 我本想说，你不吃饭，我心疼的要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还是很希望你好好吃饭，别耍脾气，气坏身子，将来气出胃病来就不好了。” “我本来是想吃的，但是，被你气着了，你又不解释。来大姨妈本来胃口就不好，再加上心情不好，就不想吃了。” “是吗？”我声音上扬，故作疑惑，“刚才是谁来着，我问她要不要吃饭，说不吃。一会说吃，一会说不吃。我看看，是不是脑子气糊涂了？” 我说着摸她的头：“好像是烧坏了。” “大叔，你烦死了！”她说着，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哈哈哈！”我瞬间笑开了，“你再不吃饭，你肚子里的蛔虫都不乐意了。” “哼！一帮叛徒，就向着你。” 她撅着嘴，没好气地说。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你给我点好吃的，送到房间里来。” 我轻呼一口气，总算吃东西了。 “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喂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而且，我被你气得没力气吃饭了，我要你喂，不喂不吃。” 啥？还要喂！ 还不喂不吃！ 我惊了一下，那怎么办？这只猫主动说要吃饭，只能喂咯。 “怎么？不想喂？” “喂！” 她开心的笑了，像一朵盛开的花。 可点什么呢？ 两天没怎么吃东西，还来大姨妈？ 这可真是难住我了。 要是问她吃什么，一会又耍脾气不吃了，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打个电话给侯云：“云姐，女人家的亲戚来了，适合吃什么？” “什么什么？”侯云一阵诧异。 “大叔……”艾薇薇的脸一下红了，“我以为你打电话叫房餐，你怎么打电话给云姐姐，而且你还问这样的问题，人家会害羞的。” 电话那头传来侯云的声音：“行了，我知道了！我给你点。” “顺便给我也点一份，我晚上也没吃。” 不到一会，房餐就送来了。 一碗红枣黑米粥，银耳红枣枸杞鸡汤，肉酱鸡蛋羹，小葱蒸豆腐，一条清蒸鱼，水煮青菜。一盘卤牛肉，一份口水鸡，两碗米饭。 我看着这些菜，要不是问侯云，我还真不知道点这些。 “哇！”艾薇薇吧唧吧唧嘴，“云姐姐点的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好吃。” “好吃就吃吧！” “我要你喂！”她张开嘴，等着我给她喂吃的，“啊……” 我端着粥：“来，喂猫咯！” 我笑了，心里甜甜的。 “大叔，我要吃青菜……” 其实，她也好哄。 就像她说的，这样的事情，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 我就这样喂着，她就这样吃着。 整个房间的气氛充满了爱的味道。 我还担心她吃不了，结果，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 她舔了舔嘴唇，指着旁边的纸巾。 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她倔强的转过头。 “还要我给你擦？”我试探。 她点点头。 噗！我给她擦嘴。 我瞬间感觉，我交的不是女朋友，是个萌娃。 “大叔，我要去刷牙，洗脸。洗脸回来，我要你哄我睡觉，你给我讲故事。” 我又愣了一下：还要讲故事！ 幸好，没让我唱儿歌！ 我们洗漱完毕。 她躺在我的臂弯里，我就这样不松不紧地抱着。 我很想说：姑娘，你还是好好地自己睡吧。我要是这样抱着你，一会飞机要起飞的。起飞了，降不下来。 可转念又一想，我这个时候离开，说不定她又会胡思乱想什么。 算了！ 谁让我拿这只猫没办法呢？ “大叔！你别别扭，《天龙八部》里面，阿朱生病了，她也是让乔峰给她讲故事的！难道，乔峰可以讲，你不行？” 我拉长着脸，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可我讲什么呢？ 我反问：“你想听什么故事？” “大叔，我想雅姐姐了。你知道吗？我以前来大姨妈，都没人管我，是雅姐姐告诉我，女人来大姨妈很娇贵的，不要碰冷水，不要吃生冷酸涩，而且不要生气。” “我也想师父了！” “大叔，你给我讲讲，你和雅姐姐的故事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时候的故事 师父！ 我心中最软的地方不自然地抽动，涌出一股强烈的愁绪。 说实话，我很不愿意想起师父，她的仇我还没报，目前来说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有什么资格提起她。 我下意识紧紧握着拳头，眼里充满浓浓的杀气。 “大叔……”艾薇薇似乎察觉我情绪的变化，她抚摸着我的拳头，让它慢慢放平。 “我给你讲故事吧！”她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着。 “我第一次见雅姐姐的时候，恰好就是我来大姨妈的时候。那一次，我比这次还严重，疼得我直打滚。 她给我煮了一碗红糖姜开水，又给我弄了一个热水袋。 这些东西我家里都没有，是她亲自去买的。 她说，一看我这个样子就是小时候没保护好。让我从那以后，开始保护好，不然，以后影响生孩子。 她还让我这段时间就在家躺着。她足足照顾我好几天，一直到我大姨妈结束。 从那以后，每次她都会来照顾我，她说，我这个不是一天一日弄成这样的，得慢慢调养。在她的调养下，我现在就没以前那么疼了。 我来大姨妈，有时候会乱发脾气，她也没有跟我生气，还很有耐心地哄我。 我当时还以为是我爸请来的保姆，我还在想这个老头什么时候品位那么高，请了那么漂亮的保姆。 我就这样把她当保姆叫着，她也没生气。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爸的女朋友。 要是，她还在就好了。我好希望她做我妈妈。” 艾薇薇这一说，我心中对师父的想念更浓了。 “师父的脾气一直都很好，这种小事情，她一般不会计较。” 我说着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师父温柔的笑脸，眼眶红了。 我哽咽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我第一次见师父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被打的时候。 老千组织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骗人的事。 那时候，跟我一起被拐卖进去的有十多个小孩。 他们会让我们做各种事。一般的小孩不做，被打几下，骂几下就屈服了。 我是一副打死我也不做的样子。 那时候，我刚被拐卖进去，他们让我们这些小孩去大街上碰瓷。在汽车刚开过来要停下的时候，就往车子下面钻。 我不去，他们就打我。” 艾薇薇表情难看，她下意识抓住我的手。“那个亲生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碰瓷，不是亲生的才这样逼。” “碰瓷如果对方害怕打算私了，他们就能讹到一笔钱，这个孩子自然就有东西吃。如果没有，对方报警什么的，他们就会让孩子装哭。反正，就是要想办法讹人。 我不做，他们就打我。打得很惨。 这个时候师父来了。她说，不做就做点别的，有那么多事，让他学点技术。从此以后，我就开始学技术活。” “技术活？”艾薇薇没听懂。 “做老千最重要的是一双手，一双善于观察一切，过目不忘的眼睛。我开始做各种训练，有训练思维的，训练手速的。 训练记忆力的同时，同步提升思维力、想象力、专注力等等。 在跟我同一批的孩子里，我的技术最好。 你有没有看过街上有一种帮人算命，猜你姓什么。” “我好像看过。” “你知道他的秘密是什么吗？” “不知道。” “他们先是给你一张有各种姓氏的牌，问你有没有你的姓，然后你说没有，他就会换一张。 如果有，他也会换一张。而换的这一张上面的姓氏会跟你前一张的姓氏有部分是重复的姓氏。这个算命人，就要记住两张上面有那些重复的姓氏。 然后他又拿出另外的一张，这一张只有一个或几个与你说有的那两张一样有你说的姓氏，你又说有，他们大概就能猜出你姓什么，这样三五次，他就能很明显的猜中你姓什么，你就会觉得他很神奇。 这就是一种出老千的技术。 再有，你有没有打过小糖人。” 艾薇薇有些惊讶：“打小糖人也有老千？” “是的，打小糖人也有。小糖人有大有小。如果你打的总是小的，那老板就赚了，如果你打的是大的，老板就赔了。 所以，在他的磁盘下，有一块磁铁。老板想让你打到什么，就把磁铁放在什么位置。” “我的天！我第一次知道还可以这样玩，大叔，你把我童年的美好破坏了。” 我摸摸她的头：“那你当不知道吧。” “后来呢？”艾薇薇继续追问。 “后来我把能学的千术都学会了。他们又派我去骗人。他们会让我去赌场上，跟人打麻将，玩扑克。 那些麻将都是特制的，你要从那些麻将的反面，一个针眼小的洞别人看不见，你要看见有几个，就是几筒。 我袖子里会有很多颗麻将，这些麻将都是可以变化的。你看到的是九万，我摸一下就变成了八万。 赌场里的老千最多，提成也高，一场下来几十万。 我还是不去，我又被他们打了。 然后，他们就叫我去街上偷人的钱包，或假装路过一些人面前，警惕性不高的就让我们直接把包提走。那我就更不能去。 他们让我做什么事情，我不做，就被我的老大往死里打。还一边打一边说，一点钱都赚不到，白养我那么多年。 他们把我打得全身是血，我还是不做。 那段时间，我经常被打。 不管我被打成什么样，我就是不屈服。 后来，我当时的老大打烦了。他说，好好的日子不过，我非要犯贱。他要把我的手砍了，然后丢到大街上，挂块牌子，做乞丐。” “啊！”艾薇薇表情惊恐，很认真地看着我，“是不是雅姐姐救了你？” “是！说也是奇怪。恰好在我被砍手的时候，师父来了。她说：师父说，这孩子是块硬骨头，我要了。 老大说，他买我的时候花了钱，养了我那么多年，也是钱。我是他的人，不是师父想要就能要的。 师父让他开个条件。他说让师父给他设计个局，局成功了，他赚到钱了，就把人给我。 我也不知道师父答应他没。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没见到师父。 再后来，他们又让我去街上骗人，我又不去。 这一次，他们打得比之前还要狠，我说，他们不能打我，我师父会来找我的。 他们嘲笑我，说我太单纯，老千的话也能信。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师父会来救我，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们说的话我也能理解。 毕竟，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惹麻烦。 而且还是在老千的世界，身边的人都是骗子，身边的事都是骗局。 他们打完之后，把我丢在小黑屋，不给我饭吃。那时候是冬天，我又冷又饿，我以为我扛不住了，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恋爱的味道 艾薇薇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来自她内心深处的紧张和担心。 “是不是，就在你绝望的时候，雅姐姐来了？” 我点点头：“是的！师父得到消息，冲到小黑屋来救我。 她看到我的时候二话没说，直接把我带走。 她带着我刚走出去几步，就来了一群人拦着不让我们走。 她什么都没说，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 就在这时，我当时的老大就来了。 师父说，今天不管怎样一定要把我带出去。 我当时的老大说，做局还没见成效，按照规矩不能把人带走。 师父说，等见成效的时候，人已经被折磨死了。他可以再开个附加条件，不管怎样，她今天就是要把人带走。 我老大说，反正也是一个快死的人，给不给我意义都不大。如果师父想要把人带走，就要用‘变色龙’来交换。 师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当时还小，不知道变色龙是什么？后来才知道，是一种会变色的琥珀，叫红茶珀。 红茶珀可以同时有三种颜色红黄绿或红黄蓝，他的表层有一淡淡的机油光，看似金珀，但内透红光。在自然光的照射下颜色会变成金黄色中偏红，清澈靓丽。 如果光线暗一点，会有浓郁的白色或蓝白色、绿白色、蓝绿色光泽，具有宝石幽深变幻的色泽。 如果是在紫光灯光下，它会有荧光反应变成偏白蓝色。因此被称为“变色龙”。 此外，稍加抚摩就会产生安神定性的迷人香气，异常美丽，名贵稀缺，可遇而不可求。” 艾薇薇感叹：“这可真是宝贝啊！说得我都想看看长什么样了。” “我跟王叔打声招呼，让他看到有好的红茶珀就给你带回来。” “大叔，爱你！”她又开心地笑了，“后来呢？” “后来，我被师父带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大概病了半年。这半年师父什么都没让我做，就让我养伤，然后，每次师父给我上药都会很伤心地哭，说他们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 半年之后，师父给我找学校，让我去上学，过一个正常孩子应该有的生活。” “雅姐姐还让你上学？她真是一个大好人。”艾薇薇声音上扬。 “是！师父既像母亲又像姐姐一样照顾我。我每天除了学习学校的知识，回来，她还教我学习鉴宝。 如果说，我的父母给了我第一次生命，师父就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她给了我正确的三观。” “那她教你骗人吗？” “教！但是，她说盗亦有道。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要做一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这样活着才有意义。 我们确实是在做骗人的事，但是我们不能骗好人。要骗那些专门欺负弱小，丧尽天良的人，惩恶扬善。” “雅姐姐像一个侠盗。” “师父说过，人之所以被骗是因为有七情六欲。 正常来说，身为一个做局者就是要断了自己的七情六欲。 这样才不会被骗。 但是，如果没有七情六欲，那就是行尸走肉。 所以，我们要懂得区分。 人为了利益会用各种手段做局，金钱，美女，权力…… 这些手段的根本点就是七情六欲。 饿了要吃饭，这顿饭吃下去能填补你的饥饿感为什么不吃呢？ 如果，这顿饭你吃下去，会让你丧命自然就不能吃。 同样，如果是一份纯真的真情，不求回报，不需要防备，只是两颗心静静地守护在一起，你真心地对她，她真心的对你。 即便有矛盾，两个人也是深爱着对方的，矛盾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为什么不放下一切，好好享受真心的呢？ 虽然，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概率很少，但并不代表你不会遇到。” “对呀对呀！我就是这样对你的呀。不求回报，真心爱你。” 我捏捏她的鼻子。 我很幸运，遇到了这只笨猫。 她说的没错，我感觉到了真心。 我用诙谐地口气说：“艾小姐，你跟我在一起好像也是图回报的吧。” “嗯？”艾薇薇傻傻地看着我，“我图你什么了？” “你希望我替你报仇啊！” 她调皮地说：“噗！曾先生，没有我，你难道就不报仇了？” “没有你，我也要报仇！不过，我只报师父的仇。至于你爸的仇就不一定了。” “大叔，我爸是你师爹！还是你的岳父，所以，你也得报仇。你要说我图你什么都行。反正我们两的利益是相同的。杀害雅姐姐的人和杀害我爸的人目测是同一批人，所以，最终你还是要报两份仇。 不然，你不报仇了，我自己报仇！” “你自己报？”我顿时来兴趣了。 这只笨猫要自己报仇？ “你想怎么报仇？” “我在你身上施咒语，控制你替我报仇。”她说着双手举起来，像神婆一样胡乱挥舞着，嘴里念着稀奇古怪的东西，“麻利麻利叽里咕噜……”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看吧，中招了！我这个咒语可厉害了，一笑就代表你中招了。” “我忍住，不笑！”我故作严肃，但还是崩不住在笑。 “晚了！没用了！”艾薇薇一副得意的样子，“对了，我还要干一件伟大的事情。” 她突然严肃地看着我，在我脑门上“啪啪啪”地拍了三掌。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大叔，你太爱招惹桃花，万惜悦，董淑，还有视频里那个狐狸精……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我刚从你头上种了三根避花针。” “避花针是什么？” “避雷针避雷，避花针当然是避烂桃花咯。” “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避花针！” 我捧腹大笑，差点笑岔气，“亏你想得出来，戏精！” 她故作严肃，略带微笑：“请叫我国际影后。” “好的，影后！”我笑言，“现在还没做影后就有那么多戏，真成影后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是什么样，反正都是爱你爱你爱你。” 我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暖流，这家伙整天把“爱我”挂在嘴边，我还挺享受这样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恋爱的味道。 突然，我电话响了。 我拿起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电话：“喂，你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笨猫突袭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是高先生吗？” “是的，您是？” “我是万惜悦。”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抽了一下。 其实，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出她的声音了。 只是，当着艾薇薇的面，我得避讳一下。 这只猫现在神经敏感，不好惹。 我下意识斜视艾薇薇，果然，刚才还开开心心的小脸瞬间乌云密布，脸拉得像马脸一样长。 这个万惜悦还真会挑时间，我刚把这只猫哄好，又来找事。 “万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很客气，声音严肃而冰冷。 “高先生，我听说你出来了，我想请你吃饭，顺便聊一下万宝斋的事情，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万惜悦很温柔。 我刚要开口，艾薇薇抢过电话：“他没时间！” “艾薇薇？” 透过电话，我都能听出万惜悦的口气很不好，“我能问问，他为什么没时间吗？” “他在跟我造人，没时间搭理你！”艾薇薇说着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听到电话关机的声音。 造人！ 我笑的前俯后仰，这理由亏她想得出来。 她嘴里骂骂咧咧：“幸好我刚才种了避花针，这朵烂桃花才被我屏蔽了，不然，你又被缠住了。” “是是是！艾小姐法力无边。”我边笑边说。 她清了清嗓子：“不许笑！严肃点。” “你现在撒谎都不带打草稿，随口就出。” “怎滴？要拜我为师吗？” “艾小姐，我想采访你一下，你那小脑袋想什么，怎么编出这样的理由。” “这那是编的，事实嘛！” “事实？”我声音上扬。 艾薇薇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我来大姨妈，现在我们两肯定在造人。” “那问题是没有啊！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跟你造人，这个答案满意不？曾先生。” 我老脸一红，这丫头说得那么顺溜，看来还真是心中的真实想法。 我笑着点头：“满意！” 我笑着笑着，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只猫真是太可爱了，又皮又机灵，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她那脑袋瓜里都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许笑！”她又故作严肃，“你再笑，我就把你吃了。” “怎么？允许你说，还不允许我笑？再说，就你现在这个状态，你就是想把我吃了，也吃不到！” “哼！”她给我翻了个白眼，戳了戳我的胸口，“有妇之夫，我警告你，离那个万惜悦远点，她对你的目的不单纯。 还有那个董淑也是，她以后肯定会借着秦怀若来找你麻烦，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至于视频里的那个女的，也就那样，逢场作戏，问题不大。” “哦哟！艾小姐这是在干嘛？这是彻底不生气了？” “自己的男人要自己看着！自己的爱情要自己守护，自己经营！”艾薇薇一副捍卫自己战利品的样子。 “那个万惜悦很明显就是来跟我抢老公的，那个女人自私霸道，不讲道理。我最讨厌她。 那个董淑也不是省油的灯，即便是秦怀若的采访很着急，大晚上打电话给我老公，烦人！ 至于视频里的那个女人，她勾引你估计是有什么任务。完成任务估计就不在乎你了，所以问题不大。” 艾薇薇这一番话我有些惊讶。 艾薇薇说得没错，我也有她这样的感觉。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大叔！我是女人，所以我很懂女人的心思。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一定会注意她的男人身边的女人，随时准备战斗。” 确实，有时候女人看女人更准。 我摸摸她的脑袋：“我怎么突然发现我家笨猫长大了，不笨了。” “切！”艾薇薇一脸不屑，“别以为你平时叫我笨猫，傻猫，我就真的傻，真的笨。 那是我愿意在你面前又笨又傻，我要是真的笨真的傻，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我早死八百次了。” 艾薇薇这话没错，她要是真的笨，真的傻，就不会去监狱找我，也不会巧妙地躲过杀害师父和艾文峰那帮人的诡计。 艾薇薇打了个哈欠，紧紧搂着我：“大叔，我要睡觉觉了。你搂着我睡觉，不然，半夜醒来，你家猫找不到主人，会哭的，而且是嗷嗷哭。” 她说着“干打雷不下雨”似的哭起来：“哇，一声哭了，我家大叔不见了。哇两声哭了，我家主人不要我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瞎哭了。我给你保证，你醒来，我还在。” “哈！爱你！”她说着又钻进我怀里。 夜静如水，皓月当空。 我搂着她，她像只小猫在我怀里安稳地睡着。 我听到了她很有规律的呼吸和心跳，像一首安魂曲。 我抱着她，忘却了一切。 我的心像平静的湖水，银光不均匀的洒在上面，光滑如镜。 这样的感觉很曼妙，难以言喻。 我从来没有想过跟她同床共枕的第一夜竟然会如此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像我们这种人，每天在刀尖上舔血，提着脑袋耍。 这样的宁静的夜晚很难得，很珍贵。 这只猫似乎有一种魔力，跟她在一起，我会放下所有的包袱。 我每天睡觉之前，都会看看墙上的时间，习惯想想明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然而，今天的我懒了。 管他几点，管他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哪怕明天天塌下来又怎样。 我什么都不愿去想，不愿去做，似乎任何动作都会打破这份恬静。 阳光透过玻璃窗不均匀地落在地上，天空过滤掉夜的喧嚣，让空气更加清新。 我缓缓睁开眼睛，笨猫依然躺在我怀里，像昨天晚上的姿势一样没变。她的气色好多了，惨白的小脸开始恢复了血色。 我斜视墙上的时钟，11点差10分。 我去！ 我以为顶多七八点，没想到我一觉睡到11点。 艾薇薇缓缓睁开眼睛，腼腆一笑，突然撑起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大叔早安，大叔爱你！” 我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老脸完全红了。 她总是这样突然，偷袭我，让我猝不及防。 第一百一十四章 雅文轩又出事了 她说着，用脸在我怀里趁来趁去。 刹那，我感觉真是一只小猫，太像了。 “大叔，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你呢？”她声音朦胧，懒懒的。 “我也很好！” 我感觉我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睡得那么好了，脑子进入深度睡眠。 这样高质量的睡眠，醒来之后，感觉脑子像被彻底清洗过一样。 很爽！ 整个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她半个身子趴在我身上，转头看向墙上的钟：“哇，都11点了，我以为还早。” 不经意间，她的手正好触碰到我的唇，这样送到嘴边的食物，当然要咬一口。 我嘴唇抿着她的手指。 她回头，莞尔一笑：“猫爪子好吃不。” “好吃！”我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热血沸腾。 要不是她身体不方便，我肯定现在就把她就地正法。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来越想把她给吃了。 “不说吃的还好，一说我饿了！我想吃好吃的。” “想吃什么？”我又拽了一下她的鼻子，“吃了睡，睡了吃，不是猫是猪了。” “是猫也好，猪也罢，反正都是你家的，你得养！” “好好好！”我紧紧搂着她，“我养。小猫要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打电话问云姐姐要吃什么？” 艾薇薇说着翻身去床头拿电话。 “哎呀，我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给她打吧！”我拿起手机，开机。 “哎呀！”她突然叫了一声，像抽筋一样，表情怪怪的。 “怎么了？” “你给她打吧，我得先去处理一下我家亲戚。”她一边说着，掀开被子就往洗漱间跑。 雪白的床单上，有点点鲜红，像一朵盛开的梅花。 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女人这些私密的事情，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洗漱间里传来水声，也不知道她在干嘛。 算了，反正都是女人的事，我也搞不懂。 “嘀”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显示：您有四个未接来电。 我一看，是王修福的。 早上六点给我打了一个，七点，八点分别给我打了一个。 六点就给我打，是有什么事吧。 还有一个是侯云10点40打的。 现在都11点了，王修福的电话先放放，有什么事，也不在这时。 我先给侯云打个电话，看看她有什么事。 我拨通侯云电话，我还没开口就听到侯云带着强烈的哭腔。 “老大，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你快到店里来吧，雅文轩出事了。” 我眉头轻皱，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 “出什么事了？” “万惜悦一大清早就跑到店里来大吵大闹，说要见你。她说，你再不出现，她就要把店给砸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还以为什么大事，就一个万惜悦，简单！ 万惜悦昨天被艾薇薇怼了，心里不爽，找个地方发火，正常。 不过，话又说回来，万惜悦之前被艾薇薇怼过很多次，她被怼了会立刻怼回来，即便没怼回来，也不会那么激动，还要把我的店给砸了？ 这有点不像她的作风，也不像女强人应该有的特点。 难道是，被昨天那句“造人”给刺激到了，失去控制了？ 不至于吧！ 作为万宝斋的总经理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撑起一个店。 “你怎么知道？” “王修福给你和薇薇打电话打不通就打到我这来了。我接到王修福的电话就到店里来了。你快来吧，我快撑不住了。” 我的手机被笨猫关机了，她的手机没电了。 侯云知道我们在一起，不敢打扰，就自己先去店里。 估计，刚才跟我打电话是实在撑不住了。 一个意外的巧合让我两清静地过了一个晚上，不然，现在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了。 侯云又说：“我看这架势，万惜悦可能真的会砸店。” “你现在回来陪薇薇，我去处理。” “现在？”侯云声音上扬，“我还是等你过来再走吧。我怕我一走，王修福镇不住万惜悦。” “没事，你回来！万惜悦要闹就让她闹，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砸东西。”我说着洗漱间的水声停了。 我察觉到艾薇薇要出来了，我并不想让她知道万惜悦的事情。 她昨天刚跟我说，让我离万惜悦远点，我马上就要去处理万惜悦的事情，她要是知道，说不定又得给我施避花针。 避花针是小，又闹出什么事来，那就更麻烦。 哄女人是件既复杂又麻烦的事。 我还是少给自己找点事吧。 “老大，这可是你说的哈！万惜悦要是真把店砸了，我可不背锅。” “回来，一切后果我承担。我和薇薇等你吃饭！”我说完挂掉电话。 我刚说完，艾薇薇从洗漱间走出来。 “大叔，给云姐姐打电话了吗？” “打了！她在外面，我让她马上回来。” “她在外面？”艾薇薇很诧异。 “她在外面办点事，我跟她说让她马上回来，我们等她吃饭。” 我怕艾薇薇多问，岔开话题：“昨天的蒸蛋还想不想吃？银耳羹要不要再来一份。” “好啊！它那个蒸蛋有点油，你跟他说少放点油，多放点葱花。我还想吃碗红糖汤圆，少放点糖。” “主食吃什么？米饭还是面条？” “阳春面吧，我吃不下太油腻的。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们让厨房晚点送，等她回来了再送，不然凉了。” 我笑言：“我家本猫还会关心人。没事，我们先点着，这个时间人多，不一定能准时。再说，现在天气热，凉不到哪去。” 艾薇薇点点头。 我按照艾薇薇的口味点了一份午餐。 侯云很快就回来了。 跟我想的一样，这个甩锅王，平时不能甩锅的时候都要找借口甩锅。 我说让她回来，我承担后果，自然跑得比兔子还快。 “云姐姐，你去哪了？”艾薇薇问。 我打岔：“对了，云姐，薇薇不舒服，你这几天在酒店陪着她。我下午去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我处理完就回来。” “行吧，老大，你放心去。我替你陪薇薇。” “薇薇过段时间要开公司，你们可以想想公司叫什么好？公司办公室的选址什么的，都可以想想。” “好啊！这事情我在行。”侯云乐开了。 我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雅文轩出了那么多事，她宁愿在这陪笨猫，也不愿意去趟浑水。 第一百一十五章 霸道女总裁在等我 吃完饭，艾薇薇去洗漱间刷牙。 她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只要有条件，吃完饭，她一定要漱口。 即便在外面条件不是很方便，她也会找杯温水漱口。 她说这样对牙齿好。 艾薇薇一进去，侯云就小声试探：“老大，你是不是不希望薇薇知道万惜悦的事。”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你说呢？” “我说是啊！” 我瞪了她一眼：“你小点声！” 她急忙捂着嘴，又小声地说：“老大，你那么长时间不去，你不怕万惜悦把事情闹大？” 我不屑一笑：“越是这种时候越得晾着她，去得越快，她火气越大。 万惜悦去闹就是想见我，去得越快，就会证明她这招管用。 不理她，就证明这招不好使。她下次就不会用了。 而且，她要找我办事，她不放低姿态还闹事，难道我还低三下四的去求她？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侯云竖起大拇指：“高！老大就是高。” 我又叮嘱：“你最近都陪着薇薇，别让她出去了。” 我们说着，艾薇薇从洗漱间出来。 “笨猫！”我看着她。 “喵……”她撒娇般学了一声猫叫。 我忍不住笑了：“我要去店里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 我说着起身，准备离去。 她又跳在我怀里，双手搂着我的脖子：“那你早点回来陪我吃晚饭。” “好！” “吧唧！” 我又被她亲了一口。 又被她突袭了。 “哎呀呀！”侯云发出感叹。 我一看，侯云捂着眼睛。 艾薇薇调皮地说：“云姐姐你又害羞了。” 侯云说：“看多了，要中毒的。” “好了，我该走了！”我告别艾薇薇，临走的时候，她眼里充满了浓浓的不舍之情。 我出了酒店，打了个车来到雅文轩。 万惜悦堂堂正正地坐在店中心的位置，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女士休闲衬衣，一条黑色的休闲西裤，戴着一个墨镜，样子霸气十足，有种黑S会来要债的样子，好像我欠了她几千万。 万惜悦见我来，摘下墨镜，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渣男！” 她说话的样子，好像我是一个负心汉，辜负了她万分深情。 “万小姐你这话可真好笑，我渣你了吗？”我略带生气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你没渣我。”万惜悦火气又上来了。 “我渣你什么了？” “渣男，说话不算话，欺骗我！” 我皮笑肉不笑：“我骗你什么了？我一没骗你钱，二没骗你色。” “我当初在警察局就不应该答应放了你，就不应该销案。你说要帮我的，结果，你，你……”万惜悦气得说不出话，伸手想要打我。 我握住她的手：“万小姐，我高阳说的话，会负责！不就是替你查假货吗？小事情。” 万惜悦脸色大变，惊讶，怀疑，不解。 “那昨天，昨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王叔，你看着店，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跟万小姐去趟万宝斋。”我说着转身出去。 我走到门口，万惜悦还在店里，我冲她大喊：“怎么，不查了？” “查！”万惜悦回过神。 她走出来，小心翼翼地试探：“昨天，你不是不帮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帮你！” “那昨天我给你打电话，艾薇薇说，你们，你们……然后，你没时间搭理我。” 她越说声音越小：“我还以为你不想帮我了，故意让艾薇薇找个理由搪塞我。” “万小姐，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确实不方便。下次有事情最好白天打。” “哦！”她没好气地回应。 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情绪复杂。有种女人吃醋的酸味，一种暗自得意的欣喜，还有一种解开误会的爽感。 “你打算怎么查？”万惜悦问。 “两个方案，方案一，我假装到你店里去买东西，然后，在看的过程中，就把假货查出来了。但是这样不彻底。 方案二，你找个理由让你万宝斋的员工放假，然后我再进去，我把万宝斋所有的货全部查一遍，把假货找出来，放在一起。然后，你找一下进货记录，你别告诉我，你没进货单。” “这个有！” “既然有进货单，这些东西就好找。再有，我还可以根据假货的做工来推断出这些东西是谁做的，这又是一条线索。不过，突然给员工放假，也许会惊动内鬼。 不过，也有好处，内鬼知道你在查他，也许会有其他动作，这样就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内鬼不再有任何行动，敌在暗，我们在明，事情就不好查了。 二是，内鬼怕你查出来，然后有所行动，我们很快就把他找到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现在说不准，得先看看我们能拿到什么线索。 方案一、二，你选一个吧。” 万惜悦想了想：“那就方案二吧。万宝斋里的假货没有全部查出来一天，我就难以睡着。 我先去店里，你等我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给你打电话，你再来。” 十分钟后，万惜悦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万宝斋。 她果然让所有员工都放假了，真是个果断的女人。 我先把她店铺内摆放的古董查了一遍，居然找出十件价值在二十万左右的古董。 我又去仓库查，结果更让我吃惊，有三十多件假货，从十万到百万价格各自不同。 竟然还有一件一对儿白釉压手杯，如果是真品价值上千万。 “高先生真是效率高，才三四个小时就把这些东西都找出来了。” “我记得你说你之前盘点过，你找出十多件假货，那些假货跟这些东西有重复的吗？” “你记性真好，居然还记得。”万惜悦很惊讶。 “那些东西我怕惊动内鬼就没动，你今天找出的东西包括我之前找出的东西。” “那这么说，所有的假货都在这了。” “对！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去拿账本查一下，这些东西都是谁经手的，进货渠道是什么地方？” “进货账本在办公室的电脑上，你跟我去办公室吧。” 万惜悦说着带我来到她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大概二三十平米，但是干净整洁，一张沙发，一张办公桌，桌上的东西很少，放着一台电脑，简易办公物品，一颗玉雕白菜。 她很快把账本调出来：“你看看。” “这是你们万宝斋的内部资料，我看了不太好，你直接把进货渠道告诉我就行。” 第一百一十六章 身价10亿 万惜悦迟疑片刻：“不瞒你说，自从上次在公安局，你说了那个方法之后，我回来也大概看了一下，我并没有从进货渠道上看出什么东西。 所以，我认为，他们应该是用假货替换了真货。但是，我也不太肯定，所以想请你看看。” “你给我看进货渠道，必定会看到你的进货价格，这是你的商业机密。我不是做这一行的就算了，我还是做这一行，店铺就在古玩街，你不在乎吗？” 万惜悦似笑非笑：“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有问题的。既然有问题，那就是以后不能用了。 即便你查了没问题，这些渠道都是被质疑过的，我也不想用了，我万惜悦别的没有，进货渠道还是能找到几个的。” “行吧！不过，我想提醒一下万小姐，要想确保万无一失，其他渠道也要看，也就是说，你们家所有的进货渠道都要看。 这些东西都是有联系的。如果只看我们认为有问题的渠道，可能任何东西都查不出来。 而且，内鬼既然能以假换真，他可能也会想到我们会从渠道开始查。渠道上他也会做手脚。” “查！”万惜悦很干脆地说，“你想要的资料我都给你，只希望你能帮我彻底查清楚。” “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也给你保证几件事。我今天在你家查的所有东西，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点消息。 即便我知道你家的进货渠道，我也不会去同一家进东西。” “那如果，我们两家的进货渠道都是一个，你愿意放弃吗？”万惜悦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嘴上说不在乎，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任何一个经商的人都会在乎自己的进货渠道。 进货渠道和销售渠道都非常重要。 营销学的4P理论，产品，价格，渠道，推广。 狭义的价格是指顾客购买产品时的价格，但广义的价格包括折扣、支付期限等。 价格或价格决策，关系到企业的利润、成本补偿、以及是否有利于产品销售、促销等很多商业问题。 在产品同质化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定价多少起了非常关键性的作用。 进货渠道给的产品价格越低，成本越低，店铺利润越高。因而决定了市场的竞争力，以及产品所占的市场份额。 对于店铺来说，两家店铺都在古玩街，竞争市场是一样的。 那么，如果我知道她们家的进货渠道，就能推断出她的成本。 如果我们卖同一样东西，我就可以把价格降低，提高我的竞争力，占有更多的市场份额。 我甚至还可以找到这家供货商，从中做手脚。 但有时候进货渠道也有商业机密。 两家店铺是同一个进货渠道，同一个供货商，出售的是同一个产品。 供货商给甲店铺的产品价格可能会比较高，给乙店铺的价格可能就比较低。 而当甲店铺知道了供货商给乙店铺的价格，甲店铺的老板是个人都不会乐意。 而供货商的利润和人品就会受损。 所以，这些东西一般是不透露的。 商场如战场，把供货渠道透露出去，相当于把自己的七寸交给别人。 “万小姐，首先，我们两家的经营模式和经营产品不一样。我家现在只卖古董，当然，不怕告诉你，我以后会调整经营模式。 而你家经营的是玉器、奇石，当然也有古董，但是从古董的价值来看，你家古董的价值没有我家的高。 所有，我们的供货商和供货渠道是同一个的概率为零。” 因为我家的产品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做的，还有一部分是从四海阁拿回来的。当然，其中有很多王修福家祖传的真品。 “退一万步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两家的供货商是一个，我放弃。” “为什么！”万惜悦眼皮下意识往上抬，一脸惊讶，她估计完全没想到我这样说。 “商场生存各有各的道，你一个女人，我没必要跟你争。” 而且我不是做生意，我是为了查案子。生意赚多少我不在乎，有个店铺撑门面就行。 “爽快！我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有看着我是一个女人，让我几分的男人，不过，像高先生这样豪爽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说实话，我很欣赏高先生的为人。” 万惜悦轻轻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我，眼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欣赏与爱慕之情。 “那是你见的男人少了，多见几个就知道了。” 她继续说：“高先生当初一口气拿出五千万直接买下王家店铺，大家都在说高先生肯定会赔得血本无归。结果高先生不仅没赔，还打败了四海阁。 古玩街的人都在说，高先生收下四海阁之后，身价应该在10亿。 我心中淡笑，何止10亿，我在地宫里又截胡了四海阁的一批财物，不算别的，就那一个集装箱的黄金都有两亿。 万惜悦继续说：“我万宝斋的资产应该不到你的一半，高先生确实没必要跟我争。” 我眯目阴沉，万惜悦果然不好对付，又在试探我。 我可不上她的当。 “万小姐是在说笑吧。凭你万宝斋的势力，至少有50亿。” “高先生过奖了，我可没那么多钱。高先生收下四海阁，应该是古玩街第一店铺，我可不敢跟你争这个名号。” 我冷笑一声：“万小姐，咱们还是赶紧查东西吧。” “怎么？不想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钱？”万惜悦语气中有一种女人对男人的故作妩媚，还有一种商业竞争者相互打听底细的挑衅。 “你要是不查，我就走了。”我严肃地说。 “查！” 这样的女人就要这样收拾！ 我看完万惜悦的进货渠道，果然，进货渠道表面看起来没问题，实际上有很大的问题。 我特别留意那一对儿白釉压手杯进货渠道来自民间。也就是说，万宝斋旗下有很多包袱军，货源广泛，进货打眼也是有的。不过，在账上做手脚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万小姐，你确定这个账目你亲自看过？” 万惜悦很着急地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你先告诉我，你日常查账是怎么查的？” 万惜悦有些发蒙：“每天看看卖出多少东西，进来多少钱，利润多少，还有多少库存。库存不够就要进货。” “我就知道，一般人都只看这几个问题，却忽略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行有行规 “现金流！” 万惜悦眉头紧锁，满脸疑惑。 我继续追问：“你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查现金流具体是多少？” 万惜悦表情有些尴尬：“现金流流入流出不好查。而且总体是盈利的，没什么好查的。” 我冷笑一声：“这就是你疏忽的地方，而也是被对方利用的地方。” 万惜悦有些不耐烦：“每天都赚钱有什么好查的？” “从一个老板正常的心理来分析，如果一家店经营状况良好，每天都盈利，作为老板就会忽略现金流的问题。 用你的话说，反正都赚钱了，没什么好查的。” “什么意思？”万惜悦有些生气，一副“都赚钱了有什么好查的样子”。 “你说一个人没钱的时候会在乎钱，还是有钱的时候更在乎钱？” “当然是没钱的时候，没钱才想着去赚钱。” 我又问：“如果你有一百万，你损失了一百块，你会在乎吗？” “当然也不在乎，才一百块。” “很多时候，人往往就死在这一百块上。” “你想说什么？”万惜悦越听越糊涂。 “我现在还不能证明我的推断是对的。 如果你相信我，我要看万宝斋所有的账目表，特别是三大报表，利润表、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以及这三个月以内的交易记录。” “这……”万惜悦迟疑了一会，“这些表我都看过没什么问题。” 鸭子死了嘴壳硬！ “你看没问题，不代表我看没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对方布置的一个大局。 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正是因为你的店是盈利的，赚钱了，你不会去看资产负债表，你就只看了利润表和现金流量表。 利润是盈利的，你就会忽视。 而且高手不会在利润表里作假，因为一个会计关上门一天不出来，就能做出一张漂亮的利润表。 你这样的店，资产负债表也不会复杂。要是有问题，估计很容易被看出来。 那唯一的问题就是现金流。 而且一般人都会认为现金流量表不好造假，因为现金是实打实的。 从表面上看，它还要与利润表匹配。 但高手都会从现金流上作假，这种东西在财务上叫‘假账真做’。” “假账真做？”万惜悦声音上扬，情绪有些激动。 “假账真做是造假者在作假的时候为了让做假更真实，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就会采取这样的方式。 它会改变表格上的结构，比如，某项的资金减少，而某项资金增加，或者加一些特殊的项目，最后让营业收入、利润和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完美匹配。 而老板看到赚钱了，就会很开心，自然就忽略了很多问题。比如：破损、折旧一些不起眼的地方。” 我心中默语：经济类的老千必会技能之一就是假账真做。 万惜悦表情凝重，想了半天说：“你之前说可以从制作假货的手法去找，为什么不从假货入手，而要从财务报表开始？” “我做事情的风格历来都是滴水不漏。只看造假手段不全面，需要看财务报表，才能掌握全盘信息。” 我很想说，刚才是谁说的，我想要什么资料都给我，怎么转个身就说话不算话了，打脸了。 如果是男人，我可能就说，你要查不查，别耽误老子时间。 是个女人。 话到嘴边还是算了，一个女人跟她计较什么。 万惜悦没有说话，表情很僵持。 我看得出她对我的做法有疑惑。 她在担心我会泄露她的商业机密。 渠道我知道了，她可以找新的，商业机密知道了，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我能理解她的顾虑。 我语气平和地解释：“你那些东西制造的手段不仅仅是以次充好，是经过一番琢磨的，也就是水平相对比较高的造假技术。你看这一对儿白釉压手杯，外行绝对看不出来是什么问题。” “对啊！所有，我请你来帮我查假货也是这个原因。而且你也说了，从造假的手段就能找出来。既然这样，你能从造假的手段上查出来，直接找出是谁做的，这不是更简单？” 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做了坏事，你承认吗？” “这……”她表情很尴尬，“我没做什么坏事。” 我不屑一笑：“我就问你，假如你做了坏事，你会承认吗？” “不承认！”她弱弱地说。 “那好，如果别人找到证据，证明这个坏事是你做的，你承认吗？” 万惜悦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心里在想，如果可以抵赖就不承认，如果实在抵赖不掉再说。” 万惜悦闪过一丝惊讶，眼神很是崇拜，一副“我看透了她的心”的样子。 “你没必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是人之常情。大部分的人做了坏事是不会承认的。” “你别在这教育我。”万惜悦怒了。 她暴躁地说：“你说这些跟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吗？” “被人说中了，所有怒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查报表。” 看得出万惜悦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说话的口气还是很不好。 你口气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 “那就没什么好查的了。事情到此为止。” 我起身准备要走。 “别！”万惜悦身体下意识往我的方向倾斜，这个动作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内心是同意给我看的财务报表的，不过还有顾虑。 我又解释：“我说了，因为不全面所有要查。 造假的手段要查，财务报表也要查。 我先给你解释一个问题，解释完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要查财务报表了。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造假市场也有造假市场的规矩。 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我从假货的制造工艺里看出是谁做的，我们拿着东西去找造假者，他不承认，那后续怎么办？ 你能硬说就是你做的，我看到了？ 显然不能。 一个是造假行的行规他不会认，还有一个就是人的正常心理，做了坏事不会认。 造假行有一个规矩，造假商只负责造假，他们是不管售出的，而售出的人拿走货物以后，他们也不会去找造假商的麻烦。即便有一天有人来找麻烦，造假者也不会认账。” “那问题来了？如果我是造假者的销售商，你给我的东西有问题怎么办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个女人给脸不要脸 我顿时哭笑不得：“万大小姐，你以为是正经地做生意，货物出问题包退！然后人人都像你一样，我说不用给200万了，你还吵着嚷着要给我，信誉为重。 那是什么地方？痞子、混子、老千……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信誉管个屁用！他们不黑吃黑就不错了，很多时候直接抢来更省事。” 要是人人都那么好对付，师父的案子我早查出来了。 就是这些人，个个都成精成妖了才不好收拾。 万惜悦欲言又止。 她迟疑片刻不服气地说：“我认为不管什么人做生意都要求回头客，即便你说的那个地方不讲究信誉，他也希望有回头客吧。那既然有回头客就是双方都信任彼此的。 特别是这样见不得光的生意，更不好做，那更要做熟人的生意。” 死倔！ “好，你也知道是做熟人的生意。那我就跟你说说这种地下市场的熟人生意怎么做？” “一般来说，造假者的销售渠道是这样的，造假者甲把假货卖给下家乙，乙拿去哪里卖，甲是不管的。 那么，如果甲的货物质量上出了问题，给乙惹出麻烦了，那就要看甲乙双方的协定。 有的甲乙双方协定，货物一旦出手，甲方不负责，也就是说，如果是假的，是你乙方自己没看清楚，也就是黑吃黑，跟我没关系。 如果乙方不服气，双方可能就会火拼，当然乙方也可能就憋着不说话。 如果双方协商，甲方负责假货的质量，这就是长线。” “你看，你自己也说了，有长线，甲方负责质量，这就是信誉。”万惜悦一下来精神了，似乎终于抓住了我的漏洞。” “别着急，听我说完。 假如甲方给乙方的货物有问题，乙方把假货拿回去，甲方首先会查这个假货是不是自己做的。 每家做假货的都会有隐藏的，不传出来的技术。 他验证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的假货，乙方故意栽赃，那就要看甲乙双方哪边的势力大了。一般到这个地步，双方除非有非常大的仇恨，你死我活的地步，不然不会到这一步。 那么，如果是甲方自己出手的假货，可能是徒弟做的，也可能是自己不小心，那就包赔。包赔的话，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可能是手是脚。 这还只是内部问题，如果引来警察或者其他事情，那问题就更大了，可能是坐牢，丧命。 所以一般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即便是甲方自己出错，他们也不会承认。一般都是货物一旦出手，后果自负。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我找出来这个东西是谁做的，谁造假的。 我们拿去问他。这个东西不是我做的。 我们还能说什么。 好，退一万步，他承认了。 他一句话，这个东西是我做的，但我卖出去以后我就不知道了。 到时候你找谁？ 那么，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打草惊蛇，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万惜悦的脸顿时乌云密布。 我又补充：“造假行有一个默认的规矩，如果造假者是一个团队。不管你是造什么假货，造假者自己是不使用自己的东西的。 就好像造假币的人从来不用自己的假币，容易引起别人怀疑。造假古董也是一样。 如果有人利欲熏心，使用自己的假货，那可能就会被团灭。 所以，我们要想查清楚，那就要把每个环节都查清楚，一网打尽。” 万惜悦用开玩笑的口气试探：“为什么不能从假货的这里撕开一个口子呢？ 你如此精通假货和造假行业的规矩。 你店里的那些假货都是谁做的？ 我们可不可以先通过这个人去找假货的源头。 然后找到制作这个东西的人，让他把线索说出来。” 万惜悦还是防着我。 我扯着嗓门厉声说：“做梦！天真！就你这样不在造假行混的人，谁会告诉你。” 我心中继续说：即便是我天天在造假行混的人，都不敢保证，我去了他们能告诉我实话。 我又厉声说：“再说，谁告诉你那些是假货了。”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承认。 之前，师父让我开店的时候，店里的假货确实是我做的，我一个人既造假又销售，那是因为所有环节就我一个人。而且我相信师父不会出卖我。 后来，开了雅文轩。那些假货我只是用来摆样，并不打算出售。 打算出售的东西，也是工艺品，所有不存在假货的问题。 而且即便她看出是假货，也不能告诉她是我做的。 我本以为我好好地解释了造假行的规矩，万惜悦就会顺着我的话把账本拿出来，我还是低估了她的精明。 我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 这估计是她很久之前就想问的。 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不太好，会让男人烦，因为跟她在一起交流会有一种压迫的感觉。 我不喜欢万惜悦这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给脸不要脸。 我心中一阵烦躁，老子不查了！ “万小姐，我看，你还是自己查吧。你并不信任我。”我继续往前走。 “我信任你。”万惜悦下意识拉着我。 我不屑一笑，我不喜欢这样心口不一的女人。 “万小姐，你嘴巴上信任我，其实并不信任我，你的动作已经出卖你了。当一个人心里想的和嘴巴上说的是一致的时候，她的动作也是一致的。 你刚才眼神看着我，手拉着我，但你的脚却成外八字，这就是想要心口不一，内心的情绪透过脚反映出来了。” 万惜悦低头，急忙把脚并拢，“我那是站久了，脚自然移动。” “你要是信任我，我要了半天财务报表，你都没给我。我现在不想查了。” “不是的，我只是奇怪，不知道你具体要怎么做？既然，你知道我们拿着假货去他们都不认账，那即便从财务报表上查出东西又能怎样呢？” 我轻叹一声：“你又在套我的话，我还是别在这浪费时间，浪费力气了。” “那你既然知道我在套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怎么查。”万惜悦很坚持。 “怎么查是我的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配不配合！” 她想了一会说：“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财务报表给你以后，你打算怎么看？” 我真是烦了，我特别不喜欢这样。 “我不查！”我甩开她的手往前走。 “你要是不查，那就证明我店里的假货是你做的，我这就去公安局举报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惊现黑玉佛 听到这话我更生气。 怒了！ “公安局是你家开的，你想去立案就去，想去销案就去销案？” “你！”万惜悦一下说不出话。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也不会去立案，只是说来威胁我，压制我的。 她越想着要压制我，我偏偏就不吃这一套。 “你什么你！我不乐意帮你查就不乐意帮你查，就算你现在去公安局立案，我也不愿意查了。爷也是有脾气的！” “要是你帮我查，我给你一百万。” 我没有说话。 “两百万、三百万、五百万！” 我冷笑：“你以为我会在乎你那五百万。” “那你要怎样才肯帮我查！”她扯着嗓子很生气地说。 “我本来是好好帮你查，结果你给脸不要脸，非要瞎折腾，现在把爷给得罪了，我怎样都不帮你查！” “渣男，你骗我，说话不算话！”万惜悦大骂。 我轻蔑一笑：“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帮你查！” 万惜悦气冲冲地说：“我命令你帮我查，你必须帮我查。” “大小姐，醒醒，女总裁当多了喜欢命令员工？我不是你的员工，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我说着白了她一眼，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万惜悦见我真的要走，急了：“你今天要是不帮我查，我就……” 她四处看看直接走到门口，堵在那。 “我看你走！” “呵呵！”没想到这女人来这一招。 我目光看向窗户。 “你不用看，窗户是封死的，你出不去。” 万惜悦这话没错，窗户被不锈钢柱子焊死了，除非我变成只蚊子，不然出不去。 “大小姐，你不认为你堵门有失你女总裁的霸气风范？”我故意阴阳怪气地挑衅她。 万惜悦立刻否认：“谁说我堵门了！我只是想站在这。” “可笑！” “我就站在这，我看你怎么出去！”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我不屑。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说你非礼。” “你这样有意思吗？非礼！你怎么不说，你非法拘禁呢？” “我并没有拘禁你，是你自己要过来跟我查东西的。至于你没办法出去，那就是你的事。” “让开！”我厉声。 “不让！”她也厉声说，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我很认真严肃地告诉你，你要是不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让！” 我走过去，直接抱起她，准备把她挪开。 “啊！”她狠狠咬了我的手一大口，我用力甩开她，手腕上多了一个牙印。 “你属狗的啊！”要不是个女人，我真想狠狠暴打她一顿。 “谁让你轻薄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我紧紧握紧拳头。 “怎么？难道你还想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是懦夫！” 突然，我手机铃声响了，我拿起手机，上面显示是艾薇薇打来的。 我心中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不接，艾薇薇肯定会一直打，接了，这个时候，当着万惜悦的面，我和她还闹成这样。 我正犹豫着，万惜悦突然抢过我手机，跑到一边：“我是万惜悦，你的男人正在跟我做A，没时间搭理你。” 她故意叫几声：“嗯……好舒服，我好喜欢！” “你胡说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关机。 我暴跳如雷：“万惜悦你干什么！” 笨猫最近一直在强调让我离万惜悦远点。 这下好了，她听到这话，我简直不敢想她会有什么反应。 万惜悦不慌不忙，十分得意：“允许她故意气我，不允许我气她？她已经故意气我很多次了，上次在酒店餐厅，还有昨天晚上的电话，我今天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她是我女朋友，你不是！” “不是，我也要这样说！我就要气她，我就是看她不爽。” “你这个女人简直疯了！”我说着过去抢手机。 “想要手机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说着把手机从脖子处往下滑，放在胸口，拍拍胸脯，“来啊！想要，来这里取。” 艾薇薇说过，万惜悦自私霸道不讲道理，我今天总算领教了。 她穿着一件女士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开着。 “行！你非要这样做，我也懒得跟你讲道理。” 我说着过去抢。 她快速跑开，我追过去抓住她，她挣脱我，后背对着我。 我往前扑，她身子下意识往前仰，我们两同时倒在沙发上。 她双手紧紧捂着胸口，身子蜷缩着，趴在沙发的一角，嘴里叫嚣着：“来呀！有本事自己拿。” 我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扳过来，她也用力跟我对抗。 女人的力气再大，始终没有男人的力气大。 我用力把她的身体扳过来，腿压住她的腿，一手扳着她的肩膀，另一手去掰开她的双手，准备把手机拿出来。 她身子浑身摇晃，拼命挣扎。 我用力一扳，她的手被我扳开，她很机灵，另一手把手机往里塞。 “你扳开我的手又怎样，还是拿不出来。” 我完全看不到她把我手机放哪了，除非撕开她的衣服。 我在干什么？ 跟女人打架？ 跟女人调情？ 还是被女人耍！ MD！ “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你！” 我说着，整个人扑在她身上，用尽力气把她压倒，她双手拼命挠我。 “唰！”我的脸，手都被她抓得很疼。 我双手抓着她的双手，然后用力把她的手扳过来，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两只手。 “哼！”我怒视她，“还动吗？” 我直接解开她的衣服扣子。 “强奸啊！”她大喊。 强奸都想得出来，我真是怒了！ “你再吵，我就直接给你一耳光打晕你！”我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她表情狰狞，样子恐惧，气势却很足：“高阳，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懒得搭理她，继续解开她的扣子。 我拿起手机。 突然，我看到她脖子上的吊坠。 我大惊，完全愣住了。 她脖子上用一根银线穿着一尊黑玉佛！ 师父的黑玉佛！ 怎么会在她脖子上！ “渣男！”她怒斥。 她的怒骂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们现在的姿势确实不太好。 我起身，她突然抓着我的衣服。 “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的胸看那么久？”质问的口气中，有一种女人的柔媚。 第一百二十章 她怎么会有黑玉佛 “要不是……”我没说下去。 我不能告诉她，她脖子上的黑玉佛对我很重要。 她要是知道这个东西对我的价值，肯定会更肆无忌惮。不知道会用多少手段威胁我。 “要不是什么？”她故意挑逗我。 “没什么！” “我是不是比艾薇薇美，我的胸是不是比她的大！” 我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 “我万惜悦在商场上拼搏那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男人。你很优秀！” 她开始解开我的扣子，她的腿故意碰了一下我的私处。 “你给艾薇薇的，我都想要，特别是昨天晚上你们发生的事。”她很认真地看着我，轻轻地闭着眼睛，似乎在等着我的下一步。 这个女人还真是来跟艾薇薇抢老公的。 我拿着手机起身。 万惜悦突然睁开眼，一脸诧异，似乎再说，“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不下手？” “万小姐，刚才得罪了。你起来把衣服穿好吧。” 万惜悦突然坐起来，眼里闪着泪光：“你是不是嫌弃我老，没有艾薇薇嫩。” “这是两码事！” 我思绪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我在想黑玉佛的事情，她在想她哪里不如艾薇薇。 黑玉佛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必须要她心甘情愿的告诉我，她是怎么得到的，而且还不能让她起疑心。 我必须留在这继续跟她周旋。 至于笨猫，我回去再跟她解释吧。 我轻呼一口气：“算了！事情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想贴上一个渣男的标签，我要是不帮你查，估计你得骂死我。” “你肯帮我了？”万惜悦很欣喜。 “我还是那句话，你把你的财务报表给我查清楚，我保证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这件事情一查完我就把这些数据从我脑海里彻底删除。” 她又犹豫了。 “不给就算！”我说着又要走。 “我给！”她用一种猎人看着猎物的贪婪的眼神看着我，“你早晚都是我的！” 这女人是哪来的自信。 她走到电脑前面，调出加密文件。 “这就是万宝斋这三个月的财务报表。” 这些密密麻麻的数据看的我眼睛疼。 我轻轻闭了闭眼，厉声命令：“给我倒杯水！” “我给你倒水？”万惜悦声音提了上来。 我转头瞪了她一眼。 “好，倒！我现在有求于你，我倒。” 她给我倒了杯水。 我一口喝完。 “去那边坐着！别说话。” “我！”她想说什么，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 她没过去，就站在我身边。 我也懒得说，她不说话就行。 果然！ “你这个现金流的表结构有问题，多了一个折旧破损。” “这个东西是有一些玉器有刮痕或者损坏，小的刮痕我们自己磨一下就行，一些大的刮痕就得送回去。有时候没货了，这个就得放着。” 我又问：“你们最近的客流量是不是多起来了？” “对，这半年的客流量多了，春夏两个季节是幽都的旅游旺季，客流量一般都会多一些。这是正常情况，每年这个时候的客流量都会比冬季多。” “问题出在破损上。”我指着表格上的数据。 万惜悦看了看：“产品卖得多，进货就多，进货多，同等基数下，破损就多，一来一回，这也是很正常的。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你赚了一百万，不会去在乎损失一百块的问题。你进货是进了一批，里面有破损正常的，即便没有破损，在以后的保存中有破损也是正常。那么，他们就打着修复的借口，以假换真。 这样一来，你表格上的货物件数是对的。哪怕有一些不对，他们也给你造成一种假象，破损了。 本来可能只是一个小刮痕，一修复，可能就被换了。时间一长，你总有疏忽的时候，趁你疏忽的时候，再把一些贵重的东西换走。 而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店里看着，你回来以后，看到赚钱自然会忽略一些东西。 而服务员也看不出假货，只知道从库存拿东西出来卖，这些假货就不知不觉地卖出去了。等卖出去之后，他们再拿着假货来找你赔偿。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我买血珀的时候，你的鉴定书是真的，但是东西是假的。 而你们店里的服务员那么多，你也不可能全查。即便你查出来被调换了，可以进入仓库的人那么多，谁都有可能偷偷换掉，也就是谁都有嫌疑。” “我一段段的监控视频看，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大小姐，说你天真你好歹也是万宝斋的总经理，既然都能以假换真了，难道对方不会在监控视频上做手脚吗？” 万惜悦顿时恍然大悟：“那怎么办？” “你说你是从我买血珀之后，就开始每天都在店里盯着？” “是！” “这些假货肯定不是血珀事件以后才有的，那么之前卖出去的假货为什么没有及时退货？他们可能有更大的阴谋。” 我又看着交易记录。 “你看，这个旅游团的购买记录。” 万惜悦靠近我，看着电脑。 “他们买了大量的玉器和琥珀。” “对，这是一笔大单。我还记得我当时很开心，万宝斋很久没那么大的单子了。” “当时你是不是没在。” 万惜悦想了想：“当时没在。” “这就对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笔单子有问题，你马上把这批货物召回。” “召回！”万惜悦很惊讶，“怎么可能召回。他们是旅游团是外地来的，现在都走那么久了。而且召回的话，我没什么理由。” “客户售后服务，免费为他们清洗玉器。” “现在已经那么晚了，怎么也要明天。” 我看出万惜悦不愿意。 “行吧！反正我提醒你了，你要明天就明天吧。” 这个女人很有思想，很有主见。我的话她不一定听，我也懒得多说。 “你说要从假货制作工艺查，你怎么查？” 她又问了这个问题。 不过，这倒是让我找到借口询问她的黑玉佛是怎么回事了。 “你那么想知道，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带上你那些假货，特别是那对白釉压手杯。” “那么多，我怎么带的完。” “带上那对白釉压手杯，再带上一些玉器琥珀玛瑙就行。”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跟我去那种地方很危险的 我带着万惜悦去附近的租车行，租了辆又破又旧的吉普，又带着她去地摊上，买了一条几十块钱的牛仔裤，随便搭了一件T恤。 “你这些衣服好丑。” 万惜悦很不耐烦，明显有抵触情绪。 “要是被别人看到万家大小姐穿这样没品位的衣服，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我白了她一眼：“哪来那么多臭架子。” 我忽然想起艾薇薇，如果给她穿，她估计二话不说就穿了。 如果你再多问一句，你为什么穿那么没品位的衣服？ 估计那只笨猫会说，反正我家大叔让我穿的，那我就穿，有什么好想的。 这就是那只笨猫笨得可爱的地方。 我嘴角微微上扬，还是笨猫好哄。 “你笑什么！”万惜悦口气很不好，“是不是觉得我穿这衣服很难看？” “你要是实在不想穿，就在万宝斋待着，我自己去。” “不行！”万惜悦厉声。 “这不行，那不行，你要怎样？”我不耐烦地说。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我原来的衣服不好看吗？” “好看，有品位，一看就是名牌。” “对啊，既然有品位为什么不能穿？”万惜悦一脸不解。 “你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 你是怕他们看不出来你有钱，故意穿得那么好，让他们讹你一笔吗？ 还是你没有被强奸过，想被拖到哪个地下室让坏人轮J就爽了。” “你！”万惜悦满脸通红，想说点什么，却又咽回去了。 这个女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刨根到底。 “你转过脸去。”她没好气地说。 五分钟后。 “好了！”她坐在副驾驶上，“开车吧。” “我得先告诉你，一会去到那个地方，你最好别说话，最好跟紧我。不然，转过身，你被什么人掳走我就不知道了。” “光天化日还敢掳人？” 万惜悦一副“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的样子”。 “那不然呢？特别是有人对着你抽烟，吞吐烟圈的时候，你离远点。 那种烟一般都有迷魂作用，你一倒就可能会被扛走，后果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你别说得那么吓人，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你这些话吓唬艾薇薇那个白痴还行。” “你知道人一般是怎么死的吗？” “笨死的。”万惜悦反驳。 “唉……”我轻叹一声，“笨死的人即便是死了，她也不知道，可能还不亦乐乎。自作聪明的人，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我抬抬眼皮：“不信你可以试试。被扛走，卖到深山里做媳妇，那家人对你好还行，要是对你不好，把你关猪圈里，大铁链锁着你逃都逃不掉。那些地方可缺媳妇了，说不定一整个村的媳妇都是买来的。” “切！”万惜悦一脸不屑。 “要不然就被某个地下组织拿去迷晕，把你的人体器官拿出来，跟一些患病的人匹配，价格高的，你这条命还算值得，低的就不好说了。” “呃！”万惜悦一阵作呕，“高阳你恶心不？” “我不恶心，是你恶心。” 万惜悦表情很难看。 我忍不住笑了，这个大小姐没想到那么禁不起吓，两句话就成这样了。 “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是被掳走，我是不会去救你的。” “我要是消失了，万家肯定会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又能怎样呢？那么大个人了，是你自愿跟我走的。而且，即便你被掳走，我也不知道去哪找你。顶多给你报警。 警察什么时候能找到你就不知道了。 说不定找到你的时候，你的器官已经被掏空了，掏空了拿去干什么……” “呃！”我还没说完，她又一阵作呕。 “你别说话了！我一句也不想听。”她说着转过脸。 一路上，她一句话没说，我倒是觉得挺好，难得清静。 我把车开到幽都郊区。 车子停好后，我在地上抹了一些土，然后往万惜悦脸上涂。 “高阳，你干什么！”万惜悦大叫。 “别吵，我这是保护你。” 我胡乱在她脸上涂着。 “保护我什么！你这是在羞辱我。” 她往后退，万惜悦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 她这话也没错，一般的女孩子，谁要是在她脸上涂泥巴，那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万惜悦这样大老板，平时言行举止都很讲究，我在她脸上涂泥巴，她这样的脾气，没立刻拿把刀把我五马分尸就不错了。 不过，这荒郊野外的，她要找把刀也不容易。 “高阳，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在我脸上涂那么多脏东西。”她一脸厌弃，急忙从包里拿出纸巾要擦掉。 “别擦。当然，你要是擦，我也无所谓。不过，我友好地提醒你，那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人贩子更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你长那么漂亮，不把你搞丑点，一会，一个不留神，你被拖走，我可是不会去救你的。” “你说什么？”万惜悦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 “你笑什么，你希望被拖走啊。” “你刚才说我漂亮。” 说实话，万惜悦不是那种很漂亮，很惊艳的那种，但是如果她的姿色排名第二的话，论第一的也没几个。 我刚才说她漂亮，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在夸她。 我也很想告诉她，要是碰到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贩子，你长得像个母猪一样把你拖走。 她要是听到我这话，估计又得嗷嗷叫。 为了我的耳朵，我还是算了吧。 不过，她那表情，我还真是看不惯。 我白了她一眼：“花痴！” “啊！”我大喊一声，“你找死啊！” 她狠狠踩了我一脚，好疼。 “你才找死，刚才在我脸上涂那么多脏东西，现在还说我花痴，不收拾你下，你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搞，我要去做很多水疗，皮肤修复。” “让你别来你非不听！” “啊！”她又踩了我一脚，“你也没说要在我脸上涂泥巴。” “万惜悦，你再这样，我就真把你卖了！” 我真是气得牙痒痒，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爱斗，动不动就踩我。 “你敢！” “你再踩一脚你看我敢不敢！而且我告诉你，我要是把你卖了，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走。” 她突然抱着我。 “你干什么？”我大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友来有去 “到时候人贩子来了，我就让他先把你卖掉。” “人贩子不要我！” 她突然在我脸上趁来趁去。 “你又要干什么？”我欲要推开她，她却把我抱得更紧。 “我脸上有的，你也要有。” 我顿时真是无语，报复心太重！ “无聊！”我推开她，“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我打开后备厢，取出假货。 “走了！多疑的泼妇！” “我可不是泼妇，我还没嫁人！” “幸好没嫁人，嫁人就是泼妇加怨妇！” “啪！”万惜悦狠狠在我背上打了一巴掌。 好疼！ “万惜悦你能不能温柔点！”我咆哮道。 “商场如战场，你看战场上哪个女人温柔，温柔的女人上战场绝对死翘翘。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温柔这个词。 而且对付你这样的渣男，要是温柔就被你欺负死了。” “万惜悦，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是在给你办事！” 万惜悦还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被我怼了回去。 “闭嘴！别说话，马上就到地方了，不想死的话，就当自己是哑巴。 我要是再听到一句多余的话，我就真把你扔在这，管你会遇到什么事，绝对不管！” 万惜悦气鼓鼓的，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她生气，我还不乐意呢！ 这个女人真是当总裁当久了，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便是她求我，也搞得像我求她一样。 我要不是看在她脖子上挂着我师父的黑玉佛，老子真是甩手不干了！ 我带她来到幽都古玩地下市场，这里原来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郊区的这个洞口原来是个出口，现在修建成进口了。 从洞口进去以后，里面四通八达，防空洞够大，隐蔽性好，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就有人开始在里面倒卖古玩。 还有利于造假工厂生产，各方势力在里面画地盘，然后用各种东西隔开，做成店铺，渐渐的就成了地下市场。 我们刚进去，一股强烈的异味迎面而来。 “呃”万惜悦又在作呕。 “让你别来不听。” “我店里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亲自来！”她说着又是一副要吐的样子。 “大小姐，你别总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我一会带你进去，别人还以为我把你肚子搞大了！” “想得美，你想搞我都不让你搞！” 我真是懒得说，刚才在她办公室的时候，谁一副骚样，还跟我说，艾薇薇要的她都要。 这女人啊！别的本事我还没见识到，嘴硬，要强，好斗，我还真是见识不少。 我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地下市场弯道很多，每次过弯道，万惜悦她都会用力抓紧我，生怕丢了。 我带她来到一家地下市场最有名的店铺，店铺大概有五六十平米，到处摆满东西，陶瓷，玉器，奇石……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铜钱，木雕，甚至还有各种版本的冥币。 我每次看到冥币，我就觉得他是个奇葩。 人家玩古玩收集的，收集货币是正常的，他居然连冥币也收。 我之前问过他，他说，活人的钱是钱，死人的钱就不是钱了？ 有时候有的消息问活人不一定准，得问死人，这个时候不给他们点好东西，鬼都不给你办事。 也不知道他从哪来的这些谬论，反正我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店铺正中央上面挂着一个牌匾，狂草镶金，写着四个大字，友来有去。 这就是这家店铺的经营和生存之道。 匾额下面有一张躺椅，一个人盖着报纸正在睡觉。 他就是这家店铺的老板，游见之。 三十多岁，他嘴巴很大，个子很高，不过，长得不帅，早年沧桑的人生经历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大几岁。 他嘴巴很会说，尽说骚话。 整天游离在各种人鬼蛇神之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活人能被他说死，死人能被他说活。 但他并不是靠嘴巴吃饭。 游见之，人如其名，他靠他的知识和见识吃饭。 他自己号称，古玩界没有他不知道的古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世界上有的古董，虽然他不一定有，但他肯定见过。 我跟他关系不错，他确实见过不少古董。 跟他关系好的人，会尊称他一声：有见识，也是他名字的谐音。 跟他关系不好的人，或是故意开玩笑，取笑他，会叫他，游大嘴。 他本人就有一张大嘴，因而得名。 但用他的话说，我嘴巴大怎么了，嘴巴大会说，能说，知道的也多。 你们嘴巴小的就说不出来。 江湖上混，很多人即便跟人混了很多年，也只是知道人家的外号，不知道真实姓名。 从我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开始，我就感觉这名字应该是有典故的。这样的人怎会流落到地下市场。 有一次，我们两喝酒，酒过三巡，我两都很开心。 我就趁机问他的名字。 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他这名字是不是来自荀子的“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而止矣。行之，明也” 他听到我这话，叹言：“兄弟，你可真行。” 我继续询问他的出身，家势之时，他却挥挥手，不提也罢。 我看得出，他应该有一个伤心事，只是我和他关系好没到位，他不愿意告诉我。 万惜悦拿起一个玉镯：“这东西跟店里的假货好像，可以说一模一样。” 我瞪了她一眼。 她像是犯错一样，捂着嘴。 我又看着她的玉镯，她急忙放下。 游大嘴依然睡着，我大喊一声：“游大嘴，你爷爷来看你了！” “谁他妈不要命了，敢这样叫老子。”游大嘴从躺椅上坐起来，睡眼蒙眬的看着我。 “哎哟，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是不是你爷爷？”我傲慢地说。 “哪里是我爷爷？” “嗯？”我怒目而视。 “您是我祖宗！” “游大嘴的外号真是名不虚传。” “祖宗，听说你前段时间进去了，这是出来了，还是没这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混江湖的忌惮太多 “这话是几个意思？”我没好气地说。 “祖宗莫怪莫怪。您要是没进去，下次我听谁说你进去了，我就替你割了他的舌头。 您要是进去了，祖宗，爷爷，我这阵子确实走不开，没去看您，多包涵。” 又说骚话！ “别给我来这一套。来，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做的。” 我把造假的那批玉器扔在他面前 他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 “哎哟，高祖宗，这东西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是哪个王八蛋胡说是我做的，我阉了他做太监。” “不是你，是谁做的？”我严肃地说。 “哎哟，祖宗诶，真不是小人做的。” “即便不是你做的，你也能给我查出来是谁做的。” “祖宗，你饶了我吧，我可没这本事。” “又装！这才多久没见，别的本事没长进，装傻的本事可长不少。”我又拿出白釉压手杯。 “这个呢？” “白釉压手杯？”他从怀里掏出放大镜，看了半天。 “祖宗诶！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我要是有这样的东西，我这个小破店就发了。” 我从包里拿出二十万：“说实话，这些钱就是你的。” 他瞅了瞅钱：“祖宗，你就算给我两百万，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阎王爷。这种事情您得问他。” 他嘴里说的阎王爷正是不二茶楼的老大，阎青山。 阎青山进去的消息，外面的人知道的不多。 他这话有三个意思，一，可能就是随口说的，二，可能是想从我嘴里打听消息，看看阎王爷在哪。三是，我为什么不去问阎王爷，要来问他。 我最近频繁出入不二茶馆，在古玩街开那么大的店，游大嘴肯定知道。 江湖上混，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 不二茶楼确实是个消息很灵通的地方，但是这样专业的消息，他们不一定知道。 阎青山和游大嘴相比，阎青山知道的消息范围更广，游大嘴知道的消息更专业。 阎青山不懂鉴宝，只知道传递消息。 游大嘴知道消息，也知道如何鉴宝。 我一手握着他的手，反手撇过来：“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万惜悦大惊，表情惊恐，似乎在说，你那么厉害，刚才…… 游大嘴大喊：“哎哟哟，祖宗诶！就算你把我这只手撇断了，我还是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绝对一个字不漏的告诉你。” “放屁！别人信你，我还能信你。要是你真的不知道，你就不用混了！” 我说着又用力撇他的手，“咔！”，我听到一声骨头的声音。 “祖宗诶，你轻点，一会把我弄脱臼了，你还要送我去医院，多麻烦啊！” “医院那么远，去医院麻烦医生干嘛。我弄脱臼了，我给你接回去。” 我说着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带我去里面看看！” “祖宗，你可以进去，她不行！”游大嘴另一只手指着万惜悦。 万惜悦立刻就不乐意了：“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这点规矩都不知道，你还混个毛！”游大嘴一脸鄙视。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笑出声。 万惜悦见我嘲笑她，口气更不爽：“你什么破规矩不说我怎么知道！” 万惜悦炸毛了，估计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 “她是新手不知道规矩。”我解释。 游大嘴解释：“行吧！高祖宗都替你说话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那里面都是技术活，被你偷去怎么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是小偷吗？那你不怕他偷你的东西？”万惜悦不服气。 “我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他看不上。我还想偷他的呢。” “我不会偷你的东西！我人格保证。”万惜悦很认真地说。 “人格管个屁用！你就在外面呆着，里面还是不能进。”游大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万惜悦。 万惜悦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绿的。 游大嘴这话没说错，在这个地方，人格确实不管用。 万惜悦强势地命令：“我就要进去！” 我好好地说：“你就在这待着吧。” “我……”万惜悦有些胆怯“你不是说让我跟紧你吗？我不进去怎么跟？” 没想到平时，霸气十足的大小姐居然也会害怕。 不过也正常，人之本性，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然会害怕。 “你就在这等着，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喊，我们在里面的屋子，你在外面喊我是听得到的。” 万惜悦很不情愿，她犹豫了一下：“好吧！” 我带着游大嘴往里屋走。 刚进屋，他就吵着：“祖宗诶，都到这了，快把我放了。” 他甩甩他的手，哎哟哟直叫，一脸埋怨：“那娘们是你女人啊！” “不是！” “既然不是，你带她来干什么！你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吗？”游大嘴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我默笑：“你别怕，她不会举报这里的。 “不是，你还带过来？你是不是想泡她。” “她想泡我还差不多！” 游大嘴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你用我在娘们面前耍威风，我这戏给你演得怎样？是不是给我点劳务费。” “劳务费！你还真是骚！我给你两拳要不要？” 游大嘴立刻闭嘴，他知道他打不过我，要是我真给他两拳，他可受不起。 里屋是他造假的地方，我观察着他的造假工具，都整整齐齐放着，残余的玉料跟万惜悦店里的玉料也不一样。 确实不是他做的。 “祖宗诶，你这下信了吧。” “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你店里有一批玉镯跟我这个看起来差不多，那玉镯从哪来的？” “外面那个是我自己做的。你这个从哪来的，我还真不知道。” “还是不说？”我质问。 “祖宗，你也会说差不多。这个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同一个方法做出来都不一样。” 我仔细回忆一下，刚才万惜悦拿起来的那对玉镯。从质量上看，确实跟万宝斋的假货差不多，但是造假的手法就不一样了。 “呵呵！”我冷笑一声，又问，“最近有谁家出玉器假货？” “祖宗，你问这话不是白问吗？谁家出货能满大街到处喊啊。” 这话也没错。 见不得光的地下生意确实不能喊，每家都有自己的规矩，怎么做只有自己家才知道。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看看这些东西像谁家的手笔，查出来，我不会亏待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局一石二鸟 游大嘴仔细看着东西。 过了一会，他若有所思地说：“这批玉器和这对白釉压手杯，我看不像一个地方出来的。 这批玉手镯，像是机器凝固的，这对白釉压手杯应该是一点点烧制出来的，不是批量生产。” 我厉声：“刚才是有外人，现在只有我们两，别放屁话，说点有用的，能不能查出来？” 他说这些我自己都能看出来。我跑这一趟要是只有那么点消息，我抽风了。 他迟疑片刻说：“能是能查出来，不过要费点时间。而且，你很久没来了，不知道这里的风向变了。” “风向变了是什么意思？”我眉头轻皱。 “大概一年多以前，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据说警察要把整个地下市场都端掉，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听说，是死了一个古玩界的大人物，所以警方怀疑我们。”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 一年多！ 我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之后，大家都很谨慎，很多时候，关系不够硬，他们不说。” 那时候，我也听说过这件事。 只不过，我不知道师父和艾文峰的关系，我一心查师父的死，没管地下市场。 因为师父的死警察是不知道的。 现在想想，时间那么巧合，说不定，师父和艾文峰的死真是牵动了整个地下市场的变化。 如果真的有关系，我猜师父让我做假货去替换艾文峰的真货，这样一来，地下市场肯定就受影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警察还是很重视艾文峰的死。 然而，听艾薇薇说，警察判的是自杀。 如果只是自杀，警察没必要搞那么大的动作。 我似乎又一次证明了，警察只是明面上认定艾文峰是自杀，私底下还是在继续查这个案子。 我回过神，现在不是打听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得改天好好找个时间跟他聊聊，这一年半以来，地下市场的变化。 “不好打听也要打听，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肯定能打听到消息的。你先去打探一下消息，我就在店里等你。” “祖宗诶，你那么急啊！”游大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这事情确实很紧急，一分钟都不能拖。你先在地下市场打听一下，有没有消息都好说。” 万惜悦的事情我并不想拖，早结束早好。 一来，我不想跟她有太多的联系，二来，以她店里的情况看，拖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我卖给她这个人情，就好打听黑玉佛的事情了。 “祖宗，你最近有时间吗？” “你想说什么？” “有时间教教我‘点石成金’？”游大嘴笑呵呵地说。 我默笑，游大嘴是正式开始跟我谈条件了。 点石成金，不是真的点石成金，是玉器造假的一门技术，用一些不好的玉料，经过沁染，粉压，重塑等方法加工，价格会翻倍。 而这里面任何环节都是讲究技术的。 他一直想跟我学这门技术，我就一直没教。 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有言外之意。 换句话说，你教我‘点石成金’，我就给你查。 你什么时候教会我，我就什么时候给你查清楚。 “二十万不够？”我用调侃的口气说。 游大嘴笑呵呵地反问：“祖宗诶，我给你二十万，你把你的点石成金的技术告诉我？” 二十万我确实不会把这个技能卖掉。 学会之后，废材变宝，那就不是二十万的事了。 游大嘴有一个规矩，你需要他打听消息可以，你也得付出点东西。 做生意有买就有卖。他做买卖很少要钱，他要独一无二的东西。 你可以给他展现你的技术，或者告诉他一些关于古董鉴宝的秘诀，亦或者给他看一些有价值的古董。 总之，他必须知道他认为值得的消息，不然，他不会动用他的关系替你查事情。 正是因为这个规矩，他的见识很广，知道的东西多，这也成为他在江湖上混的生存技能之一。 许多人来找他办事就是看中他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不过，说实话，我并不想把我这个技术告诉他，但是又得给他一些值得的东西。 给什么好呢？ 恍然间，我看到门口有个影子，万惜悦在偷听。 “等等！”我说着朝她走去。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我要借这个机会打听出黑玉佛为什么会在她的手上。 既然游大嘴开出了条件，正好！ 我来一局一石二鸟！ 游大嘴的里屋和外面屋子并没有门，只有一个门帘，此刻门帘被卷上去了，借着室内的光，从我这个角度看，她的影子很明显。 我脚步很轻，生怕惊动她。 我走过去，看到她贴着门口，可能是我没说话，她又想偷听，所有身子就向前了。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心机重，城府深，防范心强。 如果是笨猫肯定好好待着，绝对不会有这些小动作。 “咳咳！”我故意清了清嗓子，“万小姐是腰闪了？” 万惜悦感觉很尴尬。 她毕竟是万宝斋的总经理，偷听别人说话，被当事人抓到，她的面子往哪搁。 万惜悦吞吞吐吐：“我刚才手上的戒指不小心掉了，滚到这来了，我刚捡起来。” 呵呵！ 我下意识看了看她的手，什么都没有。 她急忙把手收回去。 行吧，给你个面子，懒得拆穿你。 “万小姐，游大嘴说了可以给你查。不过，她不能白查，得要点东西？” “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你让他开个价，多少钱，只要价格不过分，我一定给他。”万惜悦很爽快地说。 我浅笑：万惜悦真是一个纯商人。 商人，做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一定会用钱解决。 只要是可以用钱解决的，而且价格合理，在他们的经济能力承受范围之内，都会选择用钱解决。 因为，在他们眼里，这是最快、最便捷、最有效的解决方式。 “他不要钱。” “不要钱？”万惜悦很疑惑。 我的答案出乎了万惜悦的意料。 “你没看到，刚才我一下给他二十万，他只是看看，并没有动心。” “这倒是！不过，我以为是钱不够，所有她不办事。”她想了想，“他不要钱要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有值钱的宝物吗 我不慌不忙地说：“这样的地方做生意不一定是要钱，要投其所好。 游大嘴有个癖好，喜欢看稀奇的古董，宝物。 你有没有什么宝贝给他看看，他高兴了，自然就给你办了。” 万惜悦没有说话，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他想看什么宝物？” “你们万宝斋有什么宝物？” “他只是看看吗？”万惜悦口气里充满怀疑。 “是的，只是看看。” “我万宝斋的宝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他真的能替我办事，我可以带他去看看我万家收藏的宝贝，随便他看。” “万小姐，人家可没那个耐心，不见兔子不撒鹰。而且，你认为是宝物，别人不认为。” “这是什么意思？” “万小姐在古董行混那么久，你应该知道一个道理，家藏之宝代表着这个家族或者是这个人的实力。 也就是你有多少实力，我就给你办多大的事。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不是我的事，我替你办了，有时候是要替你挨刀的。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我为什么要替你挨刀。 如果你实力够，你看得起我，我看得起你，愿意交这个朋友，事情就能办。 如果你没这个实力，你看得起我，我也不一定看得起你。 这又不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那么，我们一旦成了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有的时候不是钱能办的，得靠朋友，靠关系。 事情怎么样就要看交情有多深。 而且我去给你打听消息的时候，如果被打听的人问，这是什么人打听的。 这种时候，又不能直接说是谁，说是谁就是暴露了人家的隐私，也就是出卖朋友，但又不能不说，不说就证明不了自己的实力。 所有，就会说，对方有什么什么宝贝。 那被打听的人一听宝贝的等级就知道对方的家底和实力。” 我指着上面的牌匾：“看到没，友来有往。 江湖上混的都是朋友，朋友来了必定有事要问，你来的时候带着问他来，去的时候他一定让你带着点什么东西走。 这样，你觉得值得，就会有来有往。 不过前提是，他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初次见面，不是朋友，那就要给点值钱的东西看看，一次生二次熟，三次四次称兄道弟，五次六次替你挨刀。” 万惜悦陷入了沉思。 她要想就让她想，不打扰她，越是打扰她，她的疑心就会更重。 这个规矩不仅仅是地下市场有，即便是明面上的古玩市场也有。 只不过，区别在于，明面上的古玩市场，只要一说宝贝，可能大部分的人就猜出是谁在打听消息。 比如，曾巩的《局事帖》曾经拍出两亿的价格，这东西在谁手上，大家都知道。 如果其他人说有，一听就是假的。 “那你说怎么办？”万惜悦表情凝重，口气中带有浓浓的不耐烦。 我语气平和：“你拿出你家的宝贝，现在让他看一眼就行。” “我给他看一眼，他什么时候能给我查出可靠的消息？” “这就看你拿出的宝贝等级了。” “高阳，你不会和他合谋来算计我吧！”她反问。 我就知道她又是这个态度。 不错，我就是在算计你，不过没跟他合谋。 “呵呵！”我冷冷一笑，很是不屑，“那我走了，你自己跟他谈。” “别！”她口气稍微软下来，“你看，我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个规矩。你也没告诉我。 现在已经很晚了，现在去我家拿宝贝然后再回来，一来一回天都亮了，耽误时间。 而且，你不是说了吗，动作要小点，要是动作大被内鬼知道就不好了。” 会编，没毛病！ 她继续试探：“我看你跟他的交情不错，你能不能替我说说，我保证，如果事情办好了，肯定带他去我家看，到时候不只看一件宝物。” “行吧！”我说着转身进去。 我知道万惜悦肯定要偷听。 我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故意扯着嗓子说：“万小姐说了，只要你把她的事情办好，她可以带你去她家看宝贝，到时候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游大嘴一脸发蒙地看着我，说：“我考虑考虑。” 他又小声问我：“我说行还是不行啊。” “不行！” “不行！我的规矩怎么能坏呢？谁知道她有没有宝物，到时候我被骗了怎么办？”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吵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我给你保证，她不会骗你。你给我个面子。” “祖宗诶，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但不代表她不会骗你啊。我必须见到宝物，不然不办事。” 我悄悄地竖起大拇指，演技真不错。 我转身出去，一副很愧疚的样子：“万小姐，不行，他非要看到宝物才办事。” 万惜悦满脸惆怅，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万小姐，你刚才不是说戒指掉了吗？万小姐的戒指应该也是价值不菲。” 万惜悦怒目，一副“你故意整我的样子”。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根据我的观察，她没有戒指，耳朵上戴着一对红碧玺耳坠，耳坠很普通没什么特别。 即便她拿给我，我拿进去逛一圈，再跟她说不行。 我就看她什么时候会提黑玉佛。 我不能主动提黑玉佛的事情，只能她自己开口。如果我提了，这个多疑的女人会认为我在算计她，事情就会更难办。 她把耳坠摘下来：“我这对耳坠算不算宝物？” “你觉得呢？”我反问。 “我这对耳坠红宝石耳坠可是……” 我打断她：“万小姐，你这对吊坠正确的说应该叫红碧玺。你要么给，要么不给，你糊弄他一会把他惹生气了，那就更麻烦。” 红宝石就是颜色是红色、粉红色的金刚玉，红碧玺实质是优质的红色电气石，这是一种比较复杂的硼酸盐类矿物。 万惜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 她口气比较弱地说：“我没糊弄他！” 我语气平和：“是吗？” 她没有说话，表情复杂，尴尬，无助，多疑，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见过千面妖姬吗 我继续说：“万小姐，他不是一般人，是行家中的行家。 前几年，红碧玺每克的价格在200到800之间，这几年因为炒得厉害，价格涨到了5000。 你这对耳坠如果是前几年买的，不值多少钱。就算按照现在这个价格算，撑死也就十万块。 除非你给他一颗鹅血红，他估计就跑得快了。” 鸽血红是红宝石中的极品，历来都是拍卖会中的上品，5克以上的，起拍价就是上百万，有的甚至上千万，上亿。 万惜悦又沉默了，看得出她在思考。 我不慌不忙，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水，“万小姐喝水不？” “不渴！”她冷冷地丢下两句话。 我已经否定了耳坠，她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直接拿出黑玉佛，这样大家都省事。 二是，折腾我回家拿宝贝。 这也行。 到时候，她肯定会问我拿什么好，我就这不行，那不行，直到她拿出黑玉佛为止。 她要是真选择这条路，我还得给她演一场戏。 我还真不想再费力气，折腾！ “高祖宗，商量好了吗？时间宝贵，你又让我今天得办完。 再等会，大家都睡觉了，我就是有登天的本事，我也办不成你这事了。”游大嘴出来催促。 他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愁怎么给万惜悦下一剂催化剂。 “你能确保给我查出消息吗？”万惜悦很认真地看着游大嘴。 游大嘴从头到脚看了万惜悦一眼，不屑：“小娘们，你先出去打听打听我游大嘴是什么人，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万惜悦看向我。 我解释：“幽都市地下市场这些假货，哪家是干嘛的，没有他不知道。即便是外地的，他也能知道不少。” “你听听！”游大嘴很得意。 游大嘴江湖经验丰富，骗人讹人的经验更丰富。 即便我没有跟他说我的计划，从我进去问他，要看宝物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出来了。 我很喜欢跟他做朋友，也是这个原因，他的洞察能力和分析能力都很强。 很多事情不用多说，他也能知道你的意思。 万惜悦犹豫道：“好吧！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信他一次。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有什么条件？”游大嘴说。 “我可以给你看我的宝贝，不过，你看过就看过，不许外传。” 我一听，她这架势，是打算拿黑玉佛了？ 她说不要外传，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有这个东西。 万惜悦从脖子上取下来：“这个宝物够分量了吧！” “至尊黑玉佛！”游大嘴十分吃惊，他慷锵有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师父的黑玉佛造型独特，双面雕刻，佛座下有一个莲花轮回台，莲花台上刻有其他佛像，也就是万佛之尊，因此被称为至尊黑玉佛。 而且在强光下，黑玉佛整体晶莹剔透，会发出荧绿色的光，十分独特。 所有当时万惜悦挂在脖子上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如今游大嘴一眼就认出来，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算你识货！”万惜悦很得意地说。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游大嘴很急迫地问。 他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这问题他问，万惜悦不会有太大的疑心，我问的话，就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怎么在我的手上，这就不能告诉你了。你的规矩只是要见宝贝，现在已经给你见了，你也该办你的事了。”万惜悦说着把黑玉佛又戴回去。 “你跟我进来！”游大嘴示意我进去。 我进去之后，他很严肃地问我：“她那黑玉佛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觉得呢？”我没有直接回答。 “这娘们是什么来历，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说话的表情十分凝重。 “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 “她是干什么的？” “正经古董店的老板。” 游大嘴的表情越来越沉。 “你想说什么？” 游大嘴看看门口，小声地说：“你听说过没有，至尊黑玉佛只有老千界第一美人，千面妖姬才有。 刚才这个女人拿着至尊黑玉佛现身，她是不是老千界第一美人，千面妖姬？” 我内心情绪复杂。 我第一个反应，就她这点姿色能有我师父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我第二个反应，神经不自然抽搐了一下，整颗心猛然跳动，全身麻了。 知道师父真实身份的人，目前世界上只有我和艾薇薇。 师父做什么事情，从来不露真面目。 老千界也好，古玩界也罢，只知道师父是个绝世美人，并不知道她具体长什么样。 就算是游大嘴这样的人，没见过师父的真面目也正常。 那他怎么知道黑玉佛是千面妖姬的？ 难道他也见过师父？ 不太可能！ 我平复心情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千面妖姬的东西，你见过？” “我没见过千面妖姬，但是曾经有一个女人拿着一张图来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上面的图就是至尊黑玉佛。她说想请我打听这个东西在哪？” “女人？”我声音上扬，“什么女人，长什么样？”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找黑玉佛，她跟师父的死有什么关系？ “没看到她长什么样？她来的时候戴着一个黑色的大檐帽，黑色的墨镜，一身黑色的长大褂，全身上下都把自己包裹得好好的，生怕有人认出她。”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大约两年前。” “那你打听出来了吗？” “我经过多方打听，才打听出这个东西在老千界第一美人千面妖姬的身上。但是没有人见过千面妖姬长什么样？” “后来呢？你怎么跟那个女人交代的。” “我没有找到黑玉佛，也没有找到千面妖姬，这生意自然就没做成。 我自从见到这个黑玉佛的图像之后，一直想见真物，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宝贝。今天见到这个东西，也算是无憾了。” “那她后来又出现了吗？” “她从此以后没出现过。” 他迟疑一下又说：“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千面妖姬？” 我内心不自然的抽动，师父已死，世间没有人再能瞻仰她的容颜。 我又不能说不是，只能找个理由搪塞。 “我又没见过千面妖姬，我怎么知道是不是？” “我觉得就她长这样应该不是千面妖姬。” 我心想，算你有眼光。 “你别管她是还是不是，先去查玉器的事情。” “得了，我这就去！” 游大嘴把我和万惜悦留在店铺内，让我们在店内等。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躺在游大嘴的躺椅上，养精蓄锐。 万惜悦一件件地在看店铺里的东西，她倒是看得很有兴趣，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店里这些东西都是假货？” “有真有假。” “哦？那我是不是能捡漏？” “随你，你要是有看中的，等他回来，跟他买就行。不过，我提醒你，他也是个行家，不比你的见识差。你想在他这捡漏，可能性不大。” “那不一定，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他打眼了，而我正好捡漏。” 我摇摇头，这个女人真是好强，什么都要抢赢家。 我看着她在店里转悠，脑子里分分秒秒都在想着黑玉佛的事。 是什么人给万惜悦这个黑玉佛的？ 这个人跟师父的死有没有关系？ 他是已经知道师父死了，把这个东西给万惜悦，好销赃。 还是，他并不知道师父已经死了，只是凶手想洗白赃物，对方不知情就买了。 我现在问万惜悦黑玉佛的事情，她会不会说实话？ 我应该如何开口问，从什么地方开始问她才不会起疑心。 我脑海里快速回忆着万惜悦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血珀事件开始到现在…… 她好强，喜欢跟艾薇薇比。 有了！ 我掏出手机，开机，从她关机到现在我还没打开过。 开机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么，要跟艾薇薇打电话了？”她阴阳怪气地说。 “你当着我的面跟我女朋友这样说，万小姐，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万惜悦没好气地说，“我一直想问你，你看中艾薇薇哪点？” “那你看中我哪点了？” “我可没看中你。” 哎哟！这话打脸了。 我本来想说，你看中我哪点，我改。谁知道她来一句，没看中我。 行！ 你嘴硬！ 我让你一局，有你打脸的时候。 我打开电话，电话提示，艾薇薇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有侯云的。 从时间显示，都是三四个小时之前打的，现在反而没打。 我环顾了一下防空洞，肯定没信号。 从酒店出来以后，到万宝斋折腾一个下午，又来到幽都古玩地下市场。 电话打不通，那只笨猫知道我和万惜悦在一起，肯定开醋厂了。 没办法，现在我脱不开身，回去再说。 “你不是要给艾薇薇打电话吗？你怎么不打了？”万惜悦故意挑衅。 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醋味。 我想问，我是打了你开心呢，还是不打你开心呢？ 我很想看看这女人怎么回答？ 她心里肯定想，你不打我开心，但是嘴巴不会这样说。 不过，这对我不利。 我这个时候给艾薇薇打电话，她吵起来，我回不去，矛盾会更激烈，这样只会让万惜悦看笑话，我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她现在应该睡了，我打电话过去吵她睡觉，回去再跟她说。” 我语气平和，嘴角略带笑意，是那种想起心爱之人才会有的微笑。 “哼，瞧你那样！可贴心啊！”万惜悦长长地呼了口气，语气非常不好。 “还行，不是个暖男，但关心女朋友的事还是会做的。” “是打不出去吧。” “我心里想着她，她知道。” “哼！”万惜悦冷冷地看着。 她越是生气，我心里越开心，证明我抓住了她的性格特点。 那就好办了。 我又开始激怒她：“我看你那个黑玉佛不错，我想给她买一个，你在哪买的？” 果然，她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 “我告诉你，我那个东西，你别想给艾薇薇。艾薇薇不配！” 我听到这话很不爽：“她不配，你就配？凭什么？” “怎么？不高兴了？为女朋友抱打不平？” “我心疼我女朋友，难道有错？” “你！”万惜悦的情绪开始暴躁了。 她整个人像一个正在被吹起来的气球，一戳就爆。 不过，现在还不能戳，气球还不够大，爆炸起来声音不够响。 如果是情绪是一匹野马，理智就是骑马的人，马有温柔的时候，也有暴躁的时候。 温顺的时候就比暴躁的时候容易控制。 如果本来就是一匹暴躁、好强的马，突然又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那它就会发飙，就会不管不顾的乱冲乱撞。 万惜悦表面上聪明，实际上我却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很强，这便是我操控她的切入点。 “对，心疼女朋友，没错，不过，她买不起！”万惜悦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击败艾薇薇的地方。 “哦？”我声音上扬，“你怎么知道她买不起？” “一个啥也没有的过气的明星，老爹还破产了，她怎么可能买得起，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了。”万惜悦一副看不上的样子。 她这话有意思，一方面她贬低了艾薇薇，另一方面又在试探喜欢艾薇薇什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要干什么。 如果我顺着她的话说喜欢什么，她就会想办法在这方面下功夫击败她，拿下我。 我不能具体说喜欢什么，还得继续激怒她。 我笑言：“情人眼里出西施！” “呵呵！”她冷笑一声，笑声中有种复杂的，难以形容的情绪。 她醋意浓浓地说：“好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男人不就那样吗？喜欢的时候什么都好，不喜欢的时候，什么都不好。说不定，你过段时间玩腻了，不新鲜了就不喜欢了。” 还在试探，看我会喜欢艾薇薇多久。 我先让她高兴高兴。 我故意用一种诙谐的口气说：“看来，你还很了解男人？” 她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似乎感觉自己猜对了。 我又补充：“不过，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新鲜，也许有人就喜欢怀旧。” 万惜悦又怒了，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反正，她就是买不起，就是不配！”她强调。 她思想开始乱了，找不到反击的话了。 “她没钱，我有。你开个价，我看我能不能买得起。”我口气很硬。 “100亿！你买得起吗？”万惜悦一副“我就知道你买不起的样子”。 这个价她还真敢喊！ 她是笃定我没有100亿，还是我不敢接话。 我心平气和，慷锵有力地说：“我买的起！” 万惜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与怀疑。 我从她的表情看出，她肯定在想，我居然有100亿，她还是低估我了。 “你有……” 她说着迟疑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愿意出100亿 我猜她想问我，你有100亿？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直接问别人有多少资产非常不礼貌，而且我也不会告诉她真实的情况。 这个时候不是我有没有100亿的问题，是男人的面子问题。 而且我要是老老实实告诉她我有多少钱，那就是我傻。 再说，我有没有100亿，她又不知道，她还能查我银行账户？ 即便查，她也查不了，100亿的银行账户是受保护的。 做局者最擅长的不就是骗人吗？ “你愿意花100亿给艾薇薇买这个东西？”她口气里充满挑衅。 这个女人真是心机重，每一句话不仅有表面的意思，还话中带话。 “为什么不可以？” 万惜悦瞬间傻眼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把指甲染成了红色，她鲜红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她看我的表情很复杂，怀疑，失落，甚至还有一丝女人特有的羡慕嫉妒恨。 “当然，前提是你这个东西值100亿。如果不值这么多钱，我肯定不会出这个价。 也许是在下孤陋寡闻，在古董界，只有王羲之《兰亭集序》的真迹值得100亿。你这个东西能值100亿，它出自何处？”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我这尊黑玉佛有上千年的历史，是唐朝传过来的。 相传，唐玄奘西天取经，带回许多经书。 佛经上有云：释迦牟尼佛成佛以后来到人间，想在人间寻找舍人为己，愿意救人间疾苦之人。 于是，他变成一个要饭的老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给他一口饭吃。 当时，人间正在闹饥荒，很多人都吃不饱。 他来到一个妙龄少女面前，问她能不能把仅有的半碗粥给自己，少女把自己仅有的食物给了释迦牟尼。 他拿出一尊黑玉佛给她说，如果你看见黑玉佛的眼睛红了，就赶快跑到对面的山上去，这样你就会躲过一场大难。 他给她的时候，也是在试探她，看她会不会救苍生。 然后释迦牟尼就消失了，他来到山上看少女的举动。 果然，黑玉佛的眼睛红了。 少女大喊：大家快跟我跑到山上去，大家就跟着她一起跑到山上去。 众人刚上山，洪水就来了。大家都纷纷感谢少女的救命之恩。 因此，这个黑玉佛有消灾免难的意思。 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我表面平和，内心不屑一笑，也不知道哪个傻13编造的这个故事，编得还挺圆满。 也许，这个人不知道真实的故事。或是故意编故事骗她。 然而，黑玉佛真正的故事并不是这样的。 黑玉佛是佛祖的遗物，北魏时传入中原，莫高窟中有《降魔成道图》跟黑玉佛的故事有关。 传说，释迦牟尼即将成佛之时，魔王波旬率领魔军去骚扰他，还让他的三个女儿去诱惑他，他的三个女儿分别是诱惑，欲望和邪恶。 释迦牟尼依然不为所动，他克服种种障碍，达到心灵的宁静，最终成佛。 降魔成道，是释迦牟尼从普通人觉悟成佛的大转折。 释迦牟尼成佛后，他认识到他虽然战胜了魔王，但不代表魔王覆灭。 魔王和佛经常相互挑战。 一日，魔王问佛，我欲皈依我佛，但我罪孽深重，我能成佛吗？ 佛说：万物皆可成佛。 佛把自己的莲花宝座让给魔王，让他坐其上，并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莲花轮转，魔王转瞬间经历生老病死百次。 消除罪孽，遂成正果。 师父说，像魔王这样罪孽深重的人都可以成佛。 这一生，她没有选择就已经成了坏人，她所做的每一件坏事都不是她的本意。 她知道有的事情无法弥补，她只能用余生去化解冤孽。 她不希望自己成佛，只希望自己能消除罪孽，来生做一个普通人。 师父最爱说的一句话，虽然我们做的是老千的事，但我们不是老千。 我想着，心里沉沉的。 经过了那么多事，此时此刻，我更能理解师父的心情。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万惜悦问。 “当然是想我女朋友，想想她会不会喜欢这个黑玉佛！” “别在我面前提她！”万惜悦厉声命令。 又是一副命令的口气！ 很好！ 现在该我发招了。 我笑言：“即便是唐朝传下来的东西，也不值100亿吧。这黑玉佛你在哪买的，买的时候多少钱，你要喊100亿？” “不是我卖的，是别人送给我的。所有，它不止100亿，是无价！你别想着从我这买了去送给那个贱人。” “万小姐，积点口德吧！” 我眯目阴沉，别人送给她的，这个人又是谁？ “怎么，在你面前说你女朋友坏话又心疼了？我偏要说。” “万小姐，送你黑玉佛的这个人应该跟你关系不简单吧，一般只有最亲近的人送的东西才是无价之宝。” “怎么，吃醋了？是不是想问是不是追求我的男人送的？” 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女人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真是无法捉摸。 她又补充：“不卖！”她很坚定地说，“你出多少钱都不卖。” “随便你吧！这世上的好东西多的是，没必要买你用过的东西。有的东西在有的人眼里是无价之宝，到别人手里可能就一钱不值。” 我活动活动脖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 她背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男是女不知道，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 这事情不能急，只能日后再找机会试探。 也不知道游大嘴查得如何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我闭着眼睛，准备小憩一会。 “你就这样睡觉了。” 我依然没回答，心想：我不睡觉跟你吵架啊！ 万惜悦见我不说话，自己也找个地方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虽然我闭目养神，但心绪是乱的。 也不知道游大嘴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我又掏出手机看看，快十二点了。 “外面怎么越来越吵？”万惜悦不耐烦。 我没回答。 地下市场是越晚人越多，这个时候正是鬼魅魍魉出没的时候，吃的，喝的，卖什么的都有。 防空洞有一条直直的大道，游大嘴的店门正好开在大道边。大道两边又多出很多小洞口，四通八达。 整个防空洞像一个大迷宫，也不知道游大嘴从哪钻出去，等吧！ 除了等，别无他法。 “姐姐，我们去这家店铺看看。”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骗术 我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大概三四岁。 我没有睁开眼，从脚步声可以听出，应该是两个人。 一个小孩，小孩走路比较跳，一般都是蹦跶蹦跶，从刚才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出是个小女孩。 另一个应该是少女，少女走路比较轻盈，不像男人步子沉重，毕竟男人的体重一般都比女人重。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小女孩声音糯糯的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出现，绝对不是巧合。 这话应该是冲万惜悦说的。 多年的职业经验和素养告诉我，她们是冲万惜悦来的，准确地说，她们是冲黑玉佛来的。 肯定是，游大嘴打听消息的时候透露的。 游大嘴没回来，却来了一大一小，这是几个意思？ 我先看看再说。 我眼睛眯起一条缝，小女孩站在万惜悦身边，万惜悦俯身看着她。 小女孩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小脸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看着就心疼。 她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梳着一条马尾辫，穿着一条宽松的裤子，有很多褶子。一件肥大的T恤，看起来不像是她的，有点旧，但是很干净。 “姐姐，你这件衣服好漂亮，你像仙女一样。”小女孩又说。 万惜悦开心地说：“是吗？小妹妹的嘴巴真甜。” 这女人平时精明能干，防范心那么强，还是经不起小女孩的糖衣炮弹。 当然，谁会想到这个小女孩是个骗子。 一般这样的骗局，很多人都没有防范能力。 小女孩张开双手：“仙女姐姐抱抱我。” “好呀！”万惜悦抱起小女孩。 “糖糖，怎么可以麻烦姐姐呢！”大女孩说。 “不，我喜欢这个姐姐！”小女孩撅着嘴说，双手缠在万惜悦脖子上。 “不可以这样哟！”大女孩说着把小女孩从万惜悦怀中抱过来，很客气地，“对不起小姐，我妹妹不懂事，把你衣裳弄脏了。” “没关系。” “走了。” 大女孩说着抱着小女孩往门的方向走。 呵呵！ 又是我玩剩下的！ 永远都是这几招，就不能换点新鲜的。 “小姑娘，那个东西值100亿，你拿不动！放下！”我坐起来厉声说。 大女孩下意识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她的定力不错，假装没听到。 我继续说：“这个东西你拿回去是死，不拿回去也是死。 不想死的话，就把东西放下。要是不放下，你踏出这个门不久就会死。 你要是想活命，告诉我谁派你来的，说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 我一边说，一边向她走去。 万惜悦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她下意识摸摸脖子，大惊：“我的黑玉佛！” 她急忙拦住大女孩，一脸杀气：“把东西还给我。” 我来到大女孩面前，她声音有些颤抖：“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最好别装傻！不然会死得很惨。”我厉声道。 “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她说着，狠狠掐了一下小女孩。 “哇！”小女孩哇哇地大声哭起来。 “你们把我妹妹吓哭了，你们赶紧放我们走，不然我们就报警。” “报警？”我声音上扬，“行，你报警！我也想报警，我们丢了东西，这里总共就四个人，看看谁是小偷。” “哇哇！”小女孩哭得更大声。 在我看来，是那种干打雷不下雨的哭法。 我示意万惜悦：“把门关上！” “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把你妹妹从我朋友怀里抱过来的时候，就偷了她的吊坠。系吊坠的银线上应该有个切口，你的手指缝隙中应该有一片细细的刀片。 你师父应该是二指禅，最擅长偷东西，两指之间可夹千万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女孩依然不认账。 我食指和中指在货柜上敲着，然后，食指中指无名指一起敲，我越敲速度越快。 “你怎么会这个？我师父教你的！”大女孩沉不住气，一下说出口。 她刚说完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我笑言：“这是承认了？” 大女孩沉默。 我继续说：“你师父的真名我就不告诉你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的真名。 他最开始教徒弟都会让你们练指头，先是食指和中指在铁板上不停地敲，把两个指头敲整齐，然后是三个指头，四个指头，五个指头。 能练习到五个指头的人非常少。 他每次都会跟徒弟们讲两个故事。 有一次，他在公交车上，因为太累了，睡着了。 车程有点长，他想着睡一觉就到站了。 他上衣口袋里有几百块钱，有一个小偷很小心翼翼地来偷他的钱。他两个指头就把对方的手夹住了，还说，你是哪条道上的，居然连我的钱也敢偷。 当时，他两个指头就把对方的手捏脱臼了。 还有一个是偷手表。 他小时候跟院子里的人打赌，让他去偷一个人手上戴着的手表。 那个时候八十年代左右，手表很值钱。 大家都说他偷不到，因为众人都看着，而且手表那么大的物品被偷肯定会被人察觉。 结果，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表偷了。 一般的徒弟，他只会教在公交车上偷钱的技能，偷手表的技能不会轻易教。除非很有天赋，而且经过他的考验。 你刚才偷黑玉佛的手法，就是他偷手表的手法。所有，我判断你是他徒弟。” 大女孩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师父那么多故事？难道你是师兄？” “呵呵！”我冷冷一笑，“小姑娘，我出道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你师父也不敢教我，我教他还差不多！” “这么说，你是道上的老辈子。” 我默笑！ 一般在道上混的，不管是老千、盗贼，功夫比较高，出道比较久，年纪比较大的，都会尊称一声老辈子，也就是前辈的意思。 我的余光看到万惜悦，此刻她正惊讶地看着我。 我从她的表情看出，此刻她心里肯定有无数的疑问，只是在这个时候不好开口问我。 大女孩迟疑一会继续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拿回去是死，不拿回去也是死？” “你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吗？”我反问。 第一百三十章我不会让你死的 大女孩没有说话。 “我猜，你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他们不会告诉你，只会让你来偷。 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东西很贵重。 你拿回去，就知道了他们的大秘密，而且你也没利用价值了，他们就会把你弄死。 你不拿回去，没有完成任务，但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会死。 这个东西不好偷，只能派你这样技术好，而且还让人不起疑心的人来偷。” “你胡说，即便他们要我死，我师父也会护着我，不让我死。” “天真！”我冷冷地丢下两个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以为你师父能护着你？恐怕到时候，你师父自身难保，他怎么保护你。” 大女孩沉默了，表情很沉重。 “游大嘴是不是在你们手里？”我又问。 大女孩没有回答我，半信半疑地又问：“你说的那个东西真的值100亿？” 我下意识看着万惜悦，她没有任何表情。 估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措手不及。 这100亿是她刚才胡说的，我借来用用，她别瞎说什么，不过，她也没那么笨。 “可能还不止，是无价之宝。” 大女孩愣了一下，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偷的东西居然那么贵。 她又问：“你说，你可以救我，你怎么救？” 果然，人还是很怕死的，跟自己生死相关的事情，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筹码！ “首先，你得告诉我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你加入组织多久了？简单地说，你要是想让我救你，必须告诉我关于你的所有信息。” 大女孩迟疑了。 “还有这个小女孩的信息，你也要告诉我。不然，我就救不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不救我，反而把我出卖了怎么办？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不会出卖你，我说了救你，就会救你，至于你信不信是你的事。 不过，今天你要想把黑玉佛从这个店铺里带走，不可能！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从你手里拿走黑玉佛，你出了这个店铺，是死是活，就跟我没关系了！” 大女孩没有说话，她很认真地看着我，估计是在思考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劝你现在就把黑玉佛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东西。” “嘴硬！”万惜悦急了，“小姑娘，这里只有四个人，我们是两个大人，你是一个小孩，你怎么都打不过我们。你要是再不拿出来，我们就把你衣服扒下来，看看你还能藏在哪。” “你们敢！”大女孩声音有些颤抖。 “你不把东西交出来，你看我们敢不敢！”万惜悦很严肃地说。她一点也没疼惜小女孩的意思。 “要是我把衣服脱光，你们也找不到东西呢？”大女孩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挑衅的味道。 “不可能！”万惜悦坚持。 大女孩说着，直接把T恤脱了，里面只有一件小吊带。 万惜悦惊住了，她没想到女孩会那么直接。 我不冷不热地说：“她那话没说错，确实，她把衣服脱光，你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东西在哪。” 万惜悦满脸疑惑。 “小姑娘，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最好自己交出来。我是道上的人，自然知道你把东西藏在哪里。我看你小，又是个女孩，不忍心对你动手，你别逼我。” “你也别觉得你年纪大吓唬我！” “好！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替你师父给你上一课。”我说着点了一下她的腘窝。 “啊！”她大叫一声，双腿自然向前迈了一步，黑玉佛从她的私密处掉出来。 我急忙用手接住。 “你这个流氓！”大女孩大骂，满脸怒火。 “我警告过你，让你自己交出来，你不听。” 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如果大女孩能走掉，自然就把东西带出来。 如果走不掉，就把东西藏在私密的地方，双腿并拢。 他们最喜欢用女人去做这些事情，这也是我最不耻的做法。 “流氓！”她恶狠狠地瞪着我。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如果你告诉我游大嘴在哪，你是谁，我就救你一命，如果你不愿意说，凭我的本事，我也能查到游大嘴在哪，只不过，到时候你就更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可以说我威胁你，吓唬你，甚至还可以骂我是流氓，不过，这些都没用。” “好吧，我告诉你！” 大女孩知道斗不过，终究还是妥协了。 “算你聪明！” “我师父确实是你说的二指禅，你既然知道我师父是谁，你就知道他的组织是什么，这个不用我说。 游大嘴去打听假货的事情，他说对方有至尊黑玉佛来头不小，让我们告诉他假货的事情。 我们老大知道以后就派我来偷黑玉佛。 游大嘴并没有说你在这，他只说黑玉佛是一个女人的东西，假货也是帮对方查的。” 这就对了。 游大嘴藏了一手。 游大嘴故意隐瞒我的存在，等对方派人来偷东西的时候，我自然能猜出他出事了，我会想办法救他。 如果说出我的存在，对方就不会只派一个小女孩来对付我。 “你们附近应该还有人吧。”我继续试探。 “是！他们见我不回去，就会派人来抓你。” 我算算时间，估计现在他们正在来的路上。 “行吧，麻烦你带我们走一趟。” “你要干什么？”大女孩很警惕。 “带我去救游大嘴，我顺便把你救了。” 万惜悦很紧张：“你就这样去？” “我不这样去，难道还叫警察跟我一起去？”我反问。 万惜悦没有说话。 “你刚才说你可以救我的性命，你把我送回去，我没完成任务，不就是故意让我送死吗？” “不！我会让你脱离他们的控制。” 大女孩惊愕，完全不相信：“你有那么大的本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就像你说的，我没有完成任务也是死，不如就冒一次险。”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知道，对于一个被控制的人来说，自由比生命最珍贵，但凡有一丁点获得自由的机会，都会像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的去争取。 我看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就好像看到当年的自己。 我知道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当年我最想要的。 所有，即便我们刚认识，她也愿意冒险。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能救一人是一人 大女孩告诉我，她和小女孩到店里来说的话，都是提前编好的。 这跟我想的一样。 我询问大女孩关于组织的消息，她并没有多说半个字，估计是不相信我。 我也懒得再去追问什么，我自己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怎么回事，她不说，我心里也很清楚。 为了防止还有人来，我把游大嘴的店铺锁了。 游大嘴的店铺已经不安全，随时会有人来，到时候就很被动。 地下市场信号不好，我必须走出去才能搬救兵。 我带着万惜悦，大小女孩走出地下市场来到吉普车上。 游大嘴要救，但是不能瞎救。 更何况，我还带着两个半女人。 我可没有电影主角，电视剧主角那种主角光环。 正常人打一枪就死了，影视作品里的主角一般都打不死的，配角的战斗力要强一些，可能三五刀，龙套的命就更不值钱了，一刀必死。 我不是演影视剧，没必要带着两个女人去耍威风，一边打，一边让她们在旁边给我助威。 我要是一边打，她们在旁边喊，我得急死，说不定，转个身就被坏人抓走了。 我没有光环。 我很在乎我的命，虽然我战斗力不错，但我不能冒险。 有命在，啥事都好办，没命在，说再多都是放屁！ 带着两个女人，万一她们出点什么事，我是救还是不救。 救吧！说不定把自己搭进去，不救吧，我于心不忍。 我必须把万惜悦送回去，但是一来一去又浪费很多时间。 我直接给阎三爷打了个电话，让他借我一个人，崔刚。 阎三爷很爽快就答应了，也没问我什么事，直接让崔刚接我电话。 崔刚也很干脆，立刻答应。我交代了他一些事情，就让他到地下市场入口附近来找我。 崔刚身手很好，武力值很高，有他在胜算不少。 挂掉电话，我又给酒精打了个电话。 “酒精！你在干嘛？” “睡觉！”听声音就知道，那家伙睡得稀里糊涂的。 “给你半小时，你马上到地下市场出口找我。” “什么！”酒精在电话那边咆哮，“老大，你让我插双翅膀飞过去。” “你去古玩街路口等着，我让崔刚去接你。别问，别屁话多，直接过来！” 我说完挂掉电话。 现在夜深人静，车少，我开过来大概要一个多小时，他们用140码的速度直接飙车，半小时肯定能到。 “事情是不是真的很严重？”万惜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口气十分微弱。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微弱的口气跟我说话。 我对着万惜悦和大小女孩说：“我让我一个朋友过来接你们，一会他来了你们就跟他回去。” 万惜悦迟疑片刻：“你之前跟我在车上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有可能发生，而且发生的概率很大。” “你以为我没事说话骗女人，骗你我有什么好处。我很准确地告诉你，比你想的严重。你要是还想安然无恙地活着就照我说的做。”我严肃地说。 从她的话语中，我知道她相信，我在车上说的话不是骗她的。 “不信，你问她，她肯定看过不少。”我说着看向大女孩。 “问我什么？”大女孩一脸无辜。 “问你被拐卖以后的下场是什么？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你这位大姐姐不相信。我猜，你估计也是被拐卖的。” 她看着万惜悦：“我只能告诉你两个字：很惨。” “听到没！”我又说。 万惜悦不服：“你别把我当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我看各种媒体消息还是有所了解的。” “天真！”我冷笑一声，“应该让这个小女孩给你好好讲讲，她的亲身经历。” 大女孩立刻反驳：“你别变着法地套我的话，在你没把我救出去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我默笑：“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也就是你还小才相信我会救你，要是你再长大点，估计我说破嘴皮你都不会信了。” “话说，你为什么肯救我？”她警惕性地问道。 “你不用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我是诚心救你的，你不是我第一个救的女孩，在你之前我想办法救过很多女孩。当然，男孩我也会救，任何人只要我能救则救。” “那你怎么肯定我会跟你走，万一我自甘堕落，我不听你的？”大女孩又问。 我本来想说，你要是不想走，现在就可以下车回去。 算了，我一个大人何必跟一个女孩子计较。 我语气平和：“因为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你想逃，你渴望自由。” 大女孩愣住了，从她的表情我看出，我这话戳中了她的内心。 我想说，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昨天。 她声音哽咽了，有些沙哑：“大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我救出来，他们也不一定会放了我。如果……” 她声音沉了沉，有些说不下去。 她继续说：“你救不了我，能不能把糖糖救出去？ 糖糖太可怜了，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经常会做错事，做错事就会被挨打。 我还好，我能干活，有时候还有奖励，混饭吃还是可以的。” 她说着把小女孩的袖子卷起来：“你看。” 我看到小女孩的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没有一块好地方。 “MD，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他们还有没有人性。” “大哥哥，救救我。”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说。 她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比大女孩还渴望自由。 我的心猛然跳动。 有些沉，心情复杂。 我能力有限，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把这帮畜生打倒，彻底铲除，只能救一个算一个。 总有一天，我要尽自己的力量把这帮王八蛋一网打尽。 一天尽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害得多少家庭一辈子在阴影中度过。 我下意识回想着爸妈的样子，我发现我居然想不起来了。 妈，爸！ 这两个字，似乎已经在我的字典里消失了。 希望将来有一天相认的时候，你们能原谅我这个不孝子。 我清了清嗓子缓解情绪。 “放心，我两个都会救走。一会我朋友来了，你们就跟他一起走。” 我轻呼口气，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压着我。 突然，我电话响了，是酒精打来的。 很好，时间跟我算的一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直杀秘密窝点 酒精和崔刚开了一辆越野车过来，车牌号：幽A：99999。 我一看就是阎王爷的车。 “你们怎么把阎大哥的车开来了？”我出乎意料地问。 崔刚粗声粗气地说：“高爷，我家三爷说，你那么晚找他借人肯定是出大事了。 你又没有要人，估计这事情不好搞，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让我把大爷的车开过来，江湖上谁不知道大爷的名号。 要是真有什么，把大爷的名号说出来，胆小的要吓破胆。” “也是，阎大哥的车子就跟大神的坐骑差不多，听着就有威慑力。” “酒精，你把万小姐和这两个女孩带回去。” “不，我跟你过去，你让他们把糖糖带走就行。”大女孩说。 “听话，跟他们走！你把他们的窝点告诉我就行。” “大哥哥，就算你让我现在走，我也走不掉。 以后，他们的人看到我，我还是会被抓回去。糖糖不一样，她还小，再长几年就没人认识了。” 是个有脑子的女孩。 大女孩说的没错，如果不做个了断，她还是会有危险，我不能一辈子跟着她。 大女孩又补充：“而且我带你过去，你更好找他们。” “行吧！我带你去跟他们做个了结。” “酒精，你带万小姐和这个小孩回去，把万小姐送回家，这个孩子先放在不二茶馆，请三爷替我看着，我有时间再去接她。” “哇！”糖糖哭了起来，“我不要离开姐姐。” 大女孩在小女孩的额头吻了一下：“糖糖乖，你先跟叔叔他们走，姐姐一会就来接你。” “柔姐姐，你一定要来带糖糖走。” “好！”大女孩眼里饱含泪水，“我一定来带你走。” “高阳，我在万宝斋等你。”万惜悦说，眼里充满浓浓的不舍和万千话语。 “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走！”我厉声。 “酒精，把他们安全送到地方，出任何差错我唯你是问。”我说着推酒精坐上驾驶位，又把万惜悦弄上去，亲自给他们关好车门。 “快走！”我命令。 我看着车尾灯渐渐远去，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好了，该干我们的事了。” 我看向崔刚：“一会可能有场硬仗，怕吗？” “高爷，我跟大爷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从来没怕过！”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大哥哥，一会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们把你困住了，你出不来，你可以挟持我。” “呵呵！”我不屑一笑，“我高阳还没弱到要一个小丫头来保护我。走吧，带路！” 我坐在副驾驶上，崔刚开着车：“他们有多少人？” “不多，大概十多个。”大女孩回答。 大女孩渐渐放下了警惕心，我知道她对我已经没有怀疑了。 “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游大嘴是怎么被你们抓住的？”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韩千手让我去偷黑玉佛，说对方是个女人，小女孩不容易被怀疑。” 我点点头，大女孩没说谎，她地位低不会知道太多。 大女孩带我们来到一处废弃的工厂厂房，厂房外面站着两个人。 大女孩要上去说点什么，我拦住她：“你现在是我的人，跟他们没关系了，我来说。” 大女孩退下。 “劳烦二位兄弟进去通报一声，说我来带游大嘴走。” 两个人眼神异样地看着大女孩，意思是，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两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个转身进去，很快就出来了，“我们当家的说，让你进去。” 我一进去就看到游大嘴被吊在半空中，嘴巴被东西堵着。 周围有十多个人。 韩千手坐在中间，表情有些莫名。 韩千手比我师父大几岁，大概五十岁，头发花白，鼻子有点红。 韩千手是老千集团的高手，即便他只有一双手，但偷东西的时候，好像有一千只手，你看着他双手没动，东西什么时候被偷走都不知道。 “师父！”大女孩激动地说。 我看到二指禅站在人群中，双手被绑着。 二指禅是韩千手的手下。 二指禅严厉地说：“别说话。” 二指禅看着我，我也看着二指禅，我知道，他在用眼神告诉我，这个徒弟交给你了。 “韩千手，好久不见。”我冲着领头人打招呼。 韩千手有些莫名：“你果然没死。前几天，看见你在电视上与顾家打擂台，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就知道那个比赛会引起组织注意。 师父当年设计那个局，就是想让我脱离老千组织。 我今天这样做，无非是自投罗网。 我在游大嘴店铺的时候就想过了。 我不出面，救不了游大嘴。 有的人以为我死了，有的人以为我在监狱，但我终究是活在世上的。 老千集团的人终究要找到我。 所有的问题早晚要面对，逃避不了。 而且，我说了我要救大小女孩，我不出面也救不了他们。 师父的死可能跟老千集团也有关系。 小时候，我没有力量跟他们斗，如今我长大了，有本事了，为什么还要做一个怂货，不斗怎么知道斗不过他们。 老千集团这把火迟早是要燃的，与其被动的等着，不如我先把火点燃。 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让火烧得更大，直接把他们烧死，万劫不复！ 我思前想后，从大方向出发，还是决定来找他们。 “你师父千面妖姬呢？”韩千手阴阳怪气地说。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师父死了，故意试探我，还是不知道师父已经死了。 我笑言：“我师父好着呢！” 他表情没有任何异动，看来他并不知道师父已经死了。 不过，不排除他是装的。老千都擅长装，更何况，他已经是千年的妖怪了，装已经成了习惯。 韩千手若有所思地说：“听到手下的人说，有人有黑玉佛，我当时还奇怪，千面妖姬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去游大嘴那里打听消息。 听他的描述，又不像是千面妖姬，我还奇怪，千面妖姬的黑玉佛怎么会在别的女人手里。 看到你来了，我就想通了。 你师父是不是把黑玉佛给你，你又给了那个女人。”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韩千手很是不爽，“我们至少是一个窝里的麻雀，我问你几句都不行吗？” 他狠狠跺脚：“千面狼，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联系组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干就完了 千面狼是我的外号，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在这个世界里，很多人并不知道你的真名，只知道你的外号。 平时，说话，交流也都是以外号相称。 久而久之，可能你会忘记你姓甚名谁。 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也是在江湖上立足的一种方式。 你的外号在江湖上的名声越响，证明你的威望越高。 有时候，对手听到你的外号，就会闻风丧胆，你的人自然就不会去了。 千面妖姬可以扮演很多角色，换句话说，有很多马甲。 而千面狼也一样，可以是披着羊皮的狼，也可以是披着虎皮的狼。 总之，千人千面。 这个外号是师父给我取的。 那是初秋的一个下午，我躺在竹藤椅上晒太阳。 师父和组织内部的人在屋内说事，组织又给师父布置任务。 虽然我没进去，但以我的功力，他们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他们走后，我说：师父，既然你叫千面妖姬，我是你徒弟，也得叫千面什么。 师父微笑着问我：你想叫什么？ 我说，你叫千面妖姬，我就叫千面郎君吧。 师父说：郎君太温柔了，你叫千面狼吧！狼人的狼。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让我叫，狼。 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师父用心良苦。 师父训练我的方式方法跟其他的老千不一样。 她正式跟我上的第一课就是团结与信任。 师父说，我们生活在一个特殊的圈子，命运的安排让我们不能过正常人想过的生活。 要想在这个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我们就要做不一样的人，学会更多普通人不会的技能。 所有，我给你的外号是，千面狼，狼人的狼。 首先，你要学会团结和信任。 说实话，我当时听到师父让我学会信任的时候，我有些想不通。 在这个特殊的群体里，最常见的不就是骗人吗？ 为什么还会有信任？ 信任了，不就被骗了吗？ 师父说：信任是信任，骗人是骗人。我们干的是老千的事，但我们不骗人。 虽然，我们每天都会遇到各种骗局，但如果我们把信任丢了，我们身边能相信的人就会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就是你自己。 除了你自己，你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这个时候你是最危险的。 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终究抵不过一个团队的力量。 这就是狼和老虎的故事。 狼为什么会成功，它的决定因素在于狼与狼之间默契的配合和无比的信任。 不管做任何事情，它们总能依靠团队的力量去完成，并获得成功。 所有，老虎的克星是群狼。 一只老虎和一头狼厮杀，狼不一定是老虎的对手。 但是，一只老虎和一群狼厮杀，老虎绝对不是狼的对手。 自然界中，狼是群居动物，老虎是独居动物，所有，从总的方面来说，狼比老虎厉害。 同样，要想做一个局，一个完美的局，一个人是不可能成功的，必须要有一个团队，团队的成员要相互信任。 我们布局，是为了套一个猎物，这个猎物并不知道。 即便他是只老虎，但我们是一群狼，所有注定了我们会成功，他即便再强大也会失败。 我深深地记得师父说的话。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但她说话的样子，神情，口气，都历历在目。 “唔唔唔！”游大嘴又叫喊，估计是见我出了神有些心慌。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别吵，我会带你走的！” 我能放心让游大嘴来办事，就是信任。 而游大嘴故意设了个局，让大小女孩引我来，就是兄弟间的默契。 至于韩千手，不是我的兄弟，也不是我的朋友。 我的事情与他无关，我只需要从他手里拿到我想拿走的，而并不需要向他透露我的信息。 我又看着韩千手：“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韩千手，我是个干脆的人。我也不给你绕弯子，游大嘴是我兄弟，我要把他带走。” 游大嘴身体摇晃着，嘴里又在“唔”着什么，我大概猜到，他想说，快点放我下来，我老大说要带我走。 我又看看大女孩：“你派去的两个女孩，我也要带走。” “哼！”韩千手很不爽，“千面狼，你别忘记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什么身份都敢这样跟你说话。不怕告诉你，小女孩我已经带走了。我之所以把大女孩带回来，是给你个面子。 今天你同意，我会把她们带走，不同意，我也会带走！” “放肆！”韩千手怒言，“你师父都不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以为我是胡九指，那么容易就让你把人带走。” 胡九指是我当年的老大。 他要是不提这个名字，我绝对不愿意提，提起他就想起儿时悲惨的日子。 他当年的外号并不叫胡九指，而是一个黑杰克。 黑杰克是一种玩扑克的玩法，也叫21点。 他有一个绝技，玩扑克，洗牌的时候，自然洗牌，54张牌，他能记住所有牌的顺序，每张是什么。 在一次计划中，他因为一个失误，最终导致做局失败。 他的结局很惨，被人剁掉一根手指，打断一条腿，从此他就成了一个废人，非常不受组织内部的人待见。 而我认为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有惩罚他。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让我把人带走，那就按规矩办事。你开个条件吧。” 韩千手笑了，很是得意：“如今你师父的黑玉佛在你手上，你把黑玉佛给我，我就让你把游大嘴和这两个丫头带走。” 我就知道他要黑玉佛。 这东西是我师父的遗物，我好不容易找到，怎么可能给你！ 死都不可能给！ “有没有别的条件。” “千面狼，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他越说声音越大，火气越重：“没有！” 韩千手不是我的兄弟朋友，跟他没有必要讲道理，也不用客气。 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干就完了！ “干！” 我大喊一声看向崔刚。 他直接冲过去，开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飞刀，直接把吊着游大嘴的绳子飞断，游大嘴掉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架也是要做局的 游大嘴武力不行，只有嘴上功夫，他一掉下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闪到一边。 大女孩也很机灵，跟着游大嘴跑到一边。 对方见我们强行救人快速扑了上来，双方开始厮杀起来。 我正准备动手，崔刚就杀了上去。 崔刚穿着一件黑色的砍袖，只见他的肱二头肌牵动着肱三头肌，一动就是一拳，再一动又是一脚，打得很有节奏。 敌方两个人同时朝他左右两边发起攻击，背后还有一个人。 他腾空跃起，两脚分开分别踢向左右两边的人，一个后空翻，翻到攻击他背后那人的后面，一掌打过去。 三个人被打了，火气更旺，转身又朝他发起攻击。 同时，第四个人提着一根铁棍冲过来，猛然朝崔刚的后背打去。 “小心后面！” 我话还没说完，崔刚身子侧倾，对方扑了个空，他立刻抓住对方的手腕，拿起铁棍，反手一闷棍，直接打下去。 以前听阎王爷说过崔刚的战斗力很惊人，我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 “都给我上！”韩千手大喊一声，他身边所有的打手都朝我们扑过来。 他们的人每人手里提着一根铁棍，招招狠辣。 “把他给我抓住。”韩千手看着我说。 韩千手身后一个人，从腿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中充满杀气。 我认识他，他是韩千手身边的保镖，据说是雇佣兵出身，擅长近身搏斗。 匕首这种武器适合近战。 匕首具有切、割、刺、砍功能，最大程度得发挥了搏斗中的优势。 他快速朝我冲过来，攻击速度很快，步步逼近。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躲闪着他的攻击，脑袋左边右边地闪着。 这是一种快节奏的打法。 我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和他斗，速度稍微慢点头就会被他削掉。 我不断后退，观察他的攻击方式，找出他的弱点。 突然，我脚下一滑，踩到一根圆不溜秋的东西。 我余光瞥了一眼，不知道是谁的铁棍被打掉了，正好滚到我身边。 我一下站不稳，滑到在地。 他朝我腹部刺过来，我双脚抬起来，夹住他的手。 他另一只手又抽出一把匕首，朝我刺来。 我双手撑在地上，一手顺势带起铁棍，双脚猛然用力踢向他的胸口，而他的匕首顺势从我腿上划过，鲜血直流。 MD，够狠，够速度！ 我翻过身，站起来，看着他。 他正看着我，单手捂着胸口，额头渗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估计，我刚才那一脚够他受的。 我受了外伤，他受了内伤。 下次我应该专门去订做一双鞋，鞋底有两把刺刀，这样近战的时候，直接刺进他胸口。 “呸！”他吐了口水，很是不服。 他这个动作让我很反感，我要是也吐口水，就跟他是一样的了。 我操起手上的铁棍朝他嘴巴打去。 他没想到我会打他的嘴，以为我会攻击他的额头，躲闪的方向错了。 我这一铁棍正好狠狠朝他的正面打下去，准确无误地打在他的嘴上。 我让你吐口水，这下，我让你叫都叫不出来。 他一下被我打退好几步，正好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他站定，嘴角渗出浓浓的鲜血。 他狠狠擦掉嘴角的血，“呀！”他大喊一声又朝我发起攻击。 你呀个毛！ 我被你划了一刀，我还没呀，你呀什么。 不能白被打！ 这一刀我必须讨回来，我得想办法从他手里抢把刀下来。 有的仇可以放一放，下次再打，有的仇得立刻报。 他这样的仇就的马上报，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铁棍比匕首长，攻击距离较远，我就专门打他的手腕，刀掉落之后，想办法夺刀。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也在想办法反击。 经过几百回合的较量，我发现他的耐力被我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既然擅长近战，那就想快节奏地结束战斗，持久战的战斗力就要弱一些。 我再跟他熬一下，消耗他的体力，想办法引到墙面，让他以为自己得逞了，再踩在墙面，从背后反攻。 做局者最擅长的就是诱敌深入，能用一分力气就把对手干趴下就不要用两分。 打架也是要做局的。 我步步后退，让他以为我打不过他。 果然，他的杀气越来越重，他以为我打不过他了，想快速了结我。 我一边后退，一边计算着墙壁的距离。 好！ 就在这个时刻！ 我一脚踩在后面墙上，腾空跃起，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他狠狠撞在墙上。 我抓住时机，一铁棍打在他的手臂上。 “啊！”他痛苦的大喊，刀滑落下来。 我接住刀，一刀快速划破他的双腿，鲜血四溅。 他下意识跪在地上。 我踩着他：“怎样！服不服。” 此刻，崔刚也把韩千手大部分的手下打趴下了，只有两三个还在苦苦挣扎。 “住手！”二指禅大喊。 众人停下来。 “韩老大，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放他们走。这事情到此结束。”二指禅语重声长地说。 “不行！”韩千手很生气地说，“他打了我那么多兄弟，我不能看着我的兄弟们不管。” “呵呵！”我冷笑一声，没想到韩千手还有这么讲义气的时候。 “韩老大，我跟了你很多年，从来没求过你。今天，我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游大嘴和肖柔。” “师父！”大女孩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我猜：肖柔应该就是大女孩。 二指禅继续说：“如果你肯放过他们，我愿自断手筋，也算是，我给众兄弟们的交代。” “师父，不要！”肖柔大喊。 她继续说：“师父，我不要你为了救我断了你的手。你说过，我们干这一行的手比命重要。我的命没你的手值钱。 韩老大，这事情跟我师父无关，你放了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一个烈性女子，有情有义。 “傻丫头！师父都一把年纪了，半截入土的人，你还年轻有很多路可以走，既然，千面狼开口要你了，你就跟他走。” “哼！”韩千手恶狠狠地说，“别在我面前搞这些师徒情深的戏码，我们这一行都是没感情的机器。 如果你肯毁了你的手，我就答应放了他们。 我就不信，你真的肯毁了你的手。” “我愿意！”二指禅很豪爽地说。 他说着掏出一把短刀，朝自己的手刺下去。 我急忙把手中的刀飞向他，“大喊，不要！”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赌命 “师父！”肖柔哭喊着跑过去。 她的速度哪里有我的飞刀快。 飞刀在空气中穿梭，“哐”一声，击落他手里的刀。 还好！ 我的速度比他快，他的手没事。 “师父！” 肖柔跑到他面前，边哭边说：“师父，都怪我，是我不好。” 她哭着冲韩千手怒喊：“韩老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冲我来，放过我师父。” “啪！”二指禅狠狠打了肖柔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这有你说话的份。” 肖柔的嘴角瞬间流出血，她捂着脸，满是委屈：“师父。” “韩老大，这是我徒弟，我管教不严，我的错，今天发生的所有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师父！ 如果我师父在，出了这样的事，她肯定也会护着我。 我看得出二指禅那一巴掌并不是真心要打肖柔，但这种场合，他只能给她一巴掌，以退为进。 我也看得出，肖柔很在乎二指禅，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让二指禅断手。 我不知道他们师徒之间有怎样的情感，但他们的师徒情感动了我。 事情的结局不应该那么悲惨。 我要重新改写这个结局。 大家都僵持着。 二指禅又强调：“韩老大，如果你觉得我的手不够，我这条命也可以给你。” 我轻笑一声：“二哥不要激动，事情何必闹成这样。” 表面上是轻笑，却透着笑里藏刀的杀气，以慑众人。 我说着放开韩千手的手下，此刻的他已经被我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像一只弱鸡，无力反攻。 我走向二指禅和肖柔，用一种诙谐的口气说：“小丫头，干咱们这一行，命再贱也比手重要。命都没了，还要手有什么意思。” 在这一行混久了，有句老话，宁可舍命不舍手。 所以，二指禅就要舍手。 从二指禅和肖柔的等级来说，肖柔的命确实没二指禅的手值钱。 但从大的方向说，命怎么可能没有手值钱。 这只是这个行业中的一种谬论。 我又补充：“你师父也不希望你用命去救他。” 我自然会想办法救！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韩千手，韩千手表情舒缓，我能看出，他也不希望二指禅断手。 刚才那些话只是说来吓唬他的。 二指禅跟随韩千手多年，是他的得力干将，二指禅如果废了，他等于损失了左右手。 我再看看二指禅，他心有余悸，恐惧依然未消失，他在忌惮韩千手。 我首先要打消他自断一手的念头，别一会谈着谈着，他又剁手。 我又用一种口气开玩笑说“二哥，我们这一行，手，确实很重要。但我们不干这一行，手的作用也很大。 它要拿筷子，吃饭，还得……” 我故意迟疑一下，用幽默地口气说：“二哥，你上厕所擦屁股是用右手还是左手？” 二指禅愣愣地看着我。 “二哥，我记得你不是左撇子，你做什么事情都是用右手，要是你的右手断了，以后你就得用左手擦屁股，那多不方便啊。” 在场所有人都用一副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有的人表情很奇怪，不知道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有的人暗暗发笑，有的人依然很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韩千手，韩爷。”我用一种谦虚而不卑微的口气说着。 我之所以尊称他一声韩爷，是代表我尊敬他，并不想与他为敌。 “韩爷，我想你也不希望二哥的手断了吧。”我知道二指禅想问却又不敢问。 韩千手不开口放过他，他心里永远不会安心。 韩千手没有说话，虽然他心里不希望，但也不能说出来。 要是人人都不听话，他这个老大以后还怎么当。 “韩爷，都什么年代了，时代在进步，我们也要进步，别动不动就剁手剁脚的，有什么意义呢？ 退一步说，即便二哥的手断了，对你有用吗？ 你拿着二哥这只血淋淋的手，是能发财呢？还是能避孕？ 你顶多在兄弟面前树立一下威信，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威信这种东西看上去有用，实际上会流失更多的东西。 我们也打过了，双方都有损失。 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条件，我很有诚意。” 韩千手摸着下巴，看向肖柔，又看向我：“你想把人从我这带走，可以。咱们就按照规矩办事。 想必，让你拿黑玉佛交换，你是不会拿的。 我也不知道你手上有什么宝贝我想要的。” “这样吧。你开个价，游大嘴，肖柔这两条命加上二指禅的手值多少钱，我给你买了。” “哼哼！”韩千手冷笑一声，“这说话的口气，最近是在哪发财了？电视节目上，你比赛赢了一大笔钱！有钱腰杆硬了，说话也霸气了，是吧！” “韩爷取笑了。只不过在江湖上混口饭吃，发财谈不上。” 我一听，这就不是钱能办到的事。 “这样吧，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同意放人。” “好，请说！” “第一个条件，咱们得比一局。 既然，你要他们两个人的命，咱们就赌命，你赢了，我就把他们两个的命给你。” “没问题，怎么赌？” “来人。”韩千手说着，示意他的手下过来。 十分钟之后，他的手下抬来一口电水池，简单地说，就是一个超级大的大玻璃缸。 这个东西我见过，是韩千手惩罚人的时候专门用的。 水池里有水，把人浸泡在水里，被淹死的同时还会被电死。当然，电流是可以掌控的。 这种东西一般是影视剧的道具，人掉进水里，摄像机在外面拍摄，这样能真实的拍摄到人落水的画面。 当然，水里面不会有电，电是韩千手自己加的。 他手下提着一只笼子，笼子里装着几只小白鼠。 “你们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见过这东西。” 他说着“嗖”一下，他手下手里的笼子瞬间飞了起来，吊在半空中。 小白鼠笼子一上一下的移动，看上去像是笼子自己在移动，十分诡异。 我心中“咯噔”一下，无影丝！ 我已经快三年没有看到韩千手这门绝技了。 想在江湖上行走，每个人必须有拿得出手的绝技，特别是我们这一行。 韩千手就是靠它立足于江湖。 外人眼里，看不到他的手在动，东西就被偷走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玩真的 实际上，他的手是动的，他的手指在操控无影丝，通过无影丝直接把东西偷走。 这是他特制的一种韧度非常大的透明钢丝，比头发丝还细，收放自如，你根本看不到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电影电视会有一些情节，一个人骑马，速度很快，突然间，脑袋就没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是被一根细长的钢丝勒断了脖子。 这样的钢丝跟无影丝差不多。 有一次，韩千手跟人比试，高竿取物。 两个人在广场上站着，广场上有一根很高很高的杆子，大概几十米，竿子上挂着一件宝物，看谁能最快的拿下来。 韩千手操控无影丝，“嗖”一下就拿下来了。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东西就没了。 之前，还在组织的时候，我想跟他偷学几手。 他说：看你小子聪明，我就教你几手。 他让我用鱼线练习，我说鱼线会断。他说，你把容易断的东西都练好了，不容易断的就更好操控了。 于是，我没事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徒弟扔鱼线，把鱼线套在手指上，然后看谁甩得远。 然而，我并不是他的徒弟，他至今也没教我关键的技巧。 “千面狼，还记得我的无影丝吧。”韩千手挑衅道。 “当然，记得，韩爷，你这次想怎么玩？” 韩千手得意地笑了笑：“要想救他们就看你能不能过我这一关。 我把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人，像这几只小白鼠一样吊着。 你打断我的无影丝，才能救下他们。 不过，你就这样打断的话，他们就会掉进下面的水池，所以，还得看你手脚够不够快。 如果你的手不够快，他们掉下来，就会成这样。” 他说着手一松，几只小白鼠从笼子里跳出来，直接掉进水池。 “噗通噗通”，看似平静的水瞬间沸腾起来，几秒间，老鼠熟了。 水池的高度大概有两米，笼子被吊起来的高度离水池大概能有三五米。 我要想救他们，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在他们掉落的时候，跳上去把他们拽下来。 要么，就是找个东西在他们掉落的时候，狠狠推他们一把，让他们远离水池。 我观察了一下现场的东西，没什么东西可以用，也就是我要一下跳到两米以上的高度，然后把他们救下来。 韩千手继续说：“我给你五根绣花针，我手里有五枚钱币，你飞一根针出去，我就用钱币打掉。 如果五根针都用完，你还没把我的无影丝打断，那他们就跟那几只老鼠一样。” 每个玩古董的人都有自己喜欢收集的东西，韩千手就喜欢收集各种钱币。 他扔钱币的杀伤力，比普通扔飞刀的杀伤力还大。 “绣花针！”游大嘴大惊，“你有没有搞错，你那根无影丝本来就看不到，直接用大刀砍都不一定能砍断，还用绣花针打！ 大头针都比绣花针强点。 死了死了！” 之所以用绣花针是因为绣花针够细，难度比其他针大很多。 我故意嘲笑：“就是，韩爷，游大嘴说得对，这绣花针是娘们用的，弄几颗大头针多好。” “你小子心里在盘算什么，难道我不知道？要打就用绣花针打。”韩千手说。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还真不好骗。 游大嘴继续吐槽：“韩千手，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我们，不想放我们出去，这绣花针打那么一个破玩意，怎么可能打的中。” “游大嘴人家都说你有见识，我看你这个外号还是别要了。要是有人能打中怎么办？” “能打中就打中呗，我又长见识了。”游大嘴立刻就怂了。 “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韩千手两指夹着绣花针飞了出去。 “啪！”无影丝断了，装老鼠的笼子掉在水池里。 “看到没！”韩千手话语里充满鄙视。 “他能打，你能打吗？”游大嘴看向我。 我也在问我自己，我能打吗？ 我的功夫自然没有韩千手的厉害，但这事情得想办法解决。 而且五根针，我一根根飞过去，到时候，针没打到无影丝都被他的铜钱打飞了。 游大嘴见我没说话，唉声叹气：“早知道，我就不接这趟活了，这下好了，小命都搭上了。” 我白了他一眼：大嘴就是话多 “你们两个谁被吊着？”韩千手问。 游大嘴立刻说：“这么危险的东西，我才不去。” 这家伙怕死怕痛，所有被抓住之后，不用动刑，他自己就招了。 “我来！”肖柔说。 我惊了一下，没想到这女孩胆子那么大。 “游大嘴，你还是不是男人？”我立刻怼游大嘴。 “这事情本来就跟我关系不太大，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只是个打听消息的。”游大嘴说。 “歪理！”我厉声，“难道你的命就不用我救了？” “你这只大色狼见色忘义，反正我就是不去。韩千手也没想要我的命。” 我真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怒言：“游大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走，不救你了。” “不救就不救，说不定，你一走，韩千手就把我放了。他知道这事情跟我无关，不是我问的。 就算他不放我，反正我烂命一条，又不会千术，他要我没用，还的管饭。” 游大嘴这话没说错，韩千手用他来威胁我，是看中我要救他，如果我说不救了，说不定他还真被放了。 但事情不能这样做，而且我还要救肖柔。 虽然，她跟我交情不深，从某种角度说我可以不用管她。 但做人做事都不能这样做。 我吐槽：“游大嘴，你真是痞！一个小姑娘都比你勇敢。” 二指禅也看不下去了说：“游大嘴，你可真怂，你看看你，哪里像男人。” 游大嘴反驳：“命都没了，我到阴曹地府做男人！二指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疼徒弟所以才替她说话，反正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就是不去。” “游大嘴说得没错，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也是我惹出来的，我来。”肖柔很坚定地说。 “好！”韩千手说。 “慢着！”肖柔这样一个姑娘被吊着，我于心不忍。 我继续说：“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我打算和他周旋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第一百三十七章做局救人 韩千手不冷不热地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第一局赢了，才有资格问我第二个。第一局都没赢，说什么都是扯淡。” 好一只老狐狸，做这一行的果然都不好骗。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肖柔。 肖柔倒是很爽快：“生死有命！大哥哥，我相信你可以的。” 她又看着韩千手：“来吧！” 说实话，我很欣赏这丫头的做派，干脆，果断，聪明，有情有义。 怪不得二指禅那么喜欢她。 既然她那么干脆，我也不能拖后腿。 肖柔很快被韩千手的手下吊了起来，悬在半空。 肖柔像是会超能异术的奇人，毫无支撑，可腾空悬浮。 冷静！必须冷静！ 任何事物都有破解之法，而且我亲眼看到韩千手做到了。 韩千手既然可以，我也可以。 我得好好想想这事情怎么办？ 即便是“无影”它也只是透明，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光源看过去，总能看出点东西。 我一边围着电水池绕圈行走，一边想着破解之法。 肖柔双手被吊绑着，如果把现在的画面看成是一幅平面图。 以她的双脚为底边，捆绑的双手两侧为两边，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无影丝连接等腰三角形的顶点和屋子的最高点，我就是要打断这根线。 我又走到她的侧面，以同样的底，她的正面和后面做两边，又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 我不断地以她的脚为底，以双臂为腰，在脑海里形成无数个对称图形，等腰三角形的高就是对称轴。 我不停地把她“切割”成等腰三角形，顺着三角形的顶点去寻找无影丝，三角形越多，对称轴也就越多，所有的对称轴都重合在一起。 无影丝就在无数个对称轴的重合线上。 果然！ 我看到了无影丝。 既然找到了它的位置，接下来就要看怎么打。 五根绣花针，五枚钱币，以韩千手的功力，我的胜算为零。 我必须要用少量的绣花针消耗掉他的钱币，再用剩下的绣花针去打断无影丝，一次不一定能打中，我必须要打两次。 这就很考脑子。 我先试试他，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我快速飞出一根绣花针，随意朝肖柔吊着的方向飞去，我不能让他看出我已经找到了无影丝的位置，我得误导一下他。 然而，看似随意，实际上，我在测试无影丝的具体位置，等下一场打的时候，一击即中。 果然，我刚飞出去，他的钱币就把我的绣花针打飞了。 我笑言：“很久没跟韩爷较量了，功夫比以前还厉害。” “我活了这把年纪，功夫要是不厉害，怎么混江湖。”韩千手得意地说。 韩千手的反应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锐。 这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了。 咋搞！ 既然韩千手的钱币那么厉害，我能不能利用他钱币的杀伤力把电水池打破？ 这样肖柔掉下来的时候，就少一份危险。 我又用一根绣花针直接打向电水池。 “哐！”韩千手的钱币直接打在上面，他笑着说：“千面狼，你别动脑筋了，这是钢化玻璃，打不破的。” 那根绣花针正好插在我的皮鞋上。 “千面狼，别怪我没提醒你，只有三根绣花针了，你再这样乱打下去，还想救人？”韩千手说着又嘲笑起来，一副我不可能做到的样子。 我皮鞋上的绣花针闪了闪…… 有了！ 我一下想出两套方案。 如果我的绣花针不朝电水池的方向打呢？ 他又是什么反应？ 韩千手的注意力都在肖柔的方向，我必须扰乱他的视线才有机会救人。 我看向韩千手，一根绣花针飞向他的脑门。 刚飞出去一秒，另一根又朝他心脏的位置飞过去。 “哐哐！”两枚钱币打在绣花针上。 “千面狼，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居然敢杀我。”韩千手十分暴躁，站起来。 我没听他说什么，趁他说话的时候，直接飞向无影丝。 韩千手反应也很快，最后一枚钱币也飞了过来。 “哐！”我的绣花针又被打飞了。 “好一招声东击西。”韩千手说。 “我刚才还在想，你为什么故意用两根绣花针打向我，千面狼没那么笨，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刚才的动作就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我不注意，好用最后一根针打无影丝。” “哈哈！”他说着得意地笑了，“你的计谋虽然好，不过，还是被我识破了！如今你的绣花针都用完了，你认输吧！” “别！韩爷，别杀我，你留着我以后还有用。我给你打听消息不要钱。”游大嘴祈求道。 “怂货！”我白了游大嘴一眼。 肖柔很干脆地说：“韩老大，我知道我要死了，我辈分低微，没资格求你，你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好歹也跟你一场。 我希望你放了我师父，不要让他剁手，也不要逼死他。” 她说着又看向二指禅：“师父，徒弟没命伺候你了，来世再报师父之恩。” “韩老大，求你放了我徒弟。我跟了你那么多年，我一直没求过你，今天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放过她。她还小。” “不行！”韩千手厉声说，“输了就是输了，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师徒我都不会放过！” “韩老大，你真是无情！”二指禅说，“既然，你不放过我们师徒，那就让我们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个伴。” “哼！我们这一行，哪有什么真情。你们师徒就算太在乎这份情了，本来只用死一个，你们非要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二指禅，你自己自我了断吧！你知道我们的规矩。” 韩千手说的规矩是“自杀”，老千不是杀人犯，能不杀人绝对不会杀人，因为惹上人命必定会惹来警察。 那么，如果遇上触犯规矩的人又该如何呢？ 那就让他自己了断，这样在警察面前也好交代，至于为什么会自杀，就只有内部人才知道了。 “来人，把游大嘴绑起来。”他又说。 “慢着！”我大喊一声，“我看谁敢动！” “千面狼，你又要干什么？愿赌不服输？” 我不慌不忙地说：“一切真的结束了吗？” 我两手夹着一根绣花针：“我还有一根绣花针。” “你怎么会有？”韩千手很意外。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六根飞针 我没有回答他。 看准位置，飞！ 我的眼睛，绣花针，无影丝，三者成一条线。 绣花针直接击中无影丝，无影丝在空中断成两半。 肖柔很快落下来。 我跳上去，抱着她，一个跨步，飞离水池，我们两同时落在地上。 我看着怀里的肖柔：“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 然而，我看到她的膝盖和手因为掉落地面的冲击力，被擦伤了。 游大嘴惊叹：“我的高祖宗，我今天算是又见识了你的本事，你可太强了。” 我把她扶起来，冲着游大嘴笑言：“幸好是肖柔，体重比较轻，要是你，我肯定一脚踩你肚子上，把你踩进池水里，电死淹死。” “哼哼。”游大嘴笑笑，“电死我，你要打听的事就没人告诉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不会自己打听？我是懒所以才让你打听的。” 他欲言又止，想必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我看向韩千手：“怎样，韩老大，人我救下来了。你可以说第二个条件了吧。” “哈哈哈！”韩千手拍手大笑，“千面狼果然不错，智商，眼力，手法都是一流。 你刚才故意把绣花针打向电水池，是不是想多留一根针。 你实际上做了两手打算，你的第三，第四针飞向我，是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你把我激怒了，注意力就不会那么集中，这个时候，你再飞出第五针。 如果我手速不够快，你第五针就得手了。 然而，我虽然发怒了，但还是盯着肖柔，所以，你就用了第六针。” 韩千手不愧是组织里“长老”级别的人物，我这点小计谋，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我点点头：“不错！我一开始就想到了，你会盯着五根绣花针，但不会盯着第六根，如果我用第七，第八根，肯定会引起你的注意，所以，只能有第六根。 我在飞出第一根的时候，就在测算你打出钱币的速度和角度。 所以，我在打电水池的时候，就已经算好，按照你的手法，这根针应该会在我脚边。 没想到，老天助我，这根针稳稳插在我的皮鞋上，我还不用去找。 这就更不用引起你的注意力了。” 韩千手又拍拍手：“佩服佩服。我韩千手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活了大半辈子，佩服三个人。 第一个就是你师父，千面妖姬，她的天仙局天衣无缝。 第二个就是二指禅，两个指头可控万物。 我今天有了第三个人，就是你，千面狼！你的技术，谋划，都是一流的好，后生可畏啊。” 我谦虚地说：“韩爷过奖了。这么说，我第一关算是过了？” “当然过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都舒缓了。 我又问：“那第二关是什么？” “这第二关对于你千面狼来说，可比第一关简单多了。” “嗯？” 第二关比第一关简单，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游大嘴开心地说：“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二指禅和肖柔脸上也露出了“劫后余生”般地笑。 “你跟我来！”韩千手说着，把我带到另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老弟啊！你来得正是时候。”他拍着我的肩膀。 我一听这口气，这是化敌为友了。 看来，要从他这带走肖柔和游大嘴，问题应该不大了。 “韩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时候都叫我韩大哥，长大不认识人了？” 我瞬间笑了，这是“认”我了。 “那我要带走肖柔……” “一个毛丫头，老弟要是喜欢，就送给老弟了。男人嘛，我懂！” 呵呵！他这话的意思我也懂。 不过，我要带走肖柔，并不是他认为的这个意思。 韩千手愁眉苦脸地说：“不瞒老弟，我最近正在为一件事情发愁，愁得我是焦头烂额，我正在到处找你师父，就是没找到。” 我心中“咯噔”一下，师父已经…… 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看来，他真是不知道师父已经死了的消息。 “我师父在国外休养，你找不到她是正常的。” “我找不到他，找到你也行。我看你现在的功夫不比你师父差多少？你要是答应我，肖柔就给你了。” “什么事？” “我最近要设计一个局，好好地教训一下姓顾的那小子，真是欺人太甚！” “姓顾？”我脑海里跳出顾家，“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得罪了韩大哥。” “是顾东海那个王八蛋！” 顾东海？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给你看看这个！”韩千手说着，拿出一个布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堆瓷器碎片。 “老弟，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哪个朝代的。” 我仔细看了看，“这是明永乐浆白釉压手杯的碎片，不就是我让游大嘴打听的那个东西吗？ 我让游大嘴打听的是假货，你这是真货。 当时我看到假货的时候，以为是随便仿造的，真品可能是清末的东西。如今看到真品，才知道是那么贵重的东西。 这东西市值两个亿。” “老弟好眼光！你是鉴宝高手，你跟顾家比赛之后，你在古董界的名声可响亮了。听到你这么说，哥哥我心里舒坦多了。” “一些虚名罢了，韩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眉头紧皱，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 “这事情，我真不想说，说起来真是太丢人了。 顾东海那个自恃清高的王八蛋，他非要说我这个是假货，还硬把我的东西给砸了。” “他为什么要砸你的东西？” “唉！”韩千手长叹一声，“我长那么大，还没那么憋屈过。 这东西明明就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他说我不配有这样的东西，是我的就是假货，他作为古董世家，不能让假货在他眼前出现，他就要砸。” 韩千手声音哽咽：“老弟啊，那是我祖传之物，价值两亿，他就这样砸了，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去。” “太过分了，他凭什么这么说？这不是看不起人吗？ 如果，他看不得假货，他弟弟顾南海手里有一堆假货，他为什么不砸。” “老弟啊，此事之后，我一直在想办法找你师父，想请她替我布局报仇，我找了很久，一点消息都没找到，我正愁找不到人替我报仇，你就出现了。 老弟，你要是愿意替我报仇，出了这口气，不要说肖柔，你把二指禅带走，我都愿意。” “大哥莫急，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弟弟我帮你谋划一下。”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愁了。”韩千手一下似乎有了很强的底气。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宝主祸端 我以为韩千手很快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等了十分钟他一句话没说。 韩千手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我认识他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我看得出，他似乎想好好跟我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但又碍于面子和不太想提起不开心的事，好几次欲言又止。 不管是古玩界还是老千界，韩千手也都算是说得上话，有点地位的。 他能被顾东海欺负成这样，想必事情没那么简单。 “韩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太好说？” “没！”他轻叹一声，“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跟你说。” 我迟疑一会继续说：“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韩千手长叹一声：“事情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几个月前，我们东区举行了每年一次的春季斗宝大会，东区所有古董店的老板都会带着自己家的宝贝去参加比赛。” 幽都按照方向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韩千手在东区有一家古董店叫得宝堂，据说经营得还不错。 他继续说：“说是斗宝，其实也只是走个过场，平时谁家有什么都是知道的，要是谁无意中收到什么宝贝，也是瞒不住的。 斗宝大会，有个规矩，谁家的宝贝价值最高，他就是这一届的‘宝主’。 宝主有一个权利，谁家收到什么宝贝，都要先拿给宝主看看。 如果想出售的话，还要征求他的同意。 如果他不同意，这东西就只能自家收藏。 如果因为什么特殊原因，必须出售，那也要请宝主做中间人。 东区所有的宝物交易，不管宝物的价值多少，宝主都会获得1%的鉴定费。” 韩千手说的这个规矩我并不陌生。 宝主这个位置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他必须有非常强大的古董鉴宝知识，对古董市场十分了解，才坐的下这个位置。 宝主之所以不同意出售，是有些东西，一旦出售就会引起古玩市场上的混乱，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为了维持古玩市场的正常交易，宝主会权衡考虑。 而收取1%的鉴定费也不是随便乱收的，如果这个东西是假的，宝主作为中间人是要包赔的。 这便是收益和危险并存。 小的宝贝还好，如果是大宝贝，上千万的那种，那可是不小的数目。 一千万的东西按照古董行最低的赔偿数额十倍计算，那就是一亿。 所有，大家都知道，如果身家只有一两个亿，就别去玩这一行，进去的话，你连个弟弟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片杂毛，几下就被打死了，而且可能一辈子都起不来。 “每年斗宝大会，赢的都是那几个，所有我们就约定轮流坐庄，如果有德行好的后起之秀，我们也要扶持。 今年轮到我了。 轮到谁，谁就是主办方。场地，宴会的级别，会议安排都归谁安排。 一来，这是证明你有这个实力，二来，也要证明你愿意为大家办事。 这次会议一切都很顺利。到了最后一个环节，比宝。 大家都拿出各自家的宝贝，一般这个时候，即便有重量级的宝贝也不会拿出来。只是随便拿一些看的过去的古玩，只要面子上过的去就行。” 他说这个，也是一个大家默认的规矩。 既然都认定宝主了，那自然其他人的宝贝，不能比宝主的价值高，不然，宝主的面子往哪搁，他以后还怎么做这个宝主。 “可顾东海那个王八蛋把我的好事就这样给搅黄了！”韩千手说着狠狠打在桌上。 “大哥莫气，莫气，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没用，想办法弥补才是要紧的。” 这个韩千手，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开始啰嗦了，还是心中很不甘，说到现在还是没说他和顾东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在他受了那么大委屈，我还不能催他快点。 我看看窗外，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折腾了一宿，我真是太困了。 再不说点精彩的东西，我真是快要睡着了。 韩千手点点头：“老弟说的是。” 说了那么多，韩千手的表情也舒缓过来了，估计这块大石头不知道压了他多久。 “比宝的时候，大家纷纷拿出宝贝，我作为这一届的宝主，自然是最后一个才把宝贝拿出来。 不瞒老弟，为了这个宝主之位，我筹划了很多年，上下活动。” 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韩大哥，是为了那笔鉴定费吧。” 韩千手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大胆猜测，一年一次，先不说其他费用，就鉴定费至少也有几千万吧。” 韩千手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重要信息，自然不会告诉我这个外人。 我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不止这个数。 也是，如果一件物品交易是一亿百分之一，就是一百万。 幽都是一个古城，几千万的古玩交易是很正常的。 韩千手继续说：“我本来是不想拿出来的，可为了这个位置，我咬咬牙就把我家祖传的明永乐浆白釉压手杯拿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纷纷称赞，说好几年没见过这样的宝贝了。” 韩千手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经过大家的鉴定，我这个宝贝最贵，自然就是这一届的宝主。 上一届的宝主正要宣布的时候，顾东海大声说，他没资格做宝主。 我正奇怪，我平时跟顾东海没交往，他为什么这样说。 我还笑言：这位兄弟，我是不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他说，我并没有得罪他，他只是要主持公道，不能让我用假货欺骗大家。” “假货？”我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韩千手为了得到宝主之位，出老千，以假乱真？ 看他心痛的表情，不应该啊！ 而且，那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作假。 我顿时睡意全无，认真地听着韩千手说的每一个字。 韩千手很生气：“他说我的东西是假货，我当时就不乐意了，勃然大怒，哪来的狂徒，敢说我的东西是假的。” 我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他为什么说你的东西是假的？” “哼！他就是胡说八道，故意找我的茬子，想夺我的宝主之位。” 我又问：“古董这种东西，不管真假总有个依据，他当时怎么说的？” 第一百四十章 2亿的真货砸成碎片 “他说，这东西我一眼就看出是假的。” 我默笑，他鉴宝的功夫那么好？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当时顾家怎么不请他出面跟我比赛，吹的吧！ 我又问：“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都说什么？” “他是四海集团大公子，在场很多人都认识，他这样说，大家就开始质疑我的东西是假的。 我听到大家的质疑，更生气。 我反驳他：这东西是经过专家鉴定过的，是真货。 他笑了笑，他那种笑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很看不起人。 他问我，既然是真的，我是怎么得来的？ 我说，这是我祖传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说，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我说，我不想拿出来，拿出来不知道就被什么人惦记了。 他又问我，你祖上是什么人，是从哪一代传下来的。 我说是我太祖爷爷就传下来的。 他说可有证据？ 我当时愣了，祖传的东西还要证明？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答，他说，没证明就是假的。” 我笑言：“他这理论也是搞笑，没有证据证明是祖上传下来的就是假的。 难道老子给儿子东西还要写个字据，或者到公证处去公证？” “是啊，老弟！你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 “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我坚持说，即便没有证明，这东西也是真的，不信的话，可以请专家来鉴定，随便用什么仪器检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补充：“对啊！用现代仪器鉴定一下，是真是假，一鉴定就知道了。” “马之策就站出来了，他说他鉴定。” “大哥！马之策是他们家的人。”我情绪顿时也上来了。 他的情绪更激动：“是啊！我刚开始不知道。 马之策说他要鉴定的时候，我当时还想，总算有个人肯替我说话了。马之策怎么也算幽都有名的鉴定家。 谁知道，马之策看了几眼说，这东西是假的。 我当时就不服了。我说，不行，必须用仪器鉴定。 顾东海又嘲笑我，怎样，我刚才说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你还不相信。” 我接话：“这样一来，在场的人肯定都相信他们的话。” “我当时气极了，我说，就算在场所有人不相信，我这东西也是真的。 他说，你刚才说是你祖上传下来的，那你说说，你祖上是怎么得这个东西的。 我一下没说出来。” 韩千手不是说不出来，是不想在这样的场面公开他的祖上是干嘛的！ 韩千手越说越激动：“他不顾我的脸面，当着众人的面说，大家可能不知道吧，他祖上梁上君子，是盗贼，专门会骗人。” “这不是当众打你脸吗？”我疑惑地问，“他怎么知道你祖上是贼。” 韩千手的祖上确实是盗贼，不然，他也不会有无影丝这项绝技。 韩千手双眼有些红，他哽咽一下：“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大家都不知道这事。 我立刻说，你胡说。可现场没人听我的。 顿时很多人就看不起我了，说这样的人怎配做宝主，还让我赶紧走。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他拿起我的杯子，鄙视地看着我，就凭你，也配有这样的东西？他说着狠狠砸在地上。” “什么！他就这样砸了？”我火冒三丈。 “他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把东西砸了。我大怒，你敢砸我的东西。 他说，是假货为什么不能砸，他作为古董世家，不能让假货在他眼前出现，他看到就要砸。” 我口气很不好：“这话说得可真好听，他怎么不跟顾南海说，他们家可是有很多仿造的转心瓶。” “我急忙把这些碎片捡起来。我一边捡一边想，这是我们家传了几代的东西，虽然祖上来的不干净，但这也是传了好几辈子的东西，就这样在我手上砸坏了。他日，我去地下，怎么有脸见祖宗。” 我紧紧握住拳头：“大哥，你中局了！” “事后，我细想，我也知道我中局了。作为一个在老千界混的人，我居然中局了。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我做不成宝主，就算了，好好开店。 咱们这样身份的，想洗白也不是容易的。 我多方找人鉴定，谁知道没人敢跟我鉴定，我就知道，顾家没放过我。 我就想着找个机会，请外地的鉴定专家鉴定。 等鉴定书出来，就找顾东海讨个说法。 谁知道，他们家越玩越阴。 我店门口经常有人说，我是个盗贼，别到我这里来买东西，我店里都是假货。还有人竟然说我是古玩界的老鼠，人人喊打。 有一天，我出去，让他们不要乱说，居然还有人朝我扔鸡蛋。” 我不屑：“又是这招！大哥，你知道古玩街王修福家吗？” “知道啊！他老爹是魔眼王。他家好像跟顾家也有仇。” “这是顾家故意整你。我没有亲身经历顾家是怎么整你的，但我经历了，是怎么整他家和整我的。他们家的人别的不会，只会阴招。” 他继续说：“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那段时间，不二茶馆每天都在说你们的事。” 我默笑，那是我故意安排的。 韩千手越说越生气大骂：“哼！他们家的人简直就是衣冠禽兽，玩阴的，比我们这些老千玩得都还狠。 我事后越想越想不通，我一把年纪了，也是在江湖上混的人，怎么就活成这样！ 祖传的东西被砸了不说，店也开不成，还憋了一肚子气，我他妈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MD！此仇不共戴天，我要是不把这个仇报了，这口气出了，我死不瞑目。” 韩千手恨得牙痒痒。 我问：“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他们家就是看中我家世背景不如那几家，所以就朝我下手，故意整我。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想着怎么报仇。可我越想越不知道怎么报仇，无从下手。” 韩千手说着满脸愁容。 “于是，你就想找我师父替你布局报仇。” “我多方打听你师父的消息，都没找到她。我仔细想想，算算时间，我差不多有两年没见到她了。我去哪找人啊，组织里其他人也没她的消息，她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第一百四十一章 都忙着做局 韩千手越说越激动：“当时，游大嘴说，打听消息的人有黑玉佛，我还以为是你师父，高兴坏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知道，还是没找到你师父。” 我很理解他的心情，以韩千手的智商要想斗过顾家，确实不可能。 刹那，我心中有种无法形容的难受。 师父死了！ 他哪里能找到人！ 也许是看到韩千手，想起在组织里的一些事情，刚才又看到二指禅和肖柔的师徒情，触动了我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心情复杂。 我舒缓情绪：“我师父两年前就出国休养了，你见不到她是正常的。” “难怪！” 韩千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找不到你师父，找到你也行！我当时看到你赢了顾南海，可真是解气，可惜不是顾东海。 如今，你来了，你可要替我好好布一个局，出了这口恶气。” “没问题！”我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和韩千手不算是朋友，也不算是敌人。 不过，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顾家。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虽然，顾东海和我暂时不是敌人，但他弟弟顾北海的账肯定也是算在我头上。 这场仗早晚要打，一个人战斗，不如两个人一起打。 顾东海这个王八蛋比顾北海还可恶。 顾北海看到别人家有好东西，只是抢。 顾东海是直接砸烂，别人有的，他没有就要毁之！ 东西被抢走还能抢回来，东西坏了，即便能修复，但价值也会降低很多。 我要是不把顾东海除掉，雅文轩有那么多宝贝，其他的不说，王家的玉佛，乾隆粉彩吉庆有余转心瓶，还有我谎称的《砥柱铭》…… 这些东西，任何一样他都不会放过我，与其等着他们来收拾我，不如我先出击。 顾南海阴阳局的仇，我也还没来得及跟他算。 虽然，在地宫我无意中得到他们家的宝贝，那是我捡漏捡来的。 既然今天遇到了，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韩千手见我久久没说话又强调：“老弟，君无戏言，这算是答应了。” “大哥，我千面狼说话算话！不过，做局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搞定的，我得想想。”我强调。 韩千手松了一口大气，表情比之前明显舒缓很多。 “不瞒老弟，我之前已经设好了一个局，可惜就缺一个女人，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师父最合适。可惜……” “不一定非要我师父，既然我出手了，就不用惊动她老人家了。” “哈哈！”韩千手大笑起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脾气，对口！” 他想了想又说：“你师父既然在国外，那黑玉佛怎么会在别的女人身上，黑玉佛她可是从不离身，这次怎么舍得给别人，那娘们跟你师父是什么关系？” “韩大哥是没看到那个黑玉佛，那东西是假的。” “我说呢！你师父怎么愿意给别人。不过，她胆子也够大，居然敢冒充你师父。” “她哪有那个胆子，是我闲着没事做的。她看到了说喜欢，就给她了，反正也是假的无所谓。” “哦？游大嘴跟我说的时候，很肯定的说黑玉佛是真的。我就很奇怪……原来是你小子做的假，怪不得游大嘴没看出来。” 我忽然想明白很多事情，“大哥，这事情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做局，就是想引我师父出来。” “哈哈哈！”韩千手大笑。 他这一笑，我算是全看明白了。 游大嘴到他这来打听消息，游大嘴应该打听出什么，才会把黑玉佛告诉韩千手。 韩千手以为我师父现身了，就派肖柔去偷。说偷也是局，目的就是引我师父出来。 我就说，以游大嘴的智商，怎么可能骗得过这只老狐狸，原来是反被老狐狸利用了。 韩千手挑挑眉：“以前看着你小子傻乎乎的，没想到长大以后如此风流。那女的是不是做局的，要不然就让她顶替你师父。” 韩千手还真是只老狐狸，这算盘真会打。 现在师父不在，他又打起万惜悦的主意。 我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拒绝他。 “不是不可以。 只是，她那个智商差我师父十万八千里，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她反应不过来，不就坏了大哥的事吗？ 一般的小局让她插手，成败无所谓，可这事对大哥这么重要，我怎么能让大哥冒险。 最重要的她不知道千门，别到关键的时候坏事。” “不用女人的话，这个局成功的概率可能就小了。” “大哥此言差矣，做局跟男人女人没关系，关键看你怎么设计。我现在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不如大哥告诉我，你的局是怎么布的？” “借刀杀人！”韩千手眼里透出浓浓的杀气。 我大胆猜测：“你手里的明永乐浆白釉压手杯是真的，万宝斋里的是假的，难道你是想借万宝斋打压顾东海。” “老弟你可真聪明，一猜就中。” “万宝斋和顾东海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你不知道这顾东海……” 韩千手还没说完，手下就来敲门。 韩千手厉声：“怎么那么没规矩！” 手下低着头说：“韩爷，天亮了，你还约了人。” 韩千手挥挥手，示意手下人下去。 他又说：“老弟，今天明天我有点忙，要去收一个局，我忙完联系你，再好好跟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大哥了，明天见。”我很快离开，我也有很多事情。 告别韩千手，二指禅送我们出来。 “小柔，你以后好好跟着千面狼，走正路。”二指禅意味深长的说。 “师父！我舍不得你。”肖柔哭着说。 “师父是为了你好。” 我笑言：“你师父又没死，不用哭哭啼啼的，想见他，只要他方便，我随时可以带你来。” “真的吗？”肖柔满脸不信。 “我骗你干嘛。” 二指禅点点头：“我就知道狼兄弟是好人。你们快走吧，此处不易多留，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再聊。” “好！”崔刚坐驾驶室开着车，我们一行人很快离开。 我坐在副驾驶瞥了一眼后座的游大嘴：“我说，游大嘴，你给我打听出什么消息了吗？” “当然打听到了！不然，我会被吊着？” “那你倒是说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你给我的那个假货，就是韩千手这里的。” 跟我想的一样，今天时间有限还没来得及问，等后天见面的时候，再好好跟韩千手聊一下。 他刚才说顾东海跟万宝斋有关系，那又是什么关系？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看来这局不好做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就没犯错 我本想再多问游大嘴几句，一回头，呼噜都打起来了。 这家伙，真是什么地方都睡得着。 崔刚把游大嘴送回地下市场，又送我回酒店。 我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我跟他交代：“崔刚，你带这个丫头先去不二茶馆住一段时间，跟三爷说麻烦他了。” “高哥，你这话就是见外了。三爷说了，你的事就是不二茶馆的事。” 我浅笑：“好兄弟！” 我又冲着肖柔说：“你跟着崔刚去，三爷会安排你。我这段时间应该没时间来看你，过段时间，我会来接你。” “好！” 我打开车门准备出去，听到她柔声说：“大哥哥谢谢你。” 我没有回头，关上车门走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酒店里走。 大哥哥！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女孩这样叫过我。 我记得，她当时好小，可能八九岁，最多不到十岁。 我当时也不大，也才十七八岁。 她要是不叫我这声大哥哥，我完全想不起这事情。 那时候，都没看清楚那个小女孩长成什么样。 我记得，她好像还痴痴地问了我一句，大哥哥，我长大了，你来娶我吗？ 真是个大傻瓜！ 我回到酒店。 嗯？ 房间门居然开着，这是怎么回事？ 我走进房间，艾薇薇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素颜，旁边放着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那是她的行李箱。 侯云看到我，高声说：“老大，你总算回来了。薇薇等了你一晚上，你快去解释解释，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咯噔”一下，等了我一个晚上？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冷，脸色苍白，像一个大冰块。 平时，听到我回来了，肯定会说，大叔，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今天的她确实很反常。 “老大，男人都会犯错，你要是有什么，好好跟薇薇说，让她原谅你。 薇薇现在不理你，也是正常的，哪个女人听到这种事情能忍得住，忍得住的都是不爱你的。” 一夜没睡，还出了那么多事，我本来就烦躁。 侯云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我更烦躁。 “出去，把门带上去。”我厉声说。 什么叫，男人都会犯错！ 我就没犯错！ 被她说得我好想真的跟万惜悦有什么。 “老大……”侯云还想说点什么，话还没说完。 “滚！” 侯云不敢多话，转身离去。 艾薇薇依然没看我，看来是气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用侯云的话说，如果她不在乎我，就不会生气了。 她缓缓站起来，看着我，眼里充满期待，她在等我的解释。 “薇薇，我现在真的很累，只想洗澡睡觉。 我和万惜悦什么都没发生，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信。你要是不信我的话，请自便吧。” 我说完转身去洗漱间洗澡，热水冲刷着我的头部，头皮发麻。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发现我不擅长去解释什么。 确实是这样，作为一个布局者，习惯去牵动别人的思维和行动，不习惯被人牵着走，也不可能被人牵着走，这样就被动了。 艾薇薇要走，这事情超出了我的意料。 她是用走来吓唬我，还是真的生气了想走…… 我脑袋一阵头疼，不想再去思考这件事。 我洗完澡出来，房间空空的，行李箱不见了，人走了。 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她还是走了。 我轻轻闭着眼睛…… 算了！ 她不相信我，她认为我和万惜悦发生了什么。 我躺在床上，我他妈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咔！”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是艾薇薇的脚步声。 这是干嘛，想通了，舍不得我，又回来了？ 一会肯定又钻我被窝，我就等着！ 这只小笨猫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掌心。 嗯？ 她在干什么？ 我感觉她轻轻地掀开我左脚边的被子，然后盖上，又掀开右脚边。 啊！ 好疼！ 一股浓烈的酒精的味道充满了房间。 她在替我用酒精消毒，然后上药。 这一刀是在跟韩千手的手下打斗的时候留下的，她刚才是去拿药包，不是要走。 女人洗澡一小时，男人洗澡五分钟。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她给我上完药，又给我盖好被子，我眯虚着眼看着她，她正要走。 我冲上去，从她的后面，紧紧抱住她：“你不生气了，是吗？” 她没有回答，转过身，吻住我。 我吞了一下口水，心跳加速。 她的吻，她的行动已经告诉我，她不生气了。 我直接把她扑倒在床，进行下一步小动作。 她又握着我的手：“大叔，你可真健忘。” “怎么了？”我啃食着她的脸，她的脖子，我一刻都不想放开她。 现在就要吃了她。 “大叔，我大姨妈还没走！” 我还真是把这事情忘记了！ “你家大姨妈可真讨厌！” 她莞尔一笑。 “你跟她商量商量，让她赶紧走了！”我口气烦躁。 “哈！”她直接笑出声了，“大叔，你太不讲理了。” 我从她身上翻下来，再保持这样的姿势，我可受不了。 “你家大姨妈什么时候走？” “我一般七天，今天是第四五天，你自己算吧！” 还要那么久，这可真折磨人啊！ 她突然起身。 “你要去干吗！” 我语气有些着急，又问：“不钻我被窝？不像你作风啊！” 她调皮地白了我一眼：“讨厌！我要去换睡衣。” “我还以为你要啃我脚丫子呢！” “大叔，你坏死了，谁啃你的臭脚丫子！” 我伸出脚丫子：“来，饿不饿，给你啃啃！” 她随手抓起个抱枕朝我扔过来：“大叔，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哦？刚才是假生气啊，那你真生气我看看？”我越来越发现，逗猫还真有意思。 她可以让我的思绪在繁忙中得到放松。 “大叔！” 她双手叉腰，严肃地说，“大叔，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问，万惜悦的事情就过去了。 我看在你忙了一夜的份上，先放过你，你休息好了，得好好跟我解释一下，昨天万惜悦那电话是怎么回事？” 我去，这是又生气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嘴也说不清 “你过来睡我旁边，我跟你解释！”我认真地说。 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不过，我得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的该怎么说，不该说的，又该怎么隐瞒。 “那你等我一会，我要过去把睡衣换了，这身衣服不好睡觉！” “你在这换！正好我欣赏一下。” 她的脸一下红了，像一个刚成熟的红苹果。 “大叔，你越来越坏，真的成老色鬼了！我不理你了，我要过去换衣服了。”她娇滴滴地怒骂着。 我家笨猫害羞了。 “你这不是自己找事吗？你东西本来在我这边好好的，非要拿过去。” “不一样，我大姨妈的东西都在我箱子里，你当时又在洗澡，我不拿过去，我怎么弄。” 她说着俏皮地又瞪了我一眼，“等着，我一会就来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我反驳。 “肯定是我收拾你！”她说着直接跑出门。 听她说话的口气，我知道她不生气了。 我躺在床上，要不是这只猫身体不方便，我还真想看看她要怎么收拾我。 五分钟后，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短裙式睡衣，衣服前面有一只白色的胖嘟嘟的招财猫，猫脖子上还挂着一颗金铃铛。 她穿起来，甚是可爱，别有一番风味。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笨猫，你这衣服什么时候卖的？” “就这两天没事干，网上闲逛，看到就卖了。” “你是把你自己照片贴上去了吧。” 她故意斜视我，瞪了我一眼，跳上床，钻进我被窝，在我肚子上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大叔，你再这样讨厌，再这样不听话，我就把你照片挂我肚子上，白天辟邪，晚上避孕。” “噗！”我又笑了，“我照片挂你肚子上，那是助孕不是避孕。” “避孕也好，助孕也罢，反正都是你的种。”她说着钻进我怀里，像往常一样趴在我肩膀上。 她小声地试探：“大叔，你昨天跟万惜悦……” 她没说完，说不下去了。 我一手把她抱得更紧，另一手抓起她的手：“薇薇，我认真地跟你说，我跟万惜悦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当时，你打电话来，我正要接，她就把电话抢过去了。” 她的表情瞬间舒缓了，看得出，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刹那，她脸上又充满了浓浓的醋意，冷笑一声：“呵呵！我就知道是她故意搞的鬼！” 我有些惊讶：“你这说话口气，好像早就知道。” “也不是早就知道。我当时听她那口气就感觉她是故意气我的，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这事情。” “傻瓜！”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下次别等了，早点睡觉，没意义。” “你要是不气我，我肯定睡觉！ 我跟你说，你看着吧，万惜悦下次遇到我肯定会跟我说，你昨天晚上不断地要她，要了好几次。” 我表情有些难堪：“有必要吗？” “你不信你看着吧！” 我还真不信艾薇薇说的。 她又气冲冲地说：“不仅如此，她可能还会问我，你一般要我多少次。我要是说，你是一夜七次郎。她肯定说你是一夜十次郎。” “十次郎！”我声音上扬，笑开了，“你们当我是机器，永动机！” “大叔，万惜悦那个女人什么都要比。你就看着吧。” 我无话可说。 “大叔！”她眉头紧皱，很认真地看着我，“话又说回来，你怎么跟万惜悦在一起。” “她来店里闹事，所有我就处理一下，不信你一会问云姐。” “云姐姐怎么知道？” 糟了！ 我不应该说云姐。 “你昨天叫我给云姐打电话，她就在处理万惜悦的事情，我就让她回来陪你，我去处理。” 好了！ 不能说了！ 再说下去就是自找麻烦。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她还是不相信。 “这种小事情有什么好说的，你家大叔一出马，她就怂了。”我又紧紧抱住她，“笨猫，我真是太累了，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大叔，你反过来趴着。” “你要干嘛” “你快点！”她说着推了一下我的身体，我顺势趴过去。 “大叔，你总是希望我乖巧听话，你呢？你怎么不听话呢？ 我让你离万惜悦远点，你就是不听。 你看看，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总是发生不好的事情，上次跟那个什么娇娇在一起，胳膊受伤了，这次跟万惜悦在一起，脚又受伤了。 你真是气死我了！ 你下次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我就……” 她用一种幽默的，像一个母亲在教育自己的儿子。 她说话的口气表面上听起来，似乎不在乎，实际上我听出她吃醋了。 “你就什么？” “我就打你屁股，打得你嗷嗷叫。” 她说着啪啪打了我一下，边打边说，“听到没有，离她远点，除了我，离所有的女人都远点。” 我心中一紧：“薇薇，有些事情，我觉得我还是提前跟你说比较好。 不管是谁，我和她们绝对不会超越距离。 目前来说，我不能远离万惜悦，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没办完。但是，我很认真地跟你说，我和万惜悦绝对不会发生男女之事。” “大叔，你真是气死我了。我刚说完你就气我，你烦死了，烦死了。”她说着掀开被子，狠狠打我屁股。 我去！ 她还真的打啊！ 我瞬间哭笑不得，这丫头越来越像个大小孩。 打吧打吧！ 让她打一顿，打完就好了。 让她打，直截了当，总比我想破脑袋，想一些甜言蜜语去哄她开心简单。 她打了一会，生气地说：“不打了，烦，睡觉！” 她说着翻过身，背对着我。 我知道她吃醋了，心里不舒服，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现在没办法给她解释。 我从背后搂着她，把她温柔地抱在怀中。 她翻身过来：“大叔，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欺负我喜欢你，不想离开你，你就故意气我，让你不干嘛，你非要干嘛！” 我抱紧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她狠狠咬了一下我的下唇，但我没有放开，却抱得更紧。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万宝斋出事了 万惜悦声音很着急，略带哭腔：“高阳，你快点来吧！一群人带着一个快要死的人，到万宝斋来闹事，说是买了我们的玉器，中毒了，要死了，让我偿命！” 电话中，我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有个人带头喊着：“万宝斋拿命来，万宝斋赔钱！” 事情真是出大了！ “你别急，先报警，我马上就来！” “我不想报警，一报警事情就更大，你快点来！” 万惜悦还真是不简单，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报警。 我挂断电话，跳下床，穿衣服。 艾薇薇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大叔，你真的要去？” 我知道，她这样问，肯定是不希望我去。 “是！事情很紧急。” “大叔，你什么时候跟万惜悦的关系那么好。” “我跟她的关系并不好，只是有一些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她恳求道。 “不行！你乖乖在这待着，让云姐来陪你。” 我说着衣服已经穿好了，我一边走一边说：“薇薇，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我说着开门出去。 本想回头看她一眼，可我却没有回头。 我不用看，想想也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我边走边给侯云打电话：“云姐，你在哪？” “老大，你醒了？”电话里传来阵阵吵闹声。 “你在哪？怎么那么吵。” “我在外面逛街呢？怎么了？” “你在外面逛街？”我声音上扬，我真是没想到她在外面，我以为她在酒店。 我严肃地说：“你！立刻，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回酒店去陪着薇薇。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急事要去找万惜悦，薇薇知道我去找万惜悦了。” “什么？”侯云口气顿时就不好了，“老大，你这是在作死！”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赶紧回去。 回去之后，见到薇薇给我打个电话，然后你24小时陪着她，我这几天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侯云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我能感觉到，她在替艾薇薇抱打不平。 没办法，我必须去！ 虽然师父的黑玉佛现在在我手里，但是，是什么人给万惜悦的，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目前我还不知道，我必须想办法从万惜悦嘴里套话。 换言之，我必须跟她拉近关系，她才肯告诉我。 这次，我帮她把万宝斋的事情解决了，她就会更信任我，有的话问起来，自然就方便很多。 时间紧急，我没办法跟她解释，只希望她能懂我，理解我。 我正想着，电话又响了，又是万惜悦打来的。 “高阳，你来了吗？” “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那就好！”万惜悦松了一大口气。 “对方是什么人？” “他们就是之前在我们店里买东西的那帮游客。” “他们不是外地人吗？而且我今天早上让你召回产品，你是没做吗？” “我……”万惜悦吞吞吐吐，“事情复杂，等你来了再说吧，我在万宝斋等你。” 我听到这话，瞬间火大！ 这个女人是想钱想疯了，还是不信我的话，让她召回不听，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开心了吧！ 冷静！ 现在发火没用，我得趁现在思考一下如何应对。 那帮人肯定是故意来闹事的。 我猜他们90%是老千。 先以旅游团的形式去购物，然后故意买走假货，再来闹一场。 一些假玉是用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凝固而成。 戴的时间不长，不会产生什么伤害，可时间一长，轻则残疾，重则致命。 还不知道，他们这个老千集团是什么地方的。 如果是周边的，还好说，如果是其他地方的，那就更麻烦！ 万惜悦这次惹的事情大了！ 对方精心布置那么一个局，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万惜悦。 首先，他们既然要利用假货做局，玉器里面的有害物质肯定放的就是最重的。 东西是万宝斋买的，即便告上法庭，报警立案，查下来，假货的有害物质没有那么严重，万宝斋也脱不了关系。 退一步说，即便警察在最短的时间查出来万宝斋是被老千集团陷害的，可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白。 万宝斋也很难洗白了。 如果是抬着死人来要账还好，如果是抬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那就更麻烦。 死人，顶多赔偿一笔钱，几十万，几百万是一个固定的数字，钱赔了，事情了结了。 然而，万惜悦是万宝斋的总经理，死人了，她肯定要负法律责任，估计她要吃牢饭了。 如果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医药费，营养费，护工费……就是一个无底洞。 要是那种，上有老，下有小的，那这笔账就没法算了。 说不定，对方还会哭诉，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现在半死不活，家里所有的开销怎么办。 那就不只是钱的问题了。 万宝斋就不用开了，即便不用坐牢，万惜悦这辈子可能都不清静。 万惜悦这个内鬼可真狠，要把她和万宝斋置于死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要从老千集团内部走关系，看看怎么把这件事摆平。 头疼！ 出租车停在古玩街路口，我一下车，就飞跑去万宝斋。 我还没跑到，就看到万宝斋门口挤满了人。 有人闹事，肯定就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说不定，这些人里面还有不少“托”。 “让一下！”我挤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三个人。 其中一个人两眼翻白，口吐白沫，要死不活地躺在担架上，盖着一床被子。 另一个人盖着一块白布，目测应该是死人。 还有一个躺在担架上，低吟，表情很痛苦。 得！ 死人，活人，半死不活的都有了，这下有得玩了。 “高阳，你来了，你快看看怎么解决吧！”万惜悦急忙跑过来。 我小声说：“事情是什么情况，他们现在怎么说？” “他们说，要让我赔钱，要让我坐牢，还要让我偿命”万惜悦说着，痛哭起来。 没想到，平时一个临危不惧的霸气女总裁，也有哭的时候。 果然，再强势的女人也有软弱的一面。 “别哭了！我来解决。” 万惜悦很惊讶地看着我，像是看到了一个大救星。 我猜，她没想到我会那么快答应，而且答应得这么干脆。 “哪位是负责人？”我说着四处看看。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们是诈骗团伙 我这话是一语双关。 一般这样有组织，有预谋的作案，都有一个负责人，也就是头。 行内人一听，就知道我这是行话。 从他的回答，我就能判断出他们是哪里的老千。 二来，退一万步说，如果他们不是老千，虽然这样的可能性趋近于零，他们那么多人，也要有一个能说话的人。我不可能谁都去搭理。 “你是什么人？”人群中走出一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 我打量着他，穿着很普通，说着一口浓浓的外地口音。 他没有回答：“我是”而是反过来问我是什么人，这就证明了是行家。 行家的警惕性要比一般正常人高很多。 出了那么大的事，如果是正常的受害者，这个时候都会回答，“我是”。 因为，此刻他的心情是极度忧郁的，期待着有人来帮他们解决问题，巴不得你去找他们。 老千就不一样。 他们有更多的社会经验和专业素养，他本来就是来讹诈你的，在此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很多问题，所有他的回答就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他问我，我是什么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你说话算数吗？不算数，你就一边待着去。 判断是不是老千之后，还得判断他们是上八门还是下八门。 通常上八门和下八门的目的和手段是不一样的。 千门八将，有“上八将”和下八将之分，上八将为：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下八将有奸、淫、邪、盗、偷、讹、拐及骗。 上八门的人历来看不起下八门的。 用行业内的话说，上八门的人靠的是智商和技术，下八门的人玩不了上八门的东西，只会耍一些卑鄙手段。 上八门一般是运用集团组织的凝聚力，通过观察，摸准被骗者的爱好以及各种信息，旨在骗走钱财而不会伤害他人身体，实在骗不到就算。 下八门就不一定，杀人放火，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上八门做一个局，一个局就是一个局，很少会牵连其他相关的人物。 下八门就不一样了，下八门做一个局，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都会用，卑鄙至极，你无法想象这群没有下限的人会做出什么事。 如果是讹诈局，他们就会不停的讹诈你，你的朋友，亲戚，所有人都会被你连累。 最常见的一些骗局，考试代考，借孕生子，酒驾代驾。 比如，酒驾代驾，这是最容易引人入局的局。 喝酒之后请代驾很正常，遇上下八门的人，他们会把你的车子开到小区附近，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肚子疼要着急上厕所。 这个时候，一般人就会认为反正已经到家了，不会被查了，我开过去就行。 然而却不知道是个圈套。你要是自己开车，他们的人绝对会出来找茬，然后想办法讹诈你。 讹诈你的方式也有很多，比如碰瓷，曝光。 老千集团一般讹诈的都是有钱人，身份地位较高，这些人一般都害怕自己的丑事被曝光，要塑造完美形象，就会走私聊。 这一走，就又进入了他们的圈套，他们会拿着你的把柄不停地讹诈你，把你当成摇钱树，取款机。 如果，你已经没钱了。 他们会找你的亲人，朋友，还会装成一副好人的样子，用劝说的口气说，这就是一点小事情，你帮他了结就算了。 这样身份地位高的人，身边的朋友自然也是有钱人，当然也可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至交。 然而，你没钱，他们也不会盯着你，因为他们在讹诈之前就已经调查好你的所有信息了。 特别是现在网络信息，大数据信息发达，他们会用各种手段去查，可能某天，你在某个地方花几块钱买了什么东西都能给你查出来。 所有，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要警惕，可以打电话请家人朋友来替你开一趟车，别因小失大。 如果是独居，可以请物业，小区保安，给人家发包烟钱，人家也乐意。 实在不行就再请一个代驾，总之，不要把自己的把柄留给别人。 我仔细地打量了中年男子身边的人，目光又回到他的身上。 如果是上八门，通常情况下，第一次出面的人，不是“正”就是“提”。 上八门，每个人担任的角色不一样，做的事情也不一样。 “正”一般就是这个局中的主角，会出面利用技术和智慧行骗，他们洞察能力非常强，口才心理学都非常棒。 你说一句话，一个表情，他们就知道你内心在想什么。 然而，有的局并不是非要八个人才能完成，有的人会同时担任很多角色。 他也有可能是“提”。 “提”就是策划布局的军师，他的逻辑能力，思维能力，比“正”要好很多。 如果是下八门，他不是“讹”就是“骗”。 他问我是什么人，千万不能顺着他的话回答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不慌不忙，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缓缓地说：“你又是什么人？” 他愣了一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他。 他试探我，我也在试探他。 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思考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般的人就会回答，我是谁谁的爸爸，哥哥，弟弟，你们把我们家的谁谁弄成这样，赶紧赔钱。 前面都是废话，“赔钱”是关键词，这表明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钱。 如果他们说，“你们看怎么办吧！”这就表示，他们目的不明显，还要进一步试探。 如果他说赔钱，眼前有三个受害者，还要注意他是代表他们一家呢，还是代表三家。 如果不清楚情况，他说让你赔钱，你以为是赔偿的三家，结果他只是一家，哪又上套了。 “你要是跟万宝斋没关系滚一边去，别在这耽误老子正事。” 很明显，他急了。 我看穿了他，他却看不透我。 他瞪着万惜悦：“万老板，那么大的事，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算了。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他说不过我，又去逼万惜悦。 万惜悦看着我，满脸愁容。 我示意她不要说话。 男人急了：“万老板，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们就砸了万宝斋。” “我看谁敢！”我怒吼一声，镇压全场。 第一百四十七章 砸个白菜玉雕多大点事 “小子，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说话！”中年男子一脸轻蔑。 他又看着万惜悦，慢慢朝她走去。 万惜悦身子下意识往后退，躲在我身后。 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瞪着万惜悦：“万老板，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这些亲戚朋友脾气不太好，又死了亲人，我们现在还有耐心，能控制住，是想讨个说法。要是你不给个说法，一会他们忍不住，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也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也不知道你这些东西贵不贵，心情不好，随便拿点东西发泄一下，我可喊不住。” 他眼里充满杀气，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又来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下三滥的痞招。 我真是烦透了！ 万惜悦身子向前，欲要说话。 我示意她不要说话。 “呵呵！”我冷笑一声，“我今天就站在这，我看谁敢动万宝斋的东西。” 万惜悦满脸崇拜，好像在说：我终于有男人了，终于有男人替我出头了。 “老子不是被你吓大的，我今天就砸给你看！”中年男子说着，四处看看，突然看到大厅中间摆放的一个白菜玉雕。 他冲过去，直接拿起来：“老子现在就把它砸了。” “不要！”万惜悦大喊，很是心疼她的古董。 我轻轻闭了闭眼，让她不要说话，非不听。 万惜悦这一喊，等于直接给对方送了一血。 对方就是知道你怕他砸店里的东西，所以就用这个东西来收拾你。 我看了一眼，那个白菜玉雕顶多值几十万，即便砸了，也就芝麻绿豆那么大点事。 有的女人啊，也就那么点格局，终究成不了大事。 “万老板，既然你不愿意我们砸你店里的东西，那你就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问：“你想要什么结果？” 他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你谁呀你，我想要什么结果，我跟万老板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是谁你管不着，不过，万宝斋的地盘，我绝对有资格说话。” 我看着他身边这些人，每个人的样貌我都在心中默记一遍。 做我们这一行的，快速记人脸，是最基本的技能。 这个人，看一眼就要记住，他在什么地方出现过，为什么出现。 这些人我都没见过，估计都是外地人。 这在我意料之中，既然旅游团都是外地来的，那就肯定不会在本地找。 “我听这位兄弟是外地人，第一次来幽都吗？” 中年男子很是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话好好说。” 我不冷不热，不紧不慢，表面上谦虚友好，实际上却带着一种：谁敢动的威慑力。 “你家死人的话，你还能有话好好说！” 我内心冷笑：我就知道，我好好跟你说你不听。 这种事情我见多了，见怪不怪。 我依然用之前的口气：“你们那边耐心不好，脾气不好。我这个人，脾气好，耐心也好。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很少发脾气。 不过吧！我要是发脾气，可能有点吓人，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我瞪着他，厉声：“我估计，谁要是今天敢砸了万宝斋的东西，我保证他今天即便走出万宝斋，也走不出幽都！” 中年男子脸上的横肉不自然地抽了抽：“好大的口气！” 他说话的口气跟之前相比明显弱很多，但手里依然没有把白菜玉雕放下。 “你不信可以试试！”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浓浓的寒气。 “咳咳！”万惜悦狠狠咳嗽了几声。 中年男子好像找到了台阶下：“万老板，你给个说法，这事情怎么办？” 我看得出中年男子越来越不耐烦，他搞不定我又开始逼万惜悦了。 万惜悦拉着我的衣袖：“我那个东西好几十万呢，他要是砸了……” 万惜悦说不下去。 我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很心疼。 果然，万惜悦中招了。 对方的筹码赌的是，我们不希望他们砸。 而我的筹码赌的是，他们只是吓唬人，在一步步试探你的底线。 我不屑地回答：“砸了又怎样呢？万宝斋就缺这几十万？” “高阳！”万惜悦厉声。 她生气地说，“钱不是你挣的你不在乎是吗？这不是几十万的问题。 如果，这件事情今天发生在雅文轩，你还会那么不在乎吗？” 商人，果然钱最重要。 “万小姐，要是他敢把那个玉雕砸了，多少钱，算在我高阳头上。” 万惜悦神色大惊，估计她没想到我居然会这样说。 她缓了缓：“高阳，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现在敢砸白菜玉雕，下一步是不是要砸我的店。他们这种人，没钱！真的砸了，他们拿什么赔我。” 呵呵！我要是不说算在我头上，估计她还会不依不饶。 我瞬间感觉我和她的思维完全不一样。 我不能直接告诉她，他们是老千，这些都是惯用的手法。 “有我在，他们不敢砸你的店。你要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就别说话。” 万惜悦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你们叽里咕噜在那边商量什么，商量好了没！”中年男子不耐烦地说。 他们在试探我的底线，我也得试试他们。 既然，万惜悦不想让他们砸东西的这个点被他们看出来了，我就得另外想办法。 这样的老千局，关键点在于这几个中毒之人。 我得看看他们敢不敢去医院查。 如果真的敢去，估计就更麻烦，这些人可能是真死。 如果不敢去，估计就是假死。 我白了他一眼，强势地说：“你们抬着几个人到我这里来，怎么就认定是买了我们家的东西导致他们死亡的，我们必须去医院查清楚。” “你这话……”中年男子斜着嘴，“你是想赖账，还是欺负我不懂行。 你们家用BC货冒充A货，BC货是怎么做出来的，有多少损害人体的致命物质，只有你们家才知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好好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狠狠扔向我。 我躲开，纸飞得到处都是。 万惜悦捡起一张看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这事很麻烦 我瞥了一眼：医院证明。 “高阳！”万惜悦神色更紧张，她拿给我看，指着上面死亡原因：矿物中毒。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要做局，就要拿点硬货出来，弄几张医院证明算什么。 他刚才说B货C货，我一听就知道里面有鬼，这东西都是之前安排好的。 一般的顾客买东西，大部分的人是不知道B货C货的，只知道这个东西好看，值多少钱，以后有没有升值空间。哪怕是富人，他也不关心这个。 只有老千，造假者才会关心，因为他们要去骗钱骗人。 BC货并不是天然翡翠，而是经过酸洗、注蜡、注胶、染色等处理。 某些时候，为了达到一定的效果，会加入一些有害物质，比如，蓝帆、方铅矿、如果长期接触或者误食，会致命的。 特别是染色的时候，为了达到一定效果，染色的染料大部分是有毒的。 少量的毒物并不会致命。 如果不做局，造假也不敢注入大量的元素。 谁都怕死，谁都怕事，他们造假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并不是惹事。 而做局就不一样了。他们会提前提炼大量的毒素、朱砂、蓝帆、云母等等…… 而且还要做成无色无味。 因为，这些东西都有刺激性的味道，如果不除味，人带在身上，味道难受自然就会引起怀疑。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会无意中吸入很多有害气体，这样一来，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比如：沁色法，俗话说：“不沁不成仿古”，从晋代就有人会沁色法了。 沁色法中有一种办法叫血沁。血沁一般是染红玉。 玉于墓穴中受尸血浸侵，逐年产生暗红色，名为“枣皮红”。但即便年代久远，也不是所有玉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从众多考古发掘出土的玉器中，带红色血沁的很少，即便尸体手中所握，七窍所塞之玉也尚未见带有血沁的玉。 宋代之前的大型墓穴或遗址的土层中，偶然发掘色赤如血的玉。 有一些白玉局部渗染红色，尚留有部分白玉的本色，红白分明、鲜艳夺目，俗称“糯米豆沙”。 这种白玉的沁色，在汉代、魏晋、南北朝及北宋的墓穴和遗址中发现得为多。 这种沁色是古玉中最为难得的珍品，广受收藏界人士的钟爱。 因此很多人就纷纷开始造假。 染料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有的人会用朱砂，朱砂一多，戴的时间越来越长，吸入的朱砂越来越多，自然就死了。 “看明白了吗？看明白就给句话，这事怎么办？”中年男子又催促。 “这位先生，你在这等等，我们进去商量一下。”万惜悦说着，拉着我往里走。 刚进去她就很紧张地说：“现在他们有医院证明怎么办？” “你觉得呢？” 万惜悦想了想：“赔钱，补偿，然后报保险。” 我轻蔑的笑笑：“你知道赔钱之后的后果吗？” “赔钱了事，各自安好。” 我冷冷丢下两个字：“天真！” 万惜悦不服气：“我哪错了！”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丢医院证明给你看吗？” 万惜悦满脸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在说，这不是应该有的程序吗？ “他们就是在逼你！ 他给你看医院证明，就是要从心理上打垮你。 你看，医院证明我都有了，就证明这事情是你的错。 你心里愧疚就会主动开口，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先开口，他们再要价。 如果我们说一条人命一百万，他可能会说两百万。 如果我们说照顾死者的家属，那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冒出来，充当死者家属，你就养着这帮游手好闲的人吧，甚至他们家猪圈里的那只猪都需要你养。 而且，你也不要希望给一笔钱就了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即便他们答应你，你给一百万，一千万了事。钱没花完也许还没事，花完了，肯定找你要。” “这不就是个无底洞吗？”万惜悦叹言。 “万大小姐，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万惜悦急了。 “所有，一开始，第一步就要走好，一步错步步错，最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怎么办！”万惜悦火气上来了。 我长长地舒一口气：“万小姐，现在情势危急，你要是相信我，你可以一句话不说，我替你说。” “这……”万惜悦迟疑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目前还不知道，要继续试探，反正，我不会轻易答应他们任何条件。” 万惜悦没有说话，看着我，眼里充满怀疑。 她又看着中年男子的方向看去。 “万小姐，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如果你不信任我，不希望我插手，那我就走了。” “别！”万惜悦下意识抓住我的衣袖，弱弱地，“我信任你。” 我淡笑：“你要是觉得我有什么话说错了，你可以立刻补充。不过，你最好别说话，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好吧！”她脸上的乌云散去不少，不过，表情十分勉强。 呵呵！我在心中冷笑几声。 我这话说出了她心中的疑虑，不然，她不会同意。 这就是艾薇薇和万惜悦的区别。 信任和信任是不一样的。 有一种信任是无条件的信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会去怀疑你的能力和动机。 还有一种信任是无奈的信任，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有别的选择，她就不会相信你。 前者是艾薇薇，后者是万惜悦。 在我和顾北海比赛的时候，艾薇薇说过，我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我在她心里是第一。 同样的事情换到万惜悦就不一样，她肯定会说万宝斋更重要，如果我没把握赢顾北海，那就不要去比这场比赛。 万宝斋今天的事，如果艾薇薇是万宝斋的老板，她肯定毫不犹豫地说，大叔，你搞，反正我搞不定。 我嘴角微微上扬，笨猫真傻！ 万惜悦却不一样，她把我拉到这里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他那个东西值几十万。 她刚才说话的时候吞吞吐吐，估计是想问我打算怎么办，她在考虑我的办法能不能行得通。 我说她可以补充，她才勉强同意。 想到这，我内心有些烦躁，笨猫知道我跟她又联系，本来就不高兴。要不是为了黑玉佛，我还真不想管这事。 也不知道那笨猫在干嘛，是不是还在生气？ 突然，我电话响了，是侯云打来的。 “喂！”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侯云紧张的声音，“老大，薇薇不见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祸不单行 我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皱，神经紧张起来。 “什么叫薇薇不见了！” “我从外面回来，两边房间都找了，没人，打电话也没人接。” 冷静！ 我又问：“行李还在吗？” “行李箱还在，但随身物品不见了。你说她去哪了。”侯云越说越着急。 我下意识挠了一下后脑勺：“她是不是饿了，去餐厅吃饭。” “老大，我把整个酒店都快找遍了，没人！你在哪，快回来吧，我真是急死了。” 行李还在，证明她并不是想离开我。 “你有没有调酒店监控？” “没有，酒店说不给调。” 我轻轻闭上眼睛：“云姐，你是不是傻！” 我往里走一些，甩开万惜悦：“你跟酒店怎么说的？” “我就说，我想调监控。” “你真是好日子过多了，忘记老本行了。你不会说你丢东西了，丢在附近大门口，你出酒店的时间比薇薇早，回来的时候比她出去的时间晚，很明显就是这段时间人没了。 你一查监控，看她什么时间离开的就知道了。” 我还没说完，侯云就把电话挂了。 我回头，万惜悦站在我身后。 她很诚恳地说：“高阳，你能不能别走，帮我把万宝斋的事情处理完，我需要你……” 她哽咽了一下：“我需要你帮忙。我一个女人不太擅长对付这样的事情，而且我也没遇到过。” “那你就闭嘴，少说话！”我内心真是又急又躁。 我冲出万宝斋，万惜悦也跟着我冲出来。 “你别跟着我！我要去打个电话，电话内容你不方便听。” “我……”万惜悦一脸委屈，“你别走。” 我没有回头，此刻，万宝斋里里外外都是人。 我小跑到万宝斋附近的一个小巷子给侯云打电话。 嘟，嘟……嘟嘟声响得我烦躁！ 我宁愿笨猫是提着行李箱走的，那证明她要跟我分手，我处理完事情，再去找她。 现在，行李箱还在，人没了。 她说过身体不舒服，想休息，这证明她不会自己出酒店。 那…… 我后背冒出一股寒气，她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怪我怪我！ 最近出了那么多事，酒店已经暴露了。 我之前住酒店也就住一两个星期，这次住了那么长时间。 我真是！ 如果，薇薇出什么事情，我真是一辈子不原谅自己。 我又给侯云打电话：“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我从监控中看到是薇薇自己出去的。” “自己出去？”我声音上扬。 那是想出去散心？ 希望她是出去散心。 “你马上给小鬼，酒精打电话，让他们给我找！有任何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立刻给阎三爷打电话：“三爷，帮我个忙。” “老弟你说！” “我老婆不见了。今天下午……” 我在脑海里快速计算着时间，我们醒来的时候是三四点，从酒店打车出来到现在最多一小时。 “下午五点从霍尔顿酒店出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帮我找找。事情紧急，我没办法跟你说太多。” “好！我立刻派人找。”阎三爷也没多话。 我自己去找，也是满大街去找，消息肯定没阎三爷的快。 我只有两条腿他那不知道有多少双腿。 眼下，万宝斋的事情不能不办，师父的案子也是大事。 谋局先谋人，破局先破人。 他们这群人肯定不是最后的谋划者，本来想看看他们要怎么表演，再做决定，现在看来，没时间了。 我得尽快把这些老千处理了。 我想着朝万宝斋的方向走去，快要走到万宝斋的时候，离大门大概有二三十米的距离。 “万老板，你别以为不说话，事情就能解决。”中年男子又在逼万惜悦。 万惜悦没有说话。 中年男人大声嚷着：“你们大家快来看看，买了他们家的东西是会死人的，大家以后不要到他们家来买东西。” 我眯虚双眼，他这是打算把事情闹大，用议论造势，逼万惜悦就范。 他这样一吵，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我前段时间还在他们家买了一堆玉镯，真的会死啊！” “我也买了，我要退货。” “我们不想死，要退货。” 经过他一煽动，周围的人也开始大喊起来。 很明显，我猜都是他们请来的托。 万惜悦制止：“你们别胡说，我们店里没有假货！” 中年男子怒言：“万老板，我今天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我的本事。” 中年男子说着，举起白菜玉雕狠狠砸下去。 我顿时大惊，这些人真是痞，趁我不在，耍起这样的手段，还欺负一个女人。 我快步奔去。 万惜悦大怒：“你把我店里的东西砸坏了，你要赔。” 万惜悦声音大，中年男子声音更大：“我们这里还死人了，你怎么赔！” “一码归一码，你们的人是怎么死的，还没查清楚。” “怎么死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姓万的，是不是你那个野男人跟你说了什么，你不想认账。 老子告诉你，你要是不赔钱，老子今天就砸了你的店，替我兄弟报仇。” 此话一出，其他人开始砸东西。 “你们不能砸，不能动！”万惜悦大喊着，然而无果。 中年男子抓住万惜悦：“老子今天不仅要砸店，还要教训教训你！” 他举起手朝万惜悦打去。 万惜悦闭上眼睛大叫：“啊！” 我冲上去，二个指头夹着他的手腕，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中年男子面色惊恐地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谁？”我声音上扬，“你没资格问我是谁。 我本来是让你好好说话，你不听。非要让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两个指头紧紧夹着他的手腕。 “哎呀呀！”他直叫疼。他朝旁边的人看了看。 旁边的一个人立刻出去，我猜是打电话叫人。 我的指头慢慢向下移动，他的手顺着我指头的位置逐渐下移，双腿开始弯曲，直接跪在我面前。 “你是不是江湖中传说的二指禅？”中年男子费力地说。 “呵呵！”我嘲笑道，“我不是二指禅，二指禅见到我得叫我爷爷。” “那你是谁？”中年男子声音瑟瑟发抖。 “我的名号说出来，吓破你的狗胆。”我厉声，只听他的手腕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咔！” “哎呀妈！我的手断了。”中年男子大喊着。 “大家都住手！”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从外面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她身穿一条普拉达蓝色茧绸连衣裙、脖子上围着宝格丽的丝巾、手里提着LV的手包、腰间有一条爱马仕双皮钻石腰带让她的腰看起来十分纤细、她这身衣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很贵。 她朝我们越走越近，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奈儿的味道。 第一百五十章 万宝斋局中局 她是谁？ 救兵？ 刚才中年男子示意他手下出去叫人，她是他们找来的同伙？ 是？ 不是？ 如果是救兵，穿这身衣服过来，不是来救场的，是来炫富的吧。 如果不是救兵，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而且一来就喊，大家都住手。 我又打量了一下她的容貌。 她皮肤白嫩，眼波盈盈、身形修长、腰肢纤细、体态婀娜，举步间衣衫飘动，曼妙轻盈，像一朵温柔的白云。 她这长相，我怎么感觉，有点像万惜悦？ “你来干什么！”万惜悦说话的口气十分意外，还有一种强烈的难以形容的不乐意。 从她的表情我看出，万惜悦并不希望她来。 “她是谁？”我小声问。 万惜悦小声地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万长乐。” 怪不得，容貌跟万惜悦有点像，身材却不一样。 她皮肤的质感、身材都比万惜悦要好一些。 女儿一般都长得像爸爸，所有两人看起来容貌相似，身材可能像妈妈，所以不一样。 长乐、惜悦一听名字就知道父母更宠爱谁一点。 长乐，父母希望这个孩子长久快乐。 惜悦，父母希望这个孩子珍惜快乐，喜悦。 为什么要珍惜呢？自然是喜悦的时光不多。 一般不管是表妹、堂妹还是妹妹，她完全可以只说妹妹。 同父异母这四个字就表明了阵营不一样。 “大姐，听你这口气，好像不希望我来？”万长乐口气里充满了挑衅。 “我没有说不希望你来。我只是很奇怪，你从来不到店里，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了。”万惜悦的口气也很不好。 “平时我不来是没什么事，可今天一点小事，你都没处理好。 我要是再不来，万宝斋即便不被这群人拆了，也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她说着瞥了我一眼，那样子好像我在谋夺万宝斋。 我内心梗了一下。 她外表看起来温柔文雅，但说话的声音和口气十分苛刻，一开口字字似刀。 幸好我对她们万宝斋没兴趣，不然她这话，还真是一击即中。 不过，按照正常人的思路，都会认为我对万宝斋另有企图，不是图人就是图财。 万惜悦冷冷地说：“你回去吧！万宝斋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从来没管过万宝斋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大姐！你说这话未免有点太武断了。我没处理过不代表我不会处理。 虽然平时看你处理万宝斋的事情也不怎么样，但没出什么大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今天出事了，你那么久都没处理好，我不管不行。” “你倒是说说，怎么叫不管不行。”万惜悦立刻回怼。 她瞥了万惜悦一眼：“大姐，说实话，万宝斋的事情，本来是你让我管，我也不想管。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耳报神把这事情传到爸爸耳朵里，爸爸说，你能力差没处理好，让我赶紧过来看看。” 她说着伸出手：“你瞧，我这指甲都没做完，就赶紧跑过来了。” 她伸出手，指甲上有两个指甲是白的。 我有点听不下去。 她这话，装13装得真可以，意思是，不是我要来，是老爸让我来，我不来不行。 老爸为什么让我来，是你处理不下来。 你既然处理不下来，还不让我处理，这就是自不量力。 我忽然感觉，她今天穿衣服的颜色不太对，她这条裙子是蓝色的，应该穿白色的，这样就是活脱脱的一朵白莲花。 万惜悦脸上绿一阵紫一阵的：“你回去跟爸爸说，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操心。” 跟万惜悦认识了那么久，她从来没提过自己有个妹妹。 看这样子，她们两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不好。 万惜悦估计是不想提。 万长乐眼里充满轻视：“要说的话，你自己回去说。我要是回去，老爸问我怎么处理的，我一个字说不上来，老爸要生气的，我可不想惹老爸生气。” 万惜悦压着火气：“你回去直接跟爸爸说，我处理好了。” “大姐，你这不是教我撒谎吗？”万长乐阴阳怪气地说。 万惜悦缓了缓继续说：“你回去吧，你到家的时候，我就处理好了。” “既然那么快，我就在这等一会，看看你怎么处理的，回去好跟爸爸汇报。” “小妹，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处理好。”万惜悦字字透着寒气。 “大姐，你可能搞错了。我当然相信你能处理好，可爸爸不相信。我是替爸爸来的！” 好一句：我是替爸爸来的。 这是拿着尚方宝剑来的，意思是，我今天说的所有话都是代表爸爸。 万惜悦的脸紫一阵黑一阵。 她还没说话，万长乐又继续说：“大姐，你也别怪我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就别装了。你有多少能力，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看看地上这些碎片，你让我回去怎么跟爸爸说。” “这东西是在我手里被砸坏的，我赔！”万惜悦很硬气地说。 “那他们呢？”万长乐又指了指中年男子。 “他们的事情我也会处理！” “怎么处理？”万长乐继续追问。 万惜悦迟疑片刻：“我……” 万惜悦还没说话，万长乐又打断：“大姐，那么大的事，你应该早点告诉老爸。 如果不是我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老爸说。 难道你打算让他们把万宝斋都砸了，再去跟老爸说？还是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瞒着我们。” “我没有打算瞒着你们！”万惜悦紧紧握着拳头。 我很能理解她的感受，店里的东西刚被砸，她本来就很不爽，现在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借这个事情一次次打她的脸。 这事情虽然错不在她，但东西是在她手上被砸的，她作为这个店的总经理，怎么也脱不了责任。 估计她想死也没想到万长乐会在这个时候来。 “那为什么你给外人打电话，都没有给爸爸打电话呢？”万长乐又看看我，“或者你打算让万宝斋走四海阁的路。” 万惜悦的脸直接黑了：“高先生是我请来的。” “大姐是打算拱手把万宝斋给旁人？” 万惜悦厉声：“不是！万宝斋是万宝斋，四海阁是四海阁，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哦？是吗？处理事情就处理成这样？不知道高先生是过来处理事情，还是来看万宝斋的笑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赔偿三千万 呵呵！ 我冷冷地暗笑几声，万惜悦这个妹妹可不简单！ 几句话就把矛头转向我了。 我怎么感觉她不是冲万惜悦来的，而是冲着我来的。 如果说，万惜悦似火，万长乐如水。 火一开始给人的感觉是凶猛，杀伤力大，如果是大火，所有人都会避而远之。 而水有柔有刚，心静如水，波涛汹涌都是形容水的词，但两者区别非常大。 万长乐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内心实则波涛汹涌。 火扑向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火焰刺鼻，烧在身体上会疼痛，大难不死还会有伤疤。 水却不一样，不小心掉入水里，不会游泳的人，很快就会被淹死，即便会游泳的人，一个大浪打下来，分分秒秒就被拍死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俗话说，欺山不欺水。 同样，治水和治火的办法不一样，治水要学“大禹治水”。 堵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堵多了，水大了，就会决堤，倒不如直接放。 但如果任其泛滥，那后果也不好收拾，所以，放也是在一定范围。 对付万长乐就要用治水的办法，先放后收。 她一直在说，是她爸爸让她来的，我还真不相信。 来得那么快，那么巧，来闹事的这帮老千里面肯定有她的眼线。 可能来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万惜悦。 既然戏台都搭好了，那就好好看看她怎么唱这出戏。 万惜悦还想说点什么，我示意她不要说话。 “万小姐，既然你妹妹认为我们两的能力不如她，那就让她处理，我们在一旁看着，学学，下次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万惜悦惊了一下，眉头紧皱，意思是怎么让她处理，这不是主动认输吗？ 我摇摇头，让她别说。 万惜悦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没说话。 万长乐下意识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她如果是老千，我还得想想。 现在知道她不是老千，那更好办。 我就看着，看看她怎么收拾这帮老千。 “各位，我是万宝斋的二小姐，万宝斋的事情平时都是我姐姐在管，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管理万宝斋的，怎么会出那么大的事。 不过，我给各位承诺，你们提的要求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们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了。” 先甩锅，这事情不是我做的，给对方一个好印象，然后，再试探对方。 中年男子立刻搭话：“你说话算话？” “我说话算话！”万长乐很肯定地说。 “就是，那么点小事情，折腾那么久，终于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我们也不是过分的人，你看，人死在这，棺材费丧葬费你们要管吧。” “管，我们一定管！” “这两个病人的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你们也要管吧！”中年男子继续说。 “当然，这些费用都是我们应该出的，肯定管。” 中南男子掏出一堆票据：“这些都是治病花的钱，你报销吗？” 万长乐接过来，看了一眼：“当然要报销。” “那你们先把这笔钱给我们。” 万长乐笑笑：“大姐，万宝斋的章在你那，还有支票什么也在你那，你把该拿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这是要夺权了。 万惜悦没好气地说：“我凭什么给你！”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万长乐说。 中年男子恶狠狠地说：“你们两姐妹是不是想唱双簧，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 我笑言：“别着急！万二小姐，万大小姐的意思是，现在不着急，把事情谈完了，一次性办。” 万长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万惜悦：“你是我大姐的男朋友？” “不是！”我坚定地说。 “我也感觉不是，我听说你女朋友是个过气明星。我还以为你想甩了她跟我大姐在一起。” 我语气平和：“二小姐，我和大小姐是什么关系是我们的事，你还是先处理你的事吧。还让我们看看，你的办事能力。” “你！”万长乐很不爽，“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不敢！”我口气依然很平和，“我只是想看看，二小姐怎么处理？” 我一个在江湖上混的老油条，而且还是老千的事情，我要是连个小姑娘都比不过，我千面狼还混个毛！ 我这样说，万长乐有些无奈，表情很不爽，却拿我没办法。 她继续说：“除了这些，你们还有别的” “万二小姐那么干脆，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们合计过了，一人一千万。”中年男子很干脆的说。 惊！ 一千万，他们也敢开口。 万惜悦忍不住：“你们真是狮子大开口。” “你以为我们这一千万是随便喊的啊！这已经是便宜你们了。”中年男子咆哮。 还便宜了！ 我故意咳嗽几声，示意万惜悦不要说话。 我越来越想看万长乐怎么处理这事情，她不会一下就答应了吧。 “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等着我们养，现在成这样了，一家人的生计怎么办？ 死的还好，一了百了。 这个要死不活的，要请护工，护工一个月就是一两万，说不定还要手术。 这个活的比那个要死不活的好不了多少，也需要大笔钱。 就算治好了，留下后遗症一年要多少的保养费。” 万长乐急忙说：“对对对，这位大哥说的对。” “还是万二小姐明事理。我们本来想着拿钱了事，大家都不麻烦。既然，你们不想给一千万，我们就走条麻烦的路，我们所有的费用，都由你们负责。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把票据拿过来给你们报销。反正你那么大个店开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可以，没问题！我们万宝斋不缺这三千万，我们一次性给你们，双方都省事。”万长乐很豪爽的就答应了。 “小妹，你怎么那么快就答应了。”万惜悦激动地说。 “大姐，不答应，拖着？以后咱们家这生意还做不做。” “三千万不是笔小钱，你以为我们家的钱是大河水冲来的吗？不管是按照他们当地基本生活费的标准还是幽都，一千万真是太多了。”万惜悦越说越生气。 “哼！”中年男子瞪着万惜悦，“万老板这话说得我不爱听，这是人命，人命是无价的。怎么能用钱来算。 我本来看二小姐那么爽快，有一笔账我都没算。既然，万老板说话那么难听，我就算算那笔账。”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赔偿一千八百万 “还有什么账？”万惜悦问。 “万宝斋有个规矩，假一赔十！我们当初就是看在万宝斋讲信用的份上才来买东西，没想到命都丢了。 万宝斋让我们损失那么大，说话还那么难听，那我也没必要客气。” 他说着又拿出一份单子：“这是当初在万宝斋买东西，万宝斋给我们开的票据，上面的钱是一百八十万，按照万宝斋假一赔十的规矩，你们要赔偿我们一千八百万。 这笔账，你们想抵赖也赖不掉！” 万惜悦下意识看向我，表情十分复杂。 这批东西确实是万宝斋买的，即便是他们找内鬼放进去的，也是万宝斋出售。万宝斋必须赔！ 我表情很淡定，意料之中的事，我还在想他们怎么不算这笔账，是不是怕我们顺着假货这条线查出什么。 万长乐接话：“大哥，那三千万我赔给你们。这一千八百万……” “不行！”万惜悦厉声说，“一码归一码，假货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货物都是我亲自验证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到其他地方买了假货故意栽赃我们。” 中年男子咆哮道：“你要是不赔，我今天就把这个店给砸了。” 万惜悦也不弱，朝他大声吼：“你们要是再敢砸万宝斋的东西，我就报警。” “报警？”中年男子声音上扬，他厉声冷笑，“警察来之前，我一定把万宝斋的东西砸得一件不剩。” 他四处看看：“你店里的东西不止三千万吧。我赔了三条命，你也不能好过。咱们就看看谁损失大！来人，给我砸！” “别别别！”万长乐又阻止，“大姐，你难道是想看到万宝斋所有的古玩全被砸碎，你才高兴吗？” “大哥，这里人太多，说话不方便，我们到里面去说。”万长乐又说。 我跟着符合：“这里说话确实不方便，那就到里面去说。” 万惜悦十分惊讶，一副“不相信是我说的话”的样子。 万长乐得意地说：“大姐，你看，你请的人都同意我的说法。” 我淡定地说：“你妹妹处理得很好，我们就听你妹妹的。” 万惜悦更是得意：“大姐，借你办公室用用！” “办公室不能用！里面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到会客厅去。”万惜悦没好气地说。 “大姐走吧！”万长乐迫不及待地说。 我示意万惜悦按照万长乐说的做。 我们朝里面走去，我故意从那个死人面前走过，我又看看那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我心里有谱了。 其实，从我进来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观察这三个“死人”。 他们这点伎俩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只不过时机未到，暂且不动！ 我们四人到了会客厅。 刚进去万长乐就说：“这位大哥，我们也没想到会出重要的事情，我代表万宝斋给你们道歉。我们就按照你们说的办，三千万。至于那一千八百万……” “不行！”万惜悦又说。 “大姐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万长乐继续说，“我们赔偿你们三千万，至于假货的事情希望你们就别提了。假货的钱我们按照原价给你们，你们走退货程序。 毕竟我们万宝斋以后还要做生意，您给我们留条活路。 要是大家都知道万宝斋卖出去的东西，会死人，我们以后就没办法活了。” “行！”中年男子一口答应，“不过，我们要一次性付清。万宝斋那么大个店铺，肯定能拿得出来。” “当然。”万长乐说着，“大姐，开支票吧。” “我没同意！”万惜悦依然很坚持。 “大姐人家只要了三千万，那一千八百万都没让我们赔偿了，只是按照原价走退货。我们已经占便宜了，你这脑袋怎么就转不过来！” “我坚持报警，走司法程序。”万惜悦说。 中年男子又急了：“姓万的，你别给脸不要脸，闹上法庭，那就不是这个价了。” “法院判多少是多少，我认！” “你！”中年男子说，“我现在就出去，让我兄弟把你们万宝斋给砸了。” “别！”万长乐又说，“大姐，你是不是要让我把爸爸请来。” “你去请！爸爸来了，我也不同意。”万惜悦十分坚持。 我不紧不慢地说：“那么大的事情，我觉得你们应该跟万老爷子说一声。一来一去耽误不少时间，打视频电话吧。” 万长乐瞥了万惜悦一眼：“大姐，那我就当着你的面给爸爸打电话，爸爸肯定会听我的。” 我又说：“万大小姐，我觉得，我们听万老爷子的吧。” 万长乐很快拨通万老爷子的电话，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视频里的人，只听到电话的声音。 此刻，万惜悦两姐妹站在一起。 万长乐一开口就用一种故作撒娇的口气说：“爸爸，万宝斋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已经跟对方商量好赔款，大姐不让赔偿。” “爸爸……”万惜悦说。 万惜悦还没开口，万老爷子透过视频狠狠骂起来：“你看看你把万宝斋管成什么样了，人命都闹出来了。现在整条古玩街都知道万宝斋出人命了，你要闹得全国都知道吗？赶紧让长乐把这事情了结。” 万惜悦解释：“爸爸，我们要赔偿3000多万，太多了。” 万长乐抢着说：“爸爸，我们本来是要赔偿4800万的，我协商下来只赔偿3000万。还有180万算是退货，不是赔偿。” “你看看你妹妹多能干！一切听她的，以后万宝斋的事情你也不用管了，让你妹妹管。” “爸爸！”万惜悦大惊，“万宝斋是我一手做起来的。” “万宝斋是我一手做起来的，不是你。再交给你管，你还想出多少条人命！” 万长乐很得意地说：“大姐，听到没有，爸爸说了，一切听我的。” 中年男子说：“还是万二小姐和万老爷子明事理。” 我现在是完全看出来了，万长乐是趁机夺权。 估计在家已经把万老爷子搞定了。 “大姐，请你把万宝斋的印章支票都交出来吧。” 万惜悦被逼退位，很是不爽。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能问个问题吗？”我说。 “你要问什么？”万惜悦说。 “我想问万老爷子一个问题，是不是谁的能力好就有权管万宝斋。” 万惜悦像是捡到救命稻草，急忙把我的话重复一边：“爸爸，是不是我的能力比妹妹好，就有能力管万宝斋。” 第一百五十三章 破局 电话那边犹豫了没有声音。 万惜悦继续追问：“爸爸，你说话。” “是！”电话那边又传来万老爷子的声音。 “那好！万二小姐相信他们是真的，我认为他们是假的。如果我们判断对了，那就是我们有能力，管理权应该还是给万大小姐。”我又说。 “是这样吧，爸爸！”万惜悦情绪有些激动。 万长乐满脸质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假的？” 万惜悦说：“走司法程序，报警，让警察查！” “那这事情会拖很久，万宝斋的生意还做不做。”万长乐急躁了。 中年男子也急了：“别以为走司法程序我们就怕你们了。” 突然，我的电话又响了。 电话是侯云打来的。 这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出去，只能当场接电话：“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我刚接通就听到侯云着急地说：“老大，薇薇手机打不通！” “打不通又是什么意思？” “我刚打过去是没人接，现在是直接打不通！” 我心中一紧，没时间了！ 万长乐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关键时候接电话，是要耍什么花招吗？” 我很淡定，又冲着他们说：“大家都别急，不用走司法程序，多麻烦啊！我十分钟就搞定！” 万惜悦和万长乐都十分惊讶地看着我。 “老大你在说什么？”侯云在电话里问。 “你等会，别挂电话！”我说完又看着万惜悦他们，语气平和，“都跟我出来吧！” “你是什么意思？”万长乐用一种盘问犯人的口气。 万惜悦也是满脸雾水。 “咱们出去就知道了。”我口气依然很平和，对万惜悦说，“你带着他们先出去，我去接个电话，两分钟。” 我说着快速跑出去，一边跑一边说：“小鬼和酒精那边有消息吗？” “都没有！我们本来是要用薇薇手机查定位的，结果没信号，真是急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阎三爷那边应该也没消息，有消息的话肯定会告诉我了。 “你一直给她打电话打到通为止，我这里还有一点事，处理完马上就去找！” 侯云很生气地说：“火都上房了，也不知道你还要去干嘛！” 她说完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我又回到万宝斋大厅。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又看看中年男子：“你刚才问我是不是二指禅，证明你是行内人，我给你点面子。” 我侧脸看着万惜悦，她正站在我旁边：“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以后别来打她的主意！特别是一些下三滥的伎俩离她远点。” 刹那，万惜悦眼里充满各种情绪，惊喜、疑惑、好奇、崇拜…… “没事，你看着就行！”我小声跟她说。 她往前挪一步，下意识牵着我的手，身体往我身上靠，一副“这是我男人，你们别欺负我，我也是有人撑腰”的样子。 万长乐插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搭理万长乐，我感觉她跟这些老千应该是一伙的，估计这次万宝斋事件的内鬼就是她。 她故意做局，陷害她姐姐，谋取万宝斋的经营权。 我从万惜悦手里抽出我的手，走向“死人”。 我一边走一边用幽默的口气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仙人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他说，今天会有三个人来找你，一个死人，一个半死不活的，一个活人。 你要是遇到这三个人，你得救他们，别让他们丧命。 我说，我不会医术，怎么救？ 他说：我教你。 于是，他就教了我三招起死回生之术。” “你胡说！”万长乐怒斥，“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万二小姐，人家家属都没说话，你着急什么？”我反驳。 她这话一出，我更肯定她和老千是一伙的。 “我……”她吞吞吐吐地说，“我这是担心你胡乱治病把剩下两个人治死了，你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人家赖上我们万宝斋怎么办？” “笑话！”我白了她一眼，“我雅文轩那么大个店还放在那。雅文轩的店铺面积也不比你万宝斋小多少，你这古玩街第一大店铺的称号该给我了吧。 治病治死人的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有任何事情，我担着。 而且我绝对不会治死人。” 我说着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他表情十分惊恐，一种小巫见大巫的表情。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我走到那个死人面前，看着他：“昨天，仙人告诉我，他其实没死，只是误食了一口东西，把东西拍出来就好了，并不是中毒。” 我说着把他扶起来，脑袋低下去，抓住他的后颈，我先从后颈底部往上顺一顺，然后，找准位置，狠狠一捏。 他嘴里吐出一颗药丸。 “还真有一颗药丸？”万惜悦惊讶地说。 在场的人也纷纷议论起来。 我看着那些药丸不屑一笑，下三滥的招。 这种药丸在老千行里叫不死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朝代传下来的。 卡在喉咙里，外表看起来已经死了，即便仪器也检查不出来。 为什么卡在喉咙也是有讲究的。 因为在人的脖子两侧都有一条颈外静脉，静脉会随着心脏的收缩舒张，会搏动，这是检验人是否死亡的最常用的方法。 他的道行还不算高，功夫高的人是直接把药吞下去卡在心脏的位置，让心脏不跳动。假使几天之后，会顺着肠道排出去。 然而，这种药逐渐失传，药效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此外，用这种药做局还有非常大的危险。 如果在做局的过程中出了幺蛾子，或者有什么意外发生，这个人可能会直接关在棺材里被活活闷死，或者送进火葬场被烧死，或者是停在某个地方长时间不能动，这样一来，事情就会搞大，对谁来说都是损失。 所以，现在做局也只是骗一会，不在现场的时候，就用催吐的方式把药吐出来。 而如果把人送去医院，医生通过仪器检测，在短时间内是检测不到任何东西的。 除非他一直检测。 按照医生的正常思维，用仪器检测一下，证明是死人就不会再去检测。除非是知道内幕的人。 他们做局的时候，就是利用人们的惯性去设局。 我又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药丸都吐出来了，还要装死？” 我捏着他的手腕，他大叫：“哎呀痛死了。” 我笑言：“我只用了三分力，要是我再用几分，你这只手就是粉碎性骨折。” 我下意识看向中年男子，他表情呆滞。 我又看向万长乐：“怎么样？万二小姐，死人都被我治活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和局 万长乐阴阳怪气地说：“瞎猫碰到死耗子。” “那我这只瞎猫继续碰碰死耗子。” 我又走到那个半死不活的人面前，“死人都治活了，这两个人就更好治了。” 我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肚子上，他吐出一滩东西，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这是老千集团惯用的手段，这种酒有麻醉性的作用，可以麻醉神经。 植物人是神经系统疾病，神经被麻醉了，就成了植物人。 而一个人喝醉的时候，神经也是麻木的，有时候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药就是根据这一点制作的。 “瞧，他也好了。” 我走到那个生病的人面前：“你要自己起来还是我帮你，你自己起来的话，那就没事。我要是帮你的话，估计你要断一只手。” “我自己起！”那人迅速坐起来。 “好了，所有人都好了。这三千万就不用赔偿了。” 万惜悦大叫，满脸崇拜：“你太厉害了！我真是没看错你。” 我厉声怒言：“还不快带着你们的人给我滚！晚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子，你是哪条道上的，居然敢管我们的闲事。” 中年男子恶狠狠地看着我。 “哼哼！被你拆穿了又怎样！假货是在万宝斋买的，这笔账万宝斋赖不掉。你想让我们走？没那么便宜。我们老大马上就来了，你等着！” 呵呵！又是一副“放学别走”的架势，永远都是这套玩烂的东西！ “我让你走你不走，一会别后悔。” 我冷言：“你们所谓的假货，是怎么回事，你们心里不清楚？我没说是给你们面子，没想到你还揪着这事情不放。你们老大来了，我得好好算一下，你们砸的东西值多少钱？” “哼！哪来的臭小子搅黄了我们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感觉背后袭来一股寒气。 我反手一击，正好打在他的拳头上。 我们看着对方都很惊讶，双方异口同声地说：“是你？” 来人正是韩千手的手下，昨天晚上跟我肉搏的那个家伙。 昨晚临走的时候，我听到二指禅叫他二马刀。 我心里还想，他用的是匕首，怎么叫二马刀？ 我看到他很惊讶，他看到我更惊讶。 之前中年男子提到二指禅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韩千手那一帮的，结果还真是。 他松开手，经过昨天晚上那场战斗，他很清楚打不过我。 他的身份也比我低，也不敢跟我动手。 再加上韩千手现在跟我是盟友，他更不敢跟我动手。 “千……”他正要开口。 我立刻打断他：“带着你的人赶紧给我滚！” “爷！”他口气微弱，“这事我做不了主，是我们老大的买卖，我只是听到出事了，过来看看。” “那你回去告诉他，他手下的人说话不好听，我替他管教管教！” 我说着向中年男子出手。 他急忙上前阻拦：“爷，消消气。” 他转身冲着中年男子，严肃地说：“你是不是刚才说话得罪爷了，赶紧认错。” 中年男子大惊，本来以为搬来了救兵，没想到却找来个祖宗，还要认错。 中年男子满脸疑惑的站着，不想认错又碍于二马刀的压力，要认错心里这道坎也过不去。 二马刀又厉声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故意咳嗽几声，冷冷地丢了句话：“该说的说，不该说就别说。” 二马刀恭敬地说：“爷，明白！” 他又看向中年男子：“他就是你一直在打听，一直想认识的那个人。” “什么！”中年男子十分惊讶，“你就是千……” 我又打断他：“闭嘴！” “爷！”中年男子立刻弯下腰，“啪！”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爷了，该死该死！” 看来，千面狼的外号还是有用的。 我笑言：“误会一场，不知者不怪。” 万长乐完全愣住了，估计她想死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万惜悦高兴坏了：“小妹，怎样？我一分钱不花就把这事情解决了！” 万长乐没说话，气得满脸通红，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具体的事情还得去问韩千手。 “爷，我可以带着我的人走。但是，上面怎么交代？”中年男子又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确实可以听我的离开这里，可韩千手那他也不好交代。 这种事情就不能为难下面的人了。 我示意二马刀：“你去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这。” 二马刀立刻去打电话。 几分钟后。 “爷，我们爷请你接电话。” “你在这看着！”我说着转身出去接电话，我并不想让万惜悦知道我的外号。 我接通电话：“喂！我是千面狼。” “老弟啊！真没想到咱们一家人打了一家人。” “韩哥，你让你手下撤回去吧。这店的老板跟我是好朋友，不瞒你说，就是那个黑玉佛的女人。” “哦？”韩千手声音上扬，“原来是这样。我的人我可以撤回去，不过，我接了单子，事情没做成，买主这边恐怕不好交代。” 看来，韩千手有很大的顾虑。 “没事，到时候我和你去跟买主解释。” “这不是解释的事。” “这样吧，咱们约个时间，你，我，万宝斋的老板我们三方面对面的谈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跟买主说。” 韩千手迟疑片刻：“这两边都是兄弟，还真不好搞。目前也只能这样。你让他们回来吧！” “他们毕竟是你的手下，可能得你说了算。” “行！我这就让他们回来。”韩千手说着挂断电话。 我一回头，中年男子的电话响了，只听他说了一句：“我这就回去。” 他挂断电话，恭敬地说：“爷，我这就带着我的人走！” 他说完，冲着身后的人说，“还不赶紧给我走！” “慢着！”我说。 中年男子声音有些发抖：“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兄弟们，来了这一趟，也辛苦。”我对万惜悦说，“有现金吗？一人发一千块。” 万惜悦不乐意地说：“为什么要给钱？”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的头上有点绿 听到这话，我有些无奈，我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这是封口费懂不！” 万惜悦不懂。 这女人真是做什么都扣！ “这二十万算我借你的！” 万惜悦这才动起来，进了办公室，给我拿出一叠钱。 我按照顺序一人发一千。 中年男子很惊讶：“爷，我们怎么敢要您的钱。” “拿着吧！”我说着给中年男子两千。 他推给我：“爷不敢不敢！” 我反握着他的手，“拿着！” 我又看着众人：“大家都去不二茶馆等我，今天我请客，大家随便吃。” 万惜悦又插话：“为什么还要请他们吃饭？” 我懒得搭理她！ 让他们去不二茶馆吃饭有两个目的，一是，把这些人稳住，他们答应我走了，回头又生事怎么办？ 二是，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还得去找笨猫。 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应该有消息了。 处理完他们的事情，我得给阎三爷打个电话。 中年男子也说：“爷，我们拿了钱，怎么还敢吃您的东西。” “你跟韩爷说，我请兄弟们吃点东西再回去，你也去！” 二马刀有些尴尬。 我强调：“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爷你太抬举我们了。我这就带着兄弟们过去。” 我又回头看着万惜悦：“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跟你约了对方，到时候可能要双方坐下来谈。” “哼！”万惜悦没好气地说，“他不找我，我也想找他。” 我长叹一声，这女人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不是我认识韩千手，今天这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结。 她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这事情估计我要费不少口舌了。 算了，我还有很多事，懒得理她。 我冷言：“你等我电话，我现在要带他们过去！” 我带着二马刀和手下的兄弟来到不二茶馆。 我刚进去，阎三爷正在打电话。 他看到我立刻说：“我正在跟你打电话，你就来了。” 他刚说完，我电话响了一声，又断了。 “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在哪？” “在幽都广场的空中花园的旋转餐厅。” 我眉头紧皱：“她怎么跑去哪？” “她去哪都不奇怪，奇怪的是跟她在一起的人！”阎三爷说着，在我耳边小声说，“她跟顾西海在一起。” “什么？”我大惊。 “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女人不可靠。你跟顾家有那么大的仇，她还跟顾西海一起吃饭，这个女人有问题！” “没事我走进去看看！” “兄弟，顾西海身边有不少人，我让崔刚陪你去！”阎三爷有些担心地说。 “不用！我先看看情况！” 在我身边的二马刀说：“千爷，是不是要去打架，我陪你去，保证不让你伤着！” 我心里有些惊讶，涌出一股暖流，阎三爷这样说是正常的，二马刀这样说我真是没想到。 这代表，他认可我了。 我笑言：“不用！” 我嘴上这样说，内心却想，估计还真的去打一架！ 二马刀还想说点什么，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替我好好招呼兄弟他们，大家吃好喝好。我一会不一定还能回得来，我要是回不来，这个地方是24小时营业，大家自便。” “行！爷，你放心，我会安排的。”二马刀说着，电话响了，他说，“千爷是韩爷的电话。” “你接，我先走了！” 我刚转身准备要走，肖柔跳出来，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大哥哥，你来了！” “我今天忙，改天再安排你，你好好在这待着。” 我话刚说完，二马刀说：“千爷，韩爷说他马上过来找你。” 我下意识敲敲后脑勺，一阵头疼，怎么那么多人找我。 我内心万马奔腾！ 我要去找我老婆！ 我老婆跟人跑了！ 我TM头上绿了！ 我强烈压制住心中的情绪：“你跟韩爷说，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急事，必须马上走，不一定能回来，咱们改日再约时间。” 我说完，转身就走。 我听到阎三爷说：“老弟，他现在估计没心思跟你谈任何事了。” 我没有回头：不管谁说什么，我都懒得听，转身就跑！ 我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幽都广场的国贸大厦，旋转餐厅就在它的顶楼。 一楼有一个玻璃电梯直达餐厅，坐在电梯上能一览城市风景。 幽都广场的空中花园旋转餐厅是市内装修最豪华，消费最高的餐厅。 餐厅景色很不错，内部呈圆环状，有精心设计的花草，四季芳香迷人，坐在餐位上，眺望远方还能看到整个幽都的景色。 这家餐厅的菜系非常齐全，国内外的菜系都有，可以满足任何人的要求。 最大的特点是，如果你不满意他们家菜单上的菜，还可以告诉厨师想吃什么，他会按照你的要求给你做。 如果你觉得厨师做的没有你好，还可以进入他们的私人厨房自己做。 我刚下电梯就看到。 顾西海捧着一大束玫瑰，看上去应该是999朵。 他站在艾薇薇面前，似乎在说点什么。 我拳头下意识握紧，头上感觉有点绿。 阎三爷跟我说艾薇薇和顾西海在一起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他没有骗我，但我还抱有一丝幻想，消息错了。 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直接忍不住了，炸了！ 她怎么跟顾西海单独吃饭！ 他们在说什么？ 此刻，我真想跟孙悟空学学七十二变，变成只蚊子飞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既然，过不去，那就自己过去。 我走到门口，门口站着四个人，最前面的一个人拦住我的去路。 “这位先生，您好，餐厅今天不对外营业。” 我就说，我刚才看到的时候，餐厅一个人的没有，这个时候是饭点，即便再贵，也不可能只有他们一座。 原来顾西海是包场，请我老婆吃饭。 “让开！”我厉声，“我老婆在里面，我是来接她的。” 其他人相视看看，其中一个往里走，打算去汇报。 我推开另一个人的手，直接走进去。 另一个人又拦着我：“先生，你不能进去。” “老子能不能进，不用你管！”我说着转身一脚，狠狠踢在他肚子上，他被我踢飞一米多远。 其他两个人又朝我发起攻击，我一招一个，瞬间解决。 我本来不想出手那么狠，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二来，要是下手轻肯定又是一番纠缠。我不想浪费时间。 之前的那个人看到同伴受伤了，快步往里跑。 我一个箭步，从后背抓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身：“你不用汇报了！” 说着一拳打过去，他瞬间晕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和她的心灵感应 我快接近他们的时候看到…… “艾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我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顾西海手捧玫瑰正在求爱。 我内心翻腾，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只笨猫背着我单独跟个男人吃饭，还是顾西海，顾家现在跟我有那么大的仇，这是故意恶心我！ 哼！现在不是收拾你的时候，等着！ 回去之后，我得好好让你记一下家法，让你一天乱跑。 笨猫！笨得要死！ 不过，她要是答应顾西海了，那我岂不是当场被绿？ 我忽然感觉双脚麻木了，整个人完全动不了。 我来干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转身就走！ “啪！”只见，艾薇薇猛然一巴掌把玫瑰花打在地上：“你赶紧放我出去！” “你不喜欢玫瑰花？那你喜欢什么，珠宝首饰，奇珍异宝，房子车子，我买给你！”顾西海讨好般地说。 “滚！”艾薇薇很生气地，“我喜欢你赶紧消失在我面前。” 我心里的大石头瞬间放下了，不愧是我的女人，霸气！ “我只听到了，我喜欢你，四个字，后面的没听到。”顾西海得意地说。 真不要脸！ 我简直无语！ 艾薇薇拿着电话在不停地打：“顾西海，我告诉你，你赶紧放我走！你要是不放我走，一会我老公来了，你吃不了让你兜着走！” 这是她第二次叫我老公。 这也是我没有想到过的场合。 顾西海一脸坏笑：“你别费力气了，整个餐厅的手机信号都被我屏蔽了，你打不出去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她手机打不通，原来是这个原因。 看样子，我家笨猫很不开心，很显然是被他骗来的。 他又是用什么手段把我家笨猫骗来的？ “他找不到你的！” 找不到我？ 我马上就过去吓死你。 “顾西海，我家老公可厉害了！你别以为你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就找不到我，我和他有心灵感应，他肯定会收到我的感应过来救我，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来了。”艾薇薇一边打电话一边说。 心灵感应！ 幸好我本事大，不然，我还真找不到你！ 顾西海很懊恼地说：“我就不明白了，你看中他什么了，他长得没我帅，没我有钱，没我……” “放你的狗臭屁！”艾薇薇怒斥他，“他比你帅，比你有钱，你连我老公的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而且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比不了他。 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我心里只有他一个，我永远也只爱他一个！ 你给我滚远点，看到你就烦！” 我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头上的绿瞬间变黑了。 顾西海气得满脸发黑，他拳头紧紧握紧，大发雷霆：“我会向你证明，我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做梦！就凭你今天打着灭绝师太的旗号来约我，你就没办法跟他比！他做事情光明磊落，不像是你地沟里的臭虫！” 灭绝师太是谁？ 看来，笨猫真是被骗来的。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为你开一个公司，把你捧成国际大明星，你看许巧巧和关秀秀，她们两的条件都没你的好，现在也是大明星。 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会让你星光灿烂！” “呸！不要脸！你以为我跟她们两一样是脑残妹！说几句话就被你哄走了。她们现在是靠你的资源，等你不要她们的时候，她们啥也不是。 我告诉你，我不用你捧我，我靠我自己的本事照样红！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恶心！”艾薇薇说着，往前走。 她往左走，顾西海就往左，她往右顾西海就往右。 “顾西海，你就是个混蛋！”她说着，狠狠一耳光打在顾西海脸上。 顾西海添了一下他的嘴角：“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你手上的余香留在我的脸上。哦不！留在我的嘴唇上，这算是我吻过你的手了。” “真恶心！”艾薇薇大喊一声，“老公，你快点来救我，再不来，我要疯了！” 挺好！没叫错。 笨猫，老公这就来救你！ 我快步走过去。 艾薇薇看到我，满脸欣喜，像是看到了救兵，跑到身边：“老公，你终于来救我了！” 顾西海回头。 艾薇薇趁机急忙跑到我身边，扑到我怀里：“大叔，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 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柔声：“别怕，我这不是来了吗？” 顾西海看到我们亲昵的样子，火冒三丈：“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来了？” 艾薇薇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她很是得意：“我和我老公有心灵感应，手机虽说打不出去，他也能收到我的信息，自然就来了。” 我用一种故意嘲笑对手，看笑话的口气说：“我老婆刚才不是说了吗？她心灵感应给我发信号的，我感受到自然就来了。 顾先生包那么大的场子请我老婆吃饭，我不来怎么行。” 我瞥了一眼满桌子菜，鲍鱼、龙虾、提拉米苏、米线、汤圆……应有尽有，琳琅满目。 我又看到艾薇薇面前的碟子空空的，估计她什么都没吃。 “顾先生请我老婆吃的什么，够不够我老婆的身价？我看这些菜都没动，我老婆被我宠坏了，外面的东西她吃不下，得我亲自做！” 顾西海被我气得脸色发青。 桌上还有一份合同，以及一张艾薇薇的海报，很明显是用艾薇薇之前的照片，用PS合成上去的。 他这是玩真的了。 “老公，我不想在这，多待一秒都烦，你带我走吧！” “好，我们走！”我说着搂着艾薇薇的肩膀转身要走。 突然，十多个人跑过来挡在我们面前，蠢蠢欲动。 估计是听到这边有动静跑过来。 带头的人看着顾西海：“少爷，要动手吗？” 我毫不畏惧，不屑地看着他们，眼神秒杀。 老子现在肚子里正憋着一团火，没处发，你们送上门来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是我的女人 “把他给我拦住，注意别伤到艾小姐！”顾西海下令。 “顾西海我告诉你，你要是伤到我老公，我饶不了你！”艾薇薇怒言。 她像一个先锋，挡在我前面。 我暗暗发笑，又惊又喜。 我完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会这样说，估计是看到人多，怕我打不过。 我忍不住吻了她一下：“没事！就那么点人，小意思。” 她的脸一下红了，羞答答地说：“可是，你身上还有伤！” “乖乖去一边站着，我一会就完事了。” “小心！”她垫着脚尖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的掠过。 顾西海大喊：“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给我上！” 此时的他像一个被点燃的火药库，炸了！ 他们十多二十个人像疯狗一样扑向我。 他的人跟顾北海的相比，身手比顾北海的好，似乎都是训练过的。 他们攻击我的方式都是拳。 这样挺好！ 刀刀枪枪的，一会不小心伤到了，笨猫又得急了。 其中一个人，一下高，一拳朝我脸部打来，一下低又袭击我的腹部。 我看准他的招式，和出招的速度，在他前面故意虚晃几拳，然后狠狠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他的鼻子瞬间流出鼻血。 突然，另一个人向我扑来，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他双手出拳，速度很快，看的我眼花缭乱，无形似有形，有形似无形。 我懒得辨别，蹲下身，右脚横扫，直接把他扫倒，接着单手撑在地上，一脚踏在他肚子上。 接着又跳出一个人，一脚不停在地上扫，让我无法落地，我用力跳起，一个前空翻直接越到他身后，双脚踢在他背后，他往前倾，扑了个狗吃屎。 “大叔好棒！”艾薇薇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刚站稳，忽然，一个人又向我扑来，我以为他要攻击我胸口，谁知道他直接从我胯下扑过去，双手握着我的裤脚，往下扯。 MD！ 下三滥的招数！ 我直接整个人往后仰，压在他身上，然后一手撑在地上，身子倾斜胳膊肘狠狠朝他下巴反击。 另一个人朝我一拳打来，我快速躲开，我身后的人正要起来，这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脸上。 我侧面又冒出个人，他攻击我上身，我双脚攻击他下半身，我用力分开他双脚，他双脚分开，“嘶”裤子破了。 我笑言：“你们顾家那么穷，裤子都买不起一条好的，质量那么差！” “大叔太帅了！”艾薇薇又拍手叫好。 “没用的假货，快给我上！”顾西海在一旁着急。 他的人一个接一个向我扑来，我不想耗费时间，拳脚并用，没过多久，他的人都被我打趴下了，在地上痛苦地嗷嗷叫。 艾薇薇得意地说：“顾西海，怎样，我说了你没我老公厉害，你还不服气。” 顾西海看着我，眼里充满杀气。 他又看着艾薇薇：“艾小姐，打打杀杀是粗鲁的人干的，我是文明人，怎么能干那样的事！” 听到他的声音，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说话的声音怪怪的，每次说话都酸不溜秋的感觉有点娘却又有一丝男人的磁性。 这话说得可真好听，打不过就打不过，还把自己装得那么绅士，我越来越觉得恶心。 “顾西海，你咋那么不要脸呢？”艾薇薇很不爽地说，“你让你手下的人跟我老公打架，然后，自己装绅士？你以为你很高尚很绅士吗？你这样做只会让人恶心！” 不愧是我的女人，想法跟我一样。 顾西海看看四周：“艾小姐，我说的事情，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你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跟着这样粗鲁的人，没前途的！” “你才粗鲁！本姑娘爱跟谁是我的自由，关你屁事！他怎样我都喜欢他，不喜欢你，你能奈我何！”艾薇薇立刻回怼。 我心里一阵爽，我女人这句话真是让我太有面子了。 顾西海脸色难堪，他又看着我：“高先生能单独跟你聊几句吗？”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我冷冷回答。 “怎么，连单独跟我说话的勇气都不敢了？”他的话语中充满挑衅，还有一种嘲笑的感觉。 他说完走到一边，眼里充满鄙视，好像在说：你敢来吗？ 我朝他走过去。 他嘲笑道：“高先生是柳下惠吧！” 我眉头紧皱，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么一个大美女在你身边，你居然没碰过，真是太可惜了！”他阴阳怪气地说。 他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笨猫说的？ 不可能！ 我没想到他打不过我用这个事情挑衅我。 “哈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他的嘲笑声很大。 “你想多了！我夜夜都跟她缠绵，她很是享受跟我ML的感觉！” “撒谎！”他很坚定地，“你以为，你说几句话就能骗过我？我睡过的女人不说一个团，至少也有一个营。女人是不是雏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真不愧是情场老手！ “哦！我忽然想明白了。你是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她不愿意把身子给你！ 我懂了，懂了！ 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完全不会哄女人！ 所有，你还没得到她的心，而我……”他得意地笑着，又看向艾薇薇，“最擅长的就是俘获女人的芳心。” “你怎么就那么自信，怎么就断定我没得到她的真心！”我真是很好奇，他哪来的自信。 迷一般的自信！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相信艾小姐是被你一时迷惑，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她的。不错！她现在是你的女人，不过，我一定会把她抢到手！” 他说着，狂笑几声。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是故意用笑掩饰他的不自信，还是感觉艾薇薇就一定是他的了。 “我承认，我是不会哄女人。不过，我不用哄她就死心塌地跟着我，你费劲心机她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这不是自找没趣？” “没事！时间还长！不信咱两就比比，看谁厉害！” “你输定了！” “是你输定了！”他说着朝着艾薇薇大喊一声：“艾小姐！” 他做了一个飞吻！ “不久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他说着带着手下人转身离去！ “啊呸！恶心死我了。”艾薇薇说。 第一百五十八章又遇见了熟人 我和艾薇薇离开餐厅，来到大路上。 她牵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大叔，你刚才好威猛！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厉害的样子，你简直就是猛男，男神！” 艾薇薇下意识捏了一下我的手，她一激动就会捏我的手。 她越说越开心：“大叔，你不知道！我以前在公司的时候，那些练习生、小明星，没事就会找机会看帅哥。 什么咖啡厅，练歌房，广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她们逮到机会就去看帅哥猛男。 有时候，如果摄影棚有打戏拍摄，那不得了了，眼睛都看穿！一边看还一边叫，哇！男神！ 你刚才那个样子要是被她们看到了，估计喉咙都叫破！” 她从餐厅出来到现在一直在念叨这事。 我耳朵都快被她念出茧子来了。 我故意挑逗她：“你不叫？” “别的男人不叫！你的话，我肯定叫，而且叫得比谁都大声。” “哈哈哈！”她说着得意地大笑，“还好还好是我的男人，我想想就开心，开心到睡着都要笑醒。” 我之前还想着，就这样把她丢下去找万惜悦，她肯定不开心，回来怎么搞！ 现在不用搞了，她自己好了！ 我还得感谢顾西海给我当炮灰！ 忽然，我电话响了，是万惜悦打来的。 艾薇薇看着电话屏幕，小脸一黑，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 我内心一阵暴躁：万惜悦可真烦人！ 艾薇薇瞪着我，脸上乌云密布，犹如狂风暴雨前的天色，似乎我要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不对，大雨就要倾盆而下。 我内心很不想接，但是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又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不接不行！ 我接通电话，有点不耐烦：“万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话还没说话，艾薇薇就炸了：“当着我的面，你居然还敢接万惜悦的电话！你气死我了！” 她狠狠甩开我的手，自己走了。 电话那边传来万惜悦的声音：“怎么，跟艾薇薇在一起，就把我给忘了？” 即便隔着电话，我也感觉到了浓浓的醋味。 这种时候，不能说忘记了，也不能说没忘记。 说忘记，那就证明你之前是不是跟她有什么。 说没忘记，那是不是又证明，以后有什么不简单的关系。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避而不答。 我拉低声音，没好气地问：“万小姐，你有什么事？” 此刻的我真是很不想理她。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我内心一阵狂躁：没什么事你给我打毛的电话！ 这话幸好没被艾薇薇听到，不然她有什么反应我真是不敢想。 我尽量控制情绪：“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会别挂，我有事！”万惜悦着急地说。 “你有什么事？” 她迟疑片刻说：“你说带我跟对方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看到艾薇薇打了一辆出租车，她要去哪？ 一会上车走了，我就麻烦了！ “万小姐，你等安排吧，我会通知你的！”我说着挂了电话，急忙追上去。 “薇薇等我！”我看到艾薇薇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急忙大喊。 她没搭理我，关上车门。 我狂奔，在她关车门的那一瞬间，用手挡住车门。 她大惊，担心地说：“你的手有没有事？” 我笑言：“没事！” 我坐上车，关上车门。 艾薇薇黑着脸，冷冷丢下句话：“你来找我干什么，找你的万惜悦去！” 这个万惜悦可真会挑时间，我好不容易哄好了，刚刚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她又给我搅黄了！ 这种时候，我要再去找万惜悦，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没说话！ “哎哟，老熟人又见面了！”司机很热情地跟我们打招呼。 我侧脸一看，又是之前载我到郊外去接艾薇薇的那个司机。 他又问：“这次要去哪？还是去霍尔顿酒店？” 艾薇薇没说话。 “回酒店吧！”我回答。 突然，艾薇薇的电话响了。 艾薇薇拿起电话：“云姐姐。” 我这个位置听不到艾薇薇说什么，只听她说：“好！” 估计是侯云让她回酒店。 她刚挂了电话，我电话响了。 是侯云的。 艾薇薇听到我电话响，紧张地看着我，眼神犀利，脸上一副“又是万惜悦”的表情。 我估计，这电话如果是万惜悦的，她是不是得跳车。 我笑言：“别紧张，是你云姐姐的。” 她又扭头过去，不搭理我。 我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侯云的声音：“老大，薇薇找到了，我问她在哪，她没说。我让她回酒店，她说好。 我感觉她很不开心。你赶紧回来吧，一会我怕我搞不定。” “我跟她在一起，我们在回酒店的路上。” “那我就放心了。这下可不关我的事了。”侯云说着挂下电话。 司机试探性地问：“怎么，这是吵架了？” 我和艾薇薇都没说话。 “看这样子好像很严重，怎么了？”司机又试探。 每次坐他的车，他总会有一句没一句地打听什么？ 我没回答，转头看向艾薇薇，她看着窗外，没有看我。 司机知道我们不回答，没有继续问。 车子又开了一段。 他叹言：“可能你们下次打车的时候，就看不到我了。” “怎么？这是要回老家？”他的口音不是幽都本地的，我估计他是外地的。 “出租车不赚钱，还累，我准备改行了，看看什么能做？” 一个红绿灯，他停下车，回头看着我：“老板你那里招人吗？” 他又一次说到这个问题。 他已经好几次试探我的职业了。 我感觉他说这话是故意套我，看看我愿不愿意收他在身边。 “我自己都养不活，怎么敢养活别人。” “老板，你这是谦虚了。” 我没有回答，继续看着艾薇薇。 她依然看着窗外，坐得位置也是离我远远的。 以前坐出租车，总是靠在我身边，手反扣着我的手。 今天完全不搭理我。 很快，我们到酒店了。 车子刚停稳，艾薇薇就下车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从来没有对我那么冷漠过。 看样子，真是生气了，气大了！ 我急忙下车，追到房间。 侯云的房间门是打开的。 她看到我们回来高兴地说：“安全回来就好。你们两是怎么在一起的？” 艾薇薇没说话，直接进了她的房间。 我也急忙跟过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恋情小千局 我刚进去，她就冷冷地说：“你跟我回来干什么，万惜悦不是找你吗？你去啊！” 此刻的她像一把冰封多年的寒刀，透着阵阵寒气。 她吃醋的样子还真可爱。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吃那么大醋发那么大飙。 我特别想说，那我去了哈，真去了！ 然而，除了嘴嗨并没有任何意义。 不仅没有解决问题，矛盾反而更激烈。 从她和顾西海的对话中，我知道她心里是爱我的。 这就赢了。 她说这话可能有三个目的，一是，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想跟万惜悦在一起。二是，吃醋了，不高兴，心里不爽在撒野！三，在顾西海那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多少气，或是惊吓，正好借机发泄在我身上。 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收拾不了这只撒泼的小笨猫？ 那我白混了！ 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一个女人对你的醋劲越大，越是不讲道理就越爱你。 我以前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开始慢慢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了。 看在她心里还是爱我的份上，就算了吧。 一个大男人不能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我累了，我要回来睡觉！”我说着走到她身边。 她推开我：“要睡觉去那边睡，这是我的房间你走错了！” 我去！ 走错房间！ 这是什么理由！ 打死我都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果然是她的冷出乎了我的意料。 冷！ 好冷！ 特别冷！ 我强烈忍住心中的情绪。 忍！ 我忍！ 我语气平和：“我们两的房间什么时候分过？” 她强调：“从今天开始分！” 我笑笑：“分倒是可以，别晚上又跑我房间坐我床边。” 她满脸怒火：“不去不去肯定不去！” 不去？ 那么硬气？ 那怎么搞？ 这招没搞定，换一招，哄哄？ 我用哄小孩子的口气说：“差不多该吃饭了，我给你点好吃的？” 她要是说想吃什么，那就代表好了。 不过，我估计她不会说要吃什么。 她要是说不吃，那我就挖个坑给她跳，让她在坑里待会。 “不吃！”她很冷地说。 我就知道她要这样说，中招了！ “不吃？”我声音上扬，故意用一种阴阳怪气，略带醋意的口气，“我懂了！刚才和顾西海吃大餐，吃饱了” “你！”她气鼓鼓地看着我，像一个刚吹起来的气球，一戳就爆。 我得让她先爆出来，再收拾残局。 “我什么？” 我故意加把火。 “在那么高级的地方吃饭，又是玫瑰花，又是龙虾大餐的，所以，嫌弃我点的这些粗茶淡饭了。” “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你接了万惜悦的电话才生气不吃东西的，还故意这样说我。” 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我看你就是想去找万惜悦，所以故意找茬！你去找你的万惜悦去，别来烦我，我不想看到你！” 点火成功！她炸了！ 不过，她居然说，不想看到我？ 那么狠的话都说出来了？ 女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让你走，心里肯定舍不得你。 此刻，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走了，她肯定嗷嗷哭。 不过，我和她的感情也就断裂了，以后即便我想补，心里也会有间隙了。 我要是不走，她说话肯定一句比一句冷，字字如刀，哪句不难听就说那句。 我就站在这被她训，被她怼？ 脑抽了？ 脾气再好，忍性再好的人，也不希望被骂，被怼！ 再说！我跟万惜悦真没什么，我要是有吧，她说我什么难听的话我也认，谁叫我犯错了呢？ 可我没有！ 再说，就算犯错了，任何一个人也不希望被骂！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看来，我得放大招才能收拾这只炸毛的小野猫。 我一句话没说，转身出去。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回头。 即便我没有回头，我也能感觉到，此刻的她肯定站在原地默默看着我的背影。 我关上门，侯云站在她房间门口，正好看到我。 “被骂出来了？”她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气说着。 “你这是几个意思？不嫌事大？” 我说着向她房间走去。 她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要是薇薇肯定也生气，生气了肯定也骂你！” 我瞪着她表情严肃：“你啥啥不知道，生气个毛？” “你看你看，脾气不好了吧，肯定是在薇薇那受气了，来找我发火。那你自己说，薇薇现在是不是生气了，而且你还哄不好被赶出来了！” 我听到她这话，心痒痒的，她要不是个女的，我肯定把她暴打一顿！ 我清了清嗓子，走进她房间，用我的手机接上她的电脑：“你去给我干件事。” 她很紧张地看着我：“什么事？” 我在她耳边说…… “老大！”她咋呼一声，“是不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得罪你了，你故意整我！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吧！” “你去办了，你快要死的时候，我肯定救你，你不去办，现在就死！” “我，我，我……”她一脸无可奈何，“我去，反正这主意是你出的，我不背锅！” 我一边调试电脑，一边厉声：“赶紧给我滚过去！” 她犹犹豫豫：“老大，我……” “一！”我厉声。 我见她不动：“二！” 我还没开口数到三，她就冲出去了。 此刻，电脑已经被我调试好了，我手机是跟我电脑连接的。 我和艾薇薇的房间我之前都安装了微型，能看到房间所有的事情。 我刚调试好，就看到电脑屏幕显示出艾薇薇房间的画面。 画面中，她站在房间中间，傻傻看着门口。 我就知道她是这个表情！ 侯云推开门，走进去。 我出来的时候，门没有关死，就是故意给侯云留的。 她进去说故意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薇薇，这门怎么没关，你家大叔呢？” 她说着敲了敲耳朵！ 她耳朵里有蓝牙耳机，我可以听到她和艾薇薇说的每一句话。 我说：“一切正常！” 她又敲一下耳朵，证明收到。 此刻，虽然我在侯云的房间，但艾薇薇和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收在我眼里。 艾薇薇没有说话。 侯云又问：“你之前去哪了，你家大叔是怎么找到你的。” 艾薇薇缓了缓，没好气地说：“你自己问他去。” “你们两个还真有默契。他走了，我问不到。他让我来问你。” “他走了？”艾薇薇声音上扬，“他去哪了？” 侯云故意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他去找万惜悦了，她说你让他去的，还说你烦他，不想看到他。” 第一百六十章 真心话大冒险 “他真去了！”艾薇薇大吃一惊，表情复杂。 我把镜头拉近，不得不说，小鬼的技术还真是好。 她脸上的肌肉抽动，我都能看到！ 我从未见过她有如此丰富的神情，惊讶、无奈、后悔、失望…… 侯云添油加醋地说：“傻丫头，你怎么能让他去找万惜悦。” “我没让他去找！”艾薇薇大吼一声。 我下意识摸摸我的耳朵，幸好没在她身边，不然耳朵绝对受不了。 “哎呀！烦死了，烦死了！”艾薇薇瘫坐在床上，不停地打着床垫。 “他怎么那么烦，我那是气话，他那么聪明听不出来啊！真是的！” 我得意的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那是气话，我要是听不出来就不会看到你撒泼的这个样子。 我的小笨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云姐，你跟她说，你不是说，你烦他吗？”我说。 侯云把我的话告诉艾薇薇：“你不是说你烦他吗？” “我什么时候烦他了！我喜欢他，爱他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烦他。” “你自己亲口说的。”我继续说。 侯云又把我的话传达过去。 “我那是，那是……”艾薇薇十分懊恼。 我继续说：“你这样说，他以为你喜欢顾西海。” “我怎么可能喜欢顾西海嘛！”艾薇薇烦躁地咆哮。 她越说声音越大：“我今天在餐厅，顾西海跟我表白的时候，我都跟顾西海说，我不可能喜欢他。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只喜欢我老公一个，他永远都比不了。” 我嘴角上扬，傻猫，我听到的。 我又问：“那你既然不喜欢顾西海，他约你，你为什么出去。” “我那是被骗的！”艾薇薇很是委屈，“你不知道，云姐姐！他今天接到万惜悦的电话就这样把我丢下了。 我当时心情很不好。 突然，接到我们公司金牌经纪人灭绝师太的电话，她说最近有首歌很适合我唱，她手底下的艺人都去试唱过，对方都没要。 我本来也是要复出，我就去了。 谁知道，去到之后，我发现灭绝师太没来，只有顾西海一个人。 我当时就要走，可是被他的手下拦着门不让我走。 我又立刻给你们打电话，打不出去。” 侯云插话：“那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的时候，你在哪？” 侯云不问，我都忘记这个问题了。 艾薇薇继续说：“我当时在路上，电话声音小，我没听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调成静音了。” 侯云继续问：“那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这个侯云，八卦的心越来越重，我还没开口她就替我问了。 “我知道，大叔很厉害，他肯定能找到我，但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我。 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大叔就突然出现，然后像一个天神一样跟顾西海这个恶魔打了一架，就把我带走了。 云姐姐，大叔今天可帅可帅了，那样子看得我直流口水。” 艾薇薇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那既然这样，你们应该和好了啊！” “都是那个该死的万惜悦！”艾薇薇一脸厌烦。 她满脸写着三个字：不开心。 “我们正要回来，万惜悦就给大叔打电话了。他居然还当着我的面接电话，你说我气不气。”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你问她，不就是接个电话吗？又没干什么，有什么好气的。” 侯云继续传递我的话。 “云姐姐！你是不知道！”艾薇薇猛然站起来，两只眼睛鼓鼓地，看着侯云。 “云姐姐，你评评理！” 即便隔着屏幕，隔着一个房间，我都感觉她的火气已经烧过来了！ “我让他离万惜悦远点，他非不听。前几天，他说要回来陪我吃饭，结果呢？ 云姐姐，当时你也在的啊，我打电话给他，万惜悦接的，万惜悦说，说，说……” 她说不下去，一语哽咽。 她激动地继续说：“云姐姐，你看到的，我气了一晚上，一晚上没睡着！你也是女人，你说气不气！ 这事情就算了！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我本来心情好好的，谁知道，万惜悦又来一个电话，他跑得命都不要，他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气应该气！我要是女人我也气！别理他！”侯云也很气愤地说。 “侯云！你是不是想死？”我厉声说。 侯云下意识捂着嘴。 艾薇薇看着侯云，表情很疑惑：“云姐姐，你干什么？” 我说：“你跟她说，没干什么！” 侯云立刻像犯错一样：“没什么！” 我继续说：“你跟她讲，我不是不在乎她的感受，是当时事情紧急，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更何况我要是不在乎她的感受，会打电话让你来陪她？” 侯云重复着我的话。 艾薇薇眉头紧皱：“云姐姐，你说什么？” 侯云这只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就这样原封不动地重复我的话。 我急忙补充：“我是说，他要是不在乎你的感受，怎么会打电话让我来陪你。怎么会知道你不见了，安排人到处找你。” 侯云重复着我的话。 艾薇薇依然很生气：“我知道他心里有我，才会派人来找我，可是，他现在又去找万惜悦了啊！ 气死我了！他是不是故意气我！” “他没去！”侯云嘴快。 艾薇薇反应更快：“他没去？” 我真是想把侯云拖过来大卸八块直接炖了。 侯云！你故意的吧。 我急忙补充：“我的意思是，他去找万惜悦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盯着侯云：“云姐姐，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 我继续说：“不怪啊！” 侯云又重复我的话。 艾薇薇想了想说：“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去找万惜悦？” “之前，万惜悦向警方报案说万宝斋有假货，你家大叔是嫌疑犯。所以，你家大叔就跟万惜悦和警方协商，如果，他能破了万宝斋的假货案，是不是就能洗脱罪名，证明清白。 所以，他去找万惜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私情，更不是喜欢她。” 侯云重复我的话。 “那既然这样，他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艾薇薇说着，坐到侯云身边。。 我继续说：“他就是怕你担心，怕你胡思乱想，所以就没说！” “是吗？”艾薇薇声音上扬，“云姐姐，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双簧局 侯云立刻否认：“没啊！” 艾薇薇没有说话，盯着她。 侯云有些心虚：“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艾薇薇疑惑：“那你为什么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我问半天你才回答。我问你的每个问题，你好像要思考半天才回答我。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问题，有必要思考吗？ 你刚才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侯云起身去倒水：“没有！你别多想，我只是有点口渴，有些分神，反应迟钝。你问的问题我得在脑子里想想，你问什么？” “不是吧！”艾薇薇显然不信，“我说的是普通话，表面意思都不难啊，你还要想？” 我提醒：“云姐，你小心点别被她看穿了。” 她小声说：“你家这只猫可真精，不好骗。” 我嘲笑：“你是很久没干活了，退步了！” “我那活跟你这个不一样，你这是让我背锅，横竖都是死。” 艾薇薇问：“云姐姐，你说什么？” 侯云立刻插开话题：“我说，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谢谢云姐姐！”艾薇薇说。 我又说：“你别扯远了！你问她，现在闹成这样，怎么办？” 侯云重复我的话。 这种话只适合侯云问，我要去问，不知道她会回答我什么。 心情好的话，可能马上就和好了。 心情不好的话，估计又是阴一句阳一句的冷我。 这样做，不仅没达到预期的效果，而且还可能比之前的更恶化。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首先知道她是爱我的，心里是有我的，不会离开我，这就有了80%赢的把握。 剩下的15%要靠侯云去刺探“敌情”。 知道她要干嘛之后，就要采取行动，用5%的力气去拿下，一击即中。 艾薇薇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啊！” 我说：“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侯云又重复我的话。 经过侯云刚才的脑残行为，我真是不敢让侯云翻译，只能直接让她重复。 我怀疑，她故意的。 艾薇薇立刻否定：“不打！” 不打？ 我心中一紧，该说的都说了，还不打？ 这是要闹哪样？ 我又问：“为什么不打？” 侯云重复。 艾薇薇愁眉苦脸：“我怎么打嘛！我打过去，说什么？” 她越说口气越烦躁：“万一他不接我电话怎么办？万一他接了不回来又怎么办？万一，万一，万一，电话不是他接的是万惜悦接的，我肯定又被怼！” 我瞬间笑了！ 她在担心我生气，没底气跟我打。 我笑叹一声：哎呀哎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越看越有意思，这下95%的任务就完成了。 只要她打个电话过来，我就完全胜利了！ 侯云急了：“哪有那么多万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晚给他打电话一分钟，就是把他早一分钟推向万惜悦。” 艾薇薇惊了一下，愣住了。 她缓了缓，很是不爽地说：“就这一句话，如果他真要去找万惜悦的话，那就证明我和他的感情不坚定。 即便我今天留他在身边，他日李惜悦，张惜悦出现的时候，他一样会走。” 艾薇薇越说越冷。 我厉声：“侯云，你在干嘛！你是诚心给我帮倒忙！” 侯云下来着脸：“我知道，这种事情干好了是你布局精妙，干不好就是我的锅。” 艾薇薇又愣了一下：“云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布局，什么你的锅？” 侯云瞬间傻了，又说：“没，没什么！” 我厉声：“云姐，你顺着我的话说！别添油加醋地瞎搞！做局不听指挥不配合会全军覆没！这个严重性你不知道啊！ 你现在就一个任务，让她给我打电话！” 我直接给侯云下命令，不然，这甩锅王害怕甩锅，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这个跟平时做局不一样，平时做局，她知道轻重，这个是内部问题好解决，她没那么紧张。 说不定她当成平时跟艾薇薇闲聊，不控制她，一会她情绪一激动说别的东西出来，那就不仅没哄猫成功，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侯云清了清嗓子：“你就给你家大叔打个电话，跟他说，大叔，我想你了，大叔你回来，大叔你别去找万惜悦！” “侯云，你能不能别提万惜悦，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注意到艾薇薇脸上的表情变化，当她听到前两句话的时候，脸上微有笑意，但当她听到万惜悦的时候，表情立刻就冷了！ 我又说：“你说，你家大叔希望你给他打电话的。” 侯云重复着。 艾薇薇立刻怼了回来：“云姐姐，刚才那些话都是你说的，不是他说的，那就不算话！说不定，他巴不得去找万惜悦，巴不得不理我，巴不得我提分手了，好让我走！” “你这叫什么话！”我怒了！ 费尽心思哄半天还哄不好，我真想冲过去直接把她拖来“打一顿”，看你还胡说，看你还不听话！ 侯云重复。 艾薇薇火气也上来了：“本来就是嘛！” 我生气地说：“本来就是，还本来就五呢！” 侯云重复。 艾薇薇笑了：“云姐姐，我发现你今天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我家大叔。” 侯云又紧张起来：“我在他身边多了，自然也有点相似。” 我厉声提醒：“侯云！你再擅自行动，我就扒了你的皮！” 侯云立刻严肃起来。 “云姐姐……”艾薇薇突然喊了一声。 侯云不自然颤抖了一下，像是做了亏心事被艾薇薇抓到了。 艾薇薇并没有察觉，她双手抱着枕头，表情有些木讷，眼里却充满深情。 “每次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想他，好想好想的那一种。 我会想他在干什么，他什么时候干完，干完以后会不会第一时间回来陪我。 我们两今天吵架的时候，他说，让我以后别半夜跑去他房间。 我当时好生气！简直气炸了。 我晚上总喜欢跑他房间，刚开始时还能忍住，后来就忍不住了。 每次晚上睡觉醒来的时候，不管是白天晚上，我总希望睁开眼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他的呼吸声，我就会睡得很好。” 她说着脸上浮现出微微笑意。 “我发现，我越来越为他着迷，睡觉之前看不到他，我就会睡不着。那天晚上……” 她说着哽咽了一下。 我心中一紧：那天晚上怎么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真我就真 艾薇薇继续说：“那天晚上，我听到万惜悦说，大叔在跟她…… 我第一个反应是万惜悦报复我。 可我第二个反应却是如果大叔真的跟万惜悦在一起，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沉沉地，深呼了口气。 “大叔虽然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过我是他的女朋友。但私下的时候，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是他女朋友。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听到他说，他女朋友不高兴，而且是当着万惜悦的面说的，我可开心了，开心到飞。 我很多次想问他为什么私下不说，却始终没开口。 我怕他说，那是面子我才这样说的，或是因为什么什么我才这样说的。 那天晚上，你陪着我，我一晚上没睡！ 我一晚上都在问自己一个问题：他今天不回来怎么办？ 他回来跟我说分手我又怎么说。 他要是和万惜悦一起回来，我怎么办？ 那我是不是行礼都不用拿直接走了。 他一直不说，是不是那天分手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没有开口承认过的感情，没有开始过，哪有分手一说。” 艾薇薇说着眼里渗处一颗晶莹的泪水。 “什么叫没开始过！”我情绪激动脱口而出。 如果不是她今天跟侯云说那么多，我完全不知道她有那么多小心思。 侯云这次没有传达。 她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你家大叔没当着你的面跟你说，你是她女朋友，那是他不善言辞，不是他不爱你！ 他以前也没谈过恋爱，女人都没见过几个！” “我才不信，你们做局不需要女人？”艾薇薇怼回去。 “你这个杠精！你要这样说，他当然见过女人，而且见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能跟你比吗？那些都是骗局。 骗局做多了，你让他一下把真心说出来，他反而不会说了。 但是，他从里到外真是把你当女朋友看。 你看没看过一个电视剧，叫XX爱情。那个男主很爱女主，宠爱女主一辈子，但是，一辈子都没说出我爱你，你家大叔就是这样的人。” “噗！”艾薇薇笑了，她口是心非地说，“那是你猜测的，又不一定是他心里想的。” “你给他打个电话就知道是不是我们的猜测了。”我又说。 侯云重复我的话。 艾薇薇犹豫着：“我还是不想打！” 还不打！ 这只猫真是太难哄了！ “侯云，你让她立刻马上打！”我命令。 侯云故意跺了跺脚，一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表情。 哟呵！ 这是明着造反了？ 她缓了缓说：“薇薇啊，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侯云，你要说什么，别瞎说哈！”我提醒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家大叔那么忠心？不仅仅是我，小鬼，酒精，我们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如果你家大叔，让我们替他去死，我们三个绝对毫不犹豫，而且还会争着去。 不仅是我们三个，你家大叔在江湖上还有很多生死之交，大家都称呼他，老大。 干我们这一行，什么人你都要打交道，上九流，下九流的人你都要认识。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全盘皆输，没点本事，别人不服气。 要想混成老大，得到别人的尊重和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江湖上，有的人，听到他的名号就会退避三舍。” 艾薇薇惊了一下，一脸崇拜。 侯云继续说：“你家大叔不会说话，准确地说，他是一个做得比说的多的人。 有的事情，他嘴上是一句话不会说，但是他心里是这样认可的。” 我不知道，酒精和小鬼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但是我知道我是为什么？ 我们这一行，信任是最不值钱的，因为我们每天都在骗人，但相反，信任是最值钱的，因为他在我们这个世界是绝无仅有的东西。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当时还在国外，我弟弟不幸认识一批坏人，坏人利用他的善良把祖传的宝物骗走了。而我弟弟也被他们残忍杀害。 我知道后，费尽心机想了一个局，替我弟弟报仇。 我告诉他，我布局的思路。 他听完之后立刻说，这个事情想要成功，我一个人就行，人多，你反而失败。 我们有句行话，五人不成局。 意思是，一个局必须要有五个人，不然成不了。 我立刻就嘲笑他，我做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两个人就可以完成的局。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把他的看法告诉我，说哪个地方有漏洞。 我当时对他有偏见。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什么名气，一般布局只能做脱或者风。 脱就是专门安排人脱身的角色。 风是替人收集情报，放风的角色。 我因为他身份卑微，经验少，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当时还很生气地说：你只是个不起眼的脱，啥也不懂的，别多话。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我让他接应，负责他自己的部分。 那是一个冬天，我让他在郊外的一栋破房子里看着。 平时没人，偶尔有流浪汉住。 我让他装成一个乞丐住在破房子里，太冷的话，让他自己找点煤炭去烧。 他说，流浪汉哪有钱买。而且，如果是在本国还好，一个外国人住在破房子里，肯定会引起注意，警察可能就会查签证，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来了。 我让他等我一个星期，如果一个星期我没来，他就走。 他只是嗯了一声。 结果，因为其他两个人出卖我，他们被人买通了，计划失败。 幸好，我祖传的宝物还是被我找到了。 但即便找到宝物，也不是那么容易脱身。 我当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听他的。 三个月后，我终于有机会逃到我们约好的地方。 我到了之后没找到他，我以为他走了。 我去的时候就没抱希望，他会等我。 对方追得很紧，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跑了，我以为我必死无疑。 我正无路可走的时候，他来了。 对方人多，打不过。 他带着我跳上摩托车，然后又直接到了渡口上船，偷渡回国。 回到国内，安全之后。 我问他，不是让你等一个星期，你怎么等那么长时间，万一我走了，不跟你打招呼，你怎么办？” “对啊！正常人来说，那么长时间肯定走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是值得托付的人 侯云解释：“如果我自己是他的位置，我就走了。 然而他说：我料定，我是你最后的生路，你要是脱身了，肯定会来找我。所以不管是三个月还是半年，你肯定会来。 我又问：这些摩托车，船票是怎么回事？这些并不是我计划里面的。 他说：你那个局一开始就有漏洞的，而且做局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些是我重新设计的逃跑路线。 我仔细回想之前他提醒我的话，很多事情都猜准了。 我又问：他怎么知道会出漏洞，甚至知道出什么漏洞。 于是，他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复述一遍，一切好像他亲自参与一样。 我当时听完很疑惑，我怀疑地说：你不会是他们派来的吧。 他说！大姐！你脑抽了！我要是他们的人，我会在那等你三个月？ 按照我们行规，计划失败，他救了我，我应该把这次的彩头给他，还要给他钱。 彩头就是我们布局想要的东西。 我跟他说，这次的彩头不能给他，因为那是我祖传下来的东西。他可以跟我开价，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他报答他。” 艾薇薇一脸醋意：“云姐姐，你当时不会打算以身相许吧！” 我立刻说：“这只爱吃醋的猫，我可看不上侯云！” 侯云立刻怼我：“我也没看上你！” 艾薇薇说：“云姐姐，你说什么？” 侯云一脸认真：“我说，我没看上你家大叔！他那么个小屁孩，年龄差距太大了。我喜欢年纪比我大个两三岁的，不喜欢这种！” 艾薇薇笑了：“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那后来呢？” 侯云继续说：“我问他要多少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捏得皱皱巴巴的纸条，说，还好没丢。 他把纸条递给我。 我一看，那是国外一家超市的小票，上面有几袋面包和压缩饼干，几箱矿泉水。 时间是我让他做接应的时间。 也就是，一开始，他就算准了这个时间。 我非常惊讶，问他为什么算得那么准。如果，我提前还好说。 如果，我时间推迟怎么办？他吃什么？ 他说，没有如果，正好他吃了最后一个面包，喝了最后一瓶矿泉水，吃完了，我就来了。” 艾薇薇又笑了：“我家大叔太厉害了，真是算得丝毫不差。” 我心中叹言：我算准天，算准地，就是算不准这只小笨猫。 她吵着说：“后来呢？” “我又问他，确定只要那么多钱？不分赃？ 他说要。 我说，你要什么？ 他说：大姐，你也是笨得可以。害我多吃了11个星期的不健康食物，吃得我都便秘了，你把这笔钱报销之后，再添点钱给我买有助于消化的药。” “哈哈哈！”艾薇薇大笑起来，“我家大叔太可爱了，我太爱他了。” “后来，他再也没有提这个件事。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把他当我的亲弟弟看。我告诉我自己，我的命是他给的，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万死不辞。” 我长长呼了口气，侯云从来没跟我说过，更别说万死不辞。 估计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特殊情况，她肯定不会告诉我。 “我家大叔就是优秀，这也是我爱上他的原因。我觉得他优秀，思维敏捷反应快，做事情全面周到。” 气氛似乎不太对。 我故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云姐，你是不是跑题了。我让你想办法让她给我打电话，你都说什么了？ 来，我现在就要你死，你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死一个给我看看！” 侯云下拉着脸：“我说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就想让我死！” 艾薇薇满脸疑惑地看着：“云姐姐，你说什么？什么为了我？” 侯云声音上扬：“我是说，我说那么多，是为了你！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你还不快点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难道你要等他真的离开你了，才后悔啊！” “好嘛！”艾薇薇说着，拿起手机。 哈哈！计划成功大功告成。 我等了半天，我电话也没响。 坏了？ 我还没问，侯云就说：“怎么他不接？” 艾薇薇摇摇头：“我没打！” “她为什么不打！”我问。 我问的同时，侯云也说：“你为什么不打？” “云姐姐！不是我不想打，我想打！只是我打过去，他会回我什么，说什么，我心里真的没底。我怕……”艾薇薇不敢说下去。 我很能理解她的感受，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我布这个局，让侯云去试探她内心的想法，也是害怕未知。 她想给我打，她想我，但没打电话，也是害怕未知。 “没事，你让她打，我接！”我说。 侯云说：“你打吧，他会接的！” “那我打通以后他会说什么？” “听到没，人家问你，给你打电话，你回什么？”侯云说。 我暗暗笑了，心中很是得意：“我回什么？她打过了就知道了。” “云姐姐，你在说什么？”艾薇薇忽然很严肃地看着侯云。 “我说，他回你什么，你打过去就知道了。” “云姐姐，那你替我问问，我打过去他会回我什么？” “你让她打过来啊！”我又说。 侯云说：“他让你打给他，打过去就知道了！” “云姐姐，这样吧，你替我打。”艾薇薇说。 “我替你打？我替你怎么打？”侯云说。 艾薇薇起身走到侯云身边：“云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替我打嘛！” “好吧好吧！我真是怕了你们两个！”侯云说着拿起艾薇薇手机给我打。 侯云给我打，我说什么？ 我强调：“侯云，你让她自己打！” 侯云说：“他让你自己打！” 糟了！ 侯云想都不想就说出口了。 艾薇薇表情突变，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好啊，云姐姐！我终于看出来了！” 她口气越说越硬：“你说，你们是不是暗自通话！” “没有！怎么可能！”侯云心虚。 “肯定有！你刚才说话逻辑就颠三倒四，我之前就怀疑你，但是被你搪塞过去了。 这次你可搪塞不过去了。而且之前，你怎么知道，我打过去他会接，这个就算了，你可以说你猜的。但是刚才我让你给大叔打电话，你打都没打通，你怎么知道他让我自己打。” “没！我是猜的，我感觉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打比较好。”侯云又说。 “根据刚才你露出的破绽，我感觉大叔能看到我房间的情况，能听到我们说话！ 哼，云姐姐，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知道他在哪！”艾薇薇说着朝外面跑出去。 穿帮了！ 破局了！ 要被抓现场了！ 我说什么？ “侯云，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厉声。 侯云并没有说话。 第一百六十四章 种草莓 突然，我听到开门声，是隔壁的，不是我的！ 我得意的笑了。 这只猫以为我在我自己房间，没想到我在侯云房间。 还是我略胜一筹。 忽然，我又听到侯云的声音：“我说吧，他不在这，我没跟他通话。” 艾薇薇失望地说：“他真的不在这里，他真的去找万惜悦了。” 我又说：“谁跟她说，我不在房间就是去找万惜悦了。你让她给我打电话！” 侯云也很着急：“你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不就知道了？” “算了，云姐姐，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觉！” 我叹言：“云姐，这就是你擅自主张的结果！这下她肯定不会给我打电话了。” 侯云急了，大声说：“我给你干活，你还让我背锅！这事情我不干了。” “云姐姐，你在说什么？” 侯云说：“薇薇走！我带你去找你家大叔！ 我真是受不了你两，看得我头疼！明明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要隔着这堵墙干嘛！” 我没有看到隔壁房间的情况，但我能脑补出侯云和艾薇薇的表情。 一个是一脸发懵。 另一个是着急甩锅！ 转眼间，侯云带着艾薇薇来到她自己的房间。 艾薇薇一进来，看到我，开心的笑了，一副“哈哈，你还是没去找万惜悦”的样子。 我看到她，我也笑了。 她缓了缓，又生气地说：“大叔！你和云姐姐做局骗我，你们太过分了！” 她说着转身离去。 侯云说：“还不追？” 我追出来，她正转身去我房间。 我一猜，就知道，她不生气了，只是嘴巴不饶人！ 我跟进来！ 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一次狂风暴雨般的撒泼！ 女人在爱你的情况下，不怕她撒泼。 越是撒泼越好对付，证明她越爱你。 “大叔，你太过分了，居然跟云姐姐合伙骗我！” “我可没骗你，是侯云骗你。” 艾薇薇质问：“你说，你从我房间出来以后去哪了，是不是一直在云姐姐的房间。” “我去找顾西海了！”我故意用诙谐的口气说。 “大叔你讨厌死了！”她说着，两只手不停地打在我胸口。 我侧过身：“来，朝这打！” 她没反应过来，继续打着。 我笑言：“这背捶得不专业啊！不能朝一个地方打，得上下左右都敲敲！” “噗！”艾薇薇笑了，“你烦死了！你欺负我！” 她说着朝我后背一顿猛打。 “等会，咱们好好说说，是谁欺负谁？” “是你是你是你！”她戳着我的胸口。 我反击：“是谁赶我出去，不让我睡觉的！” “那是谁和云姐姐一起骗我的？” “唉！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个云姐，好好听我的指挥怎么会被你这只笨猫破局。” “你看你看，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她凶巴巴的质问。 她说话的口气虽然很凶，但我听起来是那么的甜。 小媳妇换着花样在撒娇，风味独特。 我突然跳出句话：“你欺负我，我欺负你，夫妻不就是相互欺负嘛！”我说完，愣了一下，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她莞尔一笑，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带着女孩子独有的娇羞。 她娇滴滴地说：“不让你睡觉，还不是被你气的！” “被我气的？唉……”我长叹一声，“有的人啊，不知道知恩图报。我不在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约会，还被限制人身自由，幸好我及时赶到。 我累死累活把人家救回来，想着回来好好睡一觉，结果，人家不仅不让我睡觉，还家暴！” “谁约会了！我那是被骗去的！顾西海冒充我以前经纪人的身份骗我过去谈合同，这种事情我能不去吗？” “那你为什么不叫云姐跟你一起去？” “我跟云姐打电话没打通！而且，又不是没签约过，我就没想那么多！” “所以，你就是笨！咱们以后得定个家规，我不在家，不能私自出门，更不能单独跟男人见面，吃饭！” “那你呢？你跟万惜悦单独见面的时候呢？” “我那是真的有事，不然我才没那么多工夫搭理她！” “哼！我算是听懂了！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大叔，你不讲道理！” “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你说的话就是道理！我让你说，让你说！我咬死你！”她说着扑过来，吻住我。 她扑得太用力，我差点没站住！ 我以为她会朝着我胸口狂揍一顿，没想到确实这样甜蜜的攻击。 呀！ 她狠狠咬了一下我的下嘴唇。 她厉声：“这下还说不说！” “说！”我坚持！ “你再说这种不讲道理的话，我就家暴！” 我还没反应过来，“咚！”她又撞过来，吻住！ 这一次，她比之前更主动，她内心深处的占有欲，不安全感，浓浓的情绪全化成了她的吻。 我被她吻得热血翻腾，横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 我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只小猫太撩人了。 “大叔！”突然她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没有背着你跟别的男人约会，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知道！” 什么叫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算是完全知道了。 她一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把我的头往下压，我正好吻到她的唇。 她另一手在我腰间来回游动，她揭开我的衣服，指甲插进我的肉里！ 我脑袋下意识抬了一下，松开我的唇，她又迎了上来，同时扒下我的衣服。 我感觉到她呼吸紧凑，身体在不断变化。 “大叔，我爱你，好爱好爱的那种！我想……” 我知道她想什么，我迅速进入下一步动作。 “不行，后天！” 她哽咽一下，“大叔，你以后只能爱我一个人，只能抱我，吻我，亲我一个！即便是欺负，也只能欺负我！” “好！” 这只小猫占有欲越来越强。 她低声娇媚：“大叔，我要草莓！” 我在她脖子上吻了一个长长的草莓，用力之时，她低吟着…… 我还未起身，她低喃：“胸口！” 我感觉到她内心深处强烈的不安全感，只要我的唇，我的身体稍微离开她一些，她马上就贴过来，她似乎要把自己镶嵌进我的肉里。 我们就这样忘我地吻着，都不愿意放开对方。 这是我们第一次吻的时间那么长，吻得那么深，世界似乎停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我和她的身子不自然抖了抖。 “不接可以吗？”她小声说。 第一百六十五章 感觉到危险了 我也不想接！ 我累了一天，我瞥了一眼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该下班了。 “哈！爱你。”艾薇薇开心地笑了。 我挑挑她的鼻子，“不接电话，你就开心了？” “万一又是万惜悦找你，我得炸！” 我笑言：“我没看电话，说不定还真是万惜悦找我。” 艾薇薇下拉着脸。 我深深呼了口气：“薇薇！我好好跟你说，我和万惜悦真的没什么。万宝斋的事情还没结束，所以，我还要跟万惜悦接触一段时间。” “好吧！”艾薇薇口气较弱，“我知道了。谁让我看上那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呢！ 以前我看过一句话，如果你爱上一个很差的男人，你不用担心任何女人会跟你抢，回家你还能骂他没出息。如果你爱上一个优秀的男人，你要随时防着其他人跟你抢，这就是爱情中的物竞天择。” 她说着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撅着嘴撒娇：“大叔，你家猫饿了，你得去找东西喂猫了。” 我越看她越像只猫。 “馋猫！你想吃什么？” “我想去不二茶馆吃汤圆，还有他们家的甜品。” “现在？”我声音上扬。 “怎么？不可以吗？”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现在带她过去，韩千手的手下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要是带她过去，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对她来说，不太好。 “咚咚咚！”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我下意识看向门口。 “云姐姐？”艾薇薇说。 这个时候除了侯云，应该没别人，但侯云没那么不识趣，我和笨猫在一起她一般不会打扰。 “我先去开门。”我起身，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有些面熟的人。 “你是？”我很疑惑。 他恭恭敬敬地给我行了一个礼：“狼爷，韩爷请你现在去一趟不二茶馆，他在那等你，有急事！” 我去！ 好一个韩千手，都找上门来了。 “知道了！”我冷冷地说。 “爷！车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冒昧问一句，您多久下去？” 他这个样子不去不行啊！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自己打车过去！” “韩爷！”他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狼爷刚才说的话，您都听到了吗？” 他说着把电话递给我，“狼爷，韩爷请您接电话。” 我接过电话，心里很烦躁！ 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压制住心中的情绪：“韩爷！” “狼爷！怎么，我打电话你还不接？我是请不动你，是吧？”韩千手口气很不好。 我笑言：“韩爷这是说笑呢，我怎么可能不接你电话呢，刚才有点事。” “这不早不晚的，有什么事？” 我还真不喜欢韩千手这刨根问底的烂德行。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如果你不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就会认为，你不给他面子。 “韩爷，让你手下先回去，我用我电话给你打行不？” 我得给自己一些时间想理由。 “行！”他一口答应。 我挂下电话，让韩千手手下回去。 他的手下也很知趣，立刻就走了。 我关上门，艾薇薇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谁？找你有事？” 我点点头：“薇薇，我打个电话，你别说话。” 我给韩千手回过电话：“韩爷莫笑，刚才你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享受温柔乡，你说我咋接你电话。” “哈哈哈！”韩千手大笑起来，“都是男人，我懂！我这打扰了，你没怪我吧？” “怎么会。” 韩千手又说：“我听说，狼爷今天在旋转餐厅大展身手，英雄救美，回去美人就迫不及待以身相许？” “小媳妇太缠人了！我不好脱身。” 韩千手又笑了：“应该，应该！不过，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来不二茶馆一趟？你要是不来，我就过去找你了。” 我轻轻闭上眼，看来还是要去一趟。 这地方真是太不安全了，我真是下一秒就要换地方。 “你等会，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来。” “那我就过来酒店等你！” 韩千手口气很硬。 “不用，我很快就过来，你还信不过我。” 我挂断电话，艾薇薇说：“你刚才不想带我去不二茶馆，是不是就是不想去见他。” 我摸摸她的头：“我家小猫真聪明。” 她沉默着，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不二茶馆吃东西？”我又问。 “我想去！但是，我感觉你不想让我去，你要是不想让我去，我就听你的话，在这待着，哪都不去，乖乖的！” “真乖！”我把她拥在怀里。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她，她很懂事。 该闹的时候，像只母老虎，一点也不好哄，但不该闹的时候，她绝对不会闹，我让她干嘛她就干嘛。 此刻，我还真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店，这里已经暴露了，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猜不到。 “我带你去不二茶馆，你乖乖听话，只能在包间，哪都不能去。酒店现在不安全了，把你留在酒店我不放心。 但不二茶馆今天很乱，你别乱走。 我把你带过去，是因为如果有什么事，你还能叫人，我也在。 酒店的话，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酒店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要带走的？” 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住了，多停留一分钟都是麻烦，我必须马上换地方。 她有些犹豫：“没有！” “那一会我们从不二茶馆回来，就不回酒店了。你要是还想带东西，我就让候云帮你拿。” 候云要断后，还要让小鬼来把房间里的摄像头撤走，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我去收拾一下，反正行李之前也收拾好了。云姐姐拖着箱子走就行。” “你去跟云姐说一声，我去洗个澡。” 我们收拾完毕，下楼。 刚来到大厅，就看到刚才那个韩千手的手下，他眼神一直盯着我。 我走出来打出租车，还没招手，一辆出租车已经朝我开过来，并迅速停在我身边。 他恭恭敬敬地说：“您要去哪？” “不二茶馆。” 司机听到这四个字松了口气，我看得出，他是韩千手派来的。 要是，我换个地方，估计他就交不了差了。 我带着艾薇薇来到不二茶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个局有麻烦 我刚进去，二马刀看到我来了，吆喝一声：“狼爷来了！” 韩千手的手下听到喊声，不管手上是在干什么，都停下来，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狼爷好！” “没吃饭啊！都给我大声点！”二马刀又喊着。 “狼爷好！”众人齐喊犹如雷声，震耳欲聋。 艾薇薇看着我，满脸疑惑，一副“他们为什么会叫你狼爷”的样子。 这二马刀还真会拍马屁。 人怕出名猪怕壮，幸好今天我包场了，不然，有外人在，我藏也藏不住。 二马刀喊着急急忙忙跑到我身边，恭恭敬敬地说：“狼爷，韩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我点点头：“这就过去。” 二马刀又看着艾薇薇，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这是大嫂吧，嫂子好！长得可真漂亮，像大明星似的。” 艾薇薇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 她礼貌性地回了一句：“你好！” 二马刀又吆喝：“快叫嫂子好！” “嫂子好……”东一声西一声。 二马刀又说：“让你们叫声嫂子，看看你们那样，都TM不会说话是吧！狼爷刚才好吃好喝的招呼你们，都吃到哪去了。都给我大声点！” 全场的兄弟们又整齐地高声喊：“嫂子好！” 我内心顿时五味杂陈，这个二马刀真是个马屁精，也不知道艾薇薇什么反应，别被吓着。 艾薇薇很客气地说：“大家好！” 虽然，我看到她表情有些懵圈，但她表现出来的是那么大方得体，一点也不怯场。 阎三爷急忙说：“各位各位，今天不二茶馆被狼爷包场了，都算在狼爷头上，大家尽情的吃，尽情地喝，酒肉管够。来人，再给每桌上十斤卤牛肉、十箱啤酒。” 阎三爷也是个老江湖，会看形势，怕我尴尬，急忙给我圆场。 他说着走过来：“艾小姐，我们最近上了新款的甜点，你要不要跟我去尝尝？” 艾薇薇看了我一眼，我朝她点点头。 她大方地说：“好啊！” 她又小声地说：“你在哪个包间？” 阎三爷看出艾薇薇的心思：“艾小姐放心，我们就在他们隔壁吃东西。” “那就一起上去。”我说着看向四周，“崔刚呢？” 阎三爷又喊了一声：“刚子！带他们几位上去。” 我带着艾薇薇一起上去。 崔刚恭敬地说：“高爷，这是我们三爷给你留的包间，韩爷的包间就在隔壁。” 他说着指着韩千手的包间，两个包间只有一墙之隔。 “刚子，麻烦你点事，替我看着艾小姐。” “高爷客气了！”崔刚粗声粗气地说，“艾小姐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还你一根手指头。” “好兄弟！”我拍拍他的肩膀。 虽然，不二茶馆是自己家的地盘，但凡事有万一，警惕点好。 很多时候，人一疏忽，就出事了。 小事还好，要是出了大事，说不定是终身无法弥补的。 没换酒店，已经是我的重大疏忽。 以前的我，一个酒店最多住一两个星期，这次住了那么长时间。 不然，今天艾薇薇不会被顾西海骗走，韩千手也不会找到我。 狡兔三窟，这是一个专业做局者应该具备的生存技能。 我把艾薇薇安排好，转身进了韩千手的包间。 韩千手见我一个人过来有些惊讶：“你女人呢？我刚才在包间都听到他们叫嫂子。” “我让她一边待着去了，男人说话，女人杵在这干嘛。” “哈哈！”韩千手笑了，“我还说，认识你小子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身边有女人，我还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把你的魂给勾了。” “长得丑！怕带过来让你见笑。” 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说，我老婆可漂亮了，我可不想让你看，免得你动什么坏心思！ 我说着急忙打岔，“说吧，韩爷，那么着急找我干嘛。” “你还问我，你把我的局给搅黄了，不给我想个办法弥补？” 我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个事情来找我。 我听他说话的口气，这事情对他来说，估计不只是一个局那么简单。 我故意用无所谓的口气说：“就这事啊！我寻思明天要约你再跟你细说，不就是一个局嘛！你说，你想怎么补？要多少钱。” 做局千万种，有的局失败，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这样的局是小问题，只是金钱上的损失，无非就是赔钱。 不过，如果他是局中局，那就不一样了。 我先试探试探，看他要干什么。 “老弟可真是爽快，直接花钱了事！不过，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局啊，背后的事情多了。我为了这些破事烦躁了好几个月。 我一直就在想，要是你师父在，以你师父的能力，那就是分分钟搞定的事。” 我笑言：“我师父分分钟搞定的事情，我估计我一两天就能搞定。 你说说，我看看什么事情把你为难成这样。” “唉！”韩千手满脸愁容，“这事情太复杂，我嘴笨说不清楚。” “不急！你一句说不清楚就两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就三句话，实在不行，四句五句也行。”我慢慢悠悠地说。 我既然来了，笨猫还在隔壁，我不用担心她出事，那我就不着急了。 你说三天三夜我都耗得起。 “今天这个局其实是万家二小姐请我们做的。” “呵呵！”我轻笑，“我在破局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老弟就是聪明一眼就知道。” 我补充：“她是为了夺权，所以才请你布局的吧。” 韩千手一脸惊讶：“老弟，你居然还能猜到她的目的，佩服！” 做任何局都是有目的的，金钱、美女、权力、资源…… 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做什么样的局，最后的目的都是两个字：欲望。 只要是人便逃不开这两个字，人性亦如此。 做一个局，如果能通过试探猎物的目，去挖掘出他的人性，挖得越深，越容易把他看透，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相反，如果挖掘不出来，可能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还把命搭上！ 然而，人都会掩藏自己的欲望，所以并不是每个人的人性都那么好挖掘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容易被看透的。 这就是韩千手一直想找师父的原因，他知道自己能力不够，做不了局。 我又用一种略微开玩笑的口气：“这个局失败了，万家小姐不放过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 黑玉佛的女人是谁 “何止不放过我！”韩千手声音上扬，“我为什么着急找你，就是因为万长乐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在电话里，把我大骂了一顿，说我临时倒戈，背信弃义，她不会放过我，黑玉佛的女人更不会放过我！让我等着。 我当时就急了，怎么又是黑玉佛。 我本来想让二马刀把你留住，听他说你去救老婆了，我就没说。 我今天也不想打扰你，可实在是不行了。 万长乐第一个电话没过多久，又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让我好好想想，尽快给她一个交代。 老弟，要是不搞清楚，就算今天晚上我躲过去，那以后怎么搞？” 我阴目眯沉，黑玉佛的女人？ 她说的是谁？ “老弟啊！我之前听你师父说过，那尊黑玉佛是独一无二的，万长乐说的黑玉佛的女人不会是你师父吧！” “我给你保证绝对不是我师父！”我口气十分坚定！ “那是不是你之前带去游大嘴的那个女人，她不放过我。”韩千手满脸疑惑。 “如果是她的话，我很好搞定。应该也不是她！” 直觉告诉我，万长乐口中说的不是万惜悦。 “那万长乐嘴里说的有黑玉佛的女人是谁？她跟你师父又是什么关系？”韩千手又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内心深处比他还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这事情从两个方面思考，如果是的话，她们姐妹是怎么得到黑玉佛的？ 如果不是，师父的死是不是跟这个女人有关系。 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黑玉佛的事？ 我眉头深沉，看向韩千手，他的眉头更紧了。 他又说：“老弟啊，你到底刻了多少黑玉佛，是不是你给的女人太多了，到处都是！” “噗！”我正在喝茶，他这话，我差点把茶都喷出来了。 不过，他倒是提醒我了，既然黑玉佛已经出现了，那就多搞几个，把水搅浑。 我吐槽：“就算我刻了多个黑玉佛，我没事抽风，把黑玉佛送人然后让她们来找你麻烦？” 韩千手缓了缓：“也是！” “你是怎么认识万长乐的？”我又问。 “是她自己来找我的。”韩千手很是不爽。 “噢？”我声音上扬，这点我倒是很好奇。 “你们之前认识？”我继续试探。 “不认识！”韩千手说。 “那她怎么来找你的？” 如果说认识我还能想得通，不认识！那我更想不通。 按道理来说，万宝斋的二小姐应该在家里养尊处优，没事逛逛街做做指甲，不可能认识韩千手这样江湖中人，她居然自己来找？ 那只有一个解释，她就是混江湖的。 “我自从和顾东海结仇之后，就四处放风要找千面妖姬，没找到。我才发现，我说找千面妖姬，知道她真面目的人那么少，我找几年都不一定找到。 后来，我就说，我要找有黑玉佛的女人。 我记得你师父的黑玉佛从不离身。 可一样没有消息，就在这个时候，万长乐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说她认识有黑玉佛的女人。 我问她，黑玉佛的女人在哪？ 她说，如果我给她做一个局，她就告诉我在哪？” 我心中一惊，果然，万长乐也知道黑玉佛，她怎么会知道？ 是万惜悦告诉她的，还是她本来就知道？ 万长乐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韩千手的？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 “你怎么确定她知道黑玉佛？”我又问。 “她给我看了照片，所以我相信，她有这东西。” 游大嘴也看过黑玉佛的照片，游大嘴也说了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 是不是万长乐？ 游大嘴说当时那个女人把自己严严实实的捂着，他看不出来。 不过，身材是捂不住的，有机会我得让他认一下万长乐，看看是不是同一个。 “你别担心，黑玉佛的女人我帮你搞定。” 我心中默默盘算，如果这个女人是万惜悦，那就是啥事没有。 如果是万长乐，她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如果是别的女人，我正好跟她过过招。 韩千手又疑惑：“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韩千手跟我想到一起了。 “你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你那天带去游大嘴那里的女人。” “我不确定是她，不过，我明天给你打个电话看看。” “你现在就打！” “大哥，这都几点了，我现在给个女人打电话，她估计睡了。” 笨猫在隔壁，我现在跟万惜悦打电话，她今天本来就缠着我，我好不容易甩掉了，一会她跑过来，那我不是自己找死？ 我安慰道：“韩哥，韩爷，这事情，你就放120个心，我搞定，行吧！” “那你跟我说，你那天带去游大嘴那里有黑玉佛的女人是谁？”韩千手依然不放过我。 “那个黑玉佛的女人是万宝斋的大小姐万惜悦，万长乐是二小姐。我猜，以万惜悦的性格，她被老千骗了，估计会追着这个事情不放，所以万长乐说，黑玉佛的女人不会放过你。 就是因为她店里有假货，才陪她过去查。” “嚯嚯！”韩千手表情瞬间舒缓很多，“原来是这样。哼！两个臭娘们，我不去找她们，她们反倒来找我，我就看看她们有多大的本事。 我韩千手在江湖上混那么久，两个臭娘们还收拾不了，混个球球。” “找你闹事的估计只有万长乐，没有万惜悦。万惜悦也跟我打过电话，她也要跟你谈谈，我寻思明天再跟你约时间，双方坐下来把这事好好说说，一场误会而已。” 韩千手点点头，眉开眼笑。 “韩大哥，这下放心了吧！” “老弟这事办得不错！” “那行，今天时间也晚了，我明天确定好时间地点，再跟大哥约，今天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等会！还有事。”韩千手又紧张起来。 “啥事？” “不只是她，刚才顾南海也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 “这跟顾南海有什么关系？”我一阵诧异！ “哼！”韩千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说到顾南海我就来气，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惹上这个麻烦，说是帮我，到现在什么事没给我做，倒把我坑进去了！” “来来来！这一段好好说说。怎么又扯上顾南海了？”我瞬间脑补了一万个情节，我心情无法形容，好奇、疑惑、不解、意外…… 第一百六十八章 局外局 “当初，万长乐来找我，要我布局，帮她谋万宝斋的权利。 虽然她拿黑玉佛来诱惑我，做局这种事情，我还是多加考虑。 我找人调查她的背景之后，发现她跟顾东海的关系非常好，我以这个理由拒绝了。” 韩千手声音上扬，站起来：“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什么？” “她说，就是顾东海让她来找我布局的。” 听到这里我也坐不住了，我怕我耳朵听错，或者是韩千手说错。 我又重复一边：“顾东海让她来找你的？” “老弟，我当时听到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真是搞不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啊！” 我很严肃地问：“顾东海和万长乐关系有多好？男女朋友？情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万长乐很多事情是顾东海出面替她解决的，至于上没上床，我就不知道了。” “暂且不说，万长乐跟顾东海是什么关系，顾东海为什么让万长乐来找你呢？是不是故意做局套你？” 我心中有两个推断：第一，顾东海是故意做局套韩千手，他已经盯上韩千手了，就会想办法整他，让他出错。 故意让万长乐来找他，就是看他会不会接这个局。 如果他接了，这是违法的事情，韩千手的把柄掌握在顾东海手里，就凭这一条，他随时可以让韩千手吃牢饭。 然而，万长乐是个傻子，把顾东海卖了。 不过，这样推断有点牵强。顾东海应该交代万长乐不透露他，透露的话，韩千手和顾东海本来就是仇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如果这个不成立，那就是第二个问题。 顾东海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他知道韩千手是老千，即便是自己的仇敌，只要可以利用的人，他都可以利用。 而且出面的人是万长乐，不是他，他的面子没有丢，到时候即便是万长乐说了，他不承认就完了。 韩千手继续说：“我听到万长乐说是顾东海派她来的，我当即就拒绝了。” “你没问问万长乐，她知不知道顾东海和你是仇敌？” “我没问！我当时很生气地说，顾东海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可能帮他的人。” 我摇摇头，这种关键的东西都不问。 是我师父，肯定问。 这就是韩千手跟我师父的区别，我师父做局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以前跟在我师父身边，感觉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现在一对比，还真是不一样。 有的人能做天仙局，有的人就只能玩下九流的东西。 我师父做局的手法很特别。 如果到异地去做局，她会把这个地方的风俗习惯，气候条件都摸清楚。 有一次，我跟师父去异地做局。 她一到地方，就打了个出租车在这个城市绕了一圈，一路上一直在跟司机说话。 我知道师父在了解这个城市，我好奇为什么不自己租车。 回到酒店之后，我问师父这个问题。 师父用正宗的当地口音跟我说：傻小子，租车只是自己方便，但是出租车你就能了解很多信息。 出租车司机每天在外面跑，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他们都了解。 你别小看一条小巷子，关键时候，它可能就能救你的命。 而且，自己租车，你能学到当地口音？ 我说：师父，你能不能用普通话再说一次？我没听懂。 她又用当地方言说：请你明天自己去打出租车了解这个城市。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她学习语言的能力。 她说，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各个地方都有方言。很多时候一个地方的人听不懂另一个地方的方言，其实是语音语调的问题。 有的地方读一声的字，会变成三声或者四声，只要你找准这个地方的声调变化学起来问题不大。 韩千手很不爽：“我TM管她知不知道，老子就是不爱接这个活。听到顾东海，老子就烦！” 韩千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又问：“那既然如此，你为何接了？” “我拒绝万长乐的第二天，顾南海来找我，我听到是顾家的人，没有见。 他说如果我愿意做这个局，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万。我还是没接。” 我笑言：“五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韩哥不为钱所动？” “MD，500万我又不是拿不出来。老子家那对白釉压手杯值两个亿，可以当几十个五百万。他这五百万算个屁。” 韩千手越说越激动：“我当时就是这样把顾南海大骂了一顿，老子骂不到顾东海，骂骂顾南海也算是出气了。” 韩千手就这个脾气。在盗门中，他也算是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我默笑：“对！反正都姓顾，管他东海还是南海，都是顾家人。他就这样站着让你骂？” 韩千手又说：“你还别说，他还真就听着我骂，我当时骂了很多难听的话，从头到尾，顾南海一句话没说。 我当时就很好奇，我骂了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反驳？ 他说，我知道，你骂的是我大哥不是我，我有什么好反驳的。 再说，我有时候骂我大哥可能骂得比你还狠，还多。” 这话估计是顾南海发自内心说的，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们兄弟的关系确实不好。 不过，也更能看出，顾南海的心机深沉。 “然后呢？” “顾南海见我骂得差不多，骂爽了，他又问我，你是不是骂够了，骂够的话，可以聊正事了。 我问他什么正事？ 他说，我知道你想找我大哥报仇，我可以帮你。 这下我就来兴趣了。” 我听到这也来兴趣了，窝里斗？ “他说怎么帮你？” 韩千手继续说：“我问他，你怎么帮我报仇？ 他说，很简单，让我帮万长乐？ 我说，我帮万长乐跟你大哥有什么关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南海说，他和顾东海的关系从小到大都不好，他一直想打压他大哥，争夺家产。 万长乐其实只是表面上和他大哥关系好，实际上是他的盟友。 她是顾南海安插在他大哥身边的一颗棋子，目的就是要搜集对他大哥的不利证据，时机成熟，就会将顾东海狠狠一击，让他这辈子都没有翻身之地。” 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本来是万家的戏，顾家却横插一杠。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杀身之祸的原因 我默笑，这像是顾南海的作风，狠辣，有心计，有城府。 我又问：“顾南海这样说，你就相信他了？” “当然没有！我当时就问了，不管你们是东海还是南海都姓顾，你说你跟你大哥关系不好，我凭什么相信。” “他说，我给你看样东西。”他说着给我一份遗书。 “遗书？”我心中一紧，“谁的遗书？” 不会是顾北海的遗书吧？ “顾老爷子的遗书。” 我眉头一紧，这倒是很意外。 “顾老爷子死了吗？好像没有吧，我听说还很健康。” “顾老爷没死，如你所说，还很健康。” “既然身体康健，写遗书干嘛？”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顾老爷子，谁知道他脑子抽什么风。” “顾南海给你看遗书干嘛？” “我刚开始也不懂，他给我看遗书干嘛？顾南海直接指出财产分割的部分，上面写到顾家的财产分给顾北海50%、顾东海30%、顾西海20%，顾南海一分没有。” 我精神一下提起来了：“这顾老爷子是有多不待见顾南海，为什么他没有？” 这可能是顾北海引来杀身之祸的原因。 “我当时也问顾南海，为什么你没有。他没有回答，脸色难看。 他说，因为他没有，所以他就要自己争取。” “他想怎么争取？通过万长乐？” “应该是吧。” 我缓了缓，把刚才的事情过了一遍。 “顾南海没有家产，要争家产，我能想得通。可顾东海和万宝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帮了万长乐就是打击顾东海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顾南海说，顾东海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别人家的内部矛盾制造混乱，从而通过暗箱操作控制对方。所以，顾东海要通过控制万长乐控制万宝斋。 等顾东海以为控制万宝斋之后，万宝斋的一些货源就会从顾东海手里过，万宝斋的一些财务情况顾东海也会插手，从而一步步吞食万宝斋。 顾南海又说，不怕告诉我，他也控制万长乐的目的就是想从顾东海手中夺下万宝斋。 等时机成熟，再做一个大局，还要请我帮忙，用更厉害的手段把顾东海打入地狱。” “好家伙！” 货源、财务情况这两招已经够狠了。 一般想搬倒一个企业，高手都会从财务入手。 好一个顾南海，城府太深了！ 我又问：“你没问他，为什么敢跟你说这些？” “他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跟我说这些是表达他的诚意，而且到时候还要请我做局，所以提前告诉我，而且他也不怕我说出去。” “他确实不怕你说出去。” “我当时自己也想不清楚，就想着快点找到你师父。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想清楚很多事情，如今你师父在国外，也不好请她出山。你老弟帮我分析分析，顾南海说的是真是假。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是搞不明白，万长乐，顾东海，顾南海的关系吧。” “对啊！我也搞不清楚啊。特别是顾东海为什么要让万长乐来找我。”韩千手说着，挠挠他的后脑勺，一副“脑袋不够用”的样子。 “这没什么想不通的，两个字：人设。” “人什么？”韩千手想了半天，“什么意思？” “无利不起早。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有的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万宝斋一直是万大小姐万惜悦说了算，估计这位二小姐不服气想从她姐姐手里夺过经营权，所以就找顾东海做靠山。 顾东海也乐意干这样的事，用顾南海的话说，他大哥最喜欢利用别人家的内部矛盾制造混乱。 而顾南海就喜欢坐山观虎斗，既然顾东海出面了，他就不用费神了，反正他知道，万长乐是他的人，万长乐赢了，就等于他赢了。万长乐输了，顾东海会着急的，也不用他费劲。 至于是谁让万长乐来找你的，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重要的是需要你做局。” 我心中有些沉，如果是顾东海提的，这个顾东海既然知道韩千手跟他有仇，还让她来找韩千手，证明他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这样的人更不好对付。 如果是顾南海提的，我估计他又要玩阴阳局。顾南海这个人怕输，阴阳局怎么都不会输。 “而万长乐在他们两兄弟之间扮演什么角色，是什么关系，只有他们才清楚，我们也不用搞清楚。” 我心中默语：大不了，顾南海希望万长乐去勾引顾东海，等顾东海爱上万长乐之后，顾南海再来个夺妻之恨，打击顾东海。 或者就是一女二夫的戏码！没什么新鲜玩意。 古书有云四大不共戴天之仇：亡国、灭门、夺妻、杀父。 亡国放到现代就是灭了他的企业，抢了他的钱财。 灭门，他两是一家。 夺妻，就抢女人。 杀父，也不太可能。 那就是亡国和夺妻。 看来，这个万长乐不简单啊，比我想象中的复杂多了。 韩千手想了想说：“虽然，我当时观察顾南海说话的神情，感觉他说的是真的，但我怎么就不太相信呢？ 不是一个妈生的，也是一个爹啊，万一关键时候，他站在顾东海那边，我不是死了？” “呵呵！韩爷是江湖中人，讲究兄弟情，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视为亲兄弟。 他们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 自古兄弟残杀的事情多了，玄武门之变，杨坚的两个儿子杨广杨坚，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的曹丕曹植，还有……” “你说什么什么？豆什么。” 韩千手读书不多，我还得给他翻译。 “我是说，你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他们也理解不了我们江湖中人的江湖义气。” “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你说简单点。” “简单地说，顾东海和顾南海的矛盾有多大，就要看顾家的内部矛盾有多大，再说直接点，钱有多少。 亦或者，他们几兄弟以前就有矛盾，也许这个矛盾，从他们小时候就有了。” “顾家的矛盾可大了，我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噢？我也想听听。” “顾老爷子生性风流，顾家四个儿子三个妈。” 四个儿子三个妈？ 加上顾老爷子，就是八个人，人物关系真够复杂的，怪不得有那么多事。 第一百七十章 阴阳局背后的故事 韩千手继续说：“顾东海是原配夫人生的。据说，他们夫妻关系非常不好。刚开始是大年三十见一面，后来是好几年不见一面，最后抑郁而死。 顾老夫人知道他儿子不愿意娶门当户对的女人，为了顾家的家业不落在外人手里，让她身边的丫环续弦，这就是顾南海他妈。 顾南海因为是丫环生的，顾老爷不喜欢他妈，顾南海在顾家一直被人看不起。 早年顾老夫人还在的时候，顾南海的日子还好，顾老夫人死了之后，他的地位就更不好了。据说，还被顾老爷子赶出国。 顾南海的母亲最后是什么结局，是死是活，这个我没查到。” 这样说的话，顾南海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没有心机和城府，确实活不出来。 “之后，顾老爷子又娶了一个漂亮的女明星，生了两个儿子顾西海和顾北海。顾老爷子对这两个儿子是又宠又爱恨不得捧上天。 特别是顾北海，顾老爷子说顾北海不仅长得像他，性子更最像他，简直是他的翻版。所以很喜欢顾北海，什么东西都给他。 顾西海长得像他妈妈，他也喜欢。不过，顾西海不喜好古玩，过于风流，总在外面拈花惹草。他最偏爱的还是顾北海。” 这就说得通了，顾北海深得顾老爷子喜欢，就有50%的家产。 顾西海是他心爱女人生的，有30%。 顾东海必定是长子，有20%。 至于顾南海，他恨得要死，所以一分没有。 我脑海里回想着有关顾北海的记忆，如果不是家里太宠了，顾西海也不会是那副德行。 什么都是他的。 估计在家就是这样，别人的抢过来就行。 我说：“所以，这封遗书就激怒了顾南海，他就要打压顾东海。” 韩千手点点头：“正是！顾南海说，顾老爷子太偏心，一分钱都不给他。顾东海的能力不如他，凭什么能拿那么多。而且他最看不惯的就是他大哥嚣张跋扈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不说顾北海？” 韩千手沉默了一下：“他当时还真没说顾西海和顾北海。不过，此事之后，没多久，顾北海就死了。” 我默笑：这就对了。顾南海知道顾北海会死，所以，他就没考虑顾北海。 可是，为什么不考虑顾西海呢？ 难道是他不把顾西海放在眼里？ 韩千手又说：“我之前听说，顾北海是被你杀死的。老弟，你现在的手段可真毒啊。” “外人说的话，你也信。咱们干这一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做局都行，绝对不要出人命。” “那不一定。” 你爱信不信吧。 反正，杀顾北海这口黑锅我是甩不掉了。 甩不掉就甩不掉吧，你们认为我毒辣也挺好的。 被人认为不好欺负，总比认为好欺负强。 我补充：“顾南海这样说，你就信了？你有没有好好地查查顾南海和顾东海平时的为人处世？” “我肯定查了。表面上，顾东海跟顾西海关系好，顾南海跟顾北海关系好。实际上，他们几兄弟的关系都不好，一个恨不得另一个早死。 顾东海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好的东西，如果不是他的，他就要毁掉。 我打听到这点之后，我就知道他为什么要砸我的东西了。” “这个毛病还真有意思，得不到就毁之。 顾西海特别喜欢漂亮女人，不管任何场合，任何时间身边永远都有女人。 至于顾南海，是个无业游民，也不知道干什么。我猜，可能每天就在想怎么谋夺顾家财产。” 专业的事情就要专业的人来做更合适。 这些东西非常珍贵，只有老千才会打听那么细。 之前请阎三爷打听，只打听到他们长大以后的事情，只有这一行的人才会把他们从小到大的事情摸个遍。 因为，任何事情都可能会成为做局的关键。 听完韩千手的话，再加上之前阎三爷给我打听的资料，顾家这四个人，我算是差不多摸透了。 顾东海虽然是大老婆生的，之前从阎三爷的资料中得知，顾家之所以能做到那么大有一部分的财产是顾东海母亲娘家的。 顾老爷子不喜欢他，他既有地位又没有。好的东西，顾老爷子也不会给他。 那个年代，家族联姻，这样的婚姻不幸福，所以，顾东海的母亲就抑郁而死。女人嘛，终究渴望爱情。 估计，顾东海的20%是人家母亲原来的财产，顾老爷子不给不行。 至于顾南海，阎三爷的资料跟韩千手说的不一样。 阎三爷的资料上说，顾南海是顾家老太太知道顾老爷子在外面风流，害怕他会娶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就给他找了一个身边的丫环。 趁顾老爷喝醉之后，有的顾南海。 顾老爷觉得被骗了，不喜欢顾南海母子，而且他认为他们母子是顾老夫人对自己的枷锁。 从他的遗书就能看出，他对顾南海是厌恶到了极点。 顾老爷不敢对他母亲发火，就只有把气发在顾南海母子身上。 顾家下人也都是势利小人，见风使舵，顾南海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 顾南海从小就是顾家所有人欺负的对象。 这个少爷当得真是窝囊。 至于顾西海和顾北海的母亲，估计是顾老爷彻底掌权之后娶的，是他喜欢的。 他爱屋及乌，再加上两个儿子性格或长相的问题，深得他欢心，日子自然就好过很多。 看来，顾家的事情还得重新查查。 我立即发了条信息给小鬼，让他好好查查顾家。 事情要想做得圆满，有更多的把握，就要综合这三个渠道的信息。 “所以，你就答应他做局了？”我又问。 “他说这些虽然我心动了，但还是没有。他说这些东西都是虚的。说白了，他家有多大的矛盾跟我没关系。 他见我没动心，又说，如果我做了这个局，帮我找黑玉佛的女人。” “噢？他也知道黑玉佛的女人！” “我当时想，既然他也知道黑玉佛的女人，估计跟你师父有关系，既然是你师父的人，就好办了。 如果他们跟我一起打压顾东海，那胜算就更大。我们两就达成口头协议，我帮他做局，他告诉我顾东海的消息，帮我打压他。” “我师父不在。” 我内心深处不仅颤动，师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惦记你，你死都死不清净！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有多少人在监视我 “我后来才知道的啊！那时候，我还没遇到你，我一直以为是你师父。 直到昨天晚上，我们见面，你见到我说你师父出国了，我才意识到，他们说的黑玉佛的女人应该不是你师父。” “那你怎么没问？” “当时已经布局了，而且也没那么多时间问。我想着这个局结束，再跟你细说这事情，没想到，你来破了我的局。真是天意弄人，我要是知道你来破局，我今天就不派人去了。” “你放在万宝斋的假货，难道还有别处？” “当然没有！” 正常来说，一个局，要用到一批假货的话，都会特制，这样安全性高。 我强调：“大哥啊，你真是糊涂。我让游大嘴查假货，就是要查万宝斋的东西啊！而且我亲自来了，那肯定就是跟万宝斋有关系。” “我一时没想那么多！” 这也不怪韩千手，事情确实很复杂，以他的智商搞不定。 他之前就说嘴笨，说不清楚，他能说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我又问：“那你之前说的，做了一个局，需要一个女人，这个局又是怎么回事？是今天这个局？” “不是！是我针对顾东海专门想的一个局。” 我心中有些不太相信，韩千手这智商还敢做局对付顾东海？ “你怎么布的？” 我刚说完，突然电话响起，是侯云打来的。 我没有接，直接挂断。 韩千手笑言：“这么晚了，还有电话？” “陌生号码，不接也罢。” 电话刚挂不久，侯云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事情已办妥。 我犹豫了一秒，是让侯云过来找我，还是让她直接去订酒店。 一秒之后，我回了三个字：不二见。 “韩哥，你继续说。”我说。 “我这个局，不完善，我想着等你师父来了，再请她参谋一下，这个局的关键点也在你师父。” 突然，我电话又响了，董淑？ 我心中“咯噔”一下，她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给我。 韩千手笑言：“老弟，是不是当着我的面，你不好接，那我就出去一趟。” “没没没，韩哥说的哪里话。那我们就停两分钟，我接个电话。” 韩千手点头。 我接通电话：“喂，董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高先生，您好，您现在在酒店吗？” 我刚走，她问我在不在酒店，几个意思？ “不好意思，我跟我朋友在外面谈事情不在，您有什么事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酒店？” 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我怎么感觉不对呢？ “你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吧，我一时回不去。” “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扰您，我们之前说的秦怀若女士专访的事情，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可以详谈吗？” “可以啊！” “我刚才去前台咨询，想跟您预约，前台说您退房了。” 她的消息可真快，侯云刚退房，她就给我打电话。 幸好，我没让侯云直接去订其他酒店，不然就白做了。 显然，董淑在监视我。 我越来越觉得董淑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董小姐，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跟我朋友说，秦女士采访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去雅文轩沟通，有什么问题你随时跟我打电话。” “高先生……” 她还想说点什么，我打断她的话：“董小姐，暂时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 “好吧！那就不打扰了。”董淑很显然不乐意。 我管她乐意不乐意，直接挂了电话。 虽然，这样对女士不太尊重，但这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 韩千手笑言：“怎么？看你那表情不太好，遇上麻烦的事了？” “没有！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媒体要去我那采访，想借我的场地用，不给钱，你说我烦不烦。” “不给钱的事情确实很烦。” “我们还是继续说顾东海的事情吧！” “等会！既然打岔了，那我就先去个洗手间。”韩千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看着桌子：“说了半天，我也饿了。弄点东西吃。” 他这才发现桌子上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韩千手大喊一声，“二马，进来。” 二马从门外进来：“大哥，咋了。” “你去看看兄弟们吃得怎么样了，要是吃饱了，让他们早点回去，别惹事。然后再去给我弄点吃的，多弄点肉。” “兄弟们都吃得差不多了，好几个都喝醉了。我这就安排他们回去。” “喝醉了！”韩千手声音上扬，“越来越没规矩了，在外面还能喝醉，别给我惹事。算了算了，我去看看什么情况。老弟，你坐着，我去去就来。” “大哥，你先去。我也出去看看。” 我本想说，去看看我老婆，话到嘴边就改口了。 笨猫虽然有崔刚看着，出不了事，但是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韩千手刚出去，我转身来到隔壁包间。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艾薇薇大喊一声：“你怎么那么贱，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就只看上我老公了。” 我看向崔刚：“谁在里面？” “好像是一位姓万的小姐，我本来是不让她进去的，艾小姐说，让她进去。” “姓万的小姐？” 万惜悦也来了，她还在监视我？ 我心里闪出万惜悦的名字，“她什么时候来的？” “二十分钟之前。” 我轻轻打开一个门缝。 艾薇薇和万惜悦四目相对地坐着。 “她们说什么了？” “也没说几句，就这样坐着。” 突然，万惜悦很强势地说：“开个价，多少钱，你才肯离开高阳。” 艾薇薇轻视地笑了：“万惜悦，你是做生意做糊涂了，脑抽风了。还是没见过男人，想男人想疯了。” 万惜悦霸气地说：“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我劝你早点离开他，免得以后难堪。” “万惜悦，你怎么就那么自信，你能得到？爱情这东西不能强求，他，是你这辈子注定得不到。” 万惜悦霸气，艾薇薇比她更霸气。 刹那，我感觉艾薇薇像一只老虎，平时那种猫一样的小女人属性荡然无存。 “艾薇薇，你怎么又那么自信，我得不到？” “因为他是我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你错了！他是我的！”万惜悦怒斥。 此刻的她像一只狮子，迸发着王者之风。狮子被称为草原之王，狮子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印象，威武的外表，彪悍的力量。 从我第一次见到万惜悦，她就是那么强势。 狮子是天生的捕猎者，它的颌部肌肉力量强大，能将猎物的气管一下切断。 在广阔的草原上，狮子总能很快发现猎物，他是一个短跑高手，长跑比较逊色。 所以，它的攻击特点就是埋伏之后，打突击战。 狮子发现猎物之后，就会快速出击。 万惜悦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直接开口让我做万宝斋的掌柜。 这一次面对艾薇薇也是一样，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逼艾薇薇让位，快速解决问题。 她完全不考虑我爱不爱她，只考虑把艾薇薇解决了。 而老虎不一样，老虎被称为“森林之王”、“百兽之王”。 老虎捕猎特点，跟踪、猛追、伏擒！相对狮子更灵活一些。 就好像艾薇薇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我去哪都要跟着我，之后又猛追，半夜守在我床边，动不动就黏着我，再然后，花样是越来越多，在我肩膀上“盖章”，让我给她种草莓。 我想着嘴角微微上扬。 此刻，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就好像一只狮子和一只老虎在对战，谁输谁赢，其实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万惜悦，你也是搞笑，你说他是你的就是你的？做梦呢！”艾薇薇反击。 “艾薇薇，你还不知道吧。他亲口跟我说，他不爱你，只爱我。” 艾薇薇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去，这万惜悦可真会编，我什么时候说过。 这下笨猫得疯。 幸好我来了，以笨猫的脾气，说不定得冲过去大发雷霆。 我得进去解释解释。 我正要进去，万惜悦又开口了。 她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你知道他为什么爱我，不爱你吗？” 艾薇薇还没回答，她又继续添油加醋地说：“他跟我说，他不喜欢你这种什么都不会，靠男人吃饭的傻白甜，而且你还只是傻，不白也不甜。 他喜欢我这种独立，有思想的女人，可以在事业上帮他打拼。 他相信，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一定会让他成为古玩大亨。” 艾薇薇没有说话，笑了。 万惜悦并未察觉艾薇薇的表情变化，她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我们聊了很多古董鉴宝的东西。 他说，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恨不得天天跟我在一起，分分秒秒都不离开。 我也很爱他，我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万宝斋查出血珀的时候，我就看上他了。” 这个万惜悦越说越离谱，我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这些。 “噢？是吗？”艾薇薇声音略微上扬，“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天上聊到地下？” “那当然！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无所不谈。” 放屁！ 我都听不下去了。 艾薇薇微笑：“我家大叔说不出这么多肉麻的话。” “不是他说不出来，是没对你说。这证明他爱我，不爱你。” 我内心翻腾，我爱你个毛！ 艾薇薇很淡定没有生气，态度平和：“既然，他不喜欢我，为什么陪我的时间多，陪你的不多呢？” 嗯？ 笨猫没生气？ 她不仅没生气还笑了，这有点反常啊！ 这证明，我家笨猫聪明，不用问我，也能判断出万惜悦说的是假话。 “艾薇薇你醒醒吧，这几天他都陪在我身边。他跟我说，他跟你只是逢场作戏，他真正喜欢的是我。 等他把你玩腻了，就会彻底甩了你，我劝你还是识趣点，你现在离开他，我还能给你一笔钱，你要是等他把你玩腻了，再离开他，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这万惜悦嘴巴那么毒，“玩腻了”这种词都出来了。 她还有什么不敢说。 艾薇薇笑叹：“万惜悦啊，万惜悦，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你要是去的话一定是影后，或者你应该去当编剧。” “你不信？”万惜悦口气有些虚。 从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没想到，艾薇薇是这个反应。 艾薇薇不紧不慢地说：“万大小姐，你的心胸可真宽广，既然你都知道你爱的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还能忍？” 万惜悦阴阳怪气地说：“我这不叫忍，我是让他多看看女人，提高对女人的欣赏能力，我还要感谢你，因为有你在，他才能看出我的好。 你不知道，那天我们缠绵的时候，他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一直跟我说我爱你，他好喜欢我，不想跟我分开。 当时，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真应该让你听听，你就信了。” 艾薇薇无奈的摇摇头：“万惜悦，你是年纪大了，越长越脑残了？” 万惜悦又反击：“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不跟你计较。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怪你，做姐姐的也不想伤害你，所以，才过来劝劝你。” 我自己都感觉听不下去了，万惜悦真是越说越离谱，她疯了吧！ 不过，难得笨猫没生气，这倒是让我很意外。 “这么说，是我插足你们的感情？”艾薇薇说着又笑了，轻蔑的嘲笑。 “那当然！”万惜悦很得意地说。 “是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万惜悦迟疑了一下说：“好几年了！” 艾薇薇笑言：“从你刚才的微表情可以看出，你不知道我问你这个问题，所以你不敢答。你在担心如果你说一年，我会说两年，所以，你就说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而且，你只想着打击我，说话颠三倒四的。 你刚才说，你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血珀的时候，你就爱上他了。现在又好几年。 我记得这事情也就几个月前。 难道，咱们两的计时单位不一样，我这几个月，你那就几年？” “你知道什么！”万惜悦怒言，“我说的血珀，不是你看到他的那一次！” “编不下去了吧！你说了那么多，我也说几句。你刚才说，你们缠绵，你知道他的习惯吗？”艾薇薇语气平和。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的女人很聪明 万惜悦迟疑片刻：“你什么意思？” 艾薇薇解下她脖子上的围巾，手指抚摸着“草莓”的位置。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相爱的证据，我胸口还有很多，你要看吗？” 万惜悦眼里充满了嫉妒：“贱人！” 她怒气冲冲，“只会用色相勾引男人，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你生气了，是我有，你没有吧！” 艾薇薇开始反击了。 她之前问的那些问题，都是在引蛇出洞。 “我！我……”万惜悦脸色大变，“我们不喜欢这些东西。” 她缓了缓，突然又问：“他跟你做过又怎样，他一晚上跟你做多少次？” 艾薇薇语气平和：“我没记，反正好几次。” 万惜悦不屑：“你才好几次，他一晚上跟我做了十多次。” “噗”艾薇薇大笑起来，“万惜悦啊，万惜悦……” 我都忍不住笑了。 还真被她说中了。 笨猫说过，万惜悦抓到机会，肯定会拿这个来跟她比。 如果她说，我是一夜七次郎，万惜悦就会说十次。 果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你，笑什么？”万惜悦被艾薇薇的笑声笑得心虚，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们那天没发生关系吧，他应该是替你打了一架，胳膊受伤了。你没发现？” “我发现了，他为了我打架，我很心疼。” “既然都打架了？还有时间发生关系？” “当然！他打架受伤了，我替他包扎伤口，他夸我又温柔又贤惠，以后娶回家，一定是一个贤妻良母。 我跟他说，我还会做饭，以后天天做饭给他吃。 我们聊着聊着，他说好喜欢我，就又发生关系了！” 编，继续编！ 她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还贤妻良母，绝对是一个女霸王。 她做饭给我吃，不让我做饭给她吃就不错了。 艾薇薇又问：“那你们有没有说，你们以后生孩子，儿子像谁，女人像谁。” “当然有啊！他说，要生女儿，女儿像我一样漂亮，能干。” “你以后生女儿要是像你，那就完了，整个一个八婆，长舌妇！要是在古代估计得被拔舌头。”艾薇薇笑着说。 “你说什么！”万惜悦怒了。 笨猫成功的利用万惜悦的好胜心，反击她。 这些话表面看上去都是她随意编造的，实际上就是在一步步的给万惜悦挖坑。 万惜不知道这些事情，我和艾薇薇有没有说过，她害怕我和艾薇薇说过，没跟她说，所以，她就打肿脸充胖子。 “他那天跟你打架，手没受伤，是脚受伤了，他的胳膊是之前就受的伤，我替他包扎的。” “是吗？”万惜悦嘴硬，“是我记错了。” “万惜悦我真觉得你疯了，不知道你吃错什么药了，跑来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记错也好，继续编故事也罢。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不信，因为你都是编的。 也不知道你的脸怎么那么厚，被我一次次拆穿，还有本事一次次说。 我要是你，真是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刚才说我是贱人，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如果我回击你，那就证明我是跟你一样的人。 我不想像你一样的犯贱。 还有，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你那天跟我打电话，我说，他在我床上，那时候，他确实在我床上，而且我们刚做完。 而我那天打电话给他，你说他在你床上，你是因为我之前的电话，你故意报复我，所以才这样说的。他根本就不会上你的床！” 万惜悦怔了一下，大怒：“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 “你怎么知道，他跟你说的？” 艾薇薇笑了，是一种不屑地嘲笑。 “他不用跟我说，我当时就判断出来了。 万惜悦，我奉劝你一句，你是永远得不到他，他是你这辈子都遥不可及的。你这种女人配不上她，滚吧！” 万惜悦完全愣住了，她的表情复杂。 我从她的表情判断出，估计她没想到，她说那么多话，艾薇薇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拆穿了她的谎言。 看到笨猫的反应，我很开心。 笨猫从头到尾，没有撒泼，生气，状态很好。 我不用多解释。她已经知道万惜悦说的是假话。 用笨猫自己的话说，你天天说我笨，你以为我真笨啊！我要是真笨，早死了。 “艾薇薇！你才应该滚！滚得远远的，别来缠着我男人！” “你男人？”艾薇薇声音上扬，“你也好意思用这个词。” 万惜悦站起来，怒视艾薇薇。 “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退缩。我告诉你，我爱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艾薇薇依然坐着，稳如泰山一般：“万惜悦，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他，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怎么不懂！”万惜悦不服气地说。 “你刚才说，他跟你在一起，要打拼天下。你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男人嘛！不就要的是金钱，权力，事业吗？” 艾薇薇冷冷地嘲笑一声：“崔刚，送客！” 万惜悦两手握紧：“艾薇薇，你别以为你很懂她！就算现在他是你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抢到手。到时候他给你的，我都要。” 艾薇薇大方得体地笑了：“欢迎。” “欢迎？” “欢迎来抢，有人跟我抢男人，证明我的男人优秀。我跟优秀的男人在一起，证明我也优秀，不然他怎么会看上我，而看不上其他人。” 她说着故意耸耸肩吧，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在说，你来啊！姐不怕你！ “你！”万惜悦站起来，气得满脸通红。 “噗！”这只猫说话的水平真是越来越气人。 估计万惜悦看到她这表情，都会被气死。 “老弟，你站在这干什么？”我背后传来韩千手的声音。 “哦！我也是刚从洗手间出来，跟刚子聊几句。” “我刚才听兄弟们说，万宝斋的万大小姐也来了，捡日不如撞日，你给她打个电话，她要是方便的话，就把这事情敲定了。” 韩千手知道这个消息，我并不意外，他的手下都认识万惜悦。 只是，这个时候说他们两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老弟，不愿意打电话？”韩千手又催促。 他哪里知道我内心的尴尬。 笨猫刚跟万惜悦在里面吵了一架，我转个背约万惜悦谈事情，虽然是为了公事，但这不是打我家笨猫的脸！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她才是我女朋友 我正犹豫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万惜悦的声音：“我知道他就在这，我现在就去找他。” 她来找我干嘛？ 问我要不要她？ 万惜悦说着，打开包间的门。 我、她、韩千手就这样撞在一起。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万惜悦又惊又喜：“我正要去找你，你怎么在这？” 我也要找你，但我不希望你这个时候出现。 “听兄弟们说，你老婆挺漂亮的，这位美女是你老婆吧！”韩千手说。 万惜悦急忙接话：“这位老板，你是我男朋友的好朋友吧。” “她不是……”我急忙说。 我还没说完，韩千手说：“对啊！我是他好朋友。” “大叔？”艾薇薇听到我的声音，也从包间里面走过来。 她看到我，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大叔，你怎么来了，事情谈完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这位美女又是谁？”韩千手眼里充满疑惑。 “您好！我是他的女朋友，您是？”艾薇薇大方地自我介绍。 韩千手有些意外：“她才是你女朋友？” 他看了看艾薇薇，又看了看万惜悦。 虽然我很不希望韩千手看到艾薇薇，但这种时候也没办法避开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搂着艾薇薇的肩膀，艾薇薇顺手搂着我的腰。 “噢？果然是个大美女，像大明星似的，比刚才这位更美！”韩千手说着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真有眼光。” 从韩千手的表情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夸赞艾薇薇。 “你过奖了。”艾薇薇客气地说。 “哼！”万惜悦没好气地说，“你眼瞎了吧！” 韩千手口气也很不好：“你谁啊你，竟然敢说我眼瞎。” “韩哥，她就是万宝斋的大小姐万惜悦，你不是有事情要跟她说吗？”我急忙插话，“正好，撞在一起了。” “哼！你就是万惜悦？”韩千手声音上扬，眼里很是不爽，“我可真是久仰大名。” “你是？”万惜悦疑问。 “韩爷，万小姐，怎么站在过道说话，我们到包间去说。”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艾薇薇的表情，她有些不太开心，一副“怎么刚来，又要走”的样子，脸上还挂着“你又要去跟万惜悦干什么，烦死了”的表情。 “我先带他们过去，你等等我，云姐马上就来。”我哄着艾薇薇，知道她不高兴也没办法。 “好！你去吧。”艾薇薇口气平和，但还是看出有些勉强。 万惜悦回头看了艾薇薇一眼，眼里透着一丝得意。 “来来来，韩哥，万小姐，我们到这边坐。”我招呼着。 我一边招呼着韩千手和万惜悦，一边看着崔刚，他朝我点点头，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把韩千手和万惜悦带到艾薇薇隔壁的包间。 “我正式介绍一下二位，这位是万宝斋的总经理万惜悦，这位是得宝堂的老板韩哥。” 说实话，我认识韩千手那么久，还真不知道他的真名。 “江湖上的人都叫我韩千手，看得起我的都叫我一声韩哥。”韩千手口气很硬。 “韩千手？”万惜悦重复着，“我刚才进店的时候，看到今天来我店里闹事的那些老千在吃饭，他们在说韩爷。你叫韩千手，你就是他们的老大，你也是老千吧。” “不错，我就是老千！” “哼哼！”万惜悦态度很不好，眼里充满鄙视，“想不到我万惜悦今天也跟这些下三滥的人坐在一起，真是恶心。” “你说什么？谁是下三滥！” “我说你，你就是下三滥，只有下三滥的人才会出老千。你们这些骗子，我现在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你去试试！”韩千手眼里透着浓浓的寒气，一只手狠狠拍打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杯子被弹了起来。 “两位消消气，都坐下好好说。”我急忙阻止。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我本来想让他们各自在一个包间，万惜悦说什么，我去传达给韩千手，韩千手说什么，我再跟万惜悦商量。 现在两人面对面在一起，真是没法谈了。 “我跟他这样的下三滥没什么好说的。”万惜悦趾高气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老弟，我之前还想给你几分面子，现在她自己都说跟我没什么好说的，那我也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韩千手说着起身要走。 “既然，万小姐那么不给面子，就这样吧！”我说着跟韩千手一起出去。 “高阳，我可以给你面子，但我可不想给他面子。”万惜悦口气依然很硬。 “你不想给我面子，我还不想给你面子。”韩千手站在门口说。 “韩爷，我们先出去。”我继续跟着韩千手出去。 “高阳，我命令你回来。” “你没资格命令我。” 我没回头，与韩千手走到过道中。 我把韩千手带到对面的包间。 韩千手大骂：“臭娘们，老子是不打女人，不然撕烂她的嘴。” 我笑言：“韩哥，你先消消气，我一会替你去跟她聊聊。” “呸！”韩千手一脸不屑，“我没什么好聊的。 那个臭娘们她看不起谁，还要报警，我TM做什么了，她要报警抓我，告诉她，就算是我指挥人做的，也抓不到我。” 万惜悦说的那些话确实很难听，韩千手脾气又急，真是受不了。 我小声说：“韩哥，你要是实在不想聊，我也不勉强你。你就算现在要走，我不拦着你。不过，你不是想知道黑玉佛的女人是谁吗？这事情，你不问了？” “黑玉佛的女人？我想找的人是你师父，别的女人我找她做什么!” “你想找的黑玉佛的女人，虽说是我师父，可是，这个女人不是我师父。现在，这个有黑玉佛的女人不放过你。” “对啊！”韩千手表情凝重，“差点把这事忘记了。那这事……” 韩千手说不下去。 “韩哥，你先在这坐着，我去看看。” “老弟，辛苦你了。” 我出了韩千手的包间，站在过道上，正准备进入万惜悦的包间。 “老大，你怎么在这？” 我回头，侯云正好来了。 我眼前一亮，她来的正是时候。 眼下，我有三个人要对付，艾薇薇，万惜悦，韩千手。 说实话，我有些后悔把她带过来，特别是韩千手看到她的时候，但不带过来，她的安全会有问题。 现在，侯云来了，我就让侯云替我照顾艾薇薇，剩下那两个人，我就慢慢跟他们磨。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女朋友比你漂亮 “正好你来了，薇薇在这个包间，你陪陪她。”我说着打开艾薇薇包间的门。 艾薇薇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吃着汤圆，两边腮帮子鼓鼓的，甚是可爱。 我刚才跟万惜悦走了，难得她没生气。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对她的了解，即便心里受了多大的委屈，在外人面前，她绝对不会说什么，保持风度。 回去之后，那就是火山爆发，大部分的情况都是发一顿脾气，然后种草莓，盖章。 我想着，不由得笑了。 她看着我打开门，开心地笑了：“大叔，你笑什么，一脸坏坏的样子？” “没什么！” “你又忙完了？你吃饭了吗？” “我还早呢！” “既然还早，那就吃饱了再说！” 我看着她吃汤圆的样子，我还真馋了，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 韩千手和万惜悦的事情，还不知道要谈多久。 我走过去，直接把她碗里的汤圆都吃了。 “大叔，你吃慢点！烫着。” 我太饿了，也顾不得烫不烫。 “你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 我回忆着：“我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怎么吃！” “大叔，你真是的，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久没吃东西就别着急去办事，吃完东西再说。” “我不急，他们两急。” “你家大叔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有个小媳妇管着，我看挺好。”侯云用友好地嘲笑地口气说着，还带有一种姐姐对弟弟的关爱。 我一边吃着汤圆，一边瞪了她一眼。 侯云急忙改口：“老大，东西我都拿到雅文轩去了。” “嗯？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我就当你默认了。”侯云说。 我这才回忆起来，谈话期间我收到了侯云的信息，我当时正在听韩千手讲事情就没回，而且我也没想到去哪。 “行吧！暂时也没地方去，就放在雅文轩吧。我现在脑子没空想那个事。” 从霍尔顿出来之后，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 以前的我随便找个酒店住几天就行，现在带着艾薇薇，我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一个不小心，有可能让艾薇薇陷入未知的凶险中。 虽然她是个麻烦，然而我乐意！ 我说着摸摸她的头：“你们在这待着，要吃什么自己点，我先去隔壁看看。” “大叔！”艾薇薇撒娇，“你跟万惜悦谈正事是可以的，但是你记着，你是我的！” 她吃醋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关心，我知道她想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但也知道我现在没时间告诉她。 我默笑：“知道了，爱吃醋的笨猫！” 我走出来，并轻轻地合上包间的门，用手拍打了两下一直站在门外的崔刚，“无论是谁都别放进去。” “好的，高爷。” “交给你了。” 我转身又去万惜悦的包间。 刚进去，她就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你怎么认识这样的人！” 我心中一阵烦躁，我很不喜欢她说话的口气。 我很不爽：“我认识什么样的人！” “他是老千，他是骗子。老千骗子是做什么的你不知道吗！” 我故意怼她：“我还真不知道！” 她气冲冲地说：“老千骗子专门干坑害人的事情，见风使舵。你看她刚才，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就故意夸我漂亮，好巴结你。 你说艾薇薇才是你女朋友，他又故意贬低我夸艾薇薇。这种人，没原则，没底线，你还敢跟他交往！” 我不屑一笑，她不仅仅是看不起老千，更是因为韩千手当着她的面夸艾薇薇漂亮，她受不了。 “我觉得他没说错，你确实没艾薇薇漂亮。” “你！”万惜悦火冒三丈，“谁说我没她漂亮，她那种没脑子的花瓶，也就只有一张脸。” 她说着又很认真地看着我：“你喜欢艾薇薇，是不是就是喜欢她那张脸？” 这女人又开始试探。 “我喜欢艾薇薇什么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你！”万惜悦又气得说不出话。 万惜悦火气很大，但口才不怎么样，每次说不到几句就会气得说不出话。 万惜悦说着转身准备出去。 我不慌不忙地说：“万大小姐，你要走，我不拦着你，不过，万宝斋的事情，我可就不管了。以后再出什么事情，你把我电话打爆了，我都不管。” 她又转过身，怒气冲冲，满脸杀气地看着我：“高阳，我还真想问问你，你怎么认识那些人的，我刚才看到那个韩千手好像跟你关系不错，是不是你派他来故意整我，好从我这讹钱。” 这就是我非常不喜欢她的一点，多疑，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 我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万大小姐，你说这话还真有意思。我讹钱？我讹你什么钱了！你是不是抽风了，受气了没地方发找我麻烦。 我要是不认识这样的人，今天能那么快破了你的局？能那么快让他们走？ 还有，有一点，我们必须说清楚，万宝斋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今天万宝斋出事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的。 要不是，我今天把那三个要死不活的人打发走，你能对付？” “你别以为没有你，我就对付不了。”万惜悦很不服气。 我不屑：“是吗？说说你怎么对付？” 万惜悦也不服气：“我怎么不能对付！我可以直接打电话报警。” 报警！又是报警！刚才韩千手就是被这句话气走的。 我现在也很生气。 “报警，你现在就报警，我看你有什么证据让警察抓人！” “我怎么没有！他们今天在我店里的所作所为，店里有视频监控，我把视频监控直接给警察，这就是证据。” “哎哟哟！看把你能耐得。你以为报警把他们抓了就完事了？天真！他们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老千，今天给你找点事，明天找点事，你的店还开不开，警察能天天守着你的店，围着你万大小姐转悠？ 说不定，警察会说让你把店关了，双方协调，就算不让你关店，你也会被他们烦死。” “你别在这吓唬我，警察才不会这样干。”万惜悦底气明显没刚才足。 “对，你说的对。那你去报警吧，至于警察怎么管，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事情不那么简单 万惜悦站在原地，足足站了十分钟。 估计事情的轻重，她心里是清楚的。 “那你说怎么办！”万惜悦不耐烦地说。 “刚才是谁说不用管，自己能对付的？”我立刻回怼，专治各种不服。 “我自己是能对付！不过……”她没往下说，表情有些尴尬。 “不过，这不是你想要的，你还是想好好经营万宝斋，我刚才本来想撮合你两和解，结果，你看看你那样！” “我为什么要跟他和解，他一个老千，我有什么好和解的？是他做局，是他骗我，他应该跟我道歉，说对不起，下次别再骗人。”万惜悦没好气地说。 刚给她点脸，她又来了。 “道歉？别骗人？大小姐，你自己也知道他们是老千，老千就是靠骗人吃饭，你让他们别骗人，你养他们啊？” “我凭什么要养他们！他们有手有脚，自己不能养活自己啊。” “他们养活自己的方式就是做局骗人，你是希望他们再做一个局坑你？” “他要是敢再做局坑我，我就去找警察。” “去！”我都懒得多说其他的话。 万惜悦这是没话说了。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干点正事呢？”万惜悦烦躁地说。 “大小姐，他们这群人已经算是好的了，你还没看到那些穷凶极恶，无恶不作的坏人。要是这个世界人人都是好人，那警察叔叔就可以下岗了。你不是要去找警察吗？赶紧去。” 她迟疑一下又说：“反正我不和解。” “好，不和解，那你想怎样？” 万惜悦没说话。 “大小姐，你别天真！那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你和解，别人他整不死你。” 万惜悦没说话。 “按照你的思维，你报警抓了外面的人，今天韩千手没出面，他们绝对不会供出韩千手。你弄了韩千手的兄弟，韩千手肯定会报复你。你能防他一时，不可能防他一世。” “不一定！”万惜悦傲气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钱，总有人开口。” “那你花钱！”我说着起身，打开门。 “你要去哪？”万惜悦紧张地说。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爱干嘛干嘛吧！”我说着出门，顺便把门关上。 我正好看到崔刚，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看着，要是她出来了，来告诉我。” 我给自己打赌，万惜悦绝对不会走。 我也得冷冷她，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容易听。 我得让她好好想想，报警是解决不了关键问题的。 她要是坚持报警，我就告诉她，韩千手的背后是她妹妹万长乐，看她又怎么说。 我说完，直接进了韩千手的包间。 我一进去，韩千手迫不及待地说：“怎么样？” “她说她不和解，要报警。” “什么！”韩千手大怒，“这娘们胆子够大，报警！我弄死她。” 韩千手在包间里来回踱步：“她要是敢报警，我也不怕，是她妹妹指使我做的，我把她妹妹供出来就行了。” 韩千手不傻，也想到这一点。 既然，他已经说了，我就趁机再试试他的想法，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她说她不怕，她和她妹妹关系本来就不好，巴不得你替她铲除路障。” “她不怕？”韩千手半信半疑。 “是啊！”我坚定地说，“你想想，如果她和她妹妹关系好，为什么还会请你做局。” “也是！既然这样，我就答应顾南海和万长乐，再做一个局整万惜悦。” “韩哥，你糊涂啊！”我劝说，“你之前做局的时候万惜悦没防备，你现在再做局，她已经有防备了，说不定会将你们一网打尽。” “老弟，那你说怎么办！”韩千手急了。 “韩哥，你别着急，我再去给你问问。” “老弟，快去！” 我听他这样一说，韩千手这边也搞定了，估计我说什么是什么。 我出了韩千手的包间，看着崔刚：“人还在吗？” “在！” 我又进了万惜悦的包间。 她看着我，十分惊喜，一副“你果然又回来”的样子。 “要和解吗？” 万惜悦缓了缓说：“高阳！不是我不和解！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和解。 我是告诉你，他们都是坏人，是老千，你不应该跟他们这种人交往，你应该去跟那些富商，富二代来往，做正经生意。” “你别在这教育我！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该认识什么人心里有谱。”我听她说这些大道理就烦。 这个世界上，任何行业都有好人和坏人，不应该以职业来断定人。 就好像，师父一直告诉我，我们虽然是做局者，但是绝不做骗人的事。 韩千手虽然是老千，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是无恶不作的坏人。 “我这是为你好！”万惜悦强调。 “万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别人，包括我是求着你和解。” 我说着揭开裤子。 “你先看看我这条腿，这是我带你查去假货的那个晚上，我跟他们打了一架，他们没我厉害。 今天到你店里闹事的人，看到是我给我几分面子，不然和解，你做梦吧！ 我为你打过一次了，不可能再打第二次，这事情，今天必须拿出一个态度。 你可以选择和解，双方协商。 你也可以选择报警，不和解。 但是之后会出什么问题，我再重复一次，我是绝对不会管的” 万惜悦嫣然一笑：“原来，你私下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你好好说话，我肉麻！” “你要我说什么？”万惜悦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也开始撒娇。 她撒娇的样子，我感觉怪怪的，有一种钢筋裹棉花的感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软绵绵的，但内心依然很刚硬。 “和不和解！”我厉声。 “既然都这样了，那你说和解，就和解吧！” “要和解的话，就拿出点态度，别动不动就耍你那大小姐的脾气，看着烦！” “我那不叫耍脾气，我说的是事实。”她又开始回怼，但口气没之前的强。 “事实？”我声音上扬，“你以为你说的是事实，今天那情形，你难道没看出背后的指使是谁？”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多方周旋 万惜悦表情不自然地抽搐，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我知道，凭她的智商是看出来的，只是嘴上不说。 我等了她三分钟，她没有开口。 我用一种笑里藏刀的口气说：“我相信，你不难看出，韩千手背后的指使是你妹妹万长乐。你是想让警察抓她还是韩千手？” 她没有说话，表情很淡定。 她和她妹妹关系不错，我估计，她内心可能巴不得抓了她妹妹。 “警察要抓你妹妹也好，抓韩千手也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万宝斋出了那么大的事，万家二小姐亲自售卖对人体有害的玉器，这消息传出去，谁还敢来万宝斋买东西。” 万惜悦眯虚一下眼，身子不自然的颤抖一下。 我知道，她最关心的是万宝斋。 这毕竟是她辛辛苦苦经营的。 从上次她们和万老爷的对话可以看出，万老爷更疼万长乐，经营权现在在她手里，估计她也是经过了一番血战才得到的。 她不会轻易放手。 “有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觉得我必须跟你说说，不过，在说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我不应该跟韩千手这样的人交往。我一个大男人在外面闯江湖，认识什么样的人都正常。 你有没有想过，你妹妹万长乐，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认识韩千手这样的老千？” 万惜悦惊了一下，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猜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此刻，我说出这句话，她也有了警惕。 我继续说：“你不和解的是因为，韩千手是老千，你看不起。 此外，还有一个错误的认识。你认为韩千手是你的对手，故意整你。 韩千手跟你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故意整你。很明显，是金主指使。这个金主是谁？你妹妹万长乐！ 你可能认为，是万长乐也无所谓。反正万长乐斗不过你。 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万长乐后面还有人，是这个人指使万长乐去找韩千手。 也是这个人开口让韩千手帮万长乐做局整你，整万宝斋。” “什么？”万惜悦紧张起来，“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谁，我本来想替你问出来。 但韩千手也说了，行有行规，他不可能透露金主是谁。 这事情本来就很难办，我正在想办法让他开口，可你一来就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耍大小姐脾气，还说话把人气走了。 后来，你也看到了。 现在，这事情被你自己搅黄了。 据我所知，这个人的目的就是要通过万宝斋的窝里斗来控制万宝斋。 我说那么多，不是编故事吓唬你，只是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你可以不信。 我之所以，让你跟韩千手和解，就是希望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动万宝斋，但是那边的金主并没有放过他，他现在是两边为难。 如果你还是这副不可一世，看不起人的样子，那你就自便。韩千手肯定会选择金主那边，至于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我猜不到。 我最后也强调，万宝斋的事情我绝对不再管！” 万惜悦缓缓坐下，我看出她在认真思考。 十分钟之后。 她很勉强地说：“怎么和解？” 我知道她松口了，事情就赢一半了。 “和解要有和解的态度。韩千手说，他想知道黑玉佛怎么会在你身上？” “黑玉佛？”她警惕地看着我，“他怎么会问这个？” “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 我等了她五分钟，她都没开口。 “既然你不想说，我可以多给你一些时间考虑？”我说着起身离开包间。 这次，万惜悦没有叫住我。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万惜悦是个女强人，心思缜密，性格多疑，考虑的事情多，如果不给她时间想清楚，她是不会开口的。 我转身进了艾薇薇的包间。 我一进去，就看到满桌子吃的。 我惊叹：“你们两点那么多吃得完？” 侯云一边剥虾一边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口气说：“这不是我点的，是你家笨猫点的。 她说，你在那边肯定吃不好，估计一口没吃。 说不定，你一会就会偷偷过来吃东西。这不，东西刚上齐你就过来了。” 我眉毛上挑，摸摸她的头，这只猫还真懂我的心思。 “大叔，我刚给你点的香菇鸡汤，应该凉了，你慢慢喝。还有这个蛋炒饭，我记得你上次说，想吃。” 她不说，我都忘记了。 我这只小猫真是越来越懂事，越来越贤惠。 既然，他们两都有犹豫的地方，那我就吃饱喝足再去问。 谈判，不能太急，你越着急，他们就越不会说。 谈判有时候打的是心理战，看谁先突破对方那道防线。 我问黑玉佛的时候，万惜悦立刻紧张起来，这黑玉佛肯定不简单。 我得抓住机会，好好问问她黑玉佛是怎么回事？ 至于韩千手，他一直担心“黑玉佛的女人”。 我估计，顾东海也好，顾南海也罢，他们都不是万长乐背后的幕后黑手。 这个幕后黑手是不是就是黑玉佛的女人，她跟师父有什么关系？ 她是不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要杀害师父。 如果查出“黑玉佛的女人”是谁，事情就有眉目了。 我慢慢吃着，补充点脑能量，好跟他们斗法。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考着，所有的事情。 我回过神，忽然发现，碗里一堆剥好的虾肉。 艾薇薇面前有一堆虾壳，她在给我剥虾，她没吃？ “别给我了，你自己吃？”我柔声。 “你吃吧，你今天比较忙，你一会去办事的时候，我再吃。” 我心中最软的地方涌出一股暖流。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吗？” “不困不困！你去忙你的。”艾薇薇立刻解释。 我看得出她很困，只是怕妨碍我。 现在酒店也退了，这大半夜的，即便没退，这个时候，我也不放心侯云陪她回去。 我心中顿时有些愧疚：“跟着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她严肃地说：“大叔，你说什么呢！” 她又补充：“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我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一下。 “哈！”她甜甜地笑了。 “哎呀呀！肉麻死了。”侯云又说。 “行了，你在这待着，我去速速把他们解决了，带我家笨猫去睡觉！”我说着又出了包间。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谁都不让步 我站在万惜悦包间门口，现在最难搞的是万惜悦。 我轻轻地闭着眼睛，强行让自己的脑子放空，前面有一道门，阻挡着我和万惜悦。 推开这道门很简单，但推开之后会有无数的障碍，我没有时间一个个解决，必须重磅出击。 就像打保龄球，球出手的时候，必须把所有的瓶子都打掉，留一个都是祸害。 怎么打？ 她是谁？ 她是什么人？ 她需要什么？ 刹那间，我脑海似乎有一个N维空间，万惜悦坐在中心处，我在遥远的边界，看着她。 我和她之间有万千若隐若现的牵引线，只有找到最重要的一条，我才能一击即中。 万惜悦，万宝斋总经理，万家大小姐，还有一个二小姐万长乐，虽然她没说，但童年生活估计不太好。 这个女人多疑，好胜心强，只要是可以打压对方，什么话都能说。 就好像一夜七次郎的事情，以为只有男人才会比较这个，谁知道她一个女人也会。 这就是好胜心作怪。 我没跟她发生过关系，她以为我和艾薇薇也发生过，所以她就在次数上去打压艾薇薇。 她打压艾薇薇的目的是要我。 她要我的目的是帮助她经营万宝斋。 她一个女人在家要面对不疼爱自己的爹，还有万长乐母女，肯定很麻烦。 对外还要处理各种各样复杂的事情。 她表面坚强，内心实际上需要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所以她看中了我的才华。 那么，她要什么，经营好万宝斋。 同样，万长乐需要什么，也是万宝斋的经营权，这就是矛盾的核心点。 有了！ 我想着推开万惜悦的包间门。 她猛然抬起头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样？万小姐想好了吗？”我语气平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万惜悦还是没说话。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这事情就算了吧。我女朋友刚才跟我说她困了，想回去睡觉了。我也累了！我也想回去睡觉了。”我说着起身。 “慢着！”万惜悦认真的说，“我想好了，你坐下来，我好好跟你说。” 果然！还是我家笨猫的杀伤力大。 “你想聊什么？”我缓缓坐下。 “我拿出我的态度，那他呢？他能给我什么？”万惜悦反问。 她真是太有生意人的特点了，做什么都精打细算。 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买卖。我买了，你必定要卖。 换句话说，我付出了，必定要有收获。 “你想要什么？” “他一个老千，说实话，我没什么好要的。我又不能让他替我做局坑别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可不一定！江湖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他消息灵通，有时候一个消息可能就救了你的命。” “你说这些是空话，我要看到实际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实际的东西？”我声音上扬。 “这得看他能给我什么？” “你不认为你说话很矛盾吗？我问你想要什么，你说他没什么好给你的，你现在又这样问，什么意思？” 经过几次跟万惜悦打交道，我发现她每次说话都会绕，三两下又绕回去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智商如此，亦或者做生意的人就是这个特点。 做生意的人，谈买卖的时候，都不会直接谈，都要谈条件，这一谈条件，就是绕来绕去。 “你说过，韩千手不是我的对手，我妹妹也不是我的对手。他们背后的金主是谁，他必须告诉我。”万惜悦很强势地说。 “这个不行，他要是告诉你金主是谁，这就违规了。” “那我凭什么告诉他黑玉佛的事情。”万惜悦口气很硬。 “那就不和解，以后万宝斋出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那他总要告诉我点什么吧！”万惜悦急了，“不告诉我金主是谁，告诉我金主给他多少钱？这总行吧！” 她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韩千手说过，他们出价500万。 我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告诉你。” 我浅浅嘲笑，一种内行人看外行人的笑。 “这个也是规矩，对方不会告诉你。” 万惜悦顿时就火了：“那这不告诉我，那不告诉我，这叫什么和解。” “万小姐是对这个词有什么不理解吗？和解就是双方都不去找对方的麻烦。” “他要问我黑玉佛，那我问他一个金主的事情，他都不告诉我，我又凭什么告诉他黑玉佛的事情。” “对了！”她突然问，“我的黑玉佛呢？” “你的黑玉佛？” 我还没说完，她就说：“你别给我装傻，上次，在游大嘴的店里，你从大女孩身上拿走之后，就没还给我。” 我还真不想还给你。 “那东西我没带在身上，我得回去找找。”我搪塞。 她笑了，用一种打情骂俏的口气说：“我看你是不想还给我，当成定情信物？” “你想多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带在身上干嘛！” 那是我师父的东西，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怎么可能不带在身上。不过，我带在身上也不给你。 “那你什么时候还我？”万惜悦立刻又问。 “我办完事情就去取来还你。”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什么时候同意和解，我把你们的事情弄完了，有时间吃饭睡觉的时候，就有了。我为了你的事忙到现在，你看看几点了！” 万惜悦下意识看看手机，她口气弱弱地说：“三点过了。” “你也知道三点过了！是谁大半夜三点过了，还在为你办事。” “咚咚咚！”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眉头轻皱：“谁？” 门外传来二马刀的声音：“爷，韩爷请你过去，有急事。” “我马上就来！”我答应着。 我说完又看向万惜悦：“你好好想想吧，估计韩千手等不及了。” 我起身，朝韩千手的包间走去。 他叫二马刀过来叫我，应该是很着急。 我刚进去，他就说：“老弟，刚才顾南海又给我打电话，问我想清楚没有，我迟疑。他说，现在我只有一条路，继续帮万长乐做局，逼万惜悦让位。你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我眉头更深了，顾南海为什么那么着急，他要干什么？ 他是不是已经得到消息，韩千手和万惜悦在谈判。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做一次局 韩千手见我没说话，口气更着急了：“老弟，你倒是说话啊！” “他们是让你整万宝斋，万长乐要经营万宝斋是吧？” “是啊！”韩千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老弟你什么意思？” 我说着电话又响了，我看到韩千手的电话屏幕显示：顾南海。 “你接，跟他说，你考虑十分钟，还有，你让他加钱。” “加钱？”韩千手声音上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韩千手做局失败，这种事情只能是韩千手把钱退还给顾南海，怎么可能还让他加钱。 “你跟顾南海说，今天这个局失败，不怪你，是万惜悦把我请来了，我比万惜悦要难对付一百倍。所以，要么他就加钱，要么，你就把钱退给他，双方各不损失。” “老弟真是高明。” “你赶紧接电话吧，我去那边看看。” 形势越来越紧迫，看来不能再拖了。 只能以退为进，暂用缓兵之计了。 我又来到万惜悦的包间。 我刚进去，门还没关，万惜悦就说：“怎么？韩千手变卦了？我就说这些老千不可信。” “呵呵！”我冷笑，“你猜对了一半。刚才金主跟他打电话说，说只要他想办法把你整倒，愿意追加1000万。” “什么！”万惜悦大怒，站起来，“她们母女就那么迫不及待想逼我离开万宝斋，离开万家？” “韩千手那边我已经替你压着了，不过，你想和解，就要拿出诚意，不管是我还是韩千手，我们都不愿意帮一个没关系的人……” “我和解！”我话还没说完，万惜悦就打断我的话，“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知道她们母女背后的靠山是谁。” “靠山有意义吗？” “怎么没意义！”万惜悦抓狂。 “你是想通过打败她们背后的对手，去打败她们吧。你的终极对手是万长乐母女，你搞定一个她们所谓的靠山，她们还可以再找一个，所以，你不要搞错敌人。” 万惜悦想了想：“你想得比我深，比我远，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那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你在乎万宝斋的名誉吗？” “当然在乎，这是我多年前就做出来的牌子。” “可现在这块牌子已经被万长乐搞臭了，不管韩千手的局成没成功，万宝斋买毒玉器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万宝斋已经没意义了。 所以，我建议你何不放手，带着你的人马和店里的贵重物品，自己重新去开一家店，我相信凭你的经验，要重新做一个店，用不了多长时间。” 万惜悦惊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佩服的表情。 “至于原来的万宝斋，你就留给万长乐，她不是想要吗？给她！她们母女肯定还要去找靠山，这个时候，你就可以顺藤摸瓜。” “你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 “至于韩千手那边，他可以李代桃僵，他接到的千局是整万宝斋，他就先答应着，等做好一切之后，你再来个金蝉脱壳，那你就没损失了，万宝斋经过两次千局，也没用了。” “啪啪啪！”万惜悦拍拍手，“精彩，真是精彩。” “不过！你要想和韩千手合作，还是那句话，你必须把黑玉佛的来历说出来，以表诚意。” 万惜悦想了想：“行！要做局，不能在这说，这人多口杂。后天晚上七点，你和韩千手到西郊红梅山庄来找我，那里只有一个地方叫红梅山庄，我们三个面对面的谈。”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 万惜悦说着，看着我，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像是一只狮子看到了期盼已久的猎物，正在一步步进入她的视线范围。 “记得把我的黑玉佛带来。” “行！” “那我就先走了。”万惜悦说着开门出去。 “我送你！”我一直把她送到不二茶馆的门口，叫好出租车送她回去。 我转身又进入不二茶馆，阎三爷正好在我旁边，“三爷，派两个可靠的人跟着她，看她去哪，顺便保护她的安全。” 阎三爷看着两个服务员：“你们两过来。” 阎三爷交代几句，两人恭恭敬敬地说：“是！三爷，这就去。” 两人立刻出去。 阎三爷开玩笑说：“兄弟，你艳福不浅啊，两个女人都很漂亮。” “三爷，你可别说笑了！她不是我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可她挺喜欢你的。” 我懒得跟他说这些，“肖柔呢？” “肖柔知道韩千手来了，怕得要死，她说，怕韩千手又带她回去，躲在储藏室不敢出来。” 我笑着摇摇头：“这小女孩的心思，我既然把她带出来了，怎么可能让韩千手把她带走。” “我也这样跟她说的，我说，韩千手今天过来是跟你谈事情的，不是来带她走的。她说不信我，只信你。” “算了，韩千手还在楼上，我还有事，回聊。” 我说着来到韩千手的包间。 我刚进去，韩千手又说：“我听二马刀说，万惜悦走了，这是谈妥了？” “算是谈好一半，她约我们明天去她的红梅山庄谈。” “红梅山庄，西郊那个？” “是！” “听说，那是万家的一栋私人别墅，里面有不少宝贝。”韩千手迟疑片刻又说，“那顾南海那边，我怎么回？他说让我今天就要给他回。” “他愿意加钱吗？” “刚才按照你跟我说的告诉他了，他说愿意加钱。” “那你就替他做局。” “什么！”韩千手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你不是跟万惜悦一伙的吗？你要我替他做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时间也晚了，我明天去你店里找你，我得好好跟你说一下。” “那我现在答应顾南海做局？” “答应吧！没事！你甚至还可以当着我的面给顾南海答应他做局。” 顾南海之前给我做了一个阴阳局坑我，我一直也想做一个阴阳局回赠他，如今正是时候。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让他加钱。” 韩千手果然当着我的面跟顾南海打电话，顾南海也很爽快的答应加钱，具体加多少钱，没有定下来。不过，事情算是基本敲定了。 挂完顾南海的电话，韩千手又说：“老弟，还有一件事。” 第一百八十章 事情没完没了 我以为处理完，万惜悦的事情就没事了。 结果，韩千手说还有事。 我内心瞬间万马奔腾，大哥，我要睡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一天之内做完了积累好几天的工作，到下班时间终于要下班了，老板突然来说，还有一件事，你今天必须做完，做完才能下班，而且这样的活一做肯定到半夜。 别问我一个职业做局者，表面上的无业游民怎会有如此感受。 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作为一个专业的做局者，当然要体验各种人生。 有一次，我们做一个局，我就化身为普通上班族，每天都被打压，别人下班，我还在岗位上拼命干活。 我那个顶头上司也是个奇葩，有一次让我手动核对十万多个用户数据，本来直接可以从数据库里导出的，非要让我手动填写。 数据库导出一分钟的事，手动填写至少要填一个多星期。还跟我说，必须今天做完。 后来，这事情我告诉小鬼，直接把他的丑闻曝光，他就这样被迫离职。 事情超过自己已知的预期就会烦躁。 别人可以这样搞，韩千手毕竟是自家人。 我真的很想跟他说，哥，我是人，我要睡觉的！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按捺住心中的情绪，用一种平和的口气说：“韩哥，你说啥事？” 韩千手有些愧疚地说：“老弟啊，我也看出你累了。我之前是预计明天约你的时候才说，这不赶巧了吗？ 你体谅一下老哥，这是我心头的大事，我不说，睡不着！为了这件事我已经很久没睡好了。” 算了！看在他说睡不着的份上，我也懒得跟他计较。 我轻轻拽拽眼皮，一边做眼保健操，一边勉强听他说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语气很重：“老弟，这件事情要是成功了，大哥以后跟你混，你说是啥就是啥？” “什么意思？”我脑袋虽然蒙蒙的，想睡觉，但听到他说以后要跟我混，瞬间又清醒了。 是什么大事，他要跟我混？ “老弟啊！”他长叹一声，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口气中带有一种男人的傲气，不好开口。 “大哥，你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见他吞吞吐吐半天不说话，真是急了。 我想说，快点说，说完我好睡觉。 他用一种求人的口气弱弱地说：“不瞒你说，宝主之位，我已经盘算了很多年。 我要这个东西，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看中的是宝主的钱，我是看中这个名。 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出身的，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我老了，我不想带着这样的恶名进棺材。 趁我这把骨头还能蹦跶几年，我想……” 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我听出来了，他想洗白！ 他缓了缓情绪继续说：“我本来觉得，背着这样的名声也无所谓了，可我儿子女儿要是有一个当盗贼的爹，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啊！” 他情绪激动：“我可以让人看不起，可我儿子女儿……” 父母爱之，则为之计谋。 “大哥，你希望我怎么做？”虽然我没有做父母，但我很理解他的感受。 “顾东海不让我做宝主，还有一个原因，他说我不会鉴宝，我手底下的人也没人懂。这个他没说错，我鉴宝的本事确实不如他。 他多次让我跟他比鉴宝，我都没敢吭声。老弟，你赢了顾北海和顾南海，你能不能替我去跟顾东海比一场。” 我没有很快回答。 虽然我早已知道我和顾东海之间肯定有一场较量，但是替韩千手出战，我还真没想到。 韩千手见我没说话，又说：“老弟啊！我活了这把年纪，从来没求过人，这件事算我求你，你看行吗？” 他的口气比之前还要弱，有浓浓的恳求的感觉，还有一种男人走投无路的无奈。 “别！”我立刻接话，“韩哥，说求这个字太严重了，我答应你。” “好兄弟！”他激动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反悔。” “我不反悔，只是顾东海想怎么比？” “你不关注这件事情不知道，宝主这件事情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过段时间，初秋有一个赏宝大会，两年一次。说是赏宝，实际上，就是变着花样让你鉴宝，要是能拔得头筹，就是整个市区的宝主。” 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这些不成文的规矩。 “整个市区的宝主跟你之前说的东区的宝主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春季是菜，秋季才是肉，还是块大肥肉。” “既然是块大肥肉，抢的人是不是更多。” “当然！”韩千手说着两眼冒金光，“你知道幽都双雄吗？” “听说过。”我谦虚地说。 幽都双雄是幽都著名的古董大亨，据说旗下的企业也涉及非常多。 “上上届是幽都双雄的哥哥雄文强，前一届是弟弟雄文斌。这一届据说宝主已经内定了，顾东海的胜算最大。” 顾东海？ 我心中一紧。 “我上次没坐成区的宝主，顾东海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代表东区去参加。” “那这两兄弟去干嘛了？” “这几年，雄氏企业发展得很大，他们的目光已经不在幽都了。” 我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说：“韩哥，你是不是混不上市区的宝主，就退而求其次，混个区的。” 韩千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老弟，你老哥我也就这点本事，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他这样一说，我又拿他打趣：“韩哥说笑了，我怎么敢拿你开玩笑。” 韩千手不好意思笑了笑：“要想当上市区的宝主，还有一个规矩，可以先做区里的宝主，如果连任四届宝主，就可以直接做市区的宝主，但是，竞争太激烈，东南西北四个区都没有人能连任。 所以，而且四届就是五年，谁都不愿意，所以，聪明人都会直接走赏宝大会这条路。” 我默默点点头：“你去参加过吗？一般怎么比？” “我去参加过，不过，连区里的对手都没打过。我前后也请了不少外援，都是一场就败下来了。”韩千手说着十分遗憾，长叹一声。 “既然难度那么大，我也没把握就能赢。”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还得做多少个局 “老弟，你就别谦虚了！” 韩千手又拍拍我肩膀。 “你去的话，即便夺不下宝主，也能杀进决赛，只要杀进决赛，我在东区就有立足之地，再选区里的宝主，我也能多几分胜算。” 韩千手又激动了，眼里充满希望，似乎我就能帮他搞定这事情。 “韩哥，你把这些年赏宝大会的资料能给我的都给我，我好好研究一下。” “行！我明天整理好就给你送过来，资料都是现成的。” “好！那今天就这样？”我说着打个哈欠，真是困了。 “等下！”韩千手又说。 “你还有啥事？”我口气不自然的烦躁。 “老弟淡定！我就问一句话。”他笑呵呵地说，“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能赶上这次大会吗？” “她这几年回不来，你要干嘛？” 这老家伙还在打我师父的主意，我心中有些难受，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回来。 他笑着说：“回不来就算了，有你也一样。” “你想干嘛说清楚！” 他见我烦躁了，没说话。 我见他不敢开口继续问：“你之前说要找我师父做局，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在乎多睡这一会，把事情搞清楚，免得他总打我师父的主意。 “没事！没事！” 也许他看出了我的烦躁，说话口气比之前更弱。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想干嘛就直接说。你说了之后，我心中有个整体的思路，也好判断事情。” 韩千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从他的表情看出，他之前不说是已经听出我困了，心情烦躁，他现在这副表情是听到我说，要整体判断。 师父曾经说过，要做好一个局，不能以偏概全，必须从整体入手。 编故事一定要注意故事的完整性，如果一个故事不完整，这个局就有漏洞，既然有漏洞了，那就容易被人攻破！ “唉！”韩千手很不爽地长叹一声，“提起这件事我就觉得憋屈，顾东海那天把我的传家宝砸了之后，我就想让你师父给我做一个局，把他的宝贝弄到手，让他在赏宝大会上丢脸。 赏宝大会，有一个环节就是大家把自己的宝贝都拿出来比。 这个时候，就不像区里比，会给你面子，让着你。 你的宝贝要是压不住场，一人一句口水都淹死你。 只不过，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想好，是偷还是以假换真。” 这个韩千手，真是时时刻刻想着报仇。 “你之前说找不到我师父，找个女人也行，这又是？” “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找个漂亮的女人拖住顾东海，我好趁机下手，女人比男人好接近顾东海。” 他说着又拍拍我胸脯：“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 他又敲敲脑袋：“但具体的局我没想好，怎么做才能滴水不漏。所以要找个高人替我谋局，最好就是你师父，你师父在江湖上的名声可谓是名不虚传，千面妖姬，只要看上她一眼，就会为她着迷。” 看他那色眯眯的样子，不知道偷偷看了我师父多少次，说不定心里还对我师父有各种幻想。 我不屑笑笑。 我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他想搞美人计。 他当时说，没想好怎么做，要等我师父来。 以他的智商能想到这个也很不错了，至于具体的细节他就想不到了。 要按照他的想法做局，别说滴水不漏，那得是筛子，漏斗，漏一个大窟窿都有可能。 我打了个哈欠：“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 该说的你都说了，我先回去睡觉，你把资料给我，我再跟你想具体怎么做。 你的目的不就是报仇嘛。” “我就说有老弟，这个事情就成了。那我明天怎么找你？” “我去你店里找你。” “行，明天我就在店里，恭候你的大驾。” “晚上吧，七八点以后，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估计那时候才醒。” “别说晚上七八点，半夜十二点我都等。老弟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被求和求人真是不一样。 “那咱们一起下去。” 我打算把韩千手送走之后再去找艾薇薇，这样更妥当。 韩千手跟我来到门口，二马刀开着他的车过来，韩千手客气地说：“老弟去哪，我送你。” 方方面面都想得十分周到。 “不用，你先去，我还要去跟阎三爷说点事。” 韩千手问这句话是有目的的，他想看看我住哪，事情更有把握。而听到我说要找阎三爷，不管我是真找还是假找，他自己也很知趣就走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 我看着韩千手车子渐渐远去，总算走了。 夜风微拂脸颊，我抬起头，一轮残月挂在天边，没有繁星的陪伴显得有些孤单。 我走进大厅，大厅空空的，只有阎三爷一人。 他坐在收银处看着我：“老弟，你这一晚上的花销可不小啊。” 他说着打出一张账单递给我。 我瞥了一眼上面的账单：“五万都不到。” “爷，我的高爷，你多给我搞几次这样的单子，我仓库里的库存就瞬间没了。” “小问题！不过，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这个先记着，我回头给你。” “小事情！”阎三爷笑言，“有你这个大客户在这给我顶着，我还怕生意不好。” “搞得你像是靠这个吃饭一样。” 阎三爷笑了笑：“聪明人就是好做生意，这次给我透露点什么独家消息，我这一天天编故事也不好编啊。” 我就知道，他不仅仅只是要钱，区区几万块，他知道我不缺，我也知道他不缺。 我想了想：“我可以给你一个故事，不过，不是现在。得过几天。” 韩千手既然要让我参加赏宝大会，还要跟顾东海比，这又是一个大局。 阎三爷这条渠道可不能浪费。 “今天已经晚了，改日再说。肖柔呢？” “这丫头听到韩千手来了，不知道躲哪去了，我又忙没工夫搭理她。” 这丫头确实是个鬼灵精，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帮我找找吧，我现在就带她走。”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还有点小事 “行，你去看看！我上楼去一趟，完事之后在大厅等。” “没问题！” 语罢，我们各自朝一方离开。 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他说。 不过，我选择先去楼上把笨猫接下来。 这一下，折腾竟然一晚上，我自己都没想到。 反正他一会也还在，一会再说也一样。 我来到艾薇薇的包间，崔刚依然站在门口，样子看上去没有一丝疲倦。 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辛苦你一晚上，去休息吧！” “高爷，您客气了。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跟崔刚说完，我进去包间，第一眼就看到艾薇薇趴在桌子上，脑袋枕在手臂上。 她脸色难看，眼睛有些浮肿，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侯云小声说：“你看看，你一天没事瞎折腾，你家笨猫都没地方睡觉了。” 我看着她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我得尽快找一个既固定又不固定的地方给我家笨猫当猫窝。 固定是笨猫不用这样跟着我东奔西跑，这样的情况，她就可以好好睡觉。 不固定是，我这一行太危险了，再加上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让人知道我住那个房间，不然，哪天怎么没命都不知道。 就好像以前古代帝王有无数间房间，今天在这睡明天在那睡，等级差的刺客连皇上在哪睡觉都不知道，还刺个毛。 在霍尔顿酒店住那么长时间，被人查出行踪，这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 “云姐姐，你不能这样说我家大叔！”艾薇薇突然弹起来，略带生气地说。 她声音上扬，一副替我抱打不平的样子。 “大叔心里也不想的，再说他那么忙，很多事情考虑不到，是正常的。” 嗯？ 惊了！她不仅没有抱怨，还替我说话。 我完全没想到她这样说。 我宁愿她对我抱怨，心里会好受一些。 她这样说，我心中有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暖暖的，甜甜的，惊讶，愧疚…… “是是是！”侯云酸不溜秋地说，“你家大叔最棒，别人都说不得。” “就是！”艾薇薇毫不客气，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他就是最棒的！” 她说着从座位上蹦起来，跳到我怀里，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得意地说：“我家大叔最优秀。” “哎呀呀！”侯云故意双手抱着肩膀，“肉麻肉麻。” 我嘴角上扬，她总算趁我没准备的时候，给我甜蜜一击，让我措不及防。 我下意识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得更紧，顺势在她额头上吻一下。 “哎哟哎哟！你两能不能行了，求求你两别老在我面前秀恩爱了。”侯云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天都快亮了，赶紧找个地方给我睡觉。” “走吧，我就是过来叫你们去睡觉的。你们想去哪住？” “我随便呀！你去哪，我就去哪。”艾薇薇说。 “我也不挑，你给我个地方就行。”侯云说。 “那就先下去再说。” 我们来到楼下，崔刚站在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肖柔也没在。 “三爷呢？”我疑惑，“不是说好在这等吗？” “不好意思，高爷，三爷说他明天还有事情得先睡了，他让我在这等你。” “肖柔呢？”我又问。 “三爷说，他去叫肖柔了，肖柔说见不到你，打死不出来。” 这丫头脾气也真是倔。 不过，站在她的角度说，她是对的。 毕竟作为一个老千，第一个要学的就是怎么不被人骗。她是韩千手的得力干将，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我亲自去吧。” “肖柔是谁？”艾薇薇一脸醋意。 “我路见不平救的一个小妹妹。” 艾薇薇听到“小妹妹”这个词，脸上瞬间涌出浓浓的醋意。 看到她这样子，我就想笑，这只爱吃醋的笨猫，啥醋都吃。 我轻轻拽拽她的鼻子：“真的是小妹妹！你等会就知道了。崔刚，她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我们来到储藏室，一堆货物，根本看不到人。 崔刚喊了一声：“肖柔，你家大哥哥来了。” 还是没声音。 崔刚见状又喊了一声：“肖柔，真的是你家大哥哥来接你了。不信你出来看。” 周围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肖柔！出来吧，我来接你了。”我喊了一声。 储藏室最远处角落的一个大木箱子的盖子缓缓打开。 肖柔抱着糖糖从里面露出脑袋：“大哥哥，你总算来了，我看到韩千手来了，吓死我了。” 我瞬间哭笑不得：“你怎么就怕韩千手怕成这样。” 我走过去，她手里还有一把刀。 她发现我看着她手中的刀解释：“这叫自我保护！” “你躲在这种地方也不怕憋死，赶紧下来。” 大木箱子周围都是箱子，而且底部还有好几个箱子，看来她是经过一番思考才选择这个地方的。 这丫头确实聪明，怪不得当初韩千手会让她去偷万惜悦的黑玉佛。 “我正要去扶她，她说，你不用管我，你帮我把糖糖抱下去。” 她说着把糖糖递给我。 我刚接住糖糖放在地上，她两三下就从箱子里跳出来，身手十分灵活。 “看不出，你还有几下子。” “那当然，没几下功夫能在韩千手底下活着？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默默点头：“这话确实不错。” “大哥哥！”糖糖奶声奶气地说，“给你！” 糖糖说着摊开手，手里有一团被捏的皱皱巴巴，黏黏糊糊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什么？” “这是柔姐姐下午给我吃的。她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报答你的恩情。我有好吃的，也要给你。” 她说着舔了一口：“这个很好吃，我舍不得吃。” 我眼眶瞬间红了，内心五味杂陈，孩子的内心果然是最纯洁的。 “我去，这小丫头可真有心计，我都不知道这事情。” 肖柔惊叹。 “她说她饿，我就去厨房给她弄了几颗糯米丸子，她吃的时候，一直说好吃，没想到，居然留了一个。”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把糯米丸子塞在我的嘴边。 我轻轻张开嘴，吞了进去，我感觉吃的不是糯米丸子，而是糖糖的真情。 “哈！”她甜甜的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抱起她：“走吧！我带你们离开这。” 我又看着肖柔：“你有什么要拿的吗？把你要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没什么好收拾的。我早就想走了。” 我们往门口的方向看，艾薇薇站在门口，脸上有无数个问号，我知道她一定有很多问题。 然而她并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走吧。”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又忙了一夜 崔刚一直送我们到不二茶馆门口。 我示意她们等我一会，我还有事情跟崔刚说。 “你跟你家三爷说，请他替我查万惜悦万宝斋的资料，这个事情急最好今天给我。” “明白！”崔刚想了想又问，“资料要详细到什么程度，古玩街这些店铺的资料，大概我们都有，只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能有多少算多少，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我看了不够再说。” 崔刚点点头：“那你等我一会，我这就去拿给你。” “等下！”我又说，“我记得顾家有一家酒店叫四海酒店，这个资料你有吗？如果有也给我，顾家旗下所有产业的资料也都发给我。” 上次阎三爷给我的大部分都是顾家古董的资料，既然要打顾家，那就要从全方位了解信息。 “这个可能要费点事。” “这个不急，你先把万家的资料给我，我带回去。” “你稍等。”崔刚说着转身离去。 查万惜悦资料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笨猫知道，不然醋坛子又打翻了，我可不好哄。 女人啊，能不惹就别惹，虽然，她一心跟你，不过惹生气了再去哄也是件麻烦的事。 趁机崔刚去拿资料，我跟他们商量先去雅文轩还是去酒店。 我要把肖柔和糖糖送去雅文轩。 她们两不可能跟着我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我本来也是打算让肖柔先在雅文轩住这，给王修福夫妻做个伴。 王修福之前说，有时候要出去，他老婆李玉梅需要人陪，肖柔正好是这样一个人。 至于糖糖，当然跟肖柔一起，也要留在雅文轩。 当然，也可以直接去酒店睡一觉，醒来再送过去。 大家经过商议，决定先去雅文轩。 商量着，崔刚来了。 “高爷，刚才手下人给我打电话说，从昨天晚上你进不二茶馆开始，就有人盯着你。你这是要去哪，要不要我派人跟着？” 我眉头紧皱：“是什么人？” “盯的人应该是老手，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批人。” 他这样说，很模糊，我也判断不清楚是什么人跟着我，对方是什么意思？ “爷，你要去哪，我送你们去吧。”崔刚说。 “行，那就再辛苦你一下，我们要去雅文轩。” 崔刚开车把我们送到古玩街路口，步行街车辆不能进去，他只能在这停。 早上五点二十五，我们来到雅文轩，王修福夫妻还没起。 王修福夫妻看到我们突然到访，很意外。 王修福客气地说：“高先生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也很客气地回答：“王叔，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 “高先生这是说的那里话，见外了。”王修福说着打量着肖柔和糖糖。 “王叔，李阿姨，你们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跟你们说。”我看向王修福和李玉梅。 幽都风俗，不管年纪大一点的，已婚妇女都称呼阿姨。 我尊重而客气地说：“这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孩叫肖柔，小的叫糖糖，是我救回来的，都是命苦的人。我想让她们以后跟着你们生活，你们看可以吗？” 以我对王修福夫妻的了解，他们应该不会反对，店铺也是我的，按道理，他们是寄人篱下。 不过，我还是要寻求他们的意见。 “当然可以啊！”李玉梅很开心地说。 她说着走向肖柔：“我以前就希望有个女儿，现在终于实现了。” 她又看着糖糖：“要是兴家还在，结婚生子，我孙女估计也那么大了。” 李玉梅说着眼眶红了。 王修福也感叹：“是啊！不怪别人，只怪咱们命苦。” 他看着肖柔很认真地说：“孩子，你以后就当这里是你的家。” 听到他们两这样说，我心里也放心了。 “肖柔和糖糖应该还是黑户，得想个办法去派出所给她们上个户口。她们都还小，得让她们读书上学。” “高先生，这个你放心，我给她们办，就说是远方亲戚，从农村来的，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费用多少，你到时候告诉我……” 我还没说完，王修福就打断我：“这些费用我负责就行了。店里还有钱，再说也没多少钱。” 王修福也是个痛快人，他尽心为我办事，我也放心。 “行，那一切就拜托王叔了。” 我说完又看向肖柔：“你以后就在这了。” 她认真地看着我，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怎么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委屈巴巴地说：“你是不是把我丢在这就不管我了？” 我非常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她怕我把她抛弃，她不相信王修福夫妻会对她好，对未来的生活很恐惧。 “你想什么呢！”我语气加重，“这家店是我的，我只是请王叔他们打理。” 此话一出，肖柔脸上的乌云散开了。 “我一个大男人，一天在外面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总不能把你带在身边吧。而且，王叔以后有事情要出去，你在这陪陪李阿姨。” “我知道了！”她说着又嘟着嘴，“那你有时间来看我。” “会来看你的，你放心。” “你不能骗我！”她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感受到她内心深处强烈的不安全感。 “你叫肖柔？”艾薇薇走过来，看着她，她牵起她的手。 肖柔怔怔地看着艾薇薇。 “我们有时间都会来看你的。王叔和李阿姨都是好人，他们会好好对你的。你先住下，我看你也没怎么带东西。我明天没事就过来带你买几套衣服，一些日用品。” 这只笨猫说这话，很有大姐姐的样子。 不过，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又吃醋。 “不用麻烦艾小姐，我带她去就行了。”李玉梅插话。 我接话：“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睡觉了。我们忙到现在，一晚上没睡。” “这样啊！高先生，你要注意身体啊。”王修福叮嘱。 我点点头，看向肖柔：“我这几天有重要事情要忙，你先住着，有事情……” “有事情直接跟我说！”李玉梅又插话，“我一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李玉梅是个性格直爽的人，我相信，她既然说了，肯定会做到。 “听到了吗？他们一定都会对你好的，你乖乖听他们的话，我有时间来看你。” 肖柔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这样自我保护意识强的人，即便王修福夫妻真心对她好，她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相信。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这需要他们去磨合。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找个地方睡觉 从雅文轩出来，天空蒙蒙亮，估计再过一会，天就要大亮了。 我拖着艾薇薇的行李箱，悠哉悠哉地走着，心情舒缓许多。 王修福夫妻肯接受肖柔和糖糖，目前，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王修福夫妻有个伴，肖柔和糖糖也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居住地。 我也可以腾出时间和精力去做别的。 我习惯以最快的速度先解决能解决的事情，别拖。 至于，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先放着，再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侯云拖着声音说：“老大，我们去哪睡觉？” “你们想去哪？”我反问。 “不去酒店吗？”艾薇薇疑惑地问。 “不能去酒店了，酒店已经不安全，而且有那么多人都知道我们住在那。”我说。 住宿这个问题跟肖柔和糖糖的问题比起来，似乎前者是大事，而且很难解决，后者反而是小事。 随便找家酒店住，这样简单的问题，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件芝麻绿豆般的大事，然而对我来说，却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侯云补充：“其实，我觉得还是可以去酒店的。我们以前也遇到问题不也这样过来了吗？今天住这家，明天住那家，他们不知道我们住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我说。 “有什么不一样的。”侯云懒洋洋地说。 我懒得跟她说那么多。 以前没有那么多事，那时候师父还没死，仇家没那么多。 霍尔顿酒店，我住之前是调查过的，现在明着的仇家就有一大堆，还有不明不暗的，一个不小心就自投罗网。 “你们以前都是这样过的吗？”艾薇薇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侯云继续说：“大部分的生活都是这样过的。除非有任务才会临时租房子。或者有时候甚至不是在飞机上睡觉就是在火车上，刚下飞机就上火车，刚下火车可能又是汽车，轮船，总之，就是不停的换地方。”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日子，还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过下来的。 可能年轻，很多事情不会考虑那么多。 我可以这样，笨猫可以吗？ 艾薇薇愣了一眼：“大叔，你是怕我不习惯吗？” “没有！” 这只猫越来越敏感了。 她低着头，有些自责：“我成了你的麻烦。” 我搂着她：“从你第一次见我开始，不就是我的麻烦吗！大半夜，还打车去郊外接你。” 我拽拽她的鼻子：“小麻烦！” 她还是不开心。 “是麻烦，我也不怕，我就喜欢这个小麻烦！” “哈！”她开心地笑了。 “这大半夜的，又肉麻，你们找个地方我睡觉，随便你们怎么肉麻。”侯云又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口气说。 她故意抖了抖：“幸好崔刚开车来了，实在不行，我就在崔刚车里睡，你两商量，估计我睡醒了，你两还没商量出结果。” 艾薇薇不服：“云姐姐，你这是小看我家大叔的办事效率，就那么一个破事，我家大叔分分钟解决。” “是是是！”侯云说着打了个哈欠，“我只希望快点睡觉。” “你要是想睡觉，现在就可以！”我说。 侯云傻傻看着我。 “大马路啊！大地为床，天空为被，多舒服。” “哈哈哈！”艾薇薇忍不住笑了。 侯云拉长着脸，拖着声音：“老大！” “实在不行，哪个桥洞下面，地下通道，多的是。” 艾薇薇在一旁傻笑，一副吃瓜群众只看戏的表情。 侯云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无所谓，随便一个酒店就可以打发了，只是，某人心疼他家笨猫，舍不得让她睡这样的地方。” “我家笨猫，我可没让她睡大街上，我说的是你。” “行行行。”侯云说着，把我的行李箱抢了去。 “你们厉害，我懒得跟你们说，我去崔刚车上等你们。想要行李箱，找个好地方我睡觉。” 她一边说一边拖着两个行李快速往前走。 艾薇薇看着侯云的背影：“大叔，云姐姐好像真生气了。” “没事！她喜欢小鲜肉，肌肉男，我这是给她一个借口，好让她去崔刚车上睡觉，多看一会猛男。” “真假？”艾薇薇声音上扬。 “当然是真的！” 一阵夜风袭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啊嚏。 我把她搂在怀里，她手搭在我的腰上，我感觉她在颤抖。 我得赶紧给我家笨猫找地方睡觉了，不然，一会感冒了。 这个地方，还真不好找。 我明天要去找万惜悦，还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 我必须把这两天的安全问题考虑进去，甚至这个星期都要考虑。 看来，还得多借崔刚几天。 如果说安全的话，地下工作室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并不想带侯云去，而我明天又要去找万惜悦，把笨猫一个人留在那，我更不放心。 去哪呢？ 我忽然有种天大地大没有容身之处的感觉。 “大叔，要不然，去我那里吧。” “你那里？” “大叔，你忘记，我还有套小公寓吗？只是，只有一张床。” “你那里也可以。” “或者去我家吧，我说的是我和我爸之前住的那套别墅，自从出来以后，我已经很久没过去住了。我也想去看看。只是……” “只是，你一直觉得那里有人盯着，你不敢去？” “是啊！不过，现在有大叔和云姐姐陪着，应该不害怕了。” 艾薇薇说的这两个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目前来说，似乎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我想了想说：“或者，重新给你买一套房子。” “啊！”艾薇薇愣了一下，“不用！我暂时没有看中的地方，再说，现在买房子，即便是二手房也解决不了今天住宿的问题。如果你不想住酒店的话只有这两个地方。” “行吧！你的公寓留着，你不是说，那个地方没人去过，就留着吧。我们去你爸那里。” “好！” 我们正说着，已经快走到古玩街路口了，崔刚的车子就在前面停着，侯云正站在后备箱的位置放行李。 突然，一束强光刺疼了我的眼。 我抬头，左右两边，分别出现两辆摩托车朝我们飞奔过来。 “唔！”一声，从旁边的小巷子又冲出另一辆摩托车。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追杀 油门的声音十分刺耳。 不好！ 我猛然抱起艾薇薇，往崔刚方向车的位置跑。 我起跑的地方离崔刚的位置大概20米不到。 “云姐快上车！”我大喊一声。 侯云恰好放完行李站在后备箱的位置。 她听到我的喊声，啥也顾不得，急忙跳上车。 我欲要往前，一辆摩托车朝我冲过来，强烈的光刺疼了我的眼。 正常的摩托车车灯没那么亮，他这个车灯绝对是改造过的。 我刚转过身，另一辆摩托车又朝我后面冲过来。 借着他们的光，我看到三辆越野摩托车，即便我只是瞥了一眼，也能看出他们的车子是经过自己改造的。 我抱着艾薇薇往前跑，一辆摩托车从我右边斜冲过来，几乎同时，另一辆摩托车从我左边斜冲过来，两辆车形成一个“X”形，阻挡我的去路。 我下意识往后退，待他们冲开之时，再往前冲。 他们刚散开，我正前方又冲出一辆。 难道这就是江湖传说的越野摩托三剑客！ 三辆摩托车对我形成前后夹击，我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撞飞。 他们都是专业的骑手，戴着头盔，穿着骑手服，非常不好攻击。 我怀里抱着艾薇薇，那就更不好攻击了。 我往后退，观察着他们的攻击。 刚才左右两边夹击我的摩托车，停下来，单脚踩在地上，掉转车头，又朝我飞奔过来。 他们两人单手掌握车头，另一手握着刀，刀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们速度很快，朝我刺来。 这个位置躲不开，我直接把艾薇薇甩在我身后，背在背上：“笨猫抱好了！” 她双手缠着我的脖子，双腿紧紧夹着我的腰部。 我抱着她的腿，退后一步，原地起跳，腾空跃起。 两辆摩托车扑了个空，我朝崔刚的方向跑去。 平时，十多米二十米的距离也就几步而已，今天像是一条有几千、几万里就是走不到。 我刚走了不到一米，突然又一辆摩托车朝我开来。 “高爷，快上车！”崔刚大喊，开着车朝我奔来。 崔刚也是个猛人，直接撞向摩托车。 汽车是铁包肉，摩托车是肉包铁。 一般来说，摩托车撞不过汽车。 摩托车看到汽车开过来，两辆车分别朝侧面开走，另一辆直接从汽车上飞过去。 崔刚一个漂移，车尾横扫，掉转车头，停了下来。 侯云立刻打开车门，我抱着艾薇薇急忙跳上去。 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关，崔刚一脚油门直接开走。 三辆摩托车见状，急忙追上来。其中一辆看到车门打开着，欲要冲上来。 车门晃晃悠悠，侯云坐在车门旁边，想要去关门，一直关不上。 摩托车越追越近，崔刚一个加速，侯云身子往前扑，我急忙抓住她，要是晚一秒她就飞出去了。 我抓住她，直接从我身上甩过去，她和艾薇薇挤在一个位置上。 我一手拽着座位上的安全带，一手去关车门。 摩托车追上来，跟车门平行。 我正要去关，一个人狠狠踢了我的手一脚。 MD，有种骨头要断的感觉。 我立刻一脚踢出去，摩托车骑手侧偏，躲开我的攻击。 突然，我发现摩托车后座上，居然还有一个人，他拿着刀向我刺来。 我去！ 还能这样玩？ 也许是他们看到我们上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骑一辆车，一个人开车，另一个人发出攻击。 我不能伸手出去，一出去就会被刺。 “崔刚，有没有什么武器？” “座位地下有根铁棍。” 艾薇薇立刻伸手下去摸，从座位下抽出一根手臂一样粗的铁棍。 我毫不犹豫，一点也不留情，直接一铁棍打下去，直接打在他手上。 让你们刚才刺我！ 他们欲要上前，我不断用铁棍打下去，他们见状也不敢追上来。 我急忙把门关上。 我刚关上门，崔刚猛踩油门，“唔”一声，我只听这个声音，就知道崔刚这一脚下去，速度估计在150以上。 果然，艾薇薇和侯云没坐好，前仰后翻的。 “坐好！系好安全带。”我严肃地说。 我看着后面摩托车依然穷追不舍。 “高爷，我们开去哪？” “直接开到郊外，上高速，我看摩托车怎么去高速追我们。” “好办法！” 崔刚没有停。 我看了一下时间，六点过五分，幸好这个时候还不算早高峰，车子不多，幽都的早高峰一般在七点到九点。 如果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一直开上高速，摩托车也追到高速路口。 我没有在城里绕，直接上高速，城里障碍物太多。 即便开着导航也不知道哪里能开，哪里不能开。 虽然这车子不是我的，是阎王爷的，撞坏了，修车也是笔不小的费用。修不好，我也会心疼的。 这就算了，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大不了再赔给他一辆。 重要的是，如果开到一个死角，我带着两个女人，即便有崔刚，那也是找死？ 我不冒这个险，我也不想表演特技。 我们在高速上开了十多分钟，我终于把这些尾巴甩掉了。 “崔刚，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跟着来，还不知道出多大的事。” “高爷，你客气了。我估计这批人就是在店外面盯着你的那些人。” “估计也应该是他们，你回去查查，我估计刚才那三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越野摩托三剑客。 据我所知，他们只是表演一些特技，今天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去查查。” “好的，高爷，放心。我们现在去哪？” 我看向艾薇薇：“你家在哪？” “我家在紫气东来。”艾薇薇说。 紫气东来是幽都东郊的富人别墅区，听到这个小区的名字就不一般，紫气一般都是象征富贵吉祥。 我之前听说，刚开盘的时候，有钱都买不到。 一路上都很安全，我们顺利的到艾薇薇家。 一进门，侯云就惊叹：“薇薇，这是你家啊！这也太豪华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房子。” 我默笑：“云姐，下巴掉地上了，赶紧捡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像皇宫一样的别墅 我们站在门口，进去之后是一个六七米的挑高，顶上的水晶灯呈松树状，地砖不是大理石而是玉石。 一般的人会用大理石装修，凸显富贵。 然而，真正有眼光的人会用玉石，玉石养人，高贵典雅。 这也能看出艾文峰的出身不凡。他是玩古董的，用玉石装修更符合他的风格。 看装修就能看出这家人的品位，暴发户和大户人家还是不一样。 很多东西不是一夜之间学得来的。 “薇薇，这房子有多大啊？”侯云一副贪婪的样子。 艾薇薇不在意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没看过房产证。” “我们今天就住在这吗？” 艾薇薇看了我一眼：“应该是，云姐姐，房间很多，你想住哪个住哪个。” 侯云满脸笑容：“以前在电视上看过，有钱人的房子修得像宫殿一样，今天算是见识了。” 我刚才还在想像皇帝一样，睡哪间刺客都不知道。没想到，转眼就实现了。 我看着侯云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故意逗她：“云姐，你看，地上是什么？” 她认真地看着地上：“没什么啊？灰尘？” “你看，全是你流的口水，都快流成湖了。” “哈哈哈！”艾薇薇大笑起来，“大叔，你太逗了。” 侯云瞪了我一眼：“你看看，你家大叔，真是不会过日子，老丈人有那么大的房子不住，还住酒店。” 我不屑一笑，她这是找不到反驳我的，故意说。 我又逗她：“云姐，要不，我们参观参观？” “好啊！”她一下就来精神了。 “你不睡觉了？刚才不是说很困吗？” 侯云表情尴尬，这下反应过来，我刚才是故意说话坑她。 她没有搭理我：“薇薇，你带我参观一下吧。” “好啊！”两人说着离去。 唉！我看着侯云的背影就感觉想笑：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 以前不是不知道艾薇薇有栋房子可以住，只是她说不想住，我怎么能勉强她。 再说，还有那么多隐藏的事情说不清楚，住进来，还不知道是云是雾。 “高爷，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崔刚客气地说。 “兄弟，辛苦了。”我迟疑一下，“你今天回去之后还有事吗？” “高爷有事吗？”崔刚反问。 “你回去跟三爷说一声，我想借用你几天。我这几天有事情，你替我保护艾小姐。 最好，你再去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过来，这房子那么大，得多有一些人。 要是你跟三爷说不通，我去说。” 崔刚点点头：“高爷，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房子那么久没住，还得安排人打扫一下。” 我惊了一下，崔刚真是粗中有细。 这一点，我也考虑到了，只是还没想好是请家政公司，还是想别的办法。 “是！保姆，保镖这些都得找，还得麻烦三爷给我找靠谱的，自家人。我要是出去办事的话，也放心。” “高爷放心，我现在就回去，把刚才摩托车的事情跟三爷说，三爷早上有事情，不在店里，估计得下午。然后，再把需要办的事情都办妥当。” “辛苦兄弟了。以后，就别高爷高爷的叫了，叫高阳就行了。” “这……”他迟疑片刻，“谢谢高哥看得起我，拿我当兄弟。” 我又补充：“另外，阎大哥的车，我也得用几天。” 我晚上要去找韩千手，明天要去见万惜悦，没车确实不方便。 要去卖车，一时半会来不及。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用我的名字还是艾薇薇或者侯云，都是一种束缚，我不想有任何束缚。 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好，什么都别有，房子车子，只要是你名下的东西就是束缚。 特别是做局的时候，只要你有这些东西，对方可能会从任何渠道查到你的信息。 你精心设计的局就会从这里被对方破掉。 “这件事好办，三爷之前就说过，大爷也交代过，你要用车的话，直接用他的这辆，要是不喜欢，他还有很多车，随便你用哪辆。” “这辆就行。你先回去吧，晚上六点之前过来找我就行。” “好的！”崔刚说着转身立刻。 光有保镖还不行，酒精和小鬼都要过来。 酒精得查一下地下有没有什么问题，小鬼得查一下地面。 这房子里里外外要让小鬼装监控，最好再搞点电网之类的，防盗。 一会得让侯云跟他们说一下。 侯云那性子，不知道要看多久。 我在这，又不方便进去，等等吧。 忽然，我注意到墙壁上有一幅玉石壁雕。 这幅画有些奇怪，我看不出它画的是什么，也看不出它到底在表达什么。 从他的画风看，有点抽象派，又有点印象派的风格，还有一点写意山水的风格。 这么复杂的风格，应该是私人订制。 我回想着市面上的画家，雕刻家，没有谁是这个风格。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幅画一定有玄机。 “大叔，你也喜欢看这幅画吗？”艾薇薇突然走过来，一过来就跳到我怀里，双手掉在我脖子上。 我发现她最近越来越喜欢黏着我，有人没人都喜欢往我身上靠，像没骨头一样，就要靠着我。 “嗯？”我有些莫名。 “我爸之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站在这里看这幅画，一看可以看一下午，有时候甚至一晚上。” 一晚上？ 艾文峰喜欢书画，看一晚上，这是有多喜欢，眼睛不痛吗？ “他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看什么，问他也不说。我每次看都感觉不就是堆石头吗，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看了半天，你看出什么了？” “这幅画是你爸请人画好样板再雕刻的吧。” “没！从设计到雕刻都是我爸自己完成的。” “自己完成的？”我声音上扬，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艾薇薇点点头。 我笑言：“那你更看不懂了。” “为什么？”艾薇薇不服。 我摸摸她的头，用一种开玩笑的口气：“男人的世界，哪是你这个小丫头能懂的。” “这话跟我爸说的一模一样。”艾薇薇怂怂鼻子，做了个怪样，“哼！看不起人。” “云姐姐呢？”我插开话题。 “云姐姐说她累了，先睡觉了。” “她不是要参观吗？” “我原本也以为她要参观很久，结果才看了几间屋子，她就说看中一间，就在这睡了。我就没打扰她。我们也去休息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好像很久以前我就认识她了 我本来还打算让侯云跟小鬼和酒精联系一下，看来现在只能自己联系了。 我给小鬼发了条信息，让他收到之后给我回复或者直接到这里来。 现在这个时候，他估计刚睡下。 我现在也困了累了，不想折腾了，养足精神，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 艾薇薇把我带到她的房间，她房间装修得简单大方，紫色梦幻系列，这种风格女孩都喜欢。 墙上毫无规律地挂着她的照片，有一张比较大，看上去应该是十岁左右。 我一眼就被她的样子吸引了，她那双眼睛，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似乎在哪见过。 我肯定见过！ “大叔，你去洗澡吧！我刚才检查过了，热水器还能用，水温我调整好的。”艾薇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你把你这套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找套干净的衣服，脏衣服一会实在不行，我就给你洗了。” 她刚才说什么？要给我洗衣服？ 这小丫头还会洗衣服？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我心中一紧，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跟我说。 刹那间，我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以前漂泊的时候，没人为我做这些事情。 即便是师父，也没问过我，也只是告诉我凡事要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不过，你好像没衣服换了。”她说着打开行李箱，我看到有一个口袋装着一包东西。 她又说：“果然，你没衣服换了。” “那包是什么？我的脏衣服？” “是啊！我本来要送去酒店洗衣房的，没来得及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段时间穿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我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 这段时间我的衣服都是她给我拿出来，我只管穿，什么时候洗的，什么时候换的，我完全不知道。 看来，有老婆和没老婆，还是有区别的。 至少你会有干净衣服穿。 “没事！实在不行穿脏衣服也行。” “呃！”艾薇薇表情扭曲，“好恶心的，你那衣服又是汗又是血的。你还穿得上去啊，脏死了。” 也是，男人的衣服全是汗。 以前忙的时候，汗水浸湿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我又逗他：“这样才有男人味啊！臭男人，不臭怎么叫臭男人！” “噗！”她莞尔一笑，又跳到我怀里，“大叔，不然，你做个光屁股男人吧，这样更有特点。” 她说着随手在我屁股上打了几下“啪啪！” “行啊！那我就先把你扒光，让你也做个光屁股女人！” 艾薇薇小脸一红：“大叔，你烦死了，越来越好色！你赶紧去洗澡。” 她说着把我往洗澡间的方向推。 我这个小媳妇又害羞了，她害羞的样子，像个刚成熟的水蜜桃。 我又故意调戏她：“要不，我们一起洗？” 她羞答答地说：“大叔，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你舍得不理我？” 她把我推进浴室：“洗澡吧你！好好洗洗，洗不干净不让你上我的床！” 她说着把门关上：“大叔，你把脏衣服脱在那个蓝色的盆里就不用管了，你洗出来，我会处理的。干净的毛巾在架子上，那是我刚放上去。” 我看到地上有一个蓝色的盆，架子上有浴巾，洗澡用品应有尽有。 没想到，这小娇妻还有如此贤惠的一面。 “大叔，你别泡澡，浴缸很久没用了，要消毒才能用。” “知道了！” 我很快就洗完了，裹着毛巾出来，床已经铺好了。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床单是蓝色的，现在换成了紫色的，估计是她刚才趁我洗澡的时候换的。 然而，房间里空空如也，人呢？ “大叔，你洗好了，那么快？” 我回头，她拿着一套衣服进来。 “大叔，你没衣服换了，我去我爸的房间给你找了一套我爸的睡衣，不过……”她没说下去。 “不过什么？”我问。 “不过，这是我爸的旧衣服，而且，他死……”她声音哽咽，没说下去。 她是怕我有忌讳。 我走过去，抱抱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老丈人的衣服，有什么不能穿的。” “哈！”她又开心的笑了。 其实，她也好哄，一句话就搞定了。 “大叔，我洗澡去了！”她说着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进了洗澡间。 我躺在床上，软绵绵的，还是家里的舒服。 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睡过家里的床，闻到家的味道了。 我本想等笨猫洗出来一起睡，可我眼皮很重，很快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隐约中我听到洗澡间传来的水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停了，我听到开门声，却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缓缓睁开眼，她正好裹着浴巾从洗漱间走出来。 她看到我，脸一下红了，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大叔，我刚才不是看到你睡着了吗？”她略带埋怨。 我没有避开她的目光，用一种男人欣赏女人的眼光看着。 她粉嫩的小脸洗完澡之后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水灵，她裸露着肩膀，白皙的皮肤皎若羊脂玉，晶莹剔透，活脱脱一幅美人出浴图！ “大叔，你还看，转过去，我要换衣服睡觉了。” 我故意挑逗：“你刚才不是拿着衣服进去的吗？” “我手滑，衣服全掉地上了。” “那别换了，就这样吧！” “你烦人！快点。”她娇滴滴地撒娇，急促的话语中带着命令的口气。 她越是这样我越想挑逗她：“在老公面前有什么好害羞的。” “谁是我老公，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你说什么？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我起身，从床上跳下去，直接拦腰抱起她，轻放在床。 她轻轻咬着下唇。 我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刚洗完澡出来的样子。 “大叔，你别这样看着我！”她的小脸更红了。 “不给我看，你想还给谁看！”我说着俯身吻下去。 她没有抗拒，迎合着我。 也许是刚洗完澡，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体香。 她真是太诱人了，分分钟都是诱惑，难以抗拒。 我又忍不住了，身体像爆发的火山。 她柔声：“大叔，等等，明天晚上就好了。” “唉！”我轻叹一声，“我真是快忍不住了。” 我侧身，把她拥在怀中，口气诙谐：“你跟你家大姨妈商量一下，下次早点走，别让我等那么久，最好别来了。” 她又笑了：“她要是真不来了，我可不急，你得急！” “我有什么好急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下子来了好多人 “小大叔在我肚子里，你急不急！” “小大叔？” 这个称呼。 我瞬间笑开了，这只傻猫。 “不对不对！”艾薇薇改口，“是小曾净！” 她又强调：“小曾净在我肚子里，你急不急！” “我急什么，生下来就完了。” “噗！说得容易生下来，生下来还得养，何况现在那么多事。” “怎么？”我用调戏的口气说，“怕你老公养不起你，养不起娃？” “没有啊！我老公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养不起娃！我是怕生下来像你一样不听话，我不好管。” 这只猫又吃醋了，我知道她话里有话，她让我不搭理万惜悦，我没听。 她语气有些兴奋，手指搭在我的唇上：“要是听话就是我生的，不听话就是你生的。” 我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为什么听话是你的，不听话就是我的？” “因为我乖，你没我乖！”她调皮地说。 她说着用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胸口，我又被她撩得火烧火燎的。 我拽拽她的鼻子：“是谁不乖！刚还让我别闹，现在是谁挑逗我？再逗我，我可真不管大姨妈了。” “坏！”她戳了一下我的胸口，顺势挠我痒痒。 “好啊！要造反了！”我说着也挠她痒痒，一边挠一边说，“谁坏？” “好了好了，大叔，我投降，我认输！” “下次还老不老实。” “好嘛！我乖乖睡觉，你也乖乖睡觉。”她说着钻进我怀里，刚钻进去，我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只猫还真是能睡。 我打了个哈欠，眼皮像压着一座山，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 好几天没休息好的我，这一觉睡得很好。 我醒来的时候，笨猫不在房间。 窗外，遥远的天际，夕阳渐渐躲进云层，留下一片如锦般的晚霞，璀璨夺目。 看看墙上的钟，晚上七点了。 糟了！我约了崔刚，晚上六点前来找我，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我得给他打电话。 我正要给他打电话，发现通话记录，下午三点过的时候，酒精打了个电话过来，电话是通话状态，大约四五分钟。 四点过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大约十分钟。 我没接过啊！ 笨猫？ 我正想着，听到一阵吵闹声。 我穿好艾薇薇给我准备的衣服，走出来。 我站在房间门口往下看，能看到客厅的一切。 侯云，酒精，艾薇薇，崔刚都在。 “老母鸡，别以为你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你就变凤凰了，老母鸡还是老母鸡，咯咯咯！” “破酒精，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侯云火冒三丈地说。 酒精故意学着侯云说话的口气，用女人的声音说：“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 他又用正常的声音说：“你以为你是谁，这房子是小白菜的，不是你的！” 小白菜？ 我忽然想起，酒精第一次见艾薇薇的时候，就叫她小白菜。 我走下去…… 我还没走到就听到艾薇薇说：“酒精，云姐姐，你们说话声音小点，大叔还在睡觉，他累了，好几天没睡，你们让他好好休息。” 我走到客厅，下楼的位置正好看到艾薇薇的背影，我走到她身边，从背后搂着她。 她欣喜：“大叔，你醒了，是不是他们把你吵醒了？” “肯定不是我，一定是酒精这个大嗓门。”侯云立刻甩锅。 我默笑，真是时刻不忘甩锅。 我看着酒精：“酒精，谁让你叫我老婆小白菜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侯云趁机火上浇油：“就是！活那么大把年纪了，一点都不礼貌。” 酒精一脸疑惑：“我不叫她小白菜叫什么？” 侯云又补充：“下次叫大嫂！” “叫大嫂还不如叫弟媳妇，这样才像一家人！” 艾薇薇低头笑了。 酒精说话永远这样没正经。 “咳咳！”我清清嗓子，“小鬼呢？” “小鬼在附近装监控。”酒精回答。 艾薇薇解释：“大叔，不好意思，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接你电话了。他们给你打电话，我看你睡得太沉了，我就替你接了。 小鬼说，你给他发消息。我也看了消息，你说让他们过来，我就直接说了。” 这次我睡得真是沉，电话都没听到。 “没事！”我摸摸她的头。 她又解释：“小鬼说，估计你让他过来是装监控和检查家里有没有监控的，他一到就去干活了。” 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我点点头：“我叫他过来，确实是干这个事的。” 我看向酒精：“小鬼在干活，你在干嘛？” “我，我……”酒精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要等主人带我去吗？我一个人哪好意思到处乱窜。” “行！你等下我和薇薇带你去。” 这毕竟是艾薇薇家，她比我更熟悉。 我说完又看向崔刚：“三爷怎么说？” “三爷说，人，车，你都随便用。” 我看着他只有一个人，问：“兄弟们呢？” “没你的指示我不敢让他们进来，都在外面。” 我示意崔刚带完去，我打开门，二十多个人穿着黑色西装，整整齐齐地站着。 看到我来，他们齐声喊：“高爷好。” 我大概看了一眼，就是之前帮雅文轩搬东西的那一批。 “辛苦兄弟们了，大家好好干，我不会亏待大家的。” 我跟他们打完招呼，叫上艾薇薇，带上酒精，侯云，崔刚，彻彻底底地把艾薇薇家转了个遍。 我一会就要出去跟韩千手说事情，临走之前，肯定要把家里的安全问题解决了。 我记得艾薇薇之前说过，家里有人盯着，我不亲自查看一遍，怎么可能放心。 艾薇薇家总共有七层，地下两层，上面五层，下二上五，寓意七上八下。 地上一楼是客厅，厨房，宴会厅，中西厨都有，二楼是佣人的房间和客房。三楼是艾薇薇的房间以及部分客房。四楼是他的书房和卧室，艾文峰的画室以及部分房间，五楼是收藏室。 地下二楼是车库，地下一楼是健身房。 我告诉崔刚，他和兄弟们住二楼。四楼五楼派人守着，暂时不要去。 我猜这里应该会有不少有价值的东西，说不定能查出案子的线索。 以前就想过来看看，一直没时间。 我和艾薇薇，酒精，小鬼，侯云住三楼，这样也方便一些。反正房间够。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家的感觉 我巡视完一遍之后，又回到一楼。 一楼还有两个入户花园，前后门各自一个。 我站在一楼，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过去找韩千手了。 “你们晚上吃什么？”我问众人。 酒精说：“我们来的时候，小白菜已经让我们直接买好现成的东西带过来了。只是分量可能不太够。” 崔刚和他带来的人有二十多个，这些人在到来之前，艾薇薇和酒精都不知道，自然没有事先预订。 崔刚反应很快：“我们来的时候吃过了。” 艾薇薇说：“你们吃的是午饭！没事，小区有酒楼，一会我打电话订餐，或者直接叫外卖，你们想吃什么？” 艾薇薇说话的时候，看看我。 “我就不吃了。我约了韩千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你替我招呼他们。”我说。 艾薇薇有些失望，一秒间，她又恢复情绪：“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过去也不知道聊到几点，可能这两天都回不来。” 艾薇薇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一副“什么？你这两天都不回来”？ 我又补充：“你这几天就在这待着。别怕，有那么多人陪你，不会出事的。” 之所以把艾薇薇弄到这里，还找那么多人陪着她，就是因为，我知道我对付完韩千手还要去见万惜悦，搞不好这两天都回不来。 她心平气和地说：“去吧！家里很久没住，很多事情要重新搞，你回来的时候，估计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尽管艾薇薇心里很不爽，但她还是控制住了情绪。 我下意识握着她的手，看向侯云：“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崔刚，云姐他们去做。” “知道了！放心，你走了，我不会虐待你家笨猫的！” 我笑言：“这是她家，你不被她虐待就不错了！” 在场的人纷纷偷笑。 “你怎么去？这里走出去的话要走很远，车库有辆法拉利和保时捷，不过，很久没开了。” “没事，我开阎大哥的车子去，崔刚给我开过来了。”我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车。 我又看向崔刚：“薇薇说的那两辆车，你可以派个人开去保养。记住，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艾小姐。” “高爷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艾小姐的安全。” 我又看向侯云：“我不在这几天，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多看着点。特别是小鬼一会安装完监控，你要亲自去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她拖着声音说：“知道了！不会把你家猫弄丢的。” “还有，我之前让小鬼给我查的资料，你问问他查得如何了，越快越好。” “什么资料？”侯云疑惑。 “你问他就知道了，一些是商业上的，一些是跟薇薇有关的。” “跟我有关？” “是啊！跟你有关，查出来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么神秘？我都不知道？”艾薇薇更疑惑。 “傻丫头，你家大叔想给你惊喜，你就别问了。” “好嘛！”艾薇薇一脸羞涩。 “对了！酒精，你去找小鬼，让他把商业上的资料都发给我，有多少算多少，我去找韩千手要用，急用。” 酒精点点头。 崔刚插话：“对了，高爷，这是我家三爷让我带给你的。他说是二爷从海外查到的，对你有用。他说，事情紧急，你最好尽快看，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他也好尽快安排。” 海外？ 我清楚的记得顾南海是海龟，这资料是关于顾南海的？ 事情紧急？ 他让我尽快，这份资料应该很重要。 崔刚说着给我一个U盘：“这里面还有你让我查的其他资料。” “那我得去找韩千手之前就要看，我开车过去的话肯定没法看……” 我心里盘算，让崔刚给我当司机送我过去，我在车上看，这倒是可以。 但，这里就崔刚一个人能打，我要是把他带走了，笨猫出意外就麻烦了。 笨猫低着头，声音拉长，略带埋怨地说：“有什么事情非要去找韩千手嘛，为什么不能让他来找你嘛！ 你在家把资料看了，我让他们马上送东西过来，你吃完饭慢慢跟他谈嘛，我们家房子又不是不够大，装不下你和韩千手。” 我嘴角上扬，忍不住笑了，她这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本来是埋怨，却把我逗笑了。 “就是，有小媳妇管着，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一天瞎跑，饭都没吃。”侯云帮着艾薇薇添油加醋地说。 “你看！云姐姐都说了，我可不是不懂事，非要拖着你在家。” 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配合得还真默契。 我瞪了侯云一眼，别瞎掺和。 韩千手不是一般人是老千，而且是下八门的人。 我让他来家里，是怕他不知道我的老底，找不到威胁我的东西，我还故意让他来？ 然后，我们意见不和的时候，他好来抄我老巢？ 这件事的严重性，笨猫不知道就算了，侯云也跟着瞎起哄。 这女人啊！真是情绪化，想干嘛就干嘛。 “乖啦！好好在家。”我用哄小孩的口气说着。 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想她知道太多。 本来都不想让她看到韩千手，是迫不得已，没办法避开了。 现在她乖乖在家，我才不去没事找事。 算了！ 我先去找韩千手吧，尽量晚上早点把他的事情处理了，说不定还能回来睡觉。 我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该叮嘱的都叮嘱一遍，开着阎王爷的车走了。 我一边开着车，心里感觉空空的，像是少了什么。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走的是那么洒脱。 现在有笨猫，有牵挂了。 笨猫还让我们都住在别墅，这是不仅有老婆，还有家了，说不定，过段时间还有孩子。 我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幸福的责任感。 晚上九点，我来到韩千手的店，得宝堂。好在东郊和东区一个方向，不会太远。 我在韩千手店铺对面的停车场停好车，在对面我就看到他在得宝堂里面来回踱步，看样子就知道他在等我。 “兄弟啊，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真到12点才来。” “我睡到现在，一醒来就来了。” “来，我们到里面说！”他说着示意店员，“关门！你们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 第一百九十章 被坑了 韩千手带着我往里走，来到他的办公室，大概五六十平米，进门处有个博古架，上面有些古玩。 靠后面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台电脑，桌子很大，桌面上还有一堆吃的，可乐，方便面，面包，肉肠…… 桌子前面靠墙的位置有一张行军床，看床摆放的位置，应该是才搬过来的。 他搞这么个阵仗要干嘛，我想不出局不让我走？ 韩千手见我疑惑，笑言：“老弟，你要的资料在电脑上，我已经给你调出来了。桌子上有吃的喝的，你随便吃，随便喝，哥哥我没这个智商，就不陪你了，你慢慢想。” “啥？”我一脸懵圈，我重复，“啥叫我慢慢想，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我以为我要跟韩千手谈很久，两人要商量，谁知道他来这一手。 韩千手嬉皮笑脸地说：“老弟，你要的资料都在电脑里，我又不会做局，你把局想好了，吩咐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韩千手说完，往行军床上一躺：“老弟，我一天没睡觉了，我先睡觉了。你想好告诉我，有什么要问的，你可以直接问我。” 我顿时哭笑不得，心中万马奔腾，这韩千手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我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韩哥，这意思是，做局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怎么设计，你就怎么做呗？” “嘿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会说错话还妨碍你做局。” “得！” 老千不愧是老千，太油滑了！ 韩千手见我不耐烦又说：“你师父以前不也这样吗？请她做局，就让我滚一边去。” 这倒是！ “好！你赢了！” 他把我师父都抬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我打开电脑，上面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些文档，赏宝大会，顾家，四海酒店…… 我侧脸，韩千手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 我心里很是不平衡，我干活，你睡觉？ 我没好气地说：“韩哥，要不，我把这些资料带回去看？” 他立刻睁开眼，很认真地看着我：“那不行！你今天晚上得给我把局想出来。” 我就知道他要这样说。 “大哥，一个完美的局，一个晚上怎么想得出来。就算我师父来了，也不一定想得出来。” “那你至少也给我一个大概的方向啊！” “我明天想好告诉你也一样！” “不行不行！老弟，我知道你忙，万一你贵人多忘事，不给我做了咋办！” “所以，你就做局坑我？”我声音上扬。 “老弟，我哪做局坑你！好吃好喝的东西招呼你，你要是嫌弃这些吃的不好吃，你想吃什么，我让兄弟去买。” 我没说话。 “老弟啊！你不就是看不惯我睡觉吗？我不睡还不行吗！你先看资料，看完咱们再说。” 我没搭理他，看资料。 我先点开四海集团和顾东海的资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我看着看着，听到一阵呼噜声。 韩千手睡着打呼，嘴角还在流口水，不知道梦见什么。 韩千手不说话也好，这些资料够我看半天，还有之前崔刚给我的资料，我也没时间看，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把所有的资料都看了。 我继续看着韩千手给的资料…… 我越看心里越沉，这个顾东海果然不好对付。 韩千手的资料里写了一些四海集团经营策略的相关内容。 顾家刚开四海酒店的时候，虽然，四海酒店的位置在市中心区，人流很多，然而他家酒店的生意并不好。 顾东海为了把四海酒店做起来，联合出租车公司，让出租车司机把客人拉到四海酒店入住，出租车司机拉一个客人入住成功，酒店反馈出租车司机100块。 幽都的出租车价格，如果不去郊外，市内撑死也就50块，这样一下翻倍。 如果是从机场或者火车站拉顾客过来，路程比较远，不仅能赚车费还能额外赚100块。 任何一个人都愿意赚额外的钱。 这样就叫不正当竞争。 资料显示，旅游局，工商局开会的时候，各个领导在大会小会上都点名训斥顾东海的这个行为，然而他却不辩解，甚至还在大会上当面道歉。 我猜，他心里肯定想，你们骂就骂，赚到钱就是王道。 上面还有其他的四海酒店以及四海集团的经营之道。 四海集团开连锁餐厅，他的店铺选址，首先选在一家很火的餐厅对面，然后，菜单跟对家也是一模一样，还把人家厨师挖过来，然而，在价格上，故意把价格降低，还赠送优惠券。 他这样就是打价格战，玩的是资本，他的资本比别人多，耗得起，对家餐厅就这样硬生生被他击垮了。 我不禁想到顾东海的身世，母亲早逝，得不到父亲的疼爱，从小应该挨了不少骂，要想活下去，必定要玩痞招，阴招。 按顾老爷的喜爱程度，顾家的财务大权怎么都不会到他手上，他肯定也是玩了不少损招，损人利己。 如何对付顾东海？这是个麻烦的问题，暂时想不通，先放着。 我继续看赏宝大会的资料。 我一口气把韩千手的资料都看完了，我捏了捏鼻梁，提提神。 赏宝大会每年的规矩都不一样，具体要看当时的主办方，这可麻烦了。 顾东海擅长玩痞招，这些人他肯定都认识，不知道他到时候会怎么玩。 又是个头疼的问题。 继续放着！ 我把崔刚给我的U盘插在韩千手的电脑里，我瞬间感觉眼睛疼，里面的资料更多。 万惜悦家的，万家的，四海集团的，顾家的…… 我先把顾家相关的先看了，估计一些东西跟韩千手的是重复的。 果然，顾东海跟出租车合作的这个案例就在上面，估计这已经成为幽都酒店行业的反面教材了。 我把顾家的资料快速浏览一遍，两边的资料都有不一样的，而且还有信息不对称的东西。 顾家不是棘手的问题，我继续放着，现在最麻烦的是万惜悦。 明天晚上就要去找万惜悦了，我要先研究一下她的东西。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古玩街旧事 我看完万家的资料，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里沉沉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瞅了电脑上的时间，午夜十二点。 坐太久，脚有些发麻，站起来活动活动。 走向窗边，街上一辆车都没有。 轻呼一口气，万惜悦的故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现在大概能理解，万惜悦为什么看不惯艾薇薇，而且从一开始就看不惯，还对她说那么多难听的话。 不仅是因为两人是情敌，她对艾薇薇还有很严重的偏见。 这个偏见来源于她儿时的故事。 我现在也能理解为什么万惜悦那么要强，为什么要抢万宝斋了。 万惜悦的母亲名叫邱禾，是双庆市人。 大约几十年前，全国兴起古玩热。 万惜悦的外公带着一家人来到幽都做古玩生意。 当时古玩街还叫仙人渡，很多人都在这摆地摊，他们就是其中一家。 万惜悦的父亲万有才，是幽都的一个小商贩，摊位就在邱家隔壁。 摆地摊也有多种，有的地摊是推着一个小推车，有的连推车都没有，只有一块布。 邱家是前者，万家是后者。 后来，古玩渐渐成行，仙人渡经过改建，也成了后来的古玩街。 邱家毕竟有点家底，很快，就在古玩街买了一家店铺。 万家没钱，还是只能摆个小摊。 后来，万有才的父亲生病去世，万有才无依无靠。 邱家见万有才踏实勤快，就收留他，请他帮着一起打理店铺。 生意越做越大，邱家在古玩街也越来越有名。 刚开始的时候，店铺没有名字。 多年之后，邱家觉得要有个名字才能让顾客记住，这样有利于扩展业务，但是，取什么名字是个大问题。 再后来，不知道万有才使了什么手段，邱家独生女邱禾就看中了他，两人就结婚了。 结婚之后，邱家二老相继去世。 店铺的名字就改成了万宝斋。 夫妻俩人，伉俪情深，一起创业，经营夫妻店。 在两人的经营下，万宝斋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步入正轨。 生意稳定之后，两人就商量要孩子，那时候邱禾已经三十多岁了，不要的话，以后就更不好要。 邱禾比万有才大五岁，年纪大了，不好怀孕。 邱禾因此吃了很多药调整身体才怀上，终于在35岁之时，生下万惜悦。 万惜悦的名字，是她母亲取的，她非常珍惜这个孩子，所以用了“惜”，她还希望孩子快乐成长，就用了“悦”。 我看到这的时候，嘴角自嘲一笑，我原本以为是万有才偏心，给大女儿取名惜悦，让她珍惜短暂的快乐，二女儿长乐，希望她永远快乐。 原来是万惜悦母亲取的。 邱禾生下万惜悦之后，身体渐渐不好了，万宝斋的生意就由万有才打理。 随着生意的逐渐扩大，万有才在外面跑的时间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两人的争吵就越来越多。 邱禾抱怨万有才不关心自己，万有才也埋怨邱禾不知道做生意的辛苦，男人闯江湖的不易。 一次宴会，万有才认识了李曼，也就是万长乐的母亲。 当时，李曼只是个十八线小明星，平时接一些广告，龙套，她想找个依靠，就看中了万有才。 那年，万有才30多40岁，李曼才20岁，两人年龄相差近20岁。 男人是一个非常专情的动物，20岁的男人喜欢20岁的女人，30岁的男人喜欢20岁的女人，40岁的男人还是喜欢20岁的女人。 万有才当然也喜欢20岁的李曼。 两人一来一去就勾搭上了。 邱禾刚开始知道万有才勾搭上了李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越闹越大，万有才就提了离婚。 邱禾不想离婚，她也知道，万有才是因为想生个儿子才跟李曼混在一起。 为了挽回丈夫的心，邱禾下决心要给万有才生儿子。 为此，她到处求生儿秘方，受了很多苦，终于又怀了一个孩子。 邱禾本以为可以让丈夫回心转意。 然而，在怀孕的时候，万有才没有在家陪邱禾，而是在李曼身边。 李曼担心邱禾如果生了儿子，会影响她上位。 她直接打电话给邱禾，让她让位。 刚开始邱禾并没有理睬。 孕妇本身的情绪非常大，再加上李曼的骚扰，万有才的冷漠，邱禾终于受不了了。 有一天，李曼打电话给邱禾，很得意地说：“你老公就在我床上”、“你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邱禾被李曼激怒，孩子流产了，大出血，差点连命都丢了。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已经成形的五个月男胎。 这次事件之后，邱禾伤心过度，下决心跟万有才离婚。 离婚的时候才知道万有才早转移了家产，伤心欲绝。 那一年，万惜悦七岁。 邱禾刚走，万有才就迫不及待把李曼娶进门，进门几个月之后，就生了万长乐。 根据时间推算，万有才还没跟邱禾离婚的时候，李曼就怀孕了。 李曼害怕自己生下孩子也无法上位，而且如果邱禾生下的是儿子，她就更不可能上位，所以，她就使出这种恶毒卑鄙的手段逼邱禾让位。 邱禾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万惜悦。 万惜悦和邱禾的关系也不好，尽管万惜悦是她亲生的，但是自从离婚之后，她就没有来看过万惜悦。 万惜悦认为是李曼拆散了自己的家，所以她很不喜欢这些小明星。 正是因为儿时的不幸，所以她就戴着有色眼镜看艾薇薇。 爹不疼爱，妈不知道在哪，是死是活，还有一个后妈，而且肯定对自己不好。 这就造成了万惜悦要强的性格。 万惜悦成绩很好，是个学霸，在学校要抢第一。有一次，学校统考，万惜悦除了数学拿了第二，其他都拿了第一，回家以后，她哭了很久。 大学毕业以后，她本来可以去国外继续深造，却选择回来万宝斋做生意，继承家业。 那时候，万有才正好生了一场大病，李曼对古玩一窍不通，万长乐还小，所以权力自然就在万惜悦手上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哪个麻烦才麻烦 自从万惜悦接手万宝斋之后，万惜悦凡事都要强，还把周围的店铺合并了，因此就成了古玩街最大的店铺。 而万有才病好之后，在李曼的挑唆之下，很多次，万有才想把万宝斋的经营权拿回去，却都被万惜悦找理由打发了。 如今，万长乐长大了，她们母女就要来抢万宝斋了。 李曼也不是傻子，有了之前多年的失败经验，所以这次就联系韩千手布了这个局。 这个局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局，他们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我会出来插一手。 如果，按照李曼母女的计划，万惜悦损失那么多钱，肯定是不能再经营万宝斋了。 而且，如果万惜悦不经营万宝斋，以后想要再拿回去就更难了，说不定她们还会把万惜悦扫地出门。 韩千手失败，所以她们非常着急，要给韩千手打电话，逼他继续做局。 估计，她们除了做局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逼走万惜悦。 而从万惜悦的角度说，她本来就恨万长乐母女。 我猜，她心里可能还认为，万宝斋是她母亲的，不能被抢走。 经过这次做局事件之后，她对万长乐母女的仇恨更大。 从这个角度分析，万宝斋，她可能不会放手。 不过，她的仇恨又驱使她的内心，她很想报复万长乐母女。 所以，我昨天提出，让她放弃万宝斋的时候，她说要想想，她内心是矛盾的。 让她放弃万宝斋，她不愿意，但放弃之后，又可以报复万长乐母女，这就是她想要的。 其实，要掌握万惜悦很好办，只要抓住她的仇恨点，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就是顾家。 我摇摇头，把万惜悦的故事甩掉，我要把脑子放空，然后去对比韩千手和阎三爷资料里，顾家有哪些不同。 对了，小鬼的资料还没给我，我得给他打个电话。 我看了韩千手一眼，这家伙睡得很沉，我在这打电话会不会把他吵醒。 我走到门边，准备开门出去打。 突然，他从行军床上弹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老弟，你要去哪？” “大哥！你诈尸啊！”说实话，他这样突然坐起来，真是吓我一跳。 他嬉笑着：“没，刚睡醒而已。” “那你继续睡，我要打个电话。” “老弟，那你打吧，我去个洗手间！”韩千手说着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我看了看他办公室的洗手间。 这个老家伙，防人之心太强了，他就是怕我走了。 又知道，我要打电话不想被他听到。 正好，他出去，我也懒得去其他地方。 十二点三十，我给小鬼打电话，这个时间是他最有精神的时间。 果然，小鬼很快接通电话，声音还有些兴奋。 “净哥！你找我干嘛，我在吃小龙虾，薇薇姐点的小龙虾真是太好吃了。” 又是个吃货！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你刚才叫我什么？家里那么多人。” “哎哟！哥，我知道你做事小心，只有我和酒精在，其他人都没在。” 我松了一大口气，我叫曾净，这件事情，只有酒精，侯云，小鬼，艾薇薇知道。他要是把我名字泄露出去，那就麻烦了。 电话里我听到酒精的声音：“小鬼，小龙虾还有五个了，你不吃都给我了。” “谁说我不吃了！”小鬼急忙说。 “哥！你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忙着吃，一会酒精都抢了，没我的了。” 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还抢吃的。 “你跟酒精说，你小，让他让着你。” 小鬼立刻重复我的话：“酒精，哥说了，让你别吃了，留给我。” 酒精毫不理睬：“下面还有很多，你一会自己去拿。” “下面几十个人，怎么可能还有。” “你不会让他再给你点一份啊，想吃多少有多少，反正又不是你花钱。他都上亿资产了，不吃他吃谁。”酒精毫不客气。 听到酒精说话的口气，我真是感觉，我这个老大的威信是越来越弱。 我真是恨不得飞过去打他一顿。 我厉声：“我让酒精跟你说的话，他说了吗？” “什么话？”小鬼看向酒精，“酒精，大哥让你跟我说什么？” “我刚才就跟你说了，你大哥找你要资料。你说，吃完再发。” 我顿时感觉无语了。 小鬼解释：“大哥，你说资料啊，我记着呢，我刚装完监控摄像回来，肚子太饿了，我就忙着吃了。 大哥，你也知道，艾姐姐家好大，装监控要花很长时间的，真的不是我忘记了。” 我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估计是忘记了。 这家伙跟酒精和侯云在一起多了，学会了侯云的找借口和甩锅，学会了酒精的油头滑脑，越长大越不好对付。 我厉声命令：“你现在放下你手里的龙虾，去把资料发给我，我马上要用。” “哦！”他不耐烦应了一声，口气中有一种浓浓的小孩子畏惧大人的心理。 小鬼又说：“大哥！资料里只有顾家的资料，你让我查的那个音乐鬼才，我一点资料都没查到。” 音乐鬼才是我前几天就让他查的，目的就是为了艾薇薇。 我眉头紧皱：“不应该啊！这样的音乐人，信息应该很多，为什么没有？” “我也不知道！我查的时候，甚至怀疑没有这个人。” “不可能！”我强调。 “我知道，哥给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用尽十八般武艺，终于查到他的行踪，而且是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他这几天就在幽都，据说，下个月才走。这样我们就有充分的时间去查他了。” 我嘴角薇薇上扬：“这确实是个好消息。不过，你不能放松，要尽快查出他所有的行踪。这种人，今天在这，明天在那，也是很正常的。” “行了哥！”他说着，停顿片刻，我听到“滴嘟”的一声。 “大哥，资料全发给你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喊：“酒精，那是我的小龙虾，你别抢！”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懒得听他们吵。我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他们会闹成什么样。 不过，闹闹也好，很久没住的房子，闹一下才有人气。 我刚坐在电脑面前，正要打开小鬼的资料，韩千手进来了。 “怎么样，老弟，局想出来了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中招拆招 “哪有那么快？”我说着打了个哈欠。 他不催还好，不催的话，我准备继续看完资料，然后做局，他这一催，我还真懒得搞。 我冷冷地说：“我准备睡觉了。” “睡觉？”韩千手声音上扬，“你怎么能睡觉呢？” “大哥！允许你睡觉，不允许我睡觉啊。你倒是睡好了，我昨天忙一晚上，今天又忙一晚上，明天晚上还要去找万惜悦，我得回去睡觉了，万惜悦那也不好对付，我得好好想想。” “你想到怎么对付万惜悦了吗？” 我丢下个字：“没！” 我在看完万惜悦资料的时候，就想得差不多了。 她并不难对付。 至于赏宝大会，反正还有时间，不急。 韩千手一听，顿时面色就不好看了。 他又笑呵呵地，口气很弱：“老弟啊，你看，明天就要对付万惜悦了，赏宝大会也很快开始了，这个……” “我脑子现在是糊涂的，想也想不好。我回去吃饱喝足，睡一觉说不定就想出来了，现在这个时候，即便我坐在这，我也想不出来。” 韩千手又讨好：“老弟，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出来呢？” “大哥！我是人！不是神，我只有一条命，没有不死之躯，连续工作，会死人的！而且做局这么伤脑子的事情，做多了，会猝死的。” 韩千手想了想：“行，那我送你回去！” 估计他见我不乐意，也不敢强求我。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我说着起身离去。 “要送的！” 我们走到门口：“大哥，你回去吧！” “老弟啊，你的车子在哪里，不方便的话，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远就在停车场。” 我以为韩千手只是把我送到门口，谁知道，他一直把我送到停车场。 “大哥，我的车子在这，你回去吧！”我说着打开车门。 突然，韩千手打开后座的车门，直接坐进去。 “老弟，我也想去你家，反正我也没事，我去你家，明天咱们一起去找万惜悦。你家住哪啊！” 我的天！ 我内心顿时万马奔腾！ 人生处处都是局，一不小心就中招。 下八门的人，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我今天算是又见识了。 他怕我不给他做局，又缠着我。 我又不能把他从车上扔下来，又不能带着他回家。 我看着前方，一边开车，一边打着哈欠，内心飞过百万只草泥马。 大街上一辆车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一脚油门，飞奔回家，洗个澡，躺在床上，抱着笨猫，一觉睡到自然醒，多爽啊！ 然而，我后面有个大尾巴，甩都甩不掉！ 估计我不想出点东西，他就得缠着我。 我下意识瞥了韩千手一眼，韩千手用他那万年不变的、老千固有的专用笑容看着我。 这样的笑平时看起来很谦和，江湖上有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现在，看到他这个笑，我就想打人！ 狂打！ 暴揍！ “老弟，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但我这不是没办法吗？”韩千手拍拍胸脯，“事成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吃喝玩，我全报销。” “咳咳！”我清清嗓子。 这个韩千手，大事做不了，就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买小卖。 每个人混江湖必定有自己的特长，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老弟，你开那么慢，是回家睡觉呢？还是逛街。”韩千手用开玩笑的口气跟我说。 “我乐意！” “老弟，你要不想回家，咱去洗个澡，做个按摩？我叫几个漂亮MM陪你？” 我声音懒懒地说：“洗个澡还行，漂亮MM就算了，明天有大事，我今天可消受不起。我还得卖身衣服换。” “那就去新世界吧！” “这个时候，要做那么多事，也只有去新世界。” 新世界是幽都著名的商贸大楼之一，在市中心的商业区。 那个地方有百货区，酒店，餐饮，电影院。 最大的亮点是有一家档次很高的洗浴中心，叫九天池。 我一直想去，没时间，今天正好，时间倒早不晚的，去那里正合适。 果然，即便已经是半夜了，外面夜深人静，新世界确实别有一番景象。 各个楼层还有不少人在消费。 我在百货区买了几套衣服，笨猫说我没衣服换了，正好趁机买几套。 我换好衣服，又把艾文峰的衣服换下来，包好，放车里。 “老弟啊！就一套衣服，脏了就扔，你要是缺衣服，我再进去陪你买个几十套。” 我瞪了韩千手一眼，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衣服，我岳父的，我要是扔了，我小媳妇哭了，咋哄。 一会，她哇一声哭了，哇两声又哭了，哇哇哇嗷嗷哭，咋搞。 我想着嘴角微微上扬。 韩千手又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知道了，这是小媳妇买的，所以舍不得扔。” 我懒得搭理他：“走，洗澡睡觉！” 新世界有22层，九天池在新世界的九楼。 据说从九楼往上的楼层都是他们的地盘。 一般的洗浴中心都在一楼二楼，或者地下，因为这样好排水。而且，有的地方甚至用地下井水，这样节约成本。 然而，他们家的广告语，九天池之水天上来。 很明显，抄袭人家李白的！ 他们家在顶楼有好几个超级大的蓄水池，据说顶楼还有一个游泳池。 我一直在想，在九楼，楼层高，水要上去，就得二次加压，成本会高。 为什么非要开在九楼呢？难道就是为了做商业噱头？ 不过，像它这样的地方，消费会很贵，也不在乎这个成本。 我们来到九天池，门口有两个帅气的迎宾。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仙尊万福。” 我去！ 这家店还真不一样，会玩，洗个澡还飞升成仙了。 “两位仙尊，仙号请报一下？” 仙号？ 我和韩千手面面相觑。 我知道，他口里的仙号应该是会员号。 我是第一次来，所以看着韩千手。 韩千手也是老江湖，知道我的疑惑，直接说：“什么仙号不仙号的，老子第一次来！” 恍然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董淑？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 应该不是她，我看错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充值修仙 我继续听着服务员解释。 “两位仙尊莫生气，气坏仙体，小的可赔不起。我们这必须是会员才能进，两位如果是第一次来，充值不一样，赠送也不一样。” “你继续说！”韩千手说。 来都来到这了，没有离开的道理，如果因为会员离开，那面子往哪搁？ 更何况他还有事情要求我，我提出要洗澡，自然不能让我失望。 服务员客气地说：“我们这有九个等级，最低充值一百万，赠送十一万，最高充值九百万，赠送九十九万。” 韩千手不屑：“才多大点事，我直接冲一千万。” “好勒！二位，请跟我进去。” 我们刚进去，就看到很多穿着仙服的服务员，好像电视剧中的仙侠剧。 他们看到我和韩千手进来，齐声大喊：“仙尊万福。” 我瞌睡都被他们吵醒了。 我们来到收银台，收银小姐姐一身仙衣，仙气飘飘，超凡脱俗。 能在这样地方做收银的，一定都是美女。 小姐姐客气地说：“欢迎两位仙尊，仙尊打算飞升几级？” 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看了一眼她后面的LED大屏幕，一级仙尊，充值100万，赠送11万，总共111万，二级仙尊200万，赠送22万，总共222……九级仙尊，充值900万，赠送99万，总共999万。 这个世道可真是变了，修仙不用费劲修炼了，直接充钱。 大屏幕跳转，上面浮现出洗浴项目，洗浴：牛奶浴、盐浴、黄瓜浴、精油…… 我大概扫视一眼，最低的都是五万起步。 估计这里洗一次澡要十多万。 不愧是九天池，全是天价。 我故意逗收银小姐姐：“仙女，你们这的水是天上来的？那么贵？” “仙尊您有所不知，我们这的水都是无根之水，就是天水，男的洗完之后会越来越帅，仙体健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无根之水！ 我差点要笑场了。 我这下想通了。 我又逗她：“所谓的无根之水，是不是楼上搞几个蓄水池，存着水，这样节约成本。” 小姐姐有些尴尬，她岔开话题：“仙尊，我们最近推出锦鲤池，您要不要尝试一下，锦鲤池沐浴之后，好运连连，鸿运当头。” “老弟，我们尝试这个？” “洗什么都一样，还是那些花招。” 我们在服务员的指引下，穿过大厅，乘坐电梯，电梯有六个，左右相对各自三个。 忽然，我看到对面电梯，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陈娇娇！ 她居然也在这？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大约三十岁，这个男人很面熟。 我在哪见过，一下想不起来。 电梯门很快关上，陈娇娇似乎没看到我。 从她的表情看，她在看着那个男人。 忽然，我想起了，他是董淑的助理。上次，雅文轩开业那天，他来采访过，还问了很多刁钻的问题。 陈娇娇来这不好奇。 他来这里，勉强也不奇怪。 他们两乘坐一辆电梯，是巧合吗？ 我看着电梯，电梯停在15层。 我记住这个数字，询问服务员：“据说，九楼以上都是你们家的，你们家各个楼层都有什么业务？” 我的真实目的是问15层，然而不能直接问15层，这样目的太明显了，也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服务员很开心地回答：“我们家业务可多了，按摩洗浴住宿餐饮。9层是服务大厅，也是餐厅，10层到15层是特色洗浴，15到17是SPA、18层到22层是住宿，一些SPA要洗浴之后效果更好，或者做完SPA之后要去洗，所以连在一起。” 韩千手插话：“老弟你想去几层？要不要吃点东西再上去洗澡。” 韩千手现在是不放过任何讨好我的机会，可见他真是很在乎这个局。 我心中暗笑，哪层都行，除了15层。 我又问：“你们刚才推荐的那个锦鲤池是在几层？” “12层。” “就洗这个吧！” 我们乘坐电梯来到12层。 大厅左右分区，进入大厅之后，是一个娱乐休闲区，有台球桌，电脑，茶室……男女都可以在这娱乐。 大厅左边是男宾，右边是女宾。 刚进大厅，就看到董淑。 她居然真的在这里。 “高先生！”董淑情绪有些激动，走过来给我打招呼，“好久不见。” 我有些尴尬，我并不想遇到她。 我客气地说：“好久不见。” 董淑又问：“高先生这么晚了过来洗澡？” “是啊，朋友想过来洗澡，我陪他过来。” 说实话，我总感觉她问我这话，好像在说，你真的是来洗澡吗？还是另有目的。 我反问：“那你这个时候过来，也是洗澡？” 董淑微笑：“是啊！刚做完一个采访，就过来按摩一下。” 她又问：高先生最近忙什么？” 我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董小姐，采访的事情，一拖再拖，确实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秦怀若女士也说没关系，正好档期也没排到。不过，高先生，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消息，什么时候可以？” “这个我还真说不好，我这几天都忙。要不，就下个星期再定具体时间。” “那行！高先生，我们可说好了，这次不能后悔。” “行！那我先进去洗澡了。” “等等，高先生要不一起？” 我愣了一下，她这是什么意思，未免太大胆了吧。 董淑又解释：“高先生不要误会。这里是24小时营业，您进去洗完澡之后，我们可以到娱乐区一起喝茶。” “不了，下次吧，我今天还有事。” 我没事也不想跟她一起喝茶。 “我先进去了。”我说着转身离去，她也是个难缠的，我并不想招惹她。 我走过去，韩千手站在男宾门口等我。 我刚过去，他就一脸坏笑：“那个美女好像对你有意思，怎么不叫过来一起？” 我不屑：“她找我有别的事，一会我被她叫走，可没时间给你做局。” “这种事我能理解，春宵一刻值千金，楼上可住宿。” 我厉声：“她找我可不是这事，她要去我店里，你说，我是陪她去我店里呢？还是给你做局。” 韩千手怂了，立刻说：“做局做局！” 我们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进入鱼疗池。 “仙尊，这是您的手牌。”服务员说着分别递给我一块毛巾，上面套着手牌。 “为了保证您的健康，一人一池。” “没有两人池的吗？”韩千手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他怕我跑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是想我死 说实话，我特别不想跟他一个池子。 我只想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跟他在一起，相当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你。 虽然，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有的，他都有。 但是，一个男人盯着你洗澡，是什么感觉？ 别人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偷窥？好像又不是！ 而我只有一个字：烦！ 我笑言：“韩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跑的。退一步说，即便我今天要是跑了，你明天可以去雅文轩找我。” 韩千手没说话。 我又强调：“我要是跑了，我雅文轩的东西你通通都拿走，行不？” 韩千手嬉皮笑脸地说：“我要都拿走，你老弟会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就是。” 韩千手继续解释：“老弟，你误会了。我可没这意思。我想着，一会你洗完澡要去睡觉，给你开个房间？” 呵呵！我心中冷笑，没这意思？ 我要是不说话狠点，你肯定会跟在我身后。 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谁没听过聊斋！ 我对服务员说：“你给我们安排两个房间，我们洗完澡直接去睡觉。” “好的，仙尊，立刻安排。您先去洗，我这就给您安排房间。”服务员说着，“客房部，我需要两间客房，还有吗？” 一分钟之后。 服务员回答：“仙尊，给您安排在18楼的两间客房，1888，1889，您看行吗？18楼要发要发，祝老板财源滚滚，生意兴隆。” 我嘴角上扬，这里的服务员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每个细节都很注意。 18楼，有的做生意的人很忌讳，因为18层地狱，所以，他特意问问行不行。 “行，就这两间吧。”我看向韩千手。 我都说行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服务员又说：“二位仙尊，您先去洗澡，我这就去给您取房卡。” 我和韩千手各自进入一个房间。 房间进去之后，是一个淋浴室，洗浴用品应有尽有。 旁边还贴着一张纸，白底红字写着：请沐浴之后再入池，否则，鱼儿至死，包赔。 我沐浴之后，顺着淋浴室旁边的小道走了大概两三米，进入鱼疗池。 池子呈现楼梯状，我坐在梯子上，池水泡到胸以下。 这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设计的。 泡澡到胸口以下，容易胸闷。 水温很合适，刚进去一群小鱼就围在身边。 这是一种特殊的鱼，能在水温40度以上自由活动。它们很怕脏，所以，泡澡之前一定要先沐浴。 入水之后，它们会啃食身体的老皮和碎屑，让你身体痒痒麻麻的，有种特殊的爽感。 不过，即便再舒服，也只能泡30分钟，泡多了，身体反而会出事。 我靠在水池上，全身放松，这几天真是太累了。 我下意识自己揉太阳穴。 我泡着泡着，听到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仙尊，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1888号。房卡给您放在哪？”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我没有回头。 这股香气，是她！ 陈娇娇！ “你放在池子旁边就行。”我说。 语罢，一只柔软的，女人的手顺着我的后劲顺势往下摸：“仙尊，怎么头疼？要不要给你按摩一下。” 她说着把我的手拿下来，亲自给我按摩头部。 果然，还是逃不过！ 我还真是小瞧了陈娇娇的本事。 以为不在15楼，她就找不到了，然而，她还是来了！ 当时，在幽都监狱的时候，她就花样百出。 幽都监狱并不是男女混监，而是有一堵墙，墙下有一道门，男的在这边，女的在那边。 有一些任务的时候，需要很多人的时候，就男女放在一起做工。 陈娇娇能买通狱警，在我出狱那天来看我，可见，本事不小。 我忽然有些后悔，在看到陈娇娇的时候，就应该走，不应该进来！ 我没有说话。 她要给我按摩，就让她按摩，我慢慢享受就行。 反正，她不开口，我就装傻。 她按摩的手法还真不错，头部，脖子，肩膀…… 我身体得到了舒适的享受。 陈娇娇每次出现都是有目的的。 她不暴露身份，我也不说，反正是她给我按摩，又不是我给她按摩。 我一边泡澡，一边有人给我按摩，何乐不为！ 终于，她忍不了了。 “仙尊，我的按摩手法怎样？”她声音十分妩媚。 我清了清嗓子：“你是希望我说好，还是不好？” “我希望你说，你喜欢我！” 我不屑一笑：“陈娇娇，你能不能放过我！” “哈！” 即便没有回头，我也能猜到她笑成什么样。 “我就说嘛！我的冤家那么聪明，我都说了那么多句话，怎么能猜不出是我。” “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陈娇娇很好奇。 “因为你走到哪都有一股骚气。” 陈娇娇很喜欢用香水，闻到那股味道就知道是她。 “冤家，你嘴怎么越来越毒，你怎么能那么说人家！”陈娇娇撒娇般地说。 她说着，自己顺势坐在我身边：“冤家，人家想死你了。你想不想人家！” “不想！”我很冷漠地说。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穿着一套泳衣。 “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那么想你，你都不想人家！” “我看你是想我死吧！上次见你一面，就差点被你搞死。我不去找你，你居然还敢来找我。” 我想起顾北海死的那个晚上就来气。 “怎么？”我声音上扬，“上次没搞死我，这次又想玩什么新花招。” “冤家！”她的手顺势向下移动，一直到我胸口，“人家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你死呢？” 我真是懒得听她这些骚话。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厉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冤家！你说说，怎么不客气呀！”她说着手指在我胸口毫无规律地画着，“人家好想知道，你怎么不客气！” 我怒斥：“把你的手拿开！” “好啊！我这就把手拿开。” 她说着，把手从我胸口拿开。 嗯？ 这不像她的作风，难道变乖了？ 不太可能！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不愿意要 突然，她身子一转，假装跌倒般地，直接坐在我腿上，单手搂着我的脖子。 我心中一惊，整个人颤了一下。 这才是她的风格。 “冤家，你看我多听话，你让我把手拿开，我就拿开。不过，我的脚不太听话，池子太滑，幸好我跌在你怀里，不然，人家就要摔坏了。” 这话没毛病，我让她拿开，她确实拿开了，只不过把手拿开之后，整个人又坐我身上了。 不过，人家可没承认是故意的，是池子太滑。 “冤家，你今天晚上到这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我眉头一紧，这应该才是她这次来的真实目的吧。 她是来问我干嘛的！ 她不知道我是来洗个澡而已，以为我跟韩千手过来是有事情。 “我洗个澡还要跟你汇报？” “冤家，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房卡都拿了，要不，我们一起上去，让我好好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她又开始撩我。 同时，又在试探我到底有什么事。 她知道自己试探不出来，所以又开始缠着我。 “冤家，我感觉到，你身体有反应咯！” 我瞬间哭笑不得。 她这话没错，我确实有反应了。 这个女人，这样坐我身上，我没反应才怪！ 虽然，以前陈娇娇也用各种手段勾引过我，但从来没有那么近，也没有穿得那么凉快。 我直接把她从我身上抱开，起身，走出去。 “冤家，别走啊！”她上前拦住我。 我懒得看她。 她又用那独特而妩媚的声音说着：“冤家，你现在胆子怎么那么小，连正眼看我的勇气都没了！” 我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我往左走，她也往左，我往右走，她也往右。 我内心顿时飞过无数只草泥马。 我抬起头正视她：“陈娇娇，你这股骚劲，我可陪你不起，你找别人去。” “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让我找谁？” 呵呵！ 我不知道鬼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我刚才看到你跟一个男的一起进电梯，你就这样走了，把人家丢下，太不好了，你赶紧混吧！” “哦？你说那个男人啊！”陈娇娇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只是和我一起坐电梯罢了，我们并不认识。” “少来！我看到你们嘴型在动，你们说话了。” “他问我几层，我顺便说说而已。” 她说着手指在脸上划过。 “人家见我长得漂亮，主动跟我说两句话而已。你吃醋了？” 她说着手指又不安分的在我胸口乱画。 “你想多了，我吃什么醋！”她手指挠得我烦躁。 我猛然抓住她的手，怒视：“陈娇娇，你再这样不安分，我就把你这只爪子给剁了。” “哎呀呀！冤家！你怎么那么忍心！”她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给我抛了个媚眼。 我不屑一笑：“你都忍心把命案嫁祸在我身上，让我吃牢饭，我只是剁你一只手而已，有什么不忍心。” “冤家，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哟！再说，我怎么可能忍心嫁祸给你呢？” 她反手抓住我的手，放在她胸口。 “不信，你把我的心抓出来看看。” 我甩开她的手：“不用抓也知道黑心一颗。” 我欲要往前走，她又拦着我。 “冤家，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顾北海的事情生气了？” 我没说话。 她继续说：“冤家，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千面狼才高八斗，聪明非凡，这点事情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叫千面狼呢？” 我冷笑：“所以你就次次害我？” “人家哪有次次害你，人家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替我在江湖上立威名？” “当然，所以，你要感谢我！” “我呸！”我不屑，“搞得像我千面狼的名声，是你树立起来的。” “可不是吗？要不是我精心设计一个局，你破了我的局，怎么会那么出名。” “陈娇娇啊！这才多久不见，你不要脸的功夫又涨了不少。” “我也觉得长进不少，可你还是不要人家。我是不是应该再勤加修炼，把你的魂勾到手。” “你既然知道我不要你，你还缠着我干嘛！”我声音更冷。 “可人家就是犯贱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嘛！”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是受不了。 我说着推开她，去冲了个澡，穿上浴袍，准备离去。 “冤家，你又去哪？是不是要去找韩千手，带我一起去呀！”她说着猛然抱住我。 她又在问我。 这是她第三次在打探我的目的。 她是希望从我这里问不出来，从韩千手的嘴里问。 我还真不能带她去找韩千手，说不定韩千手会说出什么东西来。 “我要去房间睡觉了！”我说着挣脱她的手。 我刚把她放开，她的双手又缠着我。 “陈娇娇，你是没骨头吗？” “冤家，人家就想黏着你嘛！” 我还真是甩不掉了。 “我去男厕所，你也去？” “去哪都跟着你！” 咋搞？ 我感觉她今天晚上是铁了心非要黏着我。 然而我想睡觉！ 她粘我太紧，我甩不掉。 当然，我可以选择把她打晕，但是，我真是下不去手打女人。 不过，我可以吓唬吓唬她。 “陈娇娇！”我厉声，“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放过我，我去睡觉。要么，我把你打晕，我去睡觉。” “冤家！小孩子才选择，成年人不要选择。而且我知道你是不会打我的，你下不去手。” 这话没错！我确实下不去手。 “陈娇娇，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为什么要放了你？咱们现在回房间，享受一下男女的快乐，多好。” “跟你，我快乐不起来。”我瞥了她一样，“因为你是白素贞，我不是许仙！” “哈哈！”她又笑了，“冤家，既然你给我两个选择，我也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咱们现在回房间，你好好让我享受一下做女人的快乐，我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 要么，我们就这样耗着，我就这样缠着你，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她还真是几句话，句句不离打探消息。 “你怎么知道，你说的事情我就想知道？” “我知道顾北海死的真相，你不想知道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都是他杀的 《天仙局》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都是他杀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有人要杀死你 陈娇娇故意停了下来，又看了我一眼，声音更加柔媚：“冤家，你总站在那不累吗？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我们慢慢说。” 我还是不动。 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动。 她见我没反应又继续说：“顾老爷子说过，谁除掉王家，四海阁就给谁。 然而，虽然是顾南海除掉的，但是顾老爷子还是把四海阁给了顾北海。 而且，还说顾南海杀了人，让他去国外读书，躲一下。实际上就是把他赶走。” 这老爷子真是太偏心了。 我都有点替顾南海抱打不平了。 顾南海怎么说也是他儿子，他这样对他，真是太过分了。 我能想象顾南海从小受了多少不公平待遇，所以就变得如此腹黑。 估计顾南海也是多了个心眼，当时，也是做了个阴阳局。 赢了，四海阁是他的，输了，人是他和顾北海一起杀的，虽然他是主谋，顾北海也逃不掉。 顾老爷子心疼顾北海，肯定不会对他怎样。 只是他没想到，他狠，他爹比他更狠，直接把他赶走。 “顾老爷子，为了不让顾南海跟顾家有关系，给他更名换姓。” 更名换姓！ 我心中一梗，怪不得没查到顾南海的消息，既然名字都换了，肯定查不到。 我集中注意力，继续听着。 “顾南海去到国外的第一天，就发誓，一定要把顾家所有的财产都抢到手。 顾南海在国外的生活很惨，顾老爷子没给他生活费，只给学费。 顾南海每天要做很多工作，刷盘子。 他似乎是在证明自己可以的。 不知道是不是顾南海的话传到了顾老爷子耳朵里，顾南海出国没多久，顾老爷子就宣布遗嘱，没有顾南海的份。顾南海多次回国，也被顾老爷子以学业未完的理由拒绝了。 后来，终于，顾南海学业完成了，顾南海又要回国，顾老爷子让他继续在国外。 然而，他不顾老爷子的反对，自己回国了。 回国之后，顾老爷子不让顾南海插手顾家的事情，还是让他出国。 他不听顾老爷的，即便一直无所事事，也不出国。” 我默笑，以我对顾南海的了解，他回国是有把握的，估计他回来时已经想好，如何谋夺顾家财产。 他也不是一直无所事事，而是在暗中观察，找时机下手。 他的目的很强，回来就是夺家产的，出国是绝对没有这个机会的。 我和王家的事情，就是给了他一个合适的时机。 “冤家！顾南海是个非常不好对付的人，有仇必报。他连续两次败在你手里，不会放过你的。” 我冷言：“人在江湖，不惹点麻烦，怎么叫混江湖。” “冤家，你终于说话了，看来，你还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我再说一个让你感兴趣的事情。 你破了韩千手在万宝斋布的局，你现在和韩千手的关系那么近，顾南海已经知道了。 他正想办法将计就计，要想办法整你。” 我眯虚双眼，当时在不二茶馆，我就很奇怪，大半夜顾南海不睡觉啊，为什么还要逼韩千手。 原来，他是想看看韩千手是什么反应，想借韩千手来整我。 陈娇娇这条消息很及时。 她让我更加了解顾南海，了解他内心的复杂。 顾东海和顾南海都不是好对付。 韩千手和万惜悦这个局，看来还要仔细想想。 “顾家的事情，你好像不太感兴趣，我告诉你点别的。” 她说着轻叹一声，语气没有之前的媚气，反而有些沉重。 “你被摩托三剑客刺杀，是有人故意出高价让他们杀你。” 我不屑：“她们当时出手那么重，我又不认识她们，肯定是有人让他们杀我。” “对，你是猜出来了。不过，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能就不知道了。 摩托三剑客以前是摩托车特技出身，本来是接一些影视剧，后来活越来越少了，没钱生活，就被一个大佬买下来，成了刺客。 他们之前作案从来没有失手过，很多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他们第一次失手的人，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而且，他们每次出任务都签下对赌合约，你不死，他们就死。” 对赌合约是刺客的一种协约，刺客做任务有赏金。 刺杀对象的等级越高，赏金自然越高。 然而，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刺杀会失败，失败也是正常的。 所以，有的人会选择钱少一点，命更重要。 但是，对一些刺客来说，他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刺激，金钱，名誉…… 在各种利益的驱使下，他们会接更高级的任务。 越是高级的任务，金主越是不能接受失败，为了保证双方的利益，他们会签下对赌协约。 每份协约的内容不一样，但是大概的内容都是，任务成功得到非常丰厚的报酬，任务失败，刺客就一条路：死！ 我不紧不慢地说：“我对他们如何杀我不感兴趣，我想知道他们后面的金主是谁？” “这个不能告诉你。” “既然不能告诉我，那我就先走了！”我说着准备离去。 “别走！”陈娇娇突然从水里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很认真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很特别，我从来没看过她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深情款款，情意浓浓。 “冤家，如果我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相信吗？” 嗯？ 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知道，我说破嘴皮子，你也不会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承认，顾北海死的那次，确实是我帮着他们嫁祸给你，但是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搞定。 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也会想办法出来帮你。” 虽然她说得那么深情，那么认真，可我真的不相信。 我觉得，她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假的。 她继续说：“顾北海的事件也是一个任务，我可以不来的，但是我看到猎物是你，我就来了。如果换了别人，估计，你当天晚上可能就死了。” “呵呵！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我不是太小看你，只是，即便你再强大也有疏忽的时候。” 她强调：“还有！我劝你离艾薇薇远点，他们报复不了你，肯定会报复艾薇薇。你有本事对付这些人，艾薇薇可没你那么大的本事。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如果抓到艾薇薇，她会是什么结果。” “陈娇娇！”我掐着她的脖子。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保护她一辈子 陈娇娇下意识双手抓着我的手。 我厉声：“我不管你们背后的人是谁，你给他带句话，动我可以，随便他们怎么玩，老子奉陪到底。谁要动我的女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他狠，我会比他更狠！” “高阳，有的麻烦是你惹不起的！”她眼里充满一种挑衅。 我用力掐她的脖子。 “咳咳！”她表情扭曲很难受，“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我更加用力。 她被我掐得很难受，面色通红。 “掐死我，我就解脱了！”她费力地说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哼！”我松开手，“我不会杀你，杀你脏了我的手！” 陈娇娇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咳咳！” 她看着我，眼里有种莫名的情绪，脸上浮现一种难以形容的笑。 “哈哈哈哈！”她的笑声让人听起来很恐怖，比恐怖片里出场的女鬼还恐怖。 “哈哈！” “咳咳！” 她笑了一会，又咳嗽了几下。 她一边笑，一边咳嗽。 虽然，我只掐了一会，但看得出她还是很难受，她咳嗽是自然反应，笑却是强撑着。 她缓了缓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已经朝艾薇薇下手了，就算你现在能保护她，你能一辈子都保护她吗？”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是咆哮。 特别是那句“你能一辈子保护她吗？” 她说的时候，歇斯底里地嘶吼，声音都破了。 “我就是要保护她一辈子！” 她声音大，我声音比她还大，完全压住她。 “哈哈哈！”她的笑声更恐怖，“我真是好想看看，艾薇薇被他们抓住折磨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 我一定会在旁边给你拍一段高清晰的视频，或者我直接现场直播！” “陈娇娇，你给我听好！” 我使劲掐住她的脖子。 “很多人都说，女人是男人的软肋，但是，她不是我的软肋！ 你们朝她下手不就是想用她来威胁我吗？” “如果不是你的软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陈娇娇又挑衅我！ “你错了，我说的和你说的是两个意思。 你们也许会认为，她是我的短板，我不能时时刻刻都保护她，我总有疏忽的时候，我疏忽的时候，你们就朝她下手。 这个思路没错！ 但我想告诉你们，做事情就要百密无一疏，天衣无缝。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就不用混了！ 我今天就把话放着，我就看看，是你们的阴谋诡计厉害，还是我浩然正气厉害！” 我说完甩开她，离去。 她朝我怒吼：“高阳，你会为你的逞强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搭理她，这不是逞强！这是计算和预防。 我走了几步，隐约听到她叹息一声：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男人疼爱！ 我没有回头，她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走出鱼疗室，朝换衣区走去。 我之前看到过一个绑架事件。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抢劫一个富商的儿子，并勒索一笔巨额赎金。 暴徒是在他儿子去上班的时候，直接在上班的路上劫持他的车，一上去，暴徒就对他儿子说，不能报警，让家里准备赎金，之后就带他离去，让司机回家传消息。 富商收到消息，没有报警，按照约定时间给暴徒钱。 暴徒只身一人去富商家取钱，中途的时候佣人来问富商事情，暴徒以为是警察吓个半死。 富商支付了暴徒钱，暴徒把他儿子放了，毫发无损。 暴徒询问富商，你不怪我吗？ 富商说，不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错，是我没有防范好。 我看完这个故事之后，让我有很大的启发。 一个人的思维决定了他的一生过怎样的生活。 从那时候，我就给我自己定了一个判断事物的标准：不要去判定责任，而是看谁的损失大，就是谁的责任，谁就是输家。 正常来说，富商的儿子被绑架，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富商应该怒斥暴徒，为什么要做这些恶事。为什么要敲诈勒索他。 然而，这些抱怨都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损失最大的是他。 用他的话说，是他没有防范好。 同样！ 我不能阻止任何人对艾薇薇，对我，对我身边的人有恶念，甚至做出一些极端的事，但是我可以防止艾薇薇和我身边任何一个人不被他们伤害，这才是我应该做的，这也是我的责任！ 特别是艾薇薇，她是我最应该保护的人，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和义务。 很久之前，我听过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爱情和事业不能兼顾。 当时我不能理解为什么？ 现在我似乎有些理解了。 不过，我一直认为爱情和事业可以兼顾，只不过看如何协调。 回想我一个人的时候，想住酒店住酒店，不想住酒店，随便买张卧铺火车票睡一觉，第二天到地玩一圈，再换张飞机票，想去哪去哪。 累了，不想转悠了，就再找个地方睡一觉。 有局就跟着师父做局，没局就自由自在。 然而，现在有了笨猫，不能像以前一样，我必须有更多的顾虑，还要安排更多的事情。 说到底，是一个人能力的展现。能力够了，处理事情起来游刃有余，又有何妨。 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你还让她受到危险，那就是没能力，你也不配做她的男人。 只要她愿意跟着你，她的心在你身上，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 退一步说，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就没有弱点了？ 不是的！人都有弱点。 麻烦来了，该躲的躲，该受的受，该处理的处理，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和能力展现。 笨猫！ 我想着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时候，她应该睡着了。我得给侯云打个电话，让她盯死。 我们今天刚去艾文峰的别墅，及时转移，他们也应该来不及准备，不过，不能让万一发生，我还是要叮嘱一下云姐。 我的手机在换衣区的箱子里，我得去那边拿。 忽然，我想起韩千手，从我洗澡到现在他真的没来打扰我，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第两百章 终于可以睡觉了 我继续往里走，虽然我没看过平面图，但感觉，它这一层至少有一千多平米。 我来到换衣区，换衣区按照字母和数字排列，又分成很多细小的区域，根据自己的手牌就能找到区域。 进入区域之后，有自己的独立空间，空间里有换衣室，密码箱。 每个客人有独立的密码箱，客人每次用的时候，密码都要重新设置，还要重新录入指纹。 九天池这种高级的地方，非常注重客人的隐私以及财物安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赔不赔得起是小事，惹上什么麻烦，那才叫大事。 我们的箱子在里面一些，我刚转过拐角，就看到韩千手在那晃悠。 我忍不住笑了。 这个老油条，真是脑子转。 他知道我不愿意跟他用一个浴池，所以不强迫我，但这样的话，就没法跟着我，所以，就在这守着我的手机。 我要是走，肯定会拿手机。 守住手机就等于守住我的人。 我远远看过去，韩千手很踌躇。 “韩哥！”我喊了一声。 “哎哟老弟，你洗完了。”他看到我脸上乌云瞬间散开了。 我故意逗他：“你站在这干嘛呢？” 他愣了一下，想了想：“你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我把密码忘记了。” “密码忘记了，那咋办？”他装傻，我也装傻。 他拍拍脑袋：“我想起了来。” 他说着钻进他的空间，刚钻进去又出来说：“老弟，你换好衣服要去客房睡觉了？” “是啊！都几点了，不睡觉干嘛！” “那行，你等我一下，咱俩一起去。” 我心中默笑：这老东西，又要盯着我。 “行啊！”我说完，进了我的独立空间。 我拿出手机，凌晨三点多了。 这个时候，笨猫肯定睡着了。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提醒她注意，但又担心吵醒她。而且我现在告诉她，可能会让她更焦虑。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也可以等明天天亮了再打，不过，早一刻提醒，早一刻好。 万一真的出事，就麻烦了。 我想了想，我可以给云姐打电话，我可以叫她起床尿尿。 我想着拨通侯云电话。 “老大……你大半夜不睡觉，诚心折磨我。”侯云拖着长长的声音，很不耐烦。 我本想说：我是来叫你起床尿尿的，听到她这声音，算了，我不折磨她了。 “我给你一秒钟保持清醒，我刚才收到消息有人要对笨猫下手，从现在起，只要我不在，不管她是吃饭睡觉上厕所，你都要陪着她，有任何异动，立刻给我报告。” “老大，你真啰嗦。” 侯云迟疑一下又说：“薇薇猫，你家大叔找你！” 嗯？ 难道她们现在一起？ “大叔？”我听到艾薇薇朦胧的声音，“大叔在哪？” 估计是侯云把艾薇薇叫醒，把电话递给她。 “大叔……”电话那头传来艾薇薇的声音，“你要回来了吗？” “没！我只是……” 我想说我担心你，也想说，我想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和云姐在干嘛？”我问。 “云姐姐说，你不在，她陪陪我，我之前让云姐姐跟我说你们的故事，她说正是时候，然后，我们两就躺在床上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就放心了。 我并没有安排她那么做，但是她这次办事挺靠谱的。 她知道我不在，我会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故意给笨猫，做了一个小局，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行，你好好睡觉去吧！” “那你忙完，早点回来陪我。”她撒着娇，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好！” “大叔，爱你，吧唧！”她说着冲着电话“吧唧”了一下，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浓浓的吻。 我心里涌出一股蜂蜜一般的暖流，甜甜的。 “去吧，晚安！好好睡。” “吻安！” 我说着挂了电话，心里很是不舍。 不知道为什么，才离开几个小时就开始想她了。 以前，也离开过，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第一次知道思念的味道。 我换好衣服走出来，韩千手已经在等我了。 我们直接去到客房，我看了一下酒店房间的排序，双数在左边，单数在右边。我和韩千手客房的门差不多是对着的。 “老弟，你明天睡醒了叫我，我在房间等你。”韩千手又叮嘱。 我知道他又不放心了。 “行！我这一觉估计醒来的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定个时间吧，下午四点，如果我还没醒，你就过来找我。” 我和韩千手约定好，就各自回房了。 我回到房间，直接睡觉。 床跟酒店的一样，只是没有笨猫暖床，睡觉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我刚开始并没有睡着，似睡非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一觉醒来，下午四点过五分。 我估计得还真准，不过，韩千手居然没来找我？ “咚咚咚！”门外响起韩千手的敲门声，“老弟，起床了。” 这人啊！真是夸不得。 我和韩千手简单地在餐厅吃了个便饭，就开车去找万惜悦了。 我本来说我开车，韩千手非要开。 既然他要开，我又何必累呢？ 我们从九天池出来，直接开向西郊。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老弟啊，说实话，一会过去你心里有没有底啊？我们要跟万惜悦说什么？” “你急什么？她约的我们，当然她先开口。” “她要是不开口怎么办？” “不开口那更好办，地盘是她的，我们在她的地盘上，当然是她安排我们。” “那要是，她让我们坐冷板凳，或者软禁我们怎么办？” “软禁？”我声音上扬，“犯不上吧。她软禁我们两个大男人干嘛，对她没好处。 至于坐冷板凳，也不会，因为是她让我们去的。 老哥，一会去了，你就只说一句话，其他事情就不用你多管了。” “什么话？”韩千手立刻就来劲了。 “你只要说，这事情，我听我兄弟的意见，其他事情……” “哈哈哈！”我还没说完，韩千手大笑起来，“这个行，这个我会。” 第两百零一章 20多亿的私人别墅 车子一路向西，今天的天气不错，下午的阳光没有中午那么刺眼，我打开车窗沐浴阳光，它像一个年轻姑娘柔软的手，正抚摸着我的脸颊。 “滴”我感觉脸上有些湿润，“哗哗”，我还没反应过来，天空像漏了一样，我急忙关上窗户，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 大雨来得快也去得快，这种过云雨下不了多久，我们刚开出市区，雨就停了。 雨后天晴，空气格外新鲜，我打开窗，呼吸新鲜空气。 “老弟，你看到那栋房子没？”韩千手说。 “哪栋？”我开着车，根本没注意窗外的风景。 “你往你的左上角看，看到没，有条单独的小路进去，有一个庄园。” 我顺着韩千手说的方向看过去，一栋自建别墅，看上去像童话故事里的欧式城堡，外面是大红色，十分喜气。 “那栋别墅怎么了？看起来霸气壮观，不知道里面住的是公主还是怪兽？” “什么？”韩千手一阵疑惑，很显然没听懂我的幽默。 欧式童话中，在古堡里住的人，一般都是有故事的，大部分情况都是中了魔咒。 如果住的是公主，那她肯定等待王子或者勇士的营救。 如果住的是怪兽，通常情况下，这个怪兽都是王子变的，他们正等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为他们解除魔咒。 总之，不是英雄救美女，就是美女救英雄。 我忽然想到，为什么童话里，没有公主变成怪兽，只有王子变成怪兽。 难道，王子看到怪兽就会跑吗？ 或者，王子看到怪兽，一剑刺死了，就没有公主了。 韩千手见我没说话，又问：“你猜猜修了多少钱？” 我看了那个地方，独一栋，应该是自己修的。 西郊这边原来是荒原，后来城市扩建，就把地皮往外卖，有钱的人就会在这边买块地皮自己修房子。 这个地方刚出市区，价格应该比偏远地方贵一些。 我对那地方没兴趣，随意回答：“自己修的没多少钱吧。可能两三个亿？” “不对。” “不对？”我疑惑，“是高了还是低了，只是修房子的钱，还是算上地皮。” “低了，你把地皮，修建款，所有的项目都估算一下。” 车子正好开到岔路，我不由好好打量了一下。 那栋房子很大，很高，我只是快速瞅了一眼，具体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 我大概估价：“5亿？” “不对！” “5亿都不对？”我声音上扬，“高了？” “是低了！你大胆往上猜。” 低了？ 还让我大胆往上猜？ 这有点让我出乎意料。 我踩了一下油门，车子飙过。 我大着胆子说：“10亿？” 韩千手又摇摇头。 “那你说吧，我猜不到了。” 韩千手取笑：“老弟鉴宝不管高低，一眼就能看出价格，怎么看房子就看不出来了。” 我笑言：“我又不是搞建筑的，对于房子我是门外汉，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吐槽：我又不是酒精。 酒精估计看一眼就知道了。 韩千手又说：“你再猜猜。” “老哥，你就直接说，我开着车，只看了一眼，真是猜不到。” 我开着车，安全为主，懒得跟他猜来猜去。 “那栋别墅值25亿。” “25亿？”我大惊，“就那么一栋房子25亿？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那栋房子总共有12层，据说里面的装修就花了好几亿，黄金珠宝应有尽有，摆设都是古玩珍宝，随便拿走一样都是价值连城。几百万的画只能放在地上，上千万的才能挂着。” “哦？豪门！”我淡笑，“你这样说，我还真想去看看他们家都有什么。” 我对那房子值多少钱没兴趣，我对他屋子里的古玩珍宝感兴趣，我还真想看看都有什么。 我又问：“谁的房子？” “幽都双雄。”韩千手嘴里透出一丝羡慕。 “幽都双雄？”我迟疑了一下，“就是上次你说的市区的宝主？” “就是他们两兄弟。” “幽都双雄是什么来头，那么厉害。起栋别墅都是20亿，他们的身价至少几百亿吧。” “他们家有多少钱，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们家也是幽都古玩界的传奇人物，整个幽都古玩界的人都知道他们家的故事，甚至全国都有不少人知道。” “什么故事？” “你知道，幽都著名的一本万利的故事吗？” “一本万利不是做生意都希望的吗？” 我不知道韩千手要说什么。 “你师父难道没跟你讲过，幽都古玩界外贸鼻祖的发家史？” “这个我听说过。”我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原来是他！” “对，就是他们家！”韩千手很肯定地说。 “我以前听我师父说过，他把一批劣质玉做成了上等玉，然后卖给了外国人。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人的大脑是一个很灵活的东西，很有弹性的东西，有时候它的存储空间是无限大的，似乎无论你装多少东西都放得下，然而有时候却是有限的，装太多的东西，脑子受不了。 会休息，会生活的人才会工作。 因此，我给我自己立一个规矩，不做局的时候，多余的人不去想，看看古玩知识就好。 因为古玩知识博大精深，几辈子都学不完。 而做局的时候，一定是有目标的，再去好好了解这个人，以及他的一生。 人的寿命有限，一个人哪怕活到一百岁，也就一百年，做局的时候再慢慢去查就好了。 “幽都双雄，最厉害的是雄文强，今年可能有50岁了。他15岁的时候，在幽都东大街一家古玩玉器店当学徒。 那时候，整个幽都就只有那一家店铺可以做外国人生意，因为别家没人会外语。 大家看到外国人的钱好赚，纷纷效仿，后来店铺就多了，僧多粥少，利润就少了。 幽都生意不好做了，店主出国了，大家都以为店面要关闭。 没想到他把店铺盘了下来，继续做外国人的生意。 他20岁就自立门户，成了幽都最年轻的古玩店掌柜。 雄文强本来是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文盲，当时很多人嘲笑他不会外语，谁知道，他不仅会外语，而且还在外国人身上大赚了一笔。这就是他的第一桶金。” “哦？他怎么只是小学文化。”听到这，我心中有些疑惑。 第两百零二章 成功的男人 韩千手继续说：“他本来是幽都郊外村子的农民，父母本来就没有多少文化，家里又穷。小学没毕业也正常。” 我点点头：“这倒是！他是怎么赚到第一桶金的？” 我似乎开始好奇他的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在不做局的时候，开始好奇另一个人的故事。 不是看不起小学文化的人，是这样出身低的人，成功之路比其他人更艰难。 做局者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的心理素质，不能对任何事物产生好奇，因为好奇心有时候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刚接手店铺的时候，生意并不是那么好做。店主出国的时候，带走了所有价值的东西，他这个店铺除了一些残次品，什么都没有。 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到的机会。有一个外国旅游团还是什么，具体当时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反正就是外国人，要买一批玉器带回国。 他当时手里没钱进货，没身家背景，也没人愿意借钱给他。 他就利用手里这批残次的玉，重新打磨，加工，做成了一批上等玉，然后就把这批玉卖出去了。 这个消息一出，震惊整个幽都，很多人都不知道外国人为什么会选他家的玉器。他这一下赚的钱是小店铺好几年的收入。” “我去！”我不仅叹言，“这得让多少人眼红。” “何止眼红，简直是羡慕嫉妒恨，恨得牙痒痒的那种。当时，几乎能做外国人生意的店铺都在骂他。 很多商家的玉都比他们家的好，而且价格还低，为什么外国人就选中了他，很多人，想尽办法问他怎么卖出去的，他到现在都没告诉任何一个人。 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总结他运气好，外国人没眼光。” 我默笑：“人性！大部分的人都不希望别人比自己过的好。遇到这种情况，大部分人都只会骂人。 然而，骂人除了自己心里爽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其实，很多时候成功并不只是靠运气。 每个做生意的人，成功的人，一定有一本自己的生意经，这本经书里写的什么，别人不一定知道，即便告诉他们，可能也无法领悟对方的真谛。 我没有研究过，他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如果说第一桶金是靠运气，那么，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栋城堡式的房子就不是运气了吧。” 韩千手沉默了一下，眼里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 他很有感慨地说：“小屁孩长大了！” “什么玩意？”我声音上扬。 “哈哈哈！”韩千手大笑起来，“你刚才说的话，让我很有感慨。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个。我做生意就想着这个东西多少钱，值多少钱，我要卖的话，多少钱合适，没人买就算。” 我淡笑：“老哥，做生意不是这样的。” “说起雄文强，我一直没想通一件事。你说这话倒是让我想通了。 那件事之后，很多店铺都在打压他，甚至联合起来跟他过不去，然而，他硬是把这些店铺都打败了。” “你看！我刚才说了，这就不是靠运气。他肯定有过人的本事或者技能，不然打不败这些人。” 韩千手又想了想：“听说他精通四门语言。” “四门外语？”我声音上扬，“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能自学外语，而且是四门，先不说他外语讲得如何，这份精神就难能可贵。” 如果是家庭条件好的人，会四国语音我并不好奇，会八国我都觉得无所谓，然而这样一个出身的人，我心里不禁暗暗佩服。 “也是！是我就学不了。那些叽里呱啦的玩意打死我都学不会。” “这不就得了吗？雄文强盘点下来的店铺是家老店铺，有固定的客源，他本来就是店里的学徒，虽然老板走了，但是，他还在。 有时候，做生意就认一张脸。他这张脸还在，别人就认他。 再有，他会四国语言，别人只能做一国的生意，他能做四国。这就比别人强。 他既有原来的客源，又能凭自己的本事开拓市场，自然就能成为大赢家。 而且，虽然我不认识他，我相信这个人身上一定有股狠劲，不然做不成那么多事。” “他确实挺狠的。他经常说，他15岁入行，当时父母双亡，弟弟只有三岁，又当爹又当妈，把弟弟带大，还成就了这一番家业。 虽然，那个老店是他远方亲戚的店铺，但他亲戚对他不好，吃不饱睡不好，各方面都苛刻他，还说他带个弟弟。 当时，他觉得亲戚真的很好。 他那时候小，只觉得给口饭吃就是好人。 后来想想，他亲戚就是欺负他小给他洗脑，让他认为他们都是好人，是自己欠他们的，但是，那时候，他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他们实际上是白嫖他的劳动力。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有时候夜里想到他的创业史都会流泪。” 我听着他的故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 每个成功的男人都有一本血泪史。 我和他虽然经历不一样，但吃的苦应该差不多。 我虽然没有见过他，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缓了缓情绪：“你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正常人都不愿意说自己不好的事情。成功之后恨不得忘记自己的过去。” “这可怪了！他经常说自己的故事。” “经常说？是朋友聚会吹牛的时候说的吧，看看谁比谁狠，谁比谁牛。” “没！他在朋友面前还真不怎么说。他一般是在……特别是孤儿院，养老院，公司年会，企业家励志演讲，或者是幼儿园开学的时候……” “哦？”我更好奇。 韩千手继续说：“他说，他要用自己的故事激励更多的年轻人，让他们树立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再艰难的事情咬咬牙都要撑下去。” “幼儿园是怎么回事？” “他捐赠了很多幼儿园，老人院，希望小学，没事的时候还去做义工。” “我有钱了，我也捐赠幼儿园，养老院。” “每次这样的场合，他都会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第两百零三章 黄金屋 《天仙局》第两百零三章 黄金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两百零四章 树叶 她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正确的说应该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我的衣服被叶子弄脏了，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正常来说，她可以不理。她却恰到好处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因为这是在她的地盘出的问题，虽然是意外，但她应该说点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韩千手就疑惑地说：“什么不好意思？” 韩千手反应也快，他看了我衣服一眼：“一片树叶，多大的事！” 他说着直接拍了一下我的衣服，叶子下落，泥土全沾在我衣服上。 我顿时哭笑不得。 这下好了，刚才只是几滴脏水，现在直接是“一幅印象派画作”了。 “哎呀，老弟，这下该我说不好意思了。”韩千手十分愧疚地说。 “没事！”我语气平和。 这种情况，应该轻轻的把叶子从衣裳上捡起来。 韩千手当时也没多想，想着一片叶子拍下去就行。 天气晴朗的时候可以这样做，拍几下，身上的泥土也被拍掉了。 刚下过雨，叶子是湿的，他这一拍，反而，弄巧成拙。 韩千手性格粗犷，不注意细节。 自古成大事者，胆大心细，细节决定一切。 他只是胆大心不细，也不知道变通，这就注定了，他只能做一些小打小闹的局，大局他布不了。 “不好意思！”邱姨又客气地说。 刚才那个“不好意思”，我还能理解。 这个“不好意思”，我完全没想到。 如果说刚才跟她还有点关系，这次跟她真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邱姨微笑着解释：“刚下过雨，我们已经及时把树上的叶子轻轻地敲打过了，地上的叶子也扫过了，没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怎样是我们做的不好，二位见谅。” 她说这话，显示出了万家待客的礼节，十分周全。 我看着桂花树旁边有一根长竿子，想必就是用来打树叶的。 客人来之前，打扫院子，清理树上的叶子，这是对客人的一种尊敬。 不然，客人到家里来，尽管是个院子，但给人的印象是脏兮兮的，那客人对主人的印象也会不好。 桂花树不能重重的打，只能轻轻的打，打重了，花就都掉了。 我还没回答，韩千手就开口了。 “哈哈！”韩千手笑了笑，缓解尴尬，“没事没事。” 邱姨见我没说话，又说：“高先生这衣服在哪买的，我马上派人去给您买一件一模一样的。” 她说话声音平稳，不高不低，言语里透着对客人的恭敬，也有主人对客人的歉意。 我猜她应该是万惜悦的管家，或者是对万惜悦比较重要的人，至少，她说话，在万家还是有分量的。 “没关系，一件衣服罢了，我车上还有新衣服，我去换一件就行了。”我说着钻进车里。 幸好，昨天多买了几件衣服，现在正好用上。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在想，这衣服还得拿回去洗。 也不知道笨猫会不会洗衣服。 我想着，脑补了一个笨猫替我洗衣服的样子，似乎很好玩。 我换好衣服，从车里出来。 邱姨恭恭敬敬地站着原地等着。 她看到我换好衣服，又客气地说：“高先生，刚才那件衣裳给我吧，我拿去替您干洗。” 我笑言：“不用。” 她这次说，这话，我并不意外了。 这个女人，精明能干，注意细节，处理事情，既谦和又不卑不亢，处理得恰到好处，让人无话可说。 衣服在她家弄脏，虽然不是她的责任，但她理应赔偿。 她首先采用了第一种赔偿方式，帮我买新的，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最好的方式。 就好像去高级的餐饮店，酒店吃东西，如果地上有水，有油，客人摔倒了，那就是餐饮店的责任，餐饮店会赔偿。然而，这真的只是餐饮店的责任吗？ 那么大个人了，都能去餐饮店吃东西了，走路为什么不长眼睛，自己不看着呢？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你在一个小摊子上吃东西，摔倒了，摊主肯定不会赔偿，反而会说是你自己的责任。 第一种方式我拒绝之后，她又换了第二种方式，替我洗衣服。 我依然没有接受。 我看着她，她表情很尴尬，有些意外，还有一种不知所措。 我猜，她一下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或许，她内心有一百种补偿的办法，不知道我要哪种，已经被拒绝两次了，再被拒绝的话，面子就挂不住了。 所以，她在思考，该如何让我满意。 我随便找了个话题：“邱姨来万家多久了？” “二十一年了。” 这个人真是太精明。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问题都是回答一个大概的数字，大约二十年，或者二十多年。 她却回答得如此准确。 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算得那么清楚，怎么掐着算什么时候退休？” “高先生说笑了，我会在万家做到死的那天，不会退休的。” 我眼皮下意识抬一下，略微惊讶：“挺好！应该让万惜悦给你颁发一个终身成就奖。” 她礼貌性地微笑：“高先生说笑了，我们进去吧。” 韩千手背着双手，边走边说：“红梅山庄，我还以为有很多梅花，只有两棵桂花树。” “韩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后院有一片梅园，二位要是有兴趣，梅花开的时候，可以来赏梅。至于门口那两棵桂花树，寓意富贵，好事成双。” “原来是这样！嚯嚯！”韩千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对生活有讲究的人才玩这些，我一个粗人不玩这些。” 我们说着，在她的带领下进入万家客厅。 整个客厅的装修透着浓浓的中国风。 客厅进门处有一幅四联屏风，梅兰竹菊。左右两边有两个一米多高的花瓶。绕过屏风，客厅中间有一张红木圆桌，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再往前，有一张茶几，上面已经放好了三人的茶具。 “高先生说笑了。高先生、韩先生请入座，上茶。” 很快，过来两个女孩规规矩矩地坐在茶桌边，手法熟练地清洗了一下茶杯，又倒了两杯茶。 “高先生，韩先生，请先品品茶。” 我和韩千手坐了下来。 邱姨又说：“我去请小姐来。” “好的！”我礼貌性地回答。 她微笑着，转身离去。 第两百零五章 品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 “怎么还不来？”韩千手有些坐不住了。 “淡定！”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在嘴里回味着，又轻轻放下。 韩千手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净。 旁边的女孩子又给他倒了一杯。 “我这都喝了多少茶，还不来。” 我默笑：“韩哥，喝茶是有讲究的，有的茶喝到嘴里，有的茶喝到肚里，有的茶喝到骨子里。 茶文化讲究端起是饮，放下是品。你得慢慢品。” “我可没你这心情。”韩千手随手端起刚倒满的茶，又是一口而净。 “这样好的茶，当然要慢慢品，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茶中极品，西湖龙井。而且是明前茶。” “管它是什么茶，我们来这又不是喝茶的。”他拿起茶杯不屑地看了看，“就这破茶，你要是喜欢，回去我给你拉一卡车，随便你喝。” “噗！”我忍不住笑了，这一卡车我喝到什么时候。 我故意逗韩千手：“韩哥，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哈。” “记住就记住，有什么大不了，回去买给你就是。”韩千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虽然，只是嘴巴上说说，但我相信他是真心的。 “都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要让我们坐到什么时候！”韩千手说着又喝了一杯，茶杯放下的时候，差点碎了。 我语气平和，“既来之则安之。” “安什么安！这就是她万家的待客之道？我，我，我……”他说着又要拿起茶杯。 “韩哥，你再这样摔下去，这茶杯就碎了。” “碎了就碎了，我赔给她。” “韩哥，你别急，你好好看看，这可不是普通的茶杯。” “嗯？”韩千手疑惑地看着我。 我强调：“你好好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韩千手不耐烦地说。 这家伙本来脾气就很暴躁，万惜悦让他等那么久他就更烦躁。 我感觉，现在的他像春节的烟火，噼里啪啦正在往外蹦火花。 万惜悦这么久不来，不符合她做事的风格。 我猜，此刻她肯定在某个地方观察我和韩千手的一举一动。 这也是一种谈判的手段，对方越着急，胜算越大。 我又不能告诉韩千手让他别急。 我有点后悔，在车上的时候应该告诉他。 不过，这样也好。 谈事情需要相互配合，我们两一急一缓，太缓了，浪费时间，太急了，事情不一定办得好。 我们两这样的组合刚刚好。 韩千手欲要站起来，我急忙拉着他。 “你拉着我干嘛！” 我瞬间心情难以形容。 这个韩千手真是沉不住气。 我急忙说：“韩哥，你看这东西叫三才碗，上有盖、下有托，中有碗，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暗含天地人和之意。在清雍正年间，盛行使用。这套杯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就是雍正时期的。” “是吗？”我这样一说，韩千手就来兴趣了，他拿起碗底，“还真是。” 碗底有四个字：雍正年制。 “老弟，你真是好眼力。” “你没发现，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古董吗？进门的屏风、两边的花瓶、桌子、茶几，甚至门窗……” “她这是让我们鉴宝呢，还是谈事情。” 我没接韩千手的话，指着屏风：“你看见没，那个红木雕花屏风应该是民国名家珠山八友画风之梅兰竹菊四扇屏，与那张事事如意红木圆桌正好匹配。 茶几虽说是现代仿制，但它的整体几乎全覆盖雕花，与屏风、圆桌的图案相吻合。 从图案的繁复多样、花纹栩栩如生，可想而知雕刻难度之大，同样展现了其工艺之精。 门口的那对花瓶应该是刘雨岑陶瓷粉彩制品，说白了，这大厅的装饰是一个系列，里外都是珠山八友的墨迹。” “这些东西平时看就够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又不是鉴宝喝茶。”韩千手又不耐烦地说。 我原本以为能分散一下韩千手的注意力，没想到，他火气更旺。 韩千手很生气地说：“她要是再不来，我就走了！” 他这话一出，我就笑了。 我也觉得在这耗着浪费时间，然而，我这个身份又不能催促。 韩千手这一急，挺好！ 我高声说：“万小姐，我已经把这些宝贝的名称和来历都说出来了，是不是还得一一估价，万小姐才肯出来。” 语罢，墙面打开一扇门，万惜悦从里面走出来：“高先生确实厉害，在下佩服。” 今天的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中式礼服，头发上挽，气质优雅，没有平时女强人的那种霸气，反而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和温柔。 邱姨跟在她身后。 韩千手沉不住气：“总算来了。” 她从走出来到入座，一直在看着我，一副情深意浓的样子。 “二位今天想吃点什么，中餐西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尽管开口。” “吃什么不重要，蛋炒饭都行，咱们先把事情说清楚，我不缺你那顿饭。”韩千手说。 他说着站起来：“洗手间在哪里？” 邱姨礼貌地说：“韩先生，请跟我来？” “高先生，你想吃什么？”她口气温柔而暧昧，还略有几分讨好。 说实话，我不太习惯她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随意！” “那就中餐吧。”她说着抬了抬手指。 人的性格真是改变不了，即便今天穿的衣服看起来温柔不好，说话举止还是女王范。 正常来说，应该等韩千手回来再问。 从她内心深处来说，她根本不在乎韩千手喜欢吃什么，或者我喜欢吃什么也不重要。 她最在乎的是她的想法。 她又说：“高先生的衣服在我这里被弄脏了，我改天给高先生买一件，送过去。” “不用了。” “我今天特意请了一个特级厨师给二位做菜，用了一套上等餐具，不然，赔不起二位的身价。” “万小姐客气了，一顿便饭而已。” 我们说着，韩千手从外面走来，他还没入座就着急地说：“万小姐，饭吃不吃无所谓，我们还是先说正事。” “长夜漫漫，时间还早，我们可以边吃边说。” “不用了！我们还是早点说吧。”韩千手又说。 第两百零六章 吃饭 我每次听到韩千手火急火燎的说话口气，就想笑，特别是在万惜悦的面前。 韩千手脾气急，本来就希望早点把事情了结，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在逼他，他没时间慢慢跟万惜悦扯那么多。 以他的脾气谈事情，越快越好。 他的思路也非常简洁，有一个固定的程序。 第一层，你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双方说出自己的意愿之后，各自考虑。 第二层：双方觉得哪里不合适，你能不能改，能，怎么改，不能又怎么办？继续协商，如果协商不成功，那就算了。 这就跟他做生意一样，一件物品，他进价是10块钱，他卖100块。你给他50块，他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不卖。 顶多会考虑一下男人的面子和买家关系的问题，其他事情他考虑不了。 第三层：定好规矩，价钱，执行。 他做局也是这样，我小时候，他就在做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诈骗局”，现在我都从小孩长成大人了，他还是这样。 我之前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十年前一个人是这样，十年后他还是这样，难道是不学习吗？ 我最开始认为，这些人确实是不学习。 现在，我算明白了，不是不学习，是他那个思维学不了。 他只能做他熟悉的事情，无法接受更多的事情。 也许是对陌生事物的恐惧，也许是脑容量只有那么大，总之，做不到！ 而万惜悦不一样，她跟韩千手是相反的。 她性格多疑，一件事情要思考很久，各个方面都要考虑到，而且她虽然看起来有魄力，但是很多事情她也拿不准，这就导致了她一定会拖。 此外，我猜，她之所以让我们来她的地盘说事情，一是怕事情泄露，二是，估计想跟我调情，别的地方她放不开，但是，怕单独邀请我，我不来，所以就拽了个韩千手。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说，她是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韩千手见万惜悦没说话，又急了：“万小姐，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啊，别总说这些没用的。” 万惜悦白了韩千手一眼，没搭理他：“邱姨，让厨房上菜吧，前菜应该差不多了。” 今天这场谈判有意思了，一个看不上一个，估计要是我不在，她们两说不上三句话。 “你这是几个意思，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韩千手大怒。 万惜悦依然没说话。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们就走了。” 万惜悦脸上在几分之一秒间快速闪过一丝寒气，厌烦，担心。 她缓了一秒，冷冷丢下句话：“你走吧！高先生留下即可。” 此话一出，我差点笑喷了。 这话，很显然，你没用，走就走吧。 “你！”韩千手暴怒，气得满脸通红。 “咳咳！”我拉了一下韩千手，“韩哥，别急，先坐下。万小姐让人先上菜估计是怕我们饿了。” “哼！臭娘们。”韩千手很生气，“老子今天就不应该来。” “不愿意来，现在就可以走。”万惜悦毫不客气，很强硬地说。 “啪！”韩千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你以为老子不敢走啊！” “我告诉你，我桌子上这些东西都是古董，你弄坏了，赔不起！”万惜悦也站起来。 我看见二人都站了起来，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张圆桌，圆桌应该也是明清时期的，再古老就没这样的成色了。 刚才万惜悦说“桌面上这些东西都是古董”，我才看见桌面正中摆放了一个大口的青瓷渣斗，还有三个陶瓷小花盘。 我粗略看上去也是景德镇窑制作，应该有二百年的历史。虽说不是很名贵，说是古董也说得过去。 我轻呼口气，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韩哥，万小姐，稍安勿躁！我来说一句吧。”我说着又拉了拉韩千手，同时眼神示意万惜悦坐下。 两人相互僵持着。 “坐下吧！”我又说。 两人依然没有搭理我。 看到他们这态度，我也怒了：“我今天来是为了谁，是我的是吗？这事情说到底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浪费自己的时间，耗费自己的精力在这跟你们谈，我抽风了啊！ 你们要还是这个态度，我就走了。以后，你们两家的事情都别来找我。” “老弟，莫气，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冲你。”韩千手立刻赔笑脸。 万惜悦也急忙说：“高先生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那好！趁现在还没开始说，我先定个规矩，咱们三个人，以诚相待，好好说话，本着诚信合作的原则，有什么就说什么，别拐弯抹角。” 两人又不说话了。 我厉声：“请二位记住，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我看着韩千手：“韩哥，你是男人，年纪也比较大，你先表个态。” 韩千手很淡定，我知道韩千手也不想拖。 “我没问题啊！你也知道我脾气急，我巴不得两三句话把问题解决了。” 这话没错，他真是这个脾气，能一句话解决的问题绝不说第二句话。 我又看着万惜悦：“万小姐，你呢？” “我今天请二位过来，也是想好好跟二位说这件事。”万惜悦说话的口气表面听起来虽然软了不少，实际上还是很强硬。 果然，是块钢你再怎么揉，她还是没棉花软。 “行！那我就继续说，我们那天在不二茶馆已经初步协商好了，韩大哥继续在万宝斋出老千，万小姐适当的时候退出万宝斋，重新成立新店铺。 韩大哥替万小姐打倒万宝斋。经过了两天，两位对这个事情还有什么意见补充。” “怎么是他替我？”万惜悦不服气，质问韩千手，“他没好处，他会干吗？” 韩千手有些紧张，一副要被戳穿的样子。 我立刻接话，表情很不爽，反问：“那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精明的女人确实不好对付，她又在试探。 我绝不能告诉她，韩千手是为了对付顾南海那边。 万惜悦愣了一下，她也没想到我会这样问。 对付这个女人，一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一定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第两百零七章 你想怎样做局 “万小姐，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们没任何好处。”我口气和态度都很坚定。 我内心还有个声音暗暗地说：有好处也不可能告诉你。你问这个问题就是个傻13问题。 人最擅长的就是心口不一。 跟万惜悦谈事情，不能有半点迟疑，只要有一点点迟疑，她就会怀疑。 以她那个思维习惯，不知道会想出多少无中生有的事情，到时候更麻烦。 所以，态度越是坚定，越好搞定她。 “既然没有好处为什么要帮我？”万惜悦又问。 “那我就不帮了。今天到此为止。”我说着起身。 万惜悦表情十分尴尬。 这个女人每次都是这样，不这样说绝对制服不了她。 “高先生，是想去洗手间吗？我带您去。”邱姨说。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她带着一群白衣服的厨师端着菜过来。 这个邱姨来的可真是时候，估计，刚才我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上菜，给大家一个台阶下。 八个厨师端着盘子，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秩序井然地把菜放在桌上。 一般宴席前菜分为，四、六、八，八个前菜，算是上等宴席。 卤牛肉、酱肘子、白灼虾、熏鱼、盐水鸡、竹笋、凉拌虫草、蒜泥白肉。 每道菜的分量都不是很多，摆盘很讲究，每一盘都有雕花，盘子也很精致，是一套青花瓷瓷器。 邱姨很客气地说：“高先生，韩先生可以尝尝我们家的卤牛肉，这是我亲自下厨做的，以表诚意。”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走，你吓唬谁？”万惜悦没好气地说。 邱姨接话：“高先生要是不去洗手间，就坐下尝尝我这牛肉。” 她说着亲自夹了一块肉到我的餐盘里。 “牛肉牛肉，留下来才能吃到好肉。”邱姨补充。 我眼前一亮，她这话一语双关，“牛”通留，是希望让我留下。 “一个大男人脾气怎么那么大，人家每次问，你都是这招。怎么，三十六计，只会一招，走为上？”万惜悦又阴阳怪气地说。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口是心非的功夫真是练得炉火纯青。 “行！我一个大男人不跟你这个小女人计较。”我说着缓缓坐下。 万惜悦和邱姨脸上的表情也舒缓很多。 我严厉地说：“万小姐，今天，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帮你和韩大哥说和，并没有拿你们任何人的好处。 我为什么做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我在公安局的时候，答应过你，要替你解决这件事。 我认为做事情就要做彻底，不要留后患。 你如果对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但是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怀疑，那我们就没必要说下去了。” “就是！”韩千手接话，“你别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在这跟你耗，你也别以为我怕你，我韩千手在江湖上混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还怕你一个毛丫头？” 万惜悦脸上立刻不爽：“我也不怕你！我要不是看在高阳的面子上，我也懒得跟你说话。” “停！”我厉声，“你们两这样吵下去，我没办法说。你们要是都信我，从现在开始，我让谁说，谁再说话，你们两这个态度，我看谈一晚上都谈不了。” 两人都没说话。 我又厉声训斥：“行不行！” “行行行！”韩千手很痛快地说，“什么事情都听你老弟的。” 我心中默笑：这事情是我提前教韩千手的，他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恰到好处，不突兀。 我又看向万惜悦：“万小姐，你呢？” “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跟他吵。” “那行！现在二位都听我说。” 我忽然意识到了，主持人真的很重要。 特别是谈判桌上的主持人。 “OK！现在第一个问题，韩大哥要在万宝斋做局，万小姐现在还是万宝斋的掌柜，万小姐愿不愿意按照我们说的做，重新自立门户。” 万惜悦是最不好搞定的，所以要先问她。 万惜悦沉默着，长长呼了口气。 邱姨又插话：“为了欢迎二位，今天的主菜也很不错，我专门让人空运过来一些江南的螃蟹，还有国外空运过来的大龙虾，不仅如此，我还特意让厨师做了佛跳墙。” “谢谢邱姨，辛苦了。”我礼貌性的微笑。 不过，很显然，她这话是为了故意给万惜悦拖时间。 这个时候不能给她拖，必须逼。 “我知道，万小姐有顾虑，做了那么久的店突然要换地方，从情感上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而且要找到合适的店铺也不是那么容易。” “店铺这个问题倒是小事。”万惜悦说，“不瞒你说，我已经找到一家合适的店铺了。” “哦？”我眼前一亮，既然她已经找到店铺了，就说明她同意我的想法。 “那万小姐还有什么顾虑呢？” “我想问，你们打算如何搞垮现在的万宝斋？” “这个就是我们的事了。” 万惜悦又问：“还是用上次对付我的那种方式吗？如果还是用上次那种方式，时间是不是长了点？” 万惜悦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又来了。 我知道如果我不说点什么，这事情估计又卡在这了。 我回答：“差不多跟上次的一样，不过具体的细节会变一些。” “那问题来了，你们是打算让我搬走之后动手还是搬走之前。如果是搬走之前，那还是我的责任。” 万惜悦这话一出，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 我试探：“万小姐是在担心，如果我们在你走之前做局，万长乐会说你遇到事情就把烂摊子扔给她？这样你的名声就会受到影响？” 她没说话，这证明我猜对了。 “万小姐，因为你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你可能对这件事情有些误解。同一个人物可以出两次，甚至更多次的老千，但不会用同一种手法。 上次，他们做局是花了很长时间，所以你在纠结做局时间的问题。这次要做局的话，大概的方向是想通的，但是具体的实施办法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至于如何做局，可以在你搬走之前做，也可以在你搬走之后做，随你！” 第两百零八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噢？”万惜悦半信半疑，“那请高先生说说，搬出去之前和搬出去之后分别是什么局？我综合考虑一下该如何选择？” 我就知道她会这样问。 以万惜悦谨慎多疑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做决定的。 “搬出去之前，你可以先进一批货。这批货不要从之前的进货渠道走，我给你。 你可以说，因为这次老千事件，你怀疑之前的进货渠道都有问题，你要重新选择进货渠道。所以，你重新找了一个，先用一批货看看。 然后，你还可以大肆炫耀一下这批货，价格低，利润高，品质好，没有不要的理由。” “然后呢？”万惜悦眉头紧皱。 “万长乐要的不就是经营权吗？她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还要继续。” 我眼角的余光看了韩千手一眼。 他们已经急了，不然也不会把韩千手逼得那么急。 我迟疑片刻：“这次事件之后，你爸说什么？” “这个很重要吗？”万惜悦反问。 我就知道，从她嘴里套不出信息。 “我不知道万小姐家里的情况，我猜，这次事件之后，你爸还是会偏向她，而她吃了这次的亏，下次肯定会找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现在的她，刚输了之后，报仇心切，如果你这个时候送一个机会给她，她会怎么样？” “送一个机会给她？”万惜悦没听明白。 我看了邱姨一眼：“邱姨，你刚才说，你在万家21年，你们小姐喜欢吃什么？” “我们小姐喜欢吃虾。” “给你们小姐剥一只虾，放在她嘴边。你猜她会吃吗？” “当然！”邱姨很快回答。 我笑言：“同样，如果我们把经营权送给万长乐，你说她会吃吗？” 万惜悦反驳：“我为什么要送给她，再说，邱姨给我剥虾我会吃，她不会。” “那这就是你爸的问题了。你爸偏心她，这事情就好办。你可以跟你爸谈。这么多年，不是你想要经营权，是万长乐不会经营，也找不到货源，你怕把万宝斋交给她，她无法经营。” 万惜悦想了想接话：“然后，我再说，如果万长乐能证明自己，我就把经营权给她吗？” “不，这话不是你来说，是你爸和万长乐说。” 万惜悦又说：“我不太懂！为什么不是我说。” “万小姐，万长乐要什么？” “经营权啊！” “万小姐，你能听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的潜台词是什么？”我又问。 万惜悦下意识看看邱姨。 邱姨想了想说：“高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大小姐故意说，是因为二小姐不会经营，所以她才没放下经营权。那么，二小姐就会说，她能经营好。如果二小姐能经营好，就把经营权让出来。” “对！万长乐想要经营权，就要证明她的经营能力。那你就问她如何证明？ 我猜，她可以会说，你不就是进了一批货吗？她也进一批货。她进的这批货肯定比你的价格低，利润高。这就能证明了。” “噢？”万惜悦更疑惑，“如果她不这样说呢？” “我猜，她90%会这样说。因为你刚进了一批货。” 我心里默语：因为顾东海就是想通过掌握万宝斋的进货渠道掌握万宝斋，这样一个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他必然也会让万长乐展现“进货渠道”这个技能。 退一万步说，顾东海不让万长乐这样做，万长乐自己也没想到这样做。还有韩千手。 “那还有10%。”万惜悦坚持。 “10%，你就问她想怎么证明？” 万惜悦没有说话。 “做生意，不就是买卖吗？从一个地方买来，又卖给另一个东西。所以最后，还是落实到进货渠道和销售这两个方面。 如果她选择进货渠道，那又绕回刚才的事情。 如果她销售，很简单，她能拉到大单子吗？单子多大。 我们又退一步说，不管她拉到多大的单子，那你就说，做个销售经理就好了。经营的话，还是要找进货渠道。” 万惜悦顿时恍然大悟。 我又强调：“她找不到进货渠道，就没办法经营好店铺。” 万惜悦想了一会又说：“那如果她跟我要进货渠道呢？” 我不屑一笑：“那你为什么要给呢？” 邱姨叹言：“高先生真不愧是高人。” 万惜悦看了一眼邱姨。 邱姨补充：“经营权都不愿意给，为什么要告诉她进货渠道呢？” “不告诉她进货渠道，她就会更着急，所以，又绕回了我们最初设的，关于进货渠道的局。” 万惜悦又想了想：“既然，绕来绕去，都是进货渠道，为什么，我不直接说，让她找进货渠道，找到了，我就给她，找不到就不给。这样更直接。” 我默笑，笑声中有些鄙视：“你是找不到事情做了吗？” 万惜悦的小脸瞬间就不好看了。 “这事情不管万长乐做什么样的选择，最后都会绕到进货渠道上。但是，如果，你先开口。她可能会说，这是你说的，不算数。必须按照她说的比，甚至，她还可以说，你就是知道她找不到进货渠道，故意坑她。 那我们就得再做一个局，这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我有这个时间，不如在家睡觉，何必折腾。” 万惜悦整个人不自然地抖了抖。 邱姨的表情也很震惊。 我说出了，她们都没想到的话。 我又问：“曹丕当年想称帝，为什么汉献帝三次让位给曹丕，曹丕才肯接？按理说，曹丕那么想要，应该自己去逼。自己不去逼，汉献帝都开口，他为什么还不接呢？ 难道，他不担心，汉献帝只说一次，下次不说了？” 万惜悦没说话，满脸疑惑。 “我怎么听不懂？”韩千手说。 我笑言：“韩大哥，那个牛肉不错，虾也不错，尝尝。” 我又看着万惜悦：“饭得自己一口一口吃。但有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更合适。” 邱姨接话：“菜应该都差不多了，我让他们把菜都端上来。韩先生你慢慢吃。” 不到一会，厨师们又端着菜，整齐地排成一排，在邱姨的指挥下，有秩序地放在桌上。 “那么多菜，我今天真是来对了，可以好好吃一顿。”韩千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不需要动脑，到时候听我指挥就行。他可以安心吃。 “搬走之后，万宝斋值钱的古玩已经转移。你就给你老爸说万宝斋经过上次老千事件，不好经营，韩千手再派出几个小弟去骚扰，造成经营不下去的假象，让万长乐有缝隙钻，动用你老爸来压你，你就顺水推舟。” “不用，我就用搬走之前。” 我偷笑，万惜悦是想和我做生意。 韩千手急了，“那我有什么事。” “确实没你什么事，有高阳帮我就够了。” 我笑笑说：“韩哥在整个局中也是重要人物，他要起到平衡的作用。” 我要让韩千手放风出去说，我帮万异悦赢定了。我拿出好多古玩给万宝斋经营，如果万长乐也有古玩，并比我的古玩值钱。 万长乐就要去找顾东海，顾东海也想要万家的经营渠道，就得拿出一批古玩让给万长乐经营。 韩千手要我与顾东海比赛，怎样比，下面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顾南海那里，韩千手把局给他说了，无论那个赢，顾南海都是坐收渔利。 还有，顾西海在一系列的争斗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韩千手最想做的局，就是把顾东海至于死地。那，我要布一个什么样的局呢？ “唉！”我轻轻地叹息，“我该走了。” 万惜悦听到我的话，急忙拉住我说：“高阳，还有好多菜没上呢。” 我笑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