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章穿越夺舍长生 巫山，其名可追溯到上古时期，古书记载：皆连山无断处，非亭午夜分，不见日月，风无南北，惟有上下。巫山十二峰，峰峰有名，曰：神女峰、翠屏峰、朝云峰、松峦峰、集仙峰、聚鹤峰、净坛峰、上升峰、起云峰、飞凤峰(栖凤峰)、登龙峰、圣泉峰，相传为上古十二龙尸所化。 又传说曰：神女峰为炎帝女儿瑶姬所化，瑶姬及笄之年去世，离世后，她的精魂移居到姑瑶之山（神女峰），化作一棵仙草瑶草。 据记载，在战国末年，楚怀王到此巡游，住在高唐（神女峰下具体地点不详），一天午睡时，怀王做了一个梦，梦中与瑶姬相爱，梦醒后，怀王无限惆怅，在巫山建了一座神女庙，以寄托对瑶姬的思念，巫山云雨与此也有莫大关联。如此种种，足以说明此处的不凡，历来为方家探寻仙缘的必到之地。 此时，位于长江北岸的神女峰颠，正被滚滚乌云所笼罩，云层之中电闪雷鸣，细看之下，你会惊讶的发现，在那雷云中间，正坐着一个俊逸的老道，似乎刚被天雷劈过，一身青色道袍烂了许多破洞，破洞周围一片焦黑，冒着青烟，饶是如此，老道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能从不断颤抖的身子看出他内心的惊恐。 “哈哈哈，让你装逼，被雷劈了吧！”这是高不二的声音，作为一个21世纪穿越而来的倒霉蛋，每天打击一下这个不着调老道，成了他唯一的乐趣。 “唉！真是天道难测啊，自始皇帝以后，世间当真仙路断绝吗？”老道内心苦闷，作为先秦遗少，活到而今，看惯了王朝兴替，所在意者，无非是哪一天能看破天机，飞升仙界，证道长生而已。 “我说你这老道，还做梦呢，赶紧醒醒嗳，下雨天的自己找不自在，非要那高往哪跑，不过你这皮也是真厚啊，雷都没劈死你，别在这意淫啦，赶紧跑路逃生才是正经。” 不理会高不二的调侃，老道苦笑道：“你没看老道我已被天雷断了生机么，想来立马就要魂飞魄散了，刚才在那雷电之间，老道已经窥得一线天机，感应到了无上天宫之所在，到头来便宜了你这顽童。” “别扯淡了，我在你这气海里都生活一年有余了，我怎么没发现你所谓的天宫所在，念经念的傻掉了吧，赶紧的啊，再不跑下一个雷来，我保证咱俩能一起领盒饭。” “什么盒饭？”对高不二有时候莫名的话老道不甚理解。 “别纠结这个啦，你倒是快跑啊。”说着高不二急啦，因为一道更加粗大的雷电正在直批下来。 老道猛然抬头：“成败都不过一死，拼了！小子，你若逃过此劫，千万记得要努力修行，早日飞升，圆了老道的梦啊，莫要浪费了这长生之躯。”言罢，迎着那道雷电冲天而起。 电光石火之间，空着传来老道的怒吼，夹杂着高不二的惊恐：“老天爷啊，我还是个小处男啊！——” 良久，高不二悠然醒来，头痛欲裂，他拿手捶了捶脑袋，因为识海里此时多了一些那老道士的记忆。 老道士是先秦修士，至今活了800多岁，具体名字不知，只知老道士一直在修炼一本叫做《混元造化经》的功法，机缘巧合之下居然修炼到了渡劫之境，还在这巫山上寻到了上古龙骨和仙草瑶草，炼制出了神药飞升丹，后来在天劫中化作了飞灰，便宜了高不二。 又在地上躺了许久，高不二站起身来，起来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立马下山，反而是仔仔细细检查起了身体，居然连老 二都扒开裤子看了看，看完又颓废的一屁股蹲在地上。 因为这具身体既不是老道士的，也不是自己二十多岁的，而是变成了一个七八岁小孩的，那那都小，这是什么情况，返老还童了？高不二一时也说不清楚，唯一欣慰的地方就是刚才扒裤子看的时候，老 二还在，居然和成人无异，这不知道到底遇到的是什么鬼。 第二章 稚子跳江 高不二狠狠扯了扯头发，深吸一口气，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全身酸痛，稍松一下筋骨，适应了这具身体。 高不二将多余的道袍轻松扯掉，从怀中掉落一个玉瓶、一个玉牌和一叠类似银票的卷纸、几两碎银，简单翻看了一下，便又重新揣入怀中，至于老道士之前说的什么修行、飞升，他可不感兴趣，还是先离开这险地为上，下雨天跑这么高的地方，这得多脑残啊。 高不二来到神女峰一边，伸头往下看了一眼，好悬没一头栽下去。 “这个死老道，死了还摆自己一道，一圈都是悬崖峭壁，这可怎么下去啊。”虽然他记忆里有那渡劫期老道士的记忆，也传承了老道飞天遁地的本领，奈何他不信啊，想想也可以理解。 作为曾经的21世纪好青年，太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必须要报着怀疑的态度慢慢去求证才行，当然了，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具备让他求证的条件，万一蹦一下掉进万丈深渊，那可苦逼了，所以高不二现在正像蜘蛛一样的缓慢往下爬，还好他臂力惊人，不然只能眼睁睁等着饿死了。 脚着地的那一刻，高不二心里踏实不少：“这山真高啊，爬了半天才下来，累死宝宝了，得赶紧走，天马上要黑了，天黑前到不了长江边就等着喂野兽吧。” 为了不至于被野兽叼走，高不二是一刻也不歇的往江边走，下山之前他就看准了方向，只不过神女峰实在太陡峭，有些地方没有借力的地方，只能不断换方位，下到山脚下已与之前看好的方向偏离了不少，他打算到江边扎个筏子，顺流而下去金陵。没记错的话金陵就在下游一千九百多里处。 顿饭功夫，高不二来到江边，站在江边欲哭无泪，因为他所处的位置距离脚下的长江水面居然有五六十米的落差。抬头四忘，对面山腰隐约有灯光传来，此时他已没有扎筏子的心思了，找了一个丈长、海碗口粗苦木，闭着眼睛跳进了长江，他要游到对面去，为脱离眼前的困境他脑子已经不好使了。 到过长江的都知道，长江三峡滩多、水急、幽深，水下更是暗流滚滚，暗洞丛生，稍不留神被吸入地下暗河，可不是闹着玩的，过往船只尚且需要谨慎操持，想凭借一根木棍横渡的，估计也就高不二这憨货了。 “快点，有人跳江了！——”一道焦急的声音刺破夜空，从水弯里划出一艘乌篷船，奈何水流湍急，始终无法靠近高不二。 高不二落水的一刹那，就后悔了，浪花打的睁不开眼，水也没少喝，暗涌撕扯着将他往下拉，惊吓之下居然昏死了过去，还好他始终抱着那节枯木，不然真会被卷进地下暗河里去。 等他行来，已是在一艘乌篷船上。 “你醒了，来喝点鱼汤吧。”一个老叟的声音传来。 “谢谢老丈，是你救了我吗？”高不二接过老者递过来的黑色陶瓷碗。 “老汉我正在水湾里休息，看到有人落水，便撑船来打捞，没想到落水的竟是你这小郎君。” “谢谢老丈，现在是要到那里去啊。”高不二看着老者撑舟在江面飞驰问。 “这三峡水险，小舟一旦离开水弯只能一路下去，到下游二十里处十八里渡泊锚了，小哥坐稳了，莫要再落水了。” 闻言，高不二甚是愧疚，正如老者所言，三峡能泊舟之处寥寥几处，夜里在这凶险水域行舟，稍有不慎就会有倾覆之危。 高不二枯坐无味，便与那老者拉起了家常，知道老汉姓葛，自小生活在江边，靠打渔谋生，一辈子以船为家，今日船行此处，看天色已晚，便在水弯泊锚休息，阴差阳错间，救了高不二。 老者也说不清现在属于什么年代，只知道外面正在打仗，一个叫杨广的家伙正陈兵长江北岸，准备攻打陈国，据此推断，此时应该是公元589年左右，隋开皇年间，还好还好，能有十多年太平日子过。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也是一个美人多多是时代啊，张美人、萧美人，啧啧，高不二美滋滋。 第三章 十八里渡 十八里渡，长江上的一个小渡口，停不得大舟，又因在群山之中，所以不是错过了宿头的话，没人愿意在这停留，因此因商形成的小镇也就算不得繁华，又因深夜，不是很长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了灯光。高不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偶尔从看不到光亮的院子传来几声犬吠，显得夜是那么荒凉。 按照葛老汉的指点，高不二来到镇尾唯一亮光处，也是唯一的一家客栈门前，客栈很小，木结构的一层小屋，墙上的木头因年代久远，在风雨的冲刷下已经变成了黑色，也长满了绿苔，屋内也是漆黑一片。 “砰——砰——砰——”高不二敲响了店门。 “谁呀，等一下。”一个老汉的声音响起，跟着几声咳嗽，屋里也亮起了油灯。 “吱呀——”门打开，一个头发银白的的老头端着一盏小油灯。 高不二抱拳一礼：“打扰老丈了，不知店内还有空房吗？” “咳咳——空房有，不过没什么吃的了。” “在下错过了宿头，能将就一晚就好。” 老汉看高不二一个小孩，眉清目秀的，虽然一身褴褛，也只当遭了灾祸，所以也没在说什么，让他进来直接带到客房，老汉点亮客房的小油灯，高不二扫了一眼，客房不大，一张小木床、一张黑色木桌和一个条凳。 “看小郎君是遭了灾了吧，屋里还有一点剩饼，我去给你拿，再打盆水洗一下吧。” “谢谢老丈，水我自己来吧。”高不二跟着老者打了一盆清水，痛痛快快洗了洗头脸，看着盆里稚嫩的脸，高不二一阵无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穿越这种逗逼事都能遇上，还好死不死的来到了南北朝末期，自己这小肩膀上可扛不起太大的责任啊，只希望遭雷劈那哥们的话是真的，长生啊，如果回不去，那只能活着熬回去了。 “吃吧。” 高不二抬头向老者道了一声谢：“老人家，我想到金陵去，该怎么走啊。” “哦，金陵啊，很远嘞，听说在打仗，去的话得看运气，现在江上大船几乎没有。” 高不二一听，相当泄气，在这个本就交通不便的年代，又碰上战乱，估计是前途一片黑暗啊。 颓废的啃了一口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坚硬饼子，刚离开的老头又走了进来，放在他面前一身白色麻衣：“这是我孙子的，你们差不多高，这里没有衣店，你穿吧。” 高不二一阵感动：“谢谢老人家。” “不用不用，不早了，吃完早点睡吧。” “吱呀”老汉关门离去，剩下高不二对这黄豆大的灯光发呆。 这一晚，高不二彻夜难眠，他想到了许久不见的爱人、父母，也想到了穿越而来这半年的许多事。在和那老道神识融合后，他已经相信神仙真的存在了，因为在老道士化作飞灰的瞬间，他也感应到了隐藏在那虚无中的仙宫，要说那老道士对他也不错，本来以老道士的修为，完全可以灭杀他这屡神魂，但是老道士却没这么做，还教了他不少修行的法门，奈何他一直不信，觉得老道士是个大忽悠，直到现在，老道士的一切都留给了他。 “唉！——”高不二苦笑一声：“躺赢。”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慰藉的东西了。 窗外的人声将他拉回现实，高不二推开窗，外面已经微亮，路上稀稀拉拉的脚夫，扛着货物往码头运送。 昨晚的老汉又敲门进来，端了一碗稀粥：“小郎君，店里没甚吃的，喝一碗稀粥吧。” 高不二道了谢，边吃边向老汉打听：“老人家，这运送货物的大船是要到哪里去？” “听脚夫说是要到夏口城。” 闻言，高不二眼前一亮，这夏口城正是后世的武汉，隋唐时期叫做江城，南朝以来是一州治所所在，算是一座大城，后世大名鼎鼎的黄鹤楼（东吴所建，最早是一座瞭望塔，取名黄鹤楼）此时正耸立在长江边上。 高不二急切开口问：“这货船可载客？” “小郎君莫慌，一般来说货船是忌讳载客的，但是这次的船老大是老朽的远房侄子，小郎君又是稚子，老汉说说，捎带你一程，这点面子小老儿还是有的。” 高不二忙不迭的作揖拜谢，因为古代货船一般都是大舟，比之渔舟什么的稳定性、安全性超出百倍不止。 快至中午，店家老汉带着高不二来到江边，码头上停着一艘单帆货船，没想象中的大，也就能装一两吨的货物，话说回来，在这乱世，如果是三帆的艨艟巨舰，怕是早被官府征用了。 货船上一个健壮的脸面胡须大汉见老汉，扯着嗓子叫到：“三叔，你来码头作甚？” “大郎，货物装好了？” “装好了，这就准备起锚。” “听说外面正在打仗，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三叔，听村里王家二郎说夏口城月前已经被隋朝攻克，恢复了商贸往来，这才准备走一趟，你放心吧，十日便可回来，身边这小郎君面生的很，外面来的吧。” 闻言，高不二对这朴实、爽朗的肌肉大汉好感度直接爆灯。 老汉也是乐开了嘴：“落难到此的，要去金陵投亲，我就是来问你，能否捎带他一程。” “三叔你知道的，货船是忌讳陌生人上船的，不过三叔你开口了，破例搭载小郎君一程还是可以的，上船吧。” “你这小子，跑了几年码头，一个实诚的汉子也成了猴精。”老汉乐呵呵的侧头对高不二道：“小郎君快上船吧，一路好走。” 高不二立马摸出一块银子往老者手里塞：“谢谢你了，大叔。” 老汉面色一变：“你这是作甚，如是这般的话，你就不要上船。” “啊？！”老汉的反应给高不二整懵了，高不二红着脸连连作揖：“老爷爷莫怪，从昨晚至今在下叨扰许久，你把我当孙子一样给我吃的还有衣物，到现在尚且未付店资，在下只是想要表示一下谢意，唐突了。” 听闻他这么一说，老汉面色稍霁：“赶紧去吧，一路多注意安全。” 高不二再次一礼，快步上船，船老大高呼一声：“开船喽！——” 对这岸边老汉，高不二再次一礼，和老汉挥手作别。 第四章 夏口城 因为是顺水，扯上半帆，货船已如箭簇一搬在江面飞驰—— 高不二站在船头，望着长江两岸峰峦叠嶂，忍不住有感而发：“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小哥是在吟诗吧——”唤作大郎的船老大忙完手头的活计，走了过来。 高不二剽窃了一首古诗，却面不改色点头承认：“大郎哥，咱们几时能到夏口啊。” 大郎坐在船头一个麻袋上，拍拍身边示意高不二也坐下：“快的话三天便到，只是听说北边隋朝大军正在进攻金陵，小哥儿此时前去投亲，怕是不妥。” 看着大郎一脸诚恳，高不二也难免老脸一红，去金陵投亲只是一个噱头，而今之世他正儿八经是孑然一身，之所以要去金陵，是因为他曾去过后世南京，对南京相当了解，也知道此时的金陵相比其他地方要繁华的多，与动荡的中原地区相比也稳定得多，因此他打算先去金陵后再做打算。 “大郎哥所言不差，但是落难后我所记得的，也就金陵姑妈家这一户亲戚了，实在是不知道后路该如何是好。”高不二此时表象年龄占了优势，看他一副戚戚然模样，大郎深信不疑。 “也难为小哥了，这么小便要流浪，都说乱世人不如猪，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大郎拍了拍高不二肩膀，继续道：“江面天气多变，你下到船舱去吧，多休息。” 高不二知道也帮不上忙，便依言去船舱。 一路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难事，只遇到江面上武侯上船盘查过几次，很快便放行了，船在江面行了三日，就到了夏口城，毕竟是大城，此时的江面热闹非凡，往来武侯船只、艨艟战船、各种商船络绎不绝。 在码头，大郎嘱咐高不二道：“高小哥，我刚才给你打听了一下，金陵现在被隋军围困是过不去了，你可以坐船到当涂县（后世马鞍山市），然后陆路走去。” 高不二感谢连连，待要付船资时遭到了十八里渡码头一样的情景，只得作罢。辞别大郎，高不二准备在夏口城歇一天，一来休整一下仪表，他对头上鸡窝一样的长发很不满意，觉得严重影响了他帅气的容颜；二来准备好好打听一下金陵的状况，他可不愿意只身犯险。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了许久，寻得一个叫做汇通银号的钱庄，因为老道士留给他的类似银票的东西上面写的正是这汇通银号，他怕身上的碎银不够开销，想换点碎银。 高不二走到柜台前，拿出一个五十两的凭证递进去：“兑换碎银。” 掌柜的看了一眼，热情道：“小哥哪里人士，大人可在否？” 高不二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一个小孩在这战乱年代拿着多银两，确实可疑，不得已又把自己编撰的境况说了一遍。 疑虑消除，那掌柜的立马道：“五十两都换碎银的话可不少，我给你兑换三个十两、三个五两的元宝，五两碎银如何，方便携带。”高不二自是无不可。 从银号出来，高不二摸摸怀中沉甸甸的银袋很是满足，估算了一下身上的家底，足足有十四万两，也不知道这老道士是怎么挣得的，好大一笔巨款。 他美滋滋的刮了个光瓢，置办了两身麻布衣、两双布鞋；倒不是他不讲究易容，实在是这个年代留长发不好打理，平头又太另类，思来想去剃了个光头，当然华贵的衣服也是不敢穿的，那不故意招贼么，他可打听清楚了，这年头占山为王的好汉比比皆是，也难怪隋朝年年平乱年年乱，最后杨广把自己玩儿进去了，试想，绥 靖工作都没有完成，就敢爱美人不爱江山，不完犊子还有天理么。 在城里逛了一整天，看了看还不成规模的黄鹤楼，也摸清了金陵如今的状况，高不二还是决定先去金陵，因为现在的战争烈度和后世不一样，只要破城抓住头头，要不了多久就会平静下去，生活就能恢复正常，换个收税的而已，税收对一个王朝来说那是生命，耽搁不起。 第五章 苏姑娘？苏娘子？小小姐 高不二重新回到夏口城码头，这次很幸运，遇到了一艘专门载客的双层楼船，可以直接到当涂县。到达当涂县后，街道上人明显不多，稍微一打听才知道，之前驻了许多隋朝士兵，半月前刚离去，去了哪里属于机密，高不二心里清楚，金陵完了，也宣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既然到了这里，距离金陵也不算太远，索性转转，待金陵稳定了再去，往战场跑可不明智。”高不二想到便做，在街上兜兜转转，最后用四十两银子的高价，从一农户的手里买了一头消瘦的水牛做脚力，他倒不是不想骑马，实在是买不到，街上可见的马匹都是军马，农户养马的本来就少，又都被官府征用了，因此属于稀缺产品，有钱也买不到。牛虽然跑得慢，但胜在稳当，高不二头戴斗笠骑在牛背，一路而来居然没见牛乱跑过，当然也没有跑过。 “你这老牛，倒是快走啊！——”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烟雨朦胧的意境，当然也打碎了高不二阖家团圆的美梦。 “我靠，咋睡了？这是哪？路呢？怎么钻到树林来了。”高不二一阵叽咕，抬头看到十多米外一辆陷进泥沟里的牛车，正在一个身材高挑的妙龄女子催促下挣扎。 本着行走江湖僧侣、老弱、女子三不惹的原则，高不二斗笠往下一拉，准备悄悄过去。 与牛车侧身而过的刹那间，高不二斜睨一眼，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全身湿透的女子绣眉横竖：“你笑甚么！” “抱歉！抱歉！”作为一个五 好青年，见人落难不拉一把再嘲笑实在是不妥，是以高不二立马跳下牛背作揖道歉。 “哼！——” “你这牛车陷里面太深了，硬拉，出不来的，这拉车的黄牛也没劲儿了。” “要你管，走好你的吧。” “月儿。”牛车上传来一声如莺啼般的轻斥，稍顿，那声音又道：“不知小郎君能否高抬贵手，帮忙将车拉出来，奴家感激不尽。” 虽然车中人一直未现身，但从声音听其主人怕是病魔缠身，不易淋雨。 高不二为表歉意，笑道：“小事，你坐好了。” 高不二用水牛替换下精疲力尽的黄牛，很快就将车子拉了出来。 “月儿，给这位小哥些许银子，以作答谢。” “是，小姐。” 看到月儿就要拿银子，高不二忙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看你们这黄牛已经没力气了，天色将晚，我陪你们走一程吧，月儿，将黄牛栓车尾，你也上车吧。” 月儿闻言，面色欢愉，却听车上人道：“如此叨扰小哥，奴家心甚不安。” “哈哈！助人为乐，我辈义不容辞，我也是居无定所，算不得叨扰，阡陌偶遇，就是缘分，不用客气，快走吧。” “哼！什么缘分不缘分，你不要胡说，辱人清白。”月儿噘着嘴哼道，语气已是亲近不少。 我去，咋就辱人清白了，这古人真搞不懂，当然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 路上，高不二牵着青牛问坐在车上的月儿：“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子瞎跑啥呢。” “你这人说话怎恁地不中听，什么叫瞎跑，我陪我家小姐来金陵探亲的好不好。”月儿哼道。 “哦哦，哈哈——”又见投亲，得，和自己一样。 “小郎君笑什么？”车中人问。 “就是，什么毛病，有啥可笑的？”月儿皱着眉头。 “月儿，不得无礼。” “没事没事，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你也别一口一个小郎君了，在下高不二，你们叫我不二就行。” “啊？”车上主仆二人讶然。 “如此也罢，小女子苏小小——” “谁谁？！”高不二扣一下耳朵：“你再说一遍。” “你一惊一乍干嘛，我家小姐苏小小，看你嘴巴张得。” “哎呀，名人啊。”高不二巨汗，闻名文坛一千多年的江南名妓苏小小，怎么落难到这里了，都说历史上有没有这个人还两说，只知道隋唐以后文人墨客美赞不绝的一代奇女子，没想到活生生站在了眼前。 “什么嘛，搞得你认识一般。” 高不二尴尬道：“虽未谋面，神交已久啊，苏小小嘛，一代文坛奇女子，诗书琴画无不精通，才貌双绝都不足以夸赞姑娘之美，有道是此生不读苏小小，纵称诗圣也枉然。” 月儿噗嗤一笑道：“什么什么嘛，你这都那听到的，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真的，我发誓。”高不二拍着胸脯保证。 “咯咯——小郎君真风趣。”苏小小轻笑。 “那我以后叫你苏姑娘，或者苏娘子？” “你这小毛孩真无赖。” 闻言，高不二给月儿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小郎君年岁，叫奴家一声姐姐还是担得的。” “行，小小姐，你叫我不二或者二郎吧。”高不二顺杆往上爬，就这么把关系敲定了。 第六章 荒村夜话 又行一程，天色暗了下来，目之所及，荒无人烟—— 转过一个弯，一个破败的村落呈现眼前，走近一看，好家伙，几乎无一处是屋顶完好的，显然是糟了兵灾，兵痞在哪个朝代都是一大害。 高不二在村里转了一圈，道：“小小姐，这雨还在下，天也黑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我找到了一个小屋子，屋顶还算完整，咱们去吧。” 苏小小的声音从车中传来：“也好。” 架着牛车在村里转了几个弯，来到高不二说的地方，一个一人多高的小茅草屋，进深不过两米，似乎以前是个粮仓，因其在大屋后面，所以屋顶几乎没有被破坏。高不二点了一堆火后，让二女进来，火光照耀下，高不二第一次看清苏小小面容，这活脱脱的又一个林妹妹啊，只见她两弯似蹙非蹙柳叶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 喘微微，我见犹怜。 被高不二两眼冒光的盯着，苏小小面生桃花，羞赧道：“二郎看甚么呢？” “啊！？——哦哦。” 月儿扶着苏小小走进来，娇嗔道：“小色狼！” “这叫用艺术的眼光欣赏好不好，不懂别瞎说。”高不二讪讪：“你们先休息一下，我把牛车卸了，看看找点吃的。”言罢，便匆匆走了出去。 高不二再进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有豁口的瓦罐，一个木盆，用三根棍子架起三角架，将瓦罐吊在火堆上，加上水，又在墙上拉了一根草绳，动作行云流水般完成后，对二女道：“瓦罐我洗干净了，待水开了你们洗一洗，喝点热水暖暖，别受凉了，把外衣也都换一换，烤烤。”说完到门口，拉了一个旧门板将门口堵上。 “你去哪里？”月儿急切道。 “村子里啥吃的都没有，我去找点。” “别走远了。” “知道了，你们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高不二的声音远远飘来。 来的路上，高不二就发现路边树林里有不少鸟巢，他准备逮些鸟雀来充饥，以前没少干摸鸟巢的活计，所以他轻车熟路就有了收获，而且收获颇丰，除了七八只鸟外，还收获了十多枚鸟蛋。 来到屋前，高不二问道：“我回来了，能进来不？” “二郎快进来便是。”苏小小的声音。 高不二推开门板进来，见两人已清洗过、新换了衣服，靠墙铺了厚厚的茅草还有被褥，之前穿的外衣清洗过在绳上搭着，呵呵一笑道：“吃的不好找，你们喝热水了吗？” 边说边将三四个碗大的泥丸放进火堆、鸟蛋丢进正在沸水翻腾的瓦罐中。 “喝过了，你也喝点吧。”苏小小递一个白瓷茶盏给他。 高不二一口喝完，站起来开始脱外袍，月儿惊叫道：“你做什么？” “额？”高不二看看苏小小吃惊的看着自己，月儿已是横眉怒指，高不二不满道：“你叫什么，当然是脱下来烤一下啊，湿衣服穿着很舒服么？”说完还给她一个白眼，怪她大惊小怪。 “不行！” “怎么滴？”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一下给高不二整哑火了，是啊，这是在万恶的古代啊，女人贞操 比生命重要的年代。 “二郎——”苏小小轻声叫住将要出门的高不二，玉面微红：“外面冷，你就在这烤吧。” “小姐！”苏小小瞥一眼还要说话的月儿，轻轻摇一下头，示意她不要再讲。 高不二嘿嘿又走回来，给月儿一个白眼道：“你看看，小小姐不但人漂亮，考虑也周全，你说说你，同样是女孩，差别咋这么大呢，你照顾小小姐我表示很担忧啊。” “你！”月儿蹭一下站起来，怒指着他。 “月儿！”见苏小小开口了，月儿哼一声不再与他争辩。 许久，苏小小打破寂静，面色微红道：“今日多亏二郎相助，不然我二人怕是要深陷困顿之中，奴家谢谢二郎。” “小小姐无需客气，月儿说你们来金陵投亲，这个明天你们还去金陵吗？” 苏小小那白皙的面容被火烤的似红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听闻高不二的话，柳眉紧蹙不搭。 高不二向月儿投去两道询问的眼神。 月儿看一下小姐，见她正在暗自伤神，便轻声道：“本来我家小姐是来探寻我家准姑爷的，不想金陵遭了兵灾，接下来还没打算好，你要去哪？” “我本来也是到金陵投亲的——”二女闻言，投来两双吃惊的眼睛。 高不二摸摸鼻子笑道：“咱们这是同病相怜啦，哈哈！” 苏小小微微点头，道：“那你寻到了吗？” “和你们一样，还没到金陵城呢，就听说被隋军攻破了，兵荒马乱的估计是寻不到了，举目无亲啊。”高不二故作戚戚然，瞬间获得二女同情。 “那要不——你和我们一道吧。”看来这月儿很受苏小小宠爱，能直接替苏小小做主，高不二抬头看了看苏小小，叹口气继续烤自己衣服，眼神迷离。 “你——叹什么气。”苏小小实在开不了口邀高不二一起，但是月儿替她说了，她心里也是一阵欢喜，见高不二如此模样便开口询问。 “小小姐同意我和你们一起么？”高不二羞赧问。 闻言苏小小刷一下脸色羞红，低头偷瞄他一眼，见高不二正神采奕奕的看着自己，心里一阵羞恼，这个坏小子，难道月儿说的还不明显么，非要人家说明。 高不二摇头一叹道：“唉！多张嘴多不少开支，看来小小姐是要不起我啊，我还是——” “谁养不起你啦——”苏小小一开口，立觉不妥，脖子都羞红了。 高不二知道不能再让她难看，立马道：“行！能跟小小姐这智慧与美貌化身的大美女在一起，我喜欢的很，哈哈！” 月儿瞪他一眼斥道：“口无遮拦，不知羞。” 高不二毫不在意，乐呵呵道：“月儿妹妹，我也喜欢你！——” 咣当——哎吆—— 高不二赤裸裸的调戏果断惹怒了月儿，抬手用茶盏将他砸了个大马趴，高不二期期艾艾从地上爬起来：“我去，你这手劲也太大了。” “月儿快向二郎道歉，二郎你没事吧。”苏小小连忙过来拉起高不二，替他整理仪容。 “不用道歉不用道歉，闹着玩呢，我没事。”高不二揉着胳膊哼哼：“你这也太暴力了。” “哼，人不大口花花，欠教训。”月儿仍然气咻咻。 高不二也是脸皮厚，不管不顾跳到月儿身边，双眼冒光激动道：“月儿，你会武功啊？厉不厉害？” 月儿红着脸哼道：“修理你足够。” 高不二搓着手嘿嘿道：“你收我为徒吧，教教我吐纳法子。” “资质差，教不会。”说完兀自气咻咻坐到一边。 “小小姐——”高不二眼泪汪汪的拉着苏小小胳膊撒娇，苏小小轻抚脑袋，头疼。 “再敢对小姐不敬，还收拾你。” “好好好，你是大爷，惹不起。”说着拿起一个棍子。 “做什么？”月儿闪身挡在苏小小身前。 “准备吃饭啊！”高不二心里大叫惋惜，他拜师是假，但是真的想学吐息之法，因为这货是个医学小白，不知道经络是咋回事，一身本事不知道咋使，郁闷的快吐血了。 见高不二仔细的将之前放火堆里的泥团扒拉出来放在一边，又捞出煮熟的鸟蛋过了凉水，递给二女先吃。等泥团温度不再烫手，高不二杂碎一个，屋内立马肉香四溢。 收拾利索，见儿女吃惊的看着他，便笑道：“这是我家乡叫花鸡的做法，没其他东西，就放了青盐，快趁热吃吧。”月儿接过来，先是给苏小小喂了一小口，软嫩多 汁的美味一入口，苏小小眼睛一亮，看着仍在忙碌的高不二，又陷入了深思。 待吃完便各自休息。 第七章 金陵 第二天，天仍然细雨绵绵，三人起来吃了点苏小小她们携带的干粮，便准备启程，准备按照高不二的建议，继续去往金陵城。 “月儿妹妹——” “欠揍是不！” “那，月儿——” “叫姐姐” “月儿！” “哼！” 看着两人斗嘴，苏小小摇摇头，月儿扶她上车。 高不二笑嘻嘻道：“你也上车吧，记得把所有帘子都放下来。” 月儿瞪着眼：“作甚？！” “我观小小姐身有沉疴，你去照顾她，再有你没听说过红颜祸水么，这兵荒马乱的，你要是被那些兵痞抢走了。。。”不等他说完，月儿轻哼一声立马上车，放下所有卷帘。高不二高呼一声坐好了，便赶着水牛车慢悠悠往金陵城而去。 路上高不二思绪飘远，嘴里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当我还是小孩子/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当我渐渐地长大——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什么样的欢愉/什么样的哭泣/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却发现成长已慢慢接近——” 刚开始唱的时候，月儿对他这鬼哭狼嚎的嗓音吵得不行，幸得苏小小拦着才没呵斥出生，等一曲唱完，车上主仆二人被这一首充满回忆和相思的神曲感动的眼泪汪汪、一塌糊涂，驾车的高不二当然不知，此刻他也完全沉浸在无限回忆中，嘴里还不断重复：“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却发现成长已慢慢接近——” 等听他没音了，苏小小收拾一下心情道：“没想到二郎不但肉做的好吃，歌喉也是那么富有磁性醉人啊。” 高不二难得老脸一红，笑道：“在小小姐面前班门弄斧了。” “确实好听，而且唱法也新颖。” “这是我家乡流行唱法，我这五音不全，小小姐喜欢听的话，改天月儿不在时我专门唱给你听。” “哼！——鬼哭狼嚎的有啥可听的，我家小姐那才是天籁之音。”月儿不满道。 “是是是，小生知道小小姐歌声优美，那不知道月儿姑娘你呢？” “反正不比你差。” “好啦月儿，二郎写的这首歌很好听啦。”这是苏小小的声音。 闻言高不二尴尬一笑，道：“改天我教小小姐唱啊。”苏小小欢喜的答应，待要再说什么，忽听高不二提醒道：“遇到兵痞了，你们俩不要出声。” 声落，一阵马蹄噪杂声夹杂着勒马声停在了近前—— 只听一声喝问：“兀那小子，赶着马车哪里去?” 高不二故装哀恐道：“回——回军爷，我——我家老奶奶忽染——染重疾，去——去找——找郎中。” “这兵荒马乱的找什么郎中，不会是陈朝余孽吧，打开车来让爷们检查检查，胆敢阻挠小心爷爷刀劈了你。” 高不二惊惧道：“军——军爷检查倒是应该。”闻言，车上的月儿已抽出一把精致匕首，将苏小小护在了身后，又听高不二道：“但是村医说我奶奶染得像是瘟疫，不敢脏了军爷眼睛，如果再传染给军爷，小人会自责难安。”此时车内也传来一阵阵沉闷咳嗽。 闻言吓得那些兵痞惊恐的往后急退，瘟疫在古代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乎是绝症，没有不惧的。 “那你还敢进城，赶紧滚回去，如今城中初定，如若染上瘟疫，人都会死绝，赶紧掉头！”一群兵痞拿着长枪驱赶高不二掉头，远远跟了他一程后，嚣张的策马而去。 “这他奶奶的，难怪隋朝短命，这丫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高不二赶着牛车嘿嘿发笑。 “我和小姐是你奶奶，你可记住了啊！”月儿不满的声音传来。 “喂喂喂，我说你咋骂人呢，不识好人心。” “就你还好人心，把我们家小姐说成老奶奶，也不嫌寒碜。” “月儿，二郎也是为我们好。”苏小小出言阻止他俩斗嘴：“二郎，这下如何是好。” “小小姐莫慌，咱们换条路，继续进城，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又舟车劳顿的，进城里好好休整一番才是。” “此时进城稳妥吗？” “有我在，放心吧。”车上二人便不再言语。 战乱初平的金陵，城门口已经有来往的小贩排队进出，比以往盘查的较严—— “站住，干什么的！”卫兵拦住高不二的马车。 “军爷好，我家老奶奶得了风寒怕传染，所以来城里看大夫，还请高抬贵手。”高不二一副奴才相，悄悄塞给那士兵一个五两元宝，士兵看他比较知趣，装腔作势绕着车子转了一圈，挥手让他赶紧走。 高不二连连道谢，赶走牛车。 进得城来，满眼疮痍，街道倒是收拾的利索，两边被破坏的房子正在大面积修缮，往来巡逻的士兵络绎不绝，有些店铺已经开始营业了，这个年代一旦发生战争，根本不存在百姓出城这种情况，皇帝是不重视百姓性命的，要不就不会有何不糜肉的说法了；当然换了个皇帝，对老百姓来说也就是换了个收税的而已，日子还得继续苦熬，所以一般攻克一座城池，新的统治者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安抚百姓，恢复商业。 第八章 秦淮风情 出于对这个时代的了解，高不二将晚上的住地选在了秦淮河码头，一来作为一个后世的屌丝青年对纸迷金醉的秦淮风月向往不已，二来这个年代不管谁上台，对文士集团这一群体的利益那是绝对不会触碰的，更何况在隋唐这样的门阀世界更是如此。 历史上也没听说陈后主组织过南京保卫战什么的，战争烈度不大的情况下，秦淮两岸作为文人骚客聚集地，肯定会被完美的保护下来。现实也正如他猜测的一般，此时的秦淮两岸杨柳依依，虽然没有想想中的热闹繁华，但是相比其他区域已经是热闹了不少，来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客栈安顿好，高不二对二女道：“小小姐你们先洗漱一下，我去外面转转，打听打听情况。” 苏小小“二郎自去便是。” 高不二点点头又道：“你们若是出门，记得带上面纱，我怕贼惦记。” 闻言苏小小给他一个眉波横生的白眼，高不二讪讪而退。 来到秦淮河边，虽然没有后世的繁华，但两岸也是错落布满了青砖、黑瓦、白色马头墙等独具江南风格建筑，此时华灯初上，两岸灯火生辉，船行水上，河畔酒馆里的喧嚣，对面画舫里船娘的歌声，悠悠悦耳，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的韵味，在这里体现到了极致。 走在人群里，看着烟雾笼罩下画舫上莺莺燕燕声，高不二有感而发：“烟笼寒水月笼沙，烟波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 庭花。” “这位小郎君忧国忧民，叫人敬仰，但是说商女不知亡国恨，似乎偏颇吧。”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高不二怔了一下，回头看到一位神采俊逸的俊美公子站在身后。 高不二作揖正色道：“背后偷听怕是君子也不耻吧，况且在下只是触景生情，聊表心意而已，不值当兄台如此上纲上线吧。” 那妙龄公子见高不二面色不虞，躬身作揖道：“在下唐突了，告辞。” 高不二摸着下巴，看着远去的身影意淫道：“有意思，女扮男装，看这身材，比小小姐丰腴很多，也是大美女一枚啊。” 回头沐浴在微风里，便故作深沉，又念道：“雨淋金陵溏，烟锁秦淮愁。推开万重阙，王侯谁见留。” “兄台真是大才，在下佩服。” 高不二回头又看到刚才所遇男扮女装的假公子，警惕道：“有何指教？” 俊俏公子轻柔一礼，道：“在下君念奴，刚才唐突公子，愧疚难当，同时也深感公子大才，想邀公子一游，可否？” “这妞儿还是个自来熟啊，君念奴，好名字。”高不二恶趣味道：“不知公子是本地人吗？” “正是。” “如此甚好，不如我们租下一艘画舫，夜游秦淮如何？”我看你怎么接，你要同意，美女在侧共游一下也不错，顺便打听一下情 报，还能省下一顿饭钱，两全其美。 看着高不二嘴角的坏笑，君念奴也只是迟疑一下，便红着脸颔首应允。 好吧，你可别怪哥们下手狠，上去拉着君念奴的柔荑，入手温润、滑腻，高不二乐歪了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小弟初来乍到，一切就听君兄安排啦。”眼角从君念奴胸前扫过，暗赞：“胸果然大。” 君念奴被高不二的热情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就要甩开那只咸猪手，奈何力量没他大，羞涩道：“不二兄，可否放手，你这样——实在让人不习惯。” “哦哦哦，好好好。”高不二恍然大悟一般，嘴里说着好好，就是不放。 君念奴妙目含情，瞥他一眼，暗道：“这人也太放浪形骸了些。” 高不二在她发飙前依依不舍放手：“唉，与君兄一见相见恨晚，亲不自禁，你别介意啊，走走走，坐船去。” 鉴于不二兄不正常的热情，君念奴始终与他保持箭宽距离，倒也没有想到高不二会识破她女儿身。 第九章 携美夜游 君念奴引着高不二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岸边一较清净的楼船处，请他上船。高不二正要抬腿，居然发现了月儿那丫头，身边那位头戴白色圆帽，一袭白衣，青丝垂落，婀娜多姿的女人不猜可知，正是苏小小了，风吹开帽檐下的白纱，那绝美的容颜白若隐若现，此时正和船上一一位妙龄少女作别。 “她们怎么在这。”高不二沉思。 见他不前，君念奴再次道：“高公子——” “啊？！” “请上船吧。” 这时船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和苏小小说着话的少女快步走到船边，欢喜道：“公子回来了！苏娘子来了。” “还公子，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高不二暗笑，和君念奴一起上了楼船。 上得船来，君念奴欢喜的拉起苏小小的手，道：“妹妹你怎么舍得出门了，来金陵怎地也不捎个信，我好去接你。” 得，这两位还挺熟，高不二不理会月儿那喷火的眼睛，站在君念奴身后抬头望天。 君念奴拉着苏小小对高不二歉意道：“实在抱歉高公子，我家妹妹突然造访，还请海涵。” 高不二正要说话，却听月儿冷哼一声：“小骗子！——还冒充什么公子，你打听的消息呢。” 苏小小朝身后的月儿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给高不二留点面子，君念奴也是稍感诧异。 高不二倒不在乎，一起玩还热闹啦，便开口道：“那怎么滴，想我一岁能言，三岁遍读列传春秋，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称一声公子，我骄傲了吗，哈哈。”说完还骚包的四十五度仰头看天。 听高不二一席厚颜无耻的自夸，众女惊讶无言。除了月儿，只见她双手叉腰，给他一个白眼：“不要脸——” 君念奴反应过来摇头不止，既然都认识，便邀请一起入内，并吩咐一声开船。 与苏小小倾诉了一顿相思后，又把刚才高不二吟诵的两首诗用娟秀的字迹写了出来，让苏小小观看。 苏小小吃惊的看着与月儿大眼瞪小眼的高不二道：“没想到二郎不但歌唱得好，还满腹才情啊，日后能考个状元及第不在话下。” 高不二尴尬笑道：“小小姐错爱了，小弟是临场 死，再一个也受不得约束，只想做一个白衣王侯罢了。” 听他这样说，月儿又是冷哼连连，高不二立马哼回去，惹得二女掩唇娇笑不止。 月儿瞪他一眼，道：“你打听的消息呢，把我和小姐撂下，自己跑出来玩儿，还忽悠君家姐姐，大色狼，君家姐姐可是名满金陵的大美人。” “咱俩熟归熟，你这样，小心我告你诽谤啊。”高不二乐呵呵道：“我这不是正准备跟君姐姐打听吗，不信您问问君姐姐我是不是问过她是否是本地人来着。” 此时君念奴已换上了一身淡绿女装，唇红齿白，肤若荧光，与苏小小站一起相映生辉，闻此开言道：“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二郎问我是本地人否的用意何在呢。” 众人偶遇，互诉相思，自是一番热闹，热闹过后归于平静。 此时高不二正站在船头，静看着往来歌舞升平的楼船。 “好看吗？”高不二瞥一眼走到身边的君念奴，倾国倾城。 淡然，道：“好看。” “不怕冷落了室内的两个大美人？”君念奴狡黠道。 高不二侧着脸认真思考了一下，深沉道：“熟人不好下手。” “咳咳咳！！！”君念奴被呛得不轻。 “你实在不似八岁顽童。”君念奴狐疑。 “怎么？别迷恋哥，哥是个传说。” 君念奴认真思考了一下，神经兮兮道：“你不会是返老还童的老怪物吧，给小女子说一说，我保证保密。” 这下高不二深沉装不下去了：“妹子，亏你敢想，没事少看情呀爱呀的小说。”这丫是妖精吧，长得漂亮，猜的也准。 “虽然有美女在侧如沐春风，但是我还想问问你，让我出来干吗？”原来刚才是君念奴示意他出来的。 “小小妹妹来金陵，所为何事你清楚吗？” 高不二看着她点点头，没有吭声，君念奴回头看一眼船舱，哀叹道：“没想到妹妹也是个痴情的，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怎配得上她这份爱啊。” “怎么？” “妹妹的所谓情郎回来不久就有了新欢，我受妹妹所托，去找寻过，居然给我说是父母之命，实在无颜见妹妹，让我转告他对不起她——”君念奴低声怒吼道：“当时我真想宰了他，还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怎么？”趁着搭话的功夫，高不二又往一边挪挪身子，愤怒中的女人还是离远点好，伤到自己就不好了，况且还是这么个大美女。 “陈后主荒淫无道，属下大臣贪污成风，隋军破城之时，旧陈官员几乎被屠戮一空，他们一家男丁也未能幸免，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快慰平生，我当时大醉了三天三夜。”看着美女咬牙切齿，绝对是个惊恐场景。 高不二不接话，等她发泄的差不多，平静下来，方才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相爱相杀，梦醒时，都是过眼烟云。” 君念奴用白皙、圆润的手背轻轻擦去眼中泪痕：“妹妹如果能像你这般看透，就不劳我费神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也看到了，她如今身染沉疴，我怕她受不了打击，因此一直瞒着她，如今前朝旧臣许多已发配，实在难寻，以此为借口，劝说妹妹回去，这乱世实在不是一个小女子能闯荡的。” “劝说？我可办不到，毕竟没你们熟。你何不把她留在身边？” 君念奴凄婉道：“我尚且要攀附在别人门下，求人庇护，唉——实在是身不由己，妹妹也不愿意。” 靠，这古人就是麻烦，高不二沉声道：“我能做什么？” “我来劝妹妹回去，希望公子能够护送一程，我看得出，妹妹不讨厌你。” “那她情郎的事。。。” “以后再说吧，生逢乱世，人贱如草，当然如果在合适的时候你能开导于她，念奴将会十分感激的。” “你信我这么一个小孩能担负起这责任？” “不信还能怎地，况且公子可非凡人，八岁孩童可说不出直教人相爱相杀的话，这点眼力奴家还是有的。” “唉，哥就这点优点，被你给发现了。”不看君念奴千娇百媚的白眼，高不二继续道：“那不如你们一块离开，岂不更好？” 闻言君念奴眼中闪烁一道精光，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即入风月场，岂能轻脱身？” 看来是古今皆然啊，入得一行，想要脱身怕是难上难，况且像她这种有名的美人，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呢。 第十章 回归钱塘 在金陵盘桓月余，这一日天气晴朗，一艘乌篷船泊在秦淮河码头，高不二等人站在船上向前来送行的君念奴作别。 “姐姐多多珍重，小妹就此作别，盼有再聚之日。”化作男装的苏小小向岸上同样男装打扮的君念奴盈盈一礼。 “妹妹一路保重，回去之后切莫劳心伤神，更要好生将养，静等姐姐的消息便是。”君念奴担忧道。 “多谢姐姐，小妹记下了，就此别过，姐姐请回。” 高不二见两人差不多了，便招呼船家开船，互相挥手作别。 金陵到钱塘，还是水路比较便捷，但是因战乱水运中断，苏小小主仆二人不得已才在南徐州（今镇江）登岸换走陆路，而今天下初定，江南水乡发达的水面交通又得到了迅速恢复，水路较陆路便捷、稳当不少。 船行旬日，来到钱塘湖（唐以后改为西湖，即今杭州西湖），而今的西湖两岸当然比不上后世的规模，但是湖面宽阔却比后世大上不少，因钱塘县不对，而今应该称为杭州，为州治所所在，两岸也是垂柳依依，庭院、酒肆鳞次栉比，又因是夏秋之交季节，天气暖和，两岸人流熙熙攘攘、湖面画舫楼船往来不绝。 高不二正站在船头欣赏西湖美景，忽闻身旁苏小小轻吟：“心交原不问亲疏，对饮哪能较有无？谁知一上金陵路，旧路不复！梦钱水何不归欤？返故居，国却不国，比梅花想更清癯。” 高不二转头，看船头佳人头挽飞天髻，斜飞凤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含愁，两道秀眉微蹙，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启齿之间，贝齿洁白如玉，身材高挑而略感消瘦，却难掩袅娜纤巧，细腰如柳。 看得高不二神情恍惚，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思索一下，开口道：“昙花短暂，容颜 易老，一曲红楼几多娇，金银梦，玉楼亭，转头事随风。 去日苦多，来日方长，对酒空吟颓废了，梦醒时，正年少，何不博长空？” 见苏小小看他，报以微笑道：“小小姐，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换个收 税的而已，都是门阀士族之间的把戏，你不要想那么多啊，来日方长，听君姐姐的好好养好身体才是，等一会儿到家我给你把把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才是。” “想不到二郎对政 治了解的也那么透彻，好呀，等你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看来归家心情不错，苏小小倒是开起了高不二的玩笑，稍顿继续道：“听君姐姐说二郎也是满腹经纶，今日总算见到了。” “哪里哪里？比不得小小姐这大才女万一，与小小姐相比，还差那么一丢丢。”高不二哈哈笑道。 一边的月儿俏脸微红，哼道：“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转着弯夸自己。” 高不二毫不介意，一路而来两人斗嘴不绝，平添了几许乐趣，苏小小抑郁的心情也得到了舒缓。 “月儿，你说啥呢，谁脸皮厚，哦，你说我呀还是你，要不咱们互摸一下比比？”高不二言出即行，饶是月儿身手矫健，也被他伸过来的咸猪手吓得惊叫连连。 “你俩别闹了，先回家。”苏小小止住嬉闹不休的二人。 上得岸来，靠近码头有一座典型江南四水归堂合院，一样的青砖、黑瓦、白色马头墙，林木森森。 轻叩门扉，门里人询问：“谁呀？” “吴大娘，我和小姐回来了，开一下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收拾的干练利索的花白头发大娘走出来欣喜，道：“小姐、月儿你们可算回来了，前两天隋兵来，闹了好久，老天保佑，你们平安回来了。” 将苏小小和月儿迎入家门，吴大娘回身看到抱着两个包袱的高不二，道：“小哥送到这里就可以，辛苦了，东西给我吧。” 合着把哥们当成跑腿儿的啦，高不二笑嘻嘻道：“吴大娘，您见过咱这么风流倜傥的跑腿的不？” 吴大娘愣了一下，再看高不二光着个脑袋，机灵古怪，似乎和风流倜傥没啥关系—— “咯咯——大娘误会了，二郎是我们一起的，快进来吧。”苏小小笑道。 来到院内，两边是两座厢房，正面是一座两层阁楼，阁楼一层是客厅，想来二层就是苏小小闺房、琴室了，院内各类盆景错落有致，整个院子井然有序，整个院子就苏小小、月儿、吴大娘三人，由于舟车劳顿，吃了点饭后各自休息，如是过了几日—— 这日，苏小小把高不二叫到阁楼琴室，在一幅半透明梅花粉纱屏风上看到了那首：妾乘油壁车 ，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不由叹了一口气。 苏小小不知道他叹什么气，开口道：“二郎这些时日住的还习惯么？” “谢谢小小姐了，挺好的。” “二郎习惯便好，二郎以前是否上过学堂，读过什么书啊？” 高不二看着气色稍好的苏小小，不知她是合意，苏小小笑道：“二郎不要紧张，今天给二郎商量个事。” “你说，小小姐。” “你今年七岁还是八岁啊？” 高不二也不知道说几岁好，就信口胡诌道：“八岁。” “八岁就能出口成章，想来二郎也是出自书香世家，万不敢荒废了学业，我准备托人将你送到当地名士那里继续学业，以后也好考取个功名，不知二郎以为如何？” 啥？！你让哥们一个21世纪高材生去拜一个1000多年前的酸儒生为师，他能教的除了之乎者也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再说目前只有十几年的太平日子好过，他还没有看破红尘学老道士渡劫飞升那心思，好不容易来一趟，应该抓紧时间赚钱、培养势力，以便在杨广登基后的动荡岁月里生存下去才是正理，然后再领略一下盛唐风华才是，时间浪费不起。 本来他打算这几天针对苏小小的病症把阿胶糕配出来，再把君念奴的委托告诉苏小小后便告辞去洛阳，毕竟此时的洛阳可算是世界第一大城市，人口超200万，商业发达，那里才是群英荟萃之地，而今似乎难以开口作别。 看他沈默不语，苏小小也不着急，微笑的看着他，一旁的月儿眉头一皱道：“你还考虑什么，你知不知道想进学有多难，穷苦人家的孩子终其一生都想入学，毕竟学费也不是一个小数。” “月儿——”苏小小开口阻止。 高不二知道苏小小生性善良，实在是为了自己好，而且在古代士农工商等级森严，想要出人头地唯有仕途，苏小小也是不想自己浪费了天赋，组织好语言，搓着手腼腆道：“小小姐的美意不二深感欢喜，但是才经过山河破碎、亲情不余的煎熬，而今我神伤未愈，实在是难以专心做学问，再过一些时日可好？” 苏小小颔首道：“二郎所言也是，如此就过些时日再提。” “小小姐，不二也有个不情之请？” “二郎但请说来。” “我想给小小姐把把脉，为你调理一下身体可以吗？” “二郎还通岐黄之术？” “以前闲暇之余学过一点点。”高不二脸不红气不喘道，他哪是专业学过，也就背过黄帝内经、汤头歌、齐民要术、中医脉象口诀歌罢了。 第十一章 亏不亏心啊 高不二专心给苏小小把脉，脉弦细、沉涩、来时迟疑，去时如烟，若有若无，果然是思虑过甚，一只手脉象亦然。 看高不二剑眉微皱，苏小小轻声询问道：“怎么样？” 高不二笑道：“没什么大问题，积郁成疾而已，小小姐是不是已经很久一段时间以来都是夜不能寐，心悸盗汗，不思饮食，伴有腹胀痛、天葵紊乱啊。” 苏小小红着脸低头轻嗯一声。 真爱害羞，高不二心里歪歪，却一本正经道：“小小姐你体质薄弱，还有点气血两亏，治疗也简单，先泄郁火，疏通肝气，后补气血，当然，要多想开心的事，多到外面去走在，晒晒太阳，我再配上一副中药给你调理一下，相信你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那你快配药啊，我去抓。”看高不二蒙对了苏小小的病症，月儿欣喜道：“小姐这都快一年，一直在硬撑，郎中开的药太苦小姐不怎么喝，你最好弄点好喝的。” 高不二眼一瞪：“良药苦口你懂不懂？” 月儿被他这一碗凉水泼的够呛，嘟着嘴唇“哼——”一声不再言语，良药苦口她知道，但是小姐喝了就吐，她是苦无良策。 看苏小小一脸歉意的轻轻拉月儿的衣袖，高不二摇摇头：“好啦，你们不用管了，我出去一趟。” “二郎作甚么去？” “到药铺买药。” “你写一下方子，让月儿去便好。” “那怎么行，我要亲自去给我心爱的小小姐买药，赶紧把小小姐的身子调理好，在吃的白白胖胖的看着也养眼啊，哈哈。”言罢高不二已走出院门。 月儿指着高不二背影道：“分明不信任人，小流氓，老爱嘴上占便宜，别让我逮着，小姐你还笑，必须得好好修理，年纪轻轻就这样，长大了还得了。” 苏小小轻掩琼鼻笑道：“二郎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 “你就惯着他吧。” “我不也惯着你么。” “小姐——” 。。。 高不二难得出来，倒也不急着回去，他准备好好转，既然暂时不打算离开，总要想点谋生的行当才是，通过几天接触下来，因为苏小小一直抱病，她们主仆几人过得也不是特别富裕，看来古代歌妓与后代大腕明星动辄千万的收入是没法比的，就这还接济不少落魄才子。 看到街道两边有不少难民，高不二同情心立马泛滥，把身上仅有的大子给了两户有幼子难民，引来其他难民立马向他围过来，吓得他撒丫子狂奔，待气喘吁吁的跑了几条街确认安全后，才又出现在大街上，衣服被撕烂了几处，不影响遮体他也不怎么在意，乱世谋生本来不易，更何况背井离乡的人，但是不影响士大夫阶层仍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这一点看看湖面的画舫数量就知，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高不二没时间去诵古咏今，既然决定做点什么，没钱肯定不行，找了一家银号兑一些银两，包了五六家炊饼店一天的量，让店家免费发给难民，看到拿着炊饼大口咀嚼的难民，高不二欣慰的拐进一家大点的药铺。 “敢问小郎君看病还是抓药？”开口的是一个长着山羊胡须的老头。 “麻烦给抓一副行气散瘀的药，再买一些菊花、山楂，另外你看一看这几味药材可有？”高不二把写有熬制阿胶膏所需药材的纸条拿给他看。 老头捏着胡子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只能道：“柜上还有一张陈年驴皮可直接入药，不知是否堪用，其他都有。” “可以。” 高不二从药铺出来继续沿着街道闲逛，勾勾转转，在一处码头看到了一个两层的绸布店在出售，于是走上前去询价，接话的是店铺现在的老板叫刘老实，四五十岁。 “敢问老板，你这店铺什么价？” 刘老实看他是一个小孩，本不欲搭理，奈何咱不二兄脸皮厚，硬磨半天，不得已才答道：“八百贯，不还价。” 不讲价怎么行，高不二笑呵呵问：“不知大叔为何要出售祖业呢？” “乱世，没有生意，不出售奈何？” “不知大叔家中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老妻，你问这作甚？去去去，谈生意叫你家大人来。” 高不二也不恼：“这样你看行不行，一口价六百贯我买了，我还让你继续做掌柜的——”高不二打听过，这古人普遍把声誉看得比性命重要，只要答应的事，你基本上不用担心偷奸耍滑的事。 刘老头斜睨他一眼：“八百贯，不能少。” 饶是高不二口吐莲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从日中磨到日落，刘老实就是不松口，高不二好不容易将价格加到七百了，刘老实也不再言语，高不二心中一喜：“有门。” 谁知道刘老实突然道：“这事我做不得主，得问过东主才能定。” 高不二心中瞬间十万个草 泥 马飞过，你丫不是东主你早说啊，哥们午饭都没吃，两位漂亮小娘子都没陪，感情是陪你这老货唠嗑呢，费我半天口水，亏不亏心啊。 第十二章 小小旧事 高不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用手还轻轻拍拍刘老实肩膀，言不由衷道：“当然当然。” 刘老实看看高不二毫无礼仪的手，面不改色道：“你明天再来吧。” 说完请高不二出去，咣当一声关上店门。 高不二苦笑：“这弄得什么事儿啊。”言罢施施然往回走，出来一天了，他也怕苏小小着急。 快到门口，果然看到月儿正站在大街上左顾右盼，显得十分着急，高不二老远挥手叫道：“月儿，你是在等我吗？” 月儿冷哼，然后连珠炮一样问，道：“你没走丢啊，遭贼了？衣服都破了，一天去哪啦，中午不回来也不知道捎个信，你等着吧，小姐正生气，你小心着。” 其实是月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怂恿着苏小小要必须狠狠教训高不二一顿才行，贪玩至此，令人发指。 高不二摸摸鼻子，跟在气咻咻的月儿身后来到客厅，苏小小已等在那里，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高不二衣衫褴褛，又看看他手里拿着多大包小包东西，心里一软，以至于月儿教她的那些骂人的话都忘记了，而且她自己也没骂过人，笑道：“二郎，这一天做什么去了？是不是有些药材难买？” “小姐，你——” 高不二一听苏小小如此说，立马抬起头，没看出她有生气的模样，再看看一旁撇着嘴的月儿，如何不知什么状况，于是不等月儿说完，立马接道：“是啊是啊，小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准备给你熬制阿胶膏，但是最重要的一味药驴皮不好找，这兵荒马乱的，衣衫不小心都刮破了，我问了大大小小二十家药铺才买到，所以回来晚了。” “二郎有心了，月儿赶紧把东西接过来，给二郎端饭。” “谢谢小小姐，我中午饭都没吃。”高不二眼泪哗哗的，苏小小再看看怒其不争的月儿，笑着摇摇头。 饭后，高不二让月儿煎药，顺便给苏小小泡菊花水喝，他自己则是先把红枣、黑芝麻、核桃炒好备用，接着又熬了枸杞水，并将驴皮清洗干净，改刀成合用的小块，先在一个黑色大砂锅里放了一些驴皮开始熬制，他不敢用铁锅，铁锅容易糊锅。 熬制药膏是个需要驴拉磨的长功夫，苏小小来看过他两次，怎奈烟熏火燎的实在难闻，不符合美女美丽需求，后面只能让月儿过来帮忙，高不二这才有机会问向她询问一些关于苏小小情郎的事情，毕竟那样一个狗血剧，放在后世搞不好也会死人的，更何况这万恶封建时期，所以他不得不重视。 “月儿啊——”高不二有求于人，腼腆开口，语气客气不少。 “怎么？” “能说说小小姐以前的事吗？” 月儿猛地抬头，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她情郎的，能说说吗？” 月儿柳眉急蹙，道：“没什么好说的。” 吆喝，这一听怨气不小啊，搞得给人家把她甩了一样。高不二碰碰她：“说说嘛。” 月儿如触电一般挪开绣腿，气的胸前波涛滚滚，高不二看得心花怒放，但是看她慢慢陷入思考，便没去打扰她，等她开口。 “那是一年多前吧，我陪小姐出游，一日，在湖堤上，不期遇到一位少年郎君叫阮郁，两人一见钟情，把手欢游三个月，那段时间是小姐最开心的日子，后来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想那阮郁在金陵做官的父派人来催归，阮郁不敢违父命，忍心与小小挥泪相别，相约旬月即归迎娶小姐，之后匆匆而去，自此毫无音讯，这一年来小姐忧思成疾，又逢山河破碎，实在难以割舍情郎，于是便有了此次金陵之行，后面的你就知道了。” “她们没有先洞房什么的吗？” “说什么呢，虽然小姐自幼孤苦沦落风尘，但也很知自爱的好吗，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会出现乱 伦行为，你这登徒子，是在污蔑小姐清白。” 月儿声音越说越大，气的脸红似火，抄起棍子就要修理高不二，高不二左挡右闪赔罪连连。 第十三章 烈女投江 好不容易安抚好月儿—— 高不二愁眉不展道：“有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得想想办法才是啊，病根不除，总是隐患。” 月儿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办法？去哪找人？除非另外出现一个小姐喜欢的人。” “你这讲故事呢，净出馊主意。” “哼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狼心狗肺之辈，死绝了才好。” 猛然听闻她怨妇一样的毒舌，高不二倒吸一口凉气：“此话何意？再说你这别一杆子打死一群人好不好，在你面前不是有一个智慧与帅气化身，人称诚实小郎君的美男子么？” 月儿拿白眼上下扫视一阵，冷哼道：“美男没看出来，贱 人倒有一枚。” 不二宝宝心里很苦、很委屈：“你骂我。” “哼！游秦淮河那一晚，君家姐姐让你给小姐带的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小姐。” “嘶——什么话？我咋不知道。”高不二吸一口凉气，矢口否认，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装，你给我装——”月儿双手抱胸，直愣愣看着他，不二兄心里直发毛。 “你听到了多少？”高不二左右看看无人，才不确定问。 “从那狼心狗肺的归家娶亲，到满门抄斩——” 咣当一声，高不二喝问：“谁？！”追出门，看到了夺门而出的苏小小，来不及多想，立马追出门去，却看到她哭哭啼啼、磕磕绊绊的一直往前跑。苏小小本来已经睡下，隐约听到高不二和月儿她们俩不知因何事在争吵，便披衣下楼劝阻，谁知道竟然听到被情郎抛弃的消息，立时肝肠寸断，情不能已。 高不二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看她只是伤心流泪，别也不去劝阻，因为此时发泄才是最好的结果。 跑了半炷香时间，跌倒了十多次，每次跌倒他都想去扶，但是看见苏小小倔强的站起来继续跑，跑不动了拖着腿走，一直到钱塘江边，此时也就十月份，正是钱塘观潮最佳时期，只听波浪滚滚、震人心魂，高不二来不及欣赏，一个箭步，在苏小小落水之前，确切地说应该是跳江之前拉住了她一只手，奈何由于惯性根本刹不住，两人瞬间被滚滚浪潮淹没。 一入水，无尽的冰冷差点让他一口气缓不过来晕过去，周身都是一片漆黑，暗涌滚滚，还好他深谙水性，第一时间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最后在挣扎许久、肚子里喝了好多水后，总算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来不及查看苏小小的情况，借助潮涌双腿猛蹬，此刻他只想冲出水面—— 良久，哗啦一声，水里窜出来一颗光头，接着发出一声狼吼：“老天啊！——”一个浪头打来，打断了不二兄想要发出的感慨。 高不二又喝了一大口水，再次冒出头来，从背后环抱住苏小小冰冷、纤柔的身子，让她脑袋也露出水面，快速拍拍苏小小俏脸，看她吐了几口水便不再管她，又一个浪潮卷过，二人潜入水中躲过浪头，苏小小被呛悠悠转醒，虚弱道：“二郎。” “别说话，调整好呼吸。”高不二一脸冷峻，心里发寒，此处江宽至少有400米，而他们所处的位置靠近江心，近200米的距离啊，还拖着一个人，想想都深感无力。 苏小小恢复晴明，冰冷的江水让她不自觉的想抱高不二：“别乱动！” 苏小小毕竟自小聪慧，博览群书，虽不一定会水，但是明白此刻该怎么配合高不二，被高不二呵斥，果然不在乱动，颤抖着嘴唇，道：“二——二郎，放——放开我——啊！——” 高不二此时哪听进去苏小小毫无营养的废话，果断用抱着她的手握住距离最近那一只规模雄伟的柔软，苏小小受到惊吓，立马不做声了，高不二暗自得意，对付女人用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简单粗 暴，效果明显。 为了节省体力，高不二努力保持两人身体平衡，随着浪潮一点点往岸边划去。 被冻得意识模糊的苏小小突闻高不二叫她：“小小姐——你会游泳吗？” 苏小小一阵脸热，弱声道：“不——不会。” “那我把你衣服脱了，你没意见吧？”高不二看着还有七八十米远的岸边，无奈道。 “啊？”闻言苏小小又要挣扎，但是猛然又定住，梨花带雨道：“二郎，你放开我吧，我不想活了，不能连累你，你这样咱们可能都会葬身江底。” “闭嘴！”高不二冷呵，苏小小一颤不再说话。 此时他感觉脚手肌肉胀到了极限，痛的直想晕过去，距离岸边还有三十来米，因为有回流，想靠岸并不容易。 又过了一会儿，高不二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划水的动作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形，就连苏小小都能够感觉到他动作越发沉重了，几乎是在原地打转，高不二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瞥了眼彼岸，目测至少还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这要是平常的时候，高不二真的是眼都不会眨一下，但是如今这点距离对高不二来说，却是可望不可及。他已经渐渐泄气了，他的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甚至连抱住苏小小也成了一大难事。 “小小姐，如果我现在抛下你，你会不会怪我？” 苏小小怔了一下，刚收住的泪水又断线般的流了出来，绝望、希望、又绝望，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听到被情郎抛弃的时候她确实不想活了，哪怕跳进钱塘江她也没有活的欲望，后来高不二把她拉回江面缓过来后，看到这个认识不久且比她小不少的大男孩为了救她而自陷惊涛骇浪中兀自拼搏不休时，她感动了，心里又生出了生的渴望，而如今又陷入了绝望，但是她不怪高不二，咬着嘴唇哭声道：“你放手吧，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我非常感谢你，你一个人逃生，也总比两个人死在这里好。” 苏小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最后诀别的话，等了很久，仍不见高不二放开自己，她扭头想看一看，此时的高不二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还是身边苏小小的呛水声，唤醒了他，此时距离岸边只有两三米远了，忽然，高不二感觉脚踩到了一个硬东西，来不及多想，大吼一声：“MD苏小小，下次你在跳江，老子就QJ你。” 言罢，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苏小小抛了出去，他算的刚好，一个浪头将苏小小送到了滩涂，苏小小回头再找高不二时候，江面上哪里还有人影，精疲力尽的她紧接着彻底绝望，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第十四章 拨云见日 岸边，浪声依旧—— “真没用，又晕死过去了。”高不二沙哑的声音传来，刚才他是站在岸边的一个礁石上，在用力的刹那，由于腿颤打滑，掉了下去，慌乱之下立马潜下去用手扒着那块礁石，然后硬生生的扒着江底爬了上来，此刻他正躺在苏小小身边，用颤抖的手在苏小小鼻尖感应了一下，还有呼吸。 “小姐——小姐——”听到月儿的声音传来，高不二果断闭上重逾千斤的眼皮。 不知睡了多久，高不二逐渐恢复了意识，但是他没有立即睁开眼，因为屋里有人，是女人，而且是四个，除了在这住的三个外，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声音听着柔软甜美，让人止不住想把它主人揉进身体里爱怜。 “小姐你看那死人，又不知道想啥恶心事呢，下面那恶棍又翘起来了，我拿剪刀去——” 听月儿这彪丫头的话，高不二哪里还装得下去，挣扎着想要做起来，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起一半又重重摔了下去。 在一阵莺莺燕燕声中，高不二睁开眼，看到自己在苏小小阁楼的地铺上躺着，被子铺的很厚，身上盖了一个薄被，苏小小面色苍白的斜靠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位女子，长发挽起，金钗鬓间斜插，淡峨眉。杏眼桃脸，唇若丹霞，嘴角边绽放出两个小酒窝，花一样美。眉宇间渐显渐隐着三分妩媚，身着红罗绸裙，但却掩盖不住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成熟、性感、知性，想不到世间还有这般美女，即便后世也不多见啊。 “二郎——二郎。”苏小小怕高不二唐突了佳人，轻声喊他。 “哦，啊——”又惹来一阵咯咯哄笑。 “真恶心，居然流口水了。”月儿冷哼一声。 “既然妹妹没事，那姐姐就告辞了，有什么需要让人说一声便是。”那女子软盈盈起身作别。 苏小小用两只胳膊强撑着身子，让月儿代为相送。 待那女子离去，高不二对苏小小道：“这是谁呀，小小姐？” “萧家姐姐，萧玉梅，一直对我比较照顾，听闻我生病了特来看望。” “哦，你生病了？她不知道你是跳江了啊。”高不二坏笑道，但是看苏小小快要埋进被窝里的脑袋，脸羞的如熟透的苹果，便不再调侃她，问道：“我躺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 “这么久了？”高不二扭动一下身子，苦笑道：“你没事吧小小姐，唉！你说说你啊，才情满天下、美貌艳京华的，怎么就看不透爱情这点事呢？谈个恋爱惊天动地的，下次可不敢再跳江了啊，累死我啦。” 苏小小闻言羞愧的钻地缝的心思都有了，偷偷看一眼高不二，见他两眼盯着房顶没看自己，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心里充满了暖意，便小声点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知道了，下次不跳了。” “得啦，过去的就过去了，啥事往前看啊，没事多想想我，别想那些个乌漆嘛黑的。” “想你干嘛？”苏小小声如蚊蝇，红着脸道。 “你这可就没良心了啊，小小姐，想咱英俊潇洒、人见人夸，见义勇为、爱心满满的高富帅一枚，妥妥的美女心中的英雄式人物啊，你想我不是理所当然么。”感觉睡意来袭，高不二转了个舒服的姿势，哼哼道：“再睡会儿。” 苏小小对高不二说的什么高富帅不甚了解，待要向他问个清楚，却见他翻个身又睡了过去，便看着高不二出神，以前的过往已变得模糊不清，有的只是高不二为了救她在冰冷的江水里挣扎的画面，还有高不二那句彪悍的话。 月儿端着一碗汤走进来，见苏小小面若桃花沉思不语，以为又被高不二冒犯了，皱着眉头道：“小姐，我把这死猪拖下去。” 听她这样说，苏小小回过神来：“月儿，不要惊扰二郎。” “好吧。”月儿无奈道。 又过了七八天，高不二恢复如初，苏小小也能够下楼了，经过这次事情后，苏小小明显活了过来，眉心处总是凝聚的优思没有了，高不二知道她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过往，唉，这人就是这样，死过一次大多能幡然醒悟。只是她本来就羸弱的身子又被寒气入侵，似乎病情又加重了，不过心病一去，其他的慢慢调理便好，高不二在这期间终于将阿胶膏熬制好了，嘱咐月儿按时督促苏小小吃。 第十五章 东主？萧夫人 这一天，高不二又来到刘老实店里，刘老实见到这个放自己鸽子的货，自是没啥好脸色。 好在咱不二兄脸皮够厚：“哎呀，刘掌柜一向可好？” “不好。” “哦哦哈哈，原来还在为店面的事情发愁啊，我这几天家里有点事耽搁了，走走走，咱这就去见你家东主去，你瞅瞅，我钱都带着了，诚意满满。”边说着边推着刘老实往外走。 我是这意思吗？明显是不愿见到你啊。但是看高不二确实带着不少钱，看在他的诚意上，这些天被东主责骂的郁闷消除不少，勉勉强强道：“我家东主交代了，你来随时带你过去，但是因为你的言而无信，惹我家东主很不高兴，一会儿见面说话小心点。” “欧克欧克，你放心便是，咱是出了名的七窍玲珑心，看脸说话那是拿手本事，你心放在肚子里，事成之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见有人能把不要脸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刘老实着实是吃惊不少，嘟囔道：“好处免了，你跟我来。” 跟着刘老实来到城外临江的一处规模宏大的萧府别院，刘老实让高不二在门口稍等，他进去通报一声—— 许久，刘老实出来引他来到客厅，道：“我家东主正在会客，你坐这里等一下。” 高不二看看四周，好奇道：“看你家东主这院子规模、装修品位，明显是大户人家啊，不像是差这几百贯钱的人，那么好的店铺为什么要出手呢？” “我萧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但主要在洛阳、大兴、金陵、江都等大城市，因我家夫人喜爱这钱塘风景，才在此购置了一些产业，而今天下初定，北方生意正处在要紧时候，需要我家夫人亲自坐镇，因此就想把一些不太重要的产业出手。” “原来如此，你们家生意都涉及哪些方面啊？”高不二倒不是好奇，而是想知道他们家都有哪些渠道，如果合适能和他们谈一下合作，那就不用自己从零起步了，省不少事情。 但是渠道对于商人，那绝对是机密，看刘老实警钟大作的表情就知道，刘老实紧张道：“你问这些做什么？咱们只有那门面的生意，谈完各不相关。” 我靠，要不要这么市侩，刘老实对高不二的白眼就当没看见，安静的侍立在一边。 一个时辰过去，高不二喝掉了一壶茶，两个时辰过去，还是没见那东主认出了，高不二心里开始有些不愉快，感觉自己被涮了，不过想想自己先人放鸽子在前，忍了，当三个时辰过去，高不二起身就朝外走，这丫太不大气了，娘们儿一样，这买卖不做也罢。 “你干嘛去？”一道天籁般的声音传来。 高不二回头，看正位上已坐着一位面带面纱的妇人，目光落在那妇人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只见那妇人头挽流苏髻、一袭白色短襦、长裙，外罩翻领窄袖衫。淡峨眉，丹凤眼，皮肤细腻胜雪，身材丰腴，神情端庄从容，特别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有种魔力，让人陶醉其中，就连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忧伤，都非常迷人。高不二第一眼，感觉有些熟悉，再看一眼似乎见过。 “怎么？不认识了？”那妇人言语中有些许愠怒。 这——我应该认识么，高不二暗自疑惑，穿越而来，见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这是那老道士的姘头？不过也不像啊，那老道士老成啥样了，关键他也不好这口啊，那老家伙只想长生。 见高不二眼睛满是疑惑，实在想不起来，那妇人便也不在纠结，轻抬玉臂，请他坐下。 高不二本着主动出击、抢占先机的原则，开口道：“前几日在下与刘掌柜谈的，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那妇人沉吟一下，道：“哦——”没下文了。 高不二等了半天，不耐烦道：“夫人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没有，只是时日有些长，我在想——” “噗嗤——” 那妇人横了一眼忍不住发笑的刘老实。 高不二有些头痛，但是和女人没道理好讲，只得再把那日谈的结果说了一遍。 “条件倒也勉强。”那妇人微微点头。 “这么丰厚的条件，我也想不到你有何可拒绝的理由。”高不二笑嘻嘻道：“那夫人是同意了么？” 那妇人慢悠悠道：“那倒也不是。” 高不二心里有点小紧张，这可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谈买卖，失败了多不吉利，只当是她对买卖条件有其他想法，便试着问道：“那是夫人有其他想法？” “你——准备做什么呢？”妇人试着问道。 “这个啊，倒是能告诉夫人，小弟颠沛流离，沦落至此，初到宝地，想要干一门营生，以便于养家糊口。” 若果不是前几天还见你，我就信了，说了一大堆全是鬼话。原来这妇人正是那日在苏小小家里的萧玉梅。 萧玉梅美目只翻白眼，高不二只当她是再向自己抛媚眼，心里不禁也叽咕：“这是谈买卖么？唉！女人就是麻烦。” 萧玉梅妙目一转，道：“这七百贯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可想好了，契约一签万完没有反悔的余地了。”高不二以为是萧玉梅为他担心，其实萧玉梅是怕高不二没有与苏小小商量自作主张，凭着她和苏小小闺蜜般的关系，苏小小可从没有说过有做生意的打算。 原来她这是同意我的条件了啊，高不二连连点头：“夫人说笑了，这点钱对您来说还不九牛一毛。” 感情这小子是怕我坐地起价，净捡好的说，不过看他年纪不大，机灵古怪的，与小小那柔弱性子倒也相得益彰，比什么倜傥公子可强不少倍，小小似乎也心有所属，看这小子时候眼里都挤出蜜来了，只是这年龄唉！ 高不二见她又不说话了，眉头一会儿舒缓、一会儿紧皱，又道：“夫人不必顾虑，这事我已经给我家大人商量过了。” 什么给大人商量好了，你家里有大人么。萧玉梅白他一眼，冷不丁道：“小小知道呢？” “当然——沃特？”高不二蹭一下站了起来。 萧玉梅玉手轻挥，拿掉面纱，高不二一看吃惊道：“原来是萧夫人啊。” 第十六章 合作 “你往哪看呢？”见高不二一直盯着自己的胸看不停，萧夫人难得粉面一红，轻呵道。 “哈哈，夫人实在是貌美如花，让人情不自禁，得罪得罪。” 萧夫人戏谑道：“比起你家小小如何？”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偷看人家被抓住现行，饶是高不二脸皮够厚，也是一阵发热，为了不让她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高不二忙道：“早知道这刘掌柜东主是夫人您，那还用这许多麻烦啊，我看夫人你们店里还有不少丝帛棉布，咱们谈个合作如何？” “哦？”萧夫人轻抿一口茶水道：“你也说了，小钱我可看不上眼，我实在想不出能和你合作什么。” 我C真现实，不愧是做生意的，不过他想借助人家渠道挣钱，当然也不好表露不满，捏捏鼻子，高不二笑道：“是这样夫人，我这些天在街上也转了转，发现这个地方女人太不爱惜自己了。” 看他一副痛心疾首模样，萧夫人奇怪道：“这话怎么说？” 上道啊，就等你问呢，高不二心里偷乐，道：“首先我发现大街上卖的净是一些胭脂水粉，这怎么能把皮肤保养好呢？” 没有女人不对自己皮肤不在意的，从萧夫人的表现就可看出，她身子前倾问道：“你有办法？” “有啊，我们老家有一个唤作芦荟胶的面膜和一个阿胶膏的药膏，这芦荟胶妙用无穷哦，涂在脸上能够滋润肌肤，使皮肤紧致、柔滑、细腻更加有弹性，最重要的是能延缓皮肤衰老，更能祛除脸上的痘痘、修复痘痕，绝对是美容佳品。” “当真？” 当然是真的，开玩笑，即使在物质极大丰富的21世纪，芦荟胶也是许多女性青春靓丽的秘密。高不二立马点头肯定答复她。 “阿胶膏呢？”萧夫人安耐下激动的心继续问。 “这芦荟胶是外部起作用，而这阿胶膏啊，那就是内服的，有补气养血，滋阴润肺，美容养颜，改善睡眠，调 经安胎、消除女性各种周期不适等症状，也就是天葵——” 萧夫人红着脸道：“你不用解释，我明白。” “是是是，夫人明白就好。”高不二搓搓手，笑着道：“那夫人以为如何？” 萧夫人考虑许久道：“这芦荟虽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但是大面积种植的几乎没有，这成本就不好说了，阿胶也闻所未闻，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把配方写出来，我们做个评估，看如何分成，总归不会让你吃亏如何？” “就凭夫人对小小姐的感情，我肯定相信夫人，两家合作不是小事，做个评估也是应有之义，请夫人准备纸笔，我这就写来。” 待高不二写完，萧夫人看了看道：“这阿胶膏的主药驴皮，也是稀有物什，你且回去，明天再来吧。” “好嘞。”出门前高不二随意问道：“不知道萧夫人与这兰陵萧家是什么关系。” “我本家。” 我滴乖乖，所料不错，这可是个牛叉家族，在未来唐朝可是出了八位宰相啊，这关系得搞好了。 “不知道萧瑀夫人可认得？”这货可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啊，得问问。 “正是舍弟。” “萧美娘夫人认识么？” 闻言萧夫人快步走到她身边：“我表姐，你是从哪听的？还是说你认识？” “夫人说笑了，这些个英雄人物，哪是我这市井小民能认识的，还要仰仗夫人引荐才是。”说着高不二迫不及待告辞。 往这高不二离去的身影，萧夫人沉思，萧瑀比高不二大点也才十四岁罢了，表姐萧美娘如今是皇子杨广妃子，哪称得上什么英雄人物，这小子不知道是何身世，凭他对我兰陵萧家的了解，应该也不是平民百姓之家，我怎么就没印象呢。 难道是北齐皇族后裔？看着也不像啊，如果是北齐皇族听到我萧族不该拔刀相向么？毕竟是灭族亡国之恨啊（南北朝时期，兰陵萧氏先祖灭北齐建立后梁），萧瑀刚好喜欢热交什么才子，明天让他们俩见见，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可不能阴沟里翻船了。 翌日，高不二再次来到萧府客厅，这次萧夫人倒是没让他久等。 萧夫人对坐在下首的高不二道：“高公子，因现在尚且不知的这两个方子效果到底如何，因此我们只能给你三成利润，当然，后期如果果如你所言，可以给你涨到四成利润，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可以，就按夫人说的办吧。”高不二爽快道，初次合作，不担风险能拿三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高公子，多嘴问一句，您祖上。。。” “我明白夫人意思，哈哈，我祖上可是和前齐那个高家没啥关系，小门小户的不值一提，这我敢发誓，请放心。” 好上道的小子，知道怎么让人放心，这才是合作之道，倒是我多虑了，心里愧疚一下，随即道：“你昨天不是说萧瑀么？你等一些时日，我与你引荐引荐你嘴里的英雄人物。”说完轻掩丹唇，颤笑不止，看的不二兄心花怒放。 高不二不知道这有啥好笑的，而今目的已经达到，顺带着还看了美人，又能马上见到历时名人，心里那是相当激动，道：“非常期待啊，谢谢夫人，不打扰了，告辞。” 第十七章 收个保镖 从萧府出来，高不二心情大好，看着天色还早，也不急着回去，沿着湖堤漫步，而今街上仍然有许多难民，在路两边无所事事的或站、或躺着，官府新立还顾不上赈灾这回事， 高不二一直盘算着，趁着这个空档期，找一些勘用的人家培养起来，以便于应对后面二三十年的动荡期。 正思索间，忽听一个醉醺醺的声音：“这位公子请留步——” 高不二看到面前不远一棵大柳树下，坐着一位衣服褴褛、头发胡须乱糟的人，看不清面容，听声音应该年纪不大，高不二走到他身边道：“阁下，有事？” “经我几天来观察，看公子骨骼清奇，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曾拜师否？” 我干啊，这不是那什么上面骗子的开场白么，嘴唇扯扯，戏谑道：“怎么？跟踪我几天了？你要收我当徒弟呗？” “正有此意，不过跟踪岂是我辈所为，是你从这过我看的。”那人说的正气凌然。 这是个逗比，高不二有意逗他，道：“不知这拜师礼怎么个说法。” “喔，简单，那几十两银子磕仨头就行。” “你丫把哥们儿当棒槌了吧。”说完抬步就走。 “且慢。”那人猛地闪现在高不二面前，左手横握一把尺长短剑道：“不知公子要武器防身么，便宜点，这把剑卖给你了。” “你酒没醒吧，这丫子一尺左右也能叫剑么，撑死了是匕首吧。” “行吧，你说是就是，你买不买。” 高不二摸摸下巴：“露一手，瞅瞅锋利度——” 说着只感觉眼前一片银花闪烁，待周遭安静下来，他的衣服就变成了洞洞装，高不二怒火中烧，这 尼 玛，虽然老子这衣服不值几个钱，但是这还在大街上有么有，你这要是手抖一下哥还有命么，赶紧扯这衣服看看有木有受伤，确认安全后对那人吼道：“你妹，有病啊，老子买你NN腿。”言罢，甩袖子就走。 那人也不吭声，晃晃悠悠跟在他后面，高不二猛回身：“干嘛？别逼哥们叫J察啊。”言罢，继续走，那人继续跟，高不二顿感头疼：“赶紧走吧，我也是个穷光汉，衣服不让你赔了，当然，你硬要用那把匕首赔偿我也行。” “公子说笑了，你可不穷，前几日我看公子出手阔绰，救济不少灾民。” “怎么，你想傍饭票是吧。” 那人也不知道傍饭票是啥意思，思考一下正色道：“生逢乱世，公子小小年纪便有慈悲之心，想来绝对也是心中有壮志之人，所谓英雄难敌四手，想来公子面前也需要不少人手不是，小可愿为公子效劳。” 这货还会读心术不成，高不二摸摸下巴，思索一下开口道：“看你刚才胡乱一阵捣鼓，身手应该也算不赖，你怎么不找个大势力去投靠，再不行瞅个富户打家劫舍一番，岂不更好。” 似乎高不二说打家劫舍侮辱了他，哼声道：“我辈侠义之人，讲究的是一个义字，打家劫舍岂是大丈夫所为。” 吆喝，这 尼 玛 都学梁山好汉杨志当街卖匕首了，还侠义呢，迂腐。不过高不二也不想再刺激他，要是给自己一家伙，多划不来，便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不找个大势力去投靠？我一个娃娃能有啥大志向？说出来你信么？” “信！，再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你这要跟着我，怎么也得签卖身契吧，你还鸡头凤尾呢？” 见那人似乎在思索，高不二索性不理他，继续沿着湖堤走，遥看湖面画舫、楼船，好不热闹，路上不少人对他怪异的穿着指指点点，高不二也不以为意，想着自己的事情。 忽然那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严肃道：“在下愿签卖身契。” 高不二斜睨他一眼，乖乖，貌似卖身契一签生死可由别人把控了，就是无缘无故杀了，官府也不会问，后世那遇到过这种事情，高不二心里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了：“你确定？你知不知道签卖身契意味什么？” “命就是你的了，做牛做马绝无二话。” “知道就好，话说是什么让你下这么大本钱？你有什么条件？” 那人不语，高不二也不急，就那么盯着他。 良久，那人才缓缓道：“我只求一顿饱饭，膝下还有一幼子，但求公子收留。” 闻言，高不二心里一阵触动，果然父爱如山啊。高不二面朝湖面静思一会儿，道：“你家孩子在哪？带我前去看看。” 路上高不二了解到，此人名叫张仲平，世居江都（后世的扬州），武术世家，但因与本家关系较远，虽习得一身本领，但是不会什么营生，太平年月给人做做镖师什么的倒也还能养家糊口，但是在这乱世之中讨日子却变得艰难，江都被隋军攻克后携子沦落杭州，安置好幼子，出门至今未找到营生，实在难以度日，看高不二为人心善，跟踪了好几天才决定碰碰运气。 张仲平带着高不二在街道中不知道转了几个弯，才在一座低矮的出租屋内，看到一个四五十岁妇人带着一个五六岁乖巧的小女孩，据张仲平说，这妇人以前便是孩子的奶妈，乱世之中不忍相弃。从这看，这人人品还可以。 两人站在院子里，高不二小声道：“这样吧，我聘请你做武师，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每月给你三两银子。” 张仲平却不同意，必须签契约，不然，他绝不接受施舍。高不二对这古人的脾气也摸不透，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了。因为高不二还是借宿苏小小家，所以也没法把他们带身边，契约签好，高不二给他留下十两银子，让他换个地方安顿好孩子，以后每月还会给他三两银子，这下张仲平倒是没再拒绝。再交代几句，便告辞了。 第十八章 小小谈心 见高不二衣衫褴褛的回来，月儿对他又是一顿收拾，最终还是在苏小小出面的情况下才放过他，但是下午被禁足了，月儿名之曰反省，高不二就当是休息。在高不二强烈要求之下，苏小小难得下楼和他一样睡在躺椅上晒太阳。高不二将与萧玉梅合作和收了个保镖的事告诉了苏小小。 苏小小柳眉微蹙道：“二郎，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给不了你什么建议，既是萧姐姐与你谈的，想来不会有大的偏差才对。” “是的，你不用担心小小姐，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子，蒙你不弃收留我，以后我养你啊，哈哈，咱有钱。”高不二说的豪迈。 月儿虽然听了也为小姐高兴，但是还不忘打击一下他：“说的给你已经是富翁一样。” “早晚的事，话说月儿，回头有钱了你有什么愿望啊？” 月儿坐在他俩中间的小板凳上，双手托着脑袋想了想，道：“我无所谓，就是想陪着小姐看遍山山水水。” “哦？小小姐很喜欢看山水吗？” “那可不，我家小姐常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说的也不错，那等小小姐养好了身子，我陪你走遍这天下的山山水水啊，走累了，咱就选个好地方隐居，逍遥自在的过日子。” 听月儿她们两个人在那瞎想，苏小小也慢慢的放开了心扉，阳光照耀下的面庞熠熠生辉，似那熟透的仙桃，高不二看的有些痴迷。 “哎呀，小姐，这色狼又在偷看你的胸。”月儿好心的把苏小小身上的薄褥往上拉一拉。 这时，苏小小又想到了那晚江里的情景，本就粉嫩的脸又布满了一层红晕，白高不二一眼轻柔道：“二郎，小小年纪怎会生出隐居的念头呢？” 高不二眯着眼，做深沉道：“人间繁华不过过眼烟云，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这绝对是假话，只不过他知道，持续近三十年的乱世即将来临，如果可以他只想苟，躲到开元盛世再出来最好。 “小小姐，你想过没有，山山水水走累了，要做什么呢？” 苏小小认真想了想，道：“教二郎读书、习字。” “啊？！小小姐，你这，假的吧，我就想当富豪，没想做官啊。” “咯咯咯——”二女一阵嬉笑，苏小小道：“没说让你去做官啊，你现在正是学习的年纪，万不可荒废了。”显然对他所谓的什么人间繁华过眼烟云，苏小小压根就不相信，一个不及弱冠的小孩能见过啥，多读读书才是正途。 高不二看她说的开心，不忍心扫了她的兴致，挠挠头发，随口道：“那好吧，得你教我啊，别人教我可不学。” 苏小小笑道：“好呀，我教你。” “那行，能天天和小小姐这般美得冒泡的大美人在一起，那就学学也没关系，哈哈，跟你学一辈子我也愿意啊。”看着苏小小如花笑靥，高不二又认真问道：“小小姐，你真放下了呢？” 苏小小猛然坐起身子，过了一会儿又轻轻躺下，缓缓道：“一年的音信全无，对结局我也有一些心里准备，只是消息来的突然，心里有些不甘罢了，才在冲动间做了傻事。”言罢，温柔的看着高不二，继续道：“还差点连累了二郎。” “哈哈！像小小姐这样的大美人都不知道珍惜的人，绝对是个大傻X，我做梦都想娶个小小姐这么温柔、善良、聪慧特别是漂亮的女子做媳妇儿呢。” 看着高不二纯真的笑容，苏小小心里说不出的喜爱，柔声道：“二郎，净会讨姐姐欢心，我比你大那么多呢，伦理不合，不要瞎想。” 高不二翻个身侧躺，盯着苏小小眼睛认真道：“那如果我能让小小姐容颜永驻，年龄不再是问题了呢？小小姐会嫁给我吗？” 看着高不二稚嫩却又认真的样子，苏小小心如小鹿，嘭嘭乱跳，红着脸不敢去看他，被他盯的实在是没法了，便叫上月儿往阁楼跑。 后面传来高不二嚣张的大笑声：“哈哈哈。”这才是向往的生活啊，兜里有点小钱，没事调戏调戏美女，生活每天都美好。作为一个资深宅神，看美女他只管漂不漂亮，年龄神马的都是浮云，再说他身上还有老道留给他的长生药不是，真可谓是驻颜有术啊。长生药就在他身上的玉瓶里，不多，正好三颗，随着与那老道士记忆的深度融合，自然知道玉瓶里丹药的妙用，只是他对经脉什么的，仍然不甚了解，以至于现在也没摸到修炼的门路。 站在楼梯上的苏小小跺着脚，回头嗔怒的看他一眼，上楼的速度更快了。 高不二在后面吼一嗓子：“月儿妹妹，你啥时候能教小的一下运气法门啊，实在不行，给讲讲这经络是咋回事也好啊。” “你去死吧。”月儿不满的声音，远远从阁楼内传来。 第十九章 败兴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苏小小经过高不二的精心照料，沉疴基本痊愈，快一米七的身子愈加高挑、丰腴。 这半年来，高不二写毛笔字的水平见长，特别是一手丹青，用苏小小的话说已经入门了，让他小得意一把，更让他得意的是芦荟胶、阿胶糕借助萧家的渠道，卖遍了整个大隋，甚至外邦。 这期间高不二也将后世的文胸、蕾丝平角和三角裤、恨天高、丝袜带到了这个年代，丁字裤本来也是有的，但是被苏小小、萧夫人骂过几次流氓后，不得不转入秘密渠道出售。 据说在上层妇女及青楼歌坊销售火爆，萧家均按照四成利润给他分成，再加上芦荟胶、阿胶糕的四成，以至于他半年分成就足足达到了十五万贯，这让不二兄又在月儿面前嚣张了许久，钱壮怂人胆，说的就是他。 今天天气不错，暖风徐徐，湖岸翠柳依依，苏小小带着高不二登上了许久未使用的画舫，陪他游西湖，这是高不二软磨硬泡得来的丰厚回报。画舫为两层阁楼，四周用粉纱装饰，地铺红毯，一应家具齐全，显得精致典雅。 看着矗立在画舫门口的张仲平，高不二笑道：“平哥，里面请啊，站这里干吗？” 这半年来高不二与张仲平关系进展迅猛，张仲平对奇侠野史知知甚多，而且身手了得。 据他自己说当今之世可排前三，知识面广啥都能聊，而且不问不说，这正是高不二喜欢的调调，而率真、幽默、大方、善良、不拘小节的高不二也正是张仲平喜欢的主人，心里多少次直呼没跟错人。 在拿到萧家的分成后，随手甩给张仲平两千贯，让他好好安个家，更是让张仲平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暗自发誓要为高不二肝脑涂地。高不二曾提议两人以兄弟相称，但是张仲平对这主仆界限固执的厉害，不该逾越的绝对不逾，高不二也拿他没办法。 苏小小作为一代才女，对这种重情义、讲道义的侠客也很是赞许，月儿更是如花痴一样爱听他讲故事，基本上当他是一家人了。 当然，张仲平的办事能力也让高不二另眼相看。 这期间不但帮他在城外买了一大片荒地，按照高不二的要求收留、安置了五六百户流民，这里面有铁匠、瓦匠、木匠、还有教书匠等等，还收留了一千多个年岁不一的男女儿 童，得到安顿后，五六百户逐渐恢复了生产，开荒、做手工，一个庄子正在形成。 高不二还在庄子上办了私塾，张仲平闲暇时也教导幼 童习武。当然花费也是相当惊人的，目前花费已不下十万贯，还好在隋初，地广人稀，官府大力鼓励开荒，开荒成本不高，只要向官府报备交税就行。 当然回报也是丰厚的，庄子上人拜高不二为庄主，给庄子起名高家庄。高不二从他们中间找了一个姓钱的账房做管家，负责统计庄子上人口，配发生产、生活物资，救济工作一直要持续到秋收之后才成。 知道张仲平的性子，高不二叫他一声，就陪着苏小小来到画舫二楼。初春的西湖，让苏小小诗兴大发，朱唇轻启，道：“暖风几许，荡开柔柳千重——不知二郎心中可有好的下联。”声音听着发粘。 高不二这半年来也长高不少，能到苏小小胸口处，两人站在一起，男的温文尔雅，女的宛约柔美，远远看去，羡煞旁人。 高不二看着眼前美景，也是豪情万丈，张口对道：“春雨零星，泽披江山万里。”一个柔情似水，一个豪情万丈。 “什么嘛，哪来的雨啊。”月儿不甚满意。 “这是对对子，懂不懂，不懂别瞎说。”高不二翻白眼。 苏小小莲步轻移，妙目含情的坐在中央放着的古筝前，道：“二郎，难得今日好时光，我给你唱唱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吧。” “甚好，甚好，倒也应景，小娘子快快唱来。”高不二想学风流才子，可惜学的痞里痞气，逗得苏小小娇笑不止。 月儿点上一缕清香，放下阁楼纱帘，苏小小便纤手如蝶般的在琴面上飞舞，动作轻柔、秀美：“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中鱼儿望着我们，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做完了一天的功课，我们来尽情欢乐。。。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歌声清脆，琴音婉转，仿若天籁之音，从天宫飘来，绕梁不绝。 一遍唱完，苏小小看高不二完全沉迷于琴音中，便笑笑，又唱一遍。这下可不得了了，他们的画舫被闻琴而来的各类画舫、楼船包围了，若不是张仲平厉声喝止，怕就要跳船而上了。 吵闹声把高不二拉回了现实，高不二朝苏小小笑道：“小小姐魅力真大，艳压群芳，群狼狂吠啊。”说完兀自哈哈大笑。 苏小小红着脸白他一眼，急匆匆召月儿走进阁楼，道：“都是你引起的，你自己处理吧，嘻嘻——” 高不二叽咕，又自恋道：“小小姐真爱害羞，不会中意本大帅哥了吧。”想到此处，美滋滋的来到船头。 “这位小公子请了，在下顾祝童，敢问可是苏娘子在船上？”对面，一书生打扮的风流公子施礼问。 啥玩意儿？这名字吊，看对方文质彬彬模样，高不二自认也是文化人，于是也正儿八经回礼道：“请把小字拿掉，叫公子就好，你说苏娘子啊，不在我船上。” “混蛋，这明明是苏娘子的画舫，你居然昧着良心说苏娘子不在船上。” 高不二对这种二货直接无视，淡然道：“确实不在。此船年前便被已卖给在下，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苏娘子是谁？” “就是江南第一才女苏小小啊，你居然不认识，亵 渎我的女神。” “他是装糊涂，揍他丫的。” “敢让我们上船搜搜吗？” 我靠，古代追星也疯狂啊。 阁楼中月儿哼道：“你看看小姐，这里有多少以前是与我们要好的啊，但是我们落魄时，一个没见，现在又像苍蝇一样围上来，这样一比，还是船头那二混子顺眼。” 苏小小倒是淡然，依然微笑道：“逢场作戏而已，你这丫头生的什么气，你叫二郎二混子？。” “对呀，您看看您教他这半年他学到啥了，除了画画，字还是像老鼠爬一样，其他的更不要说了，坐一会儿就喊累，贼眼溜溜的还爱占小姐便宜，也就您惯着他。” “好了，二郎其实那是哄我开心呢，等回去让他给你做好吃的。” 。。。 这年头出来玩都是自恃身份的人，不像咱不二兄糙人一个，自恃才华横溢，一炷香不停的口吐芬芳，独立船头，鏖战群雄，气势如虹。对面大多是文人雅士，本来就是他们堵人家不占理上，一时间也拿痞子一般的高不二毫无办法。好吧，来点高雅的，忽闻对面有人提议道：“按照规矩，咱们现场叫价，谁出价高，谁登船，如何？” 高不二吼道：“是我脑子不好使，还是你们有毛病，当面论斤两卖老子呢，占老子便宜，岂是君子所为。” “我们也不难为你，你如果有资本，我们甘愿认输。” 这年头还他M的敢斗富啊，这不招贼惦记那么，一群中二青年欢乐多。高不二也看出对面人自恃身份不会来武的，便吩咐舵手一声，瞅准一处缺口，横冲了出去，后面群狼叫嚣，高不二毫不理会。游湖游到一半，败兴而归。 第二十章 必须得涨租 自高家庄建立以来，每个月月初，高不二都会陪着苏小小到庄子上转转，一来能够及时解决农户的困难，二来可以让苏小小多出来走动走动，免得老闷在屋里，不晒太阳对身子不好。 反正之初高不二就给庄子上农户说了，这都是苏娘子资助的，所有农户对苏小小那是感恩戴德，若不是看她正是花一样的年纪，都要给她建长生祠了，高不二对庄户的表现，大为赞赏。 起初苏小小不同意他这么干，坚持要拿出这些年积蓄来跟高不二一起做慈善，高不二说啥不同意，拍胸脯说爷们还在那，用不着花娘们钱，娘们就是花钱的，这话说得非常欠揍，确实也被苏小小绣拳粉腿的揍了一顿，但结果却是苏小小累到酥软，倒进高不二怀里，高不二自己则歪歪爽了好几天。 为此月儿又埋怨了苏小小半天，最后重新确立了苏小小女主人地位，全面接管了高不二的身家，外面听高不二的，家里听苏小小的，好一幅男主外女主内的和谐景象。 月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女管家婆。苏小小现在对自己能够帮助那么多人，感到很有成就感，自然的也就很喜欢跟高不二到庄子上来，看农户们质朴的面容比看那些涂脂擦粉的偏偏公子让人开心多了。 每次来庄子，苏小小、月儿两人都会和高不二一样身着布衣，高不二现在喜欢骑着一匹温顺的大黑马出行，苏小小则钟爱黄牛拉的油壁车，张仲平也是高头大马，不急不缓的远远坠在油壁车后面。 油壁车为粉纱内饰，门、窗挂以珠帘，此时一面珠帘卷起，苏小小上身前倾单手放在小机上支着精致的下巴，与高不二说道：“上次周大娘说她们就黄牛再有一个月左右下牛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高不二侧头，居高临下，目光从苏小小皱开的衣领往下看，稍稍惊见一抹春色，美滋滋的笑道：“小小姐还记得呢，对了小小姐，我听萧姐姐说给你送过几套各种颜色的内衣啥的，怎么没见你穿过呢，还有恨天高高跟鞋？你喜欢那样的？” 苏小小红着脸白他一眼：“你不一直在看么？高跟鞋在这你让我怎么穿啊，还往哪瞄呢。” 被美人说破，高不二难得的老脸一红，苏小小胸前宏伟的一团，在文胸的束缚下更是波澜壮阔，和她在一起，只要有心，高不二总能瞄上一眼那白腻的春光，并乐此不疲。 “哈哈哈，这不姿势不对么，啥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好好欣赏欣赏啊，咱得有为艺术献身的大无畏精神，好好研讨一下，以便于更好改进，更好造福天下妇女同胞。” 苏小小轻抚脑袋，头疼道：“你呀，居然能把这事都说的大义凛然，我算是服了，你给我好好说话，你让张大哥教你的吐息之法练得咋样了。” “都是小姐你惯的。”月儿相当不满道。 “哈哈，小小姐放心吧，我这都能运转大周天了，稍些时日，打败月儿不在话下。”高不二有老道士的基础在，自从张仲平教会他吐纳之法后，他的修为可谓一日千里，此时修为已经超脱了武者范畴，恢复老道士的巅峰水平指日可待，到时候日游东海，幕宿西山不在话下，当时听高不二吹那么厉害，苏小小说等着他带自己天地任遨游，高不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二郎真行呢，原来月儿是你追寻的目标呢，咯咯咯！！！”苏小小给他一个媚眼儿。 “哼，就是，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害臊，净欺负人家。” “你摸摸胸口亏不亏啊，月儿，咱作为一个好好青年，啥时候欺负过你啊，都是被你欺负好不，这你可得说清楚啊，不能污人清白，小小姐在呢。” “哦？那就是背着我欺负月儿了呗。” “嘻嘻，就是这样的小姐。” 高不二调戏人呢，谁知道反过来马上就要被调戏了，那还了得，立马坐正身子道：“二位女施主，我看你们面带桃花，怕是桃花劫要来，一会儿可不敢乱抛媚眼儿哦，可以都给我，老衲金刚之躯，不怕火炼。” “喝点水吧，看你嘴巴干的，嘴上就是吃不得亏。”苏小小笑骂道。 高不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指着前方嘿嘿笑道：“我们到了。” 高家庄的地理，除了种够吃的庄稼外，基本上都种了芦荟，因为芦荟胶的良好作用，导致供货一直紧张。 而种植芦荟又不能缺水，他们新开的荒地，好多在山坡上，浇水工作比较繁重，因此高不二给他们画了水轮车图，让庄子上木匠照图做一个，今天准备安装试行，如果可以就推广使用，新工具的推广也是一门好买卖。 在一处山腰，这里已被人借助地势，构筑了一道拦水坝，坝中水深已有一丈左右，水面刚好稳定在留的溢水孔上部，水从孔口顺着水槽哗啦啦的飞溅，水力不小。 一个用轻木制成的，直径十米左右的水轮车，已经被一个简易的龙门吊吊离了地面，人推着正慢慢的往水轮车架子上放，为了增加轮轴的滑度，高不二特意让人打造出了半圆铁环，涂了厚厚的牛油。 “吧嗒——”一声，水轮卡放到位，水推着上面的叶片缓缓的转了起来，用毛竹做成的水桶不断的将水送往高处，水流顺着早已用毛竹搭建好的水道，留至地头，庄户欢声雀跃，解放了人力，这绝对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高不二挽着裤腿，对站在身边，同样挽着裤腿的一位老者道：“崔大爷，这鲁木匠的手艺果然高超啊，一次就成了。” 老者轻抚山羊胡笑道：“他们家是祖传的手艺，自不在话下，不过这还有赖庄主的计谋高绝，才能造出这不借人畜之力，就能汲水的工具，实在是妙，老朽对庄主更加叹服了。” “您老谬赞了，不过再往上还是得使用人力的龙骨水车，这水轮车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啊，可以小型化一点。” “庄主所言甚是，不过龙骨水车按照您的建议，已经装上了齿轮，现在不用人力用牛啦了。” “如此便好，我们大面积种植芦荟，靠人浇水的话，将会十分繁重，如此大家都可以不那么累了。” “已经很好了，老朽活那么大岁数，像您这样宽仁、厚道的庄主实在是难得一遇。” “没有啦，我不还收一成的租子么。”高不二心里惭愧道。 “庄主莫要再说了，愧煞老朽亦，其他地方贫地庄主还要收六七成的租子呢，咱们种植芦荟收成是庄稼的四五倍，您才收一成，这如何是好，我们已经找钱管家商量过了，第一年就按您的规矩来，以后必须缴足五成才行，再多也是应该的，就怕您不同意。” “哎呀，崔大爷，您这是没拿我当一家人啊，我家就那几口人，吃不了多少，不干活能有一成的收入都够我吃十来年了，大家共同富裕才是真的。” “那不行，规矩不能乱。” “崔大爷，您是庄子上的长者，可不能这么弄啊，五成太多了，一成就很高了。” 说着两人还争执了起来，那边忙完的庄户也都过来站到崔大爷一边，说庄主对他们是再造之恩。 如果不思回报还是人吗，况且这庄子庄主投下十五万贯巨资，给他盖房、发粮，让孩子读书，投入不收回可不行，庄主如果不答应，他们就搬走。两边争执的厉害，以至于苏小小来到地头高不二都没看到。 崔老头见实在争执不下，止住众人，高声道：“苏娘子来了，请过来，老朽有话说。” 大家让出一条道，苏小小笑着走到高不二身边，崔老头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请苏小小公断。在外苏小小都听高不二的，见双方实在是都坚持己见，不得以开言劝道：“这样吧，从第二年开始，大家就交两成吧。” “那怎么行？”庄户还不同意。 苏小小又道：“大家听我把话说完，庄子新立，各位相亲背井离乡来到这里，首先得稳定下来，好多人还得成家立业，都少不得开销，我家现在实在没那么多人，等到以后大家都宽裕了，咱们再商量，如何？” 苏小小又低头，在高不二耳边小声道：“二郎就先答应了吧，我刚从庄子上来，他们人多势众，回去说，说不得还要再往上涨。” 高不二苦笑道：“真是的，还有不爱钱的。” 苏小小拉着他的手温柔道：“二郎误会了，是大家伙对你这庄主太满意了，你给的是好意，但是他们要得也得是安心和长远啊，细水长流才是福气，你说是不是。” 高不二点点头，扯扯嘴角道：“好吧，听小小姐的。” 崔老头见高不二点头了，便一锤定音道：“那就两成啊，不然咱们回村里让大家伙说。” 高不二手一摊，道：“行行，就按您老人家说的办吧。” 大家一听皆大欢喜。 第二十一章 这二货是萧瑀？ “哎呀，我说今天一大早咋有不少喜鹊，一个劲向我献媚眼嘞，原来是兰儿姐姐你要来啊，萧姐姐可好？可想死我啦。” 高不二此时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一个身穿鹅黄衣，面容清秀的丫鬟从大门口走进来，立马调侃道。此女是萧玉梅的贴身丫鬟，名唤兰儿。 兰儿笑盈盈道：“说的给真的一样，你这都多久没登门了，今天夫人难得清闲，这不就差我来邀请你过府一叙。” 高不二心思急转，要说能见萧大美人他是十万个愿意，但是自从上回他向萧大美人推荐蕾丝、恨天高等物之后，萧大美人见了他那是热情似火啊，能把人给融化了，现在都不让高不二叫她夫人，直接让叫姐姐。 你说你是黄花大闺女的话，不二兄也就认了，关键这不是啊，这要传出去不二兄的脸往哪搁啊，哎，这女人耍流氓神仙也扛不住啊，何况是萧大美人这种天生媚骨的妖精，差点把高不二玩尿了。 不想被女流氓调戏，所以高不二现在是能躲就躲，惹不起啊。为此，月儿还笑话他好几天，苏小小倒是好好安慰他了一番。 “兰儿，今天萧姐姐哪里有其他人么？”看到高不二的囧样，站在二楼的苏小小出声替他解围，高不二投给她一个以身相许的感激眼神，苏小小面带桃花的愉快受领了。 兰儿盈盈一礼，道：“苏娘子好，夫人那里今天没有他人，只有昨天来的六少爷，夫人说高公子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他心目中的英雄人物，是以让奴婢过来请高公子过去。” 苏小小微微颔首，高不二奇道：“不知这六少爷是哪位？” “就是萧瑀少爷啊。” “哦哦哦，这可是了不得的英雄啊，这得见见。”高不二激动的搓着小手，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皱眉的。 闻听他把萧瑀说成了不得的英雄人物，众女一脸诧异，她们想不出一个十五岁的活宝英雄在哪里了，这情况，关键高不二不知道啊。看苏小小等女一脸诧异，高不二只当她们以为自己怕见萧夫人，所以也不在意。 兰儿继续道：“夫人说，如果苏娘子空闲，也请一道过去。” 高不二闻言大喜，道：“小小姐，你去么？” 苏小小笑道：“你想我去么？”高不二连忙点头，因为萧夫人在苏小小面前那可是一副大姐大模样，一本正经的很，两种极端的性格，也不知道萧大美人是怎么驾驭的，到现在也没发现她有人 格分 裂的倾向。 苏小小娇笑道：“萧姐姐又不吃人，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般紧张。” 高不二看着她傻了，苏小小白他一眼：“左右无事，那就陪你一起。” “哎呀，太好了，您慢着点，小的这就上来扶您。”看高不二一副猪哥样，月儿狠狠给他一记白眼，但是这小姐都对高不二自暴自弃了，她也无可奈何。 高不二等人来到萧府，刚到客厅，就听见一个嚣张加夸张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听说苏娘子来了，在哪呢？偶得女神啊，想死我了。” 声落一个肌肉男，哦不对，确切的说是一个放浪形骸肌肉少年就出现在眼前，高不二讶然道:“我擦，这二货谁呀，当着哥的面敢调戏我的仙女小小姐姐，欠揍吧。” 坐在他身侧的苏小小闻言，脸微微一红，赶紧又把刚拿掉的面纱戴上，然后起身站到了高不二身旁，这啥情况？苏小小看高不二一脸吃惊，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高不二会意，立马挡在她身前道：“醒醒喂——” 那少年下意识的想把他扒拉一边，高不二立马叫道：“平哥！” 立在门口的张仲平立马闪到高不二身旁，高不二指着那少年道：“揍他一顿，让他回回神。” “我靠，你有木有搞错，这是我家好不好。”那少年气的哇哇大叫。 “日，你家也不能不讲礼数啊。” “哈勒，说谁不讲礼数呢——哎对了，我靠，这小沙弥谁呀？一大早见光头，晦气。” “迷你妹啊。” 兰儿看他俩一会要打起来，连忙站在两人中间，道：“六少爷，这是高不二公子，夫人叫来的。” 这货似乎有点怵萧夫人，高不二暗自好笑。兰儿又对高不二道：“高公子，这就是你说的大英雄，我家六少爷萧瑀。” 听闻兰儿的话，萧瑀立马眉开眼笑，合着这家伙是崇拜哥啊，于是上前热情的搂着高不二的肩膀道：“兄弟你慧眼如炬啊，来，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哥的不凡呢。” 靠，这TM就是大名鼎鼎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可能这货刚练完武，一身汗味儿让高不二好悬没晕过去。 见高不二鼓着眼睛不吭声，萧瑀也不当回事儿，话锋一转，在高不二耳边贱笑道：“那个蕾丝内 内、恨天高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有男款不？” 高不二吃惊道：“你咋知道？” 萧瑀翻个白眼道：“你去街上走走，看看谁人不识你这号称女人之友、少妇杀手的高大公子啊。” 闻言，高不二也搓搓手害羞道：“这个萧公子谬赞了，这都谁编排的，咱有那么出名么？” “你去万花楼问问呗。”萧瑀自顾自的走到另一边坐下喝水。 “哦，好——万花楼是啥地方？”高不二一脸迷茫。 “青楼啊，别说哥们不照顾你，这都是哥哥给你宣传的，如今是从大兴城、洛阳、金陵，再到这杭州，但凡青楼、花船，无不流传着你的传说，你不用谢哥，哥是个热情人。” 闻言，高不二忽觉眼前一片黑暗，哀嚎道：“我谢你妹哦，青楼？你这是毁人还是帮人啊，我擦，你这 淫 人，真是萧瑀？！” 第二十二章 好兄弟，坑一把 不理会高不二的哀嚎，萧瑀自顾自的沾沾自喜，借助给高不二宣传的机会，他也混了了个热情小郎君称号，怕高不二小心脏受不了，所以很贴心的没告诉他。 话说这萧瑀受祖上福荫，在隋朝初年被封为内史侍郎，深受隋文帝杨坚喜爱，与皇子杨广是好基 友，两人都是心地偏狭、不能容人、却又争勇好斗之人，经常浪荡花丛，戏称为风流二侠少。在家，除了大姐萧玉梅谁都不怕。曾经也是苏小小的疯狂追求者，若不是惧怕萧玉梅，搞不好都敢霸王硬上弓了，是以，听闻苏小小到来，立马窜了出来，没想到遇到了高不二这个逗比。 苏小小听闻高不二称为称女人之友、少妇杀手什么的，直接被吓到了，是以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高不二偷偷瞄一眼苏小小，见她还没回过神来，眼冒金光的快步走到萧瑀那二货身边，咬牙切齿道：“你这混蛋玩意儿，不会只在青楼、花船这俩地方给我宣传吧。” 萧瑀翻个白眼道：“你以为类，混蛋玩意儿可不是我，不过，豪门深闺是我大姐帮你宣传的。” “仗义，不知道反响怎样？” “哎呦，你也认为我这宣传思路对头？” “那是当然，要不你以为这种凸显美人S线条,展现女人极为魅惑、无痕流畅美感的衣服，卖给一般人有市场么？” “高！实在是高！我丫咋没早认识你呢你说，你这绝对能在我辈中封神啊，以后还请老弟——啊不，我认你做大哥。” “别整那没用的，说说，那内内、恨天高等的反响如何？” “那还用说么，给你说刚一推出的时候万花楼生意爆满一个月，现在我去万花楼那花姐都不要钱。” “真的假的，那么夸张呢？” “嗨！你是不知道啊，当时我看生意好，我就给花姐出了个好主意，搞了个只穿内衣的选美大赛，乖乖，你是不知道有多火爆，当场卖出块一千套，赚了个盆满钵满。” “看不出来，就你这二百五模样，还有这头脑啊？” “大哥，这二百五是啥？” “别叫大哥，比你小，二百五是夸你有型呢，瞅瞅你这虎背熊腰的俊美身材，在我们老家就叫二百五。” “哦哦哦，原来这样啊。”萧瑀看了眼高不二，继续小声道：“这个大哥，你也说我这销售路子没错，怎么刚才那表情啊。” “你丫看看场合啊，我的女神在场，你这样我下不来台啊。” “你这妻管严，给你说你这不行，你要恩威并施才行啊，你这要重振一下夫纲。” “滚蛋，哥们给你这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一样，哥们提倡自由恋爱。” “啥是自由恋爱？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 “简单来说，就是经过相识、相知、相爱三个阶段后走到一起的爱情。” “哦，你整挺复杂的，话说你怎么追到这苏娘子的啊？” 高不二闻言，警钟大作：“怎么？” “大哥你这别误会啊，既然苏娘子已经是大嫂了，小弟以后就会敬而远之，但是你得把你这自由恋爱交给我。” “你想学？” “想啊！” “唉，你知道，哥们现在还是处男，还没见过那什么穿上的效果呢。” “什么穿上什么效果啊？” 高不二在胸前比划一下，萧瑀瞬间醒悟：“哦哦哦，你说这个呀，好办，你跟我去万花楼啊？” “这个，我这未 成 年让进门么？” “让啊，有钱才是大爷啊。” “我没钱。” “我靠，你不是吧，大嫂不像是那种人啊？” “哪种人？” “就是不给你零花钱那种人啊？要不你这么滴吧，你改娶我姐得了，人漂亮还会赚钱，不是我吹，想娶我姐的人都能从这排到长安去。” “我靠，你真奔放。” “有我给你拉线，保你成功，话说大哥你还没教我呢。” “这个你首先得有目标啊。” “我有啊！” “哪家姑娘？” “你想干啥？” “我给示范一下啊。” 这下该萧瑀迟疑了：“不要了吧，你教我，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我靠，我是为你好，你防贼呢？那好吧，你可别砸我招牌啊，再一个没我允许可不敢外传啊，祖师定的规矩，不敢有违。” “我醒的，请大哥放心。” “我信你，总结起来，其实就七个字：胆大、心细、不要脸。” 萧瑀也不愧是风月场老手，闻言稍一琢磨，立马觉得这七个字妙用无穷，瞬间惊呼高不二为教父。 高不二装深沉道：“得学会总结，你也能。” 萧瑀心悦诚服，道：“以后多想大哥学习。” “你能学点好的么？”萧玉梅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高不二脖子一缩就要跑，转身却看见一脸怒容的苏小小，心中大骇，这我去，说的太投入了。 萧瑀更夸张，没等萧玉梅说完话呢，蹬着椅子直接就蹿了出去，这个缺心眼货，跑到门口还不忘坑高不二一把：“大哥，晚上我在万花楼等你啊，我买单。”说罢一溜烟跑了。 猪队友啊，你别让我逮着。高不二也想跑，怎奈耳朵在萧玉梅手里捏着，力不从心。 “萧瑀，天黑前你敢不回来，腿我给你打断，一辈子就别下床了。”萧玉梅朝着门外霸气道。 高不二此时心里百转回肠，吹时一时爽，现在可咋收场。 第二十三章 我为玻璃狂 萧府客厅，正位上坐着两个美艳不可方物美娇娘，两人表情截然不同，一个恨其不争，一个是满脸戏虐，客厅中间站着耷拉着脑袋的高不二，两手搓着衣角，眼睛不时瞄一眼堂上。 这不行，得主动出击，变被动为主动，干咳两声，道：“这个——两位姐姐——这都是萧瑀引诱我的。”兄弟么，就是用来卖的，况且还是刚收的便宜小弟，这得好好利用。 “嗯——我饶不了他，现在说你。”萧玉梅开口道。 高不二抬头看看苏小小，苏小小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轻轻指了指萧玉梅，意思是让高不二给她说，高不二一阵感动，但是又看萧玉梅表情，顿感一阵头疼，这个妖精不好糊弄。 看着高不二眼睛滴溜溜乱转，萧玉梅开口道：“怎么？想好措辞了？没想好就慢慢想，我和小小妹妹不着急。” 高不二嘿嘿笑道：“我知道错了，萧姐姐就饶过我这一次吧，知错就改还是好同 志不是？” “好呀，那你说说，你俩咋聊到这方面来了，是不是这坏主意憋很久了？” 高不二头摇的拨浪鼓一样，道：“没有没有，都是萧瑀那家伙，我给他探讨学问呢，他给我带跑题儿了。” “是吗？我就奇了怪了，什么学问能跑到这上面呢？” 看萧玉梅竟然一直顺着自己话说，高不二窃窃自喜，有门啊，于是放松心情道：“就是恨天高那什么的口碑情况啊。”说着朝萧玉梅脚上瞄了一眼，没见她穿高跟鞋。 既然说清楚了那就没事了，毕竟在这个年代，男人上青楼在正常不过了，只不过高不二这种半大娃娃老惦记这个事，是让人十分费解的，谁能想到幼小的身体里藏着一个纯情老处男。 高不二的动作自是逃不过明察秋毫的萧玉梅，见他偷偷往自己脚上瞄，于是走到他面前，露出一个魅惑的微笑，道：“要不要去我闺房，穿给你看呀。” 高不二瞪一眼兀自咯咯笑的苏小小，一本正经道：“中啊，那我就和夫人好好探讨探讨这个美学艺术。”说吧，背后冷汗涔涔，这不按套路出牌且智商近乎妖的萧玉梅，他也怕啊。 还好苏小小等人在场，萧玉梅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翻个白眼，娇斥道：“德性，坐吧。” 喝一口茶，萧玉梅看着高不二狎昵道：“今天见到你心目中的英雄了，怎么样？” 高不二尴尬，谁能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啊，干笑两声：“这个，还好，还好。” “好就行，我看你俩也是臭味相投。”又转头对苏小小道：“妹妹，眼看你将来也有了好的归宿，姐姐真为你高兴，但是你也不能处处迁就他，惯坏了，吃亏的可是你。” 高不二翻翻白眼，有这么教人的么，但是苏小小却认真道：“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唉！我马上要离开了，不知道某些人该多高兴了吧。”说完还不忘媚眼如丝的看一下高不二。 搞得高不二浑身不自在，暗道：“靠，别搞得哥们始乱终弃一样好不好。”高不二不接这话，静静地喝茶。 “死相，有贼心没贼胆。”萧玉梅暗自恼怒。 这我去，魏晋遗风真是好啊，这女人都将喜怒挂脸上，高不二偷偷看一眼苏小小，苏小小戏谑的在萧玉梅、高不二两人身上来回看，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事么，她看得开得很。 饶是高不二、萧玉梅两人，也被苏小小看得面色微红，高不二暗暗叫苦：“真是的，小小姐也不帮忙说话，要是哪个男人娶了这萧妖精，还有啥幸福可言哦，精的像猴子一样，你一动就知道你要干啥，赤 裸 裸有木有。”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萧玉梅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我去，我这有这么明显么。高不二哪敢表露出来啊，立马否认道：“虽然你长得漂亮，但是瞎说我一样告你诽谤啊。” 高不二眼睛在萧玉梅身上扫了扫，看到一物，立马道：“萧姐姐，你身上带的那个小祥云佩是什么材质的啊，似玉非玉，蛮好看的。” 众人一起看向萧玉梅，萧玉梅不太确定他说的哪个，她身上的祥云配饰不下三样，指着胸前道：“你说这个？” 看萧玉梅一脸认真，再看她胸前那一片浑圆、雪白和深不见底的沟壑，高不二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萧玉梅白他一眼，从如玉般温润的脖子上将那配饰取下，让兰儿递给他。 配饰入手，上面还有萧玉梅的余温，入鼻一阵淡淡芬芳，高不二心神一荡，翻看了两下道：“这重量不似玉啊，水晶又没有这般多彩的，似乎。。。” “似乎什么？你能猜到什么材质？” “这像是玻璃的啊。” “什么玻璃，这是七彩琉璃佩好不好。” “我擦，感情真是玻璃啊。” 看高不二夸张的表情，不似作假，萧玉梅心里叽咕道：“这七彩琉璃佩极为稀缺，那家伙似乎是见过啊，亏他还有脸说什么小门小户的，我信你个鬼。” 高不二似乎记得玻璃是清朝以后才在民间大面积使用的，这家伙，像萧玉梅这种顶级贵族居然会对玻璃青睐有加，看来这是一个发大财的契机啊，于是不是很确定问道：“这配饰应该价值不菲吧。” “友情价，四百来贯吧。” 听萧玉梅如此说，高不二立马陷入了癫狂：“妈的，发财了！发财了！哥们马上要成世界首富啊，呵呵。”看着眼睛发红、嘴里又念念有词，搓着手在客厅来回走动的高不二，众人不知道他在发生么疯，苏小小满是担忧。 高不二还沉浸在无限喜悦中，猛然走到萧玉梅身边，吓萧玉梅一跳，只听见他在萧玉梅耳边小声嘀咕一阵，萧玉梅将他和苏小小带进书房，屏退了其他人，怀疑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不是上天赐予的吗？” “谁说的，愚蠢！”似乎感觉不太恰当，高不二立马又道：“我不是说夫人你愚蠢啊，嘿嘿，我这太激动了。” 苏小小坐在他身边，不知道她俩再说什么，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 高不二得意忘形，抱着苏小小就在那饱满、绝艳的丹唇上亲了一口，高不二的奔放直接把苏小小、萧玉梅吓傻了，苏小小玉面含晕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高不二，也忘了想问什么了。 我草，这放浪形骸了，唐突了佳人，可别被小小姐给打上下流的标签啊。悄悄看一眼苏小小，见她朱唇微张，表情呆萌，要老命了，美女一卖萌，神仙也抗不住啊。 还是萧玉梅先反应过来，眼睛在高不二、苏小小两人身上来回扫，最终开口道：“你确定你知道这琉璃制造方法？” “是啊，是啊，我不但知道琉璃制造方法，琉璃很多妙用我也知道呢，怎么样夫人，咱们再合作一把？” 萧玉梅瞪他一眼：“叫姐姐！” “行行行，萧姐姐。” 萧玉梅面色稍霁，思考了一会儿道：“你可要知道，这琉璃真要制造出来，那绝对是一个吸钱的行当，这件事太大了，我决定不了，你等我通知吧，有信儿了我告诉你。” 高不二知道她所言不假，点头道：“那行，那我们回去了。”说吧就叫上苏小小准备离开。 突闻萧玉梅道：“等等，我都给气迷糊了，今天叫小小妹妹是有事要商。” “姐姐请讲。” “是这样，两个月后就是中秋了，过完中秋我就要回洛阳去，走之前我准备邀请当地名流，在中秋晚上举行一场聚会，想给妹妹你商量一下，让你借此退出歌舞行，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说完还看了一下高不二，高不二知道她的意思，便开口道：“一切看小小姐，我尊重小小姐的意见。” 看苏小小沉思，萧玉梅又道：“妹妹你不必顾虑太多，我知道你们俩正在组建高家庄用钱的地方多，但是如果玻璃真能够做出来，相信姐姐，到时候你只会发愁钱多。” 苏小小看了看高不二，见他点头确认，又略微思考一下道：“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既然二郎也同意，那我听姐姐安排就是，不过，到时候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萧玉梅点头笑道：“你如果想作隐退前的绝唱，那就准备一下，如果不想麻烦的话也行，举办个仪式就好。” 苏小小道：“那我就准备两支曲子，一来可助兴，二来作为绝响可好？” “如此甚好。 第二十四章 流鼻血了 从萧府出来，高不二问苏小小道：“小小姐，你准备为中秋唱什么歌呢？” “萧姐姐安排的比较突然，我还没想好，二郎有什么想法呢？” “如果姐姐没想好，我这里倒是有两首我们家乡的神曲，绝对能让姐姐一唱封神。” 苏小小好奇道：“是什么呢？” “歌名一个叫做白狐，一个叫新鸳鸯蝴蝶梦，是这样唱的：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 千年孤独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昨日象那东流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在人间已是颠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两首歌，高不二唱的投入，边上的伊人更是痴迷，尤其是与苏小小，这两首歌对苏小小来说白狐是她遇到高不二前的写照，后面又是她遇到高不二后的写照，在她内心深处产生了强烈共鸣，触动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悸动。 久久的寂静过去后，苏小小当即决定就唱这两首歌。 回来后，高不二将歌词写出来给苏小小，让她自己编曲，因为他实在是不会啊。 苏小小果然是天赋非常，仅用了七天就把这两首歌的古筝编曲写出来了，其旋律和后世几乎无差别，而纯古筝的弹奏更胜一筹。 与高不二浑厚的嗓门不同，苏小小声音真是轻柔到骨子里面去了，是最正宗的女人音，就如水一般，你想去抓却又抓不到，好比情人之间的绵言细语，让人听在耳里，甜到心里，余音袅袅，说是天籁之音，真是一点也不为过，同时唱出了这两首歌的精髓妩媚、情深。 之后每天，听苏小小唱歌成了高不二的必修课。 。。。 萧玉梅让高不二回来等消息，这一等就是一个月，得到准信后，萧玉梅直接带着兰儿来到了苏小小家。 苏小小将萧玉梅迎到客厅，萧玉梅看了下四周道：“高不二呢？” “二郎去如厕，稍后就来，姐姐请用茶。” “妹妹为中秋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曲目已经定了，是二郎家乡的两首歌。” 萧玉梅打趣道：“哦？二郎还会唱歌呢？姐姐就拭目以待喽。” “哎呀，萧姐姐芳架降临，蓬荜生辉啊，多日不见，姐姐越发光彩照人了啊。”高不二哈哈走进来道。 萧玉梅给他一个白眼道：“哎！漂亮有什么用，不也是孤芳自赏么，也没见你去看我啊，没办法，这不得颠颠的自己来喽。” 调侃美女呢，反被美女调戏了，这让高不二深感无力，看高不二一脸尴尬，萧玉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梨花绽放一般，顾盼生辉，正是，瓠犀发皓齿。 高不二给她一个幽怨的眼神，萧玉梅立马紧咬丹唇，收敛笑容，但是抖动的双肩和憋红的脸蛋，映射出她此时开心的心情，每次见这货，萧玉梅都忍不住要戏弄一番，谁让这光头机灵古怪，让人看着喜庆嘞。 高不二来到苏小小身边，抱着苏小小一条圆润、匀称的玉臂求安慰。 好不容易收敛住，萧玉梅双颊含晕道：“好了，不逗你了，琉璃的事情有消息了，因为这事情比较大，所以耽搁的时日长了些。” 高不二一听开心道：“怎么样？” “由于琉璃属于奢饰品，目前都是由西方流入中土，数量稀少，价格昂贵，如果你所言不假真能造出琉璃的话，那收入可以让你立马富可敌国。” 说到这萧玉梅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苏小小暗叹道：“妹妹还是这性子，对钱财看得比较淡，痴醉于才子佳人般的爱情，单纯情深，也不知道高不二这货是如何俘获芳心的。” 再看高不二，两眼放光，嘴里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萧玉梅笑骂一声：“德性。” 继续道：“这生意我萧家一家吃不下，所以找了一个强劲外援。” “哦？谁呀。”这个结果在高不二预料之中，倒是没感觉到意外。 高不二的表现让萧玉梅很满意，这小子识大体、还聪明。 “是当今圣上二皇子，晋王杨广。” “沃特？！杨广？这感情好。”高不二眉开眼笑，又和一个牛逼人物扯上了关系，虽然这货有点逗比，那也是做了好多年皇帝的好不好，关键萧瑀与这货也是好基友啊。 萧玉梅不知道他有啥可兴奋的，翻个白眼继续道：“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因为晋王的加入，要给他分三成，我家三成，给你四成，你可满意？” 高不二对这个分成倒是没什么意见，搓搓手害羞道：“我知道这都是姐姐你给我争取的，姐姐的好，弟弟记下了，姐姐但有所驱，弟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多陪姐姐说说话就行。”说完还不忘给高不二一个媚眼。 就怕陪到床上去，好家伙，这个时代理学不兴，女子都这么开放么，这个妖精，高不二头微抬、仰望房顶，全当没看见。 萧玉梅娇嗔一声。 高不二知道以后少不得有事求这妖精，也不敢真惹她生气，好说歹说给她哄高兴了，把烧制琉璃的秘方给了她，打发走这个萧妖精，回过头来还得哄堂上的小小美女。 苏小小倒是不在意，萧玉梅对高不二的心意她自然也都看在眼里，但是她也明白萧玉梅确确实实能帮高不二，只要高不二心里有她也就满足了，至于萧玉梅和高不二她们俩，她倒是乐见其成。 高不二被苏小小的大度和理解感动的不得了，除了晚上帮苏小小暖被窝外他不知道更该怎么感谢，苏小小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表演，高不二讪讪道：“小小姐，你这么看着人家做什么，人家会害羞滴。” 噗嗤一声，佳人没忍住，一花笑，瞬间感觉千树万树花开。不同于萧玉梅那种丰韵、成熟、妩媚美，苏小小属于那种清纯自然的甜美，看了让人如沐春风化雨。 高不二皱着眉头，幽幽道：“很好笑么？” 苏小小胸前宏伟的一团抖动不止，强忍着笑意连连摇头。 “真恶心，流鼻血了。”月儿不满道。 高不二也感觉到了鼻子有一股热流，立马低头，苏小小赶紧拿出一方鹅黄斯帕给他擦拭，又吩咐月儿赶紧端清水来。 第二十五 大哥，你真是匹狼 “砰砰砰——” “谁呀？”吴大娘边往门口走，边问。 “吴婶，是我啊，萧瑀，我大哥、大嫂出被窝没有呢？” 正在院里洗漱的高不二直翻白眼，这个二货，虽然你说的咱喜欢，但是你 妹的能不能别站大街上嚎啊，让邻里听到多不好。 果然，就听到身边给他拿着毛巾的苏小小不满的冷哼声。 高不二接过毛巾笑嘻嘻道：“小小姐莫生气，你越气那货就越上脸。” 苏小小娇嗔道：“你不挺喜欢给他鬼混么。” “这咋说的，冤枉啊小小姐，这货像讨厌人的黄泥一样，我是甩不掉啊。” 不听高不二鬼扯，听到萧瑀已经进门，苏小小宽袖一挥，急匆匆到阁楼上去了。 “大哥！大哥——咦！大嫂别走啊！” 闻言苏小小脚下一滑，俏脸生春，走的更快了。 “哎哎哎，往哪看呢，你咋跑来了？”高不二手掌在一个劲往楼梯口瞄的萧瑀脸前晃了晃。 萧瑀一脸奸笑道：“大哥你这羡慕人啊。” “羡慕啥？” “春宵苦短日日高,从此大哥不早起啊。” 擦，我倒是想啊，奈何现在也就止于拉拉小手而已。这话高不二当然不会说，翻一下白眼道：“你这么早，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哪能啊大哥，是我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第一批琉璃已经烧制出来了，就是杂质比较多，你想要的透明琉璃还要等上些时日。” “喔，这才过去半月，已经不错了，这事不着急。中秋过后你也和萧夫人去洛阳吗？” “我不去洛阳，我去大兴城，大哥你这不行啊。” “怎么？” “你这当面叫我姐萧姐姐，背后叫萧夫人，小心我告诉我姐，断你幸福啊。” 高不二想起萧玉梅那魅惑的面容，心里一抖，威胁道：“你敢么？” “我敢啊。” “我靠，那你去吧。”言罢，往客厅走去。 “别呀大哥，我姐知道了该多伤心啊，你这未来姐夫可不能这么薄情寡义啊。” 高不二嘴角直抽抽，不理这二货，奈何这货皮够厚。 “大哥你别心里有压力啊，虽然我姐追求者比较多，但是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姐就钟情于你啊。” “我咋没看出来？” 萧瑀叫道：“你是装糊涂吧，我给你说哦，我姐可是大隋十大美人之一哦，而且排位还挺靠前，别怪老弟没提醒你，错过了哭你都找不到坟头。” 我擦，这是亲弟弟？！ 萧瑀一脸YD，神秘戚戚道：“悄悄告诉你个秘密。” 高不二眉毛一挑，等他说下去。 “知道我姐为啥不去大兴城么，给你说啊，晋王可是我姐的疯狂追求者哦。” “我擦，你俩不是好基友么，你咋不撮合撮合？再说这也是门当户对，贵圈不是流行联姻么？”高不二满脸八卦。 “什么圈？” “哦，就是你们门阀之间啊。” “这样啊，你说的对，你当我没有啊，奈何晋王有意，我姐是流水无情，用我姐的话说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后来晋王娶了我表姐萧美娘后，就放弃了，到现在说起来都遗憾呢。” 这萧大美人还真有眼光，真要嫁给杨广那淫 棍可有的玩了，高不二心里给萧美人大大点了个赞。 萧瑀见高不二一脸YD表情，继续道：“你看我姐，温柔、漂亮、会做生意能赚钱，你还有啥不满足的。” “你姐和萧美娘她俩谁漂亮？”高不二突然问。 “我姐被称为大隋之花，与独孤冰兰并称大隋双壁，你说嘞。” “我 操，独孤家啊，那可是出皇后、美人的家族啊。” “我 日，这你也知道？！” “这也不是秘密啊，皇后独孤伽罗不是晋王他 娘么，你是在追求独孤冰兰么？” “大哥你能掐会算啊，不过你没猜全对，独孤冰兰那冰美人是生人勿近，谁敢追啊，要命的是她武功极高，追求她的十有八九都被打残了，我追求的是她妹妹独孤雁，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十大美女之一。” “你就看脸下菜么？” “大哥，你不是么？！” 高不二白他一眼，道：“你丫有事没事，没事，好走不送”。 “敢不敢不要吃干抹净就甩人家啊，我难得来一趟，今天约了几个好兄弟去游西湖呢，特来叫你，你不去多没意思啊”。 “一群大老爷们有啥意思？” “哪能啊，叫了不少歌妓呢，你上次不是想研究研究蕾丝、恨天高么。” 高不二如贼一般，兴奋问道：“这也有安排？” “那必须的啊，做小弟的哪能让大哥你失望啊。” “那还等啥，走啊。” “我靠，大哥你真是匹狼，不过我喜欢。” 俩人勾肩搭背的往外走。 苏小小好听的声音从阁楼传来：“二郎，你做什么去？” 高不二回头，见苏小小站在二楼手扶栏杆娥眉含愁，朝萧瑀使个眼色，让他先去门口等。 高不二笑嘻嘻道：“这萧瑀约了几个朋友游西湖，过来叫我，说是给介绍介绍认识一下，这你知道小小姐，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来啊。” 苏小小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高不二给他一个请放心的表情，便跑了。 第二十六章 再也不喝酒了 高不二出门，看到萧瑀正和张仲平吹牛打屁，便道：“平哥，今天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到庄子上问问老钱，看看新来落户的人家，有没有手工艺工匠、船匠和郎中，我有大用。” 张仲平做事从来不问高不二原因，都是有吩咐便干，是以高不二说完，他转身就走。 “这平哥真有个性，是个好手。” 高不二斜睨他一眼，道：“你有这水平？能一眼看出来高手不高手？” “忒小看人了吧，你看平哥步伐稳健，走路无声，衣衫都不咋晃，这明显是功参造化的表现啊，我敢给你打赌，当今天下能打过平哥的绝对不超过一手之数。” 高不二瞥他一眼，道：“赶紧走吧。” “喂，姐夫，你让平哥收我做徒弟呗。” 这家伙什么都敢叫，高不二好悬没一头栽地上，怒道：“你资质差，不是练功的料。” 萧瑀不服气道：“要不咱俩比比？” 懒得理这二货，高不二继续往前走，萧瑀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难使，气咻咻的跟在后面画圈圈祝高不二办事不 举。 。。。 在一个大型码头，停着一艘双体大型画舫，上面歌声燕燕，好不热闹。萧瑀带着高不二直接上船，问一个书童模样的人，道：“他们都来了吗？” “顾、陆、朱、张四位公子都到了，就差公子你了。” 萧瑀笑着点点头，吩咐一声：“开船。”便带着高不二往船舱走。 高不二往里一看，居然还见到了一个熟人顾祝童。 “我戳，我看到了谁？这不是那 日苏娘子船上的那小谁吗？” 高不二哈哈一笑道：“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不是童兄么，那日一见十分想念，来来来，咱兄弟俩走一个。” “不给你这不讲义气的货玩，老萧，你带他来的？” 萧瑀豪迈的搂过一个歌妓，从桌面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眉毛一挑，道：“怎么？你俩认识。” “认识。”“不认识。” 顾祝童瞪高不二一眼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独霸苏娘子那牲口，哥几个不说要替我出气么，扁他啊。” 另外三人并未动手，也知道顾祝童就是说说，毕竟萧瑀的面子还是很有分量的。 萧瑀不管顾祝童，给其他三人介绍道：“这是我未来的姐夫高不二，号称女人之友、少妇杀手的就是他了。” 闻言，一船人吃惊的望着高不二，惊为天人。 萧瑀指着顾祝童等人继续介绍道：“顾祝童，顾刺史家独苗，另外陆小千、朱友笑、张思文，都是江南文士世家。” 高不二知道这是萧瑀再把自己往他朋友圈带，以便他不在杭州时好有个照应，便热情的和几人见礼，特别是对朱有笑青睐有加，毕竟人家后世出了个朱熹啊，影响广大妇女同胞七八百年，基因优良，这必须得好好亲近。 这四个人也是泾渭分明、个性明显，顾祝童与萧瑀两人脾性一致，臭味相投，另外三位因出生书香世家，文质彬彬，简单来说就是爱附庸风雅、好装逼，这是萧瑀对那仨货的评语。 给顾祝童你直接聊美女三围，给另外三个人聊点高雅的装逼工具。 这不，高不二就是这么干的。 “哎呀，童兄，你怀里这两位小娘子，线条饱满、三围突出，你艳福不浅哦。”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家苏小娘子万一。” 高不二不与这二货纠缠，又对近处的朱有笑道：“有笑兄这名字好啊，见面有笑，内涵而高调，我家乡有一雅物，更配有笑兄这风流倜傥的气质。” 朱有笑一听，眉毛一挑，高不二知道下对药了，继续道：“此物名为折扇，所谓盛夏不销雪，终年无尽风。引秋生手里，藏月入怀中，说的正是该妙物。” “原来高兄也是风雅之人，难怪苏小娘子会对你青睐有加，听你一说，我十分向往且想拥有一把折扇了，不知高兄丹青如何，能画出来否？” “哎呀，小弟自小羞于文墨，不过可以画个底图，再有朱兄挥毫画就如何？” “如此甚好。”言罢，朱有笑吩咐准备笔墨纸砚及颜料。 高不二用撇脚的抽象派画法，根据记忆，将后世的折扇简单画了出来，然后再仔细给朱有笑介绍了折扇尺寸、部件及扇面布局画法。 朱有笑画画水平可比高不二强太多了，一炷香功夫一幅西湖美景扇面的折扇，栩栩如生出现在纸面上。 另外几人，拥着歌妓也凑了上来，萧瑀指着画道：“此为何物。” 高不二沉默一会儿道：“泡妞神器。”当然，他觉得萧瑀这种肌肉男应该不需要，但是萧瑀可不这么认为，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很需要。 男人之间就这么点事，可以为一件事反目成仇，也可以为一个东西，臭味相投。待到高不二向他们介绍完折扇的装逼十八法，五个人都深深觉得自己不可或缺地需要一把折扇了。 于是几个人商量着定制几把，陆小千家是做文房四宝生意的，于是扇骨就他负责，高不二给他说竹子的就好，当然象 牙、紫颤的更好。 顾祝童家有宣纸作坊，那么桑蚕丝缎面合成纸的扇页、扇面就交给他了。 老朱家丹青那是一绝，朱有笑就负责作画；萧瑀财大气粗的包揽了扇坠任务，高不二特别交代，他不要琉璃坠，要上等羊脂玉的，萧瑀鄙视之。 最后由张思文这个卖胭脂水粉的土豪负责组装、作扇套后进行统一配送。 一天下来，众人吟诗作赋，微醉熏熏，皆大欢喜。 这个时代的酒品比较少，在江南这个地方市面上现在只有黄酒和一些添加其他料的黄酒，酒的度数也偏低（最高不超过十五度），受限于酿酒工艺酒中酒滓漂浮，与后世清香、酱香、浓香等不同口感的酒实在无法相比拟，也难怪古人说是浊酒一杯了。 这是来到这个时代，高不二第一次这么痛快的喝酒，这人一喝酒就爱回想往事，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居然喝醉了。因此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仍然感觉头昏沉沉，想坐起来都乏力。 “起不来就躺着。”这是萧玉梅的声音。 苏小小忙着给他额头上敷毛巾，清凉舒爽，等清醒一点，高不二在苏小小的帮助下斜倚在床上，道：“萧姐姐来了。” 苏小小皱着眉头道：“二郎，你这酒喝的也太多了，被萧瑀拖着回来都没意识，如此喝法对身体可没有好处。” 高不二露出一个苦笑，道：“让小小姐担心了，下次不会了，没想到这黄酒也这么大劲儿。” 苏小小趁着换毛巾时，给他使眼色，道：“萧姐姐听说你喝多了，就立马过来看你，也守了你一晚上。” 高不二朝萧玉梅拱拱手，他这会儿也没欣赏美女的心情了。 萧玉梅从月儿手里接过一碗粥，喂他喝了，待高不二恢复一些体力，便和苏小小一起扶他到阁楼阳台前躺椅上坐下。 “你以后不要和萧瑀瞎胡混，看把你灌的。”萧玉梅眉头紧皱，颇有一股英气。 高不二摆摆手，有气无力道：“萧姐姐误会了，是我自己要喝的，现在没事了，你和小小姐去休息吧，我自己躺一会儿就好。” 看他面色微白，苏小小又是担心、又是心疼，轻轻摇摇头，萧玉梅也是臻首微摇，两人分两边坐着陪他说话。 哥哥要睡觉啊，高不二心里在呐喊，可是看着眼前两个光彩照人的大美人在为自己担心，他又实在说不出口，最难消受美人恩啊，高不二两眼泪汪汪，痛并快乐着吧，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第二十七章 谋划星辰大海 “平哥，我让你问老钱的事情，怎么样了？”这是五六天之后，高不二带着张仲平去高家庄的路上。这之前高不二都没出过门，因为中秋马上要到了，他在家好好陪着苏小小练曲子。 “郎中倒是有一两个，船匠么有一个会作渔船老汉，不知道合不合用，手工艺工匠有不少。” “到了去看看吧。” 来到庄子上，远远的钱管家就迎了上来：“庄主来了。” “最近怎么样，钱叔，身体还好吧？” “谢谢庄主挂念，我这身体通硬朗着呢，现在各地官府开始对流民等级造册，来庄子上落户的慢慢也就少了，如今进本稳定在了八百户左右，人口有三千人。” “哦，算是个不小的庄子了，这人多了只靠种地就不太够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统计了一下，能靠手艺养家的有七百来户，其他百来户可以到芦荟种植基地帮忙。”芦荟种植基地就是高不二给高家庄芦荟种植园起得新名字。 “恩，这样安排也妥，不过呀，为了咱们能有更好的生活，我准备在钱塘江边上建一个船厂，专门生产那种高大的海船，我发现江面上现在往来的大船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庄主还懂得造巨舟的手艺？” 说啥呢，哥们好歹也是21世纪一位牛逼的理工男好不好。高不二给他一个神秘的微笑，安排道：“你回头去当地官府，在钱塘江边上买一个私人码头，再在码头附近买一块空地来，另外你把鲁木匠还有其他木匠、铁匠、船匠，还有会织布的大娘们都叫到庄子中心广场来，我有事情安排。” 钱管家领命匆匆而去。 高不二则带着张仲平先来到广场等候，这广场是高不二特意让修的，有两千多平，庄子上所有房屋围着广场修建，呈音波形一圈圈往外扩散。 庄子上道路如蜘蛛网一般，全部用青石板铺就，在广场正北有一处坐北朝南占地十多亩的三进宅院，这是高不二为自己建的庄院，目前已完工，高不二与苏小小商量计划过完中秋正式入住。 等了有一炷香时间，就见庄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待人到齐，高不二从张仲平那里接过一摞纸，按照木工、铸造、纺织等不同类别发给众人，让大家先看看，然后他再讲解。 鲁木匠看了半天，用不太确定的口吻道：“庄主，这似乎是一艘船的结构图啊，但是这船那么怪异。” 当然怪异，这可是后世赫赫有名的三桅帆船，这种船呈梭子流线形，有三根桅，能利用65度角以内的风快速行驶，能装载大量生活必需品，可以在海上连续待上数月，甚至可以环绕地球航行，不是现在那种笨重的趸船可比的，装上武器那就是军舰，在钢铁巨兽不出的情况下，谁与争锋。 高不二笑着点点头道：“不错，这是一艘海船，我们这临江，距海也不远，经过我这些天的走访才发现，江面上的海船很不结实，实在难以装许多货物远行，于是我就想着看能不能改进一下，于是就做了这些图，今天叫大家来呢，就是告诉大家，现在咱们这个大家庭人口多了，只靠芦荟一项想要致富，似有不足。” 顿了顿，高不二继续道：“我准备在江边建个船厂，生产这种船，有这么一个船厂，以后咱们所有人生活都不是问题，我不但按月给大家发工钱，还按比例给大家分红，如何？” 众人一听，激动难耐，他们是工匠，自然能大概估算出这种船一旦建造成功的利润有多客观，自是无有不同意的。 高不二将鲁木匠和钱管家叫到跟前道：“鲁师傅，造船这事就麻烦你负责吧，你们先按照图纸做个模型出来，哪有问题咱们再修改，可以吗？” “谢谢庄主信任，包在我身上吧。” “好，注意保密啊，你组织大家按照分工各管一样，每个分工再选一个组长负责，组建出一个完成整的流水生产线，为后面正式开建做好准备，需要钱的话找钱管家，人手不够也找钱管家。” “请庄主放心。” “好，希望咱们马到成功。”言罢又鼓励大家几句，让鲁木匠带着大家去各自准备。 众人散去，高不二又递给钱管家一张图，上面是小号红夷大炮的结构图，与海船配套用的，嘱咐道：“钱叔，你把这图拿给铁匠，让他们用铜、铁合金，先将此物铸造出一两个来，不要吝惜钱财，我有大用，记着保密。” 钱管家正色道：“请庄主放心便是。” 众人走后，高不二站在广场远眺钱塘江，进而想到了充满星辰一样财富的大海。 由于这个时代对海洋的开发还处在起步阶段，人们对海洋的认识还处在敬畏期，高不二深信，等这种三桅帆船和红夷大炮制造出来后，对海洋的开发会进入井喷期，也许三十年他就可以拥有海洋绝对的话语权。 第二十八章 天下有狐 转眼中秋及至，萧府一进院内，各色宫灯、花灯齐备，人流往来如梭，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好不热闹。 高不二陪着苏小小刚到，就被萧瑀拉着混入人群，苏小小则由兰儿迎入后院。 “哎呀不二兄，你是姗姗来迟，来来来，自罚一杯。”说话的是顾祝童，自从折扇做出来后，这货就扇不离手，当然据说也是情场得意，连带的自然是对高不二好感度暴增。这会儿正斜插在脖领后面，端着杯子找高不二喝酒。 席间高不二认识的也就他们五个人，萧瑀这会儿不知道跑哪个女人堆儿里去了，只有顾祝童、朱有笑、陆小千、张思文他们四个坐在角落里喝酒打屁。 酒过正酣，萧玉梅款款而来，只见她蛾眉臻首，金叉斜插，眉扫半弯新月，双眸汪汪，朱唇皓齿，肌肤胜雪。外穿一层薄如蝉翼宽袖红纱，里面一袭红艳如火的罗纱裙，纤腰盈盈，身材高挑修长，凹凸有致。眉心装饰以似火花钿，妩媚妖娆，秀美难言！ 现场一阵寂静，萧玉梅看到高不二也是酒举半空吃惊的看着自己，面颊难得一红，给他一个千娇百媚的媚眼，让高不二心肝一颤，酒撒大半，心里直呼受不了这个妖精。 萧玉梅盈盈一礼，朱唇轻启道：“感谢诸位乡绅父老驾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玉梅再次谢过。” 下面众人还礼。 萧玉梅继续道：“中秋佳节，难得相聚，为了增加节日氛围，我邀请了咱们江南有名才女苏小小苏娘子来为大家唱曲助兴，这也将是苏娘子最后一次公开唱曲，还望大家多多捧场。” 萧玉梅声落，场中一阵喧闹，有叫好的，有惋惜的，还有窃窃私语的。 顾祝童就是一脸惋惜，对高不二道：“你这以后就是金屋藏娇了，我等以后是难得一见了，哎！既生瑜何生亮啊。” 萧瑀打趣道：“就你这模样，再等一百年，苏娘子也看不上吧。” “我靠，你不说实话会死么。”顾祝童一脸幽怨道。 正说间又闻人群一阵骚动，抬头一看正是苏小小抱琴而出，只见她一身月白罗纱裙，头挽流苏髻，斜飞凤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不画而翠，悬胆丰鼻下朱唇点点，贝齿洁白如玉，笑靥如花，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品格端方，容貌丰美。 尽管高不二天天守着如此美人，此刻也是看的如痴如醉，苏小小给他一个含情脉脉的媚眼。 萧玉梅走下高台，把空间留给苏小小，敬完一圈酒便来到高不二身边坐下，萧瑀等人受不了萧玉梅的气场，看她过来早早就跑了。 美人气吐如兰，甜腻道：“怎么样？你未来媳妇儿漂亮吗？” 高不二看萧玉梅一眼，因为喝酒的缘故，两颊酡红、娇艳欲滴，丰满性感的红唇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收敛一下心神，高不二笑道：“小小姐的漂亮是清新脱俗，而姐姐你也毫不逊色，是千娇妩媚。” 萧玉梅听他夸自己漂亮，心里蜜一样甜：“哦？是吗，那你更喜欢哪一种啊？” 高不二深沉道：“纵使人间有风情万种，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萧玉梅听得媚眼如丝，高不二看她表情，刚才的回答她似乎很满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和女人在一起，你要不想鸡飞狗跳，就千万不能当面说另外一个女人比她美丽，这女人对自己容颜的执着，就像男人对丁 丁尺寸的执着一样。今天这么大场面，都是为了苏小小，为了感恩，也不能惹萧大美人生气不是。 萧玉梅轻倚在高不二身边，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柔似水的看着他，搞的高不二一阵紧张，浑身不自在，这个妖精，也不看看场合，没救了。 萧玉梅此时心里除了高不二，那还容得下其他，柔声道：“我信你啦，不过，今天小小妹妹才是主角，小小妹妹面容姣好，世间少有，你捡到宝啦，话说回来，这样的美人也只能你这种怪胎能守得住。” 高不二嘿嘿傻乐，点点头，深以为然，萧玉梅娇嗔一声不满的轻他一把，也不再说话，因为台上苏小小已经开始唱了。 只见台上玉人神态自若，用温润饱满的玉手在琴上轻弹，如天女散花一般，天籁之音如从九天而临。。。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 千年孤独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一曲白狐，被苏小小唱的柔转千肠、婉转百回，台上伊人亦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场中诸人更是迷恋忘返、不能自拔。 苏小小收拾心情，温柔似水的看一眼痴呆的高不二，轻笑一下继续下一首： “昨日象那东流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看似个鸳鸯蝴蝶 不应该的年代。。。在人间已是颠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两首歌似一问一答，又似一位多情狐仙等待千年终于遇到了情郎后，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深情告白，引人共鸣。 人生百年，谁不是都严格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爱情的自由追求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而曲中那狐仙却等为爱宁等千年，千年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叫人怎能不心生羡慕，不回味悠长。 萧玉梅玉手轻轻点一下高不二，悄声道：“你还不快带小小妹妹走，一会儿怕是就走不了了。” 闻言，高不二看台下不管男的女的都是眼冒绿光，如痴如醉，对萧玉梅的话是深信不疑，朝着台上苏小小打下招呼，两人悄悄出门乘车直奔高家庄而去。 “守护女神！守护苏小小！” 不知道是哪个仁兄猛然大呼，人群瞬间沸腾，往台子上冲去，及到跟前，才发现余烟袅袅，伊人已不知去向，只留下空气里淡淡的清香，证明伊人曾经来过。 “我爱白狐、我爱狐仙，苏小小是狐仙下凡，我要守护狐仙。”有激进的家伙狂吼着跑出院子，纵马朝苏小小杭州城里的家跑去，有一就有二，人群如潮，扰乱了半个杭州府，等他们到苏小小家里，家中一是家徒四壁，哪里还有狐仙芳踪。 萧玉梅站在院子里发傻，她实在是没想到邀请来的客人会因苏小小一首歌痴狂，连忙吩咐刘管家派人去盯着，一边又命人去州府报备，今晚的损失萧家一力承担。 安排完这些，萧玉梅深感一阵头疼，也想出去看看，但是却不得不收拾一下心情，照顾仍留现场的长者。 寻找狐仙，守护狐仙——在一众文人文豪的推波助澜下，居然形成了一阵寻仙之风，卷遍了大江南北，随之而去还有白狐、新鸳鸯蝴蝶梦两首曲子，苏小小一唱封神，她是做到了。 皇帝的圣旨也下到了杭州府，要其务必找到苏小小护送进京，奈何那晚惊鸿一瞥后，伊人芳踪全失。圣旨的到来将这一股寻仙风推上了高潮，一时间天下有狐。 第二十九章 花钱是门大学问 高家庄并没有受外面风浪影响，高不二带着苏小小回到高家庄后两人悄悄举行了一场完美的婚礼，宣告苏小小正式成为了高不二的妻子、高家庄的女主人。 婚后高不二与苏小小进行了一次甜蜜蜜的长谈，从他穿越而来到以后的打算，当然为了不让她担心，关于王朝兴替的事情并未告诉苏小小，苏小小在吃惊过后，自然是全力支持他。 高不二将老道士留下的长生丹喂苏小小服下，还有修炼之法一并传授，给苏小小洗骨伐髓，一翻下来苏小小美丽的容貌更显惊骇世俗了，似乎要飘飘欲飞一般，总算消除了她对高不二两人年龄差的隔阂。 之后苏小小再没怎么出门，在庄子上也是轻纱遮面，不再以真面容示人，修炼之余，夫唱妇随的为高不二操持着庄子上的事情，然后在你侬我侬的爱情中和情郎一起守护秘密、共享长生。 萧玉梅在离开杭州前来看过她一次，对她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惊叹不已，苏小小苦于还不能像她吐露真相，让萧玉梅带着疑惑去了洛阳。 转眼又是一年，琉璃的收益非常可观，一年的时间给他带来了一百多万贯的收益，这些钱使高不二更有了腾挪的余力，高不二在钱塘江买的码头、建的船厂基本上竣工了，但是船模几经修改还不甚满意。 “鲁师傅，这次的船模基本上可以了，造船所需的木料、铜铁料也都完备了，流水线作业工序怎么样了？”在高不二家里客厅，坐着鲁木匠，高不二边上站着钱管家。 鲁木匠满脸兴奋道：“庄主请放心，所有工序基本上没有问题了，特制的龙门吊也已经在船坞按照就位，就等着定型后就可以开工建设。” “一年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如此你就去安排吧，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特别是要抓好安全，我可不希望无故出现伤人的情况。” “我明白。”言罢拿着完善后的图纸和模型便去了江边船厂码头。 “钱叔，铁匠他们铸造的那物怎么样了？”高不二这一年多也没闲着，悄悄组织人配置出了黑火 药，就等着小号红夷大炮铸造好、船建好到海上去试炮了。 钱管家道：“已经铸造好了一个，但是因为通体气泡太多，铁匠他们正在摸索铜铁比例和添加物，按庄主的意思尽可能的消除气泡，昨天说是基本上能确定比例分配了。” “如此正好，不过这船要造好估计也得一年半载的，倒是也不甚着急，你去吧。” 钱管家出去，高不二来到后院找苏小小，在凉亭中见月儿正陪着苏小小看书。 “娘子，看书走神了啊。” 苏小小笑靥如花的叫了声“夫君。”迎上来，挽着高不二一直是，胸前那一团温润让高不二心里微微一荡。 “娘子在想什么呢？” 苏小小从桌子上的书本里拿出几张信筏，道：“这两天萧姐姐还有、君姐姐来信了，说是如今日见繁华，她们邀请我们去洛阳、金陵玩。” “如此正好啊，夫君这些时日挣了不少钱，也想去挥霍一把。” “哦？那夫君你想怎么挥霍啊？”苏小小促狭道：“要不要娘子我给你参谋参谋啊。” “好呀，别人有钱了都沉迷在无尽温柔乡中，咱追求比较高雅，开上几间药铺如何？” “喔？左拥右抱不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么，夫君喜欢尽管去便是。” 高不二摇头晃脑道：“夫君有意，但是奈何看完娘子，其他都是庸脂俗粉难入法眼啊，为夫也惆怅。” “那萧姐姐嘞？” 闻言刚喝一口水的高不二一下喷出，呛的直咳嗽，道：“瞎说什么呢？小心人家告你辱人清白。” 苏小小给他拍着背嘻嘻笑道：“那你这可辜负了萧姐姐一番美意喽，萧姐姐的来信通篇都是对你的思念。” “真的假的？”高不二狐疑道：“她思念我作甚，不好好去找如意郎君。” 苏小小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俩君情妾意的谁不知道了。 高不二讪讪笑道：“先不说她，老公来教你花钱来，这花钱可是一门大学问。” 说着，高不二轻轻一拉，抱苏小小入怀，一本正经道：“现在钱多了，就得想门花出去，免得堆在家里生锈了不说、还遭人惦记，之前小小姐总说要去救助更多人，那么我就想着在大兴城、洛阳、金陵还有江都这些大城市，分别建一家大药房。” 高不二呷一口水，苏小小认真的听高不二继续道：“这药房呢不求平价进出，不然扰乱了市场秩序也不好，就按均价来，并且永不涨价，药材要地道，不能欺骗人，人来看病，有钱的给俩钱咱收，没钱的就让他赊着，就当是家里积德了，赊欠的人到时候还一斗麦子也好，还是还一只猪仔也好，咱都要，那怕是挑一担土，帮咱把药铺门前的路垫一下也成。” 苏小小作为一个才女，稍加思索，当然就知道这么做的好处，但是为了不打断高不二的思绪，还是让他继续说。 高不二看苏小小像小迷妹一样听得出神，便在她朱唇上轻啄一下，继续道：“谁让咱底子薄，短期内与那些门阀世家没法比，只能另辟蹊径，走群 众路 线喽，相信要不了多久，咱就是有名的良善人家，有了好名声，不管今后谁眼红咱们家财富，他也得掂量掂量。” 听高不二如此说，苏小小心里充满了甜蜜，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能帮助最多的人就是她最大夙愿，而今自己的夫君帮着自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激动之下，主动献吻。 高不二对而今这美如妖的苏小小可没多少抵抗力，何况是美人主动激情献吻嘞，一双大手自然地直攀那一手不可掌握的一对高峰，月儿已是早早出了凉亭。 霎时间娇 喘嘘嘘、衣带曼舞。 第三十章 别亦难 这一日，苏小小拿着一封信开心的对高不二道：“夫君，萧姐姐回信了。” 原来自从上次高不二给苏小小教育了花钱经后，夫妇二人考虑再三，还是准备咨询一下萧玉梅意见，主要看她有没有兴趣，毕竟借助萧家的渠道，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事半功倍。各种渠道畅通，这也是世家门阀的底蕴所在。 萧玉梅接到苏小小的来信，自然欣喜万分，没怎么考虑就回信了，邀请她们夫妇二人到洛阳详谈。 而今天下安定已久，在杨坚的治理下，国家经济逐渐恢复并繁荣了起来，全国人口也得到了很大增加，直逼四千万。 握着萧玉梅的回信，高不二心里想：“看来，不得不出去走一趟了”。 于是揽着苏小小的纤腰道：“那小小姐，你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一趟洛阳吧，这一路也不着急，为夫带你领略一下这秀美山河。” 苏小小满脸幸福洋溢，自然点头应允。 上一次来金陵，山河动 乱、人心破碎，几年而过，如今在来金陵，满心只有愉悦、欢喜。 高不二、苏小小带着月儿、张仲平租了一艘画舫，一路游玩到金陵，美女在侧，一路上的美好涟漪自是不提，很快画舫经长江驶入了秦淮河。 而今的秦淮河码头，又恢复了歌舞升平、莺莺燕燕的繁华景象。苏小小陪高不二站立船头，而今她一身淡蓝罗纱裙，头戴圆帽，一席轻纱遮面，让人只能看到她高挑、丰腴、匀称的身段，却看不到那惊世容颜。 “夫君，没想到一别几年，金陵的繁华更胜往昔呀。” “是啊，金陵水陆交通便利，人文景观荟萃，历来为文人墨客所追捧，比之洛阳、都城也不遑让多少。” “确实如此，也不知道而今君家姐姐怎么样了？” “这个娘子可以放心，君姐姐交际能力不俗，又颇有侠义之风，想来追求之人应该能踏破门槛了。” “好呀，你敢在背后这样编排君姐姐，小心一会儿我当面告诉君姐姐哦。” “啊？娘子不会吧。”高不二话音一转，做凶神恶煞状道：“你难道不怕为夫我的化胸绵爪么。”作势就要往苏小小身上扑。 苏小小再爱他，也万万做不到被高不二在大庭广众之下袭胸而泰然自若，因此立马嬉笑着跑开了，高不二直追到卧室，又是一翻香艳美景。 “夫君，街上的人真多、真热闹啊。”苏小小透过车窗的轻纱，看街上往来的行人，对高不二道。 高不二作为一个后来人，那可是见识过人口两千多万的SH，因此对外面的喧哗兴趣缺缺，主要是一路而来与苏小小的偷欢，耗尽了他太多体力，此时躺正在车上假寐。 “是啊，金陵确实比杭州繁花多了，以后得多陪着娘子出来走走。”高不二慵懒的道，用脸轻轻地在苏小小玉手上摩擦。 苏小小粉面含潮，娇笑道：“夫君快起来了，马上就到君姐姐家了，当着君姐姐面可不敢那样了啊。” 高不二挂着坏笑，眯着眼问道：“娘子说的是那样啊？” “羞死了，不理你了。” 看着没人含羞欲滴，高不二哈哈一笑坐了起来。 来到一处高门大院府邸，高不二啧啧赞道：“没想到几年不见，君姐姐这是越来越有实力了啊。” 苏小小轻笑不语，挽着高不二上前叩门。 君念奴直接迎到门口，笑盈盈道：“我算着你们应该上午到，没想到却到了这般时辰啊。” 苏小小上前抱着君念奴倾诉相思之情，高不二乐呵呵的站一边。 君念奴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妹妹，那看到你如今那么幸福，姐姐也就放心了。” 眉头一挑，对着高不二道：“没想到当年半大的娃娃，如今也是翩翩公子了啊。” 高不二抱拳一礼道：“托姐姐的福。” “得了便宜卖乖。”君念奴笑骂一声，带她们来到客厅。 高不二扫视一周道：“没想到经年未见，姐姐也安家了啊，可喜可贺。” “这不是想抓紧向你们看齐么，奈何如意郎君还没出现，没想到嫁为人妇后，妹妹是越发俊俏了啊，刚进门那会儿看的姐姐都恍惚。” 苏小小羞红着脸，在君念奴身上撒娇，高不二直觉波涛滚滚，一阵眼晕。 君念奴看高不二贼戚戚的，瞪他一眼，对苏小小道：“妹妹你怎么想着要在金陵开药铺了呢？” 苏小小便将初衷和君念奴又详细说了一遍。 君念奴看着高不二道：“如此这是个积德的大好事啊，我也出一份子如何二郎？” “当然可以啊，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不赔哦。” “一分善心，求什么回报。”君念奴笑骂道：“给，这是房子地契，一处三开门的大铺子，就在朝阳门附近，我让人带你去，妹妹就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免得出门，把某人眼珠看掉了。” 苏小小不依道：“姐姐。” “姐姐的眼光小弟还是信得过的。”言罢带着张仲平离去。 看完铺面，高不二让张仲平给钱总管去信，让他按之前商量好的人派过来，毕竟是第一家店，还是用庄子上的老人比较放心。 店名么，就按照苏小小、君念奴两人的意见，取了“汇仁堂”三个字，让二女很是高兴了一番，高不二让君念奴负责金陵“汇仁堂”事宜，人手他会给她配齐，君念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过了些时日，高不二准备去洛阳。苏小小却被君念奴留了下来，这让高不二对君念奴幽怨甚深，但是君念奴给的理由让高不二也无法拒绝。一来她们姊妹二人许久未见，衷肠未诉不忍分离；二来高不二去洛阳是办事的，来去匆匆，颠簸流离，一起去还不如让苏小小在此等他回来。 关键君念奴没做过生意，与杭州来的人也不甚熟悉，想让苏小小陪她，增加点底气。 高不二在征询了苏小小的意见后，含泪作别，一个人独自上路，高不二让张仲平留下来保护她们。 临行前，高不二还眼泪汪汪的拉着君念奴道：“下次可不敢再干这棒打鸳鸯的事了啊姐姐，你可不能欺负我家小小。” 君念奴都被高不二这光明正大占自己便宜的家伙气乐了，压着声音斥道：“我这是为你好，你此去给我处理好萧家大娘子的事情，不清不楚的，让小小跟着你去左右为难，你没考虑过吗？” 高不二偷看一眼兀自抹泪的苏小小，讪讪道：“姐姐大恩，小弟来生。。。” 君念奴打断他道：“现在就能报。” “额？以身相许么？” “滚！” “告辞。” 看着匆匆而去的高不二，君念奴心里一阵气苦，本想说让他此生好好待苏小小呢，愣是被那混蛋气的没说出来。 第三十一章 大哥，求你做个人行不行 高不二一路乘船直到洛阳，水面往来船只络绎不绝，一片繁忙景象，也昭示着隋唐第一个大治之世，开皇之治的到来。 洛阳，这座书不尽的城市，有着5000多年文明史、4000多年城市史、1500多年建都史，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后是隋唐大运河的中心。历史上先后有十多个王朝在洛阳建都。 隋唐时期汉、魏、晋、南北朝遗迹随处可见，不管是南来北往的商人、还是文人骚客，无不在此流连忘返，正所谓：古来利与名，俱在洛阳城。又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大哥，这里，这里——”高不二还没上岸呢，就看到站在人群里的萧瑀扯着大嗓门朝他挥手。 这洛阳不愧是隋朝第一大都市，一百多万的人口，人流滚滚，码头上人头蚕动，等了很久船才靠岸。 “咦！咋就你一个人，大嫂呢？你行李呢，路上遭打劫了？” “我擦，一年没见你还是二的可爱啊，我一个人带什么行李，揣着银票就是啦，走哪吃哪，不好么？” “靠！大哥你说的很有道理。”萧瑀嘟囔道：“早知道就你一个人，我就不来接你了。” “嗨呀，你丫欠扁吧。” 萧瑀翻个白眼：“你又打不过我。” 高不二不给他纠缠，抬步就走：“这洛阳真热闹啊，听说洛阳牡丹天下闻名，走走，带我去瞧瞧。” “喂喂喂！大哥，你别拉拉扯扯啊，想看牡丹有的是时间，这天都快黑了，你看个鸟啊。不过今晚有几个朋友从京城来，我要去招待一下。” “哦哦，那感情好啊，有你说的那什么葡萄酒么，走走，我陪你一块。” 看萧瑀站着不动，高不二眉头一皱道：“怎么？不方便？” “那倒没有，就是几个同僚和晋王而已。” “哦，你说杨广啊，那丫子快走啊，这是个大英雄啊，我得去见见。”高不二又去拉萧瑀。 萧瑀心里叽咕：“这咋又大英雄呢，大哥这是脑门被驴踢了吧，恁爱给人扣大英雄的帽子啊。” “你怎么还不走？”高不二疑惑道：“我大老远来，你总不至于连顿饭都不请吧。” 萧瑀给他一个诡异的笑道：“你还是问问你身后的兰儿吧，她如果同意我就带你去。” 高不二回头，猛然看到兰儿吓一跳：“我说兰儿妹妹，你怎么出来了，刚才没看到你啊，夫人嘞。”说着还四下瞄瞄，没看到萧玉梅的身影，才拍拍胸口放下心来。 兰儿柳眉紧皱道：“怎么？现在发财了，姐都不叫了。” “哦哦，哈哈，这不是发现兰儿姐姐越来越秀丽了吗，一看就是逆生长了，越来越年轻，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叫妹妹比较妥当。” 兰儿给他一记白眼，不给他瞎扯，道：“跟我走吧。” 高不二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兰儿姐姐有事啊，有事你去忙，我有萧瑀陪着就行，拜拜了您呢。” 言罢，不给兰儿再说话的机会，硬拉着萧瑀往人群里钻。 高不二回头没看到兰儿，捶一拳萧瑀道：“我说缺心眼啊，你来接我叫兰儿来做什么呢？” 萧瑀气鼓鼓的瞪他道：“调戏人家那会儿不挺得劲儿么，你怨我做什么，你觉得我能当得住我姐的家么？” “呵呵，说吧，现在去哪？” “闵月楼。” “妙极！不愧是大地方啊，这青楼名字都文雅不少。” 萧瑀皱着眉头道：“在你心目中，我只会逛青楼么？” 高不二疑惑道：“难道不是。” 这大哥要不成了，萧瑀愤怒道：“你还是给兰儿走吧。” “怎地？” “在洛阳这一亩三分地儿，你想到哪躲我姐，我可不敢带你去，真的大哥，你就当日行一善可好？放过我行不行，我这从京城来洛阳出个差也不容易，难得有这种以 公 谋 私的机会，你让我开心耍一耍成不成。” “你丫子来接我，不是想让我给你一块的么？”高不二郁闷道。 “本来是啊，晋王听说你来，也说要见见你，对你这合作伙伴也好奇的紧——” “那还说啥，快走！” “喂喂喂，咱们都是文明人，你别拉拉扯扯的，你等我说完啊。” “边走边说。” “我以为你和大嫂一起来呢，我想着兰儿来接大嫂，我来接你，咱们各玩各的，谁知道不是啊，兰儿也是来接你的。” “不能吧？” “这你自己清楚。” 高不二扫一圈，没见兰儿身影。 “大哥，你这眼睛抠了吧。” “怎么？” “长了也没用。” 闻言，高不二再找一圈，确实没见兰儿影子啊。萧瑀都懒得理他了，大哥这是鱼的记性么，边上跟着的马车不就是兰儿带来的么。 萧瑀也是服气高不二了，一路上他竟然问路问到了闵月楼，没见过上青楼能上的这么理直气壮地。 倒也不是高不二喜欢去青楼，实在是给萧玉梅那妖精搞怕了，他可不想单独去见她，尤其是晚上。 “你咋又不走了？赶紧的吧，时间宝贵，浪费不起。”高不二催促道。 萧瑀两条眉毛都快皱一块了，兰儿一直跟着，他是真不敢带着高不二去。上一次带他喝酒，回来被萧玉梅一顿狠抽，萧玉梅功夫那是很高的，也就这高二货得罪我姐没挨过修理，光着个脑袋一看就是坏淫，不知道我姐哪根筋不对看上他了。 鲜花插在牛粪上有木有，还有我的梦中情人苏娘子，也被他拐走了。想到这，萧瑀咬牙切齿。 “你怎么滴？不会要打我吧？” “大哥，求你做个人行不行，求放过。” “这就咱俩，你姐又不知道，你怕个啥。” “你看看那辆车，是不是兰儿。”萧瑀实在是不想给他墨迹。 高不二怀疑的来到他手指的那辆马车边上，撩开车窗一角，往里一看，不是兰儿是谁。 第三十二章 初识杨广 进还是不进，现下轮到高不二纠结了。 这丫子进吧，这兰儿可亲眼看着呢，这要不进，这丫子八字还没一撇呢，怕女人，这要传出去，这脸往哪搁啊，至少不能让萧瑀那货看笑话吧，他这大嘴巴给传出去多不好。 萧瑀乐呵呵的看着高不二在那纠结。 忽然楼上传来一道调侃声：“萧小六，你在那墨迹什么呢，就等你了，赶紧上来。” 闻言高不二眼睛一亮，立马窜到萧瑀面前，抱着他的肩膀朝楼上喊道：“兄弟贵姓，我是这萧小六大哥高不二，今日巧了，来来我做东，请你们尽兴啊。” 似乎没见过这给不熟的人豪迈给人出嫖资的，楼上的人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这就是高不二啊，合作伙伴，撞得巧了，这得见见，于是拱手一礼笑道：“如此请上楼吧。”这人正是晋王杨广。 看晋王开口了，萧瑀也无奈了，只得摇摇头跟了上去。只留下马车上跺脚的兰儿，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下轮到她纠结了，小姐给的命令是务必把高不二接回去，这下可咋交差啊。 唉！咱不二兄为了躲萧大美人已经不打算做人了，神仙来也没招啊。 来到二楼包间，里面三个人，正面坐着的是刚才叫高不二上来的杨广，身后站着一个护卫，右手坐着一个比女人还秀气的翩翩青年，一脸冰冷，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高不二朝着上首行礼道：“草民高不二，见过晋王殿下。” “哦？你认得本王？” “在下一进门就被一股浓郁的紫气惊住，感情是晋王殿下当面，他日说不得紫气化龙，笑傲天下，还望晋王殿下不嫌弃，允许在下依附尾翼。” 右手的冷漠青年对高不二这马屁精嗤之以鼻。 但是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王子，晋王听了高不二的话，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会说话，萧瑀你俩入座吧。” 待他坐定，杨广继续道：“你我两人虽未谋面，但是神交已久，你这女人之友、少妇杀手的名号，如雷贯耳啊。” “都是外面瞎叫的，实在不值当入殿下贵耳，倒是殿下一战平定江南，实在是我辈之大英雄者。” “哈哈，来来喝酒。”被人说自己的英雄事迹，实在是一件开心的事。当然，高不二如是说，看杨广表现，对他好大喜功的性格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若不是因为他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换个方法，何至于搞的民不聊生。来到这个时代，高不二也并不想改变历史潮流，他只想顺应历史，与天下英雄比试一番，看谁堪敌手，这也是大男子主义者的通病。 一杯酒下肚，杨广指着右手那青年道：“这是我表弟独孤冰兰，后面这位是我的侍卫长尧钧素。” 高不二抱拳施礼，杨广继续道：“这就是我的合作伙伴，贡献琉璃配方的小哥，高不二公子，都是自己人，你们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对面两人也是抱拳施礼，那唤作独孤冰兰的听闻是高不二贡献的琉璃秘方，讶然的看了他一眼。 这就是一伙的了，这货也挺豪迈么，居然没叫姑娘，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色么。 高不二心里暗道：“这独孤冰兰不是萧瑀说的那什么大隋双璧么，女扮男装倒也显得英气逼人，这尧钧素么，可是杨广的铁杆，以后的十三太保之一，能和李渊扳手腕不落下风的大英雄啊，连李家老二后来的唐太宗都对他大为赞赏，以至于死后还被追封为蒲州刺史。” “高公子——高公子——” 杨广喊了几声，萧瑀推了一下，高不二才醒过神来。 “在下走神了，自罚一杯自罚一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高公子气派，本王也陪上一杯。” 当前的杨广还是相当有人格魅力的，风趣、健谈、有礼貌，是一个模范孩子。 “不知道高公子是哪里人士？” 这就开始查户口了？高不二哈哈一笑道：“我生来被一个游方道士收养，长在楚地群山中游走，后来师傅过世，才走出大山，所以实在是无法回答殿下的问题，还请见谅。” 这家伙你推的利索，让人无处可查啊，不过就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还真是如这厮说的一般。 作为一个有雄心的皇子，杨广自然不可能让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来入伙啊，虽然嘴上说的亲热，但是该防还是得防。 杨广见高不二口风比较严，也就不再做无谓试探，只谈风月，不谈其他，一场酒喝的宾主皆欢，月上中天才各自散去。 第三十三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送走杨广一行，高不二与萧瑀相互搀扶着往家走。 “你和晋王来洛阳所为何事。” “哦，和几家门阀联络感情。”萧瑀看看四周没人，悄声道：“当今圣上对太子开始不满，晋王一直在寻找机会。”这货是真把高不二当姐夫了，啥话都敢给他说。 高不二警告他道：“你这嘴上咋没个把门的，废立之事你这智商目前还玩不转，先明哲保身再说。” 萧瑀撇撇嘴道：“你这不是我姐夫么，我从来是对大姐无所不谈的，换个人你试试我理你不。我大姐也是让我这么做，你俩还真一个口气。” “那是为你好，这种事搞不好就是泼天大祸，门阀间的倾轧也是血淋淋的残酷。” “我干，你这肚子里有墨水啊，感情你是个闷茶壶，口小肚子里有货啊，我真佩服我姐了。” 高不二理解不了这货思维，道：“你这不是得佩服我么，咋又佩服你姐呢？” “我姐的眼光好啊，就凭你刚才警告我的几句话已经超那些所谓世家子弟不知道多少了，难怪我姐那么钟意你。” “那是我看得多了，多锻炼锻炼，慢慢的你也行。” 萧瑀斜楞他一眼，显然不相信。 “你姐都这么给你说了，你咋还和晋王走那么近呢？” “我不是说了么，我是出公差，顺路。” 我信你个鬼，你俩好基友，没事你也能捣鼓出公事来。 “大哥，这大晚上的你不会就准备在这一直溜达吧。” “你嘞？” “我当然回家陪媳妇儿啊。” “哦，我想你不介意给我准备个客房吧。” “我倒想不介意呢，可是我和你弟妹都在馆驿住，你这跟着，你觉得合适不？” 高不二朝他竖俩中指，骂一句重色轻友，斥道：“你这货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家门口，住啥馆驿啊。” “不是为了自由点么，再说，谁说馆驿要付钱了，那就是给过往官员免费用的。” “这个，你的品级够得上格呢？” “大哥，你忒看不起人了，呶，我到了，你自己溜达吧，拜拜了您。” “我靠，你就这么抛弃你英俊潇洒的大哥了？有异性没人性，有木有。” “你别瞎扯了，兰儿一直在后面跟着呢，你露宿不了街头。”说完还一脸YD道：“我祝我姐你俩今晚好事成双。” 言罢直接消失在馆驿大门口。 高不二长叹一声，回身上了兰儿的马车，车上兰儿气鼓鼓的看着他，高不二双手抱胸紧张道：“兰儿，你不是要对人家做禽 兽 不如的事吧。” “哼，你说你墨迹个啥，害我被小姐骂一顿不说，还等你到这个时辰，你就不能为我这美丽的脸蛋考虑考虑么？” “兰儿，你悄悄告诉我，萧姐姐生气了木有？” “哎呀，熬夜真让人受伤啊，得用多少芦荟胶才能补回来啊。” “我这有个更加方便、快捷、有效的方子你要不要。” “成交。” “那萧姐姐。。。” “都这个时辰了，你觉得要是你你生气不？” “我指定得把那人关大门外一晚啊。” “还不是了。”兰儿白他一眼。 这个兰儿，自小跟着萧玉梅，绝对是死党啊，想从她嘴里套点信息实在太难，唉！不二兄很惆怅。 马夫可不管高不二惆怅不惆怅，只知道快点干完活好睡觉，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安全把高不二送到了洛阳萧家大门口。 兰儿拉拉已经睡熟的高不二衣袖：“到了，下车了。” “哦。”高不二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走下马车，打一个哈欠道：“兰儿，这萧府老萧家人多么？” “你这不废话吗？”兰儿说着又觉得他问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就补了一句：“萧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当家的就小姐在家，其他少爷都在京城和其他地方为官，难得回来一趟。”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再有几个像萧瑀那种二货兄弟在，那也太折磨人了。扫一眼萧家大院，门楼高大，庭院深深，大气、高端、上档次，和电视上王爷府什么的差不多气派，关键两侧大石狮子够大，门槛够高。 “嘭嘭嘭——” 府门大开，兰儿问了门房几句，便领着高不二往后院走去。 “兰儿，都这个时辰了，怕萧姐姐早睡下了，你知道的熬夜绝对是皮肤杀手，对萧姐姐这样的美人来说，充足的睡眠尤为重要，你随便给我找个客房就行，你也好早点歇息不是。” “你这个嘴啊，净会说好听的，早干嘛去了，磨蹭到这么晚，不过你放心，小姐交代了，让直接带你去她闺房。” “哎吆。”闻言高不二脚下一滑，踏空了一个台阶，崴着脚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 高不二疼的眼泪哗哗的，你看不见么，赶紧扶啊，这还要问，忒没眼力劲儿了，她在心里编排兰儿，嘴上却道：“这点痛算什么，赶紧走吧。” 兰儿看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自然也乐得清闲：“走吧，快到了。” 高不二跟在她后面一瘸一拐的又走了两个长长的回廊，在一座假山上的两层大阁楼前停了下来，门口两个丫鬟在兰儿耳边说了两句。 兰儿对高不二道：“小姐在里面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高不二忍着脚疼，跟她后面又走这么久，实在忍不住了，闻言直接走进去。 吱咛一声，兰儿将门从外面关上，高不二立马一愣，贼戚戚扫一眼室内，布置的精致优雅。 “萧姐姐？” “到楼上来。”萧玉梅好听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听不出喜怒。 楼上的萧玉梅等半天没看到高不二上来，有些愠怒：“你磨蹭什么呢？” “崴着脚了。”高不二不满道。 “咯咯咯——” “你还笑，下来扶我一把啊。” “亏你是个爷们，这点痛算什么？” “靠，感情不是你脚，赶紧的，下来搭把手。” “我就不。”萧玉梅做小女人状。 “你等着，我上去给你来个先 奸后杀，嘶——疼死我了。”上楼梯扯着脚筋，疼得高不二倒吸一口凉气。 “有贼心没贼胆的货，你倒是来啊，小女子扫榻以待。”萧玉梅声音变得越发粘人。 高不二好不容易上得二楼，整个一层居然都是卧室，粉色格调的装饰，温暖、暧昧，面前一副粉色鸳鸯戏水图屏风，挡住了视线，由于烛光暗淡，卧房里的情景看不太清。 “这妖精人呢？”高不二心里叽咕。 “你还不过来。”粘人的声音里居然有六七分娇羞。 操，一个女的都不怕，我怕个屌，高不二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绕过屏风，立马目瞪口呆，乖乖，人呢？玩儿魔术啊。 确实，眼前穿过三层纱，一张红罗帐紫颤大床上，居然空空如也，不见美人芳踪。 高不二来到圆桌前坐下，自顾自的倒一杯水喝，萧玉梅悄悄地从最里面一层纱帐中走出，高不二听到动静，转眼一看呆住了。 只见盈盈而来的玉人，脚踏粉色水晶恨天高，身穿一件粉色齐脚的落纱长裙，将那近一米七高挑且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出一条完美的S曲线；云髻高盘，金簪斜插，簪呈丹凤，展翅欲飞，栩栩如生；圆润的脸庞上眉如翠羽，秋波湛湛，琼口瑶鼻，樱桃檀口似开实合，肌似羊脂，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看上去端庄娴静。 高不二上下扫一眼，最后目光很自然的落到萧玉梅胸前那丰硕高耸、欲裂衣而出的胸 脯上，看得高不二嘴里来不及吞咽的水顺着嘴缝直流。 看高不二的窘样，萧玉梅玉手轻掩琼鼻，笑盈盈走到他面前，妙目含情、玉面含羞问道：“我漂亮吗？” 听闻萧玉梅声音，高不二回过神，一边擦嘴一边连连点头，心里暗道：“一年不见，这个萧妖精是美出天际了啊。” 萧玉梅盯着他，美目雾蒙蒙道：“一年多也不说给我来信，人家忙前忙后给你挣钱，用完人家直接抛到脑后去了，整个一没良心的。” 我滴个乖乖，这苦大仇深啊，高不二苦笑道：“小小姐不经常给你写信么？” “那一样呢？”高不二被萧玉梅盯着看的有点发毛，不吭声，萧玉梅泪光熠熠继续道：“到洛阳居然还想着躲人家，亏我一直以来为你守身如玉、茶饭不思的。” 说的高不二一阵暴汗，再看面前玉人梨花带雨，楚楚可伶，高不二一阵头大。 看他一声不吭，萧玉梅越说越气，道：“你不是躲么，那洛阳的事你自己弄去吧，还来找我作甚，你出去！” 这咋说着说着还要翻脸呢，高不二连忙起身拉住转身欲走的萧玉梅，见萧玉梅兀自挣扎不休，不得已揽住她腰无奈道：“好姐姐我知道错了，没想躲你啊，这不萧瑀叫呢么，我是盛情难却啊。”这货已经不打算要脸了，又黑心的把萧瑀卖了。 看着萧玉梅泪汪汪、气鼓鼓的看着自己，高不二暗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立马转移话题道：“姐姐你真美，你是不是特意打扮给我看的。” 被高不二说中心事，萧玉梅也生气不下去了，斜瞥他一眼，道：“明知故问。”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萧玉梅白他一眼，道：“你才知道啊。” 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美人，高不二心里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想要去亲吻那红艳欲滴的朱唇，奈何身高不够，萧玉梅看他窘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高不二幽怨的看她一眼。 萧玉梅立马收敛笑意，眉目含春的拉他朝红罗帐中走去。 少顷，罗帐内传出一声充满羞涩和幸福的惊呼：“二郎---!” 烛火摇曳，与那罗帐似乎处在同一个节奏上面，营造出一曲极为美妙的曲子来。美好的爱情就是这样，不一定是轰轰烈烈，也许就是那一刹那，有了也就有了。。。 第三十四章 让人又爱又恨的贱人 一晚上，高不二睡的很香甜，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绝色脸庞。 萧玉梅见他睡醒了，玉面含羞道：“二郎——” “嗯——”高不二慵懒的翻个身。 萧玉梅红着脸，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娇声娇气的问：“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靠，现在才问。高不二假装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 萧玉梅含情脉脉的看他一眼，玉手摸索了半天道：“就是这里”。 看着萧玉梅面红如潮、凤眼迷离，高不二暗赞：“小小姐她们俩真的是两个极端啊，一个是欲拒还迎、一个是热情奔放。” 高不二笑道：“这个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萧姐姐。” 萧玉梅拿那会说话的大眼睛瞪着高不二，琼鼻微皱道：“你叫我什么？” 高不二讪讪道：“娘子——”美人这才面色稍霁，等他讲故事。 接着高不二便将夺舍的狗血剧情又给萧玉梅详细讲了一遍，萧玉梅听闻，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可是我最大的秘密啊娘子，记得替我保密哦。” 高不二也坐起来，萧玉梅点点头轻依入他怀，两人都不说话，良久，萧玉梅猛地支起身子，玉手一伸道：“拿来。” “什么？” “小小妹妹吃的那丹药啊，你还要等我七老八十再给我呢？”萧玉梅瞪他：“上次临别我见小小妹妹突然那么大变化，问她，她还羞羞答答的说什么新婚的缘故，哼，原来是这样。” 高不二有些跟不上这女人的思路，刚从床头衣架上衣服里拿出装着长生药的玉瓶，就被她一把夺走。 “我替来你保管吧，免得你在外面沾花惹草，还有此事如若泄露分毫，立马便会有泼天大祸，长生啊，秦皇汉武多么雄才大略的帝王，都超脱不出长生的诱惑。”一副贤妻良母姿态。 说着也不等高不二说话，急匆匆的起身下床，对着楼下轻唤一声：“月儿——” “您醒了夫人，刚才六少爷来找老——老爷。” 高不二啧啧有声，这兰儿是比月儿有眼色啊，以后得好好提拔提拔，给她找个好人家。一声老爷、夫人让萧玉梅瞬间甜蜜萦怀，媚眼如丝的看着高不二，吩咐兰儿道：“给六 少爷说，哪来的让他回哪去，你去烧些水来，我和二郎要沐浴。” 兰儿应一声，便推门离去。 “我说，夫人，你不用这么着急吧？” 萧玉梅白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老实呆着，今天哪也不许去。” 高不二撇撇嘴，能和这萧妖精共浴，一辈子不出门都行啊，萧瑀这个二货这会儿估计该泪汪汪的搁墙角吹西北风呢吧，高不二歪歪，对这鸳鸯浴充满期待，还没和苏小小共浴过呢，男人对美女的热爱绝对可以用星辰大海来形容，永不满足，自生到死。 沐浴的过程当然充满暧昧涟漪，时不时的还有龙啸凤吟传出，本就美艳不可方物的萧玉梅，洗髓伐骨后更是凭空增添了几分妖娆，有道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由于一个鸳鸯浴洗的操劳过度，又教萧玉梅修炼吐纳之法，直到黎明时分二人才睡觉，这一觉自然也是睡到了第二日太阳西斜时分。 “吱呀——”一声，阁楼门打开，萧玉梅秀发高挽、容颜如画、端庄大气，挽着一脸YD的高不二走出阁楼。 候在门口的兰儿叫了一声老爷、夫人，便被萧玉梅如仙子入凡尘的容颜惊呆了，这洞房怎的对女人有如此好处，想到此，兰儿羞红了脸。 高不二笑呵呵调侃道：“兰儿，想情郎呢，怎么？是哪家的公子，说出来，我与夫人给你做主。” 兰儿刷一下，羞红了脖子，萧玉梅玉手在搞不二腰间软 肉轻捏一把，高不二配合这哎吆一声，气氛为之一松。 “姐夫——姐夫——你总算是舍得下我姐的床了啊。”萧瑀这货站在园子门口大吼。 萧玉梅居然一下子羞得手都红了，高不二直呼真是奇景。 萧玉梅轻啐一声，柳眉倒竖，对着萧瑀道：“你给我过来！” “啊！”这货知道刚才说错话了，心里惴惴不安，哪还敢过来，对着高不二道：“姐夫，晋王想见见你，让我约你两天了，你今晚有空么？” 高不二看一眼萧玉梅，没见她有不满，便道：“行啊，你去安排吧。” 得到高不二的准信，萧瑀转头就走。 高不二乐呵呵道：“这晋王还挺信任六弟的嘛。” “是啊，晋王妃媚娘表妹自小就和老六亲近，成为晋王妃后，经常叫他到府上去，所以和晋王也就关系不错。” “原来如此。”高不二话锋一转，一脸八卦道：“听说这晋王以前也是夫人的狂热追求者啊。” 闻言，萧玉梅甩手就走，心里暗骂：“这个贱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人又爱又恨。” 身后却传来高不二爽朗的大笑声，杨广得不到的女人而今却成了自己的妻子，自豪而满足，男人就这点尿性。 第三十五章 杨广问策 傍晚，萧瑀和高不二乘马车去赴宴。 车上萧瑀贼兮兮的对高不二道：“姐夫，请教你个事呗。” “说。” “你这都两天两夜没出门了，咋看上去还是精神抖擞的啊。” “年轻啊。” “什么年轻？” “我比你年轻。” “不是说这个，我是想问有没有什么法子更持久。” 高不二上下扫他一眼，一脸八卦道：“你对自己那方面不满意？” “也还行吧，就是如果像你这么的，得腰酸好几天，看着你一点事没有啊，我比较好奇。” “哦，那没法子啊，你姐夫我天赋异禀，你学不来。” 萧瑀撇撇嘴。 高不二道：“晋王找我做什么？你们来洛阳干什么的，还不回京城。” “哦，可能是看你比较顺眼想给你搞好关系吧。我们这次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南方又有部族准备闹事，晋王坐镇洛阳以便于就近调兵平叛，第二件事就是营建东都洛阳。” “这南方士族豪强还是贼心不死啊，国家一直乱下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谁说不是的，去年我去杭州，那时候不就是因为陈旧地叛乱初平么，现在我朝既要北击匈奴，又要南平吴越，消耗巨大，洛阳作为我朝重要粮仓所在地，地位尤重。” 高不二点点头，历史上无论是隋朝还是唐朝对南方的控制力都是比较弱的，而对匈奴的战争和和打打一直到持续到唐灭匈奴，这也是为什么隋唐建都长安的一大原因。 忽听外面车夫道：“六少爷，宾悦楼到了。” 萧瑀带着高不二来到二楼定好的雅间，倒一杯水给他道：“怎么样，姐夫？这地方不错吧，这可是洛阳数得着的酒楼，推开窗外面就是洛河。” 两人说着就见杨广走了进来，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尧钧素，另外一个却不是独孤冰兰，是一个和萧瑀一样的肌肉男，只不过整个人看着比较阴翳。 “高公子真是让本王好等啊。” 高不二施一礼道：“晋王厚爱，草民受宠若惊，还请恕罪。” “哈哈，赎罪说的就严重了，萧瑀给我说了，以后咱们也算是亲戚了，不用这么见外才是。哈哈！想不到表姐孤寡这么多年，而今总算是再遇到了如意郎君，可喜可贺。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本王一定到场。” 你这种精 虫上脑的货，连你老爹的女人都敢睡，如果让你见到脱胎换骨后的萧玉梅，那还不得麻烦不断。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高不二嘴上却道：“到时候一定邀请晋王光临寒舍观礼。” 杨广笑着点点头，指着那个阴翳的肌肉男给高不二介绍道：“这位是宇文化及，你们都是少年才俊，要多亲近亲近。” 我滴乖乖，这个死人脸是这个老阴逼，杨广这货的眼光还真是可以，掘坟人都准备好了。 两人相互见了礼，众人分主次就坐。 酒过三巡，杨广道：“高公子——” “在晋王面前我哪敢称什么公子啊，您叫我不二就行。” 杨广哈哈一笑，点点道：“不二大才，不说那什么琉璃了，就是那蕾丝内内、恨天高也是增添了闺房不少乐趣，不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哈哈，这得感谢我那羽化升天的师父啊，您不知道，南方多雨、多滩涂，走街化缘，有时候长裤不方便，只穿兜裆布有不雅观，所以我师父就把一些旧裤子裤腿剪短，后来慢慢改进也就有了平角裤。” “原来如此，创新来源于生活啊。” 你这淫 棍还知道这个道理，让高不二又对杨广高看一眼。 “那蕾丝三角内内和恨天高呢？” “蕾丝三角内内大抵是四角裤演变来的，女士爱美嘛，恨天高则是为了走山路上山省劲，我师父发明的。” “想来令师一定是方外高人，可惜天不假年，不过好在你能将令师的本事继承推广开来，已是大幸。不知道你可有意出来做官。” 闹呢，在你手下当官容易么，搞不好就当反贼了，还是做我的富翁更逍遥一点。 高不二道：“晋王美意，不二本不该拒绝，但是一来我这年岁还小，二来草民实在是做不来官，所以还请您能谅解。” “哦？还不知不二贵庚？” “在下今年还不到十一岁。” “什么？！”杨广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不敢欺瞒晋王。” “你这可不像十一岁的孩童啊。” “王爷您是说草民长得比较着急么？其实这都得谢谢我师父，给我吃了不少天才地宝。” 杨广哈哈一笑道：“你在江南居住已久，不知不二对朝廷经略江南有什么看法？” “江南虽比不上中原有沃野千里，但是也是难得的鱼米之乡，可以说几乎家家都有足够两年吃的余粮，这在北方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南方如此富裕？” 高不二看一眼杨广，你丫子如果不知道才见鬼了。继续道：“如今天下一统不久，朝廷对南方的控制可以说是鞭长莫及，南方世族豪强不服朝廷者不在少数。不过自科举制度施行以来，获得了相当一部分南方士族对朝廷的支持，这于稳定南方有很大帮助。” “是啊，奈何仍感不足，不知二郎可有良策？” “良策不敢当，草民愚见，我朝南粮北运一直以漕运为主，不若在古运河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扩建，南接钱塘江，北通洛阳，通过运河贯通南北，一来可以将南方的粮食快速运到北方，二来也可以加强对南方的控制。” 杨广拊掌道：“不二大才，这绝对是一个一劳永逸的良策。” 这算啥，你心里不是一直也这么打算的吗，其实后世为什么要到处修高速、高铁、通航，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加强地 方管控。但是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多选项可选，毕竟没有后世的人口红利。 “以二郎之才，他日必可成为国之栋梁。” “晋王谬赞了。” “不知二郎对朝廷营造东都洛阳有何建议？”杨广继续问。 “我也是初到洛阳，对该城不了解，不敢妄言。但是城市建设关键在防灾功能、道路规划、房屋在布局等方面，草民以为道路应当横平竖直为宜。” 如高不二所言，后世城市建设总想将道路拓宽取直，这样便于同行，奈何成本太高，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古今亦然。 杨广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听萧瑀言，二郎此次来洛阳是准备开药铺是吗？” “正是。” “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向本王开口，本王大部分时间都在江都。” “如此，草民先谢过晋王。” 第三十六章 夫妻夜话 曲终人散后，萧瑀送高不二回家，路上萧瑀道：“姐夫，你怎么建议晋王去修运河呢，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这项工程没两三百万人根本完成不了，钱财更是不可估量。” 高不二半躺着，斜睨一眼萧瑀道：“你跟晋王那么久，别给我说晋王派人勘察、测绘河道的事你不知道。” 萧瑀大吃一惊，疾声道：“什么？你听谁说的？” 高不二戏谑地看着他。 萧瑀讪讪道：“这是也才开始酝酿，只有晋王府有数的几个人知道，姐夫你是如何得知？” “我这一路而来都走水路，勘察、测绘的人见了可不止一批，稍微用心打探一下，这不难发现，刚才席间，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稍顿一下，高不二继续道：“姐夫我给你个建议，你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啊，你说。” “先给我倒杯水。” 萧瑀立马照做，高不二喝一口水道：“你这货是心直口快，又常年跟在晋王身边，不要恃宠而骄，一定要记得有时候说话委婉些同样能表达自己的意思。”高不二记得历史上萧瑀在杨广称帝后因直言劝谏，被杨广给逐出了京城。 萧瑀并不理解高不二的话，想要问为什么，高不二先开口道：“别问为什么，记住我的话就是。” 萧瑀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到底是不是真记下了，高不二也懒得管。 回到萧府，高不二在院中碰到了兰儿，笑道：“兰儿姐姐还没休息呢？” “夫人让我在这等老爷。” “她怎么不等啊，岂有此理啊，夫人人呢？这得家法伺候啊。” 兰儿见高不二一脸坏笑，笑着在前面引路。 “不知道兰儿可有意中人啊？”高不二这货还真是言出必行，铁了心要给兰儿找个好婆家。 “回老爷的话，还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好意思说啊，这就我们俩，来，悄悄地告诉我，我帮你考察考察，放心，夫人我都不告诉她。” “不告诉我什么？” 说话间高不二跟着兰儿来到了花园，他说话也没有遮掩，刚好被坐在石桌前的萧玉梅听了个正着。 “没什么，哈哈，夫人还没睡啊。”高不二在萧玉梅身边坐下。 萧玉梅笑道：“夫君不回来，妾身怎么睡得着，和晋王聊的怎么样？”说着还亲自给高不二倒了杯水。 高不二将晚上的事情给萧玉梅说了一遍，萧玉梅道：“晋王素来心有大志，只是开凿运河这种事乃是国之大事，不是应该上奏陛下吗，这私下而为，似乎有僭越之嫌。” 高不二笑嘻嘻道：“夫人聪慧。” 萧玉梅白他一眼，道：“晋王一向品行端正，不知此举意欲何为。” 这有啥好疑惑的，他老杨家的奇葩事可不少，而今已是592年，马上好戏就会精彩纷呈，一直持续到杨广挂掉，轮作死真是无出其右的，故事都不敢这么编。 杨广这货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没想到把夫人也给骗了，不对，应该说骗尽了天下人。 “不管他了，有个事想让夫人帮我做一下。” “夫君尽管吩咐便是。” “额，你这不考虑考虑的？” 萧玉梅没好气的瞪他，道：“考虑什么？” “哦哦，对对，夫唱妇随，哈哈！”看高不二得意样，萧玉梅俏脸一片嫣红。 高不二拥着萧玉梅道：“夜深露重的，娘子，咱们床上说去走。” 萧玉梅给他一个千娇百媚的眉眼。 萧玉梅的闺房，芙蓉帐内，红潮翻滚，高潮迭起，春意盎然。 一切风平浪静，高不二拥着萧玉梅，轻声道：“娘子，我准备组建一支暗探，你觉得怎么样？” 萧玉梅玉手在高不二胸前轻轻爱抚着，娇声道：“夫君要做，妾身帮你就是。明天“惠仁堂”开业你去么？” 高不二在萧玉梅饱满的朱唇上狠狠亲了一口道：“娘子对老公的好，老公无以为报。” 萧玉梅玉掌轻放在高不二嘴上，媚眼如丝道：“你我夫妻本就一体，以后莫再说这话了。” 高不二顺势在她掌心亲了一口，看着怀中美人，取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两人相拥了好久，萧玉梅开口道：“京城的惠仁堂明天也会一起开业，夫君你要去看一下吗？去的话可以和萧瑀同去。” “萧瑀要回京城了吗？没听他说啊。” “他这次来就是协助晋王规划洛阳城建设的，而今任务已经完成，晋王明天将会返回江都，京城来的官员后天也会返回京城。” 而今李渊应该还在京城任职，虽然世袭唐国公，但是官职却不高，李二还没出世，去一趟京城结识一下李渊也不错。于是高不二便道：“去看看也好。” 萧玉梅轻轻颔首，道：“这样一来夫君短期就无法返回金陵了，我派人去将小小妹妹接来如何？” 高不二在她额头上轻一吻道：“好的。” “趁着夫君去京城这段时间，我得与小小妹妹好好沟通沟通，可不能因为你这坏人，干扰我们姊妹感情。” “吆喝，你这妖精还知道怕啊？” “哼，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奶奶，我这老二不得拍拍大奶奶马屁么？” “说的有理，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萧玉梅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眉毛一挑道：“什么呢？” “小小同学呢比较害羞，你可以给她吹吹枕边风，咱们三个大被同眠，啥隔阂都没有了。” “就知道你打的这主意，反正都是你的人了，我怎么都行啊，但是咱家大奶奶的工作还是你自己去做吧，你这个贱人，今晚老娘要榨干你。” 说着萧玉梅主动献吻，高不二顺势压在萧玉梅如玉一般的胴 体上，又是一番红浪翻滚、高 潮起伏。 第三十七章 初临京城 惠仁堂开业，自然又是一番热闹景象。惠仁堂的规矩高不二倒是没有张贴出来，只是让店里人知道，这是为了避免被人说成是沽名钓誉，同时也可避免被同行嫉妒造成麻烦，如果那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行善事也得细水长流。 一切尘埃落定，高不二便跟着萧瑀一同去往京城，萧玉梅派了知琴、知音两个亲信女高手相随，二女也曾跟着萧玉梅在京城呆过，便于高不二行事。媳妇儿的心意，高不二当然欣然接受。 路上，高不二对同样骑着马跟在身边的萧瑀道：“这到京城要多长时间呢？” “咱们这一行人比较多，得七天左右能到。” 高不二点点头：“唐国公李渊你认识么？” “认识啊，姐夫与他有瓜葛呢？” “怎么，听你这口气，你俩有过节呢？” “那倒是没有，这李渊啊虽然世袭唐国公，还是当今皇后的表侄，但是官职比较低，家里也不甚富裕，所以在一起玩得较少。” “哦，有道是莫欺少年穷，以后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适当时候搭把手。” “这个不难，姐夫你不知道吧，老弟的正妻可是李渊的亲表妹，哈哈！” 这丫子贵圈真乱，高不二点点头。 萧瑀又神秘一笑道：“告诉你个劲爆消息，听不听？” 高不二眉梢一挑道：“关于谁的花边新闻？” “我靠，你能掐会算啊？”萧瑀一脸不可思议。 但是这并不影响两颗八卦的心，萧瑀嘿嘿笑道：“这李渊啊娶了妻子窦氏，窦氏有一个闺蜜叫做独孤燕，也中意这李渊，所以你懂的。” “我靠，传说中的三角恋啊，李渊这货艳福不浅。但是从姓氏上看，这李渊和独孤燕应该是表兄妹才对吧。” “本来就是啊。” “我靠，这消息劲爆，这李渊一看也是大帅哥一枚啊。” “嗯，这倒是没错，李渊性格开朗，为人洒脱，广爱交友，人还帅气，关键啊一手箭法少有敌手，正儿八经的百步穿杨，算得上是文武全才。” “这一看确实符合女人心中的英雄形象，既如此那应该是平步青云才对啊，怎会潦倒至此？” “李渊他爹早逝，他母亲又体弱多病，撑不起家，娶妻窦氏以后，这窦氏较为孝顺，里外操持，家境这才好了不少，而这窦氏与杨坚又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我擦，这门阀世家恩怨情仇，当真是千丝万缕啊。” “唉！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如此。” 高不二点点头，自魏晋至隋唐，皇帝都是在门阀内部更替，门阀之间政治联姻多如牛毛，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每一次权力更替总伴随着血雨腥风，但是斩草除根这种事情是比较难的，因为大家都连着亲，除非皇帝自杀。 高不二指指队伍里一辆马车，问道：“这独孤冰兰是个什么情况？” “独孤家遗孤，被皇后当女儿养在皇宫。” “原来如此。这独孤家虽然出美女，但是这美女也不好惹啊，嘿嘿。” “靠！真不愧是我姐夫，想想当今陛下也就一个女人而已。” 高不二点点头。 八卦这东西一旦聊起就停不住，不过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第八天，高不二一行人出现在了京城。 “姐夫，知琴她们知道惠仁堂的地址，我就先去皇宫复命了，回头去找你啊。” “可以，得会儿见。” 两股人马分开，各奔东西。 “知琴，知音。” “属下在。” “你们俩别这么紧张，咱们换个称呼，你们叫我公子如何？” “是，公子。” 这夫人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教育属下也真有一套，好用。 京城的惠仁堂是一座三层建筑，下面一层是青砖、上面两层均是木结构，坐落在西市，这地方更接近底层人士，高不二看了很满意。 高不二三人进到店内，正有郎中坐堂，因其可以赊欠，所以看病的人排出店门很远。 三人转了一会儿，便有一个账房模样的中年人走过来抱拳道：“老奴窦忠见过老爷，两位姑娘。” 高不二笑道：“窦掌柜免礼，我看这来看病的人很多啊，这些时日可还顺利？” “回老爷的话，咱们店开业第一天人不算多，第二天有人听说可以赊欠，于是各种病人就多了，女病人也很多，无奈之下，属下只得擅自在二楼开设了女科。” “你做的很好，这一点我都没想到。” 窦忠连道不敢。 知琴道：“窦掌柜，公子的住处可安排妥当？” “均已办妥，按照老爷要求就近安排在了这后面，一处两进的宅子，属下这就带老爷过去。” 高不二点点头，三人跟着窦忠转过一条街便来到了他所说的院子，规整的两进四合院，高不二很满意，又与窦忠聊了他对惠仁堂的想法，便让他自去，而知琴、知音两女已经开始着手收拾屋子，暂时安顿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 结交李渊 连续半个月，高不二几乎每天都在惠仁堂。 因为惠仁堂伙计待人和气，可以赊欠，又有女科，因此很快得到了百姓认可，每天一开门都可以看到门口排了很长的队。 最开始的时候只有城里的人来看病，但是很快城外郡县村镇人闻言也接踵而至。 惠仁堂每天卯时准时开门，酉时已过准时关门，伙计两拨、坐堂郎中四拨交换上岗，每天熙熙攘攘的人群自觉按顺序就医。 今天和往常一样，高不二在惠仁堂一楼给他准备的屋子内看进出帐，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便走了出来，看到一群泼皮无赖，二十来人。 “你们掌柜的呢，叫出来。”一个敞着大肚皮的腌臜货大吼。 窦掌柜朝他抱拳道：“在下就是本店掌柜，几位有事咱们借一步说话，以免耽误他人看病，如何？” “你们这都把人医死了，还看什么病，停下，停下。”一群无赖一起嚷嚷，把本要看病的人也吓跑了。 这一看还不明显么，要么是同行找来故意找茬的，要不就是地痞无赖讹钱的，这作为城市的一大特色，历朝历代都有，也算是城市的一大特色。 萧玉梅能派这窦掌柜执掌京城的惠仁堂，说明窦掌柜这人肯定水平很高。 虽然知道这些人明摆着是闹事的，但仍礼让道：“本店开门营业以来，时刻愿意接受大家监督，但有失责必负责到底，至今尚未发生任何差错。如果各位兄弟收紧，这里又五两银子，就算在下个人请诸位朋友喝杯茶如何？” “五两？打发要饭的呢？” “就是，一条人命就值五两？” 窦掌柜笑道：“那各位意欲何为？” “要么赔一万两，要么我们砸了你的店，咱们京兆府打官司去。” “各位莫要激动，事情总要弄清楚不是？不知是你们那位吃了本店的药出现了不妥。” “当然不是我们兄弟，如果是，我们进门就开砸了，谁TM与你废话！” “哦，本店开门做生意，一向诚信为本，公平买卖，但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劝各位见好就收的好。” “少TM吓唬人，我们要怕的话就不来了，听说你们能赊欠，药材可以赊欠，想来也可以赊欠银子，还是那句话，拿出一万两来，哥们儿立马就走，拿不出休怪我们不讲情面。” “原来各位身后有人啊，行，那请把你们说的人抬上来。”窦忠仍然不急不慢道。 “让让，让让。” 此时又进来四个泼皮，抬着一扇烂门板，上面躺着一个膘肥的胖子，看上去寂静无声。 窦掌柜道：“不知几位如何证明这位仁兄是吃了我家药后，成这样的。” “这是药方。” 窦掌柜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店里郎中的字迹，此时高不二也到了近前，从窦掌柜手里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又蹲下身摸了摸躺门板上人的脸居然肌肉还会收缩，显然使用了什么法子假死了过去,于是高不二让坐堂郎中过来查看一下。 那郎中过来查看了半天，回道：“此人确实中毒而死。” 一干泼皮一听，立马拎凳子、抽棒子。 “住手！”高不二大喝一声：“你这郎中收了多少昧心钱？” 那郎中闻言立马面色紧张：“小老儿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你不明白？门板上的人只不过装睡而已，何来中毒而死之说，你还不承认？” 窦掌柜闻言，脸色大变，怒声道：“张郎中，本店聘请你来坐堂可曾亏待你？” 那张郎中本就胆小怕事，心有恐慌，闻言，扑通一声跪地道：“掌柜的饶命，是有人拿小老儿孙子威胁与我，小老儿被猪油蒙了心，请您饶恕。” 高不二挥手让他起来，道：“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又对一众泼皮道：“你们还要闹下去吗？” “我们和这郎中可不是一伙的。”敞着怀的那泼皮虽然嘴硬，但气势已弱：“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我劝小哥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京城乃首善之区，怎么？还不让人主持正义啦？”言罢，人群里走出一位翩翩公子，来到高不二身边，抱拳道：“在下李渊，不知公子贵姓。” 我靠，我都还没去找你，你自己蹦跶出来了。高不二回礼道：“在下高不二。” 两人互相一礼，李渊对着一干泼皮道：“虽然你们手段高明，但是细看之下不难发现，门板上这位仁兄不过是服用了假死散而已，赶紧滚！” 被人当面戳穿，一群泼皮也不敢再呆下去了，立马一哄而散。 高不二道：“多谢李兄拔刀相助。” “不敢当，高兄早已看出来那人是假死，我这不过画蛇添足而已。” “我也只是看出那人是假死而已，但是李兄一眼看出是吃的假死散，就这份眼力小弟实在佩服，李兄解了我惠仁堂危机，小弟做东，我们换个地方聊如何？小弟还想向李兄多多请益。” “哦？不知高兄与这惠仁堂是什么关系？” 窦掌柜忙道：“这位便是我家东主。” “惠仁堂的事情我早些天已经听说了，本来我还以为是哪位大善人做善事呢，原来这惠仁堂东家竟是高兄，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也有诸多不解之处想要请教。” 高不二吩咐窦掌柜继续开业后，便邀请李渊到不远处一名曰杏花酒楼的小酒馆。 第三十九章 结拜兄弟 高不二和李渊两人在杏花楼一楼靠窗位置坐定，要了四个小采，两壶酒。 “在下敬李兄，感谢今日仗义执言。” “不敢担，高兄请。”言罢二人一饮而尽。 这次李渊先开口道：“刚才高兄是如何发现那人是装死的呢？” “哈哈！说出来不值一提，我用手试探那人鼻息是，碰了碰那人面部，面部肌肉居然还会收缩。” “哈哈，原来如此，受教了。不过，话说回来假死毕竟和真死不同，无论鼻息再微弱，但是这肌肤做不得假。” “的确如此，那李兄如何一眼看出那人是服了假死散呢？” “我这也不确定，就是听你说那人是假死，我又看那人和我之前见到服假死散的人一般无二，于是我就想着诈他一诈，没想到还真是蒙对了。” “原来如此，久闻李兄为人洒脱、英雄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高兄以前听过我呢？” “哈哈，萧瑀时长称赞李兄英雄了得啊，让我辈仰慕万分。” “哈哈，高兄谬赞了。我这里有个疑惑还请高兄赐教。” “李兄客气，请讲。” “不知高兄与这萧瑀是何关系？” “李兄为何如此问？” “不瞒高兄，我听人说起西市开了一家向穷人赊欠药品的店铺，好奇心驱逐之下，我多次来看，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萧家当代家主萧玉梅的贴身侍女知琴、知音，随侍高兄左右，故此一问。” “哈哈，还是李兄观察细致，而今萧家娘子已委身于在下。” “原来如此，高兄艳福不浅，要知道萧家主可被称为大隋双璧，不但姿色倾国倾城，权势、钱财也是富可敌国啊。” “与李兄这皇亲国戚比，可也是小巫见大巫啦。” “有意思，高兄我俩还真是志趣相投，不若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李渊也是胸怀抱负之人，与高不二结交，是因为两人比较谈得来，关键还是想结成政治联盟，在门阀世家中，兰陵萧家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高不二稍加思索，依然明白他的用意，不过他不在乎，欣然应允。两人又连干三满杯酒，然后换了帖，歃血为盟，发誓结为异姓兄弟。 “二弟，不知你打算在京城呆多久？” “准备再呆上些时日，这些天一直操持店里的事情，还没有好好领略京城风物。不知大哥而今官拜何职啊？” “说来惭愧，目前还是千牛备身，皇家护卫而已。” “大哥无须如此，这个可是天子近臣，升迁要容易得多，虽然知道哥哥生性豪爽，但是上下打点这些许事情也是要得的，礼多人不怪么。” “二弟所言，为兄未尝不知，不过因为为兄不会持家，又爱广交好汉，所以家无余资，每每想起，实在惭愧。” “哈哈，大哥何须如此，这是一万贯大哥且拿去用，不够的话旦给兄弟开口，各个环节一定要疏通到位，宫里的那位也要经常孝敬到啊。” 李渊激动道：“多谢二弟，为兄这就去准备，等过两日我请二弟到家，让你尝尝你家嫂子得手艺。” “哈哈，好，一看哥哥已经有了打算，弟弟就静等哥哥好消息了。” 二人在酒馆门口作别，高不二在街上又转到天黑才回。 李渊匆匆回到家，与母亲、妻子讲了今天与高不二结拜之事，然后便开始四处活动。 李渊本来就深受姨父杨坚、姨母独孤皇后所喜欢，文武百官谁人不知，而今又见这小子终于开窍了，知道走动了，于是锦上添花得人就出现了。 因此这一日大朝会，宰相高颎出班奏道：“陛下，昨日臣接到边报，突厥而今又开始骚扰关陇地区，但是陇西刺史一直出缺，臣奏请陛下尽快派任刺史，以保境安民。” 杨坚点头道：“宰相可有人选？” “臣认为唐国公李渊可堪重任。” 接着又有上柱国贺若弼、韩擒虎等重臣作保，杨坚本就有锻炼李渊之意，于是当殿任命李渊为陇西刺史。 当天李渊就亲自上门请高不二到家做客，高不二当面向李渊道贺，然后与李渊一起去他家。靠，这去了得让未来的皇后给行礼，不去才见鬼了。 果如高不二所想，李渊母亲独孤氏带着一家老小早早出门相迎，高不二也不托大，先给独孤老夫人见礼，又与大嫂窦氏见了叔嫂礼，李渊大儿子李建成跪拜行了叔侄大礼，高不二一一送上了礼物，彼此感情更进一步，大家皆大欢喜。 本来李渊母亲独孤氏、妻子窦氏还担心高不二这出手豪气的公子哥会轻视李家，不想高不二初次上门居然带了一大车礼物，几乎人人都有，各有特色，面面俱到。 席间，高不二也未因酒菜不是珍馐而不能下咽，而是和李渊畅饮甚欢。高不二作为后来人，自然知道如何活跃氛围，他的风趣、幽默，获得了李渊一家一致好感，一家人自始至终陪着高不二、李渊饮酒，窦氏更是亲自把盏，让高不二受宠若惊。最后宾主尽欢而散。 第四十章 曲辕犁和牛鼻环 李渊亲自将高不二送到家，两人相约后天一早灞桥相见，方才作别。李渊后天要带着全家老小去赴任、高不二则准备回洛阳。 知琴、知音二女见高不二喝的有点醉了，便服侍他洗了洗脸，不知道何时过来的萧瑀道：“姐夫，李渊你俩咋认识的？” “你这货还好意思问，这回到京城几天了，说好的给我引见呢，忒不靠谱了。” “姐夫这不能怪我啊，谁知道一回来给陛下汇报完营建洛阳的事情，陛下立马就下旨开始实施，同时还准备在洛阳在扩建几座粮仓，京城的粮食总是不够吃。” “百十万人口，光靠南粮北运，这可是个大工程，你小子想不想立一功？” “求姐夫指点。” “粮食问题关键还是土地问题，这关中平原可开荒之处不少，如果能多开荒地，自给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八十，这样一来漕运压力会少很多。而今我看人们开荒用还是直犁，大多还是人力，所以开荒速度太慢，其实改进一下开荒速度会更快，那就是用曲辕犁，给你图纸。” 萧瑀一看如获至宝。 高不二道：“当前粮食亩产上不去，因为我们用的直犁耕地太浅，庄稼不好扎根，这曲辕犁耕地深，比直犁小，操作方便，能很大提高耕地效率。” “姐夫真是大才，我怎么想不到这法子呢？” 高不二白他一眼，道：“你少上点青楼，多到田间地头走走，多看书，你也能那么聪明。” “那多费事，有问题直接找姐夫你就是啦，哈哈。” “滚蛋啊。” 萧瑀自然是不会滚的，搓着手嘿嘿傻笑，完全沉浸在这绝世大功劳之中。 高不二继续道：“现在的耕牛都没上鼻环，以至于不好控制，这是牛鼻环图，你且去打造，明日牵来一头耕牛、带着工匠、牛鼻环找我，我告诉你怎么弄，这样再犟的牛也能老实耕田。你抓点紧，后天我就回洛阳了。” “如此肉牛也可变耕牛了啊，好好好，你先休息姐夫，我连夜让人制作这两样东西，明天再来找你。”声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翌日，天刚微微亮，萧瑀就敲起了大门，知琴将他迎进府，老远就听到他嚷嚷：“姐夫起床了吗？” “回六爷，还没有，知音已经去叫老爷了，您请稍坐。” 过了一会儿，高不二睡眼朦胧的走了出来，不满道：“你不知道我昨晚喝酒了么，天不亮就扰人清梦？” 萧瑀满脸疲惫却精神焕发，明显是为这件大功劳激动的一晚没睡，笑嘻嘻道：“我这不是看姐夫你思念我姐，着急盼归么，怕耽误你行程，所以昨天一晚上没睡把牛鼻环做好了，只是这曲辕犁还要等等。” “你没泄露出去把。” “姐夫放心，用的工匠都是咱们自家的，就在我城外的庄园做的。” “好，我让你准备的工匠、耕牛呢？” “知道姐夫你爱干净，没进来都在门口呢？” 正说间，看到知琴、知音二女端着脸盆过来，高不二对萧瑀道：“好，你去让人生火、将牛固定住，弄好再叫我，我洗把脸。” 萧瑀按照高不二说的立马出去安排。 高不二收拾完，出来看萧瑀指挥着众人忙碌，周围围了不少百姓，高不二问同萧瑀一道来工匠道：“牛鼻孔中间的软骨你知道吧。” “回老爷的话，小人自小与牛为伴，对牛的习性什么的熟记在胸。” “如此便好，一会牛固定好后，你用钳子夹着烧红的牛鼻环给牛戴上，虽然有些残忍，但是确是很有效的控牛之术，我看街头草原来的牛比较多，但是无法驾驭耕地，此法一旦推广，可是大功德一件。” “老爷请放心。” 萧瑀朝着高不二道：“姐夫，可以了。” 高不二示意那工匠可以开始了。 只听牛声震天，人群往前凑，不知道如此残忍折腾牛做什么。 盏茶功夫，牛的哀嚎声低了下来，萧瑀高兴的朝高不二道：“姐夫，弄好了，下一步怎么弄。” 高不二凑到跟前，从仆役那里拿过早已准备好的缰绳，拴在牛鼻环上，周围人群议论纷纷。 “这是在做什么？” “听说是在训牛。” “训牛哪用这么残忍哦，流的到处是血，在我手里两个农忙季节就训出来了。” 听到人群议论，高不二嘴角直抽搐，丫子，你们地里亩产很高么？还两个农忙季节训出来，到时候人都饿死了。 等受惊的那头牛稳定下来，高不二让人解开牛身上的束缚，让众人距离远点，那头牛见没有了束缚，立马就要发脾气，高不二手中缰绳轻轻一抖，牛立马就老实了下来，惹来一群啧啧称奇。 萧瑀一看此法果然凑效，立马上前也试试，一上手就把那牛驯服了，哈哈大笑着谢过高不二，便带着牛进宫去了。 临走前高不二悄声告诉他，自去领赏就行，不要把他说出来。萧瑀知道他不爱出风头，所以点头应允。 用过早饭，高不二本想继续再逛逛京城，但是刚走到门口，却遇到了前来宣旨的内侍，言道：“陛下有旨，宣奇人高不二进宫。” 高不二相当无语，跟随内侍进的宫来，第一次见到了隋文帝杨坚，对这杨坚高不二倒是没啥结交的心思，毕竟这货就一苦逼，生前怕母老虎独孤伽罗，临终又被乖儿子杨广摆了一道，挺招人同情的。 本来萧瑀按照高不二说的想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呢，但是他所拿出这两件东西哪是他这种膏粱子弟能发明的，杨坚再三追问，再不说明原因不但无功反而可能受罚，于是便将高不二推了出来。 杨坚也很够哥们，宣高不二上殿问明了用途后龙颜大悦，本来要将高不二招进司农寺呢，但是高不二以游历到京城，不忍见百姓受饿，才献工具于上，不敢居功，而且还要还家与妻子相聚，因此坚决不受，随后皇帝赐其功勋，封为子爵，赏金万两。 萧瑀因进献之功，连升三级，封为左监门将军，三品下的官职。皆大欢喜。 很快，牛鼻环、曲辕犁便在司农寺的主持下，推行天下。 第四十一章 让老公摸摸瘦了没 第二日一早，高不二便带着知琴、知音二女来到了灞桥头，与几乎同时到达的李渊一家折柳作别。随后便带着二女辞别前来相送的萧瑀，往洛阳方向而去。 因为此行就三人，所以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第四日便已回到了洛阳，萧府，高不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苏小小。 高不二拦腰抱起苏小小转了一圈，开心道：“可把我想坏了，娘子。” 苏小小也是梨花带雨，一个劲点头，轻声道：“我也想你。” 两人抱了一会，一旁的萧玉梅打趣道：“你俩要报到天荒地老么？”说完还咯咯笑了起来。 苏小小红着脸推开高不二，高不二哈哈一下，转身抱着萧玉梅，就封住了那饱满性感的朱唇，当着苏小小的面两人第一次这么亲热，萧玉梅也被闹了个大红脸，偷偷看一眼站在边上看笑话的苏小小，萧玉梅一把把她拉了过来。 苏小小惊叫一声，已被高不二一起抱住。 高不二哈哈大笑道：“来来来，让夫君摸摸看，该胖的地方胖了没有。” 二女闻言立马挣脱跑到一边，萧玉梅啐口道：“下流，还有人在呢。” “行行行，咱们单独探讨，走走，陪夫君洗尘去。哈哈。” 在萧玉梅居住的阁楼，高不二才发现在一楼居然有一个长五米宽三米的汉白玉泳池，此时高不二正惬意的躺在泳池里，享受着二位爱妻给自己搓背。 “夫君，此次京城之行可还顺利？”萧玉梅问。 “顺利啊，夫人安排的窦掌柜能力不错，京城的惠仁堂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省我不少心思。” “嗯，那窦掌柜本是府上的二管家，平时做事情都是面面俱到，我怕其他人照顾不过来，坏了夫君的大事，所以这次就派他去了，顺便一起打理萧家在京城的一些业务。” 高不二点点头，一手抓着苏小小的手道：“小小姐，在这洛阳还住得惯吗？庄子上来信没，都还顺利吗？” “夫君不在这段时间，萧姐姐陪着我挺好的，庄子上也还好，钱掌柜来信说海船一个月前已经铺设完了龙骨，一切进展都还顺利。” “那就好，等再过几天我们就回杭州去，我发现朝廷现在对盐铁这块居然是开放的啊，咱们守着大海，那可是守着钱库啊，趁着这个好政策，好好赚上一笔。” 听高不二说要回杭州，苏小小很高兴，但是萧玉梅心里却有些不舍：“夫君要回杭州呢？” “这次出来已久，庄子上的事情好多还需要我去盯着，尤其是朝廷对盐铁这块管控的松，趁着这机会多赚点老婆本。” 萧玉梅嘴巴一嘟，道：“那我嘞？” “当然一起啊，把你这么个大美女一个人放这里，老公我也不放心不是？” 萧玉梅立马开心道：“德性，以前我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对呀，那是以前啊，以后老公到哪，二位夫人就到哪，其他的都靠边站，天大地大，老公最大。” 看着高不二认真模样，萧玉梅二女心里一阵蜜甜。 萧玉梅道：“隋朝建立之初，为了于民休养生息，就放开了盐铁，民间可以制盐、制铁，但是海盐毒素太多，我们吃的多为井盐，夫君可是有什么好的法子？” “那当然有了。” “哦?说来听听？” “老公知道的秘密就是老婆大人的秘密，但是，老公一个人洗澡无聊，我突然间忘了呢，二位娘子，你们进来陪老公一起洗洗呗，说不好老公一个兴就记起来了呢。” “我和小小妹妹不是再给你洗么？” “那能一样的？”说着高不二直接撩水泼了站在自己正面的萧玉梅一身，水湿纱衣，立马美人玲珑的曲线毕露，苏小小一看立马闪了出去。 看着高不二一脸坏笑，萧玉梅瞪他一眼，看苏小小出去了，便索性就脱了衣服跳进了浴池，苏小小脸皮波，让三人共浴她还做不到。 美人入怀，高不二立马上下其手，美其名曰给夫人检查检查身体，看看该胖的地方瘦了没有，如果瘦了给做好吃的补回来，然后萧玉梅就半推半就的满足了他的愿望。 水花散落，春意无边。待一切风平浪就，高不二舒服的躺在浴池里道：“咦？这小小姐跑哪里去了，还不回来？” 刚才的疯狂，耗尽了萧玉梅的体力，媚眼如丝的躺在高不二怀里道：“害羞呗，不过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小小妹妹，你不在这些日子，人家梦里都还在叫你呢。” 高不二揉着她胸前的丰满，不怀好意道：“那你嘞？” 萧玉梅主动送上朱唇，良久两人才分开，妩媚道：“感受到了没？” “感受到了，哈哈，你把小小姐叫一下夫人。” “小小妹妹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么？我不出去她怎会进来。” “哦？夫人的意思是？” 萧玉梅在他耳边道：“夫君不是一直想大被同眠么？” 高不二羞涩道：“这事随缘，我怎么滴都行。”但是满脸的激动出卖了他。 萧玉梅翻个白眼：“口心不一的混蛋。”说完就出了浴池。 “夫人干嘛去？” 萧玉梅白他一眼，俯身在他耳边叽咕了一阵，高不二听的是心花怒放，外加充满期待。 萧玉梅出去不大会儿，苏小小就红着脸走了进来，刚才她并未走远，两人的动静她是听的清晰。 高不二看她进来，伸出一只手，苏小小乖巧的握住，高不二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浴池，苏小小惊呼一声，已被高不二堵住了双唇，接下来自然也是一番春光无限，在两人忘我的欢乐之时，萧玉梅笑嘻嘻的自外而入，苏小小脸红欲滴，奈何无力气逃跑，也就任他去了。 三人的鸳鸯浴洗的高不二自内而外的舒爽，少不得好好感谢了萧玉梅一番，要不是萧妖精的好主意，高不二大被同眠的愿望怕得猴年马月实现去了。 第四十二章 海船！海船！ 又在洛阳盘桓了数日，等萧玉梅一切安排停当，高不二便带着苏小小、萧玉梅返回了杭州。 回到杭州，萧玉梅也没有再回萧府，而是同高不二、苏小小一起住进了高家庄。 高不二让二女好好休息，他自己则到江边得造船厂看海船得建造情况，因为是同型号造的第一艘船，高不二和鲁木匠决定先造一艘载重五千旦左右的中型船。 造船厂一片忙碌，但是却井然有序，由此可见鲁木匠已将流水线作业摸拢清楚了，这让高不二老怀大尉。 见到高不二过来，鲁木匠立马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几时到的？” “刚回来，怎么样，工地一切还顺利吗？” “船身整体建造还顺利，按照现在的速度应该再有八九个月就能建造差不多了，而今最大的问题就是船舵，及一些操控装置还没有最终攻克，急等着老爷回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呢。” 高不二点点头，他心中对这种帆船的操控系统也不甚了解，但是凭着对后世汽车方向控制系统的了解，画了一幅设想图，并特别交代，能用铁浇筑的部件，全部要用铁浇筑，为了铸造大炮，铁匠作坊已经配出来了硬度比较高的合金钢，很适合做船得操控系统轴用。 接下来高不二带着人就投入到操控系统的研究，由于船得体积比汽车大得多，只用轴的话，会因轴过长产生弯曲，不适应大海上复杂多变的状况，因此尽量缩短轴长，大量采用了用齿轮、凸轮、偏心轮等，同时也将齿轮组、齿轮箱等研究了出来，等到操控系统可勘使用，四个月过去了。 看着眼前有成人小腿粗的船轴，高不二心里也没什么底气，而他身边的鲁木匠却兴奋异常：“老爷真不愧是智多星，我常听人说海船在海上遇到飓风什么的，船轴、船舵极易损坏，一旦损坏只能听天由命，而今换成这种合金的，就再好没有了。” 这算什么，即使在后世那样的钢铁巨兽，遇到飓风船毁人亡的事情也是常事，不过不能打消他们积极性。 高不二道：“鲁师傅，这船轴什么时候开始安装啊？” “等到船体结构基本完成，甲板未铺之前。” “好的，你要亲自盯住啊，按照我们商量好的，控制船舵的这个方向盘放在室内，玻璃作坊已经产出来透明的玻璃了，到时候驾驶室正前方多放几块透明玻璃，以便于观察。” 鲁木匠点头应允，高不二离开船厂，又去了玻璃作坊，亲眼看到一米见方的玻璃被造出来，高不二才放心。 转眼一年多过去，本来计划九个月完成的海船，整整一年半才建造完成。 此时一艘高十二米，长近五十米的怪兽安静的躺在船坞中，船身的流线型，呈现着力学之美，船前后两端安装了泛着寒光的合金撞角，船头绘制着一幅狂鲨图，看上去整艘船凶猛异常。 “老爷，可否往船坞注水？” “训练的水手都来了吗？” “已经来了，就等船下水后，就可以登船。” “好，船坞注水。” “是，船坞注水！”鲁木匠高声传达高不二指令。 如今的码头上人山人海，都来围观这前所未见的巨兽。 半天时间过去，船坞已经注满水，海船在江面拖船的拉扯下，缓缓驶出船坞，待在码头停稳后，早已准备好的水手，在高不二的命令下全部登船，开始检查船得状况，为五日后出海试航做准备。 这艘海上巨兽，即使下水了，露出水面仍有七八米高，人站在下面往上望，压迫感巨强。高不二随着第一批船员一起登上了海船，萧玉梅也想上，但是航海有不成文的规定，女人禁止登船，所以在老船长的严厉制止下，萧玉梅只能跺着脚看高不二在船上向她挥手。 “鲁师傅，我定的船上操作手册、卫生条例什么的，所有船员都通过考核吗？” “请老爷放心，我亲自考核的，都没问题。” “好，等检查完没问题，就开始往船上搬运物资、还有武器啊，尤其是箭矢要准备充足，还有火药作坊的火箭。” 高不二在海船开始建造之时，就命令钱掌柜着人秘密研制火箭了，为了在大海上防盗，因为缺少强有力的海军，现在的大海上正儿八经是海盗的天下。 对高不二的命令，鲁木匠都仔细记下来，因为他准备随着海船一起出海，以便于掌握第一手资料，为后续造船做准备，当然，高不二计划也出海，但是被众人劝回了，第一艘船，万一出个什么状况，做属下的担待不起。 第四十三章 取名定远炮 五天之后，在江面上置了香案，摆上了三牲，以高不二为首，举行了盛大的海祭，同时正式任命这第一艘海船为海螺号。 随着老船长一声令下，水手升起半帆，海螺号缓缓地驶出码头，往东方大海而去。海螺号将沿着海岸线远航到琼州，绕岛一圈后折回杭州，计划用时半个月。 从钱塘江口出来，老船长即命令升起满帆，在海风的吹拂下，海螺号如利剑一般，披荆斩浪，在大海上纵横。 送走海螺号，高不二就来到了铁匠作坊，铁匠作坊的管事姓铁，也是祖传的手艺。 “老爷。” “铁叔，胎膜已经做好了吗？” “已经做好了，这已经是第六次了，昨晚上浇筑已完成，马上就可以去模具，经过多次尝试后，炮身强度基本上没有砂孔了。” “那就好，今天能试炮吗？” “鉴于前两次经常炸膛，这次我准备在炮膛中放入合金钢，再等上三四天吧。” “如此也好，我这边也得准备一下，四天过后，咱们到山中去试炮。” 铁匠严肃的点头应允。 从铁匠铺出来，高不二又去了火药作坊，这火药作坊高不二特意安排在了临江的一处山崖上，远离人迹，黑 火 药爆炸威力他不甚满意，又在里面加了硫磺和硝石，虽然炸药烈度增加了，但是稳定性还没有攻克。 四天后，天还未亮，高不二带着人在村口与铁匠等人汇合，一群人驾着三辆油布覆盖的牛车，悄然向大山深处行去。 走了半日，来到一处山坳，铁匠问高不二道：“老爷，不知此处是否可以？” 高不二点头问道：“派人看了没，这周围可有人家？” “两天前已经安排人看了，方圆四五十里没有人家。” “如此就好，你们准备把，把两座炮都拉出来，这次试炮，主要看炮身质量、射距以及炮弹威力。” 铁匠点头，安排下人开始清理场地，布设火炮阵地。 为了适应野外训练，高不二将简易的兵工铲也制了出来。 仆人在铁匠的指挥下，用麻布袋装上沙石，在清理出的两块空地上，构筑了齐腰的半月形炮阵，因为现在才是试验阶段，因此高不二也没有将炮放在炮架上，铁匠亲自将炮架好，调好了方位，然后让众人后退一百步，只留下一个装填手、一个炮手还有一个监工。 一切准备齐备，监工向铁匠发出了点火信号，因为炮手等三人耳朵都放置了隔音耳塞，所以高不二只得发明了旗语，让用旗语传递信息。 铁匠看向高不二，等他发布命令。 高不二朝他点点头道：“点火，所有人捂住耳朵。” 铁匠将点火命令发出，炮手立马用火把点燃了炮身上引信，引信发出“呲——呲——呲”的刺耳声，刺激着人群的神经。 突然，“重——”的一生闷响，就见一条火龙从炮口窜出，接着迎面八百步的山腰发出来一阵战怵，浓烟升起，碎石纷飞。 待硝烟散尽，众人上前，高不二看了看炮口，只是有些发黑，炮体没有任何损伤，用手摸了摸，炮体也没有明显升温，可以重复开炮，高不二欣慰的点点头。然后众人有冲向被炸出大坑的山上。 站在那直径三米深约一米半的深坑上，众人惊恐莫名，大呼这是神迹。 高不二则和铁匠悄声探讨着。 “铁叔，刚才开炮瞬间我看弹道，基本上刚好在最高点击中目标，咱们带人量一下，看看计算一下最大射程。” “庄主说的极是，不知道庄主都要那些数据？” “只需要炮阵到这山脚的距离和这个炮坑中心到山脚的距离就行，然后用三角函数计算一下，大概就可以估算出最大射程。” “三角函数？” 见铁匠疑惑，高不二神秘道：“是一种新算法，一会儿我交给你啊，还有让人拿纸笔来，把我特制的量角器也拿来。” 听闻高不二要教自己一种新算法，铁匠立马精神抖擞的去安排，折腾半天，高不二要的数据便被铁匠拿了过来，然后高不二在纸上画了草图及各种符号，通过计算，预测出此炮射距大概有一千四百步，这已经很了不得了，简直就是天神的力量。 接着高不二又指挥人进行连射，等装第六次药的时候已经继续不下去了，尽管用凉水不断给炮管降温，但是在火药的作用下，炮身也是温度太高，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高不二让停止了实验。 总体而言，第一次试炮还是差强人意的，高不二很满意，但是受限于冶铁技术，炮身也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了。 待众人回到庄子，高不二让钱管家设宴，犒劳辛苦了近两年的人们。 由于火药这些东西都是大杀器，因此到宴席上的除了钱管家、萧玉梅和苏小小两位夫人外，就是参与研制的众人了，自开始之初他们就签了保密协议，妻儿父母如问，就说庄主在研究新农具，有曲辕犁在前，由不得人们不信。 席间，铁匠为首，向高不二敬酒，道：“庄主，而今方告成功，还请庄主定名。” 高不二端起酒杯，道：“此物将会给我们庄子带来安宁，同时未来我们将驾驶战船，纵横星辰大海，此物必将成为我们一大助力，就取名定远如何？” 众人闻言齐呼：“庄主英明。” “为了犒劳大家功劳，我与夫人商议，每人奖励二十贯，以酬谢大家。” 众人又齐呼谢谢夫人。二女陪高不二一起举杯，众人畅饮。 第四十四章 熬海制盐 在定远炮完成实验的第二天，高不二一边让铁匠负责继续铸造二十门来，一面派人在出海口找了一处滩头地，架设了四五十口直径约两米深约半米的平底锅，准备熬海水制盐。 站在盐场外面一个大水坑前，高不二对钱管家道：“钱叔，这水池中的海水已经多少天了啊。” “回庄主，这里面的水已经快一个月了，按照您的吩咐，快没有就往里面灌，而今摸着都有些黏 滑了。” “如此甚好，回头再让人照这标准再挖上五六个，按照之前的法子存储海水。” “好的庄主，只是，这真的可以熬出来人吃的食盐吗？” “你放心就是，点火，开始将过滤的盐水，往锅中注水，在熬制的过程中不停注海水、不停搅拌啊，等锅中水开始沸腾后，加豆浆，加上二十四五次，基本上就可以制出可食用的盐了。” 随着钱管家的吩咐，滩地上浓烟滚滚，人群往来忙碌，不断用特制的工具搅拌海水，随着水分的蒸发，慢慢的在锅底凝结除了白色晶体，明显就是食盐，根据高不二的吩咐，锅中水不断干不断注入，等到锅中食盐结晶已经过半，停止注水，但是豆浆不断添加、刮出。 等到水分基本上消食，高不二命令撤火，利用余温将食盐烘干，就这样，四天是将每锅出了二十斤左右食盐，五十口大锅，一次就出了一千斤食盐，而且品质几乎和井盐差不多，但是成本更低，产量也更大。 早就联系好的盐商，早早等在了盐场，很快就将食盐拉走了。 钱管家站在高不二身边，脸色潮红，笑道：“没想到四天时间就出了这么多盐，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只要大海不干，取之不尽啊。” 高不二笑道：“钱叔所言不差，不过朝廷政策多变，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盐铁专营前，好好赚一笔就行了，而且这海盐产量奇高，等到炼制食盐的多了，咱们就不做了，这东西是薄利多销的行当。” “庄主所言极是，我这就派人加强巡查，不让人靠近盐场，尽量不讲这技术泄露出去。”说着就去安排。 高不二却不以为然，知道不泄密是不能的，只不过早晚的问题，毕竟这么大一片，想不让人关注都难，不过，熬盐的越多盐价就会越便宜，对老百姓来说倒是好事，因此他也不想真的让这盐场密不透风，毕竟群众的力量才是最大的，指望庄子这点人降盐价几乎不可能。 又过了十余日，出去海试的海螺号返回了杭州湾码头，船体的斑驳，昭示着他与大海的争锋是多么激烈，尽管如此，随行的水手确是精神抖擞，能在没什么损失的情况下在大海里行列两三千里，这已经是他们最理想的大船了。 海螺号返回的当天，自然迎来了人们的热情欢迎，家里有走海路的商家已经不止一次找钱管家商量采购事宜，就等海试归来全面评估后就签订采购协议。 如今海试归来，走海路的商家也曾派人跟船远航，回来回报。 “掌柜的，您不知道，这船在海上速度贼快，挂满三桅，一个时辰能跑十七八里，比我们老式船快了六成。” “东家你不知，这船好操控，在海面上航行很平稳。” “当家的，这船防海盗很不错，我们在南海遇到了划着舢板的海盗，我们船都没停，一个冲锋就把海盗赶进了海里，葬身鱼腹了，靠帮都上不来，关键他们也赶不上我们的大船，火箭对船也没什用处，有此一艘船，我们家能走的更远。” 岸边的茶棚里，各家随船人员都在向自家老板汇报，听闻汇报的各家老板，立马匆匆找钱管家交涉去了，尽管每艘船叫出了十五万贯的高价，但是下单的人兀自不少。 受造船能力限制，每年只能交船一艘，所以都想争第一，要知道，在大海上比他人早行一年，就意味着无限可能和无限财富啊，耽搁不起。 最后，高不二在各位乡绅和父母官的劝说下，才不得不再建一条生产线，这是最大能力了，每年交船两艘，也是极限，毕竟这是个系统工程，短期内拿不出这么多人手，就这居然有人下单预约到了十年之后。 第四十五章 杨广进京 正当高不二忙着挣钱的时候，时间来到了599年，这一年发生了一件改变隋朝命运的事。 就是隋文帝杨坚，眼看天下富裕了，便修了一座仁寿宫，建成之后带着皇后独孤伽罗去度假，不想皇帝却临幸了一个宫女，独孤伽罗气不过趁着杨坚不在就杀了那个宫女，杨坚被气离家出走。 后来大臣相劝，帝后和好，但是独孤伽罗一口恶气没出，又发生了太子杨勇不喜正室，独宠侧室的事情，于是独孤伽罗连太子也恨上了，连同他老子杨坚都被打上了渣男标签，这事不知道怎么被杨广知道了。 在江都，晋王府，杨广手里拿着从京城来的密信，心里暗自开心：“二圣不和，大哥杨勇又与母后产生了间隙，我的机会就来了。” “来人！立马请宇文述大人来一趟。” “是。” 不到半天功夫，宇文述便来到了晋王府，杨广将他带到书房，将密信拿给宇文述，宇文述看后，道：“这倒是个机会，但是殿下您久居江都，距离京城太远，不若以进京述职为借口，回京城一趟，以便于探探口风，如何？” 杨广听后深以为然，便让宇文述去安排。 一连数十日，都不见宇文述有动静，眼看中秋节就快到了，如果再不动身，中秋节前就赶不到京城陪二圣过节了，杨广心里着急，但却苦无良策。 又过了两日，宇文述匆匆来到晋王府，大喜道：“殿下，回京的借口有了。” “哦？计将安出？” 宇文述将带来的木桶打开，杨广一看桶里居然有一只绿毛龟，这在当时可是祥瑞，是宫里五宝之一。 于是杨广大喜，立马就带着王妃萧美娘、第一铁杆宇文述匆匆赶往京城。留下另一位铁杆郭衍暗中打造兵器、招兵买马，准备此行不成就起兵武 力争夺皇位。 路上宇文述道：“殿下，我们大队人马行动迟缓，请您恩准，我先行一步，到京城给您打打前站，顺便也买通一些关键人物，免得倒是您准备不足。” 杨广深以为然，嘱咐道：“此去，收集太子不法之事要放在首位，最好能买通几个太子府属官，拿到能站得住脚的证据，知道吗？” 宇文述应允，杨广又道：“我和王妃到京城后，先面见二圣，等寻到落脚处，你自来便是，在京城别不舍得花钱，多带些金银财宝去。” “属下明白。”言罢宇文述便先行返京。 月余之后，杨广一行来到京城，立马进宫面圣，进宫前在宫门口，杨广见到了先行来京的宇文述，宇文述悄悄给他塞了个纸条，是关于太子私藏甲胄的证据，杨广满心喜欢，带着绿毛龟便去面见二圣。 后宫，杨坚见到平定南方的杨广很高兴，对杨广进贡绿毛龟大大赞美了一番，对这个仁义、能干、孝顺的儿子很是满意。 杨广看二圣正在兴头，便趁机进言道：“父皇，这绿毛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儿臣听说太子府里藏有一幅镶满珠宝的铠甲，价值连城，那才叫宝贝。” 闻言杨坚面色急变，作为一个以节简著称的皇帝，妃子都不得穿丝绸，更何况是太子嘞，于是杨坚立即命令太子带着他那宝甲进宫。 太子闻听此事，吃惊不小，但是要不得不奉命带着宝甲进宫。杨坚当着杨广的面，严厉申斥太子一番。 太子战战兢兢连忙磕头认罪。 杨坚余怒未消，又道：“而今朕赐你一把腰刀，希望你能明白朕意。” 杨勇胆战心惊的接过腰刀，心里叽咕，不明白皇帝这是何意。 杨广心里大爽，接下来几天，他每天都带着老婆萧美娘去给皇后请安，一面做乖宝宝，一面继续打太子小报告，本就不喜太子的独孤伽罗更加意难平。又联想到前几天，太子妃不明不白离世，这就更增加了皇后对杨勇的怀疑，于是开始给杨坚吹枕边风。 另一边，太子知道杨广朝自己下黑手后，便也找来当朝宰相高颎商量对策，高颎给太子写了八个字：江南水灾，情势紧急。 杨勇看后，大喜，第二天早朝，立马将江南水灾之事上奏了皇帝，皇帝立马命令杨广赶紧回江都指挥赈灾。 杨广自然是百般不愿意，但是奈何皇命难违，不得不找来宇文述商议对策。 宇文述道：“陛下的命令不能不听，但是殿下回去，我留下，我准备伺机收买一些朝中元老，让他们支持殿下，同时，如果事有不谐，我可以与殿下里应外合，您看如何？” 杨广一听，眼前一亮道：“如此甚好，可有要争取的目标？” “这些天我和杨素的弟弟杨约交流不错，他喜欢古董，我准备将此次带来的古董送给他，通过他争取杨素的支持，况且他哥哥杨素本就不受太子待见，我想他会答应的。” 杨广听后老怀大尉，命令宇文述全权负责在京城斡旋事宜，便带着老婆放心的回江都去了。 虽然此次构陷太子不成，但是也为后来废太子埋下了伏笔，尤其是杨素彻底站到杨广这边后，太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第四十六章 杨广登基 此时的江南，在杨广离开江都之后不久就开始狂降大雨，连续降了七天，各地一片汪 洋。高家庄因地势高，排水设施完善，又靠近钱塘江，所以总体受灾情况不大，于是借助此次灾情，高家庄迎来了第二次扩建。 看着时不时还在下雨的天气，高不二问钱总管道：“庄子上现在又新接纳了多少户啊？” “庄主，又新接纳了两三千户，昨日县衙还派人来过，说是表彰我们出手救灾的事情，实际上是在统计庄子上户数。” “官府统计人口，无可厚非，着人配合做好这些事情啊，如果他们派官吏到庄子上来，也要大家欢迎。” “不知老爷何故如此？” “我们只是想做点好事，如果对官府遮遮掩掩，徒见猜忌，对我们并无好处。” “是，属下知道了。” “官府开始赈灾了吗？” “已经开始了，但是而今晋王不在江都，没有命令，官府赈灾力度还不是很大。” 高不二点点头，道：“南方多种水稻，此物不怕水淹，如果洪水能很快退去，虽然会有损失，但是还可见一部分收成，你吩咐下去，组织庄子上的人在城外十里设粥铺赈灾，等到官府开始大面积赈灾时，你们就交给官府，立即撤回。” 钱管家领命去安排，第二天高不二也来到赊粥地点，一眼望去饿殍满地，见到高不二这大善人，纷纷向他致谢，为了避免出现瘟疫，高不二又让抓了中药来，熬成水发给大家。 杨广匆匆赶到江都后，听闻属下汇报，还好受灾的地方不是很多，只是雨太急了些，导致有几处河流决口，于是立马指示受灾地方，立即打开府库开始大范围赈灾。 一面又立即组织人力对决口的河堤进行恢复。 如此一月有余，江南水灾就得到了控制，杨广报捷的奏折一报到朝廷，杨坚老怀甚慰，在宫中设宴，答谢群臣。 席间，杨素趁机向杨坚进言道：“晋王智勇双全、谦恭仁孝，和陛下您很像。” 本事一句恭维的话，谁知道边上独孤皇后一听，宽袖掩泪，也向杨坚进言：“陛下，广儿确实孝顺，我听说每次您和我派去传旨的宫人到江都，广儿都会道边境上迎接，都会对其礼遇有加，这一次若不是江南水灾，妾身是不舍得放其回江都的。” 独孤伽罗看杨坚已经动容，便继续道：“晋王妃也是一个孝顺媳妇儿，怕妾身在宫里寂寞，每天早中晚入宫问安，实在是难得。只可惜了这两个好孩子，一直担心哪一天祸事降临。” 席间虽然皇后没明说不喜欢太子。但此次宴会之后，朝中大臣都知道了皇后不喜欢太子这回事，再加上宇文谋不断上下打点，于是许多重臣开始纷纷站队晋王杨广。 在独孤皇后枕边风和一干大臣的劝说下，杨坚对太子的不满之心也越来越严重。 这一天，杨坚命令人请来了一位得道高僧，给自己的五个皇子看相，他准备听天由命，看天意让谁当太子。 这个高僧早就对此事一目了然，私下里也得到了独孤皇后的意思，于是等看相的当天，轮到杨广时候，高僧意味深长道：“晋王以后会比现在更加富贵，天意如此，强改不得。” 边上的杨勇一听，好悬没晕过去，因为他自小有腿疾，又明白二圣对他的不满，于是满脸惶恐的回到东宫，招来高颎商议，奈何为时已晚。 599年春节，杨坚召杨广回到京城，600年，在独孤皇后及一干大臣的支持下，杨坚废杨勇，立杨广为太子。消息传出，一片哗然，高不二也是直摇头，这老杨家二哈进入人生快车道了啊。 同年，杨坚罢免了隋朝第一猛将第一宰相高颎，第四猛将贺若弼，当廷杖毙了第五猛将史万岁，同年独孤皇后病逝，杨坚忧思成疾，命令杨广入宫监国，第二年杨广构陷弟弟杨秀，杨坚圈禁了杨秀，杀了劝谏的大臣庆整，自此之后，杨广势力大增，一手遮天。 转眼来到了604年，杨坚因年老多病，又忧思成疾，国家大事基本上交给了太子杨广处理。 这一日，杨广处理完政事，天色已晚，从勤政殿出来，便见到了一直在榻前伺候隋文帝的美人宣华夫人，于是心生爱慕，起了非分之想，不想却被宣华夫人挣脱了，并将此事告知了杨坚，奈何为时已晚，当晚杨广发动政 变，杨坚驾崩。 随即，杨广宣布继位，是为隋炀帝，改年号为大业。大封天下，远在杭州的高不二也受到了封赏，进爵一级。 望着手中的圣旨，高不二一阵无语，杨广这骚操作实在是让人看不懂啊，这是贡献琉璃那四成份子的功劳么。 第四十七章 开凿大运河 杨广登基，下达第一个诏令，就是征发民夫百万，开始在魏晋邗沟渠的基础上，开凿运河，运河南接钱塘江，北至洛阳。同时再次征发民夫百万，大力营造东都洛阳。 大运河杭州段由杭州府负责，高家庄人也在征召之列，但是由于前期和官府关系疏通的较好，高不二出了些钱财，代替徭役，对这种出手大方的富户，官府自然是欢迎的，劳役不少征发，还能弄一大笔钱落自己口袋。 钱管家按照高不二的吩咐，出去转了转，回来满脸戚戚然：“这才太平多少时日啊，也开始无休止折腾。” 高不二坐在庭前，问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回庄主，为了开凿运河，临近村子基本上就剩老弱妇孺了，丁壮都上了工地。” 高不二确是知道，等杨广三征高丽之后，只怕村子会十不余一。 萧玉梅陪着苏小小走进客厅，道：“先皇在位崇尚节俭，给民以休养生息，这晋王怎的一登基就性情大变，大面积征调民夫，如此岂不是自毁根基么。” 苏小小也是眉头紧蹙道：“以前的邻居张婶家大叔都六十了，还被列入征召之列，这还只是杭州一段，按照公布出来的运河规划图，后期只怕需征调民夫不下三百万，如此不体恤生民，实在是非明君所为。” 虽然杨广开凿大运河祸及当代，但是高不二却知道，这是利在千秋的大业，之所以被人所诟病，就是因为杨广太急功近利，想留下千古一帝美名留世间，因此他在位期间迁都、不断开疆拓土，奈何隋朝的国力不足以支撑他的雄才大略。 或者他如果能循序渐进，也不会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高不二开导二女道：“当今陛下胸怀天下，气吞万里如虎，所做之事应该有他的考虑，修运河以贯南北可以增加对南方的统治，迁都洛阳一来可以减少南粮北运成本，也可以使京都免受突厥威胁，一举数得，挺好的。” “什么嘛。”苏小小嘟着嘴道：“听说修运河是为了方便皇帝下江南寻美而已。” “哎吆，那两位夫人可要小心啦，尽量少出门啊，免得被皇帝老儿发现了你们这妖孽一般的美女，过来跟我抢美女。” “要死啦。”萧玉梅轻拍他胳膊，嗔怒道：“就知道编排我们俩，今晚上你睡书房吧。” 说完，拉着笑嘻嘻的苏小小往后院走，高不二连连作揖，向二位夫人赔不是，来到卧室少不得又上下其手一番，惹得二女粉面含羞。 前厅，高不二招来钱管家及张仲平道：“钱叔，而今到处都在动土，你要约束我们庄子上的人，不要好事，免得铁匠作坊和炸 药作坊被人发现了。” 钱管家躬身应允，高不二又对张仲平道：“平哥，据线人报告，陛下明年很可能会西征，如此以来，我大隋的势力就可以沿着河西走廊到达西域，我前两年以安排人在张掖买了一块牧场，你准备一下去河西一趟，在哪里收集从西域运来的铁矿按照此图打造铠甲。” 高不二将铠甲图递给张仲平，继续道：“你到哪以后，收集流民，训练一支万人骑兵，以备不时之需，而今陛下登基即大量征调民夫，一个控制不好，很容易造成天下不稳，我们早做些准备。” 对于张仲平这种历经乱世而生的人，自然明白高不二的意思，目前高家庄已秘密组建了一支两千人的玄甲军队，火炮也已经配备了十多门，自保应该不成问题，下一步高不二打算在西北建立另外一个基地，以备不时之需，毕竟那里盛产战马，战马在古代可是坦克一般的存在。 张仲平一直以来都负责培训高家庄的秘密军队，而且高不二结合后世特种兵训练之法，与张仲平合研出了一套适合当代的煅体之术，因此派他到西北去，高不二比较放心。 看张仲平应允，高不二继续道：“你现在将家已安到庄子，二位夫人已经认你女儿为义女，你大可放心去。另外，在西北招募的流民青壮留下从军牧马外，家属可以迁来杭州，我会给他们解决温饱及入籍问题，以消除他们后顾之忧，这一块你把握好就行。” “谢谢庄主，红拂女就拜托给您和二位夫人了。”张仲平的女儿被萧玉梅、苏小小认为义女后，给她取名红拂女。 “放心吧，二位夫人视红拂女如己出，说不定等你回来就会给红拂女找个好婆家嫁了。当然，肯定得征得你同意。” 张仲平笑着点点头，再次感谢高不二。 随着大运河的开工，大江南北到处是工地，从南方运往洛阳营建宫殿的木料，也是堵塞运河，从运河清理出的泥土有一部分也运往洛阳作为奠基材料用，也有一部得分沙石重新铺垫了官道，一时间全国上下一片忙碌。 看到自己一声令下，山河变色，杨广心里洋洋自得，胸中捆缚了许久的猛虎，即将挣脱牢笼，从此驾驶着大隋这架马车，如脱缰的野马一样，滚滚向前。 第四十八章 平定杨谅造反 在之初，杨广以为只需要征发民夫两百万就可以完成营建东都、开凿大运河的事情，但是半年过后，仅仅营建东都发动的民夫已经不下三百六十万，开凿大运河的民夫也达到了三百万。一时间天下沸腾。 杨广登基之时，杨坚五个儿子，太子杨勇、杨俊被囚禁致死，杨秀又被杨广设计囚禁，还剩一个最小的儿子杨谅，在太原镇守。杨广为了消除后患，下诏让杨谅进京。 对几位哥哥的遭遇，杨谅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进京，必死无疑，于是找来谋士商议对策。 心腹王奎道：“而今皇帝初登大宝，不体谅先帝爱民之心，反而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天下沸沸扬扬，又有传言，先皇是被害而亡，如今兄弟相残如斯，实在是少见。为了以正视听，殿下当起兵勤王。” 杨谅忧心忡忡道：“尽管你说的不错，但是而今杨广已登大宝，我们该如何才能让天下响应呢？” 王奎道：“臣建议公布杨广弑父淫 母等罪状，我们直接起兵，带兵直攻京城，京城距离我们不远，守军也不多，此法可一战而定天下。” 杨谅虽然心动，但不无担心道：“此法一旦凑效，当可一战而定天下，但是我们毕竟兵力有限，如果久攻京城不下，无疑会陷入绝地。” 大将裴文安进言道：“不若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大王亲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京城，臣率领一路直攻河北、山东等地，这样可占领北方粮食主产地，也可获得大部分人口，补充兵员，如果大王一路失利，我们还可据此与朝廷抗衡。” 杨谅听后大喜，一下子派出四路大军，攻占河北、山东、河南等地，而他自己亲率大军直取京城。 正当杨谅大军一路过关斩将，杀到普津渡之后，杨谅因为另外几路大军进展不慎顺利，便在此地踌躇不前，王奎及裴文安屡屡劝谏，恳请快点发兵京城，但是杨谅却避而不见。 京城，杨广听闻杨谅起兵谋反，大怒，命令杨素为讨贼大都督，亲率五千精骑，杀奔普津渡。 杨谅陈兵黄河以北，打算划河而治，分兵把守各个要隘。 眼看朝廷大军就要杀来，裴文安强闯大帐对杨谅道：“殿下，当初既已决定起兵，就应当一往无前，而今我军在此徘徊已久，况且我军士卒亲人多在函谷关以西，如果您不能带领他们保护他们亲人，于军心不利，怕是划河而治都难啊。” 杨谅虽然心中不快，但是还是解释道：“我已下令，另外四路大军及时向此地靠拢，只要我们集中力量击败杨素这路大军，到时候朝廷将不得不接受划河而治的事实，你不必多说，快去准备吧。” 看杨谅心意已决，裴文安只得去找王奎商议。 这边还没商量出结果呢，就听哨兵来报：“朝廷大军已到南岸，正在上游强度黄河，渡口已失。” 杨谅闻报大吃一惊，因为另外几路大军尚未赶到，自己这万把人肯定还不够杨素这沙场宿将塞牙缝呢，他也无心重新夺回渡口，立马率兵撤退，一面又命令留守在太原的大将赵子开带兵在太原南五十里的石灵县构筑防线。 杨素度过黄河，见杨谅已弃关而去，他也不着急，在普津渡等着后续大军到齐之后，集合马步弓箭兵四万多人，杀奔石灵县。 不下一个回合，杨素便攻破了石灵县，斩杀赵子开于马下，三万大军被歼灭、收编，杨素继续率军北进，直逼太原。 杨谅急忙招来王奎、裴文安商议对策，而今面对朝廷大军，一无地利可守，二无民心可用，唯一战而。 于是杨谅又派裴文安率大军在汾阳县迎战杨素。 本来裴文安已经做出了与城共存亡的打算，奈何突遇天降大雨，粮草补给困难，杨谅此时仍然打算跑路，多亏王奎拉住了他：“殿下，杨素虽然彪勇善战，但是他们远来，必然兵困马乏，我们当集结全部兵力，与之背水一战，必可大胜。” 杨谅这人本就胆小怕事，此次起兵还是因为没有活路，所以才头脑发热决定的，现在已深感后悔，虽然被王奎劝住了，但是暗地里还是在为跑路做准备。 裴文安收到杨谅准备跑路的密报，顿感一阵凄凉，考虑到杨素威名，又见实在是大势已去，等杨素率大军一到城下，便开城投降了。 闻听此事，杨谅大呼：“王奎误我！” 之后便连夜逃进了太原城，杨素大军转瞬即至，将太原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谅独守孤城不久，便开门投降了。从造反到被平定，仅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这给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敲响了警钟，虽然皇帝无道，但是天下大势并未发生根本逆转，民心仍然在朝廷一方。 杨谅叛乱被平后，被押解进京，斩首示众。经此一事，杨广雄心大起，但是为了后方稳定，他立马决定迁都洛阳，命令洛阳营建工作三个月内必须完工，同时调皇亲唐国公李渊为太原留守，往镇太原。 这命令一出，天下劳役更重，为按时完成皇命，民夫日夜不停劳作，累死之人竟达到半数以上，天下惶惶。 第四十九章 荥阳之谋 605年，刚迁都洛阳的杨广又率领文武大臣、后宫嫔妃要到江都游玩，于是又大肆征调民夫，最过分的是他一艘船竟要一千多纤夫拉，而这一次出动船只有两千多艘，同时还命令船只所过之处，运河两岸五百里内百姓预缴三年赋税，供他花销。 此令一出，天下哗然。 宰相高颎上本道：“陛下初登大宝，应当体恤下民，这样无休止的征调民力，于国无益，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有倾国之危。” 这高颎本就因为当初支持废太子杨勇而被杨广记恨，而今又无端职责自己，杨广大怒，于是先罢免了高颎，后面又秘密处死了高颎。 高不二在杭州，亲眼目睹了劳役的繁重，才明白为什么杨广在位十几年基本上每天都有叛乱的原因所在，你让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不造你的反那不见鬼了。 606年杨广在江都游玩了大半年后，于607年返回了洛阳，没过一段时间，为了威慑突厥，杨广准备在榆林举行一次盛大阅兵，但是又怕突厥打来，于是又征调一百多万民夫，在榆林以北构筑了一道长城。 自杨广登基之后，赋税一年重于一年，民夫征调从来没有停止过。 正当杨广折腾不息之时，高不二已命令张仲平秘密前往张掖，开始炼军大计，久居杭州的高不二在杨广游历江都时，曾多次被杨广召见，在高不二又给他上缴两成琉璃收入之后，杨广很大方的封高不二为空头楚国公。 高不二无语至极，这丫子毛，江都距离杭州近在咫尺，他可不相信杨广不知道自己在造船，但是他问都没问，只要钱。他曾一度认为杨广就是一个拆家二哈，能在位十多年，应该感谢他老子家业打的基础好，不然实在是经不起他这败家小能手祸祸。 正在天下如火如荼之时，高不二收到了李渊来信，原来不久前，杨广又任命他做了荥阳太守，记得高不二曾言想到河南游历，因此一到任，李渊就写信邀请高不二到荥阳一叙。 收到李渊来信，高不二当即准备动身。 萧玉梅问道：“夫君何故要去荥阳？” 其实无他，高不二穿越前，家就在新郑，他之所以想到河南游历，一是看看故乡如今如何了，第二个就是看看瓦岗地形，虽然这些年他也让自家商队为他收集了不少山川地理图，但是总归要实地看看才能放心，而今天下地形与后世相差甚大。 为了不让二位夫人担心，高不二道：“我就想去看看中岳嵩山，以及去北少林去看看，二位夫人可有意通往？” 见高不二心意已决，二女自然欣然同往，在这个年代，夫唱妇随那绝对是无人说闲话，后世什么离不开男人的风凉话，在现在绝对没市场。 来到荥阳，李渊出城迎接高不二，接风过后，李渊请高不二到书房一叙，待两人坐定，李渊道：“贤弟，刚才席间人多嘴杂，邀请贤弟此来，一方面是为了替贤弟完成游历河南愿望，另一方面想问计于贤弟。” “大哥但说无妨。” “而今陛下自继位之初至今，不体恤民情，横征暴敛无算，没完没了的征调民夫，已造成多地土地荒芜，如此下去天下将动荡不宁，不知贤弟对这天下局势有何看法？” “既然大哥相问，兄弟就直言了。” 李渊点点头：“贤弟请讲。” “而今赋税一高再高，民力疲敝，不是圣明天子之召，如不改观，怕是天下群雄并起之日不远，大哥要早做打算啊，如果天下一旦烟尘四起，没有保命手段，到时可是会后悔莫及。” “贤弟所言甚是，但是为兄一家受当今陛下恩惠颇多，实在是生不起反心，即使造反，为兄也心无余力啊。” 我信你个鬼，你这货也不是个好鸟，老早都想造反，还推脱是被你二儿子逼迫造 反，难怪你家老二要收拾你。高不二心里如是想，但嘴里却道：“大哥不必担心，而今建成已可独当一面，不若你把他留在太原，以太原为大本营，招兵买马以图后势，对外就称防御突厥，钱粮问题有小弟在，不老大哥挂怀。” 闻言，李渊哈哈大笑道：“就等贤弟这句话呢，你放心，他日为兄坐的天下必与贤弟共享。” 高不二连忙拒绝道：“大哥言重了，小弟胸无大志，也受不得操劳，只盼他日大哥得到天下，封兄弟一个闲散王侯，富贵一生，兄弟也就满足了。” 李渊点头应允，继续道：“昨日陛下来了旨意，要让世民入宫为官。” “这怕是要让世民去做人质吧。” “贤弟所言甚是，本就是如此。” “那大哥怎么考虑的？” “为了大计，为兄已与你嫂嫂商量好了，这就准备送世民进京。” “既如此，让世民跟着我吧，我亲自送世民进京。路上也好教世民一些保命手段，都是好孩子，损失不起。” 李渊一家大礼拜谢高不二，要知道，高不二如今可是杨广身边的红人，他亲自去送李世民进京，这本身就是一个护身符。 第五十章 李世民进洛阳 本来荥阳到洛阳只有两天路程，但是高不二却以去少林寺拜佛为由，硬是拖到了十日。 在这一路上，高不二交给李世民了一些练习内劲的功法，让他勤加练习。 路上，高不二对同样骑马的李世民道：“世民，你现在到洛阳呢，年纪小就是你的优势，你要多去你爹爹同僚家去拜访，当然礼数要到位。” “侄儿记下了。” 高不二点点头继续道：“当今陛下好大喜功，又酷爱身手矫健的好手，所以我交给你的功法你要勤加练习，等练习有成，自保自然没问题。” “是，叔叔。” “作为一个男子汉，该有的英雄气概不能丢，但是呢咱在京城，别的不说，但是当今陛下的皇后萧美娘，你还是要多拍拍马屁的，知道吗？” 李世民犹豫了一下，恭敬道：“还请叔叔教我。” 高不二看了一眼夫人的马车，咳嗽一声道：“女人么，没有一个不爱美的，你要夸她美，送美丽漂亮的东西，还要送美容养颜的东西，你知道么？” 车内传出萧玉梅咯咯的娇笑：“夫君，世民而今才刚过五岁，你这都教的是什么嘛。” 高不二翻个白眼道：“当然是保命之道，在洛阳要想过得逍遥自在，让世民拍拍皇后的马屁，未尝不可啊。” “叔叔说的是，但请婶婶放心，世民知道该怎么做。” 高不二满意的点点头，道：“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也是早熟啊，世民，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让我亲自送你进京么？” “爹爹说，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我爹走不开身，请叔叔您带侄儿下聘礼。” “这只是其一，不过这长孙家也是门阀大户，与之联姻对你而言好处多多，作为个大男人，你一定要保护好你未来媳妇儿知道么？” 李世民点点头道：“就像叔叔和两位婶婶一样么？” 车内二女闻言，面色酡红，高不二则认真道：“那是当然，但是还要更好知道吗，要记住，要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懂吗？” “侄儿明白了。” “嗯，我们要树立爱妻子就是爱自己的理念，等将来你要在外纵横天下，家里还得靠媳妇儿管理，后院不稳，那可是大忌，这个你要记仔细了。” “是，侄儿铭记在心。” “如此便好，长孙家那丫头我也加过，年纪不大已经出落的是个小美人，长大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你小子也算是捞着了。” 李世民听高不二夸自己妻子是美人，让李世民很是开心。 萧玉梅则小声对苏小小道：“好妹妹，你是家里老大，夫君你可得看好了，免得到时候他来个从小培养，娶个萝莉回家，到时候我俩可难看了。” 对这个脑洞大开的萧妖精，高不二一阵无语，正色道：“夫人，等到了洛阳，你立马带世民去宫里拜见皇后啊，先混个脸熟，最好再给世民求一个出入禁宫的腰牌。” 萧玉梅自是应允，但是还不忘补充道：“陛下和表妹不是允许你随时出入禁宫吗？你不一起去？” “你们先去见皇后，之后我带着世民去见皇帝，顺便当面解释一下为什么晚到的原因，可不能让陛下对世民第一印象不好。” 见高不二及两位婶婶对自己这么好，李世民心里一阵感动。 高不二对李世民继续道：“世民，刚才只说了一个原因，还有其他的吗？” 李世民思考一下，道：“还有就是要叔叔你带我先在文武大臣家里走上一遭，以便于小侄以后活动方便，特别是宫里。” “嗯，其实以上事情都是你在洛阳期间早晚要做的事情，但是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教你一些保命手段，你可记好了。” “请叔叔吩咐，世民必铭记于心。” “在京城与达官贵人走动，除了人情之外，钱财也不能吝啬，惠仁堂会给你支持，另外惠仁堂还有叔叔、婶婶训练的一支情报组织，到时候你就代我打理好惠仁堂，尤其要加强对情报的收集、分析和判断，以便于时刻使自己处于最有利的位置，知道吗？” “侄儿遵命。” “嗯，你可不要小看情报的重要性，有价值的情报可以让你永远快别人一步，关键时刻能够保命，以后你自然明白。” “侄儿知道了。” “你这小子，年纪虽小，但是从善如流，这点叔叔很欣赏你。” “谢谢叔叔夸奖，侄儿亏不敢担。” “咱叔侄俩不用见外，你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写信，另外要多结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到你。” “是，侄儿记下了。” 三日后，高不二一行人来到洛阳，萧玉梅立马带着李世民进宫拜见皇后，皇后见到许久未见的表姐，自然很给面子的赐予李世民了一块禁宫腰牌。 高不二则带着李世民趁杨广用膳时候见了面，杨广恶趣味要李世民喝一杯，虽然被呛得脸红脖子粗的，但是李世民还是喝了一大杯酒，杨广大乐，亲自认下了李世民这个表外甥，并传下话来，让李世民随时可以进宫面圣。目的达到，高不二自然很豪爽的陪杨广大醉一场。 高不二将惠仁堂的窦掌柜叫道府上，当面吩咐让他带带李世民，逐渐交出掌控权，等上个一年半载后，让窦掌柜回杭州复命。 有挑了个良辰吉日，高不二带着李渊的帖子，代替李渊上长孙家给李世民订亲，礼物拉了足足十几车，宾主尽欢，旦等双方成年礼后就可迎娶新娘，李世民再次认识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 长孙无忌。 高不二也逮着正在洛阳的萧瑀，硬是让萧瑀和李二互相认识了一下，还喝了一场酒。 接下来，高不二就是带着李世民拜会洛阳的大臣，每家无论官职大小都一一走到，有高不二这金字招牌在，没有一家避而不见的，高不二可以说是当今圣上的大红人，而且不居朝堂，没有势力，大家都放心与他结交，这为李世民以后长达十年之久的人质生涯大有裨益。 第五十一章 杨广赐婚 正当高不二给李世民牵线搭桥、铺路的时候，杨广忽然派人找到高不二，说的是让他参加明日早朝。 高不二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杨广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让他这个闲人去上朝。 第二天一早，高不二早早起床，在两位夫人的帮助下，翻出来从没穿过的朝服，吃了点早餐便去上朝。 在宫门口碰到萧瑀，高不二拉他到一边悄声道：“老弟，给姐夫剧透一下，这是要闹哪样？” 萧瑀躲躲闪闪，道：“好事，一会儿上朝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昨天时间紧，没来得及找你，稍稍透露一下？” “这个姐夫啊，不是老弟不帮忙，实在是陛下昨天给下了封口令，我也为难啊。” “行，回头我就给你姐说，这事是你窜戳的。” “我靠，你有木有下线啊姐夫，这是对你说是天大的好事，你要这样给我姐说了，我这不死也得脱层皮啊，求求你做个人吧，真的。”萧瑀愁眉苦脸道。 “真不能透露一下？” “真的，姐夫，你就等一会儿吧，马上你就知道了，绝对是好事，别人想捞还捞不着呢？” 高不二满脸怀疑道：“既如此，一会儿我就让给你了，别说你姐夫不照顾你啊。” “别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倒是姐夫你该笑纳你就笑纳吧，你这皮糙肉厚的，奈造。” “我靠，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更不放心了，你没看这些等着上朝的家伙，一个个都便秘模样么？这绝逼不是啥好事啊。” 萧瑀翻个白眼给他，心里也是老纳闷了，这皇帝明知道姐夫已经有两个夫人了，这又要赐予一个，要命的是还是独孤冰兰，这独孤冰兰不是和陛下青梅竹马么，搞球不懂。 这事基本上，和皇帝较近大臣都知道了，所以看高不二都是一脸诡异，大家对他这个便宜国公都很好奇。 高不二正郁闷呢，就听到宫人高唱，道：“陛下驾到，众臣早朝！” 众人依次入内，山呼万岁后，杨广纵欲过度的道：“楚国公可来了？” 高不二听到皇帝叫，立马出列大礼参拜，道：“臣在。” “喔，楚国公来上朝，不多见啊。” 高不二心里叽咕，这丫子不是你让来的么。 “楚国公在朕还是晋王时，就贡献不小，而今更是捐助资财帮助朝廷共度时艰，朕深为感动。” 高不二莫名其妙，这不是给升国公了么，不知道他要闹哪样，立马道：“这都是臣下应该做的，不敢邀功。” 杨广挥手打断他，道：“为了酬劳楚国公大功，朕将独孤冰兰赐予你为妻，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完婚，你去准备彩礼去吧。” 高不二一听，我靠，这充满着阴谋啊，别的不说，独孤冰兰那冰美人不是你盘中菜么，这是闹哪样？ 高不二立马道：“臣不敢夺人之美，还请陛下容禀。” 杨广不悦，大袖一挥：“退朝。” 文武百官幸灾乐祸的看看高不二，慢慢退出大殿，高不二扯住萧瑀道：“到底咋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萧瑀嘿嘿笑道：“这独孤冰兰本来与陛下感情挺好的，大概是这两年看不惯陛下的一些作风，听说拒绝了陛下的求爱，并放出话，你愿嫁给你这个半废国公，也不愿入宫，陛下大怒，这不就便宜你了。” “我擦，你哪只眼睛看这是便宜啊，明显是一大 麻烦啊，这我去，有够不靠谱的，你说我去找陛下说一下，能推辞不？” “我建议不要，这两年陛下脾气大得很，你忘了高颎怎么死的了，就因为劝了一句啊，落得个全家流放的下场，要我说这是好事，反正你都有两个夫人了，再娶一个也不多不是。” “我靠，你说的什么话，回去我就告诉你姐这事是你背后捣的鬼。” 萧瑀乐呵呵道：“这会儿我估计圣旨已经到府上了，我姐怕是已经给你准备婚礼了，可没功夫管我，再说，我能有这么大能耐？我姐也得信啊。” “这是闹麻子嘛，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啊。” “你就心里偷着乐吧，独孤冰兰虽然性格孤僻，那再怎么说也是个大美人啊，你还不知足？” 萧瑀说吧，甩手就走，而今的皇帝性情大变，让人越来越捉摸不透，作为好基友，他也真心替皇帝着急，奈何有力无处使。 高不二不甘心，溜达到后宫，也没见到皇帝，内侍传话道：“陛下和皇后给楚国公被了一份厚礼，让出宫一起带走。” 看着七八车金银珠宝，这杨广待自己不薄啊。 第五十二章 洞房花烛夜 从宫里回来，一看家里已经是彩带飘飘，大红灯笼挂起，红艳艳的喜字贴满了窗户，一片热闹景象。 见高不二回来，萧玉梅、苏小小赶紧迎了过来，不待高不二开口，萧玉梅便道：“夫君，刚才皇后差人来说是皇帝赐婚，这家里里外都是宫里人置办的，这是怎么回事？这里还有皇后给你的一封密信。” 高不二苦笑着将萧瑀的话又给她们两人重复了一遍。 “这陛下也太糊涂了吧。” “妹妹慎言，刚才独孤家派人来要了夫君的生辰八字，说是等着夫君上门迎娶新娘子。”萧玉梅绷着脸道。 “这弄得是麻子事嘛，莫名其妙，我在宫里求见皇帝都没见着。”说着高不二打开皇后密信，信上先是劝说高不二按照皇帝意思赶紧完婚，后面又说独孤氏天生媚骨，独孤家势力庞大，如果进宫对皇后不利，也是让高不二赶紧完婚。 二女看完皇后的密信，很是无语，还真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了。 三人还在院子里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宫里的内侍上来几个，将新郎官衣服给高不二换上，催着赶紧去迎亲。 事到如今，萧玉梅也看开了，安慰高不二道：“夫君，你就去吧，大不了多个媳妇儿而已，而今事发突然，如果不去，看这情形皇帝不会同意，传了出去对独孤家娘子也不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小小对此事倒是没什么意见，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只是这以后家里谁做主啊。 高不二被宫里内侍拉拉扯扯来到了独孤家，独孤家也是张灯结彩，但是闲得就有些冷清了，沥沥拉拉几个人，走了个简单的仪式，高不二就带着新娘子上了花轿。 因为事情牵涉到皇帝，所以高府上门贺喜的人几乎没有，也就李世民、萧瑀和窦掌柜等人，也是匆匆拜了天地，便入洞房。 简单摆了一桌酒席，热闹一会儿也就散了。 苏小小道：“夫君，以后这独孤家娘子也是您妻子了，您今晚无论如何也得把房圆了，不能厚此薄彼，冷落了人家。” 萧玉梅也道：“她独孤家娘子既然是夫君您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她就得履行妻子义务，不管以前怎样，明天她也得早起，给小小妹妹这大夫人敬茶，礼数您得告诉她，失礼了一样得家法伺候。明天你们进宫谢了嗯，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萧玉梅是大夫人呢，不过她的话说到高不二心坎里了，这杨广自从当上皇帝，做事是越来越没谱了。 尽管高不二与独孤冰兰曾经见过一面，但是那时候还是女扮男装，一副冷冰冰模样，虽然不难看，但是要说喜欢却也谈不上，而今却成了自己妻子，厚此薄彼得事情高不二也干不出来，其实最好的就是请皇上收回成命，而今说啥也晚了，除非高不二把她休了。 这年头，女子被休等若要命，豪门望族也不例外，所以这事高不二也干不出来。 被萧玉梅、苏小小二女拉到新房外，萧玉梅道：“夫君赶紧去吧，今晚小小妹妹我俩睡喽，你争取早日把独孤家娘子拿下，咱们好大被同眠啊。” 嘴上虽然说的光棍，但是心里也是醋海翻涌，拉着苏小小匆匆离去。 高不二一步三叹的来到屋内，见一个身披霞帔，头盖红盖头的丽人静坐床头。 听到高不二动静，床上丽人身子一颤。高不二拿过金击子挑开丽人红盖头，真是梨花带雨让人不忍亵渎。 高不二搓搓下吧，与独孤冰兰对面而坐道：“我说美女，嫁给我也不用你这么委屈吧，妆都哭花了。” 独孤冰兰闻言嘴角扯扯，声音不那么冰冷道：“你放心，既然那昏君把我赐给你，我就一定会履行做妻子的义务。” 高不二苦笑道：“小心隔墙有耳哦，你总不至于新婚夜我被皇帝拉出去砍头吧，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独孤冰兰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不说话。高不二笑道：“有些事心里想肯定没问题，但是不能说出来，话说，我的情况你也应该多少了解点，你和陛下赌气怎么就想到我身上了呢。” 独孤冰兰秀眉微蹙道：“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给我休书一封。” “你想得美，说嫁就嫁，说休就休，把我当什么啦，休妻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再说了有你这么个大美人愿意投怀相送，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着都是我沾光啊。” 闻言，独孤冰兰心里稍安，冰冷的俏脸也升起一抹红霞。 高不二摸着下巴在她面前来回走动，一会儿眉头紧蹙，一会儿眉开眼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独孤冰兰看得心里发毛，奈何今晚她只能静静坐着。 忽然高不二扒她面前道：“夫人说了，明早你要起来给大夫人敬茶，说是高家的规矩，让我告诉你别忘了。” 独孤冰兰红着脸，轻轻颔首。冰冷的面容布满红晕，看上去别有一番滋味。高不二身手拉美人入怀，独孤冰兰先是绷紧身子，随即想到：“这以后就是我的丈夫了。”便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美人，高不二嘿嘿一笑道：“良宵苦短，我们就安歇吧娘子。” 说着便抱着美女滚到了床上，美女一声惊呼，一时间红浪滚滚。独孤冰兰居然修炼了素女心经，难怪皇后说此女天生媚骨，高不二食味知髓，一晚上要了五六次，这多亏独孤冰兰自小习武，换作苏小小、萧玉梅难能承受得住。 早上，神清气爽的高不二在独孤冰兰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在正堂大礼拜见了苏小小、萧玉梅，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二女也是热情相待。 之后高不二又带着独孤冰兰进宫拜谢皇帝、皇后，独孤冰兰面无表情，杨广获得了惩罚不听话臣子的快感，倒也没有怎么难为二人，准许返回杭州。三日后，高不二陪同独孤冰兰回完门，一家人便马不停蹄返回杭州，离开洛阳这是非之地。 第五十三章 海路初探 回到杭州，高不二查看了船厂施工进度，两条流水线基本全部建成，各项工程稳步推进。而首艘海船海螺号训练水手也告一段落，高不二准备组织一次远航，目标吕宋（即后世菲律宾），要把红薯带回来。 在古代中国哪怕是隋唐盛世，粮食的亩产也不高，交完各种赋税，堪堪够一家人口粮。稍有不慎就得吃野菜，而红薯这种植物，亩产奇高，不怎么挑地，南北方都可以种植，而今还躺在吕宋的荒野中，别人没见过没关系，高不二将红薯的藤、根都精心画了出来。 这次出海，前期虽然通过萧家、独孤家也收集了一些海图，但是还不是太准确，高不二参照收集的海图规划了此次航线。 先到夷洲，之后沿着夷洲正南，到达吕宋。 这次带队的是老船长，鲁木匠还要负责造船事宜。 老船长姓冼，一家在海边长大，对大海的认识要远超鲁木匠他们这种，也不是高不二这种半吊子能比的。 本来最好高不二也跑一趟，但是而今大隋局势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虽然张仲平已经赶往西北，但是局势并不太好，来信说而今突厥始毕可汗当家，看不起弑父淫 母的杨广，准备联合土谷浑起兵攻隋，马匹贸易进行困难，需要高不二去西北一趟。 高不二准备趁明年杨广西巡之时，走一趟西北。 是日，风和日丽，在钱塘江码头，高不二为南下的船队践行。 “老船长，此去一路辛苦，海上天气多变，这个您比我有经验，一切小心。” “请庄主放心，我们有海图，还有您给的路线图自然没问题，吕宋与我自汉以来就有贸易往来，想来也不难找到。而且我们的船行速度还快，月余自当能归。” 高不二点点头道：“好的，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此行目的一为检验我们船队的远航能力，为以后复辟海上丝绸之路做准备；二是红薯，此行务必将红薯这种作物带回。” 老船长疑惑道：“庄主您多次说到红薯，不知此物有何珍贵之处。” 高不二长叹一口气道：“我这段时间，走遍长江南北，发现除了江南鱼米之乡几乎无饥馑之忧外，北方大部分地区粮食产量少的可怜，操劳一年，所余粮食不过两三旦，这多半和土地、粮种有关，而这红薯亩产奇高，一亩地怎么也有三十旦以上吧，是种好粮食。” 红薯亩产在后世在五千至六千斤，也就是五十到六十旦左右，但是现在社会没有化肥，农家肥用的也不多，所以高不二只能打个对折，往少了说。如果没记错，也正是由于红薯的传入，中国人口才开始猛增的。 老船长一听红薯居然亩产是现在粮食的五六倍，眼中精光大冒，要知道，自汉而隋，中间七八百年，整个中国都在战乱中度过，土地大量荒芜，百姓家家几乎一直在饥饱线上挣扎，也就是而今天下一统后，这两年好点了，才能不空肚子，但是想要吃饱很难，因为好田亩产也不过十三四旦而已，交完租子和各种税，能余下三四旦，勉强不饿死人够一年吃。 是以一听高不二如是说，立马激动道：“请庄主放心，小老儿我就是拼了身家性命，也要把红薯带回来。” 高不二笑道：“你暂别激动，而今估计红薯在原产地吕宋也是稀罕物，你们到了之后，先要以高利与当地官府打好关系，通过他们寻找应该会更容易一些，万不可说此物是粮食，就说是上好的牲畜口粮或者是一味药材，一旦泄露此物价值，怕就很难带回了。” “请庄主宽心，小老儿省得。” “好，你们出发吧，而今正是季风季节，如果航向不出问题，你们当会很快回来，千万记得，红薯用麻袋装就行，我们就要埋在土里的大个的果实，可千万别干出来买椟还珠的事。” “是，请庄主放心。”言罢走上船，吩咐起锚，大有壮士去兮的悲壮气势。 庄子上人挥手与水手作别，都是庄子上的住户，对大海都是充满敬畏，因此送行仪式很庄严肃穆。 独孤冰兰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却有一颗侠义之心，来到杭州，几乎与高不二形影不离，帮着高不二处理各个作坊琐事，让高不二轻松不少。 高不二这三位夫人真是各有特点，独孤冰兰不说了，萧玉梅是打理生意的一把好手，对外贸易基本上都是她在管，而苏小小则是持家有方，高府里外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 站在高不二身边的独孤冰兰看船渐行渐远，人群逐渐散去，才道：“夫君，你说的红薯当真亩产那么高吗？” 高不二笑道：“兰儿，你这别老冰着脸啊，给你男人笑一个。” 闻言，独孤冰兰玉面一红，强笑了一个，高不二摇摇头，这三老婆性格就这样，不爱笑，在床上办事的时候也是即能忍耐，不像二老婆激情似火。 高不二伸手在独孤冰兰挺翘的胸前悄悄抓一把，看着如受惊的小鸟一般的独孤冰兰，高不二哈哈大笑着拦腰抱住她，道：“竟敢怀疑你老公的话，等会儿回去可得家法伺候。” 独孤冰兰红着脸，白他一眼，脑袋都快埋进胸前的双峰之中了。看着这个武力值超高的三老婆还有模样，高不二轻轻在她饱满的朱唇上吻了一下，道：“红薯亩产，我说的只少不多，等弄回来，一种便知。” 言罢，拉着她乐呵呵的向船厂走去，船坞中两艘同样大小的海船已建造好大半，明年开春就能交付买家，一艘十五万贯左右，想着一堆钱山，都让人兴奋。 独孤冰兰看着高不二一脸天真的笑容，心里也十分喜欢，虽然这便宜夫君爱对自己毛手毛脚、口花花，但是接触下来发现，高不二颇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雄心伟志。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福泽万民的大手笔，就说惠仁堂就拯救了不少普通百姓，口碑传遍大江南北，因为是以大夫人的名义开的，苏小小而今都快被遵奉为神了。 萧玉梅也因为推出一系列女士用品，还有玻璃镜子等物品，而名扬海内外。 能挣钱、会花钱，疼老婆，还有一颗胸怀天下的爱心，实在是独孤冰兰心目中的良配，不是杨广那种自大狂能比拟的，因此心里最初的赌气心思逐日减少，爱慕之心与日俱增。 独孤冰兰心里暗道：“如果这红薯真能亩产三十石，那么我大隋将再无饥馑之忧了，到时答应夫君大被同眠也不是不可以，不知道这夫君为什么喜欢让人害羞的大被同眠，也不怕累瘫。” 高不二如果知道这冰夫人心里想法，估计他现在都得追上海船一起出海，立马把红薯弄回来。和三位夫人大被同眠啊，多么诱惑人心的事情，和另外两位夫人试过了，就是这三夫人拉不下脸，至今未能实现与三位夫人大被同眠的愿望。 高不二回头，看着独孤冰兰美目含春的看着自己，伸出魔爪，在她翘挺的丰 臀上抓了一把，调侃道：“怎么夫人，要不咱们现在回去探讨一下生孩的哲学去？” 独孤冰兰啐一声下流，挣脱他的手，朝船厂跑去。 “老婆给老公生小孩，哪下流了。”高不二在后面叫，独孤冰兰脚下一个踉跄，莲步迈的更快了，家教森严的独孤大美人实在受不了高不二这赤 裸 裸的示爱，让人又爱又恨。 第五十四章 白酒、酱油、葡萄酒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高不二很感激能遇到家里三位贤淑的夫人，但是很不满意当今的食物烹饪技术。 卤肉也有，因为不舍得放香料，也没有酱油，味道可想而知；也不满意这个时代的酒水，酸甜苦味的都有，唯独没有后世那种酱香、绵柔、爽口的酒，就连贵族才能喝到从西域进口的葡萄酒，也是浑不拉几的让人不忍入口。 还好葡萄自汉朝张骞出使西域后就传入了中原，而不用高不二远距离去求索，因此高不二在庄子上种植了十多亩葡萄。而今已经成熟，高不二老早就让人在庄子上挖了酒窖，又从交趾采购了橡木，制成了后世的葡萄酒桶。 将挑好的葡萄放进池子，高不二叫来三位夫人，叫别人光脚在里面踩，酿出来的酒，高不二怕喝不下去。 三女看着眼前一池子的葡萄十分不解，萧玉梅道：“夫君，这么多葡萄你洗过后放在池子里做什么？” “当然是准备酿葡萄酒啊。” “夫君又糊弄我们，酿酒的妾身也见过，可没见过这种用大池子的。” “所以他们酿不出美酒，来来，各位夫人，让老公借你们粉嫩的小脚用用，来来，小小姐，为夫给你脱鞋袜。” 苏小小红着脸，双手紧紧拉住高不二伸过来的禄山之爪，咯咯笑个不停，高不二把她横抱起来，在苏小小半推半就之下，将一双玉足剥了个干净，苏小小勾着脚，无奈高不二手劲大，硬是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最后亲了一口，苏小小低着脑袋，心里蜜甜。 被高不二抱进葡萄池里。 “对对，就这样踩踩踩，把所有的葡萄都踩碎完啊。”高不二指挥苏小小踩葡萄，踩着凉凉滑滑的挺舒服。 高不二回头又对站一边看热闹的萧玉梅、独孤冰兰道：“来来来，二位夫人，为夫给你们脱鞋。” 二女看高不二刚才给苏小小脱鞋，又是摸又是亲的，心里醋意翻腾，所以都没自己脱鞋，等高不二来，他若不脱，二女打算晚上就不纳高不二上 床。 因此，见高不二猪哥一样，搓着手过来，于是大大方方让他脱鞋袜，心中的羞意也是情难自矜。 等所有葡萄都踩碎完，高不二指挥人用多层面纱进行过滤，装桶，然后添加酒曲，装桶进行恒温酿造。 因为在古代已有水银，而今玻璃制造工艺突飞猛进，各种玻璃制品远销海内外，因此高不二让人简单造出来了温度计，以便于控制酒窖温度。一切准备挺当，就等着漫长的发酵了。 接着又改造了庄子酒坊白酒蒸馏设备，白酒很快就制造出来了，最高已经能蒸馏出七八十度以上的酒精，不但用来配酒，还与皇家军队进行贸易，高浓度酒精用作伤口消毒和杀毒用，为此杨广又不吝赐予高不二三夫人吉祥夫人称号。 搞得高不二在心里画圈圈咒他好久，家里三位夫人，你就赐予一个封号，明摆着制造家庭矛盾么，白酒酿造出来之后，高不二发现独孤冰兰不但武艺高强，居然酒量也厉害，于是就把酒水经营交给了独孤家，让她去弄，独孤冰兰已经进入的高家三夫人角色，在萧玉梅的帮助下把事情办得稳稳当当。 萧玉梅看独孤冰兰慢慢的把心都放在高不二身上后，于是将不老丹药也让她服下。女人很容易爱屋及乌，以前独孤冰兰是被皇帝赐婚，心里难免有怨气，所以萧玉梅也没想着给她长生药，而今，见她逐渐把心都放在高家，为家里忙里忙外毫无怨言，服侍高不二也无差错，所以才认可了她。 为此高不二在萧玉梅房里连住了一周，当然苏小小也在，在高不二的强烈要求下，三人一直都是大被同眠，独少了独孤冰兰。 毕竟一碗水不端平，翻船了可不好，所以见把独孤冰兰迎回家萧玉梅一直没提长生药的事，心里也一直打鼓。虽然知道萧玉梅早晚都会给，但是太晚万一独孤冰兰心里有疙瘩那就不好了，而今见功成圆满，所以他怎不高兴。 等酿酒逐渐走上正轨，高不二又组织人收购大豆，在庄子上建了个酱园，准备同村里老人一同酿造酱油，腥味太重的肉食，实在是让人没什么食欲。 特制的酱缸，密密麻麻摆了一院子，有四五百个，用竹子编制的锥形帽子，高不二指挥人将煮好的黄豆均匀装进酱缸。 高不二对身边的崔大爷道：“大爷，这酱园我就交给您了啊，弄好了是个不错的营生。” “庄主放心，出不了差错。”听闻高不二要晒酱，崔老头一家就自告奋勇的接过这个差事，因为他们家以前就是做甜面酱的，对高不二说的什么酱油很是看好。高不二交给他们也放心。 “记得也每天搅拌、充分晾晒啊，千万不能淋雨。” “庄主放心便是，小老儿醒的，只是以前没想过晒制液体的酱液，而今您一说，小老儿就明白了，出不了差错。”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高不二当然很放心。 第五十五章 西巡前奏 月余之后，南下的船队归来，码头上人山人海，看到船身修补的痕迹，高不二心里直打鼓，这是遇到狂风暴雨了？ “庄主，我们回来了，幸不辱命。”冼老船长一下船，立马拉着高不二汇报情况。 “那就好，老船长，你们遇到风暴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被一只长有很多触手的海兽袭扰了，差点我们就船毁身亡了，损失了十多个好手，其他的都还好。” “钱掌柜，要厚恤伤亡的水手家属，以后家里只有一个劳力的就不要上船了，形成惯例执行下去。” 跟在身侧的钱掌柜躬身应诺，冼船长又道：“由于红薯在菲律宾也不好找，所以我们只带回了百十斤左右，宝石香料带回来了不少。” “好，此次货物拿出一成分给此次出海的水手，伤亡的水手要多一点。” “老汉替船上的儿郎谢谢庄主，一成的收入，够他们吃数十年了，谢谢庄主。” “老船长别谢我了，跑海本就是个危险系数极高的行当，大家为了庄子拼命，我也不能吝啬，这都是大家应得的。” “庄主也投入了巨资啊，还请以后不用如此厚赐，细水长流才是永久之计。” “好，听老船长的，下不为例，走走，庄子上已经准备了酒席，为你们接风，让你们尝尝我们新产的白酒。” 众人皆大欢喜，但是失去了亲人的家里却一片惨淡，还好高不二赐予了丰厚的谢礼，当然，对逝去了亲人的家庭，高不二亲自上门，一一进行慰问，并吩咐钱管家一定要尤恤。红薯让他们先种，以示谢意。 由于红薯带回的不多，经过挑选，能做种粮的只有七成，高不二让人挖了地窖进行存储，并安排了专人进行管理，已备来年春天进行试种。 转眼已入秋，西北来信，说草原突厥各部兵马在进行频繁调动，似有寇边情况。同样收到此情报的还有杨广。 杨广在朝堂上大骂，道：“始毕继承汉位，不但减少了岁贡，还屡屡有犯边之意，来户儿。” 大隋猛将来户儿出列，道：“臣在。” “朕命你为大都督，立马调集十万大军，随朕西巡，以震慑宵小。” “陛下，而今因营建东都、开凿运河民力凋敝，此时实在不宜开战，还请三思。”萧瑀劝谏。 杨广不悦道：“萧爱卿退下，任何人再劝朕，定斩不赦。来将军，速去准备。” 来户儿躬身退下。 杨广又道：“宇文恺。” 宇文谋因是拥立第一功臣，宇文家人人都被杨广视为心腹，宇文谋的大儿子宇文恺被破格封为大将军、二儿子宇文化及统领禁军，可谓权倾朝野。 宇文家族而今也是杨广的死忠铁杆，听到皇帝叫，宇文恺立马出列。 杨广道：“爱卿立马发动民夫，在陕西榆林修筑长城，以阻止突厥南下，要不惜民力，必须在朕到达前完成，去吧。” 宇文恺躬身应诺，他不打算节省民力，毕竟让皇帝满意才是第一位的。 杨广准备西巡的消息很快传到杭州。 高家庄，外面细雨绵绵，高不二正陪着三位夫人在客厅喝茶。 萧玉梅道：“当今陛下怎的会如此不体恤百姓，这天下才稳多久啊，山东、河北等地都有贼寇蠢蠢欲动。” 独孤冰兰也道：“谁说不是呢，之前为晋王时尚能体恤百姓，还知道百姓是国家根本，而今却年年在征调民力，前些年恢复的人口，眼看又急剧消减下去。” 苏小小接道：“昨天钱管家回来也汇报说因为这两年土地荒置的太多，粮价都开始波动了，问要不要储粮，我还没答复，现在一看得开始储粮食了。” 高不二哈哈笑道：“没想到三位夫人每日不出深闺，对天下事也能洞若观火，为夫佩服。” 萧玉梅走到他身边，玉手轻抚他肩膀道：“夫君笑话妾身，但是小小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今天下确实有动 乱迹象，应该提前储备一些粮食。” 高不二点点头，握着她的手道：“夫人说的极是，不过这江南目前不稳定因素较多，嘱咐在长安的窦掌柜，让他暂不要回杭州，直接转道去太原吧，在太原建一些粮仓，趁着现在粮价还算稳定，多储备一些粮食。” 独孤冰兰修眉微蹙道：“夫君觉得李渊可靠吗？” “可靠不可靠无所谓，关键我们自己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所以我才让张仲平在西北练兵，粮食储备在太原也是以备万全，毕竟这南方不稳定因素也不少，小小姐你命人也在金陵、杭州、广州、琼州等地购买粮食，运往我们在海外的岛上，多准备点错不了。” “夫君也觉得即将天下大乱么？”萧玉梅问道。 “关键就看皇帝了，他如果现在能于民休养生息，不一味穷兵黩武，国内局势应该能控制，但是如果太急于穷兵黩武，又不能让门阀团结一致，只怕为祸之期不远。” 独孤冰兰犹豫道：“夫君可有想过劝谏一下陛下。” 不等高不二开口，萧玉梅就打断她道：“三妹你怎么会有这想法？如果她能听进去劝谏，你会嫁给夫君么？宰相高颎也不会身首异处，为一大家子生计，我不建议夫君做这事情，你也不许私自上奏，触怒当今圣上，灭门之祸立马就会降临，你要清楚。” 独孤冰兰朝着萧玉梅施了一礼道：“小妹知道了，请姐姐放心便是。” 高不二看气氛有些不对，便去抱着独孤冰兰道：“兰儿可以通知独孤家，建议他们也早做准备，其他事情不必多说，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夫人，说多了，让我老丈人、大舅哥他们误会了也不好。” 独孤冰兰感激的看着高不二，点头道：“谢谢夫君，我知道怎么做了。” 夫妻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方散去。高不二准备一旦南方形势超脱控制，就带着庄子里的人出海避难，当然而今大争之世即将来临，不争一下岂不白来一遭，毕竟是国公，皇帝赋予了他一些团练之权，所以在江南他也在秘密练兵，一旦天下有变，可以进退有据。 第五十六章 杨广西巡（一） 虽然杨广西巡的命令早就下了，但是真正开始西巡的时候，已是来年初春，因为杨素的长城此时才紧赶慢赶建完，为赶工期，不遗余力，导致百万民夫有损失大半。 杨广准备从洛阳出发，先到长安，然后再到榆林，从榆林再去西去青海，准备用时两年，达到北拒突厥，西逐土谷浑的战略目的。 出发前，他又命令还在榆林的宇文恺修建一座能容纳三四千人的帐篷，要在十里之外都能看见，在洛阳又让人做了四五十个可移动的宫殿，准备开始西巡。 如此劳民伤财，引起了朝臣不满，大隋名将贺若弼、吏部尚书宇文弼等上书劝谏，请皇帝体恤百姓，节约民力，恢复生产，但是杨广哪能听得进去，找了个由头将贺若弼杀了，宇文弼因拥立之功，被杨广申斥了一顿，责令在家禁足。 608年春，杨广由无数后宫佳丽陪同，带领十万大军，乘着几十座可移动宫殿，浩浩荡荡开始西巡。 杨广站在移动宫殿的走廊对身边的宇文化及道：“爱卿以为如何？” “诚赖陛下天威，我大隋勇士所向披靡，此去必能让一众宵小臣服。” 杨广闻言，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便走进宫殿与嫔妃饮酒作乐去了。 月余，杨广到达榆林，果然在十里之外都看到了宇文恺建造的大帐篷。 有大臣奏道：“据报，宇文恺不恤民力，折损不下七十万之巨，实在是件祸事，还请陛下处罚宇文恺，以息民愤。” “大胆，宇文恺奉命行事，何错之有，来人，将这厮拖出去杖四十，谁再构陷宇文爱卿，杀无赦。” 自此再无人敢上书劝谏。 看到隋朝大军奔榆林而来，军威甚盛，突厥、契丹等可汗立马派出千人使团到榆林见驾，杨广很满意，但是高句丽王高元没有理会杨广命令，杨广大怒，命令宇文恺再次征调民夫，在榆林和涿州修建一条宽100米的驰道，准备带领大军前去问罪。 在杨广到达榆林之时，高不二带着百十名好手，由独孤冰兰陪着，也到达了张掖，张仲平已经在祁连山冷龙岭北麓大马营草原购置和抢占了一大片草原，训练了一支两三千人的军队和七八千匹战马，许多牧民家属不愿南迁，也被安置在草场放牧，牛羊无数。 为掩人耳目，攻占了一个突厥小部落，并将此处草原以该部落为名，在突厥小有名气。 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一阵，高不二对身边满身杀气的张仲平道：“不到两年时间，你能占那么大一片草原，训练出这么一支军队，吃了不少苦吧。” “庄主严重了，您不知道，草原与我们内地不一样，这些牧民只想放牧，谁有力量保护他们，还能让他们有牧场放牧，他们就会依赖谁，这两年我们与周边的部族也有大战，我们占兵器优势，所以胜多负少，因此来依附的比较多，草原上人口也没个定数，这也为我们提供不少便利。” “现在草原各部族什么情况？” “现在突厥很可能分裂成东西两部，契丹部族内部也是征伐不断，薛延陀正在逐渐崛起，估计要不了几年就能重新统一草原。” “草原部族崇拜的是弱肉强食，从来征伐就没断过，我们要在这间隙大理发展，形成一股强大势力，以便于在草原立足啊，之前说的组建万人军队，而今一看这片草原，咱们再增加点，组建个两三万吧，给养我让人抓紧送过来。” “给养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这地方铁矿也多，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开始和突厥的大头领进行贸易，铁矿石也充足，就是打造兵器的工匠太少。” “好，我再从庄子上调一点工匠来，你这边对不愿放牧的牧民、流民，留下青壮后，让其家属南下，这样两边交流，确保两边人手都能充足，钱财要不吝啬啊，不够直接请夫人调拨便是。” “是，请庄主放心，这样一来，不出数年，我必为庄主训练出一支百战雄师出来。” “嗯，而今中原苦于劳役，各地豪强也是蠢蠢欲动，西部、北部、南部各国也是各怀鬼胎，风云变幻啊。” “属下也听说了，这些年杨广这昏君不停征调民夫，服劳役的民力近千万，这是祸国殃民之兆，如果不加节制，祸乱不远。” “所以啊，我们要自报，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 “属下明白，如果天下大乱，我们未必没有问鼎天下的机会。” “等等看吧，你抓紧练兵，战马一定要做到每人两骑，另外这地方森林也不少，强弩一定要配到单兵。” “是，请庄主放心。” “嗯，这边都顺利后，你也多回杭州看看啊，红拂也挺想你，这次本来她求夫人要跟来，但是这里敌我不明，怕出意外，就没带她。” “小女在庄子上是最好的了，属下很放心。” “你呀也要多给回去看看红拂，免得时间长了，忘了你这个父亲。” 张仲平知道高不二在开他玩笑，目的是让他放心，便笑着点头道：“那等入冬以后属下回去一趟。” “好，入冬草原是最安全的，你安排好直接回去便是，听说钱掌柜那存了不少好酒，盼着你这好朋友共饮呢。” 张仲平笑着点头应和，道：“庄主让人送来的酒精，在这起了不小作用，伤口上涂抹一下，七八成伤员不会感染。” “有用就行，另外惠仁堂配的白药你这也多备点，要让弟兄们感到家的温暖，一定要做到不抛弃，知道吗？凡是愿意加入我们的都要一视同仁。” “是，属下明白。” 高不二在草原待了半个月，便匆匆而返。 另一边，杨广在榆林对各部使团恫吓了一番后，于608年秋，带领大军通过新修建的驰道，到达涿州，高句丽王高元一看隋军来势汹汹，便携带大量美女、财宝亲自到涿州向杨广请罪，并保证以后岁贡增加一倍。 杨广见高元如孙子一样跪在自己面前，大喜，申斥一顿后命其回去。 随即命令杨素在涿州修建行宫，行宫修建好后杨广大宴群臣，之后于当年冬返回洛阳。 第五十七章 杨广西巡（二） 609年春，杨广准备进行第二次西巡。上一次西巡因为高句丽问题，青海之行未成，作为一个自负的皇帝，这是杨广所不能接受的。 而且作为西域的老大，吐谷浑蠢蠢欲动，经常袭扰河西，丝绸之路因此不畅，往来商队逐渐减少，为杀鸡儆猴威慑不臣，同时也为了打通商道，杨广也不得不再次西巡。 这一次西巡，队伍规模更是庞大，后宫几乎为之一空。后宫佳丽多出身中原，从未领略过西域美景，听上一次陪同皇帝出巡的妃子们表述草原景象，惹来不少向往。鉴于上一次西巡的顺利，杨广很大气将能去的后宫美人几乎都带上，足有七八百人之多，还没算普通宫女人数。 因这次随行嫔妃较多，杨广下令沿途官府做好迎驾准备。待一切准备妥当，杨广在十万大军的保护下，带着观光千人团开始了第二次西巡。 此次仍然经长安，过宝鸡、天水、定西、兰州最后到达张掖，也是后世入疆之路。 到了青海之后，杨广下诏，命令吐谷浑王前来见驾。 吐谷浑王慕容顺早已听闻杨广暴虐，再加上近几年对河西走廊的袭扰，畏惧被杨广斩首，因此不敢应召，杨广大怒，亲自坐镇西宁，命令来护儿率精兵八万、仆从军十万共计十八万大军出征吐谷浑。 听闻隋军来攻，慕容顺集合各部族联军二十万迎敌。 两军在金银滩草原遭遇，拉开了决战序幕，因吐谷浑各部惧怕隋军，再加上武器代差，吐谷浑军一触即溃，最后慕容顺溃逃，来护儿生擒了十几万俘虏，将吐谷浑十几万平方公里的地方划入大隋版图。 坐镇兰州的杨广收到前线战报，正在召集百官：“吐谷浑不堪一击，而今溃败，未来数十年，西域可保无忧。” 宇文谋上奏道：“陛下天威赫赫，所到之处莫不臣服，臣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杨广很是得意，但是宰相苏威上奏道：“陛下，而今吐谷浑新败，应当命令来护儿继续率军追击，灭吐谷浑永绝后患才是。” 杨广不耐烦道：“宰相所言及是，但是慕容顺那小子躲进了大山不出来，为了不毛之地，劳师动众实在不划算，有此教训，谅他也不敢在造次，此次西巡目的已达到，不必再穷追滥打了吧。” 苏威看皇帝小胜即喜，无奈摇头，吐谷浑距离中原较远，不彻底消灭，等大军扯后，仍然会回来，但是皇帝不允，只得退下。 获得大胜，来护儿率军归来，杨广在兰州大摆宴席，醉生梦死月余后，满朝文武都以为皇帝会起驾返回洛阳，但是后宫一位嫔妃家在张掖，恳求皇帝准予回家探亲，杨广一想也没多少距离了，便下令大军继续西进，去张掖。 此举获得 许多大臣反对，张掖距离西域很近，距离内地很远，补给也比较困难，为了大军安全，都劝杨广不要继续西进。 杨广道：“张掖乃咽喉之地，正是因为距离西域三十六国很近，可以就近召集各国国王开会，携大胜以震慑宵小，确保丝绸之路安全无虞，朕意已决，不得再劝，命令来护儿将吐谷浑贵族首领压至张掖，明正典刑，以威慑各国，命令各国国王必须到场，抗命者杀无赦。” 不得已，一方面从陇右调集粮食道兰州，另一方面兰州刺史奉命大索各地，为大军筹集粮草，一时间民怨沸腾。同年八月物资筹备好，杨广便率领大军继续西进。 大军行至距离张掖一百多里的扁都口时，有钦天监的官员上奏道：“启奏陛下，经臣夜观天象，不日将会有大雪降临，还请早做准备。” 此时已是夏天，居然有人来说天要下雪，杨广大怒，因为古文曾记载只有昏君当道之时，天时才会混乱，方会八月飘雪，杨广以为钦天监官员受人蛊惑，才会不着边际的瞎编乱造，编排自己，于是招来卫士，将钦天监官员五马分尸。 耽误下来，天色已晚，杨广不得不下令就地宿营，又命人找来当地百姓，询问可有八月下雪的情况。 有前车之鉴，去找人的官员率先交代找来的百姓，道：“见了陛下不可胡言乱语，如果陛下询问八月是否下雪，你就说从来没有过，如果敢胡言乱语，小心你一家人狗命。” 百姓对官员畏惧如虎，那里经得住吓，杨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让其领赏退出去，当晚杨广大宴群臣。 本来炎热的天气，谁曾想到了夜里子时，天气骤降，果如钦天监官员所奏刮起了寒风，下起了大雪，温度一下子降到了零下十几度，从没有经历过如此严寒的杨广君臣等一下子傻眼了。 杨广命令就地伐木取薪，但是去过张掖的人都知道，张掖所在一片戈壁，哪有这么多树木可供砍伐的。忍耐不住严寒的人群一下子就乱了套，将帐篷、被褥等一切可燃之物均点着取暖，奈何寒夜漫长，一晚上下去，居然冻死了三四万人，许多嫔妃纱衣轻衫的，哪怕将宫女的衣服扒掉也无法抵御严寒，冻死者十之八九。 翌日，杨广命令大军开拔，全速赶往张掖，又派人到张掖，命令守军为大军准备御寒衣物。一百多里走下来，人员又损失五六万人，将近十一万人的队伍，到了张掖只剩下了一万多人。 杨广大怒，将钦天监所有官员全部五马分尸，又命令西域各国必须进贡大量金银财宝和美女，以慰籍活下来的大军。 西域各国接到命令，敢怒不敢言，因为大军受损杨广下令严密封锁消息，对外仍号称十万。迫于大隋军威，西域各国纷纷携带美女、宝物到张掖面圣。 看到自己一声令下，万国臣服，杨广失落的心得到了慰藉，于是大摆一个月宴席招待了各国国王和各路商人。 同年十一月，杨广带领剩余的人马返回洛阳，但是大军被冻死之事还是被传了出来，一时间天下大哗。 第五十八章 天下沸腾 杨广自西域归来后，下令西域及其他各国商人可以直接来洛阳进行贸易，一时间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和黑皮肤的人充斥洛阳，洛阳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610年正月，元宵节一过，杨广便发布诏令，在洛阳举行为期一个月的盛大欢迎仪式，欢迎各国使节、商人来洛阳，并在所有树上过上绸缎，以示大隋国力强盛。同时命令所有商人都必须盛装卖货，洛阳所有饭店、客栈都必须免费招待各国商人，费用店家自理。 听闻这个命令，洛阳经营饭店、客栈的老板傻眼了，很多门阀世家的店铺纷纷找理由关门谢客。 于是杨广又下令，凡敢不开门者店主徒千里，店铺没收充公，其他门店必须搭戏台唱大戏，又全天下召集乐师万人，每天不停演奏。这下子门阀对杨广的所作所为不满到了极致，民怨四起。 这还不算完，欢迎仪式结束之后，杨广又下达了一个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命令，西北各州要无条件的援助西域各国，西域各国没有的要给，有的也要给，一下子将本就不富裕的西北各州百姓盘剥的民不聊生。 同年杨广再次巡幸江都，同样的二千多艘船、八万多纤夫，十几万兵马随护，同时下令两岸百里内百姓箪食壶浆相迎，提前征收五年赋税，以便于供他享乐。 611年初，杨广自江都返回洛阳，又调集一百多万大军讨伐高句丽，因为高句丽国王高元答应的两倍岁贡给了一年又不给了，这让杨广如何受得了。于是一边调集军队，一边为了运粮方便，他又命人开挖洛阳到涿州的运河永济渠，又征调民夫一百多万。 同时命令山东建造三百艘大船、河南建造五万辆牛马大车，征集民夫六十万运送粮食，最后青年老壮没有了，便开始征集妇女服徭役。 如此天下三分之二人口在工地，田地荒芜，天下百姓实在不堪忍受。 同年秋天，黄河泛滥，河南、安徽、山东三十多个郡县被淹，天地颗粒无收，百姓四处逃荒，饿殍遍野。同年十月，砥柱山崩塌，堵塞黄河河道，河水倒流，又淹没了关中平原广大地区。 即便如此，杨广不思救灾，继续发兵征讨高句丽。 山东王薄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之后王薄带领百姓揭竿而起，吹响了亡隋集结号。 河北窦建德、瓦岗翟让、济阳的王伯当等人纷纷起兵响应，一时间整个华中地区义军四起，纷纷脱离朝廷。 杨广一面派皇叔杨林带领大军镇压各路义军，一边于612年亲率大军开始了第一次征讨高句丽。 由于隋军精锐都被杨广调走，杨林带领的官军远弱于义军，因此义军控制范围越来越广，起义队伍越来越大。 同年九月，因杨广指挥不当，在损失三十万军队之后撤回了洛阳，回洛阳不久，杨广再次下令征兵天下，准备第二次讨伐高句丽。 一时间，大江南北义军四起，辽东杜彦冰、王润，山东李德逸、韩进洛，灵武人白榆，余杭杜伏威等人纷纷起义，再加上早已造反的河北窦建德、瓦岗翟让等，大隋江山遍地开花，乱成了一锅粥。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自此开始成为了历史主角。 宰相苏威等人劝说杨广，攘外必先安内，在贬谪了几个大臣之后，再无人敢上书言事，同时被贬出京的还有萧瑀，去崇州做了太守，临行前写信向高不二问计，高不二让他练兵、坚守、待变。 杨广为了平叛，命令各地太守、刺史李渊、杨玄感、王世充、宇文化及等等就地练兵平叛，李世民也被放回太原，协助李渊平定陇西之乱。 在杭州的高不二也收到杨广御令，命他带兵讨伐不臣，高不二从西北调来五千兵马，加上他在杭州自练的七八千人，组成了一万三千人的队伍，开始参与平叛。同时秘密将庄子上人员转移到了海外他占领的海岛上，以避战祸，但是三位夫人却留了下来。 第五十九章 李靖到手 高不二大军集结完毕，杭州刺史顾赐便来到了庄子上，见高家庄依然成为了兵城。 “顾赐叩见楚国公。” “顾刺史不必多礼，我就一闲人，快快请坐。” 你丫还是闲人，这边圣旨才到多久，你就折腾出一万多精兵强将，是本地驻军的七八倍，而今天下大乱，鬼知道你打的啥注意。 心里鄙视完高不二，还是谢礼坐下。 高不二笑问道：“刺史大人一向勤于政务，而今光临寒舍不知有什么指教啊？” 高不二借着顾祝童的关系，与顾刺史成了忘年交，后来高不二成了萧家姑爷、爵位也越来越高，与晋王杨广走的也近，两人就是两路人了。毕竟这顾刺史的主子可是废太子杨勇，两人慢慢交往就少了。等到杨广登基，顾刺史不得不佩服高不二眼光独到。 见高不二闻，便开口道：“禀国公爷，贼寇杜伏威在城外聚集数万之众，杀官员开府库，闹得民不聊生，还请国公爷发兵平叛。” 这丫子当官的果然都是脸厚心黑啊，闹得民不聊生的是反贼么？瞪眼说瞎话。 高不二乐呵呵道：“我也听说了啊，不过我咋听说凡是跟着杜伏威的百姓现在都能吃饱饭了呢？” 我靠，你是站哪边，虽然陛下给你了个空头爵位，也没听说让给你发工资，但是你也不能立场不清啊，虽然俺心里也鄙视杨广那昏君，但是俺不说谁知道，你这真是百无禁忌。 顾刺史苦笑，道：“公爷说笑了。” 高不二翻翻白眼道：“贼人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你派官军去，还怕叛军不灭么，你放心，我派人给你守好杭州城。” 这怎么听着像是让自己去送死啊，还官军？都剩些老弱病残了，有的连弓都拉不开，精兵强将都被皇帝调走了，好兵器也都被英明神武的陛下抽调一空，剩下的刀枪都上锈了能干吗的？还不如锄头、镰刀锋利呢。 顾刺史哭腔道：“好我的公爷啊，官军怎么个情况您应该知道吧。” 高不二装傻充愣道：“我不知道啊。”开玩笑，这可是机密，知道我也当不知道。 顾刺史无语道：“陛下连年征战，强壮之士都调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拿不起武器的腌臜货，哪比得上公爷您兵精马壮的啊。” 高不二摸着下巴道：“不知道刺史大人竟穷到这个地步了，那行吧，我这就发兵，不过这粮草补给。” 不等高不二说完，顾刺史就哀嚎道：“您杀了我吧，我哪还有粮食啊，陛下一年内两次大索天下，如今府库里能饿死老鼠，百姓家里就更不用说了，都在山上找野菜、树叶了，而今北方又闹洪灾，流民南下不少，听说北方灾区都易子而食了。” 看顾刺史说的凄惶，高不二继续道：“官府不是能挤榨百姓么，你再去想想办法？” “我的楚国公啊，你饶了我吧，再这样下去我都要造反了。” “那好吧，听说府军里有个叫李靖的校尉，你给我借来，我这兵多将少啊，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兜这么大一圈，高不二就是为了从官军那里把李靖弄到手，开玩笑，这位可是9个月攻灭萧铣、突厥、吐谷浑的狠人，一生豪无败绩。但因为李渊造反他告密、李世民发动政 变他中立，搞得虽然战功第一，却得不到帝王信任，不得不敞门睡觉，一辈子凄惶的很。 高不二偶然听说他居然在杭州任职，大为高兴，但是他毕竟是朝廷的军官，怎么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其弄到手，不让他有机会去向杨广告李渊的密，也能成为自己手下一大助力不是。 顾刺史一听高不二不再向他要粮草，只是要一个低级军官，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还说不用还了，搞得高不二都想抱他亲一口了。 为啥这个时代刺史那么牛逼呢，这都得感谢杨广，杨坚时候为了限制地方刺史权力，只让他管理军队后勤不让他统军，到杨广这里，为了尽快平叛，将军政大权都下发给了各地刺史，况且高不二带领的也是名义上的官军，人员调动一句话的事。 顾刺史为了让高不二尽快出兵平叛，办事那相当利索，半天功夫不到，李靖就站在了高不二面前，高不二见李靖身高八尺，孔武有力，很是大大赞赏了一番，又叫出红拂女来，让两人见了面，大有撮合之意。 高不二与李靖聊了些军略方面的事情，不愧是已故大隋名将韩擒虎的外甥，郡韬谋略让高不二大为满意，于是立马拜他为高家军大统领，所有军队都听他指挥。 第六十章 收服杜伏威 是日，高不二命令李靖率领大军八千，进击盘聚在六合县的杜伏威。 本来高不二想着是大军齐出，毕竟听说杜伏威也有一万多人，但是李靖不同意，言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八千人足以，请国公放心，末将一战而下。” 这话要是别人高不二估计得思量半天，但是出于对李靖得个人崇拜，高不二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听闻官军浩浩荡荡朝六合县杀来。杜伏威对结义兄弟辅公石道：“没想到隋廷在杭州还布置有如此一支劲旅，我们该当如何？” 辅公石道：“兄长此言差矣，据我所知，这支军队可不是官军，而是一个什么楚国公团练得军队，和我们一样，也是流民组建得，不足为惧，况且我们有坚城可守、人数上也占优势，定让他有来无回。”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也不可把希望都寄托在这里，毕竟这只不过是一座小城，坚守不了几天。” “兄长计将安出？” “我是这样考虑的，由你我二人的一个，带领人马埋伏在河道中的芦苇荡中，一旦官军来攻，我们可以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你看如何？” “此计甚妙。” 杜伏威看辅公石只称赞妙计，对领兵在城外埋伏一事绝口不提，便知道他不想出城。 沉寂了一会儿道：“那就由为兄出城埋伏，守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辅公石闻言，立马抱拳道：“请兄长放心，我誓与城墙共存亡。” 杜伏威看他一眼，点点头，连夜带着人马埋伏去了。 李靖带领大军来到六合县数十里位置，看这里河道交叉，芦苇荡比比皆是，是一处埋伏伏兵的好地方。便下令停止前进，让人在附近找来一些流民问情况。 一个瘦不及的老汉被带到跟前，颤颤巍巍道：“回管爷话，小老儿也是今天才流落至此的难民，不知道什么贼寇，还请管爷高抬贵手饶命。” 而今流民早就远远避开这是非之地，从老头飘忽的眼神中，李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传令大军继续前进。 李靖的方法很简单，在距离六合县城十里开始，命人开始放火箭，一片一片的烧芦苇，同时大军强弩准备，烧出来人不降便杀。 分散在芦苇荡的三千杜伏威军哪里还藏的住，抱头鼠窜往六合县城而去，有脑子灵活的直接水遁跑山林里去了，李靖也没有穷追猛打，吊在杜伏威后面向六合县推进。 十里距离转眼便至，杜伏威带领不足两千的狼狈之军逃到城下傻眼了，辅公石居然关门不纳，言道：“官军已至城下，怕开门城门被官军夺了去，你等依城墙而战，待官军褪去再入城不迟。” 杜伏威气的吐血，大骂辅公石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无奈只得带领残兵败将坐鸟兽散，开玩笑，官军这次来的居然都是起兵，和自己这乌合之众对上了，还不分分钟被灭。 不过他们低估了李靖进军速度，还没跑进山林呢，就被李靖大军合围了，不得已缴械投降。 接着李靖命令大军围住六合县城四门，用雷火箭又炸又烧城门，借助武器之利，半天功夫大军便冲进了城中。 辅公石让人用吊篮把自己放到城外，准备跑路，被李靖早就安排好的伏兵擒获，此战以极小的代价获得了成功，又收拢降兵五六千人。 高不二让李靖挑选精壮的入伍，其他人发给田地，命其耕种，同时也让杭州顾刺史抓紧组织百姓恢复生产，朝廷定的苛捐杂税，被高不二强势废除，都贯以高家庄的名义。 此举虽然不妥，但是顾刺史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活下去才有希望啊。 高家庄中军大帐，高不二稳坐虎坐，听李靖汇报完之后，立马着人向京城报捷，开玩笑，把应得的利益拿到手才是真的，怎么也得该李靖争取个将军头衔，大统领毕竟不是官方正经官职，拿不出手。 在中军帐，杜伏威见到了出卖自己的辅公石，挣扎着要找其拼命，高不二让军士给他俩松绑，二人当着高不二大面大打出手，拳拳到肉，等二人打不动了，高不二命人将辅公石拉出去斩首，开玩笑，这种反骨仔高不二可不敢留。 又好酒好菜招待了杜伏威，待他养好伤，高不二让人带他在杭州周边看看百姓恢复农耕、官府赈济灾荒的情形，一连月余，高不二都没召见他。 这天高不二将他请进高府，酒酣之时，高不二道：“不知杜将军以后有何打算？” “我不过一草莽而已，经过这段时间看，国公实乃大智慧之人，也体恤百姓，但是您私自免除赋税恐怕将来不会被杨广那昏君见容。” “哈哈，当着真神不说假话，你觉得大隋还有前途么？” 闻言杜伏威立马跪倒在地，道：“如果国公不嫌弃，草民愿意为国公鞍前马后，以供驱使。” 高不二扶起他道：“如此便好，考虑到你聚众造反，为了不过早引来朝廷注意，我派你道西北去，哪里有我们的秘密军事基地，你去协助练兵如何？” 作为将军不但要有头脑，实战也很重要，杜伏威作为一支义军首领，这两样刚好他都有，关键据史料记载还识时务，用的好能成为一大助力，这也是高不二招降他的原因。 杜伏威闻听高不二说在关外也在练兵，眼冒精光，这门阀的力量真是让人心寒啊，看来找个强有力的靠山也是不错的选择。当即表示愿意前往。 高不二暗中命他带领六千大军出关与张仲平汇合，新降兵丁被他安排到高家庄各坊进行劳作，私下里进行训练，以便于战时立即成军，其他各军也如是安排，明面上只留了两千来人的乡军，他不留这么多军队，就是怕杨广头脑一热征调他去攻打高句丽。 自从李靖一战攻破六合县，红拂女与李靖的感情直线上升，高不二乐见其成。李靖因功晋封为镇军将军，正六品下的官职，由校尉一跃成为了将军，这也是高不二作保，杨广对他破格提拔了。并命令他继续跟着高不二。 第六十一章 杨玄感反 613年正月，在经过几个月准备之后，杨广开始了第二次征讨高句丽。命令杨玄感在黎阳督运粮草。 杨玄感的父亲就是杨素，为杨广登基也立下过大功，是以杨广视杨玄感为心腹大臣，所以才把后勤保障这么重要的工作托付给他。 但是杨素活着时候因为恃功骄倨，有时在皇帝酒宴上会失臣子之礼，招致杨广大为不满。杨素死后，杨广曾对人说：“如果杨素不死，那么就会牵连整个家族被灭。” 这本是无心之言，但是不知怎么的被杨玄感知道了，感觉自己已经被皇帝猜忌，心中时长感到不安，于是仗着他老子门生故旧较多，暗地里一直与其一党谋划作乱。 黎阳刺史府，一处密室，杨玄感此时整合几个堂兄弟在一块。 杨玄感道：“听闻杨广这个昏君久攻辽东城不下，就下令让我一个月内造布囊一百万个，说是要再次征调民夫，准备堆一条宽三十步、高与城齐的鱼梁大道。这个昏君昏聩如斯，实在不可救药。” 其堂哥杨帆潘拍案而起，怒道：“大哥你答应了吗？且不说不料，就是人工也不好找啊，因为这个昏君连征高句丽，而今黎阳附近村庄十不余一，去哪找人做这东西，反正是个死，不若直接反他娘的。”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应和。 杨玄感正色道：“慌什么？都坐下。” 又对着杨帆潘道：“如果此时举事，我们准备的可有不足？” “你放心，此地有从全国征调的粮食两百多万旦，此地守军均是我们杨家军，有四五万人，马匹、铠甲、武器配置齐全，趁着昏君在辽东一时脱不了身，此时举事绝对是最佳时机。” 堂弟杨不弃也道：“二哥，当断则断啊，那昏君本就对我杨家心有不满，一旦此次他顺利回来，只怕会拿我们开刀，到时候再举事就晚了。” 杨玄感闻言，眼中精光大盛，桌子一拍道：“好，如此就反他娘的，这鸟人的鸟气我们都受够了，不弃，你立即带人回洛阳，将我们亲眷接到黎阳来，大哥，你稳住昏君派来的钦差，一旦不弃回来，我们拿他祭旗，我负责联络军中众将，做举事准备。” 杨帆潘道：“另外还要派人将运送粮草的马车烧毁一部分，延缓粮食北运。” “大哥说的极是，三弟，此事你去做吧，今晚三更行事，记住要做到天衣无缝，遇有阻挠尽诛之。” 老三杨混世领命而去。 商量完毕，其他众人立马依计行事。杨玄感命人在黎阳城及周边搜集布匹，同时征集附近老弱妇孺，摆出一副按期完成皇命的样子。 当天夜里，城外存放运粮马车的营地燃起了熊熊大火，来不及救援，近两万辆各类运梁车付之一炬，事后调查，说是一老兵夜里打翻了油灯点燃了帐篷，最终酿成大祸。 而今老兵已经被烧成飞灰，死无对证。而今大军面临断粮之危，钦差也不敢将情况向杨广报告，就要求杨玄感立马召集人手制造马车，十日内必须完工，钦差也怕被皇帝灭了九族，是以乱了阵脚，下命令完全不顾实际情况。 杨玄感听闻十日，嘴角直抽搐，这些车河南一省几个月才造完，你让我十日？你TNN的不出城去看看，哪里有人？城中人也只有一些老弱病残了好不好。别说十日，半年也整不出来这么些车啊。 看着急红眼的钦差，杨玄感朝他抱抱拳，一声不吭离去。 跟在杨玄感身后的杨帆潘，愤慨道：“直接宰了那狗日的得了。” 杨玄感道：“不可，不弃未归，我们不可妄动，这样，一会儿我回去就装病谢客，大哥你派人跟紧那厮，表面上我们也做做样子，准备坑木为以后守城做准备。” 杨帆潘点头应允。 转眼十日之期一到，钦差带着属下爪牙，直接冲进杨玄感所在的黎阳刺史府，吵着要拿杨玄感到军前问罪，谁知刚一进门就被杨混世带人给团灭了。随后杨玄感发布徼文，起兵反隋。 困阻在辽东城下多日的杨广，收到属下来报，黎阳已经十天没送来粮食了，军中储备勉强只够五天的，粮草告急。 杨广听闻大怒，刚要命人去拿杨玄感问罪，便见一黄门匆匆而来，禀道：“陛下，杨玄感杀了钦差，在黎阳造反了。” 杨广目兹欲裂，怒吼道：“杨玄感小儿误我。” 来护儿禀告道：“陛下，为了避免我军粮草断绝而溃散，恳请陛下传令秘密撤军。” 虽有不甘，但是粮草尽在杨玄感处，一旦粮草耗尽，怕是有倾覆之危，于是传令秘密撤军。 百十万的军队，眼看攻城准备就绪，正准备一鼓而下辽东，谁知道却接到了突然撤军，众军军心大乱，匆忙之间遗弃的军资、器械堆积如山。 高句丽以为这是隋军欲擒故纵的计谋，等反应过来已是两天之后，但是隋军数量太多，贸然追击风险很大，于是象征性的派了数千士兵追击了一下，杀了一些落后的隋军老弱残兵就返回了，也对国民有个交代。 怒火中烧的杨广，从辽东一脱身，立马派来护儿出兵讨伐杨玄感，很快杨玄感叛乱就被平息下去，连坐被杀者达三万多人，流放六千余人。 杨玄感叛乱虽然很快被平息，但是他与其他农民起义不同，解开了士族阶级反隋的序幕。 第六十二章 三征高句丽 杨玄感被灭之后，停了半年多，到了614年初，杨广再次下诏征发天下，为第三次攻打高句丽做准备。 远在杭州的高不二也收到了杨广让他带兵北上的命令，但是高不二老早就得到了杨广要调他参战的消息，是以他在圣旨到达之前就乘着新造的海船出海进行海试去了，一时找不到他人，皇帝给的期限又短，无奈之下杭州顾刺史就地征调民夫入伍，凑了千把人交给了钦差，钦差无奈，带着人马去了涿州。 同年三月，杨广到达涿州，征集而来的大军一路上逃亡无数，虽然杨广杀了逃军数百人，但是逃亡之事仍时有发生。 同年六月，杨广御驾到达怀远镇时，中原各路义军大爆发，至此整个中原在经历了二十多年太平之后又陷入混战之中。 因国内叛乱四起，杨广征调的大军多数未至而散，这时候高句丽也闹了灾荒。 杨广坐在中军大帐，听大臣汇报从各处征调而来军队到达情况，虽多有欠账，但是杨广此时也顾不得追究什么责任了，为防大军溃散。杨广命令道：“来护儿。” “臣在。”来护儿出列。 “朕命令你为先锋，统帅十万大军，直取平壤。” “臣遵命，此去必攻下平壤，取高元小儿首级献于御前。” 前两次攻打高句丽都是来护儿做先锋，胜多负少，所以杨广对来护儿很是信任，这次仍派他做先锋，看着来护儿走出大帐去调兵遣将，杨广又安排其他各路大军及调运粮草事宜。 来护儿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在毕奢城击破了高句丽主力大军，捷报传来，杨广大宴群臣以示庆贺，命令来护儿继续按计划进军平壤。 平壤高句丽君臣在听闻大军溃败的消息后，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 有老臣对高丽王高元道：“大王，而今我军大败，国内正闹饥荒，听闻大隋国内也是叛乱四起，不若搜集一些美女和金银财宝，假意派人前去大隋请降，只要大隋撤军，必然再无力来攻。” 群臣复议，高元本来就是两面三刀的人，对请降也不在乎，于是便采纳了大臣意见，遣 使来到隋军大营请降。 杨广收下了高句丽美女，又见高句丽使臣敬献了丰厚的礼物，便接受了高元的投降，并派人亲自去平壤押解高元到洛阳问罪。 来护儿匆匆自前线而回，向杨广禀告道：“陛下，而今高句丽主力已破，我军当乘胜追击，一鼓灭掉高句丽，永诀后患才是啊。” 但是来护儿的建议被几乎所有大臣反对，在不收兵，贼兵就要攻进洛阳了，全家老小还要不要了，众文武大臣如何再敢在此消耗下去？ 心生退意的杨广最终还是接受了退兵的意见，命令来护儿抓紧时间撤军，眼看着三年付出付诸东流，来护儿含泪撤军。 八月，自高句丽回撤的杨广，车架到达邯郸时，被杨公卿率领的义军伏击了，杨广仓皇回到洛阳，但是此时洛阳已经处在义军的包围之中，很不安全，于是杨广又带领文武大臣匆忙回到了西京长安。 远在平壤的高丽王高元，见隋军撤回了关内，便立马让人杀了杨广派来押解自己去洛阳的隋朝官军数千人，同时扣留了隋朝迁徙而来的百姓，再次发布文告反隋。 回到长安的杨广一面调兵平叛，一面等着高元来降。谁知这一等就是月余，等来的确是高句丽再次反叛的消息，这让刚愎自用的杨广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听闻消息杨广大怒，掀翻了御座前的案几，立马命令大将严装召集兵马，准备再征高句丽，但是此时的隋朝哪还有这个力量。 杨广穷兵黩武三年，三征高句丽，隋军三十多万人丧生，民夫损失巨大，天下几乎家家无男儿，留下的老弱之人耕地种田，收成连自身温饱都解决不了，易人而食的现象十处有四五处。 再加上各种频繁的徭役，给全国老百姓带来了沉重灾难，也让天下百姓对隋帝国到了无可忍耐的境地。 从第一次征伐高句丽，隋帝国就有人起义，直到三征高句丽，义军遍地开花，隋朝的统治直接崩溃、名存实亡，各地士族门阀割据一方，不服朝廷，开始加入反隋大军之中，为隋帝国的灭亡敲响了丧钟。 第六十三章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杨广回到长安之后，见再征高句丽无望，便将视线转到国内，虽然全国义军四起，但是上规模的只有河北窦建德、河南瓦岗翟让。 于是杨广一面派出军队去河北、河南平乱，一面命令各地刺史、郡守征召府兵就近 平乱。 杭州因远离中原，自杜伏威起义被高不二打压下去之后，周边环境还算平静，但是长白山义军李子通带领的一支三万人的队伍盘聚在海陵县，有占江都、控余杭的意图。 杭州刺史为此也一直在做准备，奈何辖区人口青壮缺乏，士族豪门又不愿意出人，不得已，顾刺史只得找高不二商议对策。 高不二这边才接到李渊来信，因为山西及其周边也有零星起义，河北窦建德也威胁甚大，奈何和杭州情况差不多，青壮稀少，组织不起来大军，想到高不二曾言在西北练有一支军队，便写信向高不二求助，同时询问高不二对而今大势的看法。 高不二回信，让杜伏威带领四千精骑去太原协助李渊，同时告诉李渊要主动出击，通过平定义军暗中扩充自己的力量，万不得已时可派西北大军全部划归李渊指挥。 同时又给张仲平写信，命他派六千大军回杭州，以备不时之需。张仲平这些年在西北，因为战乱、灾祸导致关中流落草原的流民高达三四十万，他趁机迅速将军队扩充到了四万人，成为草原一霸，为了练兵，时长同草原部族征伐，致使常年无法回杭州。 这边安排挺当不到五天，顾刺史就找上门来。 钱总管将他带至客厅，高不二两人互相见礼，分宾主落座。 高不二笑道：“听闻刺史大人正忙于备战，不知今日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了。” 顾刺史苦笑道：“楚国公见笑了，下官这些日子，穷搜乡里，也不过才凑了三千多人的队伍，与李子通贼军三万多人根本没法比，所以恳请国公出手协助。” “刺史大人谦虚了吧，我听闻你连十四岁的男丁都拉走从军去了，每家每户只留一头牲畜，其他的也都被你征用了，想来应该兵强马壮才是，怎么还哭穷，我可是捐了一万石粮食啊，我可没人。” 顾刺史心里暗道：“你骗鬼哦，我又不瞎，一路走来，你庄子青壮再加上船厂及各坊留守人员，能披挂上阵的不下七八千，还好意思说没人 ，还有明面上保留的两千团勇，武装一下，立马就是一支万人队伍好不好。天下乱成一锅粥了，你们这些门阀士族还充满鬼心思，骗傻子呢。” 嘴里却道：“朝廷来了严旨，如果守不住杭州下官就会有抄家灭门之危，下官这也是无奈之举。朝廷北边平乱，也派不出大军南下，让我们自己想办法，眼看贼军降至，还无完全之策，所以上门请楚国公施以援手。” “江南文士家族林立，他们手里有的是人啊，我听说有几家大族连兵器、铠甲都有，你去征调来，连武器都不用准备了，多好，你何故舍近求远啊。” 顾刺史看高不二漫不经心的样子，大急道：“好，我的楚国公啊，那是人家的私有人员，都是些家奴、仆人一类人员，国法里可没列入被征召之列啊。” “都这会儿了，事急从权你懂不懂。” 顾刺史泄气道：“您道我没去吗？好家伙，他们居然都连手了，组建了一支八千来人的队伍，说是自保都成问题，实在是再抽不出人手。” 高不二大义凛然道：“大意站在你这边，你给他们来硬的啊，他们难道也要造反不成？还有没王法了？” 你就是这杭州城里最大的门阀士族好不好，还好意思说人家。顾刺史心里十分鄙视高不二，说谎话都不要脸了。嘴里还是诉苦道：“我也想硬气啊，杭州府一共就老弱兵丁三千来人，要不您借给我万把人，我给他们硬气一次？” 靠，眼看天下大乱了，储备力量还来不及，谁瞎耽误那功夫啊。高不二也哭穷道：“这你是知道的，前两年奉陛下之命，我武装庄丁与你们官府合作，平定杜伏威之乱，已经大伤元气，至今还没有恢复，这今年又替你们官府收留一两万灾民，你说我那还有余力。” 这是直接不要脸了啊，你收留两万多灾民好不好，而且青壮也不少，现在突然间都不见了，鬼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杨广那昏君也够悲催的，手下净是这种暗藏大军的枭雄，你不倒台给还真是见鬼了。 顾刺史见高不二死活不松口，撒泼打滚道：“您是皇帝亲封的国公，贼人来攻，杭州城肯定是守不住，您看咋整吧。一旦杭州失守，到时候陛下问罪，下官怕连累您就不好了。” 高不二看顾刺史是真没招了，摸着下巴道：“如果我出人，你出钱不？” 顾刺史嚎道：“您切吧切吧把我吃了吧，抵军饷。” “你有二两肉不。”高不二鄙夷道：“让我出人也行，但是你能确保杭州府听我的不？别乱平了，到时候你再给我扣个越权的帽子，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这您放心，我可以奏请陛下，就说我杭州一府无力讨贼，请楚国公您武装庄丁协助，您放心，虽然是协助，我听您的，您说了算，着我能给您写保证书。” “你这是权力私相授受啊，传出去够你受的。” “现在不少地方都是这么干的，不靠你们这些豪门望族，官府也没力量平乱啊。” “那行，你去上书吧，我这边抓紧时间准备，另外你给我打听清楚，这些世居余杭的文士望族家中壮丁人数。” “您是要？” “当然拉壮丁啊，留着他们不用，让他们背后捅刀子啊，你回去立马把不满十八岁的、还有超过五十岁的人都放回家，老弱病残不够给官军丢脸钱。”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谁愿意去做那恶人啊，还不是被逼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们这些豪门松松手，大隋天下何至于此啊。虽然对高不二的做法很鄙视，但是拳头大的是大爷，顾刺史得到高不二准信，立马就去写奏折了。 第六十四章 先拿士族豪门开刀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新年将至，张仲平按照高不二的指示让杜伏威带领人马去了太原，又派了六千大军赶到了杭州。 因为杭州刺史府还没有拿来杨广的圣旨，高不二便先给家眷在杭州的士卒放了一周假，其他人在李靖的指挥下转入训练，高家庄留下的万余人都是军人，其他人早已出海。 又过了半月，才见杭州顾刺史带领随从匆匆骑马赶到高家庄，见整个高家庄俨然一座兵城，庄子里没有一个闲人，都是身披盔甲的悍卒，靠近高府，更有身披玄甲、头戴面甲的军卒守在四周，顾刺史也是上过战场的，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必是身经百战以一敌十的强卒。 众人来到府门前，立马被军卒呵斥下马，顾刺史毫不怀疑，胆敢擅自上前一步，他绝对会血溅五步。 众人下马，到府门前，递上拜帖，道：“烦请将军代为通报，杭州刺史顾赐携圣旨请见楚国公。” “等着。”那门口守将语气冰冷，说完转身入府去了。 好家伙，都说我携带圣旨而来了，还让等着，这一庄子私军啊，不过而今豪门望族都有私军，见怪不怪了。 少顷，那守将出来，命令门口一卫士带顾赐进去，随行的仆从则被留在府外。 府内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高不二见顾刺史进来，哈哈大笑道：“都是属下不懂规矩，刺史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非常时期，理当如此。”顾刺史哈哈一笑，继续道：“国公，陛下圣旨到了，圣旨上说让您兼领荆州刺史，全权负责平定李子通叛军事宜。” 高不二愣了一下，这杨广又玩啥花样，问道：“那你是高升了？” 顾刺史苦涩到：“因为我私自放被征召的老弱回去，被人告发，降为了刺史府长史，让在您属下戴罪立功。” 我靠，我说这一次圣旨到那么慢嘞，都这会儿了，杨广这货还是不体恤民情啊，一条道是要走到黑了。 安慰顾刺史道：“你这因为我丢了官，你放心，这次事了我再给你要回来。” 可别，这就是个火炉，如今没有了更好。心里虽然乐开了花，但是顾赐嘴里却对高不二连连道谢。 高不二不理会这心口不一的混蛋，毕竟接触下来，这顾赐德行上是很过关的，如果太平年代做一个造福一方的父母官还是称职的，以后再好好补偿他吧，把他推给李渊。 高不二不再纠结这件事，问顾赐道：“文士豪族家里家丁情况统计清楚没有？” “这您放心，每家每户家丁、仆役情况在官府都有备案，很容易查清。” “还有没报备的，统计没有？” “统计了，报备的足有八千人，未报备的也有三四千人。” “好家伙，这都是违法乱纪的证据啊，这情况每家都有吗？” “家家都有。” “行，我就喜欢这些豪族违法乱纪，咱们就以此为借口征调这些大族的家丁，另外等这些家丁入伍之后自成一军，你负责统领，你放心，我会派人协助你训练他们，由我统一指挥。” 顾赐闻听自己也将要能指挥一万多人的大军了，心里很是激动，干一辈子，没想到现在还到了人生的高光时刻，心里对高不二感激涕零。 顾赐立马道：“谨遵楚国公之命是从。” 高不二点点头，对门外高声道：“来人！” 一名军卒立马入内，单膝跪地道：“大人。” “命令李靖立马点齐一万人马随我入城。” “遵命。” 士卒退去，高不二和顾赐一起往外，边走边道：“进的城去，立马封锁各处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等各个豪族全部就范之后，你带领刺史府的胥吏出城到各家庄子收缴仆役，那家少一个，就罚一万石。” “是，但是属下担心那些士族不容易就范。” “这你放心，这年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不就范是因为你拳头不够硬。” 看着高不二雷厉风行的背影，顾赐深感高不二的话有理。 庄子的广场上，集结有一千多骑兵，其他兵马均在出庄大路上集结着，李靖威风凛凛立在军前，广场上毫无声响，针落可闻。 见高不二骑马过来，李靖及一众军士立马齐声高呼：“风！风！大风！” 高不二点点头，道：“目标杭州城，出发。”言罢一马当先而去。 来到杭州，高不二立马派人接管了所有城门，待一切准备完毕，在顾赐及刺史府胥吏的带领下，大军很快包围了居住在城里的世家大族。 高不二对顾赐道：“先从朱友笑、张思文、陆小千他们几家开始。” 顾赐带领高不二先来到朱家，在大门口，遇到了朱家当代族长朱阗銮。 不愧是豪门当家人，见到顾赐来，立马高声问罪道：“我朱家一向奉公守法，顾刺史派兵来困，是何道理？有如此兵马，何不北上勤王，来围老夫是何道理？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今天如不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答复，那顾刺史得问问江南文人士族答不答应。” 顾赐看一眼身边一脸淡然的高不二，道：“朱家主说笑了，因为我差事不利，刺史已被免职，而今的刺史正是我身边这位，楚国公高不二。” 朱阗銮闻言，眼中精光熠熠，盯着高不二看，对这位闲散楚国公他也略有耳闻，只是因为高不二年少，他自恃身份，并未和高不二有来往，倒是听说旁支的侄子辈朱友笑与他关系还不错。 不管怎么说，高不二楚国公的身份摆在那，朱阗銮也不得不朝高不二施了一礼，语气不似之前那么生硬，道：“小老儿消息闭塞，不知国公执印杭州，不到之处还望海涵，不知国公驾临，有何指示。” 高不二乐呵呵的抱了抱拳，道：“也没啥大事，就是贼人李子通即将来攻，陛下来了旨意，让我自行募兵御敌，而今村镇、城市情况朱家主想必也知道，青壮几乎无存，因此呢想给府上借点人手，你放心，绝对是有借有还。” 我信你个鬼。朱阗銮心里大骂高不二虚伪，但是也知道而今这架势不出人肯定不行，于是便问道：“不知国公准备怎么个还法？” “简单，等破贼军之后，降俘由你按照出人数量先挑，如何？” “我若不出人呢？” 高不二笑道：“你朱家家大业大的，这年头不可能一件违法乱纪的事没干吧，你知道，这特殊时期，陛下全权放权与我，所以。。。” “我朱家出五百人如何？” “顾长史，你看看账本，这五百人能对上数不？” 顾赐不看朱阗銮威胁的眼神，从随员手里接过人口登记官账和私账看了一眼，对高不二道：“回国公爷，朱家青壮家丁备案的有一千一百人，未备案登记的八百人。” 闻言，高不二笑着看着朱阗銮，看他怎么决定，胆敢少一人，他就立马命人冲进府去拿钱粮。 两人对峙一炷香，高不二兀自深情不变，朱阗銮确如泄气的皮球，面色苍白道：“国公不能高抬贵手吗？” “少一个人，缴纳罚资一万贯，如果朱家主出的起，我就认下这五百人。” 朱阗銮被身边的人扶着，虚抬手臂道：“朱家出一千九百人。” “好，朱家主豪气，本人也说话算话，事后缺员绝对给你补足。” 言罢带人去下一家。路上顾赐问道：“国公爷，事后当真给他补足缺员？” 高不二脸不红气不喘道：“此战不留战俘，投降的、俘虏的立马入伍，没有俘虏所以我 想给他补也心无余力啊。” 顾赐对高不二的不要脸有了更深一步认识，考虑一下又道：“您不怕得罪文士集团，被他们口诛笔伐吗？” “说去呗，又掉不了一块肉。” 卧槽，我也要这厚脸皮，我也要不要脸，不这哪能是不要脸？直接是不要皮了。顾赐在心里呐喊。 有了朱家带头，其他的就好办了，一夜之间高不二手里又多出一万两千人的队伍，高不二穷搜府库，也没找全铠甲兵器，在顾赐的高见下，又一次逼迫士族豪门拿出私藏，才勉强将这支队伍武装起来。 顾赐对高不二佩服得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这位是舍得一身剐，往死里整这些豪门望族啊，市面上刚有不利于他的留言，他反手就让人印刷出一种叫小海报的东西，专门披露豪门望族黑资料，那些豪门望族哪家也不干净，最终双方和解，豪门望族再不敢暗中动手脚。 第六十五章 李子通南下 年关一过，李子通在海陵县自立为楚王，拥兵四万余，同年五月兵发两路，一路夺取江南重镇江都，一路直奔余杭，准备攻取杭州。 攻取江都的李子通军大败而归，不得不南下与进攻余杭的大军和为一路，总兵力三万五千多人，所过之处势如破竹，很快就攻下余杭大片土地。 杭州刺史府，高不二端坐大堂，召集文武开会。 顾赐率先开口道：“禀国公，贼人先锋军距离杭州城只有不到五十里了，该如何御敌还请国公示下。” 自从降服了一众豪门望族，高不二就加紧练兵，对杭州以外的地方放任不管，而今贼军将至，还不见高不二有何动作，是以顾赐率先出列，询问高不二打算，毕竟杭州城现在也是十多万人口的城市，一旦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另有军司马也出列道：“贼军对外号称六万，实际也就三四万人马，比我军多出一万多人，但是我军占据兵器优势，骑兵也多，属下以为应当主动出击。” “司马大人此言差矣，我以为还是踞城坚守比较好，以坚城消除兵少优势。”法曹出列道。 “法曹大人所言甚是。” “我等赞同司马大人的，主动出击。” 堂上众人有分成主动出击和踞城坚守两拨，吵得不可开交。站在下首的李靖闭口不言，高不二也是别有兴致的看着堂中众人吵吵闹闹，穿越到这个时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人意见不一时的争论场景，很有意思，和后世差不多，都想说服对方。 看高不二淡然高坐，也不出声制止，顾赐呵斥两声，道：“楚国公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退下。”毕竟是干过刺史的人，威望还是有的，所有人都躬身退下。 顾赐向着高不二施礼，道：“到底该如何御敌，还请楚国公示下，也好让我等早做准备。” 一直未开口的李靖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长史大人不必心惊。” 你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你家老小不在杭州，你是不着急。顾赐心里对李靖这个强势的同僚很是抵触，这人仗着国公信任，在军营里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显自己碍事，在练军时候搭个凉棚，让人此后自己喝茶，弄得现在自己手下军卒听他的比听自己的多。 虽然顾赐也拐着弯向高不二表示过不满，但是高不二总是打哈哈，开玩笑，你个半吊子文官在军神面前舞刀弄枪，不是自找不自在么，咱确实把大军都交给了李靖，让你去挂个名你还当真了，把军队交给你杭州城都保不住。 说的次数多了，顾赐也看出来高不二对李靖的信赖，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干脆就干好长史的活儿，军营也不去了。 高不二见众人吵吵的差不多了，咳嗽两声，所有人恭身静立，等他发话。 高不二抿一口茶水，道：“各位的意见我已知晓，都是为了这杭州军民着想，我很欣慰，不管大家伙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没人说弃城不守的，这说明大家的心是一致的。” 下面有人心里暗想，开玩笑，你手中有精兵三万余，贼军不过区区四万乌合之众不到，这个时候谁跑才是傻子。 高不二扫视一下堂中众人，继续道：“李将军所言不错，贼兵虚张声势，一群草莽何惧道载，李将军。” 见高不二叫自己，李靖立马出列道：“在。” “我命你率领水路三万大军，主动出击，在路上击退贼军，一切事宜你自便就好，只要贼军溃退，便不必追击。” “遵命。” “顾长史，你带领剩下的八千官兵，做好城防及维护治安，万不敢出差错。” “请国公放心，断不会出问题。” “如此便好。”高不二继续道：“其余众人好好安抚百姓，让大家不必惊慌，该干啥干啥，但是城门口要加强盘查，别让贼军混进来杀人放火搞破坏就行，你们去吧，谁那里出了问题，我可是要严肃追究责任的啊。”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动不动抄家杀头的话高不二都说不出来，最了不起撤职而已。 众人散去，高不二则换了便服在城中走访。由李靖带兵出征，他不认为自己有啥可担心的，关键城门口守卫不能出差错，如果让贼人混进来制造混乱，那于军心、民心也是不利的，毕竟从豪门望族征召来的士兵家人大部分也是在杭州的。 另一边李靖让步兵都上了战船，他亲自率领起兵，迎着贼军而去。 双方很快相遇，正如李靖所言，李子通军虽然人数占优势，但是水军多是舢板小船，陆军又多为步军，一个照面，李子通水军就被红拂女率领的水军火炮给打散了，陆地上也是一鼓而下，估计李子通也没想到对方竟然都是重铠骑兵，强弩居然配到了单兵，更没见过火炮。 李子通的军队多是农民，武器也简陋，根本砍不动李靖带领的玄甲军，李靖大军如坦克一般，直接横推过去，李子通军大乱，李靖水陆并进追出百十余里而还。 经此一战，李子通军损失八成有余，龟缩进海陵不出。 李靖率领大军胜利而还，杭州城举城欢腾，附近流民也往杭州而来，导致杭州一时间人口剧增，安抚工作高不二都交给了顾赐，长史么，就干这个的。 第六十六章 杨广下江都 在高不二和李子通作战的同时，河南瓦岗的翟让也不断派兵攻占四方，因瓦岗军有单雄信、徐世勣等将领，所以几乎所向披靡。 616年，贵族出身的李密因为杨玄感起兵失败，也几经辗转投奔了瓦岗军。 李密见到翟让，便道：“大王 兵强马壮，不知可有志于天下？” 翟让素闻李密有大才，听他如是说，询问道：“先生可有良策助我？” 李密道：“如果大王有争霸天下之心，那么就不能满足于打家劫舍，而需要战略要地，积极发展势力，扩大瓦岗军的影响力，以吸引天下豪杰来投，只要我们兵多将广，大王何愁天下不得。” 翟让大礼相问，道：“请先生教我，我愿与先生共做这瓦岗之主。” 李密连忙推辞道：“李密万不敢有此心，大王如果信得过在下，我这有一策，可供大王参考。” 翟让请李密坐下道：“先生请讲。” “而今我瓦岗大军要征伐天下，首先应当攻取荥阳。” “此为何？” “荥阳是中原的战略要地，向东是一片平原，向西是虎牢关，虎牢关以西的巩县有隋朝最大的粮仓洛口仓。只要我们拿下荥阳，就可以以此为大本营，袭取巩县洛口仓，这样我们不仅可以得到大量粮食，补充兵员，还可以逼近洛阳，择机攻占东都洛阳。” “一旦我们能攻取东都洛阳，到时候振臂一呼，联合天下各路豪杰，推翻隋的统治。” “不错。” “好，我这就让单雄信、徐世勣出兵荥阳，袭取洛口仓。” 荥阳太守侦察到瓦岗军来袭，但是兵员不足，无力抵抗，立马上书杨广，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杨广收到荥阳告急文书，大惊，如果荥阳失手，洛口仓将立马陷入敌手，如此，长安粮食转运就会出大问题，那时将一发不可收拾，于是立马命令留守在洛阳的大将张须陀带兵镇守荥阳。 翟让见大隋名将张须陀亲自带兵前来，问李密道：“先生，这张须陀在隋廷素有威名，不知先生有何良策破敌？” 李密道：“大王无需担心，这张须陀是有勇无谋之辈而已，况且其勇还比不上大王和单将军，大王只须让单将军正面迎敌，让后佯败，再命令徐世勣将军带兵埋伏在荥阳以北的大海寺附近，待张须陀带兵到来，全军出击，必能斩杀张须陀于马下。” 翟让大声叫好，命令单雄信、徐世勣依计行事。 单雄信带领瓦岗军来到荥阳城下叫阵，与张须陀大战数十回合，佯装不敌败走，张须陀果然大喜，率兵来追，追至大海寺，徐世勣带领伏兵而出，单雄信立马调转马头杀回，张须陀大呼上当，但是脱身不及，十数回合被单雄信斩于马下。 瓦岗军趁势进占荥阳，第二天拂晓便袭击了洛口仓，将大批粮食运往瓦岗，一时间瓦岗军名声大震，颇有天下义军之首的样子。 经此一役，翟让对李密信任度大增，李密也在瓦岗军中树立了威望，这也为李密以后取代翟让而代之埋下了伏笔。 张须陀打败而亡的消息传到长安，杨广果断坐不住了，洛口仓被瓦岗军袭占，无粮运往长安，那么长安局势失控在所难免，再加上周边义军此起彼伏，突厥又虎视眈眈，在长安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于是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老臣宇文述出班道：“而今长安周边群盗四起，洛阳又在贼军包围之中，臣十分赞同陛下南下避难的旨意，臣建议陛下直下江都。江都乃我大隋南方财赋重地，又靠江南鱼米之乡，陛下可坐镇江都，指挥大军平定贼乱。” 还是老臣深悉朕心。 左后卫大将军赵才反对道：“而今天下贼兵四起，陛下应当坐镇长安主持天下大事才是，虽然群盗四起，但是我大隋仍可调集精兵强将数十万，何惧之。” 但是杨广南下之意已决，根本不理会赵才的建议，命令不日文武大臣随驾南巡，让十二岁的皇孙杨侑留守长安，召命左翊卫将军阴世师辅佐杨侑。 安排妥当，杨广便带领文武百官及十六万大军南下，行至洛阳，奉信郎崔民象在城门口，跪谏杨广不要去江都，杨广大怒，命人将其斩杀，留十三岁的皇孙杨桐留守洛阳，大臣王世充辅佐。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奔江都。 在杨广君臣一路南下江都之时，盘踞在幽云十六州的罗艺起兵反隋，在而今江西地区的林士弘也高举义旗，很快占领了江西、福建大部分地区，李子通也再次出兵南下，攻占了余杭以外江苏大部分地区。北方更是无处不狼烟，隋朝统治结构土崩瓦解。 第六十七章 高不二与杨广 杨广带领一众文武到江都之后，心中大安，又过起来花天酒地的生活，每天与萧皇后等后宫佳丽宴饮不休，外面朝廷平叛战事不顺、再加上三征高句丽无功而返，让杨广斗志全无，只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一个月后，杨广想起了还在杭州平乱的高不二，于是着人传高不二来江都见驾。高不二接到圣旨后，马不停蹄赶往江都。 杨广在后宫召见了高不二，萧皇后陪侍在杨广身侧。 高不二看到了一个如丧家之犬的杨广，眼中空洞无物，只是机械般的坐那饮酒，以至于高不二进来很久，杨广都没看到他。 还是萧皇后看皇帝一直神游，高不二站了好久还没落座，便轻声道：“陛下，楚国公在下面站很久了，是不是先让楚国公落座。” 杨广这才回过神，对高不二咧了咧嘴，有气无力道：“你随便坐吧。” 内侍依令搬来一个锦凳，高不二谢过，落座。 “你对朕三征高句丽有何看法？” 起先高不二以为杨广召见自己是询问杭州战事或者找自己借钱，没想到杨广会无厘头的问到这上面，思考了好一阵，认真道：“朝中门阀势力威胁到皇权，陛下借征战高句丽之机消耗门阀势力，进而削弱门阀力量，从这一点来看，陛下是成功的。” 杨广直视高不二许久，方才哈哈大笑道：“世人都说楚国公有经天纬地之才，朕以为你还年轻，总是不信，没想到你今日一席话暴露了出来，楚国公，你骗得朕好苦啊。” 高不二讪讪笑了笑，不接这话茬。 杨广又问：“世人都说朕贪图享乐，每每出征都带着无数佳丽，楚国公又如何看？” “不过障眼法而已，是陛下迷惑门阀士族的手段，我不得不在心里大赞一声陛下英明。” “那为何朕会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方法虽好，施行起来却是急功近利了一些，您一方面要借助战争削弱门阀势力，一方面又因大工程、战争伤了国家根本，就是贫民百姓，导致现在门阀给您唱对台戏、百姓也频频揭竿而起。” 听了高不二的话，杨广拿酒杯的手悬在空中，许久，他才长叹一口气，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谢谢你能对朕说这些话，这些话也是朕心里所想，其实朕想在通过征战高句丽实现削弱门阀的目的之后，就打算施宽政于天下，让天下休养生息，谁知天下百姓却苦朕已久，无法忍耐，他们揭竿而起，朕不怪他们，朕如此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到这，杨广又连干三杯，继续道：“你对当今天下形势怎么看？” “百姓举事本来不足为惧，奈何而今门阀和地方豪门也牵涉其中，只怕是无力回天了，当然，陛下如果想划江而治，臣必全力辅佐。” “哈哈，刚说你对朕以诚相待，你就又耍滑头了，而今天下，划江而治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朕已得到密报，交趾、荆湘等地寮王已结成同盟，不日便会起兵造反，再加上林士弘、李子通等贼人，天下安有栖息之所？” 你知道就好，也不知道这二哈葫芦里卖的啥药，高不二觉得还是少说为妥，便不接腔，等杨广说。 杨广瞥一眼高不二，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道：“你在杭州练兵，包括在西北练兵的事情，朕一直知道。” 闻言高不二立马就要解释。 杨广挥手制止他道：“朕每次征兵天下，你杭州府尽派一些老弱病残应付，你知道朕为啥不见怪吗？” “不知道。” 看一眼一脸无辜的高不二，杨广道：“因为朕想着平定高句丽后，国内平乱还需要一支强军，朕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在辽东，门阀势力可以消耗一空，但是朕必须得有后手，你就是朕的后手。” 高不二立即站起身道：“我这就回杭州，带兵前来江都护驾。” “护驾就不用了，朕在江都尚有大军十多万，你那点人好干啥的，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有事求你。” 高不二惶恐道：“陛下吩咐便是。” “朕希望将来江都不能安保时，你能看在萧氏的面上，前来将萧皇后及其子女救走。只有你来，朕才能放心，因为你虽与萧阀、独孤阀联姻，但是朕知道他们左右不了你，他日你若为帝，还请善待她们。” “陛下言重了，我并没有称帝之心，这个活操劳、不自由、还得天天心惊胆颤，非我追求，不过请陛下放心，我必保陛下和娘娘安全。” 杨广挥挥手道：“而今天下倾覆就在旦夕之间，你若救朕，必被天下群贼共击之，那朕还找你托孤做什么？” “好，谨遵陛下圣旨，我这就去准备，在江都附近驻扎一支军队，随时接皇后、皇子离开。” “不必这么麻烦，你这次来带了多少人？” “还请陛下恕罪，因为江都有贼军活动，所以我来见驾越制带了两千人的卫队。” “什么越制不越制的，你能这么做证明我所托没有看错人，皇后。” 一边暗自垂泪的萧皇后听闻皇帝叫自己，忙到：“臣妾在。” 杨广伸手为她擦去掩泪，叹了口气道：“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没想到而今我却连你也保护不了，朕和楚国公的话你听见了，现在就去准备，一会儿就悄悄随楚国公出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将皇儿门养大成人。” 萧皇后杜鹃啼血道：“不，臣妾哪都不去，臣妾就陪在陛下身边，死也要死在一起。” “说什么胡话，就怕到时候求死不得，唯独把你们托付给楚国公，朕才能最后放手一搏，休要多言，快去准备。切记，不可让其他嫔妃知道，要悄悄的。” 在杨广的厉声中，萧皇后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寝宫，去准备了。 高不二恻隐之心微动，叹口气道：“陛下既然知道错了，何不下一道罪己诏，收拾一下天下人心，未尝不可一挽狂澜。” 杨广自嘲道：“而今百姓都已经恨我入骨，谁还会看朕的罪己诏，况且朕这一生开疆拓土，虽没有守护好祖宗江山，但是朕无怨无悔，大好头颅，等人拿就是了。即便如此朕也绝不低头，帝王的尊严朕还是要的，身后事让后人去说吧。” 喝了一口酒，杨广继续道：“等你回到杭州，朕就下诏，命令你为征南大元帅，全权负责讨伐南方不臣之人，长江以南兵马任你调动，所有官员受你节制，你可自行任命各级官员，朕会在北方放手一搏，为你争取时间。” 言罢，杨广挥手让高不二退下。 高不二在杨广亲信内侍带领下，从行宫角门离开，就见已经有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普通马车停在了那里，高不二掀开帘子，看到了萧皇后及三位皇子、皇女，萧皇后眼中失神道：“有劳姐夫了。” 高不二笑一下道：“自家人说什么谢，先回去再说。”说罢亲自驾着马车出城，在江都这地方，目前为止还没有敢拦截楚国公的马车，一出城，在大军的护送下，星夜赶往杭州。 马车离开时候，杨广出现在城门楼上，眼看马车消失在视线，眼中也留下了泪水，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无了后顾之忧，他也就放心了。 第六十八章 调兵遣将 一回到杭州，高不二就命人写信，要张仲平带领大军两万大军来杭州，另外让张仲平命令段志轩带领两万大军去太原支援李渊，因为突厥蠢蠢欲动，且刘武周认突厥可汗为父，大有南下之意，李渊力量薄弱，再次写信请高不二支援。 杭州城，因为流民的增加，人口直趋二十万，高不二也借机将军队扩充到了五万人，即便如此，也不足以与天下人为敌，为了确保萧皇后及其子女安全，在征求了萧皇后的意见后，亲自带人驾船将其送至海外的大岛上，准备等天下太平了再让他们回来。 在高不二从外海回来不久，杨广的使臣就到了，带来了封高不二为征南大元帅的诏书和如朕亲临金牌，同时加封高不二为楚王，圣旨同时也传达天下。 于是高不二瞬间忙了起来，而今处处有狼烟，长江以南的郡县告急文书雪花一样送进高不二案头。 高不二将杭州刺史府原班人马全部都升做楚王府幕僚，文书都有萧玉梅帮助批阅，他则带人巡视各处兵营、及附近城镇，安抚民心，宣布废除隋朝之前徭役赋税，将南方百姓赋税降低至三十税一、商贾赋税降低至十五税一，灾区免赋税两年，鼓励人们恢复生产，贼兵自有官军征讨。 一个多月之后，余杭一带百姓心中稍定，逐渐恢复了生产。张仲平也带领两万铁骑回到了杭州。 高家庄，高府改成了楚王府邸，在大堂上，张仲平单膝跪地禀告道：“楚王，属下按照谕令，命令段志轩带领两万大军去了太原，西北草原留下了近两万铁骑，属下自率两万大军赶来听命。” 高不二听闻，大笑道：“好，你在西北这么多年辛苦了，本王封你为镇军大将军，与讨逆大将军李靖同掌帅印，你且歇息几日，五日之后我们发兵征讨李子通，能消灭最好，消灭不了就将其逐回江北。” “属下遵命。” 五日之后，高不二在楚王府聚将，看着衙下一众僚属，高不二道：“我深受皇帝重托，奉命征讨长江以南不臣之人，而今大计已定，先逐李子通控制长江沿线重镇，再南下讨平林士弘，之后西进，最后入蜀，计划五年之内荡平南方一切不臣，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 此策是与李靖、张仲平、顾赐等一众僚属事先商议好的，高不二公布出来，表示此刻开始正式执行。 高不二见众人无异议，继续道：“本王亲自指挥各处兵事，本王不在王府之时，稳民心、恢复生产等所有内政方面由夫人萧玉梅会同楚王府署僚处置，大军所到郡县，必须彻底废除旧制，百姓赋税不得多于三十税一、商贾赋税不得超过十五税一，有违令者全家流放。” 众人毫不奇怪，因为一段时间以来，内政令谕都是出自萧玉梅之手，便齐道：“遵命。” 高不二又道：“有道是兵贵神速，李子通贼军而今虽然已经占领金陵、吴郡，但是还未与林士弘贼军联手，趁此机会，我们要一举逐其到江北，由张仲平带军两万取金陵，李靖、红拂女带军四万水路并进取吴郡、毗陵郡，将在外自行决定攻伐，不必请示，本王只要结果，如没问题立马下去准备，三天之后出发。” 众人齐声唱诺。 待众人出去之后，高不二将顾赐留了下来，对他道：“而今我们手中兵马也不多，给你留五千，杭州城的安稳就交给你了，乱世当用重典，你自己好好把握，解决不了的事尽可请示夫人。” “是，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 等顾赐离去，萧玉梅及独孤冰兰走了进来，高不二笑道：“多亏夫人帮助为夫，兰儿还要随我出征，辛苦夫人了。” 萧玉梅挽着他的胳膊道：“能为夫君分忧，妾身十分欢喜呢。夫君征战在外万事小心，还好有兰儿妹妹随侍夫君，我也放心不少。” 高不二看一眼独孤冰兰，虽然她心中也是担心高不二安危，但是太亲昵的话她又说不出来，高不二拉住她的手，道：“独孤家目前已经与我结拜大哥李渊建成了同盟，我就不担心了，夫人要告诉萧瑀，事情不可为时不妨走独孤家的路子，反正大家都是姻亲，也不必不好意思。” 萧玉梅闻言，点点头，她知道高不二如此说必有依仗，为不给高不二新增烦恼也不问缘由便答应了下来。 高不二又对独孤冰兰道：“为夫就托付给你了娘子，你可要为夫君负责啊，谁让你从小小姐手里抢这差事呢。”言罢，还在独孤冰兰粉嫩的脸上捏了一把。 独孤冰兰被他流氓夫君闹了个大红脸，但是还是正色道：“战场那么危险，苏姐姐一个弱女子怎么能顾得夫君周全，夫君放心，一切有妾身在。” 虽然高不二自身武力值爆表，但是夫人的一片关爱之意也不能辜负不是，由她们去吧，有李靖他们变态的两口子在，他需要亲自下场的机会肯定不多。这方面高不二很自信。 第六十九章 战犹酣 张仲平带领两万西北铁骑第五天拂晓便赶到了金陵城下，将金陵城三面包围，唯有临江的城门放开，不过他确命人封锁了长江水面上下游各五十里，片板不得下水。 等所有安排全部到位之后，就在南门架上了两架火炮，给城中守将一天时间，过时如不投降，便准备强攻。 李子通人还在吴郡，把守金陵的是其亲信乐伯通。 金陵城现在乱成了一锅粥，本来义军攻占金陵城后，建立的新秩序百姓赋税虽比隋朝初年三十税一高，达到了三四成，但是比在杨广那暴君手下讨活要容易多了。 这义军的大王又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穷苦人投奔他，一家人总能混一口饱饭吃。其实这是百姓对李子通不甚了解，这货绝对是个腹黑人士，而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但是对比杨广的暴 政，这已经算是仁政了。 大家伙都想着就在这个李大王手下做个太平百姓也不错，谁知道太平日子才没几天，官军攻来了，还围了城，这就要老命了。没有哪一个君主喜欢墙头草，即便官军的将军已经特赦了城中百姓，但是被欺的世道人心，已经没有那么容易收拾了。 在金陵县衙内，乐伯通和一众属下商议对策：“如今官军突然来攻，我们手中只有一万人马，还有城中五六万百姓，如何拒敌，还请各位多多献言。” “属下刚从城门回来，发现围攻我们的并非杨广属下军队的装束，武器也很特别，虽然打着官军的旗号，但是我敢保证，不是先前我们见过的隋军。”乐伯通属下一个姓崔的偏将道。 “崔将军所言甚是，这一伙人满身杀气，似乎是百战归来，但是有这样的军队，杨广那昏君怎么会不用？真是奇哉怪也。” 乐伯通道：“这些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考虑如何退敌。” 崔偏将道：“敌军现在是围三放一，而今只有北门临江未进行围困，但是江面已经禁船，此计甚毒，一旦战事不利，我们掌握的船只能将两三千人运走，这样必然军心大乱。但是正面对敌与我不利，敌军是重甲骑兵，我们只能踞城坚守，向大王请救兵。” 乐伯通道：“救兵就不要想了，大王在吴郡被李靖击败，目前已退往毗陵郡，三万大军已经损失过半，准备渡江回海陵，昨日已经来信，让我们不必死守，因为一旦水路被断我们将无路可走，江北江都隋朝大军还有十多万，我们万不可登岸，因此我们要坚守金陵城。” “是，末将等遵命。” 乐伯通道：“我们尽量发动城中百姓一起守城，就说隋朝的苛政大军又来了，不想再陷入绝境，让大家都出把力，赶走隋朝大军我们李大王绝对不会亏待他们，不管老弱妇孺，每家每户必须出人，再命令弟兄们在北门准备好船只，一旦有变，我们走水路撤离。” 众人计策已定，众人便开始去准备。 在城外的张仲平静等一日，不但未见乐伯通派人出城，居然还将老弱妇孺赶上了城头，于是便下令攻城。 这年头火炮是个新事物，在冷兵器为主导的战场，可以说是一枝独秀，因为没有钢筋混凝土，所以再坚固的城门，也搁不住火炮嘣两下子，守城的李子通军被拿喷着火的铁筒子吓懵了，因为只听到两声震耳欲聋的声响，自家城门就垮了，接着对方骑兵便一拥而入。 看到这情况，城头的军士立马撂挑子不干了，混进百姓之中，有的随着人群往北门涌去，准备坐船逃离，但是北门临江，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直接给堵死了。 乐伯通在开战之前就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北门，听闻其他三门被破，立马就带着亲信数十人上了准备好的船只顺江而下逃命去了。 城中的将士多为农民，见领头的跑了，来不及上船的，为了不被俘虏，会点水性的直接跳江游走，不会水性的就闯入城中百姓家，换了百姓衣服。 张仲平在西北这么多年，与各种贼寇打过不少交道，一入金陵城，一面将高不二百姓三十税一、商贾十五税一，其他概不收税的政策公布出来，安定民心；一面派属下大索城中，凡是冒充百姓的贼军，叫不出家中老人、妇女、儿童者一律逮捕，送往军营。 经过五六天的盘查，居然搜出六七千人之多。因为攻陷金陵是速战速决，对方被杀的人马并不多，李子通手下兵马大部分是北方人，不懂水性。张仲平杀进来由于城中混乱、江水阻隔，对方能逃跑的也不过一千多人。 张仲平在城中待了月余，等到金陵恢复了正常，高不二派驻了郡守之后留下西北军两千人，经过驯服的俘虏军一千人后，带着大军返回杭州。 却说乐伯通带着数十亲信，顺江而下，准备去毗陵郡与李子通汇合，不想还没到毗陵郡就见到不少己方被打散的兄弟，从他们口中才知道毗陵郡也已经被李靖攻克，李大王已经回到了江北。乐伯通一路收拢了四五百人，一道回海陵。 李靖两口子经此一战，俘虏李子通军一万五千余人、斩杀近五千人，留军驻守毗陵郡、吴郡之后，也返回了杭州。 高不二亲自出城迎接大军凯旋，经此一战，高不二属下军队猛增两万余人，再加上顾赐新招募的一万新军，高不二属下兵马达到了十万之众。 在处理李子通军降俘时候，居然发现了杜伏威儿子杜德俊，原来在高不二破杜伏威时候，杜德俊负伤躲在山野，逃过了一劫，杜伏威以为他已战死，所以也为寻找。杜德俊伤好之后，就投靠了李子通。 高不二对他一番劝诫之后，便让他去太原，找杜伏威。 把李子通军驱逐江北后，此时盘踞在豫章郡的林士弘、操师乞，在鄱阳湖打败了隋朝刘子翊大军，兵力也达到了十万余人，并于616年十二月，占领虔州，自称南越王。 第七十章 王世充临危受命 高不二在北逐李子通的目的达到后，并没有立即发兵攻打林士弘，而是先后派人接管了了还在朝廷手中的长江重镇九江郡、江夏郡，以及杭州周边的宣城、新安、会稽、东阳、永嘉、鄱阳等六郡，同时各派了五千人马加强了江夏、九江、鄱阳、永嘉四郡防务，为来年南下进攻林士弘做准备。 正当高不二准备南下之时，617年，巴陵校尉董景珍、雷世猛等人起兵反隋，推举梁朝梁武帝后代萧铣为主，盘踞巴陵，萧铣自称梁公，旗帜服色全尊梁朝旧例。萧铣任命沈柳生为车骑大将军，远近郡县争相归附，兵马达到了六万多人。 消息传到杭州，高不二问萧玉梅：“这萧铣可是与夫人同宗？” 萧玉梅斜睨高不二一眼，道：“应该是旁支子弟，如果夫君需要，妾身这就去翻找一下族谱，看一看。” 高不二拉住转身欲走的萧玉梅道：“那倒不必，犯不着让夫人为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劳神费心，为夫准备带兵南下，后方就交给夫人你了，为夫不在，兵马钱粮一众要务，都请夫人代劳。” 闻言萧玉梅眉头紧皱道：“夫君万事小心，妾身这里不必挂怀，倒是小小妹妹一直挂念在金陵的君念奴，说过好多次要去金陵接她来，但是目前金陵那边还没找到她人。小小妹妹看你军务繁忙，一直未曾向你开口。” 高不二拉着萧玉梅的柔荑道：“让小小姐放心，等为夫平定了林士弘之乱，立马就陪小小姐去金陵啊，到时候我们亲自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言罢，便走出府去，此次南下，高不二也准备兵分两路，一路四万人由李靖、红拂女率领从九江郡出发，直奔豫章郡，另一路两万人则由高不二、张仲平率领，从鄱阳郡出发，攻占临川郡，之后沿盱水而下，与李靖会师与豫章郡，之后大军一路向南一直进攻至南海郡，彻底消灭林士弘。 高不二是七月开始南下，同月长江以北却发生了一场直接导致隋朝灭亡的战争，就是十余万瓦岗军在翟让、李密的带领下进首先攻打隋朝在洛阳新建的兴落仓。 留守在洛阳的越王杨侗派虎贲郎将刘长恭率军迎敌，但是被瓦岗军击败，军队损失十之五六，瓦岗军又乘势进攻洛阳，洛阳告急。 洛阳告急文书雪片般飞往江都，堆在杨广的案头，为了解洛阳之危，杨广调远在河北与窦建德对战的薛世雄南下，又从长江以北各郡调集大军赶赴洛阳，由薛世雄任大都督，统领洛阳军事，但是薛世雄未出河北便被窦建德杀了。 消息传来，杨广立马慌了神，不知道该派谁为将，苦思良久，想到了王世充，其去年平乱有功，被封为江都通守，而今正在身边，在军中有威望，会打仗。于是立马让人宣王世充进宫。 王世充来到行宫，大礼参拜杨广。杨广离座相扶，道：“卿乃国之栋梁，而今洛阳形势危急，朕准备命你为大都督，又从各郡调来兵马由你统领，不知你可愿意？” 王世充本就与宇文化及不合，在江都私下里没少争斗，但是宇文家于杨广有拥立之功，自己无论如何也若他一头，本着干不过就远离的原则，王世充一直筹划着离开江都，没想到机会来的那么突然，而且还是一个好大的馅饼砸过来。 王世充并没有表现出想要迫切离开江都的心思，只道：“陛下有命，臣莫敢不从，但是臣听闻，此前与瓦岗一战我军损失甚巨，不知道陛下调多少人马赶赴了洛阳。” 杨广表情僵住，而今各郡，大多名义上还在朝廷手里，实际上到底还有多少听命的，杨广也不敢保证，你问他能调集多少大军，这不是赤果果打脸么，但是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杨广沉吟一会儿道：“朕准许你可以将你所属的两万多人马都带走，再加上其他地方调集的，至少会有十多万，人数上我们与贼军能基本持平，卿大可放心。” 杨广的话王世充当然是不信的，但是一听可以带走所属全部人马，他心中大喜，这下离开江都，也会有安身立命的本钱了，他日杀回来，再找宇文小儿算账。 于是立马向杨广表示，愿意出征洛阳。王世充到达洛阳，各地派出的兵马也陆续赶来，虽然没有杨广说的十多万，但是东拼西凑，弄出来九万多人的军队，也让王世充大喜过望。 待军队整顿完毕，王世充便带领大军至洛口与瓦岗军对阵。 第七十一章 李渊反隋 617年二月，杨广任命李渊为山西河东慰扶大使、太原留守、晋阳宫监，让李渊军政大权一把抓，根据杨广的命令，李渊命大儿子李建成率兵征讨历山飞贼甄翟儿，两军在河西郡 的雀鼠谷大战，李建成大获全胜。 李渊将段志轩带领的西北军改编成玄甲军，命二子李世民率领，征讨其他义军，在征讨义军的过程中李渊手下大军也迅速增加。 这一年，天下起兵反隋的队伍越来越多，想来颇有雄心的李世民便找李渊的密友，晋阳令刘文静、晋阳宫副监裴寂来商议。 李世民道：“而今天下，义军四起，徼不胜徼，陛下又偏安于江都，我们该当如何？” 都是老成精的家伙，听李世民如此说，二人怎能不知他心里想的啥？ 静默一会儿，刘文静道：“不知李公有何想法？” “我爹念及和杨广是姨表兄弟，一直犹豫不定，但是天下大势瞬息万变，我等岂能碌碌无为？” 裴寂道：“我有一计，可助李公早下决心。” 刘文静道：“何计？” 裴寂道：“杨广南下时，晋阳宫美女未来得及带走，从中挑选几个姿色上乘的，趁李公醉酒时侍寝，这样一来，李公不想反也得反。” 刘文静抚掌道：“此计可行，事不宜迟，今晚我们俩就约李公来晋阳宫饮酒，二公子从旁协助。” 三人计策商定，刘文静亲自过府去请李渊。李渊见好友相请，不疑有他，欣然前往。 李渊与刘文静、裴寂在晋阳宫饮酒、作赋，很快都醉得不省人事，裴寂趁机让人将刘文静扶走，又招来八位宫女陪侍李渊。 第二天李渊醒来，一看自己躺在晋阳宫龙床之上，心中大呼：“裴寂、刘文静误我。” 匆匆收拾好妆容，便朝宫外跑去，宫门打开，便见裴寂、刘文静、李世民三人早早等在了那里，李渊大怒。 裴寂连忙将三人计策和盘托出，道：“安排宫女侍奉，事情暴露后是要杀头的，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要劝你下定决心起兵啊。” 李渊仍然大怒道：“我待汝二人如兄弟，汝二人确如此陷害于我，我这就命人带尔等去见官，我自缚去江都当面向陛下请罪。” 李世民连忙跪地道：“父亲息怒，不管两位大人的事，还请父亲将孩儿拿了送官去吧。” 看李世民含泪苦劝，李渊颓废道：“你是我的儿子，子不教父之过，我怎么忍心拿你送官呢？你起来吧，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我得写信问问你不二叔，毕竟我们手中兵马几乎都是你不二叔赠与的，人不能忘本，再说只要你不二叔在，要想彻底灭绝隋朝也是不可能的，室内的人暂且关起来，不要害了她们性命，等事情定下来再做处理。” 见李渊虽然嘴上坚持忠于隋朝，但对举事也不再坚定反对，三人心中大喜。 李世民自小被高不二带在身边，对高不二的深明大义深感佩服，如果高不二欲取天下，他李家自当应从，如果高不二意不在此，那么他必会助李家问鼎天下，就凭他派近三万人精锐起兵来助就可知晓，所以李世民按照李渊的意思，很快将信发了出去。 高不二收到李渊来信已是五月间，此时他正准备带军南下，萧玉梅将信交给他的时候，他正陪三位夫人在吃晚饭，将李渊的信给三位夫人看了看。 萧玉梅道：“没想到唐国公也按耐不住了。” 独孤冰兰道：“天下大势如此，不争就会被消灭，但是纵观天下，夫君如果想取天下，似乎最有可能。” 苏小小娇笑道：“就怕夫君无意这天下呢。” 高不二哈哈笑道：“知我者，小小姐也，我这忙里忙外的，就是希望天下赶紧太平，让人过两天安生日子，不是有古话说么，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萧玉梅道：“那如何回信呢？” 高不二道：“一句话就行，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学曹氏旧事，先占长安，再取中原。” 在太原焦急等待的李渊，于六月初收到高不二来信，大喜，命令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分赴晋阳、河东、陇西招兵买马，准备起事。去陇西的李世民到张掖，取高不二赠与的两万匹战马。 太原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看到李渊到处在招兵买马，怀疑李渊要造反，便密谋骗李渊父子到晋祠祈雨，相机除掉他们。 但是而今整改太原都在高不二建立的情 报组织监控之下，很快两人的计谋便被李渊获悉，李渊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已经答应二人去祈雨，对高不二更是感激，立马派兵捉拿了王、高二人，诬陷二人与突厥暗通，好巧不巧的，不久后突厥数万兵马竟然真的攻打晋阳，被李渊击退。 于是李渊就在晋阳宫前，将王威、高君雅二人斩首祭旗。七月，李渊在太原正式宣布起兵反隋，拥兵四万多人。命令长子李建成、二子李世民分两路南下，攻取长安。 李建成、李世民，两路大军先后攻破守霍邑的隋鹰牙郎将宋老生、围住了守河东的隋将屈突通，之后迅速向西南挺进。 因为杨广南下，几乎将关内有一战之力的隋军全部搜刮一空，留下的就看个城门而已，连匪盗都无力剿灭，又如何能抵抗住李家大军。而此时隋军的大部分力量，又在王世充的带领下在洛阳与瓦岗军鏖战，根本无暇北顾。 李渊父子只用了十多天，就带兵攻入了长安，拥戴杨侑为帝，改元义宁，是为隋恭帝。恭帝进封李渊为唐王、大丞相、尚书令，总览一切军政要务，代皇帝征讨天下，又封李建成为唐王世子，李世民为京兆尹，封秦国公，封李元吉为齐国公。 消息传到江都，杨广疯狂咆哮，大骂李渊：“愧为人子，人所不耻，后悔当初未杀掉他一家子。” 咆哮之声，绕在江都行宫上空一夜未绝。 第七十二章 王世充战瓦岗 王世充带领十余万人来到洛口，同行大将有杨注、杨公卿、郭士衡、郭什柱、董浚、张童仁、朱粲、王仁则等人。 瓦岗大军在李密、翟让的带领下，也不下十余万人，大将有单雄信、徐世勣、秦琼、程咬金、裴仁基、罗士信。 自从上次李密献计击溃刘长恭之后，翟让便将瓦岗第一把交椅让给了李密，尊李密为魏公。 同样也在617年，李密带领瓦岗军在巩县城南郊外设立祭坛，祭天登位，国号西魏，年号称作永平元年，定都瓦岗，授予翟让司徒官衔，封为东郡公；任命单雄信为左武侯大将军，徐世勣为右武侯大将军，就连新加入的秦琼、程咬金二人也被封为了将军。 西魏立国不久，又有山东长白山义军首领孟让带领人马归附李密，河南巩县长史柴孝和、侍御史郑颐献出县城投降李密，隋朝虎贲郎将裴仁基带着儿子裴行俨献出武牢归附李密，瓦岗势力一时大涨。 为了打压翟让时期瓦岗老人，李密大胆任用新归附的将领，授予裴仁基为上柱国官衔，封为河东郡公，这一举措无疑招致瓦岗旧臣不满，翟让心中也有气。 过了一段时间，原巩县长史柴孝和劝李密道：“启禀魏王，属下这里有一策，可助大王定鼎天下，不知大王可有意乎。” 李密惊讶道：“速速道来。” 柴孝和道：“关中以高山为屏障，以黄河为天堑，项羽离开这里就灭亡了，刘邦在这里建都就成功了。我的想法是，让裴仁基镇守回洛仓，翟让镇守洛口仓，您亲自挑选一支精锐队伍，向西突袭长安，关中现在兵少将寡，定可一战而定。” 柴孝和看高居宝座的李密毫无表示，又继续道：“一旦攻克长安之后，回头再取崤山和函谷关，之后攻取洛阳，如此天下可传楫而定，不知大王可有意乎。” 思考了良久，李密道：“你这个方略，我也想过，实在是个上策。但是杨广那昏君还在，他手里的军队还很多，而我们队伍，大都是山东人，瓦岗旧部为多，并不都臣服我，在没有攻克洛阳前，恐怕谁也不愿意跟着我去攻取长安。” 顿了一下，李密继续道：“瓦岗军许多将军都出身于绿林好汉，如果把他们留下，我自带兵攻取长安，又担心他们会各自称王，如果这样，就全完了！” 柴孝和一听，就明白了李密不是一个雄才伟略的人，而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空档，被李渊捡了个便宜，轻松取了长安，攻占了关中之地，让其有了逐鹿中原的实力。 等李渊攻占长安的消息传来，让还在洛阳鏖战的李密顿足捶胸，大呼可惜，于是更急于攻取洛阳了。 王世充带领大军来到洛阳，先于李密大战一场，李密由于兵马较少，王世充取得了大胜，李密残部在度落水时柴孝和又落水溺死，李密大伤，发誓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于是又调集十万大军与王世充对峙与洛口。 双方在洛口你来我往的大战了一百多天分不出胜负，但是由于洛阳附近的粮仓都被瓦岗军占领，旷日持久下来，王世充粮草补给成了问题，军心不稳，开小差的情况时有发生，屡禁不止。 眼看寒冬将至，李密这边虽然粮食充足，但是御寒的衣服一时间却难以补充。王世充贯使阴谋诡计，派人秘密到李密的营寨，面见李密。 王世充使者对李密道：“我家将军听说魏王这里缺少冬衣，洛阳库房里棉衣多的用不完，我家将军想用棉衣向您换取粮食，您看成吗？” 李密暗道：“王世充虽然也拥兵十余万，但是都是临时抽调的，不足为惧，眼看此战一时难分胜负，如果无棉衣御寒，我军将会大乱，不若先与他换，等攻下洛阳粮食还是我的。” 于是李密便答应了王世充的请求，因为缺少棉衣确实是瓦岗军面临的严重问题，所以瓦岗众将也无人反对。李密算盘打得响，殊不知此举却帮了王世充大忙，粮食一到，王世充军心大定，再也没有开小差的现象，军队空前团结一致，瓦岗想要轻易拿下洛阳的计谋，估计要落空了。 正当双方对峙不下时，在江都的杨广又出了一个昏招，帮了李密大忙。 杨广见王世充与瓦岗军相持不下，便命人到军前封王世充为大将军，督促他尽快攻破瓦岗军，好回师江都。王世充接到杨广的命令，心中苦涩难明。 但是天使在侧，王世充的力量还不足以反抗朝廷，于是不得不命令大军强度洛水，才用突袭的方法进攻李密，但是被早有准备的李密打得大败而归。 手下大将杨注、杨公卿、董浚等与士卒抢渡浮桥时，落入洛水溺亡，所率军队被淹死一万多人。因为当晚突降大雪，天气严寒，回洛阳途中又被冻死几万人，回到洛阳的只有千余人，王世充自缚双手向皇帝请罪，被越王杨侗放了，王世充在洛阳又逐渐收拢了逃散士卒近两万人。 杨侗将守卫洛阳的大任全权交给了王世充，王世充接管了洛阳城的军政大权，由于与李密换取的粮食足够，踞城坚守，军心又比较稳定，因此李密带领大军久攻洛阳不下，天气实在太冷，最后不得不撤到洛河对岸，双方再次对峙起来。 第七十三章 李密斩翟让 虽然未能攻下洛阳，但这是受天气影响，非人力可为，瓦岗上下均认为来年天气回暖，一定可以攻取洛阳。 因此李密携大败王世充之功，回到瓦岗声望大涨，举行宴会庆祝胜利，同时又提拔了一大批亲信，此等做法让本就有怨言的瓦岗旧部更加不满。 宴会过后，翟让的哥哥翟宽借着酒劲对翟让道：“他李密算个什么东西，一只丧家之犬而已，若不是你让位与他，他能有今天？” “大哥，你喝醉了，魏王主政瓦岗之后，我瓦岗更胜往昔十倍百倍，而今能有二十万大军，都是魏王的功劳。” 翟让的部将王儒信道：“我不同意大当家的话，瓦岗能有今天，都是兄弟们拿命拼出来的，不是他李密一个人打下来的，你看看今天他得意的样子，好像所有仗都是他打的一样，回来就大封他的亲信，单雄信、秦琼、程咬金、徐世勣几位将军他提都没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翟宽重重捶了一下桌子道：“王将军所言甚是，这样下去，只怕以后连我们兄弟喝酒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一看皇帝还得自家兄弟来做，你不做，让我来做，我定要除掉李密这只狗。” 翟让虽然心中也有不满，但是为了大局，还是严声呵斥了他们两人，将两人赶了出去。 隔天，翟宽等人的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李密耳中，李密大怒，于是准备除掉翟让兄弟。 翟让并不知道自家兄弟的酒后之言已经被李密知晓，李密也在谋划着除掉他们。 大冬天的也没事可做，于是还像往常一样，翟让来找李密喝酒作乐，李密盛情款待，并将同他一起来的部下安排在了其他地方，暗中却吩咐卫士，准备下手除掉翟让。 席间，李密拿出一把好弓，对翟让道：“这是我大战王世充的时候缴获的，据说是杨广特意赏赐给王世充的，你看看怎么样？”说话间李密眼中凶光大冒。 翟让不疑有他，接过弓，一下拉满，正要开口评价，不想此时从背后走出一个勇士，手起刀落将翟让首级斩下。 李密大喊：“翟让密谋刺王杀架，来人，将翟让一干人等拿下就地正法。” 匆忙之间，众人哪里反应的过来，跟着翟让同来的翟宽、王儒信当场被刺死，徐世勣混乱中被士卒砍了一刀，身受重伤，好在李密见翟让兄弟三人已被诛杀，便下令制止了要杀掉徐世勣的士卒。 闻讯赶来的单雄信、秦琼、程咬金等人看到庭院之中的状况，于是集体作保，请求饶过徐世勣一命。 李密心想，三位首恶已被诛杀，其他瓦岗旧部再徐徐图之，操之过急，必适得其反，如果发生同室操戈的祸事，那么自己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真是既想做婊 子又想立牌坊。 于是李密就假惺惺的道：“谋逆之人，仅翟让三人而已，如今既已伏诛，本王断不会牵连他人，伤了我们兄弟感情，来人，快去请最好的郎中来，给徐将军好好治伤，徐将军是瓦岗脊梁，本王仰仗之处甚多，万不可有失。” 李密又对单雄信等人道：“而今翟让三人伏诛，还请各位将军将情况说与翟让所属兵营兄弟知道，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单雄信等人只得应允。 虽然单雄信等人心中也有疑惑，但是当前救人要紧，于是谢过魏王不杀之恩后，就一同来到徐世勣家，徐世勣因伤势过重，五日之后才醒来，见一众兄弟都在，虚弱道：“李密奸贼图害兄弟，你我兄弟还是早做打算，不然怕是性命不保。” 接着又将当日情形讲了一遍，虽然李密、翟让二人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大家去时无人携带武器，怎么突然多了一把弓，而且那把弓还是单雄信亲自缴获献给李密的，至此众人如何不明白这是李密为清除异己使用的莫须有的计谋。 而今徐世勣重伤未愈，兄弟几人也不能立马与李密反目成仇，但是坐等被人鱼肉他们也是不干的，于是暗中谋划投奔洛阳王世充，毕竟王世充现在还代表着朝廷，是正义的一方，但是怎么投，这要好好谋划一番，毕竟除了徐世勣、秦琼是孤家寡人外，其他人是拖家带口的，尤其程咬金才娶了裴仁基的千金，要说服她也要时间。 本来作为天下义军之首的瓦岗，作用军卒二十多万，是最有希望平定北方，问鼎天下的，但是因为李密杀了翟让，让瓦岗军内部产生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缝，这为以后的分崩离析埋下了重大隐患。 第七十四章 袭取豫章 豫章就是后世的南昌，此地四周环山，江河湖泊星罗分布，在滕王阁序中对豫章的描述是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历来就是兵家征伐之地。因此要想继续南下，豫章必取之。 林士弘也是看到豫章郡的优越地理位置，占据豫章南可控宜春、南康、南海等郡，西可取长沙、衡山、桂阳、苍梧等郡，北可过九江逐鹿中原，因此高不二江南下首先攻取的城镇定为豫章郡。 林士弘虽然号称佣兵十余万，但是真正被他控制的也就豫章、宜春、长沙、衡山、桂阳等郡，其他都是隋朝官吏起义后依附过来的，他的影响也是有限。 去年鄱阳湖大战时操师乞被流箭所杀，剩下林士弘一家独大，年初，林士弘在豫章称帝，国号楚，年号太平，豫章就是都城，因此他属下的兵马大部分都集中在豫章，有十万余众，高不二兵分两路来攻，林士弘找来他弟弟兼大将军林药师及司徒王戎商议对策。 林士弘道：“隋朝派楚王高不二带兵来攻，如今地方兵分两路，正在往豫章而来，我们该如何拒敌？” 王戎道：“陛下，臣去年就建议派兵攻占九江，因为九江是长江重镇，是豫章咽喉之地，而今九江在隋廷手中，与我十分不利，现在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水战，另外还要在城外找地势险要之地布置堡垒，以拒敌军方可。” 林药师道：“王司徒所言甚是，不过在城外寻找地势险要之地筑堡垒，我认为大可不必。” 林士弘道：“大将军说说道理。” 林药师道：“自去年张善安那贼子反水后，将豫章外城毁之殆尽，至今还未恢复，守城于我不利，我们不如集中大军，在水上迎敌。” 王戎道：“大将军所言不错，但是我们手中战船有闲，只够组建三四万人的水军，如此我们人数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再有，我听闻李靖军中配备有一中会喷火、能远距离作战的兵器，他们陆军又是重甲骑兵，如果水战一旦失利，因无险可守，到时我们就只能放弃豫章了。” 林药师自负道：“什么会喷火的兵器？我们都没见过，也许是李子通那厮为掩盖自己无能故意杜撰出来的也未可知，你也知道李靖军马装备精良，所以我们不适合分兵，还是水陆并进，大军迎敌胜算较大。” 林士弘听他们俩如是说，思考良久便道：“那我们就集中全部力量先击溃李靖哪路大军，只要此路大军一破，拿什么楚王高不二带领的两万人就是瓮中之鳖。” 王戎见他兄弟决心已定，也只得领命。 林士弘看统一了意见，下达作战任务道：“大将军随我领水军三万、陆军五万，水陆并进迎战李靖，豫章城守卫工作就由王司徒负责，朕给你留下两万人马，大军的物资粮草你要按时供应。” “臣等遵命。” 王戎又再次提醒道：“陛下，如果水战失利，还请立马回军，万不可与李靖大军近战交锋，毕竟我们武器不如他们，骑兵也太少，近战非我所长。” 林士弘道：“司徒放心，朕明白该怎么做，你守好城池就行。” 第二天，林士弘和林药师就率领水路人马八万之众，沿着赣水顺流而下，准备故技重施在鄱阳湖迎战李靖，但是李靖进军速度远超他们预期，在第二天，两军便在赣水之中相遇。 李靖素闻林士弘军善水战，因此水军他只带了一万人，缀在骑兵后面。面对林士弘军人数多与我的劣势，李靖准备充分发挥轻骑兵机动灵活优势，一万玄甲重骑在前，两万轻骑兵在后。 两军不期而遇，人数较少的李靖先发制人，他命令水军全速出击，岸上骑兵放火箭协助，缠住林士弘水军，使之顾不上登岸，重骑兵全线压上，一举击溃对方陆军。 因为河道宽度有限，军舰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河面，火箭到处，战船大火四起，瞬间乱作一团。 带领陆军的林药师一看战船起火，便想派人为水军搭建搭板，接应水军上岸，李靖哪会给他这机会，他们吃了装备的亏，兄弟们手里拿的兵器砍不动对方铠甲，甚至连马匹的披甲都破不了，有人以为遇到怪物了，骇然大呼，东奔西跑。 李靖骑兵所过之处，犹如推土机一般，重骑兵开路，轻骑兵快速斩杀对方军卒，坚持了半刻钟，林士弘军大乱，四散争相逃命，李靖让红拂女收拢重骑兵，自己带领轻骑兵继续追杀对方散卒。 带领水军的林士弘一看陆军溃败，于是连忙收拢水军撤退，他们的舢板战船占了灵活优势，很快就利用着火的战船封锁江面，军卒驾着舢板小船很快脱离了战场。 等水军清理干净江面后，红拂女立即带领一万重甲骑兵及水军追着轻骑兵杀奔豫章城。 林药师逃回豫章城只剩下了千余人，林士弘水军还算完整，撤回来有两万多人。 但是这两万多人刚到豫章城外，就遇到了从临川而来的高不二，双方在豫章城外大战一回，城中的王戎、林药师一看己方不敌对方，于是连忙率军出城增援，这时李靖带的轻骑兵日夜兼程赶到。 林士弘军新败，人数优势又损失殆尽，厮杀半天只得遁入山林突围而去，林士弘、林药师虽然侥幸突围，但是军卒一下只剩一千多人，收拢了一下，也不过一万余众，只得退往宜春郡。 经豫章一战，高不二俘虏了王戎，同时俘虏的还有军卒四万余众。进入豫章城，高不二立马宣布了新的政令，让百姓心安劳作。 攻占豫章城后，高不二命令大军休整半月，同时对愿意继续从军的俘虏进行整训，不愿意继续从军的，由新归降的王戎带领，修筑豫章城。经此一战高不二又得人马三万多人。 第七十五章 林士弘投奔萧铣 林士弘退往宜春郡后，立即从各地依附郡县调集人马，准备再同高不二大战，但是各郡本就是名义上依附，如今见他大败，听令的人并不多，最后东拼西凑，再加上就地招募、收拢散兵，弄出来六万来人。 世代盘踞西南的冯盎，向来以地方豪族自居，从来看不上林士弘这泥腿子出身。之前因为手中兵马不足以对抗林士弘，便不得不去信请求依附，而今看他大军溃散，又有朝廷大军收拾，于是直接无视林士弘调兵命令，虽然手中有精兵强将三四万人，但并未派出一兵一卒。 在宜春的林士弘见冯盎不听调令，心中自然恼怒。 林药师道：“冯盎那狗贼，以往纳贡称臣，面面俱到，而今竟敢无视陛下圣谕，不派一兵一卒前来助战，我要派兵灭其满门，夷其宗庙，请陛下拨我一支人马。” 林士弘还没气昏头道：“墙头草又不只他冯盎一家，你激动个什么？冯盎所依的是当地寮人的支持，他们冯家在那里经营了三四代人，哪能那么轻松让你拿下，而今我们的大敌是高不二，等击退高不二再回过头来和他计较不迟。” 林药师怒气难平道：“他高不二也是欺人太甚，杨广那昏君都知道那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居然还那么死忠，猛搞我们，不若我们派人携厚礼过江前往瓦岗，与李密结盟，请他南下攻江都，吸引高不二去救杨广，减轻我们的压力，你看如何？” 林士弘满意的点点头，自己这弟弟也不是一味就知道蛮干，他很欣慰，道：“如此也好，宜早不宜迟，现在就赶紧派人出发，我怕高不二等不及派兵攻来。另外也不能全寄希望于外人，我们也要抓紧时间练兵，既然城战、水战我们都不占优势，我们就练山林战，如果高不二敢来，我们拖死他。” 林药师领命便下去准备。 另一边，高不二在豫章整顿兵马两个多月后，听说林士弘又在宜春郡纠结了六万多人，为了不给他过多时间，便命令李靖、红拂女二人带领五万大军南下，继续向南征讨。 但因南方山多路少，地广人稀，后勤补给耗费时日比较多，等李靖带着兵马赶到宜春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林士弘因为练兵未完，只得放弃宜春，退到南康郡，李靖请示高不二后，继续率军南下。 而高不二却不得不返回了杭州，因为永嘉郡太守沈法兴联合东阳、建安、义安、龙川四郡起兵反隋，拥兵十余万，正在猛攻会稽，会稽郡告急，高不二给王戎留下一万守军，负责督促向李靖转运粮草，自己带领三万骑兵星夜赶往会稽支援。 沈法兴虽然号称拥兵十万，但是派来进攻会稽的只不过三万来人，高不二在会稽留有五千精兵，见贼军来攻，便派骑兵出城，主动迎战，沈法兴军骑兵较少，根本奈何不得重骑兵，但是会稽这边吃亏在兵少，也不敢离城太远追击敌军，双方僵持十多天。 沈法兴军营，属下谋士、大将陈果仁、孙士汗、蒋元超、李百药都在。 陈果仁道：“大王，而今我们久攻会稽不下，敌军援军不日就到，我方不宜过早与对方决战，而东阳郡、永嘉郡距离杭州、江都又太过近，我建议咱们退到建安去，在那里改弦易帜，建国称制，这样就可以广招天下有识之士来投，只要人才兵马多了，那么我们就可以与隋廷分庭抗礼。” 李百药道：“臣同意司徒的意见，只要我们远离余杭，高不二又在和林士弘厮杀，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我们，我们可借此机会发展自己。” “我等附议。”沈法兴听从属下建议，带兵撤到建安，两处兵马合二为一，可战之兵一下子达到了六万多人，声威大振，引来不少岭南能人义士来投。 高不二领军赶到会稽后，见沈法兴已经带兵退往了建安，于是略做准备后，带领大军进驻永嘉郡，暂时无暇南下。 而在南康郡林士弘与李靖大战一场，又大败而归，最后不得已带领不足两万人的残兵西去投奔萧铣。高不二让李靖放弃追击林士弘残兵，继续带领大军南下。由于林士弘已西撤，李靖很轻松攻下了海南郡，至此，林士弘建的楚政权就此瓦解。 在巴陵的萧铣听闻林士弘带兵来投，大喜过望，派在衡山郡的大将董景珍领兵前去接应，已示隆重，有了林士弘来投，西南观望的各郡县纷纷上书萧铣，请求依附，短短半年时间，萧铣军队就发展到了不下四十余万，成了与北方瓦岗军、河北窦建德一样的最有实力的义军首领。 第七十六章 杨广之死 李靖攻下南海郡后，高不二立马派出五艘海船组建的舰队南下，即为运输粮草，也为让李靖走海路进攻建康，同时他也准备带兵走陆路南下。但是江都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杨广被宇文化及杀了。 杨广南巡时侯，所率大军进本都是关中子弟，父母兄长都在北方，而快两年了，还不见皇帝有回京师的意思，又听闻关中被反贼窃取，众军思乡心切，逃跑者很多，但是被杨广抓回来都杀了。 没人敢逃跑了，但是被压迫的越厉害，反抗之心就越严重。慢慢的禁军将领也有蠢蠢欲动者。 其中五贲郎将司马德戡最为活跃，他利用属下北归心切的心理，一面笼络人心，一面派人去其他军营活动，相继又拉拢了一大批禁军将领。 后来宇文智及、宇文化及两兄弟也加入进来。 一天，众人聚在一起，五贲郎将元礼道：“我属下许多人，听说皇上要比照长安再建一座皇宫，看样子是不打算北归了，没法子，好做人又在酝酿逃跑，我上报吧陛下肯定会将他们又全杀了，那相当于间接被我害死了，如果不报，查出来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另一个将官裴通道：“我的属下大抵如此，想想也理解，谁不想家呢？”其他将官也是随声附和。 司马德戡一看情形如此，感觉起事的时机到了，但是嘴上却道：“听大家一说，我也更慌了，要不到时候我们大家一起跑吧，最不济投奔唐国公李渊也能混口饭吃。” 宇文智及踢翻几案怒道：“大丈夫行走人世间，怎可寄人篱下，而今反隋的人马整个天下都是，我们手中又握有雄兵十三四万，不争一下，岂不白活一遭。” 众人一起看向宇文智及，其实他们一直准备反隋，但是一直苦于没有领头的，宇文智及的话正合大家意愿，既然是你宇文智及先提出来的，那你就做大家的带头大哥吧。 宇文智及也不傻连忙拒绝道：“我空有一身勇武，做不得领军人物，我推荐我三弟宇文化及领这个头。” 我靠，本来我在家就排行靠后，还一直受你挤兑，现在你想起我来了，这可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哥们不上当。宇文化及连忙道：“化及资质甚浅，难敌诸位大人、将军万一，为了不耽误我们大计，还请诸位另推贤明。” 司马德戡道：“世兄此言差矣，你是我大隋第一功臣宇文谋之后，向来深得杨广器重，被视为亲信，我们正好利用这个顺利拿下行宫，你也知道，江南杭州的楚王高不二拥兵十数万，王世充在洛阳拥兵五六万，北面还有瓦岗军，如果我们长时间拿不下行宫，将会万劫不复，还请世兄莫要推辞。” “是啊，是啊。” “你就勉为其难吧。” “为了大家伙着想，你就辛苦一下吧。” 宇文化及平时飞扬跋扈惯了，最爱干狗仗人势的事，如今一看大家都愿意尊他为首，又是一场稳赢的买卖，最后就半推半就做了这个带头大哥。 众人商定，今晚子时就动手，由司马德戡率五万大军守住江都各城门，不让城外禁军入城，宇文化及等人带领大军攻打行宫，由今晚行宫执勤的裴通接应。 江都行宫，执行护卫皇帝安全任务的正是他的亲信部队骁果卫，而骁果卫的首领又是司马德戡，因此子时已过，宇文化及等人就兵不血刃的占领了江都行宫。此时杨广正与一众妃子宴饮，看到宇文化及等人身披铠甲、手持兵刃进来，心中虽然一惊，但是仍然面不改色道：“这么晚了，众卿未经宣召而来，所为何事？” 宇文智及道：“杨广，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弑父淫 母，禽兽不如，又好大喜功，闹得天下民不聊生，今天我们代表正义、代表天下黎民处决你。” 杨广推开怀中的美人，起身道：“朕的事你宇文家脱不了干系，是不是也要将你老父亲从坟堆里拖出来鞭尸啊。况且，朕登基以来，可有亏欠过你们宇文家？” 宇文化及本就是酒肉之徒，被杨广一问有点怂，往后躲闪，宇文智及鄙视至极。 宇文智及抬头对杨广道：“死到临头，咱们哥几个的恩怨就不多说了，你拿命来。” “慢着！”杨广制止道：“朕这皇帝当的不称职，以至于亲信大军皆反，但是朕毕竟贵为皇帝，死也要死得体面，不劳你们动手。” 言罢，拿出衣袖中早已准备好的毒药，一口喝下，结束了他充满争议的一生。杨广死后，宇文智及等大索行宫，将皇室成员屠戮一空，唯独没找到萧皇后及其皇子，众人也来不及再找，立马将杨广的尸首吊在江都行宫门口，同时传示江都众军，稳定军心。 听闻皇帝被乱臣贼子鸠杀，江都禁军中忠于皇帝的军队立马举兵攻城，但是敌我力量悬殊，最后一部分渡江去了杭州投奔楚王高不二，一部分去了洛阳投靠王世充。 而随着大军南下的还有唐二十四功臣之一的虞世南，不久之后，天下忠于隋廷的军队都聚集到了杭州，高不二属下兵力大增，有二十四五万之多。 在杨广被诛杀的五日之后，宇文化及拥立秦孝王之子杨浩做了傀儡，自己自封为骠骑大将军，霸居皇宫，笑纳了杨广的后宫。在洛阳的王世充也不甘落后，直接拥立杨侗为帝，与之分庭抗礼。 五日之后，萧皇后回到了杭州，请求高不二带她去为杨广收尸，高不二考虑良久，也为了稳定军心，便亲率十万大军陈兵长江南岸，要求宇文化及归还杨广尸身，不同意就开战。 宇文化及一面要平衡内部矛盾，一面还要迎战王世充、瓦岗军，实在分身乏术，便让人准备了一副薄棺收殓了杨广，送给了高不二。 迎回杨广尸身后，按照萧皇后的要求进行了简丧，之后萧皇后拒绝了隋朝渡江而来众官主持大局的要求，又去了海外。 临走前，萧皇后对众官员道：“陛下已经驾崩，大隋大厦将倾，你们就紧跟楚王行事便是，如果有其他打算，想来楚王也不会为难，各自珍重。” 萧皇后一走，众官立刻就聚集到楚王府，等高不二拿主意，高不二和他们分析了天下大势之后，安抚他们先稳定下来，随自己先平定南方乱臣贼子，再考虑北伐问题。 众人也知道高不二一直在按照杨广的旨意南征，且胜利在望，此时北伐也确是不是时机，因此都同意高不二的意见，都同意听从楚王的命令。 这样，隋朝投奔而来的官员确是也解了高不二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南方平定下来的各郡都需要派去官员，选取品智兼优的立马让其走马上任，同时任命虞世南做了前军大将军，这等大将高不二可不能让他闲着发霉。 第七十七章 高不二见冯盎 因为宇文化及杀了杨广，导致大隋王朝彻底崩塌。高不二因为此事，在杭州耽搁了半年之久，这给沈法兴了喘息之机，沈法兴暗中派人联络冯盎、萧铣，准备联盟抗衡高不二。 高不二闻听李靖奏报此事，萧铣他倒是不担心，但是冯盎却是一个心腹大患，冯家在西南沿海经营多年，在那些寮人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绝非沈法兴、萧铣这种野草王可比拟的，再加上冯盎占据之地多山，交通不便，想要彻底征服没个十来年基本没希望。 但是不征讨，始终是个隐患，为了不让沈法兴、冯盎串通一气，高不二让张仲平带领八万大军进占江夏、沔阳二郡，威慑萧铣的老巢巴陵、南郡；命令虞世南带兵六万南下，准备与李靖会攻沈法兴老巢建安。 同时高不二秘密赶到了南海郡，准备当面找冯盎谈一谈，看能不能将其争取过来，只要自己在平沈法兴、萧铣时候，他不派兵助阵，什么条件他都可以谈一谈。 老巢在合浦的冯盎接到高不二的来信，找来冯氏子弟商议。 其长子冯智戴道：“这高不二所率领的隋军是目前做强大的一支，听人说杨广死后，萧皇后在他军营出现过，并让隋朝官员听命于他，而今他收拢隋朝散兵，兵力不下二十万，实力远超我们，不如去见见他，看他怎么说。” 次子冯智彧道：“之前我们投在林士弘麾下，无疑已经和朝廷闹翻了，如果高不二代表朝廷来谴责我们，我们该如何自处呢？” “这简单。”冯智戴道：“到时就说我们受林士弘裹挟，不得不依附于他，这都是权宜之计，之前林士弘传令我们出兵我们没出就是证明。” 冯智彧道：“他如果不信呢？” 冯盎道：“由不得他不信，听说杨广死后，他属下的隋朝官员要他发兵北伐，要为杨广报仇，不知道他是如何安抚住他们的，如今天下无主，狼烟四起，他急于平定南方好腾出手逐鹿中原，要不他也不会让李靖驻扎南海而不是来进攻我们。” 冯智戴道：“父亲所言甚是，我冯家在岭南经营已久，远不是那些草头王可以比拟的，我预计，他此番约见父亲，多半是说降的。” “果如大哥所说，那我们该如何自处？总不能在投降他吧。” 冯盎看了一眼二儿子，眼中带有一些失望之意道：“彧儿，我们那不叫投降，是虚与委蛇，这样好给我们争取强大起来的时间，这年头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言罢对大儿子道：“戴儿，你给高不二回信，就说如果楚王信得过冯某，五日后为父邀请楚王到高凉品尝龙虾、海蟹。” 冯智戴按照冯盎的意思写了回信，冯盎满意后交给高不二派来的信使。高不二收到来信，当即带了一名护卫动身。李靖、红拂女劝他多带些人马，高不二拒绝了，他相信冼夫人的后代还不会干出什么言而无信的事情。 高凉我国巾帼英雄第一人冼夫人的故乡，冼夫人是南越大首领，她所带领的俚人自东汉以来就是南越最大的本土族系，在她的带领下逐渐融入了以汉族为主体的中华民族中，推动了岭南文化乃至中华文明的发展进程。 梁武帝大通二年，冼夫人以岭南大首领的身份上书朝廷提出在海南岛设置崖州，梁朝准予，冼夫人将自汉代脱离了中央王权586年之久的海南岛，重新收归国家管理。而冯盎就是冼夫人的孙子，如今岭南的新首领。 高不二来到高凉冯盎驻地，命人地上拜帖。冯氏父子三人亲自出门相迎。 冯盎哈哈大笑道：“楚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里面请。” 高不二抱拳为礼，来到大厅，双方分宾主坐定。 高不二道：“冯大人祖上有大功于国家，能与其后代同桌而饮，不二深感荣幸，还望冯大人能不计前嫌，能与不二联手安定岭南才是。” 高不二一直称呼冯盎为冯大人，说明他还承认冯盎是隋朝的官员，对于之前依附林士弘之举，他高不二不在乎。冯氏父子看高不二如此，心中大定，毕竟谁也不想做乱臣贼子，给祖上抹黑不是。 冯盎道：“既然楚王不计前嫌，冯某谢过，一杯薄酒不成敬意，请。” 高不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冯盎道：“楚王能只带一随从而来，这份信任冯某自愧不如，还请楚王说明来意。” 高不二朝冯盎抱一下拳道：“冯大人贵为冼夫人之后，想来也不忍看山河破碎，不过而今大隋气数已尽，所谓良禽择木而憩，本王也理解，就连本王现在也未考虑好该如何自处，不若我们结成盟友如何，以后谁有能力一统天下，我们就易帜依附与谁。” 冯盎严肃道：“楚王没想过再重塑大隋吗？” 高不二淡然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天下有德者居之，我也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不会逆大势而为。” “那楚王可有雄霸天下之心，依您目前的势力来看，平定长江以南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可帅雄兵北渡逐鹿中原，王爷如有这雄图大略，冯家愿依附尾翼。” 高不二摆摆手道：“我知道冯公所虑何事，是怕族人利益得不到保障，这个你请放心，无论谁称霸天下，岭南都需要你冯家坐镇不可，这点你大可放心。” “那王爷对天下大势应该比在下看得更清楚，你认为哪家最有希望会最终一统天下？” “这个目前还不是很清楚，实力来说我们近邻萧铣、河北窦建德、瓦岗李密、还有洛阳王世充都有可能，当然长安的李渊也是有机会的。” 看高不二说的模棱两可，冯盎劝一杯酒，道：“如果我答应与王爷结盟，有几个条件还请王爷应允。” 高不二轻缀一口茶水道：“你且说来。” 冯盎道：“第一，结盟之后我们互不从属，是平等兄弟关系。” “这是当然。” “第二，我们可以为王爷你提供一些财货以充军资，甚至可以借道，为王爷所部进攻萧铣提供便利，也愿意为王爷平定南方出力，但是您不能硬要我军队打头阵。” “这个也可以。” “最后一条，就是未来不管中原谁称王，王爷您与之合流之时，必须带着冯家一起，而且确保冯家利益不受损害。” “这点但请放心，就凭大人祖上冼夫人，本王相信未来之君也不会轻视你冯家，这点我答应。” 得到高不二确认，冯氏父子立即命人准备香案，与高不二正式结为同盟。 第七十八章 李渊称帝 高不二与冯盎缔结盟约之后，立即赶回了南海郡，晓谕来南海郡任职的官员要做好冯盎的工作，同时要在南海郡试种红薯，因为天下眼看就要重新归于一统，到时候恢复人口，粮食是关键。 之所以选择在南海郡试种，是因为这里和吕宋气候差不多，应该最适合红薯种植，等南方推广开之后，良种充足，再向长江以北推广。 高不二将红薯的高产和宜粮宜菜的情况给南海郡守殷峤一说，殷太守立马保证道：“请王爷放心，这等利国利民的好东西下官定让它种遍天下，不然下官死不还乡。” 这是这年头比较重的誓言了，高不二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便和李靖率领大军开始向建安进军，据报虞世南带军即将到达建安。 正当高不二一路攻破龙川、义安两郡，从水路进军攻打建安的时候，在巴陵的萧铣率先称帝，建国号梁，随后河北的窦建德也登基称帝，国号夏。这样天下较强的各路反王中，只有李渊、王世充、宇文化及还没扯下最后一块面纱，仍然扶持着傀儡。 当高不二、李靖、红拂女率领的大军乘船到达建安附近时，虞世南已经率军占领了建安外围一些要塞，高不二到来，合兵一处，他这边军队有十万人之众。 建安作为沈法兴的老巢，此时聚集的兵力也有不下十五万，人数上他占优势，许多要塞又控制在手，他与对战高不二很有信心。 高不二在军营里召开了战前会议，虞世南先道：“王爷，末将认为我们无需分兵攻取其他要塞，贼军虽然号称十五万，但是建安城中只有八万人，只要我大军围困住建安城，再用水军封锁闽江和其出海口，吸引城外敌军来救，如对方来救，我们大事可成矣。” 李靖道：“虞将军好计策，这是围点打援的战法，属下也赞同。” 高不二道：“既然都没意见，那就照此执行。” 军略一定，排兵布阵自然有李靖、虞世南这两位大行家来完成，高不二从不干预。 建安城内，沈法兴也在聚将商讨战法。此时的沈法兴已经上书在洛阳的杨侗，自称大司马，承旨设置了百官，任命陈过人为司徒、孙士汗为司空、蒋元超为尚书左仆射、李百药为大司马府录事参军，学高不二弄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班子。 陈过人道：“大司马，我们军队在人数上占优势，而且又是以逸待劳，我认为我们应当立即全线出击，趁敌立足未稳，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孙士汗道：“此举不妥，对方虽然疲师远征，犯了兵家大忌，但是对方武器精良，而且骑兵居多，对付骑兵我们尚未有良策，我以为还是抽调城外的人马入城，一起踞城自守方为上策。” 陈过人道：“踞城自守虽然绝佳，但是而今军中粮草最多够一个月用的，如果对方不退兵，到时候还是得短兵相接，与其这样，不如趁现在士气正旺主动出击。” 蒋元超道：“司徒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是我军粮草缺乏，敌军也不见得会粮草充足，况且现在还是雨季，翻山越岭供应粮草怕更是困难，只要我们派出一支骑兵，断敌粮道，不怕敌军不退。” 李百药也进言道：“仆射大人所言甚是，而且我军已经探得敌军北方运粮粮道，只要大司马一声令下，我便可指挥人马行事。” 沈法兴之前虽然贵为郡守，但是行军打仗毕竟非其所长，听着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他觉得主动出击比较冒险，既然己方踞城坚守条件得天独厚，万没有舍弃不用的道理。 于是下达命令道：“李百药率军一万去袭击敌军粮道，孙士汗负责从城外在调集三万大军入城，我们踞城坚守，等对方粮道一断露出混乱之象后，立即率军出城，务必一战击溃敌军。” 众人听命，各自去准备。 高不二探得对方又调集人马入城，这一看就是准备踞城坚守，正中下怀。对于出城准备袭击己方粮道的那一支人马，已经交给虞世南去对付。 一路南下，山高路少，又是雨季，高不二怎么会走陆路运输补给？他充分发挥海船优势，所有军需都是通过海运补给，被对方侦得的那支运粮队只是一支疑兵而已，专门钓鱼用的。 正当高不二、沈法兴两边紧锣密鼓准备大战一回的时候，高不二收到了李渊准备称帝的来信，询问他的意见。 高不二当即回信道：“当断则断，顺势而为。为了不使江南再生新乱，高不二仍然继续以楚王自居，待平定萧铣后，两支人马再合流，尊兄长你为帝。如果北方战事顺利，还望尽快派兵南下相助，可先由汉中取蜀地，如战事糜烂，弟平定南方后自会率军北出助战。” 在长安的李渊收到高不二的来信后，立即登基称帝，建国号为唐，改元武德，因为政治需要，并没有对高不二进行加封，一切准备等天下一统之后再定。 在洛阳的王世充和在江都的宇文化及听闻李渊在长安称帝，心中称帝之心也愈加强烈，都把各自的傀儡皇帝当阿福一样养着，自己一家独大，进出俨然一副帝王像，群雄争霸正式进入高潮期，走上了统一大道。 第七十九章 宇文化及战瓦岗军 此时，在洛阳的王世充已经被李密大军重重包围，李密打算攻下东都洛阳作为自己的大本营，所以不惜血本的围攻洛阳有数月之久。 为解洛阳之困，元文都对王世充道：“宇文化及这逆贼，目无君父，而今瓦岗大军围攻甚急，不如我们倾尽国库财宝暂时利诱李密，并以皇帝的名义许之高官厚禄，再告诉李密，宇文化及已经带领十万大军秘密北上，准备找瓦岗军晦气，让李密去找宇文化及那狗贼去撕杀，等他们双方杀的元气大伤之时，我们好坐收渔利，如何？” 王世充深以为然，于是奏明天子，封李密为太尉、尚书令、魏国公，并告诉李密，只要他能平定宇文化及之乱就让他来洛阳，同时将洛阳府库财宝悉数相赠。 李密本就爱贪小便宜，又见高不二挂着一个楚王的名声东征西讨无往不利，挂着个虚衔干自己的事，两不耽误，还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于是很愉快的就接受了杨侗的封赏。 李密接受朝廷的封赏之后，向朝廷称臣，皇帝命令他发兵攻打宇文化及，于是李密撤掉围困洛阳的兵马，转而与宇文化及在黎阳对阵。 此举招来瓦岗许多将领不满，程咬金道：“这李密屈身甘做他人鹰犬，我辈所不齿，大丈夫横行于世，当自创功业，自翟大当家的被李密那厮加害，瓦岗看似一日强过一日，实则不过一群草包而已，我兄弟该早寻退路才是。” 徐世勣道：“咬金慎言，这话在咱们自家兄弟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被他人听去，步了翟大当家的后尘。” 单雄信道：“而今这李密越来越无容人之量，一贯的专权独行，贪图享乐，置兄弟们生死于不顾，此等混账，我们何必尊其为主。” 秦琼也道：“徐二哥向来足智多谋，你说我们兄弟该如何行事。” 徐世勣用眼睛看了一下众兄弟，小声道：“既然你我兄弟都有另投明主的打算，不如这就着手安排，尤其是家人要安顿好，寻得时日，我们临阵倒戈如何？” 众人大赞，就这么干。 李密所率兵马有三十余万，远超宇文化及的十万人马，而且宇文化及又是劳师远征，粮草不足，于是李密就准备与他打持久战。 李密派徐世勣守卫仓城，宇文化及多次来攻都未能成功。最后两军在卫河两岸对峙。 李密对河对岸的宇文化及道：“你父子原本时匈奴人的努力，遇到先皇，以拥立之功，受皇帝厚遇，世代富贵，并且你还娶了公主为妻，你一家深受皇恩，无出其右的。陛下待尔等以国士，你们是如何报答的？亲手弑君，还将其子孙斩尽杀绝，如此逆贼，天所不容。” 宇文化及大怒道：“你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先是兵败落荒而逃，落草为寇，本也是无父无母之辈，而且还是墙头草，你有啥脸面来教训我，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就是。”言罢，勒马回营，督促赶制攻城工具，同时不断派兵攻打仓城，想断瓦岗军粮草使其自乱。 李密哪能让他得手，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派兵偷袭宇文化及，焚烧了他所有的攻城器具，使宇文化及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双方僵持半月有余，李密探知宇文化及粮草供应已经出现了困难，便派出使者诈称：“我来攻打你，是在洛阳的皇帝受到王世充的鼓动，下的命令。如今我们干耗下去，只能平白便宜了王世充，不如我送你粮食，咱们握手言和，一起攻打王世充。” 宇文化及也是个何不肉糜的顽固子弟，胸中也没有什么谋略，一听能休战，还能有粮食，于是一口答应了李密的建议，下令营中不再限制口粮，大军庆祝三日。 谁知三日一过，李密承诺的粮食并未运来，宇文化及派人到李密那里问罪，接过还被李密杀了，这时宇文化及才知道上了大当，大怒之下举兵猛攻李密。 由于兵少将寡，双方厮杀一天，宇文化及大败，撤到了魏县，手下兵马剩余不足两万。事已至此，宇文化及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对身边的人道：“人这一生总归要死，怎么能够不做一下皇帝的梦啊！” 于是，宇文化及弑杀了杨浩自立为帝，国号许，后来被窦建德所虏，被窦建德所杀。 《隋书》对宇文化及的评价曰：“化及庸芃下才，负恩累叶，王充斗筲小器，遭逢时幸，俱蒙奖擢，礼越旧臣。既属崩剥之期，不能致身竭命，乃因利乘便，先图干纪，率群不逞，职为乱阶，拔本塞源，裂冠毁冕。或躬为戎首，或亲行鸩毒，衅深指鹿，事切食蹯，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同愤。故枭獍凶魁，相寻菹戮，蛇豕丑类，继踵诛夷，快忠义于当年，垂炯戒于来叶。呜呼，为人臣者可不殷鉴哉！可不殷鉴哉！” 宇文化及北征失败，使李子通顺利攻占了江都及其附近郡县，获得了大量财货，壮大了自己的力量。 第八十章 沈法兴投奔萧铣 正当北方战争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建安的高不二、沈法兴两军也开始了大决战。 李百药奉命带领一万人马隐藏于山林之中，旦等高不二运粮队伍一到，便从林中杀出，高不二派来作疑兵的人马一看对方人多，别舍弃粮草急忙遁去。 李百药看对方如此不堪一击，大为开心，也忘了哀兵必胜这一条，留下少许人看护抢夺来的粮草，率领大部人马朝着高不二的逃兵追杀二至，等追到一处开阔地，虞世南带领万余骑兵二至，一战下来，李百药被俘，麾下众军也被俘五千多人，其他人马或逃散、或被斩。 李百药战败的消息传到建安，引起了一阵恐慌。 不给沈法兴回过神的机会，高不二裹挟胜利之势直接派兵包围了建安城，封锁了河、海码头，对建安围而不攻，准备围点打援。 沈法兴原本打算是，只要敌军水军不能切断河海航道，即使高不二围城他也不怕，但是几次水战下来，让他依赖的水军，因为战船不及高不二，所以并不能突破高不二的水上防线。这下，他才真开始慌了。 问陈过人道：“目前这种情况，请问司徒大人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陈过人道：“如今我们城中兵马有十万多人，粮草足够一月有余，我们只能先踞城坚守，等敌军粮草耗尽，到时候再联络城外数万人马，里外夹击，先破其一路，再图后事方可。” 蒋元超之前因为建议袭敌粮道吃了败仗，沈法兴无暇追究他，是以他也不敢再乱出主意。司空孙士汗道：“我同意司徒大人的计策，而今只希望这雨季不要那么快过去，另外我们每天子时都要派人上城门敲锣打鼓聒噪，不让敌军安生休息，以疲劳敌军。” 沈法兴点头应允，让孙士汗去安排午夜聒噪人马。 城外的高不二见沈法兴打算踞城坚守，未见有向城外求助的意思，但是沈法兴城外守军都占据优势地段，还筑有堡垒，攻打并不划算。于是便也下令军马回营，占据高地继续围城，只要对方不来攻打就不必理会，另外命水军通过海路确保大军粮草供应。 双方如此对峙二十多天，沈法兴见高不二军营有条不紊的每天备战训练，不似有粮草紧缺之忧，心中大急，他军中粮草即将告罄，城中百姓坚持了半个月后便开始走上街头滋扰生事，为一口吃的大打出手之事频频发生，已经开始吃野草、树叶、树皮，如果再不解困，只怕祸事不远。 沈法兴急匆匆找来陈过人等人来商议对策。 沈法兴道：“如今一看，我们的疲敌之策并未凑效，如今该当如何？” 陈过人道：“这几天臣也去城里到处看了看，老百姓已经开始吃树叶、树皮了，现在只能率领大军出城，与敌军决一死战了，不然我们很可能会不战而溃。” 沈法兴道：“如此也好，命令城外军马也让出堡垒，让敌军分兵去占，我们大开粮仓，让城中拿得动武器的人都饱餐一顿，包括士兵、百姓，然后我、司徒、司空二位大人，各带领一支人马分三个方向出城，能打退敌人最好，打不退我们就各自突围，看各自的造化了。” 安排完这些事，众人便分头行动，城中百姓一听有粮食吃，于是便涌向各处赊粥点，但是粥不白喝，想喝的必须参军。如今人们为了口吃的，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凡是能站起来拿得动镰刀、锄头的都报名登了记，吃上了一顿饱饭。沈法兴名义上又多了四万人马。 城外的高不二看到城内外的动静，便命令虞世南带领三万轻骑兵应对沈法兴城外的军马，争取速战速决高不二、红拂女两人各带领一万重骑兵堵住其中两个城门，其他五万人马都由李靖率领作为主力，先击溃其一路，再对两外两路各个击破，高不二、红拂女两路人马就是为李靖争取时间的。 由于多日下雨，夜晚都不利于双方交战，于是沈法兴将出城命令定在了拂晓。饱餐一顿后，烧掉了多于粮食，以示破釜沉舟的决心。 静谧的拂晓，笼罩着薄雾。建安城门打开的咯吱声，是这将近一个月来最振奋人心的声音。 战争率先从城外开始，沈法兴将城外的军队汇聚一处，猛攻高不二大军，虞世南身先士卒，率领三万骑兵杀入敌阵，硬生生将对方五万人马阻在外围。 随即沈法兴三人率领三路人马从被海的三个城门杀出。高不二、红拂女因为率领的是重骑兵，对阵是强项，追敌速度不足，因此不等对方人马全出，便下令分两批，轮番进攻，迟滞敌军。 李靖首先对战的是陈过人，陈过人带领五万人马，其中三万是城中百姓，李靖放他们都出城后才开始进攻。因为兵力、装备差异，李靖一个回合就生擒了陈过人，击溃了他所率领的军队，来不及收拢俘虏，让他们就地或回城等候改编，便又带军协助红拂女。 虞世南三万轻骑半天功夫便击溃了沈法兴城外大军，分出两万八千人协助去高不二，两千人负责收拢俘虏。 围城阻敌的三路人马，就高不二这一路最吃力，因为是沈法兴率领的五万精兵，双方大战半日，高不二也未占到便宜，眼看就要阻不住，虞世南恰好率军杀到。 沈法兴一看敌军援军到来，便明白事不可为，当机立断，立马率领大军朝着一个方向突围，免得等李靖杀来想突围就晚了。 高不二追着沈法兴杀了一阵，但见沈法兴不计成本只想突围，眼看着就要转入山林，便命令大军停止追击，追缴散兵，等李靖到来。 很快李靖、红拂女二人联袂带军来援，听高不二说沈法兴已经突围而去，便只能暂时收兵。 这一战除随沈法兴突围而去的一万多人，和城中百姓的临时队伍外，经过对俘虏进行整编，高不二又获得了近七万人马，这下子他的兵力也直趋三十万，进入势力最强一列。 歇息数日，高不二命令虞世南统军三万去追击沈法兴，并命令各郡协助夹击之，最后再临川郡双方大战一场，沈法兴带着一千余人，翻山越岭的西去投奔萧铣去了，高不二便命令虞世南回军杭州，再从长计议。 一个多月后，高不二和李靖、红拂女带领大军也回了杭州，同时高不二也将陈过人带到了杭州，任命他为楚王府书记官、参军。 萧铣听闻沈法兴也来投靠自己，心中大喜，以为南方英雄义士都投靠了自己麾下，于是江陵称帝，任命董景珍为晋王兼大司马、岑文本为中书侍郎，拥兵四十余万，辖区西至三峡、南到交趾、北距汉水、东临九江、长沙一线。 封林士弘、沈法兴各自为王，但是因二人自身实力太弱，在以后交战中各自战死。 第八十一章 王世充大败瓦岗军 高不二灭掉沈法兴之后，并没有急于征讨萧铣，一来自己大军常年征战在外，需要休整，再加上许多人马加入，也需要整训；二来近几年收复那么多地方，虽然主要叛军被消灭，但还有许多残余，经常滋扰地方，使之不得安心生产，因此也需要绥靖；第三萧铣而今兵马正盛，短时间也难以平定，因此暂时只能晏息旗鼓，蓄势待发。 南方陷入短时对峙的平静之后，北方确是打的如火如荼。李渊的人马与薛举杀的如火如荼，窦建德也正在与上谷郡的义军统帅漫天王激战。 此时大败宇文化及的李密，也带着疲惫之师在偃师北山头驻扎。 在洛阳的王世充借着李密征战宇文化及之时，清理了朝廷中不听自己话的大臣，独揽了朝政，本来李密回来是要去洛阳面君的，但是听闻王世充的所作所为，便拒绝入朝，王世充本来也想借着李密入朝除掉李密，而今计划落空，他如何能容忍李密继续做大。 但是李密击败了宇文化及，替朝廷教训了乱臣贼子，被洛阳百姓大加赞赏，怎么找开战的理由，让王世充大伤脑筋。 王世充的谋士进言道：“您不如借助鬼神之说？” 王世充一听，立即来了精神，问道：“怎么作？”因为王世充手下多半是楚地人，习惯上相信欺骗迷惑人心的怪诞言辞，用此法很容易激起士气。 “您找一个巫师，就说您梦见了周公，他让您赶快讨伐李密，这样就会立下很大的功劳，如若不然，就会降下瘟疫来惩罚不听话的子民。” 王世充依计而行，手下将士果然被他的鬼话鼓动，请求王世充允许他们与李密作战。王世充大喜，立马点齐两万七千人马，在洛水南岸聚集，并安排人在洛水上架设了浮桥。 李密的探马报告了洛阳方面这一诡异的举动，此时的李密虽然经与宇文化及大战损失了大部分兵马，但是属下依然有十多万人马，仅在偃师的军队就不下五万，是以根本没将王世充放在眼里，连最基本的堡垒都没安排人修建。 单雄信等纷纷劝谏李密不可等闲视之，虽然己方兵马人数上占优势，但是之前一战精锐尽失，必须要做万全之策。 由于李密骄傲自满，挥霍享乐，单雄信等劝谏他要节俭体恤将士，招致李密不满，而今更是听不进单雄信等金玉良言。 半月之后，王世充看瓦岗军对自己的动作毫无准备，便率军度过落水，猛攻偃师，连败瓦岗数员猛将，李密大急，连忙调集大军迎战。 大将裴仁基对李密道：“大王不应该仅限于在偃师和王世充决战，我们应当派出一支骑兵偷袭洛阳，这样可以吸引王世充回援，在路上埋伏伏兵，一战可灭王世充攻下洛阳，此乃围魏救赵之计。” 李密道：“王世充不过区区三万人马，兵少将寡，儿我方军马不下十万，能征善战的将军不知凡几，就是一人一口吐沫也会淹死他，何必用这小儿伎俩，正面打败他王世充才能让世人臣服。” 言罢催促各路援军加急赶来偃师，准备在偃师与王世充决战。 但是李密错估了形势，也错估了自己的军力，因为他的种种行为，各营将士已经与他离心离德，王世充精兵悍将杀来，没有废多大力气就攻下了偃师，还俘虏了秦琼、程咬金、裴仁基、单雄信等大将。 王世充不给李密卷土重来的机会，派兵继续追杀李密残部，李密逃到了武牢关，看王世充穷追不舍。 李密便对属下道：“此次战败责任在我，而不在诸君，长时间征战不休辛苦大家了，如今王世充又紧追不舍，我实在不愿意再看到大家为我死去，我还有一些余财大家分了各自逃命去吧，我现在自杀，向大家谢罪。” 李密的苦情牌凑效了，毕竟这种境地还能对他不离不弃的都是他的亲军，于是大家劝住了要自杀的李密，发誓要与王世充决一死战。 李密制止住了群情激愤的将士道：“我们大家不要为了毫无胜算的战斗去拼命了，没有意义，我们占据一隅虎啸山林，为的就是一场荣华富贵，如今河南已经没有了我等立足的根本，在长安的李渊与我同宗，你们不若和我一起西去投奔李唐，到时少不得大家的富贵。” 本来也无家可归，能争得一场富贵为什么不去，众人很快统一了意见，同意降唐。 李渊听闻李密来投，大喜过望，拜李密为光禄卿，封邢国公，还将表妹独孤氏嫁给了李密，和李密兄弟相称。 但是做过皇帝的李密猛然屈居人下，特别是对方以前是自己的同僚，怎么想都感觉不舒服，而这时候李渊又让李密去黎阳安抚昔日的部众，李密借此机会起兵反唐，后被熊州副将盛彦师所杀，首级传示长安。 《新唐书》评曰：或称密似项羽，非也。羽兴五年霸天下，密连兵数十百战不能取东都。始玄感乱，密首劝取关中；及自立，亦不能鼓而西，宜其亡也。然礼贤得士，乃田横徒欤，贤陈涉远矣！噫，使密不为叛，其才雄亦不可容于时云。 李密兵败后，王世充尽占瓦岗所属旧地，瓦岗军其他守军也尽数投降了王世充，一时间王世充属下兵马大增，有十三四万之众。 第八十二章 刘武周攻取太原 王世充打败李密之后，声威大振，回到洛阳，杨侗封其为太尉，让他建立太尉府，朝中事务无论大小都取决于太尉府，一时间权柄滔天。 杨侗属下进言道：“陛下，而今王世充声威日隆，权力已极，又常怀有司马昭之心，不若趁明日他入朝谢恩的机会设计除掉他，彻底还政与陛下，到时候陛下联络还忠于我大隋的楚王高不二，何愁祖宗社稷不复。” 杨侗本就对作傀儡皇帝深感不满，而今如果不除王世充，只怕自己以后必定被其所弑，于是让人去准备。 第二天王世充进宫谢恩，杨侗赐宴，君臣尽欢立场。过了几天，王世充忽感腹部不适，跑了多次茅厕拉的有点虚脱，找郎中来看，说是中了慢性毒药，拉三天便会虚脱而亡，还好救治及时，王世充很快脱离了危险。 事后，王世充苦思良久，也不知道何时被人下的毒，他怀疑是前几日入宫皇帝赐宴有人动的手脚，于是自此之后他再也不去见杨侗了，还让属下去逼着杨侗赐给他衣服、朱户、纳陛、车马、乐器、虎贲、斧钺、弓矢、秬鬯等九种器物，俗称加九锡，帝王的排场。 619年三月，杨侗被迫封王世充为郑王、相国，统领百官，加九锡。同年四月，王世充矫诏接受杨侗禅让，正式登基为帝，国号郑，六月鸠杀了杨侗。 此时盘聚在北方马邑的刘武周，在突厥人的帮助下兵马日盛，有意南下攻取关中，进而逐鹿中原的野心。 刘武周属下有一个叫宋金刚的将军，文武超群，对刘武周建议道：“大王如果有争夺天下之心，我建议你借助突厥的力量，首先攻下太原，再以太原为根据地，向南逐鹿中原，征取天下。” 刘武周感觉宋金刚所言甚是，便派遣使者带着大量金银财宝和无数美女，以儿子礼拜见了突厥父汗，在得到了突厥出兵协助的承诺后，便命令宋金刚带兵攻打并州。 唐朝派在并州的总管是李渊的儿子齐王李元吉，李元吉见宋金刚来攻，还有突厥人助阵，一面率兵御敌，一面派人去长安求救。 李渊派了两路人马来援，都被宋金刚打败，守在并州的李元吉因为是李渊的小儿子，深受父母喜爱，所以才让他镇守李唐的龙兴之地，但是其人阴险狡诈，没有什么才能，一看两路援军被击溃，于是就带着妻妾弃城而逃。 刘武周顺利占领了太原，临近州郡将领本就隋朝旧部较多，一看刘武周势大，便纷纷投奔刘武周，很快山西大部分地区都在刘武周的统治之下。 一时间天下震动，唐朝在黄河以东的地盘就剩下了晋西南一隅之地，在长安的李渊大惊失色，颁发手书道：“贼军军威正猛，短期内实在是难以战胜他们，应该放弃黄河以东之地，严密防守函谷关以西之地，不使贼军破关而入。” 唐朝之所以会失去太原，还是因为李渊用兵不当，本来其二子李世民行军打仗是行家，但是他怕二儿子势大威胁太子的地位，于是就把李世民雪藏了，好吃好喝养了起来。 而今龙兴之地尽失，一旦贼军攻入关中，则李唐天下就危险了，很可能会像其他反王一样化作尘埃。 于是李渊一面命令李世民带兵出征，一面向江南的高不二求援。高不二接到李渊的求救文书，立马命令虞世南统领关中军马七万北渡长江驰援李渊。 虞世南率领大军一渡过长江，就吸引了各个草头王的关注，打破了江北军马不过江的默契，同时也直接威胁着江北各大义军，是以王世充派出了军队对虞世南进行了袭扰，但是又不想与高不二撕破脸皮，使虞世南带军很快到了长安，又继续北上与秦王李世民汇合。 正在柏壁与刘武周对峙的李世民在大帐中听闻江南楚王人马来援，心中大定，这个父亲结拜义弟对自己家没话说，尤其对自己更是大方，直接让他全面接管了玄甲军。 虞世南带领大军到来，在营门遇到了亲自出迎的李世民，大礼跪拜道：“楚王麾下，前军大将军虞世南见过秦王殿下，来前楚王交待，大军尽归秦王麾下，听从秦王调遣。” 李世民扶起虞世南道：“大将军请起，不知皇叔可好？诸位皇婶可安宁。” 虞世南来时，高不二叮嘱他见到李世民要行臣子大礼，先前还以为是高不二这作叔叔的关爱后辈，但是见到李世民亲自出营来迎、又亲自扶起自己，结合他的赫赫战功，让虞世南不得不对这位年轻的皇子高看一眼，暗道：“有子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听李世民来问，抱拳恭身道：“回禀秦王，楚王及各位王妃一切安好，楚王嘱咐在下不必再回江南了，就在秦王麾下效命，还请秦王多多照顾。” “大将军哪里话，你从皇叔那里而来，我们就是一家人，快随我入帐，我来为将军接风洗尘。”言罢携虞世南去了中军大帐。 虞世南所带七万人马，给长安留下两万，带给李世民了五万，加上之前的六万人马，李世民大军人数达到了十一万，与刘武周几乎相当。但是刘武周那里有突厥兵马七八万，双方战力不好评估。 第八十三章 战长沙 在高不二派出七万人马过江北去之后，萧铣就蠢蠢欲动，准备发兵攻打高不二，一统江南地区。另一边高不二也在为征讨萧铣做准备，让人给冯盎去了信，联络准备同时发兵，南北夹击萧铣。 人数上萧铣拥兵四十余万，高不二和冯盎加起来不足三十万，萧铣兵力上占优势，但是多为地方割据势力投奔过来的，内部关系比较负责，协调作战不好统御，这给了高不二可趁之机。 620年初，统兵南下的刘武周被李世民所败，收服尉迟敬德，尽收故地，刘武周、宋金刚逃亡突厥，后二人因故均被突厥所杀。李渊加封李世民为益州道行台尚书令。同年七月，为给准备进攻萧铣的高不二牵制王世充，李世民率军南下进攻洛阳。 李渊还派已经占据四川的李孝恭从巴东郡出兵两万攻占南郡上游的夷陵郡，威胁南郡，也牵制萧铣一部分兵力。 五月，高不二率领十万人马到江夏与张仲平汇合，这样高不二在江夏的人马达到了十八万人。 六月，冯盎率领冯智戴、冯智彧率领本部人马两万自高凉郡北上攻苍梧、桂阳、零陵、衡山等郡。 萧铣见三路人马来攻自己，于是派文士弘领兵四万迎战李孝恭，又派林士弘、沈法兴带领旧部并增派了些人马合计三万五千人南下迎战冯盎。萧铣自带二十万人马屯守南郡、巴陵，迎战高不二。 高不二带领李靖、红拂女、张仲平、陈过人统帅十八万大军，沿长江水陆并进，进入洞庭湖，萧铣也亲率二十万大军坐镇巴陵，领军对峙于巴陵郡。 高不二营寨，李靖道：“敌军兵马人数上多于我军，但是根据探报，多为乌合之众，我们可以水路齐进，攻占巴陵。” 高不二点头道：“大将军所言不错，前段时间萧铣因为属下诸将颤自调动兵马，在属地横征暴敛，打压了一批将领，后面又以休兵于民休养生息为名，强夺了属下兵权，内部现下正在闹矛盾，萧铣才平了大将董景珍之弟的叛乱，这些都给我们打败萧铣创造了条件。” 众人还在商议中，忽然卫兵来报：“禀告王爷，李孝恭派人来营，说是有大事禀告。” 高不二看一眼营中众人道：“这李孝恭不是还在攻打夷陵么，派人来不会是吃了败仗，要我们增援他吧。” 又转头对卫兵道：“请进来。” 李孝恭的使者入营，大礼参拜过后道：“禀告王爷，我家大总管派属下送一封密信来面呈王爷。” 高不二示意他近前，从那使者手里接过信，打开一看有点哑然，这是董景珍给李孝恭的投降信，原来自董景珍弟弟反萧铣被平后，萧铣对董景珍一直也不放心。 萧铣本来就是个外表宽仁、内心猜忌心很重的人，表面上因董景珍未参与反叛赦免了他，暗地里对他多加防备。 日前萧铣又派人到长沙，让他带兵来巴陵，董景珍怕被萧铣暗害，便写信给李孝恭，请求降唐，此时李孝恭距离长沙还远，因此写信请高不二相助。 高不二将信交给李靖等人看后，道：“这还真是意外之喜，不过大战当前，还需谨慎为好。” 陈过人道：“臣自归降以来，未建寸功，所幸王爷后代尤佳，各位将军不嫌弃，让臣得已安家立业，今大战在即，各位将军不宜远离，臣愿自带兵马前去长沙，如果董景珍诚心归降还罢，如果怀有二心，臣必擒之献于王爷帐下。” 高不二考虑如果此时占领长沙，对敌军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于是便命令陈过人率领四万水军去长沙，又命令各个营寨按兵不动，等长沙消息。 高不二这边兵马还未动，听闻董景珍要投降唐朝的萧铣便已经派属下大将张绣领兵五万包围了长沙。 张绣手中兵马只有不到两万，自然不是张绣的对手，因此踞城不出，站在城墙与张绣搭话道：“张将军，你我昔日是兄弟，何必苦苦相逼，你也知道我的苦衷，本来我也有为萧铣舍生忘死的打算，奈何他无容人之量，实在是逼不得已而为之。” “董兄，你既已准备归降李唐，那我们便不再是兄弟，今日你是打开城门主动投降，还是等我杀进去，将城中屠戮一空。”张绣飞扬跋扈道。 “张绣，你真是夜郎自大，长沙城固若金汤，虽然我兵力不如你，但是我踞城坚守你奈我何？” “既如此，那你我二人就手底下见真章。”张绣立马准备攻城。 这是属下却道：“将军，我后方有大队船只沿河而来，约有三四万人马。” 张绣心中大惊道：“可探明是何处兵马？” “从旗帜来看，似乎是我方人马。”因为萧铣属下兵马是杂牌军，军队标识旗帜五花八门，因此探马只是看着眼熟，不能确定来人到底是谁。 张绣命令暂缓攻城，亲自来到后军查看，而今双方已是肉眼可看清面容，来人自然是陈过人，他带人马一出来便命人换了萧铣属下一支军队的装束，就这样一路迷惑敌军，很容易通过盘查到达了长沙城下。 两军对垒，陈过人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下令万箭齐发，张绣看到对方领军将领面生的很，但是旗帜确实是己方人马，正在疑惑，就被陈过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张绣也被乱箭射下马来，张绣军大乱，来不及调整战阵，双方人马一接触就混站在一起。 城中董景珍一看城外双方混战，正犹豫要不要出城助战，就见城下一小将道：“我们乃李孝恭大总管麾下军马，特来助你守长沙，速速开城来助战。”言罢，纵马杀入敌阵。 董景珍闻是李唐军马到了，心里虽然也疑惑他们是怎么来的，但是也知道机不可失，于是点齐兵马大开城门杀了出来。 张绣受伤落马后，无力整军，又见己方被两面夹击，阵脚大乱，便由亲信带着窜进山林逃亡去了，主帅一逃，其他人马不到半天就被陈过人、董景珍两路人马打散了，许多人也是窜入山逃了。 打扫完战场，斩杀敌军两万余人，俘虏两万，其他人马溃散了。陈过人也未派人去追击逃兵，现在守住长沙才是关键，一旦高不二在洞庭湖击溃萧铣主力，便可以命人从长沙发兵南下，很快就能平定萧铣军团。 董景珍请陈过人来到长沙郡守府，道：“不知将军贵姓。” 陈过人抱了一下拳道：“陈过人。” “哦，原来是司徒大人。” 陈过人对董景珍这种不战而叛主的人很是不齿，见对方又揭自己的老底，不冷不淡道：“司徒不敢，在下现在是楚王府参军而已，董郡守之前给大总管李孝恭写的信情况可是属实？” 不属实又怎样，你的人马都趁势占领了长沙。心里如此想，董景珍嘴里却道：“在下句句肺腑之言，依附李唐，在下心甘情愿。” 陈过人斜睨他一眼道：“不是依附，是归降。” 董景珍见陈过人咄咄逼人，心中不喜，冷面道：“是，在下是归降李唐，但是陈大人却是楚王府参军，半路摘桃子，不知道楚王是想与李唐为敌么？” “这就不劳你挂心了，来人，请董太守去巴陵见楚王。” “陈过人，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你属下兵多将广，但是在下手下两万兵马也不是吃素的，你如此作为，不顾影响，就不怕属下兵马哗变么？” 这时，董景珍的行军司马匆匆跑了进来，大呼道：“郡守大人不好了，我放兵马都被陈大人放回家了，不愿意回家的就剩下了四五千人，已经全部被陈大人收编了。” 董景珍闻言，瞪着陈过人道：“陈过人，你欺人太甚，我这就去巴陵见楚王，看你怎么交代。”言罢就要往外走。 陈过人让人拦着他，对副将道：“此地给我留下一万兵马，加上新收编两万五千人，守城自无问题，你带着其他人马，顺便护送董太守返回巴陵向王爷交令。” 副将领命，便率领大军出发，萧铣一次损失五万人马，相信在不与高不二决出胜负前，无力再派人马来攻长沙，因此高不二让陈过人攻取长沙后就暂时驻守长沙。 陈过人为了加强长沙城防，对张绣降兵和董景珍人马进行了整编，凑出来三万五千人的大军来。高不二向来治军森严，但是又体恤士兵，待遇好，很快就使降兵归心，陈过人也准备了后手，将他们打散划归己方人马管辖。 第八十四章 鏖战洞庭湖 长沙的消息传来，高不二大喜，立即命令大军准备同萧铣开战，让他无暇再派兵去攻打长沙。 萧铣听闻张绣大败，长沙已丢，心中惊怒交加，大骂张绣无能，但是探马来报，高不二大军调动，有进攻的迹象，所以也无暇再派兵取长沙，只派了一支人马守住湘水入湖口，免得敌军自长沙攻来。 等长沙北归的三万大军一到，高不二这面足有十七万大军，人数上反而多于萧铣。 萧铣一看这怎么行，于是坚守寨门不出，又急忙从武陵、澧阳、南郡调来五万兵马助阵。 这期间张绣带着收拢的万余残兵也回到了巴陵，面见萧铣。 张绣本想着萧铣会好言相抚，没想到萧铣这次表面文章也不做了，对着张绣道：“五万人马损失殆尽，你怎么不去死，亏你还有脸回来，阵前失利，扰我军心，来人，将张绣拖出辕门斩首示众，以定军心。” 还好麾下众将一起作保，并说阵前斩杀大将，于军不利，劝了半天才让萧铣消了心中怒气，但是张绣还是被拉下去杖则五十。 躺在营中的张绣越想越气：“长沙一战失利，还不是你萧铣无识人之明，再有要不是你麾下杂牌军太多，我至于被敌军蒙骗杀了个措手不及么，削兵权的时候老子配合你做了出头椽子，现在你要杀老子，等老子好了也反了你。” 心里这么想，张绣便利用养伤之机，和来探望自己的亲信道：“这萧铣看似人马众多，但是与对面楚王的精兵强将不同，他手下兵马都是各成一派，政令不通，互不服气，萧铣又是奸诈无端的小人，对手下大将刻薄寡恩，只怕不是对面对手。” “大人说的是，他不但克扣我们军饷，现在连吃个饱饭也不能，所以我们也不想为他去送死，不知道大人可有出路。” 于是张绣便将临阵倒戈的计谋和他们说了。萧铣还不知道他亲手给自己埋了一颗大地雷在身边，等三郡援兵一到，他便开始调兵遣将，准备一举击溃高不二，称霸江南。 高不二看萧铣又调集了援军，于是便不打算强攻巴陵郡，而是命令李靖率领水军全力攻打萧铣的水军，张仲平率军袭扰巴陵郡出城支援的敌军，只要控制洞庭湖，再切断萧铣陆路补给，巴陵城只须围而不攻，稍待时日必可不战而下。 萧铣见敌军只是出动水军来战，于是便命令属下大将周发明带领水军出击，虽然自己水军朦朣战舰不足，但是舢板小船还是多如牛毛。 周发明也不亏是水贼出身，知道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看着对面高不二军巨舰居多，便对属下下令道：“快寻来几十艘舢板传来，每条船上备足易燃物，再找些操舟的好手驾驭，靠近敌船放火。”他准备用火攻。 其属下领会其意，便立即下去安排。 站在旗舰船头的李靖一看对方阵前摆了不少空船，哪还不知道对方的意图。红拂女也提醒道：“哥哥，对方这是要学三国赤壁旧事，准备防火，对方舢板船机动灵活，我们要多注意。” 李靖道：“放心吧，放火要借助风力，现在湖面上风向不稳，搞不好他们会自己烧自己，我们先不与之短兵相接，只要用巨舰冲杀，便可将对方阵势冲散，然后凭借火弩优势，再逐一消灭敌军便可。” 言罢，手中令旗一挥，命令水军全速出击，先是朦朣巨舰在前全力冲击敌阵，先凿穿敌阵，再来回冲杀，小船跟在大船后面，分片歼敌。 周发明见敌军杀来，立马命人点燃空船，每条船由两个好手驾驭，快速冲向敌军，待两军交接，立马跳船逃生。 本来周发明的计策不错，但是李靖没学曹操链锁连舟，再加上洞庭湖湖面宽广，也不是长江水面能比的，舢板船在没人操控的情况下划出不远就停止在了江面。 李靖朦朣巨舰很快就冲过了敌军的火阵，由于速度快，没有一艘大船被点着。 周发明一看火攻不凑效，立马指挥人马准备靠帮厮杀，奈何敌舰速度不减，仗着船坚，很快就凿穿了己方战阵，一路上还火箭四出，自己这边许多船只着火。之后在湖面上兜转船身，继续冲击己阵。 周发明大吼道：“立即射火箭，与敌军拉开距离。” 但是此时，李靖后军依然杀到，双方杀在了一起，李靖指挥大船用火炮先将敌方仅有的十来艘大船炸毁，又指挥大船专挑敌军集中的地方冲杀。一时间血染湖面，黑烟蔽日。 双方从早上厮杀到傍晚，又从傍晚厮杀到深夜，各有损伤。最后萧铣军因武器较差，不敌高不二军，被李靖追着在湖面跑，后来所有没有上岸的都掉进洞庭湖喂鱼了，当然也有运气好的趴在碎木板上趁着黑夜游到岸的。 一战下来，萧铣六万水军一战损失三万，高不二因装备原因，只战损数千人。萧铣靠巴陵城头弓箭手相助，收拢水军，相比人数损失，战船的损失让他更无法接受，大船没剩下一艘，舢板小船被李靖堵在城门口动弹不得，十多万大军的粮草补给，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萧铣手下大将雷长赢对他道：“陛下，如今我们水军失利，长沙已失，巴陵处于敌军包围之中，附近郡县也已无兵马可供调动，天时地利已不利于我，如果敌军在切断我军粮道，对我军围而不攻，我们就危险了，臣建议，立即撤出巴陵，集中力量守南郡。” 前不久文士弘夷陵击败了李孝恭，稳住了北面局势，现在回军南郡也能与之互为犄角，因此，萧铣略一考虑，便同意了雷长赢的计谋。当天夜里就匆匆从巴陵撤军了。 高不二对敌军不战而逃很是无奈，派兵尾随追击。萧铣的十几万大军哪能跑过高不二的数万骑兵，一路损兵折将，跑到南郡也就剩下十来万人，其他人马不是投降了，就是钻进山林再次落草为寇了。 高不二顺势又攻下了武陵、澧阳二郡，之后因李孝恭的失利便按兵不动，等李孝恭再攻夷陵。 南路的冯盎倒是一路进军顺利，因为高不二牵制了萧铣几乎全部的人马，所以他很快就攻占了苍梧、桂阳二郡，正在向零陵、衡山二郡进军。 因为双方在南郡暂时陷入对峙，因此高不二命令陈过人带领一万人马从长沙出发，南下进攻衡山郡，帮助冯盎尽快结束南线作战。 萧铣也没闲着，他一面加紧构筑堡垒，一面继续征集散布在其他郡县的人马，加强南郡防线，准备在南郡与高不二最终决战。 第八十五章 李靖取夷陵 虽然高不二、萧铣陷入了对峙，但是都没闲着。萧铣在忙着调兵遣将，高不二也在调兵遣将。 因为李孝恭攻打夷陵失利，北方战事吃紧，李世民正在大战王世充，还要防备突厥，一时腾不出手来，所以高不二不得不派李靖带领五万人马从陆路绕道支援李孝恭。 为了使李靖进军顺利，高不二排水军战船不停在长江上挑衅，双方你来我往大战无数场，但是都没有进行最终决战。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就来到了621年正月，李靖带领大军与李孝恭汇合，此时李孝恭正驻扎在夔州，与夷陵隔着个水急浪大的三峡。 李孝恭一见到李靖垂泪道：“你率领大军总算赶到了，年前听到陛下说楚王派你率兵来援，我就天天盼着你早点来，好一雪前耻，你放心，陛下都交代了，军事上以你为首。” 李靖点点头，和李孝恭一起来到中军大帐，问道：“大总管，你且将之前一战情况详细说一下。” 李孝恭点点头，道：“我军从夔州出来，一切顺利，谁知道快到夷陵，贼军居然在江面上设置了五六条拦江铁索，又在两岸山崖上设置了数十架投石机，我军不察，一时间被拦江铁索阻挡不前，又被对方投石机打的惨败而归。” 李孝恭整理一下情绪，继续道：“你是不知道，一战下来之前准备的战船损失四成，人马折损数千，所以无力继续攻打夷陵，你来就好了。” 李靖站在沙盘上，请李孝恭给他将敌方拦江索和投石机位置指出来，拦江索倒还好对付，但是两岸的投石机所在是最高处，易受难攻，如果不是此次他携带了六门火炮，估计也得损失不少兵马。 于是李靖对李孝恭道：“大总管，你们路熟，我这次来带了几样新武器，可以远距离进攻敌军阵地，但是长江两侧山峰过高，因此放在船上仰攻不是太有利，因此烦请派几位路熟的引着两支队伍沿江两岸秘密接近敌军投石机阵地突袭如何？” 李孝恭道：“这好说，但是你的新式武器怎么样，对方投石机阵营人马可不少，一边都有五千多人，居高临下的，没有一万五千人不好拿下。” 李靖笑道：“如此，请大总管随在下出门一观新武器威力如何？” 当然得看看，看看才放心啊。李靖和李孝恭来到江边，历经命令架上一门火炮。 李孝恭指着外表似竹节的火炮道：“就这玩意儿能干啥用，我估摸着这铁家伙少说也有三四百斤重，这谁扛得动。” 李靖笑而不答，说实话，没见它的威力前，他也就相信自己手中的钢刀，见这玩意儿之后，他就喜欢上了，如果能有百十门这样的火炮齐攻，什么战阵不破？！ 见十多名士兵将火炮架设完毕，李靖下令朝江面开炮，只听一声炸天惊雷，江面上升起一道数十米的巨大水柱。 一旁的军士都给震傻了，李孝恭也在炮响的一刻捂着耳朵蹲了下去，良久，只听他啧啧有声赞道：“好家伙，这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硬是要得，就是不知道攻城如何？” 李靖让人清出一片山岗，命令军士对着山岗开炮。硝烟过后，李孝恭一马当先跑了过去，一看眼前丈宽的大坑，对李靖嚷嚷道：“有这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乖乖，这绝对是攻城利器啊，难怪这几年楚王能攻无不克。” 李靖道：“大总管谬矣，隋末以来，隋帝大索天下铁器，你也看到这东西了，没有大量铁器实在造不出来，而且我听闻楚王说，造这东西得成功率也低的可怜，楚王所有的这新武器都在这里了，因为它威力巨大，又难得，所以我这一路才走得如此之慢。” 李孝恭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道：“大将军准备何时发兵？” “楚王还在南郡与萧铣对战，我们也耽搁不起，事不宜迟，现在就派突袭得军士出发，一边五千人，其他军马五日后乘船顺江而下，只待敌军投石机阵营一破，我们立即攻夷陵，战船就得劳烦你准备了。” “好，这个请放心，陛下早已安排了。”李孝恭也盼望这一战一雪前耻，而今兵马正旺，因此立马就同意了李靖的部署。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五日后，三峡区域下起了大雨，本就浪急的江面浪花更大、江水更急了，还好他们在上游，不然只能望江兴叹了。 李靖、李孝恭二人站在江边，看着这场大雨毫无停歇的意思。 李孝恭道：“大将军，如今江面水情甚恶，三峡恐怕更甚十倍，如今咱们还发兵吗？” 李靖沉吟了一会儿，正色道：“我们顾虑江面情况恶劣，敌军只怕也会有同样的顾虑，肯定会放松警惕，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况且而今将士已经登船，偷袭的军士也已经到位，如果不发兵，只怕不知道又要耽搁多久，这对士气是极为不利的。” 李孝恭沉声道：“大将军所言甚是，那就请你决断吧。”打心里说，李孝恭是不赞成现在出兵的。 李靖看李孝恭一眼，对副将道：“大军出发，要快速通过三峡，出三峡之后与伏兵联络，一旦伏兵得手就派快船携软梯、鹰爪钩、炸药，炸掉拦江铁索，为大军扫清障碍。” 副将前去传命，李靖请李孝恭率军作为后续人马接应，李孝恭抱了一下拳，道了一声保重，便匆匆去调度后军。 因为风高雨大，李靖大军船起半帆就快速朝着下游而去，险险度过三峡之后，两岸伏兵火炮声起，很快就击溃了毫无准备的文士弘军马，占据了两处高地。 李靖看到伏兵得手的响箭，命令全军跟进，等来到拦江索的位置，已被军士炸断沉入了长江。接两岸伏兵上船后，全军开拔，最前面的是架了六门火炮的大船，顺流而下很快到达夷陵城下。 镇守夷陵的文士弘听闻自己设在长江的第一道关索被敌军所破，大惊，慌忙指挥人马登上城墙准备迎敌，李靖命令火炮猛轰夷陵城，很快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大豁口，李靖乘势命人搭上踏板，骑兵直接纵马入城。 文士弘一看敌军攻进了夷陵，敌军又势大，于是立马率军撤退，望南郡而逃。李孝恭率领后军到达夷陵时，发现城头已经升起了唐字军旗，进得城来，问了问左右军士战况后，摸着几门火炮爱不释手。 第八十六章 萧铣投降 李靖在攻取夷陵之后，稍作休整，便立即同李孝恭领兵，乘两千多艘战船顺江而下，直取南郡，同时不断派人向高不二报告军情。 在南郡的萧铣，见到从夷陵败退的文士弘，无暇问他的罪名，立即命令他组织守卫南郡之战。 文士弘向萧铣建议道：“陛下，我们如今集中了二十三万大军，可谓兵多将广，地方才十八万余人，我们完全有与敌人决一雌雄的实力，臣建议命令张绣带领水军五万西据李靖大军，命令周发明带领水军五万南敌高不二大军，剩下人马由大王统一指挥，陆路迎战高不二。” 十八万余众是高不二几个月前手中的人马，但是由于萧铣大量调兵，其他郡县兵马被抽调一空，毫无抵抗能力，因此陈过人、冯盎两人很快会师了，之后全部人马一起北来准备参加南郡决战，长沙高不二只留了一万兵马，其他兵马也被他调来了南郡，再加上李孝恭的一万多，双方兵力相当。 这就是信息的重要性，由于信息的不对称，导致萧铣自认为的优势没有了，高不二这边一时间也是兵马济济，战将如云。 萧铣听文士弘之言大为高兴，夸赞道：“爱卿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朕没看错你。” 回头又对侍臣道：“传令文武百官立即上殿，真要安排拒敌大计。” 萧铣等百官站定，开口道：“张绣，朕命你率领五万水军西边对战李靖，希望你阵前立功，不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张绣在巴陵本来就准备带领部下临阵倒戈，谁知道萧铣这货不按套路出牌，不战而放弃巴陵，搞得他的计划胎死腹中，而今一看又掌握了兵权，这要是临阵倒戈，怎么也得挣个公爷当当吧。 他心里盘算着，却大礼跪倒在地，磕头见血，大义凛然道：“陛下厚恩，臣万死难报，多谢陛下给臣将功赎罪的机会，臣定然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萧铣对张绣的表现很是满意，笑着让他退下，又对周发明道：“周将军，前一阵洞庭湖之战不是你指挥不力，而是对方武器强于我军，这次朕命你带领五万水军在东迎战高不二水军，望将军竭尽所能才好。” 周发明一早就跟着萧铣，对萧铣的为人再清楚不过，这绝对是个事后翻脸的主，因此心里也在盘算出路，但是和张绣一样，大礼跪倒，发誓准备死战到底。 萧铣点点头，又道：“朕与文士弘、岑文本等大人坚守南郡，成败与否，在此一战，荣华富贵还是囚衣囚车，就看诸位的了，今天到此为止，大家各自去准备吧。” 文士弘看着走向内殿的萧铣，很想上去拉着他问问，说好的陆路迎战，怎么只讲坚守南郡了。 岑文本见他不走，问道：“文大人在担忧什么？” 文士弘看他一眼，总不能给他说陛下出尔反尔吧，苦笑道：“没什么，守城之战还要多有劳岑大人了。” “大人哪里话，您是将军，有您在南郡无忧。” 文士弘苦涩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语气中尽是萧瑟之意。 一直与萧铣对峙的高不二接到李靖沿江而下的消息后，第二天便带领红拂女、张仲平、冯盎、陈过人等将领全军而出，张仲平带领三万水军逆流而上，其他人马陆路朝南郡包围而来。近五十万人的大决战即将来临。 顺流而下的李靖、李孝恭军先与张绣带领的水军相遇，不等接战，张绣直接投降了，命令自己所率军马全部登岸，并将船只拖到岸边，给李靖大军让路，李靖让李孝恭接管了张绣大军，沿陆路向南郡进发。 在下游迎战张仲平的周发明听闻张绣都投降了，自己现在腹背受敌，如何能抗得住，于是学张绣向张仲平也投降了，高不二让陈过人接手了他的人马，也朝南郡而来。 萧铣在南郡听闻自己安排的两路水军居然不战而降，白白资敌十万人马，于是气的吐血昏迷，梁朝上下乱作一团。 很快高不二三十多万人马就将南郡围了个水泄不通，之前属于梁的其他郡县，也纷纷向高不二上了降表，全部归降，至此长江以南再无其他义军人马。高不二和萧铣不一样，他要的是绝对控制权，因此收到降表后，便让陈过人带领五万兵马南下，到依附置郡县一一宣示军威、清剿流寇，驻军，并任命官员，彻底稳固地方。 南郡昏迷的萧铣醒后，知道而今大势已去，悲呼道：“上天不佑，如今再战下去也是白白苦了将士和城中百姓，现在趁着敌军还没有来攻，我们主动投降，死我一人可保大家性命，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便身着素服，带领文武百官开城向高不二投降了，至此南方义军全部平定，高不二将眼光转向了长江以北。 萧铣投降后，高不二将其及属下悉数交给了李孝恭，对萧铣属下的兵马进行了整编，凡是年龄过四十的都给予银钱命其回家耕田，凡是没有犯罪作科的愿意回家的也都给予银钱让其回家，兄弟多人在军的留一人，其他人还家。 如此下来萧铣二十多万人马就剩下了五六万，给李孝恭留下两万助他镇守南郡，高不二则带领大军返回杭州去了。同行的还有李孝恭和冯盎。 当前李唐一统长江以北之地大势已成，如果高不二没有雄霸天下之心，那么李唐要不了多久就能一统天下。既然已经决定顺应历史，让天下归之于唐，那么就要早做打算，再这样两个机构于稳定不利，因此高不二想尽早解决，同时也为属下争取一个大好前程。 因此要冯盎来杭州是为了践行最初的盟约，听他提条件的，而李孝恭作为李氏宗室，高不二让他做见证人，以示对李渊的尊重。 第八十七章 冯盎的条件 回到杭州，冯盎看到的是一片繁华景色。 因为大江南北都在战乱，杭州附近一直比较平稳，渡江而来的难民不知凡几，都在杭州扎下了根，凡是来到杭州的，没有手艺的顾赐按照萧玉梅的指示，都给予了田地，没有田地的就安排在工地，他们也不管好赖，只要能活命就好。 杭州人数猛增至四十多万，再加上现在近二十万的驻军，人口一下子变成了六十多万。因此杭州城到处都在施工，城郭一扩再扩，一座繁华的城市邹形已现。 楚王府，高不二对冯盎道：“如何冯公，这杭州建得如何？” “这杭州旱地少，沼泽地多，真能充分开发出来，再加上江河湖泊的水产，养一个百十万人口的城市不在话下。” 高不二略有深意的道：“江河湖泊再大能有多大，我们应该将眼光放在大海方向，那里的财富远不是陆地所能比拟的。” 高不二的意思很明显，这一路上哥们都给你讲了许多大海的富饶之处了，你一会儿提条件时候悠着点，不要老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得有进取精神，咱们去征服星辰大海，那里还有无尽财富等着我们去攫取。 冯盎道：“这一路上都听王爷说大海的富饶了，诚然，我们合浦出产的珍珠向来被王公贵族视为珍品，但是他们又如何知道，我们捕捞这些珍珠损失的人命又有多少啊。”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探寻大海毕竟充满未知风险，那是一个用人命填的行当，我看你那么年轻，能有什么航海经验，马上就要天下太平了，正儿八经的还是把该得的利益拿到手才是真的。 高不二看拿着唐僧肉引诱，冯盎人家不上钩，知道多说无益，直接道：“长江以南而今彻底平定，少许贼寇不需几日就可被陈过人平定，你也知道我与李渊是结拜兄弟，我无意于万里江山，只想做个太平年月老百姓，因此我准备不日就宣布改弦易帜，使这乱了几百年的天下尽快归一，百姓也好休养生息。” “王爷心胸坦荡，冯某佩服。” 高不二挥挥手道：“这里就我们五个人，孝恭你们虽然初次见面，但是也算熟悉了。我和智戴、智彧不是初次见面，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而今找你们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想法，毕竟我们是盟友，你们的利益还是要保证的。孝恭做个见证，你们但说无妨。” 李孝恭作为李渊的亲侄子，论辈分得叫高不二一声叔。论资历高不二隋朝时已是楚王，李孝恭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兵，因此高不二叫他名字不称呼官职是表示亲近。之前高不二也和他通了气，作为见证人，他今天只听不说。 高不二虽然是李渊的结拜兄弟，但是在李渊的心里分量可不轻，李唐属下军队百分之五六十都是高不二的人马，这绝对是能影响李渊决定的重量级人物，没有之一，而且辈分又摆在那里，李孝恭也知道事情轻重，对高不二的安排实心接受。 冯盎看了一眼李孝恭，又回头扫了眼两个儿子，思虑良久站起身朝高不二施了一礼道：“如果我冯家不是依附于王爷尾翼，只怕是与李唐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要说不应该奢求太多，但是全赖王爷不忘最初的盟约，冯某代全族谢过王爷大恩。” 高不二抬手示意请他坐下，道：“就凭冼夫人对我华夏的贡献，对你冯家怎么照顾都不为过，所以但说无妨。” 冯盎抱拳道：“岭南多山，人口分布稀疏，没有足够兵马，对于维护稳定不利，因此冯某要求要保留一定军队，六万人马也许太多，那么至少要保留三四万，保留下来的军队朝廷必须给饷，朝廷可往军队派驻军司马，其他官职由我认命。” 李孝恭一听，眼角直抖，好家伙，你这是要称王啊。 高不二却大手一挥道：“岭南之地情况特殊，民族众多，习俗不一，由你冯家出面，本王相信西南无忧，你的军队都是当地子弟，很多应该也是被迫自卫才参军的吧，这么的，你保留常备军三万五千人马，其他人准其归家就是。军司马肯定要派的，毕竟日月所照结为王土嘛，规矩还是必须讲的，这个需要你们配合。” “谢王爷。” “军队的事说完了，再说说朝廷任命官员和你们冯家的事吧。” 冯盎道：“朝廷任命地方官员非我冯家该决策的，当然按照大唐的典章制度来，我冯家必然带头遵守皇命，至于我冯家，但求一虚爵，保住荣华富贵就是。” 我信你个鬼，西南天高皇帝远的，到底还是你说了算。不过人家把态度拿出来了，剩下的就看高不二与李渊的交情了。 所有事情都敲定，冯家父子便以军情为由辞别高不二，回高凉等消息去了。 送走冯家父子，高不二和李孝恭又回到客厅。 李孝恭道：“皇叔，这冯家关于军官任命的问题是不是有些过了。” 高不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道：“岭南之地，民族众多，习俗与我中原迥异，我们未来作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必须要兼顾之，都是袍泽兄弟，好好商量，没有什么不能谈、不能办的，我们最大的危险在北方、西方，我们自己内部必须要稳才能去做其他事，而稳定岭南，当前非冯家不可。” “侄儿就怕到时候尾大不掉。” “这不还有你老叔我在么，冯盎军队的事情就按照之前说的，另外就说我的建议封冯盎上柱国、高州总管、耿国公，命其镇守岭南，封其长子冯智戴南海郡刺史，其他子侄请皇帝陛下定夺便是。你去写个陈情，我用印为凭，早日送往长安。” 李孝恭看高不二说的郑重，便恭身应允。 高不二的陈情表送到李渊面前，李渊未经过中书直接批准同意，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杭州，同行的还有即将前去高凉宣旨的天使，李渊命其先到杭州听高不二的命令后，再行事。 高不二为了不使岭南有变，立即派人护送天使坐海船直下高凉，除了冯盎、冯智戴外，李渊又荫封冯氏子弟三十多人，命其镇守岭南。 当然，岭南其他大郡都在高不二的控制之中，特别是在建安、义安、龙川、桂阳、海南岛等地派驻了十多万人马驻守，特别是海南岛，高不二直接让绥靖地方回来的陈过人带着五万人马进驻，准备在海南岛临振郡（也就是后世的三亚）建造海军基地。 第八十八章 李世民取东都擒窦建德 高不二安抚好江南之后，立即命令李靖、红拂女带领十万大军、五千多条战船从杭州出发，沿京杭运河去洛阳，协助正在与王世充鏖战的李世民，他那里因为同时受王世充、窦建德两路大军夹击，全线在告急。 另外高不二同时又派张仲平带军五万，进攻盘踞在江都的李子通。对于李子通这个老对手，高不二一直没忘，倒不是说他多么厉害，只是在高不二先南后北的战略下，它能在群雄逐鹿中苟延至今，让高不二大呼不可思议。 在江都的李子通，听闻属下探报，在杭州的高不二在江面上布置了五六千条战船，十五万人马准备北渡长江，大感惊慌。这些年经过自己的苦心经营，手里虽然也有了些人马，但是满打满算也不过六万人，萧铣四十万人马一夕而败，自己这点人马好干什么的，于是下令放弃江都。 李靖与张仲平率军渡过长江后，张仲平一边营造江都，将其打造成攻打洛阳的粮仓，一面率领人马继续追击李子通。最后生擒李子通，按照高不二的命令派人押送长安，后来因为再次反唐被杀。 自去年以来，李世民带兵与王世充已经撕杀了一年多，秦琼、程咬金等瓦岗大将也都受不了王世充的刻薄，投降了李世民，只有单雄信因为娶了王世充的女儿，还在跟着王世充。 王世充手里目前只剩下一座洛阳城，因为屡吃败仗，虽然手里还有六七万人马，与李世民的八万人马差不多，但是他却不敢再出城迎战，而是踞城自守，同时向河北的窦建德求援。 窦建德接到王世充的求援信，心里左右摇摆不定道：“李唐军威正盛，洛阳其志在必得，此时与之交锋实在不智，但是一旦洛阳陷入李世民之手，他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 中书舍人刘斌道：“大王，关中多为帝王龙兴之地，而今已被李唐所有，携关中之地一统天下古来如此，之所以现在李唐未能一统天下，就是因为而今李唐、我们、还有洛阳的王世充已经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唇亡齿寒，因此洛阳必须要救。” “话虽如此，我们一旦出兵洛阳，保不准在杭州的李渊那个结拜兄弟会发兵渡江支援洛阳，如此长期鏖战与我更加不利。” “大王勿忧，而今那高不二正与梁国萧铣对阵，双方胜负未分，他一定无力北来。李唐已经与王世充鏖战快两年，双方拼的也差不多了，只要我军行动迅速，一定会在江南决战结束前，击溃李唐的军队。” 刘斌看窦建德还有顾虑道：“大王实在是不必有顾虑，您别忘了王世充还有兵马六七万人，洛阳粮食也充足，只要我们轻车简从到洛阳，与王世充里应外合，击溃唐军不在话下，到时候我们与王世充合兵一处，趁着唐军新败，向西直接攻取长安，进而可以一统天下，因此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出兵。” 窦建德一听有一统天下的机会，大喜道：“先生好谋略，行，就听先生的，朕这就尽起本国兵马十三万，亲自率领去支援王世充。” 正在围攻洛阳的李世民，眼看不日就要拿下洛阳了，却突闻窦建德率领十三万人马奔洛阳而来，大惊，考虑到高不二与萧铣会战还没结果，于是便向长安去了求援信。 而今李渊手里也没有多少兵马，派了一万人来援，这哪够，李世民急得火烧房梁了，如果一旦从洛阳败退，就会将敌人放进关中，如此以来长安难保，帝王霸业也将会功败垂成。 探马来报窦建德人马距离洛阳还有不到一日路程，李世民聚将商议对策。 李世民道：“如今洛阳眼看就要被我们攻破，窦建德人马却杀来了，如果此时不战而退，让他们合兵一处，敌军将会有近二十万人马，到那时我们就拿他们无可奈何了，长安也危矣。” 众将苦无良策，于是李世民让屈突通带领五万人马继续围攻洛阳，他带领四万人马到武牢关迎战窦建德。 两军对阵二十多天，这时候高不二和萧铣大战已经结束，李靖带领的十万大军到洛阳还有不到一天路程，李世民大喜过望。 窦建德兵马骄纵，自认为江南大战短期不会结束，还有盘踞在江都的李子通，江南人马短期不会渡江北来，所以连探马都没放，因此李靖带兵来到他却毫不知情，还在谋划着趁李世民军中粮草不足一举攻下武牢关呢。 李世民派人联系上李靖，约好进攻时间，于是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就命令士兵出关放马，迷惑敌人，吸引敌军来攻。 窦建德一看李世民在虎牢关外放了数千匹马在那悠闲地吃草，认为破关良机已到，便下令全军出击。 李世民站在高处看对方军马，杂乱无章的朝武牢关冲来，对身边的萧瑀、秦琼、程咬金、史大奈等大将道：“对方虽然占据河北、山东之地，但是历来没有真正对战过实力强大的军队，军中鼓号不一，命令我军必其锋芒，从侧面出击，传讯李靖，让他水陆并进从后面进攻，一击可破窦建德。” 萧瑀早在李渊攻入长安后，就按照高不二说的归降了李渊，现在为右仆射，随李世民进攻洛阳。 窦建德指挥大军来到武牢关下，只见关门紧闭，关外散落的军马已经不在，立马知道上当了，但是而今也只能强攻关口了。 待到李世民率军从侧面杀来，后面又出现了人数不明的唐军之后，窦建德才慌忙指挥人马撤退。但是为时已晚，被唐军追了三十余里，杀了万人，俘虏了五六万人，其他人马全部逃散，窦建德也被活捉了。 李世民对窦建德道：“我本来只打算攻打王世充，没想到你背信弃义从后面攻打我。” 窦建德恐惧的双腿直抖道：“我是怕还得麻烦你到河北、山东走一趟，所以来送人头的。” 李世民及众将哈哈大笑，李世民将窦建德带到洛阳城下，王世充一看援军无望，杭州人马也已经易帜，李唐一统天下大势已定，便率领文武百官开城投降了。 至此，再加上占据燕云的罗艺去年已经降唐，唐朝统一了大江南北，一个大一统的帝国版图呈现在世人面前。 李世民为大唐立下了不世之功，李渊封无可封，又不准备换太子，不得已封李世民为天策上将，开天策府，以酬慰这个为唐帝国立下无上功劳的二儿子。 第八十九章 与国同朽周王 杭州，李渊派去高凉传圣旨的天使一离开杭州，高不二就宣布所属兵马全部归唐，军旗全部改为三角兽旗，赤质，赤火焰脚绘兽，其首类白泽，绿发，三角，青质， 白腹，跋尾绿色。 在长安的李渊接到高不二易帜的报告大为高兴，这个结拜兄弟不但平时对自己慷慨相助，现在又助自己一统了天下，大唐江山他绝对能占一半，对高不二的封赏虽然没有李世民那么难，但是也让李渊耗尽了脑汁。 这一天大朝会，文武百官及李家兄弟三人也都在。 百官山呼万岁之后，李渊开言道：“如今天下复又归一，众卿家功不可没，虽然国家百废待兴，但是有功之臣却不可不赏。” 众臣闻言心中大喜，这是要分封天下了啊，打了多年仗，今天总算是能够收获果实了。 众臣喜悦之色李渊都看在眼里，不过心中也颇为感慨，众兄弟拥戴自己苦熬许久总算坐了天下，如今也是该酬劳他们了。 在唐朝武德元年，李渊就钦定了一份功臣名单，名之为：太原元谋功臣，分别是：尚书令秦王（李世民）、尚书左仆射裴寂、纳言刘文静、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右骁卫大将军刘弘基、右屯卫大将军窦琮、左翊卫大将军柴绍、内史侍郎唐俭、吏部侍郎殷开山、鸿胪卿刘世龙、卫尉少卿刘政会、都水监赵文恪、库部郎中武士彟、骠骑将军张平高、李思行、李高迁，左屯卫府长史许世绪等17人。 值得一说的是都水监赵文恪是高不二之初留给李渊的情报机构首领，李渊能把高不二的人安排在如此重要的位置，可见对高不二之信任是无以加复的。 而今为李唐一统天下的功臣就更多了。 李渊对着喜色溢于言表的百官道：“为大唐一统天下的文臣武将，都在朕心中，你们放心，真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此事交由太子、秦王、裴寂、刘文静等人合议人员名单职位，待朕批准后，明诏发布与天下，以示隆重。” 百官齐声唱诺。 按照李渊的命令，秦王李世民、尚书左仆射裴寂、纳言刘文静等人汇聚在太子府，对于人员分封早有吏部官员拟定了初稿，现在就等他们四人审核后报皇帝李渊。 李世民由于常年在外征战，如今才回长安不久，看一遍吏部呈单，问李建成道：“太子殿下，这份名单为什么没有皇叔高不二呢？” 李建成笑道：“二弟不要着急，皇叔与我李家大恩不是你我兄弟能讨论的，皇叔功劳当为天下第一，这个是父皇亲自斟酌的，暂时没公布，估计父皇还在考虑。” 闻言李世民点头，又看了一会儿道：“此次攻取洛阳，皇叔属下李靖功不可没，而且按照皇叔安排，他及所属十万军马已经归于朝廷，其夫人也是居功甚伟，因此我建议一起加封。” 李建成此时对李世民还是讲兄弟感情的，况且这李靖和红拂女又是高不二的人，因此问李世民道：“二弟以为该怎么封赏，可有想法？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李世民道：“我建议授予李靖一上州刺史，其夫人封为同级夫人。” 众人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封李靖荆州刺史、代国公，夫人红拂女封为三品夫人。 半个月之后，四人将呈单报给李渊，李渊看了一会儿，对四人道：“如今所有功臣都有了结果，朕心甚慰，而今还有一个人，朕思虑很久还未最终敲定该如何封赏，朕想听听你们意见。” 李建成道：“父皇说的可是高不二皇叔？” 李渊对李建成深悉己心，老怀大慰，对他点头道：“太子之言不错，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李建成道：“皇叔自爹爹还在前朝为官时就对我李家恩重如山，多次出兵、出财资助李家起事，又为我李家一统长江以南，才能使天下这么快一统，儿臣以为怎么封赏都不为过。” 其他三人也同声附和。 李渊道：“古有周文王代商而立周，周朝立国八百余年，国祚最长，因此朕打算封高不二为与国同朽周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李建成和李世民都以为没什么问题，但是裴寂、刘文静两人心中大惊，如今爵位最隆者不过晋王，如今皇帝有封一个周王，这是要让他作群王之首不成。 果然又听李渊道：“要说这周王与我李家平坐江山都可以，但是周王却无心于朝政，多次写信恳请我封其一个俸禄高、活少的官，说是准备混吃混喝安享一下太平生活，正准备让其作群王之首，我这位异姓兄弟生性向来放荡不羁，醉心于商贾一道，前隋时都敢和杨广合伙做生意，所以朕打算如他意，但是该有的封赏不能缺少。” 我的老天，这都已经是群王之首了，还要加封，问题是还怎么封？裴寂、刘文静心中大骇。 李渊继续道：“朕准其入宫不等，面君不拜，赐予其如朕亲临金令，淡黄衮龙袍，命其代朕监察百官，文官见其下轿、武官下马，各地兵马见令听调。朕与之只讲兄弟之情，不说君臣之义，只要他及其后代不犯作乱之罪，不得加之以罪。” 众人闻言目瞪口呆，刘文静道：“陛下，本来如何分封臣子是陛下您乾纲独断的事，臣下的不得妄言，但是您封周王及其后代不作乱不得加之以罪，是不是太过甚了，周王品行天下有目共睹，但是臣不敢保证其后代也能如此啊。” 李世民道：“纳言大人放心便是，皇叔的德行足够震慑后辈。” 这家伙也敢保证？裴寂心中虽然对此也多有疑虑，但李渊说是听他们意见，从他强纲独断来看怕是心中早就相好的，因此和刘文静便不再多言。 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分封天下的圣旨明发天下，有人欢喜有人愤愤，最耀眼的就是高不二的封赏，可以说人臣至极。 圣旨下到杭州，高不二带领三位夫人跪拜接旨，天使大惊道：“王爷免跪请起，不然卑职回去无法交差。” 高不二大手一挥道：“君臣之礼不能废，你且宣旨，回头我自会向陛下说明，不会让你为难。” 天使一听，只得高声宣读圣旨：“。。。封高不二与国同朽周王，给予如朕亲临金令，淡黄衮龙袍，麻烦兄弟代朕监察百官，文官见了下轿、武官下马，各地兵马见令听调，有劳兄弟替兄坐镇江南，还望早日到长安一叙。三位弟夫人封为周王妃，赐苏小小贤德王妃、萧玉梅惠德王妃、独孤冰兰明德王妃。” 天使宣完这如私信的圣旨，一身大汉淋漓，赶紧上前扶起高不二。 高不二手拿盾状金令，任由天使为自己穿上龙袍，很是无语。你好歹给点钱啊，这金令牌分量挺足，听说是用了九两五的黄金作的，暗喻九五至尊，一共两块，一块在李渊手里，一块在高不二这。 令牌一面写着令字，另一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篆字，还有与国同朽周王高一行小篆字，饰以云龙图案及密文，以防造假。 第九十章 高不二入长安 高不二接到李渊敕封告书之后，便开始准备启程去往长安。因为自天下大乱至今，两人只是以书信进行往来，许多年不见，要叙一下兄弟情谊，另一方面于情于理高不二都要去长安谢恩，最主要的还是江南官员派放、军队处置等问题。 萧玉梅道：“夫君，这次去往长安，妾身三人都去吗？” 高不二陪着三位夫人在花园里晒太阳，此时正拦着苏小小在秋千上荡秋千，萧玉梅、独孤冰兰两人则是在一旁的亭子中煮茶。 高不二笑道：“当然都去，李渊这当大哥的那么够意思，我们一家人去谢一下恩还是必须要的，要不然我大哥面上也无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高不二不懂礼数呢。” 独孤冰兰也道：“这李渊果然与众不同，居然封了夫君一个周王，而且还是与国同朽，这一点来说他确实对得起夫君的厚义。” 萧玉梅道：“从分封官爵这一方面，李渊确实够大方，我萧家还有你独孤家都是高官厚禄的给。” 高不二抱着苏小小的腰一起也来到亭子内，萧玉梅递上两个茶碗，独孤冰兰倒上茶水，两人喝了一口。 高不二道：“我大哥也不傻，他和萧家、独孤家都是沾亲带故的，怎么封赏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样做也有利于皇权巩固。” 苏小小经过这么些年，对政事也有了一些了解，轻笑道：“夫君舍得这天下不坐，他怎么封赏夫君都是应该的，而且就目前来看，北边、西边都不安稳，南边也还得靠夫君镇守才行。” 高不二在她丹唇上吻了一下，乐道：“几日不见，我得对小小姐刮目相看啊，成了老公我的女诸葛了。” 苏小小羞红了脸，娇声道：“哪有？我和萧姐姐、兰儿妹妹差远了。” 萧玉梅打趣道：“再聪明也没有小小妹妹受夫君宠啊，这半天不是抱着就是亲着的。” 闻言独孤冰兰掩唇而笑，苏小小害羞的找萧玉梅撒娇。 看着三位娇妻莺莺燕燕，高不二心中幸福满满。赶紧去长安交完差，回来好好陪三位夫人享受生活，这么些年征战不断，老对不起三位夫人了。 独孤冰兰现在不似以前那么冷冰冰的了，偶尔也会和萧玉梅、苏小小讲笑话，有烟火气多了，他站到高不二身后，白皙的玉手，力道适中的给高不二捏肩膀，柔声道：“夫君在想什么？”另外二女也看着他。 高不二拉着独孤冰兰一只手，拉她坐怀里道：“现在总算天下太平了，可以接庄子上的人回来了，许多事情耽搁了这么久，得继续做起来，而且之前忙于征战，我们聚少离多，苦了三位夫人了。” “那倒没有，想到我们以后会有无尽岁月长相厮守，这点离别不算什么。” 高不二爱怜的摩擦这独孤冰兰无暇得粉面道：“这次去长安，兰儿和夫人也可以同家人好好聚聚，小小姐姐也可以去看看长安的繁华，为夫见了皇帝交卸一下差事，咱们安安稳稳的过太平生活，我要做好多美味给三位夫人吃。” 苏小小道：“这个我相信，夫君手艺绝对是一绝，以前在西湖畔的宅子里经常吃。” “妹妹好口福呢。”萧玉梅眉眼如丝的看着高不二，意思是让他好好表现，高不二点头表示收到，三位夫人中就二夫人萧玉梅是个妖精，食骨知髓，让人欲罢不能，苏小小是欲拒还迎，独孤冰兰不冷不热，三位倾国倾城的夫人，三种味道。 值得一说的是高不二同三位夫人大被同眠的愿望还没实现呢，以前忙的没功夫，这一闲下来他又开始期待了。 高不二叹道：“现在朝廷正在按照规制改建杨广江都的行宫为周王府，以后高家庄怕是住不成了。” 萧玉梅白他一眼道:“那王府是给世人看的，庄子上的宅院可以作为别院，距离也不远，谁还敢不让住啦。” 四人又腻味了一番，既然决定启程去长安，三女自然是各自去准备，高不二向李渊上了奏章，准备十二月初启程，到长安陪李渊过年。 李渊在长安按照亲王的规制早早为高不二建好了王府，如今接到高不二入京的奏章，李渊大喜，命令李建成亲自去盯着布置王府，又让李世民带领人马到杭州迎接，对高不二的恩典登峰造极。 李世民来到杭州的时候，刚好是十二月初，于是又马不停蹄的陪高不二进京。 路上高不二对李世民道：“你爹真是太过了，大冬天的让你来回跑，都是一家人，折腾什么。” 李世民道：“世民自小深受皇叔厚爱，这点寒霜不算什么，皇叔首次入京，自该隆重一些。” “看着天下归一，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天大的隆重了。对了世民，多年未见，你母亲还好吗？” 李世民面色凄然道：“好让皇叔知道，我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 高不二猛抖一下缰绳从马上吊了下来，道：“什么时候的事，你爹怎么没给我说啊。” 李世民忙下马，与亲卫忙扶起高不二道：“613年吧，快十年了。” 萧玉梅三人在马车上见人群一阵慌乱，叫来人问才知道是高不二从马上摔下来了，三女急匆匆跑过来，看到高不二、李世民两人正在拍衣服上尘土。担心的问怎么回事。 高不二直言不小心，没什么大事，让三位夫人上车，不要堵塞道路。 高不二重新上马，大队人马继续出发。 高不二对李世民叹道：“你母亲为你李家操持一生，含辛茹苦的把你们兄弟养育长大，不容易，也才能让你爹能安心在外，没想到如此福薄。你们兄弟要相亲相爱才是。” 李世民泣不能声，只是点头应允。高不二叹了一口气，窦氏不在了，这三兄弟玄武门之事怕是也不可避免了，该怎么办呢？一路上高不二心事重重。 正月初一，也就是元日，高不二到达了长安，李渊亲自出城十里迎接，高不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李渊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李渊大喜，硬拉着高不二上了龙撵，直奔皇宫而去。 第九十一章 与李渊彻夜长谈 因为窦氏去世，李渊也没有再立皇后，所以苏小小三人在皇宫大礼拜见李渊，谢恩完毕便由李世民陪着去了周王府，高不二则被李渊留了下来。 初灯华上，皇帝寝宫，李渊屏退了所有人，只有他和高不二两人，轻衣薄衫的坐在小几前小酌，室内炭炉中烟火滚滚，暖如阳春。 只听李渊道：“你我兄弟长安一别，如今已是多个春秋，我已经要垂垂老矣。” 高不二与李渊对饮一杯酒道：“陛下哪能称老，正当壮年啊。” “你我兄弟两人之间称什么陛下，那是给别人叫的，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高兴，再叫陛下，小心我赶人了啊。” 高不二笑了笑道：“大哥。” “这还差不多。” “岁月不饶人啊，初见大哥时候我还是一孩童，如今也到了及冠年龄。” “所以说大哥老了。” “大哥正值壮年，可千万别把老挂在嘴边，现在天下初定，正要大哥操心劳神的时候，只是路上听世民说大嫂已经作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怎么回事。” 听闻高不二说窦氏，李渊垂泪，过来良久才道：“说起你大嫂，是大哥对不起她，前些年家境被我挥霍的入不敷出，你大嫂上孝顺父母，下教养建成、世民他们几个兄弟，积劳成疾，你在长安见到时就已经病了，不过那时候还不甚严重，后来借兄弟你的光家中光景好些，你大嫂也基本上把身子养好了。” 说至此，两人又对饮一杯。 李渊继续道：“后来我几经迁徙，一家老小跟着我东奔西走，都没少吃苦，不久之后又生了玄霸、元吉俩兄弟，谁知道玄霸早夭，让你大嫂旧疾复发，不久就撒手而去。” 看着李渊伤心流泪，高不二好一阵劝慰，等李渊心情好些，高不二道：“大嫂为了这个家耗尽心血，让小弟佩服，小弟明日想去祭奠一下大嫂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大嫂生前也一直对你感恩，你去她会很高兴的，如今我将她移葬在长安皇陵了，叫上建成他们兄弟我们一起去。” 此事说定后，高不二道：“现在大哥你贵为皇帝，后宫庞大，不准备再立一个长嫂为你管理后宫吗？” 李渊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道：“我心里就你大嫂一个皇后，再说我已经有了建成他们几个兄弟，其他的就不想那么多了，你也看到了，我这后宫就那么几个人，有个说话的就行了。” 高不二点点头，饮了一杯酒后换个话题道：“大哥，我这次来长安，一是许久没见大哥想您，所以来看看你，二是向大哥谢恩。” “谢什么恩，以后我们一家人你再说这见外的话，我就闭门不纳了啊。” 高不二讪讪道：“好吧，另外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了，就是现在天下已定，当时南方各郡我由于手中没什么人，郡守大部分都用的隋朝的官员，因此这些需要朝廷尽快派人去接手。” “兄弟你安排的就很好了，如今朝堂上不少也是前隋的官员啊。” “那不一样啊，在跟前好控制，江南尤其是岭南距离京师路途遥远，还是换上贴心人，以防时间久了徒生事端，如果大哥感念旧情，可以逐步调他们来京师任职就是。” 李渊点头应允：“还是兄弟考虑的周到。” “这毕竟是长久之计，还有就是江南的兵马如何安置问题。” “兄弟你怎么考虑的，你先说。” “我觉得杭州留下六万人马就行，其他近二十万人马，我建议是北调，如今南方基本稳定，国朝不稳定因素主要是北边的东 突厥和西边土谷浑、西突厥等，兵马北调之后，可以充实这两个地方的防御力量，尤其是要重点防卫长安，绝对不能学杨广空虚关中，毕竟这是天下的根本所在。” “兄弟所言极是，只是杭州只留下六万人马够吗。” “足够了，南方毕竟人口稀少，再加上分驻各郡县的十数万人马，维护安宁足够了。” “那好，就按兄弟你说的办，兄弟你为咱们家这天下一统操心费力的，来为兄敬你一杯，若不是看你是一脉单传，我都想让你姓李了。” “哈哈，姓不姓李都一样，咱们是亲兄弟。” “对！亲兄弟。” 饮完杯中酒，高不二向李渊建议道：“如今我大唐地域极广，必须要加强京城与地方的联系，这是国家长期稳定的基础。” “兄弟说的不错，你是想让为兄仿照始皇帝一样在全国修建驰道吗？” “当然不是，而今天下初定，正是于民休养生息的时候，如果广征民夫无异于走杨广的老路。” “兄弟有更好的法子吗？” “大哥让人拿笔墨来，我与大哥边画边讲。” 李渊起身从龙案上拿过来朱笔、红泥给高不二道：“你还会丹青呢，这个你凑合着用吧，我们兄弟俩就不叫外人来打扰了，今晚我们促膝长谈。” 高不二接过，道：“我以前听海外有人讲过，只能凭想象画，我也一直在研究，因为这些年安定不下来，到现在还没个眉目。”说完就在宣纸上将后市的钢轨、火车画了出来。 李渊看了许久，皱眉道：“这是何物？” “听说是一种不用人推、牛拉的交通工具，上面的叫火车，听说是烧煤产生水蒸气推动车跑，就像我们水壶烧开之后水汽推着壶盖上下跑一样。下面两根是用铁做的轨道，轨道铺到那里，这火车就能跑到哪里，听说一个时辰能跑六七十里，远非人力和牲畜之力可比。” “这东西妙啊，不知道那人在何处，我们找他来仔细问问。” “我也许久未见了，所以就只能自己琢磨，这真要弄出来，可以缩短京师到各地的时间，加强对地方的统治。未来兄弟就打算把时间全部花到这上面了，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甚至几代人才能成功。” “兄弟尽管去做，我全力支持你，咱们完不成就让建成他们接着干，这绝对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功勋，我期待那一天。” “好，我努力就是。不过，大哥，在这之前我们要充分发挥大运河的作用啊，大运河勾连南北，是很重要的运输通道。” “你说的我也知道，所以我才让人在江都杨广行宫的基础上给你建造一座王府，由你为我把住江南钱粮命脉我放心啊。” “为大哥解忧，作弟弟的义不容辞啊，但是修建王府能不能就算了，而且现在百废待兴，能不大动土木的就不大动土木了，毕竟你也知道我家就四口人，加上仆役也不到二十口，那么大房子给我住不荒废了么。” “正是可虑节俭，所以我才想着改一下那行宫做王府，你若不同意，那我就命人在杭州选址新建了。” 不得已，高不二只得受领了。 接着高不二又将火炮、火药的制造方法交给了李渊，李渊早就听闻高不二手中有会打雷的神器，但是听李孝恭说了制造之难，所以也没有问起过，而今一听高不二将炸药的危险性和火炮的低成功率，总算见识了。 “之前就听闻孝恭说过这火炮，没想到如此难造，不过如此神器再难也要制造，如果拥有，我大唐军队就真的会天下无敌。” 高不二点头同意，并建议成立专门的匠作监进行研究、制造，李渊无不应允。 高不二又道：“如今大哥既然把都城定在长安，那么就不能再像隋朝一样靠南粮北运供给长安，必须要实现自给自足，关中平原开发出来，养活几百万人口还是可以的，如今我们又有新农具，人手也够，得赶紧做这事。” “兄弟说的是，为兄也注意这个问题了，也开始琢磨这个事儿了，只是农作物不是其他，挑地方，不知道种植什么最好。” 于是高不二便将红薯推荐给了李渊，而今天下百废待兴，最缺的就是粮食，一听有亩产四五十旦的新粮食，还不挑地，大江南北都可种植，而且南方已经种了多年，亩产骇人，李渊立马坐不住了。 看天外已经见亮，于是立马传令，让杭州刺史顾赐八百里加急护送殷峤进京，李渊准备任命他为大司农，负责推广新农具、新粮食。另外还要他带足够一万亩地种植的红薯，这种高产的粮食早一天推行天下，就少饿死一个人，因此李渊很重视。 之后又命令李建成三兄弟及宗室入宫，李渊准备安排火器制造和火车研发工作。 李建成三兄弟距离皇宫近，最先入宫，李渊、高不二两人已经在御书房等他们了，见三兄弟前来，立马让三兄弟向高不二行跪拜大礼叙叔侄之意，三兄弟心悦诚服，大礼参拜，高不二一一扶起他们。 第九十二章 好看你也看不了 等到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李渊让人给高不二准备了素袍，又让人到周王府接上苏小小、萧玉梅、独孤冰兰三人，在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的陪同下，浩浩荡荡望献陵而来。 来到献陵，已有官员准备好了祭祀一应物品，高不二带着三位夫人，按照参拜皇后礼，三跪九叩祭拜，一切祭祀完毕，高不二陪着李渊在献陵散步。 李渊道：“定都长安后，不忍你嫂子在他乡无依无靠，我就把她迁来，准备百年后同穴而眠。” 高不二道：“您好嫂子伉俪情深，正该如此。” 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树荫下，李渊让所有人退到百步以外，显然有重要的话给高不二说。 果然，等人员都走开，李渊长叹一口气道：“自从你嫂子走后，留下建成他们兄弟三人，好不容易拉扯大，刚开始还能兄弟和睦，但是自从天下一统后，兄弟几人不似之前那么和睦了。” 这事高不二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三兄弟都与李渊起于乱世，除了李元吉外，另外两人都有龙凤之姿，都可以继承下一代皇位，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这是个死结，无人能解。 考虑了一下，高不二道：“大哥是在担心什么？” 李渊面露愁色道：“本来按照规矩是立长不立幼，自从立建成为太子后，征战少了，世民的军功日盛，你也知道，最后我封无可封了，就创了个天策上将的封号，就是希望能平息世民心中的不甘。” “世民心中怎么会有不甘呢？你找他谈过？” “那倒没有，不过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建成忧虑世民功劳盖过他的事下人向我禀告过几次，因此我为了消除建成的疑虑，打压过世民两次，想想他有怨气也是应该的。” 好家伙，你这是凭空而断就为了老大打压老二，你不是给兄弟俩制造矛盾么。 高不二道：“兄长而今还整青春鼎盛，未来的时间还长，肯定有好的法子的，现在也不必忧虑过甚，不过打压世民的事情万不能再做了，这就是在一般家庭，那也是偏心的做法，很容易出问题，况且是皇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说的是啊，我也感觉亏欠世民良多，但是你嫂子不在，照顾孩子这事我也实在做不好，不如这样吧，我让世民跟着你去往江南吧，我把他的封地封在那里，你就近照顾于他。” 我去，刚说好的不偏心呢，好家伙皇权之争最是内耗，他可不愿意趟这趟混水。高不二无奈道：“大哥，刚说好的不偏心呢，这个总归是要和他们兄弟几人好好谈谈，如果世民自愿，那我们做长辈的也能乐见其成，你说呢？” 李渊叹口气道：“好，挑个时间我与他们兄弟好好谈谈。看看他们各自想法后，再做决定。” “可以，父子之间没什么不能谈的，把话说开就好了，相信三位侄子都是明事理的孩子。” 李渊点点头，两人又走了一会儿，便启程回到了长安。 “姐夫——姐夫——”高不二刚在客厅将李渊与他的谈话说与三位夫人听，大家一致意见就是不能表态，皇权毕竟魅力无限，说谁的好话都不妥当，就听到萧瑀的大吼。 萧玉梅看他走到厅中，轻斥道：“都是作国公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大呼大叫的成何体统。” 萧瑀笑呵呵道：“哎呀姐夫，我听闻你南方高的呼风唤雨，很多次都心里痒痒，想去找你一起干，谁知道我们转眼就同殿为臣了，以后你这众王之王可得好好照顾我啊。” “你这货怎么还这么憨憨，真不知道陛下怎么忍受得了你的。” 听闻高不二说李渊，萧瑀讪讪不说话，皇帝的闲话高不二说说那是正常，做臣子的说了可就是大不敬了。 高不二转移话题道：“现在都在过年呢，说说京城有什么好玩的？”萧玉梅白了一眼两个脑袋抵一块儿的家伙，拉着苏小小、独孤冰兰去了内府，内府还有娘家人要见，包括独孤冰兰的娘家人。 萧瑀道：“好玩的可多了，现在长安各国的商人使者络绎不绝，就是那波斯舞娘最吃香，你绝对没见过。” “我靠，那不就是个跳舞的么，除了扭扭屁股蹬蹬腿，还能有啥新花样。” “在床上跳舞算是新花样不。” “我靠，这个劲爆，算算算，当然算。” 萧瑀话锋一转，翘着二郎腿道：“不过你也看不了。” “怎么，过年她们还放假呢？” “什么放假。” “就是休沐啊，没听说过妓院过年还歇业的啊。” “我靠，你真是我姐夫，妓院放假这种无稽之谈你都能想出来。” “那你怎么说我看不了啦？” “哈哈，这得问你啊，你现在可以权柄滔天得天子之下第一人，谁不来拜见你啊，都知道你今天去祭拜皇后去了，所以都没了拜访，明天开始有得你忙了。” 萧瑀说的顾虑高不二今天去祭拜皇后，李家兄弟可没这顾虑，萧瑀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有侍卫进来报告道：“太子和齐王过府拜见。” 高不二看了一眼萧瑀，萧瑀乐呵呵得朝内府走去，太子、齐王拜见高不二还不是他能在旁的。 太子、齐王坐了许久，说的都是些家常话，等他俩一走，秦王李世民又带着妻子长孙氏过府问安，长孙当年和李世民订亲的时候，高不二、萧玉梅两人作为男方长辈受了茶的，因此一起来拜理所应当，晚上吃了饭之后才走。 接下来萧家、独孤家、长孙家等等，凡是在京城的勋爵、官员都来王府拜见高不二，一时间门庭若市，高不二应服不暇。 第九十三章 刘黑闼反唐 元日一过，大唐王朝又进入了新一年的忙碌，高不二也辞别李渊回到了杭州，按照和李渊商量的，将军队一分为二，杭州他留下六万人马，其他的都北上长安等皇帝安排。 张仲平之前是游侠，受不了宫廷的条条框框，坚决辞受官爵，最后李渊封他为周王府长史，让他护卫高不二。 正当天下人都在为太平盛世降临而感到欢欣鼓舞时，窦建德的旧将刘黑闼再次起兵造反。 之前刘黑闼就以为窦建德报仇为名，在河北起兵造反，借着窦建德在河北、山东的好名声，很快就收复了窦建德时期所有地盘，后来被李世民带兵击败，和自己弟弟刘十善逃到了突厥。 而今兄弟俩借助突厥的兵马，再次回到了河北起兵反唐。 刘黑闼造 反的消息传到长安，李渊立即命令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带兵前去平乱，同时将李世民天策府大将刘弘基、秦琼、程咬金等调到两人帐下听命。 李世民心有怨气，但是还是以大局为重，让中将用心听命，早日破敌。 李建成、李元吉两人畏惧刘黑闼的威名，躲在后面指挥。 魏征一看这哪行，于是对李建成道：“殿下，如今我们兵强马壮，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您怎么能畏缩不前呢？” 李建成嫌魏征说话难听，不悦道：“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做？” “殿下当亲往前线，带兵破敌，这样不但能鼓舞士气，而且还能拉拢天策府旧将的心，同时还能得到山东士大夫的支持，这对您以后继承皇位是很有帮助的。” “大胆魏征。”齐王李元吉呵斥道：“谁不知道这刘黑闼是一个好手，我二哥都不愿直接面对它，罗艺那厮在他手下都讨不到好，而今你让我兄弟去和他正面刚，你安的是什么心？！” 听闻魏征的话李建成有点动心，他与李元吉不一样，在跟随李渊起兵之初，他也是和李世民一样在战场上撕杀过的，只是后来李渊自立为王，李建成成了太子后出兵的机会少了，因此才被李世民盖过了风头。 李建成止住与魏征争论的李元吉道：“四弟不要多言，魏征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而今李世民军功过盛，如果我们能打赢这一仗，再趁机拉拢一批天策府大将，与我们很有利。” 魏征见太子被自己说动，便为太子出谋划策，让秦琼、程咬金带人马去魏州对战刘十善，太子、齐王带领其他大将亲自与刘黑闼对峙不战，等秦琼那路人马战胜，在出兵战刘黑闼。 李建成点头表示同意。 刘黑闼见唐军来势凶猛，便对弟弟刘十善道：“这一次你我兄弟借助突厥兵马再次回到河北，河北百姓不似以前那么欢迎我们，大概是因为帮助我们的是突厥人，河北之地深受突厥毒害的原因，所以我们需要一场大胜来提振民心，魏州就交给你了。” 刘十善拍胸脯保证道：“大哥放心便是，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刘黑闼毕竟百姓出身，虽然对功名利禄看重，但是也很讲义气，对刘十善道：“那倒没必要，真是事不可为，我们撤走就是，不行就还回到突厥的地盘，当马贼也行啊，要保重性命。” 刘十善朝他抱一下拳，表示知道了，之后便带人马去了魏州。 刘十善哪里会是秦琼、程咬金的对手，很快便被秦琼、程咬金便打败，生擒了刘十善献于李建成面前，李建成大喜，亲自上表为秦琼、程咬金请功，以示交好之意。天策府众将将李建成、李元吉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做好了有功就受，拉拢不去的打算。 接着魏征又向李建成建议道：“如今刘黑闼属下临阵倒戈归唐的不少，敌军军心不稳，殿下可以释放一些战俘，好心劝服，让他们回去瓦解刘黑闼的军心，这样刘黑闼就能手到擒来。” 李建成采纳了魏征的意见，一面亲自作俘虏的工作，一面又命令天策府大将刘弘基率领主力人马进攻刘黑闼。 果然，刘黑闼军因粮草不足，再加上有人在营中散布己方被包围的谣言，刘黑闼军心更加涣散，时不时有逃跑的，刘黑闼见大势如此，便被刘弘基追着一路逃跑。 623年正月，当刘黑闼逃到饶阳时，手下就剩了一百多人，人困马乏，粮食全无，只得进城找吃的。 饶阳刺史诸葛德威听闻叛贼逃进城来，考虑的贼兵凶悍，自己人手不足，便命人在刘黑闼他们饭菜中做了手脚。 饥饿难耐的刘黑闼一群人一看有吃的，哪还顾得了其他，结果全被迷倒，刘黑闼被五花大绑的送到了李建成面前。李建成看到连李世民都惧其锋芒的刘黑闼为自己所擒，大喜，提拔诸葛德威跟在自己身边，之后大军耀武扬威凯旋而归。 第九十四章 高不二要建学院 李建成、李元吉二人带领大军回到长安，李渊大喜过望，对此次出战的将领厚加封赏，一面酬谢他们的军功，一面也有为太子拉拢他们之意。 回到杭州高不二将造船厂、煮盐厂搬到了江都而今而扬州去了，之后又上书李渊，请求皇帝将隋朝以来盐铁不专售改为盐铁专售，一来控制盐铁价格，让寻常百姓吃得起、用得起，另一方面增加朝廷赋税。 在长安的李渊一听这两项税收每年能增加朝廷五六百万两白银，于是立马派了大量官员来扬州，协助高不二将这两项事情做好。至于高不二说的要见码头开海市，古人自古目光都在大陆上，对风急浪高的大海不做多少幻想，所以就让高不二去做便是，无需请示。 高不二见李渊只重盐铁之事，对经略大海让自己全权做主，倒也能理解李渊的想法，空说无益，准备等见成效的时候在上奏。他亲自坐镇扬州，命令又改任扬州刺史的顾赐广招水手，又从属下六万大军中抽调精壮两万人，按照后世海军陆战队的方法练习海战，为经略大海做准备。 等一切准备挺当，高不二准备按照设想，在高家庄学堂的基础上，建造一所分门别类的现代化学院，为自己设想的机械化时代储备人才和基础，毕竟现在才能够零开始，连蒸汽机也还是一把茶壶而已，没有一所孕育人才的大学，没有持续不断的人才加入，那么只怕再伟大的设想最终也只能夭折。 萧玉梅听说高不二要办学堂，讶然道：“夫君你是认真的吗？” 独孤冰兰也是一副吃惊表情，唯独苏小小笑吟吟的表示支持。 高不二泪眼汪汪的往苏小小怀里钻，求安慰，苏小小害羞的双手拖着他脸，红着脸看着萧玉梅二人。 萧玉梅笑道：“我不是怀疑夫君办不成，只是这做学问向来是高雅的事，言论也掌握在山东、江南士大夫手中，我们开办学堂，先生都不好找。” 独孤冰兰也点头道：“萧姐姐说的极是，虽然我独孤家和萧家也是名门望族，家里私塾也有先生，但是那些终归不是大儒，而且也与那些士大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先前您用强硬手腕逼江南那些士族就范，只怕他们也不会支持您的。” “是啊夫君，您是不知道，就是当今皇帝因为祖上有鲜卑血脉，也不被山东士族所承认，所以您要考虑好啊。”萧玉梅也知道高不二说干就干的脾气，也不想让自己夫君太难看，所以说的委婉，其实表达的意思就是让他三思而行。 高不二来到这个时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知道做学问，在这年月是王公贵族、士大夫家里的事，一般平民想求学，那是难如登天。 但是高不二既然要办学院，就准备打破几千年来的教育模式，他相信，等他的新学开始为国家服务的时候，定会让那些敝扫自珍的家伙们大跌眼镜。 高不二认真对几位夫人道：“先生你们不用担心，最开始我也没打算招多少人，咱们高家庄私塾现在不是有各个年龄段的学生近千人么，先生也现成的，我准备一步一步来，等我们学院拿出像样的成果出来，不怕天下有识之士不来。” 顿一下，高不二继续道：“再说了，那些子曰、之乎者也的老穷酸我也看不上，你们也知道，老公我玩的都是高科技，都是新学问，那些老穷酸累死他们也教不出来，因此我打算一边社会招聘何用的人，一边自己培养老师。” 闻言，这下三女都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要不是知道这老公的本事，她们都会以为这是个疯子。诚然，就如阿基米德说的：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一样，科学家都是疯子，是大脑清醒的疯子，一般人都这么看，不接受反驳。 高不二不理会吃惊的三位夫人，一个人溜达到刺史府找到顾赐，说了要办学院的意思，顾赐同样大吃一惊，当年您坑那些士族大家那么顺溜，你办学院他们能给你派先生才叫见鬼了。 高不二看他和自己几位夫人表情一般，便不多说，拉着他找建学院的地址。路上高不二又讲准备自己培养先生的话告诉了顾赐，顾赐听来不啻于晴天惊雷，被雷得外焦里嫩。 顾赐道：“王爷，不是属下多嘴，您是认真的不？虽然您兵法了得，点石成金的本领属下也是极少有了，但是这办学院和办私塾不一样，没有孔、裴等这种传承千年的士族支持，或者某一学派的支持，您真的很难成功。” 高不二眨眨眼道：“你觉得办学院成功的根本在这？” 顾赐道：“不然呢？没有这些那些官员、豪门望族谁肯把子弟送给您教育啊，没有学生您教什么？” 站在顾赐的角度这么想无可厚非，因此高不二也不以为意，乐呵呵道：“官员、豪门望族的子弟多草包之辈，不是我教育的对象，我教育的对象就是所有大唐国民，只要能成功被学院选中，学杂费全免，还包吃包住。” 顾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高不二道：“那您有多少钱也不够霍霍的。” 高不二白他一眼道：“我还有条件啊，就是在学院研究的成果什么的归学院所有，学院以此来售卖，获得的钱再用于学院建设上，如此形成循环，还怕没有钱么？” “您要把学问售卖？”作为一个士族出身的顾赐，听了高不二的商贾言论气到声颤道：“您不怕那些大儒攻击您吗？” “来硬的？我让他们一只手。言论攻击？爱说就说呗，说说又掉不了一块肉，而且你也知道搞舆论他们那是我的对手，一个小海报让他们群服。” 这顾赐倒是相信，来硬的谁能硬的过高不二，他这么搞只怕皇帝也乐见其成，来软的，他们还真不是个，就说之前那小海报就让各家投鼠忌器。 顾赐想了一下道：“如此，王爷您是非干不可了？” “那是当然，我时间宝贵，耽搁不起啊，怎么会说废话。” “好，算我一个，我支持您，但是您得给我在书院安排一个位置。”开玩笑，这位是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只要铁心要干的事那还真不愁干不成，一旦这新学站住脚，那这位绝对能成就一代宗师，跟着他混个副宗师也是没能名留青史得活计，不干是傻子。 “你可是正经士族出身，不怕到时候被天下士子口诛笔伐啊？”高不二好心提醒道。你丫子跟着就是一个捡名声的，高不二有些看不上。 “看王爷您说得，我觉得您说的对，说就说呗，又掉不了一块肉。”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第九十五章 兄弟反目 而今的扬州人口，因为隋炀帝多次驻跸，高不二又从杭州迁徙来近二十万人，因此此时的扬州依然是一个人口近五十万的大城，不过后世的瘦西湖周边还大面积荒芜，因此高不二来到这后，硬是让顾赐将围绕瘦西湖近两千亩的土地租给了自己。 顾赐问他能用的了这么多吗？倒不担心有人不服，经过多年战乱，人口锐减，荒地也得有人去开发啊，有这么个大粗腿愿意在自己治下搞建设，没有不喜欢的。 高不二让他不必担心，他还准备建个度假山庄呢，不怕土地多，就怕不够用。虽然顾赐不知道何为度假山庄，但是高不二钱给的到位，顾赐立马就批给他了，期限五十年，租金按年交。 之后高不二又请丹青高手来，按照自己的设想绘制后世学校的高楼大厦，但是限于技术，它最初只敢将层高定在四层，这还是因为高家庄的作坊在外海岛这几年烧制出了水泥，钢筋没有，铁条倒是能制出三四米长的了，很适合盖房子用。 这些年高不二琉璃生意几乎没停，高浓度酒精为伤口消毒效果也得到了大众认可，因此这些年虽然在打仗，但是他是实实在在赚了一笔，再加上战争掠夺了一些，说他富可敌国都是谦虚了，有钱得花啊，不花就是一堆石头，因此高不二才准备筹建学院，同时为再一次出海远行做准备。 就在高不二在杭州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长安的李世民三兄弟之间，闹得越来越僵，势同水火，有大打出手之势。 624年六月，李渊要到仁智宫避暑，让李世民、李元吉随从，李建成留守京城。 这一日，李渊正与妃子在御花园纳凉，突然见内侍匆匆而来，便问道：“何事惊慌？” “回禀陛下，都水监统领赵文恪说是有大事求见。” “让他进来。” 赵文恪过来，此时御花园只有李渊等在那里，行过礼后，李渊道：“发生了何事？” “回陛下，属下得到密保，说是太子联络了庆州都督杨文干，正筹集军械，意图谋反。”其实太子也确实联络了庆州都督杨文干，让他秘制军械倒不是为了谋反，而是为了积蓄力量，为对抗秦王李世民准备的后招。 这事被都水监发现了，赵文恪是李世民的铁杆，毕竟是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于是告诉了李世民，李世民见太子如此容不下自己，所以就将计就计，告李建成谋反。 李渊一听大怒：“立即传那孽障来见我，同时你亲自去庆州，将杨文干抓来，朕要亲自审问。” 结果赵文恪刚到庆州，杨文干就畏罪自杀了，消息传到李建成耳朵里，李建成大为惶恐，有人劝他不如趁皇帝不在长安，立即起兵造反。 但是魏征却道：“万万不可，而今天下兵马都在秦王李世民、周王高不二手中，我们虽然也有些力量，但是不足以对抗皇帝，我建议太子自缚请罪，只要说明缘由，我相信皇帝会念及父子之情从轻发落的。” 最后李建成听从了魏征的建议，自缚双手来到李渊面前请罪。 一见到李渊李建成便大声哭泣认罪，同时哭诉道：“我二弟手握天下兵马大权，功劳又远在我之上，我也是为了万一做的一些准备。” “你这孽障，还敢巧言令色，诬陷他人，你不是要造反吗？老子就在这你，你来杀了老子吧。” 李建成惶恐：“父皇明鉴，孩儿从无弑君之心，儿臣发誓，若有此心，不得好死。”言罢磕头见血。 伤心欲绝的李渊道：“都是同胞兄弟，何至于相煎至此啊。” 然后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李建成，见不像是说谎，如果是担心日后皇位不稳，如此准备倒也可以理解。 冷声道：“赵文恪。” “臣在。” “将这逆子圈禁起来，每日只给粗茶淡饭活命即可。” “属下遵命。” “另外派人将太子府所有属官全部锁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 查来查去，也确实没找到太子谋反的证据，于是李渊又恢复了李建成自由，下旨斥责了他们兄弟不睦，对兄弟三人严厉告诫了一番。然后流放了太子府王桂、韦廷和亲王府杜衍完事。 第九十六章 血溅玄武门 杨文干事件之后，李建成更是视李世民如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要致他于死命，李世民也是见招拆招，处处提防。 杨文干事件使李渊大受伤害，回到长安便广纳美女，李建成、李元吉利用出人禁宫之便，大力贿赂后宫嫔妃，让她们说自己好话说李世民坏话。 李渊看三个儿子越闹越不像话，就命令李世民住进了承乾殿、李元吉住进了武德殿李渊寝宫的后院，让兄弟三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这并没有缓和三兄弟的关系。 后宫嫔妃又因为这些年李世民从来不向她们贿赂，她们提的要求，李世民也都是公事公办，现在三兄弟都在禁宫之中，李建成、李元吉深受欢迎，而对李世民则敬而远之。 李建成又私自招募勇士两千多人，称为长林兵，有秘密从罗艺那里借来了三百幽云精锐骑兵，驻扎在太子府各个坊市内。 时间很快来到了626年。这一年突厥三万人寇边，突入长城包围了边城乌城。李建成向李渊建言道：“儿臣推荐三弟统兵出征。” 李渊很快就同意了李建成的建议，命令齐王李元吉替代李世民统领各路军马北征，命令尉迟恭、程咬金、段志轩、秦琼等人一同出征，秦王府的精锐也被抽调一空。同时，为了缓和三个儿子的矛盾，李渊给高不二去了信，让他来长安一趟。 出征前，李建成对李元吉道：“现在你已经得到了秦王府大将、精兵六万，后日出征时，我和秦王为你饯行，到时候你见机行事，趁机杀了李世民。到时候就给父皇说他暴病而亡，今晚上我会请他过府宴饮，席间我会命人在他酒水里做些手脚。” 李元吉点头应允，目漏凶光道：“只要李世民一死，天策府兵马群龙无首，到时候再逼迫父皇将大位传给你，这样天下就大定了。” 谁知道李世民早就买通了太子府率更丞王智，李建成两人的话被王智听了个正着，于是就告诉了李世民。 天策府众将听李世民一说，立马大怒，纷纷劝谏李世民先下手为强。 李世民道：“手足相残，自古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我也知道祸事即将到来，但是我也不忍心先下手杀掉他们，还是等他们动手再说吧。” 长孙无忌道：“那今天晚上去太子府宴饮还去吗？” “当然去，不然惊扰到他们，会让他们提前发难，我们反而被动。” 秦琼道：“到时候我和敬德陪您一起去。” 长孙无忌道：“锁子软甲也要穿上，我和段志轩带领人马在府外接应，以防不测。” 李世民都一一应允。 李世民带着秦琼、尉迟恭来到太子府，李元吉也在，三人叙说着家常话，气氛融洽，很快宴饮结束，李世民回到秦王府，立马就感觉不适，拉肚子。找来郎中一看，还是中毒了，不过是一种慢性毒药，两日后才会发作，所幸中毒不深，还有得救。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李世民深感自己与两位兄弟断无和好的可能，于是立马就下定决心准备擒杀他们。 李渊入主皇宫后，出于对高不二的信任，充任进军的都是段志轩所率领的玄甲军，李世民命令明日段志轩带兵埋伏在玄武门，趁着明天早朝擒杀他们两人。 李世民当天晚上就进宫面见李渊，奏明了兄弟相害的事情，李渊看天色已晚，安抚了李世民，让他回去，待明日早朝，当殿问个明白。 这事情被李渊的妃子张婕妤暗中告诉了李建成，李建成立即找来李元吉商议对策，李元吉道：“既然已经露了马脚，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带着太子卫帅，我带着亲军，咱们有三四千人，明天进宫控制住父皇，再派人替换玄武门守军，等李世民早朝立马擒拿他。” 李建成立马同意。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忌、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咬金、秦琼、段志轩、屈突通、张士贵等人入朝，并在玄武门埋下伏兵。 李建成、李元吉二人还不知情，也带着兵马一起入朝。 皇宫内李渊也早早将裴寂、萧瑀、陈叔达等人召集前来，准备当朝查验李建成给李世民下毒这件事情。 三兄弟来到玄武门，李建成就感觉了不同，今日玄武门守军比平时多出三四倍，足有三四千人，于是大声怒斥：“段志轩，你要造反吗？竟敢擅自增派皇宫守卫。”于是命人擒拿段志轩，趁乱，李元吉朝着李世民舍了一剑。 李世民一见他们动手，于是立马命令属下大将出手，玄甲军以平乱为由很快加入战斗，很快，李建成的人马便被控制，李建成、李元吉也被秦琼、尉迟恭擒下。 李世民对着二人道：“你我本是同胞兄弟，何苦数次死逼。” 李建成道：“你我彼此彼此，成王败寇，要杀要刮随你。” 李元吉哭道：“二哥，我是无辜的，都是大哥让我这么做的，求二哥原谅我，我要见父皇。” 李建成道：“求他作甚。” 李世民对李元吉道：“刚才朝我射冷箭也没见你心慈手软。”朝着众将使个眼色，削了二人首级，之后李世民便去朝见李渊。 第九十七章 高不二再进长安 李世民等人在玄武门大战时候，由于上朝时间还早，李渊正在皇宫内的湖中陪着妃子在划船，为了自己面见李渊时候他反应不过来，在玄武门大战渐平之后，李世民便让尉迟恭先来一步。 尉迟恭穿着带血铠甲来到李渊面前，远远的都能闻到血腥气，妃子大惊，李渊不悦道：“你从何处来？怎么满身是血，发生什么事了？” 尉迟恭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正色禀告道：“回禀陛下，今天臣等陪同秦王前来早朝，不想在玄武门遇到太子、齐王带兵围杀秦王，臣奉秦王命令杀出重围前来护驾。” 一旁的裴寂、萧瑀、陈叔达等人互看一眼，都心知肚明咋回事，因此不做声。 李渊一听仨兄弟打起来了，这还了得，高声疾呼道：“段志轩，让段志轩立即带禁军前去，将那三个孽障给朕擒来，裴寂、萧瑀你们也去。” 尉迟恭大声道：“陛下勿忧，段将军已经带人过去了，想必过一会儿会和秦王等一同过来。”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带着一众大将沐血而来，李渊看到李世民满身是血，惊道：“你怎么这般模样，你大哥、四弟在何处？” 李世民跪下道：“还请父皇赎罪，儿臣今早来上早朝，没想到大哥、四弟他们在玄武门埋伏了军马要杀儿臣，还好儿臣属下拼死相救，不然儿臣就见不到父皇了。” 看着李世民悲伤欲绝，李渊也是深感苍凉，点点头道：“那两个逆子呢，段志轩你给朕押上来。” 众人低头，李世民又道：“回禀父皇，在乱军中误伤了大哥、四弟，而今他们已经被叛军收走了尸身，儿臣前来是想请父王应允让儿臣出兵平乱。” 李渊闻言就像没了魂魄一样，盯着李世民看了许久，最后虚弱的挥挥手，让他自便，而今两个儿子已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让所有人都退下，自己一个人坐那发愣。 所有人退去，李世民让段志轩留在皇宫，因为他媳妇长孙正在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清理后宫，这次李世民不打算放过太子、齐王一党任何人。 李世民带人来到太子宫，与太子卫率在坊市发生了战斗，不过很快就被平息了，李世民将太子府、齐王府人众都逮了起来，女眷都送进了皇宫交给长孙处置，直系亲属被杀戮一空，其他人流放岭南。 接到李渊让来长安的旨意，高不二立即就动身，没想到在路上收到了李世民派来的人，告诉了玄武门之事，高不二沈默良久，继续动身北上。由于此次前来就他一人，所以立马换马车改为骑马，同张仲平两人快马而去。 五天后，高不二来到长安，哪也没去，直接朝皇宫而来，担任皇宫宿卫的段志轩见到高不二、张仲平大惊，慌忙前来拜见，高不二给他使眼色止住了他，朝他身后道：“怎么，世民，我去见你父皇你也要阻止吗？” 原来李世民闻报高不二已经来到长安，便和长孙一起前来宫门前迎接他。高不二阻止段志轩见礼，是觉得他好不容易作了从龙之臣，如果见礼，谁知道李世民这两口子心里会不会有疙瘩，这事试不得。 但是他也相信，如果李世民敢对他不利，玄甲军中自会有人保自己安全，再一个是出于对李世民的信任，相信他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正是基于这两点，他才敢孤身来长安。 果然，李世民两口子虽然把控了大局，一直占领皇城，但是还没黄袍加身，所以见到高不二行的依然是叔侄大礼。 李世民哭诉了两位兄弟的苦苦相逼，道：“还请皇叔为我做主。” 高不二亲自扶起他们夫妇道：“其实你和你大哥谁做皇帝我都乐见其成，你父皇也是这个心思，就是怕你们兄弟相残，不过而今事已至此，希望你将来做个好皇帝，另外要善待你父皇。” 李世民复又跪下跪谢高不二不怪之恩，另外又发誓道：“请皇叔放心，世民定会如之前一样孝敬父皇。” 高不二扶他起来道：“你马上就是这天下之主了，不要动不动就行如此大礼，心里有就行了，你父皇呢？” “父皇自那日之后一直在武德殿中，谁也不见。” “走吧，我去看看他，逢此大变估计他伤心不轻。”言罢由李世民夫妇二人陪着来到武德殿，守在武德殿的文武百官见高不二来了，连忙行大礼参拜，高不二来到殿前，对守卫在宫门口的李渊亲信道：“开门！” 众侍卫见周王来了，立马态度大变，不像之前冷眉怒对文武百官，立马躬身打开殿门，请高不二进去，一个内侍先行去报告李渊。 一直魂不守舍的李渊听闻高不二来了，立马踉踉跄跄的过来拉着高不二悲伤欲绝道：“兄弟你总算来了，为兄无脸见你啊，你看看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为了把椅子居然不顾同胞之情，现在好了，李世民这个逆子居然杀兄、杀弟，怕是连老夫他看着也是碍眼。” 高不二好言相劝，安抚住丢了三魂六魄的李渊。 李渊继续道：“兄长无能，管不好儿子，更无脸坐这万里江山，还是你来坐吧，这样也不枉费了咱们兄弟一番辛苦。” 李渊声音很大，殿外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搞得李世民很尴尬，众臣自觉地退后，距离百十米左右，他们一家人的事还是不听为妙，不过这周王确实是个变数，一旦他振臂一呼，只怕天下立马得变姓。对此李世民夫妇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高不二他叔侄俩情同父子，谁坐江山都亏待不了谁。 第九十八章 李世民登基 殿内高不二道：“大哥你知道的，我无意于这些，我更喜欢弄一些小发明。你放心吧，世民那孩子心底不坏，只是这次手段过激了些，不过把江山交给他你我都放心，一家人谁坐不是坐，事已至此，也该咱们享享清福了。” 李渊点点头，自从玄武门事件后，他啥心思都没有了，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能力，他对高不二道：“兄弟，你说我是不是挺失败的，连自己儿子都教育不好，我当初就不应该起兵造反，如果不做这皇帝，说不定到老还能父慈子孝的享受天伦之乐。” “这不是你的错，而是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大嫂又不在，和你又不好做小儿姿态，什么想法也就不好和你明说。” “你说的对，的确是这般，自从坐上这位置我就感觉亲情慢慢在变淡，也就我俩在一起能舒心交谈，其他都是些尔虞我诈之辈。” “可不敢这么说，这要让你下面一帮大臣听到那得多伤心啊。” 李渊笑着抹了一把泪道：“来人，上些酒菜来，给外面人说，让他们该干啥干啥去，朝廷的事都让秦王去作主。”内侍领命出去传话。 李渊又对高不二道：“咱们兄弟俩边喝边聊。” 高不二点头应允。 外面李世民听了李渊的话，知道大事一定，既然皇叔在这里，就让文武百官都回去了，自己两口子都守在殿外不敢离开。 李渊听内侍说秦王两口子还在殿外候着，李渊冷哼一声对高不二道：“你看看，这就是逼宫啊。”怨气很重。 高不二笑道：“既然决定让世民接手，让他放心去做事就是。” 说着转头对内侍道：“你去告诉秦王，心里不要胡思乱想，这里不用他两口子伺候，去把该做的事情做好，百姓现在要的是稳定，只要心存庶民，为民办事就行。” 内侍看一眼李渊，李渊不耐烦的挥手让他出去。 李世民夫妇听内侍传了高不二的话，这下心里才是真安定了下来，在门外大声叩拜，见殿内没有动静，才悻悻朝承乾殿而去办理朝政。 武德殿内，李渊饮了一口酒道：“兄弟你说的不错，这皇位给建成还是世民都一样，只是我对他亲手杀了自己同胞的过激手段实在是气不过，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听到消息恨不得把这畜生抓起来死揍一顿，但是也没想过怎么他，毕竟我年事已高，你又无意于皇位，放眼我的那些儿子，现在能挑大梁的也就世民了，这大唐江山不传给一个有能力的怎么行。” “是啊，我们都是从乱世走过来的，知道安稳的难得。” “是啊，乱了几百年，本想着到隋朝就安稳了，谁知道二十来年又是天下大乱，现在唐一统天下，百姓才有了盼头，但是此时大唐也是危若累卵，北边的突厥、西边的土谷浑，听说西边还有个强大的大食，稍有不慎就会大厦倾覆，大唐也离不开一个年轻、强势的君王。” “听大哥的意思，你要禅位给世民啊。” 李渊喝了一口闷酒道：“唉，我现在心如死灰，只想把自己关起来，既然他李世民觉得他能做个好皇帝，就让他去折腾吧，看他到时候怎么教育他儿子。不过也还好你这做叔叔的还年轻，我也不担心他能做出啥出格的事来。” 高不二心里鄙视：“你丫的这是想看你儿子的笑话啊。” 李渊看高不二一脸诡异，知道他猜中了自己的心思，老脸一红，但是他不打算改变，李世民杀同胞这事在李渊这绝对是个天大的死结，不过放在那个时代这都是不可原谅的，因此高不二也劝不了。 二人一聊就聊到了第二天早上，李渊昏沉沉睡下，高不二也在一边斜倚着迷糊一会儿，因为李渊不让他走，他不在李渊睡不着。 刚睡一会儿，内侍叫醒他轻声道：“王爷，秦王和文武百官已经等在殿外。” 高不二搓了一把脸，看一眼还在沉睡的李渊，轻脚走出殿外，百官跪拜，高不二对李世民正色道：“世民也跪下。” 李世民毫不犹豫双腿跪地听命，高不二按照昨晚李渊和他说的，道：“自大唐一统天下之后，朕身心具疲，但是朝事繁杂、强敌环伺，仍不得安歇，今秦王李世民文武兼备，智虑纯熟，可以继承大业。朕意学尧舜先贤故事，禅让皇位于李世民，众臣去准备，两月后正式举行禅让大典，之后朕迁往平阳原上阳宫自居。” 幸福来得太突然，李世民磕头见血大呼：“父皇，儿臣绝无此意。” 高不二扶起他道：“你也知道你父皇是把亲情看成天的大事，从对你母亲的情谊可见一斑，对你的爱护之情也是不减，只是一时难以想开，所以不愿意见你，慢慢会好的，你别多想，记得以后好好孝顺他，让他开心安度晚年我就放心了。” 李世民泣不成声连连点头。 高不二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快去准备吧，我等你登基之后再走，记得把上阳宫布置好。”有护王保驾的意思，李世民满是感激。 说完高不二就走进武德殿，李渊已经被李世民的叫声惊醒了，也是泪脸如洗。 两个月后，在武德殿举行盛大的禅让仪式，高不二主持，李渊整个过程面色铁青，每说一句话，搞得场面有些尴尬，但是不影响喜悦的氛围。 李渊禅让诏书之前李渊下了最后一道圣旨，赐予高不二打王金锏，上打昏君下打佞臣，有让他管教以后皇帝之意。 李渊、李世民父子都身穿金龙袍换了位置，之后李渊便在高不二的护送下去了上阳宫。 经高不二和李世民商量后，按照李渊的意思上阳宫的守卫仍由玄甲军派出四千人负责驻守，一应粮饷由高不二周王府承担。李渊想通过此表达对李世民的不满，碍于情面，李世民也不好拒绝。 第九十九章 皇家清北学院构想 李世民登基大典结束后，高不二又亲自陪着李渊在上阳宫呆了月余，李世民百忙之中每周都来，李渊都不见。 一个月后，高不二看李渊情绪恢复的差不多了，关键是李二（李世民是皇帝了，因为在老李家排名老二，避讳后称李二）很有孝心，给李渊找来了几十个美女，连波斯的舞娘都有，李渊准备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高不二便离开了上阳宫，回到了长安的周王府。 这刚到周王府不久，李二就带着长孙皇后到了。 高不二请二人进来，李二挽住施礼的高不二道：“皇叔见我父皇都不必行礼，如此让世民如何自处，请以后免了虚礼吧。”这话有人君的味。 谁知道高不二刚坐下，他们夫妻二人便一起跪倒在地，高不二连忙扶起他们俩道：“你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以后万不可行如此大礼。” 李二道：“皇叔对世民恩重如山，不但自小教导，还为世民登基保驾，自该当如此大礼。” “好了，我们叔侄就不说这些虚的了，自今以后是一国之君了，国家万般事由要理顺也不容易，千万当心不要走错路，人生百年，你也要多为长孙和子女考虑。”高不二搞不懂后来李二怎么会迷恋上炼丹，再英明的帝王一沾上这事基本就废了，强如始皇帝不正是如此，李二也与他无二。 只是现在李二还是青年，还没有这方面的苗头，难道是他大儿子李承乾起兵篡逆之后发生的事？ 李二没听懂高不二的话，只当是让他当了皇帝也注意夫妻感情，于是和长孙连忙谢恩。 高不二道：“你们来是不是想问你父皇的情况？” 李二尴尬的点点头。 高不二笑道：“你算是找对路子了，送那么多美女给你父皇，他准备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你也别记恨他，你要做的是建功立业，等你文治武功都超越了他，到那时候他心里的气也会被消磨的差不多，自然会见你的。”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李二点点头道：“还请皇叔教我。” “你不是胸有成竹么？”高不二笑道：“开疆拓土、治民立言，这是文治武功，秦皇汉武莫不如是，按照你的想法做就是，但是天下之大，目前来说是大到了无边无际，因此开疆拓土不能超过了国力极限，不然就成了杨广第二了。” 李世民起身躬身道：“世民受教了。” “现在朝中门阀、士族林立，你祖上呢又有鲜卑血脉，因此你李家不为山东、江南文士集团所认可，门阀就要靠你用你自己的智慧和铁血手腕去打压了，杨广三征高句丽最初的目的也是如此，这个群体有能力也有力量，控制不好就是天下大乱。” 停顿一下，高不二继续道：“至于不被士族接受这个，你父皇我俩也实在是没好的方法，因为人心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需要潜移默化，因此我准备成立一座学院，创立新学，新学大行且明显优于那什么孔孟之道之时，由不得他们不承认，我准备让你做学院院长，你愿意吗？” 李二是知道高不二的学问不同于孔孟之道的，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利国利民的大学问，而今高不二要立学院传道，让自己做院长，这是要让自己独辟路径，成为一代文宗啊，这就是所谓的为民立言，这恩情大了，李二立马大礼拜谢。 高不二道：“你答应就好了，我准备给学院起名为清北学院，一来慰藉一下我自己，二来以示与传统旧学的不同，既然你愿意做这学院院长，那我就做这常务副院长，负责学院日常运营，以后学院就叫皇家清北学院，学院怎么回事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李二点头应是。 高不二继续道：“如今学院已经选好了场地，就在扬州瘦西湖畔，在那租了两千亩地，已经有两千多学生了，成立了数学也就是术数，国学就是包含孔孟、兵法、律法等的综合学科，金融就是商贾之道，其他还有农业、造船、土木、化学、机械制造等科，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来。” 李二道：“皇叔是准备把各行各业都纳入学院教学吗？” “那是当然，学问没有贵贱，能传承的下来的都是有价值的，我们新学都要取其长，以便更好的为国民谋幸福为国家谋繁荣，所以我们要同等视之。” “世民受教了，那不知道火炮这些属于什么科目？” “火药属于化学、火炮属于机械制造，每一科都不是独立而存在的，是可以互相促进的，你比如机械制造打造出工具，提高农业、土木的工作效率，工作效率提高后又能反过来激发机械研发的热情，这样才能共同进步。” 李二点头认可，并道：“当世学问讲究的是师徒相授，我们的新学讲究的是什么呢？” 高不二意味深长道：“我们新学讲究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毕竟只有创新才能进步嘛，对了，化学物理这一块你要派些都水监的人看着，涉及军国大事的发明、人员都不能外传，我准备为此成立兵器科，这个科目我也不打算招太多人，但是一旦选中，这些人的家属就要保护起来，免得被宵小利用。” 李二深以为然，火药、火炮的制造方法必须是帝国绝密。 李二担忧道：“如此老师就不好找了。” 高不二点头道：“所以我准备亲自上阵，先培养出一批，再让先来的教后来的，我从中监督指导就行，所以以后我就没时间来长安了，你万事小心。” “皇叔亲自教导，是学子的福气，我准备将承乾送到扬州，请皇叔先教导几年，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李承乾是李二长子，没意外就是帝国下一任帝王，帝王不掌握新学那怎么成，至于帝王之道，李二目前还得摸着石头过河，最适合的两个老师李渊和高不二，跟着他们可比做书呆子有效多了，李渊靠不上，只能劳驾高不二了。 高不二爽快的点头道：“可以。” 李二和长孙皇后再次起身大礼拜谢。 高不二又对李二道：“学院建立后，让你十八学士之一的许敬宗到学院做院监吧，他脑子活，我那缺个人手。” 李二当即应允。 第一百章 关于太子要做多久问题 又过了些时日，高不二才离开长安回到扬州，同行的还有新立的太子，快八岁的李承乾，当然还有被李二派到杭州的许敬宗。 许敬宗，千古大阴人，要说也没什么卖国行径，但是怎么就成奸臣了呢？说白了就是人品不行。 为活命父亲被杀视若无睹；为官期间篡改史书，立传时硬将一个奴仆人物抬成和长孙无忌等阀门一样的地位，无耻至极；极其贪财，为钱财将女儿嫁给蛮夷；趋炎附势，李治废王皇后改立武则天他功劳不小；栽赃陷害，与李义府合谋诬陷褚遂良、长孙无忌等一干贞观老臣，协助武则天将之赶出长安，有暗中将之杀害。 反正这货也是个长命的，在贞观朝不怎么受待见，倒是因为第一个支持李治立武则天为后被李治、武则天看重，武则天掌权时更是位极人臣。 翻翻历史就知道，这货也是个背锅侠，能力上等，人品下流，皇权竞逐过程中诬陷同僚、排除异己，为了保命拼命抱武则天大腿，不过都是权利游戏，无可厚非，关键人品太差，为当时所不容。 高不二是想给他一个发挥的平台，顺便在身边看住他，免得这个老阴逼祸害朝堂上那些大老粗，弄得乌烟瘴气。 本来许敬宗不愿意离开朝堂，虽然高不二位高权重，但是却远离权力中心于自己无利，但是路上才知道与太子李承乾同行，于是心思又活泛起来，暗自为自己盘算。 但是高不二就有意思了，与李承乾骑马，却给许敬宗弄了辆车，让他远远坠在后面，搞得许敬宗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是他也不敢明确不满，毕竟周王他惹不起，得罪了周王前途一片黑暗，到了杭州再从长计议。 八岁的孩子正是问题多的时候，这被宫廷教育摧残的小孩儿，一离开父母的管教就像脱缰的野马，不停的问东问西，孩子天性如此，因此高不二都是耐心解答，两人关系很快升温。 “皇爷爷，一会儿进城您不让我提自己太子身份是为什么啊？” “这样你在学院里才能交到知心的朋友，也才能真正看到人间的疾苦，有助你以后治理国家有利。” “皇爷爷你也支持我做皇帝吗？” “怎么？还有谁支持你呀。” “就是父皇派给我的属吏、学士们，临行前他们还说让我好好讨您欢心，这样我的太子之位才保险，我父皇就是得到您的支持才做的皇帝。” 这是一颗被摧残过的花朵啊，这一帮子胥吏当真是该杀，漫不说李二才登基就教小孩子争权夺利的事，难怪后世李承乾造反前会说做几十年太子世间罕有的屁话来，都是这些人害的。 八岁的孩童在后世还在念小学，不知道何为阴谋诡计呢，在这样的环境下，心智不全在所难免，得重新改改，这个年纪就该知道农桑、节约粮食、孝敬父母师长，皇帝之道等成人之后心智健全了不教都会。 于是高不二道：“你那些胥吏呢是从长远来为你考虑的，但是他们没有立足当前的实际情况。我来问你，就说现在让你做皇帝你能评判一件事的对错么？” “孙儿不能，我现在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对呀，所以一般人家呢都是让孩子成人之后才成家立业，在这之前呢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与小伙伴们做做游戏，学习一些科学文化知识，开阔自己的眼界，等行了成人礼，有一定的学识了，对事情也有一个基本的判断，这样才能慢慢学着独立去做事，再之后你才能子承父业，知道吗？” “这要多久呢？” “有道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啊，活到老学到老，知识是永远学不完的，但是掌握学习的方法、养成一直保持学习的习惯，以后能让你遇事不慌、临危不乱，这是你要学习的。” “孙儿记住了。” 高不二回到杭州，直接让顾赐安排许敬宗去了皇家清北学院，让他食宿都在那里，院判是顾赐，许敬宗是院监，张仲平负责安保工作，高不二先让许敬宗去把学院的收入、支出帐弄清楚再来说话。 第一百零一章 大唐专利司 周王府，高不二一进府门便遇到了萧玉梅，真在对一个胖子训话，见高不二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王元宝，有名的富商，我们琉璃的生意大多就是他打理的，今天过府来送分红。” 王元宝朝着高不二行了大礼，高不二心中大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这些天一直考虑怎么将学院的成果售卖呢，要说科技成果怎么转换成劳动力，当然是通过商人最快啊，他们有渠道、又讲究时间就是生命。 高不二考虑了许久要找谁呢，这就来了个大肥猪，于是热情的把他留了下来。王元宝可以算是萧家的家臣，忠诚高不二是不怀疑的。这人脑子活、有眼光、会做生意。 高不二当着面问萧玉梅道：“夫人，王掌柜现在已经是萧家的家臣了吗？” 萧玉梅道：“自从父亲去世我掌家业以来，萧家就没有再收过家臣。” “那好，王掌柜，本王特许你恢复自由之身。” 王掌柜闻言大惊，虽然他叫元宝，但是一点都不胖，就是长相有点诙谐，嗖一下跪到高不二面前哭诉道：“属下做错什么事了？请王爷再给个机会，属下不想离开萧家啊。”这年头没个大靠山，有才也守不住啊。 萧玉梅恨铁不成钢道：“白瞎了你的精明，你跟着萧家萧家又不收家臣，王爷这是要安排你做大事，办好了，只要你愿意说不定以后你还能给王爷作家臣呢。” 萧玉梅没有被高不二当面挖墙脚的觉悟，还给高不二一个你老婆和你心意相通的表情。高不二回以感激的眼神。 王元宝一听也对啊，如今这周王可是天下第二人，这是个粗大腿啊，再说了家主都是王妃了，这跟着谁还不都是一家人。于是也不哭诉了，笑嘻嘻的等着高不二示下。 高不二笑道：“你放心，有夫人这话，本王未来肯定会给你个好出身。” 听闻高不二如此说，王元宝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高不二让王元宝坐下，道：“我要开做学院你知道吧。” 王元宝点头道：“王妃告诉属下了。” “嗯，我的书院孔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主要是要研究发明一些使用的东西，像曲犁、水轮车啊这种，能够提高生产效率、提高粮食产量的实用的东西，但是售卖和推广是个大问题。” 王元宝一听就知道这是门好生意，眼中冒光道：“在商言商，王爷要推广这些当然得借助商贾之手才行啊，但是这里有个问题，例如仿造的问题。” “嗯，你能考虑到这一层，说明你是深谙商贾之道啊，考虑的也全面，本王也能放心把这事交给你。” 王元宝点头称是。 “仿造这种事情当然是杜绝不了的，但是我准备成立一个专利司，制定专利法，我们学院发明一种新东西就申请一个专利，其他商贾可以从学院正大光明的购买专利进行生产，一旦未经专利拥有者学院的授权，咱们就告官。” 高不二乐呵呵的将自己早已酝酿的专利保护、受益、税收等事项告诉了王元宝，又道：“当然其他人也可以申请专利，这样个人发明就受国家保护，收益归个人或组织所有，当然，有收益了得给国家上税。” 王元宝抚掌道：“这样的话就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仿造，这里面利润是非常可观的啊王爷，可以说是一本万利，那这税收也应该与其他税收区别开来。” “那是当然，卖专利收益税率必须得定在三成以上。” 王元宝点头赞同。 “不过朝廷也不能只收税，相应的只要发明于国于民有利，朝廷就要给予奖励，以刺激创新热情。当然任何专利，朝廷必须有优先购买权。” 王元宝拱手道：“王爷考虑的周全，可以以功用大小确定不同奖励金额，那这样的话，专利税率可以定在四成至五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高不二点头，两人又商议许久才散。 在长安得李二接到高不二关于成立专利司、专利法的奏章后，对长孙道：“你看看皇叔，向来是走一步看三步，不过按照皇叔说的，一旦创新的热情被调动起来我大唐强盛则不可阻挡，朕都热血沸腾，期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长孙轻依在李二身侧道：“如此一看，皇叔掌握的新学果然是大有可为，如今朝中门阀被您和皇叔的势力一压再压，只是山东、江南文士集团让我们毫无办法，如此一来，皇叔绝对会给他们雷霆一击。皇叔那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的理念都强于他们甚多。” “你说的对，朕明天早朝就批准成立专利司、颁布专利法，不过这专利一说也就皇叔知道的清楚，虽然皇叔奏折上讲的也清楚，但是怎么运用还得是皇叔，因此朕准备将这专利司衙门放在皇家清北学院内，你看如何？” “这是关系国家命脉的大事，又是新事物，正该如此，有皇叔看着才不致出现大的问题。” 李二点头应允，又道：“关于皇叔要让许敬宗出任专利司大匠的事情，朕不甚解。许敬宗有大才，但是人品实在下流，所以朕只用其才让其修史，从不委任要职。” 长孙笑道：“这就是皇叔的高明之处，再利用其人性短板。” “哦？”李二转身将长孙揽入怀中道：“你给我好好讲讲。” 长孙笑道：“许敬宗贪财如命，当然就会钻营挣钱，那么就会知道怎么把学院的发明利益最大化，所以皇叔将让他做学院院监、专利司大匠，这样一来获益的就是书院和朝廷。” “皇叔不怕他监守自盗么？” “哈哈，您心里不是有答案么？父皇曾说过皇叔可也是商贾老手，有陶朱公的手段，只怕这许敬宗还不是皇叔他老人家的对手。” 李二一听心生喜欢，娶妻如此夫复何求，于是手也不老实起来，很快衣衫飘落，纱帐翻滚。 第二天早朝，李二便将成立大唐专利司的事情敲定，同时大唐第一部专利法正式颁发天下。李二为了好好利用这专利司，让其独立在六部之外，虽然大匠也只是五品的官职，但是却有直接奏君的权利，还将专利司办公地点设在了江都皇家清北学院。 第一百零二章 李承乾入学 专利司成立最高兴的是谁？当然是在杭州的许敬宗，这些年自己的才华都用在修书上了，在外却不得施展，如今才来杭州，就被皇帝授予实权部门一把手，虽然品级不高，却有了和六部尚书一般的权力，现在平台有了，他有绝对的信心让自己一飞冲天。 今天，高不二带着李承乾、王元宝来到了皇家清北学院，准备安排李承乾入学，在这里他叫李承；另外准备将王元宝介绍给许敬宗。 “爷爷，这里就是清北学院吗？好荒凉啊，到处都在盖房子，好脏啊。”站在学院门口，李承乾皱着鼻子道。 高不二斜睨他一眼，这小子还有洁癖呢。 “这里靠近瘦西湖景色很美啊，空气清新，这里就是你以后学习生活的地方了。”高不二不理会他的小洁癖，给他安排。 “爷爷，我能不能白天在这学习，晚上回王府住啊。” “那怎么行，学院里还有比你小的都住校呢，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培养独立的能力，给你说哦，在没有自己的发明之前，每年学院都是实行末位淘汰制。学院里好多都是穷人家孩子，在家里吃饭都是问题，所以他们特别珍惜学院的机会。” 高不二这是在忽悠李承乾，学院确实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但是那是在成人班，其他班则没有这忧虑。 “什么是末位淘汰制？” “学院每年年终就有一次考核，考核不合格的就会被取消继续学习资格，要么在学院做杂工，要么就要回家去，所以大家都很珍惜学习的机会。” 高不二这是在教李承乾入世第一课，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俗称不要脸。 清北学院因为冠以皇家，所以大门是仿照行宫建的，两层的城门楼气势恢宏，李二的飞白提名被雕刻在城门头上，饰以金粉，光彩夺目。大门口还有一块御赐石碑，上书：武官下马、文官下轿处。 学院门口，顾赐、许敬宗两人已经等在那里，见高不二两人过来，施了一礼。 高不二对许敬宗道：“账目捋清了么。” 许敬宗道：“请王爷放心，这个难不倒下官，下官现在正在和学生学习新算法，目前阿拉伯数字0、1、2、3。。。9十个数字已经学会了，正在学习加减乘除，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弄明白。” 高不二点头，这货才华果然不是瞎吹的，下手稳、准、快、狠。 “学院的守卫布置的怎么样了？尤其武器科所在处，出了岔子，你这院监可干系难脱啊。” “请王爷放心，绝对是滴水不漏，除了安排了三重守卫，还布置了机关消息，下官在此，那是把命都绑在了书院，自然不敢等闲视之。” “如此就好，今天开始太子就在学院了，在学院他叫李承，你要一视同仁，顾刺史虽然也挂个院判的名，但是政务繁多，学院的事情关键还是在你、我。” “下官晓得厉害。” “如此就好。” 一行人走进学院，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块横卧的长两仗的石板，上书：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两边竖写着：求实、创新，团结、拼搏。 再往前走是一个大广场，绕着广场的是五六米宽的水泥路，路两侧垂柳依依，穿过广场，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座颇具现代化的四层办公大楼，专利司的人员也在此办公。 办公大楼后面就是两栋教学楼、三栋宿舍楼和一座两层高的餐厅，还有两座古式建筑，是用来做实验的实验室。楼间又有小桥流水环伺，雅俗共赏。 按照高不二的意思，要建成全面现代化的学院，但是顾赐却觉得应该建几处古式建筑，一来水泥并不便宜，工匠暂时也少找；二来这是皇家学院，你总得有体现皇家气派的东西吧。 对此高不二觉得也对，于是五六层高、宝塔式的藏书楼就耸立在了瘦西湖边，皇帝出钱建的。 站在藏书楼上远望，环湖到处都在施工，首先是十几米宽的水泥路面环湖公路，再有绿化、景观等等，还有即将呈现的楼房、店铺，这些都交给了王元宝去操持。 还有瘦西湖对面朦胧耸立在高空的两三丈高的瘦西湖度假山庄的大门，那里高不二就设计了个大门，其他的都交给了王元宝，设想给他说了，他相信王元宝的眼光，他准备打造成现代化休闲、独家圣地，酒吧、球馆、高尔夫、赛马、蹴鞠、室内外游泳馆等等包含当今、后世二三十个项目，未来的扬州大有可为。 趁着这会儿高不二把王元宝引荐给了许敬宗，许敬宗一看这个瘦了吧唧的不上相的家伙居然是富豪，满眼金光直冒，道一声告退，就拉着金元宝匆匆而去。如今学院就售盐、造船两项收入，开支巨大，他这院监急需广开财路，学院的十几项发明啊，拿出去绝对促进社会进步，当然学院也能财源广进。 高不二亲自将李承乾送到孩童班，让他现在这里适应一下，将新学的基础知识学牢，还有三观要给他树正。 李承乾看着讲台上老师短衣长裤，是自己没见过的样式很是奇怪，墙上一块黑色的类似木板一样的东西，这黑板他没见过。又见班级里三十来个学生，一人、一桌、一椅，椅子和桌子也都是后世的款式，他很新奇。 高不二看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又拿出发给他的教材看了一会就迷恋其中，便朝着做老师的成人班学生点点头和顾赐离开了。 第一百零三章 罗艺反唐 正当高不二紧锣密鼓的筹建清北学院之时，一直盘踞在幽州的罗艺突然起兵造反了。 罗艺在唐初时候归服，与李渊相约誓不相负，李渊封他为燕王，让他镇守幽云。 刚开始这罗艺也是信守承诺，虽然担着听调不听宣的角色，手下幽云军马也多是能征善战之辈，但是只要李渊调兵令到，罗艺也是往往亲自率精兵强将助阵，双方合作的还挺有默契。 先前在李二攻打刘黑闼的战争中，罗艺也曾派兵助战，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战之后罗艺手下精锐损失大半，他和李二就此结仇。 后来李建成在灭刘黑闼的战争中也获得过罗艺帮助，并与罗艺结下了深厚友谊。那时候李建成贵为太子，李渊又大力支持他，罗艺本就与李二有间隙，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李建成这一边。 本来罗艺以为有自己的支持，这李建成的位子十拿九稳呢，谁知道蹦出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李二，一场玄武门事件后，自己的投资都打了水漂。而且李二和他也都互相看着不顺眼，听闻李二登基为帝，罗艺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谁知道贯不按常理出牌的李二在登基之初就给罗艺加官进爵，大加抚慰了一番，这一番操作让罗艺狐疑不定，但是他知道李二是小心眼的主，战阵上都能死坑自己属下将士，更何况如今四海称尊的李二呢，收拾自己是迟早的事，所以罗艺就准备反唐自立，罗艺默默在等待一个契机。 很快，罗艺想要的契机就来了，老突厥汗王去世后，颉利可汗成为了新一代大汗，他继承了老突厥汗王的一切，而且又有雄心大志。他一统草原各部族之后，就把眼光往向了富足而又新成立的大唐。 李二与颉利可汗，一位想要雄霸四海的霸主，一位草原的英雄，唐初的历史在他们两位的交锋中，跌宕起伏。 一直在幽州暗自蓄意谋反的罗艺，听说突厥准备南下寇边，于是一面派人出使突厥准备准备联合攻唐，一面独霸幽州宣布戒严，断绝与朝廷的一切往来。 罗艺的夫人孟氏出身名门望族，听说罗艺要起兵反唐，不顾怀有身孕之身，苦劝道：“夫君深受大唐皇帝恩典，不但封你为王，还让你镇守幽州故地，不曾亏待你一毫，怎能因猜测而不顾道义反主呢？” 罗艺道：“他李二与我早就结怨，后面皇位相争我又站在隐太子一边，如今李二做了皇帝，岂会放过我，我现在如果不趁着突厥南下之机起事，等他李二腾出手来我就是他案板上的鱼肉，到时候悔之晚矣。” 孟氏看罗艺叛唐之心非常坚定，哭骂道：“我嫁给你，是因为你当初是为大英雄，讲义气，有民族大义，而今竟然为了猜疑就不顾君臣大义起兵造反，罢了，我这就搬离罗家，一面连累我这未出生的孩子。” “夫人，如今我手中还有数万兵马，只要突厥出兵南下，我们就可以占据幽州自立，你别生气，这是我谋划很久的事情，万不会有差。你安心就是，事不可为时，为夫自有安排。” 劝了半天才把孟氏劝住。 在长安的李二听闻密报，这罗艺居然在幽州造反了，心中暗喜，总算能除掉这个眼中钉了，于是立马命令长孙无忌和尉迟恭率兵十万前去平叛。 这边长孙无忌、尉迟恭两人还没到幽州地界呢，北面的突厥就大兵压境，颉利可汗亲自率领二十万精锐跨越长城杀进关中，威逼大唐都城长安。但是长安的军队被长孙无忌、尉迟恭带走了，长安就留下了两万余人，这下李二笑不出来了。 李世民一边命令长孙无忌、尉迟恭率兵回援，一面调集李靖、侯军集两个军团十二万人马从左右包抄突厥大军，他自己则亲自披挂上阵，率领两万人马，与颉利隔着渭水对峙。 来到渭水河边，李二摆在正面的只有五千人，其余人马分布在突厥左右两翼，用树枝等呼啦地面尘土，造成军马无数的假象。 突利可汗对颉利可汗道：“大汗，这渭水之上只有一座桥，对面大唐皇帝居然只带了五千人马，周围看似埋伏不少人手，小心有诈。” 跟着李二与突厥人对峙的军士，一看对面黑压压的军阵，一眼望不到头，心里直发怵，还好身上的铠甲、手中的钢刀、隐身在军阵中的火炮给了他们勇气，李二的淡定更是给了将士极大的信心。 杜如晦道：“陛下，如果对方攻打过来怎么办？” 李二自信道：“你放心，目前颉利不知我大唐的虚实，此番兴兵，不过是试探而已，不然早就冲杀过来了。你们淡定一点，朕保证你们会完好无损的回去，颉利这人生性多疑，我们越淡定他就越不敢进攻。” 对面颉利打马出阵道：“大唐皇帝，听说你是杀弟弑父得到的皇位，只怕在你们中原很多人不服你吧，如今我率大军而来，是受你手下罗艺相邀。” 李二也一人单骑上前大声斥责道：“颉利，你们突厥与我大唐一向友好，我大唐也不曾亏欠过你什么，你怎能听信罗艺那种背信弃义的家伙，难道你们也想撕毁盟约，与我大唐兵戎相见吗？” 李二说的义正言辞，倒是让颉利拿不准他什么意思。颉利也是弑父杀兄才刚刚继承了汗位，如今突厥内部也是危机四伏，此次南下颉利主要是想给李二这个小皇帝一个下马威，同时也向突厥各部宣示军威，他还没做好全面与大唐开战的准备。 颉利道：“大唐皇帝不要误会，我此番前来正是要与你再续盟约，以前你们还没有统一中原，那时候定的岁币数如今于你而言就是九牛一毛，因此我要你把进贡的岁币增加两倍，同时还要美女。” “颉利，当年你们王汗与我大唐订立盟约，结为兄弟，怎可随意而废，如今你听信乱臣贼子之言，打着再续盟约的幌子越长城南下，不过是想试探我大唐虚实罢了，我告诉你，别说你区区二十万人马，就是再来二十万，朕何所惧哉！你休想在从我这里得到一文钱。” 颉利一看这怎么行，说的好好的，岁币没增长还凭你一句话就取消了。忙道：“大唐皇帝勿怒，我所言句句是真话，不若这样，我们就在这渭水之滨，歃血为盟，再次结为兄弟如何？” 李二见颉利服软，但是也不想任其宰割，但是为了不拖久生变，于是最终同意将岁币增加了三倍，美女没有，颉利看李二如此强硬，又听闻探马来报，周边出现了三路大军合计二十余万人马，正分三个方向杀奔儿来，颉利匆匆答应了李二的条件带人马离去。 李二看着被颉利搜刮一空的国库，拔出腰刀砍在墙上，咬牙切齿道：“颉利小儿，朕必取尔项上人头。” 怒冲冲转身，边走边道：“命令李靖、侯军集率军加强长安防护，长孙无忌、尉迟恭继续带兵消灭罗艺逆贼，朕要用罗艺的人头，来祭旗。” 在幽州的罗艺听闻突厥二十万大军即将围困长安，心中大定，准备做长久占据幽州的打算，谁知道还没高兴两天，斥候来报。 “报告大王，颉利可汗在渭水之滨与唐朝歃血为盟，重新订立盟约结为兄弟，突厥大军已经撤回到了长城以北，如今长孙无忌、尉迟恭又率十万大军朝我杀来。” “知道了。”罗艺让斥候下去，对周围属下道：“如今突厥大军退去，凭我们一个幽州根本无法与唐军周旋，不如我们先往北撤，依附突厥如何。” 罗艺手下多是幽州人，历来深受突厥残害，怎会甘心去投降世仇大敌，于是属下将领商议起义，生擒罗艺，向长孙无忌邀功。 罗艺的夫人孟氏听闻罗艺要投靠突厥，大骂罗艺不是男人，之后不管罗艺如何劝说，兀自带人离开，后院的火还没灭，就有近卫前报：“大王，属下探得准确消息，赵慈豪、杨及两位将军纠结了一大帮子人，准备谋反。” 罗艺一听大吃一惊，这还了得，于是立马赵慈豪捕杀，杨及在城外发觉城中有变，立即起兵造反，居然打败了罗艺，占领了幽州，然后派人向长孙无忌投降，李二所恶的只是罗艺，对于杨及能及时迷途知返的行径大大赞赏了一番，还授给他高官厚禄。 罗艺兵败，带着数百残兵败将一路往北，尉迟恭带兵在后面穷追不舍，后来走头无路，罗艺在睡梦中被属下砍了脑袋，向唐军邀功求活。 罗艺被杀后，尉迟恭将其首级送往长安，李二命人将其悬挂在城门口以示众人。罗艺的弟弟罗寿当时任利州都督，因也曾举兵响应罗艺反唐，也被诛杀。不过对于罗艺妻子孟氏，李二在听说她为了劝说罗艺不要造反，居然怀着孕休了罗艺，李二感其大义，因此下诏不予追究。 李二不但不追究孟氏责任，还重重的赏赐了她。李二不计前嫌的做法，赢得了广泛好评，再加上如今仇人也已经不在，让李二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下一步他要卧薪尝胆，准备解决匈奴这个世仇。 第一百零四章 开山典礼进行时（一） 与北方战火纷飞不同，南方却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此时的清北大学门口、广场上人群熙熙攘攘，今天阳光明媚，是皇家清北学院正式开山门的日子，为了今天的隆重场面，高不二不惜用皇家驿站将清北学院的宣传册发的满大唐都是。 清北学院的宣传册是高不二精心设计过的，A4大小的白纸，正反两面。 一面有皇家清北学院的大名，下面就是清北学院建校理念、新学的概念、所设科目，特别注明了，清北学院招生面向大唐所有良人子弟，包括士、农、官、商各阶层，入学须通过考试，考试一视同仁，一旦被清北学院录取将会包吃包住包穿衣。毕业后想参加科考的，皇家给与一定的优待。 特别在最后，高不二写了一句激情四射的话语：这里是创新的摇篮、疯子的乐园。如果你是一个聪明的疯子，请来清北学院！ 宣传册另一面经过李二同意，将曲犁、水轮车以及这种基本上在满大唐普及的红薯等，作为学院的专利印在宣传册上，以此来说明清北学院不是哗众取宠，也不研究经史子集，这里是学本领、干实事的学院，是真正为民服务的学院。 由于江都现在是勾连南北的水路重镇，交通便利，来往人群很多，除了皇家驿站，南来北往的客人也将清北学院的大名传遍了官府管不到的地方，经过七八个月的宣传，慕名而来的人群使扬州这个商业城市一房难求。 站在清北学院门楼往下看，人群熙熙攘攘，高不二把接待和维持现场秩序的任务交给了学院的学生，三位学院高层高不二、顾赐、许敬宗都在这里。 许敬宗道：“王爷，您精心准备这么一出戏，不是为了招学生，也不是为了招老师，仅仅是为了找由头、挣名声吗？” 高不二老神在在道：“许院监格局小了。” 顾赐琢磨了一会儿，也道：“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今天若是没有拿出手的东西，我们怕是要关门大吉了。”说完还对着高不二朝外面努努嘴。 高不二看了一眼，没看出有什么毛病啊，疑惑道：“怎么，人群里还有江洋大盗不成？” 顾赐、许敬宗二人一听相当无语，你没看到人群中那是士族大家的人么，一个个目光森冷，一旦今天这清北学院拿不出真材实料，只怕明天这些家伙就敢上门来摘招牌，别看高不二位高权重，但是在天大的利益面前，他们皇权都敢碰触。 作为一个现代人，高不二开门办学或许还算凑合，但是对古人重视出身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还真不了解。 顾赐看高不二是真的一脸迷茫，便道：“我们满天下的宣扬新学，无疑是对那些学者、大儒发出了挑战，您要知道，学派之争不亚于教派之争，更不下于权利之争，流血死人都是小事，您想想兵家、儒家、墨家、道家的恩怨就明白了。” 许敬宗摇着一把鹅毛扇，悠然自得的道：“顾院判所言及时，我以为今天他们会直接组团杀上门来呢，目前他们是没这打算啊，真是奇哉怪也。” “怎么，你俩是想我们开门见血啊。”高不二皱着眉毛道。 许敬宗仍然慢慢悠悠道：“那倒不是，我们只盼着学院好啊，只是我们既然确立要建立新学，那么学派之争就不可避免，不过我们只要有实力，那就不必忌惮，只要不用武力这种激烈方式，学术上我相信王爷。” 这丫的不愧是千古大阴人，前面说着认同顾赐的话，后面就转而拍高不二马屁，太极拳打的贼溜。 顾赐也不担心，怕什么？出事情不是还有高不二这颗大脑袋顶着么，说真的武力那些以礼仪安身的家伙还真不是个儿，用他们擅长的口水战，在高不二近乎无赖的小海报面前，还真不知道谁黑谁，担心什么？关键高不二够不要脸，人不要皮，天下无敌，古今皆然。 顾赐问一直笑呵呵看着窗外的高不二道：“不知道开山之作，王爷准备讲些什么。” 许敬宗连忙跟着强调道：“这很关键，还请王爷慎重，虽然他们来武的我们不惧、来文的我们也能接招，就怕对方也耍流氓啊，到处说我们坏话，虽然掉不了一块肉，但是也影响我们招收学生的质量不是？”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对方也耍流氓？难道你耍流氓了？”高不二一本正经问许敬宗。 许敬宗连忙施一礼道：“失言失言，是他们耍流氓。”心里却暗道：“你丫的直接从耍流氓升级到不要脸了。” 高不二瞪他一眼，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道：“我准备上来就捞干的，从算术、化学、物理、机械等四科开讲，每一科选一个知识点，从实验、理论两个方面进行讲述，以此来调动大众的好奇心，为以后招学生做准备。” “哦？这听着新鲜，不过敬宗只理解了个皮毛，不知道王爷能否详细讲一讲？” “哦，你想让我给你展开讲啊？” “展开讲？”这个词显然超纲了，看另外两个人疑问的表情就知道。 “就是你们说的，详细讲一讲的意思，你看看你们俩孤陋寡闻的样，都不够丢人的，怎么出去教学生，别那一天被学生问倒了，可别找我来撑腰。”高不二对这两位属下不思进取十分鄙视。 不给他俩辩解的机会，高不二继续道：“回头我们先从研究精简语言开始，编制教材啊，毕竟大家都时间宝贵，耽搁不起。” 好么，不就是你嘴里蹦出来一个怪词么，至于贬低别人拉高自己么，你的脸呢。对面两位仁兄心里怒吼。 这时进来一个学生，道：“副院长，现场已经布置停当，现在先生让我来请您三位过去，准备开讲啦。” 高不二点点头，等他们三人来到广场，人乌泱泱的早已挤满了没有一点剩余空间，场外甚至连乞丐都有。 高不二烧包的走上搭建好的T台上，引来台下一阵骚动，高不二举起手中极简版喇叭形扩声器，高声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大家的到来让我感到无限光荣，下面请允许我向大家致以诚挚的谢意！”跟着很绅士的弯腰鞠躬行了一礼。 虽然听不懂高不二说的是什么，但是台下的小迷妹，还是被高不二的帅气所迷倒，娇呼声伴着男人的呵斥声，乱成一团。 第一百零五章 开山典礼进行时（二） 等人群声音弱下去，高不二举着大喇叭喊道：“大家看到我们学院的宣传海报，应该对我们学院有所了解，我们这里绝对是贫困学子的梦想之家，聪明人施展才华的乐园，来到我们这里，不问出身，不问过往，只讲学问，只要你自认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就来吧！” “吼吼吼！！！，我要加入！我要加入！” 看着群情激动的人群，高不二微笑的压一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来求学的、有来看热闹的、还有不服气来想要一探究竟的，那么话不多说，为了展现我们皇家清北学院的风采、也为了让大家对新学有更加直观的理解、更为了让大家能感到不虚此行，我们进入今天的高潮环节，新学大展示！下面请举起你的双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咆哮的欢呼声，请我们的学生拿着第一个展示牌登场！” 四个学生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推着一个一丈长两米宽三米高蒙着布的可移动黑板入场，接着学生又推出可移动人字梯。许多人是第一次见设计这么机巧的玩意儿，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在看，有些甚至已经站了起来。 高不二很快爬上梯子，手里接过学生递过来的教鞭，高声道：“我走遍了长安、洛阳、扬州、杭州等城市的大街小巷，发现大家都在用文字做记录、记账，账本往往冗长，我清北学院根据文字的意思创造出了0、1、2......8、9等10个符号，只要用这十个符号就可以记录不尽的账目，例如最简单的1个加9个等于10个，看到了吗，这是个数字符号可以无限组合，简单明了不占地方。” 阿拉伯数字符号一出，目不识丁的继续迷茫，那些混迹在人群的书生、学子、官宦子弟、商贾等立马 眼露精光，快速抄写，但是真正有备而来的人实在不多。 许敬宗怎么会放弃这么好揽财的机会？早就让学生摆出摊位售卖笔墨纸砚，价格直接是市场价的二十倍，人们一边骂奸商，一面快速掏钱买来，怕一会儿黑板撤下，学问无价啊。 高不二直朝许敬宗竖大拇哥，这么好的赚钱门路他怎么没想到，看来自己还不够奸诈，距离作一位合格奸商的道行还差得远。 高不二不管人群记没记上，让学生将黑板翻过来，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一得一、一二得二，见人群不明白，高不二立马道：“这里面蕴含这两套口诀，可以让我们脱离算盘进行口算，但是个中妙处，只能授予我院学生，请大家见谅。” 挥手让学生撤掉道具，人群里呵斥声、大骂声不断，高不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在人心中构建一道模糊的影子，毕竟越想抓住却抓不住，反而会更想去抓住，那么就得来清北学院。 高不二看着表情不一的人群，很是满意，大声道：“下面进行第二个展示，高空跳落而身不死，这涉及的是另一门学问，为了节省时间，我安排了学生来完成这项工作，大家请往后边看！” 人群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数十米的木结构高台，上面一个学生在准备着什么，人群见那学生要跳下来，惊慌不已。高不二第二项要展示的就是后世的降落伞。 之间高台上的学生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背后同时打开一个半圆球的东西，等半圆球全部展开，那学生下落的速度一下慢了下来，等到他安然落地，人群还在惊讶之中，那学生淡然的在同学的帮助下有条不紊的收起降落伞，推着高台撤离，人群才反应过来。 不给他们太多思考时间，高不二继续道：“下面进行第三个展示，书生力拔千斤！” 说着他示意让早已准备在侧的学生登场，这一次上场的是一个简易塔吊，说白了就是滑轮组，吊钩的一头挂着地上一块两三百斤的条石，一个瘦弱的学生过来，拉动伸出的绳头，很轻松的就把条石拉离地面。 高不二看出了人群的不屑，笑道：“我知道大家心里肯定在想这是托是吧，也怀疑这条石是假的，这个没关系，这个装置我会让人放在场边，大家尽管去求证。” 高不二挥手让学生将塔吊放在场边，立马就有一群人去求证。高不二举着喇叭道：“我这并不是为了卖弄，而是想告诉大家工具器械的重要性，这也是我们学院教授和研究的学问之一。” 高不二不理会躁动的人群，继续道：“下面我来展示最后一个项目，叫做金属板上开花。” 学生抬上来一块半米见方的银色金属块，高不二往中间的凹槽里倒入一查碗银白色液体，很快那金属板上就缓慢长出了一个粗壮的似花、似树一般的东西，人群大呼。 高不二趁机道：“这是另外一门叫做化学的学科之魅力所在，想揭开它的神秘面纱吗？清北学院欢迎你！” 之后也不让学生将道具搬走，就功成身退，快步离开了，身后留下一片喧哗。 第一百零六 新学猛如虎 清北学院的开山典礼虽然结束了，但是因此引发的新思潮却如钱塘江的大潮般，逐渐高涨。 “你听说了吗？” “怎么赵老憨，神神秘秘的，你偷东西了。” “你个老东西，嘴里没好话，你才偷窃呢。” 街头上俩个布衣老头相遇，俩人是数十年的老兄弟，所以一见面就调侃。 “那你神神秘秘的干嘛？” “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 “我们扬州来了个什么王爷，建了一所什么妖言惑众的学院，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万不能让自家孩子进这样的学院。” “你说的是在湖边那地方新建的什么北的学院吧，听说开宗立派那天人很多，我家小子也去了，回来就魔怔上了，天天手里拿着一块破布嚷嚷着从屋顶跳下来咋才能没事。” “哦，你家小子中毒不轻啊，赶紧回家请个大师来驱驱邪啊。” “你才中邪了，不过当真是不能去那学院，虽然不要钱，但是一进去，好好 的大小伙子还不都得魔怔啊。” 在别有用心的人的运作下，这两个老头代表了市井大多数人对新学的认识。但是也有聪明的人，立马回家研究起来的，特别是一些隐藏在民间的大匠、巧匠，他们虽然也对新学知之甚少，但是塔吊的出现，还是让他们对机括的认识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为他们打开了新大门。 在江南士族代表朱家，当代家主朱阗銮邀请了陆家家主陆布衣、张家家主张玉平来交流对清北学院的看法，毕竟清北学院造的势有点大，以至于家族中在外为官、讲学的子弟都写信来咨询新学的情况，甚至于鲁地孔、崔、裴等豪门望族也来信相询。 朱阗銮拱拱手道：“这高不二无赖脾性，现在又折腾出来一个什么学院，打着皇家的名号，号称要自立学说，准备自成一代宗师，不知二位如何看待。” “此等狂夫，不过略有军功兼有些歪门邪道的机巧罢了，也敢来丢人现眼，开宗立派，哗众取宠的的小人行径而已。”讲话的是陆家家主陆布衣。 张玉平也道：“听说他不仅将街头杂耍卖艺、做工的活计都列入学院教学科目，还将学院与商贾勾联在一起，嚷嚷这什么不传孔孟，只讲实用的，岂不知教学的意义在于教化人心，圣朝选才本心大抵也是如此，唯独到了李家这胡人血统的做了江山，才出现这么个歪理邪说的书院。” “就是，他关陇李家坐了江山，不尊狡猾，儿子篡父位，霸占兄弟媳妇儿，教化全乱，真给士族丢脸，我们都羞于立于他那朝堂。”朱阗銮义愤填膺道。 “朱兄说的客气，他们李家一窝子鸡鸣狗盗之辈，怎配我等效命，还有脸在这诡异的什么清北学院挂上皇家二字，莫不是还想独辟一支，想利用新学来打压我们。”张玉平道。 陆布衣接话：“那他可是异想天开了，我们几大家，哪一家不是又来龙的，墨、儒、释、道、法、兵等等哪个一个不是千年传承，历朝历代，谁当皇帝能离开我们的辅助能教化人心的，前隋杨家就是个例子，那杨广乱了章法，失去我等士族支持，民心大乱，王朝大厦一夕而溃，他李家眼看着又要步其后尘。” 张玉平道：“这我倒不担心，他李家敢乱了章法，我们就支持其他门阀取而代之就是，只是眼前这新学该怎么应对。” 朱阗銮老神在在道：“我们不用应对，相反我还准备推其一把，有道是天要谁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陆布衣三角眼精光闪烁道：“朱兄的意思是，我们从中作梗，让它湮灭在人们的口舌之中？” 张玉平急忙补充了一句：“最好让这关陇李家和这高不二的什么新学一起完蛋，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其他二人点点头，深以为然。朱阗銮又道：“我们就这么办，给齐鲁大地士大夫家族和陇西门阀家族联络，让他们也出人出力，一面驳斥新学是妖言之论，一面派人去学院挑战，当面扒下他高不二的面纱，让他和他的新学湮灭在人们的唾沫中。” 三家达成一致协议，便去分头行动。几家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一直关注他们士大夫家族的顾赐。 顾赐对高不二道：“这几个月来，这朱、张、陆家门庭若市啊，听说齐鲁大地、关陇之地甚至连蜀地的学者都在来扬州的路上，准备在学术上与我们一决高下。” 高不二笑道：“来的好啊，他们这是给我们送温暖的，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场不是，你留心着点，看看真有有学识的大儒、才子，咱们借此机会弄来一些，毕竟学院没有底蕴可不行。” “怎么弄？王爷您是要抢？我老许支持您，到时候出人出力您吩咐一声。” “我靠，老许你真猥琐，但是咱们熟归熟，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告你诽谤啊。” 许敬宗疑惑道：“不抢，难道是绑票？这个也能接受啊。” “我靠，俺是文化人，不和你这大老粗说话。”高不二说完果然把头转向顾赐道：“我们以德服人，让他们自愿依附于我们学院的光辉之下。” 你这还不如抢、绑靠谱呢，许敬宗、顾赐两人如是想。 第一百零七章 服就一个字 不理会许敬宗、顾赐这两个无良货，让人急吼吼的把王元宝找来。 许敬宗挥着羽扇道：“怎么王爷？又有大生意了，您说说这次我们能有多少进项。”说着还煞有其事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迷你小算盘，把算盘珠巴拉好，准备听高不二讲。 王元宝如今也在学院里做了一名教授，高不二让他给学生讲授商贾之道，王元宝现在钱财多的堆不下，对利的追逐欲望远小于对名的欲望，因此想都没想就接受了高不二的聘请，他是没想到一个商人还能有门生。 没进门声先到：“哈哈，王爷，哪里又有大生意了？” “亏你还天天号称陶朱公转世呢，眼前突然冒出这么大一个生意你都看不到？” “有吗？在哪呢？还请王爷明示。” “有好几拨人马要来学院比拼学术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啊，整个扬州都闹得沸沸扬扬啦。” “你看啊，这每一波人马都得有好几百吧，他们来了，那些个什么大家族都不一定装得下吧，再说士大夫都是要脸面的，肯定也不肯借居人下啊，所以他们得有地方住、有饭吃吧，所以你懂不？”高不二朝他眨着大眼睛。 王元宝小眼一眯，大腿一拍道：“好，我这就去让人包下城中所以客栈、酒楼、饭馆，还有往外出租得别院，王爷您看咱们应该什么价租给他们呢？” 高不二琢磨一下道：“咱也不能昧着良心挣钱，就给个友情价，按照咱们租价得三到四倍租给他们吧。” 就这还友情价？还不昧良心？这让顾赐一个读圣贤书得叛道者都感觉羞愧，心里大骂这俩奸商。许敬宗却是眯着眼直点头，心里还大赞，懊悔这么美妙的主意自己怎么没想到。 王元宝用商量的语气道：“王爷，三四倍是不是太少了点？” 高不二故作高深道：“王教授格局小了，他们所为何来？” “来找书院切磋学问啊？” “这不就是了，既然他们来找书院切磋，什么时候跟他们比，这不还是我们说了算，我初步打算明年的这个时候在考虑切磋的问题，毕竟学院、山庄的事情千头万绪，谁有时间和他们瞎耽误功夫。” 看着目瞪口呆得三个人，高不二疑惑道：“怎么？你们觉得这世间太短？那没事，不够咱再加。” 这丫子哪是我们觉得时间不够，我们这是在吃惊你的无耻好不好，这都看不出来。 王元宝作为一个商人，所以他在赚钱的时候可不考虑脸不脸的问题，贼兮兮道：“王爷，您是不知道，这个齐鲁大地啊自古繁华，他们这些个世家的钱财够他们吃一百年了都，这蜀中自古也是天府之国，钱财方面他们也差不了多少，这关陇地区就更不说了，都轮流坐江山好几百年了，所以这个时间咱们再加加。” “可以，不过你也知道，王爷我是体面人，不能总是不理人家，我会隔个十天半月或一月的就放出风去答应他们比试，然后再找借口违约，吊着他们不能离开，你看看差不多了告诉我，这就叫配合的默契。” 王元宝点头如捣蒜，打心眼里佩服高不二的无耻，但是也不无担忧道：“万一他们不上当呢？” “那更好了，只要他们敢踏出扬州半步，咱们就用小海报在海内外宣扬他们怯阵而逃，一下子就把他们千余年的那点荣耀给扫进茅房，如此我们不战而胜，与这点代价那都是毛毛雨。你放心他们赌不起” 闻言顾赐直拍脑门，这些士大夫之家还披着一张羊皮，这高不二直接是赤裸裸，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千古名言啊，那些所谓的大家、名士，从开始满天下的宣扬要来找高不二比试时候就已经输了，这高不二一看都没有和他们比试的心思，只用一个拖字诀就能不战而胜，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连千古大阴人许敬宗都直言：“受教了！受教了！” 顾赐担忧道：“王爷，您不怕彻底得罪这些大儒，为子孙后代招灾吗？” “招什么灾？”高不二奇怪道：“我儿子又不用他们传授知识，我又看不上他们那点东西，怎么？难道他们还敢派杀手行凶或者说起兵造反不成？不是给你吹，这两方面他们还不是个，敢动这邪念，我分分钟收拾他们。” 许敬宗大感兴趣道：“不知道王爷有何手段，派兵抄家吗？” “老许，不是我说你，你一个文人天天把这么血腥的事挂在嘴上，有辱斯文你知不知道。” 你丫子还有斯文可辱么？许敬宗心里鄙夷他。 许敬宗朝高不二施一礼道：“敬宗还想听听王爷高见。” 高不二道：“只要他们敢乱动被我抓到把柄，我就广发英雄帖，每弄死他们家族直系成员一人奖励一千石，我看他们人多还是我钱多，弄完我就跑路，你们也知道我就孤身一人外加三个老婆，我怕啥。” 闻言三人直打摆子，真如此干了，别说那些士族豪门，全天下只怕都会每日生活在恐惧之中。如高不二说的，你都作初一了还不兴别人做十五啊。 没说的，就一个字“服”，不服不行。能把全天下士族得罪光还不怕的，满大唐就这一位，连皇帝都不行。 第一百零八章 扬州房贵 在长安的李二听说高不二因为建学院宣扬新学被士人集中发起挑战，很是担心，特意来了密旨询问情况，毕竟一帮子读书人握着话语权，如果应对不好怕是新学会就此夭折，直接影响的是大唐的千秋伟业。 高不二收到李二的来信，立马回信让他放心，同时邀请李二到时候有空闲的话可以来扬州看好戏，并且他将他准备借这次机会狠狠敲打一次这一群老学究的打算也告诉了李二，让他在朝堂上也做好准备，到时候难免不会有人在朝廷里给皇帝施压，逼他高不二就范。 朝堂那边给李二通了信，扬州这边高不二也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王元宝将扬州的客栈、酒楼都包了下来，高不二则是在让匠作打造蒸汽大茶壶，他准备借此机会将蒸汽机的构想提出来。 同时高不二也命人将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等后世国学启蒙经典刊印了出来，为此他还同书院的学生一起用胶泥烧制出可用的活字，并经过反复实验形成了一套排版、印刷流程，高不二又秘密让王元宝在扬州成立了三家印刷作坊，备用。 由于蜀道难，甘凉道也不好走，所以山东的裴家、孔家先一步到达扬州，他们也把此次学术比拼作为一次主张宣扬的大事，竟然派出了一千二百人的豪华团队，一行人看着是挺壮观的，但是到扬州住客栈时候傻眼了。 全扬州的客栈居然被人全包了，交涉完人家也同意转租，但是房价直接翻了四倍，这些名流、大儒怎会受这窝囊气，准备能到门生家里打秋风的就借坡下驴打个秋风，想着切磋学问么，月余也就完事了。 只不过他们人实在太多了，虽然门生不少，但是有能力让他们打秋风的可也不多，不得已还是得咬牙租客栈，这把住的地方解决完，吃饭又出问题了，这一次倒是没比平时翻四倍，但是翻了两倍半也不是能让人痛快接受的价格啊，到此他们在不知道被人阴了，那书就全白读了。 有脾气暴躁的，直接跑去清北学院，准备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但是清北学院闭门不纳，说是学子正在为一年一度的期中考试做准备，没时间见客。 见对方说的有理有据，就有人出歪点子，说是要去当地的大拿周王高不二府前去告状，被带队的大儒呵斥了一顿，学术比拼你找官府帮忙镇场子，传出去这脸还要不要了。 就这样，肚子憋一肚子气的齐鲁之地学者团等了两个月才等来了两外两支友军，蜀中、关陇学术团，当地文士也不愿让他人专美于人前，于是也从南方各省抽人组成了一支八九百人的学术团队，这样一下子四千多人涌进扬州，搞得各行各业都在涨价。 虽然涨价，但是从四面八方为盛会而来的文人骚客更是多不胜数，王元宝这些天真是数钱数到手软啊。 等蜀中、关陇、齐鲁三方人马聚齐，朱阗銮、张玉平、陆布衣作为地主，邀请了三方紧要人物，打着接风洗尘的幌子互通了有无。 朱阗銮道：“诸位前辈、世兄为了匡扶正义，扬我文道浩然正气，远道而来，朱某和陆兄、张兄代表江南文士，略尽地主之谊，还请饮胜。” “朱世兄，我乃蜀中赵氏赵新武，有些问题想请教。” “赵师兄请讲。” “听闻这高不二高某人能文能武可是真的？” “我们与他交手过几回合，我认为传言不实，此人不过有些勇武和小聪明而已，如今除了满是怪诞之言的所谓新学，未曾见过他有什么惊人之语。” 孔氏代表孔子瑜道：“怕也不尽然吧，听闻曲犁、红薯这两样都是他进献的，还有海水煮盐之法，曲犁使开荒效率提高四成有余，红薯高产，全国推广开来，让万民饱餐一顿还是轻松的，海水煮盐让万民能够吃上低价盐，这每一种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如果说其是不学无术之辈，也是有失公允。” 裴家裴伍德也站起来道：“孔大师所言及时，蜀中、关陇的各位远离中原，不似我们与这扬州近，我们说这些倒不是认同高某人的新学，而是让大家心里有个底，万不可轻视之。另外听闻此人极通商贾之道，各位想必也都遇到扬州房贵的情况了吧。” 在座的众人无不点头。 陆布衣也道：“裴大师所言甚是，此人将学院与商贾捆绑在一起，学院但有所创，就通过商贾之手售与他人，视学问如货物，实在是有辱斯文，因此我们还要拟定好章程才行。此人颇具怪才，我们万不可被其引入邪路。” “听陆师兄一说，这高某人哪里是做学问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只识铜臭的市侩之人而已，此种奸邪之徒怎配拥有皇家书院，我等十年寒窗，通过科举选拔进入仕途，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才是正途。”赵新武激动道。 此言论引起在坐者一致共鸣。最后众人确定了四个论题即论学、论忠孝、论为民、论社稷。说白点就是你知道办学的意义是什么吗、你有什么可教的，什么是忠孝，能为百姓做什么，能为国家做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排版有误 又过了四五天，清北学院高不二办公室，许敬宗、顾赐、王元宝都在。 许敬宗依然是羽扇轻挥，风流倜傥加烧包，高不二老早就看不过眼了，撇着嘴道：“老许，你说你一年到头拿着个鸡毛扇子，你不累得慌啊，再说了你要是夏天扇扇，我还理解，现在都到了大雁南飞的季节了，你还忽闪，我都担心你哪天中风啊。”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这些天你去大街上看了没有，因为人家屡屡上门你都闭而不纳，人家已经高价租了茶楼，开讲好几场了，在这么闭门不出，我们估计都得被吐沫星子淹死。” “这方面是你的强项啊。” “哦？”许敬宗听高不二夸自己，眉梢上扬道：“不知王爷说的是下官哪一方面？” “搞阴谋诡计啊。” 许敬宗一听脸子立马垮了下来，不带这么损人的，本还想给你出个点子呢，现在你自己玩儿去吧，赶紧干垮台，我好回长安，做个刀笔吏也比这一日三惊的好。 高不二看许敬宗不说话了，转脸对王元宝道：“这一个多月收入可好？” 王元宝乐呵呵道：“托王爷您的福，咱们现在是日进斗金啊，您是不知道，现在好多酒馆都临时改成客栈了，人实在太多了，都是来向那些大儒求学的，平时有学问的大儒想见难如登天，现在几乎出门都能遇到，那些一门心思想走仕途的人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这其中有什么门道？” 顾赐吃惊道：“现在科举还不完善，想进仕途首先得拜名师，名师之下门生众多，学子学成之后名师将其引荐给身居高位的门人，由此得到推荐做官，这是一条捷径，同时也能为自己找到稳固的靠山。这您不知道？” “我靠，还能这么玩，那怎么不见有人来拜我为师啊？” 许敬宗道：“首先您这新学与士子所学大不相同，有叛经背道之嫌，谁敢给您学；再者您当见您一面容易么。” “哦，听老许你这样一说，我都感觉我自己是高人、是一代宗师了啊。”高不二摸着未长胡子的下巴自恋道。 许敬宗对高不二这自恋狂深感无语，白眼连连，高不二就当看不见，继续对王元宝道：“印刷作坊都准备好了吗？” 王元宝知道高不二又要有大动作了，搓着手道：“王爷放心，一切准备停当。” “好，从明天开始咱们发表期刊，每隔七日为一期，就叫做论道期刊吧，明天先把百家姓发出去。” “好好好！”王元宝对高不二的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很是狂热，发誓赌咒说这是世间最好的启蒙读物，比那什么骈文四六的好理解多了，关键读起来朗朗上口，还好记。 “那就行，明天现在扬州、金陵、杭州、洛阳等地发行，慢慢的再往周边辐射，咱不急，他们不是准备了四论么？咱一论一个月，先把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发出去，告诉他们我们教的学问不比他们差。” “对对对，王爷说得对，我敢保证，这三篇圣典一出，绝对是独霸江湖，难找敌手。” 许敬宗拿羽扇给王元宝扇扇道：“醒醒嗳，天还没黑呢。” “怎么老许，你不看好我这三部著作？” 这货真是无可救药了，这厚脸皮啊实在难破，如此精妙绝伦的经典巨作一看就不是一个人完成的，他非要往自己身上安，而自己又找不出破绽，许敬宗只能看着高不二搁那里装逼，不做声。 高不二一看这老阴逼被自己又被自己搞无言了，心里很有成就感，让王元宝快去准备。 果然，第二天当人们醒来之时，听到身边不少小孩已经开始在念“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墨哈谯笪、年爱阳佟、第五言福、百家姓终”一共504个姓氏，无不包含。 由于读起来朗朗上口，所以不管识字不识字，口唱心传，很快便流传开来，当然也流传到了长安。 李二看着几案上的百家姓，一会儿大喜一会儿又忧心重重，长孙不明所以问道：“陛下心中有事？” “皇叔这百家姓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圣典，但是怎么就把这赵排在了第一位呢？我觉得怎么着也该是我李家排在第一。” “那您可以给皇叔去一道家书，询问一下。” “正和朕意，不过还是你来写吧，就写给皇婶，免得让皇叔觉得朕小气。” 长孙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么人，要做千古一帝，不想留下话根，所以当面写了一封家书，李二看完满意，立马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扬州。 高不二拿着李二经过长孙的口送来的家书，相当无语，总算知道许敬宗当日等着看你笑话的表情是咋回事了，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当今皇帝姓什么？姓李，这百家姓怎么着第一个字也得是李啊，这种低级错误也敢犯。 这也就是高不二，换个人，只怕是都能被官府捉拿问罪了。 于是高不二立马找来王元宝，让他把第一句“赵钱孙李”改成“李长孙钱”，把老李家放在第一位、长孙家放在第二位，重新编排完之后，为此发了一期特刊，说明之前排版有误。尽管大家都知道咋回事，但是百家姓的剽窃者高不二就一口咬定是排版有误，你耐人何？ 这下子给一直对清北学院虎视眈眈的四方人马留下了口实，他们立即组织对高不二进行攻击，骂他目无君上、毫无气节，巧言媚上，给读书人丢脸，为了增加攻击的时效性，他们不得不高价在扬州城不知何时开的印刷铺子印刷文章，并给自己起名为求实刊。 第一百一十章 纸面上的较量 许敬宗手里拿着一份求实期刊，嘴里啧啧有声道：“你看看这文采，说您给读书人丢脸，您确定您不吱声。”至于什么目无君上、毫无气节，许敬宗直接无视了，皇帝在高不二面前就是个娃娃，人家也确实就是模范娃娃，知书达理多好。 高不二头都不抬道：“咱就不是读书人。” “您认真的？这可是欺师灭祖的话啊。” 高不二眼皮一翻道：“你见过我读书？” “没有。” “你以前听过新学？” “没有。” “你见我拜过先师？” 许敬宗一想，这个也真么有。 高不二双手一摊道：“咱是智慧天授，自学成才，新学的开山祖师那可不是吹的。” 得，这货又开始不要脸了，许敬宗拔腿就跑，后悔来找这刺激了。 朱家，赵新武道：“先前我们把四论张贴在清北学院门口，逼高某人就范，没想到此人狡猾，竟然想出什么刊印论道月刊，让本来仅限于扬州的学术切磋，弄得沸沸扬扬。” 裴伍德道：“赵大师所言甚是，这都七天过去了，高某人除了发过一篇百家姓，算是对我们第一论的回应外，再无反应，即使被我们骂成是奸邪媚上的小人也不见其出来反驳。” 朱阗銮道：“两位大师千万不能被其表象所迷惑，此人向来不按套路出牌，我们还是小心为是。” 孔子瑜道：“我们都来一个多月了，这实在是扬州米贵啊，他这么拖拖拉拉的，何时才能完成论对，如今我们也不能主动退出，主动退出就等于认输，我们要多想想办法才是，让他尽快与我们面对面进行论对。” 除了江南本地文士外，其他三路人马无不对孔子瑜所谓的扬州米贵感到头疼，以前去哪里，哪里不是奉自己等人为上宾，到了扬州处处被人使绊子不说，还到处碰到了高不二这种无赖玩儿法，真是有力气也无地方上使。 陆布衣出主意道：“这百家姓读起来朗朗上口，的确可以作为启蒙读物，但是新学如果就这么一点拿出手的东西那可远远不够，为学之道要先立德，德行不够，学来何用，我们可以给每一论增加个期限，再以新学没有教人以立德的内容为由，批我们胜过第一场如何？倒逼高不二尽快应战。” 论道的过程中加个期限，这是以有被攻无被的良策，虽然有失公允，但是面对高不二这无赖行径，也是无可奈何的法子。 高不二在清北学院看到求实第二期的刊物，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七八天了，于是便让王元宝把后世的千字文作为论道第三期刊发出去，同时在论道第三期期刊上印发了说明。 说明是针对对手提出的每个论题增加期限的回击，清北学院本来就是被动应战，而论题又是对手拟定的，清北学院在短期内能拿出优秀的成果已经是极为不易了，现在要加期限，明显是黑了心，用歪门邪道，胜之不武，对方是恐慌了。 如果加期限也行，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以四道题分胜负，一方提两道，这样新北学院才接受所谓的增加期限，不然就是不要脸、不要皮、木有道德。 朱阗銮等人看到清北学院论道第三期大惊，立马一一拜访了蜀中、关陇、齐鲁参赛团队，劝他们万不可上当，不能让清北学院出题，清北学院满是怪诞，如果和我们比种植新粮，我们去哪里找？它再弄出来一个像红薯一样的新粮，我们还比什么，说一千道一万，有啥是比填饱肚子更大的事，自古没有。 同时也严厉告诫江南的团队，任何人不准无脑答应清北学院的提议，同时也不得不发布求实第三期说明之前增加期限其实是为了早日结束论战，回想确实有失公允，比试照旧就是。 后世版的千字文一出，立马引起轩然大波，首先高不二印发的是后世简化、归并异体字后的版本，虽只剩下九百九十余字，但是简化字要比繁体字容易写、容易记。 之前的千字文只在上层社会流转，高不二这一招即将千字文大众化，也从书写上打破了传统，可以让蒙童居家启蒙，这影响不亚于后世消除文盲行动。 远在长安的李二看到简字版的千字文，立马让属下的文墨官员立即借此推行简体字，加大教育影响力，因为简体字是朝廷推动发行的，这样朝廷就是教化万民最大的赢家，这比那些什么传承古老家族教授的之乎者也什么的苦涩辞藻优秀百倍。 如此他李二凭借这简体字的容易写、好记，就能成就一代文宗，文治就超越了历代帝王，可与黄帝造字、秦皇统一文字等大功比肩，这都是高不二和他商议好的，努力追求千古一帝的李二当然不会错过这次良机。 自此以后所谓的文士集团就能被扫进垃圾桶了，我有教化万民更好的文字，你那些对我的影响也就有限了。相比之下人们当然更喜欢容易记忆的东西，以后你如果想宣传你的学说，那就得用我的简体字，这样你的学说就是我的学说，我都不用站出来讲，李二也在安排，科举也得使用简体字。 长安的消息传到扬州，高不二眉开眼笑，对手却是如丧考妣，谁会想到这清北学院怎么会弄出个简体字来，这样一来自己这点小道还如何与其大道相比，就如萤火之光与太阳争辉，怎么争。 于是求实发布了第四期特刊，承认第一论高不二胜出，自认不敌。高不二见对手认输，这怎么行，接着他让王元宝讲三字经刊发了出来，如此一来，后世儿童启蒙经典，就如一颗耀眼的星星，提早一千多年出现在了大唐。 三字经一出，让天下所有自称文士的人都自愧不如，自家敝扫自珍的那点东西，怎么与清北学院这种大无私精神相媲美，在赢的情况下继续将三字经这种绝唱刊行天下，一看就不是为了论道，而是真的在做有教无类、全民启蒙的功业，这才是上品教义，是教育的意义所在。 高不二一下子把士族历来引以为傲的东西，敲得支离破碎，这次的论道亏大了，所有文士想。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对论的条件 许敬宗这些天见到高不二都是恭敬有加，他认为，能够发明出简体字这种文字，比发行百家姓、新千字文、三字经等更有意义，因为简体字更加好写、易懂，这样朝廷就可以有教无类的的教化万方，因为简体字的便捷性使学问也将通俗易懂。 高不二虽然嘴角都咧到了耳朵上，但是还是一本正经道：“老许，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这简体字是皇帝、皇后创造出来的，我不过是依附尾翼，借用一下而已，出了门一定要记得，小心你这有诽谤当今圣上的嫌疑。” “是是是，下官谨记王爷教诲，不知道王爷接下来要准备怎么拆招呢？” 高不二想了一会儿道：“他们这第二论是什么来？” 我擦，你都不知道论题，你搁那想什么呢？想空气啊。 许敬宗鼓着眼道：“论忠孝。” “啊，对对对，论忠孝，这些货是读书读傻了，忠孝有什么可论的。” “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这还不简单，上报养育之恩，下尽抚育之责，之后穷尽一生侍君，如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这不就是最大的忠孝。” 高不二让王元宝把他这话当作对第二论题的回答刊登出去，同时登出的还有关于将第三四论题合二为一的建议。 他给出的理由是百姓就是社稷、社稷就是百姓，太祖曾说过存地失人则人地两失，存人失地则人地两得。此话放在唐朝，人们第一眼一看以为是谬论，再仔细一琢磨，说的还真是至理名言。 李二也不失时机的提出了他那千古名言：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在扬州苦熬的蜀中、关陇、齐鲁等地的文士名流，以及也陷入苦熬的江南士人，对高不二三、四论题合二为一的建议纷纷发言表示支持，如果再这么下去，大家伙都得露宿街头了，这扬州的米实在是贵，同时他们也总算把这幕后黑手找出来了，一个叫王元宝的人，不知其来历，好像突然蹦出来了，想找他泄愤都没法找，让人恨得压根疼。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味的支持，提议双方约定个时间，面对面真刀实枪的干上一场。对此高不二欣然同意，为什么高不二会同意呢？他觉得报纸发行的多了就成厕纸了，总不能总让观众看虚的东西吧，虚实结合才生动嘛。 当然，建议是你们文人雅士代表队提出来的，这场地费得你们出，为了不给高不二反悔的借口，文士代表队一口答应了，实在不想在这扬州待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去还不知道咋给家里人交代呢，现在是伤筋动骨，再损耗下去，那就要动摇根基了，就目前这情况也不乐观。 还好高不二提出了二合一的提议，高不二看他们是快耗尽了，于是抛出一个大诱饵道：“这样，最后一场面对面的论对，咱们拿出点东西做彩头，只要你们赢了这些天的食宿费我都给报销，我还承认前两场是你们赢了，如果你们输了，你们几方团队里的人让我挑一些，也不要多，每一队二十个吧，当彩头。” 对方一听，酸腐脾气又上来了，这是把人当货物啊，但是带队的却很冷静，虽然说如果赢这第三场，高不二前两场认输有点侮辱人的智商，简化字、三字经等是做不得假的，但是这一来二去两个多月的食宿费十多万贯啊，能报销回去也好交代不是，思虑再三，觉得这最后一场稳赢，所以就答应了。 看着高不二笑的像吃到葡萄的狐狸，许敬宗心中大奇，凑过来想问个究竟，谁知道高不二转身进了实验室，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这些天他没少在这耗时间。 第一百一十二章 草帽生意经 既然双方都同意一局定输赢，于是双方商量好，三天以后，就在清北学院广场上进行比试，采用两局定输赢，打平再追加。被各种思潮洗涤两个月的人们，因为最终决战的到来，再一次爆发出来极大的热情，有支持旧学的，当然现在支持新学的人也多了起来。 自从确定好比赛时间，高不二就一直和一群学生躲在实验室中，直到第三天黄昏，许敬宗才在瘦西湖边见到面色疲惫的高不二。 “王爷，明天就要比试了，按照您的指示，你说的台子、坐席都已安排妥当，您准备的咋样了？” 这个该死的许敬宗，没看到哥们为了比试已经快累脱了么，不会说好话就算了，你好歹也给端杯水也好啊，这院监忒不靠谱了。 许敬宗被高不二上下扫视的有些不自在道：“下官有哪里不妥当吗？” 高不二长出一口气，沐浴着夕阳的余晖道：“你放心好了，你是全身上下没一处不得体的地方，走，我们看看明天比试的场地，边走边说。”言罢，就扭身朝背后的广场走去，许敬宗快步跟上。 高不二瞥他一眼道：“两个比试而已，小意思，唉！——比试完之后新学基本上也就能打下坚实的基础，该开启航海之路了啊，在这瞎耽误时间太多了。” 闻言许敬宗惊得下巴掉落一地，好家伙，合着那么多名士大儒陪着你，你还觉得是瞎耽误工夫啊，这要是被外面又出钱、又损了脸面的名士们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找你拼命。 广场中间已经搭建了一座高一米七八、六七丈见方的高台，高台两侧各有一处阶梯，红地毯从台子中间顺着两侧台阶铺到广场边沿，台子中间摆着两排桌子，每排三个座位，就是说明明天分组比赛，每组三个人。 台子周围摆着长条凳，一圈一圈的像水波一样往外铺设开来。 高不二对这个布置很满意。 翌日一大早江南、齐鲁、关陇、蜀中四方代表队的人员早早来到了清北学院，被早等候在门口的清北学院学生迎进来，安排在靠前的位置，随之而来的围观的人群则自觉地站在摆板凳的圈子之外，要不是为了保持学院的庄严性，许敬宗都想把城门楼的位置高价售卖给前来凑热闹的人群了。 人太多了，学院的学生呵斥了十多起不顾形象爬树的人，但是往往这边还没爬下来那边又有人爬了上去。 边上还有学院的学生在售卖自制的酸梅汤的，还有售卖纪念品的，这都是高不二的主意，许敬宗亲自操刀安排的，这送上门让割韭菜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毕竟学院缺钱啊，机会耽搁不起。此举引来顾赐的十分鄙视和王元宝的十分赞同。 看时间差不多了，高不二带着学院的学生也来到广场上预留的座位坐下，参赛双方代表还颇具礼貌的互相见了礼。 顾赐作为地方最高父母长官，虽然还在学院挂职做了院判，但是公允性那是有目共睹的，是双方都信得过的人，所以就很自然的被推举为决赛的主持人。 只见他一身文士打扮，走到台子一侧，挂着一面锅盖大的铜锣前，拿起锣锤重重的敲了一下，噪杂的人群瞬间沉寂下去。 他清一清嗓子道：“各位代表，各位学子、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以清北学院为代表的的新学学派和以齐鲁、蜀中、关陇、当地名士大儒为代表的传统学派总对决的日子，多谢大家捧场前来观礼，现在我宣布一下赛场规矩和现场纪律。” 缓一缓嗓子，在敲一下铜锣，台下交头接耳的人群立马站正，嗡嗡声随即消失，顾赐满意的点点头道：“今天就两道题目，能为百姓做什么？能为国家做什么？双方三人为一组，每次比试，双方各一组上场，大家可以辩论也可以现场拿出实物，总之一句话，谁最有可执行性谁获胜。” 咽一口吐沫，顾赐继续道：“为了不打扰参赛人员发挥，请在场的人时刻保持安静，不准大声喧哗，当然，卫生也请大家保持一下，毕竟学生学业重，打扫这么一大片也不容易。” 这也就是他顾刺史，换个人台下的人估计早就唏嘘声不断了，这大热天的就听你废话了，还好边上的酸梅汤可以解暑，三文钱就能喝到也不贵，甚至还有卖草帽的，一个大子儿也就是二十文钱一顶，戴在头上轻便凉快。 学院很贴心的给对方代表队中两三个上了年岁的免费发放了一顶后世庄稼人那样的，中间圆柱状突起、边上二十公分宽左右帽檐的草帽，其他人想要得自己掏腰包。别说带着还真凉快，所以很快人群就是黄丫丫一片，慌得顾赐眼睛都花了，不过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唉！学子们起早贪黑编制的手工工艺品，心血总算没白费。”顾赐心中暗自得意。起初他对高不二将这成本不到两文的东西，价格定在二十文十分担心，怕卖不出去，许敬宗也是这个担心。但高不二则信誓旦旦道这是工艺品，它就值这个价。 王元宝在一侧双眼冒光的狠狠点头支持，他心里估摸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些帽子卖遍大唐的大街小巷。他心里盘算着要分两个档次卖，卖给农户的就是原汁原味的帽子，四五文一个，卖给有钱人的，做漂亮点，上个色呀、绣个花呀什么的，就当是工艺品，这个视材料、看人定价格，这就是草帽的生意经。 如今的结果证实了高不二言之有理，坐在台下的许敬宗已经开始和王元宝商议卖草帽双方的分成问题。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对决（一） 顾赐左一句右一句，看人群里几乎是人头一顶帽子，好多人在酸梅汤摊边上来来回回好几回了，他才把话兜回来，言归正传。 “现在我宣布，双方比试正式开始，为了表达地主之谊，清北学院有请对方代表队先登场。” 闻言对方也不矫情，齐鲁出战的是裴伍德、关陇出战的是颜孤石、蜀中出战的是赵新武，高不二这边出战的是高不二和两个叫鲁思远、吴奇文的高年级学生，台下一看，对高不二这一方面很不看好，三个毛孩子怎比得上对面那三位大师。 顾赐充分照顾台下观众的感情，让他们议论一会儿才敲响面前的铜锣道：“双方选手已经就位，为了好叫，清北学院一方就叫新学队，另一方就叫做夫子代表队。” 不等顾赐说完，赵新武立马站起来反对道：“我们不叫什么夫子代表队，既然对方代表着新学，叫新学队，而我们代表着传统，那就叫传统队。” 队名而已，好叫就行，高不二木意见，见双方这下没有了异议，顾赐继续道：“为表公允，我们采取一问一答的方式，每次每组互提一个问题，三题为限，答出来多的一方获胜，现在请传统队先问。” 赵新武先站起来问道：“民最关心什么？” 高不二想都不想道：“穿衣吃饭。不吃饱穿暖其他都是白扯，如果要反驳，可以到灾荒之地看看，这么简单的问题，第一回合承让了。” 赵新武本以为对方不了解民生疾苦，会说挣钱、种地什么的，没想到简单明了的直言根本，因此佩服的朝高不二拱拱手，表示认输。 这下该新学队提问了，叫鲁思远的学生站起来彬彬有礼道：“各位大师有请了，请问百姓辛勤耕种仍填补饱肚子，我们该作何？” 见这学生问题提的直白，对面一时没想好如何作答，高不二笑着朝鲁思远点点头，表示赞许。 过了一会儿对面还没给出答案，为什么百姓填补饱肚子，租子、赋税重，亩产低而已，赋税不是他们可以妄议的，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享有租子带来的富足，让他们怎么说。亩产低，他们更是毫无良策，如果有，那不早就去做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台下百姓不少，他们也偶尔思考过这个问题，想不出所以然来，所以瞪大眼睛等着这些个鸿儒给指点迷津。 许久，见对方不答话，顾赐开言道：“传统队已经耗时一刻钟了，请问可有想好答案。”这个答案顾赐作为官场老油条，当然心知肚明，谅这些既得利益的大儒也不会说出来，说出来那可不只是打自己的脸了，那是打朝廷的脸、打士大夫阶层的脸。 就看对方面露灰黑，阴晴不定的神情，高不二心里就高兴，让你丫的之乎者也不出来了吧，咱不给你讲理论，咱给你来实在的。 传统队内部商议一阵，还是赵新武道：“此题我们认输，不过请问新学对可否给予答案。” 顾赐轻敲一下铜锣道：“第一回合，新学队获胜，进入下一回合。”开玩笑，这种黑话题怎么能玩儿回叩的把戏，作为一个公平的裁判，这绝对是不允许的。 传统队看一眼顾赐，对这个士人出身的刺史表现大为疑惑，这不该站在自己一边么。顾赐全当没看见，宣布进行第二回合比试，这次新学队先问。 这次开问的是新学队的吴奇文，也是彬彬一礼，声音不急不缓道：“请问夫子，如何能在现有的基础上，提高粮食产量。” “这问的都是什么嘛。”台下代表文士集团的人坐不住了，大家来是探讨学文的，你一会穿衣吃饭，一会儿又是如何种好地，这是什么学问？有失斯文啊，所以立即有人站起来反对，附和的人还挺多。 舞文弄墨你让这些夫子上，那肯定没问题，但是你让他真俯下身子干点事实，别说还真为难他们。就如后世的一些人一样，太平年月放空炮、下下心灵鸡汤那是杠杠的，到事上就抓瞎了。结果可想而知，传统队又输了一场。 轮到传统队提问，这下站起来的是裴伍德，朝着对面拱一下手道：“请问对面，在现有的基础上，如何提高粮食产量？” “卧槽，这家伙名字没白起，果然是无德。”听了裴伍德的话，台下许多人如此想，进而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但是规矩没说双方不能提一样的问题，所以裴伍德此举也不算违规，但是人品堪忧啊。 台下观众看裁判没有判停的意思，就将眼睛看向了新学队，新学嘛，总应该拿出实实在在的新东西不是。 高不二让吴奇文坐下，缓缓站起来道：“没想到对方选手会如此问，不过我方为每一题都做了充分的准备，都有明确的答案，想来在现场的不少人也很想知道这提高亩产之法，很简单改良农具、精耕田亩、施种良种、配以肥料、控制墒情，只要风调雨顺，不愁粮食不丰收。” “空口无凭啊，你所说的对，能不能现场演示一下。”台下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对决（二） “唉！这提前安排的托总算出来了，你这要不出来，我准备的试验项目可咋与世人见面呢。”本来有些惆怅的高不二此时心里很是兴奋，试验！试验！这种科学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法子，总算要公示与众了，创新大爆发的时代总算要来临了。 怀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高不二强压住激动的心，双手微微平抬，又一起放下，如此反复，示意大家安静。 看人群稍安，高不二道：“这位兄台说得好，什么话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不如实物一见，只是实物演示有些费时，还请各位给予一定的耐心。” 一听耗费时日，对面赵新武就心中一紧，四支代表队就他们最穷，又道路最远，开销最大，他现在只想早早结束这蹩脚的比试，回老家去。 好奇心被激起的人群，却给与了高不二极大热情的回应，在人们的支持声下，高不二等人来到了瘦西湖边一处大小约一亩，早已翻犁好的空地边。 高不二指着空地道：“我们学院学生看人们用钉耙精耕田地辛苦，就发明了长耙，借助牲畜之力可快速精翻土地，为了省时间我让人先犁了一遍，现在为大家演示新农具。” 长耙就是后世种地常见的工具，H型，五根四十公分等长的撑子、两根两米长的大梁，梁上襄着三十公分长，一头尖、一头钝的铁刺，用的时候尖朝下，人站在横梁上面，一头牛拉着，可以快速平整土地，也可以除去大部分杂草，省时省力。 为了今天的展示，高不二特意找来一头温顺的犍牛和一位壮实的农夫，经过几天的训练，农夫深深爱上了这个农具，实在是提高整地效率的好东西，高不二许诺，只要好好完成今天的实验，就送给他一套。 见差不多了，高不二就示意农夫开始将新犁的田平整一下，于是农夫站在耙上，指挥着耕牛开始劳作。 只见耕牛随着农夫的指挥，有条不紊的行走在坑洼的田地中，农夫站在耙上就像站在冲浪板上一样平稳，并随着田地的起伏上下飞舞。围观的人们啧啧称奇，有头脑的都已经开始想找东西记录下来，但是又找不到合用的，急的抓耳挠腮。 高不二笑道：“诸位不必心急，我清北学院不会敝扫自珍，所有的学问都会公之于众，毕竟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才是好学问嘛，学问用的人多了，研究它的就越多，研究的人越多才能越进步嘛，学问就是在不断探索中进步的，一个人去探索终究有限，探索的人多了，就会有新的东西不断被制造出来，进而社会才能不断进步。” 也不管他们听没听懂，高不二继续道：“这新农具叫耙，工作效率大家算初步见识了，为了节省时间，下面我们继续下一个如何？当然，不愿走的可以留下。”说完还特意看了赵新武等人一眼，似乎在问他们怎么样。 高不二继续道：“精耕这个就不说了，有了新农具，精耕大家都知道，下面我带领大家去看看我们学院良种繁育基地。” “良种不是在粮食堆上挑选的吗？还能培育？”人群里有人起哄。 高不二装作是恍然大悟道：“这位仁兄问得好，我们选种不从粮堆里选，而是在麦穗还轻的时候在麦田里选。” “不长熟的麦子能做良种？荒谬嘛。”裴伍德出言道。 高不二拱一下手道：“裴大师误会了，我们不是用不长熟的麦子做种子，而是在麦田里选择麦穗长、根茎壮、杆径高、抗倒伏能力强的移种到我们实验室里进行培育，从中再选优良的做种子，经过实验，此法可增收三四成。” “这个法子我也见人试过，虽然收成不错，可惜太少，种植不几茬就不行了。” “这位兄台一看就是深谙农事之人，不错，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第一年还好，随着在大田里种植，授粉不同，慢慢的优势就不明显了，这与人的遗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们专门开辟了小块的试验田，每块地种植的都是一样的种子，这样就可以避免因杂乱授粉导致的优势衰减问题。” 说着高不二带着众人先来到了恒温的育种实验室，这里面的讲解就交给了学生，看着在恒温大玻璃房内忙碌的学生，人们啧啧称奇。 从选种、犁地、施肥、播种、散水整个流程，清晰的展现在人们面前。 讲解的学生激动道：“经研究，在特定温度下农作物可以不受季节影响不断生长，这也是我们培育良种的法门所在，培育出一批良种我们就在大试验田试种，这样就可以得到一批优良种子，来年进行播种，如此反复就可以确保种子的优良性。” 接着高不二又带领人群来到已经种满五谷的田地中，众人一看，这大块地里的作物果然长势喜人，高低几乎一致，细心的人趴下数了数麦穗，颗粒几乎都是一致的，比平时见到的多上七至十多颗麦子，这已经是不得了的成就了。 高不二自豪道：“大家也看了，人工育种虽然可行，但是程序繁琐，所以我们就准备通过商号售卖这些种子，只比平时的价格高两成，为了能加快在全国推广，我们学院需要许多有这方面天赋的人。” 就连是对手的颜孤石都忍不住开口道：“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谁能参与其中，绝对也是光耀子孙的伟业，没想到这新学竞如此奇妙。”赵新武也点头称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对决（三） 接着高不二又带着大家参观了肥料室，当然都是有机肥，为了不让这些文人有所不适，人畜大粪就不让他们看了，就看了一下成品，在了解到这东西一个大子儿就能买上一车后，众人都跃跃欲试，想买回去试试。 以前都只听过好田长好庄稼，没想到良田也是能人工培育的，这种好东西那真是再多也不嫌少啊，为了助推推广，高不二都承诺农家肥推广的地区可以先付一半钱买回去用，来年丰收了再付另一半钱，足以说明了他对这肥料的自信。 参观下来一天过去了，传统队无疑又输了一场，这样第一局就是新学队获胜了，此刻关心对决的人变少了，谈论新学的人变多了，通过第一天的对决，让人们对新学又有了更加系统、直观的认识，都觉得这比之乎者也好，因为这是实实在在能让广大百姓填饱肚子的学问，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呢？ 第二天比试继续，新学队仍然是高不二带队，又换了两名学生，传统队则是朱阗銮、孔子瑜以及昨天未出场的颜孤石。 双方代表上场，颜孤石却先朝高不二道：“昨天看了新农具，见到了神奇的人工育种，还听到了人能培育良田之说，让人耳目一新、茅塞顿开，还望今天能有更大的发现。” 高不二对这位鹤发童颜、温文尔雅的老先生很是看重，见面至今一直不愠不火，对新事物不排斥，这一看就是一个有真正学识的人，心胸豁达。 高不二正儿八经施了一礼道：“定不会让老夫子失望。”开玩笑，新型农业抛出来了，下一步就是以蒸汽机为代表的工业化构想啊，这才是大头，也是今天的重头戏。 顾赐见双方代表已经落座，便宣布道：“现在开始第二局比赛，赛制与昨天一般，仍然请传统队先开始。” 传统队颜孤石拱一下手，开言道：“有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何将修身齐家放在治国之前？” 高不二起来回应道：“有人说应该叫国 家，国在前家在后；也有人说应该叫家国，家在前国在后，其实都对。我们的一个个小家组成了国家，如果一个人不修品德，操持不了一家的生计，这个家就难以维持，如家家都支离破碎，谁还会想到报效国家呢？当然反过来依然，如果你过分执着于小家而不思报效国 家，那么国家无人保护，受外敌侵扰之时也是国家破碎之时，那时小家又怎能独好？因此我们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做一个能操持好小家的有道德的人，这样的人不会不思报国，这样才能使国家大治，进而天下太平。” 颜孤石道：“你虽然说的浅显直白，但是道理却也说得清楚，唉！老夫老矣，现在才明白做学问原来应该浅显直白才是正途，晦涩难懂的确不利于学问传播，你发明的简体字将来定会造福万民，凭此你可谓一代文宗，只是却假于皇室，可惜了，不过老朽仍然谢过，这场你赢了。” 高不二施了一礼道：“老夫子此言差矣，我所求的不过是将简体字推行天下以便于传播学问而已，闻达四方才是好学问嘛，这事皇家来做更是便捷，因此谈不上可惜。” 颜孤石微微一礼笑道：“周王果然乃大智慧之人，老朽受教了。”言罢便坐那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顾赐道：“现在请新学队提问。” 一个学生有点发怯，紧张道：“学生闻人不置，敢问——敢问如何才能缩短两地的距离？” 闻言，朱阗銮立马站起来反驳道：“这是什么话？两地就在大地上，缩短距离，岂是人力可为？” 闻人不置见对方反问，心里更是紧张，高不二乐呵呵站起来，让这个性子内向却颇具机械发明天赋的学生坐下，对朱阗銮道：“如今是我方提问，你做答就行，你不见过未必就无人能做到。” 孔子瑜道：“我们认输，但是我们这次提问依然是如何才能缩短两地的距离？你若也答不上来，两场都得判输才行。” 高不二大手一挥道：“夫子尽管放心就是。” 见孔子瑜坐下做认真倾听模样，便道：“两地的距离有两种，一种是物理上的距离，也就是两地所在位置之间的距离，这是长在地上人力无法改变的；但是这两地之间还有一种距离那就是时间距离，从甲地到乙地，走路和骑马所耗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只要我们能提高速度，是不是就是变相的缩短了两地的距离呢？” 对这种新颖的理论，大家一时反应不过来，颜孤石琢磨一阵道：“如此说也可以说通，那么即使有理，与治国有何效用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关于茶壶的构想 高不二对这颜孤石施了一礼，赞道：“老夫子不愧是胸怀若谷的前辈，事事都以为国家服务为出发点，我辈惭愧，不过如果发明出一种新工具能够提升人的速度，这样就可以缩短大江南北与朝廷的时间距离，加深与京城的联系，这样是不是更有利于治理地方呢？” 颜孤石点点头，如今南越之地以及西部之地，无不是因为距离太远而与朝廷若即若离，真要能发明这种工具，绝对是一件利器。 高不二对颜孤石的认同表示感谢，继续道：“在无意间，我和学生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种现象大家日常都能看到，那就是每当我们烧水的茶壶在水沸腾的时候，茶壶盖就会不停的上下蹿腾，是不是啊？” 朱阗銮道：“这很常见，有什么问题？”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在想，顶起茶壶盖的是不是一种什么力量呢？这种力量我们能不能利用呢？所以我们学院的这位闻人不置同学和一群学友就夜以继日的，对此专门进行了研究。” “那有什么收获吗？”人群中有人问。 高不二自得道：“有，相当大，我们发现了一种不靠人力就能劳作，不考牲畜之力就能远行的力量，那就是蒸汽力。” 孔子瑜怀疑道：“你这有些夸大吧，茶壶盖我们都见过，这种力量似乎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所以我们才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啊。” 颜孤石道：“可有成果？如果老朽记得不错，你之前发明的水轮车可以靠水流之力将水汲到高处，十分奇妙，如果再能找出一种不依靠人力的力量，老朽承认你新学也不是不可以。” “老夫子年高德劭，所言小子无不领命。经过我们一年多的努力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但是由于密封问题没有很好的解决，所以现在也只能在舢板小船上试用。” “无论如何，能走出第一步就值得肯定，可现场演示一番否？”颜孤石有些急切，这老先生为国操劳一生，可惜岁月如刀，他是十分珍惜时光的，如果有生之年能够见一些影响后世的新事物，他就满足。 高不二也没让他失望，为了不使众人久等，便带着众人来到了瘦西湖边，这里已经临时搭建了一座简易码头，码头上停着一艘舢板船，此船大小与常见的没什么两样，但是在船的中间设置了一个平台，平台上固定有一个直径与船等宽的漆黑圆筒，看不出什么材料做成的。 颜孤石指着那个圆筒道：“此物就是你的发明？” 高不二略感害羞道：“正是，一年多来，经过不断试验，现在才研究出这么一个东西，实在惭愧。” “已经小有成就，何来惭愧之说，帆船都存在好几千年了，不还是那样，你一年多都有如此成就，已经是天纵奇才了。” 被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一通夸奖，高不二只能讪讪躬身一礼受教。 高不二示意已经等在船上的闻人不置可以开始试验了，闻人不置得到高不二指示，示意后面的壮汉解开缆绳，开始往炉子中加煤。 只见那壮汉加一阵煤，就操作一会儿风机，好让煤快速燃烧，等到锅炉中水开始沸腾，强大的蒸汽压力推着活塞开始上下滑动，在轴承的作用下带动船尾水下的螺旋桨开始旋转，舢板船也开始缓缓的滑离码头，闻人不置控制住船舵使船身保持直线行驶。 站在岸边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先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之后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天啊，这船不靠人力、不靠风力自己跑了，实在太神奇了，这是神的力量啊。” 虽然这话被不少人鄙视，但是有一点是错不了的，此船正在靠另一种力量在滑动，这将是开天辟地的大事。 颜孤石激动的有点喜极而泣，语不成声道：“天哪，老朽有生之年能见此神迹，死而无憾矣。” 怕他晕倒，高不二上前扶住他道：“老夫子可是国朝极少在世的祥瑞，您当年会松鹤延年，以后能见更多的好东西呢。” 颜孤石不以为悖，连连点头，问道：“这船应该是通过那圆筒一样的东西上那些机括在催动，不过其机理如何，周王能否为老朽解惑？” “别人或许不行，但是老夫子相问，不二当然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出来不值一提，您看那个圆筒，我们称之为蒸汽机，外看似乎是连为一体，内部其实分上下两层，下面是锅炉，上面是锅和活塞，这您可以从上下两个烟筒冒出的烟气分辨出来。” 颜孤石瞪着眼睛看了一阵，点点头，只见上面那烟筒出的是白烟，下面的烟筒出的是蓝烟。 高不二继续解释道：“这灵感正是来源于炉子和茶壶，只不过茶壶盖小子把它做成了活塞，茶壶做成了活塞缸，这样在蒸气的作用下可以保证活塞在可控的范围内活动。” 颜孤石思索良久道：“你果然设计精妙，你如果能得到一些机括大家的帮助，定然会有其他启发。” 闻言高不二立即道：“还请老夫子教我，为我引荐，财力小子是不惜的。” 颜孤石乐呵呵道：“此间事了再说吧，况且，那些人物都是数千年传承下来的，也不是钱财可以请得动的。” “小子受教了，还请老夫子多多费心才是。” 颜孤石点头应允，同时道：“你之前提的我们赌输你挑选人手的条件，恐怕也是觉得手下可用人手短缺吧。” “老夫子明见。” “那就好好挑选，这群人中有不少不出世的世家子弟，弄得好你能事半功倍，回头我捉摸一个名单给你。” 高不二大喜过望，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于是又一次大礼谢过颜老夫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工业时代初提 湖中，闻人不置驾驶蒸汽船兜了一圈缓缓回到码头，他和那壮汉身上都被水蒸气浸湿了。 高不二哈哈一笑道：“这都是因为封闭不严的缘故，我们正在研究怎么增加密闭性，等这个问题解决了，这蒸汽机就可以普及了，同时可用的地方也就多了，不但行船可以，拉车、耕地等等都行。” 众人围着码头又看了好一阵子，但是在没有解说，也不能打开圆柱蒙皮的情况下，他们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高不二等到人群尽兴，便又和众人一起回到了赛场上。 高不二趁着人群热议不减，朗声道：“看来大家对我们清北学院的研究成果很是认可呀。” 连赵新武也不得不承认道：“这两天所见无不让人叹为观止，包括先前的人工育种、人工养地，现在又见到了你所说的蒸汽机，虽然我等传统教学，有教化人心之志，但是所教着不过是前人的智慧而已，与你新学不断创新的教义一比，实在不如，惭愧惭愧。” “赵夫子谦虚了，传统教学有助于世道人心，这个我们清北学院并不排斥，相反，我们也很重视，把它称之为人生的第一堂课，也是我们低年级学生的必修课。毕竟树人应当先正心，之后再授之以生存本领，心术不正者，掌握新学只怕不是国之幸事反而是灾难。” 赵新武拱手一礼道：“周王见识高人一等，老夫感佩。” 高不二同样回一礼。 朱阗銮不爽道：“虽然这蒸汽机能提升不少速度，但是也仅此而已，船借助风帆或水流流势也可做到。” 不等高不二开口，颜孤石就出言反驳道：“两者有大大的不同，借助风帆、水势，被动而已，这蒸汽机却可以随心所欲，顺水更快，逆势也不减多少，况且这不但能在船上用，甚至能在车上、农具上使用，如果一旦实现，那时候耕牛只怕也只能沦为肉食而已啊。” 高不二朝着颜孤石伸出大拇哥赞道：“老夫子的眼界果然高远，不错，正如您所说，一旦我们学院能把密封问题解决掉，那么蒸汽机将会呈现爆发式推广，那时候蒸汽机将彻底改变人们的劳作方式。” 赵新武道：“不知道周王心中可有蓝图？” 这赵新武也是好人呢，高不二在心里给他一个大赞，自己在心中酝酿已久的工业化时代的蓝图总算可以公诸于世了。 朝着赵新武施了一礼，高不二让几个学生抬上来他早已准备好的新型工业化蓝图，随着画轴的展开，一个崭新的世界展现在大家面前。 从机械化耕种、机械化运输、半机械化流水线制造等等，当然没有飞机、潜艇这些更先进的东西，在这个年代飞天绝对是一个禁忌话题，在没有那个能力前高不二不准备将心中酝酿的制造飞机的计划说出来，免得真成了异端邪说了。 颜孤石指着拉着犁在耕地的拖拉机道：“此为何物？后面似犁非犁的是什么东西？” 老夫子果然还是最关心吃饭问题，看来以前是挨过饿啊。高不二解释道：“这四个轮子的就是蒸汽机拖拉机，后面的就是犁，我们粮食产量低，抛开其他就是因为牲畜拉的犁犁地比较浅，换成机器后就可以犁的深一些，更利于作物扎深根，这样根茎长得就会更壮，更加能抗灾。” 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但看他只知道点头，高不二也没法细说，因为拖拉机现在还没影，橡胶树还长在美洲大陆的原始森林里，也许美洲的原住人们已经在煮橡胶了也不一定，橡胶不能回来，蒸汽机就没法升级换代，所以高不二觉得大航海必须要开启了，工业从来就是一环扣一环，哪一环出问题，影响的将是整个体系的优化进步。 赵新武指着四个轮子在地上跑的东西问道：“此为何物？” “蒸汽车，类似于我们的马车，不过速度比马车更快。”高不二的话有人信服，比如学院的学生，有人却嗤之以鼻，比如朱阗銮等人，反正高不二出风头他们就不高兴。这情况也是人之常情，仇人嘛，你还指望他给你锦上添花呢。 颜孤石又指着在两根棍上似乎奔跑的梭形东西问道：“这是何物？” “这叫火车，它运行需要在钢轨上，它的优点是速度快、载货多、能长时间连续运行，如果我大唐跑满火车，那么高山险阻将化作一马平川，无论东西南北的通信时间就会大大缩减，可以加强长安与地方的联系，此乃国之重器，小子准备密封的事情一解决，就先研制拖拉机和火车。” “如此甚好，方向也是对的，国朝两样重器，一曰百姓，一曰皇权，拖拉机为民，火车为国，大善，你还如此年轻，更有身份便利，老朽不怀疑你不会成功。”颜孤石真心祝愿。 朱阗銮却道：“颜老夫子所言虽然不差，但是如果这种钢铁道路铺满大唐，哪怕一根用铁不多，但是穷搜乡里也造不出这许多来，最后不还是黄粱一梦。” “哈哈！这个就不劳朱先生操心了，其实我们不缺这些东西，这些东西都在地下埋着，就是你们所说的矿脉，小子不才，略懂寻矿之巧，再与外邦贸易一些，我们自己用还是绰绰有余的。” 颜孤石看了一眼朱阗銮，便拉着高不二到下一处，指着后世标准化流水线道：“这是何种作坊？” “这不是作坊，是机械化的工厂，您看从铸造、到搬运、再到运输都是机器帮助完成的，这种生产线我们叫做流水线，目前我学院的船厂就是这种作业方式，所不同的就是还都是人畜之力，您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颜孤石连连称好，又充满希翼的问：“这种工厂何时能见到？” “不敢瞒夫子，或许十年二十年，也或许一百年都不一定能见到，毕竟我们现在连起步都算不上，而今我们做要紧的是先把蒸汽机的密封解决掉，蒸汽机是机械动力的源泉，一旦蒸汽机没了瓶颈，也许我们就会加速工业时代进程。” 闻言，颜孤石又是喜悦又是失落，喜的是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开启，失落的是这个看似很近实则遥远的时代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出现在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虽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但是通过此次论道，高不二将他心目中终极规划——将大唐带入工业时代的宏伟设想很快传遍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但是神奇的东西传的多了就成故事了，所以，高不二的伟大设想要想变成现实，只能还是靠他自己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敲打许敬宗 随着高不二工业时代的提出，此次论道就此结束，虽然结束了，但是人们对此次论道的所见所闻仍然津津乐道，甚至还越传越广。 高不二站在台上，对人群的反应很是满意，他沉浸在未来的美好中洋洋自得，但是对方就没有这心思了，毕竟比试输了，四方代表队，每一方要被高不二选上二十个人，这如果高不二不识货还自罢了，如果将自己这方的精英都选去，那可如何给人家里交代。 对这样一个比试结果，朱阗銮等人是不想认的，但是作为士人的泰山北斗颜孤石、孔子瑜不做声，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高不二说得对，老百姓最大的问题是穿衣吃饭，学问虽然能教化人心，但是那都是要在吃饱穿暖之后的事。 历来穷兵黩武的君王最后会被百姓抛弃，为什么？就是不知体恤百姓，压榨百姓，赋税节节高，劳役年年重，就那还觉得百姓欠他的，到头来呢，他活在一群粉饰太平的奸诈之人为他编制的乌托邦里，还说怎么不尽食肉糜。 你让百姓吃不上饭，等于砸人家的碗，你砸我的碗那我就砸你的灶，大不了一拍两散，所以就有无尽的麻烦，吾辈当慎之。 高不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许久才回过神，看到对面一帮子人铁青着脸，但是为了学院的发展，他可不打算高抬贵手。 干咳一声，对顾赐道：“请问主持人，是否可以宣布这场比试的最终结果了？” “那是当然。”顾赐言罢，又对着颜孤石、孔子瑜等人道：“各位夫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颜孤石、孔子瑜等人坐那闭目养神，朱阗銮、裴伍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没说什么，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场反悔，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啦。 “既如此，那我宣布，这场比试清北学院获胜，新学略胜一筹。” 这个顾赐啊，因为自己出身士族，就说什么新学略胜一筹，那是一筹么？那是好几筹好不好。人群里多是讲究时效之辈，见识了新学的妙用后，对新学那是青睐有加，毕竟谁不想自己省点力气、多点收获呢，机器取代劳力，这真是再好没有的法子了。 高不二见对方没人吭声，就对着颜孤石、孔子瑜道：“既然众位对比试结果没有异议，那么不二请示两位老夫子，是否可以履行之前对不二承诺的条件了呢？” 高不二可不愿意给他们回去准备的时间，如果趁准备的时间，他们将有识之士换掉，那自己可就白忙活了，所以他要对方当场履诺。当然，他这么做也有底气，那就是对方最年长的两个老夫子暗中支持自己，袖中更有颜孤石老夫子悄悄塞给自己的名单，不多只有二十来人。 虽然与自己之初要求的人数相差甚远，但是宁缺毋滥的道理高不二还是懂的，再说也不能携胜真个得罪整个士大夫阶层不是，毕竟他们可是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 不过，万不得已时得罪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最大的依靠力量广大百姓站在自己这一侧，自己就会毫无畏惧。不过此时学院为重，得饶人处且饶人啦。 朱阗銮道：“现在都已经天黑，明天再来履约不迟。”他想再争取一下，如果能拖到明天，那就有可操作的时间，后面也好交代。 裴伍德也道：“就是，我等已经论道一日，这期间坐坐走走困顿不堪，回去歇息一晚，周王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这裴伍德真是不要脸啊，也算是一个奇葩了。还回去准备，准备什么？是你们想回去准备吧，高不二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朝着裴伍德抱一下拳，高不二朗声道：“裴先生不必担忧，学院已经为大家准备了饭食和热水，大家尽可以洗漱后饱餐一顿，之后不二也安排了学院的车马，定会一一相送，所以大可不必担心。” 安排热水、饭食当然是在确定学院必胜之后的事情，开玩笑，如果输了再请客，那不是脑残么，即使高不二不在乎，许敬宗这个大老扣也不能同意，毕竟学院的收入还没到了可以任意挥霍的地步。 看高不二都如是说了，又见颜孤石、孔子瑜两位老夫子不做声，赵新武也是沉默寡言，朱阗銮等人也不好在说什么，挥挥手，让台下的人都站起来，让高不二去挑。他们心中也存在侥幸的心里，就不相信能那么巧，这么多人，能让高不二偏偏挑中每家的精英。 但是结果亮瞎了他们的眼睛，虽然高不二没有在每一队挑之前要求的那么多人，一共才挑了二十来人，但是那都是每家的后起之秀有木有，其中十多人还是传承一千多年的鲁班、韩非子等巨擎的后代，这损失大了。 而且大家作为有学之士，站在那，被高不二、许敬宗两人挑挑拣拣，评头论足的说什么张相俊、身板硬朗的话，羞愧难当，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其中一个白净男还被许敬宗恶趣味的在臀部抓了一把，高不二他俩都看出那个俊俏书生是个女的，长相不差，在许敬宗的强烈要求下，高不二也额外多要了一个人。 那女扮男装的书生便是当代鲁门的少门主公输诗玥，被人占便宜她自然怒火满腔，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真要发飙，最后下不来台的还是自己，她准备以后在找这个老男人算账，尽管中年的许敬宗并不难看，当然也不显老，但是人家就这么认为，奈何！ 等高不二挑选完毕，朱阗銮等人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羞愤，高兴的是高不二就选了二十一个人，这一看还是占便宜了，气愤的是被人当商品一样挑拣，实在让他们标榜为人师的人下不来台。 等高不二一说这就可以了，双方两清，朱阗銮等人不理会高不二请众人吃饭的屁话，纷纷急匆匆告辞。 朱阗銮、裴伍德等人走了，颜孤石、孔子瑜两位老夫子和高不二的二十一位战利品却留了下来，人少好招待，高不二热情的请众人到学院餐厅就餐。 席间，孔子瑜道：“周王作为国之栋梁，想来不会让这二十多位青年俊才蹉跎岁月吧。”这老头心里也不美气，毕竟这里面也有四五个自己的优秀后辈。 高不二笑道：“老夫子放心便是，我费心巴力的弄来的人才当然不敢浪费，您也看到了，我这清北学院学生多先生几乎没有，都是高年级的学生教低年级的，这可不是办学的态度，所以他们都会在学院做老师，哦，也就是先生的意思。” 闻言，孔子瑜面色好了不少，道：“你新学而今风头正盛，相信以后也会受人热捧，怎么还要我们这些老传统做先生？再说要做先生你怎么不选一些年高德劭的？” 我倒是想选您和颜老夫子啊，但是你们肯你家里人也不干啊，再说了，年轻人多好啊，可以一边当老师一边学习新事物，未来不愁不是学院的扛把子，请老的来当爷爷供奉啊。 上面是高不二心里想的，嘴上却道：“还是那句话，做学问首先要学做人，所以传统和新思想要结合，才能走得更远，因此我们并不排斥传统啊。至于为什么选年轻的，是因为他们精力旺盛，容易接受新事物，可以一边教一边学，融汇众家所长。” “周王智虑深远，老朽佩服。”言罢孔子瑜便不作声了，既然高不二已经说了不会让那些后起之秀蹉跎岁月，那就好，回去也好给人交代。至于说人才在哪，那倒无所谓，在哪不是做学问，从今以后新学必然会一飞冲天，如果自己族人能掌握其中门径，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高不二也想用后世的煎、炒、煮、煲、烤好好招待众人一番，但是厨子还没培养出来，调料也还缺少几味重要的，所以也只能用当世的一些菜肴招待。 高不二觉得诚意不够，连连道歉。颜孤石却道：“口腹之欲罢了，你好好将你那张图上的东西弄出来，那才是千秋伟业，其他不值一提。” 高不二连连拱手行礼，表示受教。 两位老夫子走了，带走的还有那二十一位人才，高不二让许敬宗一一登记了姓名、性别，没想到还有两位女先生，加上公输诗玥一共三位。 之所以让他们回去，高不二该考虑也确实该让他们给自己同伴说明一下情况，同时给家里去个信，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送走两位老夫子等人，高不二意味深长的对许敬宗道：“老许啊，这以后都是学院的人了，你这爱对美女动手脚的毛病得改改啊。” 闻言许敬宗拂袖而走，高不二在后面喊道：“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被你占便宜的美女可是鲁班的后人，机括消息技术那是杠杠的，人家记恨你呢，你自求多福啊，别到时候阴沟里翻船，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别以为你比老夫强多少。”许敬宗的声音远远飘来。 高不二之所以如此说可不是没有所指的，历史上这许大阴人，可是有给儿子正女人得黑历史，确切的说是见不得美色，因为小妾与他儿子偷奸被他捅到皇帝那里，儿子被贬、小妾被秀，反正是乱七八糟，为了学院风清气正，高不二不得不趁机敲打他。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带上蒸汽机进京 扬州的这场新学和传统的比试虽然结束了，但是由此产生的影响却远远没有结束的意思，随着传统队的四支队伍返回各地，各地方掀起了新旧学之争，作为输的一方，想封闭消息也做不到，毕竟之前都是发期刊满大唐宣传的，此时传统队的代表有些后悔，深感发期刊的不明智。 如果是胜了那自然没说的，光辉业绩谁不想宣传啊，而今却是败得一塌涂地，想闭口不谈都做不到，还好高不二比较讲究，没将对方输人才的事情满世界宣扬，不然只怕都没脸进家门了，正儿八经的没吃着葡萄还惹了一身骚。 当然，借助这股新旧学大讨论之风，在高不二、王元宝的暗箱操作下，耙这种新的农具也被卖到了大唐各地。 高不二将安排新先生的活计交给了许敬宗、顾赐二人，他则准备行装准备去京城，因为李二邀请他进京城的信使到了，虽然是以李渊的名义写的，但是高不二知道李二是想清楚了解这场轮道的情况，同时还有关于工业时代的事情。 在信中，李二提道：“如果皇叔此番进京，能够将蒸汽机原物带上一观，那就再好没有了，也便于堵住悠悠诸口。” 看来这到京城也不安稳啊，李二为了能亲眼目睹蒸汽机的实物，特别明确表示，允许高不二带重兵进京，人数不限。高不二是相当无语，这一坨铁疙瘩谁要啊，更不怕偷。 许敬宗道：“王爷此番进京，一定要将在下的功劳向皇帝言明啊。” “这个你放心老许，我可不是吃独食的人，但是就怕陛下不问啊，你知道的，陛下不问，作臣下的也不好尬聊，你说是吧。”高不二无良道。 本来许敬宗都来找他几趟了要一同进京，许敬宗和其他官员不一样，其他官员一般还要进京述职啥的，谁知道到他这李二都给他免了，相关情况都是和高不二书信往来，这次更是直接要高不二进京当面作报告，毕竟事关重大啊。 来扬州不到一年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功劳也是大大的，许敬宗自然不想错过，所以也想借此进京，但是高不二总是以学院事由推脱，最后只能求其次，让高不二代为向皇帝表功。 高不二看着许敬宗坐卧不定的模样，笑道：“你放心吧，皇帝那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许敬宗被他的无赖行径快整哭了，谁在乎什么好处啊，我在乎的是努力被皇帝看到好不好。 没工夫和许敬宗磨口舌，因为顾赐一身戎装的过来了，高不二围着他转一圈啧啧有声道：“没发现，你弄上这一身行头，还蛮像那回事嘛，不过你至于这样隆重么？” “这是必须的。”顾赐斜睨一眼满脸不爽的许敬宗，心里得意。这次他被皇帝亲自点名，要他带领当地府兵保护周王和国之重器进京，不得有误。 朝着高不二抱拳道：“无论如何，下官此次被陛下亲自点名，要保护王爷和蒸汽机安全抵京，臣是万不敢有一丝马虎。” “老顾，蒸汽机说白了就是一个铁疙瘩，丢路边都没人要，哪需什么保护啊。” “王爷说的是，但是功劳不能被抹杀啊，您不需要这些，这些却是下官等人赖以走得更远的依仗，这一路不敢劳烦王爷，一切苦活累活您交给下官就行，您一路吃吃睡睡轻松愉快就得，只求京城这一趟顺顺利利。” “好吧，你有准备那我就不再另外派人马了，你准备带多少人？” “两千吧。” “夸张吧！” “不夸张啊王爷，下官准备把蒸汽机和那艘船一起带上，总不好到京城不再陛下面前演示一番吧，那样效果就不一样了，功劳也会大打折扣的。” 闻言，高不二还能说啥，他只能服了，反正他这个主角就是个工具，只要去京城走个来回就行。 高不二在顾赐耀武扬威的护送下，一路走走停停，路上遇到好几拨要找高不二讨论学问的，都被顾赐以军务在身为由给挡了回去。开玩笑，高不二眼看就要成为开创一个时代的先驱，新学的创始人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高不二也乐得清闲，到了京城估计还有一番较量，顽固派可不少，京城更是龙蛇演义的绝佳之地，传统派怎会就此善罢甘休，这只怕也是李二特别要求高不二带蒸汽机进京的原因，要不是耙已经被王元宝卖的到处都是，只怕这简易的农具也得享受一番贵宾待遇，高不二觉得有些对不起耙兄，只能在心里祝它声名远扬了。 第一百二十章 突厥寇边 一个月后，高不二来到京城，受到了朝廷的隆重欢迎，整个长安一片喜庆。与长安的热闹不同，此时的突厥正在遭受百年不遇的大雪灾。大雪裹挟着苦寒，使草原的牛羊冻死了个七七八八，战马也损伤无数。 其实突厥的大雪灾在627年就爆发了，据史料记载，这一年的大雪灾突厥大批牛羊被冻死，受大雪灾影响，第二年就爆发了大饥荒，史称岁大饥，到了629年，大雪灾再次不期而至，使突厥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内部矛盾激化，动 乱频发。 颉利虽然名义上是草原的王，实际上突厥却是一个类似于后世联盟的国家，而且是那种恃强凌弱的联盟，盟国的利益基本上是被实力强大的颉利一手操控着，为了加强自身的力量，损人利己的事情颉利也没少干。 三年的灾荒让草原人口锐减，在唐初突厥号称有控弦之士不下百万，而今能凑够三四十万已经是极限了。因此为了保住自己族人性命，颉利一面极力压榨其他部落，一面准备派兵南下，掠夺大唐。 恶阳岭，颉利可汗的牙帐就设在这里。 大帐中炉火旺盛，突厥的贵族、各部族首领聚集一堂，虽然炉子上烤的牛肉已经焦黄，极尽魅惑，但是谁也没有兴趣去动一下。 坐在王座上的颉利鹰一般锐利的眼光扫视着帐中众人，所有人面色都是挂着不平，显然之前已经有过一番激烈争吵。 炉火中燃烧着的柴火，偶尔发出“噼啪——”声。 颉利将手中不知道转了多久的马奶酒杯凑近嘴唇喝了一口，冷声道：“自前年至今的这场寒冬，让我们大部分草原子民陷入困顿，但是猎物总是会被最好的猎手打到，吃掉，你们都跑来向我诉苦，而今之法只有重整兵马南下抢掠富饶的大唐。” 一个大汉站起来道：“大汗，我舍利部愿意和大汗一起发兵南下，进攻唐人，但是我要求大汗的军队停止对我部落的掠夺。” 颉利板着脸道：“舍利，你这说的什么话，本汗直属军队本来就由各部族供给一部分寄养，谈不上掠夺这么难听吧。” 说着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对这其他人道：“阿史那、阿史得、苏农、执失、拔延你们各部怎么说？” 阿史那、阿史得是突厥贵族，当然力挺颉利南下，其他几个部落的首领考虑一下，也提出了和舍利部族首领一样的要求。 颉利阴着脸子，用凌厉眼神从他们身上刮过，最后长出一口气，冷哼一声：“既如此都去准备吧，为了喂饱我们的子民，十日后我们南下，我颉利丑话说在前面，此次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按照各部出力大小分战利品，谁要是偷奸耍滑，别怪颉利不讲情面。” 各部族首领施一礼退出大帐，阿史那、阿史得部首领留了下来，颉利的属下大将阿史那思摩站起来道：“大汗，凭我们的力量足以南下，何必带上他们，既然他们不愿意侍奉大汗，那就让他们去和雪山之神谈天去吧。” 颉利冷笑道：“这次各部族情况都不乐观，我们要向与李唐较量，离不开各部落的支持。上一次南下不战而胜，是因为李唐刚经过玄武门事件，国内不稳、长安空虚造成的，这一次怕没那么便宜了，所以这次南下虽然以我们为主，但是也可借机消耗一下其他部族，这样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大汗英明。不过这才过去三四年，他李唐再强能强到那里去，还不是像草原上的牛羊一样，任我们吃肉。” 阿史那思摩的话让大帐中的众人一阵大声豪笑，就连颉利也不觉得唐朝能强到那里去。 另一边，高不二来到长安先去上阳宫看了李渊，老家伙现在醉生梦死、容光焕发的厉害，羡慕人，不过高不二一眼就看出他这是纵欲过度，如此下去怕是活不了几年，不过在他心中估计活着和死了没多大区别。 见到高不二来，他很是高兴，坦胸露乳的在脂粉堆里接见了高不二，也不怕爱妃走光，直到豪迈的要与高不二分享美女之时，高不二才不得不惊慌的夺路而走。 接着高不二又带着上阳宫门口的顾赐去见李二，这上阳宫高不二可以随便进出，但是其他臣子绝对是难以靠近一步，因此为了顾赐安全着想，高不二也不能带顾赐进去，只能让他等在外面。况且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躲都来不及呢，脑袋抽了才会进去。 在皇宫，李二带着文武百官围着高不二带来的蒸汽机讨论不休，原本高不二是带着闻人不置这个机械天才一道来的，但是闻人不置毕竟是古代人，对皇帝敬若神明，忽然皇帝出现在面前，还不住催他解说蒸汽机的原理，一紧张，使本就内向的他急的口齿不清，高不二只得亲自上阵解说一番。 “既然皇叔将蒸汽船也带来了，不如就在皇宫的液池中表演一番如何？”李二在弄懂蒸汽机的原理后，兴致勃勃的提议。 高不二自然应允，喊过被隔绝在人群之外的顾赐，让他去安排，毕竟这蒸汽机安装也是个操劳活儿。 刚才被一群大佬排斥在外的顾赐听闻高不二让自己准备为皇帝陛下操演蒸汽机，立马精神大好，经过英明的皇帝陛下同意后，七八个力士进来抬着蒸汽机往液池方向走，又有力士将高不二带来的舢板船抬进了皇宫。 等到亲眼见到舢板船在蒸汽机的带动下无风自动的航行，众人无不啧啧称奇，都对新学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正在李二君臣为了蒸汽机的出现，工业时代的到来而憧憬时，忽然听到红翎急使来报：“突厥二十万大军寇边，前锋已接近河西之地！” 第一百二十一章 高不二论征伐 得到红翎急使来报，李二立马带领文武百官来到大殿，商议应对之策。 李二坐在龙座之上，愤然道：“这突厥人真是言而无信，前些年逼着朕订立城下之盟，才几年过去又撕毁盟约大举来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长孙无忌出班奏道：“陛下，之前我们被逼无奈才不得不与颉利缔结合约，而今我大唐在皇叔敬献红薯的种植下，已经连续三四年丰收，又加之兵多将广，不若趁此机会狠狠教训一下突厥，使之不敢再有南窥之心。” “臣附议！”房玄龄出班道：“臣听闻突厥已经连续三年大寒，牛羊、族群冻死无算，这颉利不但不去赈灾，反而加紧打压其他部族，内部怨声载道，薛延陀、回鹘也都暗自准备起兵反抗突厥，臣建议我们一面积极备战，一边派遣使节出使薛延陀、回鹘，联络一块出兵。” 杜如晦也出班对奏：“臣赞同房相的策略，请陛下下一道严旨给河西守将张守贵，命他坚壁清野，不得出城与突厥人交战，突厥灾祸严重，颉利必不敢久待。而今长安又有雄兵十数万，他定然也不敢贸然南下，只要此次突厥人无功而返，回到草原颉利必然会众叛亲离，到时候我们瞅准时机，再发兵攻打他，不愁打不赢。” 站在百官之前的高不二，看着李二朝堂上文臣谋断精明，武将威猛神武，心中大为感叹，贞观之治的功臣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再加上李二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君臣一心，其利断金啊。 扭头看到高不二对自己朝堂上的文臣武将直点头，李二心里十分自得，笑着开言道：“一直见皇叔在思索，不知道皇叔有何良策。” 高不二听闻皇帝询问，施一礼道：“陛下，房谋杜断的大名而今微臣总算见识了，长孙大人又是文武兼备，朝中尽是栋梁之材，臣为陛下贺。” 李二走下龙座，虚扶高不二一下，让他免礼，百官又一起谢过周王夸奖。 李二站在高不二身边道：“不知道皇叔对我大唐此次进击突厥有什么看法？” 高不二再施一礼道：“我大唐崛起已经势不可挡，繁华盛世可以预期，而今天时地利人和在我们这边，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因此臣赞同出兵。” 李二点点头，等高不二继续说下去。 高不二继续道：“既然出兵，那我们就要抓住这个天赐良机，一战定草原，此战只要擒杀颉利，其他部族不足为惧，只要北方一定，我们就可以会师西进，灭吐谷浑、逐吐蕃、驱西突厥，而后天下便可大定，前有简体字发行天下，再加上开疆拓土之功，陛下必可德比三皇，功盖汉武。” 闻言李二眼中精光直冒，人皇造字为万世敬仰，而今简化的字也在大力推行，等到清北学院再引领大唐进入工业时代，那么自己的功德就可以比肩前人了，这一方面已经取得了成就，所差的就是开疆拓土了，如果能如高不二所言，那自己文治武功便不输任何人。 激动过后，李二冷静道：“还请皇叔教我。” 高不二拱手道：“陛下就是兵之大家，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刚才房相、杜相的计谋正可一用，先挫突厥锐气，而后再出兵击之，必可一战而定。这样先北边，解决腋窝之患，再循序渐进祛除疥癣之疾，最后再控吐蕃不让其下高原，驱西突厥西征不敢再东顾，如此可使我大唐无虞，疆土也将更加辽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提出如此完整的战略，虽然以前李二也想过，但是总是局限于国内初平、腋下之患未除，整体战略一直未成型。 李二激动的袖中双手紧握，顾虑道：“皇叔所说虽然可行，但是如此以来，消耗颇具，会不会走杨广穷兵黩武的老路，尚未可知啊。” 高不二大义凛然道：“这个微臣可以担保，绝对不会，只要陛下循序渐进就好，万国来朝的景象必会在当朝实现。” 闻言李二也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渴望，大叫一声“好！——”然后转身回到龙座，对百官道：“皇叔的话，众卿家也都听到了，以此为目标我们君臣共勉吧。” 群臣唱喏。 李二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面让人立即传令给河西守将张守贵让其执行坚壁清野的政策，一面又目光炯炯的开始调兵遣将：“朕命令李靖为行军总管，统帅徐世绩、柴绍，发兵五万从中路出击，薛万彻统兵两万从东部出击，攻伐突厥；李道宗统兵三万从西路出击，一为呼应，一为避免颉利西逃。” 众将领命。 李二又任命高不二为行军元帅，统领三路大军，总揽攻伐突厥事务。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李靖风雪出长安 下得朝来，李二邀请高不二来到御书房。 “皇叔，此次西征还要有劳您了，这一战关系着大唐以后的国运走势，还请皇叔多担待。” 这丫你都说关系到大唐国运了，我还担待什么，知道李二这货现在越来越腹黑，所以高不二也没多说什么。 “陛下放心便是，臣这就回去召开军事会议，除了李靖这一路五万人马就在京城，道宗和薛万彻一个要赶到河西，一个要赶到灵州，军务紧急，臣就不耽搁了。” “皇叔是要立即发兵吗？外面正在下大雪啊。” “兵贵神速，我们就是要利用这恶略天气，我们自己人都想不到只怕突厥人也想不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便起到奇兵的效果。” “但是数万人的粮秣该如何保证啊，况且草原上处处大雪，行军多有不便啊。” “陛下放心，臣知道一种叫雪橇的东西，那绝对是雪原行军利器，物资补给通过此物运输，可保无虞。” 说着便将后世东北群众用的雪橇画了个草图给李二讲解，闻言李二抚掌大喜：“一切问题在皇叔面前无有不妥的解决法，我大唐幸甚，既如此我立马让将作监赶制，想来旬日就可做出数万来。”这都是流水线作业普及给李二带来的底气。 高不二点点头，继续道：“我准备明天就派李靖带领数千骑兵出兵，因为草原上和我中原不一样，草原游牧民族，居无定所，虽说根据密探来报，颉利的大本营在恶阳岭，谁也保不准下一步会不会西迁到金城，李靖起兵一人双马一来行军速度快，二来可以提前掌握突厥人的动静，我带领徐世绩、柴绍同大队人马五日后出发。” “好，一旦进入战场军情瞬息万变，皇叔自行决定攻伐之事便可。” 高不二点点头，施了一礼回到王府，李道宗、李靖、柴绍、徐世绩、薛万彻等人早已等候，兵部送来的军事地图已经展开。 高不二进来看他们正在讨论的热闹，大声道：“你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众人一起见礼：“参见王爷！” 高不二让众人免礼，柴绍道：“末将认为我们应该等上几日再出兵，此时大雪阻断，军粮供给只怕会十分困难。” 李靖道：“末将不这样认为，末将认为越早出兵越好，此时只要我们派出一支骑兵，就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战果，突厥人在草原上通信不畅，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绝佳良机。” 李道宗、徐世绩、薛万彻也都点头表示支持。 高不二沉默一会儿，对李靖道：“如果给你数千骑兵，让你率先进入草原，为大军探明敌情，你觉得需要多少人马？” 李靖斩钉截铁道：“如果只是探明军情，三千精骑足以。” 徐世绩道：“李将军，你可有想好如何补给问题。如果你三千精骑前出草原，大军又无法及时赶到，即无粮草又无援军，一旦被突厥大军围困就会有绝灭的危险。” 李靖道：“在下已经想过了，我们可以一人双骑，每人带上七八日的补给，攻击四天，不管到哪里就立马掉头返回，想来可保无虞。” 李道宗担忧道：“话虽如此，但是草原雪灾到底如何，对我们来说还是未知数，要知道如果雪过深，对我们行军、粮草运输也都是问题。” 在他们争论的过程中，高不二坐到书案前将雪橇的草图又花了一份，道：“你们且来看看此物如何？” 众人都是军事行家，一看雪橇无不佩服的朝高不二施礼，高不二也不再多说道：“此物为雪橇，也叫陆地行舟，最适合在大雪的原野使用，只需要一匹马拉就可，为了确保速度，我们用双马拉，匠作监赶制了，李靖立马去准备，最迟明晚就带三千精骑出发。” 李靖领命，高不二继续道：“道宗、薛万彻你们立即赶回，我已经命令八百里加急将此图传送河西和灵州，我、柴绍、徐世绩将率领大军在五日后出发，薛万彻回灵州后立即出兵，赶到恶阳岭与我会合，道宗你自出河西，不必赶来恶阳岭，需要在定襄这里等待西逃的颉利，并将其堵住，为大军争取时间，我把定襄定为和颉利的最终战场。” 中将齐声道喏，之后李道宗、薛万彻便快马加鞭赶往河西和灵州，等他们赶到，兵马、雪橇等一应物资就会齐备。 高不二则带着李靖、柴绍、徐世绩去了军营，此刻起，他们将以军营为家，高不二不允许战争期间大将离开军队。 军队里，早先挑选出的三千精卒正在准备行装，三千精骑，一人双马。高不二命令他们必须将手 弩配足，人手两架，此时的手 弩经过改造，已经可以八只箭连发了，重装备全部打包好准备放在雪橇上，这样可以减轻战马行进时不少体力。 第二天傍晚，李靖便带着三千人马和八百雪橇往北而去，很快消失在无尽的雪花中。 临行前，李靖与高不二约定恶阳岭再见。 第一百二十三章 高不二的兵车行 第五日，李二在长安举行了盛大出征仪式，不过参加仪式的只有高不二和徐世绩，柴绍已经率领近十万人马一早就出发了，这里面有五万府兵和五万余运输物资的辅兵，这也是高不二制造出了雪橇，不然，五万大军在外，为之运输粮秣的辅兵怕就得十四五万。 这一次带的是大军半个月的补给，其他补给后续会有另一只大军运到边城，再有随军的辅兵往来运输，补充前线。 为了参加今日的出征仪式，高不二特意换上了龙头覆面轻甲，徐世绩同样如此，只不过他的是虎头。 等李二向上天祷告完，高不二单膝跪地接过李二递过来的大元帅印和圣旨、兵符，三呼万岁，之后翻身上马，将面颊放下，来到五千甲兵面前高声道：“唐军威武！” 众军齐呼：“将军威武！” 高不二又喊：“唐军威武！” 众军齐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后高不二朝李二再行一礼，便纵马而去，身后数千骑兵齐动，整齐的步伐，声彻天地，李二心里一阵激动，这就是战无不胜的大唐壮士。 很快高不二赶上了柴绍所率领的大军，命令柴绍亲自带领前军、徐世绩带领后军，高不二亲率中军。大军出长安过太原直接北上进入突厥。 高不二骑着战马，身边张仲平紧紧相随，他是高不二的近卫长。看着逶迤的队伍，长蛇一样在漫天的白色中快速前进，高不二不由心生感慨。 只听他低吟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注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注！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张仲平不知道高不二为何会突然发出感慨，只当他是初到草原，见到漫天飞雪生出的感慨，道：“王爷，您初次北来，大概没见过这么大雪吧，其实一到冬天，这样的大雪草原都会下不少，只是不知道这三年为何天气会如此冷了，前些年属下在甘南练兵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冷的天气。” 高不二笑笑道：“那几年真是辛苦平哥了。” “辛苦谈不上，正是有了那几年，才有了我们现在几乎与突厥不相上下的骑兵，不然即使知道突厥遭灾，怕我们也是会无可奈何。这是草原民族对中原的优势，自秦汉以来，无不如此。” “你说得对，在坦克未出现之前，骑兵绝对是草原的洪流，所向披靡。” “不知道王爷说的坦克是什么东西？” “就是靠蒸汽机带动的铁疙瘩，就像重甲骑兵一样，外面是重甲，只是里面不再是战马的血肉之躯，而是蒸汽机。” “蒸汽机属下也在学院中看过，那确实是神奇，如果真如王爷所说，到那时我大唐将真的无敌于天下。” 高不二点点头。 大军行了七八天，即将进入突厥，就在这时斥候来报：“禀告大元帅，大军马上就要出贺兰山了，柴总管说今晚大军就驻扎在山口，特来请命！” “准！” 等到大军扎下营寨，柴绍、徐世绩来到中军大帐，高不二请他俩坐下问道：“如今可有李靖的消息？” 柴绍道：“丰州快马来报，昨日李靖带领人马返回丰州补给完之后，再次率军进入了草原，如今还没有找到突厥牙帐，不知道颉利月前南下失利后是否已经离开恶阳岭。” “好，明天我们大军就要进入突厥境内了，李道宗、薛万彻可有消息？” “薛万彻已经与两日前，自灵州进入了突厥，目前已经攻占了碛口，据报韦室也出兵进入了突厥境内。” “韦室也来凑热闹？可探明他们意欲何为？” “薛万彻来报，说是对方主动联系，要找突厥报往日之仇。” 徐世绩道：“韦室，一群野人而已，一贯反复无常，现在说是找突厥报仇，下一秒就可能帮助突厥来对付我们，大元帅，我们不可不防啊。” 高不二点点头道：“传令给薛万彻，要他多加防备，告诉他我们原定计划不变，目标就是恶阳岭，另外给陛下上书，要让松漠、饶乐、范阳三镇提高警戒，一旦韦室有异动，就立即出兵攻打韦室。” 随军书记立马起草公文。 高不二继续道：“李道宗那里呢？” 柴绍道：“道宗今日也已经兵出安盖泉，朝着定襄秘密进军，预计十五日内可到达。” “如此就好，明天立即派斥候和李靖联系，大军进入突厥境内要保持警惕，毕竟月前突厥尚组织了二十万大军南下，不知道此时是否还在一起，一旦遇到突厥主力，我们怕是很难对付。” “王爷无需担心。”站在高不二一侧的张仲平道：“一到冬天，突厥人就会分开，二十万人聚集在一起几天就会没吃的，突厥冬天的主力最多也就会聚集两三万人，其他青壮都会回到各自部族，这情况一直会持续到明年开春。” 张仲平此时虽然是高不二的侍卫长，但是柴绍、徐世绩却不会觉得他突然插口唐突，要知道这位以前也是手挽数十万大军的统帅，而且在甘凉道之外与突厥杀伐十年之久，在座的就他最有发言权。 闻言高不二点点头：“如此就好，这样明天联系上李靖后，告诉他一旦发现突厥主力，可以让他大胆袭扰，迷惑颉利。” 其他人觉得此举甚妙，用小股骑兵缠住敌人，给大军合围创造时间。 几人又商议一阵便各自褪去，高不二则带着张仲平开始巡营，这是他在电视上看到的，这个时候大家一起在外，夜深人静的时候，都有想家的时候，因此高不二来了一次后世的小慰问，很容易拉近和士兵的距离。 半夜巡营回来，高不二让张仲平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站在中军大帐前看着漆黑的夜空，还有漫天的雪花，又想起每一营将士年轻的脸庞和兵刃不离身的枕戈待旦神情，慨然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向送，尘埃不见咸阳桥。自古秦兵耐苦战，为报君恩不知返。但愿此战定南北，后辈再无苦与寒！” 第一百二十四章 草原纵横 大军继续前行，过了两日便于李靖派出的斥候相遇。 斥候向高不二禀告道：“大元帅，大总管带领我们已经探过两次恶阳岭，现在联军已经散去，突厥得大帐现在只有不到四万人马，还有十数万牧民。” 高不二点点头，问：“突厥的灾情如何了？” “大总管找了滞留在突厥的我大唐商人，仔细问了，现在突厥每日两餐都成了问题，吃 食优先供给男人和孩子，老年突厥人饿死不少，我们这一路行军遇到不少被抛弃的死尸。” 高不二让那斥候下去，招来柴绍和徐世绩商议道：“如今我们距离恶阳岭还有二十日左右路程，颉利的大帐还在，有不到四万人的军队和十数万牧民，我准备让李靖袭扰一下探探虚实如何？” 二人自然没意见。高不二道：“那好，现在就给李靖传令让他试探一下，徐世绩本帅给你一万精骑，你绕道秘密攻取白道，如果颉利失利北逃，白道是必经之地。同时命令薛万彻立即从碛口出发，赶到白道与你合兵一处。” 徐世绩领命而去，高不二让斥候将命令传给李靖，然后和柴绍继续率领大军前进。 李靖接到高不二的命令后大喜，数日来他已经探得颉利的虚实，一直想着进攻，但是大军不至，他又怕贸然进兵恐遭围困，如今大军在侧，接到高不二的命令行，李靖立马趁夜攻进突厥营地。 睡梦中的颉利大惊，也不顾怀里的妃子袒胸露乳，掀开毯子拔出马刀跑出帐篷道：“发生了何事？” “大汗，刚才有小股唐军袭扰营地，已经被阿史那思摩将军击退，阿史那思摩将军已经带兵追击唐军去了。” 颉利沉声道：“你立即去追阿史那思摩，就说我说的，让他不要追了，立即赶回大帐。” 卫士领命而去，天亮，阿史那思摩率领大军回到突厥牙帐，拜见颉利。 颉利问：“那股唐军有多少人马？去了哪里？” “回大汗，唐军只有三千左右，属下一直追他们到阴山脚下，收到大汉的命令就回来了。” “你觉得唐军小股人马袭扰是何目的？” “属下以为，应该是唐朝那个刚愎自用的皇帝为报我大军之前南下之怨气，所以派兵来 耀武扬威的。” 颉利点点头，从他心里来讲，他也不相信那个被自己狠狠宰了一把的李二，才过四年，就有敢朝自己发动决战的实力，估计是上次南下无功而返再加上而今突厥遇到了雪灾，想出口气，所以就派小股人马来出出气。 颉利道：“派人密切关注这小股唐军的动向，马上要过年了，很快冬天就会过去，开了春我们就立马南下，在教训一下唐朝那位皇帝。” 闻言，牙帐中的阿史那思摩和其他突厥贵族无不哈哈大笑。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颉利很快消不下去了，不到一月时间，那小股唐军居然对突厥牙帐骚扰不下七次，这要是没有大军在侧，这股唐军岂不是自取死路。 在颉利焦躁的等待军情时，一个更坏的消息姗姗传来，唐军徐世绩袭取了白口，碛口也被薛万彻拿下，而今两人合兵一处，正朝恶阳岭而来。同时探马来报，附近出现了大股唐军，人数不下七万，颉利大惊，立马撤离恶阳岭，往定襄而去。 此时李靖已经与高不二会合，天又降大雪，逃到定襄的颉利以为总算可以喘口气了。但是高不二却让李靖带领人马夜里袭击了定襄，惊慌失措的颉利抛下大批子民，率着残部向西逃往铁山。 为了给自己争取喘息的机会，第二年正月，在铁山稳住脚跟的颉利，派出自己的兄弟执失思利可汗作为使节出使大唐，像李世民表示愿意依附。想以此换取李二撤军，拖到明年开春。 突厥使节的突然而至，让李二君臣大出意外，不过如今唐军已经出击而且节节胜利，李二哪里会轻易改变战略，于是给颉利玩了一招蒋干盗书的计谋，他一面答应突厥依附的愿望，并且还派出了以张俭为首的使团跟着执失思利去见颉利，一面派人将他迷惑颉利的计策告诉高不二，让他抓住战机。 此时在铁山的颉利手下已经聚集了七八万人马，但是前一阵战场失利，丢失了大部分子民，这么多人在一起补给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听闻大唐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执失思利已经带着大唐使节赶来铁山，心中大定，他暗中准备着两个月后，也就是开春之后南下事宜。 此时高不二已经和薛万彻、徐世绩合兵一处，人马达到了七万人，再加上辅兵和正在星夜赶来的李道宗，合起来有二十万人，可谓兵锋正盛。 高不二在定襄城外的大帐中召开了军前会议。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生擒颉利可汗 李靖道：“末将认为颉利虽然前几阵失利，但是忠于他的人马依然很多，等他与我们订立盟约之后，肯定会带军撤往沙漠，避开我军锋芒，保存自己的实力，如果到那时候我们再进军就会更加困难。如今朝廷的使节正在前往铁山，这时候的颉利一定十分松懈，我建议此时立即进攻。” 副将张公谨反对道：“大元帅，大总管虽然言之有理，但是陛下已经同意突厥依附，如果贸然进兵，恐怕要打乱陛下的部署，同时也会招来朝廷的非议。” 高不二将皇帝的密旨拿了出来，让他们知晓，之后很快就统一了意见。 高不二问李靖道：“如今颉利在铁山聚集了七八万人马，你准备带多少兵马突袭？” 李靖道：“一万人马，携带二十天的口粮足以。” “好，本帅给你一万精骑，柴绍带领三万人马作为后援，本帅率领大队人马稍后压进， 同时命令李道宗急行军到铁山和你会合。各自准备去吧。” 众人领命，高不二留下柴绍让众人去准备。 高不二来到柴绍面前道：“此前陛下给我来了密信，说了你和平阳公主李秀宁的事，怕你感情用事贻误军机，我知道自秀宁去世后，这些年过的不如实，一直想着报仇，此次我让你率领三万人马出征，万不可被仇恨迷失了眼睛啊。” 柴绍一言不发，施一礼出了大帐，看来心中执念颇深。 翌日李靖、柴绍各带人马出发，停了一日，高不二也摔领主力大军继续西进。 二月，张俭带领使团来到了铁山，天气也开始逐渐变暖，冰雪还没有可是消融，但是春天确实马上就要来了。颉利很热情的接待了唐使，却绝口不提归降之事，此时李靖的大军距离铁山颉利牙帐不到七公里的地方。 张俭来到颉利营中，每天好吃好喝相待，但是出使的目的还没达到，第三天他来到颉利的大帐，道：“大汗，如今天气转暖，不知道您何时与臣一起到长安朝见陛下啊。” 哼！朝见？是带兵问候吧。颉利心想，但是还是打哈哈道：“使者不必着急，这一路冒着严寒而来，颉利深感愧意，在这里盘桓一月，我再和你启程不迟。” MD，盘桓一月出发，怕是离不开突厥境就四月天了，那时候冰雪消融草木复生，你还能去长安才见鬼了，当哥们儿是傻缺啊。 张俭面露难色，以皇命在身不敢迁延为由，敦促颉利尽快动身。 颉利面露不虞道：“好吧，我会好好考虑贵使的意见，来人，请唐使下去休息，要好酒好菜招待，再派六位美女好生伺候。” 张俭无奈，只得施一礼出去，准备明日再来。 可惜李靖却没给张俭太多时间，第二天乘着浓雾，李靖命令苏定方带领数百骑兵为前锋，朝着颉利牙帐杀来，在营中的张俭听突厥人大叫“唐军来了——唐军来了——” 大惊，好悬没吓死过去，大呼：“李靖害我。”于是近卫挖了个大坑将他放进箱子埋了起来，刚弄好，跟着张俭来的人就被突厥人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寻不到张俭，颉利就让人把他们全部杀掉。 由于李靖大军突然而至，在摸不清对方人数的情况下，突厥人抵抗一阵，便被冲散，这时候柴绍也带领本部人马赶至，颉利一看大势已去，便再次丢下子民、军队继续西逃。 铁山一战，唐军消灭了颉利主力，俘获十多万人口，数十万牲畜，前隋义成公主也被俘虏，此女没少在颉利面前鼓动攻唐，因此李靖让人将她严加看管起来，等着高不二处置。 获救的张俭当着李靖的面指着苏定方大骂，指桑骂槐的骂李靖，李靖听而不闻，让他有话找周王说去，苏定方则是一脸尴尬，骂不还口。 颉利率领一万多人马准备往西，一直逃到吐谷浑。但是西逃过程中，被随后而来的徐世绩截杀了一阵，之后又遇到了急行军而至的李道宗。最后，颉利带领残部逃到苏尼失，被人擒住，献给了李道宗，苏尼失举众投降。 高不二让李道宗直接将颉利押解进京，率军进驻苏尼失，而后准备继续西进，一举拿下吐谷浑。 李靖按照高不二的命令，让苏定方带领人马押着俘虏南下，去长安献捷，之后按照高不二的指示，和徐世绩、柴绍只会三路大军攻伐突厥其他部族，两个月之后平定突厥全境，整个突厥自此纳入大唐版图，之后到苏尼失与高不二回合。 张俭跟着李靖颠沛几个月，好不容易见到高不二，一见面就大诉苦水，高不二笑着让人带他下去好好休息，之后一起回长安。 张俭离去，高不二又让人带义成公主进来，这些时日，高不二一直没见义成公主，因为没想好该怎么见，要说大隋杨家对他也是有恩，这义成公主与杨广关系还很好，自己手里还有杨广的皇后、皇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传国玉玺 义成公主是隋文帝杨坚的侄女，十六岁之时听闻大隋边民一直受突厥烧杀抢掠苦不堪言，恰逢突厥前来大隋求亲，并以此作为依附条件。于是，义成公主主动请求杨坚，愿意嫁给突厥可汗，以此来实现边民安宁，可以说是一位十分了不起的女性。 只是后来隋朝大厦倾覆，虽然她也曾借助突厥的力量立过杨广的后代为隋帝，以期能延续隋朝的社稷，奈何大势如此，非一人之力可为。 之后义成公主又多次鼓动颉利可汗南下攻唐，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马邑之战，本来颉利想用马邑换取向大唐求婚的机会，但是在义成公主的坚持要求下，颉利最后攻下了马邑，自此大唐和突厥结下了梁子，之前倒是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当然这都是立场问题，没什么可说的。 义成公主来到大帐，黑白相间的头发编着两个大辫子，很有突厥风格，收拾的一丝不苟，疲惫的脸上经过两个月的修养也有了一丝红晕，她站在中间扫视一周，最后盯着柴绍道：“你为隋朝旧臣，见了本公主为何不拜？” 闻言，大帐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座的除了徐世绩外，其他人没有未担任过隋朝官职的，最后一起看着高不二，在座的他官职最高，在隋朝也是高居国公之位。 义成公主之所以不对着高不二说，是因为她和高不二没见过面、也不熟悉，再一个杨广曾在死前给她写过密信，告诉过义成公主，萧皇后和皇子他托付给了高不二，再加上高不二在隋末群魔乱舞之时，仍然执行的是杨广的命令，最后天下大势如此。所以高不二没什么对不起他杨家的。 而柴绍等人就不一样了，那是直接操刀进行造 反的，所以义成公主一进来就向他发难，而今她心已死，生与死对她来说意义一样，因此她要保持大隋公主、突厥可汗可贺敦的尊严。 高不二被众人看着，尴尬的摸摸鼻子。 徐世绩看高不二有些尴尬，呵斥道：“大胆贼妇，你杨家作威作福让百姓苦不可言，被推下了台，如今早已是大唐的天下，汝不思报恩，还屡屡劝说颉利派兵南下袭扰自己的同胞，如今还有何脸面以公主自居？” 徐世绩的话一出口，尴尬的氛围立解。历史上李靖可没想着主动造反，李渊造反时候他甚至还检举过，但是仍旧没有改变历史走向，因此高不二为了免除李靖的尴尬，所以才在中途截胡了李靖，使他现在没历史上那么尴尬的处境。 义成公主也就是一说，并不是真的要柴绍他们见礼，他们也不会犯这忌讳，毕竟现在都是大唐的大将。 义成公主朝着高不二躬身施了一礼道：“周王，没想到您在他李家那里仍然能身居高位，不过想想您有如今的成就也是必然，可怜我那皇兄没有慧眼，不能早识君之大才。” 高不二不接话，让人搬来凳子请她坐下。 义成公主坐下后，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黄绫包裹的东西，等她打开黄绫，露出一方古玉印玺。 义成公主道：“此乃秦制传国玉玺，我大隋灭亡后，他李家一直寻找此玺。” 众人闻言目光炯炯，不错，据传此传国玉玺就是被杨广的后人带到了草原，没想到在他手中，当今皇帝李二因为是夺的兄长的位子，名不正言不顺，为了以正视听，李二登基之后，一直在多方查找此印玺，李二甚至暗中许诺，献此玉玺这白身可封侯，由此可见此印玺在他心中的重要。 高不二也是激动了一下，不过与其他人的激动不同，他是后世看到的关于传国玉玺的神话故事多了，如今实物就在面前，也就是想看一眼饱饱眼福而已。不过他并未让人去接过来。 高不二盯着义成公主看了一一会儿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义成公主笑一下，站起来走到高不二案前，将玉玺放在了上面，之后又走回去坐下道：“此物的意义你应该知道，此物对于你们大唐皇帝的意义你更清楚，除了皇帝和你之外，谁沾谁死。” 不等高不二发问，义成公主继续道：“本来我被李靖俘虏之后，就想把此玉玺献给他，想通过此玉玺让皇帝对他生疑，没想到他一直躲着我，最后把我带到了你这里，让我的计谋无疾而终。” 众人暗叫一声真毒啊。传国玉玺啊，谁拿在手号令天下莫无不从的景象或许没有，但是鼓动人 心方面绝对奇效，如义成公主说的谁沾谁倒霉，在座的只有高不二碰此玉玺不会被李二猜疑。 因为高不二根本无意于天下，况且他而今本来就有号令天下之权，这东西对他还不如手中的金令有价值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义成就义 听了义成公主的话，高不二就没了再看传国玉玺的兴致，挥手招来军中都水监的统领，当面将传国玉玺封装在盒子里，高不二又在封印处盖了印，命令其带领一千精骑星夜送往长安。 办完这些，高不二对义成公主道：“你当年体恤边民，甘愿和亲突厥，为汉家江山立下过大功，虽然后面又鼓动颉利屡屡犯边，不过而今颉利被擒，突厥也成为了我大唐国土，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本王可以酌情满足你。” 义成公主站起身又朝着高不二施了一礼，感激道：“而今能记住我和亲而来愿望的人，也就周王殿下了，义成感激不尽。能活着听到别人认可我功绩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高不二笑道：“你有什么愿望就说吧。” 看着义成公主自愿和亲的份上，如果她要求放她走，只要在保证不反唐的情况下，高不二也愿意为此向李二张这个口。 谁知道义成公主颠簸这么多年，已经看透了世间炎凉，所以她的愿望很简单。 只听义成公主缓缓道：“我请你们放过我的侍女，她叫秋娘，从我出嫁时一直跟着我，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我请你收留她，让她不在受颠簸之苦，好好的过完余生。” 高不二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沉寂一下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呢？” “还能有什么打算，唯求一死尔，这些年我嫁了四任大汗，忍受着常年不洗澡的折磨，还有道德上的自责，你能想象吗？他们草原人的规矩，父死兄继或者儿继，继承前任大汗的一切，包括女人，这与我中原文化背道而驰，这些年我受够了，我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请你满足我。” “请讲。” “我想临死前洗个澡。” “来人，准备热水。” “不，我要洗的是心灵的创伤，请为我准备一堆火，沐火而死是我选择的最终归宿。这样我就可以洗去我身上的一切罪孽，清清白白去见我的父母。” 闻言，高不二面色变得深沉，帐中的人都对义成公主肃然起敬。反思一下，这个女人为了边民不受侵扰，甘愿放弃荣华富贵，在最美的年纪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其情不可谓不感人。 只不过因为立场的问题，鼓 动颉利多次南下，对大唐百姓造成的创伤，需要她用鲜血抚慰，虽然残酷，但是却没什么道理可讲，这或许就是人的身不由己。站在她的立场，她做的没什么过错，若说错，也许就是错生在皇家吧。 高不二目光森冷的盯着义成公主，道：“你想好了？其实以你的贡献，我等上书保你一命还是可以的。” “义成谢谢周王的好意，不过我是隋朝的公主、颉利的可贺敦，不需要他李家人的可怜，求你满足我最后的愿望。” 高不二又盯着义成公主看了许久，最后让徐世绩去按照义成公主说的去准备，哀莫大于心死，义成公主心已死，劝说无益，如此也许是她最好的结局。 营门外，熊熊烈火依然在燃烧，火苗窜出两三丈高，打扮一新的义成公主在秋娘的陪同下，缓缓朝火堆走来，高不二带着李靖等阴沉着脸看着，围观的士兵也是一脸肃穆。 等义成公主来到眼前，高不二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义成公主没再看他一眼，然后毅然走进了火堆，在进火堆的一刹那，高不二居然在她眼里看到了纯真的神情，秋娘在一边不断哭号，但是没人回应。 高不二一直没有离开，义成公主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吼叫，等到烟熄火冷，高不二帮着秋娘收好了义成公主的骨灰，高不二准备讲她带回长安，和她父母葬在一起，这自然无人说什么。 义成公主的事情处理完，高不二再次举将，经李二批准，进军吐谷浑的圣旨已经摆在他的案上，此时已经四月，天气已经变暖，骑兵纵横天下的时机已经到来。 高不二命令李靖为先锋，率领一万骑兵进攻吐谷浑，徐世绩、柴绍各领一万人马为侧翼，高不二带着薛万彻统领主力为后援，四路人马箭矢一样杀向吐谷浑。 吐谷浑王慕容伏允组织人马抵抗，两军在曼都山进行了大战，结果吐谷浑大败，高不二领军一路直追，追到如今的且末，薛万彻带兵击溃了吐谷浑残军。 十二月，李道宗、薛万彻又率军追击两千余里，到达柏海之上，慕容伏允畏惧而死，其子慕容伏顺举国降唐，至此大唐周边只有北边的韦室、高句丽，西边的西突厥，西南的吐蕃。 消息传到长安，举国欢腾，李二派侯军集率领大军承担肃清草原的任务，让高不二率领大军搬师还朝。至此，历经近两年的西征告一段落。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盛大的欢迎仪式 “两年了，这整的叫什么事啊，好好的新学、工业时代汇报会，搞成了在草原、戈壁啃沙子的差事，交卸完事情，没啥大事就不来长安了，实在躲不开就去大海上浪几年。”在路上奔波了又快两个月的高不二望着眼前朦胧的长安城，大发感慨。 高不二率领的军队入关时近二十万人马，按照李二的命令，辅兵到原籍复命，赏赐自然不缺；府兵也回原籍受赏，放假一月，之后归营。因此快到长安时，高不二的大军就剩三万余人。 和高不二骑马并髻而行的李道宗道：“皇叔为何不愿意在长安呢？” “没有不愿意啊，只是新学的传播才刚刚开始，时不我待啊，就说咱们这次，匆匆两年在塞外，清北学院不知道怎么样了，蒸汽机密封材料还没有找到，啥时候能让火车这个东西跑遍大唐啊。” “此次回来，应该能够安稳一段时间。” “但愿吧，不过西突厥、吐蕃、韦室、高句丽还在，也安顿不了多久，而今新学降临，新的粮食丰收，陛下文治武功必将超越前世，所以你们想享太平估计还得几年。” 李道宗笑着点点头，如今李二的雄才大略逐渐显露，一个强大的大唐正在形成，李二就是要做千古一帝，眼里怎会揉进沙子。 前段时间，颉利被押到京城的时候，李二特意让人放出风去，邀请全长安的百姓围观，可以说是万人空巷，长安城的长安街喧闹盈天，长安城金吾不禁三日有余。 如今大军携大胜归来，李二更是弄的空前隆重，不但允许全长安的百姓围观，更是命令文武百官十里长亭迎接，他自己则登上了德胜门城楼，静等大军归来。 “报！——” 尽管快到了长安，高不二还是放出了探马，此时探马来报。 李道宗右手握在佩剑手柄上，严肃道：“何事？” “回禀大将军，陛下亲临德胜门，又命令文武百官在十里亭迎接大军。” 李道宗道：“知道了。”挥手让军士退下。 高不二道：“陛下抬爱了，万金之躯怎可轻出，道宗，命令大军整理队形，加速前进。” 李道宗领命，跑到后面整肃阵型。 等在十里长亭的长孙无忌远远看到大军旌旗，高声道：“房相、杜相，周王他们来了。” 闻言，房玄龄、杜如晦二人走出接官亭，命令百官整理仪容队形，同时让人去向李二汇报。 来到接官亭百步开外，高不二看到文武百官列上朝队形在那恭候，文官为首的是房玄龄、武官是杜如晦（杜如晦因兼任兵部尚书），长孙无忌是执礼官，站在最前。 高不二抬手止住大军，然后和李道宗、柴绍、李靖、薛万彻翻身下马，步行上前。像后世老年拒马搭话的蠢事高不二可不会干，干了铁定得罪人，大热天的跑这么远来接人，又不是自己立了大功，谁不气啊。 长孙无忌高声道：“大军凯旋，百官恭迎。” 百官一起躬身施礼，高不二几人因铠甲未脱，还以军礼，只见他们立马抱拳、躬身还礼。 接着长孙无忌又大声道：“周王辛苦，百官跪迎。” 这长孙无忌搞什么，怎么突然来这一出。百官也不想啊，但是皇帝的命令不得不从。 长孙无忌话音未落，高不二立马道：“大家免礼，请诸位同僚检阅我大唐铁血男儿！” 高不二朝李道宗使个眼色，李道宗立马翻身上马，走到早已列战阵的军卒高声道：“唐军威武！” 军阵回以：“将军威武！” “唐军威武！” “万岁！——万岁！——” 三万人齐声唱和，当真是声威震天，地动山摇。看着征尘未洗、军旗漫卷的百战雄师，就连文官都没有了蝇营狗苟之心，胸中尽是自豪和激动。 早已坐在德胜楼的李二，听到震天的吼声，一下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扶着城墙远眺，不多时一个黄门匆匆过来，小声向他禀告着前面的事情，李二边听边点头。 黄门退下，就见百官在前，大军在后的出现在视线。 百官先到一步，在城门前列好队，后面大军才缓缓守住阵脚，高不二等人翻身下马，因为此时李二已经走下城楼。 高不二几人跟着百官一起跪拜：“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军无命令不得下马卸鞍，高不二也不认为在李二面前自己该给大军下命令，因此军士只能上下挥舞旌旗、长枪跟着高呼。 李二大笑着扶起高不二道：“皇叔辛苦，还请满饮此杯。” 高不二接过李二双手递过来的御酒，一饮而尽，之后道：“臣不辱使命，全师而归，请陛下检阅。”他知道李二作为一个武皇帝，就好这口。 果然，高不二声落，就有禁卫军牵过两匹枣红马驹，李二请高不二和自己一起上马，柴绍、李道宗等人也上马归队。 来到百战雄师面前，李二看着面布征尘但精神矍铄的大军很是满意，他是领兵征战过的皇帝，自然知道什么是百胜雄师。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渊有召 高不二跟着李二在军阵前巡视一个来回，李二大声道：“唐军威武！” “将军威武！” “唐军威武！”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将士高声齐呼三遍，之后便是入城仪式。李二拉着高不二的手，两人并髻策马入城。 接着又是金吾不禁三日，李二大肆封赏有功将士，李二在太极殿摆宴为高不二等接风洗尘。 此次出征的蒋校提升一至三级不等，柴绍等人爵位抬高一等，高不二不必再封，李二特意准许他提前回府，高不二的三位夫人早已在王府盼着他归来。尽管允许李二允许高不二早退，但是回到王府也是鸡叫二遍，四更天了。 尽管天色已晚，但是周王府还是灯笼高挑，门前纵横两排卫士威严矗立。 “踏——踏——踏——” “王爷回府！” 站在大门外的管家一面让人进里面通报，一面带着仆役上前牵马。 高不二对身后的亲军道：“都去休息吧，每人再奖励50两黄金。”言罢和张仲平一起踏入府中。 苏小小作为第一个嫁给高不二的女人，是周王府的大王妃，带着萧玉梅、独孤冰兰穿着公装礼服在庭前恭迎高不二。 高不二笑嘻嘻道：“这是搞什么?大半夜的，闹哪出啊，走走，睡觉去。” 站在苏小小后面的萧玉梅白他一眼，用手指点点苏小小的后背，看着高不二情深意浓不能自拔的苏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带头朝高不二盈盈一礼道：“王爷百战归来，辛苦，妾身为王爷卸甲！” 看着苏小小的囧样，不用说，就是被她身后两个女人赶鸭子上架，现学的这一套。老婆为自己更易，这没说的，高不二乐呵呵接受，过程就有点香艳了，摸摸抱抱那是少不了的，为这没少受萧玉梅白眼，独孤冰兰倒是含情脉脉的没吭声。 两年的塞外征战，撇下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实在是一件憾事，高不二等不及这些繁琐礼节走完，便横抱着苏小小往卧室走去，后面萧玉梅绣拳轻打，娇嗔连连，独孤冰兰丹唇轻掩，跟在后面咯咯笑个不停。张仲平很有颜色的一进府门就去自己的住处休息了。 宽敞的卧室里，下侵式莲花状汉白玉浴池已经备好了温水，一角的龙首口中水柱不息，高不二躺在一处花瓣中，享受着三位夫人的服侍，舒服的冒泡，当然室内还是不是传来哗啦的水浪声夹杂着不可名状的声音，此间妙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反正高不二是天边出现亮色才睡觉，和三位夫人大被同眠的愿望依然没实现，不过也不准确，受限于床太小，没睡一起，其他的事昨晚上半推半就下算是实现了，美滋滋。 第二天，高不二本来打算从早睡到黑的，奈何李渊这个老货派人来招，不得不情愿的从温柔乡里爬了起来，在三位夫人的伺候下洗漱完又穿戴整齐，喝了一碗小米粥就骑着马朝上阳宫而去。 如今还没有工业污染，在长安还没有人敢在堂堂周王面前纵马狂奔，因此高不二很享受这种空气清新的热闹气氛，带着张仲平，两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人群里。 高不二谈道：“长安重现往年的繁华了啊。” “王爷说的是，不过而今更胜往昔啊，人口已经突破一百万了，算是罕见的大城了。” “这么快就一百多万了？赶上洛阳了啊。” “这都是王爷的惠赐，红薯的广泛种植，事物的充裕，带来的就是人口的增长。” “平哥还懂经济啊，跟着我屈才了，你真不考虑出来做官？别枉费了一身本事啊。” 为让张仲平出来做官，李二找高不二了不止一次，但是张仲平都是以不愿离开高不二左右为由拒绝了。这也就是有高不二在，换个人敢这么拒绝李二估计脑袋都被砍下了挂旗杆上风干了。 如今高不二旧事重提，张仲平道：“多谢王爷美意，但是您知道的我以前是游侠，自由惯了，受不得约束，如果朝廷的规矩和您做事原则一样的话，属下还不排斥，但是而今的条条框框实在是非属下能忍受的。” “唉！你说的是啊，朝廷的规矩大，赶紧忙活完回扬州去，学院才是咱们该重点关注的地方，这两年荒废了。”言罢已经出城，两人将速度提了上去。 来到上阳宫，上阳宫守将早已等候在城门口，见到高不二大礼参拜：“参见王爷！” “太上皇招我来的，把情况给陛下报告了吗？” “末将已经向陛下报告了。”如今李二对江山的掌控越来越牢固，对李渊看管倒也没那么严了，但是仅限于上阳宫内，与外面能随意联系的也就一个高不二而已。但是高不二也不愿意找不自在，所以每次来上阳宫都让人禀告李二，虽然李二嘴上说不用禀告，但是高不二依然坚持己见。 第一百三十章 王者尊严 这两年李渊别的事情也做不了，倒是又给李二生了四个弟弟、三个妹妹，高不二此时身上都揣着好几块好玉，其他的东西也不好拿，还是玉佩方便大量携带，而且寓意也好。都是侄子、侄女也不好冷落了谁不是。 上阳宫大殿就一座，里面装饰极尽奢华，配殿也有几座。大殿既是李渊会客的地方，也是睡觉的地方。此时的李渊也用不着会客，即使李二两口子来，李渊也是爱答不理。上一次高不二来的时候，李渊干脆让人直接将整个大殿空间打通，整个一个大通铺。 想来他应该也不会寂寞，李二到现在还很有孝心的每年送数十位美女进来，高不二估计上阳宫都快装不下了。 内侍将高不二引到大殿门口，请他直接进去，高不二点点头，抬脚走进大殿，甫一进门，浓烈的胭脂味儿熏得他咳嗽两声，这两年李渊的身子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大热天的屋里居然还燃烧着几个火炉，走两步就浑身是汗。 见大殿中只有李渊一个人坐在几案前，再无其他人，这与高不二想象的场景有些不一样，这老家伙居然没白日宣 淫，于是，高不二索性也将外套脱掉丢在地上，李渊笑呵呵的看着他，指指对面的坐垫，让他坐下。 高不二边走边道：“来人！” 一个宫女从殿外进来，高不二吩咐道：“今日没风，将大殿所有的门窗都打开。” 闻言宫女抬头看了下李渊，李渊朝她摆摆手，让她按照高不二说的办。 高不二坐到李渊面前，先灌了两杯酒，算是回头酒，醒醒神。 宫人们将大殿的门窗都打开，然后全部退到了百步开外。 李渊给高不二又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上，放浪形骸的道：“这个地方，如今也就你还有两个老不死的老家伙能进来，还算老二有点孝心，没把事做绝。” “大哥说笑了，世民还是可以的。” “哼！可以？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年年送那么多美女不就是想让我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他好赚个好名声么？” 我擦，大哥，这事虽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这么私密的事你也不好当面讲出来啊，这事整的，老家伙今天没叫美人陪，高不二就知道他是有气要撒，这已经有了开始的前奏啊。 “这两年你不容易啊，为了大唐又是草原、又是戈壁的奔波。”、 高不二喝了一杯酒，满不在乎道：“这些都是小事。” 李渊又给他倒了一杯道：“两年前你说的那个什么工业时代我也听人说了，你说会真的实现么？” 闻言，高不二对于李渊的人脉还是很吃惊的，即使这样了还能对外面的大事了如指掌，不知道老家伙那天会不会来个夺门事 变什么的。 “问题不大，等此间事了我就准备开始派人远航，准备寻找一下橡胶这种植物，橡胶这种树的汁液可以熬制出橡胶，橡胶柔软又有很好的密封性，只要密封性一解决，就可以推动蒸汽机更新换代，用个十年、二十年就可以制造出来何用的蒸汽机了。” 李渊听的神往，眼神迷离，良久听闻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是看不到了。” 高不二给他熬倒了一杯酒，没有接话，由于长时间的纵欲无度，李渊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如今神仙难救，除非他手里那最后一颗长生不老丹，但是这东西实在不宜现世。不然李二还不得疯，据史料记载，李二就是死在炼丹的过程中了。 权力的欲望啊，塞不满，如果再有了长生之能，那他还不得带领大唐走向灭亡，毕竟地球很大，大到谁也无法一手遮天，如果说有，那只有一种人，那就是仙人。 李渊喝了一大口酒，猛咳了两声，高不二给他拍拍背道：“你这是何苦来哉？” 李渊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他愿意，他李渊大可以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但是作为一个王者，他怎会低头，就如狮子王一样，哪怕被小狮子夺取王位，那他也宁愿在草原流浪，绝不会向小狮子低头。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子、儿子相互坑 “你说我教育儿子是不是很失败？” “你怎么会这么想？” “本来大唐一统天下，我很高兴，我们父子总算可以不再任人摆布了，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为此，我给他们兄弟三人每人高官厚禄，让他们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可是到头来他们怎么回报我的，造 反的造 反，被杀的被杀，这还不失败么？” “也不能这么想，其实建成也是好孩子，大嫂不在之后没少帮你操持家务，没有他世民、元吉他们不知道能不能长大成人呢。” “你说的是啊，所以我一登基就立了建成为太子，又怕老二、元吉不满意，所以高官厚禄的封着，谁知道就换来了手足相残。”说着李渊擦了一把泪，继续道：“我死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见你大嫂。” “刚开始那几年，我想着有建成他们兄弟三人就行了，所以也没有大肆选妃，也没有再立皇后，想着一家人守着这大唐江山过到老，再安稳的传给后辈，这样一生也算完美。谁知道天意弄人。” 高不二静静的听着，一个劲儿的陪李渊饮酒。 看李渊不说话了，高不二叹一口气道：“该做的你都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路上他们自己选择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之所以如此，大多是他们受到了身边的人影响，都是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各有各的打算，既入名利场，何人得解脱啊，所以作为长辈我们也无能为力。崽子大了，总想折腾。” “你说的也不错，如今老二借你只手，大肆推行简体字，你又帮他在北边和西边狠狠的打下了一大片土地，文治武功远胜老子，我不得不说一声服。” “我也看出来了，你对世民他们三兄弟谁做皇帝都持肯定态度，不然这不会那么痛快的禅让了。” “呵呵，你呀啥都清楚的很，就是故意做个闷葫芦，不问不说，你说的很对，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老李家的家业给谁不是给，早晚是他兄弟仨的，说到这，秀宁这丫头夭折的最可惜，巾帼不让须眉啊。” “所以说啊，教育子女这方面，大哥你是没得说。” 李渊笑骂道：“你少给我灌迷魂汤，这都是你大嫂的功劳，和我可没多少关系。” 高不二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舍不得皇位，我是怕老二用这种杀兄弟逼父亲让位的激烈手段获得皇位，给后世子孙开了一个不好的头，怕一代一代的杀个没完没了，如此我李渊可就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后世子孙了。” 好家伙，你干脆弄个招牌出去算卦得了，后世几百年李唐每一代君主几乎没有不是通过血腥手段获得皇位的，这老家伙的嘴开过光吧。 高不二不确定道：“所以你就给世民说你等着看他儿子束甲相攻？” 李渊点点头，叹口气道：“说这话一来实在是气不过，二来也是给他提个醒，至于他领不领情，那都无所谓。” 你丫真无所谓的话，你还担心这担心那干什么，老家伙也越来越口是心非了。 李渊看一眼高不二道：“我现在最羡慕的就是你，拥有世间无上权力，还是个自由身，最关键的是年轻，还有许多事可做，我就不行了，行将就木一老头而已。” “也没有那么不侃啊，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天天围着你转，你还不得年轻十八九岁。” “你这家伙，讽刺我呢。” “没有，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来来来，别只顾着说，喝酒！喝酒！” 酒过三圈，李渊又道：“都说老子英雄二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英雄还是狗熊了。” “你儿子现在带领大唐越来越强盛，算是英雄，你当然也是英雄了。” “哼！英雄？混蛋的玩意儿！” 沉寂一瞬，李渊又道：“不过他对这个国家倒是也真的没说的，我现在也是看开了，过一天算一天吧，等哪天眼睛一闭，往地宫里一趟，哪管他身后洪浪滔天啊。” “这就对了啊，以后没事多到院子转转，别整天给屋子里整的乌烟瘴气的，既然都看开了，也别再绷着了，世民他们两口子带着你孙子来看你，一起也吃个饭啥的，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啥的，你这一辈子，年轻时候放荡不羁，中年虽然成就一番伟业但是担惊受怕的也不好过，难得的是老年能清闲清闲。” 李渊眼睛一瞪：“你说得轻巧，要不你搬来这里住上两年试试。” 高不二讪讪的摸摸鼻子，和李渊一起哈哈大笑。 “好了，今天和你聊这么多，老夫心情大好，关于什么天伦之乐的事情老夫会认真考虑考虑，现在老夫要忙着生孩子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我擦，你这个老而不尊的老家伙。 高不二立马站起来准备离场，边穿衣服边对还坐那饮酒的李渊道：“你这些年猛造小人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要看看我李渊能不能造出好种出来，同时给老二多留下几个兄弟，免得他寂寞不是？” 沃日，老子、儿子相互坑，这真是不能再听下去了，朝着他抱抱拳，抓了几个水果大步离开了上阳宫。 第一百三十二章 高不二的担忧 高不二又在长安待了些时日，在入秋前，总算忙完京城的事情，陪着三位夫人返回了扬州。回到扬州，高不二直接去了清北学院。 见到许敬宗，高不二开言便道：“老许，这两年我不在，学院你一人独大，怎么的，调戏了几位女弟子了，悄悄告诉我，你放心，我绝对给你撮合，也乐见其成。” 本来见到高不二的许敬宗，还准备兴致勃勃的找他诉苦呢，结果高不二一席话，让他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还气得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半天稳住心神，看在这货在皇帝面前没抹杀自己功劳的份上，很大度的原谅了他，朝他拱拱手，道：“老夫这点自觉还是有的，没让王爷您如愿，抱歉得很。再说一遍，我许敬宗以先人起誓，绝不会在学院瞎搞乱搞，如有，旦凭君处置。” 与后世发誓张口就来不同，这在古代算是很重的誓言了，古人也很注重誓言和声誉，例如做生意的说卖的是苏绣就不会是其他地方的，说的是人身，绝对不会是萝卜根。不过谁让高不二是后世来的呢，自身就没把誓言看的有什么约束力。 许敬宗看自己都发重誓了，高不二还是一副不信模样，气愤至极，实在不知道他手里有自己什么把柄，殊不知，高不二知道他的未来。 为了不让许敬宗暴走，高不二收敛神情道：“我信你，此后不再提及此事。”心里还不忘加上一句：背地里还是得看紧点。 听他这么说，许敬宗脸色才好点。 高不二问道：“学院这两年来情况咋样，我看招了不少学生啊？之前我们赢来的老师表现如何？学院财务状况没什么问题吧。” “这两年学院又有了一些其他发明，例如奢侈品，在王老板的运作下，学院财政增加不少。” “学院的每一笔收入都上税没有？” “按照您的要求，都上税了，每一笔都记录在案，官府开具的完税凭证也都有留存。” “如此便好，那些老师呢？” “他们二十多位，也确实才华出众，特别是公输诗玥，在机关消息一途绝对是无出其右者，都快成学院机械制造方面的权威了，属下敢说，就是您只怕也不一定比得过。”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人家可是世代相传的手艺，我也就是见得多点，上手能力那肯定被人家甩几条街啊。不过，高不二也乐见其成。但是高不二还是八卦问道：“那公输诗玥你俩没发生点什么？” “发生什么？”许敬宗疑惑道。 “你不会是傻了吧，当初人家女扮男装你占人家便宜，那仇恨的眼神至今想来，还历历在目，在书院你俩朝夕相处，那女人没给你来点机关陷阱啥的？” 闻言，许敬宗相当无语，直接怀疑高不二是不是因此老担心自己在学院和女弟子乱搞的，许敬宗道：“你怎能如此侮辱一个学者，虽然你是副院长，但是这话传出去也要小心被学院学子抡黑棍。” “这么严重？” “有才华的绝色美女的魅力，岂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高不二笑呵呵道：“她人在哪里呢？你把她叫到会议室来，我们当面交流一下，如果真如你说，咱们就聘请她为博士，确立她学院权威地位，才要与财匹配，才能留住人才嘛。” “什么是博士？”许敬宗奇怪道。 “就是你们嘴里说的名士，不过在学院，我们要给与这样的人以极高的地位还有足够的钱财，这样才能让她无后顾之忧的为我们效力。” “自当如此。”许敬宗去叫公输诗玥，高不二坐在办公室边等边想怎么和她谈。 过了一会儿，公输诗玥和闻讯而来的顾赐还有许敬宗三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会议室，大家相互见礼之后，呈对答式坐定，也就是公输诗玥一人一边，对面坐着书院仅有的三位高层。 高不二笑道：“自从上次论道完之后，我与你们还没有好好交流过，回来听院监说了你的事情，所以想和你聊聊。” “我是该叫您周王呢？还是院长呢？”这妮子这话问的妙，她们公输家自古相传，传承一直未断，见惯了王朝兴替，因此对谁做皇帝不甚在意。她之所以如此问，就是想弄明白自己的大老板是皇帝呢，还是高不二这个副院长。 高不二砸吧了一下嘴道：“叫我副院长，但是我们学院的大老板就是当今皇帝。”言下之意，咱们在学院就按学院的规矩来，你在学院听我的就没错。 公输诗玥点点头道：“明白了。” “你公输家传承久远，轻易不现世，不知此次为何？”这个必须得问清楚，这些传承久远的家族，背后牵扯甚广。动一动就是风云变幻，必须弄清楚她们的来意，还有像她们这样的传世家族还有多少，明面上的也就齐鲁孔家，但是其他家族没有传承，这也是不可能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学院第一位博士，女的 听了高不二的话，公输诗玥也知道他担心什么，笑道：“院长担心是多余了，我们这些古老世家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秘，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你愿意为我解说一番吗？” “当然，不过这是看在新学的份上哦，如果不是新学这颠覆古今的学问，我们是不会和你合作的。” “这个我明白，各取所需嘛，另外就是高处不胜寒。” 闻言，公输诗玥眼中冒光道：“您说的不错，高处不胜寒，山高我为峰的孤独啊，我知道您懂。” 我懂个毛线，不过我知道爱因斯坦、伽利略这些大咖的孤寂，学问一途他们是难逢敌手，却也没有同伴，只有追随者，但是他们的寂寞在于，无人与共。 公输诗玥看高不二点头，继续道：“自汉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思想就成了历代王朝的主流，其他释、道、法、墨、兵等家不得不隐藏踪迹于民间，我们的传承和一般的家族传承一般无二，世人之所以觉得我们神秘，是因为我们要比他们更得小心翼翼，所以就对外交流的少，久而久之，在各种传言的加持下，我们应该就被神化了，这样的原因，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 高不二点点头，学说思 想竞争而已。 “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脱离实际的，你比如说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就有我们公输家的贡献”。 这下轮到高不二吃惊了，问道：“你会制造木牛流马？” “这对于能造出蒸汽机的您来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一些小机巧而已，和您的蒸汽机以及工业时代的设计相比，不值一提。” 高不二自然对自己从后世剽窃来的设计充满自信，但是号称后世都造不出来的木牛流马他还是想见识见识，于是再次问道：“你能造出木牛流马？” “当然。” 得到公输诗玥肯定的回答，高不二立马就要人去准备材料、人手，准备让她造一个。 “王爷您都造出来蒸汽机了，蒸汽机代替人力已经是指日可待，何故对木牛流马那么心急呢？” “听闻这东西可以让一人一次搬运三四百斤的粮食，是真的假的。” “四五百斤也不在话下。” 高不二一听，站起来就往外走：“那还等啥，赶紧的，我今天一定得瞧瞧这传说中的神器。”说到这，他停下来道：“造这么一个东西要多久啊？”高不二刚才只顾高兴了，忘记问耗时要多久了。 公输诗玥道：“本来至少也得三四日，现在借助学院的造船流水线，一日也就差不多了，前段时间我看农业学科的同学肩挑手抬的辛苦，就造了几架，如果您看的急的话，直接让人拉过来就是。” “那还等啥，老许，赶紧的。” 其他人不知道一个独轮车有啥好激动的，不过也不想扫了高不二的兴，立马叫住一个经过的学生，嘱咐他几句，那学生就立马跑了。 高不二他们走下办公楼没一会儿，那个学生便推着独轮车过来了，高不二道：“你推着一个独轮车做什么？” 许敬宗道：“您不是要看么，就是这个车子，你别说，这东西可真了不得，借助它老夫都能推三四百斤粮食健步如飞。” 看到独轮车，再听许敬宗的解说，面前的独轮车亮瞎高不二的氪金狗眼，这我日他个仙人板板的，这记录历史的老先生真会逗人玩儿啊，缺不缺德啊，我先看的牛呢？马呢？ 高不二疑惑的问公输诗玥道：“这独轮车虽然好用，但是和牛和马看不出有啥关连啊，怎么会叫木牛流马这么个神仙名呢？” 公输诗玥白她一眼，对他没第一时间夸奖自己的作品很是不满：“蜀汉时期，盛粮食的袋子少，为了多装粮食，就在这车的四周安上挡板，为了美观，每一辆车都装饰以牛头、马头，这便是木牛流马的由来。” 高不二也看出了眼前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女老师的不满神情，摸着独轮车言不由衷的道：“这真是巧夺天工之物啊。” 公输诗玥自然没从他的口中听出多少赞美的诚意来，轻哼一声，回到了会议室。 高不二立马让人取来笔墨，刷刷几下画了两幅图，一幅是后世农村常见的架子车，双轮的，还有一副画的是后世工地上常用的双轮手推车，让他交给作坊。 许敬宗看后一把抢了过来，连连称赞，直道比独轮车更胜一筹，两轮的毕竟稳定性好啊，边赞边带着学生去作坊，他准备亲眼盯着此事，如果十分合用，他准备立马找王元宝谈谈分成问题，对于挣钱的门道，他是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公输诗玥等了好久才见高不二走进会议室，顾赐也跟着进来了，他对这些隐藏的世家的兴趣，远超过了新物件的兴趣。 高不二由衷的对公输诗玥道：“没想到你公输家建造宫殿是一绝，也没有与生活脱节，实在是难得啊。” “弊扫自珍的是我们本来就不做，只是历朝历代的皇帝才杞人忧天，担心我们这担心我们那，你翻翻历史，只要是新工艺、新工具涌现的年代，哪个不是太平年月，谁不想过太平日子呢？” “说的有理，这是大智慧，大隐隐于市你们做到了，本王愧不能及。而今天下逐渐大治，未来盛世可欺，正是我被报效国家，惠及众生之时，你们来的很是时候。” “盛世还没看出来，不过有您献红薯这种新粮在前，只要天下无饥馑之忧，想来盛世是会来临的，前提是皇帝不瞎折腾。” 顾赐心里暗道：“这些人是不怎么讲王道。” 高不二则认同的点点头：“你们的来意我大概明白了，希望我们能一直愉快合作下去。” “当然，我们对你的新学很感兴趣，不知道可以再介绍一些家族子弟前来吗？当然，你但有差遣，我不会拒绝。” 高不二一听心花怒放道：“当然可以啊，我们清北学院广纳天下贤士，不过我们讲究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不敢保证你介绍来的都能当老师。” “能公开露面，交流学问，做学生足以。” “好，我准备聘任你为我学院的第一位博士，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接着高不二又将什么是博士，享有研发专项资金和超越教师可以持有学院股权的待遇，配房配车。 闻言，公输诗玥当即答应，开玩笑，包吃包住还有钱拿，不干是傻子。这样学院的第一位权威就诞生了，成了全学院追逐的目标，这也给学子们坚定了信心，学院真的是个只以实力论英雄的地方，第一位博士、权威，居然是女人。在这个年代女人成权威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这也促使学生更加奋发向上，这为学院以后的大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技术基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准备远航 公输诗玥作为学院第一位高薪聘请的权威博士，高不二当然要充分发挥她的优势不是，在从头到尾给她讲解了一遍蒸汽机的工作原理后，便把蒸汽机更新换代和拖拉机、火车头的研发任务交给了她，连带的机械制造的学生也交给她教导。 学院的事情安排好，高不二又来到造船厂，昨日鲁木匠安排人来向高不二汇报，说是特意为学院制造的远航海船已经全部舾装完毕，请高不二去检阅。 高不二来到扬州，一直在为再一次远航做准备，为此，他让朝廷还有王元宝为他大肆搜刮海图，根据收集来的海图，结合上一次吕宋岛的远航和他的一些记忆，基本上他确定了到美洲大陆的航线。 这一次他准备把土豆、辣椒和橡胶树带回大唐，最关键的还是橡胶树，它是直接决定蒸汽机是否能够实用的关键，这也是他给公输诗玥的保证，不然公输诗玥才不会答应他，在一个到处漏气的大茶壶面前浪费时间。 来到船厂，高不二看站在自己面前一身富贵的鲁木匠，笑道：“两年不见，鲁老板更显富态了啊。” “都是借东主您得光啊，这两年我们造的海船名声打出去了，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订单都排到五年后了，这还是已经交了订金的，还有许多有意向的，生意好了，按照您的指示，大家的待遇也都提高了。” 高不二点点头笑道：“生意得做，但是朝廷交办的任务也得按时完成啊，最好能分开来，朝廷的便宜可不好占。” “王爷您放心就是，朝廷下达的造船任务，我在山的那边又建造了一个码头，两条生产线，当官的和工匠都是朝廷派来的，名义上是一家，其实是毫不相干的，我们就偶尔提供一下技术支持，毕竟战船和商船不同，秘密太多，少知道为妙。” “你能知道这些，我就放心了。” 两人说着已经登上了停泊在码头的三艘同样型号的一艘，高不二里里外外检查了五六遍，又和船上配备的水手进行了交流，这些水手有官家子弟，也有学院航海、机械专业的学生，他们在加紧训练，但等朝廷派来的人到达，边准备远航。 三艘远航的船，学院只占了一艘，另外两艘交给了朝廷，这是当初高不二向李二汇报的时候，李二亲自定的，他准备利用航海，将朝中各大派系弄到一起，旦敢相互倾轧，耽误了大唐盛世到来，李二就准备高举屠刀，一一收拾他们。 这些都是李二给高不二提前商定好的，他需要高不二的支持，高不二当然满口答应。尾大不掉，一直都是王朝甩不开的痛楚，都是开国功勋的后代，随着一代代繁衍，有的延续老一辈的辉煌，更多的却成了王朝的蛀虫，杀掉可惜，不杀又到处炫耀功绩危害百姓，当朝者头疼至极。 因为此次远航，主要是将外面粮种和橡胶树种带回来，外带探明一下沿途国家的经济状况，所以高不二给自己的船上列出的装船清单是大量的清水、食物和新鲜蔬菜，最多的还是各种蔬菜干，以及大唐特产瓷器、丝绸和茶叶，这些东西都不占地方，适合大量携带。 给官方的装船清单除了清水、食物和新鲜蔬菜及蔬菜干外，是大量的火药，每艘船上除了投石机、强弩外，还配备了三十门火炮，火炮经过朝廷不断改良，已经有了很好的防潮效果，在大雨天都能发射炮弹，射距超过了三千步。高不二自己的船 当然，这些火炮现在还没有装上船，这需要在山那边皇家船厂来完成，而且只能在朝廷的人来之后进行，为此，航行时间还得往后拖一个多月。 这次高不二划定的航线是从扬州顺长江出海，之后一路向北，过白令海和阿拉斯加，再南下，到达后世的智利西海岸。 考虑到季风问题，高不二要求朝廷的人马必须在三月之前全部到位，四月份前完成所有远航准备，四月份随着往北吹的季风出海，如果错过，就得再往后推迟一年。 李二听高不二说的严肃，当即表示可以，开玩笑，大唐盛世他一定要在自己手里实现，谁若敢阻拦，必将被李二这条猛龙撕得粉碎。 视察完船厂，高不二回到王府，又对着航海图仔细看了几遍，最后确定只要不遇到飓风，沿着海岸线走，一定能够到达智利西海岸，这样的话，土豆、辣椒不一定能带回来，但是橡胶树一定能够带回来，因为据史料记载古老的美洲大陆熬制橡胶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当地的土著应该还不是装备了火器的大唐悍卒的对手。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死勿论 第二年不到三月，皇帝派的远航人员就赶到了扬州，细问之下果然是豪门望族子弟居多，太学生也有不少，还有都水监的密探，一支两千人的水军陆战队充当这个舰队的卫队，护卫船队的安全，领军校尉为长孙家的侄辈，长孙无敌，名字就很有搞头。 由于时间紧迫，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高不二让长孙无敌带着朝廷的两艘船去皇家船厂进行武器加装，特意提醒他不得下船。其他人则让他们上了另一艘准备差不多的船，出海去适应大航海生活，因为他们多为膏粱子弟，水都不一定下过，如果不适应一番，到了大海上怕是十分难熬。 高不二在码头送他们，这次船上的船长是鲁木匠的四儿子鲁九同，这小子人机灵，但是就是不爱学习，小时候经常在学堂找不到人，三五个好友老爱往芦苇荡中的水窝子钻，每每下学腰上都是挂满了鱼，鲁木匠教育过几回，见不到回转便只得作罢，让他上了船，学了一身海上讨命的本事。 这次高不二让他当船队的领航，年轻人精力旺盛嘛，再说，航海本就不是老年人能受得了的。 这边船刚启航，就有军卒从从来报，说是长孙无敌和皇家船厂的官员发生了冲突，高不二眉毛微蹙，时间紧迫，他们这是搞什么？让人牵过马匹，朝皇家船厂而来。 皇家船厂外，长孙无敌带着数十名水军陆战队战士正在和一个太监一样的官员大吵，不错，不知道李二和长孙为何喜欢让太监打理皇家的生意，这皇家船厂的监督官正是一位叫做魏忠的太监。 只听长孙无敌大声道：“魏大人，以前在长安时候我长孙家没亏待过你吧，怎么如今连这么小个面子都不给?” “以前是以前，如今咱家为皇家掌着机要之所，干系重大，由不得咱家徇私枉法。” “这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扬州，所谓“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怎能不好好游玩一番？我都问了，武器加装要十多日，每天你给两个时辰，让兄弟们出去乐呵乐呵怎么啦？” “此乃机要之所，没有皇命或者周王的命令，外人不得下船，违命者斩。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你赶紧回到船上去，咱家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既然你提到了皇后娘娘，你要知道，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这点情面你总得给吧。” 正当两人争吵不休的时候，高不二的声音传来：“吵什么？” 众人见高不二到来立马跪拜，高呼千岁，高不二让众人起来，长孙无敌看到高不二心里发怵，因为这位可是长孙无忌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得罪的人，所以悄悄地就要带着几个玩的好的兄弟离开。 “站住。”张仲平大喝一声，立马有守卫船厂的军士拦住了他们，这些膏粱子弟，平时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有军务在身还想着花天酒地，许多人早就看不惯了，因此张仲平一开口，立马就有许多军卒围住了长孙无敌等人。 长孙无敌这下慌了，在大唐公认的第二人面前，他多少有点发虚。 “本王有没有交代你不得下船？” 长孙无敌点点头。 高不二没再问他第二句，转身问魏忠：“我的命令你收到没有？” 魏忠忙到：“回禀王爷，奴才收到了。” “那你们吵闹什么？” “王爷，那两艘船一到，奴才就按照您的令谕让工匠进行武器加装，不敢有一毫迁延，请王爷明察！”魏忠虽然依仗着皇家家奴的身份在其他官员面前偶尔也有居高自傲的时候，但是在高不二面前，却也犹如在皇帝皇后面前一般敬畏，开玩笑，这位如果要处决他，都不用上报的，而且听说执法森严，不容讲情，这事必须说明白。 “那你们吵吵什么？” “是这位长孙公子违反船厂的规定，硬是吵闹着要下船，奴才按照船厂的规定阻止，所以这才吵闹不休，惊动了王爷。”至于长孙无敌下船去喝花酒的目的，魏忠还是很给面子的给他隐瞒了下来，毕竟不让他下船是公事，说他要去喝花酒就有点打小报告的意思了。 高不二点点头，这才回头又对着长孙无敌问：“你是想看看扬州的春色么？” 本来高不二以为李二再不济也会派来个可堪大任的主，没想到这就一花天酒地的草包，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去喝花酒，这到大海上就是送人头啊。 看着惶恐的跪倒在高不二面前的长孙无敌，魏忠心中怒气全消，你横不起来了吧，小心思被王爷一眼看穿，这可和咱家没关系，回头得找长孙无忌把这个人情落实了。 高不二也不再废话：“魏忠可有冤枉你？” 长孙无敌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人家魏忠已经看着他长孙家的面隐瞒了他要喝花酒这回事，只是男人这点心思怎能瞒过高不二，谁还不是男人了？ 心里感激魏忠一下，不得不点头回应高不二。 “魏忠，你来说说硬闯船厂该当何罪？” “斩立决！” 闻言长孙无敌身子猛颤，要是其他人面前说斩立决，那也得经过层层上报，等京城批下来才能执行，这一来二去慢的话得一年，很有可操作余地，但是这话要从高不二嘴里出来，那直接比杀鸡还容易，立马就能执行的，谁不怕！ 高不二冷声道：“念你等初犯，但是规矩不可废，一人杖五十，打死勿论，死不了的绑旗杆上示众半日，之后遣送回京。” 魏忠等人连忙求情。 高不二冷哼一声道：“死罪以免，再无可恕！” 言罢，高不二在魏忠的陪同下亲自上船，查看武器安装进度。 长孙无敌面如死灰，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打死勿论，深深刺透了这位年轻的功勋之后，以往他总是高高在上，仗着家族背景作威作福，而今处罚落在自己头上，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即使他老子长孙无忌来，在这位面前也得俯首听命，与国同休周王，手握金令，这就是大唐暗皇帝，好无力。 在长安得李二接到高不二得奏折，气的暴跳如雷，将奏折一下子甩到长孙无忌得脸上，指着鼻子骂道：“朕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次航海干系重大，你自己硬要将这差事揽在身上，如今还未出海，这长孙无敌就如此胡作非为，这就是你长孙家得精英？帝国未来的栋梁？我看周王这处罚得太轻。” 这还轻？都打死勿论了啊，又示众半天，半条命都没有了，但是长孙无忌也是脸上火辣辣，恨长孙无敌不争气，之所以选他，这都是自己小老婆给自己吹枕边风得结果。 长孙无忌仍然不想放弃这次大功劳，一边认罪，一边又连忙道：“臣这就重新选派人手。” “不必了，此次航海干系重大，个中缘由朕已对你说过，带头的人必须忠贞不二且心虑娴熟，长孙无敌难堪大任，你回去吧。”李二发泄完，倒也没有怎么着这大舅哥。 之后又选派了一位李氏宗亲子弟去了扬州，他也不得不如此，此事干系重大，虽然高不二已经安排得面面俱到，但是皇帝总要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第一百三十六章 论远航的注意事项 等李二再次派的人来到扬州时，船队的所有船已经装备完毕，此次船队的领航高不二交给了鲁木匠的儿子鲁九同，卫队交给了李二派来的宗室，一个叫做李法源的稳健中年人，同时他也是整个船队的一把手。 等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高不二将他们召集到一起开会。 高不二道：“再有几天就进入四月了，季风一起，你们就要出发，趁着这段时间，你们大家有什么要问的，还有本王能想到的，要和你们交代一下。” 众人在高不二的要求下，慢慢适应了使用炭笔的习惯，毛笔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实在是不太适合用，此时他们没人都是随身携带炭笔和用纸张缝起来的小本本。 高不二看他们已经把笔记本打开，等自己说下文，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场季风差不多能够从四月份吹到九月份，你们可以一路乘着季风随着洋流北上，如果陆地上寻不到吃食，船队中有水中好手，应该也不至于因饥饿丢掉性命。” “在大海上航行，第一位的就是要保证有足够的清水，千万要记得，能补充的时候一定要将清水补足，另外就是少洗澡，尽一切可能节约清水，除非你们身边有可靠的水源。” “另外就是蔬菜，胡罗卜一定要吃，不能够一顿不吃，它可以补充一种叫做胡萝卜素的东西，在大海上要时刻保持体力，能用武器消灭敌人的就不要近身肉搏。” “此行的任务我就不说了，能完成那是基本要求，如果实在完不成能活命回来就行，毕竟第一次远航，充满未知，你们能作为第一批勇士，甘愿为后人开拓航路，本身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英雄了。” 英雄啊，无论哪个时代，这对男人来说，绝对是最动听的赞美。 “你们一路北去会经过新罗、高句丽、倭国的海域，这些海域盗匪横行，你们将在这里迎来第一场海战，如果战胜不了他们，你们就可以驾船回来了，因为这一路下去，你们将会遇到更多的海盗，这一路不但有奇异的风光，还会有无尽的危险，甚至你们会遇到食人族，那是真的吃人啊。” 高不二将他设想的说了出来，这更激起了年轻人寻找刺激的雄心。 高不二继续道：“与人的对决，我相信你们绝对能无往不胜，但是，你们即将面临的大海除了有海盗，有食人族，海里还有鲨鱼、王章鱼、鲸鱼这种超大猛兽，甚至还有其他未知生物，另外还有天灾飓风、海啸，千万要记得，寻找锚地的时候大海的泻湖千万要谨慎，因为泻湖大多是火山喷发形成的，如果你们运气不好，刚好停在一座活火山口山，那乐子就大了。” “另外就是飓风，这一点请鲁九同和大家讲讲，他是真正和飓风争过命的人。” 鲁九同听高不二叫他，便站起来道：“王爷说的很对，在大海上这么多年，我看过火山喷发，也见过飓风、海啸，火山喷发只要不靠近它一般没事，但是飓风不同，生起来让人来不及反应，大海前一刻还风和日丽，下一刻就可能会大浪滔天。” “如果真遇到，那就看舵手的智慧了，千万要记得，一定不要躲海浪，运气好了骑过去是最正确的选择，此时其他人能做的就是抓紧自己身边固定的东西，千万不要想着去救援同伴，那样你们只会一起葬身大海。” “落海的也不用惊慌，尽可能地找能让自己漂浮的物什抓住，千万别想着水性好游泳，在大海里十米的距离，有用的话都可能把你累虚脱。”说完鲁九同对这高不二施了一礼坐下。 高不二强调道：“鲁九同的话大家千万记着，我虽然没经历过飓风，但是我通过其他途径看过，再大的船在大海里也算不上一片树叶，所以万事要谨慎，当然，这一次我们就沿着海岸线走，想来真要发生飓风，我们也可以及时登岸躲避。” “千万记得，你们一出门就远离故国家乡，每到一地一定要找好向导，用啥不用我教吧，银子永远是最好的敲门砖，同时也要记得财不露白的道理，人都是贪婪的，不管他的肤色如何，都是如此，总之一句话，不平安回到大唐，那么你们的神经就一颗不能放松，哪怕是你们以为最安全的时候，警戒也不能放松，知道吗？” “到了大样的那一边，你们就会发现许多大的超过你们认知的猛兽，三四丈长的巨蟒随处可见，在水里游的水猴子数量也不少，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会是你们生前仅见，有兴趣的可以将沿途所见的动物画下来，这样就才可以编一本异兽录卖钱了。” 下面众人哈哈大笑。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远航！远航！ 又过了数日，进入四月，季风渐起，高不二命令船队今天就出发，这样等他们到达倭国海岸，那里的季风就是最大的时候，这样就可以借助季风快速通过，进入白令海。 虽然此时新罗、高句丽、倭国都与大唐交好，但是海盗却是没有国界的，如果别有用心的再玩官扮海盗的把戏，那时候也就只能吃哑巴亏了。 扬州码头今天是张灯结彩、人头攒动，盛大的欢送仪式过后，高不二朝着船上挥挥手，李法源便命令张帆出发。 船队张着半帆顺长江而下，行不到一日，出得长江口，广阔的大海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船上的许多人一直未见过大海，一时间都涌上了甲板，指着海面上还得海鸥，赞叹大海的无垠，船队出来，掉头，沿着海岸线五海里左右的距离，一路向北航行。 李法源身着战甲站在操船的鲁九同身边，问：“鲁小哥以前经常出海呢？” “经常在近海捕鱼，远航就是上一次吕宋之行，哦，也就是那一次将红薯这种粮食带回我大唐的。” “周王的智慧超凡脱俗，我们都没听说过还得对面还有陆地呢，他都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就在对面那里。” “是啊，上次吕宋岛回来，我们一行没人不佩服周王的。” 李法源点点头道：“你就是那次遇到的飓风吗？” “是的，王爷说我们此行一路过去会一直有海岸线，但是吕宋岛那次有几段航线没有陆地的，有一次偏离了方向，误入到了飓风影响的范围了，虽然损失不大，但是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也让我们知道了海图的重要性，这次我们一定要把海图带回来。” 李法源认可他的话，鲁九同侧着脸看他一下笑道：“有个建议给大人，不知道当不当说。” “在大海上我们就是生死兄弟，有话就说，千万不可顾虑，不然就是数千条人命啊，航船你是行家，怎么走你说了算。” “谢谢大人信任，在下看大人上船来一直铠甲不离身。” “这是职责所在啊。” “小的知道，小的建议大人把里面的衣服脱了，只穿些轻 薄的衣服就行，铠甲套在外面。” “这是为何？” “因为大海上的风都带着水汽，不一会儿衣服里外都会潮，时间长了很容易烂裆，那滋味会很难受。” 李法源很容易就接受了鲁九同的建议，命令所有卫队都是如此装扮，身上沉坠拉扯的感觉没有了，瞬间感觉轻快不少。 收拾一新的李法源再次来到驾驶室，鲁九同道：“大人不去甲板上活动活动吗？大海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老喽，欣赏不动风景了。” “大人说笑了。” “现在海上风平浪静的，能看出什么不妥吗？” “大人放心便是，现在我们还在大唐海域，出大唐海域得十多天呢，这期间基本上会很安全，因为大唐海军经常在游弋，清除胆敢侵扰我大唐的海盗，而且由于距离海岸线很近，如果天气有变，我们也很容易能找到海港停泊。” “那就好，如此还能有几天轻快可以过。” “大人很担心这次航行吗？”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这还没走多远呢就颠覆了我的许多认知，你说周王说的那种猛兽真的存在么？” 还没等鲁九同回答，就见甲板上得人群在吼叫，还有军卒过来叫李法源的，李法源靠在船帮伸着头往下看，我滴乖乖，有几头船体这么长得一个怪物在船的不远处漫游，中间黑压压的鱼群像一个漆黑的深渊一般，上面还有不少海鸟盘旋。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大，它们在做什么？” “回大人，这东西就是鲲，这是它们在捕食，您看看，它们开始张大嘴巴进食了。” “我的乖乖，这一半嘴都赶上我们的副帆这么大了。” 在众人沉浸眼前的奇景时，海船快速划过，李法源激动的回到驾驶室给鲁九同描述刚才震撼的场面，看鲁九同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奇问道：“这种景象很多吗？” “很多的，基本上能时不时的碰到，据周王爷说这是因为鱼群都是跟着大海洋流觅食的，离开洋流鱼群也会饿死，周王还说，大广阔的大洋中心地带几乎没有什么生物存在，也不知道是真假。” 无从考证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李法源也只能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关于拖拉机的构想 自从远航的船队出发后，只要高不二在学院，公输诗玥就缠着高不二，和他探讨关于机关消息的问题，以及机械的工作原理。 “院长大人，您说汽车就是一个发动机加四个轮子，您确定您说的不是醉话？！”公输诗玥尖叫道。 “我没有熏酒的习惯，这是一个机械狂人说的啊，怎么呢？” “怎么呢？别的不说，牛车得人驾驶才能中规中矩得跑着你知道吧。” “你小点声音，知道的明白咱们再探讨学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你呢，牛车要人驾驶这算不上什么高深学问吧，懵懂童子都知道。” “那你给我说汽车就是发动机加四个轮子，那我问你，人怎么驾驶？还靠绳拉鞭子抽吗？” “那当然不能，你见过船舵吧，你弄一个类似船舵得东西控制方向不就好了。” 听了高不二的话公输诗玥似有所获，点点头，低头在纸上画了一阵子，高不二知道她那是一堆拖拉机的图纸，外形高不二给了个简图，说实话除了后世满地跑的柴油拖拉机，高不二还真没见过蒸汽拖拉机啥样。 现在实验用的蒸汽机直径太小，能提供的动力，也就能使舢板船在水面上如蜗牛一般的爬，即使密封问题解决了，高不二也不认为他就能带动拖拉机在地里耕地，毕竟蒸汽机的直径有待提高。 公输诗玥写写画画好一阵子，将面前的纸推给高不二道：“敬爱的院长大人，您看看，按照你在蒸汽机上放沙袋子计算蒸汽机能提供动力大小的方法，目前蒸汽机能提供的也就两三百斤的马力，但是根据您提供的这拖拉机的尺寸，匹配相应的蒸汽机，完全满足不了。” 高不二看了一阵公输诗玥画的图纸，乌七八糟的，他也没看懂，但是公输诗玥说的话他能听明白，要是尺寸匹配那才见鬼了，你让烧煤炭的和烧柴油的机器比大小，有可比性么？ 高不二尴尬的挠着头发道：“博士先生，你不能死板教条啊，我那就是一个构想图，这拖拉机真正什么样，还得你开动你伟大的大脑去创造，去发明。” “这个不用你教，发明创造也得有事实依据啊，要不然要实现你所说的工业时代，那得猴年马月了？” “你说的也是，我想这蒸汽拖拉机首先应该有四个足够尺寸的轮子，轮毂是这样的。”高不二根据记忆，画出来后世拖拉机的轮子。 然后向公输诗玥解释道：“里面的是铁圈铸造的，这六个螺柱是与车轴相连接的，外面覆盖一层橡胶，这样可以增加与地面的摩擦力。” “院长大人，我知道您说的橡胶会有，但是还说不好什么时候，咱们就先用木头代替吧，您或许不知道，南方有一种软木，韧劲十足，可以暂时替代橡胶用，您说得不错，里面却是要用铁的，木头难以承受太大的力。”公输诗玥边说边记，高不二对这种探讨学问的态度很欣赏。 记了一阵子，公输诗玥道：“您刚才说轮毂上的这几根柱子是和车轴连接的，那么车轴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哦，你这样，把轮毂上的柱子换成圆孔，柱子放到车轴上。”接着高不二又将车轴、轴承的工作原理告诉了公输诗玥，至于能不能造出来，高不二很不负责的认为，那是公输诗玥的事儿啦，就看她的天才脑袋了。 有了思路，公输诗玥也没有再质疑高不二所说的话的正确性，努力的消耗着高不二灌输的知识点。 片刻，公输诗玥道：“如此看来，蒸汽机产生的力量通过轴的传动，带动车轮旋转，这样是可行的。” “那是当然的啊，不过，如果你能用齿轮应该会更好，毕竟轴的话不能太粗或过长，不然很容易折断、弯曲。” “齿轮为何物？” “这个简单。”高不二刷刷几下就将齿轮画好了。 公输诗玥看了一阵子，直冲着高不二竖大拇指：“齿轮这东西在一些大型的机括阵中也有应用，你拿来用到机器上实在是大妙，受教了。” 公输诗玥比划一阵子，继续问道：“现在传动问题解决的思路有了，那如何控制方向呢。” “这就只能靠连杆还有多向联轴器了。”高不二边说边将后世汽车方向盘控制方向的原理画了出来，当然，他把驾驶室放在了蒸汽机的前面，他可不想因吸烟过多，染上尘肺病。 一通讲解下来，天都黑了，公输诗玥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一大堆图纸离开了高不二的办公室。 两人探讨的结果就是把蒸汽机造的直径四人合抱那么大，放在一个大平板上，平板上有蒸汽机、装煤的煤仓和驾驶室，车轮暂时用大铁环，尽量的减轻整体重量。 高不二出办公室，站在星空下伸了个懒腰，现在拖拉机的构造图已经有了，他相信公输诗玥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也许半年或一年后一辆蒸汽怪兽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是心满意足的上了等候的马车，明天和王元宝约好要去度假山庄看看呢，一期工程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开门纳客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半现代化的度假山庄 翌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高不二带着张仲平和王元宝一起骑着马，沿着杨柳依依的宽敞大道超度假山庄而来。 如今有眼光长远的已经开始沿着瘦西湖环湖公路买地盖房子了，为了不使当地豪绅有怨言，也为了带动瘦西湖一带的快速发展，高不二私下里弄了一个环瘦西湖商业区，又让王元宝私下里在京城、洛阳和扬州的豪绅圈里散播这一消息。起初他们将信将疑，没人行动。 等到换瘦西湖宽敞的水泥路修好，观望的人立马就坐不住了，他们都明白靠近长江建造一座新城的潜力，况且还是新学的核心地带，如果在这里盖房子卖或者有一处宅院，以后的收入绝对十倍于本价。 所以他们不等高不二再将辐射的支路修好，就立马找王元宝商议买地事宜，王元宝说了，因为现在基础设施建起来了，想买地的人多，所以价格要上涨两成，等支线、码头建好了还要涨，于是闹得瘦西湖附近的土地到了寸地寸金的地步，当然，与后世比还差得远。 高不二让王元宝把大部分的地都卖了，只留下了盖度假山庄所需的土地五六百亩，因此一路下来，到处都是盖房子的，为了体现出新城的风貌，高不二让人进行了统一的规划，要求所有新城建筑，除了学院外，最高不能超过三层，这样避免建筑物阻挡了大自然的美。 因为卖土地获得了大量的钱财，高不二绕着瘦西湖打造了一百多米宽的景观带，修了亭子、小桥，把瘦西湖的美诗情画意的展现了出来。 看着到处热闹非凡的工地，还有骑着青骢马伴着碧游车中的美人踏春的场景，王元宝得以的道：“如何王爷，这样的景色您可满意？” 高不二个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方面你是行家，我不如你，希望山庄也能让人耳目一新。” “这您放心，别的不说，就您说的高大上的基本要求那绝对没问题。” 边走边聊的，很快来到了度假山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座秦汉 风格的，如观阙一般的建筑，这里面设有护卫的岗哨，为了保护富商乡绅的私密，山庄整个打算实行会员制，非会员只能在前面享受一下月光房，不能到后面的别墅区和高尔夫球场去，甚至连其他球场也会都到限制。这也是为大客户着想，保持神秘的优越感。 大门就是铁艺雕花大门，颇具中世纪欧洲贵族风格，站在门口向里面望去，宽广的大路在林荫间时隐时现。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三丈方圆的水池，池中有喷泉，在没有电力的年代，古人已经利用水压制造喷泉了，当然多用在皇家园林，民间还是很少见的，这自然是出自公输诗玥之手。 进入大门，山庄的观光车早已经等候，从此刻开始，你所享受到的都将是山庄为你提供的贴心、周到的服务，随行来的马车或马匹可以让仆人赶回去，约定好时间来接你就是，在山庄里，安全你是不要担心的，山庄的护卫都是高不二从军营里退役的好手，虽然许多肢体不全，但绝对都不是一般人。 山庄里有男女服务生，男的是蝴蝶结、白衬衫、黑西裤，女的则是蝴蝶结、白衬衣、超短裙、黑丝袜，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丽性感，她们训练有素，总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的身边，为您提供管家一般的周到服务，当然，山庄还提供专职管家服务，你可以选择你顺眼的人。 坐在牛拉的观光车上，王元宝开始逐一向高不二介绍山庄的布局。首先是距离大门不远的一座现代和古代结合的客服中心，之所以说是古今结合是因为此建筑的主题采用的是钢筋混凝土建造的，房顶的斗拱主材料也是钢筋，铺设的是玻璃砖，整个风格确实宫殿式的斗拱。 在这里你可以办理住宿、吃饭、举办宴会等一切手续，当然举办宴会要提前预约。 从客服中心出来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各种名贵花草包围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观光车就停在这里等你，办理完入住手续跟着侍者到这里乘车，就可以开始你的度假之旅了。 再走下去道路就变成曲龙拐弯状了，这是为了增加山庄的深度。弯曲的路两侧种植的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草坪上散布的是月光房，也就是玻璃球状的透明房，很巧妙的利用地势将每一个都安设在不同的高度，彼此距离适中又互相看不见，和情人躺在里面看着星星或听着雨声说情话，别有一番韵味，这个设计大胆而超前，住一晚要三两银子，这里有三四十个这样的房子。非会员的客户只能到这里了。 过去这片区域是一片平地，建有羽毛球、网球、乒乓球、排球、足球等场馆，在一面缓急较小的位置，又建了一个占地七八十亩的高尔夫球场。 高尔夫球场周围建有独门独户的小四合院，还有双层的叠拼别墅，站在宽大的阳台，能够眺望瘦西湖的美景，还能一眼尽收山庄的景色。在阳台上弄个烧烤，喝个小酒，再欣赏着美女，看着夕阳，闲舒而自由。 观光车左转再走一阵，这边的建筑与之前又有很大的不同，这里是靠近瘦西湖的一个山丘，设计师巧妙地利用地势和树木的高低差，设计了十几座别墅院落。 里面有独具江南特色的小景，还有颇具后世风格的露天泳池，它的巧妙之处在于每一处泳池都高于地面两米，而又与别墅的一楼平齐，周边建有一米左右的围墙，上面的人很容易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的景色，小院里都有一块七八十平的草地。 而且每一处院落都只有一条道路可走，路口都有专门的侍者站岗，以免他人误入，打扰了客人的雅兴。 这片区域下面，还建有一座码头，码头上停的是一艘艘画舫，供客人游瘦西湖用的，免费使用。当然，如果你不想和他人一起，你也可以花钱独自承包一艘。 高不二来到一座别墅前，青色的石板路，与大道相通，又直通到院内，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影壁，影壁上雕琢着镂空花纹，影壁前种着毛竹，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园中小路上，两侧有常青树，也有叫不出名的盆景，反正是一步一变、一步一景。 转个弯，先看到的是一个四丈长三丈宽的游泳池，池边有木板铺就的台子和屋子的阳台相连，上面有几张躺椅和遮阳伞，泳池和草地中间铺着一米宽的鹅卵石作为隔离区。 也不知道王元宝花了多大的代价，用的什么手艺，高不二居然看到了四面巨大的玻璃组成的一面墙，从侧面的小楼梯走进别墅，面前是一个现代化的客厅，有沙发和茶几，还有太妃椅，居然还有一面大玻璃墙，光线十足的照了进来，照在地板上，很理想的日光浴地。 为了能让每一座房子都能有水冲马桶，王元宝让人在园中选了一个最高处，建了蓄水池和锅炉房，用毛竹作主水管，将冷热水送到每一户，为了冬天保暖，王元宝还让人打造出了铝制的暖气片，用铁管相同，夏季与主水管断开，冬季接上热水，妥妥的集中供暖。 因为没有循环泵，靠近锅炉房的别墅区暖气效果最好，月光房区域最不理想，但是所有卫生间都有凉、热水用，瓷质的脸池、马桶，自然难不倒聪明的古代人，软木制作的水龙头差强人意，但是这年头水没听过收费的，所以也就不计成本了。 主卧很宽敞，有七八十平那么大，大玻璃墙正对着泳池，双人的席梦思大床，统一的白色床单、被褥，高不二摸了一下席梦思，用的是弹簧加棉花做的，躺上去就像睡在云上一般。另一次居然还砌着一个莲花一样的小水池，可供客人泡澡。 其他房间高不二就没再去看了，这基本上算是最现代化得了。听说集成吊灯也在研制中，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一路看下来，高不二对王元宝是深深的叹服。 王元宝得以道：“怎么样王爷，您感觉哪里还有不妥吗？” “没有了，这方面我是不如你啊，你看看满屋的红色木地板你都能想到，我服！” “那咱们准备准备开业吧。” “可以，就定在三天之后吧，如今扬州成了盐都，乡绅都富得流油，光知道挣钱不知道享受怎么成，到时候咱们弄几个有限名额，办会员卡的免费试住一晚，如果办卡的人多，那咱都给试住，这第一碗一定要弄好，争取一炮而红啊。” “好嘞，您放心。”王元宝好很贴心的道：“最上面那一处，到时候就留给王爷您啊。” 这家伙，有前途，虽然自己的三位夫人都是家财万贯，但是这种半现代化住宅估计也没见过，自己的产业，到时候也正该来见见。 拍拍王元宝的肩膀，高不二满意而归。 第一百四十章 物超所值 和高不二分开后，王元宝快马赶回府邸，立马叫来账房把早已准备好的请帖拿出来，按照早已拟定好的名单写帖子，其实度假山庄的一切准备都已就绪，今天请高不二来就是让他定开业的时间呢。如今开业时间已定，王元宝是一刻也不耽搁。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一早高不二就带着三位夫人来到了度假山庄，同行的还有顾赐、许敬宗、公输诗玥，山庄的许多技巧设计都是公输诗玥的功劳，于情于理都应当来参加这个开幕式。 王元宝老远就迎了上来，互见了礼。 看着广场上彩旗飘飘，舞狮舞龙的、杂耍的，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四周围观者不计其数，还有很多踏青而来的情侣。 来到客服中心，今天这里是主会场，为大家提供酒水、美食采用自助式，分中餐和西餐，厨师都是高不二亲自指导的，之所以用指导而不是用培养，实在是他的西餐水平也是个半吊子，他详细说出方向，剩下的是厨师自己琢磨的。 且看餐桌上生、煎、炸、烤、蒸、煮等美食一应俱全，清新亮丽的女侍者往来穿梭，不断给长条桌案上摆放美食。 此时，萧玉梅和苏小小、独孤冰兰三女正坐在一个角落的卡座上说话。 “两位妹妹，你们看那些往来的侍者，个个身材高挑，尤其那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夫君是怎么设计出来的，配着恨天高，将女人的性感妩媚和线条美完全展现了出来，咱们可得看紧夫君了，男人都花心的很，还都好奇心重。” 苏小小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在大厅里和王元宝他们聊的热闹的高不二，轻笑道：“夫君不是这样的人啦，再说，要说漂亮谁能比得过姐姐你，你和兰姐姐可是隋朝双璧呢。” 独孤冰兰性子比较冷淡，这么久了改的也不是太多，坐那里静静的听她俩说，另外面前玻璃杯里温度适中的柠檬水，酸酸的味道她很喜欢。 “那都是以前啦，你还小，还有兰儿你一副恬静样子，你在夫君身上可得多放点心思。” 独孤冰兰轻笑道：“这不有姐姐你么。” 萧玉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拿纤细的食指隔空点点两人。 这时一个侍者过来道：“三位王妃，王爷说距离开幕式舞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王爷安排了观光车，请您三位到庄园里参观。” 闻言三女起身，来到高不二身边，高不二把她们和公输诗玥送上观光车道：“苦等烦闷，你们可以先去转转，也可以打打喜欢的球，这里准备了房间，不担心出汗。”四女知道他忙，便点点头在侍者带领下，游览山庄的美景。 高不二重新回到大厅，道：“这公输家的技艺真不是盖的，你们看看这头顶的两米多高玻璃大吊灯，点着那么多煤油灯，屋里居然没闻到一丝烟火味，不得不让人叹服。” 许敬宗随身带着羽毛扇，文质彬彬道：“谁说不是啊，有此女在，在下可以断言，您的蒸汽时代一定会精彩无比。”虽然在和高不二他们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却神采奕奕的在往来女侍者身上来回瞟。 刚才一下车，他就悄悄地问高不二这里属于禁区不，高不二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顺着许敬宗的眼神望迎宾那个方向一看，瞬间明白，只道：“必须两厢情愿。”许敬宗自然答应。 高不二想，开门做生意呢，乌七杂八的肯定绝对不行，但是真要是两情相悦他也不反对，毕竟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不是。 太阳将至中天，客人陆续而来，王元宝在门口开心的迎接往来宾客，高不二则和顾赐在一个包间内闲聊，他们俩一个是权柄滔天的王爷，一个是一州刺史，外面的人还用不起他俩来招待。不过许敬宗就不讲究这些啦，他穿梭在往来人群中，和谁都能聊上一阵子，见到所带女宾漂亮的，都能聊到祖宗好几代上，名副其实的交际能手，给人留下很好的印象。 等到太阳稍微偏西，王元宝进来叫高不二和顾赐，今天宾客许多都是看他俩面子来的，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他们俩也需要去露个面了。 在热烈的掌声中，高不二和顾赐登场，高不二笑道：“我和顾刺史与各位乡里一样，都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瘦西湖山庄开业典礼的，大家今天身份都一样，都是客，下面请我们的父母官顾刺史讲两句。” 在热烈的掌声中，顾刺史道：“我们扬州一向繁华，如今王元宝王员外这位大唐豪富能来我扬州投资，必将为我扬州带来不少税收，还能提供数百就业岗位，同时也给我们闲暇之余新建了个好去处，希望大家今天吃好、玩好，下面请王老板讲话。” 王元宝连道不敢，笑道：“今天我们采用自助餐的方式，一会儿还有舞者跳舞助兴，请大家吃好、喝好，后面准备了观光车，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就可以到山庄内去游览，我们山庄呢未来营业实行会员制，今天充会员的呢可以免费为各位提供一晚住宿，根据充值金额不同，得到的服务也不一样，不过都会物有所值哦，当然这都等诸位参观完后自愿就行，现在开席。” 早已侍立在四周的迎宾立即上前引导客人取餐，等到大厅中央空出来，立马就有舞者登场表演，悠扬的琴瑟之声，美妙的舞蹈，不知道什么白烟弥漫脚底，让人如置身仙宫。 第一百四十一章 香艳的意外 今天到场的都是锦衣玉食之辈，自从一来山庄，就被山庄别具风格的迎宾和欢迎仪式吸引，在经过舞会，更是对山庄充满了好奇，所以简单填饱肚子，大家便各自坐上观光车开始了游园之旅。 萧玉梅三女本来也准备参加开幕式的，但是行至给她们安排的别墅一看大游泳池，问明白是否安全之后便决定不去参加开幕式了，准备游泳晒日光浴，这绝对是最美的享受，毕竟今天的主角是王元宝，虽然都知道高不二是山庄幕后老板，但是他不准备走上台前，免得在官场营造商贾之气。所以她们不参加也行，午餐自然有专人送来。 用完餐的宾客一走出奢华的大厅，立马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不高不低的常青树，被修剪得整齐规整，特意培植的草坪，更是人生仅见，散落在山坳里的玻璃月光房前立马围满了美妇，里面红色的家具、白色的柔软大床，还有配置冷热水、大浴缸的卫生间，洗漱用品一应俱全的整齐摆放在那里，当下就有不少人询问充值多少钱可以免费享用另外住一晚多少钱。 等询问明白价格，立马各自去找自己的男人商议去了。 男人们看了从没见过的玻璃房后虽然吃惊，但是还是被从没有见过的运动场给吸引了，为了增加生动感，王元宝每一样运动都安排了真人修，不过该留给客人的运动场自然是没有人的，询问之下才知道，运动场免费享用，但是装备却要自己买，当然，价格也都消费得起，消耗品高不二自然不会定高价，不然是自取死路，但是你要价高的，自然也有，满足不同客户需求是第一位的嘛。 足球场的激情、排球场的对抗，无不将人的心境引向高潮，年纪大的则是走到了高尔夫球场，这里开阔的视野，起伏有致的草地，再加上宁静的环境更适合他们，在男女球童的侍奉下很快就有了下场的人，打了两局据让跟在自己身后的管家、账房去办会员卡，大唐的富商出手也不乏豪迈之辈。 距离高尔夫场不远的地方，有几处三四层高低不等的建筑，这里分别是类似于后世酒店的地方，是集吃、住于一体的核心区，类似于后世星级酒店的地方，这里提供按摩、足浴、采耳、洗浴、宴客、住宿等服务，在这里你可以住到老都不用担心，因为高不二还配置了专门的大药房和大夫，主要是负责药浴的，但是都是医术高绝之辈，他们在学院还是先生、学生，在外还是惠仁堂坐堂郎中，虽然兼 职多，但是待遇也是优越的，无后顾之忧地那种。 这些年高不二虽然一直忙着赚钱，但是惠仁堂他却也一直没有落下，在人口过六十万的大城，简本都建立了分号，这得益于学院的中医学科，可以大量培养医学人才。 高不二和顾赐两人夹杂在人群中，转了一会儿便也各自分开，询问了一下，知道三位夫人在为自己准备的别墅，许敬宗居然也在山庄开了户头，便摇摇头，车也不坐，乐呵呵的朝三位夫人那里溜达去。 别墅中泳池里有两个美人鱼在游来游去，啊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四条，公输诗玥也在，别看公输诗玥才艺高超，但是从内心来讲还是很保守的，毕竟还是黄花大姑娘，穿着女侍者新拿来的比基尼，在这露天的泳池里游泳，万一被人看了去，这一辈子还怎么嫁人呢。 萧玉梅三女倒是没这顾虑，毕竟这是自己的地盘，哪个不开眼的闯进来，那他就没必要活着了，最主要的三女都是早为人妇，还侍奉同一个男人，大家早就坦诚相见不止一次了，所以也不觉得穿比基尼有什么可扭捏的，不过三人也理解公输诗玥的顾虑，所以也不勉强。 但是，过了许久，看三女在水里玩的开心，又看着她们傲人的胸部和修长的身材，起了想比试一下的心思。这是女人的小心思，无可厚非。于是在心里挣扎良久后，便也起身去换了比基尼。 水中玩得正开心的三女见到公输诗玥穿着比基尼出来，愣了一下，很快便拉她下水。 老祖宗说过，凡事不能得意忘形，要不准出事。 萧玉梅想的也不错，这个院子只要她们在，没允许无人敢靠近、也无人能靠近，但是这不包括高不二啊，高不二来到别墅这里，朝侍立在一旁的侍者打过招呼便推门而入，隐藏在暗处的女护卫见是高不二，也都没有现身阻拦。 所以当高不二转过影壁，正要朝躺在躺椅上的独孤冰兰打招呼时，公输诗玥却从水中一跃而起，被高不二看了个精光，高不二被眼前的波澜壮阔给弄傻了，公输诗玥大叫一声钻进水里，奈何水是透明的，没啥用。 萧玉梅嗔怒的看着高不二，好似再说：“你故意的，便宜你了。” 高不二无辜的朝着苏小小撇撇嘴，道：“我是无辜的。” “我相信夫君。”苏小小甜甜的道，一身淡黄色比基尼青春靓丽。 高不二又看看穿着一身浅绿色比基尼，已经站起来的独孤冰兰，独孤冰兰如莲花初绽一般笑道：“我也相信夫君。” 高不二又看着一身魅惑雷斯黑的萧玉梅，萧玉梅大眼含情道：“你再不让诗玥出来，她就岔气了。” 听她如此说，高不二连忙撤离现场，只要搞定这个萧妖精，他相信自己的三位夫人能搞定这小场面，他很不负责任的准备再去外面逛逛，最好逛到晚上。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挨到傍晚，最后他决定去霍霍一下许敬宗，他就不信这么快就有不开眼的傻姑娘看上这千古大阴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猥琐男 高不二问了好几个侍者，才打听到许敬宗的踪迹，原来这货办完会员后，直接选择了个正对着瘦西湖的月光房休息去了。 原来许敬宗第一眼看到这月光房，对里面齐全的设施立马喜欢上了，于是他决定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因为选择的位置好，他泡了个热水澡后此时正躺在床上享受日光浴，居然还叫了红酒和按 摩。 按照山庄的规矩，只要客房有人入住，山庄就要确保不被外人打扰，有事山庄的侍者可以通报，见与不见全看客人，这项服务许敬宗很喜欢。 值得一说的是，在今天的瘦西湖度假山庄开业舞会上，高不二顺势将干红和不同度数的白酒拿了出来，听王元宝说，来宾中已经有很多人找他询问采购和代 销的事了，他拍胸做保证，这两样酒以后不愁卖。 但是按照高不二的计划，半年内他不打算在其他地方外销白酒和干红，把销售范围就定在了瘦西湖度假山庄，为的是增加山庄的客流量和收益。 高不二在兜兜转转半天后，总算来到了许敬宗所选月光房的附近，为了不破坏山庄的规矩，他让侍者先去给客人通报一声。虽然他要见谁，还不用等待，但是他担忧自己定的规矩如果自己带头破坏，对以后造成的影响会很坏，因此为了信誉，他选择了按规矩来。 许敬宗趴在床上，享受着美女的按摩，正舒服惬意呢，就听到了敲门声，良久他才抬头道：“进来。” 前来通报的女侍者似乎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尽管室内有一个半 裸的男子，她也没有丝毫扭捏，走到近前道：“先生，外面有位高先生要见你。” “什么高先生？” “周王。” 那侍女的话刚落，许敬宗蹭一下支起半个身子，接着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缓缓的又重新躺好，示意继续按摩，他心里却恶趣味的想：“这山庄的规矩可是他定的，我看他守不守，如果不守立马去找王元宝退钱，他许大人的钱可没那么好赚，如果他带头守规矩，那这里以后确实是个好地方。” 又过了一会儿，许敬宗见高不二居然没冲过来，脸色微变，这么件小事他都这么执着，这周王对规矩的坚守超过了自己所认识的任何人啊，这是个可怕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很难捉摸。 他让两个侍女退下，匆匆起身穿好衣服，亲自出门迎接高不二。在外面等了良久的高不二也不着急，还不时的与来往人员打招呼，直到看到许敬宗朝着边走来，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听人说你这货转了不久，就急火火的开了房，我来看看谁家女子被你嚯嚯呢。” 闻言，许敬宗心中对他的敬畏瞬间消失，这个猥琐男。许敬宗气呼呼的侧过身子，让他自己去瞧。 高不二当然不会客气，谁知道在屋内转了一圈，他甚至夸张的连室外也找了一圈，居然没发现有其他人，但是女人身上的味道高不二很确定，他闻到了。 逮着许敬宗好一顿审问，才弄明白，原来这货刚才在按摩，想象中的场景没出现，高不二也没了在陪许敬宗的兴致，于是又在山庄里面逛荡许久，太阳西沉时来到客服中心，王元宝向他汇报，今天居然有四万七千两白银的收入，两人很是高兴的一人端了一杯酒祝贺。 酒还没喝完呢，就有侍女匆匆而来，说是王妃有请，让高不二过去，高不二问清楚了公输诗玥已经离开，才快速朝着别墅而来。 院子里三女正坐在草坪上，围着一方矮几说话。 “夫君怎么还不来，饭菜都要凉了。”这是苏小小的声音。 “做贼心虚呗，还不知道在哪里回味呢。”萧玉梅埋汰高不二从来不放过机会。 站在影壁后面的高不二撇撇嘴，转身出来道：“你这是想让为夫家法伺候啊，谁做贼了，人家是光明正大好不好。” 萧玉梅给他抛一个媚眼娇声道：“家法就家法，看谁明天下不了床。” “吆喝，这么嚣张的？”说着高不二已经在苏小小、萧玉梅两人中间坐下。 “不心虚你跑什么，害得我们仨解释了好一阵子，公输妹子说了，这一辈子非你不嫁。” 正在喝水的高不二听闻此言，好悬没被呛过气去，水还洒了一身，苏小小连忙帮他抖掉衣服上的水。 独孤冰兰笑道：“萧姐姐给你开玩笑呢，公输姑娘就没在意这些。” 高不二跑到独孤冰兰那里，抱着她求安慰，还挑衅的看着萧玉梅，奈何人家就不看他，白瞎了这表情。夫妻几人说说笑笑，一晚上自然是其乐无边不提。 第一百四十三章 报告大人！有海盗 一路北上的船队，一路比较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大风大浪，闲的无聊的水手们，不上岗的都已经开始结绳钓鱼了，有胆大的甚至用钓到的鱼，逗弄尾随而来的鲨鱼。 由于顺风顺水，半个月后，船队顺利穿过北海，进入倭国和高句丽之间的海峡。 李法源作为船队的老大，这个时候也比较闲，因为是第一次远航，他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做的，绘制海图的事情都有太学生和清北学院的人去完成，风平浪静的，他除了每天检查一下储备的饮用水和食物外，就乐意坐在驾驶室听鲁九同讲述海上的故事。 鲁九同自小就喜欢海洋，经常跟着大人出海，所以知道的趣事也多，他一边不时的修正航向，一边给李法源讲，讲到后来李法源居然还拿来纸笔进行记录，说是等回来准备写一本奇闻异事录。这更激起了鲁九同讲故事的兴致。 昨天讲到海豚救遭海难的人的故事了，鲁九同今天准备给他讲述海龙王的故事。 鲁九同将航向标定好，就看到李法源已经正襟危坐准备记录了，鲁九同笑道：“关于海龙王的故事，我自小就听人说过。” “传说在这波涛汹涌的海浪下面，深水区，乌黑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再往下万丈，有一座金碧辉煌的龙宫，里面住着一个兴云吐雾的海龙王，统治者一方海域，凡是过往船只，都要事先向他进献礼物，不然就要兴风作浪，让人船毁人亡。” “这应该是假的吧，这世上就没有龙啊。”李法源问。 鲁九同呵呵笑道：“这就是个传说，至于说有没有不好确定，但是四五丈长的蟒蛇我是真见过，就在是上次在吕宋岛上，我滴乖乖，身子像桶一样，静时候像老树，人难以发觉，等人靠近突然发难，为此上一次我们损失四五个好手。” “这是陆地上啊，海洋里应该也没有吧。” “海洋里更恐怖，因为大海深邃辽阔，里面的怪兽体型大，真的能兴风起浪，这一路走来，鲸鱼您也看到不少，您应该相信吧。” 李法源回想这一路上看到的鲸鱼土气壮观场景，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鲁九同见他认可，继续道：“其实海里也有海蛇，长的比陆地上的还要长得多，我们经常出海，还在深水里见过数十米长的白色的不知名的怪物，一闪即没，没人清楚具体是什么。” 鲁九同见李法源又开始做记录了继续道：“前些年的时候，庄子附近有一户渔民出海，说是遇到了海龙王。” “吧嗒——”李法源的笔掉在了桌子上，太吃惊了。 鲁九同以为他不信，急道：“这是真事，亲眼目睹的人不少，因为他家的渔船上还沾着一根龙须。” 这越说越离谱了，李法源重新换一张纸，让他详细说说。 “五六年前吧，夏天，一户姓张的渔民，父子三人去深海打鱼，结果遇到了飓风，那海龙王就是乘着飓风出现的，据说头圆圆的像一座小山，眼睛比锅盖还大，嘴巴下面长满了胡须，一条胡须有十多丈长，根据船上带回来的半截胡须推断，至少有四五百年的老树那么粗。” 原本李法源是不太相信鬼神论的，但是看这鲁九同说的有具体时间、具体地点、具体人名，不由得也相信了两分，毕竟这种怪物他也真没见过。 写好一段，让鲁九同继续讲。 “根据那姓张的渔夫讲，当时他们的渔船正在抵抗风暴，突然被海龙王的胡须卷了起来，船上有二十多个船员，十多个都进了海龙王的腹，听说那海龙王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稳如泰山，大嘴巴一张，海水直接就灌了进去，若不是他们用鱼叉猛刺，刺伤了海龙王，怕是他们都要葬身其口。” “后来呢，海龙王受伤肯定大怒啊。” “谁说不是啊，受伤的海龙王凶性大发，将他们的渔船猛地摔在了水面上，若不是他们的渔船大，怕是会直接被拖进深海里。后来，不知道什么生物在攻击海龙王，才让他们躲过一劫。” 两人一个正说得来劲，一个正记得痛快，突然一声报告，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报告大人，有海盗！” 第一百四十四章 积累海战经验 听闻军士来报，李法源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海盗啊，这些天没少听鲁九同与海盗的热血战事，一直在梦想着啥时候能遇到他们，好让自己能一显身手，这下真的来了，他怎能不激动。 抄起身边的大刀，边朝外走边道：“海盗有几百人？” “几百人？”军士有些没明白。 李法源瞥一眼军士，紧了紧握刀柄的手道：“难道有上千人不成？” 这时候军士才反应过来，回道：“大人，海盗没有那么多，就是二十来艘不大的渔船，一条船上也就十来人，总共不会超过二百人。” “这么少？”说着也不等那军士回话，因为李法源已经趴在船帮往下面看了。 只见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正有二十来艘渔船，船上站着许多拿棍棒、弓箭、刀枪的壮汉，还有不少半大孩子。 “这是什么情况，海盗就这个样，这么不开眼么？这不是蜉蝣撼树么。”听了李法源的话，其他军卒也是哄笑，这海盗怎么比虎啸山林的贼寇还傻。 这时候一个经验丰富的水手提醒道：“大人，我们万不可轻视他们，别看他们的船小，但是胜在灵活，他们一般打劫往来商船，就是靠帮，再用飞爪和一头带钩的梯子登船，登船后他们就砍断被劫船只的帆，然后再慢慢等着大队人马赶来。” “这么说他们后面还有更多的船队？” “是的，而且我们最好也不要让他们靠近我们，因为他们也贯会用放火之物，如果他们觉得登船无望，就会放火烧船，到时候就麻烦了。” 听他这么说，李法源面色微变，立马高声传令：“非战斗人员立即进入船舱，打旗语，只要海盗进入火炮射程就开炮，快速将这小股海盗消灭掉，准备迎战大队海盗。” 船上的所有人立马闻声而动，炮手很快就调整好了炮口，只等海盗近前。 远处的海盗不知道这是三艘标准的军舰，武器系数满配，只当是三艘豪华的商船，他们一边快速靠近，一边为即将到手的财富感到兴奋。当看到三艘大船上人员来回跑动时候，以为船上的人已经恐惧了，众海盗更是嚎叫连连。 为了快速围歼这股海盗，李法源让两艘安装火炮的战船迎着海盗围了过去，两艘战船一左一右，到达预定位置，两艘战舰调整方向，顺时针来回朝着那二十来艘海盗船开炮。 海盗哪见过这阵仗，当身边同伴的坐船被一个拖着长长尾烟的黑色圆球砸中，之后发生大爆炸碎掉之后，他们就彻底傻眼了，隆隆的爆炸声，让他们以为是晴空霹雳。 海盗立马大乱，用手中奇形怪状的弓箭纷纷攻击敌船，奈何射程有限，冒着长长火苗的火箭，距离大唐战船还有很远就落进了海里。 站在清北学院船上的李法源，不时的评价两艘战船的攻击动作，虽然船上的将士上传前都接受了火炮射击训练，临行前又在大海上进行了特训，但是真正到了海战上，还存在准头不够，许多炮弹都打偏了。 再有就是两条船上火炮炮位太多了，有碍装填速度，李法源已经决定，等将这一股海盗消灭就将那两条船上的火炮分配给清北学院这艘船上一些，弹药到不用担心不够，因为清北学院这艘船上也携带了足够的火药和炮弹，本来是打算给另外两艘船做补给用的。 把两艘船上的火炮均分给三艘船，这样遇到大规模海盗来袭时候，不但可以增加移动开炮点位，还能提高火炮轮射速度。 李法源出身武将世家，说干就干的性格铸就了他行事雷厉风行的风格，海盗一消灭完，他就指挥两艘战船一艘卸火炮一艘警戒，这样轮流进行，很快就完成了布置。 清北学院的学生有一些直接就是火炮的设计者，这次跟着出来也是为了总结火炮海战的不足，以便有针对性的改进，造出适合海战的火炮。所以他们就是最好的教官，边航行边指导船员熟悉火炮。 三艘战船在在海面上巡视一番，并未发现有落水幸存的，因为在密集炮弹的轰炸下，海盗的船都化作了木屑。 刚才参战的一个校尉来到李法源身边，叹道：“这海战和陆地上就是不一样啊，大船的优势十分明显，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战船，灵活机动能力，并不比海盗那些渔船小多少，属下敢断言，遇到大股海盗，我们一边开炮一边冲击海盗船队，绝对毫无问题。” 李法源刚才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因为海面上足够大，自己的战船扯满帆比海盗船快数倍，因此尽管船大转弯半径大，但是在辽阔的海面上，这些都不是问题，高速的冲击，海盗绝对难以靠近战船，这样想着，他又对即将出现的大队海盗充满了期待。 因为刚才的一战，让他对海盗的武器配置有了一定预估，他准备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检验他所想的战法，这也是远航的一项课业，积累海战经验，远航即练兵。此次同行的军卒就是大唐海军的种子，未来大唐要建立纵横大海的强军，就靠他们了，这是临行前皇帝陛下的话。 第一百四十五章 碾压 在没有导航的大唐，想要在海面上找一大波海盗，那也无异于 大海捞针。但是海盗就不一样了，他们有固定的居所，也有成熟的联络方式，所以时长能在他们所熟知的海域，显现神出鬼没的攻击自由。 李法源指挥着三艘战船，先是朝着之前消灭那小股海盗来的方向寻找了一阵，没有找到大队海盗的影子，接着又几次换方向还是没找到。 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这就得说说海盗的诡异行事风格了。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所以为了避免失手打劫到不该打劫的船，比如战船或者配备了武士的大型商船，反被被打劫对象抄了老家的情况，所以他们一般出海后都会多次变换航向，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或者对这片海域不熟，实在是不好找。 当然，如果这片海域的海盗想找你，那是不要太容易，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海盗也不傻，他们能选择一片海域作为他们的狩猎场，那他们对这片海域摸拢的会非常熟悉，他们经常会等候在几个必经之路的关键点上。 正当连日寻找海盗不见踪影的李法源正在泄气，指挥船队标定好航向继续北上的时候，第三天清晨，船队的瞭望员突然吹响了报警的号角，在朝阳初升的地方密密麻麻出现了一百多艘大小不一的海盗船，不用说，这就是李法源苦寻的海盗主力人马了。 海盗大部分是倭国人，因为此时的倭国还是幕府混战时期，忍受不了战争之苦或者无法生存的浪人，聚集在一起，就成了海盗，当然这背后也不乏有幕府的影子，还有少许是高句丽人，也有前隋的流民，反正是五花八门。 李法源命令当即命令三艘战船间隔十丈，品字形，箭矢一般全速凿穿敌阵，之后再迂回反复，距离远就用火炮，距离近就射弩箭。火炮和弩箭专挑海盗密集的地方攒射。 但是海盗的大队人马与之前的一小撮不同，他们的船队中也有五六艘用大型渔船改装的，看到李法源三艘船快速冲过来，于是主动放弃大船，横在他们冲来的航道上，准备以此迟滞李法源的船速，以便于进行靠帮登船。 结果让海盗大跌眼睛，高不二带来的是后世经过几个世纪检验下，最合理的帆船结构，灵活性那是前所未有的。 当海盗们眼巴巴的看着快速冲来的船灵活的避过他们设置的障碍，想象中木屑翻飞的场景并未发生时，都不由自主的长大了嘴巴，但是李法源可没给海盗留太多的思考时间，在震天响的爆炸声和同伴的痛呼声，海盗立马乱了起来。 首先，仅有的大船被李法源射了火箭，大火滔天的燃烧着，其他渔船因为体型较小，在三艘大船的高速冲击下被掀翻不少，落进大海的海盗又挣扎着想爬上同伙的船，结果海盗船又被自己人掀翻了许多。 当然，海盗中也不乏好手，李法源带领三艘船虽然仗着船身高、速度快，像切豆腐一般快速切开了海盗的船队，但是己方的船身和甲板上也被海盗的火箭射中不少地方，虽然及时扑灭了，但是火烧的痕迹也清晰可见，不过对船体的破坏几乎可以忽略。 有眼明手快的海盗，将手中飞爪都甩上了甲板，挂在了船舷上，但是却来不及攀爬，在船的高速带动下，绳子似泥鳅一样快速的从手中滑脱了，被绳索磨得满掌是血的海盗，跳着脚嗷嗷大叫。 看到海盗船阵已乱，李法源又给其他两艘船打旗语，三艘船不再冲击海盗阵盘，两艘绕着圈用火炮、弩箭不断攻击海盗，另一艘船在外围压阵，专门清缴逃窜的海盗，不过逃跑的时候，海盗的小船就发挥了优势，只要能摆脱追击，海盗船很快就能隐匿在海浪之中。 等到海面上再也看不到一艘完整的海盗船，李法源才下令开始打扫战场，别说，趴在浮木上飘着的海盗还真不少，祈求的看着在身边往来巡弋的大船，期望得到搭救。 李法源让人朝着海面大喊：“你们可愿意投降。” 海盗中懂得唐话的海盗立马大吼着，高高举起一只手，表示原意投降，李法源又让会说唐话的海盗把自己的意思说给其他海盗，其他海盗也纷纷表示原意投降。 但是海面上飘着一二百人，按照高不二制定的规矩，李法源是不可能让这么多海盗上船的，于是他心生一计道：“我需要知道你们的老巢在哪，不愿意带我去的举手。” 海面上一片平静，举手的不到二十人，李法源让人将举手的先拉上了船，水里的海盗还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登船的海盗头颅被抛下大海呢，结果事与愿违，他们泡在水里眼巴巴的看着三艘大船快速消失在视线。 隐约看到从船上抛下来十来个人，被抛下来的都是做海盗一年以上的，这些人做惯了空手买卖，尝到了甜头，放了只怕会是祸害。留下来的李法源也没多问，等路过一个荒岛，便将他们丢在了岛上，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活着的机会，至于结果如何，从做海盗那天起，他们就该想象的到。 之所以如此做，并不是说李法源妇人之仁，而是出于军人的骄傲，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第一百四十六章 繁荣的扬州 充分融入现代化休闲度假娱乐中心理念的瘦西湖山庄，已经开业，生意大火。再加上扬州特殊的地理位置，不少南来北往的客人来到扬州，首选歇息之地便是度假山庄，因为住上一晚，泡个热水澡、按个摩，很能解除奔波之苦。 随着瘦西湖度假山庄的大火，带动的是瘦西湖建设的全面提速。 因为红薯经过几年的普及，几乎种遍了大唐，连年的丰收让大唐人口呈现爆发式增长，很快就超过了隋朝人口最多的时候。 大运河作为勾连南北的主要交通要道，而扬州又处于京杭大运河的重要节点上，是当时主要的交通枢纽，四通八达的地理位置，使得扬州汇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因此扬州的商业活动十分发达，成为大唐商人经商的必去之地，很多商人因为商业活动的频繁而久住扬州。 随着高不二吕宋远航和海商的努力，海上丝绸之路已见雏形，海上贸易的兴起，扬州城独有的商业优势和优越的地理位置，吸引不少外国商人前来定居。为此，经朝廷批准，扬州不得不实行双城制。 官府将扬州城分成了唐子城和唐罗城两个城市，唐子城是当时扬州的政治中心，主要的政府机构都分布在唐子城；而唐罗城则是当时的经济中心，位于唐子城之下，这里居住者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这样就将扬州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完全分开，便于城市管理。 随着人口的增多，扬州城不得不一连五次进行扩建，最长的一条大街都有十五里那么长，可见此时的扬州是多么繁荣，走在杭州的大街上，随处可见黄头发蓝眼睛和一身黑的外国人。扬州，俨然有了后世国际化大都市的派头，成为了唐朝商业性的国际化大都会。 商业的繁荣，自然会带来各行各业的大发展，尤其是餐饮业和娱乐业更是如此。扬州的酒肆、食楼基本上遍布大街小巷，不管是唐子城还是唐罗城，有人的地方你就一定能够找到酒肆、食楼，而且不少还是外国商人经营的。饮食文化的融合，带动了扬州饮食文化的极大丰富和发展。 为了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在高不二的提议下，扬州城取消了宵禁，从周王府开始，形成的十里商业长街，可以通宵达旦的畅饮，夜市文化随之兴起。如今运河两岸彩船画舫，才子佳人流连忘返。 “天下三分明月夜 , 二分无赖是扬州” 这一句诗词，十分传神的描绘了此时扬州城的夜市夜景以及灯红酒绿的饮食场景。 随着贸易的日益频繁，特别是大宗货物的交易越来越多，高不二从中发现了用金银交易的弊端，那就是沉重，不方便携带。 经过酝酿，这天高不二找来了已经升任清北学院经济学院院长的王元宝，这厮如今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赚的钱越来越多，反而对经商的兴趣少了，对当教师的兴趣越来越大。这经济学院就是在他的强烈建议下成立的，他立志要为大唐培养出跨国贸易的豪商。 期初高不二不知道他嘴里的豪商是什么，经过他好一通解释，高不二总算明白了，这厮现在是生意太大缺少合用的人手，准备借助学院之力，培养合格的掌柜人才，好为他打理国外的生意，这不就是后世跨国公司的做派么。为此他还请了二十多位外国人，教授学生外国语言。高不二无话可说，对王元宝佩服的无底头地，真是有需求就有创造啊。 王元宝站在高不二面前，身上商贾气息正在消减，温文尔雅的儒者风范日深见长。对着高不二施一礼：“不知院长大人叫属下来有何吩咐。” 高不二笑道：“亏你还是经济学院院长，难道就没从扬州繁荣的商业中发现经济上的新学问吗？” 闻言，王元宝眼睛一亮，立即向他虚心求教，他发现，有时候高不二对商机的把握远远超过他，例如瘦西湖度假山庄、开发瘦西湖等等，如果不是身份的限制，他相信高不二一定会成为大唐首富，富可敌国。不过高不二现在也是大唐少有的巨富了。 高不二指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才继续道：“我这些天在城中的大小商号和码头不断走访，发现现在的交易都是真金白银的买卖，黄金白银虽好但是不便于携带不是，你作为大唐经济界的权威，就没想过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吗？” “怎么解决？自古以来不都是如此么？” “你看看你，当老师只吃老本了，要多思考、多创新。” “愿闻您高见。” “我们可以发明出一种信用品证，来代替真金白银的交易，就类似于你们搞的借贷欠条一样的东西，这样既方便携带又适合快速流通。我们建立专门的店铺，专营此类业务，从中收取一定的费用，同时也可以办理一些抵押贷款，收点利息，这样左右都能挣钱。”高不二说的其实就是后世的银行功能。 王元宝琢磨高不二的话，越琢磨越觉得这是个天才的主意。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李二要去扬州 高兴归高兴，但是王元宝发现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人们相信你。 高不二道：“这好办，拉皇家入伙，用皇家的金字招牌作保，这样也能够快速推广这项业务，一旦在全国铺散开来，不开玩笑，绝对能让你我和陛下挣得盆满钵满。” 王元宝兴奋地搓手点头，和皇家合伙做生意啊，这生意做得，两人又花费了半个月商议了具体细节，王元宝立马着手去准备，高不二则是给李二上了成立柜坊的奏章，特意让皇帝成立金融司，专门打理柜坊事宜。 高不二相信李二会答应的，因为巨大的收益可以让他实现圣人都期待的景象，永不加赋而国用足。 在长安的李二接到高不二奏章，激动的无以加复。圣人办不到的事情，在自己面前即将变为现实，换做哪个帝王会不激动？ 但是他是一个武皇帝，对搞经济建设虽然也不是小白，但是要说精通，那还远远不达标，这还得找来他的左膀右臂房玄龄和杜如晦来商议。 在等两位宰相的过程中，李二一会儿坐在龙案前仔细阅读高不二的奏章，一会儿又激动的在大殿内来回走动，双手不自然的隔空抓握。如此反反复复。 从外而入的长孙皇后见他如此，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丈夫遇到了天大的事情，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天大好事。 “二郎因何事坐卧不安呢？”长孙温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李二的思绪。 李二见到长孙，快步走过来，一把揽她入怀并在她的朱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激动道：“观音婢，你知道吗？真马上就能够做到永不加赋而国用足了。” 听他说的激动，长孙也跟着激动起来：“当真？这可是圣人都期待的功绩啊，臣妾为陛下贺。” 李二得意的声音震的房顶都在发抖，等他稍稍平静，长孙又小心道：“陛下，虽然这事情听着诱人，但是我们还是应该深入考虑才是啊，别被佞人忽悠了去。” “哈哈，这个你放心，如果这是情是其他人说出来的，朕绝对会将其捉起来打板子，但是你不知道吧，这事是皇叔上奏折说的，而且还详细说明了具体情况，所以，由不得朕不激动，和皇叔一起这么久，你可曾见过皇叔有事情不怠的时候吗？” 长孙一听是高不二说的，心中已是相信，为什么他知道李二说的是高不二呢？因为自从李二登基以后，时刻以皇叔称之的唯有高不二一人而已。 长孙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回李二道：“妾身还真不记得皇叔有过失误的时候。” “是吧，所以朕才会如此失态，哈哈哈——” 如今的唐帝国虽然不似成立之初那么拮据了，但是她们夫妻俩人也是节俭的人，毕竟国朝开支的地方多，而今也就能做到收支平衡而已，如果真的再有另外一项支柱收入，那再好也没有了。 长孙欢喜的给李二盛了一碗亲手熬制的银耳莲子羹，这是长孙的拿手绝活，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一碗羹还没喝完，就听外面黄门禀告：“陛下，房相、杜相求见。” 李二一口喝完碗中的银耳莲子羹，长孙收拾一下退下，李二这才让房度、杜二人进来。二人见礼后李二赐座，并将高不二的奏折交给他们两人细看。 看了一会儿，连这两位素以老成谋国的宰相也是激动不已，同样的理由，这是高不二提出来的，高不二陶朱公的本事自隋唐以来，那是有目共睹啊，如果成立柜坊所得收入，真的能够达到全国赋税的七八成，那是如何的了不得啊，永不加赋则国用足，自幼熟读圣贤书的他们无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艰辛。 激动过后，房玄龄道：“陛下，此事既然是皇叔提出来的，奏折上说的也详细，但是微臣认为还是应当当面向皇叔请示清楚较为妥当，正如皇叔所说，巨大的收益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杜如晦也道：“房相所言甚是，依照皇叔的意思，朝廷占柜坊收益的九成，让朝廷派人管理是最妥当的，但是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新事物，搞不好会动摇国本的，因此臣建议可以成立金融司，皇叔提的建议朝廷也可以都接受，但是最初的几年这金融司必须以皇叔为主，等平顺下来之后，再由朝廷接手。” “两位爱卿所言甚是，但是皇叔为我大唐已经操劳多年，如今又有如此良策，还要让他操劳，朕实在过意不去。” “陛下，皇叔是大唐的皇叔，深受国民爱戴，同时皇叔也确实是心系天下之人，为天下鞠躬尽瘁而无悔，想来皇叔也更愿意看到一个繁荣昌盛的大唐才是。” “既如此，国中目前也没有什么战事、灾祸，那朕就和杜卿亲自去扬州一趟，当面向皇叔询问清楚，另外也看一看我大唐第二大的赋税之城扬州，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期间京城的事就有劳房卿了，让魏王李泰协助你。” 房玄龄、杜如晦二人领命退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故人到访 李二下扬州的消息传来，顾赐急里火燎的来到周王府求见高不二，守将通报后，萧玉梅接见了他。 为什么顾赐来周王府要求见呢，因为这是朝廷的规矩，高不二的周王府可是以前皇帝的行宫，在阶级森严的古代，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尽管在清北学院可以随便点，但是你来王府，就是得按规矩来。 “顾刺史急着找王爷所为何事？” “回禀王妃，下官刚才接到朝廷公文，说是皇帝陛下将于三个月后驾临扬州，下官是来请示王爷接驾事宜的。” 为什么李二要三个月后才能到扬州呢，因为在古代帝王出行是一件大事，离开京畿之地三十里就要昭告天下，行卤薄，出依仗，扬州距离长安何止三十里？因此，皇帝出行的明诏一发，各地官员纷纷上书，请求皇帝到自己这里看看。要知道，在古代，地方官想要见皇帝，那是比登天还难的，更别说老百姓了。 李二也不能厚此薄彼，都是自己的臣民，少不得一路走来，都要看看。当然皇帝的行程那是最高机密的，路线中书省制定皇帝审查通过后，该知道的自然会通知你。这么一耽搁下来，三个月后才能到扬州。 萧玉梅听到顾赐的话，笑道：“早上府里也接到了朝廷的邸报，王爷说还有三个月时间呢，时间足够。他一早就去了学院，你去那里找吧。” 顾赐从周王府出来，直奔学院。本来他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去学院，但是要在学院碰到高不二现在得凭运气，因为他很忙，不会一直待在学院。 顾赐这边刚走，又有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了周王府前，马车外面粉红色丝绸装饰，车窗帘则是用白色薄纱，远看犹如雾里看花，煞是好看。 一个身着粉纱的丫鬟扶着一个一身雪白、头戴白纱圆帽的妙龄女子走了下来，盈盈莲步来到近前，朝着守将一礼，声如鹅黄一般轻柔道：“烦请将军给苏王妃通报一声，就说金陵故人君念奴求见。”没办法，尽管君念奴与苏小小两人情同姐妹，但是在这深似海的王府，还是得等。 “怎么今天来的都是不用预约的主。”那守将心里暗道，毕竟周王府不同于普通王府，替朝廷掌管着长江以南广大地区，事务繁杂，相求见王爷的官员也多，就连南下北上任职、出京的钦差路过扬州都要来王府拜见，人一多高不二就发明了预约制度。 当然，特来汇报事务、钦差等官员，高不二还是要求不必预约，随来随报，毕竟正事是第一位的。 由于周王府的守卫都是玄甲军将士，所以素质还是很高的，守将尽管心里叽咕，但是还是有礼道：“请稍等。” 顾赐来到学院，果然没碰到高不二，拉着匆匆而过的学生问不到结果，便来到一向门庭若市的许敬宗办公室，拦住一个想要走近办公室的老师，让他等一下。许敬宗看顾赐在门口，就请他进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书院？学院已经收到陛下要来视察的通知了，正在做各种准备，你看我这都乱成一锅粥了，周王又做了甩手掌柜，你来的真是时候，来来来，快帮忙。” 顾赐推开许敬宗拉扯的手，不满道：“你看看我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是没事做的样子吗？合州的官员都在衙门里等着我呢。” 说到这，他一指门口的人群，继续道：“学院有这么多先生、学生帮衬你，别不知足。” 许敬宗看着顾赐汗涔涔的鬓角，再看看自己，觉得他说的也挺对，笑呵呵问：“那你不去忙，跑这里所为何事？” “找王爷啊，这里他最大，接驾的事情还得听王爷示下。我去了王府没找到，王妃说在学院，没找到，所以就来找你问问。” “哦，陪着公输博士去西郊田里了，说是拖拉机研发一直找不到灵感，去实地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怎样才能最合理的让蒸汽机带着犁犁地。”许敬宗看顾赐也真的没时间帮忙，便打算送客继续忙他的事情。 顾赐也没时间耽搁，得到了准信，朝已经开始忙碌的许敬宗拱一下手，快步离开。 王府中的苏小小听说君念奴来了，一边让人带君念奴进来，一边也是立马快步迎了出来。 高不二发明的期刊到现在还持续发布着，上面是一些朝廷的政令，还有一些新学的研究进展及公开讨论区，当然，支持期刊一直持续发行的，是期刊上的广告商。 广告五花八门，谁家的猪仔要卖了，哪家布行来了一批新货了，那个地方有房屋出租了等等，这其中最吸引眼球的，那当然还是花边新闻。所以以君念奴金陵名妓的牌头，受关注的当然就更多了，有好事的居然还画了人物相貌图，说明上再配以爱好简介，因此知道她的人就多了。 再说扬州距离金陵本来也近，因此在君念奴等待的功夫，有许多人已经通过君念奴的丫鬟，识出了她的身份，消息传开，很快王府百步之外聚集了许多人，都是为一睹佳人风采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农活初体验 前来迎接君念奴的是苏小小的贴身丫鬟月儿，如今在王府，月儿也是姑姑级别的丫鬟了。 月儿来到府前，一把挽住君念奴请她入府，还不忘甜甜道：“许久不见，君姐姐可想死我啦，我家小姐也时常念叨您呢。” “月儿姐姐真是言不走心啊，金陵到扬州才多少距离，怎么也不见你来玩呢。听说你这几年洛阳、长安的跑呢，羡慕人。”接话的是君念奴的丫鬟银铃。 月儿娇嗔道：“才没有呢，我那也是跟着王爷和小姐瞎忙活。” “真是不敢想哦，才见高公子的时候他还是个娃娃，还要跟着苏小姐混日子，这才几年不见，已经是大唐第二人，让人高不可攀呢。”银铃羡慕道。 “谁说不是啊，那时候我俩还总拌嘴，年纪小小的是个口花花，我还担心他对小姐图谋不轨呢。”月儿笑道。 “姐姐！——”苏小小快步而来，看到君念奴远远的呼唤一声。 君念奴看到苏小小，也是紧走两步，两姐妹抱在一起互诉相思之情。 顾赐从学院出来，带着随从在城郊找到高不二，高不二正在和公输诗玥两人粗布打扮的蹲在地头看农夫劳作。 农夫看这两个年轻人盯着自己犁地也有一会儿了，趁着歇息的时候问：“两位小郎是谁家的孩子，现在正是农忙之时，何故不回家帮衬着，在这里空耗个什么，老汉有什么可看的。” 高不二朝着老汉施了一礼，笑道：“打扰老伯了，我俩正在为一件新农具烦恼，因为不得诀窍，所以才想在田间走走看看。” “原来还是两个书生，老汉眼拙没看出来呢，这个看不会，不若上手，干上半日就什么就清楚了。” “小子也这么认为，但是就是不知道身边这位仁兄行不行。”高不二坏笑的看着女伴男装的公输诗玥。 公输诗玥轻哼一声，走到地里拉住更牛的缰绳，让后盯着高不二。 “你瞪着我干嘛？” “你不说要上手吗，过来扶犁啊。” 高不二在征求了老汉的同意后，边上来扶犁。谁知道在一边看着老汉耕地轻松，自己上手却是处处别扭。 刚才温顺的老黄牛，一会儿走一会儿停，任公输诗玥怎么拉它就是不好好干，一会儿啃两口地理的草，一会儿又站着撒尿，累的粉面微红、娇 喘连连。 高不二也好不到哪去，他以为只要老牛走，犁扶着就会走，谁知道犁一会儿东邪一会儿西歪，要不就是深一下浅一下，浅的话老牛就跑得快，深的话老牛就撂挑子不走了。 忙活啦好一会儿，连一陇地的三分之一还没弄好，犁过的地方也是一个深坑一个浅窑。看的地头歇息的老汉捋着胡须呵呵直笑。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顾赐看到，他也是呵呵直乐。 高不二将犁交给过来的老汉儿子，公输诗玥手里的缰绳也交给那老汉，老汉笑道：“别看老汉干的轻松，小郎君要学好扶犁，没有两个春秋也是不成的，这犁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深了老牛拉不动，浅了又不利于庄稼扎根。” 高不二连连点头表示受教，虽然它来自后世，但是牛拉犁他还真没见过，就是拖拉机拉着犁满地跑的场景，他也是坐在车里在路边看过，从来没上过手，所以当公输诗玥问他蒸汽机的犁要造多大的时候，他也无语。 看着公输诗玥还在那弓着身喘气，高不二走到她身边，给她轻轻捋这背。 “大叔，根据您的经验，这地要犁多深才能有利于庄稼生长呢？” 犁和老牛在老汉和他儿子手里又变得非常温顺，很和谐的将地面翻起。老汉便忙活边道：“据老汉的经验二十公分上下最好，但是如今这老牛年龄大了，体力跟不上，没法只能犁的浅了，不然怕这老牛撑不下来一个忙季。 高不二拜谢：“小子受教了。” “不知两位小哥在研究什么新农具呢？” “一种不用牛拉就可以劳作的。” “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老汉真想看看呢。”老汉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想：“真有这种农具就太好了。” 高不二见老汉不信，也不做过多解释，问公输诗玥：“你还试试不了？” 公输诗玥摇摇头，让高不二扶她坐下，高不二好奇的问顾赐：“顾大忙人怎么有空，来这田间地头啊，不会是巧遇吧。” “下官哪有您这闲情雅致啊，下官是专程来请示您接驾事宜的。” “圣旨上不是说了，让一切从简么，你就安排上几桌好饭不就完了。” “这么做，您肯定没事，下官的脑袋估计过不了当晚就得被砍下。” 高不二一想也对，这可是万恶的古代，皇帝就是天，敢这么弄，高不二绝对不怀疑顾赐说的可能性。 第一百五十章 关于接驾问题 等公输诗玥歇息好了，几人往回走。 路上高不二问顾赐：“这个我也没什么经验，你说说你们以前怎么弄的。” “我也没遇到过这种好事，不过，按照规矩至少要黄沙铺路、净水洒街，十里之地要张灯结彩，但是而今扬州城的主要大路要么是水泥路，要么是青石板路，不适合铺黄沙，铺了反而不利于车马行走。” “如今扬州国内外贸易也比较频繁，净街也不太好，要不这样，到时候主大街就别让人摆摊了，临街的门面呢正常营业，地上打扫干净，洒水降尘，最好家家户户提前两三天把门前的路面，都用水冲刷一遍，等陛下的车架行过时候一起寇个头，你看如何？”高不二提建议。 “那张灯结彩呢？” “灯笼逢年过节家家都会悬挂，有的挂上也行，结彩我上次在京城见过，都是很好的纱布或丝绸，挂到门头上老浪费了，还是免了吧，有这钱多买点粮食啦。” 顾赐一听高不二真能省钱，不过也乐得同意啊，扬州虽然富足，税收也客观，但是大部分都上交国库了，经费比一般的上州宽裕不了多少，全赖人口多，搞点基建，弄几个钱，不然政府机构估计都运行不顺畅，能不花的钱，顾赐这个当家人当然也觉得不花最好。 之所以他会如此想，最主要的还是李二这个皇帝比较节俭，弄得太差，有藐视皇权的嫌疑，弄得太好，有可能会因为铺张浪费受到皇帝的训斥，顾赐想来想去还是得让高不二拿主意，轻了重了都好说。 “那皇帝的行宫该如何安排呢？” “我说顾抠门啊，你说了半天这才是你最担心的吧。” “王爷明鉴。” “现在重新修建一座行宫，那肯定来不及了，周王府不是有许多房子空着么，等我回去让媳妇儿收拾出来，到时候你派人接手护卫，人手不够的话就去王府请了令牌自己去军营调。凑合着用用应该没问题，毕竟偌大的园子，我也就了用了不到四分之一，做行宫还是没问题得。” 顾赐当然说好，因为现在开始修行宫实在来不及，及时修好，各种漆料的味道浓厚，也不适宜住人，万一再熏出个好歹，他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过了一会儿，高不二看顾赐还是带着随从，跟着骑着水牛的他和公输诗玥，奇怪道：“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不去忙你的，我和诗玥还要在田间走走，没事你去忙吧，一大群人跟着多不方便。”水牛的稳当是高不二一直念念不忘的，至于说速度慢点，那就慢点好了，没啥事情是需要他赶时间的。 顾赐嘿嘿一笑：“这住行都解决了，还有一个就是吃呢？对了王爷，陛下在扬州驻跸几天啊？” “这个问题你问我？我哪知道，给你的圣旨里没有说吗？” “没有啊。” “应该不会超过半月吧，毕竟皇帝挺忙的。” “好的，那这期间陛下的饭食该怎么安排啊。” “我擦，你要不要请示这么仔细啊？” “要的，要的，毕竟这扬州只有王爷您与陛下共进过御膳，您的提议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参考，这样才能把接驾的事情尽可能作完美，不至有疏漏。” 高不二一想他说的也对，道：“你这样，扬州当地的特色菜大师傅你找四五个，再把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酒楼大师傅找来两个，中外结合一下，不要求多少菜品，花样多一点，人嘛一顿能吃多少东西？尝个鲜而已，尤其是清炖河豚不能少。” “别的下官都同意，就是这清炖河豚还是算了吧，就像在街头上老听说有人因为食了河豚出事的，下官从来不吃，又怎么敢进献给陛下。” 说到这就不得不说扬州吃河豚的习惯，因为实在是少有的美味，让人吃一遍就想吃第二遍，但是受限于现在的烹饪技术，多有吃河豚葬命的事情发生。当然，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在后世吃河豚葬命的事情也不少，因此顾赐说不敢进献，高不二也表示同意。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万一李二吃一次吃上了瘾，百次有一次出事那就是石破天惊，君子不立危墙的古训还是要守的。 “你还有事没事？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陛下习惯了北方干爽的气候，来到我们扬州湿气比较重，你要想办法看看如何除湿，以免气候变换太大，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啊？扬州水网发达，气候一直就是温润潮湿，不是挺好的吗？” “我们住惯了的当然觉得好，关键陛下初来乍到的，可能不习惯啊。” “那这该如何是好？” 公输诗玥这个时候开口道：“现在天气炎热，我们可以在每一座宫殿中都安上水力带动的扇子，加强通风。” 高不二笑道：“这是个好主意，其他的也是在没有好法子了，再有就是把陛下的寝宫安排在一个二楼宫殿中的二楼，这样也可以减少一些潮气。” 顾赐一一记下，便和两人告辞，他也是时间紧任务重啊，这些事情解决了，还有最重要的安保问题，还好高不二让他能够调动驻军，不然只靠他手下的人手，肯定是严重不足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试试 顾赐走后，高不二又陪着公输诗玥在田地里转了许久。 “怎么样博士先生，可有所获？”高不二和公输诗玥两人骑着水牛往城里晃悠，高不二出言调侃。 “根据不同农人的经验，我觉得我们蒸汽机的犁要比现在的大上两倍左右，保证犁地深度在20-25公分就行，另外就是耙，我们要使用纯铁的才行，这样就不用人站在上面了，再说站在蒸汽机边上也不安全。”公输诗玥认真道。 “这方面你是专家，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我挺好奇的，这才过多久，大号的蒸汽机你已经做出来了吗？蒸汽拖拉机的底板、方向控制系统都做好了？怎么可开始研究犁、耙了，给你说啊，好高骛远可不是搞科学的态度。” 公输诗玥白他一眼：“让你没事多到学院看看你不来，靠你拖拉机十年也问不了世。” 不是哥不去啊，实在是你们请教的问题有点高深和专业，就哥这半吊子水平真的难以招架，本着把方向、管大局的理念，专业的咋还是少参与为妙，免得漏了老底，于新学不利。 高不二捏着鼻子笑道：“怎么？听你这口气都解决了？” “都是小机关而已，还用不着你这日理万机的周王大人费心，模型应做好了，学院正在制作实物，有个半年一年的拖拉机绝对给您造出来。”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一起努力。” 和公输诗玥分开后，高不二就回了王府，给萧玉梅道：“夫人，明天就让人把这园子里我们住的区域和没住人的区域分割开来，没住人的区域交给顾赐，让他作为接驾的行宫用，府里的人也约束一下，顾赐接手之后，就不要在随意到那边去了。”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对了，你去小小妹妹那里一趟吧，以为叫君念奴的姑娘来了，看样子和小小妹妹挺熟的，是好姐妹。”言罢萧玉梅就离开了。 看着萧玉梅离去的身影，高不二暗自叽咕：“这个妖精怎么来了，哈哈，夫人如果知道当年就是这妖精要他俩有个决断，会不会闭门不纳，嘿嘿。” 心里歪歪着，高不二却不忘对着站在一边的独孤冰兰弯曲一下胳膊，独孤冰兰乖巧的走过来挽上，在高不二嘿嘿的笑声中红着脸陪他去找苏小小。 苏小小正在和君念奴两人在卧房里说悄悄话。 “哈哈哈！我说这几天怎么老有喜鹊在门口叫呢，原来是君姐姐要来了，你看你也不早说，早说一下我好到十里之外迎接啊。” “哎吆，小女子可担当不起，当年的小子如今都是大唐第二人了，我哪有这个胆子让你迎接啊。”君念奴起身朝着高不二施了一礼。 “姐姐这是骂我呢，我和小小姐以前多亏你照顾，如今又为了小弟的惠仁堂操心劳神的，接接还是应该的。”拉着身边的独孤冰兰给君念奴介绍，奈何人家都早已见过面了。 独孤冰兰给他们没人续了茶水后，挨着高不二坐下。 “这些年也实在是忙，金陵那么近也没捞着去看看姐姐，姐姐清瘦了不少，这次来了就别急着走，好好养养，女人操劳容易老的快，府上鲍鱼人参的不少。” 君念奴妙目横他一眼，嗔道：“你这是给我补呢？” “对呀！” “我看你日夜操劳的，需要每天吃人参补虚吧。” 说真的，当年他和萧玉梅不清不楚的君念奴就为苏小小担心，谁知道去了一趟长安，又娶了一个美若天仙的独孤冰兰，让她郁闷很久。不过这次来看，苏小小在家里是老大，君念奴一直挂念的心才放了下来。 苏小小如今被高不二训练的也能听荤段子了，所以也不害羞，对高不二道：“君姐姐这次来就不走了，准备定居扬州。” “哦？金陵那边有哪个不开眼的惹姐姐你了？你说说，弟弟明天就带人灭了他，开玩笑呢，以前咱人言低微，如今说句大话，在金陵那地面上，咱不怵任何人。” “知道你如今位高权重，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想换个地方换个心情。再说了，就凭惠仁堂您的金字招牌，谁敢来惹我啊，闹得我都老大不小了还单身呢，这不是来找你解决问题了。” 高不二尴尬笑笑，真别说，就凭高不二如今的地位，就凭君念奴是高不二照顾的，如今在金陵还真没人敢当面再提当年君念奴是歌妓的事。 “如今扬州经济发展比较快，带来的是餐饮和娱乐项目的兴起，我还想着在学院组建音乐学院呢，苦于没有通音律的院长，如果姐姐喜欢教育学生又不怕辛劳的话，可以来学院任职。” “你是要培养歌妓？”君念奴疑惑道。其他二女也不解的看着高不二，新学还教这东西？ “姐姐想到哪去了，我是要培养明星和演员，我曾经看过一场话剧，就是用人把民间传说故事在台子上演出来，比听戏什么的更受人欢迎，表演者就称为演员，明星和这个差不多，就是举办演唱会赚钱的，你不知道我见那地方的明星那可是大名人不比那什么名士差，挣的钱却是名士望尘莫及的。” “真的假的，歌者不就是卖唱娱乐人的吗？怎么可能比名士还厉害？” “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明白，咱试试你就知道了。” 君念奴看他说的斩钉截铁，心里尽管有疑惑，但是还是勉强答应他试一试。 第一百五十二章 学院的第二位女先生 高不二和君念奴商量好，转身就到学院找到了许敬宗。 “老许，你搁那瞎忙活啥呢？”高不二看许敬宗办公室门没关，许敬宗拿着一个学院的先发明放大镜，不知道看什么东西呢。 “院长大人真是难得一见啊。” “可不敢乱叫，陛下才是正牌院长，到时候你这样叫，让御史知道了再告咱俩一下黑状，够你喝一壶的。” 你丫子这会儿想到这了，再说那个御史会这么不开眼那这事上奏啊，除非活腻了还差不多。 高不二趴许敬宗办公桌上看看了看，居然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海图：“你看这玩意儿做什么？” “我在算看看我们的船队到哪里了。” “这才走不到三个月时间吧，再快也就到这里，就是白令海这里。” “唉！真慢啊，公输先生那里我昨天去看了，新造的蒸汽机漏气更厉害，不大会儿就能给整个屋子喷的都是蒸汽。” “这不是如了你的意。” “怎么说？” “蒸汽是什么？水呀，水汽一多人身上的衣服就容易湿，一湿就体态毕露，可以让你大饱眼福。” 许敬宗如今对高不二的调侃已经免疫了，作为千古大阴人，这点度量还是有的，不过他疑惑道：“下官一直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指教。” 你都下官王爷了，这标准的奏对场景，高不二也不得不正襟危坐：“说来听听。”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或者说是从哪里看到的下官好色的。” “诗经不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这和下官有什么关系？下官自从原配夫人撒手人寰，至今也就续娶了一房小妾。” “你小妾多大？” “十六。” “卧槽，你个牲口，老牛吃嫩草啊。” “这——似乎满大唐都是这般啊。” “哦哦哦——咳咳咳——”许敬宗不说，高不二还真忘记了这种情况如今在大唐不算什么了。 “你那天摸公署先生屁股你怎么解释，别给我说你不知道人家是男扮女装。” 卧槽，这个货就抓着这不丢了，人家当事人都原谅自己了，为毛这货就像个恶犬一样盯着不放呢，搞得我都不敢给学院女弟子单独说话。 “您要这么说，那咱还是换个话题吧，您还是说说您的来意吧。” 小样，别以为你精明，抓着你一个痛脚哥就让你如鲠在喉，不是敲打一下，以后音乐学院一旦建立，长得漂亮的女学生肯定少不了，不能让他这祸害败坏了师风。 “是这样啊，我这些天在大街上溜达，发现现在的扬州餐饮行业发展迅猛，但是娱乐行业却没什么花样。” “不是有青楼、画舫吗？十里大运河的画舫都满足不了您了。”卧槽，这个不要皮的牲口，还有脸说我，我天天加班加点的给你打工，你看不见也就算了还污蔑我。 “你看看你，还说我说你了，又想歪了吧。”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歌舞行里节目太少，我准备再在学院里组建一个音乐学院，培养明星、演员，以此来把歌舞行变成一个正当行业。” “什么正当行业？现在的歌舞行也挺正当的啊，还有明星、演员是什么？” “你看看，落后了啊老许，你得多学习啊。” “在下洗耳恭听您的高见。” 于是高不二又将后世的明星和演员是咋回事给他说了一遍。 许敬宗一听，连连点头，别说高不二这想法还真新颖，以前只见过唱故事的，还没听过演故事的，再有就是那个什么明星，这不就是变相的养花旦、头牌么，只不过她们在不属于一个人，而是属于学院、属于大唐，这么一整，还真成上九流的行当了，只要不自甘堕落，清白之身能保，还能挣下一大笔钱财，不愁找不到好婆家。 “王爷这个主意甚妙，只是要成立学院容易，名师难寻啊。” “刚开始咱们不准备培养那么多，有个十来个人也就行了，先试试，等上一年两年，效果好了再大加培养不迟，名师你不用担心，我都找好了。” “哦？不知道是哪位大师，敬宗也当奉礼拜访才是啊。” “金陵君念奴你听过吗？” “哦，金陵名妓啊，她的花船来扬州了？那可得去看看。” “露尾巴了老许。” “你还说我，都可听说这君念奴现在是你罩着的，关于你金乌藏娇的荤段子也不少，你要不要听听。” “绯闻，绝对是绯闻，你知道我是个妻管严，哈哈，别跑题，学院的事你看看怎么办。” “场地都是现成的啊，明天君姑娘就可以来办理入职手续，之后再商定课业和招聘学生。” “别等明天了，人我都带来了，你等会儿。” 因为高不二和顾赐都是在学院挂职，学院说了算的都是许敬宗，所以高不二尽管决定了还是找许敬宗来商量。 高不二带着君念奴进来，许敬宗也为她的美貌吃了一惊，但是由于身旁有某狼，许敬宗也就看了一眼，不作他想，立即为君念奴办理入职手续，之后三人又商讨了具体课业，直到很晚才散。 这样清北学院就迎来了第二位女先生。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冤难申 第二日，清北学院建立音乐学院以及招收学生的消息就在扬州传开了，高不二也将相关消息印在了期刊上，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人们对这什么音乐学院很是好奇，最好奇的就是第一期只招收五名女弟子、五名男弟子，还有清北学院一贯的良好做法，就是入学条件不限，只看天分如何。 扬州附近所有家境不宽裕的人家以前只想把子女送到高门大户，以期某一天能出人头地，自从清北学院成立之后，他们的想法就慢慢转变了，毕竟没有哪个不疼爱自己子女的。 如今进入清北学院，不但能够做学问出人头地，学院还吃住都管，有了发明还能够有不菲的收入，谁不愿意把子女送来啊。 因此，一大早我泱泱的人群就围在了清北学院门口，清北学院高年级学生被许敬宗派出来维持秩序，面试由许敬宗和君念奴负责，公输诗玥也在，她是凑热闹的。 书院里难得又来了一位容貌更在自己之上的女先生，自己总算可以不用孤芳自赏了，为此她高兴了半天。所以一早就找到君念奴，两人一聊，还有不少共同话题，君念奴也视她为知己，立马表示准备搬到学院和她一起住，公输诗玥高兴的不得了，然后她就跟着君念奴一道来了，准备忙完就去帮她搬东西。 由于人太多了，许敬宗不得不讲他们分成几批，每天面试不超过三十个，这样排下来都排到半个月以后了，为此许敬宗大伤脑筋。 这种情形也让高不二惊掉了下巴，没想到如今的清北学院这么受欢迎，这还是扬州附近的呢，外地的再赶来，那还真不知道会是啥场景，他现在总算明白后世在面试前为啥要考试了，不然就这面试场景，神仙也顶不住啊。 好不容易见到高不二，许敬宗立马向他大诉苦水，这几天他和君念奴忙坏了，看着面色憔悴的君念奴，高不二心中也生起了歉意。 “现在面试的咋样了？” “还有一小半呢。” “有中意的吗？”高不二问君念奴。 “女学生好找，男学生不太好寻。”君念奴道。 “那你俩看看赶紧面试完这一批，如果能招够就赶紧结束，以后再招学生必须在前面必须设置一项考试，然后按照成绩高低录取。” “此法甚妙。”许敬宗大赞，在这么搞下去，他只怕都要挂在岗位上。 “那你俩再辛苦辛苦，实在不行找学生来面试。” “那怎么行，这样学院的名声就毁了。”许敬宗第一个反对，君念奴也不同意。 高不二为自己出这么一个骚主意尴尬不已。 又过了半个月，音乐学院招生的事情总算完事了，高不二就立马发布公告，说招生已满，免得让人白跑一趟。 入夜，在距离扬州不远的路上，一个瘦弱的身子赶着一头瘦骨嶙峋的黄牛拉着一辆敞篷车，车上坐着一位老太太，不时的从她嘴里传来咳嗽声。 “秋娘，你累不累啊，如今天色已晚，咱们就在这休息吧。” “娘，我不累，您饿了吧，饿了就吃点干粮，我们马上就到扬州了，到了扬州我们的冤案就能告赢了。” “傻孩子，哪这么容易啊，那狗贼和刺史是亲戚，京城里还有亲戚在皇宫，所以他才敢为非作歹，为害乡里，如今霸占了我们田产，逼死了你爹爹，这官司我们县令不敢管，不过县令是个好人，他告诉我们来扬州找一个叫周王的就能打赢官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娘，县令大人不是说了么，人家不叫周王，是国朝的一个王爷。” “那和那狗贼也是亲戚啊，我们这一去不会羊入虎口吧。” “我想县令大人不会害我们的，您放心吧，如今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多保重身体，告状的事情有我呢，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京城告御状。” “你一个小孩子，还是女儿身，苦了你了。” “没事娘，谁让我是您女儿呢，再说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女儿义不容辞。”颇有几分英气。 由于拉车的老牛实在是太瘦弱了，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走到了天亮，这一对苦命母女顺利进到扬州城，看着眼前笔直的大街，她们傻眼了，一眼看不到头，这去哪里告状呢。 不得已只得向路人打听，路人听闻是来扬州告状的，还找这里最大的官，那当然得去刺史府啊，等那叫秋娘的小女孩赶着牛车兜兜转转找到刺史府的时候，又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 看到一处门口有一对大石狮子，还有和县里衙役穿着不同的卫士站岗的大门，秋娘对老母亲道：“娘，我们到了，您在这里等我我去递状纸。” “好——” 秋娘来到府前，守卫呵斥：“来者何人！？” 秋娘跪倒在地，将状纸举过头顶，高声道：“大人，民女冤枉！” “你这女子真是大胆，有冤屈为何不去县里告，州府一般不过问一般案件，趁着现在没惊动大人，你快走吧，去你县里告。” “就是县老爷让我来到这里告状的。” 卫士奇怪，这是哪个县的糊涂官判的案子，如此不懂规矩，好奇问道：“你是哪个县的？” “民女吴郡人氏。” “那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是扬州刺史府，管不了你们吴郡地面上的事情啊。” “我们县令说只要来到扬州，找周王就能打赢我的官司。” “小姑娘说笑呢，王爷别说我们了，就是我们刺史大人都不一定能见到，我劝你还是回原籍告吧，跨地区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官爷，求求你了，烦请通报一声吧。” 坐在牛车上的老妇人见官差不接自家的状子，情急之下蹒跚着想从车上下来，结果脚下一软，趴在了地上，秋娘大叫一声连忙来扶，之前那卫士人不错，也过来帮忙，老妇人拉着卫士的手一个劲哭诉，奈何扬州刺史府还真管不到吴郡去，这是朝廷的规矩，禀告进去也会被上官训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学院喊冤 门口的一幕，惊动了正要出府的顾赐，他一身便衣的踱步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卫士见是刺史大人，立马跪下禀道：“这一对来自吴郡的母女要来府上告状，属下告诉他们吴郡不归我们管辖，让他们回原籍告，这老太太一着急就从车上摔了下来。” 顾赐闻言，让那卫士起来，如果真是吴郡的人，这卫士做的没错，能出手相助也是自己日常教育没白费。 秋娘见自从眼前的中年文士过来，那卫士规矩的站着不敢吭声，就知道他是大官，于是立马跪下大呼冤枉。 顾赐接过他手中的状子，让她起来。他打开看了一下，果然是吴郡的，案子也清晰，无非是恶霸仗势欺人，自己也遇到过不少，一般这种情况地方官大多也无可奈何，事情不大就让让当事人赔偿苦主，如果像这种的出了人命的，只能让苦主逐级到京城去告御状。 在自己的管辖这事也常见，但是自从跟着高不二之后，自己辖区内这种事情就绝迹了，为啥，一龙在，魑魅魍魉都得躲避，自己是大树下面好乘凉，做了多年太平官。 顾赐看完将状子递还给她道：“姑娘，你的冤屈我知道了，但是朝廷的规矩，我是扬州刺史管不到你吴郡那里，实在是爱莫能助。” 秋娘闻言梨花带雨的又跪下道：“我们县令是为好人，他说来扬州找到周王爷就能打赢我这官司。” “哦，你说的是周王吧，如此也只有找他了，但是王爷也不是谁都能见的，我告诉你个地方，就是清北学院那里，你明天一早就跪在学院门口喊冤，我保你能成功。” 秋娘闻言，大礼拜谢了顾赐。顾赐为什么不自己去找高不二呢？因为他也是官场中人，和这吴郡刺史是同僚，互相间还算熟悉，这个案子虽然和他有牵扯，但是还不至于丢官，如果真要带着秋娘去了，以后可就结仇了。 两州之间好多事情需要合作，一旦结仇许多事情就难办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高不二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去学院，在那里准能遇到。 为什么顾赐不让她们直接去周王府喊冤呢？因为周王府就是皇帝的行宫，为了接驾，军队已将周王府围了个严实，百步之内连蚊虫都不得靠近，别说人了。军士职责所在，即使你有天大的冤屈，胆敢冲撞，也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秋娘按照顾赐的指点，第二天天不亮就带着老母亲跪在清北学院大门口喊冤。 学院的许敬宗听学生说门口来了一对挺可怜的母女，跪在那里喊冤，便奇怪的走了出来，路上还遇到了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的李承乾。 “院监大人，我听说门口有人喊冤是怎么回事，有冤屈不是该去官府吗？” 许敬宗个老油条不着痕迹的给他行了个礼，小声道：“臣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这就要去看个明白。” “那我们一起吧。” 两人来到门口，果见秋娘母女可怜兮兮的跪在那里，李承乾让许敬宗去问问，许敬宗点头，让一边的学生将她们母女扶起来，开言道：“我们这里是学院，你们为何会来此地告状，若果真有冤屈，应该去官府才是，是不是官府恶吏不让进门啊。” 许敬宗瞥了一眼，不远处顾赐正和高不二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他故意挪揄顾赐。 秋娘道：“回大人的话，官府昨日我和母亲也去喊冤了，可是因为我们是吴郡的，不归扬州管，所以管家让民女来学院这里找一个叫周王的王爷喊冤。” 李承乾一听原来是跨区域告状，扬州刺史府确实不便办理，除非有圣旨，不然就是僭越，要被问责的。 高不二来到近前，呵斥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不用上课的么？” 他嗷唠一嗓子，吓得一群学生作鸟兽散，李承乾也跟着人群跑。 “承乾你站住。” 李承乾心里暗苦，自从来到学院，高不二对他真的是一视同仁，每每一个问题都能给他问的无言以对，所以搞得他看到他就心里发怵。李承乾挺住脚，朝许敬宗投过去一道求助的眼神，意思是让他一会儿帮衬着自己。 许敬宗立马点头，请他放心。 高不二看了一眼秋娘母女，眉头微皱：“老许，你这是做什么？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呢？” 许敬宗闻听此言，好悬一口气没回过来，翻着白眼瞅着他不说话，我就这么饥不择食么，这个贱人。 秋娘见到顾赐，正是昨晚所见的扬州刺史大人，于是连忙跪下拜谢。 顾赐扶起她们母女，介绍道：“这位就是王爷，把你们的冤屈速速和王爷说来。” 秋娘又跪下，将状纸拿了出来，顾赐接过转呈高不二，高不二让她母女起来，带着一起来到了他办公室。 状子内容高不二看了一遍，心里暗道：“这他奶奶的，真是盛世出狗熊啊，这才太平多久？就开始走上王朝有盛到败的路子上去了，恶霸仗势欺人，地方官府沆瀣一气，这个县令还算良心不坏，不然只怕这秋娘母女出不了吴郡。” 高不二脸色阴晴不定，屋里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别看平时高不二嘻嘻哈哈的，但是一发怒那也是风云变化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与李承乾论对 高不二沉思良久，才对秋娘道：“你的冤屈本王知道了，但是因为案发吴郡，所以还得麻烦你随我去吴郡走一趟，你害怕吗？” 秋娘母女心中大喜，陈冤总算能够召雪了，复又跪下给高不二扣头。 高不二让顾赐扶起她们，继续道：“但是我看你母亲体弱多病不适合再舟车劳顿，就让她暂居学院，顺便我让人找大夫给她老人家看看，等事情结束你再接你母亲回去，也免得再受惊吓，你愿意吗？” 秋娘感恩戴德的道：“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你不用谢我，出现这等不肖之事是我愧对你们母女，老许，你先带她们母女去安顿一下，记得叫惠仁堂的大夫好好给老人家看看。” 许敬宗点头亲自去安排，秋娘这才千恩万谢的带着老母去了。 顾赐道：“王爷，此等小事何须您亲自出马，您发一道手谕，下官去就好。” 高不二叹一口气，道：“扬州每天事情也不少，你还要忙接驾的事情，你去吧。” 顾赐知道高不二有话对李承乾说，便施一礼退下。 高不二让李承乾坐下，将秋娘的状纸递给他，等他看完，高不二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回皇爷爷，这个恶霸真是可恶，仗势欺人不说，还无法无天的害人性命，地方官府居然不以律办理，让百姓无处伸冤。” “你看的这都是表面事实，我担心的却是背后的利益链，而这才是动摇江山根基的东西。” “孙儿不知，还请皇爷爷明示。” “就状纸看，给秋娘她们造成家破人亡的是这个叫做窦忠的家伙，案件也清楚明了，地方官府接到状子以律拿人，按我大唐律条问罪就是了，对吧。” “从状子看确实该当如此。” “但是如今的事实却是地方官府因为惧怕窦忠背后的势力，却不敢为下辖百姓主持公道，让百姓告状无门，长此以往就会让百姓对官府失去信任，进而对朝廷失去信任，一旦百姓对朝廷失去信任，国家也就危险了。所以，你以后看事情一定不能只看纸上写的东西，甚至也不能只相信奏折上写的东西，一定要多走多看。” “孙儿受教了，可是这种事情怎么避免呢？” “你问的好！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们大唐承袭了以往王朝的治国理念，儒道治国，人情社会里，大家都不是孤家寡人，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朝廷里越是地位高的越是亲戚朋友多，而他们因为朝中有人，如果能自爱、上进还自罢了，如果自甘堕落，很容易就会发生秋娘她们这种事情。” 顿了顿，高不二继续道：“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都会有开国皇帝，在老年之后大量杀、贬功臣的事情发生的原因，其实倒不是皇帝容不下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是飞扬跋扈的人你指望他的后代能强到哪里？为了防止尾大不掉，那些功臣的后代不受后面皇帝管理，甚至出现联合起来对抗皇权、败坏社稷的事情发生，才不得不痛下杀手，不过，这也是杀鸡取卵的事情，长远不了。” 李承乾点点头。 高不二继续道：“一旦功臣后代走上仗势欺人的路子，地方上就会有样学样，就会出现官员子弟、富商子弟等等仗势欺人的事情，这样国朝的律法执行就不能公允，政策执行也就不会顺畅，最终就会乱了朝纲，王朝倾覆。” “那为什么建国之初这种事情会很少呢？” “因为老一辈人在，他们多是穷苦出身，知道百姓的疾苦，虽然会飞扬跋扈一些，那也是在官面上，不会影响百姓。而他们的后代自小富贵荣华，就不能够理解百姓的苦难了，也不会把百姓当做国朝的基石，他们富贵荣华的源泉，所以就会为所欲为的伤害百姓，败坏朝纲。” “如此也确实难办，如果不是我跟在您身边这么些年，我也不会知道百姓耕地居然会用人拉，之前在书上看到过，我以为是写书的杜撰的。也不会知道，原来我大唐日渐繁荣，还会有这么多老百姓居然一日两餐还填不饱肚子。” “高处不胜寒啊，所以你不能总是高高在上，被眼前或者被周围的臣子的话迷住了眼睛，看不到离你十万八千里外的老百姓的真实生活，你不能只在心里知道老百姓是帝国的基石，一定要到他们中间去，最好悄悄地去，大张旗鼓的看到的会是你最想看到的也是臣子给你鼓吹的想让你看到的东西，都不是真相。民心是最好得的，也是最容易失去的，懂了吗？” “孙儿受教了，总算明白您为何要亲自去处理这件事了。” “哦？是吗？说来听听。” “首先这是影响国朝稳定的大事。” “是的，民事无小事，一陇地就可能闹出命案，其他的什么发展商业呀什么的都是小事，第二呢？” “您想敲山震虎，威慑百官。” “你小子长大了，不过还有一个你忘了，还有皇亲国戚。” “这样不把人都得罪光了。” “你皇爷爷我绝对是维护皇帝和皇权的，其他人旦敢危害社稷，定杀不赦。” “您就不担心后人。” “小子知道套你皇爷爷了，告诉你，你皇爷爷我就没打算要后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不服尽管来咬。”开玩笑，自从走上了长生这条路，高不二想要后代都难，除非飞升上界。 李承乾听了高不二的话，立即跪下扣了一个头，高不二的话让他肃然起敬，也知道为什么皇爷爷和父皇如此信任他的原因了，纯粹。 第一百五十六章 高不二到吴郡 看李承乾被自己忽悠的一会儿头脑发热，一会儿雄心万丈，这会儿又是敬佩万分的模样，高不二心里暗自得意，让他回去上课，过两天去吴郡带他一块去。 李承乾高兴地走了，来扬州之前李二就告诉他让他好好做学问，不准问政，而今高不二要带他去办案，这是让他问政啊，皇爷爷发话了，想来父皇也不会责怪自己。 高不二回到王府，将自己要去吴郡的事情告诉了三位夫人。苏小小倒是没什么，觉得为民伸冤是好事。 萧玉梅道：“这种小事遣人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高不二叹道：“以前我总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说明这个王朝已经开始步入分分和和这个魔咒了，与律法的完善与否无关，是人心坏了，那么这个王朝就摆脱不了最终走向灭亡的下场。如今看来这真是天意，人力不可为啊。我这在努力让这个国家强盛富足呢，就有不肖子孙在扒帝国的基石。” “您担心什么呢？历朝历代无不如此，就是我们这些氏族大家，不也是兴衰不断演变么？”连独孤冰兰也如是说。 “盛衰谁人定啊，离合总关情，这玩意儿不好搞，我亲自出马震慑一下，希望不让他们败坏的太快，也让这盛世多留存些时日。”、 听了高不二的话，知道阻止不了，就为他打点行装。 高不二又叫来了张仲平：“平哥，点齐五百兵马，随我去吴郡走一趟。” 张仲平领命，自去大营调度军马。 准备挺当，高不二带着张仲平来到学院找秋娘、李承乾，几人轻衣简从的悄悄往吴郡而来，大队人马先一步出发了。 路上高不二问秋娘：“这个叫窦忠的在你们那里家世如何？” “是我们那里少有的大户，听说看家护院的打手都不下一百人，所以，在我们那地方，县衙也不敢招惹，还听说他们家私设公堂。” 闻言李承乾眼皮直跳，这不是明摆着造反么。 高不二闻言脸都黑了，这还是大唐的天下、自己治下么，看来这吴郡刺史是得换换了啊。 “这么说来，此人危害乡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啊。” “是啊，乡亲们有口难开，为了能正常生活下去也都选择了忍耐，只要不是让人活不下去谁也不想得罪他。” “故土难离么，人之常情。你听说的关于那窦忠的，还有那些不法之事？” “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我见过的有一家邻居因为女儿长的有几分姿色，被他抢进了府，十几天送回来人都疯了，每天躲在家里一直哭。邻居诉到了县衙，县令出面让窦家赔偿了些钱财，才算了事。” “混账东西。” 高不二大骂一声，狠狠打了一下马屁股，速度瞬间提高一倍。 秋娘的老家就在距离吴郡不远的虎丘县，因为紧邻太湖，又和州城为邻，所以州城的人富贵人家游太湖时，大多会选择在虎丘县落脚，所以虎丘县城也非常繁华，人口五万有余。 眼前繁荣的景象让高不二心情稍好，看来这个县令还算干吏。当然，高不二并没有急着去县衙，而是跟着秋娘先来到了秋娘的家里，同时让张仲平去联系先一步到达的大队人马。 秋娘家是一个历经风雨的老屋，有一个大院子，此刻房门大开，室内的东西七零八落的，不见一件完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高不二问秋娘。 “民女也不知道，走之前我把房门锁好的。”说着秋娘也快步跑进去看究竟，高不二现在心情极坏。 邻里见到秋娘和一个俊朗的布衣公子、一个小孩回来，好心的来到近前道：“秋娘，你怎么敢回来的，你母亲呢？你们走后那个畜生带着狗腿子来过你家不少次，没见到人，就把你家砸了个稀巴烂，因为你邻居也不知道你们去哪了，被那恶霸将全家老小打了一顿，还扬言说让你们母女好看。” 另一个大娘也说：“秋娘，你快走吧，那狗日的如今还在城里，要是听说你回来，你肯定难逃魔掌。” 高不二道：“各位乡亲不必害怕，恶人还得恶人磨，此等恶人早晚要得报应。” “报应不报应的只有天知道，小哥，我看你衣着打扮也不似富家子弟，是秋娘的亲戚吧，万不可一时意气，被恶霸害了性命，赶紧带着秋娘逃命去吧。” 高不二看众乡邻真情流露，又对那窦忠谈之色变，此人看来真是危害乡里不浅。乡邻见怎么都说不通高不二，为了不惹麻烦上身，无不叹息的摇头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窦太岁 高不二又让秋娘带着他来到了邻居家，邻居家的男人倒是热情的和秋娘打招呼，邻居家的婆娘则是满脸怨愤：“你这扫把星还回来做什么，想让我们一家和你陪命么？” “你少说两句。”男人呵斥一声，女人委屈的回到屋里去了。 被骂的秋娘也委屈的暗自垂泪。 高不二倒是能理解，作为邻居，受这无妄之灾，心里谁能没有怨气。、 “大哥，我是秋娘家亲戚，听闻秋娘一家的遭遇，特来为其主持公道，方才又听了邻居大娘说了你们家遭遇，所以特来看看，唐突了。” “公子言重了，这也怪不到秋娘，秋娘你别和你嫂子一般见识啊。”秋娘摇摇头。 那男人又道：“摊上这么一个恶霸，只能说老天瞎眼。” “你们没想过告状吗？” “怎么告？状子进了县衙就没下文了，问得急了就说上官没有批复。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们家里朝中有人，哪有地方说理啊，不告遭点罪还能过过正常日子，告了只怕会家破人亡啊。” “秋娘，听大哥的你赶紧走吧，千万不敢落入那恶霸之手，听闻他们家养有几只饿狼，专吃人肉的。” “大哥，你是道听途说吧。”在一边的李承乾忍不住问道，朗朗乾坤会发生这种事，让他这长在王道之下少年难以相信。 “那可没有，你如果不相信你等着吧，这次他那一群狗腿子就欠着四头恶狼来的，就这几天，咬伤了不下十人。” 高不二轻语道：“无法无天啊。” “谁说不是啊，奈何法是他们家的，谁也没办法，都是为了活命，能忍则忍罢了。” “这天下可是大唐的天下。” “你这孩子怎滴如此单纯，王法出不了京城，出了京城的都是那些当官的想让你看到的，只怕和愿意已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没那么夸张吧，现在不是有朝廷发的期刊么，上面有朝廷的政令啊。” “问题是政令的解释权在官府啊，反正折腾来折腾去该交的税没见减少，还增加不少。”高不二相当无语，他知道这老哥的话有道理。 式样的政令，怎么解释都通，其实他一直认为官样文件讲究什么格式，都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直接来大白话最好，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瞎解读，一解读就变味儿了。毕竟，你指望老百姓能有多高文化，能认字就被人称先生了。 为了不给这家人再添不必要的麻烦，高不二三人没聊多久就告辞了，窦忠的跋扈刷新了高不二三观。 找了一个距离秋娘家很近的两层酒楼，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高不二要亲眼看看窦忠的跋扈姿态，不久张仲平也找来。 “王爷，大队人马就在城外，随叫随到。” “如此就好，有没有惊扰地方？” “吴郡刺史窦高卓昨天带着军司马来到营中询问军马调动原因，并查验了凭证，张副将告诉他是为了练军马。” 高不二道：“这窦刺史总算没把朝廷的规矩忘完。” 从高不二的话里，听出了怒火，张仲平也不接话，静立在他身后。 不多久，就听大街上传来一阵骚动。 “王爷，冲着秋娘家去了。” 高不二来到窗前，就见二十多个人已经冲进了秋娘家里，从秋娘家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街道中间，一个头上插花的浪荡公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圈还站着七八个打手，手里果然牵着四头恶狼，看着往来人群，眼中凶光直冒，过往人群都绕着墙边走，交通为之堵塞。 “骑马的那个就是窦忠。”秋娘给高不二指认，高不二点点头。 一群人耀武扬威一番后，屋里的人出来对这骑马的窦忠道：“太岁，又让那贱人跑了，我这就带人去追。” “追什么，带这个知情人问问。”言罢，朝着秋娘家左侧一户也就是之前被他揍过的那户人家使个眼色。 五六个爪牙就去把那个男的抓了出来，后面跟着老弱哭喊。 高不二实在看不下去了，快步来到近前：“喂，那小子，你放开这户人家，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窦忠看着高不二戏虐道：“是你这杂种在和本太岁说话吗？” 凭这句话，就能定他个以下犯上的罪，况且敢在高不二面前拒马回话，不想活了，张仲平正要上前教训这厮，被高不二止住。 “哦，窦太岁是吧，你还是回去多念几年书吧，真的，就你这名字实在拿不出手，你不知道人是在骂你么？” “好小子，你敢消遣我。” “没有忽悠你，太岁那是一个没有头脑的物什，不信你可以找一家大点的医馆问问。” “你骂我没头脑？来人，给我捉来喂狼。” 正要动手，惹来了正在巡街的衙役，其实衙役是县令派来的，他听闻秋娘回来了，大骂一声瞎闹，便匆匆派了衙役过来，为的是从魔爪下救下秋娘。 他因为不逢迎窦家，也自知这个官做不长，所以也是尽力而为，只求无愧于心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县令不容易啊 看到衙役过来，窦忠眉头紧皱，这虎丘县令向来不买他窦家的账，他爷爷写信到京城要求把他拿掉的事，至今还没有得到回复，这事家里已经和吴郡刺史通过信了。如今此人还敢插手他窦家的事，真是活腻歪了，退休后能不能出吴郡地面还不一定。 他朝着身边的一爪牙使个眼色，对方应一声跑过去拦住了衙役，衙役大多是虎丘或吴郡本地人，都知道他窦家势力大，平时里对窦家的事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尽管心中也很鄙视窦家的所作所为，怎奈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是，在县令大人的庇护下能够不和窦家同流合污都已经是极限了。 窦忠的爪牙对着捕头嚣张道：“曹捕头，我家少爷在此办事，怎么你们要插一脚么。” “潘爷您赎罪。” “哼！我们都是街坊，劝你一句，不要跟着你们那县令多管闲事，他都自身难保。” “潘爷说的是，但是我老曹吃的就是这碗饭，今天又被县令大人强硬着派了出来，您多担待，您看能不能先让兄弟们去给太岁见个礼呢，请示一下太岁再行事。” “算你小子懂事。” “都是借潘爷的光，若不是您 小的们哪能见着太岁的面，下了差我请您在喝两杯。” 被称作潘爷被人拍马屁很是受用，面色好了点道：“你们等着，我去给太岁禀告一声。” 曹捕头打躬作揖道：“当然当然，您请！” 潘爷转生就走，曹捕头后面衙役不乐意了：“头儿，这姓潘的不过人家一个仆役，你看 他嚣张的样，你何必那么抬举他。” “不抬举不行啊，这窦家我们县令都惹不起，何况我们了，一会儿大家不要乱说话，这姓窦的不是善茬，尤其离他养得饿狼远点，咬伤了那狗日的可不会赔，还得我们自己增加开销。” 众衙役虽然心中不平，但是也知道事实如此。 窦忠见爪牙过来，一群衙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他们硬要淌这一趟浑水吗？” “太岁，曹捕头说是被县令硬派过来的，他们职责所在，想过来给您请个安，问问章程。” 为了显摆，他声音很大，让一圈百姓都听的清楚，百姓中不乏都骂出声的。 窦忠倒是很得意，百姓越不满他越高兴，心里的快感越是能够得到满足，他就喜欢看别人对他恨得牙痒痒有无可奈何的表情。 窦忠朝着潘姓爪牙点点头，潘爷转身远远朝着曹捕头招手让他过去，曹捕头一边点头一边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来到近前，曹捕头朝着窦忠施了一礼：“小的见过太岁。” “你们县令让你来的。” “是的，县令大人有交代，说是太岁来虎丘一趟不容易，如果有不开眼的惹了太岁，就让小的拿了去衙门问罪，以免耽搁了太岁的行程，扫了您的雅兴。” “哼，他姓魏的别说的好听，虽然他朝中也有人，但是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比不得我们窦家，你们招子要放亮点。” “是是是！！！太岁说的是，我们县尊也一直敬仰太岁。” “少扯这没用的，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自恃清高的酸书生而已。” 这话不好接，所以曹捕头一个劲赔笑。 窦忠见他如此，心里也提不起兴致了，指着秋娘等人道：“既然你们县令大人说要拿不开眼的到衙门问罪，本太岁给你一个面子，你将这几人拿了到县衙里问罪，明天一早本太岁亲自到县衙，看他姓魏的怎么判罚。” 说完，招呼一声一众爪牙，耀武扬威的离开，调转马头，窦忠眼中凶光直冒，虽然他嘴上说的给面子，但是对县令插手自己的事情怒火中烧。 对身边那潘姓仆役道：“你去牢里找苗牢头，晚上把这几个人做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去要人，如果县令交不出来，我们就拿了县令去刺史府问罪，拔掉这颗碍眼钉子。另外让我们的人到县衙外面盯着，免得姓魏的再私下放人。” 爪牙心领神会，立即前去办理。 高不二跟着衙役来到县衙，在大堂上见到了魏县令，中年人，一副文士打扮。 “秋娘，本县不是给你说了吗？让你带着母亲去扬州告状，你怎么一个人私自回来了，之前放你离开我就被窦家人好一顿责难，现在可如何是好，只怕这县衙之外此时都是窦家爪牙，如今你想离开只怕是千难万难啊，你这孩子咋么不懂事呢。” 秋娘扑通一声跪在了魏县令面前，磕头谢恩。 魏县令扶起她，眉头紧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高不二笑道：“魏县令，你身为一方之长，代朝廷牧守一方，怎可因怕被责难而视百姓疾苦于不顾呢。” 魏县令苦笑道：“我看你面生得很，怕是外乡人吧，你是不了解这窦家的威势。” 秋娘看高不二开口说话了，便向魏县令介绍道：“魏大人，他就是您要我去扬州找的周王爷。” 听闻此言，魏县令先是吃了一惊，后面又赶紧跪下行礼，可谓是声泪俱下，可见这些年他这县令做的有多不容易。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事与愿违 看着声泪俱下的魏县令，高不二唏嘘不已，都说当官好，但是当官的就怕治下有恶霸，普通恶霸有朝廷律法在，倒也好收拾，但是就怕这种树大根深的，遇到这种的想独善其身都难。 秋娘至今不知道李承乾的身份，高不二也没打算让他公开，带着他来就是想让他观政的，李二的权威还是必须要维护的，他既然不允许出现有损皇威的事情，那他必须先以身作则。 高不二扶起魏县令道：“看来魏大人是苦窦家已久啊，要不也不会如此失态。” “下官失仪，还请王爷赎罪。” 高不二摆摆手道：“你刚才说我面生，是外乡人，怎么？县令大人平时经常去民间走访吗？” “说来惭愧，下官在公干之余，都回到周边村落走访，但是常见常听的就是窦家欺男霸女的事情，奈何人微言轻，屡屡上奏却得不到回应，以至于出现秋娘她们家这种事情，下官也是实在没法了，才出注意让秋娘越级告状，请王爷治下官有失官体之罪。” “你也是为百姓着想，何罪之有，况且不管哪一级官府都是为民做主的地方，这个地方不行，换一个地方又怎么算错，形成的这种惯例是恶习，得改，如果我们都拒帝国基石于门外，你还能指望百姓拥戴你？” “王爷所言甚是，下官受教了，有您在，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魏大人你是在取笑本王么，出现这种事已经是本王失德了，这算什么福气，朗朗乾坤之下就不该出现这种事情。” “下官绝无此意，下官失言了。” “你不必拘谨，先说说秋娘的案子吧，再说说这窦家的事情，本王既然来了，当然要给当地百姓一个交代。” 魏县令听高不二如此说，心中大喜，这些年受的窝囊气以及百姓受的委屈总算可以沉冤得雪了。 魏县令思索一阵，正要开口，就见曹捕头匆匆走了进来，附耳在魏县令身边说了一阵退下，魏县令面色变得深沉起来。 “出了何事？” “王爷，窦忠那厮居然让人通知早已被他买通的苗牢头，今晚上在牢里要对您不利。” “如此胆大妄为？那牢头控制住没有？”高不二脸子也沉了下来，这窦忠看来是无可救药了啊。 “已经控制住了。” “如此就好，问问他们的计划，明天我们按照他们的计划来，配合演一出好戏。” 魏县令当即让人去将苗牢头押了过来，惊堂木一拍，他就什么都招供了，按照窦忠的话，高不二明天准备演一出戏，考虑到县衙人手不足，让张仲平当晚从城外军营中调来百十名好手，埋伏在府衙外，没有惊动窦忠的眼线。等一切准备停当，静等第二天的到来。 翌日，天气晴朗，一早得到苗牢头按照魏县令的话反馈的假消息，窦忠心里很是得意。精心洗漱一番，早餐时还喝了点小酒，心情更加畅快。 带着一群三十多位爪牙，声势浩大的来到县衙门口，在县衙外面守了一夜的爪牙上前禀告。 “太岁，昨天那几个人进去后没有离开。” 窦忠点点头，都去找阎王报道了，能离开才怪了。又见县衙大门洞开，他得意的直接骑马踏门而入。 因为有高不二坐镇，魏县令也是底气十足，在正堂外迎接窦忠，见他进来抱拳道：“原来是窦太岁，太岁一早过府所为何事。” “魏大人，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昨天得罪我那几个人呢，你叫出来，不是说你要给本太岁一个公道么，别说本太岁不给你面子，我们还是当堂对质的好。” “那几个人顶撞太岁，我已经按律处置了，此事就不劳太岁费心了，太岁在我虎丘，吃好玩好，请——” “你别忙着往外赶人，本太岁今天就是要对簿公堂的，怎么？魏大人故技重施又把人放了？” “太岁说笑了，你的人一直在县衙外守着，我如果私下放人，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那就赶紧升堂吧。” “我不是说了嘛，已经结案了，再无与太岁有关联的案子了，您请回吧，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怎么魏知县，你还不让苦主诉讼了？还是说人已经被你杀害了，今天如果不给个说法，咱们就去刺史府对质。”说着就要让爪牙动手。 高不二从大堂内走了出来，呵斥道：“住手。” 看到高不二等人站在面前，窦忠知道事情有变，立即打马就要离开，门外却又冲进来不少军士。 窦忠厉声道：“魏知书你好大的胆，竟敢私自调兵。” 第一百六十章 堂审 看着窦忠色厉荏苒的表情，魏县令心里发笑：“太岁说笑了，别说在下了，就是刺史大人也无权调动鹰扬卫不是。” 唐朝沿用了府兵制，以班田制的农户为基础，于天下各道、州、县要冲设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长官为折冲都尉(正四品)，主管各地戍军及军户，一府1000-4000人（在编人数常年维持在三分之一左右），折冲都尉(正四品)与上州刺史平级，高于中、下州刺史。而在京城，又设十六卫，分别为：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 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领军卫、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各卫还兼领关中六百多府府兵。最高上将军非战时基本不设，战时以某某大将军总领诸卫，每卫下设中郎、中郎将、左右郎将、以及录事参军、仓曹、兵曹、骑曹、胄曹参军，每卫维持卫军25000-40000人，所领为常备军。卫军基层营编制略高于府兵，习惯统称为鹰扬卫。 听了魏县令的话，窦忠也反应过来了，包围自己军士铠甲、武器都是作战用的，不是州府兵丁。但是他自恃背景硬，对这包围的军士道：“你们属于那一卫，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不知道国法森严吗？” 听了他的话，高不二相当无语，你丫子这会儿想起来国法森严了：“好了，窦太岁，既然你想对簿公堂，那就进来吧。把这一干爪牙全部拿下，四头恶狼先圈起来。” “是！” 说完，高不二转身坐在了大堂之上，命令升堂。 窦忠看手下都被抓了起来，自己被衙役推搡着也来到了公堂，对着高坐正堂的高不二叫嚷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安敢高居县尊之位。” 高不二笑道：“太岁是明白人，怎么现在糊涂了，我高不二的大名只怕太岁也没听过吧。” 却是，高不二作为权利巅峰级人物，窦家的大人或许都听过，像窦忠这种恶霸，都不上学的，你能指望他认识高不二是谁？ “高不二？你是何人？擅自调动卫军，那是造反谋逆，可是要掉脑袋的。”估计窦忠到死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高不二招来。 “造反谋逆我看是你吧，竟敢骑马踏门而入，还带着一群舞刀弄枪的手下，你是要造反吗？刚才居然还要动手捉拿朝廷任命的县令，你窦家的无法无天今天我算是见到了。” 刚才自己以为胜券在握，行事确实跋扈了点，没有考虑那么多，如今想来冷汗直流。 高不二见他不说话笑道：“太岁怎么不说话了？听闻你窦家还干私设公堂的勾当，所以不着急，你慢慢想，等你家大人来了你们可以互相说说。” “哼！就凭你，谅你也不敢拿我窦家怎么样，我伯父在京城为官，我表姑是先皇的正室，太穆皇后。” 李承乾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斥责道：“窦忠住口，别说你是外戚了，就是天潢贵胄胆敢行如此不法之事，也难逃法责。” 窦忠大怒：“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诋毁皇亲国戚，不要命了。” 高不二挥手让李承乾住口，站起身对魏县令道：“带上窦忠，去吴郡刺史府。大将军带领人马将窦家主事之人全部带到刺史府问话，胆敢阻挠者，杀无赦。” 闻言，窦忠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现在隐约想起来了高不二是谁，在自己报出来自己是窦太后的后辈后，还敢下令杀无赦的除了皇帝，就剩权柄滔天的众王第一人周王了。 张仲平听令，出城点齐兵马，杀向吴郡城中的窦家。高不二则和魏县令押着囚车，慢慢朝吴郡进发。 当张仲平率领威卫包围了窦府时候，吴郡刺史窦高卓就接到了高不二来吴郡的通报了，来不及多想，立即带着合署官员出城迎接。 当窦高卓看到跟在高不二身边的李承乾时，吓得好悬没晕过去，太子殿下也来吴郡了。 来到刺史府大堂，高不二高居正堂，扫了一眼堂下众官，高不二开言道：“本王在扬州，听闻咱们吴郡风俗人情大异于他处，好奇之下便来走访，还真是奇景啊，让人闻所未闻，竟然戏台上唱的私藏甲兵、私设公堂、逼良为娼的戏码连台上演啊，来，让我们一起见见啊。” 窦家主事的五六个人都被押上了大堂，高不二道：“给都老太爷搬把椅子。” 窦家上代家主窦焘寿谢坐。 “你窦家和皇室是姻亲，子孙如此危害乡里你知道吧。” “回王爷，老朽知道，但是老朽已经老早把家主之位传给了老大，老大接手后，虽然德行有亏，但是持家还算有方，因此声威日盛，我这老人的话就没人听了。” “您老人家的话我相信，你窦家自古是诗书传家，及到现在快一千多年了吧。” “从汉朝算起，已经八百三十多年了。” “是啊，古老家族，历经不少王朝兴衰，相信应该更清楚影响皇朝兴衰的决定因素是什么，怎么到了这一代，要行倒行逆施之举呢？朝廷带你窦家不薄吧，每年恩养俸禄从未减缺。” 看到窦焘寿点头，高不二继续道：“你说子孙不听管教，这似乎也说不过去，你说呢？” 窦焘寿静默。 第一百六十一章 恶人还得恶人磨 看窦焘寿沉默以对，高不二心里大骂一声老狐狸，朗声道：“窦家犯罪事实清晰，按照我大唐律法当抄家、灭族，不过此事还要朝廷以律判决，来人！” 立马有衙役进来听命。 高不二道：“将窦家一干主事之人六人押赴京城，交给刑部处理，窦忠拉出府门示众两日，不必再上报有司，斩立决！” 高不二大手一挥，窦家众人被衙役押上囚车，连带案卷送往京城。窦忠听闻自己被当堂判死，惊骇欲绝，高不二也不再理会他，毕竟他的事情是高不二亲眼所见，事实清楚，送往京城复审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完全没有在当地处决更能收拾民心。 窦家人被带出大堂，高不二对肃立在堂下的众官道：“窦家为非作歹，祸害乡里已不是一两日，尔等作为朝廷派驻地方，司牧一方的官员居然视而不见，有何脸面立于这大堂之上！” 众官员一起跪下请罪。 “本王也知道你们是碍于情面，但是有与窦家沆瀣一气的本王给你们两天时间自首，不然等本王查出来，定加倍处罚，不要抱侥幸心里，窦忠可还在，示众期间本王会派玄甲军保护他，你们好自为之。” “遵命！” “吴郡刺史窦高卓，即日起卸任吴郡刺史，此间事了随本王暂回扬州，听候朝廷发落，刺史之职暂由长史代理。” 窦高卓及吴郡长史上前领命。 “虎丘县令能不畏强权，敢为民做主，本王会给其上奏章表功，今年考核为优，从重议奖，希望你们以之为榜样，好生履职尽责。” 众官一齐高呼领命。 众官从刺史府出来，看到被绑缚在广场上示众的窦忠，心中坦荡的抚掌称快，和窦家有关联的则惶惶不可终日，毕竟自己的前途如今可都捏在这货手中，如果他能抗下也就罢了，如果扛不住，怕是要玩完。 众官回到住处，有惶惶一日自动来刺史府自首的，也有拖到最后来自首的，更有心存侥幸不来自首的，最后都被不堪忍受酷刑的窦忠供了出来。 自首的高不二依照前言视情况罚银、撤职处理，被窦忠供出来除了手中有命案的官员，其他都判以流放，有命案的被判斩立决，报朝廷批准后执行。 高不二将此案缩写成易读的公文上报朝廷，建议朝廷将此案传知天下，以儆效尤，并建议以后凡事出现这种皇亲国戚或乡里恶霸欺压百姓的案件，地方官可以越级报朝廷或扬州周王府处理。 窦家事主被押进长安，卷宗由刑部呈给了门下省，当值的杜如晦一看是周王亲自审理的案子，而且还有王印，便也没再建议三司会审，直接呈给了皇帝批阅。 李二仔细看了一遍卷宗，心中冷笑连连，这些传世世家自持传承久远，子孙枝繁叶茂，往往不把朝廷的令谕放在眼里，已有尾大不掉之势，他早有处置之心，思来想去没有好的办法。 如今他窦家撞进来，虽然是舅表亲戚，但是与皇权相比也得让路。当即朱笔一挥：“窦家主事六人斩立决，夷三族，女眷及六岁以下男丁发配岭南，吴郡刺史窦高卓见事不明，有包庇之嫌，但念其牵连不深，且又不是吴郡窦家之人，官降三级听候任用。虎丘县令能够不畏强权，为民做主，破格提拔为吴郡户曹，吴郡长史递增为刺史，长史由吏部另行派任。” 写到这，李二停顿了下来，思考许久，才继续批道：“由刑部将窦氏案件传知天下，同时在大唐期刊上刊印，以后凡是皇亲国戚、氏族大家，敢违反律法，危害百姓，扒帝国基石者，从重论处。地方如有此类事情发生，当地官府有责任越级将事情呈报周王全权处置。” 李二将批示写完，让内侍拿给杜如晦，杜如晦看了一遍，自无异议。 李二见杜如晦未提出异议便道：“即可命令传示天下，窦家主事之人明日午时三刻明正典刑。” 杜如晦躬身退出大殿，按照李二的指示行事。 当晚有不少与窦氏联姻或有牵连的重臣进宫求见皇帝，都被李二一一回绝。 长孙皇后走进来道：“陛下，您如此处置窦家是不是重了些。” “重什么，这些寄生在百姓身上的蛀虫，少一家百姓就轻松一分，帝国就安稳一分，朕巴不得他们都犯在皇叔手里，被皇叔清理掉。”说完又觉得自己小心眼儿了，不好意思的捏捏鼻子冲长孙皇后尴尬一笑。 “你这是把皇叔架在炉子上烤啊！” “没事，皇叔身板硬，让他们一起去都啃不动，你看看承乾的来信，皇叔为了避免后世子孙不肖居然都不打算要后代了，仅凭这一条，那些老东西谁敢去找皇叔晦气，朕敢保证，一定会被皇叔把脸打的啪啪响。” “皇叔大公无私，您真打算让皇叔无后啊。” “皇叔就是他家独苗，至今也不见几位皇婶有动静，朕十分奇怪，这次到扬州，朕让御医去看看。” 长孙点点头：“如今上书为窦家求情的人不少，您避而不见，他们就去上阳宫找父王了。” “这个不必担心，父皇更明白皇叔的为人，父皇肯定会装作糊涂，这些世家大族父皇之前就担心他们尾大不掉。” 看到丈夫胸有成竹，长孙皇后便也心安下来，这些氏族大有和皇帝抗衡的意思，现在出了个周王，恶人还得恶人磨，这话真是千古至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李二问策 窦家的事情处理完，高不二回到扬州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李二南巡的车驾也已经到了洛阳。 顾赐早早来到城门口迎接高不二，高不二奇怪问：“你怎么跑这来了，等我呢？” 顾赐连连点头，面色紧张道：“王爷，出事了。” “边走边说，怎么了？” “自从窦氏的案子皇帝颁行天下以后，五姓豪门暗中联络，要借陛下南巡做文章，让陛下为窦氏平反。” 闻言高不二拉住马匹，冷声道：“还真是死性不改，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你立即让我们的小报也转登窦氏案件，其他的你不用管，此事江南这些大族有动静吗？” “有，朱阗銮这些天亲自出门，在学子间散布国朝律法苛责、让古老世家都无法生存的言论。” “有证据吗？” “铁证如山。” “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平哥！” 张仲平道：“属下在！” “你立即带人，将朱阗銮抓了，另外再将我们掌握的朱家黑材料通过小广告公诸与众，自己身上不干净，还敢出来蹦跶，我这次要灭其根基、毁其名声，震慑宵小，五姓豪门必须得除之了。” 张仲平领命而去，顾赐则从高不二的口中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景象。 高不二又问顾赐：“洛阳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五姓豪门有子弟在，上书为窦家求情的奏折都被陛下留中不发，陛下的行程一直按照计划的进行，昨日来了旨意，说是銮驾半月后就会抵达扬州。” 高不二点点头，看来李二是有点顶不住了。 高不二捉拿朱家家主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闹得满城皆知，不少文士来到清北学院和周王府请 愿。 许敬宗应付这种事很有心得，你不是来学院请 愿吗？行啊！咱们先来比试几场，谁输了就说明谁是胸无点墨的草包，聪明的当然不上当，但是有自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狂生。但是下场的除了会说一些之乎者也，空谈一些治国之道外，你让他现场解决一下百姓提出的问题，啥求不会。折腾了几日，所谓请 愿的都被百姓羞辱走了，让百姓也看清了这些所谓有学问人的无能。 到周王府请 愿的就更不得了了，朱家的不法之事，不肖子孙都被高不二弄出来亮相呢，桩桩件件有名有姓，都可追查。甚至连带头请 愿的黑材料，也高不二灌养的被狗仔队爆了出来，如此以来还请什么愿啊，自身都不干净。 一场较量下来，士大夫完败，因为你除了舆论、名声外，其他一无是处，而高不二通过小广告牢牢把住话语权，又利用权力之便和资本的力量，摧毁你的名声。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资本面前真理也得低头，更何况你自己都不干净呢，这个道理只有高不二懂，所以这些人给他玩都是弟弟。 经过一番折腾，请 愿的事情不了了知，士大夫在百姓的心中地位也一落千丈。开玩笑，他高不二可从没想过要这些酸腐文人治理天下，所以维护士大夫的脸面问题就根本不存在，在他面前只讲律法，谁也没有高人一等的特权。 扬州的闹剧逐渐平静下来，高不二发布了学院此后入学必须通过考试的公告，让寻常百姓更有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月刊也开始在全天下的普及拼音和简化字。 十五日后，李二驾临扬州，高不二带领大小官吏出城十里迎接，气势非凡的皇驾许久才进了行宫，高不二又带领众官员参拜皇帝。 群臣散后，李二将高不二请到御书房：“皇叔，雷霆手段惩治了江南士族，世民好生佩服，如今五姓豪门依然延续着女不外嫁、互相通婚的习俗，已有尾大不掉之势，威胁皇权之实，父皇和我一直想处理，但又忌讳他们深厚的实力，还请皇叔教我。” “这好办，五大家的人不让他在朝廷任要职，另外以后入仕只有科考一途，取消推荐，再有就是由朝廷出面，凭借在朝当官的大小重排姓氏谱，将五姓豪门都往后排，五品以上官员的姓氏都参与排名，最后就是他们五家不是互相通婚么？可以啊，以后除了五家之人，外姓都不得娶或者嫁，由于五姓豪族不尊国法，以后新增人丁朝廷也不再分给土地，也不得买卖增购土地，士族内部解决，若果不同意，那就破除女不外嫁的习俗。” 李二一听大叫高明，最后一条有主父偃推恩令阳谋之功效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李二视察学院 高不二的计策虽然可行，但是李二也担忧：“皇叔，如果此事推行过急会不会引起朝堂动荡。” “当然会，毕竟如今三分之一官员都出自这五大姓，我们要循序渐进，先断了他们不考而仕的路，再从内部分解他们，在慢慢换掉紧要位置的官，有个三五年就能出成效，再过个十来年也就蹦跶不起来了。” 李二阴晴不定许久道：“有没有更快的法子？” “有，借助新学，掀翻旧学，让他们如无根之萍，自动消沉。” “该如何做？” “我准备等远航舰队归来，把蒸汽机密封解决之后，就推出农耕用的拖拉机代替耕牛，而且要比耕牛更便宜，打断传统的劳动方式，改变人们的思维，破除做学问的壁垒，全面学习，全面考试。” 李二听的热血沸腾：“我该怎么配合您呢？” “对清北学院的学生，优先录用。” “好！我这就让尚书省拟定章程，先推广全民学习，推行科考和修编姓氏谱。”高不二点点头。修编姓氏谱，收拢普通家族出身的官员，打击五大豪门是一个利器，后面武曌这位奇女子就是用此法将五姓豪门扫进了历史尘埃的。 杜如晦被叫到李二的御书房时，高不二已经离开了，李二明天要去学院视 察，为了让李二对新学有更直观的认识，他还要亲自去检查一遍。 李二和杜如晦又将高不二的意见进行了细化、完善，打算作为明年开门第一道政令颁行天下，政令颁布之前还要风传天下，让各地有个准备，但是推广拼音和简化字的政令立马就发出了，因为简化字已经推行有一段时间了，这次加上拼音以朝廷的令律形式正式推广，命令各县主抓，坊正里长监督，每家每户都要宣传到位，先从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字开始学起。 一时间，大江南北都刮起了学习潮。以前学问掌握在氏族大家手里，但是并不是说识文断字的都是豪门子弟，只不过他们拿着话语权了。如今皇帝出面，让识文断字的教一般百姓，愿意的还能够拿朝廷的补贴，何乐而不为，如此氏族地位、影响力将进一步下降。 相比于扬州府的豪华欢迎仪式，清北学院就寒碜的多，就是在门上和大门口例外的路两边插满了黄龙旗，在广场几乎学院所有的学生都在，静等着皇帝陛下的莅临。 李二为了显示对新学的重视，同时也为了让文武大臣对新学有更深入的了解，所以来学院，把此次跟随的大臣都带了来，声势浩大。 来到学院广场，高不二请李二下车，早已等候的学生激动的掌声如雷，经久不息，李二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欢迎仪式，看着学子们对自己的到来发自内心的高兴后，李二被他们的热情感染，不时的挥手致意。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看着已经跪倒在地先生、学生，李二开心道：“各位先生、学子好，我这院长来看你们了。” 接着广大师生又三呼：“院长万岁！——” 李二更加高兴，上前拍拍学生的肩膀，握握先生的手，表示慰问。看到这场景，高不二恍如回到了后世。 高不二先带着李二参观了学院的建设情况，看到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学校办公楼、教室、宿舍，众人无不啧啧称奇，没想到用石头、砖块就能建造高楼。 等在高不二办公室看到旋转老板椅和光滑明亮的办公桌后，李二果断吩咐许敬宗给自己造上两套，回京的时候要带走。 其他大臣也都有相似需求，包括地面上的地板砖都要，高不二、许敬宗两人乐开了花，没想到李二来考察一趟竟然又给学院打开了财路，好人啊。 接着高不二又带着李二来到了这次视察学院准备的重点科目，各种实验室以及实物展示。 首先来的是粮种培育实验室，在这里李二君臣震惊了一把，以前也听说过选种良种的说法，没想到如今亲眼看到了，而且更专业。李二每一处都看得仔细，负责解说的是学院抽出来的学生。 起初那学生有点放不开，毕竟是在皇帝面前啊，相当于当殿面奏，不紧张的还没有，因为之前院监大人说了，这也是他们向陛下自我推销的良机，能不能抓住就看他们了。 但是看皇帝很和蔼，仔细的询问自己的专业知识，慢慢地也就放开了，侃侃而谈，让李二对这学生印象深刻，完全没有只会说大道理的酸腐之气，有的是自己通过实验得来的利国利民的宝贵经验。 李二在这个实验室花费了半天时间，最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如今的种子增产如何？” “回陛下，如今这种子已经被学院改良了两代，通过在大田里试种，好地能够增收四成，差的地也能够增收两成。” “多少？”李二以为听错了，让那学生再讲一遍。 那学生以为说错话了，连忙跪下认罪。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拖拉机 李二让那学生起来，高不二看那学生被李二的王霸之气给唬住了，立马上前道：“陛下，这位学子说的不错，通过把培育出的良种在大田里试种，产量确实提高不少，而且目前前两代种子扬州附近的农户已经在种植。” “朕真是大开眼界，皇叔，这样培育出的种子是不是很贵？” “恰恰相反，比农户自己留种的成本还低？” “这是为何？”李二疑惑道，在他的理念中越是好的东西越贵才是。 “因为我们的种子是在实验室培育的，之后又在大块试验田种植，这样就会将收成增加，收成增加，按照市面价格出售就会有利润，而我们发售良种只要不赔钱就行，所以我们就把增收的这一部分利润均摊到种子中，这样种子的价格就可以低于市场价卖给种植户。而且，实验室生产种子是流水线生产，可以不考虑季节因素，成本本身就低。” 李二也不管听懂没听懂，只管点头，反正学院不会亏钱，农民也可以省下一部分钱，种植良种增收的话还能赚上一笔，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 于是李二忙问：“此种技术是否可以大面积推广？” 高不二听他这么问，心中大喜，就等着你呢，像这种公益事业没有朝廷做主是没法全国推广的，高不二道：“当然可以，而且此法极易推广，如果能得到陛下您的支持，我相信用不了四五年就能在每一州就可以建成一个这样的育种基地，这样全国整体粮食产量就能上去。” “如此便好，那还请皇叔将这一套流程的所有人才都选一批，我带回长安，就着手推广。” 高不二点头应允，吩咐许敬宗去准备。 接着李二又参观了新农具展示室，造船厂、酿酒厂生产线，之后又来到了蒸汽机研发实验室。 李二站在最新一代，快两米高的蒸汽机旁，围着蒸汽机转了一圈，李二问道：“这蒸汽机现在可能用来耕地了？” 高不二道：“回陛下，目前拖拉机样机已经制好了，昨天晚上也已经组装完成，现在就等您视察过之后就准备组装，之后当着您和百官的面开机试犁。” 李二眼光熠熠道：“组装要多久？” “一个时辰足以。” “那还等什么，请皇叔立即安排吧，朕等不及要看看这不用牲畜之力的家伙是怎么耕地的了。” 高不二正等着李二来给他的拖拉机代言呢，当然欣然应允，在许敬宗的指挥下，一辆平板一样的拖拉机被一群学生推了进来，接着简易的塔吊开始作业，看着忙碌的人群，有条不紊的作业。 李二道：“皇叔，难怪你如此推崇这流水作业，而今看来确实提高不少效率，当真是大智慧啊。” 杜如晦也随声附和：“陛下所言极是，从皇叔手里出来的无论是工具还是工艺，对推动社会进步有极大的助力，如此我大唐兴盛未来可期。” 高不二谦虚道：“多谢陛下，杜相，其实这都是学院的功劳，我是就给了他们一个方向，谁知道如今已经有这般规模了，当然这最大的原因还是陛下圣心独照，不然新学也不会有立足之地，更不可能展现在世间。” “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朕都支持，国家的兴盛不只能靠兵强马壮，而应该是方方面面的，如今这一路走来，尤其是看到扬州百业兴旺，实在是大慰人心，不知道皇叔说的金融司会是什么模样。” “陛下，臣已经让王元宝准备了，等着看完，陛下就可以看到一个完整的金融体系理论了。” “好，真期待皇叔说的国不加税而国用足的场景啊，自大唐开国以来，连年征战，国用每每都是捉襟见肘。” 高不二点点头。 许敬宗走到近前禀告道：“陛下，蒸汽机已经组装完成，选择的试验地就在这外面，臣请陛下还有各位大人到外面稍待，因为气密性问题，蒸汽机产生的水汽比较大，在室内的人很容易被蒸气弄湿了衣服。” 李二点点头，带着文武百官往外面走。 故意落在后面的高不二问许敬宗：“这拖拉机样机你们试过没有，别到时候第一炮打不响，后面再想推广可是难上加难了。” “王爷请放心，没试验过的东西下官也不敢拿到陛下面前。” 高不二点点头快步追上李二，众人才到书院早准备好的观礼台上，就看到刚才的屋子内水蒸气往外冒。 高不二解释道：“陛下，这些都是水汽与人体无害，因为密封问题造成大部分水蒸气外泄，能量也损失了四成左右。” 李二点点头。 这时那屋内往外涌的水蒸气更多了，不久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慢慢的从浓烟中跑了出来，等到浓烟稍散，众人才看到是刚才看到的那东西自己在移动。 学院的学生之前已经操作试验了数十次，此时稳当的操控机器开始在事先准备好的土地里耕作，等把半亩的地犁完，又换上特制的耙细耕了一遍，弄完高不二请李二等到地里看效果。 有好事的官员找来一把锄头，将翻好的地挖开，嘴里啧啧称奇：“这东西真的能代替耕牛啊，犁深十多公分居然毫不费力，关键这东西可以不歇息的一直耕作，只要换人就行，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李二也是大声称奇：“皇叔，您说这真能比耕牛便宜吗？” “是的陛下，现在学院已经在南方找到了铁矿，学院的冶铁工艺也在不断改进，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蒸汽机带着四个轮子跑，没啥稀奇的，所以价格也高不过一头牛。”后世汽车狂人的话，被高不二又剽窃了，如今他都不知道剽窃了后世多少东西了，拌着指头估计他自己也算不清楚。 杜如晦道：“皇叔，此物真的烧木柴也能跑？”现在大唐什么多？地多荒山多，当然木柴也多，多到谁家都能烧得起。 高不二给他个肯定的答复：“当然能，如果不追求速度，烧木柴耕地绝对没问题。” “真希望这东西能尽快批量生产出来啊。”李二感叹，大唐百姓肯定都是勤劳的，但是由于耕牛少，许多荒地得不到开发，这拖拉机正是他所需要的神器，他梦想着让大唐再无饥馑之忧，如今良种有了，高产的粮食也有了，缺的就是耕牛，啊不，缺的就是眼前这叫做拖拉机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五章 柜坊！柜坊！ “陛下，您也看到了，这气密性不解决，这样的量产机速度过慢，比耕牛好不了多少，不过现在样机已经研制成功，只要远航的舰队能够带回来橡胶，量产的希望就在眼前。”高不二解释。 李二点点头：“远航的舰队现在到哪里了？” 高不二道：“数月前就出了北海进入了高句丽海了，之后就再没消息传回来，因为航线上人比较少，想传回消息比较难，不过顺利的话我估计他们此时应该正在白令海，明年底或者后年初应该就可以返回大唐。” “他们此次远行对我大唐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李二摸着眼前的拖拉机感慨道：“那叫什么橡胶的树我大唐真的没有吗？” “臣翻遍了古籍也询问了当地长者，均未曾见。”这话绝对是假话，开玩笑，橡胶树后世都已经找过了没有，高不二咋可能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这么说，也是为了让李二记住远航舰队的不容易，希望等他们顺利归来，朝廷能不吝赏赐，不然谁还会再争先恐后的远航，和大海挣命啊，以前的人不知道远航的恐怖，这次以后，只怕世人会对大海的恐怖有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 以后没有更大的诱惑，估计再想让人远航就难了，如果不远航，高产的粮食怎么能传到大唐，怎么能满足以后急剧增长的人口吃饭问题呢。 在书院里参观完，已经天黑了，李二让高不二明天一早就进宫，他想快点知道金融是怎么回事，高不二自然是满口答应，李二与学院的学生再次挥手作别，銮驾才缓缓启动，临行前李二答应在全国施行考试制，将为学院选拔学生纳入国朝教育体系，他准备借此持续的扫除文盲。 第二天一早，高不二就带着许敬宗、王元宝和四位学院的学生来到李二的行宫门前请求面见皇帝，早已等候在宫门口的内侍道：“陛下已经传下来旨意，王爷到了不必禀告，直接去面君。” 高不二点点头，一行人跟着内侍来到了勤政殿，此时六部要员也都急匆匆朝这边赶来，今天才是李二下江南的重中之重，直接影响国朝气运的，因此李二很重视，命令随行的大臣都得参加，不得请假。 高不二等人来到殿内，见李二和杜如晦早已经等在了那里，殿中摆满了条桌，上面放有文房四宝和纸张，高不二有些奇怪，不知道李二准备这些做什么，进来大礼参拜完皇帝，高不二在李二左下首坐下，百官也就到齐了。 待百官礼毕，李二道：“今天周王将为大家讲解金融一道，此乃国之大事，朕希望众爱卿能多听、多记，都坐下吧。” 感情这些桌啊、纸呀，是干这个用的。 百官坐定，高不二看李二朝自己这边看来，便走出来道：“多谢陛下！” “皇叔请。” 高不二对这百官道：“为了让大家对金融有个清楚的认识，我先来演示一番。”挥手示意王元宝和学院的学生出来，许敬宗又提了一个布袋子，叮铃桄榔的一听就知道是金币。 高不二从布袋中拿出金币，给王元宝和书院学生等五人一人十枚金币。 接着道：“现在假如我就是柜坊的掌柜，我的柜坊提供存款和借款两种服务。把你的钱存到我这里，我以月为单位，每月给你三厘的利息，你从我这里拿东西做抵押借款，每月需要给我五厘利息。” 高不二抬抬手，王元宝及学生将手中的钱给高不二，高不二收下给他们写下了凭证。 “他们凭借凭证可以到全国各地我所开的柜坊去领钱，不过异地取钱，每一笔我都收半厘的手续费，当然上限是一两白银。” “现在，王元宝王员外因为需要进货急需要五十枚金币，但是他在我这里存的只有十枚金币，那么他以一处宅子做抵押要从我这里借十枚金币，一年后还款，按照约定每月需要付给我五厘的利息做手续费，这样一年后他需要还给我十枚金币加四十八两白银（按照一枚金币二十两白银算），而这四十八两白银就是柜坊的营收利润，他们四个十枚金币在我这里存了一年，我还要付给他们每人七两银子的利息，这样柜坊还盈利二十七两白银，这二十七两就是柜坊的净利润。” “当然，现实中还需要扣除房屋租赁费，人工费等等。” 杜如晦道：“王爷，也就是说您只提供了一个交易场所，就白赚了二十七两银子啊。” “也不能说我白赚啊，你存我这钱我要担风险的，再有你可以带着轻飘飘的凭证到全国各地柜坊取钱，省了多少力，收点服务费也是应该的啊。” “这只怕没人敢轻易把钱存你这柜坊吧。” “所以需要以朝廷的名义啊，这样保证可靠，人们信任你还有钱赚，慢慢的就会存了啊。” 说白了就是后世的银 行主要功能。 接下来就是王元宝发挥所长的时候了，他把柜坊的运作又详细讲了一遍，商量七八天后，最后确定柜坊的名字叫皇家柜坊，李二同意拿皇家这金字招牌出来担保，以十年为期，朝廷占收入的七成，王元宝他们占三成，然后以十年为期，王元宝他们全部退出。这是高不二的建议，与朝廷合伙做生意，绝对不是明智选择。 第一百六十六章 抵达美洲西海岸 等柜坊在扬州成立第一家每面后，李二便结束了南巡，回到了长安。匆匆一年，在朝廷的推动下，柜坊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在全国州府都有了分号，大一点的县也建立了网点。 远航的舰队经过一年多的远航，如今正在美洲西海岸游荡。 李法源身边站着鲁九同，一路下来，李法源喜欢上了这个健谈、航海经验丰富的年轻人。 “按照周王给的海图，我们现在应该在美洲西海岸了，再有一个月，差不多就应该能到生产橡胶的地方了。” “正常来说应该是，不过因为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飓风，所以我们需要靠岸寻找食物补给。” 李法源点点头，对副将道：“吩咐下去，两艘船靠岸，一艘船游弋警戒，我们上岸去找吃的。” 随着命令的下达，两艘巨舰缓缓向岸边驶来。 此时美洲大陆生活的是印第安原著居民，他们还处在狩猎的原始时代，他们不但吃动物，也吃人，有名的食人族。 此时一群印第安人正在山林里狩猎，忽然看到两艘怪兽一样的东西在朝岸边而来，于是立马有人吹着口哨向同伴预警，招呼一部分人隐藏起来，让十来个青壮前去查看。 李法源等人不知道危险已经等在岸边，大船很快来到岸边不足百米之处，因为没有海滩，不适合登岸，所以大船有又掉转航向，转过一个海湾，一片优良的天然海港出现在眼前，因为岸边水浅，大船靠不了岸，于是李法源下令换小船。 等到他们一千多人登上沙滩，鲁九同就大声呼叫，因为他发现了沿海岸线，长得密密麻麻的椰子树，等李法源问清状况，立马让善于攀爬的军士上树摘椰子，给众人解渴。一场飓风，让本来就紧张的清水更加供不应求，所以这一天多来都采用的定量供应，许多人都渴的吃不下食物了。椰子这东西此刻就是救命稻草。 正当树上的卫士在不停砍掉椰子的时候，一个校尉来报：“将军，刚才在树林里发现了几个野人想偷袭我们，被我们杀了两个，其他几个逃跑了。” “在哪？” “就在那边。” 李法源跟着校尉来到发现野人的地方，看他们皮肤黝黑，腰间只用不知名的兽皮做衣物，头上插着不知名的羽毛，这时鲁九同也跑了过来，看了一眼讶然道：“这是印第安人啊。” 李法源疑惑道：“你认识？” “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出发前王爷给我说过，说是美洲大陆有一大片土地上，现在生活着古老的印第安人，他们不但吃野兽，也吃人，号称食人族，看他们的肤色还有打扮来看，和王爷说的一般无二，如此我们的航向没错，快到目的地了。” 众人一听立马欢呼，但是鲁九同提醒道：“大人，王爷说这个印第安人极度仇视外来人，他们是大部落群居，因此我们如今初来乍到，还杀了他们的人，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怕什么？我们来到这里就是宣扬我大唐国威的，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 “就是！就是！” 李法源止住吵闹的将士，道：“如今我们是急需清水和蔬菜、水果，既然发现了人迹就不能错过，留下些人，从船上卸下来两门火炮，我们去找他们的部落去。” 之前那校尉道：“将军，我已经派了两个机灵的跟着野人去了，一路会留下标识。” 李法源点点头，便带着一千人全副武装的军队，沿着卫士留下的标识尾随而去，行了四五里地就见到之前的两个卫士身体痉挛的躲在一个树桩后面。 校尉上前轻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中毒了？” 两个卫士摇摇头，哆嗦着指着树干后面道：“好大一条蛇。” “熊样！” 李法源却突然示意他噤声，因为前面的场景刷新他们的三观，之间前面数十丈外一个水桶醋，五彩斑斓的大蛇正在吞噬印第安人，看到这，虽然众人心中紧张，但是更多是兴奋。 周王说的凶兽都出现了，看来橡胶树应该也在这一带，李法源命令军士悄悄架好大炮，对着那条大蛇猛轰。 炸天的响声，似若天罚，那大蛇顾不得在进食，虽然看到了李法源等人，但是怒吼的炮声，让它怪叫一声引入丛林，附近的鸟兽也被火炮声吓得东奔西藏。 李法源指挥着众人，尾随而去，结果还是跟丢了，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不小的印第安人部落，大军悄悄围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橡胶！橡胶！ 受刚才的兽潮影响，部落中人心惶惶，尤其是听到了震天响的雷声，让他们不敢轻易离开部落。 观察了一会儿，这个部落大概有三四百人，老弱、青壮都有，等到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枣核一样的东西掉在地上弹起的时候，被眼尖鲁九同看到了：“橡胶？” “在哪？”李法源听他不确定的叫声，心中大喜，如果在这能找到橡胶，那就太好了，这样大家就可以提前完成任务返航了。 “在那，就是手里抱着一个枣核形状的东西那个。” 在他的指点下，李法源也看到了，于是立即指挥者大军包围了这个部落，部落里的人突然见到一群铠甲鲜明的人把自己包围了，立马大乱，青壮立即拿出简易弓箭和石头、骨头制的长矛杀了出来。 李法源长剑一挥，蝗虫一般的箭矢立马覆盖了这个部落，青壮倒下一大片。来前高不二就交代过，如果此地原始部落人不配合，一定要强势镇压，不能心慈手软，被食人族阴的话，会损失惨重。 其实这话不用高不二交代，李法源作为究竟战争的皇室宗亲，自然知道在外该如何保身，不管什么人，首相必须得用武力将之打服，这样在后面的事情中才不致出大乱子。 部落的人看到己方被对方一波攒射，损失了一大半人，立马跪下求饶，大军合围进村子，将所有人都从室内赶了出来，拉过拿橡皮球的小孩，李法源问：“这个球你们怎么做的？这种树在哪里？” 李法源脸红脖子粗得问了半天，部落里的人都惊恐地看着他，语言不通，怕冒犯了这位神一般得人物，为部落里带来灭顶之灾。 最后还是鲁九同走上来，手里拿着一块兽皮，带着笑容笑道：“你们不用怕，我们没有要屠杀你们的村子，刚才是一个误会，是你们先朝我们放箭的，现在大家坐下来谈谈。”说着他兀自坐在了人群的不远处，挥手也让他们坐下来。 虽然不明白他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让坐的手势还是看懂了，部落的人惊疑的慢慢的坐在地上。 李法源一见有效果，便让军士收起武器，在周围警戒，他也挨着鲁九同坐下：“没发现你小子挺有能耐啊。” “这都是上次在吕宋学的。” 李法源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继续，赶紧问问橡胶树在哪。 鲁九同拿着手里的皮毛，做了一个简易的皮裙，穿在身上，指一指自己身上的皮裙，再指一指印第安人身上的皮裙，之后再指了指手里的皮球。意思是说我们身上的皮裙都是用皮毛做的，这个球用什么做的？ 这下人群中立马就有人明白了过来，最后一个年纪最大的，似乎是族长的老头过来，拿起橡皮球，指着球叽里呱啦给鲁九同讲了好一阵子，鲁九同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劲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愿意带着我去找这种树吗？” 李法源直朝鲁九同竖大拇指，这都能交流下去，这家伙真是个人才。鲁九同暗自得以，反正大家都不知道彼此说的什么意思，只要能找到橡胶树就行。 最后那族长一挥手，头前带路，鲁九同大喜：“大人，他们要带我们去找橡胶树了。” 李法源让校尉带领大队人马留在此地，他同鲁九同带着数十卫士跟在那族长后面，他们以为要走很远那，谁知道就在部落外面就有好大一片橡胶树。 鲁九同走到一棵小一点的橡胶树前，看这树叶、树形都与高不二说的一般，于是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砍在了树上，不一会儿就有乳白色的液体流了出来，鲁九同激动的朝着李法源道：“大人，这就是橡胶树，我们总算找到了。” 众将士一听，大声欢呼，历经千难万阻，总算找到了橡胶树，李法源立即发动部落的老弱妇孺人开始割橡胶，青壮去修路，这个部落距离大船的地方有十多里，他准备修一条路，因为要带活的橡胶树回去，必须把橡胶树栽在大缸里，如果没有路，运输十分困难。 在部落族长的带领下，李法源又灭了附近几个部落，俘虏也都来修路、割橡胶，按照高不二给的法子，他也准备熬制一些橡胶回去。看着面前成片的橡胶树，李法源直骂上天不公，这里的橡胶树到处都是，为毛大唐广袤的国土上却一颗木有，还得不远万里的飘洋过海来寻找。 为了让这些俘虏安心干活，他派出军队四出，打回不少野兽作为食物，食物充足了，一群俘虏也就没了其他想法，干起活来也是干劲十足，因为人多，分摊下来，活也确实不算重。李法源也没打骂他们的情况，还找来人教这些部落唐话，一个月后，部落的人会讲唐话的多了起来，彼此沟通也顺畅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返航 按照高不二教的方法，李法源指挥人对橡胶进行了初加工，做成了半成品，回去再经过硫化压模就可以做出成品橡胶。另外移植橡胶的工作也没有停顿，虽然搞不二交代了如何移植，但是李法源还是认真请教了族长。 为了保证橡胶移植的成功，李法源在族长的建议下，只挖碗口大小的，然后还挑选长势好的参天大树削了数十捆枝条，因为高不二怕大树不容易成活，特地交代，长势好的大树枝条也弄上一些，如果树栽不活，就插条自己育苗。 又过了三个月，三艘大船都装满了橡胶及橡胶树，还有远航所需的清水、食物。 李法源找来族长道：“族长，数月以来多有打扰，如今我们货物已经齐备，准备返航了，诚邀您去大唐一游，不知道你是否有意愿。” 数月下来，李法源帮着族长将附近对他们有威胁的部落都灭掉了，还教会了他们用树皮制作衣服，随船带来的布匹、瓷器也给了他不少，使得部族的人都忘记了李法源他们最初的野蛮，心里充满感激。 如今部落人员是以前的十多倍，人口的增加，带来的就是部族的大发展、大繁荣，这些日子族长乐呵呵的合不拢嘴。 “我尊敬的将军，感谢您和您的将士对我部落的厚赐，让我们部落有了更好生存下去的条件，我代表部族五千多人口向您深表谢意。”族长施了一礼。 “你不必客气，没有您的帮助我们此行不能顺利找到橡胶，还有劳您帮我们熬制橡胶，就我说的，如果你们有意用橡胶和我大唐贸易，你们部落会得到不尽的财宝，那时候你们也会建立起自己的国家。” “我亲爱的将军，您所说极是，但是如今部落内部好多人心还不稳，我需要留下来稳定部落，再说我这般年纪也到不了万里之遥的大唐啊，等下次您来，到时候我挑选族中青壮再和您一起远航，可以吗？” “可以，我走之前还需要我震慑一下族中有野心的家伙吗？”李法源问，他所谓的震慑就是杀戮，族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族长摇头道：“如今他们都是部族的劳力，部族要生存也离不开青壮，等他们发现独立出去没有在部族生活得好或者生存不下去之时，他们就会稳定下来，这样才是部族的福气，谢谢您的好意。” 李法源也就是客气一下，因为说实话，这些人帮了自己不少忙，如今让自己对手无寸铁的他们动手，李法源也于心不忍，见族长如是说，笑着点了点头。 族长问：“将军，您说的大唐真的如此富足吗？人口真的又五千多万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以耕种为主，还有广袤的国土，所以能够养活如此多的人口，如今估计超过六千万了吧，大城数不胜数，当然，您按照我教给你们的法子一边狩猎，一边耕种，食物会极大丰富的，人口自然就会稳步增加。” “谢谢您将军，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福音。” 这是什么事，我们是来掠夺的，整的他们还对自己感恩戴德的，也还好李法源够脸厚、够腹黑，不然还真当不起人家的谢意。 族长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袋子，递给李法源一个兽皮袋道：“这是这些年来我们族人用生命换回来的种子，为了表达我们的谢意，族里的长者和我一致商议，以此作为谢礼，还请您不要拒绝。” 虽然不知道这些种子都是什么，在大唐能不能种植，但是李法源还是双手接过，表达了至高谢意，种子，这是大唐梦寐以求的。 又过了月余，所有工作准备挺当。这一日风和日丽，在港湾修建的码头上，李法源等人和老族长等人挥手作别。 “愿海神保佑您，我敬爱的将军，保佑你们顺利抵达天国一般的大唐，同时也请待我表达对天朝上国皇帝陛下的至高敬意。” “谢谢族长，期待着下一次您能和我一起到达大唐。” “这将是我余生最大的夙愿。” “时间不早了，再见，希望您和你的子民越过越好。” “谢谢！” 李法源命令全体登船，随着船帆升起，维修一新的三艘大船缓缓向港外驶去，李法源看着岸边自己一手建成的港口小镇，心中感慨万千，心里默默祝福他们。 船上，无论水手、将士、还是先生学生，无不激动的挥手和岸边的人做别，他们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尽管来时在大海上也经历了飓风，但是此行的目的实现了，也绘制了精细的海图，这是最大的财富，为将来大唐征服这片富饶的土地奠定了基础。 如今任务完成，还在万里之外结交了新的朋友，而今总算踏上了回归大唐的征途，每个人心中掩饰不住的激动，所以都卖力的挥着手。 等到大船驶出海港，消失在地平线，岸上的老族长才带着族人散去。 一个壮实的小伙子还在憧憬道：“族长，您说李将军他们所说的那么强盛的国家真的存在吗？” “应该存在吧，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们这里不过是一隅之地而已，再一个，从跟随李将军而来的武士手中的兵器就可见一斑，他们的武器都是精铁所制，更令人惧怕的还是他们那种能够天雷的武器，因为军纪，我们不得见，实在遗憾。” “李将军说他们大唐有一座叫做清北学院的书院，那里是大唐做学问的圣地，那发出天雷的武器就是学院的成果，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去拜访一下大唐，带回来先进的武器保护我们的族人不受侵害啊。” “尼克努力吧，你还年轻，会有机会的。” “真向往那个神一样的国度啊，听那些将士说的那么好，我都好几天睡不着觉反复在想这个事情。” “赫鲁，打消你的念头吧，你母亲如今体弱多病，还离不开你的照顾，你应该尽快找一个合适的部落女子婚配，留下后代才是。” 听族长如此说，赫鲁麦黄的脸庞难得的出现了红晕，惹得同龄的小子一阵调侃。 李法源他们虽然走了，但是教会了他们的开荒、耕种之法，这还需要他们去摸索。五千多张口还需要去养活，万幸李法源还赠送了他们不少铁器，并承诺，如果下次再来，他们能找到铁矿的话，可以考虑教他们简单的冶铁之法，这样他们就可以从半石器时代直接迈步进入铁器时代，这是老族长最在意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远航归来 李法源带领船队顺着环流一路向北，由于来时一路绘制海图，所以返程比来时顺利很多，航行四个月事件之后，顺利的穿过高句丽海进入了北海，在北海遇到了大唐海军。 “来船何人，报上名来！” 李法源站在船头，看着挂着程字号帅气的大唐军舰，咬着牙嘿嘿直笑。 副将道：“将军，对面应该是程国公家的程不亮，我们是不是要打旗语告诉他们一声。 “不用，我们喝海风吃咸鱼这么久，哪有这些狗日的日子惬意，让兄弟们挂起我大唐的旗帜，尤其是把本王的郡王旗挂起来，我们靠上去打劫一番，补给一下，最好有新鲜蔬菜，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副将立即将命令传了出去。 李法源咬着牙道：“奶奶的，以前听说吃肉打牙祭的，现在吃蔬菜成了打牙祭，这真是怪事年年有，大唐特别多。” 站在船头的程不亮一看对面不但不减速，居然还直冲而来，大怒，立即命令准备开炮。 这时瞭望台的士兵大声报告：“将军，对面升起了郡王旗。” 闻言程不亮再次举目凝望，果然见到对面已经换下了海盗旗，升起了四爪黄龙旗，砸吧一下嘴道：“乖乖，这是远航舰队回来了啊，难怪会驾驶我大唐最新型战船，我就说嘛，哪里的海盗会这么牛掰。” “传令下去，解除战备，命令舰队减速，等他们靠过来。” 李法源见对方打出了解除战备的旗语，知道对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龙旗，于是也命令船队减速，向程不亮靠近。 “程老三！” “李老大，这两年多不见，壮实了不少啊。” “滚你的蛋啊，哥哥就不给你来虚的了，船上有没有蔬菜，赶紧的准备几框，给哥哥打打牙祭。” 这时两艘大船已经调整好方位，并齐而行，李法源攀着绳索就跳到了程不亮船上，抱了一下拳头就往船舱厨房跑。 程不亮在后面追赶他：“两年多没见，哥哥这爱好都改变了啊，不爱肉爱蔬菜了，不知道簪花楼可还有兴致。” “滚你个蛋啊，哥哥是想吃蔬菜，簪花楼当然有兴致，别玩了你还欠哥哥一顿簪花楼的酒席啊，对了你怎么跑到这了，这是北海舰队吧，你怎么跑到这里做将军了，你老程家不是一向在左威卫么？” “别提了，自从哥哥离开长安之后，长安就发生了大地震，陛下大幅度消减将门，同时在周王的建议之下又成立了三支海军，地位和十六卫等同，陛下给了两条路，要么武将转文官，要么就来到海军同大海为伴。” 李法源来到厨房，对行礼的胖厨子摆摆手，抓起一颗大白菜，咔哧咔哧的啃了起来，看得程不亮下巴掉一地，大呼，惊为神人。 李法源不理会程老三的大呼小怪，没有远航的人永远体会不了远航对新鲜蔬菜的渴望，奈何，美洲现在也没有多少合口的吃食，所以蔬菜就别想了，能给你整点果干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这可要了你爹的老命喽！” “谁说不是啊，我家老爷子在大殿上又是撒泼又是打滚的，但是啥用没有，最后所有的老将联名上奏陛下，但是也没有说动陛下，陛下为了削弱老将们的兵权，都封他们为一州刺史兼 职，后代能做管的都封了文职，适合求学的大部分都打发到清北学院啃书本了，为这哭殿的戏码演了不止一回，都是老诰命、老太君，弄的皇帝头大，皇后娘娘亲自解释说是为了后世子孙好。” 李法源一听，皇后说的不错啊，未来是工业时代，工业时代的发源地就是清北学院，陛下将老帅们的子弟安排进来，就是不想他们掉队啊，如今橡胶已经寻到，周王说了，只要有了橡胶，工业时代就会到来，会呈现喷发式的增长，还是陛下有眼光啊。 “陛下还真是照顾老帅们。” 程不亮也不阻止不断在厨房里抢劫的李法源，因为也阻止不了，就是对李法源的话不甚赞同，因为他就是拒绝去清北学院念书，才被陛下一发怒踹到这北海舰队的：“李老大，怎么你也这样说，这里面有什么是兄弟不知道的，你给兄弟说说。” “可以啊，簪花楼两顿啊。” “行啊，三顿都行。” 李法源这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的傻孩子，心里感慨万千，当初自己也不想来远洋舰队的，但是皇帝说：“大唐的未来在星辰大海，谁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将来必然是国家的栋梁，朕不想让外戚染指，所以就从宗室里找人，你要明白自己的重任，而且这是周王亲自组织的。” 当时听到这，李法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要知道高不二是出了名的聪明人，有点石成金的通天本事，就凭着，他李法源觉得就应该走一趟，但是谁能知道，当初的走一趟就是差点葬身汪洋大海，这走一趟就是快三年的时间。 要问李法源后悔吗，他会说不后悔，NND的，这才是大丈夫该有的生活啊，与大海的滔天海浪中挣命，掌握着天神武装征服荒蛮之地，有什么是比这更有意义的，京城中的勾心斗角、十丈软红，和这一比微不足道。 李法源指挥者军士将程不亮船上的蔬菜都搬到了他的船上，站在船头他拍了拍程不亮的肩膀，叹口气道：“程老三，别说哥哥不照顾你，你没去清北学院绝对是失去了一个大机会。” “什么机会？”程不亮心里疑惑。 “周王规划的工业时代你知道吧？” “听我家老爷子念叨过几回，但是兄弟我压根就不信啊，什么东西能替代老黄牛？那不是瞎扯吗？” 这个憨憨唉，李法源白他一眼：“当年周王在长安演示蒸汽机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怎么成瞎扯了？” “我靠，李老大，你拍拍良心啊，这话可是你说的啊，我们哥几个当时还夸你有学问呢，怎么？你忘了？” 李法源当然不会承认，叹一口气道：“那时候不是年轻么？” “我擦，节操，节操啊少年，两三年不见，你的节操呢？” “别扯着没用的，既然陛下把你弄到北海舰队了，你就好好干吧，哥哥远航归来，我们大唐将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中心在学院，关键就是在海军舰队，我们大唐的军队在陆地上已经无敌于天下，将来的海军也要征服这汪洋大海。” 程不亮不以为然道：“你没毛病吧，这大海要来何用？也不能种粮食，正儿八经的还得是征服土地，去西征。” “西征做什么？你去吃沙子放牛么？眼前这大海才是富饶之处啊。” “没看出来。”程不亮不以为然，作为老程家老三，他继承了老程家的勇武和一根筋，不但是他，还有他大哥、二姐都是，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动物，他们崇尚的是陆地称雄，当然，如果不是这次远航让自己看到了大海的富饶，他李法源也是只知道陆地称雄的主，谁让他老李家也没一个懂大海的人呢，不过还好，与国同朽的周王懂。 李法源知道给他也说不通，按着他的肩膀跨到了自己的船上，大声道：“记住，在这里好好混，可不敢再触怒陛下，把这个差事混丢了，到时候你老程家可就成了笑话了。” 说完不给他再询问的机会，立马指挥船队南下，不见到高不二他们的差事不算完，和程不亮说这么多，有些已经涉及到帝国机密了，这都是看着兄弟的面，担着风险提点他的，奈何这是个憨货。 程不亮看着使劲给自己挥手作别的李法源，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话，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副将道：“将军，统领之前不是下过命令，遇到远航舰队的人要立即报告，大统领还要向扬州和长安汇报不是？” 经副将一提醒程不亮才想起来，北海舰队大统领确实在三个月前下过命令，说是周王和陛下的令谕。北海、东海、南海三支舰队，名义上是归皇帝直接管辖，实际上是归周王高不二节制，称为舰队大总管。 程不亮也不敢耽搁军令，立马放快船去天津港向坐镇基地的大统领张亮汇报。 北海舰队大统领张亮得到远航舰队的报告，立即八百里加急向长安和扬州汇报，但是陆路没有海路快，往扬州的快马还没到，李法源已经带着远洋舰队拐进了长江口，东海舰队立即派兵护卫至扬州。 得到东海舰队的汇报，高不二立即让顾赐清理码头为远航的船队腾出位置，又命令许敬宗安排海船，等到远航舰队一靠岸，立马将橡胶树换船转运至冯盎处，高不二已经和冯盎沟通好了，种植橡胶树的工匠人手冯盎已经准备停当，冯盎听了高不二说的橡胶树的价值，对高不二感恩戴德，他老冯家的财路总算要找回来了。 为此，冯盎还亲自来了一趟扬州，等从高不二嘴里确定了橡胶树的价值，以及只有广东和海南岛能栽种的时候，他就盼着远洋舰队归来这一天，可以说他比高不二还积极，一月三问，这可是和朝廷合伙的独门生意啊，以前冯家的生意被朝廷大佬挤兑的厉害，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皇帝要削弱世家力量，顺其自然才能有好的结局，但是就是苦了一大家子人。 用老冯的话说，就是快喝西北风了，以后能吃上肉都得感激陛下和周王所赐，能让他冯家负责种植橡胶树，尽管只能分三成的利润，他老冯家也知足了。 很快，李法源带着船队就在扬州码头靠了岸，高不二亲自到码头迎接，扶起要行礼的李法源，高不二拍拍他的肩膀：“壮实不少，辛苦了，回来就好！” 言罢，对着船队道：“所有人放假一个月，一个月后来扬州报道，我门开着拖拉机进长安，为你们表功！” 说完拉着李法源转身就走，他老子李道宗带着一家老小在周王府呢，说是来扬州玩玩，其实就是在等李法源回来，询问远洋事宜，好为老李家抢占先机，朝廷里各大家族都盯着呢，已经有人说陛下偏袒他老李家了。 远航的事情高不二是最清楚的，但是他一贯会成人之美，何况这又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久别胜新婚，李法源的媳妇也在。至于其他人，顾刺史已经安排了，必须大宴三天，高不二也会亲自到场，远航归来，还带回了橡胶，高不二认为怎么庆祝都不为过。 高不二拉着李法源没走多远：“远航的任务到此结束，其他事情我会安排，你老爹和你娘、你媳妇儿都在周王府，你先去见见，晚上群仙居我请客，你们都来，明天我还有事情和你说，这次你功劳大大地，去吧，明天说。” 李法源一听激动到：“谢皇爷爷！” 高不二摆摆手让他快去，他则转身继续来到码头，许多事情还要安排，橡胶树转运，半成品橡胶也得转运到学院去。 第一百七十章 辣椒种子 在扬州最大的酒楼醉仙居，高不二宴请远航舰队归来的人员，大宴三天，赏赐了丰厚的奖励，对没能归来的人员，加倍抚恤，皆大欢喜。三天过后就是一个月的长假，等一切尘埃落定，高不二就一头扎进了清北学院实验室。 “怎么样，在码头我看了，半成品橡胶基本上都合用，我们要省着点用啊，这些橡胶基本上算是绝响，新栽的橡胶树不知道能活多少，即使都能活，每个一年两年也出不了橡胶。” 正在忙碌的公输诗玥白了一眼抠门的高不二：“您放心，我们比您更懂得珍惜。” “也不能为了珍惜畏手畏脚啊，该做的实验还是要做，也不断改良。” “哼，心口不一。”自从把人家看了个精光，尽管当时公输诗玥穿着比基尼，高不二在公输诗玥面前就没多少底气，别看嘴上说的不在乎，谁知道她们家里有没有什么毁人三观的规矩或习俗呢。 高不二跑到正在硫化的橡胶容器，踮着脚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在忙碌，他也搭不上手，便晃悠悠的来到办公室，等李法源到来。 李法源一大早就起来，帮他稀疏的媳妇儿见他把一个破旧的兽皮袋揣进怀里，奇怪道：“这个奇怪的袋子装的是什么，里面不似我大唐作物种子啊，有圆的、扁的，我花把门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当时从美洲回来的时候，那里的土著族长临行前送给我的，想来应该是可以食用的东西，一会儿见了周王当面请教一下就明白了。” “你说周王年岁不大，似乎无所不知一般，小小年纪就成了大唐第二人，真是让人羡慕。” 李法源在婆姨脸上抓了一把，笑道：“后悔了？嫁给了大爷，晚啦！” 说完哈哈大笑离开，留下婆娘在哪里跺脚娇嗔。 清北学院高不二办公室，李法源坐在高不二对面，高不二道：“这一趟出去两年半还多，受了不少罪吧。” “皇爷爷说的是，虽然临行前我们把能想的困难都想到了，但是还是出了不少状况，在高句丽海域的时候遇到了倭国海盗，在白令海遇到了飓风，还好鲁九通见惯了大海，才使船队没有偏离航道太多。” 虽然李法源说的轻巧，但是高不二仅从他说的遭遇就能知道此行的凶险，能在飓风中逃命，即使在后世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除了驾驶技术要好，很大程度上要感谢老天爷的恩赐。 “在美洲你们怎么找到橡胶树的？” “皇爷爷，我们此行并没有到达您说的南美洲，按照行程来算到达的应该是北美洲，在哪里我们遇到了您说的食人族，语言上的不通，在最初惹出了不少麻烦，为了让他们听话，我们就用武力进行了震慑，效果比较显著， 半成品橡胶很多都是他们熬制的，在我们到达之前，他们就会使用这东西了，按照您说的，我们恩威并施，教会了他们大唐话，也给他们说了我们想要进行贸易的的意愿。” 高不二点点头道：“ 你做得很不错，可堪大任啊，不错，随着工业时代到来我们还需要大量的橡胶，只靠本土种植显然满足不了需求，从长远来看，还是少不了会进行外贸，既然是贸易，我们就要遵守诚信公平的原则，不然贸易就会出现不正常，直接影响我们工业化进程。” “皇爷爷，工业化真的充满活力吗？机器会越来越小吗？” “这是必然的，随着蒸汽机的更新换代，拖拉机、火车、轮船等等这些新工具就会出现，这样带动的是整个社会各行各业大发展，未来我们要让这种自己跑的机械跑遍大唐，你没发现吗？在拖拉机上增加个铁甲，冲锋陷阵不比马匹肉身的灵活性差多少，关键这玩意儿只要有燃料。” “原料？” “就是蒸汽机烧的东西。” “不是有了木头吗？” “木头并不是最理想的燃料，最理想的材料还是煤炭和西域人口中的石漆，这两种才是工业时代的血液，虽然会产生一定问题，但是与工业时代富足的食物来比，就目前来看，还是非常值得的，一旦石漆和煤炭广发应用，那么蒸汽机就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 李法源看着高不二说的唾沫横飞，一个劲连连点头，尽管心中还存在诸多疑惑，但是也没有再问，趁着高不二歇息的空挡，他将老族长赠与的兽皮袋拿了出来，交给了高不二。 “吆喝，你小子长大了，都知道孝敬老人了啊，还单独给我带礼物呢。” “这是临行前美洲那块的老族长赠与的，据说是他们部落古老传下来的可以使用的植物的种子，具体叫什么名字，还不是太清楚，所以请王爷过目。” 高不二点点头，眼睛直冒光，因为在众多种子中他居然看到了辣椒的种子，一瞬间他感觉大唐也挺好，也一样能吃到火锅啦。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不小心创造历史 高不二收起兽皮袋道：“你们绘制的海图我也看了，非常详细，你们教那食人族耕种之法，以及建议和他们通商的建议我很赞同，虽然我们把橡胶树移植了回来，但是数量太少，十年二十年内是满足不了我们对橡胶的需求的，因此和他们贸易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可以用丝绸、瓷器、金银工艺品等等，你去京城面见陛下时候可以直接上奏，具体看陛下怎么安排。” “遵命！” “好了，你在扬州待的也有些时日了，明天你就和你父王一起回京吧，剩下的工作交给学院的学生，为你们请功的奏章我早已经派人送往长安，好好干，你是我大唐皇族第一位远航的宗室，未来的工业化时代你就站在了最前沿。” “谢谢皇爷爷，皇孙定不负您的期望。” 高不二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准备。这时许敬宗从外面晃悠了进来，高不二看着他笑道：“你今天闲来？” “我就是路过，往这里瞅了一眼，看郡王给您了一个兽皮袋，听您说是种子什么的，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学院培育的新种子。” 高不二调侃道：“你是路过啊，还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许敬宗暗道：“红薯就是远航船队带回来的，这一次比上一次远航更远，如果没有其他收获，那才怪了，如果有良种，一直未见船队的人拿出来，那么只能是在这次船队的领头人这里。” 所以当许敬宗知道今日高不二会单独召见李法源时候，就早早守在了这里，为的是掌握第一手资料，要知道，凭借一颗良种就可以封觉的，在上古那是直接封神，虽然主功劳不是他许敬宗的，但是分一杯羹还是可以的，对于善于钻营的许敬宗来说，功劳大小倒在其次，但是占一份同时和立大功的人扯上关系，这是最重要的。 高不二来到学院就看到了许敬宗一直在自己办公室附近转悠，还有意无意的往里面瞟，问了他一次，说是没事，在督导学生打扫公共区域卫生，高不二看看周围行色匆匆的先生和学生，愣是没见一个是打扫卫生的，也不知道为了啥让惜时如金的许院监在这瞎耽误功夫。 等到李法源过来，许敬宗出现在门口的频率更高了，高不二也就大概猜测到是怎么回事，所以和李法源说话时候声音提高了几分，故意让他听清楚，同时也研究许敬宗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结果在说到种子的时候，许敬宗眼睛闪了闪，这一幕正好被高不二看到，所以高不二对他的目的也就了然，这千古大阴人原来也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说归说，但是活还得干的，干活就离不开书院，在书院也没有什么事情瞒许敬宗，事情还得在他的监督下完成。 高不二将兽皮袋抛给他：“诺，这就是远航船队此行最大的意外收获，我刚看了看，里面是不少种子，有我见过的也有我没见过。” 说着拿出一颗辣椒种子道：“这是一种辛辣的蔬菜，吃了可以祛除湿气，而且还是一种极好的调味品，比山茱萸的辣味儿更纯正，这种作物大江南北皆可栽种，你去找人试一试，这里面我看了有十多种种子，你根据类型分成多份，在南方北方同时试种，看看那种条件下能够成活，成品再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在研判是否有推广的价值。” 许敬宗结果种子，爱不释手，尤其是知道里面有十多种作物种子时候，更是心里乐开了花，这里面不要求都是像红薯一般的好食材，哪怕只有一种，他就心满意足了。 见他欢天喜地的拿着种子走了出去，高不二也不在办公室里久待，当前研究密封圈，解决蒸汽机的气密性才是关键，在远航船队回来前，他也派出了学院学生去北方草原、西域戈壁寻找煤炭、石油，如今密封问题一旦解决，蒸汽机更新换代的脚步将会大大提高，小型化和高效化必将实现，燃烧的材料也必须更新换代，以适应新的机器才行。 高不二来到密封圈实验室，找到正在带着学生一起做实验的公输诗玥，道：“怎么样了？” “按照你说的硫化方式对橡胶进行处理后，不是太软就是太硬，但是方向应该是没错，现在还在摸索配比问题，好在我们准备的模具足够。” “橡胶硫化之前加热了吗？” “当然了，我们重新加热让橡胶彻底软化之后才开始硫化的。” “好吧，你们加油，对了废了的橡胶也不要丢掉啊，给下一群人，研制轮胎。” “轮子不就是木头或铁的吗，用橡胶做什么？本来就少，不是很浪费吗？” “当然还是为了减轻拖拉机的重量啊。” “哦，这个倒是可以，我发现橡胶干的时候坚硬无比却质量很轻，如果可以做轮胎的话，确实能够减轻机器的重量。”说着公输诗玥再次指挥学生将新的配比下熬制的橡胶，倒进模具，高不二看她又开始工作了，便摇摇头离开了实验室。 用高不二的话说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用公输诗玥的话说你就给个可行的方向就行，具体操作可不敢太听高不二的，因为她觉得高不二粗枝大叶的不靠谱。 又是三个月过去，这天高不二正在同顾刺史在扬州城视察，也就是工作之余转转。 “没想到柜坊一成立生意会这么好，最大的变化就是街面上店铺更多了，人也更多了，如今我的刺史府衙门都不得不成立了金融科，以便于及时掌握市场行情，向陛下详细汇报，不到半年时间，就完成了去年全年的赋税收入，真没想到，国不加赋而用度足率先在我扬州实现了。” “不见得吧老顾，你别忘了如今的柜坊在所有上州都已经设立分号了哦。” 正说着，只见一个衙役匆匆过来，高不二以为是找顾刺史的，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是许敬宗的属下。 衙役来到近前：“王爷，许大人说密封圈有了进展，请您到学院去。” 闻言高不二心中一喜，挥手让他先去，自己则和顾刺史随后就到。 来到学院，远远就看见许敬宗站在学院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貌似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坐卧不定的来回走动。 看到高不二小步快跑迎了上来：“王爷，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密封圈研制出来了吗？” “是的，公输博士说虽然距离您的要求还有差距，但是已经可以用了，此时她们正在往蒸汽机上安装，准备今天就试机，所以我特地请您前来一观。” “好好，这可是划时代的事情，如此壮举怎可不看，走走。” 三人来的实验室，公输诗玥指挥着学生已经完成了安装在，等一切准备就绪，公输诗玥大声命令：“点火！” 随着蒸汽机的水温被逐渐加热，这次从活塞里溢出的蒸汽几乎看不到，蒸汽机的活塞速度比之前快了四五成，拖拉机的速度也大大得到提高，等下到试验田，放下犁，拖拉机的速度已经有了后世拖拉机的雄风，在田地里带着犁快速奔跑，比耕牛的速度快了四五倍。 激动的顾刺史抚掌大笑：“四五倍的效率啊，可以耕种多少土地？以前两个人耕种一亩地，现在同样的时间一个人就可以耕种五亩地，以前对工作效率没有直观印象，如今有了，王爷您说得不错，效率就是效益啊，臣以为效率还是生命。” 许敬宗也道：“这都是学院的功劳啊，公输先生功居第一。” 高不二看他把功劳都挂在了学院上，心里很是赞同，之前因为没有解决密封问题，拖拉机和耕牛快不了多少，拖拉机就成了旧学借机攻击新学的借口，说是劳民伤财就造出了一个笨重的玩具，弄得世人很不看好新学，朝廷的压力很大，因此橡胶一回来高不二就急不可耐的立马开始研制密封圈，如今大功告成，新学终于可以再一次从实用的角度给他们当头一棒。 高不二对激动的许敬宗道：“老许，怎么把拖拉机公布与众，营造舆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事情许敬宗爱干，毕竟他现在虽然是院监，但是清北学院实际的运行着就是他，之前新学被旧学攻击，他没少受夹板气，如今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如果不好好利用，痛痛快快出一口恶气，那就不是许敬宗了。 高不二看许敬宗嘴角挂笑，就知道有些老家伙该不好受了，毕竟这些天就他们上蹿下跳的没少让老许吃苦头，朝廷斥责的文书听说他那里都不止一份，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可是许敬宗的名言。 高不二又对顾刺史道：“扬州地面又出现了百年祥瑞，本王祝贺顾大人又要高升了啊。” “哈哈，这都是接王爷您的光，您放心，学院的努力下官一定会奏报朝廷，让全天下的人都能看到。” 这就是老伙计，合作的次数多了形成的默契。 如此高不二相信，拖拉机一旦问世，将会彻底改变牛拉人扶的几千年的耕作方式，牛拉人扶将成为历史。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李渊驾崩 在扬州的高不二正在为蒸汽机密封解决而高兴的时候，长安城里却是一片缟素，因为大唐开国皇帝李渊去世了。 想当年举一州之兵，举义旗于太原，平定了天下，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又是历史上最受贬低的开国之君，一来因为在位时间短，又处在历史上两个最突出的人物中间，一个是被春秋笔法黑的不能再黑的杨广，另外一个就是功过参半的李二。 历史上李渊的的存在感不足，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李二遮掩了，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因为他皇位来的不正，如果把李渊写的太过英明神武，那么自己作为篡位登基的皇子，就是不忠不孝之人，如此不利于天下统治。 要说李渊真的如历史记载那般，确实也不可信，从太原举兵之时他已经年过五十，如果说他是毫无报复之人，那么只需要安安稳稳守成就好了，那时候他作为关陇集团贵族，高居唐国公、太原留守之位，享受一辈子富贵荣华还是不在话下的，在唐初，李世民也不过是李渊手下能征善战的臣子中的一员罢了，怎么可能功劳都是他的，凡事一推敲就会露出马脚。 正是李渊建立了初唐的制度和政治格局，才有了后来李二在此基础上建立的贞观之治，以及后来的大唐盛世。 用毛 太祖的话说，就是：倜傥豁达，任性率真。宽仁容众，遇事无断制。此评价更是中肯。任性率真之人，必然重感情，自玄武门兵变后，他就心灰意冷，无心于政治，从此只在十丈软红中空度余生。 是非功过转头空，如今这一切都随着他的去世而烟消云散。 太上皇驾崩，举国哀悼，自长安为中心，花红变缟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曾经治下的故土以及他儿子新开拓的国土蔓延。 等到蔓延至扬州，天使也紧随而来，太上皇驾崩，作为李渊的结拜兄弟，大唐独一无二的周王高不二，怎能不告知。 收到天使的信儿，高不二一身素服，在同样是一身素服的张仲平的陪同下，轻车简从的向着长安进发。 二十天后，高不二赶到长安，来到了上阳宫，这是李渊最后十余年生活的地方，也是他最后离开的地方，所以他的灵柩就停在这里。 李二带着皇子皇孙以及满朝文武百官、后宫嫔妃都在这里。 “大唐与国同朽周王高不二，依礼，拜别大行皇帝陛下！” 司礼官唱完，高不二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正殿，在李渊灵前上了一炷香，之后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行礼完毕，被李二请到侧殿。 “你父亲怎么去世的？”高不二问。 李二有些扭捏。 “怎么？就是病逝的吗？什么病啊？” “皇叔，父皇不是病逝的，是精 关失守，精尽而亡，这种事情说出去本身好听，所以我就对外生成暴毙而亡。” “哦——” 李二以为高不二还会说些什么，没想到高不二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高不二一听李二的话心里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六十多岁的人了，天天守着一群美女，还有他孝顺的儿子每年都会送来大量美女，好多胡女，李渊这么个死法，高不二毫不吃惊，之初最后一次见李渊，高不二就劝过他，奈何雄心不在，对这个世界又失望透顶，李渊选择了这么一个方法耗尽终生，也许是最好的死法。 停了许久，高不二才缓缓道：“如此死法，也许对你父亲来说是个解脱，这也是他的选择，你做的是对的，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走下去，不过怎么说，你父亲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壮年时候你母亲早逝，对他打击不小，后面又是乱世，他这一辈子啊，轰轰烈烈，你把葬礼办的盛大一些是对的，算是最后的孝心吧。” “皇叔言重了，世民不敢。” “你我叔侄就不要说客套话了，你父皇驾崩，我听说你茶饭不思，这可不是人君该有的，你身系社稷，要多多保重才是。” “是，谨遵皇叔教诲。” 古代皇帝驾崩，全国一年要停办喜事，同时不对外动刀兵。 “如今听说西部边境部落小国又不安分了？” “是的，西域各国现在被西突厥裹挟，不时骚扰边疆，侄儿派兵打过几次胜仗，西突厥的嚣张气焰也被打垮了，如今他们正准备西征，但是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我大唐供应他们一部分粮食，侄儿已经答应了。” 高不二考虑了一下道：“你父皇去世，停止对外战争这个禁令就不要下了，积极备战应变。” “皇叔是担心他们出尔反尔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准备去西域找石油 西域各国自从西突厥崛起之后，就开始了两面三刀的外交关系，当然突厥他们惹不起，大唐他们也惹不起，两害取其轻，他们更倾向于失信于大唐，因为大唐是文明国度，它允许你再次归附，突厥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控制手段充满血腥，胆敢不臣服，大军过处直接灭族。所以相比之下，西域各国更不怕唐朝。 因此对李二的疑问，高不二考虑了很久道：“西突厥出尔反尔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他们一天不西征，就有可能会卷土重来，如今即将入冬，他们算准了朝廷的粮食最快也得到明年开春才能运到，那时候他们喘过气又有了朝廷给的粮食，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东进，另外还有吐蕃需要防备，东面的高句丽也是很不安分，都需要我们防备，以免突然起事，我们措手不及。” “皇叔所虑甚是，那皇侄明面上按旧制发明诏于天下，暗地里准备兵马应变如何？” “陛下考虑甚是周到，这样即使边境无事，我们也不会限于被动，臣佩服。”这小子耍手段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高不二心里想。 李二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到：“皇叔谬赞了。” 等你父皇的葬礼结束，我打算亲自去一趟西域，一来看看西域各国的情况，二来随着密封问题的解决，蒸汽机研发已经接近成熟，下一步就是不断更新换代，不能只烧柴禾，得找更耐烧的东西才行。” “皇叔说的是煤炭吗？朝廷已经派人去草原寻找了，您不用冒险再去西域一趟啊，一旦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我此行不是找煤炭，因为最好的煤炭就在草原，很容易找到，我要找一种比煤炭还耐烧的东西。” “世上还有比煤炭更耐烧的东西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在西域确实存在一种叫石油的东西，这东西遇水不灭，发热量高，是蒸汽机很理想的燃料，一旦找到，只要对蒸汽机稍作改进就可以大大缩小拖拉机的体积，使拖拉机能够更便携推广。” 闻言李二神采奕奕，对于好的东西他总是孜孜不倦的追求，因为他看到了未来这种机器的运载能力，受限于当前运输条件的影响，他的大军无法派出太多人西征，因为要穿过数千公里的戈壁瀚海，对牲畜来说是极大的考验，如果能按照高不二说的把拖拉机加个斗子，就能运送两三千斤的货物，那时候他的军队就可以打到天边去。 高不二也是摸准了李二的心思，他也有把握李二会答应，此去他最大的目的就是看看西域形势，因为油泉就在黑油山那里，也就是后世的克拉玛依那里，只要走到地方，就能够找到，那里现在属于西突厥的地盘，但是自从西突厥答应唐朝西迁之后，就划归到安西大都护府的辖区了。 虽然李二对高不二的西行也很意动，但是高不二的安全和西域的安定他也是不得不考虑的，因为突厥与各部族都聚集在那里等待朝廷的粮食一到就开始西征，此时那里聚集着西域各部族控弦之士不下三十万，如果突厥真的与吐蕃联手，那么他们在西域瞬间就可以汇聚不下八十万的兵马，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既然皇叔是为了我大唐不得不走上一遭，那侄儿也不能让您以身犯险，侄儿就委任您为西部大都都，总览安西、北庭大都护府事情，可自行决定征伐大事，皇叔此去代朝廷督促西域各国北伐，如果西域各国心怀二胎，皇叔可以就地调集军队灭敌。” “陛下，虽然我们要做战争的准备，但是您要知道，一旦西域各国决定鱼死网破之后，必然会向联合吐蕃还有东部的韦室、高句丽，很可能会形成举世攻唐的局面。” “这些国家我也早看不顺眼，如果真的举世攻唐了，那咱叔侄俩就联手征伐天下，看他们的刀快，还是我们的火药厉害。”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么多年过去，火药制作的武器应该已经能配备了单兵了吧。” “是的，您设计的手榴弹和加特林都已经制造出来了，陆陆续续已经装备了一部分军队，那加特林不愧是生命收割器，当时用野猪和黄牛做的试验场我至今难忘啊，不到半炷香上千头猪牛全部丧命，此等武器，古往今来无有。” 高不二点点头，道：“关键要做好保密工作，我们一边要研制新武器，一边要确保i你可能长的延后武器泄露时间，这样我们就能保持武器代差的绝对优势。” 第一百七十四章 西行 对高不二说的保持武装力量的神秘性，李二认为很有必要。全大唐来说，把后世的生命收割器加特林在战场上实战，非高不二所不能。 “皇叔说的极是，我会命人去做这件事，既然皇叔去西域，就让这种神秘武器在战场上发挥效力吧，我拨给您三百把加特林，一千门火炮，配备足够的弹药和手雷，其他手 弩按照每人两个，配备到单兵如何？” “可以，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派太多军队去西域了，毕竟补给问题现在还不好解决，就派两万人吧。” “不，按照我大唐现在的能力，派出五万人的军队还是可以的。” “好吧，那就听陛下的。” “我再派李靖、侯君集做您的副帅吧。” “可以，如此的话，我大唐在西域的军队就会达到十数万，这样对我们的补给线路是个严峻考验。” “是啊，所以等皇叔率领大军出关之时，在北庭的苏定方的两万多人马就需要调入玉门关，驻守玉门一线，防守关中的西大门，同时可以作为您的策应。” “如此安排甚妥当，另外东边和西南也不可不防，也要加强幽云的防御，还要通知蜀中加强对吐蕃的防备，当然，吐蕃能从青海下高原最好，这样我就可以在西域消灭他们的主力，让其短时间内不能再下高原。” “这样的话，皇叔面临的压力就大了。” “上兵伐谋，再说我们武器的优势能够完全弥补我们的人数不足问题，对了，地雷研制成功了没？” “成功了，而且已经升级了两代了。” “可以，也带上，另外还请陛下再从军器监拨一队人马随军出征，以便于在战争中修正武器的参数，使武器更好的适应战场，也可以随时制作弹药，以满足大军所需。” “皇叔放心，这些都容易办到，只是需要准备的时间会长一些，还请皇叔等三个月后再出发如何？” 高不二心算一下，三个月后也不过才二、三月份，那时候从长安出发，进入戈壁还不是太热，时间上刚好，到时候运粮队会随大军一起出发。 反正粮食在自己手里控制着，也不担心西域各部闹出什么花样，收到粮食他们能顺当的西征当然更好，天气也会很舒适，当然，东征也会很舒适，但是这得等高不二进入庭州之后三个月后了，只有那时候的牧草才能满足草原马匹的供需。 高不二点头应允：“另外陛下，军中要多配骑兵，在翰海之中靠人力是无法远途作战的，配的马匹尽量多配母马，能保证每名士兵一匹是再好不过了。” “这是为何？母马的承载力比公马可是查了不少。” 高不二是担心一旦在戈壁上长途奔袭作战，带着母马，可以用母马奶做成奶酪充作军粮，后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蒙古铁骑就是靠这一路征战到东欧的，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要想在广袤的西域纵横，靠正常的补给肯定是无法保证的。 高不二道：“因为我们武器的改变，骑兵冲锋也需要进行改变，我们要想发挥地雷和加特林的作用，就需要在一定范围进行阵地作战，加特林生命收割将在阵地战中发挥到极致。” “阵地战不就是步兵对骑兵吗？” “表面上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因为我们拥有远程火力，所以我们需要构筑工事，迟滞敌军骑兵的进军速度。” 接着高不二又将阵地战工事和母马的作用向李二做了详细解说，听的李二抚掌叫好。 自己设好陷阱，静等着敌军靠近，然后远距离消灭敌军，整个战争期间尽量不于敌军肉搏，如此当然是最理想的战争状态，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己方伤亡，保存实力，要知道，在整个西域，唐军不但补给困难，军卒更是无法及时补充，可以说牺牲一个就少一个。 以往征伐西域劳师疲国的原因就在于此，汉朝武帝时期，为了征讨匈奴，当时可是倾全国之力的，那时候的一场战争胜负决定着国家的命运前途，如今大唐国力日隆，再加上这些年的及大丰收和人口的急剧增加，可以让唐王朝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发动一场远征，不然李二也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高不二。 两人商议妥当，便重新回到大殿。 按照典制，李渊灵柩停灵期满，便移进早已准备好的皇陵，之后就是七七四十九天的守孝期，高不二就是李二以守孝为由将其留在了长安。 高不二的西征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其中两万人马直接从扬州抽调，其他三万人马由其他非边境州抽调，所有人马直接出关在甘南道张掖集结，因为这里的军马场有足够的马匹供大军使用，为了补足军中母马数量，李二又从北边草原抽调了数万匹马，这样给大军配备的马匹达到了一人三骑，两匹公马作战用，一匹母马驮物资和做补给。 七七四十九天一过，高不二就悄然离开了长安，带领张仲平、李靖和侯军集快马赶往张掖，那里大军已经秘密集结完毕，在北庭的镇守的苏定方也已经接到圣旨，等到周王所率人马出关，他就要立即带领所属人马入关，避免大军都在外补给出现问题。 此次李二任命高不二为征西大元帅，统管安西和北庭两大都护府，授予便宜行事之权，自行决定攻伐之事，又任命李靖为前军大总管兼北庭都护府大都护、侯君集为后军总管兼安西都护府大都护、张仲平为中军大将军兼行军长史，均受高不二节制，全军五万人马。本来按照唐兵制军中还要设置军司马的，但是此次主帅是高不二，所以这一职位就取消了。 为了不拖累进军速度，高不二准备只在哈密设置补给站，因为此时的哈密实际还在当地的豪族手中，所以他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将哈密拿下，彻底扫除那些豪族，这是李二交代的任务，当然，为了大军安全，他也不允许处在关键节点的哈密有第二种声音的存在。 此时大军补给已经陆续到达了玉门关，是否启运哈密还需要等高不二的命令。 高不二带着李靖、侯军集、张仲平来到张掖，军马全部调配完毕，高不二立马接管了军队，全军整训一周后，悄悄开拔。 第一百七十五章 哈密王 路上，高不二将侯君集叫到身旁：“大将军，听闻你上次曾经出兵西域，不知道你对西域各国有什么看法？” “大帅，西域三十六国基本都是人口稀少的小国，一般都是逐水草而居，和草原上游牧民族差不多，这里面以突厥人最多，还有什么薛延陀、昭武九姓的一些是部落又是国家的小国，还有被您灭掉的吐谷浑的数万人，简单说就是一个大杂烩，上一次我在这天山南北扫荡了很久，但是他们相当臣服，不知道此次陛下派您亲自带兵西来所为何事？” 高不二道：“如今他们被你打的打败，都聚集在碎叶城附近，答应只要朝廷的粮食一到就开始西征，我们此次前来表面上是送粮食，实际上就是就近督促他们尽快西征，我们好彻底稳定大唐西陲，你也知道，我们已经制造出来了拖拉机，火车也在研制，火车需要很多钢铁，这些都得我们去找铁矿。” “这里有？” 高不二点点头。 侯君集报一下拳头，大笑道：“那就是我大唐的，王爷您且中军坐，征伐之事交给属下就好。” 对侯君集的张狂高不二很是欣赏，在沙漠戈壁，张狂的人才能很好的活下去。 由于都是骑兵，又都轻装简从，行军速度很快，大军出星星峡后很快来到了哈密城下，将哈密团团围住，高不二命令哈密王出城。 驻守哈密的是哈密王自己训练的万余私人武装，唐兵很少，大量的唐兵都在石头城和北庭，说是大量其实总共也不过五六万人，对于广袤的西域来说，就像零星撒落的种子一般，散落在大地上。 大军围城半天，才见到一个当地的贵族带着仆从姗姗而来。 那贵族见到高不二，左手弯曲放在胸前，单膝跪地道：“尊敬的将军，我王让在下问问，您因何带领大军围城，我们并没有背离朝廷，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唐军的事情啊。” 高不二哼声道：“你们没有背离朝廷？那我问你，你们给朝廷的岁贡为什么在逐年减少？为什么边军报告，经转哈密的物资每每被克扣？” “我尊敬的将军，您也知道哈密戈壁较多，这些年雨水较少，导致哈密收成年年减少，所以我们酌情把朝廷的岁贡做了削减，至于说给边军的物资经常减少，这绝对是天大的冤枉，我们无论如何也是不敢随意克扣军用物资的啊。”态度诚恳地一塌糊涂。 高不二心里冷笑：“若不是朝廷已经掌握你们勾结西域各大部族，私下里以减少给朝廷的进贡方式表示对朝廷的不满的话，我就信你的鬼话了，再说了，所谓雨水少的鬼话，更是胡扯，你看看周围丰茂的草地，肥胖的牛羊就知道。” 哈密王的使者见到高不二满脸玩味的笑，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让他相信，但是他作为哈密王的使者，哈密王的忠实仆人，他对哈密王减少朝廷贡品，以及联合驻守在哈密的唐军军官克扣边军的事情很是了解，甚至也是既得利益者，因此应付朝廷追查的理由也早已思考充分。 “我尊敬的将军，您贵为朝廷的天使，我不得不向您说实话，近两年西突厥、吐谷浑、昭武九姓等部落很不安分，经常派兵袭扰周边，我主哈密王不得不派军四出御敌，因此消耗的物资多了些。” “哦？消耗多了就敢擅自减少对朝廷的岁贡？就敢随意克扣边军的补给物资？到底怎么回事，我想你的主子哈密王自己最清楚，我也不给你废话了，现在要么他自缚双手跪倒军前，同时将城中的唐军守将绑缚过来，解散私人武装，要么就是大军攻城，城破之日鸡犬不留，给你说，我身边这位将军的宝剑可是忍不住要饮血的。” 坐在下首的侯君集听高不二如是说，很配合地将腰间佩剑拔了一截出来，满身散发的煞气让那使者心中惊恐。 那使者带着高不二的话，惶恐的跑进城向自己的主子哈密王汇报。 自从大军围城，哈密王就叫来哈密的驻守军官商议对策，毕竟克扣朝廷贡品和大军物资是大家一起做的，当时没想到朝廷会派大军前来，因为西域各大部族被朝廷大军击败后就准备开始西征，朝廷为了稳定西域对西域采取的是宽容政策，现在大军不远千里而来，显然是朝廷有大动作，填补各部族西征后的空洞，稳定边塞应该是大军前来的目的，谁能想到大军来这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拿这小事开刀。 哈密王府衙，刚才出城面见高不二的使者将高不二的话仔细讲了一遍，哈密王心里满是忧愁，自己手里虽然也有万余人马，但是大都是城中青壮及收编的流寇，平时里掠夺一下戈壁上的财富供自己享用还行，要是和大规模的唐军作战怕是远远不行。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情况不明 “将军，最初我们想好的理由，而今一看并不能让城外那位大将军信服，如今可如何是好，还有，之前在戈壁刮了几年地皮的大将军侯君集又被派来了，此人凶狠，胃口也大，我们得罪不起啊。” 坐在他下手的一身唐军打扮的将官道：“你确定是侯君集吗？” 使者回道：“我非常确定，因为侯君集在西域的凶命，还有当年他也来过哈密王府，因此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么一看，此次领军的大将应该是一位重臣，甚至是一位李姓王爷啊。” 哈密王点点头：“如今该如何是好？” “要不你把我捆缚了去，到军前领功？” “将军说笑了，我万万不敢有此心。”哈密王嘴上说不敢，心里却是骂开了，当年克扣贡品的是你，让克扣边军物资的也是你的主意，当时若不是你恩威利诱，我怎会做如此错事。 这哈密王是忘了自己是啥人了，自私、虚荣、贪得无厌说的就是他这种。 哈密王的贪婪可以从其金碧辉煌的宫殿窥出一二，在这里他就如皇帝一般，为了让朝廷的驻军支持自己，他用武力征服了附近大小数十个部落，要求这些部落每年向他进贡牛羊和马匹，对过往的商人也是极尽压榨，搜刮来的财货，一部分用来训练爪牙，一部分用来贿赂驻军将领。 要说他肆无忌惮也不太对，面对强大的突厥联军，他卑躬屈膝的暗中和他们曲通条款，虽然被压榨的不轻，但是该上贡的财货却是一分不敢少。相比于朝廷，他更惧怕突厥人。 朝廷一般会派文官来问责，只要贿赂到位基本上可保无虞，但是突厥联军就不一样了，进贡的财务胆敢少一点，立马就会派出骑兵奔袭二至，并在城中大肆抢掠一番，不但抢掠，还杀人，所以想到突厥人的凶残，哈密王更愿意得罪朝廷。 朝廷毕竟距离自己远，虽然也有驻军，但是那点人马对广袤的西域来说，驻守都不够，更不会对他哈密王有实质性的威胁，西域虽然名义上属于朝廷两大都护府管辖，其实大多还是自治状态。 “你慌什么？现在关键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去，既然这次是朝廷大军到来，说明要有战事了，有战事他就离不开我们，不如我们一起出城见见这位大将军，问问他凭什么围城，即使他握着我们克扣军粮的证据，那也需要上报朝廷，另派官员才对，如今他竟敢派兵围城，到时候我们可以反过来参他一本。” 哈密王世代居住西域，对朝廷的事情知道的很少，这也是为什么他要拉这里驻军将领下水的原因之一，这样应付朝廷派下来查案子的官员才能得心应手。听那将军说的理直气壮，哈密王当场就决定立即和他一起出城。 为了宣示兵强马壮，哈密王还特意让城中青壮披挂整齐在城门口列队，一万四千多的人马，虽然衣着拉跨一点，但是气势还是有的。 哈密守将和哈密王来到高不二军帐中，见礼完毕。 高不二问哈密守将姓甚名谁。 “回禀大元帅，末将莫度，属于北庭大都护帐下。” “莫将军，关于边军上奏物资被扣之事，不知你可有耳闻？” “末将从未听闻有此事，给各处边军的物资都是定时定量转运的，末将这里有清单，单子上也有哈密王府的签章，如果大帅需要，末将现在就可以取来。” 看这莫度与哈密王配合得挺默契，高不二就知道这两人怕是早就狼狈为奸了，再问下去也没个结果，于是便命令近卫将二人绑了，证据、审讯自有都水监的人负责，这边人一绑，另一边侯君集就带领大军缴了哈密众军的械，顺利接管哈密。 高不二一面让人去玉门传令大军物资和朝廷答应给突厥联军西征用的粮草启运，一面派人去打探西域各部落准备西征的情况，同时让侯军集将哈密众军打散安排在各营之中。本来高不二以为自己手里有五万人，再加上之前驻军，七八万人控制西域足够，但是到了才发现，人手有些不足。 不说吐蕃会不会派军下昆仑上，就是即将面对的突厥联军，据最新情报，控弦之士都达到了四十余万，和之前说的三十万左右相差较大，如今苏定方带着两万多人马已经赶去玉门驻防，留在西域的军队加上新收编的哈密王的人马也才堪堪十万而已，虽然可以凭借火器弥补人数差，但是相差太多也是很危险的，突厥联军虽然多次被打败，但是战力还是有的。 当前高不二亟需对西域的情况进行摸排一遍，以便于做出准确的安排，目前来看，之前朝廷掌握的西域情况并不准确。因此他一面命令军中斥候四出，一面命令大军休整，等待情况明朗，物资到来后，再决定是否向庭州进军。 第一百七十七章 联军的谋算 很快，各地探报就汇总到了高不二的桌前，很奇怪，本来应该远在碎叶城的突厥联军，此时竟然有小股骑兵出现在了高昌一带进行劫掠，要知道碎叶城到高昌可隔着两千多里地呢，近半年来，劫掠的事情居然发生了不下四十起，超过前人的劫掠队伍居然有二十多次。 这很不正常，要知道之前苏定方带领的大军可是驻守在庭州的，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让他们千里迢迢翻越天山来到高昌呢。 同样奇怪的是，这种情况在安西都护府境内却是没有，要知道从碎叶城出发，翻越天山到达龟兹更便利，如果抢掠只是为了筹备粮草物资，大可不必冒着被唐军团灭的风险来到两千多里外的高昌。 事情很复杂，高不二暂时想不通，想不通的还有侯军集和李靖等人。 “这种情况却是少见，往年我在西域的时候，各部族都龟缩在碎叶城附近，而今竟然都不买苏定方的帐，跑到他身后来打劫了。”侯军集哈哈笑道。 李靖也疑惑：“一般大军行动，短缺粮食，最多会在八百里左右范围内觅粮，还得确定那里有够大军食用的粮食，再远即使知道有粮，大军也会因为饥饿而有倾覆的风险，任何一个大将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张仲平道：“他们会不会是那些家伙派出来的探子？” “哦？怎么说？”高不二让他继续说下去。 张仲平朝高不二抱一下拳道：“以前属下在张掖练兵时候，因为与当时的草原各部经常有摩擦，所以我就命令军士冒充强盗，一面吓唬那些亲近草原部族的商人，一面收集目标部族的情报，一旦确定时机成熟，就果断派出大军出击，目前这里的情况很像，他们会不会东进之心不死，想探查朝廷的动静呢？” 高不二点点头，道：“故土难离啊，这种情况还是有的，但是目前安西都护府辖区内却是没有这种情况，又该如何解释呢？” 听高不二如此说，帐中又陷入了寂静，这情况还真不好下定论，唯今之计只能等，等各路斥候的消息，等朝廷供给大军的物资，等盘踞在碎叶城的突厥联军有动静。 高不二也想看看历史上被称作上帝之鞭的突厥西征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目前来看，是打不过唐军之后开始的，但是这其中又有没有其他变故呢？历史上没有记载，反正最后都是去了西方，到达了东欧。 碎叶城，在后世的哈萨克境内，算得上是中亚比较繁荣的一座城池，是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城市，此时正以前所未有的繁华向世人昭示着它的存在。 突厥几个部落联军及各部族臣民四百多万人口都聚在这附近，一起为部族今后的发展谋划出路。 在碎叶城临时搭建的大帐中，各部族首领欢聚一堂。 “哈哈哈，这他奶奶，难熬的冬季总算过去了，如今冰雪正在融化，再又一个月，已经在冰雪覆盖下发芽的小草就会露出来，我们就要有足够的草料来喂养我们的战马和子民了。” 大帐中坐在上手的中年大胡须男子用精致的腰刀，切下一片面前烤的焦黄的羊腿肉送进嘴中道：“吐谷浑大长老说的极是，近些年的冬天雪下的实在有些过分，冻死了我们许多牛羊，导致我们应该纵横天下的勇士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而只能偏安一隅，苟延残喘，怕是他们的腰刀都割不动肉了吧。” “哈哈哈——”大帐中的人都是昂着脖子哈哈大笑。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纹身肌肉男走出来道：“我敬爱的大汗，作为您的勇士我无时无刻不准备着，跟随着您去夺回我们曾经的家园，为此我随时准备为您冲锋陷阵。” “库沙将军真乃悍将也，突施大汗，我为您有库沙这种猛将敬您一杯，预祝您万寿无疆，宏图大展。” 坐在上首的正是突厥如今的大汗突施，听了吐谷浑大长老的话，举起面前的兽脚杯哈哈大笑着，将其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喝完还示意库沙也举起酒杯喝一杯。 得到示意，库沙也不做作，拿起身边一个突厥将领的桌上酒坛，对着嘴，昂首，一饮而尽，豪迈的一塌糊涂，引来帐中的人纷纷大吼喝彩。 突施看着手下第一猛将如此为自己张脸，很是得意，又端起酒杯畅饮一杯后，抬手止住叫嚣的众人，道：“唐朝的那个自负的皇帝，趁着我们闹灾荒发兵征讨我们，不仁不义，如今还要逼着我们去西征，要我们离开自己的家园去遥远的不知名的西方求活，他这是在做春秋大梦。” 见突施说到正事，这下没有人敢立马接话了，对位对于西征还是东征，联军内部意见是不统一的，有些惧怕大唐军威的小部族其实是不愿意再与唐军作战的，唐军的凶悍以及武器装备超过他们太多，但是去更加遥远的穷地方他们也不愿意，他们更怀念向唐朝进贡称臣时候的美好生活。 可是突施为了壮大自身的实力，哪管那些小部族的诉求，只要敢不跟他西征的部族都被他强势灭族了，草原、隔壁的规矩，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由不得他们愿不愿意。 突施扫视一圈，见下手黑压压的人群都是低头自顾喝酒，心里冷笑，目露鄙视的神情，就这个怂样，还想从他这得到尊重？若不是想多拉些人做炮灰，这些人求他他都不稀罕。 吐谷浑大长老又静默了一会儿，率先站起来：“尊敬的突施大汗，我无意质疑您的决定，但求您东进的时候能允许我吐谷浑的勇士依附于您的尾翼，请您带领我们夺回我们的家园，重现先祖的高光时刻，最好还能像以前一样能一路打到长安，掠夺大唐女人和财货，大唐的女人的，好久没碰过啦。” “哈哈哈——”有一小部分部族首领配合的笑了起来。 突施面色稍霁，道：“大长老请放心，你吐谷浑的故地我会还给你的，我也知道你们顾忌什么，你们请放心，我不会为了一己之利，让你们做炮灰的，这次我们联合了吐蕃，他们答应发兵二十万，从唐军背后出击支援我们，我还请巫师做了占卜，大灾在今年就会散去，今年我部族的牛羊会得到大量的增长，只要我们能拖到来年，那么天时地利就会转到我们这一边。” “大汗，我的属下打听到消息，说唐朝的皇帝不但按照约定给我们送来了粮食，同时还派来了大军，不知道意欲何为，如果他们突然想我们发动进攻，我们该如何是好？就怕唐人不会给我们这一年多的时间啊。” “耶鲁，你在你部族曾经也是一位大英雄，怎么现在要拉稀啦。”库沙站起来朝着耶鲁吐了一口肉怒骂。 “库沙，别以为你是你部族的勇士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怎么，要不要我们找个地方比试比试。” “好了！库沙退下！”突施开言斥退库沙，又对耶鲁道：“你昭武九姓意欲何为？” “在这里离队的狼无法成活，如今我们更是一体，但是我们不希望再做无谓厮杀，如果东进不顺利，还请您看在昆仑神的情分上，带着我们西征，我即使死了也会感谢您。” 突施一听，耶鲁并不是要反对自己，心里的不快消失一大半，点头道：“这个你放心，还有在座的各位也都请放心，我突施向你们保证，我会把你们当作兄弟看待，你们的子民就是我的子民，与唐军大战的时候，我不会让你们冲在最前面，如果有了好处，自然少不了大家的。” 突施话音刚落，下坐的人群又开始了热议，这一次不再像之前一般绷着脸，基本上都是面带笑容，这是小部族的悲哀，命运从来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们其实所求的不多，只求有一片放牧之地，能使后代安稳生存就好，但是他们的悲哀就在于身边有多个强大的邻居，这样想偏安一隅那是不可能的，要么站在一边，要么站在另一边，敢于两面三刀或者中立的家伙，都已经湮灭在滚滚历史中了。 突施见下面各部族头人心中的顾虑打消了大半，心中冷笑，想不出力还想获利，都以一群鼠目寸光之辈，除了做炮灰，他实在想不出他们的出路，至于他们的子民，自己倒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他们照顾。 趁着大家高兴，突施又发话了：“虽然不让你们冲锋在前，但是谁若干临阵脱逃或者不听调遣，我把话说在前头，那就准备用你们族人的人头敬献昆仑神吧。” 噪杂的人群又陷入了安静，这次突施不打算再给他们思考的机会，举起酒杯道：“喝酒，我们静等大唐的粮食送来，这期间我们也要自力更生，多多的储备战略物资和武器，让我们大家为了我们部族的未来，干杯！” 众人举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如今突施的意图已经公布与众，那么围绕西征的准备就得转移到东进上来，相对于西征的未知，东征的凶险让人更加绝望。但是带领狼群的王目标定下了，你反对或是不反对都是更改不了的，拳头不够硬啊，不反对还能跟着分一杯羹，反对的话顷刻就是灭族。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进军庭州 碎叶城的狂欢还未结束之时，在哈密的高不二就接到了朝廷的命令，支援突厥西征的粮食可以启运，至于西域的异常情况，李二让高不二详加探查，一旦确定又变，可立即发兵征讨，李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逼迫突厥联军西征，这样彻底安定西部边境，彻底解除帝国西部威胁。 既然朝廷做了决定，高不二便决定执行，为了汇聚力量，以应对未知之便，他除了在要塞之地留了足够的驻军，其他大军都聚在了一起，十万人之众，他在星星峡据险派驻了五千人，并调拨了火器，让他们筑关坚守，领军将领是张仲平。 交给侯军集三万人，让他去了龟兹，防备吐蕃人下昆仑，之后又留下了两万人驻守哈密，一面确保大军物资安全，一面可以两面支援，负责领军的也是张仲平，他则带着李靖率领剩下的四万五千余人向着北庭大都护府所在地庭州进军。 为了确保大军安全，高不二让李靖带领一万骑兵作为前军，为大军引路，很快大军便行进到了高昌，只要从高昌出发，翻过一座山就能够到达位于博格达峰山麓的北庭都护府治所庭州。 但是越往前走，遇到被强盗洗劫的部落越多，这些部落都是很小不被当时的突施重视的，也就是可有可无的，他们幸运的留了下来，但是许多却没有躲过被屠杀的命运，这些强盗极为凶残，不但抢财货和女人，还杀人。 当李靖率领着一万骑兵来到高昌城下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好几千强盗正在进攻高昌，在高昌驻守的唐军，艰难的组织城中百姓在抵御敌军进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城中人困马乏的，如果再没有援军到来，只怕这高昌城就守不住了。 游牧的民族向来善于破坏，万里长驱、烧杀抢掠是他们的强项，攻城基本上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这也就是苏定方带着大军回了关内，关内的大军还没有过来，他们瞅准了机会钻了空子，准备洗劫一番就远遁而去。 如今眼看高昌就要一鼓而下，今天攻城的劲头更足了，投石机居然都出现了，从早上攻到中午，眼看着城墙都出现了豁口，正当他们准备冲进城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背后铺天盖地的唐军骑兵，哪还顾得上入城，掉转马头，准备在被合围前突出去。 李靖作为大唐战神，不但摆兵布阵厉害，也擅长长途奔袭、骑兵对阵，因此攻城的强盗一开始掉转马头，李靖就命令随军携带的火炮射击，等到强盗阵形大乱，他立马命令大军合围这股强盗，一波剑雨攻击下来强盗死伤大半，未等强盗靠近厮杀，唐军早已成片的往外丢手雷，硝烟过后，能站着的马匹和强盗寥寥无几。 命令大军打扫完战场后，李靖打马入城，高昌守将哭泣着跪倒在面前：“大将军你可来了，末将未辱使命，请大将军入城。” 李靖点点头，轻夹一下马腹，缓缓进入城中，城中的军民已经开始在整理被盗匪投石机击垮的房子，也在组织运送战争中受伤和牺牲的人。 李靖骑着马缓缓在城中走了一圈，见城中满目疮痍，心中凄然，对一直跟在身侧的高昌守将刘传武道：“一战下来，战损如何？” “回禀大将军，近半年来高昌周边出现了好几股这种流军组成的强盗，各个部族的人都有，这些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被他们灭掉的部落和商队不下十个，高昌城也受到了多次袭扰，还好高昌城修的算牢固，才抵御住了这些贼寇，半年下来城中军卒损失有六成多，城中百姓、轻壮也有三百多人。” “这次攻城的盗匪是第几波了？” “第四波了。” “都是这么大规模吗？” “前面三次有五千人左右，这一次不知道这些强盗又在哪里召集了三千多人，竟然有八千多人。” “可查明他们的身份？能确定是流卒，而不是那联军统帅突施派来试探我们虚实的？” “据末将对俘虏的审讯获知，他们其实不是流卒，就是突施的属下，说是奉了突施的命令前来筹粮，准备用来西征的。” “就这不到一万人的队伍，想为那么多人筹粮，恐怕也说不通吧。” “是啊，这也是末将想不明白的地方。” “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情况吗？” “具体的没见官方公文，只是听往来的商队说他们遇到过许多股这种人数众多的强盗，在庭州、勃罗城、伊列等地都有。” 李靖将了解的情况，写成军报命快马报给高不二，之后他并未在高昌停留，只是留下500军卒协助守城，然后便率领大军继续朝着庭州进军。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战争阴云 过了两日高不二就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高昌，他再次组织人力对高昌城墙进行了加固，如此耽搁月余，便又率领大军向庭州进发。 在进军的路上，高不二也接到了侯君集的军报，说是安西未发现大股流寇，但是吐蕃军队在边境有集结的现象，高不二让他严加防范。 为了尽快到达庭州，掌控西域形势，他命令全军加速前进，终于在三天之后赶到了庭州，李靖将探得的情况向高不二进行汇报：“大元帅，这里的情况很不对劲啊，据探马来报，突施的人马居然大量出现在了伊列和勃罗城。” “看来这突施是想和朝廷玩心眼啊，一边算准了朝廷不会一次性给他那么多粮食，以此为借口拖延西征，一面又派大军袭扰北庭和安西，试探朝廷对他们西征的态度到底有多硬，背地里又勾结吐蕃，这哪是要西征的架势，分明是想要东征啊，看来我们要尽快上书朝廷准备战争了，一旦开打，怕是边境上会处处狼烟。” “如今这形势大概是如此。” “我们也要做好就地筹粮的工作啊，一旦发生大战，估计粮道就会被短，从现在就进入战时状态，让所有官员家眷在西域的立即撤离回家，愿意走的当地百姓也带上，然后全部人员武装起来，准备迎接大战。” “是，我这就去安排。” 李靖离开后，高不二立马写了一封加急战报，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李世民接到高不二的战报立即组织百官进行商议，最后形成决议，一是本来要送给突施的粮食不给了，除非突施亲自来长安说明他的属下出现在西域各地的意图，二是命令南边的冯盎、西边的苏定方、东边的程咬金（李二为后面征高句丽防韦室，在高不二去西域的时候就派了程咬金去了幽州）加强备战，做好三面迎敌的准备。 由于高不二所在的庭州距离长安太远，一旦发生战事，目前的人马后勤保障都难保证，所以再派援军去西域比较困难，因此他让人将按照高不二给的草图秘密研制出来的蒸汽版坦克二十五辆都给高不二送去了，并要他就地储备粮食，静观待变。 如果突施真的敢杀回马枪，就要就地消灭他。 高不二围绕着李二送来的坦克，看了半天，不得不对古人的智慧啧啧称奇，这个比后世坦克大了五六倍的铁家伙到底是哪位仁兄造出来的，不得不说一声这是个人才啊。 为了减轻这铁家伙的重量，可以媲美后世的铁皮居然也被他弄了出来，上面不但装备了三门火炮，还三百六十度安装了三层加特林，这整个一移动的碉堡啊，有了这东西攻城略地将不在话下。 估计要站在突施面前，吓也能吓傻他吧。 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因为履带还没有研制出来，就用了八对两米高的橡胶轮，因为自重的原因，行动起来和牛差不多，好在现在蒸汽机密封问题日渐成熟，蒸汽机也换了好几代，提供的马力够大，平开过去，草泥混合物构筑的城墙，顶不住它撞两家伙。 还有一个缺点，就是车上的煤炭比较少，备了许多木柴，看到这高不二在风中凌乱，难怪感觉机器挺有劲的，车就是跑不了，原来燃烧的燃料有问题啊。 于是高不二立即让李靖带着大军，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寻找煤矿，他记得这附近在后代可是最大的露天矿所在的位置，守着煤堆不烧，这不是闹呢么。 很快李靖传回消息，已经找到了露头的煤层，正在组织人力进行开挖，高不二让他按照两年的量挖，用不完就冬季取暖用，目前来看，一年想要班师回朝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突施压根就不会去西征，但是又因为准备不足，本年怕是也不会东进来找高不二打仗；同样的，因为前期准备不足，高不二也不打算今年翻越天山去伊列，为了确保百姓安全，他还主动将伊列、勃罗城的大量百姓、商人和军卒撤回到了北庭。 为了加强侯君集的力量，他拨出十两坦克和哈密一万人马给他，无论如何他必须拖住吐蕃大军，直到大军击溃突施联军为止，当然最好和苏定方、冯盎联手能顺利击退吐蕃。 在碎叶城的突施接到朝廷的斥责文书后大怒，说好的粮食不给了，这让他的计划很可能会胎死腹中，要知道如果没有李二的粮食，今冬又会不好过，战争准备的时间就会再次往后推，他相信长安的李二和近在咫尺的高不二都不会给他这个时间，最晚明年开春，高不二的大军就会出现在伊列。 第一百八十章 进军伊丽 突施的帐下第一猛将库沙上前道：“大汗，如今唐朝给我们的粮食，五分之一已经运到了庭州，不若您让末将率领一支骑兵突袭庭州吧，我一定会把应该属于我们的粮食抢回来。” “对！大汗，末将也愿意同库沙将军一同前往。” “末将愿往——” 呼啦一下又站出两三个突施的大将，其他部族首领却没见有站起来表态的。 突施扫视一周，对着属下道：“都坐下，在瞎嚷嚷都撵出去，听听大家的意见。” 看到帐中又恢复了平静，吐谷浑大长老站起来对着突施施一礼道：“大汗，我认为我们不能贸然对唐军用兵。” “大长老你怎么了？害怕了吗？如果害怕了就在这里静候我们的佳音就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库沙闭嘴！大长老怎么会是害怕打仗的人，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要乱插嘴，静静地听大长老说完，再发表意见不迟。”突施斥责库沙，库沙憋着气盯着大长老，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大汗英明，我之所以不同意擅自对唐军用兵，是为了更好实施我们拖字计划的。” “哦？大长老坐下慢慢说。”突施让吐谷浑大长老坐下。 大长老谢座，继续道：“如今虽然我们不打算去遥远的西方，但是这个计划大唐皇帝并不知道，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撕毁和我们的约定，那么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崔大唐皇帝快点给我们粮食，大唐皇帝肯定不会给我们，那我们就和他打嘴仗，反正道义站在我们这一边。” 突施点点头。 大长老继续道：“如果我们派兵去庭州抢劫粮食，那性质就变了，就给了唐朝皇帝进攻我们的口实，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大长老，唐朝皇帝那老二出尔反尔不给我们粮食，怕是已经看出了我们的意图了，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库沙叫道。 “不！库沙将军此言差矣，我吐谷浑之前距离长安近，没少和唐人打交道，他们讲究的是实实在在的凭证，这样才会师出有名，进而才能得到全国老百姓的支持，如果师出无名，那就会适得其反。如今我们虽然没有去西征，但是我们也没有东征不是，我们仍然在等唐朝的粮食，只要我们抓住这一点，那么唐朝皇帝就不会贸然发兵攻打我们，这样留给我们的时间就可以延长许多。” “唐人就是麻烦，要打就打，还非要给自己找个理由。” “文明过度么，哈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被我的腰刀砍上一下不死，哈哈——” 帐中将领七嘴八舌的乱说一气，突施面上露出喜色，许久才挥手止住众人，看着吐谷浑大长老道：“还是大长老睿智，好，我们不理会唐朝皇帝的斥责，只给他诉苦要粮食，并保证只要粮食一到我们就开始西征，这事你去办吧。” 吐谷浑大长老低头应允。 突施又对帐中众人道：“我们和唐军打口水仗是为了拖延时间，给我们争取更多的喘息机会，但是如今唐朝的粮食不到，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库沙！” “末将在。” “我命令你带领族中的一万勇士，外出为大军筹措粮食，要记住一条，不要和大股唐军起冲突。” “是，请大汗放心。” 突施还想说什么，突闻账外斥候急报：“大汗，我们留在高昌的八千多人马，全军覆没了。” “什么！？”帐中众人嗖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库沙更是上前揪住那斥候的胸口衣襟大声吓问：“情况属实吗？你亲眼看到的？” “据我们接应的人说，他们在预定地点等了四五日不见大军返回，就化妆成商人去了高昌城打探，一问才知道，我们的人被李靖给杀了个干净。” “没有跑出来一个活口吗？”突施问。 “是的，据说唐军军营现在出现了一种会吐火和浓烟的武器，我们的人就是被浓烟困住，烟消云散之后都被唐军杀死完了。” “可有打探到那是什么武器？是毒雾吗？” “具体情况不知。” “下去！”突施让斥候退下，对库沙道：“库沙，你外出筹粮不要越过伊丽到达庭州，也不要到龟兹去啊，免得重蹈覆辙。” “末将明白，末将一定会把唐军会吐雾的武器抢过来一个献给大汗！” “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为大军和族人找到足够的粮食，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打探唐军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去吧。” 库沙施礼走出大帐。 突施阴沉着脸沉思一会儿对吐谷浑大长老道：“大长老，还得麻烦你给禄东赞大相去一个信，把唐军有新武器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帮忙打听打听，我们也要趁着现在没有大战的空档，派人秘密潜入长安一趟，一是打探唐军武器的事情，二是联络一下高句丽和韦室的人，要他们和我们一起起兵攻唐，如此我们的胜算才会更大。” “大汗放心，我这就去办，另外如果要派人去长安的话，就让我带队去吧，我唐话说得好，与唐朝一些大官有点矫情，看看能不能通过他们为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如此也好，那就有劳了。” 当吐谷浑大长老打着向唐朝皇帝解释为什么没有立即西征原因的幌子向长安进发的时候，高不二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越过高山和戈壁，到龟兹去和侯君集合军一处，就近督促突厥联军西征。 如果去，突施会不会派兵通过伊犁河谷袭扰庭州，这是个大问题，但是他带着大军一直在庭州，那侯君集压力就大了，因为碎叶城的地理位置优越，向北可进入伊犁河谷，向南可进入瓦罕走廊。 为了尽快将北庭的大军调往龟兹，高不二给李靖下达了向伊丽进军的命令，要求他尽快率军赶到伊丽，平定所欲任何敌人，之后他准备带领大军也到达伊丽，再从伊丽南下到龟兹和侯君集合军一处，做和突施联军决战的准备。 战略任务下达，李靖立即带两万大军出发，向伊丽攻击前进，并在一个月后在伊丽河谷和外出筹粮的库沙相遇。 这库沙在突施那里领了筹粮的将领，本来他打算按照突施的意思在附近三四百里范围内转转，谁知道侯君集为了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在以龟兹为圆心，到碎叶城四百多公里的距离为直径，整出来了一个无人区，库沙搜刮了几遍，毛都没有得到，还把随身携带的干粮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为了不空手回去被盟友笑话，他准备冒冒险，去更加遥远却更加富饶的伊丽河谷转转，他知道，在这里有大群的牛羊等着他去拉回来。说干就干，于是他带着一万部下，通过急行军，第六天拂晓就来到了伊丽，正当他们感叹面前部落的富饶之时，李靖也是舟车劳顿的带着两万大军来到了伊丽河谷。 “报！——”双方斥候都发现了对方人马，赶紧赶回向自己统帅汇报。 “将军，东面山口突然涌出大批唐军，人数在一万以上。” “此地怎会有如此多的唐军，他们不是都在庭州吗？” “属下不知，再探！” 打发走斥候，库沙立即抽出腰刀道：“勇士们，抽出你腰间的弯刀，杀掉所有的唐军，把这片草地上所有的牛羊都带回去，这样我们的族人、女人、娃娃都不会挨饿了，随我冲啊。” 对面李靖根本不用斥候讲，几十里外都能看到突厥的大军。 “全军列阵，坦克上前！” 按照李靖的命令，大军立马摆成方阵，跟随而来的十两坦克站在了最前，在阵中心还架上了一百余门火炮，更有骑兵在己方战阵前两千米的地方埋下了地雷，然后大军陷入沉寂，静等着突厥大军到来。 库沙不明所以，眼看着己方大军就要冲到唐军阵前了，唐军居然还是勒马未动，他心中大喜，这是个棒槌啊，用骑兵打阵地战，他是怎么想的，这是昆仑神在保佑，于是他更加努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弯刀，叫嚣着冲向唐军。 正当他完全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时，突然一声震天响：“糟糕，这大地怎么塌陷了。”不等他有所动作，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由于突厥大军长途奔腾而来，马速极高，根本刹不住，所以都一头钻进了李靖摆的地雷阵中，从地雷阵出来，库沙的一万军马损失了四五成，不是说都死了，而是失去了战斗力。 躲过一劫的其他人，仍然嗷嗷的朝着唐军军阵冲锋，等进入射程内，坦克在咆哮，李靖也立即命令火炮齐射，同时弓弩万箭齐发，一阵炮雨过后，库沙的部下都蒙了，自己这是遇到什么了？在冲锋的路上大家都倒下了，这是什么神仙打发，他们应为吃惊居然忘了冲锋，更忘了自己还身处在战场。 李靖当然不会给他们留下反应时间，令旗一挥，又是一阵降雨，直接将还站着的马或者人射杀，库沙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李靖站在一处高坡上，看着属下军卒在打扫战场，陷入了沉思。大唐火器的日渐成熟，给他这位熟读兵书的大将军在心理上也造成了极大震撼。 放在以往，己方两万人对战敌军一万人，都是骑兵的情况下，己方至少也得损失一半人马才能将敌军消灭，而今竟然可以举手之间就消灭敌军一万人马，己方的战损还是不可思议的零。 如此下去，兵法谋略还有什么意义，火器大唐独有，在火器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浮云，他可以让唐军处于劣势而能轻易反败为胜，难怪周王高不二说，火器会成为生命收割机。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长老的长安行 库沙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气的不可一世的突施拔刀连续砍死了身边三四个仆役，并叫嚣着要带领大军去到伊丽，要在伊丽和唐军决战。 还好最后被部下劝住了，但是这口气他如何能咽的下去，他火速派人给在长安的吐谷浑大长老写信，让他不惜代价也要弄清楚唐军又喷火又冒烟的武器是什么，如果弄不到实物，能拿到破除之法也是大功一件。 另一边高不二带领大军也来到伊丽后，并没有急着翻越天山去龟兹和侯君集汇合，而是命令大军驻扎下来休整，因为现在正是春夏之交，伊丽水草最丰美的时候，很适合在此屯驻大军，物资居然基本上实现了自给自足。 “突施近两万人马都被我们消灭了，他居然还能存的住气，不跳出来和我们决战，看来我们不能太急着和侯君集汇合啊，不然他一直缩着不出来，我们拿不到进攻他的把柄，在朝廷上对我们不利，现在吐谷浑的大长老正在长安，不知道收买了哪些人，居然已经有人弹劾我擅自挑起边境战争了，真是不知所谓啊。” “王帅所言甚是，我们可以暂时不南下，给突施以错觉，让他大胆的实施东正计划。不过我建议我们可以悄悄的先将物资运往龟兹，因为一旦战事起，那里将是主战场，到那时再运送物资怕是会顾此失彼。” “可以，就按照你说的办。” 高不二将往龟兹运送物资的事情交给了李靖，还要他利用运送物资之机，为大军探明一条可以快速行军的路线，伊丽到龟兹一千多公里，急行军的话十天足够赶到，这也是高不二敢放心在这驻扎的原因，他相信，侯君集凭借手中的军马，绝对能够缠住突施的大军，还有可能有吐蕃的。 吐谷浑的大长老带着丰厚的财货来到长安，还没在驿站刚住下，就有人找上门来求见。 “大长老，我家主人有请。” “不知道你家主人是谁？” “去了就知道了，车马已经备好，请。” 大长老看对方衣着谈吐都是不凡，认为其主人应该是非富即贵，略一思考，便交代随从一声，跟着对方离去。 感觉马车在巷子里兜兜转转行了很久，才在一处静谧的小院停下，大长老被请下车，来到院中，发现一个头发花白却打理的一丝不苟的人在等他。 “哈哈！一别经年，大长老别来无恙。”说着转过身。 大长老一看原来是唐朝皇帝身边的红人宇文士及，这可是自己的盟友，此次进京要重点拜访的几位大人物之一。 “原来是宇文大人，说年不见，您是越发鹤发童颜了，老朽没法和您比啊，戈壁上的风雪，早已把老朽吹得风烛残年了。” “大长老过谦了，听闻您和您的族人正准备去遥远的西方，不知道怎么还有空来长安一游啊。” MD这不都是被你们逼的，拿钱不办事的孙子，大长老虽然在心里怒骂、鄙视眼前这位贪得无厌的小人，但是却不敢流露出来，这次为联军争取时间的事情还得要他多多出力。 大长老呵呵笑道：“就是因为要去遥远的西方了，临行前想和老朋友道个别，此次东来，我给您带了一些看不上眼的礼物，用最大的箱子装的，还请您不要嫌弃，现在应该已经送到了府上。” 宇文士及笑的更开心了，他喜欢金沙，这个大长老是知道的，而且每次来都是一成不变的上好金沙。有了金沙垫底，宇文士及也变得和蔼了，让大长老坐下，并命人上茶。 宇文士及道：“大长老还是这么客气，不知道临行前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谢谢宇文大人，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皇帝陛下斥责我们出尔反尔，还把答应的粮食给扣押了，我此次来长安，就是向陛下认错的，同时还请宇文大人能够代为美言几句，最好能把朝廷答应给我们的粮食拿到手。” “这个可就怪你们了，朝廷答应给你们的粮食本来已经都起运了，谁让你们为了些蝇头小利，竟然派人办强盗掠夺到了高昌呢。” “这不是我们突施大汗授意的，是下面一些部族首领的决定，他们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还请大人明鉴，我向您保证，只要粮食运到，我们就立马开始西征，绝不再迟疑，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和大唐扳手腕的能力。” “你这话我信。”宇文士及轻抚胡须道：“你放心，我们是老朋友了，在殿上我会为你们美言几句的，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尽快西征，不然天威降临，那将是灭顶之灾。” 大长老连连称是。 这宇文士及就是朝中支持用和平的手段逼突施西征的一派，对那些同意武力威慑逼迫突施西征的过激派鄙视的很，能用和平的手段干嘛非要发动战争呢，大家和和美美的发大财不好么。 大长老从宇文士及这里得到回复心中对此行有了更大的信心，只要唐朝皇帝不急着发动战争，及时犹豫中不给粮食就行，他考虑的时间越长，留给突施的时间也会越长。 大长老再回到驿站，居然遇到了禄东赞，心中大喜。 “大相，你几时到的长安？” 禄东赞一看到大长老也很是高兴：“哈哈！和你们前后脚。” “不知道大相住在哪里？在这驿站中没见你们啊。” “我不住这里，住在长孙家的别院，听闻你也来了长安，就过来看看。”大长老知道禄东赞口中的长孙家是谁，那就是当今皇后的哥哥皇帝的大舅哥，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长孙无忌家。 “应该是我去见大相才是，快快里面请。” “大长老此来所为何事？” “一来是催促唐朝皇帝把答应我们的粮食给我们，二来是探寻唐军新式武器是个怎么回事。不知大相您呢？” “我也是听说唐军有一种会喷火，还会吐烟雾的新武器，还听说他们用这种新武器以极小的代价，就给你们造成了很大损失，好奇之下也来看看。” “大相可有眉目？” “不太乐观啊，长安的这些盟友不够朋友，拿钱的时候眉开眼笑，称兄道弟，我提到想参观一下这种新式武器的时候，都被他们婉言谢绝了，要不说没听说过，要不就说他们也接触不到，我信他们个鬼哦。” “看来咱们俩的境遇相同啊，这唐人信誉太差，就说我的大金主这长孙无忌，也是一提这秘密武器就打哈哈，到现在我还没摸到门道。” “下一步该如何下手呢？” 禄东赞向大长老使一个眼色，大长老心领神会，让屋内伺候的仆役都退下。等到室内只有禄东赞和大长老两个人时候，禄东赞往大长老身边凑凑，低声道：“这些天我大街小巷的窜，三教九流都拜访了遍，总算找到些门道，这需要集合我们俩家的力量才行。” 听了禄东赞的话，大长老立即点头同意，为了破解唐军新式武器的秘密，花再大的代价都值得，如果钱花出去，事情办不成，只怕他也没脸回去了，回去突施也不会轻饶他。 禄东赞道：“我花了大价钱从皇宫里一个太监那里打听到了一个参与唐军秘密武器制造的匠祚的住处，听说此人贪婪，我此行所带财货上下打点用的差不多了，还好你们来了。” 大长老豪迈道：“大相请放心，此次花销算我两家的，事后等我禀告突施大汗补偿您。” 老狐狸虚心假意，真想补偿当面给不是更好，何必要回去，怎奈在长安实在是开销太大，不得已才来找突施的人。 禄东赞知道让突施补偿自己那是做梦，所以大气道：“补偿什么的就见外了，我们是盟友，面对强唐只能联手，所以都是为我们自己办事。” 大长老点点头：“不知大相接下来如何打算。” “用金银财宝买通他，希望能从他口中获得对我们有用的消息。” “好的，我等候大相安排。” 双方商量好，禄东赞便离开了，两人在一起太久，被人看到可不是什么好事，这里是大唐的都城长安，一旦惹上哪个大臣，怕是想离开都难了。 等了几日也不见禄东赞的动静，大长老只得通过自己的渠道再想想办法。无奈，转了几家，得到的结果大同小异，基本上和禄东赞的境况一般无二。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托人打听禄东赞的住处，他准备去找一下禄东赞。 好容易在长孙家的别院找到了禄东赞，没想到见面禄东赞连门都没敢让他进，拉他走到墙角，紧张兮兮的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了大相，出什么事情了吗？” “之前我找的那个太监被人发现了，现在唐朝的探子正在大肆搜罗他的党羽呢，我这是不得已才避两天，你赶紧回去，别再随便找人打听了，免得惹祸上身，回去静等我消息啊。” 说完也不给大长老在询问的机会，看左右无人便匆匆离去，大长老也只能悻悻而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惹怒李二 事情过没几天，大长老就接到旨意，让其明天入宫，等早朝期间皇帝召见。 第二日，大长老同其他国家的使团一起从驿站出发，早早来到皇宫门前等候，多日不见的禄东赞也在其中。 没有等太久，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宫门正对着朱雀大街，全身光明铠甲的禁军表情严肃的站在宫门两侧，文官一行，武官一行徐徐而入，所有参加朝会的官员也是一脸严肃，皇家肃穆庄严的威势体现的淋漓尽致。 今天是大朝会，所以上朝的官员很多，能有一两千人，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打首，压着整个队伍的速度，施施然，缓慢的往早朝的太极殿走去。 太极殿坐落在三十六节石阶之上，站在下面看不到大殿全貌，只能看到斗拱翘檐，檐首的吉兽狻猊、獬豸，在蓝色的天光下显得威风凛凛。那几乎要刺破青天的尖檐将皇权的至高无上和皇室的无比尊贵表现的淋漓尽致。 值日的官员扯着嗓子大吼：“大朝觐开始，诸臣工觐见。”声音在静谧的早上直上云霄。 大臣们依次而入，等到太极殿两侧各站了四排官员后，其他还没进殿的官员就从门口开始，依照品级分两边站在殿外。 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众大臣刚站好，李二就从大殿中央的九龙壁后面走了出来，在金龙椅上坐定。只见他身着金丝龙袍，头戴通天冠，通天冠前垂下的珍珠穗恰好与眼睛平齐，在一百零八只牛油巨烛的照耀下，光华四射，叫人头晕目眩。众臣三呼万岁，李二接受大家的跪拜，让众臣免礼。 李二先听了文武百官的奏报，时间过去了大半天。接下来就是接见外国使臣，虽然不多，也不少，今天上殿的有七八个国家使团，这些大多都是要求和大唐通商的，或者是想请求李二允许，让本国子弟来长安求学的，李二看大唐在自己治下，隐隐约约有万国来朝之势，心中喜欢，自然对这些无伤大雅的要求满口应允，获得这些使节的感恩戴德。 如果一直保持目前这种和谐美好的朝堂气氛，那么这些来上朝的大佬下朝，都会喝两杯小酒庆祝，天下无事、一片祥和，神仙一般的土地啊。 可惜这个愿望比较难实现，只能白日做梦的时候期盼一下，这不，前一个南洋小国使者刚离开，接着就是高句丽的使节，他们既不是来请求给大唐通商的，毕竟两国已有榷场，没必要多此一举，也不是请求让本国学子来求学的，山里野人，饭还吃不饱，想学肚子也不答应。 那么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呢？他们是来要土地的，找谁要？当然是李二啊。如今的崇州和幽州，占据着后世东北和河北广大土地，适合耕种的土地比较多，但是唐朝的人口和行政中心分布问题，此时这两处唐朝的百姓还不算多，高句丽一看，这么多土地撂荒多可惜，自己的百姓还吃不饱呢，看看能不能趁着唐朝西部吃紧的机会，能不能提一提自己的国土主张，万一成功了呢？ “英明伟大、光明神武的天朝皇帝陛下！”一看高句丽使者也是外交高手，上来先给李二一顶光灿灿的大帽子，从李二微笑的脸上能看出这话还是很受用的。 高句丽的使者继续道：“去年冬一场大雪，冻死了我国牲畜无数，如今又是好多天没下雨，我们本就贫瘠的土地，眼看更无收成了，因此我王派臣来长安，想恳请如日月一般照耀世间的天朝皇帝陛下您能允许，让我国的剩余劳动力越过边境线，到与大唐接壤的崇州、幽州境内耕作一年，如此我们愿意奉献给您白头山的所有权利。” 听到这李二就不满意，白头山有啥？树木？要树木我不会去蜀川之地么，哪里还没有树了，大唐的土地敢让你种一年，就你们的尿性，还不直接把土地画到你们国家地图上，你想得美哦。尽管大唐的国土面积已经很大了，但是李二是一个貔貅，他从来不觉得大唐土地多，毕竟子孙万代呢。 听了高句丽使者的话，李二都不用开口，就被李二的一干小弟给骂的狗血淋头，末了李二大手一挥，立马有卫士上前将其插了出去。 接着该吐谷浑大长老了，不等他开口，李二先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怎么？突施让你来也是找朕重申土地主张的吗？” 大长老一听李二语气不善，立马跪倒在地，连道不敢。 第一百八十三章 前路一片黑暗 “哼！有什么不敢的，答应朝廷开春就西征的，也没见你们去啊，说吧，突施派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李二连珠炮一样的问话把大长老弄蒙了，您不是让来领罪的吗？怎么还问我来干嘛的。 李二当真不知道大长老的来意吗？当然不可能的，要知道此时的李二还不到五十岁，正是春秋鼎盛之时，还没到糊涂的年纪。只是他给突施的旨意是要突施亲自来长安请罪，你现在人是来了，但是你弄了个老大不是老大，老二不是老二的家伙，恶心人呢不是。所以李二看到这吐谷浑大长老就来气，你指望他能和颜悦色对你呢。 大殿上稍一沉寂，大长老连忙道：“好让大唐皇帝陛下知道，我们突施大汗一直牢记这和朝廷的盟约，并且严令各部族积极准备西征之事，万不敢忤逆啊，还请大唐皇帝陛下明察。” “哦？是朕错怪你了？如果心中无鬼，为何不亲自来长安面圣？为何派属下袭扰高昌等地？这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冤枉啊陛下，突施大汗之所以为亲自到长安当面向您请罪，完全是因为突施大汗身体抱恙，不堪长途跋涉啊。” 我信你个鬼，身体抱恙还能派兵千里之外袭扰伊丽，这老家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真了得。 看到自己的理由并没有说服李二，大长老额头冷汗急冒，趁着用袖子擦汗的机会，连忙向站在身侧的宇文士及求救，刚才跪拜的时候，他就特地选择了这个位置，可以让宇文士及能够不扭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动作。 宇文士及拿了人家那么多财宝，当然不能白拿不是，这可是个金蛋，不能让他溜走了，在心里略微组织一下语言，便出班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宇文爱卿尽管奏来！” “谢陛下，臣得到准确的信息，突施率领的联军本来打算一开春就开拔西征的，奈何朝廷答应的粮食却迟迟没有运到，故而有所迁延。但是日前中书接到了大长老转呈的突施的亲笔信，信中突施言辞凿凿，诚恳的向陛下认罪，并保证，只要粮食一到，他立马就西征。” “哦？既然决心已定，为何又派兵不远千里袭扰高昌、伊丽呢？当朕是三岁小孩吗？” 宇文士及一看李二满脸怒气，又从李二口中听到了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心中暗叫一声不妙，立马跪倒认罪，同时在心里把大长老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 宇文士及心里想，虽然哥们收了你好处，为你说话理所应当，但是情况你不说清楚，如今生了变故，可怪不得我翻脸不认账。 李二冷哼一声，甩袖就走，内侍随即宣布退朝，大朝会就此结束。 大长老本来还想着靠着朝中大佬的支持，为自己争取一下朝廷的支援粮草呢，结果粮草没弄到手，还搅乱了朝堂，皇帝拂袖而去没了下文，不知道是福是祸，惴惴不安的大长老站在御道上，看着离自己远远的大臣们都徐徐离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宇文士及在交好的同僚扶持下艰难地站起身来，横眉怒怼的看一眼大长老，未说只言片语，便朝皇宫外走去。宇文士及还没有走出太极殿呢，就被内侍叫住，说是皇帝有请，这用屁股想想就知道不是好事，因此看着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大长老，他更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没见过这么坑人的。 李二叫宇文士及当然不是吃席的，也不知道宇文士及在李二那里吃了多少个耳刮子，只知道他进去了很久，出来的时候不但神色萎靡，脸子阴沉的也快拧出水来了，路过站在宫门一直恭候的大长老，他也没有停身，在仆役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跨上自家的马车，扬长而去。 大长老伸着脑袋往皇宫内看，没看到有人来，又站了一会儿长叹一声，独自离去。回到馆驿大长老坐立不安，于是叫上随从拉上财宝，准备再次贿赂一下之前交好的官员，以求能从他们口中打探到皇帝的意思。 这年头不怕你没意见，也不怕你有意见，就怕这样不清不楚的让人猜疑，让人不能安宁。 几家拜访下来，大长老心都凉了，原先收了自己财宝的官员此次竟然闭门不纳不说，连个口信什么的都没有，更有甚者，门口的守卫都对这大长老一行横眉冷对。 吃了一路闭门羹，大长老心灰意赖的回到馆驿，没想到初衷没完成，还当朝得罪了皇帝和大臣，前路一片黑暗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两个憨憨 正当心中惴惴不安越来越强烈之时，大长老的房门被人敲响，吓了他一跳。 开门一看，是披着一个斗篷的禄东赞，后面还跟着两个同样穿着斗篷的人，看不清面容。 禄东赞笑着对惊疑不定的大长老道：“怎么？大长老，老朋友来了，也不让进屋坐坐了么。” 大长老扯扯嘴角，苦笑一下，按照草原的规矩将一只手放在胸前，躬身行了一礼：“大相说笑了，只是没想到这种境况下，大相还能登门，不怕受连累吗？” “怕受连累就不来了，而且还给你带来了两个你感兴趣的朋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大长老侧身道：“请进！” 来到屋内，禄东赞和一起来的两个人拿掉头上的斗篷，大长老看一看，还是不认识。 禄东赞呵呵笑道：“大长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脸不安，我认识的那个睿智的大长老哪去了？” 大长老苦笑一下，招呼他们坐下：“怎能比得上大相，在这长安有长孙家这条大粗腿，自然如鱼得水，我无亲无故的还当殿得罪了大臣和皇帝，不知道那天吃饭的家伙就被砍下来了。” “大长老过谦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两位朋友。”禄东赞指着一个衣着粗狂的大汉道：“这位是韦室的使者，另外一位是高句丽的使者，都是来长安朝见大唐皇帝的。两位使者知道了我们的难处，特地上门想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 闻言，大长老也硬是提起一些兴致：“原来是两位尊使，失敬失敬，来长安这么久，竟然未见尊使住在哪里？” 禄东赞介绍道：“他们和我一样，也是借住在别人庄子上，你没见也是正常。” “哦，不知二位尊使有何良策能够解决我们的麻烦？” “大长老莫急，二位使者将你们的想法说说吧。” 韦室的使者道：“很好办，大相既然知道那匠祚的住处，告诉在下便是，挑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派手下摸进他宅子，把他一家老小虏来，严刑之下不怕他不口吐真言。” 大长老急道：“此法万不可取，这里毕竟是长安，不是我们草原，也不是你们山林，真要按照你的法子来，怕是还没行动呢，你我就被唐朝都水监的高手给杀了。” 高句丽使者也道：“我还当你有啥好法子呢，如此莽夫行径，你还是别说话了。” “哼！那你说个法子听听。” “唐人贪财，不如我们四家凑一笔财货，买通他如何？” 大长老鄙视，这不和之前的谋算一样么，我当有啥高明的法子。 韦室使者先就不答应了：“花钱谁不会啊，先说好，我韦室穷乡僻壤的可拿不出多少财货。” “那你退出吧。” “退出就退出，我看你能蹦打出啥新花样，我们要干就要干不花钱的买卖，你们不干我们自己干。” “不花钱的买卖？哼，亏你说得出口，也就大唐皇帝那二杆子才穷大方，让你白吃白占。” 不理会高句丽使者的冷嘲热讽，这年头只要能填饱肚子，我管他那个二憨给的。韦室使者气咻咻的甩袖就走。 禄东赞连忙拉住他道：“我们都是盟友，不可伤了情分，现在正是需要你我精诚团结的时候，这样，在长安我们确实不宜有什么大动作，我们就采用温和的办法，用财宝把那大匠买通，情报我们四家共享，如何？” 四家目前吐蕃实力最强，因此说话也最有分量，见禄东赞都如此说了，其他人便也再无二话。 禄东赞继续道：“这件事今晚上就办，免得夜长梦多，下面再商议一下我们一起举兵攻唐的事情，就如今突厥的情形，大唐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给粮食了，还得提早应对今年的寒冬，别再遭灾了。” 大长老道：“而今这都是小问题，就怕大唐皇帝不会拖到明年，给我们那么多时间。” 禄东赞点点头，大长老说的也是实情，毕竟高不二在西域集结十万余众，要谁也不可能天天躲在营里享福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韦室的勇士随时就可以提枪上阵，与唐军对阵从没怂过。” “是，你们是不怂，打不过就躲起来，这算什么勇士！” “姓金的，你怎地处处与我作对，是不是想练练。” “怕你我跟你姓！”两人说着就要动手。 “两位，这都啥时候了，你们都少说两句，等我们把唐朝这头猛虎打老实了，你们再斗不迟。” 一旁的大长老也是相当无语，禄东赞挺英雄个人物，怎么碰见两个逗逼呢，你看看这是干正事的人么，指望他们能干成什么大事，别到时候敌人没打来，他们在窝里乱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箱金子一句话 禄东赞看出大长老的心思，尴尬一笑，悄声道：“猪多了，也吓人不是，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要团结所有能团结的朋友。” 大长老点点头，没说话。 禄东赞道：“目前除了突施部外，我们三家都可以随时组建兵马投入战斗，回去之后我们就要立即准备起来，准备随时迎接唐朝的攻击，他们不动则我们不动，只要他在一处动手，我们其他几家就要立即出兵，万不可犹豫，一旦让唐军各个击破，那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禄东赞的这个建议倒是得到了其他三人的认同。 禄东赞看没人反对，继续道：“此次攻唐，我们不战则已，战则必胜，因此我们要想毕其功于一役，必须倾全力不可，我吐蕃此次出控弦之士二十五万，你们三家呢？” 大长老先表态道：“我们联军精壮之士有三十余万，再凑凑，可派出三十五万左右的人马。” “我高句丽愿意出十五万。”说完挑衅的看着韦室的使者，这韦室和高句丽是近邻，但是两国的境遇天壤之别。 这韦室国土多是肥沃之地，但是韦室人不善耕种，因此整个国家现在大部分还处在待开发的状态，国民大多还是靠狩猎为生，因此韦室勇士练就了一身力气，缺点就是韦室人少，也没啥纪律性，打仗全凭一股野劲，一窝蜂上去，能打的赢大家伙就哄抢一阵，打不过就一哄而散，隐匿与山林，整个一盘散沙。 而高句丽地域多山，土地少，为了获得更多的土地，种植更多的粮食，他们没少和唐朝打仗，也没少和韦室抢地盘，对唐朝那是打不过，所以打打停停，边称臣边反叛。 高句丽对韦室则是谁也不鸟谁，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因为唐朝的原因，又谁也灭不了谁，属于彼此耗，大唐渔翁得利。 韦室使者自然不想在高句丽面前弱了势头，梗着脖子道：“我韦室也出十五万人。” “你韦室有这么多人呢？啊哈，你不会是把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也派上来吧，还是说要派女人？” “不用你管，我们韦室的女人也比你们高句丽的男人爷们。” “你骂谁呢？”MD这个毛熊不是变着法子骂我高句丽的男人不如女人吗？高句丽使者拍案而起。 大长老眼皮直跳，禄东赞也是一阵青筋急跳，看来对着两人的忍耐也是到了极限，深吸几口气，禄东赞道：“好，如此我们四家就有近百万之众，何惧他唐军哉，如此我们就按照约定兴兵吧，晚上我和大长老去行事，你们二位就呆在住处，事情办妥，我们再碰头，之后就赶紧回国，免得生变。” 其他人自然没意见。 唐朝时候的长安，是按照兵城建的，有严格的宵禁制度，禄东赞赶到宵禁净街鼓敲响前驾车接上了大长老。 大长老坐在车上看了看车内装饰道：“这是长孙家的车？大相何意？” “这是我花大价钱才弄来的，只让用一更天时间，时间宝贵，边走边说。” 大长老应允，车走了一阵子，拐入坊间小道，由于净街鼓马上就要敲响，所以巷子里明显没什么人了，即使在走着的，也都是一脸严肃，步履匆匆的往家赶。 禄东赞这才对大长老道：“之所以花大价钱借来长孙家的马车，一来就是便于好敲开那大匠家的门，二来一旦事情办妥，我们可以借助长孙家的特权尽早离开长安。” “如此岂不是把长孙家给得罪了？据我所知，这可你们花了多年心血，用重金买通的盟友啊。” “哈哈！此次一别哪还有什么盟友不盟友，再见之时我们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再说了，我们游牧民族最忠诚的盟友就是我们放牧的牛羊和腰间的钢刀。” “大相所言正是，希望此次顺利，让我们携手干一番惊天大事，早就听闻大相是上马能整军，下马可安天下，直逼兴周之姜子牙，兴汉之张子房啊。” “这都是下人胡诌的，大长老谬赞了。” 两人很快来到一处比较隐秘的房屋前，此时刚好净街鼓还差一遍，武侯就要上街拿人了。 禄东赞道：“到了。”说完就跳下马车，轻轻敲响了房门。 “何人来访？而今净街鼓将过，有事明天再来。” “主家请了，我乃长孙无忌大人府上的，有两句话传达，说完就走。” 屋内沉寂一瞬，还是打开了房门，长孙无忌位高权重，得罪不起啊。 屋主将禄东赞、大长老请进府，在灯光下一看是两张异域面孔，立马呵斥道：“胡人无礼，安敢冒充长孙家人，现在速速离去，不然我就叫巡街武侯了。”说着就直接送客。 禄东赞敢来自然先前已经打听清楚此人的脾性，因此也不废话，直接从门口的马车里搬出一箱子金子，放在大厅里。 屋主低声怒喝：“你想做什么？” 禄东赞不吭声，又从车上搬下来一箱金子放在他面前，看到这么多黄金，屋主眼瞳微缩：“你什么意思？” 禄东赞不说话，又是一箱子黄金摆在他面前。 屋主冷静了下来，静静看着禄东赞，禄东赞继续又搬了一箱金子。 不等屋主开口，禄东赞道：“如果阁下还不满意，那就去叫武侯吧，相信闹到你的上官那里，你这一家老小说不得要去都水监走一趟了，那是个什么去处，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你想怎样？” 禄东赞指指四箱金子：“一箱金子一句话而已，问完我们立即就走，各不相欠。” 第一百八十六章 良心不会疼吗 看着面前的四箱子金子，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自己是做什么的家里人不知道，他自己却是很清楚，这两个胡人能架着长孙家的马车找到自己家，应该是长孙无忌授意。 这点他想差了，长孙无忌虽然爱财，但是危及王朝的事情他还是很有底线不会做的，因为到了他的地位，要么造反自己当皇帝，也么就抱紧皇帝的大腿，将王朝往强盛了带，帝国越强盛，他就会越富裕，大唐王朝就是他最大的资本，自毁前途的事，傻子才会做。 禄东赞找他借马车时，说的是想领略夜长安的繁华，怕行的远了在宵禁前赶不回来，借长孙家的马车能够让巡街的武侯行个方便。这种想法倒是人之常情，他长孙无忌也经常这么干。 不过对于老成精的长孙无忌来说，听凭禄东赞三言两语就把车子借给他？那是不可能的，在禄东赞不知道的地方长孙无忌派的尾巴一直跟着他呢，包括他来这位大匠这里的事，长孙无忌也很快就知道了。 自始至终那大匠都没问禄东赞、大长老二人姓名，进得屋来一直都是禄东赞说，也没有直呼那大匠名姓。 看那大匠盯着眼前的金子，脸上阴晴不定，禄东赞也不着急，微笑着等他说话。 良久，那大匠缓缓道：“你们来这里长孙大人知道吗？” 禄东赞知道长孙家的马车起作用了，神秘一笑，也不直接回答：“你说呢。” 我说个锤子，我都不认识你好不好，搞得我们好像是多年基友一样。 那大匠又想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你这四句话要问什么，为了不让你们吃亏，也不让自己为难，我们一句一句来，四次机会四句话，答不出来我不收你们金子。” “此法甚妙。”禄东赞大笑道：“先生是在什么部门供职？”问出这句话禄东赞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这问的不是废话么？ 那大匠闻言愣了一愣，随即乐着收下一箱金子，这两个胡人真有意思，之前搞得凝重的氛围，现在就问了个这么逗逼的问题。 大长老看着一箱子金子就这么飞了，嘴角猛扯。 大匠收下一箱金子后开口道：“器作间。”说完就没了下文。 禄东赞看着拿眼睛瞪自己的大长老，对着他尴尬一笑，继续问：“唐军营中会喷火又会吐烟的武器叫什么？” “火炮。”两个字一出口，那大匠又乐呵呵的搬走一箱子金子。 大长老立马上前拉住他道：“且慢！” “怎么？你们想反悔？！”大匠瞪着禄东赞问。 禄东赞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废话，另一个没想到就得到两个字的回答，搞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智 障了，但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只得苦笑着朝大长老摇摇头，让他松开，吵闹下去引来巡街的武侯对谁都不好。 大长老心在滴血，这搞得什么事啊，一箱金子咋着也有两千两啊，就换来这么两句话，他朝着大匠道：“先生真是惜字如金，满口珠玉啊，两个字就是两千两黄金啊。” “不是事先说好的么，怎么？玩不起？那就请便！”大匠见这老头那么不痛快，立马就沉下脸子准备送客。 禄东赞打着哈哈把大长老拉在身后道：“先生不要介怀，我们穷地方出来的，这么花金子我这同伴有些不适应，但请放心，说好的规矩我们自然不会反悔，这点气魄我们还是有的。之前两箱金子是先生应该得的，至于问答内容都怪我自己没想好。” 大匠一听，这说的还算是人话，本来嘛，你们问啥我答啥，按照规矩来的不是，你觉得你吃亏了你可以不问啊。大匠不爽的再看了大长老一眼，大长老气的直翻白眼。 这下禄东赞也不敢随便乱开口了，这要是对方再回答俩字，回去可咋给韦室、高句丽的使者交代啊，依着韦室那哥们的脾气，八千两金子买六个字，估计他真会挑一个夜黑风高的时候把这大匠给杀了。 思考了许久，禄东赞问：“这火炮可有弱点？”听到他如此问，大长老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大匠看一眼禄东赞两人，不咸不淡道：“没有。”说完就要拿金子，这下禄东赞也慌了，什么是惜言如金，今天可真算是见到了，眼前这货就是。 禄东赞用手按在那大匠要搬的箱子上，急道：“先生你这样可不行啊。” 大匠戏谑道：“怎么？” “我倒不是说先生不守规矩，但是什么武器都存在弱点，您确说它没有弱点，这只怕是言过其实了啊，如此答案赚我们一箱金子，您得良心真的不会疼吗。” 第一百八十七章 匆忙离长安 听了禄东赞的话，那大匠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搬金子的手，但是也并没有说话，在他心中，有了两箱金子也就够了，其他的不要也罢，以免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禄东赞看对方没有在强制搬金子，但是也不说话，苦笑着看一眼大长老，他是不想再问了，于是对大长老道：“大长老可有什么要问的？” 大长老也不客气，直接问道：“遇到火炮，我们该如何减少损失。” 大匠看一眼大长老：“这个问题得先付钱。” “哼！太贪可不是好事情，如果阁下还像之前那两个问题敷衍我们，只怕这钱你拿了也花不安稳吧。” “哼！早就听闻胡人不可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话让禄东赞和大长老很是不爽，你怎么不说你唐人贪得无厌呢，从上到下都是，大的大贪，小的小贪。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要么先付钱，要么你们请便。”这大匠之所以如此强硬，还是赖禄东赞第一个问题问的没水平，你都坐着长孙无忌的马车来我家了，还问我在哪个部门工作，要不这是个逗逼，要不就是这人和长孙无忌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好，甚至来拜访长孙无忌都不知道，要知道胡人在大唐可没有多尊贵的地位。 禄东赞看这大匠的态度也很是不爽，在雪域高原，谁敢对他这个土皇帝如此说话，敢这么干要么就是已经去西天报道了，也么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山疙瘩里面背石头做苦力呢。 憋着气将一箱子金子扒拉到大匠面前，那大匠面色才稍微好看一些：“遇到火炮我只有一个忠告，那就是立马掉头就跑，有多远跑多远。二位，我所知道的都说了，二位请便，恕不远送。” “别呀先生，这还有一箱金子呢，既然带来了我们就没打算再拿回去，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何？” 大匠不吭声，一直摆着送客的姿势，大长老搬起箱子，碰一下禄东赞示意他快走，MD，眼前这个唐人也不是简单货色，白瞎了三箱金子。 禄东赞还不想走，但是无奈主人家不欢迎，再坚持下去也不过自寻欺辱罢了，抱一下拳告辞。那大匠隔着门缝看他们驾驶马车离去，并没有惊动坊长和巡街的武侯，心里才彻底安定下来。 长孙无忌的车将禄东赞两人顺利的送到了住地，虽然有好几波武侯上前询问，但是一看是赵国公家的马车，随便问一下就放行了。 那大匠也是个狠人，在长安他可不认为长孙家的马车停在自家门口，长孙无忌会不知道，因此第二天就带着两箱子金子去了长孙无忌府上，很顺利，他见到了长孙无忌，富态的长孙无忌明显是在等他。 不等长孙无忌发问，那大匠就一五一十的将昨天那两个胡人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长孙无忌看着面前两箱子黄金笑而不语，听那大匠说完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夸了他两句就让他退下了。 堂堂的赵国公，当朝宰相自然是忙得很，若不是这事涉及到禄东赞，而他又被禄东赞好死不死的利用了一把，心里自然是气氛的，如今属下官吏能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三言两语将胡人打发了，还有两箱金子孝敬，心里的不快也就暂时搁下了，同时很大度的默许了属下私留一箱金子的事实，他吃肉也得让别人喝汤不是？ 只是禄东赞打听火炮的目的是什么？吐谷浑大长老以及韦室、高句丽四方都勾结在一起，这事有意思了。想了片刻，长孙无忌叹口气道：“都不安分啊！” 这事他决定立马进宫禀告李二，禄东赞这货就是个大缺货，这事别指望皇帝会不知道。 第二天，禄东赞又将大长老和韦室、高句丽使者聚一块，说了昨日的情况。 高句丽使者怒道：“这唐人不是耍我们么！” “就是，我这就带人去灭了他，我们的金子没那么好拿。” “不可，如今我们的行踪估计大唐皇帝会很快知道，为了安全，我们应该速去，趁着现在还没有闹出动静，我们应该尽快离开长安，之后见机行事，事情紧迫，我就不多啰嗦了，分头准备吧，告辞！” 说完便和大长老离开了，高句丽使者紧随其后，韦室使者兀自心疼自己那一箱子金子，叫了禄东赞几声，奈何没得到回应，只得叽里咕噜骂禄东赞一阵，也快速离开了。 四国使者离开长安的消息李二很快就知道了，他们为了赶紧离开，托词说国中有大事情，请礼部转呈的辞呈，李二也不为意，只是向边关一连下了好几道备战的旨意。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各方反应 大长老回到碎叶城，突施很隆重的为他举行了欢迎焰火宴会，但是大长老想到此行的境况，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但是又不能扫了突施的兴。直到很晚宴会才散去，突施叫大长老进入大帐叙话。 “大长老此次长安之行可还顺利？” “大汗，路途很顺利，在长安以前交好的盟友都走访到了，还意外的遇到了禄东赞大相和韦室、高句丽的使节。” “突施满意的点点头，那大唐皇帝对我们西征的事情怎么说的？” “唉！——”大长老长叹一口气。 “怎么？大唐皇帝是怎么说的？” “大唐皇帝倒是没有明说，但是从我们盟友那里得到的消息对我们是诸多不利。” “具体来说说。” “大唐君臣对要求我们西征的态度是一致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是具体是供给我们粮食后让我们西征，还是用武力逼我们西征，现在分成了两派，我们的盟友是支持给我们继续供给粮食后西征的，但是大多数武将则是支持用武力逼迫的，现在大唐皇帝的态度还不明确。” 闻言，突施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哼！什么大唐皇帝没态度，那皇帝老儿怕也是支持武力逼我们西征的，要不也不会断了我们粮食供给，还派十余万大军来到我们正面，这就是准备武力进攻我们呢。” “哼！这皇帝老儿欺人太甚。”突施属下另一大将脱欢站起来道：“大汗，请允许我带领本部兵马，去攻打侯君集，灭了他这一路，好让那个刚愎自用的唐朝皇帝知道我们的厉害。” “就是，末将也愿意和脱欢将军同往。” “末将也愿同往！” “末将愿往！” 。。。。。。 看帐中大将纷纷请命出战，突施很是得意，挥手止住他们道：“吼什么，此战必不可免，你们还担心没仗打吗？现在都坐下。” 等众人坐下，突施向着大长老问道：“禄东赞和韦室、高句丽的使者怎么说？” “我们在长安都看出了唐朝的狼子野心，也都知道此战不可避免，所以禄东赞大相和我们约定了，无论哪一方受到唐军攻击，其他几方都要立马出兵的建议，我特回来向大汗禀告。” “此法倒是可行，不然四国相距甚远，一旦战事起再互通只怕会贻误战机。” “大汗应允就好。” 另一边禄东赞也在和吐蕃王汇报，说是汇报，不如说是在向吐蕃王下命令，自从老吐蕃王去世，幼子继承王位后，吐蕃的大权就全部掌握在了禄东赞手里，干预不听话的贵族，都被禄东赞用铁血手段清理了，现在吐蕃就禄东赞一个声音。 韦室的使者其实就是韦室王的同胞兄弟，基本上他的决策就能代表韦室的态度，倒是高句丽的王高建武比较难搞，听使者回来向他报告了禄东赞要求以战争为信号一起攻唐的意见后，很不以为然。 要知道高句丽、韦室和吐蕃、突厥不同，吐蕃和突厥距离近，突厥虽然屡遭失败，损失不少精锐，但是军队大部分还在，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至于吐蕃，因为受气障保护，国力如今是四方最强大的，吐蕃人也短小强悍，他们一起起兵可以互为犄角。 但是韦室和自己就不一样了，韦室就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打仗不怎么讲计谋和纪律，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简直就是一盘散沙。指望高句丽肯定也约束不了他，两国本来也就不怎么对付，一旦战事起，大概率是各干各的。 如此以来，一旦四方攻唐，有韦室这么不靠谱的猪队友，高句丽很容易陷入被动，这韦室实在是不靠谱。 尽管心里有顾虑，但是高建武也不准备错过这次攻唐的机会，只不过他不准备战争开始就立马攻唐，而是要等他们三家耗得差不多了再出手。 他这想法让高句丽第一勇士渊盖苏文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大王，如今的唐朝国力日隆，这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四国相约攻唐，是我们唯一一次翻身的机会，我们必须倾全国之力打赢这一仗，不然骄横野蛮的唐朝人翻过身来就会灭亡我们。” “怕什么？我们占尽地利何惧之，前隋不就是灭亡在进攻我们的路上么，只要唐军敢来，就让他步隋朝的后尘。” “大王，隋朝灭亡是因为其内部贵族作乱，万不是因为我们啊。” “哼！你还知道的不少啊，前隋灭亡于内部贵族作乱，我们就没有这种危机了吗？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渊盖苏文暗中勾连朝臣的事，你意欲何为？” 渊盖苏文一听，立马跪下，赌咒发誓道：“大王，我是为了说服一众大臣支持您对唐朝的战争，绝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臣之心日月可鉴。” “哼！该怎么行事本王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退朝。”言罢高建武甩袖就走，陪高建武上朝的王妃担忧的看着渊盖苏文，自己这老相好的怎么就和自己男人不对付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战争前奏 其实这也怪不得高建武怀疑他渊盖苏文，因为渊盖苏文家族是高句丽的大族，掌握着高句丽的军权，朝中追随者众多，权势隐隐有威胁皇权的架势，这样你还不知道避嫌，不但和自己的爱妃走得近，还和朝中不少大臣关系也不一般，你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渊盖苏文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也是他们家族现任家主，经常自比曹操，你说这不是个逗逼么，曹操是啥人物？虽然有历史评论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而最终老曹走的可是枭雄之路，你经常拿他作比，谁做大王也不放心啊。 这也就是高建武一时奈何不得他，不然只怕他渊盖苏文早就被高建武杀掉了，还给你以后造反的机会？你自比曹操，那我就是傀儡皇帝汉献帝了呗。这是高建武有一次宴请群臣时，喝醉失言之语，渊盖苏文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是作为高句丽最有权势家族的家主，渊盖苏文是自负的，自负到他从来不把高建武放在眼里，好多决定他都敢越过高建武自行决断，他认为这是为了高句丽好，这绝对是大忌。尽管他做的事情确实都是为了高句丽好，他也因此获得了高句丽百姓的爱戴。 但是这种好对高建武来说绝对是不好，因此他们俩的矛盾天下皆知，彼此都想弄死对方，所以渊盖苏文也不认为睡了高建武的女人是什么不应该的事，王妃是高句丽第一美女，自古美女爱英雄不是，渊盖苏文自认为能够带着高句丽强大起来的人就是英雄，而他正是这样的人。 况且高建武的王妃和渊盖苏文是青梅竹马，是高建武为了报复渊盖苏文，趁着他外出作战时候用政治手段，逼着王妃的父亲把王妃嫁给了他，当渊盖苏文回来后差点去找高建武拼命。这件事也是两人之间的一道鸿沟，他们俩总有一天会兵勇相见。 本来这种情况，高建武明智的话应该及时铲除渊盖苏文及其家族，但是正如前文所说，渊盖苏文掌握着高句丽大部分军权，着军权不是王朝给的，而是家族遗产，也就是私军，自己花钱自己养的，另外高句丽支持渊盖苏文的人比支持他高建武的人还多，慑于渊盖苏文家族的威势，让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一直在找机会。 渊盖苏文站在空荡荡的宫殿门口，看着远山脸上阴晴不定，他知道，这次四国联合攻唐，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万劫不复，要么逼迫唐朝承认他们四国的势力范围。第一种结果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也最承受不起的，一旦攻唐失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第二种结果是他最想要的，但是就目前来说，四国合力也无法撼动大唐江山，唯有倾全国之力死战，将唐军打残，使他短期内不能够再积聚力量对外征战，要实现这个目标，指望一个国家根本不可能，需要四国齐心协力，全力以赴。 但是高建武这个庸才只为自己，目光短浅，到现在还想着铲除异己，韦室也是一群野人，没什么信誉，唯有靠他渊盖苏文和吐蕃、突厥了，如果大家都要打小算盘，各自为政的话，只怕到最后等待着大家的只有灭亡。 李二备战的命令传到高不二手里，高不二已经带着大军翻过了天山来到了龟兹，在这里高不二聚集了八万五千余众，准备与吐蕃和突施决战，三方不约而同的都把目光望向了安西，禄东赞和突施选择的决战地点是安西都护府治所龟兹，而高不二则选的是碎叶城与龟兹之间。 禄东赞和突施之所以选择龟兹，是因为龟兹绿洲不但可以容下大量人马，便于大规模骑兵作战，而且龟兹草场是理想的天然草料场。而高不二选择在碎叶城与龟兹之间，是因为己方人马太少，即使火器能够弥补人马不足的问题，但是也要考虑大规模骑兵作战人困马乏的问题，另外龟兹与碎叶城之间不少关口险隘，占得一处，可有万夫难开之势，打阵地战的绝佳地点。 他计划是一部分军队死守龟兹，另外大队人马以龟兹外盐水关、雀离关、柘厥关为据点，在龟兹与碎叶城几百公里地域内，一面将突施的大军挡在碎叶城，一面将吐蕃人挡在龟兹，在运动中消灭敌军。 如今突施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而高不二当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时间，因此在和李靖、侯军集、张仲平商议过后，决定让高不二带领两万五千人马守城，李靖、侯军集、张仲平各带两万人马，去关隘，火炮给高不二留下四十门，其他火炮及坦克三人平均分配。 战争由高不二发起，先由李靖统一指挥侯军集、张仲平，三路大军率先向突施发起进攻，杀他个措手不及，待到突施大军集结完毕，三路大军各自回防，再利用武器优势慢慢和突施打消耗战，等敌军疲惫。 高不二则是占据龟兹城，重点阻击吐蕃大军。军略确定后，高不二立即命人向李二汇报，以便于其他地方各路大军同时行动，尤其是冯盎南路攻击吐蕃，对牵制吐蕃有很大作用，还有苏定方，一旦吐蕃在龟兹失利，必然会败走星星峡，经此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高原。 第一百九十章 畜生 龟兹唐军的异常调动自然躲不过突施的眼睛，在突施的牙帐中，突施聚集一众大将和各部落首领。 突施道：“如今龟兹唐军频繁调动，怕是战事将起，我们也要立即准备起来。” 大长老道：“大汗，目前我们还有不够一年的粮草，一旦战事起，该如何是好？” 突施认真考虑了一下道：“虽然我们人马众多，但是事关部族存亡，我决定让我弟弟贺鲁带着族人和十五万兵马先去西边，一面可以为我们探探路，如果去西部更容易，一旦和唐军的战事糜烂，我们就立即西征；如果战事顺利，那就当让他们去为我们筹粮了。” “大汗，战事将起，臣弟怎么能做胆小鬼离你而去呢，臣弟发誓与你共存亡，让我们一起打败唐军。” 突施走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面前，这就是他的弟弟贺鲁，突施双手扶住贺鲁的肩膀，严肃道：“贺鲁，你不是胆小鬼，你是带领族人去寻找光明，听着贺鲁，你带着族人一路向西不要回头，如果战争顺利我会派人去找你，如果不顺——唉！我也会去找你，希望你能带领族人找到你个安身之所。” 说完又对着其他部族道：“有愿意留下与突施并肩作战的，我欢迎，如果有愿意跟着贺鲁走的，我也不强求，因为无论东进还是西征，前路都需要我们用勇气和鲜血铺就，为求各位能够同心同德，齐心协力，要知道，孤狼离开狼群会很快死掉的。” 突施如此安排明显是对当前的战争没有底气，毕竟唐军的新式武器还没探明白，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总是放心不下，唐朝那个皇帝虽然自负，但是还不至于让着十万大军白白送给他做礼物，此战只怕渺茫，听说大唐已经连续十数年丰收了，这战略储备完全不是他突施能够比的，至于吐蕃比他也好不到哪去，高原上这些年也是杀伐不断。 至于说韦室和高句丽，都是守成有余，指望他们进攻唐军，和送人头差不了多少。 突施的话说完，帐中陷入沉思，突施看无人行动，大声道：“愿意跟随贺鲁的站右边，想留下来的站左边，快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吐谷浑大长老悲壮道：“我愿意带领三万兵马跟随可汗，还请贺鲁王子善待我的族人，拜托了。” 有了大长老做表率，其他各部也立即行动，都是留下一部分精兵，其他人都跟着贺鲁去西方，举族都走的几乎没有，不想也不敢，这个时候哪个部族敢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只怕等待他的将是突施雷霆打击。 突施看各部族还算知趣，心中还算满意，这样跟着贺鲁去西方的有各部族子民五百多万，还有二十多万精壮，这样也可以使他们即使去了西方遇到强大的敌人，也有一战之力。 而留下来的都是各部族的精锐，有二十万余众，如果唐军没有后手，这二十万精锐足够打进长安，如果有什么后手，即使再留下十万人马也无济于事，徒增伤亡而已。 决议已定，突施指挥人马立即行动，几百万人行动起来比较迟缓，等彻底分离开来已经是五天之后了，此时李靖已经带领大军在突施后面摆开阵势。 本来侯军集要求立即进攻呢，但是李靖不同意，因为用武力逼迫突厥西征的目的已经达到，留下来的人无非是心有不甘而已，这时候如果进攻，突厥联军为了族人必然会拼命反击，徒增己方伤亡而已。 如今高原的吐蕃意图还不明朗，龟兹又距离内地较远，兵员补充困难，己方不宜伤亡过甚才是。为了解决龟兹兵马不足，高不二将西域各处驻军压缩到了极致，又在龟兹多集结了一万五千人马，都补充给了李靖。 自唐军出现在背后，突施就一直亲自立马阵前，和唐军对峙。李靖虽然没有命令大军立即进攻，但是却命令工兵在两军阵前埋地雷，突施只见唐军在地上挖坑，又把一个圆不溜的黑东西埋进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见唐军没进攻的意思，也就不做他图，静等着族人远离。 两军对峙到第二天，突施估摸着族人走的足够远了，就开始做战争动员：“勇士们，为了真诚的得到我们伟大的昆仑神的祝福，我将我最美的女人贡献给了昆仑神。” 这时有几个巫师抬着一个大蒸笼，里面放着一个剥光衣物的突厥美女，细看之下令人毛骨悚然，那女人透以下居然都被蒸熟了。突施此举大大刺激了突厥联军将士。 对面的李靖却骂了一声：“畜生！” 第一百九十一章 生命收割 边上的侯君集不以为意道：“突厥人就这德行，把自认为最好的都烧给了昆仑神，给你说，我派人偷偷看过，那些东西最后都喂鸟了。” 李靖斜睨他一眼：“你是闲的。” 侯君集嘿嘿一笑，不再发声，因为对面突施已经指挥大军开始向这边缓缓推进。 按照惯例，骑兵冲锋在五十步到一百步之间最佳，超过五百步，战马就会跑死在冲锋的路上。此时突施距离李靖的距离有多远呢，一千米开外，所以突施准备缓缓行进到距离唐军三百步的地方再开始冲锋。 一千多米的距离已经在火炮的攻击范围了，为了提高攻击效果，李靖静等突施带着大军到达距离一千步的位置。 突施淡定的催马缓缓前行，很快就要到一千步的位置了，李靖令旗已经举起，眼看着敌军到达预定射击位置，李靖令旗一挥，静谧的山野瞬间被轰隆的火炮怒吼声所充斥。 由于对唐军新式武器预估严重不足，在火炮轰炸之初，突施仍面不改色的按照先前的速度推进，但是他们胯下都是草原马，平时在草原上最怕雷电，不过草原雷电较少，所以基本上高明的骑手在雷雨天都还能控制胯下战马。 但是火炮的怒吼还有火药的爆炸声，与雷电无疑，在持续的爆炸声中，再好的骑手也难以控制胯下马匹，所以很快，突施所率领的军队队形开始散乱，关键炮弹爆炸的地方，直接被炸出一片空地，倒下一片勇士。 被轰的时间久了，突施也受不了了，这还没接战呢，都死伤一片，不用统计，用眼一扫就知道损失惨重。 “唐军这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天神武装吗，攻击距离远超箭矢啊。”突施心里如是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立即进攻才行，不然己方有不站自溃的风险。” 按照突施的习惯，大规模骑兵作战，当然是越密集越好，密集阵型推过去，如犁庭扫穴一般，这是他取胜的一大法宝。岂不知这正合了李靖的意，炮弹的杀伤力什么时候最大，当然是人群越密集的时候杀伤力越大啊。 看到己方在炮火中不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突施不得不命令加快进攻速度，等到好不容易来到五百步位置，突施立即命令冲锋。 对面的李靖看着突施指挥如潮水一般的大军冲来，兀自指挥炮兵开炮，等突施的人马穿过硝烟来到三百步左右的位置，突施大军以为总算可以与唐军接战了，谁知道好好地地面突然间塌陷了，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是因为地雷的密度太大，又同时爆炸，直接将地面掀翻了。 正在中军指挥大军猛冲的突施，一看面前突然多了一道丈高的烟土城墙，立马就想要止住大军，奈何大军冲势已成，哪能立马停下，眼看着乌泱泱的大军一头扎进烟土之中消失不见，只能听到爆炸声和人马的悲吼声。 前军已经消失，后军发现情况不对，再加上战马受到惊吓，阵型大乱，接着就是大规模踩踏，场面惨不忍睹，突施的心在滴血，若不是他眼明手快狠命的催胯下战马横移出去，估计他也会落得一个被踏身亡的下场。 看着眼前不断消散的烟尘，还有身后大面积踩踏的惨状，突施心在滴血，唐人这到底是用的是什么魔鬼？怎么好好地地面都能掀翻，之前的人马哪里去了？ 这是斥候来报：“大汗，受刚才响声影响，我中军、后军均发生踩踏，中军战马损耗两成以上，后军也有一成多。” 这打的叫什么仗啊，唐军都没摸到，前军就消失不见了，中军后军也损失惨重。 没让突施等多久，他就看到了前军的状况，烟土散尽，眼前犹如炼狱一般的场景让突施目眦尽裂。 “我的勇士啊，六万多人就这么没了。”突施眼睛发黑、身子冷的发抖。 六万多具人马残躯，现在都在地上躺着，活着的士兵抱着残躯在哀嚎，活下来的机会渺茫，远处有幸穿过被翻过地面区域的人马，也是身上插着箭矢倒在地上，六万多人现在没一个站着的，哪怕是马匹，站着的也没有。 再看唐军，已经退到了千步之外。眼前的场景不但突施震惊，同样震惊的还有李靖、侯君集、张仲平他们，以前高不二把炸药称之为生命收割武器，他们嗤之以鼻，因为没有直观印象。 现在一次火炮大规模轰击，地雷大规模使用，顷刻间就让六万多敌人灰飞烟灭，视觉冲击太大了，即使是见惯了生死，这场景也让他们好一阵失神。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余威 侯军集用颤抖的手握着腰间剑柄，良久才道：“没想到这地雷如此了得，些许人马当真不足为虑，如此，凭借手中人马，当可纵横西域无敌。” 李靖也是面色严峻：“以后作战，但凭借武器之利，在这地雷、火炮以及以后说不上的火器面前，一切阴谋诡计将都不存在，名将也将难出了啊。” “我可不这么看，杀敌么当然越快越好、越多越好，利用火器能让我们不损一人的情况下，灭敌数万，哈哈！自古以来，哪有这么过瘾的事。”侯军集很快回过神来，又变成一个吞吐万里的大将军。 “你都被称作屠夫了，你还笑得出来，杀敌虽好，但是如此收割生命，有失天和啊。”李靖长叹。 “嗬！你杀人也不比我少啊，怎么之前没见你这么多愁善感的，我们现在是在战场，做小女儿姿态弄啥。” 张仲平也道：“侯将军说的是，当前我们还是先退敌吧，虽然突施第一战吃了亏，但是他手下人马仍让是我们的近两倍，至于说武器之利，只能以后老来凭吊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忠义不能两全啊。” 李靖扭头看一眼张仲平，说实话，他有点佩服张仲平的远见，当时李二登基大封天下，唯有张仲平毫不犹豫谢辞大将军留守京城的封赏，如今封赏反倒成了枷锁，让他们不得自由。反观张仲平，一直追随高不二身侧，大战从来不拉下，还一直接触新学，这是能有蒙阴后世得事情，最让人羡慕的是，他人虽不在朝堂，但是皇家的恩宠却不曾少多少。 对面得突施在经历过惊恐平复再惊恐在平复，天人斗争了好半天，才逐渐问下心神来，紧了紧握着腰间弯刀得手，策马在军镇前巡视，他本来想说几句鼓励一下军心，但是看到拉跨的军阵中，神情涣散的军卒，知道此时任何话都不足以重整士气，只得恨恨的收兵，回到碎叶城。 李靖看突施收兵，便也率军后撤回关，双方陷入对峙。 碎叶城突施牙帐—— 突施灌了一大口酒道：“大长老，唐军的新式武器弄明白了没有？” 大长老忧心忡忡的摇摇头：“白天在战场上唐军占优势，我们陷入阵中的勇士没有一人生还，所以不得而知是何武器，双方撤阵后，按照您的指示，我也曾派死士去战场上寻找，但是无不被炸身亡，好容易弄到一颗完好的，谁知道就是一个大铁球，因为我们的人操作失误，触发了机关，又死了好大一批工匠，如今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听了大长老的话，突施面沉如水，如果破不了唐军的机关阵，就目前这情况看，多少人都是百搭，自己手下的勇士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我们是在和谁作战呢？在和唐人的机关消息，而这种机关消息杀敌却又那么的有效，真真是杀敌无数而对方不死一人，这仗还怎么打？不破掉唐人的机关消息，多少人进去都是添人头。 突施阴者脸子道：“我们不进攻，用投石机如何？” 大长老摇摇头，无奈道：“如今唐军已经不用投石机了，而装备了火炮，这种东西的攻击距离在一千步可能还要多，而我们最大的投石机也射不了这么远啊，阵地战对我们更不利。” “那我们用滚石阵如何？” 大长老思考良久道：“也只能如此了，如果此法再不凑效，那么留给我们的只有一条路了。” “是什么？” “跑，跑的越远越好，另想办法也获得这种武器，但是在没有破解之前或者没有应对之法之前，这里是不能再回来了。” 帐中所有人都是沉默不语，突施知道他们大多还没有回过神来，突施不断灌自己酒，道：“唉！怕是没那么容易啊，谁能保证唐朝皇帝不会携武器之利派兵远征。” 突施的话让大帐中的众人心越发下沉的厉害，这个谁也保证不了，站在他们的角度说，如果有此利器，那一定要打到天边才肯罢休。 许久突施问大长老：“禄东赞的人马什么时候能到？” “估计得半个月之后吧。” “好，那我们就等，等吐蕃的人马到齐再出战，这期间严令各部不得擅自出城与唐军接战，违令者杀，我们现在要重拾气势，命令各营多多咋杀牛羊，让所有将士吃好，酒也定量供应一些。” “大汗，肉食可以，酒是不是就算了。”大长老连忙进言。 突施却是摆摆手：“今天的场景对将士的震撼太深，如果不尽快回神，去了战场也是活靶子，只要我们踞坚不出，量他唐军也无可奈何，去吧，按照我说的办。” 看突施说的坚决，大长老也只得照办。 第一百九十三章 禄东赞的自负 虽然李靖也收兵回营，但是高不二根据探报判断，吐蕃大军赶来，最快也得十天之后了，十天的时间他可不打算让突施歇着，他一面命令加紧备战，一面让侯军集每天带领大军带着火炮，不断袭扰突施各处大营，使之一刻也不得歇。 第八天，高不二命令各路大军回营，踞关休整，静候吐蕃大军。 这几天突施可谓度日如年，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手中空有十三四万大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侯军集带着一万多人马在眼皮下面耀武扬威。 这窝囊气突施何时受过，期间他也派出过两拨人马出城，要和侯军集拼命，谁知道又着了侯军集的道，人马死伤无数。这下别说休整了，收拢人心都难上加难，突施这些天为此忙的焦头烂额，但是不安的气氛在大营之中仍是蔓延开来。 第九日，预期的唐军没有再来袭扰，突施还纳闷，命人前去打探，不久探马来报：“大汗，吐蕃军队在大相禄东赞的带领下，趁着天暖，翻阅昆仑山而来，如今距离龟兹不足两日路程了。” 闻言突施大喜：“昆仑神保佑，大长老，今日全军痛饮一晚，收拾雄心，准备再战！” 大长老心中悲苦，这些天来突施不停让军卒饮酒，但是收获甚微，他也是苦思良策，似乎还是跑的远远是唯一的好法子，但是这话此时他不能提，一提，怕是十数万大军会顷刻瓦解，作鸟兽散，那时候一样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龟兹，高不二将李靖、侯军集、张仲平召集在一起，做战前部署。 只听高不二道：“如今吐蕃二十万大军将至，初战我们还要发挥地雷物美价廉的优势，多多的广布地雷，在龟兹及三关之间大面积布设地雷，再派出坦克在四地之间巡视，如果发现小股敌军偷雷就灭之，如果发现大股敌军就立即撤回，以此来挫敌锐气，消耗敌军。” “另外，敌军的投石机射程远低于我们火炮射程，所以也要火炮和地雷配合，不让敌军靠近为好，我们只要发挥武器优势就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白刃战，将士们跟随我们在这里吃沙子，完整的回去，再把该得的军功章拿回去就好。” 侯军集很赞同高不二的话，他这些时日用地雷、火炮是用出心得了，李靖却是沉闷的点头应允，虽然他觉得这有点胜之不武，但是高不二的命令还不是他能违背的，这也是李二派高不二坐镇的原因。 李二对自己手下大将的秉性太了解了，平时里各自为主配合作战绝无问题，但是西域的地广人稀是他不得不立一个人统帅大军，这样大将之间就难免出现意见相左的情况，李二当然不会怀疑他们的忠诚和军人的节操，但是这场战争毕竟关系着唐王朝的未来，李二不敢赌，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这么一来想要稳压诸将，除了他自己亲来之外，满大唐也只有高不二这个众王之王了。 高不二也没讲太多，中心思想就是不白刃战，充分发挥火器优势，灭敌与城下，为大唐打出一个一百年安稳。 两天后，禄东赞率领吐蕃大军来到龟兹，阵脚还没站稳，就听信使来报：“大相，唐朝皇帝派的李道宗已经带领人马攻占了您的老家，玉龙雪山大部分区域已经落入敌手，王妃让来请大相率军回援。” 禄东赞哼声道：“回复王妃，土地丢了就丢了，只要击溃龟兹唐军，我们会有更多的土地，你让王妃放心，唐军攻不上高原，让她看好国内贵族，以防作乱，安心等我大胜归来便是。” 送走信使，禄东赞命令大军距离龟兹城十里外扎营，并派出斥候与突施联络。 不久斥候来报：“大相，突厥联军使者在帐外等候召见。” “传！” 禄东赞见到突施信使道：“你家突施大王如今何在？怎么还没到龟兹。” “大相，唐军凭借武器之利，将我家大王堵截在了碎叶城，不能东进一步。” “哦？那你来是为了何事？” “我家大王让我来禀告大相，我们控制有一条山中小道，可作为两军联络通道，我家大王还要小的告诉大相，要提防唐军的火器，我们先前就吃了大亏，我家大王建议用车轮战对唐军发动进攻。” 禄东赞对突施不派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来沟通，十分不满，对于突施的建议哪里听得进去，挥挥手不耐烦的道：“回去告诉你家大王，让他尽快率领大军道龟兹城下和我汇合，这点唐军，对我们两家近五十万人马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要一直在碎叶城醉生梦死了，打进长安，有的是美女、美酒。” 信使不敢搭话，只得连连应是。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战前 突施听使者将禄东赞的话又讲一遍，心中说不出什么味道，不亲身经历，别说禄东赞，就是自己都不会相信唐军会有如此高效的杀人利器。 最后为了照顾盟友的感情，不至于让吐蕃再步自己后尘，突施叫来了大长老，叹口气道：“大长老，禄东赞那里还得您亲自去一趟。” “怎么？” “唉！我们的遭遇经使者的话转达给禄东赞，他不但不相信，还对我们没有排除足够身份的使者产生了不满，为了联手攻唐的大计，还得您亲自跑一趟。” 大长老恍然大悟，如此说来还真得他跑一趟，突施身上所担干系重大，自然不能轻离，那么己方和禄东赞有些交情的就剩下了自己。 “请示大汗，去了怎么说？” “唉！把我们的遭遇再给禄东赞说一说，务必让他相信唐军火器之利，并把我们准备利用车轮战的战术告诉他，最终怎么取舍就看他自己了，如果车轮战再不能凑效，唉——留给我们的只有西征一条路了，战死在这里将毫无意义。” 突施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日前他收到了他弟弟贺鲁的来信，那封信就像烙铁一样无时不刻不在熨烫他的心神，原来莎栅很好打，原来大食人在这一代很虚弱，原来天竺人的军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当东征的梦想被残酷的现实击打得粉碎之后，剩下的就全部是利害攸关的考虑，贺鲁将他们遭遇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突施，也告诉了突施族人的艰难处境，因为敌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导致联军内部因利益分配问题产生了分歧，因为缺乏强有力的武力进行镇压，联军内部已经到了即将瓦解的边沿。 最后贺鲁将联军进入莎栅国的情形仔细告诉了他，用一句话来形容，万人攻城，一鼓可下。一万人就能荡平莎栅，自己为什么要带着数十万将士，在这里和最凶恶的敌人硬拼呢，何况这种极不对称的死拼意义何在？ 当然如果车轮战凑效，突施是不会介意牺牲的，如果此方式不凑效，那么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和唐军作战了，那么除了死就只有去西征这条路了。 此时的突施内心非常矛盾，自始至终他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族人全部交给了贺鲁，如今贺鲁正带着族人作战，而且所向披靡，而自己在这里和唐军作战，却是损兵折将毫无建树，西征的话，回到族中，自己还有何脸面来做这个大汗。游牧民族是崇拜英雄的，此时的突施已经不是英雄了，族人的英雄是自己的弟弟贺鲁，贺鲁可汗。 正当突施正在左右权衡不定的时候，大长老一身是伤的回来了，大长老跪倒在突施面前：“大汗，我愧对您的信任我们和吐蕃联络的小道遭受到了唐军的袭击，如今难以通过，该如何是好？” 突施扶起大长老安慰道：“敬爱的大长老，我知道您尽力了，所以您无需愧疚，既然地上行不通，那就用信鸽往来传递消息吧，来人，把那个会养信鸽的唐人叫来。” 不大会儿，从外面进来一个一身突厥人打扮的唐人，突施给禄东赞写好一封信，让他当面将信绑在信鸽脚上放飞，看着飞向高空的信鸽，突施挥手让那放飞信鸽的人退下。 禄东赞收到突施的信鸽，也不得不重视起唐军来，十万唐军居然把突施的数十万联军给阻击的连通信都困难，不得不说，这唐军真让人佩服，对于突施要实行的车轮战禄东赞倒是没意见，在龟兹城下，五六十万的人马一窝蜂的冲杀也不现实，但是对于突施描述的唐军火器如何如何厉害，禄东赞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他崇拜的是手中的钢刀。 禄东赞这次没让突施久等，很快给他回了信，双方约定三日后同时进军，攻取龟兹。 高不二在龟兹城中探得突厥联军和吐蕃军队突然频繁调动，他预计大战即将爆发，所以也是派出信使，频繁来往于盐水关、雀离关、柘厥关及龟兹。 首先接敌的是李靖驻守的雀离关和侯军集防守的柘阙关，突施和禄东赞都选择避开张仲平驻守的盐水关，因为盐水关在龟兹城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李靖的正面是吐蕃人马，侯军集的正面则是突施，双方人马在荒野上对阵，李靖和侯君集均将人马布置在了城外，但是布置的很有特点，从高空俯瞰的话，隐隐呈八卦形，之所以如此布置，是因为城外的地雷阵就是按照八卦阵的阵型布置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战正酣 首先发动进攻的是吐蕃人。 禄东赞看到李靖居然敢带着三万来人的军队和自己正面接阵，心中大喜，他吐蕃勇士最善骑射，唐军最善守城，如今他们居然不扬长避短，反而置自己于不利地位，禄东赞以为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良机，唐朝那个自大的君主居然派了以为如此庸才。 不过他身边的谋士似乎看出了危机，对禄东赞道：“大相，素问李靖乃是大唐名将，如今他居然不顾己方的所长与我们对阵于荒野，用唐人的话说，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不得不防啊。” “国师多虑了，就凭他那点人马，什么阴谋诡计在我大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大相，李靖摆的阵式我见过，是八卦阵，此阵向来是以少胜多的阵式，万不可大意。” “哈哈！究竟如何，让人冲一下阵就知道了。”说罢，他抽出腰间弯刀，命令前军四万余人马开始冲阵。 李靖见到吐蕃大军攻来，当即命令关口的守军开炮。 炮弹落入如潮水一般的吐蕃军中，立马炸出一片妖艳的血色之花，裹挟着人和马的残肢飞向天空。 “这唐人的火炮果然厉害。”吐蕃国师道。 禄东赞点头，然后挥动指挥刀，命令大军变换阵型，减少密集度，加快冲击速度。 李靖看己方火炮不停的随着吐蕃军队的进攻调换方向，于是命令前军做后队，向着雀离关缓缓撤退。 “哈哈，什么大唐名将，不过尔尔，居然未战先怯，来人，命令后军跟上，一举攻破雀离关，我们中午在雀离关吃饭。”说着也是纵马跟随大军向着李靖的军马攻杀过去。 自大的结果就是死亡，禄东赞并没有比突施幸运，正当吐蕃大军攻进之前唐军的阵地、吐蕃后军也在快速推进的时候，吐蕃大军同样遇到了天塌地陷的境遇。 跟在后军的禄东赞看的也是张目结舌，刚才还好好的大地怎么突然间变得地动山摇了，最让人想不通的是居然平地起烟墙，己方人马随即消失在云烟之中，只能听到不绝于耳的爆炸声。 还好先前禄东赞改变了战阵，冲锋的人群不是那么密集，使得他能够缓缓刹住阵形，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马冲进了黑黄色的烟尘中。 禄东赞在烟尘组成的墙外围，等了许久，没有听到预期中的喊杀声，只有断断续续的爆炸声和惨叫声偶尔会传来，此情形让禄东赞的心直往下坠，猛然间他想起了突施的话，之前突施曾把他们与唐军交战的情形仔细告诉了他，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等了许久，烟尘散尽，举目望去，满眼都是焦黑之色，在黑黄相间的泥土中，参杂着人和马的残肢，还有不少没有死去的人，在血泊里痛苦的挣扎。 禄东赞并没有比突施强多少，眼前的惨景让他直冒冷汗，一阵下来，连唐军都没接触到，己方人马就损失了不下五万，这仗还怎么打。 另一边与侯军集对阵的突施，在听到震天的喊杀声之后，也立即命令大军开始冲锋，不过他并没有派出多少人，而是也派出了和侯军集列阵在外人数相当的人马，骑兵队骑兵，同等人数的情况下，突厥骑兵要优于唐军。 这一次侯军集倒是没有静等在原地，而是派出了十来个像乌龟一样的东西，爬行速度十分缓慢，除了一侧冒出的滚滚浓烟和装在顶上的两门火炮外，还有一圈三层铜钱大小的管子。 “这又是什么东西？”突施问身边的大长老。 大长老摇摇头：“未曾见过，这动西似乎是钢铁做成的，也不见牛马拉扯，怎么自己跑了？难道是人在里面推动的？冒着的浓烟是咋回事。” 见大长老反问自己，突施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命令已经前进到进前的骑兵用弓箭射击，但是弓箭射在坦克上，只留下一阵火花，坦克外表皮是也留下了擦痕，除此之外，对里面的人造不成丝毫伤害。 坦克的坚固性得到检验后，接下来坦克散开，每辆坦克之间的距离刚好是加特林子弹的极限位置，坦克就位后，等待突厥联军从四周包围过来后，上下三层的加特林喷着火花开始怒吼，距离近的不管是人还是马，瞬间被子弹撕得肢零破碎。 看到此，突施知道这是唐军的另一种要命武器，刀砍不进，弓箭射不透。这次他变能了，不等地雷阵发威，立即就命令收兵，别看敌军只有十来辆坦克，但是就这一会儿又是万把人的损失，如此损失下去，突施都不敢想象，最后他会面临什么。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受挫 损失了万余人之后，突施命令停止攻击，收拢人马之后，退至距离柘阙关千步之外。 突施听到正在雀离关和李靖对峙的吐蕃已经没有了动静，面色阴沉如铅，他没来由的感觉后背发冷。 侧脸对身边的大长老道：“传令下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打通通信通道，在没有打通之前，用飞鸽传书告诉禄东赞，不要再组织进攻了，如今看来车轮战也并不能凑效。” 大长老也是阴沉着脸子，这次安排在前面冲锋的，吐谷浑认为主力，人数最多，还有其他部族的，突厥人上一次损失数万，虽然也是伤筋动骨，但是他们人多，还能损失得起，但是换做其他部族就不一样了，本来人口就少，百十人都损失不起。 另一边，吐蕃人也傻眼了，打了无数次仗，就这一次打的莫名其妙，因为敌人就在你不远处，但是靠着地理埋的东西，据突厥人说是叫做地雷的，居然让己方损失了数万人，然后连敌军的边都没摸着。 禄东赞举起颤巍巍的手，连连摆动：“撤军，快撤军。” “还没死去的勇士不救了吗？” 经过身侧的国师提醒，禄东赞心神才稍微清醒一点：“哦，对，命令先去救人。” 国师看他一眼，边命令身侧的大将指挥部从进入战场救人。 李靖看着吐蕃的人的行动，没有再命令火炮攻击，也没有让属下出击，因为根据他的经验，埋在地里的地雷一波很难全部爆炸完，此时冲锋对己方不利。 但是毫不知情的吐蕃人在将军的指挥下，万余人一起涌进之前爆炸的区域，结果可想而知，第二次被触发的地雷爆炸声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振聋发聩，但是在寂静的旷野也显得格外刺耳，伴随着每一次的爆炸声，都会带走几个或十几个吐蕃人的生命。 经过十多次的爆炸，吐蕃人也不敢再组织救人了，不等禄东赞的命令，都自觉撤出了爆炸区域。 禄东赞左右摆头看了看撤回来的士兵，士兵因羞愧而低下头不敢看他，但是禄东赞并没有发怒，只是机械的挥挥手，命令停止救援，收兵回营。 禄东赞回到中军大帐，下了和突施一样的命令：“不计代价，立马打通和突厥联军沟通的通信通道。” 高不二在龟兹城中得到侯君集的来报，侯君集告诉高不二，突施和禄东赞都按兵不动，但是都派出了大批人马攻打山中小道，大有不打通不罢休的架势。 高不二收到侯君集的来报，立马回信：“让山中打游击的军卒且战且退，逐渐放开山间小道，让禄东赞和突施去沟通，只要他们在研究对策，就证明他们不会离开，还会再次组织大军来进攻，只要他们不离开，总会有自己灭敌的机会，等他们在这里耗下去，损失惨重的时候，吐蕃自然就会缩回高原，突施就会带着残兵败将去追随族人的脚步，开启西征。” 同时高不二给李靖、张仲平去了信，如果战事紧急他们可以自行决定作战部署不必来报，此命令也同样告知了侯君集。 在唐军欲擒故纵有序撤离下，禄东赞和突施在损失数千人的情况下，通信的山中小道总算被打通了，本来他们不必伤亡这么大的，但是接到高不二自行决定攻伐命令的侯君集下令在山间小道作战的部从，撤离时，随机在关键路段布下了许多地雷，突施和禄东赞的手下在排雷的过程中损失不少。 不过这也让他们又琢磨出了破唐军地雷阵的法子。 道路打通后，禄东赞急里火燎的亲自来到突施军中，突施听闻禄东赞亲自前来，自是盛大欢迎。禄东赞无心看突施为他准备的盛大排场，坐在座上连续大口喝了几碗酒，许久才道：“我是悔不当初啊，因为没听你的劝谏，轻视唐军，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大相不必难过，唐朝的能人太多，造出的武器也是千奇百怪，这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禄东赞点点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他们耗不起，虽然和韦室、高句丽相约一起攻唐，但是韦室人的脾性，在进攻唐军遇挫之后就立马缩回了国内，还被唐军顺势占了不少土地。 高句丽进攻的还算比较顽强，但是打了一半，高建武和渊盖苏文之间因为军马、粮草补给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恼羞成怒的渊盖苏文居然撇下大军，带着数万人马直接杀回都城找高建武拼命去了，两个猪队友啊，没一个靠谱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商议对策 禄东赞问突施：“韦室和高句丽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因为唐军的阻隔，突施和唐朝的联络通信早就断了，因此有点奇怪禄东赞为什么会问这个，他疑惑道：“没听说啊，战争一开始我与唐朝线人的联络就断了，怎么？韦室和高句丽不会已经败亡了吧，韦室山野之人，要灭绝没那么容易啊，高句丽拥有雄兵不下二十万，就是二十万头猪放在荒野给唐军杀，也得杀上月余吧。” 禄东赞不屑的笑道：“和你猜测的差不多，韦室十多万人马对阵唐军那是一触即溃，损兵折将不说，土地也被唐朝吞并了三分之一之多，如今又缩回山野里去了。高句丽就更奇葩了，因为高建武克扣军饷，渊盖苏文直接阵前造反，丢下十余万大军，带着人马在他们的都城丸都山城和高建武火拼呢，估计高句丽这次是要玩完。” 闻言突施自嘲一笑道：“此战一过，只怕除了你们吐蕃因为天然的气障唐人上不去高原可以凭此保全外，只怕是我们三国都差不多要玩完了。” 听突施如此说，禄东赞尴尬一笑，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他知道，如果此战不能取胜，他的下场和突施差不到哪去，吐蕃的贵族有许多无时无刻不再找机会换掉自己，如果战败，他就失去了在吐蕃国内立足的实力。 禄东赞狠狠灌了一口酒道：“说说眼前吧，这次经过验证，车轮战对唐军的地雷战并不凑效，所以我们得改变战法。” “不知大相有什么好的建议，但说无妨。” “我们不能继续再用属下军卒去填这个坑了，这种无意义的损失我吐蕃承受不起，相信突施大王你也一样吧。” 突施点点头，算是认同禄东赞的话。 禄东赞道：“不知道你营中，活的牛羊还有多少？” 突施想了一会儿道：“羊还有差不多五十万只，牛有二十来万头，大相问这合意？” “蹚雷。” “大相的意思是把牛羊赶在军阵前面，去毁掉唐军的地雷阵？” “目前来看只能如此了。” 禄东赞说完，突施陷入了沉思，这些牛羊是联军的军粮，一旦被消耗殆尽，那军中剩下的食物可就不多了，要知道活的牛羊是不需要人再给它准备草料的，但是它们却可以给人提供肉食，肉食是联军各部族的主粮，指望那少得可怜的粮食，撑死了能够四五天吃，这个风险很大。 禄东赞看出了突施的难处，问道：“突施大王可有什么难处？”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我两家的军粮构成不是一样么。突施还是不得不解释道：“大相是知道的，这些牛羊是我们联军的主要军粮，如果被大量消耗，剩余的存粮只怕支撑不了几天，最多我只能拿出十万头牛羊，不知道大相可以出多少？” 禄东赞道：“此次出军走的急，我部带的粮食大部分是青稞和土豆，我们那里不比你们这里牛羊众多，因此我们都是带的肉干，这样如何，你们出三十万头牛羊，我吐蕃负责供给你们青稞和土豆，当然，肉干也会有一些。” 我擦，卑鄙无耻的禄东赞，你是牛羊少，但是你家牦牛可不少啊，青稞、土豆？那如何能比得上牛羊肉？不吃肉你让我们如何上马杀敌。 突施看着禄东赞不说话，做思考状。禄东赞可能也为自己的小气感到不好意思，干咳一声道：“你是知道的，从高原运东西下来可不容易，你这十四五万人马，再加上我那二十万余众，要想保证供给不断，我可是要穷搜国内呢，您知道这种情况会多危险的。” 突施略微思考一下，咬着牙道：“我出十五万只牛羊，你出五万只，没有牛羊牦牛也可以，如果再不行我只能带着族人去西征了。” 禄东赞看突施西征的话都说出口了，知道这已经是突施的底线了，你再说的好也没用，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将大军置于险境，在没有必胜把握的前提下，那是取死之道。 禄东赞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五天之后我们集齐这些牲畜，再次向唐军进攻，成败在此一举，希望你我两家同心协力。” “大相且请宽心，在有机会的情况下，我们也不愿意离开故土不是，在一个，我们无辜牺牲的那些勇士还需要用唐军的血来告慰。” 禄东赞点头告辞，前去准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牛羊踏地雷 五日之后，吐蕃和突厥联军再次来攻。 “报！——” 正在龟兹城头的高不二忽听斥候来报：“大帅，李将军、侯将军均遣人来报，雀离关、柘阙关攻城敌军赶了两大群牛羊，准备破我地雷阵。” “这牛羊可是他们的军粮，没想到敌军军粮还挺充足，告诉两位将军，作战计划不变，未经训练的牛羊一听爆炸声必然会大乱，让他们等牛羊进入地雷阵大乱之时派坦克出击，这一次不能再轻易让敌军撤离，待敌军撤退之时，我方骑兵也要沿着安全路线出击，用...... 《浪荡隋唐》第一百九十八章 牛羊踏地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惨烈 看着己方刚停下来，就被唐军坦克杀死的军卒，突施沉默不语，沉着脸指挥着军队快速开始冲锋，待两军距离百十步左右时唐军弓弩齐射，很快箭矢在突厥联军之中遍地开花，在箭头上，唐军居然也绑上了手雷。 突施回头看了下被炸的凌乱的军阵，回头继续带着手下冲锋，这些天的对阵，把突施折磨的都开始精神恍惚了，他只想堂堂正正的和唐军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以此来向属下证明，他们的弯刀依然锋利，唐军依然不是敌手。 如今好容易等到了唐...... 《浪荡隋唐》第一百九十九章 惨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章 一个时代的落幕 十两坦克并没朝着突施扫射，而是呈扇形将这一百多人围了起来，因为此时侯君集来到了柘阙关城头。 突施也听到了城头的动静，他抬头就看到了侯君集。 突施红着眼睛，朝侯君集吼道：“侯大将军，你唐军胜之不武！” 侯君集笑道：“突施，我俩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这就没意思了，战争么，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买卖，现在你的人快死完了，我军大获全胜，这已经是做好的结局了不是吗？要怪你该怪你自己，我大唐皇帝陛下当初已经答应给...... 《浪荡隋唐》第二百章 一个时代的落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一章 颓废的禄东赞 禄东赞召集手下大将，首先告知了突厥联军败退，突施战死的消息，禄东赞等他们议论够了，接着又宣布了准备撤军的消息。 听到禄东赞准备撤军，首先站起来反对的就是吐蕃国师，吐蕃国师和禄东赞可以说是利益共同体，如果禄东赞此时撤军，他知道禄东赞回到国内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要知道吐蕃国内想让禄东赞死的人可不少。 “大相，您知道此时撤军意味着什么吗？”吐蕃国师一开口，帐中立马安静了下来，禄东赞平静的看着帐中的人，最后笑着......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一章 颓废的禄东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二章 找油泉 高不二灭突施，打败吐蕃的消息传到长安，尤其是当突施的脑袋摆在李二的面前时候，举国欢腾，李二焚香沐浴，向祖宗、上天禀告自己的丰功伟绩，同时大赦天下，举国庆祝三日。 前些日四方攻唐，闹得四面八方狼烟四起，国民不宁，如今烟尘散尽，敌军不在，李二站在祭台上俯视天下，心中在想：“大唐盛世至矣”！本来按照历史来讲，唐朝攻破西突厥是在李治在位之时，由于高不二的到来，使之提前了十年。 在西域的高不二没有立即班师回朝，......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二章 找油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三章 油泉明了 高不二笑着对站立在帐篷口的上了年纪的老者挥挥手，然后让随行人员站在远处等候，自己则带着向导迈步走到近前道：“老人家，你不用怕，我是唐军的将军，现在这里归唐朝所有，我们是来保护你们安全的。” 高不二的话经想到翻译后，站在门口的老者才放松了下来，他看了高不二一眼，转身进屋拿了一摞饼出来，跪在地上，双手将饼子举过头顶请高不二享用。 高不二上前扶起老者，还很狗腿子的为老者拍了拍身上沾的枯草，道：“我们自己带的......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三章 油泉明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四章 黑油山 夜里，熟睡中的高不二听到军中一阵喧哗，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张仲平快步朝自己走来，艰难的钻出羊皮毯子，问：“何事吵闹？” “王爷，有四五个探子被我们撒出去的斥候抓获，带到了营中，因为还有两个女人，属下不敢擅自处理，特来请您示下。” 高不二点点头道：“带过来。” 张仲平挥手让军士将发现的奸细带过来，高不二看着眼前六个披头散发、身着褴褛的人问道：“看你们的打扮，应该是突厥人，你们壮年人不是都随族人去西征了吗？你......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四章 黑油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五章 回长安 高不二带着人来到了油湖边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油气味儿，看着湖中到处都是冒着气泡往外吐油的油泉，心里很是激动，就这情况来看，此处油泉至少能够供大唐用十来年，十年之后，随着机械化的发展，他有信心能造出开采地下石油的设备。 高不二让属下用手中的长枪试了试油湖的深度，然后命令人去召唤盐泊的督导前来相见，他准备借这一趟将油湖的石油都运回去，但是以后运石油就不能靠军队了，成本太高，后面就要靠那些商人了。 新任命的......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五章 回长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六章 长孙皇后病危 大军出行地动山摇，百战得胜还朝之师，虽然铠甲斑驳、战旗褴褛，但是蕴含的杀气也是直冲霄汉，震慑寰宇。 前一次，高不二征战归来，李二命令百官十里接官亭迎接，这一次更是让太子代替自己亲自迎接，场面盛大，有唐以来，如此恩荣的只有高不二一人而已。 高不二步行来到百官近前，扶起太子并让百官免礼。 和高不二并排而行的太子趁着一个空档，悄声在高不二耳边道：“皇叔，我母后病危。” 高不二一听，脚下一个踉跄，心里直突突，因为......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六章 长孙皇后病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七章 青霉素（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法子，不能根治长孙的哮喘，却能够延长长孙的生命，想到这，高不二立即吩咐宫人道：“去请孙神医。” 正如孙思邈刚才说的，长孙其实还没有到油枯灯尽之时，之时肺部有严重的炎症，一直不能消除，只要能消除她肺部的炎症，就能挺过去。 李二刚才看高不二一直在思考，所以一直没有敢打扰他，此刻见他让人去叫孙思邈，急忙道：“皇叔！您有办法吗？” “二郎，臣妾得的这是不治之症，你不要为难皇叔了。”可以看得出她很......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七章 青霉素（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八章 青霉素（二） 至于这么严肃嘛，李二和孙思邈都如此想。 高不二看出两人的不以为意，说不得再次开口道：“陛下，此药培育必须严谨，即便做到如此地步，我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成功，所以，我这次一共做十二份，期望有一份成功就行。” “失败率这么高？”李二不由得出声问，一边的孙思邈也是动容。 高不二看着他们两人点点头道：“孙神医，我不希望中间有什么差错，而这青霉素绝对是你之前所知道的消炎所有消炎药都不能比的，也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记住......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八章 青霉素（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九章 青霉素（三） 看着鼎鼎大名的孙思邈孙神医给自己行礼，高不二心里爽歪歪，这要是能回到后世，凭这都能吹一辈子了。 高不二心里虽然美滋滋，但是他掩藏的很好，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这都是小事。” 不过随即特有露出一个莫名的怪笑，只见他朝孙思邈靠靠，神秘兮兮道：“不知道神医可做过尸体解剖啊？” 闻言孙思邈脸色变了变，这个话题在唐代的医学界绝对是个禁忌，这要是换个人这么问，孙神医能直接把他扫地出门，但是想想眼前这位可是杀人如麻的...... 《浪荡隋唐》第二百零九章 青霉素（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章 风中凌乱孙神医 等那几个被赦免的死囚犯高兴地离开之后，李二满脸欢喜，高不二也是松了一口气，之前说的一个月，没想到现在已经四十天了。 “下次再有要实验的，还请王爷用老道试验就行，老道心甘情愿。”孙思邈冷不丁的道。 高不二和李二诧异的一齐看向孙思邈，老道士绷着脸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他要把这宫殿里的东西一一记录下来，还要将这些天制作青霉素的步骤写成医案，以便于后面大批量制造青霉素。 高不二对这忙不休的孙思邈道：“下次我们用猪或......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章 风中凌乱孙神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一章 回扬州 高不二回到王府，萧玉梅也是快步迎了出来—— “呜哈哈——我看老婆哪里？” 萧玉梅没听懂他这洋腔怪调，就被高不二一把横抱了起来，直接往卧房跑。 看着跟在后面的宫娥不停的在捂着嘴笑，饶是端庄大方的萧玉梅也是羞愧难当，不停的用玉手拍打高不二，早已虫子上脑的高不二已经不知道疼了，来到卧室，但见浴池内已经放好了水，高不二直夸老婆懂我，三两下拔了自己和怀中玉人的衣服，噗通就双双落水。 一个澡洗的妙不可言，从上午洗到了......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一章 回扬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井喷式发展 高不二回到扬州，不作停歇的先来到了清北学院，两年不在，不知道清北学院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还好，学院除了人更多了、楼房更多了，科学研发的热情更高了之外并没有其他太大变化，许敬宗管理学院是一把好手。 许敬宗见到高不二拉着他不放道：“王爷，您下次再去京城一定要带着下官啊。” 高不二笑道：“这两年来你把学院打理得很好，放心，陛下那里该给你请的功本王绝对不会吝啬。” “不不不，学院虽然可成就万世之功，但是它慢啊，你......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二章 井喷式发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八卦形的内燃机 “这好解决啊。”高不二道：“沿途设上一人高的栅栏，过路或村庄在铁轨下面设置过道，以便于行人或行车，没法在铁轨下设通道的，咱就设置天桥。” 闻言许敬宗一拍大腿，赞道：“好主意，反正沿线村庄也不多，栅栏就用木头的，做结实就行。” “另外还明告各地官府，管好治下百姓，有擅自破坏或翻越围栏的，后果自负，不然光赔付意外之祸就弄穷我们，我们是为了造福百姓，顺便挣点钱的，不能好事变坏事。” 许敬宗点头称是。 “火车站都......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三章 八卦形的内燃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四章 火车！火车！ 没让公输诗玥等多久，高不二心里就有了他认为最合适的话给公输诗玥讲，高不二违心的认为，也许这八卦形的发动机才是最合适的构造呢，毕竟谁也没规定说不行。 “公输博士是怎么想到造这种形状的发动机呢？” “发动机？” “哦，就是内燃机的另外一种叫法。” 公输诗玥不疑有他，开始给高不二介绍自己这个设计的构想，原来公输家布置机关消息，都是脱胎于道家的阴阳八卦，讲究的是阴阳连环不休之意，这里面还有生门、死门之说，只要挂挡......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四章 火车！火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五章 火车试运 看着挂着九节车厢的火车头冒着浓烟，缓缓地从学院开出来，沿着临时铺就的铁轨，向着扬州火车站驶去，听着振聋发聩的咣当声，高不二就忍不住激动，颤颤巍巍的对身边的许敬宗道：“老许，这是我们学院这些年最大的发明，如此重要的时刻，我们不能缺席，交上老顾，咱们一起去体验一把。” 许敬宗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虽然也激动，但是本着君子不立危墙的古训，许敬宗很抗拒高不二的建议，但是已经陷入半癫狂状态的高不二哪管这些，硬拉着......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五章 火车试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李二来洛阳 洛阳城中，萧府—— “王大财主，数日不见你这身材又圆了一圈啊，你瞅瞅，我感觉捏一把你浑身都能冒油拉。”高不二调侃坐在面前的王元宝。 “这都是托王爷您的福，没想到火车这东西利润那么大。” “你别只想着赚钱了，朝廷正在着手组建铁路司，你能帮就帮这点，这才一条铁路，等全国都铺满铁路时候，给你一成的分红都够你好几代用的。” “是是是！这个您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和朝廷合伙做生意，赔点也划算啊。” “聪明人！” 王元......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六章 李二来洛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七章 李二的火车初体验 “皇叔，我提的关于学院在长安建分院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全力支持，尤其是关系军事、民生的门类，除了一些危险的，还有受地域限制的外，其他一定要搬到长安。” 李二笑着点头道：“皇叔自行安排就是，我让工部和礼部配合。” “不，还是以朝廷为主导，书院配合吧，毕竟书院是朝廷的书院，我一人精力有限，这些年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书院的发展实在太快了，这次陛下不提我也会提书院搬迁的事。本来我是想把清北学院整个......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七章 李二的火车初体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反常的许敬宗 李二回长安之后，高不二、许敬宗和王元宝三人就开启了连轴转的工作模式，王元宝被洛阳刺史连求带拽的留在了洛阳，李二让修洛阳到长安的铁路，虽然没说期限，但是有洛扬铁路这个先例在，谁敢让皇帝陛下久等啊，所以在工部送来了详细的洛阳到长安的山川地理图之后，洛阳刺史知道李二这是没打算给他太多时间，为了官帽子他只能拽上王元宝了，因为全大唐懂得修火车道的，也就他了。 王元宝和这洛阳刺史是故交，所以拒绝不得，只能招来学......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八章 反常的许敬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一十九章 鲁木匠的高光时刻 许敬宗呵呵笑道：“上一次是下官眼界小了，没想到陛下能亲临试坐火车，自那以后下官深刻反思了，从此你对新事物有了新的认识。” “哦？什么认识？” “就是陛下一直关注着学院的一举一动，所以以后但凡学院有新的发明，老许我保证绝对第一个到场。” 操！你就说你是想派皇帝马屁就行，有必要说的这么大义凌然么。 看着高不二挂着坏笑瞅着自己，许敬宗又凑到近前小声道：“如今陛下越来越暴戾了，多挣点功劳，说不定哪天能保命啊。” “...... 《浪荡隋唐》第二百一十九章 鲁木匠的高光时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章 牛痘试验（1） 当铁甲船海试成功的时候，远在海外孤岛做牛痘试验的孙思邈那里也传来了好消息，这让高不二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还一直担心，如果去长安之前牛痘疫苗还研制不出来该怎么办，突然终止的话孙神医估计都不会答应，李二也不会同意，这个古人谈之色变的瘟疫如今知道了预防之法，不弄出来，任谁也不会甘心。如今老天开眼，总算有眉目了。 趁着早上薄雾，高不二只带了张仲平悄然乘船出海了，除了长江口往南，行不到百里有一座不大的孤岛，最初......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章 牛痘试验（1）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一章 牛痘试验（2） 等高不二从孙神医手里夺过注射器时，发现半管牛痘都注射进他胳膊了，高不二相当无语，这东西是疫苗，但也是细菌好不好，正常人接种挤一滴就好，你即使神医也不能这么乱来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看着接种完牛痘气鼓鼓坐在一边的孙神医高不二无奈的笑了笑，他转身对即将接种牛痘的五个死囚道：“刚才我虽然不同意给孙神医接种牛痘，但是你们放心，这东西经过孙神医半年的试验，已经非常安全了，如今孙神医第一个接种了牛痘，你们更不用......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一章 牛痘试验（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有些事 看着六人一样的表情，不一样的心情，高不二也为他们高兴，所有得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与他们的功劳相比，一切都是毛毛雨。 拉住激动的孙神医，高不二笑道：“恭喜道长了，有此天功，您也可以封神了。” 对高不二调侃的话，孙神医毫不在意道：“这都是王爷您的功劳，老道只不过花费了一些功夫而已。” “可不敢这么说，是您的功劳别人谁也夺不走。” “那些都是虚的，疫苗虽然研制出来了，但是要做到全国推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话也......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二章 有些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李二的圣旨 看着高不二一脸严肃，萧玉梅斟酌一下道：“不去如何？” 古语云清官难断家务事，皇家的家务事更是要命，萧家、独孤家作为传承千年的家族，对王朝的兴替见的更是多了，那就是一个烂泥坑，能躲过去还是躲过去的好，以高不二如今的地位和掌握的财富，到哪里不是逍遥度日，实在没必要蹚这个浑水。 他老李家传承不好，从第二代就是儿子造爹反，结果被第一代恶毒骂：我看你儿子也束甲相攻。如今这情形怕是要应验了。 高不二摇摇头道：“不为......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三章 李二的圣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四章 浪费资源啊 高不二没给许敬宗纠结的时间太长，因为出发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因为清北学院的搬迁影响留下来的学院以及厂子，所以看完学院他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制盐厂、拖拉机厂、造船厂等其他留下来的各处。 看各处都有条不紊的稳定运行，高不二很是欣慰，后世集团化的管理模式已经初见成效了啊，最后高不二再次来到清北学院，这一次他找到了在内燃机实验室忙碌的公孙诗玥。 “诗玥，马上要去长安了，我来看看你这还有什么需要人手的不？” 对高......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四章 浪费资源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五章 泛舟瘦西湖 车中，高不二一脸幽怨的捂着左眼瞅着公输诗玥，公输诗玥一脸歉意，刚才激动之下，抄着小机上的水杯就丢了过去，高不二正说的得劲儿，一个不查，左眼被砸了个正着，变成了一只熊猫眼。 “你怎么不躲？”公输诗玥一脸无辜。 “我的姑奶奶，这么小的空间我往哪躲，话说你是练家子吧，出手这么准的。” “你才练家子呢，人家小女孩一枚。” “你别给我一脸可怜相啊，小心我为了给我英俊的脸报仇辣手摧花，哼哼！！——” “鄙视你，谁让你说......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五章 泛舟瘦西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六章 红酒掺白酒 “哼！君姐姐，他又编这些奇言怪语取笑我们呢，不理他了，我们玩我们的，今天难得好天气，不热不冷刚刚好，风吹着也舒服。” 看着趴在栏杆上对着湖面指指点点的二女，高不二难得的获得心里的一片宁静，双手抱着头躺在躺椅上居然很快睡着了。 趴在栏杆上的儿女好大一会儿没听到高不二动静，回头一看，那家伙鞋子都不脱的在躺椅上睡着了，君念奴笑着从窗舱里拿出一件披风给他盖上，便拉着公输诗玥去了下面船舱。 船舱中准备了一桌精致的......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六章 红酒掺白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七章 优秀的男人，人见人爱 酒足饭饱之后，高不二微醺，如此良辰美景，又接着醉意，瞬间感觉诗兴大发，扶着栏杆酝酿一下，缓声道：“生时正逢民族忧，不懈报国累白头。而今少年龙虎跃，本色不改弄潮流。” 伴在她身侧的二女无不鼓掌叫好，公输诗玥只是觉得高不二的诗气势雄浑，尽显男儿本色，所以叫好，而君念奴认识高不二较早，知道高不二的过往，这首诗正是高不二以前经历的写照。 最初才遇到高不二时候，他正年幼，又逢战乱，谁能想到当年的幼子在乱世中雄起......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七章 优秀的男人，人见人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没个创新 君念奴默默看了一会儿歌词，很快就按照高不二的唱调心中有了曲谱，抬头对高不二两人道：“你们俩准备得如何了？我开始弹了哦。” 高不二朝着君念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嘴里还得意道：“OK！OK！” 公输诗玥疑惑道：“什么OK？我们不用练一下吗？” “练那是因为技术太菜，像咱这种牛逼技术型人才，直接带你起飞，请吧，我尊敬的仙子。”高不二说着还做了一个很专业的邀请姿势。 公输诗玥看着好奇，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弄，但是......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八章 没个创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九章 众人划桨呦 有喝迷糊的家伙，此时已经是天老大他老二了：“小子，识相的赶紧滚蛋，惹了本公子不开心，说不得打断你三条腿。” “我擦，你是文化人啊，还知道男人有三条退呢？” 对方当然听出来高不二是嘲讽他了，于是手一挥道：“兄弟们给我揍他。”没冲出两步呢自己先爬下了，也把后面冲过来的几个给拌趴下了，一个肉堆一群人哼哼唧唧。 清醒着的人立即畏惧的看着高不二，过来拉叠罗汉的好哥们，一群醉汉期期艾艾的捶着腰站起来，有几个也慢慢酒...... 《浪荡隋唐》第二百二十九章 众人划桨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章 艳景 高不二并没有真的让那八个公子哥绕着瘦西湖划一圈，他们也没有那体力，不到半圈高不二就对他们训诫了一番之后，就让他们走了。而为了补偿念奴娇及公输诗玥，高不二带着她们去了瘦西湖度假山庄，准备带她们好好消费一下。 入住的还是专门为高不二留的院子，一应物资齐备，高不二由于视察了一天清北学院及旗下工厂，感觉有点乏，招呼二女一声便准备先去休息一会儿。 君念奴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游泳池的躺椅上，仰望繁星点点的星空，......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章 艳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不能厚此薄彼 三天很快过去，这天一大早，扬州火车站人头攒动，在扬州的大小官吏、清北学院留在扬州的师生都在车站为高不二等送行。 “王爷此去山高路远，多多保重。”顾赐与高不二惜惜道别。 “老顾，你这般作甚，不行你也一起去长安吧。”许敬宗这些天一直缠着高不二打听朝廷的事，奈何高不二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给他正面回答，心里猫挠一样。 高不二瞥一眼许敬宗，对顾赐道：“扬州也是上州大邑，如今人口直逼长安，所谓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说不......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不能厚此薄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二章 久违的长安 听了许敬宗的话，高不二气笑了，这会儿你丫子慌了，之前一直给你敲边鼓，你不听啊，你能和人家顾赐比吗，人家顾赐收到太子的信看都没看就直接交给我了，你丫子现在估计还在你怀里揣着呢。 看找高不二鄙夷的看着自己不说话，许敬宗也是感觉有些不自在：“臣就请王爷您看在共事一场上，给指条明路啊。” 看到许敬宗有些急了，高不二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本来也不打算看着许敬宗走以前的老路，不然许多贞观功臣以后很难善终，翻翻历史大......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二章 久违的长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只要不是长生就好 李二给清北学院长安分院选的校址很有讲究，既没有在长安城内，也没有距离长安很远，就选在了之前软禁李渊的上阳宫，在上阳宫的基础上，又进行了扩建，整个占地八百多亩，包括教师、学生宿舍，教学楼、实验室、图书馆、餐厅等，传统的古代建筑雕梁画栋，还有钢筋混凝土的六层高楼，看上去十分壮观。 李渊的上阳宫被改成了图书楼，是学院最高的建筑，在一群钢筋混凝土建筑的包围下十分显眼。站在已经挂上图书楼的上阳宫前，与李渊的忘......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三章 只要不是长生就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四章 长孙的感谢 只要不是长生就好，这话要被李二听到，估计得给他扣一个不忠不孝的帽子。 高兴过后，李承乾又好奇道:“皇爷爷，那鱼呢？” “那鱼不是我神州生物，是外来物种，叫肺鱼，在遥远的非洲非常常见，就是耐旱一点而已，这东西现在不好弄，但是也不神奇，不信到时候你用刀给那鱼开膛破肚试试它还能不能活回来。” “如此说这都是那妖人的蛊惑之言，如果不是皇爷爷您见多识广，只怕我父皇和许多大臣都会被他蒙蔽而不自知。” “这些你不用担心......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四章 长孙的感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是人呆的地方 高不二在御书房见到李二，被眼前的李二吓了一跳，近一年未见，李二比以前消瘦不少，面色潮红，一看就是虎狼之药服用超标的情形。 见到高不二进来，李二高兴的走上前:“皇叔一路辛苦，皇后也不说让您歇息片刻，实在是有愧皇叔”。 “一家人不用客套，倒是陛下还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皇叔放心，自从葛神子来到皇宫，吃了他的仙丹，我感觉身轻体健不少，皇叔也可以吃点。” 高不二无语至极，你这情形明眼人一看就是毒素吃多了，所谓身......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是人呆的地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迎神仙 三天后，整个长安都披红带彩，长安的百姓也是万人空巷的汇聚在长安大街两侧，因为朝廷说今天是迎孙神仙的大日子，如果这个神仙是其他人，人们说不得不会这么热情，甚至还会吐槽。 但是是孙思邈那就不一样了，孙思邈的医术不但独步当世，而且为人又乐善好施，口碑那绝对是比铁还硬，听说前些日子为了研究治疗瘟疫之法，孙神医还不惜以身试药，这种大无畏精神让人肃然起敬，现在有了结果，怎么欢迎都不为过。 李二对今天的欢迎仪式很重......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六章 迎神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七章 热闹的夜晚 国礼！国礼！高不二觉得国礼就是繁琐的代名词，从日出忙活到日落，累的脚丫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李二才宣布开席。 开席是开席了，但是还没吃两口，李二就开始劝酒，今天的主角是孙神仙，所以从李二开始到在场的文武百官一两千人，一波又一波的祝福之言不绝于耳，老道喝的醉醺醺的，最后就一起了。 坐在宫里派的马车上，里面酒味熏天，高不二好奇道：“孙神仙，您可真是神了，我今天算长见识了，你是怎么做到千杯不倒的？” “没什么稀......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七章 热闹的夜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八章 您觉得我能当皇帝吗 送走李泰，高不二索性就坐在周王府大门口，看看谁还来。果然，还有人，这次来的是太子李承乾。 李承乾见高不二坐在大门口，很是奇怪：“皇爷爷，天色不早，您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面，在等人吗？” 高不二皮笑肉不笑道：“在等你啊。” “啊？！”轮到李承乾懵逼了：“皇爷爷会神机妙算之术么，怎么知道孙儿要来？” “怎么？你兄弟三人不是商量好的？是不期而遇啊？”高不二笑道。 “小泰、稚奴也来看望皇爷爷了么？” 高不二点点头，......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八章 您觉得我能当皇帝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九章 学院管理问题 由于李二为了清北学院做了大量准备工作，什么都是现成的，所以两个月之后，清北学院长安分院就开始正式授课了。为了表示朝廷对清北学院的重视，李二亲自以清北学院院长的名义，签批了开学典礼筹备仪式，具体工作由礼部协同学院负责。 对于这些事，高不二也没有什么意见，倒是许敬宗现在已经没有了最初来长安时惶恐了，每天乐呵呵的，看来他身后的人并没有因为他脚踏几条船而向他发难。 高不二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没人找许敬宗晦气，一...... 《浪荡隋唐》第二百三十九章 学院管理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章 皇子进学 “老许，我看住宅区那边还有不少两层楼的独栋别墅啊，你怎么没占一栋？难道你还不够资格么？” “那倒也不是，老许我现在就一个小妾在身边，住那么大别墅冷清的慌，还没有现在这住的舒坦，刚好学院的别墅又不多，就先给了年高德劭的先生了，他们年岁大了，还得要人伺候，所以人口多，住的也方便点。” “没发现啊，你这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啊，品格高尚，你把给我留的那一套拿走吧，我不咋来学院，闲着也是闲着。” “那不用啊王爷，再......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章 皇子进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百个分配名额 高不二带着李泰，问了好几个人，最后才在发动机实验室找到了公输诗玥。 “公输博士，还在忙呢，研究课有进展了？” 公输诗玥抬头看了一眼，见是高不二，又在李泰身上扫了一眼：“院长大人有事？” “呵呵，看你比较辛苦，给你带来一个热衷发明创造的学生，来，给你介绍一下。” 公输诗玥给身边忙碌的学生交代一声，走到高不二面前，高不二拉着李泰介绍道：“李泰，陛下的二儿子，才入学，喜欢发明创造还有你们家的绝技，机关消息。” 公......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百个分配名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二章 难得闲 高不二从学院出来已经天黑了，他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皇宫，把李二要的录取通知书给他，顺便再给他说一下学院准备特招五百人，以及一些考试安排，李二全部照准。 从李二那里出来，高不二又来到长孙住处，把录取通知书给了她，并告诉了她新生入学时间后便晃悠着往家走。 虽然来到了长安，但是高不二也不喜欢带随从仪仗，只带了张仲平，两人随着热闹的人流漫无目的的逛大街。 “没想到京城虽然有宵禁，但是宵禁前的夜市也蛮热闹......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二章 难得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力丸 很快就到了李承乾说的李二迎神仙的日子，也就是葛神子带着给李二介绍的神僧要进皇宫见李二。 这天一大早高不二还在熟睡，就被身边的苏小小和萧玉梅推行了，揉揉睡眼，高不二翻个身抱着萧玉梅迷迷糊糊道：“还早呢，再睡会儿。” 苏小小在他耳边柔声道：“承乾来了，在客厅等着和你一起进皇宫呢。” “哦。”又睡了一会儿高不二才起身，在两位娇妻的伺候下开始穿衣服，因为今天不是在朝堂，所以他也就穿的一身常服。 今天是李二的大日子......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力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四章 神僧 仔细看了一遍，高不二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谢了李二赏赐，就把那锦盒揣兜里了。李二看的很无语，因为之前葛神子说了，这次一共就炼制了六颗，都在那锦盒里了，现在好了，都被高不二当赏赐揣兜里了。 一边的长孙确是想发笑，心里暗道：“一定是皇叔发现了这丹药的不妥之处，所以才李代桃僵的都收下了，如此甚好，刚才我还担心陛下会服用这药呢。” 高不二晃悠道葛神子面前，施礼一礼，现在这老道是李二的命 根 子......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四章 神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五章 败露 别说是李二了，就是高不二也为罗迩娑婆这僧人的精神感动了，这家伙耍把戏耍的很投入，居然随着肺鱼越来越活跃念经的声音也在不断提高，最让人佩服的就是一脸高 潮跌宕的表情，弄的自己也是面红赤耳。 “神迹！神迹！大师真乃神人啊。”李二激动得不能自已。 缓了口气，罗迩娑婆对李二宣了一个佛号，道：“陛下，这都是小道而，贫僧至今已活两百多个春秋，此次前来大唐中土，就是听闻这里有您这样英明伟大的君主，所以才不远万里要向......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五章 败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六章 生孩子 葛神子在高台上，看罗迩娑婆被高不二一下子诈出了马脚，立马心里大叫不好，趁着李二大怒，所有人都盯着神僧之际，他立马悄悄地溜了，相信他如今在皇宫的地位，皇帝不阻拦的情况下，他应该能很容易溜出皇宫，拿着以前骗李二的十数万两银子逍遥度日。 他想的很美好，但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因为距离较远，在一边当值的程家老大只知道高台上的李二发了怒，但是具体原因不知，接着就看到李二叫卫士将那神僧分尸了，看得程老大目瞪口呆......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六章 生孩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七章 侯君集要谋反 高不二拿着葛神子的供状来到甘泉宫，正在给昏睡的李二擦拭额头的长孙起身，轻声来到门口。 “陛下怎么样了？” “孙神医刚才诊断过了，说是体内的毒素排出了不少，但是由于毒素太多，又在体内太久，对陛下身体影响很大，再经过这次事情打击，怕是要养上一阵子了。” 高不二沉重的点点头。 看高不二面色沉重，长孙问道：“那个葛神子怎么样了，皇叔？” 高不二叹口气，将葛神子的供词交给了长孙，道：“目前葛神子我已经让人囚禁在丹房，......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七章 侯君集要谋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八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着跪在那瑟瑟发抖的李承乾，高不二恨铁不成钢：“你不说我也知道，其实侯君集对你父皇一直有积怨，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自己劳苦功高，而你父皇对不起他，刚好又听到朝堂上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再刚好通过你身边的人听说了你为做这么久太子发的牢骚，于是乎你们俩志趣相投，再加上翁婿关系，所以一拍即合是吧。” “没有！皇爷爷，孙儿向您保证真的没有，即使我发过牢骚，但我也从来没想过谋逆，更从来没想过要伤害父皇母后，侯君集也......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八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九章 各方反应 刑部大牢，侯君集面壁静坐在牢房内，隔壁是他的儿子侯雷杰。 “父亲我们已经进来两天了，除了送饭的狱卒，怎么也没人来？” “可能是我们犯的罪比较大，朝廷上还在议论吧。”侯君集淡然道。 “以前的叔叔伯伯也不见一个来的，如果来上一个俩的我们也好探听一下朝廷对我们处置意见啊。” “杰儿，是为父连累了你，不过为父并不后悔，如果有来世你就别做我侯君集的儿子了，因为如果有来世，我依然不会后悔今天的所做作为。”说罢，父子二...... 《浪荡隋唐》第二百四十九章 各方反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章 侯君集 “王爷，我给您从秦王府讲起吧。” “可以。”这真是高不二所需要的，他要全盘考量侯君集的处置问题，所以对侯君集的历史知道的越清楚越好。 “侯君集是很早就跟着陛下的，在秦王府众将之中因为其生性骄横、还爱自夸，所以交心的人不多，但是侯君集此人虽然跋扈，但是也都大才，且自小武义超群，跟随陛下之后更是屡立战功，所以后来以军功得封左虞候、车骑将军，封全椒县子，随着功劳日盛，越来越被陛下赏识，特准其参与秦王府各项事...... 《浪荡隋唐》第二百五十章 侯君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一章 陛下！臣心里不服啊 转眼三日即至，一大早，高不二来到李二的甘泉宫，李二已经在一天前醒了，高不二将准备殿审侯君集的决定以及这些天大臣朝议的情况向李二做了汇报，同时大理寺对侯君集谋反案的调查报告也呈给了李二。 大理寺是专们负责重大刑事案件的部门，侯君集的案子高不二一早就交给了大理寺，之所以将侯君集关在刑部，是让李道宗从中好对大理寺有所牵制，免得他们给侯君集上私刑，牵连太广，不利于朝堂稳固，这个时候一切以稳固为第一，这是他不...... 《浪荡隋唐》第二百五十一章 陛下！臣心里不服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二章 殿审 “哦？你不服什么？说出来听听。”李二面无表情道。 “陛下，侯君集狼子野心犯了大罪，怎么判决都不为过，但是他为我大唐也是出生入死了一辈子，临到了却要断子绝孙，臣为他恓惶啊，这以后他就要变成孤魂野鬼了，清明时间连个烧纸的都没有。”程咬金鼻子一把泪一把哭诉，他是在打苦情牌。 有了程咬金的铺垫，一群早就按奈不住的武将你一言我一语的嚷嚷开了，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反对声，毕竟侯君集无辜坑杀那么多将士必须要有人负责的...... 《浪荡隋唐》第二百五十二章 殿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三章 必须上头条！大字版的那种 数月之后，李二表面上看基本上是恢复如初了，不过由于丹药的毒害，他的五脏和神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此时他正在长孙和高不二的陪同下在清北学院里散步，这是他这一段时间以来新增的爱好，闲暇之余基本上他都会来学院，也许经历过生死之后就看淡了生死吧，也或许看着学院年轻学子的面容，更让他能觉得年轻。 “皇叔，你我年岁相当，您看看你还青春依旧，而我已经病入膏肓，垂垂老矣！” “陛下不要多想，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只...... 《浪荡隋唐》第二百五十三章 必须上头条！大字版的那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五十四章 李二授课 李二要在清北学院授课的消息一经发出，立马就在长安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同的人对此解读不同。 朝中的大佬觉得这是陛下要施行什么大政的前奏，因此此盛会不可缺席，这可是关系家族命运的大事，容不得他们懈怠。而在传统的大儒那里就是另一种解读了，这是陛下要全力支持新学啊，也不可不去，对今后学术界的发展方向必须掌握在手里，不然先生传授的学问到这里断了传承，可无颜见祖宗了。 如此这般，各个行当都是闻风而动，向清北学院涌来...... 《浪荡隋唐》第二百五十四章 李二授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