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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受伤

    不出意外的,皇上从朝歌这里歇了下来。朝歌却没有早睡的习惯,即使来了这么些日子也还是睡不着。看看躺在她身边熟睡的皇上,朝歌不敢辗转反侧吵醒皇上,便轻手轻脚下了床。

    “宛芹!”朝歌轻轻的冲门外叫唤。宛芹也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进来:“姐姐,药好了。”

    是白锦森给开的那碗避孕药。朝歌看看那边缘还泛着泡泡的、散发着苦味的黑汁子,脸色扭曲的撇撇嘴,一仰头还是喝了下去。

    宛芹手脚麻利的递给她一块糖。朝歌含着,缓了半天才觉得好了些。她不禁皱眉并自我怀疑:古代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喝下这各类补药汤药的?她们都不觉得苦吗?不怀孕得喝坐胎药;怀孕了得喝保胎药;生病了得喝治病药;不生病还得喝滋补药?

    “要是实在觉得这药难喝,不如姐姐停了?保不齐还能像楚贵人一样怀上龙胎呢。”宛芹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朝歌笑笑,但并不答话。她拉着宛芹坐下来,继续绣着白天没绣完的那个荷包。

    朝歌觉得绣花局实在有点干巴巴的,便没话找话聊:“宛芹,你有那么想让我怀孩子吗?是不是我不得宠,连累你们了?宫里那些人为难你了?”

    宛芹忙摇头:“没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喜欢姐姐,那些奴才自然不敢拜高踩低。只是奴婢在宫里久了,觉得姐姐还是应该有个孩子,地位才好稳固呀。”

    “地位稳固?你看姣妃,她也没有孩子,皇上照样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照样也是妃位呀。孩子总会有的,但不能成为我争宠的工具。

    况且我现在这样也很好呀,跟初尘学学绣花,看看书写写字,去皇后和贵妃宫里说说话。皇上若喜欢我,那自然也不需要我费心争什么宠了。”

    宛芹想想,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便也罢了,决心从此不再提孩子的事。主子的想法,她们做奴婢的岂能干涉?

    总算将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完成了。宛芹笑笑:“姐姐辛苦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朝歌是觉得有些疲累,可她也确实还不太困。她心里始终放不下回现代的事,朝歌来到院子里,手脚利索的爬上了天梯。

    啊,古代空气还真是好,明明离天还有这么远,却能看见繁星点点,可比现代的空气好多了。在现代哪里还能看见什么星星,恐怕就算是视力五点零的人,也看不见,甚至是没空去看吧?

    朝歌晃着两只脚丫子,哼哼着小调,好不惬意。宛芹却担心她:“姐姐,快下来吧,天凉,您穿着这么单薄的衣裳哪里成呢?定要感冒的。”

    她摇头晃脑的好不自在,却没注意到身后正殿的门已经悄然打开了。是皇上,他醒来身旁却不见人,便出来寻一寻,看朝歌为何深夜还不休息。

    宛芹听得身后有动静,想提醒朝歌让她下来,却被皇上阻止了。朝歌还在喜滋滋的看星星呢,突然听见下面传来一个男声:“你在干什么?”

    朝歌吓得差点蹦起来。她赶紧抓稳扶手:“没,没什么。臣妾惊扰了皇上休息,罪该万死。臣妾这就下来。”

    说完便从栏杆空隙中抽出双腿准备下去。结果才没下几格就听见皇上说:“晚上不休息非要跑出来坐在那么高的梯子上做什么?朕看你是不是每日还不够忙?就这么不愿意跟朕一起休息?”

    什么嘛!不就是看个星星吗?至于这样吐槽她?朝歌不服气,刚想回头争辩几句,激动之余一个没抓稳,整个身体在空中摇摇欲坠。

    宛芹惊呼:“主子小心!”

    可是来不及了,朝歌已经没站稳要掉下来了。朝歌心里也是惊慌的紧,她只能抱紧自己的头,紧闭双眼在心里祈求千万别摔得太狠呀!

    咦,身子底下垫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自己好像没什么事啊。不、不会是皇上吧?朝歌在心里嘲笑自己:在想些什么不可能的事?压到皇上?不如说压到宛芹还差不多......

    她还在胡思乱想之际,身子底下的人发话了:“你到底还要闭着眼睛捂着脑袋在朕身上躺多久?”

    宛芹早已经上来扶她,她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又去拉皇上:“皇上,你你你你没事吧?臣妾不是故意的......”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皇上先是笑了一下,随即又捂着胳膊皱起眉头。朝歌大惊:完了完了,自己把皇上砸成这样,会被打入冷宫吧????难道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出如何回现代,就得在冷宫里孤苦一生了吗?

    “宛芹,还愣着干嘛,快去找白锦森啊!”

    ......

    已经安静的清和宫中,皇后却睡不着。她拿着她与皇上大婚时皇上送给她的一对同心锁,喃喃自语:“煜骁哥哥,我从小就跟你在一起。嫁给你是我情窦初开以来最大的心愿。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却对我如此冷淡了呢?慕茵到底哪里做错了......”

    这时候,丹栗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娘娘,不好了,皇上在佳儒殿受伤了!您快去瞧瞧吧!”

    “什么?快,快备轿!”皇后将同心锁放回盒子,火急火燎的站起来就往外冲。哪里有大家闺秀、温柔贤淑的模样?

    佳儒殿内,白锦森提着医药箱来了,朝歌挽起皇上的衣袖,发现伤口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只有手肘那里擦破了一些。说实话,要是朝歌自己这样,可能就消个毒也就完了。可可可,可他是皇上啊!不会打自己吧......

    “皇上,消毒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痛,请皇上暂且忍耐。”白锦森开始给皇上消毒上药包扎。他时不时的看向路朝歌,朝歌偷偷做一个无奈的表情告诉白锦森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皇上趁上药之际,拿起桌子上的荷包:“这荷包,挺别致的。是绣给朕的吗?”那个荷包其实绣的不怎么样,朝歌才来了几日,哪里就能绣的和清常在一样精巧了呢?

    “回皇上,这是臣妾......”朝歌想说是自己绣着玩的。可想想便罢了,皇上都问了,自己能这么说吗?

    “是臣妾想练习好了之后,再绣一个更好的给皇上的。”

    皇上端详许久:“罢了,这个就很好了。回头朕让太医装些提神醒脑的草药在里面。”

    门外响起了声音:“皇后娘娘到!”

    皇后在丹栗的搀扶下几乎是小跑进来,她自然是看到了白锦森正在给皇上上药和包扎。朝歌大惊,怎么皇后也来了?不是吧???那她真的死定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让皇上龙体损伤,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愿领任何责罚!请皇后娘娘恕罪。”管他呢,先认错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