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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小北京真不省心,看守所来电话,让他送日用品,姜火菲涉嫌诈骗,被拘留了。

    托了不少人,办了取保候审,才将她接了出来。

    看着她香甜地吃东西,自己不禁乐了:“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你笑话我?”很柔的声音:“人家长这么大,头一次……”

    “进去的滋味如何?”

    “让不让我吃了?”

    一看姜火菲放下了筷子,小北京赶紧打住,“来,喝杯压惊酒吧。”姜火菲将瓷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小北京接着说:“这回彻底踏实了吧?”见她没出声:“我就想不通,你怎么就不甘寂寞呢?还有,亏你想得出这损招,你也不想想,这年头,人的钱那么好骗?”

    给她夹完菜又紧跟一句:“不会又跟我说,没辙,逼到那份儿上了?”

    这回姜火菲没有生气:“就是被逼无奈,人有脸,树有皮,不想给你添乱。”

    “对,添乱换成了现眼,哎,我跟你说,不沾赌你非得死是不是?”

    “那倒不至于。”

    “可还得赌。”

    “出了公安局的大门,你成我大爷了。”

    “行,在看守所把嘴皮子练得不错,可这不当饭吃,老这么下去,还得出事儿。”

    “怎么听着都别扭。”

    “你还想捅多大娄子?要不是朋友有面子,你呀,这回真玄。

    “死丫头,要说折腾,不是哥哥跟你犯口,不敢说指哪儿打哪儿,反正敢往上冲,可是,话说回来了,年代不一样了,现在谁还折腾,全都削尖了脑袋抓钱,可你倒好,半玩儿不玩儿,还往这圈子里蹚浑水。”

    “怎么可能呢?也就是玩儿玩儿牌,说得那么邪乎。”

    “看守所愣没把你改造好。”

    “我缺练行吗?”

    “吃一回亏应该长见识,得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没长进,只能算是白痴,你看看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透着精明,可怎么老做傻事呢?我想不通,奉劝你,听与不听,在于你。”

    “最后通牒?”

    “不要再做不自量力的事,成吗?”

    “不会让你失望的。”

    耗子正在给尤宝怡打电话:“老姐,我。”

    “耗子,闹腾什么?”

    “您是人老心不老,越耍越大。”

    “瞒不住你,怎么着?有想法?”

    “不是我。”

    “芮惠,不可能呀?”

    “出了洋鬼子了,女人要发起疯来,了不得。”

    “你说谁呢?”

    “对不起,老姐,口误。”

    “去是没问题,自己担。”

    “我明白。”

    “耗子,有点变化。”

    “是吗?我怎么没觉出来?”

    “算你小子有傻福气。”

    “凑凑合合吧。”

    “蹬鼻子上脸是吧?”

    “不敢。”

    大耳贼问尤宝怡:“大姐,您是要把咱们的人集体拉进来呀?”

    “有钱难买乐意。”

    “怎么瞧耗子怎么别扭,这两个人根本不搭界,丫有点稀的歪的。”

    “那是本事。”

    “傻人有傻福气,赖汉子娶花枝。”

    赌场今天的生意兴隆,赌客极多,人声嘈杂,手里捏着筹码,人人奋勇当先下注。

    凤姐溜达过来:“姐们儿。”

    “哎,怎么没上?”尤宝怡问。

    “人满为患,乱哄哄的,这帮傻冒儿,拿着两三千,熬鹰呢。”她一眼看到身边的芮惠:“这是你姐们儿?”得到肯定后又说:“又是一位厉害人物,姐们儿,你身边的人,个顶个的精明。”

    “周末玩儿的人真多。”

    “哪儿呀,全是从外地接来的。”

    “反正是有外地口音,这冉球儿着实有办法,干偏门的脑子就是比一般人多点邪招儿。”

    芮惠插言:“冉球儿是老板?”

    “对。”

    “挺能耐的,长什么样?”

    “好认,这场子里分量最重的就是。”

    “尤姐,要不是您带我来,真不敢相信,电影里演的,就在我们身边发生。”

    凤姐说:“妹妹,千万别下水,长长见识,只当瞧个热闹,别往深里走。”

    芮惠道:“您劝我,可是您却陷得挺深。”

    “我嘛?就剩下这点乐趣,赌,还能让我活着充实些。”

    “就凭您,到哪个场合,都是核心。”

    “妹妹你真会说话,咱们这个年龄,该赶上的事儿全赶上了,不该发生的事儿,也经历过了,一切看得很透,还有什么新鲜的,这儿还能有点激情,看,说谁谁到。”

    冉球儿打着横儿走过来,后面跟着紫茄子:“几位姐姐,光彩照人。”

    “往上架我们?”

    “哪儿敢呀?真的,往兄弟场子一站,给兄弟提气。”

    “赚着我们的钱,还捧着,高。”

    “您才高,保持不败纪录,兄弟赔。”

    “怎么?输不起?赶我们?”

    “见外。”冉球儿晃着肥脖子:“只要老姐姐们发挥点智慧,钱,就是您的,兄弟不怕您赢,有人给垫底。”

    “行,有底气。”

    冉球儿说:“这位大姐面生。”

    尤宝怡道:“干吗?欺生呀?”

    “尤姐,您的铁姐们儿,相当出众。”

    “你有想法?”

    “我多少钱一斤,自己清楚。”

    “言行不一致。”

    “误解,其实是兄弟心虚,老感觉我这个庙越来越小,快要盛不下了。”

    尤宝怡听了很不舒服:“冉球儿,说话阴阳怪气的,店大欺客是不是?”

    冉球儿抬起一双肥手直摆:“老姐?您这嘴呀真值点儿钱,实实在在地讲,看您们几位确实有实力,公司并不是单独存在的,兄弟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玩儿不转它。”

    “真谦虚。”

    “公司的股东们背景挺深,否则,也不会这么坦然地折腾,几位姐姐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参加公司组织的境外游乐,那个感受,那个气氛,那个环境,更适合各位的品味和档次。”

    “背后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吧?”

    “老姐,我跑不了,更何况还有从哥,借十个脑袋也不敢。”

    “怎么去?”

    “走旅行团队,正当防卫。”

    “你们挣什么钱?”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无论赌者赢钱还是输钱,公司都有利润。”

    “走这么一趟,费用呢?”

    “档次不一样,每个人的待遇也不相同,您几位肯定是公司付。”

    “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您还是故意整兄弟。”冉球儿用手指敲着自己肥头:“聪明的女人把问题都提在前面,给自己留退路,大可放心,安全一丁点儿都没问题,人家,正规,尤姐有兴趣就打电话。”紫茄子像个跟屁虫似的尾随着。

    凤姐说:“姐们儿,这小子吐真言,难得,我泡在这堆儿里多少日子,也没戏,今儿托姐们儿的福。”

    尤宝怡道:“都是铁姐们儿,别说酸话,怎么着?出去换个活法儿?不勉强。”

    “将我?还是拿我不当菜?”

    “自愿,不强人所难,不过,我有把握,咱姐们儿不会受任何男人制约的。”

    “愿意奉陪。”

    尤宝怡问芮惠:“凑凑热闹?”

    “方便的话,没问题。”

    耗子说:“尤姐,三等残废收吗?”

    “这回你是有机会能疯了。”尤宝怡猛然将心思转到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上,念头一闪,要是联手和他同去,该是多美的事,想到此,她不禁自己笑起来。

    大耳贼说:“尤姐,您没事儿吧?”

    “废话,我有什么事儿?”

    “女人一阳光灿烂,准是要干傻事儿。”

    “找抽啊你。”

    凤姐轻推尤宝怡一把:“姐们儿快看,几个疯子又来了。”顺着手指,眼界当中出现三四个男子,为首的那位,板着铁脸,最可气的是还背着手,后面跟着的人,都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清一色的大筹码摆在桌上,打头的看都没看押上五千,旁边的侍候相当周到,将软中华烟点燃。

    大耳贼见状:“谱儿够大的,什么来路?”

    芮惠一针见血:“反正不是好来的钱,换上谁,也不会将自己辛苦的所得,打水漂儿。”

    耗子神气十足:“瞧咱姐们儿,把什么事儿看得都那么透。”

    凤姐说:“姐们儿,跟他对顶?”

    尤宝怡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边押闲边问:“嚣张有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礼拜,打不垮也打不立,始终保持平衡势头,下的注儿平均。”

    “派头足够,不知底气是否十足。该不会是冉球儿的托吧?”

    “姐们儿心眼真多,保不齐,不过,不太像,那疯子的架子和姿态就是演员也拿不好那个劲儿。”

    刚走了几手,对方已经将目光往这边扫描。

    凤姐说:“怎么感觉有色狼呀?”

    “没错,色眯眯的眼神。”

    “他快要吐血了。”

    “活该。”

    芮惠蔫不出溜儿(注:蔫不出溜儿——不声不响的意思。)地紧跟她们下注,收获不少,把耗子惊的,手舞足蹈:“惠子,有心计,不出手则已,出手就透着精明。”

    “照你的话,一个字,贼。”

    “贼有什么不好。不吃亏,占便宜,自己合适,赌牌你不奸不滑,赢不到钱。”

    芮惠始终稳稳当当,平平静静:“这一点,我早从你们玩儿的当中体会到了,你都不成,这帮人当中,谁也鬼不过尤宝怡。”

    耗子瞧瞧她:“这破牌只不过是打发时间,谁指着它发财呀,那不都得饿死,再说了,全是这帮人,没有外人,钱来回转。”

    “玩儿一趟去吗?”

    “去,你说的事儿,我什么时候打过磕绊儿,只当旅游一把,这次还沾了你的光,长这么大还真没出过国。”耗子忽然想到自己的尊容:“哥们儿虽然惨点,但是身上的横货保证不给你丢份儿,算是互补吧。”

    正聊着,赌台发生了小小的骚乱,为首的那位正较着劲儿不让荷官开牌:“等等,把你们老板叫过来。”后边的更凶:“让你别开就别开,动牌就让你有好瞧的。”

    冉球儿闻着声早已晃到跟前:“刘哥,有什么说辞?”

    “这牌我想往上冲,银子跟不上了。”

    “没问题,您说个数。”他是极其稳重,平平的将话慢慢往外吐。

    “十个。”伸出一只手掌,正反翻了一下。

    “茄子,给刘哥上码子。”他走上一步,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别着急,慢慢打,有的是时间,玩儿好。”冲荷官挥挥手:“没事儿,正常进行。”转身离去。

    尤宝怡说:“姐们儿,能让冉球儿往外掏银子,不是一般人物。”

    凤姐:“两种可能,一是冉球儿活该上的交,二就是人家的信誉度,就值那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