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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果老出世(1)

    乞丐得子

    古时候有个张家寨,寨里有一对老夫妻,八十多岁了,人们都叫他们张爷爷、张奶奶,他俩靠卖笋子为生,虽然身子骨很硬朗,可是却没儿没女的。

    这对老夫妻见人就说:“要是能有个一儿半女的,死了也好有个人烧点纸钱啊!”

    一个大冬天,天上降着大雪,老夫妻俩又上街去卖泡笋子了。他们来到一棵大树下,看到有个老乞丐蜷缩在那儿,冷得瑟瑟发抖。老夫妻俩心肠好,最见不得谁可怜,于是张爷爷就放下担子,张奶奶就拿了一根泡笋子递给那个乞丐吃。乞丐饿极了,接过笋子,几大口就吃到了肚子里。乞丐吃了那根笋子,又伸着手要,张奶奶又给了他一根。

    乞丐吃啊吃啊,把担子里的几百根泡笋子都吃完了,才用衣袖擦着嘴巴,打着饱嗝说:“好人呀,你们会梦想成真的。”

    乞丐说完,脚下起了一朵彩云,把他托到了天上——原来竟是太上老君。

    老夫妻俩知道遇到了神仙,赶忙望空跪拜。

    太上老君从天上丢下两颗果子送给老夫妻俩,他俩就一人一个把果子吃了。

    这件事过了不久,八十多岁的张奶奶竟破天荒地怀上了孩子。十个月后,孩子“哇哇”坠地,但生了一副老头儿模样:脸上满是皱纹,头发又白又稀,还郎当着几颗摇摇欲坠的牙齿。

    他们盼望了六七十年的儿子终于抱在了怀里,尽管生了一副老头儿模样,老夫妻俩还是欢喜得不得了。

    老夫妻俩知道是太上老君给他们吃了果子才有这孩子的,所以就给孩子取名张果,当地人见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副老头儿模样,就都叫他张果老。

    果老心语:好心人总会得到好报,好心人一定能心想事成。

    倒插竹笋

    张家寨是个穷山寨,人们的主要食物就是笋子。

    张爷爷跟张奶奶年纪太大了,张果又很小,所以吃笋子都很困难。

    老两口把小张果爱得像掌上明珠一样,吃笋子时,就把嫩嫩的舆尖给张果吃,老两口就嚼那又老又硬的笋子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张果老也在一天天长大。

    张果老刚满五岁那天,正在院子里玩哩,突然来了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敲着渔鼓,打着简板,一路走一路唱:

    一根笋子两尺高,

    笋尖嫩来笋根老,

    儿吃嫩尖眯眯笑,

    父母却把老根咬。

    张果老虽然小,但很聪明,听了那歌,回家就把笋根儿找来嚼,果然又老又硬,嚼都嚼不动,才知道年老体弱的父母为了他吃了不知多少苦头。

    小张果什么也没有说,就跑到竹林里,把那些笋子全部割下来,倒插在地上,然后跪着对空拜告:“天上的仙人,行行好,就让那些笋子倒着长,笋根儿嫩,笋尖儿老吧。”

    谁知他刚拜完,那些倒插在地上的笋子就“嚓嚓嚓”长成了新的笋子。

    张果老割下一根,剥开来一咬笋根,又嫩又脆,特别好吃,一咬笋尖,又老又硬,特别难嚼。

    从此以后,父母天天吃的是又嫩又脆的笋根儿,张果老天天嚼的是又老又硬的笋尖儿。

    张果老的父母过世以后,人们对张果老的孝心很敬佩,就把那种笋子长成的竹子取名叫孝顺竹,还编了首歌儿到处唱:

    孝顺竹儿高又高,

    笋根嫩来笋尖老,当年张果倒插竹,

    好叫后人有孝道。

    果老心语:为人子女,只要全身心地尽到孝道,就能感动天地人心,受到人们的敬重。

    剖竹得驴

    张果老的父母过世后,张果老成了孤儿,小小年纪就得一个人生活了。

    小时候的张果老十分勤劳,他想开一片荒地来耕种,可是买不起牛怎么耕种呢?他想打笋子去卖了买米来吃,可是自己背不了多少,又买不起一匹毛驴来驮笋子。

    那天,张果老正在一边担水一边想着心事,突然,箍桶的蔑箍断了,一只桶散成了几块木板。

    张果老只好拿着刀去砍一棵孝顺竹来箍桶,他在竹林中选了一阵’终于选定了一棵又粗又长的孝顺竹,便砍倒后扛了回来。

    张果老刚把竹子剖开,就从竹子中滚出来一个小耗子那样大的小白毛驴。

    那小白毛驴一滚出来就见风长,很快就长成了一头大毛驴,“呜嘎呜嘎”的叫声特别洪亮。

    张果老高兴得不得了,便赶着毛驴去耕地,耕得又好又快;农闲的时候,张果老又赶着毛驴驮着笋子到街上去卖,也挣了不少钱。

    几年后,张果老成了大人,那头驴也成了他一刻也离不开的好伙伴。果老心语:天道酬勤,勤劳的人是会得到上天眷顾的啊。

    张果老娶妻

    骑驴相亲

    张果老到了成家的年龄,也想讨个媳妇,就找到了王媒婆。

    王媒婆说:“果老啊,你虽然是个年轻人,可是却生着一副老头儿样,牙齿缺了几颗,头发又白又稀,别人见了你都以为你是古稀老人哩,谁愿意嫁给你呀?”

    张果老央求说:“王阿婆,求你行行好,就帮我一个忙吧。”

    张果老一边说着,还一边塞给王媒婆五两银子。

    王媒婆得了银子,满心欢喜,就去张罗着给张果老找媳妇了。第二天,王媒婆颠着一双大脚跑来,对张果老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并定下了相亲的日子。

    相亲的日子到了,张果老根据王媒婆的安排,用墨汁把头发染黑了,还弄了个假发套套上,手里握着一把白扇子,骑着毛驴就去相亲了。

    古时候相亲,男女双方是不能直接见面的,都是媒婆作好安排,双方远远地偷偷见上一面,连人样儿也不能认清楚。

    王媒婆给张果老相亲安排的程序是这样的:张果老骑着毛驴从李姑娘家门前的小路上过一趟,李姑娘在门前的花椒树上摘花椒,匆匆地打上一个照面,便算是相亲了。

    张果老骑着毛驴快要经过李姑娘家门前时,虽然染了发,还戴了假发套,但心里还是为自己的一副老头儿相貌发虚,便用雪白的纸扇遮了面容向前走。

    李姑娘正在花椒树上摘花椒哩,远远地看见张果老骑着毛驴来了。但见他头发又黑又亮,很有青春气息;又举着把雪白的扇子挡住面孔,很有几分书生之气。李姑娘在心里暗暗给张果老打了98分。

    张果老隔着花椒树丛看到的李姑娘,身材婀娜多姿,裙椐五彩缤纷,面容美丽姣好,也在心里暗暗给李姑娘打了98分。

    张果老哪里知道,李姑娘其实是个大麻子,王媒婆安排她在花椒树上摘花椒,是让星星点点的花椒掩掉她脸上的麻点哩,果然让张果老上了当。

    果老心语:如果人人都以假面孔示人,那么人人都会吃亏上当。

    定亲汤圆

    相亲过后,双方满意,便要定亲。定亲时,姑娘的家人要带着姑娘到男方家里,如果男方没意见,就煮汤圆招待客人,表示希望团圆;如果男方家不满意,就端出一盘切开的梨子招待客人,表示分离之意,定亲不成。如果男方家端出汤圆了,姑娘家满意了就吃,不满意,就推辞说刚吃过,肚子不饿,然后辞行;如果男方家端出梨子,姑娘家却要吃几块,表示没什么,分离就分离吧。

    定亲那天,王媒婆带来了李姑娘的妹妹,这个女孩身材跟她姐姐差不多,十分苗条,而面容却大不相同,不像姐姐那样一脸大麻子,而是像月亮一样美丽。王媒婆事先也给张果老作了安排,把自己那个英俊潇洒的儿子叫到张果老家冒充张果老,把张果老打扮成仆人在家里服务。

    张果老的父母过世已久,他的一切都由王媒婆做主。姑娘家人来了以后,王媒婆先叫老仆——张果老招待了茶水,然后又叫老仆——张果老——煮了汤圆端出来。

    姑娘家的人以为自家的麻脸姑娘能找到这么一个英俊后生,是前生修来的福分,早就满心欢喜了,所以端起汤圆就吃了个精光。

    定亲仪式就这样取得了圆满成功。

    果老心语:借别人的美来掩自己的丑,只能掩得一时,掩不得一世,就像孔雀一样,正面看去很美,一转身就会露出丑陋的屁股来。

    燕尔軒婚

    新婚之夜,真相大白,落了个夫不乐、妻不喜。

    李姑娘越想越悲哀,到了半夜,竟夺门而出,在月光下的山路上漫无目的地疯跑起来,慌得张果老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就追了出去。

    李姑娘跑到一条大河边,竟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李姑娘是秤砣落水,一下水就“咕噜咕噜”直往下沉。

    张果老跟踪追来,见妻子跳水,吓慌了,也毫不犹豫地跳下河去救妻子。

    张果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麻脸妻子从很深的河水里救了起来。

    河水已经把麻脸妻子的肚子撑得像鼓一样了,张果老赶忙提起麻脸妻子的双脚,把麻脸妻子肚子里的水“哗啦哗啦”全倒了出来。

    倒出水后,麻脸妻子已经奄奄一息,张果老便背了她,在月光下的山路上如飞一般跑起来,很快跑回了家里。

    张果老给麻脸妻子换了一身干衣服,又用暖烘烘的新婚棉被把麻脸妻子盖起来。

    张果老盖好妻子后,再去烧了一罐姜糖水,慢慢喂给麻脸妻子。

    过了一阵,麻脸妻子终于缓过神来,红晕又爬上了她布满麻坑的脸蛋。

    她见张果老虽然面相老点,但是身体壮、力气大,对她也很爱心中就升起了暖意,认定了这个丈夫。

    第二天,张果老牵了毛驴,扶麻脸妻子骑上去,到娘家回门去了。果老心语:外表的丑掩不住真正的爱,只要有真爱,外表的丑就会被忽略不计。

    张果老打油

    风雪路上

    张果老在没有成仙以前,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到处乱逛的人。

    腊月二十七那天,他家里没有油吃了,他老婆李氏便叫他骑着毛驴去打瓶油回来。

    寒风呼呼啦啦地吹着,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张果老紧裹着衣服,倒骑在毛驴背上,独行在山路上。

    走了一阵,张果老把双手放在嘴上哈了一口热气,感觉冷得厉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真想找一个有火的地方好好烤一烤,取一下暖再走。

    他对毛驴说:“老伙计,太冷了,把我驮到有火的地方去取取暖可好?”那驴答应一声:“好的,我一定找一堆大火给你取暖。”

    说完这话,那驴继续驮着张果老在雪地里走着,张果老微闭着双眼,忍着寒冷,在颠颠簸簸的驴背上打着吨儿。

    过了好一阵,毛驴高兴地对张果老说:“主人,这里的火可大了,快下来取暖吧。”张果老一听有火,赶紧转过身子,可是他看到了什么呢?他看到了“火葬场”三个字,许多人正架着一大堆木柴在烧一个死人哩。

    张果老气歪了鼻子,骂道:“蠢驴,这地方能来吗?”还边骂边举起鞭子在驴屁股上“啪啪”地打了几下。毛驴很委屈,只得驮着他又走进了风雪之中。

    果老心语:火葬场可不是活人想去的地方,好心把别人往他不想去的地方引,会像我的驴儿那样,费力不讨好呀。

    抡吃饭团

    那毛驴一副好心肠换来了张果老的一顿打,心里很不是滋味,就驮着张果老漫无目的地乱走,反正张果老总拢着袖子在驴背上打吨儿,也不知道毛驴走到了哪里。

    毛驴这一走,走岔了路,驮着张果老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在这里转来转去找不到路了。

    他们在这里转了整整一天,毛驴倒可以啃啃枯草,但却把张果老饿得眼睛发绿。

    张果老又饿又累,倒在一棵古树下睡着了。

    张果老睡了一会儿,就做起梦来。他梦见了一个球场,场上正有几个孩子在玩一种小球,有的抛,有的抢,好不热闹。张果老看着高兴,

    也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孩子,加人了玩球游戏。可是他跑来跑去,就是抢不到小球,却已经累得大汗淋漓。又跑了一阵,他实在跑不动了,就一骨碌躺倒在球场上,再也不想跑了。可就在这时,小球却自己滚到了他的怀里。他抓起小球一看,竟是一个饭团。他正饿得慌哩,抓起饭团就啃,几大口就将饭团吃到了肚子里。

    正在这时,张果老忽然听见一声霹雳,便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醒过来时感到有一股臭气迎面扑来’原来是毛驴放了一个响屁。张果老骂道:“太臭了,太臭了,要放屁怎么不滚远点儿!”毛驴正生气哩,没好气地说:“连个屁都嫌臭,刚才你不是饿得把我拉的一个驴粪蛋也抓去吃了吗?”张果老一惊,想起了刚才的梦,敢情那梦中的饭团,竟是这死毛驴拉的驴粪蛋啊。想到这里,“呸呸呸”好一阵恶吐。

    果老心语:饥饿的人把驴粪蛋幻想成饭团,只会吃到一嘴驴粪;愚蠢的人如果把自己幻想成智者,定会干出不少的蠢事啊。

    掉进冰河

    大年三十那天,张果老终于走上了去油店的正路,可是要到油店去,必须经过一条大河。过河并不难,因为河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所有的人呀、马呀、车呀,都可以在冰面上来来去去,十分安全。

    张果老骑着毛驴来到河心时,忽然烟瘾发了,便掏出烟吸起来。

    张果老邋遢惯了,抽烟时总会弄得火星子乱溅,经常把他自己或他的毛驴烫得乱蹦乱跳。

    他的毛驴曾劝过他几次,要他抽烟时注意点,彻底改掉弄得火星子乱溅的坏毛病,以免他俩遭烫伤之苦。可张果老觉得这个坏毛病并不严重,有时候还挺好玩,就不用心去改正,仍然会在抽烟时弄得火星子乱溅。

    毛驴驮着张果老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行走着,走到河的中间时,张果老又犯了坏毛病,弄得火星子乱溅,有几颗火星子落到了驴背上,很快把驴毛烧着了,这一烧,痛得毛驴乱蹦乱跳起来。

    毛驴这一蹦跳,瞬间落到冰面上的力量就是平稳走着时的好几倍,河面的冰可承受不了,只听“嚓”一声响,冰破了,毛驴驮着张果老“哗啦”一声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幸而一只老乌龟及时游过来,才把他们托出了水面,救了他们的小命。

    果老心语:一个小小的坏毛病如果不及时改掉,在关键时候犯了,很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巨大灾祸啊!

    油洒驴背

    张果老在油店里烤干了衣服,才打了油,倒骑了毛驴走上了回家的路。

    张果老倒骑在驴背上,听着别人家过年“噼噼啪啪”炸响的鞭炮声,一路颠颠簸簸,油瓶里的油洒出来,弄得驴背上到处都是,使整个驴背溜滑无比。

    张果老倒骑着毛驴走到了一处上坡的地方时,驴背的倾斜度大了’他坐不住,屁股一滑,就从毛驴背上倒栽下来,人也摔晕了,油瓶也砸在石头上碎了,而粗心的毛驴竟浑然不知,一路小跑着先回去了。

    到了半夜,张果老才幽幽醒来,空着一双手,一个人摸着黑回家去。

    大年初一早晨,张果老才拄着一根破竹竿,灰头土脸,一脸倦容地回到家里,离他出发去打油的时间已经五天了,年都早已过完了。他老婆李氏看见他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挥起鸡毛掸子就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可怜张果老,大年初一就挨了打,真是有苦无处说。

    果老心语:我粗心洒了油,骑了个溜滑的油驴,被摔晕在路上,毛驴粗心丢了我还不知道,哎,不管是谁,粗心都是个坏毛病,是会把好事办成坏事的呀。

    张果老种桑树

    拔苗越冬

    张果老倒骑着毛驴到处云游,有一天他来到了一个好地方,这里在群山环抱中有一块坝子,坝上还有一条清澈而弯曲的河流流过。

    这个坝子上因为有一棵很大的老桑树,所以人们叫它桑木坝;这条河因为清澈如玉,所以人们叫它玉溪河。

    张果老觉得这里比仙境还美,于是在坝上搭了个草庐,跟他的驴儿一道定居下来。

    张果老定居后,想找点儿事情做做,来消磨日子,他想到了种桑养蚕。

    到了春天,他就买来桑树苗种在地里。由于土地肥沃、风调雨顺,他种的桑树苗很快就活了过来,长出了青青的嫩叶,煞是惹人喜爱。

    可是到了深秋的时候,天气凉了,桑树叶就落光了,只剩下一些瘦瘦的枝条在寒风中摇曳。张果老看到桑树苗挨冻受寒,很是心疼,就将这些桑树苗拔回来放在一个地窖里,想等到来年春天再把它们栽到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