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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五章

        “没办法,谁叫我恃宠而骄。”

    傅辰那略带促狭的笑意,眼眸深处泛着缕缕柔情,像要把人溺死在里头,迷人地让人连眼睛都移不开去。

    罗恒的心也跟着飘了下,他身为男人都有点把持不住。这模样的傅辰实在太妖了,这人平时有多冷静自持,他柔情起来有多让人心颤,谁能不沉溺于此?

    那是平日见不到的,吹皱一池春水的引诱。

    哪怕他根本没刻意诱惑谁,却无声无息地让人着迷。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殿下会心心念念这个人多年,这人动了感情时的模样很迷人,是男人也会为之悸动,想让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影的只有自己。

    他记得梁太医曾经评价过傅辰,妖精。

    平日不勾人,一旦展开魅力是大罗神仙都要下凡了。

    万幸,他最终还是被咱们殿下打动了,要是傅辰对其他什么人是这模样谁知道殿下会做出什么事,这不刚刚闹翻京城引起各方关注是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啧,蓝颜祸水。

    傅辰推门进去,看到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的邵华池,当年那个景阳宫被肆意侮辱的皇子也是这个样子,好似这样抱住自己能抵挡外界的伤害,但实际上什么都抵挡不了,这只是本能的抗拒姿态,傅辰心头一阵酸涩,又是揪心的心疼。

    哪怕他推门进来也没有丝毫反应,人果然是睡着了,以这人平日的警觉走那么近都没反应,是完全沉浸在悲伤中吧,这人看着坚硬的壁垒,实际上是那么柔软。

    傅辰用了点乌仁图雅加梁成文合力研制的香料,在邵华池跟前晃了晃,半昏迷中的人稍稍一动睡得更沉,傅辰收起香料,一手扶着背,一手穿过那人的膝盖,将人打横抱起。

    他们两人都是习武的,对男人的重量都没有什么不适应,只是傅辰以前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去抱男人,现在这么做起来却格外顺理成章。

    把人放到床上,傅辰仔细看着床上的人,以前身为仆从不能直视主子,后来察觉到这人对他有那心思后,震惊的同时更是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刻意避免两人过近的接触。

    傅辰平常并不会如此仔细地打量这个男人,今天一看有些意动。把那半边面具除了下来,将垂下的头发往旁边拨露出干净白皙的脸,想来他天天坚持涂抹祛斑的药膏还是有用的,那些因为天花而残留的痘印淡的几乎看不出来,平时蹦成直线的唇此刻虚弱的微张,没了血色,傅辰摩挲了会,那唇被戳得多了些色泽,眼底渐暗,在控制不住前收回了手。

    手指沿着脖子,轻轻挑开碍事的衣服。看到那绑着纱布的几处地方,有些渗血,果然还没好,一时想训斥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也许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榜样吧,要训斥也站不住理。

    罗恒还在外头守着,却见才那么一会,傅辰走了出来,要了伤药和纱布。

    傅辰先是掰开邵华池握紧的拳头,里头果然被指甲刺破了掌心,邵华池是个惯会装作若无其事的,这种小伤可能根本不会理会等着它自然愈合。现在傅辰既然看到了,不会置之不理,小心地给人换药,包上纱布,可能因为在宫中的耽搁又或是怒急攻心,胸口那本来的小伤有些化脓的迹象,一旁的罗恒看得胆战心惊,其实比起以前战场上的,如今无论是脖子还是胸口上的,对于强硬作风的邵华池都不算是大伤,所以只要邵华池不说,他们根本不会发现伤口恶化也不会想到。

    也许是拉开纱布时的疼痛,邵华池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冷汗都冒了出来,傅辰边给他擦了下汗,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尽可能减少他的痛苦。

    包扎后又给喂了预防感染的药,才又放邵华池睡下。

    用的方式,是罗恒万万没想到的以口渡药。

    傅辰这人平时看不出来,但突破那层障碍后,连一旁的罗恒都看的脸红心跳忙非礼勿视地转了头,您要这么做之前能先说一声吗,真是一冲眼要被吓到,哪怕是男女之间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突然这样罗恒有些接受不了。

    罗恒的转身太慌太快,傅辰自然注意到了。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有个小色鬼说他都是这么喂自己药的吧,傅辰扫了眼脖子都涨红的罗恒。

    傅辰忍住眼中的笑意,刮了刮某睡梦中的人鼻子,看来之前给他喂药都是一个人暗中进行了?他为什么觉得此人如此让人想逗弄,看似过尽千帆,却比任何人都显得纯粹执着。

    端着换下的纱布,傅辰出门时,好心提醒又回到外边站岗的罗恒,“早些习惯。”

    拍了拍罗恒僵硬的肩,也不看罗恒一脸想说点什么又没处去说的模样。

    他们不可能在亲信面前还遮遮掩掩,不然活着可太累了。

    邵华池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外头的雨声大了些,落在耳边居然有种隔绝世界的空灵感,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迷迷糊糊得睡着了,中间似乎听到了傅辰的声音。

    当听到外头的关门声,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忙闭上了眼,那已经烂熟于心的脚步声传来,被冷冻了的心脏在渐渐消融,酸酸涨涨地居然感到眼眶上涌了一丝泪意,忙憋了回去。

    傅辰之前陪着邵华池躺了会,揪着时间,又去熬了个山药汤和薄粥,面对这个时代的厨房,他曾经五星级的厨艺也只能沦落到做点简单的东西。端进来的时候发现某个装睡功夫并不怎么好的人正闭着眼,眼眶边还闪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水光,睫毛颤颤的。

    也不说什么,把食物放下。来到床榻边,将人一把搂入怀中。

    贴着邵华池的耳廓,声音低沉磁性,“还装睡,小懒猫?”

    尾音上翘,犹如一只小钩子把邵华池的心都给缠住了,还没意识到这话的具体内容,邵华池只听这声音,这自然流泻的亲密姿态,有些气息不稳,当即真的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推着傅辰。

    看着捂着滚烫的耳朵,双颊微红,犹如弹簧般弹开瞪着眼的邵华池,傅辰闪过一抹失神,又恢复了常态,快的根本捕捉不到,忽然想到每次邵华池不带面具出现时那些驻足的人群,要这世上真有人光凭容貌能令人原谅他所有过错的,邵华池应该算是了。

    只不过他本人好似对此并没有什么自觉,反而一脸窘迫和不敢置信地上下扫傅辰,眉形没问题、睫毛的卷翘和长度也没问题、下巴弧度没问题、脖子的长度、胸的宽度……通通都没问题!是本人没错,邵华池莫名松了一口气,其实刚才的脚步声加上这人凑近的气息,已经能确定是傅辰了。

    不对,是本人才有问题吧!

    你抽什么风,靠这么近干嘛!

    傅辰有时候又是不明白,又是明白邵华池某些心理,壮了胆子破釜沉舟地去抱着他吻着他,有了回应又迅速缩回自己的壳子,又是不知所措又担心外头的世界是假的。

    别怪他能猜出这些心理活动,眼前的人刚才一系列眼神和举动并没有遮掩,已经明明白白说明了这一切。

    明明两人连很亲密的接吻都有过数次,现在还同塌而眠,但实际上只要他稍微主动靠近一点,这人像身上按了个弹簧似的。

    傅辰心疼不已,但他明白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快了又要怀疑他不是本人了,虽然他不一定能忍得住。傅辰都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以前的学生时代,虽然他也没经历过初恋的懵懂和心跳,不过大约能想象是什么样的。

    傅辰眼睛一弯,实在觉得心中的恶趣味有些滋长的趋势,不过一想到此人在睡前的痛苦,又将这念头暂时压下去。

    他刚才的确是故意的,邵华池可能在宫中经历了什么,又乍听到景逸去世的消息,所以多重痛苦短时间让这个男人站不起来,瑞王的身份和平日习惯的强硬作风,让他的感情像是被堵住了宣泄口,积压地越来越多,于是傅辰先让对方睡一觉,这在心理出现情绪断层,能一定程度影响人的悲伤情绪,醒来后不给对方反应机会,他几乎毫不犹豫选择勾引。

    是效果有点太……立竿见影。

    “臣煮了点吃的,殿下要用一些吗?”傅辰又头疼,又无奈。

    “你亲自煮的?”嗯?邵华池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发现那陡然亮起来的目光,是傅辰又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邵华池的确很开心和感动,甚至担心这种做法会不会侮辱傅辰。这世上有几个男人会主动进后厨,特别是傅辰这种平日彬彬有礼,远庖厨的典型人物,眼底依然是止不住的兴奋,说着要起身往桌边走去,嘴上状似不在意平淡道,“有什么好煮的,家里不是有厨子吗,他们还敢让你动手不成?”

    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而不是皇宫,那个冰冷的犹如空坟的地方。

    “嗯,我让他们别动手,又不是什么难事。都是易消化的,不过味道一般。”和前世比的话。说着看已经想直接去尝尝味道的邵华池,伸出长臂轻轻一勾,把人带向胸口,却偏偏不碰到,空气猛然热了许多,对傅辰从未防备过的某人一屁股坐在傅辰坚实的大腿上,邵华池烫的要站起来,感觉肩上一暖,一件大氅罩在自己身上,伴随着傅辰正经的让人连臆想都多余的话,“刚起来,别着凉。”

    唔,邵华池一手捂着快滴血的脸,只觉得所有热气都往脸上冒,“你……以后做什么之前,先说一声。”

    也好有心理准备。

    傅辰一脸莫名地看着他,那目光好像在说:臣并未逾矩,为何需要通报。

    邵华池艰难地撇过了脸,他总不能说是怕自己受不了吧。

    有那么瞬间,他宁可去打仗,是对着千军万马,也不想面对这个傅辰,偏偏还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傅辰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

    送进嘴里的粥和汤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满嘴都是甜味。

    麻木地朝着嘴里送东西,是不抬头也能感觉到不远处某个人的视线,还时不时问:“烫不烫?”“咸吗?”“材料是不是太少,够吗?”

    邵华池只用喉咙发着嗯嗯的回应,只想快点解决这磨人的一餐,低头扒着东西。

    傅辰以前是这样的吗,不吃饭的时候这么看着别人吃?他发现自己脑海里只有现在微笑注视着自己的傅辰,以前那个对他是什么态度一下子有些想不起来。

    傅辰一直谨遵医嘱,算煮了不少,也只准备了让邵华池七八成饱的食物,还都是流食,所以邵华池很快解决了。

    刚一抬头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的邵华池,被一只修成的手轻轻碰了下嘴角旁。

    邵华池心脏猛地紧了。

    一动不动,僵硬地坐在原地。

    只见傅辰极为自然地把沾了点粥水的玉米粒撷去。

    邵华池眼睁睁看着傅辰伸出殷红的舌舔去食指上的玉米,灵巧的舌头轻轻一转,收入薄唇中,似乎尝了尝味道,微微一笑,性感到犹如电流穿过的声音,“嗯,是不错。”

    邵华池只听到狂跳不止的心跳声,要疯了!

    ——晋.氵工.独.家,唯.一.正.版——